
【摄殓】蛇
*DMx加特,喜闻乐见的逃跑梗,写得可能比较变态+OOC预警,慎入
*部分参考原作,但是细节都是我编的,剧情逻辑崩坏预警
对于DM来说,加特曾经只是无数个手下里比较好用的那一个。
他的制药技术不错,能在规定期限里给出他需要的药品,用起来便很顺手。但也说不上多特别。DM手下的产业庞大,数不清的人想为他卖命,能得到这个机会加特甚至应该感激。
DM像过往无数次一样,百无聊赖地看着实验组的人员在叛徒身上试完了药。惨叫声充斥昏黄阴暗的地下牢房。加特和其他实验人员一样低着头,沉默地在纸上记录下实验数据。这场实验的成功与否不再和DM有关,他只需要等着他们呈上符合他要求的药品。视察...
*DMx加特,喜闻乐见的逃跑梗,写得可能比较变态+OOC预警,慎入
*部分参考原作,但是细节都是我编的,剧情逻辑崩坏预警
对于DM来说,加特曾经只是无数个手下里比较好用的那一个。
他的制药技术不错,能在规定期限里给出他需要的药品,用起来便很顺手。但也说不上多特别。DM手下的产业庞大,数不清的人想为他卖命,能得到这个机会加特甚至应该感激。
DM像过往无数次一样,百无聊赖地看着实验组的人员在叛徒身上试完了药。惨叫声充斥昏黄阴暗的地下牢房。加特和其他实验人员一样低着头,沉默地在纸上记录下实验数据。这场实验的成功与否不再和DM有关,他只需要等着他们呈上符合他要求的药品。视察结束。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牢房。
手杖轻轻点地,他在踏出牢房的瞬间似有所感地望去一眼。他看见加特仍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手中紧攥药瓶。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恨意,来自加特。
而DM只是勾起一个笑,不带丝毫停顿地走出地下室。
-
良心未泯之人并不少见。应当说,加入组织的大部分人在一开始都难以面对自己在做的事,但高额的报酬和优越的社会地位迟早会把那一点可怜的良心彻底抹杀,让每个人都变得麻木冷酷,只钻空了心思要往更上面爬。那个总是戴着口罩沉默寡言的小科学家想来也不出其外。因此,在拐角迎面撞上加特时,DM吝啬地多投去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像过去所有人一样,把良心都嚼碎了咽下。而在那个瞬间,加特难得抬着头,似乎被秋日午后明亮的阳光晃了神,正缓慢地眨着眼。他们擦肩而过。DM垂下眼。
加特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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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从这个瞬间变得有趣起来。
那天的走廊上照旧有人看守,其中恰好有一个是已经被组织内部摸出来的卧底,由于还没探清下家,便没有打草惊蛇,放着长线等着钓大鱼。最后却钓上来了加特这个眨眼传递信息的背叛者。DM对自己亲手审阅过的资料有信心,加特过去二十几年的经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不可能是敌对势力塞进来的卧底。换句话说,加特在加入组织的短短几个月里就下定了背叛的决心,更联系到了外部组织开始传递信息。他一定很清楚背叛的代价,那些敲打又碾碎人神经的药物不知道经由他的手在叛徒身上实验了多少次。但他仍然选择了背叛。
莫名的决心。很有趣。
这样有趣的叛徒当然该紧紧捏在自己手心里。DM没像以往一样把加特交给手下监管,只是派人在加特的房间与实验室都装上了监控。加特必定发现不了——所有的员工房间都是特制,在墙的细小夹层里留下了放置针孔摄像头的空隙,留待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叛徒在房间里上演一场场滑稽秀。DM忙碌的日常里终于多了一项娱乐活动,甚至花在上面的时间逐渐越来越多。他几乎有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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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沉默寡言的、总是把自己藏在口罩与冰冷面具下的孩子会在关上房间门的时候缓慢拉下口罩,靠着门,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发一小会呆。三只猫咪会在这时候蹭上来,他回神,蹲下身轻轻揉揉猫咪的脑袋,脸上是DM从未见过的放松的笑。他大概终于摆脱了什么重担,在夹缝里获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因此做什么都很慢、很悠闲。他会在猫咪的催促下慢悠悠地去倒猫粮,拿起一两颗逗猫咪,被拍了也只是温柔地笑笑便起身。他在咖啡泡到一半的时候停顿,思绪不知道晃去了哪里,直到豆子与热水融合出香味。最后,他捧着咖啡坐进沙发里,很久很久地看猫咪们打闹。
这大抵是加特认知里唯一一处私密的属于他自己的空间。但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监控下,被监视、被窥探、被记录。在加特看不见的角落里,DM占据、挤压,又完全掌控了这个房间。这个想法几乎让他更加愉悦与兴奋。
加特当然也有神色紧张进入房间的时刻。他谨慎地确认门窗是否关严,在手心里摊开纸条,阅读完后又立刻烧毁,DM即便是又多装了三个监控也找不到角度看清他拿到的信息。但他本来也不在乎那点情报。他很乐意拿出一点精力陪加特玩点背叛的小游戏,他几乎要感谢那几个勤勤恳恳多年如一日和他作对的组织,他们给加特提供了联络的对象,也让这个小小房间里的加特有了那么多情绪。他忐忑,紧张,眉头紧锁,握着纸条的手会很可爱地微微颤抖;有时又如释重负,很慢地吐出一口气,眉眼都染上淡却真切的喜悦,甚至会抱着猫小小地转一圈,再大逆不道地把猫主子揉得乱七八糟,轻轻笑出声。在无数个这般和与这般相似相反的瞬间里,他的灵魂是如此夺目,几乎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一遍遍感叹这是多鲜活的血肉、多么如火燃烧的瞬间。
他越来越喜欢加特。第一次见到加特时产生的朦胧的感觉在这场窥视里具象化,又一层层加深,直到深入骨髓。他已经把加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因此很满意加特对外人摆出的冷漠姿态。理应如此。只有他可以看见加特的那些小情绪,只有他能够拥有加特那颗鲜活的灵魂。
他本想在房间里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吸引加特注意,但加特远比他想象的要更敏锐。在DM落下棋子之前,加特已经翻箱倒柜,把房间的每一寸角落都细细地搜查了遍。一无所获。猫主子被他气得喵喵叫,而加特站了很久,又突然在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精准地向最开始的那个监控深深望去一眼。那一眼混杂着惊惧、绝望与无限的义无反顾,就像荆棘鸟在撕扯开身体坠入棘刺前向世界投去的最后一眼一样,美丽又夺目,耀眼得不可思议。
DM喜欢这样的眼神。
可他不会是天空,不会是透明的风。他是紧紧缠绕在荆棘鸟上的毒蛇,要掠夺走那温热躯体的全部心跳与呼吸,饮其血啖其肉,直到他们永远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所以他开始落子。他视察了几次加特的实验室,愉悦地注视着条理清晰汇报成果的加特,还看他发白的唇角与攥紧的指尖;他派手下对加特进行了几次盘问,想象着他不得不与陌生人说话时的惊惶无措,心满意足地看加特呼吸颤抖着慢慢回到房间,犹疑又惊惧,低下头时露出的侧脸被一种满溢的绝望填满。
他像逗弄猎物一样一步步收紧圈套。这个房间不再是加特短暂呼吸的休憩处。他无时无刻不在被背叛被发现的念头折磨着,连睡梦都忐忑。可DM就是这样一个魔鬼。在看到睡梦中的加特流下泪时,他前所未有地愉悦。
棋局走向末路。监控里,加特收拾好了全部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离开得义无反顾。
监控外,DM拿起他的手杖,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外。
现在,他要去抓他的小荆棘鸟了。
-
加特从未想过他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组织慷慨地给了他所要求的全部条件与器材,因此他无意藏拙,在推进自己研究的同时也不断提交着组织需要的药物。但这使他离组织核心越来越近。遮羞布最终被一把揭开。人体实验的真相毫不掩饰地摆在他面前,他与其他实验人员一样垂下头记录数据,可字迹却颤抖。
他花了全部人生来追求的科学与真理怎么能用来做这种事。
惨叫声萦绕耳畔。这里的痛苦太多太重,他嚼不碎也咽不下。他没有纵身一跃鱼死网破的勇气,他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向命运举起刀。
组织明面上没有对任何人的自由做出限制,但加特不敢赌自己的手机是否会被监控。他选择了最原始也最保险的办法,在一个实验结束的夜晚给组织外的挚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其中暗含着他们约定好的密语。挚友很快回信,同样用密语表达了对他危险行径的担忧,但也为他联络了DM的敌对组织。一个星期后,加特成功与线人碰面,商定了部分事项。但在逃离前,加特还想利用自己现在的身份做些什么。他该赎罪的,为那些他曾无动于衷的,他曾无可奈何的。
而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加特还并不算组织的真正核心成员,但他已经能够提供一部分有价值的消息。他在报纸上看到了组织新药研发受创的消息,知晓自己传递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那是加特这几个月最开心的一天,他大逆不道地揉着猫主子,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的好消息像旷野的星光一样不断洒向加特,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他想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日子就这样顺顺当当地走下去。可这么说不对。在顺利得不可思议的计划里,加特开始感受到一道目光。一阵凝视。
他是个远离人群的人,自然也是个对他人目光极其敏感的人,更遑论这一道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地黏着在他身上,阴暗、潮湿、分秒不让,仿佛游走在草叶上的毒蛇一刻不停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加特讨厌这样的凝视。
他想要扎破这道目光,于是先亲手扎破了看似平静的日常。他在每一个被注视的瞬间回头,又在实验室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所有人,在房间内装作放松实则打量每一寸墙壁。他甚至无视引起监管人员注意的风险,不管不顾地把房间里的东西搬了个干干净净,细细检查过每一处角落。可是全都一无所获。不论是监视器、目光还是人,他想要找到的全都像云影一样从未存在。那道目光现在只像是他的妄想他的癫狂。
长期的卧底生活压迫了他的神经吗?过去亲手犯下的实验击碎了他的世界吗?以至于他要臆想出这样一道目光,居高临下时时刻刻审判自己?
加特分不清楚,可所有的一切都在步步紧逼。他被叫去盘问了好几次,从未见过的监管人员提问一层比一层深入,他不得不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演练回答;他向来不被注意的实验室也迎来了多次视察,甚至每一次都有DM亲临。在刚加入组织还不明白即将面对的深渊时,加特曾茫然地欣赏过DM的冷静与缜密,在心底称赞过他的优雅。可现在,当DM的目光从药剂上抬起扫过他时,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是魔鬼。他是魔鬼。
加特不再有时间犹豫,那道目光仍然黏着在他身上折磨他,但他必须在步步紧逼的一切轰然倒下前做出最理智最正确的选择。他不能拖累那个帮助他与DM对抗的组织,因此他利落地切断了与线人的一切联系。他靠着自己长期的观察规划了一条逃跑路线,慢慢收拾起东西,明面上仍照例与组织汇报,冷静地等待机会降临的日子。他在初雪落下的夜晚找到了这个机会。他最后看了一眼他的房间,那个目光与臆想织就的囚笼,而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雪花缓慢地飘落,一切都很肃穆。那逃跑的路途并不算顺利。他躲避着巡逻与监控,一步步向着高墙之外前进。看见那扇小门时,即使是他脚步也忍不住雀跃起来。可心却又很快沉入谷底。缓慢落下的雪花里,有人站在光与影的交界,轻轻打破了他对未来的全部幻想。
——是DM。
加特在看见人影的瞬间便掏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刀锋划开冷意。无论暗处藏着多少保护DM的人,他都没有可能再撤退另寻机会。他只有这一个选择,而他选得比谁都坚决。
而DM只是灵活地用手杖拨开了他的匕首。一番打斗之后,他的匕首被打落在地,咽喉被DM用手杖压住。那魔鬼在雪夜里笑着,贴近他耳侧缓声道:“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加特。我们有很多事都可以好好聊聊。”
他急促地呼吸,死死盯着DM。而DM站起身,慢慢地整理起袖口,似乎加特刚刚的拼死一搏对他而言只是弄脏了衣摆而已,可他的话却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加特的心理防线。
“先聊点什么好?你的背叛、那个帮助你的组织、还是——你?”
他撒出一叠照片。那照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落下,加特却在看清照片的瞬间如遭雷击。
——那照片里一张一张全都是他。他在工作、他在阅读、他在发呆、他在睡觉。他的背叛在难以想象的从前就已经被轻而易举地发现,而他却浑然不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下,沾沾自喜志得意满。
DM被加特此时像小动物一样的表情取悦到。他似乎低笑了一声,又慢慢靠近了加特,“别怕。你很可爱,我不会杀你。
他把加特从雪地里拽起,强迫加特与他接了一个吻,一个无从反抗、几乎要掠夺尽加特所有氧气的吻。他在加特窒息前松开了他,又近乎怜爱地吻去加特眼角被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很遗憾,背叛的游戏结束了。现在——该开始我们的游戏了。”
【赛提/哨向】我在雨林一天苦都没吃过
咕咕咕。
(嚼嚼)这粮老吗?(嚼嚼)这粮一点都不老!
3.
或许是出发前的那一句乌鸦嘴,想见的人还没见到,麻烦倒是先找上了门。总之,大风纪官赛诺阁下现在的心情格外不爽。
——糟糕透了。
赛诺甩了甩手上残余的黑色粘稠物,即使用精神力隔开了,这黏腻的触感也让他极度不适,脸上本就因假期不足的烦躁更加明显,还来不及脱下的风纪监察局的黑金制服压得他气势更甚,在周围一片生物呈枯死状态的环境里,向来不近人情的大风纪官也被衬得有那么几分“生机勃勃”。
这里是道成林边缘的保护区。
路轨部承建的城郊线出于各种考虑...
咕咕咕。
(嚼嚼)这粮老吗?(嚼嚼)这粮一点都不老!
3.
或许是出发前的那一句乌鸦嘴,想见的人还没见到,麻烦倒是先找上了门。总之,大风纪官赛诺阁下现在的心情格外不爽。
——糟糕透了。
赛诺甩了甩手上残余的黑色粘稠物,即使用精神力隔开了,这黏腻的触感也让他极度不适,脸上本就因假期不足的烦躁更加明显,还来不及脱下的风纪监察局的黑金制服压得他气势更甚,在周围一片生物呈枯死状态的环境里,向来不近人情的大风纪官也被衬得有那么几分“生机勃勃”。
这里是道成林边缘的保护区。
路轨部承建的城郊线出于各种考虑没有横跨雨林铺设轨道,赛诺只能徒步穿过这一小片林区前往化城郭。
但哪怕就这一小片林区,被巡林官们定期扑杀的死域都不肯放过。自地脉涌动出的未知能量以极快的速度覆盖地表,气温骤降,空气燥结,植物根系迅速枯萎。
有些枯植会被转化为[枝节],吸引狂暴的蕈兽集结成群,再进一步就会凝结出[瘤],不摧毁它,它就会不停向外扩张领域,直至将附近的一切活物拉入生命[凋零]的倒计时。
而赛诺刚刚捏碎的,恰巧是一枚新生的[瘤]。
它尚未成熟,被摧毁时,还没能聚集足够多、足够强大的蕈兽来保卫自己脆弱的核心,零星几只的规模根本无法对人形战争兵器著称的哨兵构成什么威胁,况且眼前这个哨兵还是目前人类战力值的巅峰。
——被城防军[三十人团]戏称为人形歼星弹的现任大风纪官,赛诺。
赛诺望向这片稀疏的雨林,死域拔除后的生态需要一定时间恢复,好在只是新生的灾害,也及时解决了,不需要出动化城郭的人手来特意整顿,当然,主要是某位被各种雨林公务扰得不厌其烦的巡林官的办公桌上能少一件糟心事。
死域一直是雨林生态维护的难题,赛诺即使不是出身主城区,也明白雨林产出的资源对于须弥来说有多么重要。
早几十年前,死域曾一度扩张到城区附近,院内还爆发过学者游街抗议,指责当局尸位素餐,毫不作为,高层为平息众怒,处分了一大批与此相关的教令官,还连带罢免了两位贤者。
也是这时候,院内才决定把隶属于虚空中心的研究监管机构独立出来,又从[三十人团]中抽调哨兵向导划拨给新部门,还赋予这个风雨飘摇中的新部门一项极大的监察权力。
在几十年的运作中,这个部门几经变动,人员扩张迅速,最后几乎只招收哨兵和向导,监管各部的职责顶在头上,它的名字也逐渐在各部门中谈之色变,风纪监察局自此成名,相较起初的数十人,现在监察局已然是个近千人在日常运作的庞然大物了。
尽管如此,教令院真正的核心机构依旧是虚空中心,这个由二代[虚空系统]管理框架下的大机构下辖十几个部门,其中随便单拎出来一个,文职人员的人数都能超过风纪监察局,但部门繁多意味机构臃肿、程序冗杂及责任推诿。
好在有六大学派及结合部在其间充当黏合剂,在研工协同的合作模式下,没怎么起明面上的纠纷。前者是为各部输送人才,尽管派系林立,但各部门对六大学派依旧求贤若渴;而后者更凸显政治厚黑学,派系联姻,玩术弄权是结合部惯用的手段。
顺带一提,结合部近来多次插手军队内部的哨向匹配,导致近八成哨兵的成结对象来自六大学派中的亲权派系,近期大掌书职位的多派党争闹得沸沸扬扬,这几个亲权派系的角逐火热,连身为热门人选的[诃般荼]维克拉姆也不得不因此避嫌各方熟人,以免粘上点不清不楚的。
知识委身于权力,权力又膨胀欲望,天平会倾斜向哪一方,取决于持剑者是谁。
所以才有审判庭上的那位早被赛诺忘了姓名的结合部高官三番几次请他好好配合——
早日绑定一个由他们内部推选出的最佳向导。
一联想到结合部的三催四告,赛诺就再度嫌弃起虚空中心来。
这些年关于他的投诉信数量又上了一个台阶,无外乎说他倾轧异党、炫耀权势,不接受虚空系统的匹配结果,给结合部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更有甚者说他起了了坏头,降低了哨向结合率等等,诸如此类。
思绪飘得远了,对精神领域的控制自然没那么精确,而被主人禁足许久的精神体逮着机会就往外冲。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赛诺身边。
虽然精神能量的构体通常不会与物质界交互,精神领域才是它们的栖息地,但这只显然是被关得狠了,大风纪官甚至来不及管束它,兽型残影一被放出就开始四处撒欢。
按外形分辨,这是只狼型精神体,毛色黑中泛紫,脊背处有一条金线,从头颈延伸至尾部。学者曾判定原型为金背胡狼,但它的体型又不符合自然界中对胡狼中小体型的定义,反而更像远古巨狼的特征,形体远超同类,况且长得又那么凶悍,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恶兽。
和它主人如出一辙的令人畏惧。
而恶兽此刻歪着头嗅闻着能量即将散尽的[枝节],似乎在思考眼前的玩意儿究竟能不能入口。
“瞎吃什么,”一把拽住心逐渐野了的巨狼的后颈毛,赛诺皱眉道:“到时候精神构体紊乱,还得我挨提纳里的训。”
被拽得皮毛发紧的巨狼像是听到什么关键词,讨好似的蹭了蹭自家主人,放过了只剩下丁点残余能量的[枝节]。
纵使大风纪官过了年少体弱被自家精神体蹭倒的年纪,但实话说,现在的他依旧吃不消这大家伙的黏糊劲儿。
“少来这套,你多大体型不知道?”赛诺拨开狼头,扭头走向化城郭聚集地,走一半时,像是又想起什么,说:“去提纳里那边,你……少舔几口狐狸毛,那小家伙才多大,捏成团都不够你一口吞的。”
有幸见过自家精神体对着不及自己十分之一大的耳廓狐又嗅闻又舔舐的谄媚样子,大风纪官甚至怀疑自己的精神图景出了问题,也许当初构思的不是狼而是狗。
对此,小碎步跟在身后金背胡狼的回答是:“嗷嗷~”
贴贴好开森~
*
化城郭,林中小筑。
很可惜,比柯莱的期望更早到的是一份特快单,从喀万驿寄来的。
因身体不适早早巡林结束的提纳里在特快专员不明意味的眼神中签下了自己名字。
提纳里掂了掂包裹的分量,不重,大概又是特产一类,秉持着礼貌对特快专员道了一声谢。
专员受宠若惊地摆了两下手,临走前又看了眼穿林行服的巡林官,聚集地没有高大成群的密林,光线正好照过来,而这位巡林官站在那儿,像是融在日光中,他边走边喃喃着:“真白呐……”
这是喀万驿边境看不到的白润,沙镇只有沙子和狂风,养不出这样比玉石还莹润的人,唯有夜空里的那一轮皎皎明月能勾起几缕柔软的情思。
晃神没几秒,专员立马想到一周前在喀万驿接单,寄件人进店时的场景,那种像是被惊雷劈着的感觉再次回归,他后颈的寒毛根根耸立,马上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天杀的!怎么偏偏是一个有主的向导啊!而且……
而且还是那个人啊!
提纳里提着这份来自千里外的礼物进屋,雨林气候湿热,日常巡林下来难免出点汗,但今天更特殊一些,湿透的不仅是后背,还有大腿根。
哎。一年一次的发情期。
等提纳里从潮热湿滑的状态中走出时,抬眼看了眼时间,他已经在冷水中泡了近半个钟,最后拖着疲倦的身躯上床,顺手拆了搁在床头的那份包裹。
这是个双层的糖果盒,一层有十几个小隔间,大部分糖果是牛乳裹着坚果的蜜饯,淋面是金黄香甜的蜜糖,盒子侧面还贴着产地。
“阿如村?好远……”提纳里困顿想着事,热潮刚退,他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抬,只好动动脑子提精神。
前段时间他听闻风纪监察局处理了一起大案子,从沙漠带回了上百个违规人员,光是初审就在沙漠审了半个月,一时间各种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铺满个人终端的信息门户,提纳里几乎是每天都能听到几个巡林官趁着小憩时对此事的更新发言。
“大风纪官只身横跨三级高危沙漠,逮捕三百余人!我靠!这家伙真是纯种人类吗?!”
“咦,你什么关注点啊!学派内部因腐败而滋生的那么多犯罪你是一点没看到啊!”
“就教令院那腐朽的学风,诞生学阀难道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吗?按我来看,现任大风纪官的执行力过于恐怖了,说不定以后大贤者都得被他抓进去。”
“你……你是真不怕死啊,这话都敢说!不过,我听说现在沙漠边境那边乱得很,收监所人满为患,轻罪直接放,连看重罪犯的人手都少了一半,我还听说啊……”
流言甚嚣,不过喀万驿临时收监所确实爆满了,城区的来往官员络绎不绝,人一多,连带着当地的特产价格都水涨船高,其中有一种名为枣椰蜜糖的卖得尤其火爆。
提纳里还听说有研究经济的学者概括这种现象为枣椰蜜糖效应,说是研究时政热点对当地经济效益带来的正面效果。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很久很久之后,传闻这款糖果深受风纪官中一位大人的喜爱,后来逐渐变成了风纪监管局的内需单上的常客。
枣椰蜜糖……
提纳里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又看到一旁夹带着的便签,上面还有熟悉字迹写的留言。
……
……
……
他到底是哪里看来的冷笑话啊!!
【景罗】夜间小憩
预警:幽囚狱前夜,有点凶的猫猫(热爱猫塑景元)(注意避雷)
被雷到都是我的错🙏🙏🙏
服了别屏我了
罗浮的夜晚与别处相比略有不同。
在罗浮上租了小院的行商先生这么觉得,其他几座仙舟他也去过,但论风景,还是罗浮最合他心意。本来租了本地人的房子纯属图个新奇,但若是到夜晚,饭后出门走走,倒真能看见从前在旅店居住时见不到的景色。
今夜与往常相比并无不同,只是月亮圆了点,他走的稍远...
预警:幽囚狱前夜,有点凶的猫猫(热爱猫塑景元)(注意避雷)
被雷到都是我的错🙏🙏🙏
服了别屏我了
罗浮的夜晚与别处相比略有不同。
在罗浮上租了小院的行商先生这么觉得,其他几座仙舟他也去过,但论风景,还是罗浮最合他心意。本来租了本地人的房子纯属图个新奇,但若是到夜晚,饭后出门走走,倒真能看见从前在旅店居住时见不到的景色。
今夜与往常相比并无不同,只是月亮圆了点,他走的稍远了些,去了一条没见过的夜市,逛了许久才回来,刚在屋子里洗漱完随手套了件浴衣,就听到离卧房有点距离的院门口传来阵敲门声。
这个时间,罗刹大概已经猜到是谁来找他,没法子,只能就散着头发披着一身还没换好的长衫出去,认命地跑去开门——租房就是这点不好。
他打开院门时,怀里就扑进来只白色的大猫,整个身子都倚下来,软的像没长骨头,这只过分大只的猫蹭他的脸颊,眯着金色的眼睛把头往他颈窝里埋,蓬松软和的头发蹭在皮肤上引起一阵痒感。
罗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环住这只没骨头的猫,轻轻抚着他的背开口哄他:“又加班了?我们先进去?”
猫实在太大了些,他没法缩进罗刹怀里,只能靠在人身上,显得委委屈屈。于是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示意罗刹把自己带进去。
把这只开了一整天会议的懒猫连拖带拽地扶进屋子里,进了卧房后他倒是瞬间精神,把刚刚还架着自己肩膀的行商搂着腰推到门板上,目的明确地去蹭人的脸,嘴唇去找对方的,一身甲胄都没脱没法亲的太过分,于是就只能黏黏糊糊地贴着。
任他亲了抱了好一会,罗刹才把人往下扒,他顺滑干燥的长发贴在有些潮湿的木板门上极为不适:“放开,我还没束发。”
于是景元只能先挪到床边的小塌上斜靠着,烛火的光晃的他眼疼,只能拿手挡在脸上等人,却禁不住一股股困意涌上来,在他连着打了四五个哈欠后,收拾好的罗刹才走过来,把他还带在手腕上的护甲解下来。将军微睁着眼,便见束好了发换好了衣裳的金发行商站在自己跟前,被润湿的眼睛看着对方像隔了一层朦胧的雾,只有烛光映着金色发丝微微发亮显得灼眼。
“这些天不见你,忙成这样了?”罗刹坐到他旁边,这一方小塌上略有些挤,景元索性把自己的脑袋直接枕到人膝上,手臂环住他的腰,懒懒地应他。
“我的伤前段日子刚养好,建木生发的问题还没解决,神策府这几日一直在处理各地乱象,连符卿都忙的熬了好几天——”景元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他躺着把身上冰凉的细铠磨蹭着解下来,然后就不停挪动,把头往人柔软的腰腹处钻,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停下来:“我也是这会才有时间来看先生。”
这小塌太拥挤,硌的他腰腿发麻。景元翻过身换成仰躺的姿势解放双腿,身边人的金发落下几缕垂在他脸颊上,将军眼都懒得睁,只偏头蹭蹭那些透着鸢尾香的发丝。
他能听到烛火细微的烧灼声和上方被自己枕着的人的浅浅呼吸,景元勉强抬了抬眼皮,半眯着眸子看向嘴角略带笑意的罗刹,他洗漱过不久,身上还带着暖和的水汽,浅金长发顺顺地挽在一侧,看着温婉又无害。景元伸手捉住一点垂下来的发丝放在手心摩挲,明明都是人脑袋上长的头发,他的就毛躁分叉难打理,这人的就顺长亮直还服帖。
他为这事和罗刹抱怨过,说自己的头发一早上能梳断好几把梳子,怎么他的睡一整晚也不见乱,换来对方一个鄙夷的眼神。十天半个月不见护理一次,任头发野蛮生长,活该他头发这么难搞。
金色的头发手感滑的像广云袖最上好的丝绸,一摸便知道是平日都在精心养着的,顶着那人安静的视线,景元把那些洒下的柔软发丝缠在手指上,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我在仙舟这些年,也见过许多外邦来客,可先生这样的,倒真是头一个。”
“嗯?”
罗刹挑了挑眉,那双好看的翠色瞳孔闪了闪,烛火的光映在里面,像是要把那点碧色染成和景元一样的金黄。
“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他的声音也如玉石般温润,景元从前见过的外邦人大多一副豪爽的粗犷样——用不好听的词来说就是蛮子,十个有九个能中大多数仙舟人对他们的刻板印象。偏罗刹完全相反,明明也是金发碧眼,这位就像仙舟话本里写的那些只存于文人墨客想象中的异域美人,长相精致身段优雅,一身白衣点缀青绿,活像瓷器成精。
这只瓷器精此刻正垂下头专注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些许求知,但景元没有回答,特殊之处么……他绕了绕指间的金发,抬眼对上那双绿松石似的瞳仁,笑道:
“那我可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