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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

【云次方】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1

酒吧老板龙/打工学生嘎 斜线无意义


阿云嘎站在一栋居民楼下脚步有些迟疑。旁边戴红袖箍的大爷已经观察他很久了,这个男孩一副异乡的面孔,瘦的像个猴儿似的,要不是他身上带的学生气给了大爷不错的印象,他早就被大爷询问了。

终于在大爷耐心告罄之前,阿云嘎英勇就义一般眼睛一闭冲进了楼道里。声控灯在他进入的刹那亮了起来,他看着有些暗淡的电梯门就像在看着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一样。10层1023,好巧和他的生日一样,阿云嘎在电梯慢慢地上升中祈祷,希望有个好兆头。

下电梯左转,然后右转,再直行,他默念着卡片上的地址说明,直到停在一扇纯黑的门前,做了最后一次深呼吸,给自己做最后一次心理建设,阿云嘎,...



酒吧老板龙/打工学生嘎 斜线无意义


阿云嘎站在一栋居民楼下脚步有些迟疑。旁边戴红袖箍的大爷已经观察他很久了,这个男孩一副异乡的面孔,瘦的像个猴儿似的,要不是他身上带的学生气给了大爷不错的印象,他早就被大爷询问了。

终于在大爷耐心告罄之前,阿云嘎英勇就义一般眼睛一闭冲进了楼道里。声控灯在他进入的刹那亮了起来,他看着有些暗淡的电梯门就像在看着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一样。10层1023,好巧和他的生日一样,阿云嘎在电梯慢慢地上升中祈祷,希望有个好兆头。

下电梯左转,然后右转,再直行,他默念着卡片上的地址说明,直到停在一扇纯黑的门前,做了最后一次深呼吸,给自己做最后一次心理建设,阿云嘎,你可以的,内蒙男人无所畏惧。可是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室友听说他要来打工的劝告,嘎子,先不说哪儿有酒吧开在居民区的。我给你分析一下,一般人去酒吧打工,要不就是为了喝酒,要不就是为了泡妞。你又不喝酒也不泡妞,你去干嘛呢?难不成老板是个绝世美女?阿云嘎挥挥手把室友八卦的脸从自己的脑海中挥去,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锁。”清朗的气泡音从门内隐约的传来。

阿云嘎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副巨大的猫的照片。难不成我走错了,这不是酒吧,而是一家猫咖吗?他越是往里进越是怀疑,墙上挂着做瑜伽的猫,还有猫脸的甘道夫,除了暗色调的装潢完全看不出这是家酒吧。

然后他看到了老板身后的一排酒柜,还有亮晶晶的杯子,以及坐在高脚凳上抽烟的老板。

还真是一家酒吧呀。他忽然有心莫名的安心,就像靴子终于落到了地上。



TBC




何遇

【云次方】糖

阿云嘎喜欢吃甜食,这不是秘密。他的口袋里总会放着糖果,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塞一颗到嘴里,然后把糖纸铺平再叠起来。


郑云龙知道是在他们上学的时候,为了保护嗓子他俩约定一起戒烟,他以为阿云嘎吃糖是帮助戒烟,便也总是讨一块糖一起吃。他吃糖的时候阿云嘎就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次两次,阿云嘎从来不说话,一来二去的他也不再找阿云嘎要糖吃了,反正他也没戒成烟。不过阿云嘎倒是确实很少抽了。


他真正发现阿云嘎这个小爱好是在他们音乐剧演出的时候。那时候因为票卖不出去,很多票就送给了家属们,于是每次演出都会来很多小孩子。每次演出结束都能看到好多小孩子围着阿云嘎,每一次都是。嘎子哥哥一脸笑容...










阿云嘎喜欢吃甜食,这不是秘密。他的口袋里总会放着糖果,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塞一颗到嘴里,然后把糖纸铺平再叠起来。


郑云龙知道是在他们上学的时候,为了保护嗓子他俩约定一起戒烟,他以为阿云嘎吃糖是帮助戒烟,便也总是讨一块糖一起吃。他吃糖的时候阿云嘎就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次两次,阿云嘎从来不说话,一来二去的他也不再找阿云嘎要糖吃了,反正他也没戒成烟。不过阿云嘎倒是确实很少抽了。


他真正发现阿云嘎这个小爱好是在他们音乐剧演出的时候。那时候因为票卖不出去,很多票就送给了家属们,于是每次演出都会来很多小孩子。每次演出结束都能看到好多小孩子围着阿云嘎,每一次都是。嘎子哥哥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们,慈祥的很。郑云龙很好奇,于是他悄悄地在旁边躲起来观察着,他看见孩子们走的时候总会把什么递给阿云嘎,阿云嘎就摸摸他们的头说谢谢。


是什么呢?郑云龙很好奇。他跟着阿云嘎走进化妆间,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皱巴巴的糖纸,展平再叠好。那认真的神情让郑云龙不忍打扰他。


怪不得孩子们都喜欢嘎子哥哥,原来嘎子哥哥有糖吃。但郑云龙依旧不知道阿云嘎为什么要收集糖纸。


谁还没有几个小爱好呢,有人喜欢收集邮票,有人喜欢收集硬币,有人喜欢收集唱片,为什么阿云嘎不能收集糖纸呢。


随着音乐剧巡演的结束,郑云龙就很少再见到阿云嘎吃糖了。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也没再见过。再后来他就去了上海。


他到上海之后,每次看到包装好看的糖果都会忍不住买上一点,存在一个盒子里,下意识地,他也不知道理由。


直到阿云嘎因为遗愿清单的排练来到上海,他下意识地在口袋里揣上了一把糖果,然后在看到阿云嘎把手伸向口袋时率先递了过去。


阿云嘎微微愣了一下,大龙现在又吃糖戒烟了吗?


郑云龙不知道说什么好,摸摸鼻子含混地应了个,嗯。


这个糖很好吃,谢谢大龙。


他们在上海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会带一把糖,无论有没有机会送出去,他也很少抽烟了,想抽的时候就吃一颗糖,然后把糖纸叠起来。


剧一旦排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阿云嘎又回北京了。郑云龙去机场送了他,还带了一盒糖。路上吃,郑云龙莫名有些害羞,不愿意吃就当带回去的土特产吧。


谢谢大龙。阿云嘎看着郑云龙,眼神分外真诚,又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我走了,来北京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郑云龙看着阿云嘎走进登机口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换了一颗糖。


啧,真甜。




下次再见阿云嘎的时候果然阿云嘎请他吃饭了,却是为了劝他上一档综艺。他点了支烟,无视阿云嘎不赞同的神情。


嘎子,为什么非要上节目呢,我们现在不好吗?


不好,大龙,不好。那么多用心的剧,却没有那么多的观众,我不知道你觉得这是不是好,我觉得不好。很不好。阿云嘎看着郑云龙说得非常认真。


郑云龙一时无话可说,他知道阿云嘎说的是对的,可是他莫名的抵触,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吐了个烟圈没有说话。


大龙,你要不要吃糖?阿云嘎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要。郑云龙掐灭了烟,把糖放进了嘴里,有点酸,但还是甜的。


大龙,你能不能把糖纸给我呀?


嗯?哦,好。


沉默了一阵,郑云龙忽然问,你那时候是不是想找我要糖纸。


啊?啊,是,我收集糖纸,上升处女,所以……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会感觉很奇怪吧,怕你觉得奇怪。


那现在呢?现在就不担心了吗?


现在我学会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就像我想和你一起上节目,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说出来大家都明白,反而更好沟通。我喜欢收集糖纸,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觉得奇怪的话你可以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再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但也不会影响我继续收集糖纸。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的话那不是更好吗,我可以给你糖,然后要回糖纸。我们甚至可以交换糖,如果你愿意的话。阿云嘎摆弄着郑云龙刚刚递回去的糖纸,叠过来折过去,絮絮叨叨的说着并不看郑云龙。


郑云龙盯着阿云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嘎子,为什么要收集糖纸呢?


因为小时候糖很难得,吃掉了就没有了,就想着把糖纸留下来,就像糖还在一样。希望能把甜的东西留的久一些。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其实我也没有很爱吃糖,就是留恋那种感觉,很傻吧,我也觉得,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我这个爱好。


嘎子,我愿意。


嗯?


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参加节目。


哦!那太好了!


嘎子,我存了很多糖纸,送给你可以吗?


你想好了吗?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那好。


以后不用再存糖纸了。不会再有什么溜走了。


好,你说的。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走吧,回家。


好,回家。




深夜的北京有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向新的一天。



END






何遇

【云次方】如何饲养一只猫

Summary:阿云嘎有一个秘密,他养了一只猫,独一无二的那种。


如何饲养一只猫?从来没有人问过阿云嘎这个问题。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养了猫。

但是我知道呀,我当然知道了,我的猫也知道。阿云嘎喜滋滋地想。我的猫特别特别好,是最好的猫~

阿云嘎从大学开始就悄悄地养猫了。虽然宿舍不让养宠物,但是他的猫是特别的,总有办法。开始的时候他的猫和别的猫似乎不太一样,不像是水做的,更像是水泥做的,僵硬的要命,他从没体会过别人家那种软软的猫的感觉,他的猫总是那么硕大的一只摊在他的身上。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还是最爱他的猫。

他的猫一直陪了他很多年,在北京这座庞大的城市里和他紧紧依靠在一起,让他...

Summary:阿云嘎有一个秘密,他养了一只猫,独一无二的那种。



如何饲养一只猫?从来没有人问过阿云嘎这个问题。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养了猫。

但是我知道呀,我当然知道了,我的猫也知道。阿云嘎喜滋滋地想。我的猫特别特别好,是最好的猫~

阿云嘎从大学开始就悄悄地养猫了。虽然宿舍不让养宠物,但是他的猫是特别的,总有办法。开始的时候他的猫和别的猫似乎不太一样,不像是水做的,更像是水泥做的,僵硬的要命,他从没体会过别人家那种软软的猫的感觉,他的猫总是那么硕大的一只摊在他的身上。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还是最爱他的猫。

他的猫一直陪了他很多年,在北京这座庞大的城市里和他紧紧依靠在一起,让他从不孤独,他们一起走过很多地方,他的猫变得越来越柔软和体贴,总是安安静静的和他在一起。


可是最近他的猫变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工作太忙了,好久没有好好陪着他的猫,于是猫分外黏人。

早上阿云嘎在一阵窒息中醒来,拖着疲惫的身体,睁开沉重的眼皮,唔,好沉。他的身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昨天凌晨才入睡的他感到有些承受不来。

一入手暖暖的,唔,是他的猫。

哎,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早上起来怀里有猫。

天哪,难道还有人比他更幸福的吗?

他想要轻轻推开身上的猫,却被缠得更紧。唔,要喘不上气了……

他…的…猫…好…像…最…近…又…重…了……不…过…还…是…好…可…爱…啊……

阿云嘎,彻头彻尾一个猫奴。

算了,猫不让你起床,你还有什么办法呢,当然是继续陪睡咯。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蹑手蹑脚的下床做午饭。猫咪最喜欢吃海鲜了,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做几种猫饭,好取悦他的猫主子。这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吧~反正他甘之如饴。


一阵温暖从后面绕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猫醒了。

他们甜甜蜜蜜、亲亲热热的吃过了午饭。阿云嘎还有工作,可是他的猫不放开他。

阿云嘎亲了亲猫的额头,我一会就回来,想要抽身出去,可是猫整个压在他的身上不得动弹。

于是又亲了亲,许诺晚上不和马佳打游戏了,早点睡觉。猫这才不甘不愿地抽身离去。

说是工作,其实也只是做好妆发录个视频。

他的猫在镜头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炯炯,让他一阵紧张。阿云嘎知道他今天晚上铁定是别想玩游戏了,就算上线也只能是坑队友。

不过,世事难料,马佳喊着江湖救急把他拉上了线。

“就玩一把,就一把。”阿云嘎低声下气地和猫讨饶。猫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完了,猫生气了。

阿云嘎心不在焉地打完了游戏,大吉大利天天吃鸡也没能让他开心起来。他不顾马佳情真意切地万般挽留,干净利落的下线了,马佳“嘎子”的美声男高还在书房回荡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卧室里。


没有看见猫。只有床单下面的一大坨。

唔,看样子是真的很生气啊。

阿云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见他的猫委屈的团成一团。


哎呀,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先和你说好了要陪你的。可是马佳死的太惨了,我看他可怜就帮他报仇去了,你看,就一把嘛,一把就回来了。


他看见猫装作不经意地抱住了他的一个手腕,他知道,猫接受了他的解释。

这就好办了。他从上到下的抚摸着猫咪的脊背,直到猫在床上摊成一汪水。


今天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好。



END





何遇

【云次方】我是一条摇粒绒

嗨,大家好,我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摇粒绒。优那个库出品。大家对我可能都很熟悉。今天我决定有些事情是时候说一下了。


我之前一直和我的挚友在一起,你们可能也看到过。他是一条蓝色的摇粒绒。我们从出生起就在一起了,我们一起生产出来,一起打包,一起挂在商场,一起被人买走!我们身上的标签见证着我们一路走来的旅程。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们被一起买走了,我本以为我们能过上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日子,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没有!


明明买走我们的看起来就像是共享衣柜的那种!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属于同一个衣柜!我觉得现实狠狠地把我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强...

嗨,大家好,我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摇粒绒。优那个库出品。大家对我可能都很熟悉。今天我决定有些事情是时候说一下了。


我之前一直和我的挚友在一起,你们可能也看到过。他是一条蓝色的摇粒绒。我们从出生起就在一起了,我们一起生产出来,一起打包,一起挂在商场,一起被人买走!我们身上的标签见证着我们一路走来的旅程。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们被一起买走了,我本以为我们能过上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日子,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没有!


明明买走我们的看起来就像是共享衣柜的那种!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属于同一个衣柜!我觉得现实狠狠地把我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强力带甩干的那种。


算了。我只是一条可怜的摇粒绒,我能怎么办呢。我甚至不能给你笑一个。


还好我们在这个叫做梅溪湖的地方经常能够见面,偶尔也可以相互蹭蹭彼此温暖。可是好景不长,我们随着主人各奔东西,好似劳燕分飞,我们的主人就像是棒打鸳鸯的大棒,可是我看他们哭得梨花带雨还悄悄在我的身上抹鼻涕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比我们还像鸳鸯。


鸳鸯是形容挚友的,我没记错吧。如果我记错了,那请记住,我只是一条摇粒绒,你也要怪我吗。


后来我去了上海,我的挚友去了北京。我以为我们再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正在暗自神伤,甚至有些掉绒了。却突然发现他的主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


我的挚友!!!!


你为什么没有跟着你的主人!


同样是摇粒绒,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我隔三差五就可以见到他的主人,我利用每一次可以出来见面的机会寻找他,却始终没有再见到他。


我郁闷。我非常郁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郁闷。


直到有一次,我从新朋友那里听到了他的消息。


是的,我有了新朋友。想不到吧?


我开始也想不到,我始终认为有像我这样爱岗敬业的摇粒绒时,是很难再出现什么新朋友了。万万没有想到,主人是这样的人。


什么?你不属于我的主人,属于我挚友的主人!!!


你要是说这个我可不困了!!!


我的新朋友说他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他的主人会来接他。


他还说我的挚友其实过得还好,工作一点也不辛苦,而且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我忽然有些担心了。希望下次见面时我还没有完全秃顶,我不希望我的挚友认不出我来。


我也不想质问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那不是一条高贵的摇粒绒该做的。我相信我的挚友。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陆陆续续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我的挚友通过他们捎来了很多消息,他希望我去看他。我也好希望,可是我不能。


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我们有很多的青鸟,有红色高领衫、黑色的夹克、蓝色的大衣、棕色的外套、绿色的风衣、黑色的羽绒服以及各式各样的西服、高定。他们有的呆的久一点,有的呆的很短。他们会带来我挚友的消息,有时候也可以替我给挚友带消息。


我的主人的衣柜就像是一个旅店,总有借宿的客人,却总不会长时间的留下来。这里的常驻客只有我们几个人。


我,还有红袖章还有格子衫,我们关系最好。希望下次见到挚友的时候可以介绍给他们认识。


所以挚友什么时候会来啊!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我的主人带我出了趟远门,他全副武装,兴致勃勃。


我们到家之后就陪主人在厨房做饭,我闻到了萝卜、牛肉、内蒙烩菜还有手把肉的味道,怎么不是海鲜?


我很疑惑,也很兴奋,我超喜欢肉的味道,我很开心。


而就在主人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时,门开了,我猝不及防的见到了我的挚友。他还和当初一样光鲜亮丽。


难道?难道!!!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感觉头脑一阵发涨。我觉得主人变胖了或者是我忽然缩水了?


食物的香气不能吸引我,好像也不能吸引我的主人。我没有享受多久餐桌的香气,就被迫回到了卧室。


当然,我并不遗憾!


因为我终于,终于又一次接触到了我的挚友!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像是永远不要分开。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我们的摇粒绒纠缠在一起,黑色与蓝色纠缠,甚至再看不出有什么分别。我感觉有些热,浑身是汗,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地板,我的挚友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们实在太久太久没有见面,但是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


我们太想念彼此,实在一刻也不想分开,然后我们就拥抱着一起倒在了地上,就像从没分开过,仿佛本该如此。


我们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直到晨光熹微,直到日光高起。我们内心忐忑,时刻准备着主人的召唤。但我们发现他们似乎顾不上我们了,于是我们便睡去了。


——————————————

后来我们又是很久没见面,再后来我们搬到了一起,每天都可以拥抱。


和我们曾经的青鸟们住在一起。


这是我和挚友的故事。


祝你也有挚友。



END


何遇

【云次方】郑云龙这是怎么了 (完结)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郑云龙制定了班长拯救计划,而班长生疑了。


郑云龙最近像个唧唧喳喳的百灵鸟,超大只的那种,一直围着阿云嘎转。还不停地夸着生硬的彩虹屁。他以为阿云嘎甘之如饴、感恩戴德,可是阿云嘎却因为郑云龙差异过大,引起不适。

阿云嘎开始试探郑云龙的底线。

阿云嘎搭配好色彩鲜艳的衣服,紫色的卫衣和粉色的鞋子。他以为郑云龙会吐槽他像个茄子,但是郑云龙没有,而是兴高采烈地穿走了他的衣服,以至于他不得不承受了一整天王晰的嘲讽,类似于,大龙洋气的脸也拯救不了你的土了。

不,不是的。他百口莫辩。毕竟大家都知道郑云龙的衣服,都是他的衣服。

不行...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郑云龙制定了班长拯救计划,而班长生疑了。

 

郑云龙最近像个唧唧喳喳的百灵鸟,超大只的那种,一直围着阿云嘎转。还不停地夸着生硬的彩虹屁。他以为阿云嘎甘之如饴、感恩戴德,可是阿云嘎却因为郑云龙差异过大,引起不适。

阿云嘎开始试探郑云龙的底线。

阿云嘎搭配好色彩鲜艳的衣服,紫色的卫衣和粉色的鞋子。他以为郑云龙会吐槽他像个茄子,但是郑云龙没有,而是兴高采烈地穿走了他的衣服,以至于他不得不承受了一整天王晰的嘲讽,类似于,大龙洋气的脸也拯救不了你的土了。

不,不是的。他百口莫辩。毕竟大家都知道郑云龙的衣服,都是他的衣服。

不行,他忍不下去了。他要和大龙谈谈。

“大龙,来我屋一趟呗晚上。”

“好的,一会见。我亲爱的嘎子。”郑云龙一定是生病了,阿云嘎分外的笃定,他从没有这么的,乖巧?这已经不只是不适应了,他开始惊恐了。

 

晚上郑云龙如期而至,还穿着那件紫色的卫衣。

“嘎子,这衣服,绝了,特别好看!”阿云嘎回想起早上被彩虹屁支配的恐惧,决定开门见山。

“大龙,你最近不太对劲你发现了吗?”

“……”不对劲的明明是你啊!郑云龙内心摇着阿云嘎的肩膀呐喊。却只能面带不解的回答,“没有啊,我不一直这样吗?”

“不,你以前不会,不会这样……”阿云嘎费力的寻找着词汇,“不会这样夸我。”算了,说不出来。

要不是你生病,你以为我愿意吗!“谁说的,我不是经常夸你,艺术家的水平,男一号,很有权威,还有,还有……”完了,之前好像真的很少夸他,总说他老皱旧,这可咋整!

阿云嘎对郑云龙多熟悉啊,一眼都知道他昨天喝没喝酒,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心虚了,“大龙,咱俩十年了,明年就十一年了,我从没瞒过你什么吧?你当年瞒着阿姨辞职,瞒着家里要去上海,都是我帮你的,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郑云龙就受不了阿云嘎这样,他看着阿云嘎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要说什么,难道说我看见你头上有灯泡,还是绿光。难道说,我怕你那光变红了你会死。难道说,我离不开你。难道说,我喜欢你。

啊?什么,我喜欢他?!

郑云龙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阿云嘎以为自己吓到他了,赶忙安慰,“没事没事大龙,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是怕你遇着什么事自己憋着。不管你遇见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我永远会帮你的。”

原来我担心他是喜欢他。

原来我记得那么多过去是喜欢他。

原来我总是穿他的衣服是喜欢他。

原来我老是侮辱他是喜欢他。

原来我对他的歌声念念不忘是喜欢他。

原来我为他的一切而骄傲是喜欢他。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这么久了,可是他喜欢我吗?!

郑云龙有些慌乱,他下意识抓住阿云嘎的肩,“嘎子!”

阿云嘎虽然不知道郑云龙为什么忽然慌了,但是他们多年的默契让他把郑云龙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在呢,大龙。”

郑云龙的声音从阿云嘎的怀里闷闷的传出,“嘎子……”

“我在。”

“嘎子,我好像生病了。”

“啊?!是不是很严重!”阿云嘎急了,猛的拉开郑云龙扶着他肩膀,看向他眼底。

“很严重。没有办法治的那种。”

“怎么会这样?!别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我们不录了,我去和导演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们现在就回北京。找最好的大夫。快点,起来,收拾东西!”

看着兵荒马乱的阿云嘎,郑云龙心里的那点慌立刻就烟消云散了,他拉住真的开始收拾东西的阿云嘎的手臂,“嘎子,嘎子你别急,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早干什么去了!郑云龙!你胆子大了你!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我!”

“嘎子,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先治病!”刚刚还在不断收拾的阿云嘎骤然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

“大龙,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有什么事咱们治完病再说。”

“我就是得了不喜欢你会死的病。”郑云龙闭上眼自暴自弃的大喊。

“郑云龙!你是要死了你!这也是能开玩笑的是吗!”

“嘎子,我喜欢你,你呢?”

“这还用问吗!还用问吗!也就是你这个傻子会觉得我不喜欢你!”阿云嘎气急败坏地瞪着郑云龙,“我不喜欢你我把衣服买大一号,鞋子买大半号的?我不喜欢你我追着你从北京到了上海?我不喜欢你我会天天叫你起床催你练功?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我……”阿云嘎气得一时语噻。

郑云龙却笑得春花灿烂,阿云嘎也没了脾气。“傻子!”

“诶!”

“我也是傻子!”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们两个人笑倒在了床上,郑云龙忽然发现他看不到阿云嘎头上的灯泡了。这样也好,反正他可以身体力行的知道阿云嘎身体好不好,心里快不快乐了,总盯着阿云嘎头顶会影响他缩进阿云嘎怀里的。

不管是谁让他看见阿云嘎头上有灯泡的,他都要感谢Ta,让他们两个傻子发现他们是如此深爱着彼此的。

 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反之,亦然。


END



ps:天啊,终于完结了!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脑洞,就是想让大龙夸夸嘎子而已,就像太阳花需要太阳,阿云嘎需要郑云龙的夸奖。结果被我拖了这么久。

感谢阅读。我们下次见~

何遇

【云次方】郑云龙这是怎么了(5)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郑云龙睡前决定了一个大计划,愉快地进入了梦想,准备睡醒去准备拯救自己的班长。


“莫嚣张,有位骑士已刺出长枪,惩恶扬善游侠四方~”郑云龙一大早神采奕奕地起床,哼着歌扬手拉开窗帘,阳光满室。

是一个好兆头。他昂首阔步出了门。


阿云嘎拯救计划 Step 1:一日之计在于晨


郑云龙大步流星地前去敲阿云嘎的门,“起床了,快起床,怎么还不起床呢!”

他试图用班长常用的美声唤醒方式来开门,就像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芝麻开门”。他给阿云嘎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阿云嘎还问他,是因为芝麻开花节节高吗。...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郑云龙睡前决定了一个大计划,愉快地进入了梦想,准备睡醒去准备拯救自己的班长。

 

“莫嚣张,有位骑士已刺出长枪,惩恶扬善游侠四方~”郑云龙一大早神采奕奕地起床,哼着歌扬手拉开窗帘,阳光满室。

是一个好兆头。他昂首阔步出了门。

 

阿云嘎拯救计划 Step 1:一日之计在于晨

 

郑云龙大步流星地前去敲阿云嘎的门,“起床了,快起床,怎么还不起床呢!”

他试图用班长常用的美声唤醒方式来开门,就像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芝麻开门”。他给阿云嘎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阿云嘎还问他,是因为芝麻开花节节高吗。

就在郑云龙又开始神游而忘记他其实带着阿云嘎给他的备用门卡的时候,阿云嘎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大龙,一大早你站在我的门口干嘛呀,不进去呢怎么?”说着自然而然地绕过郑云龙打开了门,阳光穿过玄关投影在阿云嘎的身上,半是光明半是剪影。

郑云龙忽然想起了拜伦的诗,于是他脱口而出:你行走在美的光影里,明与暗交会在你的容颜。阿云嘎的彩虹屁*1

阿云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如同云销雨霁。他明明听到了,却装作不在意地,“我刚和马佳、龚子棋一块健身来着,一身臭汗,你等我洗个澡,咱俩一块去吃早饭昂。”

郑云龙发现他耳朵尖有些泛红,与头疼的绿光相映成趣,就像,就像一个大号的胡萝卜……

“昂,你去吧,我等你。”郑云龙径直走向阿云嘎的衣柜挑起了今天的衣服。

嘎澜之家,大龙的衣柜。大家都知道,不是吗?

随手拿了一身阿云嘎搭配好的衣服,啧,裤子有点短。他就不能长高点吗,三十三窜一窜什么的,省得他俩的裤子不是长就是短,对阿云嘎而言长,对郑云龙而言短。

阿云嘎还是挺迅速的,在郑云龙换好衣服没多久就洗好出来了,蒸腾着热气。

比水气先暴露阿云嘎的是他的声音,“郑云龙,你又穿走了我搭配好的衣服!”

“这不是咱来审美一致嘛,有啥你的我的。”郑云龙知道阿云嘎就是随便说说,这套衣服其实就是搭配给自己的,连鞋子都是准备的自己的号码。

这是他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阿云嘎迅速的吹干头发换了衣服。霍,又是橘黄色。

“不知道他是多喜欢胡萝卜呀……”郑云龙心里默默地吐槽,但不妨碍他伸出圆手表示赞扬,“今天20,明天18,永远年轻是阿嘎。”阿云嘎的彩虹屁*2

“走走走,吃饭去。”

“遵命,王子殿下。”阿云嘎的彩虹屁*3

似乎也没有那么难。郑云龙感觉自己把握到了诀窍。一路上对着阿云嘎从坚持早起的毅力夸到坚持健身的品质,从选择衣服的品味夸到搭配鞋子的水准;完全无视一路上路过的兄弟们差异的眼神。

马佳看着龚子棋,用眼神表露自己的惊讶。大龙这是怎么了?

龚子棋一脸淡定,别问,问就是do了。

???!!!

龚子棋淡定地点头,留下马佳一个人在走廊里接受现实。

方书剑和蔡尧小声讨论:今天龙哥怎么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困。

蔡尧揉揉眼,可能是昨天睡得早吧。我困死了,方方,我能不能不去吃早饭了。

好吧好吧,你回去睡吧。我把早餐给你带回去。方书剑决定放弃这个完全状况外的室友,一会去餐厅问问张超。

 

今天的餐厅没有人愿意出现在阿云嘎和郑云龙周围,但他们都在暗自关注这一桌的动向。

平时这些小伙子们练歌经常到半夜,根本没什么人来吃早餐,但是今天,比往常多了好多人。

 

被贾凡拽下楼的李向哲第一次如此地神采飞扬,离着三桌目光炯炯地盯着阿云嘎。

“凡,你看到了吗,嘎子哥脸上都笑开花了,不知道龙哥又说了什么。”

贾凡想,我不知道龙哥说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写什么不能播的事情。

“大哲,我觉得你应该先吃早饭。”

 

1975凑了一桌,听黄子讲他那天被龙哥抓住强行给嘎子哥吹彩虹屁的悲惨经历。

“龙哥,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梁朋杰很有经验。

“龙哥,这是怎么了?”

“我也很奇怪,我还想问问你呢。”

“根据我名侦探Lars的推断,龙哥一定是中毒了,不,应该说是被附身了。”

“黄子弘凡你找打吧!”

“难道是龙哥终于发现他喜欢嘎子哥了?”

“从他俩唱偿还起,我就觉得他们不对了!”

“那我们要不要帮帮龙哥?”

“我相信嘎子哥有自己的安排。”

“小男孩,你不亏是梅溪湖二号嘎吹。”

 

阿云嘎拯救计划 Step 2:胜利眷顾有心人

 

郑云龙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他一心关注着阿云嘎。

阿云嘎今天看上去好多了,头上的灯泡既没有绿的发白,也没有变黄的趋势。就像是家里一盏普通的日光灯。

 

嘎子,这个早餐好,营养均衡,菜色丰富。阿云嘎的彩虹屁*4

大龙,这是酒店提供的。

可是,是你挑的啊。这也要怪绒绒吗?眼神攻击。

行。

 

嘎子,这个牛奶没有你做的奶茶好喝。阿云嘎的彩虹屁*5

恩,因为里面没有茶。

 

嘎子,这个咖啡,没有你上次给我的咖啡豆香。阿云嘎的彩虹屁*6

喝完了再给你买。

 

嘎子……

大龙,咱们先吃饭好吗?

哦……

好吧,你继续。

没有没有,我吃饱了。一会我们去练歌吧!

 

阿云嘎盯着郑云龙透着欢快的背影缓缓皱起了眉,大龙真的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最近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但是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TBC

何遇

【云次方】郑云龙这是怎么了(4)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郑云龙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他心中的阿云嘎的形象。他有很多话想要说,然而他并不清楚这可能带来的后果。


郑云龙认识阿云嘎十年了,马上就十一年了,在他不到30岁的人生里,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里都存在着阿云嘎这么一个名字。

他从没想过阿云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室友、朋友、至交好友,或者是同学、发小、音乐剧演员。他从不会认真地去定义阿云嘎和他的关系,因为没有必要,他需要的时候,阿云嘎永远都在那里。反之也是一样。这十年他们总是在一起。

也许就是因为离得太近,从未分开,才从未看清过彼此,或者,从未想过去看。但如果认真地想阿云嘎的话,...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郑云龙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他心中的阿云嘎的形象。他有很多话想要说,然而他并不清楚这可能带来的后果。

 

郑云龙认识阿云嘎十年了,马上就十一年了,在他不到30岁的人生里,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里都存在着阿云嘎这么一个名字。

他从没想过阿云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室友、朋友、至交好友,或者是同学、发小、音乐剧演员。他从不会认真地去定义阿云嘎和他的关系,因为没有必要,他需要的时候,阿云嘎永远都在那里。反之也是一样。这十年他们总是在一起。

也许就是因为离得太近,从未分开,才从未看清过彼此,或者,从未想过去看。但如果认真地想阿云嘎的话,他的脑海中下意识呈现的是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一袭白衣的背影,被光追逐着,被目光追逐着。郑云龙知道自己其实从没见过那个时候的他的脸,但他也同样知道那张脸的神情庄严肃穆,一如天使。那是他念念不忘的Angel。

阿云嘎做事极其认真、一丝不苟,哪怕是一件再小的事情。他们俩因为这一点无数次的吵过架。

但是郑云龙甚至回忆不起他们吵架的样子了。他想的更多的是他们一起考学、一起上课、一起拍戏,他有些神游,忽然想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阿云嘎的时候。

那是个有些阴郁、清瘦得过分的少年,脸上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看上去冷冷的。和郑云龙是彻彻底底的两种人。

郑云龙一向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论是成长,还是读书。爸妈给他足够的关心,也给他足够的自由,甚至他一时冲动想考北舞,也被支持了,而刚好这一届北舞对他这样普高的学生开放报考。所以直到遇到阿云嘎,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

郑云龙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龙哥还没怕过谁,嘎子,牛B。

一连三场,他都遇见了这个少年,歌唱得好,舞跳得好,表演得也好。郑云龙当时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老天派来告诉他,你不适合音乐剧的。

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来上学,明明已经是艺术家的水平了。少年郑云龙不止一次这样愤愤地想过。难道我只能回去卖海鲜了吗!

还好,上天还是眷顾我的。现在想想,嘎子也许是老天派来告诉他,你不孤单,这个人是要和你一起走音乐剧这条路的。

还好有他。还好。

他想着专业课的开嗓,嘎子的音准无可挑剔,音域宽广,又有民族的特色。

他实在是太喜欢听阿云嘎唱蒙古歌了,那是他对歌曲表达的最高梦想,他能从他的歌声里看到他的草原,他的天空,他的云朵,他的小羊,那是他的家乡,他的图腾,他的一切的爱与眷恋,他的一切不舍与遗憾。他听到他的痛、他的爱、他的悲伤,他的一切。他说不出来的,都在他的歌声里。他听得懂,却无法安慰他,只能插科打诨地提起旁的事来。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他们习惯相互侮辱,而非相互夸赞。因为再多的言语表达不出真心的理解,而真正懂你的人,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他想起舞蹈课柔软而有力的身姿,和现在几乎没有差别。他开始只知道他练过舞蹈,姿态优美的像是天鹅,又像是雄鹰,既是古典的又是民族的,他跳得了天鹅湖,也舞得出民族风。他明明天资卓越,却又刻苦努力,连带着他再也不会在舞蹈课时偷懒。后来他才知道他有过那么重的腰伤,几乎让他不能跳舞。

郑云龙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有一天不能唱歌、不能表演会怎样,他不知道阿云嘎是如何克服了那种恐惧。他一度有些嫉妒老天对阿云嘎的天资的厚爱,现在却有些痛恨老天从阿云嘎身上夺走的太多。

他的表演、他的武术、他的射箭、他的骑马,阿云嘎会得太多,以至于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是他所不会、不知道的,所以逮住一点,他就要好好抓住,抓住班长的弱点,就把班长也抓在了手中。

不对不对,跑偏了!思想不能滑坡!相处!真诚!闭眼!


鹤鹤的彩虹屁教程果然有用!灵感简直像脱肛不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挡也挡不住呀。

郑云龙,你就是个天才!

郑云龙激动万分地躺在床上,对于接下来的班长拯救计划信心满满!

老班长,等着龙哥来拯救你吧!莫嚣张,有位骑士要刺出长枪!


TBC



作者的话:你猜大龙会不会梦见嘎子呢?嘻嘻嘻嘻,可怜的嘎子,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

万万没想到,一个本来计划一发完的脑洞,我都写到4了……

红叶狩十九
迪士尼AU 花木兰 上一次是阿...

迪士尼AU 花木兰

上一次是阿拉丁,这个想法还是要谢谢泥人陈和他的公主礼盒。

(还会有下一个)

迪士尼AU 花木兰

上一次是阿拉丁,这个想法还是要谢谢泥人陈和他的公主礼盒。

(还会有下一个)

何遇

【云次方】郑云龙这是怎么了(3)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阿云嘎有些担忧地望着站在他房门外的郑云龙,“我的大龙这是怎么了?”他想。

1

“大龙,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没啊,没事啊我。”有事的是你啊!我的老班长!龙龙心里苦,但是龙龙不说。

“那咋来找我了你这会,正乱着我这。”好吧,阿云嘎是个好朋友,朋友不想说的他从来不强迫。

“没啥事来看看你咋样了成吗?你这衣服……显得腰真细。”啊啊啊,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他对着绿光也想不出说什么了…

“啊?啊,你说这个啊,在练舞啊我,练功不能荒废。大龙,你要不也练练,没我看着好久不练了吧你,这可不成!”

郑云龙在怀疑自己看到了班长脸上...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前情提要:阿云嘎有些担忧地望着站在他房门外的郑云龙,“我的大龙这是怎么了?”他想。

1

“大龙,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没啊,没事啊我。”有事的是你啊!我的老班长!龙龙心里苦,但是龙龙不说。

“那咋来找我了你这会,正乱着我这。”好吧,阿云嘎是个好朋友,朋友不想说的他从来不强迫。

“没啥事来看看你咋样了成吗?你这衣服……显得腰真细。”啊啊啊,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他对着绿光也想不出说什么了…

“啊?啊,你说这个啊,在练舞啊我,练功不能荒废。大龙,你要不也练练,没我看着好久不练了吧你,这可不成!”

郑云龙在怀疑自己看到了班长脸上闪过的红晕的时候,不知不觉被碎碎念着的老班长套上了一个束腰。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不行了,嘎子,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求你了……”

门外准备来串门的菜菜被龚子棋拉走了,“不要打扰他们,尤其不要问郑云龙这是怎么了。”

“可是,大龙哥听起来很惨的样子。”

“别问就对了,信我。我带你去吃油爆虾。”

“好!”

龚子棋以为以他成年人的智慧看破的真相,实际只是误会一场。

门里的阿云嘎只是在给郑云龙束腰。

回到大学被班长压着练功所支配的恐惧,或许只要一瞬间。然而度过这个恐惧却需要很久,很久。

 

2

当郑云龙脚步虚浮,腰膝酸软,目光空洞的从阿云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路过的王晰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龙儿啊,这是怎么了?”

“晰哥,张超是你失散多年的亲鹅子吧。”

???

留下满头问号的王晰,郑云龙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走。

真正的勇士从不回头看八卦的目光。

打开房门,郑云龙迫不及待地往床上一摊,造了什么孽啊,他这是。

担心班长去探望,竟然被拉着练了两个小时舞蹈基本功,在被吐槽芭蕾跳的是九蕾还从九蕾跳到了地雷的时候,只能发自内心的称赞对方的舞蹈就像是在沟通天地,大鹏展翅、凤凰于飞、龙翔九天,还要被用怀疑的眼光一遍一遍的被从上到下的扫视,目光中透露出的“大龙,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病”的讯息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实际上暴露的一览无余。

啊啊啊,龙哥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到底为什么啊!

阿云嘎脑袋上的灯泡是玩我的吧!

老子不干了!摔笔!

不,收了钱了,不能走。违约金交不起。

就这一个老班长,丢了就没地方找了。

郑云龙决定认命,偷偷摸出手机,研究了一个小时注册了一个叫做“龙哥123”的微博小号,偷偷搜索,阿云嘎。

靠,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后面跟着的是郑云龙!

他只是想抄个作业而已,怎么这么难!

好吧,点进去,真挚美好,温暖人心,然后就没什么有用的了。

然后他又搜索阿云嘎 彩虹屁,竟然真的有这种关键词。

但是太恶心了吧,这都是啥啊!

求人不如求己,龙哥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

他开始回忆高天鹤给出的关键词,相处,真诚,闭眼。

渐渐地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他心中的阿云嘎的形象。

眉目清秀,一袭白衣。

他忽然有了很多想说的话。


tbc

何遇

【云次方】郑云龙这是怎么了 (2)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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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呀?”看着龙哥从进门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专心致志开吃,一句话不说,高·梅溪湖第二龙吹·龙哥真爱粉·彩虹屁专家·天鹤,终于还是没忍住发问了。

“啊?哦,一会说一会说。”郑云龙看着周围的一圈弟弟嗷嗷待哺的眼神,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唔,其实还可以再吃点的。

一群二十多岁小伙子在吃火锅方面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一阵风卷残云、酒足饭饱、毁尸灭迹之后,弟弟们看出来龙哥和鹤哥有话要说,纷纷识趣退场,连梁朋杰都知道自己又一次多余,于是找个理由溜去了...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1

“龙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呀?”看着龙哥从进门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专心致志开吃,一句话不说,高·梅溪湖第二龙吹·龙哥真爱粉·彩虹屁专家·天鹤,终于还是没忍住发问了。

“啊?哦,一会说一会说。”郑云龙看着周围的一圈弟弟嗷嗷待哺的眼神,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唔,其实还可以再吃点的。

一群二十多岁小伙子在吃火锅方面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一阵风卷残云、酒足饭饱、毁尸灭迹之后,弟弟们看出来龙哥和鹤哥有话要说,纷纷识趣退场,连梁朋杰都知道自己又一次多余,于是找个理由溜去了石凯宿舍。

“龙哥,”高天鹤端来了一杯茶放在郑云龙手边,“有什么事,哥你说,有求必应,绝无二话。”

“鹤儿啊,”郑云龙把玩着茶杯,低头看着氤氲的水汽,有些看不清表情,“就是,你平时说的那些,是怎么做到的呀……”郑云龙放下杯子在虚空中摆了摆手来形容那些华丽的、庞大的词汇。

“啊?”

“就是评价,那些,对大家说的,咋夸的!”郑云龙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就像直击心灵的歌声一样,一计直球直击高天鹤的心里。

大龙哥来向我请教问题了!!!!高天鹤的心理发出High High C的呐喊。

虽然内心青蛙乱舞,但是他的表情上仍然一派波澜不惊。

“主要是靠之前的语言积累,还有对大家的日常了解,以及现场的有感而发。”

“说人话。”

“真情流露,闭眼直说。”

“好,我懂了。早点休息,我走了。”

“诶,龙哥,不多坐一会吗?”

“不了,嘎子还在等我(治病)。”

高天鹤心里的小人,一个在咬手绢委屈,一个在挥手绢不舍。然后他说,“龙哥慢走。”

 

2

郑云龙踱着步慢慢走向阿云嘎的宿舍,他一边走一边想,怎么才能不留痕迹的夸奖阿云嘎而又不让他人起疑呢。

他和嘎子一直是相互侮辱的关系,从来不会说那些肉麻的话,他知道嘎子一路走来不容易,而且自尊心很强。他一向都很有分寸,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话会对阿云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有些隐约的心酸与内疚。

以后,还是对嘎子好一些吧。他默默想着敲开了阿云嘎的房门。

“嘎子,我,我去,你这穿的……”

只见来开门的阿云嘎穿着黑色的紧身裤,系着束腰,不知道在干嘛。

但是他看见阿云嘎头上那闪烁着的绿光费力的把后面的“是什么玩意儿”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还挺好看的。”

他本来说的咬牙切齿,觉得自己有点恶心,但是看见那绿的发光简直要突破天际的灯泡,他又觉得,好像确实是有点好看。

然而专注于灯泡的他,忽视了灯泡下面的阿云嘎,有些担忧的望着的他的脸。

我的大龙这是怎么了? 阿云嘎有些担忧地把大龙请进了屋里。

 

 

何遇

【云次方】郑云龙这是怎么了(1)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1

“嘎子,特别好看你今天的衣服!”

……

“胡萝卜少年今天,都是VC!”

……

“你今天的钢琴弹的,绝了!”

……

“这发型,96的!”

……

郑云龙一脸真诚冲着阿云嘎比大拇指。


最开始这样的场景一出现,周围人都会惊恐地对望:

郑云龙/大龙/龙哥,这是怎么了?!

大家向来只习惯阿云嘎追着郑云龙夸,什么代表性的男一号啊,什么大龙太可爱了,什么戴鸡头最好看啊,什么英俊潇洒啊,什么五朵金花啊,什么声入人心的声音啊,让阿云嘎夸郑云龙简直可以从内蒙古夸到青岛,再从青岛夸回内蒙。

然而...

 

摘要:阿云嘎生病了,而郑云龙是他的特效药。

 

1

“嘎子,特别好看你今天的衣服!”

……

“胡萝卜少年今天,都是VC!”

……

“你今天的钢琴弹的,绝了!”

……

“这发型,96的!”

……

郑云龙一脸真诚冲着阿云嘎比大拇指。

 

最开始这样的场景一出现,周围人都会惊恐地对望:

郑云龙/大龙/龙哥,这是怎么了?!

大家向来只习惯阿云嘎追着郑云龙夸,什么代表性的男一号啊,什么大龙太可爱了,什么戴鸡头最好看啊,什么英俊潇洒啊,什么五朵金花啊,什么声入人心的声音啊,让阿云嘎夸郑云龙简直可以从内蒙古夸到青岛,再从青岛夸回内蒙。

然而现在不是啊!

郑云龙竟然在追着阿云嘎夸?!这是什么操作!

 

2

“大龙,去吃饭吗?”

“去,你挑的地方最好吃了!”郑云龙下意识秒回。然后看向阿云嘎的头顶,还好还好,是绿色的。

“那还愣着干嘛,走啊。”

郑云龙随手套了个外套,跟着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出神的想,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他郑云龙,音乐剧演员,大好青年。除了抽烟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朋友不多,兄弟不少。无房无车无贷款,无债一身轻。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这还得从他的老同学,好兄弟,阿云嘎说起。

他发现阿云嘎病了,一连几天萎靡不振。可是除了他,别人似乎的没有发现。连阿云嘎自己也只是说,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明明他那么明显的不同寻常,怎么就没人发现呢!他脑袋上都亮黄灯了!

什么?他揉揉眼,阿云嘎头上有一个明晃晃的灯泡,闪烁着交通信号灯的颜色,他仗着身高摸向阿云嘎的头顶,却毫无一物。可是他明明看到了。

“嘎子,你头上……”

阿云嘎摸摸头发,“我还没弄发型呢,怎么了?特别不好看吗?”他看着那个灯闪了闪,阿云嘎的手毫无阻挡的穿了过去。

“十多年了我都看了,有啥好看的啊。”天!灯开始发出危险的红光,阿云嘎眼见的憔悴了。

“哦。”阿云嘎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带着脑袋上的红灯。

这太不对了,他们俩平时一向你来我往的,从没有阿云嘎一句不说的时候,这是怎么了。

“嘎子,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啊,我就是有点累……”

“哟。96的小鲜肉也会累啊?”红灯慢慢变回了黄色,阿云嘎看着也好了一些。

“大龙,你多夸夸我啊,你夸完我觉得好多了。”

“阿云嘎,你真帅。”唰,灯闪烁着耀眼的绿光。

“我去……”好像是真的……头顶那玩意就像是阿云嘎的健康预警器,而夸奖会让他健康,反之则会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啊!

“嘎子哥,龙哥,出去啊?”

“黄子去找小羔羊吗?”

“黄子,夸一下你嘎子哥。”

“啊?夸什么?”

“大龙,你干嘛呢?”

“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嘎子哥,你就是我心中的偶像,你的心脏唱的,哇塞,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直击心灵,涤荡灵魂,中国音乐剧的希望!”

郑云龙没有看黄子,而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阿云嘎的头顶,还是绿的毫无变化。到头了吗?

“郑云龙,你干嘛呢!”

“看你是不是到时候谢顶了。”郑云龙随口答道,就看那绿色像是秋天的叶子一样开始泛黄了。

“黄子,夸得不行,重来!”

“嘎子哥,能加入咱们老云家,一定是我前世积德行善,才能遇见这么好的你和大龙哥,你们就像亲哥哥一样的帮助我们,我们真的非常感谢这段时间的成长。”

Biang的,为什么还是黄色的。

“好了好了,可以了。谢谢黄子,我们也没做什么,主要是你们自己努力。郑云龙,发什么呆呢你!”

“啊,对,主要是你们努力,别看你们嘎子哥看上去举重若轻的,他之前吃了很多的苦,音乐没有捷径。你们也会像嘎子一样有所成就的。别急。”

变绿了!

好了,他明白了,阿云嘎生病了,他,郑云龙,是唯一的特效药。

但是,他不会弄啊!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高·梅溪湖发言人·第四出品人·语文课代表·彩虹屁专家·天鹤。他觉得他需要进修一下。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敲开了高天鹤的房门,看到了……

一只鹌鹑……和一锅火锅……

“鹤儿……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火锅吗?”


TBC



何遇

【云次方】柬埔寨小王子和他的小狼人(1)

预警:碰瓷纳爱斯衍生和小王子AU,想唱音乐剧的柬埔寨王子郑云龙和会唱音乐剧的大尾巴狼人阿云嘎。突发脑洞。部分小王子改写。云云无差。


柬埔寨小王子姓郑,他和那个没有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小王子不一样。

他没有玫瑰,只有一朵永生花。但是那一天永生花丢了。

国师王说永生花是为他未来的恋人准备的礼物,如果花丢了,他就要孤单一辈子了。

“为什么花丢了就要孤单一辈子啊?”

“因为你受到了诅咒,只有把花送给恋人,才能消除,不然就要变成青蛙。”

小郑王子不想变成青蛙,但是他也不知道花去哪儿了,于是他一路找啊找啊,来到了青岛,然后爱上了青岛啤酒。于是他决定,去他的永生花吧,青岛才是永恒。其

是...

预警:碰瓷纳爱斯衍生和小王子AU,想唱音乐剧的柬埔寨王子郑云龙和会唱音乐剧的大尾巴狼人阿云嘎。突发脑洞。部分小王子改写。云云无差。


柬埔寨小王子姓郑,他和那个没有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小王子不一样。

他没有玫瑰,只有一朵永生花。但是那一天永生花丢了。

国师王说永生花是为他未来的恋人准备的礼物,如果花丢了,他就要孤单一辈子了。

“为什么花丢了就要孤单一辈子啊?”

“因为你受到了诅咒,只有把花送给恋人,才能消除,不然就要变成青蛙。”

小郑王子不想变成青蛙,但是他也不知道花去哪儿了,于是他一路找啊找啊,来到了青岛,然后爱上了青岛啤酒。于是他决定,去他的永生花吧,青岛才是永恒。其

是孤单一辈子倒没什么,但是变成青蛙就很麻烦了,国师王说,青蛙喝不了啤酒。于是他拿了一打青岛,准备去借酒消愁。万一变成青蛙就喝不了了,不如这个时候多喝一点赚回来,小郑王子这样想着。


就在小郑王子坐在海边喝酒的时候,跑过来一只狼。小郑王子不认识狼,他以为是一只狗。

“你好。”狼说。

“你好。”小郑王子很有礼貌地回答。“你是谁,我还没有在海边见过你这么漂亮的狗。"

“……”

“我是一只狼。”狼说。

“没关系,来和我一起喝酒吧。”小郑王子热情地说道,“我郁闷,我非常郁闷……”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说了我的台词。但我不能喝酒,我胃不好。”狼说。“而且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啊,真对不起。”小郑王子说,“驯服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本地王子吧,你来找什么?”

“我是柬埔寨王子,我来找我的永生花。”小郑王子说,“不是,驯服是什么意思?”

“永生……花也会永生吗?”狼问,然后小声嘟囔着“难道那是被吸血鬼咬了的花?我没感觉啊。”

“我也不知道,国师王这么说的,”小王子说,“你还没告诉我,到底驯服是什么意思昂?”

“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狼说,“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是什么意思?”

狼用爪子挠挠头,小郑王子也跟着挠挠头,“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子,就像其他千万个王子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狼,和其他千万只狼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不,我不是普通的王子,我是一个柬埔寨王子”小郑王子郑重其事地说,“但是我可以驯养你!”小郑王子看上去兴致冲冲,他其实还是不太明白驯养的意思,但似乎这样就不会一直孤单了,何况这只狼看起来顺眼又熟悉。

“驯养的第一步是交换名字。我叫阿云嘎。”

“我是郑云龙,柬埔寨王子,可我想当一名音乐剧演员。”

“我也喜欢音乐剧!”

“还有喜欢音乐剧的狼吗?”郑云龙睁大了眼睛。

于是狼,不,现在是阿云嘎了,放开嗓子给他嚎了一段《歌剧魅影》。

“你这简直是世界级的!世界级的嚎叫!”郑云龙脸兴奋得通红,跃跃欲试想要合唱。

于是他们从《马戏之王》唱到了《妈妈咪呀》,从《变身怪医》唱到了《堂吉诃德》。

“我的天啊!你绝对是一只不普通的狼!”小郑王子激动地扔下了啤酒抱住了阿云嘎。

“你,你说什么呀,我特别特别普通,我就是一只普通的狼。”阿云嘎摇了摇大尾巴,把头埋进了小郑王子的怀里。

“我的生活很单调。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起来,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走出来。再说,你看!你看到那边的大海没有?我不吃海鲜,大海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大海无动于衷。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会让我想起大海。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它会使我想起你那十六拍的强音。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海浪的声音……”

阿云嘎沉默不语,久久地看着郑云龙。

“你真的决定好要驯养我了吗?”



TBC

何遇

【云次方】The Road Not Taken(完结)

预警:无差,伪现实背景。脑洞源于,如果他们没有选择现在这条难走的路,将会有怎样的人生。


树林间有两条路,而我选择了其中人烟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小郑,你今年多大啦?”

“过了年就26了,陈姨。”胖乎乎的小郑冲着身旁的女人笑着,看上去还是那个可爱的大男孩,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哎呀,那你来了也有三年了吧。可真快呀!”

是呀,他从那个刚来时连字都不会打的小孩,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上班族,只不过生活依然是拿报纸、复印、喝茶,千篇一律,一成不变,仿佛一眼能看到退休时的样子。混得好的话也许能像主任那样,四五十岁挺着啤酒肚看报纸,混得不好的话,可能还会谢顶。脑补了一...

预警:无差,伪现实背景。脑洞源于,如果他们没有选择现在这条难走的路,将会有怎样的人生。


树林间有两条路,而我选择了其中人烟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小郑,你今年多大啦?”

“过了年就26了,陈姨。”胖乎乎的小郑冲着身旁的女人笑着,看上去还是那个可爱的大男孩,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哎呀,那你来了也有三年了吧。可真快呀!”

是呀,他从那个刚来时连字都不会打的小孩,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上班族,只不过生活依然是拿报纸、复印、喝茶,千篇一律,一成不变,仿佛一眼能看到退休时的样子。混得好的话也许能像主任那样,四五十岁挺着啤酒肚看报纸,混得不好的话,可能还会谢顶。脑补了一下那样的画面他忍不住偷乐,想着晚上要告诉嘎子,今天的新笑话。他在心里偷笑,脸上却还是挂着正正经经的表情乖乖回复女人的关心。“是呀,还要感谢陈姨的照顾。”

“嘿,你这个孩子,就是嘴甜。诶,你也老大不小了啊,别说陈姨不想着你,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在西城区当公务员,长得可漂亮啦,和你差不多大,师范大学毕业的,还是北京人。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行给我发个照片,我和人家说说,你们改天见见?”

“陈姨,人家女孩这么优秀哪看得上我呀,我一外地人,长得还不好看。知道您疼我,不过还是算了吧。”又来了又来了,躲得过家人躲不过同事,他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怎么都想着给他介绍女朋友。

“说什么呢!我们小郑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有福气,人家女孩就喜欢你这样的!行了,这事你别管了,知道你害羞。我看上次咱们趣味运动会你打球那张就不错。”

女人兴冲冲地走了,留下小郑一个人对着手机打发时间。

“嘎子,今天又有人给我介绍对象。烦死了,晚上我想吃蒙餐。”

没人回复。

算了,带上耳机,打开B站看会魅影,25周年真的太经典了,值得反复回味。

“下班了小郑,还不走?”

“诶,走了走了,刘姐慢点哈!”小郑手忙脚乱地扯下耳机和同事道别,看看手机,还没收到回复。准是又忙去了,三年来他习惯了曾经同进同出的室友越发忙碌的事业,和自己一事无成的人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还是经常一起出来吃饭,只不过这个经常的频率越来越低而已。

他关上电脑,锁好门,骑上小电动回到离得不算远的出租屋,就这么个小屋子,也是他的工资“不能承受之重”。19岁离开家来到北京,到现在还是个啃老族,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想到这他忽然没心情做饭了。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也只有那个人会觉得这样是一种浪漫。打开冰箱漫不经心地拿了罐啤酒,一边喝一边挑着电脑里的电影,嘎子帮他下的。熊出没还是超能陆战队?之前总有人说他像光头强,最近单位的小姑娘们又偷偷管他叫大白,还以为他不知道。

小郑什么都知道,小郑只是不说。

晚上10点多的时候小郑看完电影准备睡觉,手机闪了闪。

“哎呀,大龙,对不起啊。我今天特别特别忙,下班又被领导叫去训话,也给我介绍女朋友来着,你说咱俩这是不是叫难兄难弟。> _<”

“霍,不错呀,嘎舅中文水平愈发得高超了,还不快摆谢师宴。怎么样,成了吗?”

“那必须的,嘎舅出马,就没有不成的╮( ̄▽ ̄)╭刚送完姑娘到家。谢谢龙哥,改天请赏光。”

“可以,下手够快。没送上楼啊。”

“我是那人嘛!T^T 洁身自好五好青年。”

“恩,你不是人。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哪儿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放中间。那都是啥玩意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龙哥,这叫颜文字,今天那小姑娘教给我的,还挺有意思,她说有个表情特像我,我给你找找啊……”

小郑没有回复,他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捏扁了空酒瓶扔到垃圾桶。

“我准备睡……”他还没打完,手机又收到了新信息。

“Ծ‸Ծ,我终于找到了,女孩子们真是太厉害了。这也太难找了!”

“还有大龙,我觉得这个比较像你(●—●),哈哈哈!”

还真像嘎子,看着委委屈屈的。不过后面这个表情哪里像他了,黑眼圈吗?想着愤愤删掉了之前的回复“去你的吧,我要睡了,记得欠龙哥一顿蒙餐。”

“好的,没问题龙哥,周六七点,老地方,我请客。(●—●)”

“找倒霉啊你,阿云嘎!”他没注意自己是笑着关上了手机。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一到办公室陈姨就来找他了。

“陈姨早。”

“小郑早啊,我跟你说,你陈姨出马手到擒来,这周六七点,西单大悦城。这是电话,你们自己约地方吧。”说着,把一张纸条拍在了桌上。

“陈姨我这周……”

“你想说什么?”陈姨看了他一眼,他没说完的话就默默咽了回去,“我告诉你啊,有什么事都给我推了,我跟你说,人女孩工作特别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的。我听她妈妈说对你特别满意,不管怎么样你都一定要给我去见面,听到没有!就算下刀子你也得去,还得收拾的精精神神的,不能让你陈姨栽面儿。”

“诶,谢谢陈姨。”女人眼睛一瞪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悻悻的答应了。

“小刘,我跟你说,咱们小郑一表人才的,小姑娘看了肯定喜欢,说不准明年咱们就能参加小郑的婚礼了呢。”

“是啊,陈姨,您看咱们单位那些小丫头,不就爱找他帮忙。小郑,你可要加油啊~”

“谢谢刘姐,借您吉言。”

“嘎子,这周去不了了,昨天说的相亲,陈姨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正好撞车。我昨天看着我们主任就在想以后我可能就和他似的了,180公分,280斤。倒霉点也许还会谢顶。QVQ”

“哈哈哈,大龙你也会发表情包了,不会的,187公分你怎么也得,不会缩水的。吃饭没事,这周不行就下周呗,老班长永远cover you。”

 

周末来得比预想要快,影响也比预料的要久。姑娘果然是个美人。不仅美,还很有趣,更棒的是也喜欢音乐剧,最喜欢的是《悲惨世界》。他们又从音乐剧聊到电影,从《霍比特人》聊到《秘密特工》,从《王牌特工》聊到《侏罗纪公园》,于是顺理成章地约定了下次一起出来看电影。就这样到《马戏之王》上映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老班长理所应当是第一个知道的,甚至比陈姨还要早。他相亲结束之后就和老班长说了。又是很久没有收到回复。大概又去忙了吧。姑娘帮小郑注册了微信,说以后可以“资源共享”,小郑正在学着使用。他熟练地打了一串数字,看见老班长的头像出现在联系人列表的第一个,“阿云嘎嘎”。这什么少女名字,他做好准备要嘲笑他。却想着老班长还没回复自己的信息,那就等他回复再说吧。

于是就当他和女孩儿时不时的聊聊微信所流逝的时光里,他点开班长头像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就这样静默的趴在他的联系人列表了,随着他联系人的增多,而显得越发的沉默。

先是同事,然后是家人,越来越多的同学……他的最近联系人越来越多了,只有一个对话框一直是空的。

“你已添加了阿云嘎嘎,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有很多输入过的现在,却在按下发送前气愤地删除。他们就像是在玩类似“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又像是两个小孩子在幼稚的赌气,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可我连他在气什么我都不知道啊。小郑有些委屈地想。

不,小郑知道的。小郑什么都知道,小郑只是不说。

 

三个月之后,在小郑和姑娘已经看了吃了15次饭,看了10场电影之后。那个对话框不再是空的了。

“我的大龙,你终于会用微信啦!WOW”

“佩服龙哥,下手真快,怎么样啦? ◕ᴗ◕”

“这仨月拍戏去了我,简直,导演比肖杰还凶残,天天练得我。还不让用手机。这一下子错过龙哥的大新闻。”

“话痨。说谎。”

“……”阿云嘎从不说谎。小郑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还欠我一顿蒙餐呢。”

“请请请,龙哥的饭可不能亏了”

……

“弟妹一起吗?”

“看在你会说话的份上,这次就不和她一起宰你了。先欠着。”

“得令呀!”

 

他们又一次两个人去了熟悉的蒙餐馆,吃着同样的食物,听着同样的歌,对面是同样的人,只是有什么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他们说着工作,说着梦想,说着音乐剧。走的时候班长问小郑,还想辞职吗?

小郑在北京的寒风中裹了裹衣服,尽可能把身体缩进羽绒服的包围中,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想藏起来的大猫。他抬头看着高悬的、闪耀的月亮,不辞了吧。

那音乐剧呢?老班长第一次这么咄咄逼人。

小郑指着胸口,在这里,永远。目光坚定而坦诚,和从前一样。

老班长笑了,眼里似乎有什么闪烁着,可能是月亮,太亮了吧。

走了啊。下次一起吃饭。小郑挥了挥手。没有回头,骑上他的电动车奔向城市的另一头。他不知道老班长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看他头也不回地奔向另一种生活。

 

老班长更加频繁的跑通告、上节目,他们经常约饭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没那么经常。反倒是小郑在和姑娘,现在是女朋友了,约会的时候会更经常的在屏幕里看见他。他会兴奋地说,那是我大学时的班长,贼NB,上学时就是艺术家的水平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上学。然后就是一段关于大学时的回忆,和对现在的感怀。他的女朋友总是温柔地笑着听他讲,然后和他聊起他说的那些音乐剧。

小郑觉得这样很好。当然很好,所以他在《马戏之王》之后求婚了。班长、大川、建新还有肖老师都来给他当了伴郎,他终于在北京安定下来了。妻子就像他妈妈期待的那样,温柔、顾家、孝顺、有编制还很好看。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了。

他们后来又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像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却说像他。他不希望他们像他,会让他很担心他们以后的体重。因为他现在被照顾的很好,虽然还没当上主任,但是和180,280的目标已经很接近了。不,是187,280。

他和班长还偶尔出来吃饭,听他说班里只剩下他自己还在从事音乐剧,听他说他参加了一档声乐节目认识了很多好兄弟,可惜和音乐剧一样只有好口碑没有好票房。他默默呷着啤酒,没有说话,却也不再抽烟了。班长问起来,他说,孩子还小。

可惜我当初劝你那么多次,早知道给你生个孩子了。

那你当初少请点客呀。还是算了,你当初养我就够不容易了,也太惨了再养其他孩子。

大龙也长大了,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知道你嘎子爹不容易了。

贫吧你就。

……

你怎么样?没想过找个人照顾你吗。

最近太忙,过过吧。

……

我先回去了啊,俩孩子,我怕她一个人带不了。

恩,等孩子大点一起出来。我还欠你俩一顿饭呢。

先欠着吧。小郑挥挥手。依然没有回头。

 

郑希云和郑望乐姐弟五岁的时候,班长结婚了,他们班借机聚了一次。班长胃不好,却也没逃脱在婚礼被灌酒的命运。小郑,不,现在是大郑了,看着着急却没有什么立场帮忙,还好新娘能喝,替班长挡了酒。大郑从这一刻开始,真正喜欢上了这个嫂子。洒脱、干练,是个精明能干的职场女性,虽然听嘎子说她生活上有时候也挺糊涂的,但是做饭很好吃,会在平时煲汤,在他回家晚的时候熬粥。

嘎子终于过上了理想的生活。他笑着对两个孩子说,快,谢谢干爹干妈给的红包。又对班长笑着说,恭喜白头,早生贵子。

借你吉言,改天带着孩子和弟妹来家里玩啊。我干了。

嫂子爽快。恭喜恭喜!

隔着一桌子人的热闹,他看向班长唇边的笑意。不像那个表情了啊,嘴角上翘,真好。

 

后来,阿云嘎生了一个儿子。又过几年也生了个女儿,也算是响应国家政策。随着音乐剧市场越来越好,他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他也不只演音乐剧,他还演电影、话剧,偶尔也出唱片。大郑会带着家里人齐刷刷地去看剧,班长总会给他留最好的座位。有时他也会在第一排中间看见阿云嘎的家人。阿云嘎的家人,他咀嚼着这几个字,咂摸出一丝甜味,回味又带着点苦。

两家人经常一起去吃饭,阿云嘎红了之后也是一样,却没去过蒙餐馆。开始是孩子们不好消化,后来是他们。

大郑变成老郑的时候也没当上主任,但是家庭和睦,生活幸福。他没再胖上去,达到280的目标,没有秃顶,却也没有瘦下来。他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他依然喜欢看音乐剧。

他有一个大盒子,满满当当的,每当孙子问他想要看的时候,他都说,这是我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他顽皮的笑着,快乐的像个孩子。

最后,他在子孙包围的幸福中睡去。当他的遗嘱影像公布的时候,阿云嘎也来了,依然精神矍铄。他参加了葬礼,但他没想到会有属于他的一份遗产。他看着那个胖老头,摇摇头笑了,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

他的遗产,是那个盒子,沉甸甸的,他没有打开。走之前却被孩子拽住了裤腿。

“爷爷,爷爷……”

“怎么啦?”他蹲下身子,看着那个酷似小小郑的容颜。

“爷爷,我想看看那个盒子,爷爷之前一直不让我看…”小小郑委屈得像个哭包,忽然让他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发过的那个表情。

“好好好,来,我们一起看。”

 

“你的每一场戏我都看过,这是证据。——郑二屁”

 

这么多年,他的字还是没有进步,难怪他当不了主任。可是他是自己最好的同学、室友、关注,是他最好的大龙。

他看着字条想要笑,但字条下面那沉淀了几十年的爱意让他心酸。他又看到了当初的那张海报,海报上的他们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快乐得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可是,他失去他了,他想,早在那个没有回头的夜晚。于是泣不成声。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呵,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THE END

 



后记

 

一天路上想到这首诗,突然非常感谢他们选择了这条难走的路,如果不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将无缘得见这对双子星。于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们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走了那条“not taken road”呢?

大龙也许不会出现在舞台,嘎子也许不会熠熠生辉。他们依旧会彼此关联过完美好的一生,只是这一生和我们无关。

我对大龙没有偏见,只是他辞职的选择更有冲突,所以选择了这一个节点。也许往前推,阿云嘎没有选择北舞音乐剧,他或许会回到内蒙。大龙也许没有认真的学习音乐剧,毕业后回了山东。

感谢现实没有这些如果,感谢他们对音乐剧的爱意。给他们最好的祝福,感谢他们选择了人烟稀少的路。让我们能做一场幸福的旁观者。


首文完结,鞠躬。祝大家节日快乐。


何遇

【云次方】人类的本质是鸽子(完结)

文手挑战第一条,写出来的感觉好像不够好笑,Emmm,就算是自己的野望吧~云云无差。


1.以"他给我发了信息,我没去看。"为开头
"我挂断了电话,告诉他‘结束了’"为结尾。
写一篇he。


他给我发了信息,我没去看。

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去看他的剧,我以为会是唯一一次,谁知道只是一个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习惯了长时间的不去找对方,渐渐地连手机联系也少了。时间让人成熟,也让人改变。她最是长情,也最是无情。现在想想。大概改变从2020年的那个春天开始。

那一年不止改变了我们。那个春天把很多人相隔在了两地,包括我们。本...

文手挑战第一条,写出来的感觉好像不够好笑,Emmm,就算是自己的野望吧~云云无差。


1.以"他给我发了信息,我没去看。"为开头
"我挂断了电话,告诉他‘结束了’"为结尾。
写一篇he。


他给我发了信息,我没去看。

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去看他的剧,我以为会是唯一一次,谁知道只是一个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习惯了长时间的不去找对方,渐渐地连手机联系也少了。时间让人成熟,也让人改变。她最是长情,也最是无情。现在想想。大概改变从2020年的那个春天开始。

那一年不止改变了我们。那个春天把很多人相隔在了两地,包括我们。本来说好的,从老家回来就搬到共同的家里,再一起去美国,结果只做到了第一点,各回各家。

有粉丝统计了我们2019年的见面时间,密集得不像异地恋的情侣,可是还不够。我们没有一天不在怀念2018年那朝夕相处的三个月,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美好得不真实,就像是回到了大学。而大学快要过去了10年。

 

多年来我们分隔两地,为了音乐剧的梦想分头努力。我们为剧场的爆满而欣喜,又为担心这是昙花一现而焦虑。我们聊过无数次,也吵过无数次,我们本就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但我们总是能很快的和好,因为我们都有着同一个梦想,音乐剧的最好的时候或许不是我们最好的时候,但只要还能登上舞台,能让更多的人了解音乐剧,爱上音乐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2020年,除去开年的不顺利之外,是个好得出奇的年份。春天让我们在排满了整年的工作计划得以忙里偷闲,在一连几年的忙碌中得以喘息,一些迫不得己接下的工作或是延期或是取消,让我们在心里默默感激。被迫宅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一成不变,我们却乐在其中,各自有各自的趣味,靠越来越长的胡子和头发来计算时间,我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样子,并不用在视频的时候刻意在乎形象,反而是为了营业而特意做的妆发会引来对方的嘲笑。我们分隔两地,心却始终在一起。我们一起健身、一起练歌、一起学英语、一起看电影、一起撸猫,甚至一起洗澡。这让人上瘾,也让人痛苦,我会在视频挂断的下一秒想他,疯狂的想见他,我无数次的想要买一张机票直接飞过去,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待在我们的家里,安慰自己说耐心是猎手最大的美德。我们认识后从没有过这么久不在一起,不是他来找我,就是我去找他。不见面的时间长得让人无法忍耐,他调侃说这是因为我们两次新年都是一起过的导致上天的嫉妒。我对他表示出来的不够想我,表达了足够的不满。然后收到了足够平息我不满的抚慰。好在,在我的忍耐告罄之前,我们见面了。

我们又恢复了长长久久在一起的生活,我们租了新房子,虽然我们都不太有钱,但是钱买不来和彼此相伴的时光。在一起的日子过得飞快,我们的新剧在下半年顺利开展巡演。我们时不时飞来飞去参加别的通告,排练别的戏,或者是在一起,或者是分开,但尽可能是一起的,即使被兄弟们打趣是连体婴也只能让我们粘的更紧。我们是独立的成年男性,但不妨碍我们要和彼此在一起的决心,既然有这样的话语权,何乐而不为。2020年结束的也很突然,依然在一次跨年晚会上,这一次我们的节目是0点前,给了彼此最后一个拥抱之后,又给了彼此新年第一个拥抱,第一个牵手,第一个吻和第一场一起度过的夜晚。

 

2021年,开始了。这依然是个特殊的年份,有很大的意义,于是我们又一次一起度过了春节。我们一起回了我们的老家,又回了我们的新家。也许是又引来了嫉妒吧,我们这一年的工作意外的总是赶不到一起,而且上一年的工作扎堆的出现,我们都越来越忙,越来越累,电话说不了两句就只能挂断。但是我们去了一直想去的欧洲,一起走了很多地方。否极泰来,这一年的年底,我们的工作室成立了。

 

2022年,明年我们毕业就要十年了。于是我们开始策划自己的剧,写剧本、谱曲、挑演员、设计舞台、谈合作,我们分工合作亲力亲为,于是电话里只剩下工作、工作、工作,以及为了工作的吵架。为了保持曝光度,更是为了保持状态,我们在准备的间隙继续舞台演出,但却没有再接到能共同出演的戏。时间的冲突让我第一次放了他的鸽子,我不知道他面对那个空座位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他在舞台上的样子,明亮耀眼,绝对的男一号。

男一号只能有一个,我们无法同时出现在一个舞台上。

谁说的?那不是我们的剧。当一切准备停当,我们把自己关在了家里对词、练歌、修改剧本。这是一个双男主的剧,这是我们的剧。我们把生活写成了歌,我们把自己写成了歌。我们俩就像童话里用生命歌唱的夜莺,也像是故事里以鲜血鸣啼的帝王。

运气使然,上天眷顾,这部剧大获成功,我们带着这部剧走过了全国的各个城市,甚至把它带到了欧洲、带去了百老汇。谁说草原与大海不能相遇?我们做到了!

我一次又一次没有去看他的剧,因为我们并肩在台上。我们习惯了长时间的不去找对方,因为我们总在彼此回头能见的地方;渐渐地连手机联系也少了,因为我们一个眼神就能默契表达。

 

今天开会,手机不能开机。我刚一出会场就接到了电话,告诉我妈来了,带了好多吃的,问我会议结束了没。我和来往的委员打着招呼快步走向门口,一刻也等不及回家。

 

我挂断了电话,告诉他“结束了”。


何遇

【云次方】表白大作战(沙雕向 完结)

 预警:昨天聊天的脑洞,私设如山,一切美好属于他们,一切沙雕属于我。云云无差。刘师傅和黄子的酱油钱我会给结一下的。


郑云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阿云嘎表白的过程充满了艰辛,总是遇见莫名其妙的乌龙。


1

郑云龙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阿云嘎是在有一天班长叫他起床练功的时候,太阳从身后的窗户中透进来给平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班长镀上了了一层金边,他就像鬼迷心窍一般说,班长,我喜欢你。

然而班长冷酷无情地说,没用,你还是喜欢肖杰吧,起床,练功。

由于他之前的信用不好,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2

郑云龙是个打定主意就要实现的好少年,他不骄不躁,不气不馁。...

 预警:昨天聊天的脑洞,私设如山,一切美好属于他们,一切沙雕属于我。云云无差。刘师傅和黄子的酱油钱我会给结一下的。



郑云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阿云嘎表白的过程充满了艰辛,总是遇见莫名其妙的乌龙。

 

1

郑云龙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阿云嘎是在有一天班长叫他起床练功的时候,太阳从身后的窗户中透进来给平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班长镀上了了一层金边,他就像鬼迷心窍一般说,班长,我喜欢你。

然而班长冷酷无情地说,没用,你还是喜欢肖杰吧,起床,练功。

由于他之前的信用不好,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2

郑云龙是个打定主意就要实现的好少年,他不骄不躁,不气不馁。在哪里失败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于是一次压腿的时候他问班长,如果你要表白计划怎么整?

班长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腿压了下去,听着他嗷嗷的惨叫回复到,起床买早饭,上课占座,下课一起练功,平时请吃饭,节日送礼物,时机成熟了,一举夺魁。

他认真地听着,感觉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于是他纠正班长,这叫一举拿下。

一个意思,班长又使劲往下压了他的腿。

啊啊啊,疼疼疼,嘎舅轻点啊!

 

3

过了几天,郑云龙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早饭是阿云嘎买的,他的座位是阿云嘎占的,他还可以躺在阿云嘎大腿上,课后补习练功也是阿云嘎陪他,他经常到阿云嘎打工的餐厅吃饭,他生日的时候阿云嘎还给他送了衣服。

我去,老班长不会看上我了吧!他一阵莫名的脸红心跳,于是满怀期待的等着阿云嘎表白。

结果,当然是没有。

后来阿云嘎告诉他,养儿子也是这样的。

淦。

 

4

又过了一阵,阿云嘎问他,你上次问我怎么表白,是要追人吗?也没看你早起啊。

郑云龙翻了个身懒得理他,我发现床才是我的真爱。

阿云嘎哭笑不得,起来,吃早饭了。

哦。他慢吞吞地爬下床,吃饭要紧。

 

5

快要期末考试了,郑云龙消停了一阵。

可是他一想到暑假要很久看不到班长,他心里又活动了。

他查了查,海边是表白的好场所。于是他千辛万苦的在暑假里把草原上的狼拐到了大海边。

谁知道,下雨了……

算了,雨中浪漫,一定要计划一次难忘的表白!

他冲着大海大喊:阿云嘎!

本想模仿一个深情的回眸,告诉他,我爱你。

结果因为看到草原狼变成了落汤狗,没忍住哈哈大笑,把原本想喊的我爱你,喊成了大SB。

被狼追着打了一路。现实说明狼到了海边依然是狼。

 

6

开学之后,郑云龙学了一个惊喜的表白方法,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一下。他决定跟着阿云嘎一起去打工,在他下班后从玩偶服里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他左思右想觉得十分稳妥。

万万没想到他太高了,导致玩偶服有点短,而且脑袋的位置也不合适。还没走出来两步远,就摔了个惊天动地。还是阿云嘎把他扶起来的,他没好意思摘下头套,鞠了两个躬,同手同脚慢吞吞的挪了回去。只得作罢。

阿云嘎晚上回到寝室后和大家讲遇到的那个可怜的玩偶的时候,还要配合的大笑,可憋屈死了。

 

7

郑云龙因着表白不顺的郁闷,约了兄弟们出去喝酒,班长要复习,没有参加。

他连着灌了几瓶酒,撂下一句,我出去打个电话,就没了踪影。

他鼓起勇气拨通了班长的手机。

喂,大龙,怎么啦?

阿云嘎!

我在呢,怎么了,喝多了?

我才没喝多!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好好,你说,周围有点乱,要不要我去接你,我们回来说?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就要现在说!

那你说吧,我听着。

阿云嘎!我喜欢你!

……

大龙,你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

郑云龙瞬间清醒了,他想,班长是在拒绝他,他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于是他说,对,刚刚划拳输了,要给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打电话。

那你玩的开心,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郑云龙痛恨刚刚一瞬间退缩的自己,他决定找机会再试最后一次,要是还不行,要是还不行,不行就算了!

 

8

郑云龙本质上还是个内心善良的孩子,于是他决定带班长在太老之前去一次游乐场。

听说在摩天轮顶端接吻可以一直在一起。他美滋滋地想,多浪漫。

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自己恐高。

淦。

嘎…嘎子,它,它停了,是,是不是坏了!

大龙啊,你没坐过摩天轮吗?在顶上都要停一会儿的呀,你看特别特别美!

龙哥才不坐这玩意儿呢,还不是为了陪你!

好好好,谢谢龙哥,特别特别感谢。

郑云龙闭着眼睛坐完了后面的旅程,紧紧拉着班长的手。没有发现班长一直在看他,根本没有看外面的风景。

郑云龙哆哆嗦嗦地下了摩天轮,他本以为班长会笑他,没想到班长什么都没说,拉着他去买了两个冰淇淋。

虽然没有表白,可是郑云龙觉得很快乐。

 

9

郑云龙大学时期最后一次表白是在RENT的后台,他亲了班长之后。

对着那张他后来称做如花的脸,他说了,我爱你。

班长愣了愣,然后笑了,还没有出戏啊你!走,卸妆吃宵夜去,快累死了我。然后就去换衣服了。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想着我真是个敬业的演员。可我明明在之前就喜欢他了呀。

 

10

后来热热闹闹的毕业了,找工作、辞职、进剧团、去上海,他都没有再表白过了。

他想,连一个人的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去担负两个人的呢。

于是他们像一般的好朋友一样,定期见面,吹牛打屁。

直到后来,在声入人心,他给蔡蔡讲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故事。

他又想起了这段感情,他觉得,也许可以再试一次。

 

11

老云家开完会,他提前拿了一罐青岛啤酒放在手边,希望他最虔诚爱着的青岛保佑他。

终于他逮着阿云嘎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刚叫完,阿云嘎!

在阿云嘎回头之前迅速喝了一口啤酒,然后紧接着,嗝!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阿云嘎哈哈大笑,我的大龙,你太可爱了,你叫我看你打嗝吗?

郑云龙气的脸都红了,谁!是谁把老子的青岛换成了可乐!音调瞬间飚出了假声男高。

黄子从化妆间门口小心翼翼的探头,大龙哥,嘎子哥说了,节目期间不让你喝酒。然后迅速关门溜走。

他对上阿云嘎那盈盈的笑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黄子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大龙哥,你放心,这罐可乐是从嘎子哥屋里拿的。再次关门溜走。

郑云龙想追上去打他一顿的心都有了。阿云嘎也没什么钱啊!但是被老班长叫住了。

大龙,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没,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想找你练练歌。

当然可以啦,大龙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练歌就不要喝酒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好。

每次遇上他就没有办法,郑云龙无奈。

 

12

当郑云龙知道CBA是在自己家举办的时候,他整个人兴奋得像是舔了猫薄荷的胖子。

他又一次蓄谋已久的把老班长拐回了家。

他想在房间里和阿云嘎表白。他鼓足勇气说出了阿云嘎之后,房门响了,是妈妈开饭了的意思。再不出去妈妈就要找进来了。

于是他只能对着班长疑惑的眼睛说,阿云嘎,我妈叫你出来吃饭……语气低沉,活像是被拿走了妙鲜包的胖子。

班长好脾气的笑着,我们一起去啊。

好。

唉,人生无奈,大龙叹气……

 

13

他们终于去了说了十年的草原之行。

阿云嘎背着摄制组请老乡准备了一个仪式。老乡用蒙语问了些什么,阿云嘎红着脸点点头。老乡笑着离开了。

郑云龙被拉到仪式前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但是他一直忍到了仪式结束。

他看着阿云嘎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问了那个忍了很久的问题,那只羊能吃吗?

能……

大龙想吃还能拦着吗?

当然不能!他从来没办法拒绝他。

 

后来郑云龙才知道,阿云嘎那时候是想表白的。

淦。

 

14

最后他们在一起还是阿云嘎先表白的。

刘令飞是见证人。

挺平常的一天晚上,郑云龙和刘令飞出去喝酒,郑云龙心里不痛快,喝得有点多了。

刘令飞戳戳他,大龙,你手机一直在响,你不接吗?

啊?你帮我接吧。

喂,我是阿云嘎。

喂,我是刘令飞。

……

你和郑云龙在一起吗?

啊。刘师傅莫名的有些心虚。

你把电话给他。

哦。刘师傅下意识把电话交给了郑云龙。

我爱你。

我也是。

刘师傅听着郑云龙咕咕哝哝地说着我也是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把电话拿回来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

龙儿啊,龙儿。阿云嘎刚说什么了?

恩?没什么特别的啊……

 

转天再问的时候郑云龙一脸无辜,阿云嘎来电话了?我不记得了呀。

刘师傅忽然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要被猪拱的错觉,也有可能是自己家的白菜终于要去拱猪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然而他不知道,远在北京的阿云嘎也不知道郑云龙忘了的事情。


当他自然而然地来上海敲开男朋友的门的时候,郑云龙懵了,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明明应该是我先表白的!

 

阿云嘎一听,不好,大龙想反悔。于是决定先上车后补票。

 

不,大龙只是忘了。

 

15


因为这莫大的过错,他后来想尽办法哄男朋友不要倒立。

管他呢,反正是他的男朋友了,嘻嘻嘻嘻。


山海有龙

【云²】返校之王·番外

返校之王


郑云龙从病房里出来,惨白着一张脸。手在身后关上房门的时候,离着一个走廊的宽度,都能看到他的手指在发抖。

五个小孩站在对面,后脖子上寒毛全站起来,紧贴着墙,一个字都不敢说。

“没事儿。”

郑云龙这样说。

说完就再讲不出第二句了。光那一句话都是抖的。嘴唇哆嗦,发青,整个人魂都快掉没了;眼里似乎是泪水,又像愤怒,但更多的,两者都不是。

更多的是害怕。

孩子们都是演戏演大的。最知道怎么看人脸上的表情。

而郑云龙是他们的师父。他们的前辈、兄长,国王、领袖、了不起的英雄,在他们高中音乐剧社的那个小家庭里,父母一样的人。在剧场里,是他教他们从人变成猫,从男变成女,从少年变成老叟...

返校之王


郑云龙从病房里出来,惨白着一张脸。手在身后关上房门的时候,离着一个走廊的宽度,都能看到他的手指在发抖。

五个小孩站在对面,后脖子上寒毛全站起来,紧贴着墙,一个字都不敢说。

“没事儿。”

郑云龙这样说。

说完就再讲不出第二句了。光那一句话都是抖的。嘴唇哆嗦,发青,整个人魂都快掉没了;眼里似乎是泪水,又像愤怒,但更多的,两者都不是。

更多的是害怕。

孩子们都是演戏演大的。最知道怎么看人脸上的表情。

而郑云龙是他们的师父。他们的前辈、兄长,国王、领袖、了不起的英雄,在他们高中音乐剧社的那个小家庭里,父母一样的人。在剧场里,是他教他们从人变成猫,从男变成女,从少年变成老叟,从幸福变成悲惨——然后,再一次次全部地变回来。天上的星星要摘,他会对他们说:没事儿;海里的月亮要捡,他会对他们说:没事儿;只要他站在台下,微微勾着两崖山一样的肩膀,抬起头来冲他们咧开嘴笑一笑,宇宙就会如常运转,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是他们做不到的、需要担心的。

可是现在他不笑了。在音乐剧社里长大的每一个小孩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一瞬间都会立刻明白:只要郑云龙对现在的情形还有一点控制,都不会让他们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两年前他们上一次闹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两个人都吵得上了天了,郑云龙就差把分手两个字甩到阿云嘎脸上——“阿云嘎,你要是为了留在M州拒了那所藤校,我马上跟你分手”——阿云嘎也冷着一张脸,抱着个手不给反应;完了转脸哄孩子立刻满面云淡风轻,“没事儿的昂,我跟你们嘎子哥/龙哥一点事儿没有,以后你们该怎么还怎么,跟以前一样,昂”。当时他们几个也紧张得不行,除了蔡程昱那个铁憨憨——蔡程昱是真的不会看表情,所以就算高音能唱high high C也当不了音乐剧社的嫡传王子——还傻呵呵地说,“啊,没事吧,龙哥说了没事,那不应该就是没事吗”;其余四个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宛如一群父母行将离婚的留守儿童,越是听到大人说“爸爸妈妈以后还是爱你们”,越知道大事不好。结果四个亲孩子抖了大半年,两位大哥返校日开着车从M州大回来的时候,又是你亲我爱、如胶似漆,也不知怎么又好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下让蔡程昱占了理,方书剑气得一个学期没跟他说话。

有这一剂预防针,崽们对于两位老哥吵架分家产这件事情脱敏了八分。郑云龙毕业这两年在M州大的戏剧学院,地理上、专业上都近,时常跟他们保持联络;三五不时叫他们过去跑跑腿,请吃饭的时候还哭穷,总之是十分没有偶像包袱的一个哥。

但是一周以前郑云龙再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情况明显不一样了。

是黄子弘凡接到的电话。

“黄子,”他听见郑云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问,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断断续续的,“你过两周有没有时间,帮我去一次S市录一次像?我之前答应过那个剧组的,但是现在去不了了。”

“啊?龙哥,我……”黄子弘凡有点意外,但还是说,“我们两个星期之后是第一次期中考试啊,龙哥,要不我问问社里现在低年级的小孩吧?”

“……啊,对,”那边稍微过了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你们也快毕业了啊,黄子。”

“……嗯,”黄子弘凡隔着电话,慢慢点了点头,“我们也快毕业啦,龙哥。”

又过了两三天,黄子弘凡才打听到阿云嘎训练的时候受伤的事。很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危险动作;没有硬性冲撞。就只是普普通通地一个变向闪躲。然后,事情就发生了。他自己勉强站起来,勉强走到场下。然后,再要出体育场都不行了。

越是没有明显原因的运动伤害越是危险。担架抬到校医室,下午就转了医院。郑云龙从教室慌慌张张跑来,就看见两三个医生站在床前,拿着病例报告,其中一个扭过头,“是家属吗?”

手术排期到三周以后,之前都需要静养,限制运动,这个时候出事是最危险的。他们校橄榄球队的经理也来了,做主让他去社区医院住院等手术。郑云龙连夜开着车回到家,把两个人生活必需的东西装好,再带到市郊的医院去。

第二天他妈妈来医院看了他们。能做的也很有限,按着中国人的习惯,带了些吃的东西,还有水果。陪他们坐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郑云龙还时不时地要跟医护对话,有些表单不知道怎么填的时候,还是他妈妈帮着他看。

临走的时候郑云龙送她到门口。

“龙龙啊,”女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远处的病房门,又看了一眼他,“……小嘎这个情况,他们学校的医保能包含吗?”

郑云龙的手指猛地抖了一下。他的手还被她握着,她自然感觉到了。

“妈妈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她连忙又握紧了他的手,“你们两个这些年这么好,要是家里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和你爸爸帮你们一点也是应该的。只是妈妈这些年也总听说,体育队伍,哪怕是大学里,对待那些受伤的、没法再为他们出战的队员,很快就没有什么人情味了……无论怎么样,你们总得早些做打算,啊?对不对啊?”

第三天伊里奇来了,他毕业之后去了别的州,听到消息后开了一天的车来的。另外还带了些其他朋友的问候;音乐剧社这边来的是郑棋元。再之后是令飞和丽东。他们的到来又伴随着别的问题。

——“你在这儿需要陪到多久?”“那这学期需要休学吗?”“你们院系老师那边请好假了吗?”“课程和考试还能跟得上吗?”

郑云龙没法回答。被问到的时候,就只是低着头,说我们再想想。

——“什么事总归早点做打算好啊。”

朋友们离开了,他们都不知道,这几天郑云龙和阿云嘎就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每一天总有别人问他们新的问题。

——医保卡账号是多少?计划什么时候到期?

——紧急联系人是谁?有没有法律关系?保护器上一次什么时候更换的?

——手术方案选择什么?是最大程度保证未来生活,还是保留运动能力?手术后还有参加竞技体育比赛的计划吗?

那是更紧迫的问题,容不得等候,但沉默里总有答案流出来。

这些答案被挤压出来之后,又是更加漫长的沉默。

高中那群孩子里,最后是张超给他们打的电话。“哎呀,不用来了,”郑云龙说,“没事儿。”但最后还是决定来一趟看一眼。这时候距离事出已经过了十几天。还有三天就要做手术了。小孩们到了病房外,却发现这一天不光他们,令飞、丽东、郑棋元、徐均朔,甚至还有刘岩和李盾都在这里的时候,才真的开始觉得,也许他们确实不该这个时候来。

郑云龙那天脸色本来就很不好。人明显瘦了很多,但是脸颊浮肿,是又累又失眠才会有的,以前期末排戏的时候偶尔这样,徐丽东会给他仔仔细细地化妆盖上。现在不面对观众了,黑眼圈拖到半张脸上。张超从郑棋元那儿知道的病房号,到了侧翼二层的走廊,郑云龙从房间里出来,一眼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好像花了几秒钟才认出来他们是谁,然后,也没露出惊喜或者是难过的表情。

“来啦。”他只是说。小孩们在对面点头:嗯嗯,来了,来看看嘎子哥。

“哎,说了让你们不用来了。”

他就侧过身去,把小孩们让进房间里。

擦身而过的时候,是方书剑回过头去,多看了他一眼。房间里,不止有阿云嘎一个人;郑棋元和刘岩都在病房里,中间是李盾。

阿云嘎躺在床上,脸色也不好;脸上一圈胡茬,头发乱糟糟的;也瘦了,颧骨下面都凹了。唯一是表情还如常,见到这些人,还是和以前一切的时候一样,笑着跟他们说话。

“三天后手术。”他仰头看着李盾,回答说,“常规的复位手术,不算风险很大的方案。当然后续还有一些理疗复健之类的,对于恢复结果也很重要。”

李盾抱着手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又围着病床到处打量。

“唉,嘎子,我也不是这个时候怪你。”他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阿云嘎,说,“都知道赛场如战场,刀枪无眼。可是你自己也实在是应该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去年拿了一个联赛冠军了嘛!大龙都跟我们说过,他都劝过你别再打了。冠军难道还拿得完吗?你这次——”

“李总。”郑云龙站在门边,喊了一声。李盾回过头来,看了看郑云龙,脸色又变了变。

“行,我也不多跟你们说一些没用的话啦。小朋友来看你们,不容易,跟小朋友多说两句吧。”

他神色缓和了一些,向着郑云龙走出了病房门。

郑棋元和刘岩还是阴沉沉的脸,冲郑云龙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叫你们这个时候来,”阿云嘎看向屋里四个小孩,神色还是不变,一副轻松地对他们说,“把我最邋遢的样子都看见了!”

其实病房里还整整齐齐的,边上有别人送的礼物,徐丽东带来的花,角落里是行李箱、椅子、几本书,地上放着充电的电脑。是个有人照顾的样子。一个住院的人,再精神又能精神到哪里去呢?他还是在用一个过于严苛的标准在要求自己,要指出这个标准已经不适用他,甚至只是意识到这一点,都太过残忍了。

于是小孩只能一边,讪讪地问几句话;这事得张超来做,或者黄子弘凡;梁朋杰一进来就懵了,他没见过这个阵仗。方书剑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眶一直发酸,在颤抖。他们试探着问一些最简单的问题:手术什么时候做?需要注意什么?恢复期多长?什么时候能好?之后需要注意的事多吗?

“手术还有三天,”阿云嘎一个个问题答,不紧不慢地说,“还行,常规的手术,不过恢复期比较长,我看了一下理疗的排期,每天的恢复锻炼要做三个月,估计这三个月都做不了什么别的。课已经转了线上了,希望我回头还能躺着做作业吧。”

小孩们找到机会,赶紧缓和气氛笑了笑;于是躺着的阿云嘎也笑了笑。

“行了,”阿云嘎说,“我两三天没洗澡了,你们快走吧,让大龙带你们吃点东西去,再在这屋里待着都该熏着你们了。”

小孩们忙不迭地说“哪会啊”“是我们打扰你了才对”“等嘎子哥好了我们再来看你”。

房间里的空气太压抑了,他们几个都想赶紧离开,去单独冷静冷静。可是谁知道在出病房之前,蔡程昱这个家伙偏偏站在了那里。

“——可是,”他问,“可是那龙哥的戏怎么办?”

他怔怔地,无助地看着他同来的朋友们,和站在门口的,永远都有办法的郑云龙,

“当时面试的时候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就要进组了吗?”


郑云龙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张超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他,梁朋杰恐惧地捂住了嘴,黄子弘凡害怕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方书剑恨死了,直接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怎么了?”蔡程昱无辜又茫然地回头,“难道嘎子哥不知道吗?”

——难道连我们都知道的龙哥的事情,嘎子哥会不知道吗?


有那么一瞬间,阿云嘎的表情就和蔡程昱的一样无辜,又茫然;在人群里,他下意识地先看向郑云龙。

然后,才意识到,他本能上第一个去寻找的,正是此时此刻瞒他到最后一刻的人。

当小孩们转回头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他平静地,微笑着,对他们说,“我跟你们大龙哥单独说句话。”


假如到这个时候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简单的情商问题了。蔡程昱被拉出门去,还在无用地辩解:“可是,可是我真的——”

梁朋杰已经哭了。方书剑在默默擦眼泪,黄子弘凡低着头眨眼,只有张超还有空理他——他狠狠瞪了蔡程昱一眼,最后把怒火发泄在了所有人身上:“我早就说过今天不要来了嘛!”

当然,这个决定也不是违反他的意思做的,没有人能违反张超的意思做什么决定。从一开始他也不坚定;他也是担心曾经在高中母校里,看着他们长大的这两个人的。

然而长大的一个必然部分,就是看着你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人,露出破绽和裂隙。你以为少年起就远离家庭就可以逃过这一环——可是只要你在世界上曾经仰望过谁,依靠过谁,这一刻就永远逃避不了。

他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们的国王,英雄,守护人,最终会脱下星光,变成一个被他们平视的普通人;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以至于他们宁可扭过头去,再让他们做一天那个少年梦境里的英雄。

蔡程昱也红着眼圈低下了头,走廊里安静得不行,只有抽泣的声音。而房间里的声音就不可避免地穿过门板,传到他们耳朵里。

“——靠!”

嘶哑的一声骂,嘈杂的争吵似乎到了尾声。

剩下的是压得很低的,平静到近乎疲惫的声音。

“……郑云龙,”

阿云嘎的声音说,

“我们分手吧。”


下一刻,郑云龙猛地把门拉开,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他把门在身后合上,是轻轻地,柔和地;从他的下颌到指尖,都在发抖。

小孩们靠墙站着。

他一张张脸看过去,虽然嘴唇还在哆嗦着,可还是说:

“没事儿。”

像本能一样。

刘令飞忽然走出来,低着头一语不发,把他拉到旁边的楼梯间里面去了。


“——我靠!”

郑云龙在楼梯间里吼,一字一顿地,有史以来这两个字从来没有被读得这么舒展,好像每个震颤都被无可名状的感情填充到满。他太憋闷了——以至于不是为了骂什么,就只是为了说这两个字,让什么东西从他体内出来,

“我靠!”

然后是什么东西被砸到墙上的声音;闷闷的一声响。刘令飞压低了声音去拦他:“大龙,大龙!别,别这样……”

“你他妈不知道,”郑云龙说,“——他气死我了!”

他表达愤怒的方式都这么生涩,以至于像在读一段台词似的。

“要不是他现在瘫在那儿,我下不了手,我刚才真恨不得掐死他!”

“……”刘令飞冷静地说,“要不是他现在,瘫在那儿,你也,打不过他呀。”

“……”郑云龙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发现这个论断很难反驳,短暂的思考让他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点,“——他要跟我分手?!你听到了吗?!他要跟我分手?”

“他现在毕竟比较,那个,冲动,”刘令飞继续冷静地说,“而且你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要跟他分手。”

“那能一样吗?!”郑云龙又吼道,“我那时候瘫了吗?还是他瘫了?我那时候没他照顾下不了床吗?我为什么跟他提分手?!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那他现在,现在也是觉得分手是对你好嘛,——”刘令飞接着冷静地说;郑云龙瞪大眼睛看向他,“——那当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他赶紧找补回来,“……但是,这个,就,你家男人的性格,你自己最了解。他那么要强一个人,搞不好,最不愿意的事,就是,他这样的时候,被……被你看见。”

郑云龙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他苦笑一声,“……我能不知道吗?我靠,”他又顿了顿,“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他重重吸了吸鼻子,“我在他面前都不敢说话我。就这几天在医院,他吃饭睡觉,上床下床,没有一件我能不陪。学校的事,补的笔记、录像,都是前几天我怕他心烦,我找他们学院弄的。我这样容易吗?还有今天李总说的——我让他别打了,别打了,都两年了,他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他那些小伤,他没好全撑着上场的时候多难受,我不知道吗?他就硬是要逞强——这些话我敢在他面前说吗?我——”

他说着又停下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刘令飞过去拍拍他的背。

“大龙,你别……”他也低下头,停了停,“你看,我知道你现在不容易,我们大家都明白,但你说他自己是离你最近的人,他能感觉不出来吗?那,那他也没别的办法,看着你难受,那,情绪一上来,不就只能让你离开这儿了吗。”

郑云龙逐渐平复了一会儿。

“是,他是觉得我离开就行了,我能离得开吗?我现在每天睡在他身边,我闭上眼睛我眼前都是——”他又吸了吸鼻子,中间的话略过去,不说了,“你让我现在离开他去哪儿,我走得了吗?我这心里——我还是人吗?”

“是,是。”刘令飞继续拍了他一会儿。抽气和叹息的声音时断时续,过了好久。

“我们都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决定。”刘令飞说,“总而言之,别、别后悔。”

又过了很久,郑云龙轻轻答了一声。

“嗯。”


郑云龙跟刘令飞从楼梯间里出来,四个小孩还站在楼道里,徐丽东站在阿云嘎的病房门前,好像是刚从里面出来。

看见郑云龙,她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抱住了他。

郑云龙也没说话,低下头跟徐丽东拥抱了一会儿。

“龙龙加油啊。”徐丽东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松开他的时候说。

“谢谢。”郑云龙说,看了看病房关着的门。

“一会儿我再进去陪陪他。”徐丽东说,又向主楼抬了抬下巴,“李总在那边等着找你们呢。”


在主楼一层靠近门口的大堂,饮料和食品贩售机的后面,有一个没有人的吸烟室。

里面有两把椅子,一张方桌。

刘岩和李盾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门。郑棋元站在墙边。徐均朔跟他站在一起。

刘令飞带着郑云龙走进来,面对着所有人,自然地停在了门口。

小门一关,M州首府市立高中音乐剧王国的王室家族,基本上就在此聚齐了。

“你们刘阳师哥还在教书,目前来不了,托我们问了嘎子和大龙好。”国王李盾首先说。

四个王子和一个王子家属立刻都紧张了起来。

寒暄过后就是正题了。

“今天我们主要来说说大龙这个戏,到底去不去的问题。”

“……其实也就是个understudy……”三王子刘令飞小声说,被国王瞪了一眼,立刻消音了。

“那我就不客套了,好吧,我先来说说我的想法,我觉得大龙非去不可。这个戏是什么?外百老汇,第一个华人男主角!这家制作公司走的是主流商业的路线,他们不知道多少部戏从外百老汇进到过百老汇!见习,见习怎么了?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不容易吗?你今年才二十二岁,这是你多好的一个事业的开端!如果能在这个组里待下去,甚至有上台的机会,你知道你将来的路会好走多少吗?”

他说得激动起来,挥了挥手,

“我知道你跟阿云嘎好,啊,你们年轻,感情好,如胶似漆,那你们现在好能算得了什么?嗯?你都不知道你们将来各自的路是什么;啊,你,要演音乐剧;那他呢?是接着打球,当运动员?还是干什么别的?我说一句不好听的——假如他这次恢复不了,或者说,效果不理想,那他做不成运动员了,他以后的路还能跟你走到一起去吗?假如说今天好了,明天又不好了,你有时间跟他耗下去吗?假如说你今天为了他放弃了你的事业,明天你们俩又不是这回事了,他跟你感情变了,不要你了,分手、再见、拜拜了!——你那时候怎么办?啊?你不后悔吗?”

郑云龙咬了咬嘴唇。

李盾盯着他,让这沉默延长了几秒。

“所以要我说,你就去;只能去,必须去,没有别的选择。你这个好朋友,啊,恋人,他的事,可以协调,那就协调,两边照顾,那自然好;协调不了,那就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么多年认识的所有做舞台这行的,只有后悔为其他事放弃工作的,没有一个后悔为了工作放弃其他的!”

李盾一番话说出来,郑云龙听见“分手”两个字就皱了眉头,等他说完,一声不吭,转身就要开门。

“哎哎哎大龙大龙!”刘令飞赶紧拦他;李盾的脾气也上来了:“别拦!你让他出去!你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李总李总,”大王子刘岩赶紧在一边给他顺气,“大龙年纪还小,比较冲动,您一下说这么多话,他情绪上不好接受,那也可以理解,是吧!”

李盾深深喘了几口气,算是把气压下去了:“那行,大龙年纪小——哼,二十二岁,也不小了,该是个成年人,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我反正是年纪老了!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你们几个,年纪正青,来说几句他能听进去的!棋元,”他先看见了正对面的二王子,下令道,“你先说几句!大龙这个戏的事,你怎么看?”

郑棋元刚才听着李盾的话就一直也低着头,微微抿着嘴角。此时突然被点名,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点他名的李盾;然后紧跟着就看了看徐均朔。

“……那我不方便说什么。”郑棋元说。

徐均朔也看着他,有点想笑,又不敢;李盾看着他俩,又开始上火,刘岩赶紧接着给他顺。

“刘岩!你来说!”李盾又命令道。

“这个,”刘岩已经有所准备,眼珠转了转,向剩下几人一一看过去,“我也要先说明啊,我是已经成家有口了,所以我说的这个观点也肯定有个人的偏向,大龙你就适当参考一下,啊。我觉得呢,去是有去的好处,但是不去呢也是有不去的好处。像我爱人生孩子的时候她就鼓励我接受了一个工作;这个工作呢当然也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现在我看着家里的宝宝,也会有点后悔,假如我在她出生的时候能够陪在她身边呢!所以,这个最后的决定,还得大龙自己来做……”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李盾不满意地瞪他一眼,“再说了,这能一样吗?你的女儿过多久还不都是你的女儿?那他对象过几年可就不一定是他对象了!”

徐均朔缓缓站直:“那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盾的目光射向了徐均朔;郑棋元一抬手把徐均朔按回墙角:“不你还是别说了。”

李盾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最后把如炬的目光指向了刘令飞。

“令飞,”他和蔼可亲地望着三王子说,“你跟大龙最熟,你们俩年级离得也近。你来跟他说说。”

刘令飞知道在劫难逃。他抬起头,看了看李盾,又看了看刘岩,看了看郑棋元,最后是他身边的郑云龙。

他清了清嗓子。

“这个事,我还是,还是支持大龙。”他硬着头皮,说,“我第一是觉得吧,就这个工作机会,它虽然,对于大龙来说,也很宝贵,但是,并不是错过一次就没有了;这么多年,我、棋元、岩哥,这几个在剧组混的,都知道虽然日子还是不好过,但是,工作的机会总是在越来越好,就,前面还是有希望。也不是说错过了今天这个剧,就、就几年十年没有饭吃,没有戏演,不至于的。但是,人一辈子有些事,确实是错过就没有了,这个我们谁都说不好,大龙他自己,可能也说不好,但是,这个决定,总得他自己来做。假如说他因为我们的一些劝告,将来做了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我觉得这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对吧。”

这段话磕磕巴巴地说完,郑云龙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李盾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刘令飞!枉我信任你!你!就知道顺着郑云龙的意思说!你!——”

“哎哎哎李总李总李总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剩下的王子们连忙去拉;徐均朔混在其中,眼看着又要被李盾注意到。

郑棋元赶紧把人往身后一拨:“快走快去病房带你们社小孩去吃饭去。”

徐均朔见如此阵仗,知道厉害不小,赶紧趁机溜了。

“李总,”郑棋元说,“既然令飞把话说到这儿了,我觉得我该说的也得说出来不可。”

他看了看郑云龙,又看了看李盾,

“我觉得您会考虑行业,考虑市场,考虑我们演员、做舞台行业的人,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事业——那是因为您是团长,是制片,您会考虑这些,是因为这是您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吸进一口气,缓了缓情绪,继续说,

“可是我们演员,在台上,我们面前是聚光灯,身后是大幕,往上看不见剧本编导,往下看不见观众的样子,我们就只有我们自己。

“我们只有自己可以相信的,老师!无论是对戏也好,还是对这个事业也好,假如我们从一开始就盘算着要靠演戏成就多大的名气、做多大的明星——我们还能演得好戏吗?不会;我们从第一场就演不好。还谈得上这么多年,在这些剧组里一天天坚持下来吗?

“所以您哪怕觉得我们傻,目光短浅,我也还是要说,做聪明人,那是您,制片、导演的事。我们演员就是傻子。我们只做自己相信的,只能做自己相信的。假如连自己相信的事都做不到的话,我们在台上依靠的那种魔力,那个光环,就再也没有了。”

他终于顿了顿,

“所以我也支持大龙。我不知道他最后觉得,是留下值得,还是走更值得,我都相信他自己做的决定。”


他说完这段话,胸腔仍然起伏不停,自己的心跳也快着几分。李盾长久地注视着他,直到每个人的神经都快绷断了,才突然拍案站起,指着每个人怒道:“——你们这一群不肖子!!!”

然后,在任何一个人拉住他以前,大步走向门边出了房间。


两分钟以后握着烟盒和打火机走了回来。


外面不让抽烟。


“……你们几个先出去。”刘岩把剩下三个人赶出了房间,“让李总单独静静,啊。”

三位王子一步三回头地挤出了吸烟室。

李盾把烟点着了,看了留在门口的刘岩一眼。

“哦,”他笑了笑,“那你呢?”

“……我……”刘岩也笑了,站在那儿,挠了挠后脑勺。

“我刚才听棋元的话,也有点感触。”他看了一眼李盾,说。

“什么感触,”李盾抽了一口烟,“说说。”

“嗨,也没什么。”刘岩笑着说,“就是突然想起,当初我跟着您学演戏的时候,最最开始,您总爱跟我们说,舞台的表演,靠的是真听真看真感觉。”

他微微眯起眼睛,李盾在他身旁,吐出一口烟。两个人仿佛就在这小小的斗室之内,看到了十六年的光阴。

大幕升起,灯光打开,观众们说着话走进剧场;灰尘扬起又再次落下,追光炙烤下的空气,有一种让人紧张又迷恋的甜。

在那个只有五面的盒子里,全世界只有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以被定论为完全是假的。可是,全世界发生的事情,也只有这里,完全是真的。

“——我刚才在想,一个演员,他除了要拥有在舞台上把自己相信的东西,展现给世界的勇气,”刘岩侧着脸,慢慢地说,“还需要拥有,在舞台下,把世界交给他的东西,诚实地展现给自己的勇气。假如说生活里不对自己诚实,在舞台上,哪里来的真听真看真感觉?——哪有这个真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

“所以我在想,就大龙这件事。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也好——总归要对自己诚实。假如他有这个信心,能兼顾好感情和工作,那当然很好,他就应该去;又假如,他决定了这个爱人没有工作重要,那么和平分手,也很正常;但是假如,他就是有怀疑,有焦虑,他没法抛下这个感情投入到工作里去,他做不到——这也是他的人生,他的经历,是他的生活给他的东西,这也是宝贵的,非他没有的。他也必须要对自己诚实。

“一个演员,一个人;假如他连面对自己的爱情,都不能诚实相待的话,那么他到了台上,还有什么真的东西,可以交给观众呢?”


李盾再走出吸烟室的时候,这场辩论的中心,郑云龙,还咬着嘴唇,勾着肩站在大堂里;刘令飞还按着他的背,郑棋元也在一边陪着,罚站。李盾走出来,冲他们挥了挥手,两个人很自觉地走到刘岩的身边;只剩下郑云龙一个人在中间。

李盾说:“我单独跟你说两句。”


——“决定了?”李盾问。

郑云龙又低下了头。

“没有。”他小声说,“最晚答复的时间还没到。”

“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

李盾一想,大概明白了,叹了一口气。

“跟他们回过信了没有?”

“回过了,”郑云龙说,“我说我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那就好。”李盾说,“要跟人家解释清楚啊,不管怎么样,态度一定要好。”停了一下,又叮嘱道,“……回头说原因的时候,你就说家人有事,别说什么朋友、爱人的;你们小孩子家,觉得为了爱情牺牲有多英雄,他们工作方看了,只会觉得你们感情用事,没个准!知道了吗?”

“是!”郑云龙被他说得笑了笑。

“你们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李盾左右扫视着,随口问,“还都是他们校队给负担?”

“是。”郑云龙说,“他们学生运动员的保障项目本来是包95%,手术百分之百;但是前期和后期的理疗他们经理人之前也给他们单独买过商险,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所以现在除了吃饭、汽油,不怎么用花我们的钱。”他停了停,又补充,“嘎子……我们平时也都有攒一点点钱……”

“得了吧。”李盾笑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郑云龙停了下来。

李盾扭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

他只是停顿了很久,然后,再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看着郑云龙的脸。

“长大了。”他突然地,笑着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到这……”他不确定地拿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还没有你妈高。”他晃了晃手掌,“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郑云龙看着他的眼睛,动了动嘴唇,可是没有说出话;对面的人也没有说出话。

他终于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郑云龙的后背。

“……长大啦!——”

说完,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大堂的大门口离开了。

郑云龙还要跟上去;李盾却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来阻挡,在空中,左右晃了晃手掌。


小孩们吃完晚饭,还在楼外等他。郑云龙过去一一送走了人。郑棋元和徐均朔一辆车走的,刘岩开车送的李盾,刘令飞和徐丽东离得都不远。

“他还是想一个人待一下。”徐丽东在病房的门口,说。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咖啡厅。时间很晚了,橱窗里只下没人要的三明治。如果再晚一点,就只能去超市吃小面包过夜了。

“以后别再喝酒了。”徐丽东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我也认识很多人,一开始以为是为了熬过一段日子,因为睡不着觉,所以喝酒……但是真的会成瘾的,之后会很可怕的!”

“昂。”郑云龙点点头,“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喝了。”

“跟他好好谈谈,啊。”刘令飞也拍着他的背,“话说开了,就好了。”

“相信自己,”徐丽东说,“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都会好的!”

“嗯。”郑云龙点点头,“好的。”

他送走了最后两个来看望的客人,然后回到了侧翼二楼的病房。


房间里一片黑。没开灯,郑云龙在身后关上门,有那么一阵功夫什么也看不见。他静静地在哪儿站到视觉适应,阿云嘎侧躺在床上,抱着一个侧卧枕,眼圈红着,低着头,很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

房间里太暗,几乎能看见他眼睫毛上还有水光。

郑云龙走过去。

“……你哭完了?”他没好气地说,“哭完了好好躺着,枕头是给你靠的,你非要抱着。”

他往床沿上一坐,朝另一侧抬抬下巴,“去,躺好了,要抱就抱我。”

“滚蛋。”阿云嘎说话还带着鼻音,“不用你管,死不了。”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是把枕头慢慢挪到身后去了。

“你睡床去吧,”阿云嘎说,“本来就爱睡不着,小病秧子,别再夜里失眠了回头又找理由喝酒!”

“就你属狗的鼻子灵是吧?”郑云龙瞪他一眼,“我喝了几次啊,你念到现在,还跟丽东告我状,你有意思吗?”

“你喝了几次?你问问你自己身上衣服上那味儿!”阿云嘎抬头,瞪他一眼,“用我告状?小方他们都看出来了!”

“……”郑云龙语塞,“这不是,不是李总他们要来么,我昨天……哎,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喝了。”

“你这张嘴,我他妈信了你有鬼了。”阿云嘎手搭在他肚子上,又吸了吸鼻子。“今天李总要来,明天还有张总、陈总……你那个戏什么时候面试的来着?出了结果你还不告诉我。连蔡蔡都知道,就骗我一个人呢。”

“你还说我骗人?”郑云龙语气一挑,“你别逼我翻旧账阿云嘎,去年打完季后赛你怎么跟我说的?啊?怎么搞到今天这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那不是赢了吗?说好了赢了就再打一年,而且我们上一届队长刚毕业,队里又要调整战术——哎——”

郑云龙无声地骂了句脏话。他腿一动,踢了一下床架,尖锐地一响。

“你别逼我吵架,阿云嘎。”他呲了呲牙,转了半个身,看了阿云嘎一眼,“我不想跟你吵架。赶紧睡觉。”

“大龙,”阿云嘎的手还轻轻地放在他的腰上;他的语气柔软,温和,沙哑而平静,“大龙,咱们俩还是分手吧。”

“我说了我不想现在跟你吵架。”郑云龙闭着眼睛,说。

“你这个戏怎么办啊?”阿云嘎问。

“不知道。”郑云龙仍旧闭着眼睛,说,“那你的球队怎么办?嗯?”他把眼睛睁开,去看阿云嘎,“好了还打吗?”

“……”阿云嘎也垂下眼睑,“不知道。”

“啥都不知道还想这么多,”郑云龙又闭上眼,“亏你还说我是病秧子、睡不着觉。睡吧你,睡醒了明天就都知道了。”

“但是咱们还是分手吧。”阿云嘎说,“对咱们俩都好。真的,大龙,你明天就回去吧。”

“能现在别说这个吗?”郑云龙说;把他的手又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腰还疼不疼了?难受就抱着我点儿。好好睡觉。”他面对阿云嘎,侧躺着,“我告诉你,你要是这回好不了,将来落下什么后遗症,以后当不了一,都不用你求我,我先第一个甩了你!”

“呵,”阿云嘎听到这话,笑了一声,“是吗?行啊,那你去呗。我就算当不了一你也找不着比我大的满足你。”

“哎哟呵?”郑云龙也乐了,睁开眼,“挺狂啊你?那行,说好了,等你不行了,就等你当不了一了我真找去,我拿尺子量,真能找着比你大的咱们怎么办!”

阿云嘎又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

“那光大也不行,”他慢条斯理地说,“还得能满足你呢?”

“行,”郑云龙大刀阔斧,“满足,都满足,假如说我就找着一个比你大还好使的呢?你说怎么办吧?”

阿云嘎又把眼睛垂下去了,闷不做声了好一会儿。

郑云龙看着他,耳朵里听到他的呼吸甜蜜而均匀地响着。有一个瞬间,他以为阿云嘎被他憋在这儿了,偃旗息鼓了,今天晚上就这么到此为止,睡了。

然后阿云嘎又抬起了眼睑。

“那你也给我介绍介绍,”他坦然诚恳,没脸没皮地说,“这么好的一,以后咱们就论个干姐妹儿,得了呗!”

郑云龙一个没憋住,然后再一次地,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嘎子。”郑云龙说。

病房里那么安静,只有两个人无所遁形的呼吸。

这是他们听了四年的呼吸。

在外人看来多么平静安宁,只有他们知道平静之下的胆战心惊。

没有人回答他的一声唤。可是郑云龙还是知道,他能听见。

“嘎子,你说,”他慢慢地,看着阿云嘎身后透出微光的窗帘缝,说,

“你这么矬的样子都让我见过了,洗不了澡下不了床的日子我也陪你过了,你上厕所都得要人搀的时候我都在,我还帮你扶过鸟,”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些,实在让人很难不笑,阿云嘎的腹肌似乎也收紧了一下,呼吸的节奏变了,但是仍然没发出声音来。

“这么大的事咱们都一起经历过了,我觉得将来,咱们就算是分了手,不在一起了,也得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你说是吧?”

“那要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总不能离得太远,”郑云龙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咱们总得时不常地见见面,看看对方的朋友、同事,你要是被人欺负了,我得跟你撑腰;你有了爱人,生了孩子,我总得去祝福你;将来你成了一个真正的老头,又病倒在床上起不来,我还得来笑话你,告诉别人该怎么照顾你呢?”

然后他看了阿云嘎一眼,“可是要这么想的话,你难道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再也不想睡我了吗?”

阿云嘎明显醒了,嘴角还抿着,左颊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窝;可就是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反正我不行。”郑云龙说,“我觉得我保证不了一辈子不想睡你。——那这样对于我们将来的嫂子、弟妹——或者哥夫、弟夫,随便吧,反正那也太不公平了,对不对?”

“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分手,对不对,嘎子,”

郑云龙说,

“咱们俩分不了。”


“以后别再说这话了,”他说,“行吗?”


病房里还是那么安静。

起伏的呼吸声,像一片微小的海浪。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郑云龙几乎以为他没说过刚才那段话;以为刚才是他的幻觉,是他的梦。

——“嗯。”

一个伴随着呼吸吐出来的,细不可闻的,像梦话一样的,嗯。


手术之后第十五天,郑云龙和阿云嘎决定回高中母校去参加返校节。

“年年都去。”是郑云龙提出来的。这就是他的理由。他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给蔡程昱他们打电话,“年年都去啊,今年怎么了,你们嘎子哥做了个手术么,又不是动不了。”

阿云嘎坐在一边,不吭声,他一开始本来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如果他现在不是正对着穿衣镜挑选那一天该穿的衣服的话,这个立场他还可以更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那要回母校就必须得风风光光地回啊?他心里的小人儿这样叉着腰对他说,难道因为受一次伤,就得让所有人都看见我邋邋遢遢、灰头土脸的样子吗?

那是肯定不行的。阿云嘎想。我不能给我自己丢人,也不能给我们龙哥丢人呀。

从M州大所在的城市,回到首府,开车要两个小时。福特野马很久没开过了,上高速之前先去加了个油。

天气挺好,他们把顶篷打开,加油的时候音响也不用关。郑云龙扶着油枪,撑着车身在那愣神,音响里放的歌突然播到了那首Till I hear you sing。

“Let hopes pass, let dreams pass……”

播放到高潮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开始跟着唱。

“……Without you, what are they for? I’ll always feel no more than half-way real——”

他们的声音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就好像既在和音响里的原唱、又在和彼此相比一样,直到最后眼神交汇在一起:

“Till I hear you sing once more——”


郑云龙回学校,需要联系的只有音乐剧社的人,阿云嘎的熟人可就多了。其实从一周之前他就开始给教练、球队的后辈打电话,可是到了这一天,还是不断地有人来联系他。明明一开始是郑云龙非要回来,还劝他说:就回去看一眼,也不用跟很多人说,总归是个仪式;可是到最后又变成这样:明星毕了业也还是明星,队长退了役也还是队长,返校之王哪怕受伤、失败、蒙尘,再回到故乡的时候,也还是王。世上有很多看似做给别人看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

校友的车队通过校园是在傍晚;开始的时候天还是蔚蓝,太阳斜挂在半天,结束的时候就夕阳西下,再之后,就是万众瞩目的返校日比赛了。

“……感谢艾米丽和麦康纳·琼斯夫妇!——下一位!”站在停车场上介绍返校嘉宾们的主持人对着话筒,拿着卡片,突然抬起头来,激动地喊道,“游骑兵队的队史功臣!带领我们两次夺得州冠军的队长!还有音乐剧社的明星!我们最爱的返校之王!——阿云嘎!和郑云龙!”

副驾驶座早已被郑云龙推到最后,阿云嘎可以轻轻松松地站起来;现在他走路还需要单拐,但站在车里,还不明显。最后他还是选了一身白西装,和毕业舞会的时候穿的一样。也许远远看去,他也还是那个时候的那个他,没有变化。郑云龙则还是老样子:衬衫、T恤、直筒裤。他慢慢地开着车,阿云嘎靠在前挡上,微笑着回应每个人的欢呼,直到伴随着主持人浮夸介绍的一段BGM突变,把他小小地吓了一跳。

那是一段《歌剧魅影》的前奏。

郑云龙在一边抿着嘴笑了起来。

“是你的入场音乐,魅影先生”他也不去理会人们献给他们两个人的掌声和喝彩,双手握着方向盘,看了阿云嘎一眼,“怎么样,是不是想说‘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阿云嘎赶紧扶稳了车架,笑得差点把腰弯下去。

车队通过之后,他们在停车场停了车,两个人赶紧找了地方躲起来。来找阿云嘎的人太多了,无论他再怎么说要赶回M州大,也还是不断有人邀请他去看完返校日比赛再走。

“那就去看呗。”郑云龙说;阿云嘎摇摇头:“要看就不能中间走,可是比赛结束再开车回家,也太辛苦了。”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郑云龙扶着他东串西钻,最后找到了体育馆里。

排练厅在二层。以前他们从来都是走正面的楼梯上去;阿云嘎正握紧了拐杖打算咬牙坚持,就看郑云龙方向一拐,找到了一架无障碍直梯。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这栋楼里有这东西!”阿云嘎惊讶道。郑云龙得意地挑了挑眉。

从206杂物间,推开中间的小门,就可以到有着大落地窗的排练厅了。

阿云嘎放下拐杖,坐在面对落地窗、靠墙的长凳上。郑云龙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过了一会儿,也走到他身边来坐下。

“听说今年中场,啦啦队表演的时候,会放烟花。”阿云嘎望着窗外,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轻声说,“我们在这儿看完了烟花再走吧。”

“嗯。”郑云龙点点头。


“你毕业了之后他们还拿过州冠军吗?”

“没有;去年拿了一次亚军。第一年差点没进季后赛,哈哈哈。”

“为什么呀?”

“还是战术配置吧。以前像我这种体型,还特别喜欢扔传球的四分卫,基本上就没有,有很多战术我能打,别人就打不出来。所以我一毕业,自然要调整的东西就很多了。”

“嗯。怪不得他们都那么想你。”

“那年我请你去返校日比赛——就是咱们刚在一起那年,你后来去了没有?”

“啊?第一年吗?——我去了吧。”

“我都记不清了。最后我们赢了没有?”

“赢了吧。”

“真的吗?比分是多少?——打的谁来着?我都忘了。”

“我也不知道。忘了。”

“你咋也忘了?哈哈哈哈哈,就记得我们赢了?”

“昂,对。就是你们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说到那年,后来毕业后你跟葛琳达还有联系吗?”

“葛琳达?忘了……她不是跟你比较熟么。”

“啊?我看你点赞她女朋友Facebook来着……我还以为你们有联系。”

“啊?谁是她女朋友?”

“就那个动物语言学的!大学霸!叫什么……艾……艾菲……”

“啊?她呀,她是葛琳达女朋友?——我不知道啊!她是我听讲座的时候认识的,我当时不是在面试《阿拉丁》吗,我就去问了问她,怎么学骆驼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靠,你居然不知道!葛琳达天天在ins上秀恩爱,哎哟,看得我烦死了。”

“那你也秀,你给人家秀回去。”

“我不,我不秀恩爱。我才不搞那些虚了吧唧的玩意儿。”

“那你第一次给人闹的那心理阴影也算够大的了。”

“哈哈哈哈,那我后来不也给她赔礼道歉了吗?”

“你说我们高四那回?”

“是啊!要我返校舞会穿女装嘛!嗨!搞得我到最后都没跟你跳一支舞!”

“那不是后来毕业舞会上跳了。”

“那不一样!那是返校节啊!——而且还是我当返校之王的那一年。”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在乎这个……早知道一样跳呗!你穿女装就跳女步呗,还正好了。”

“我才不,我才不要穿女装跟你跳舞。”

“……”

“而且那个女装也实在太丑了。”


“哎,这是什么音乐。”

“中场表演开始了吧。”

“那什么时候放烟花?”

“应该就这支歌结束了吧。”


——“哎,龙哥。”

“啊?”

“快,请我跳舞。”

“……啊?”

“快点,请我跳舞,就现在。”

“……就……”

“咱们在返校节还没跳过舞呢!”

阿云嘎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撑着凳子,站起身来,

“快点,不然那我就要请你了!”


郑云龙还坐在那里,表情还懵着。

“——可是,”他磕磕绊绊地说,“可是你的腰——”

“没关系,”他说,“你扶着我点。”

“这怎么扶啊?”郑云龙苦笑着;他眉毛一耷拉下来,笑得像要哭似的,“我,——这你回头;回头给你弄瘸了怎么办啊?”

“那我就成瘸子了,”阿云嘎轻快地,无所畏惧地说,“那我也是一个跟你在返校节上跳过舞的瘸子。”

他向郑云龙伸出手。

“我邀请的你,所以我来跳女步,”他引用着不知哪找来的逻辑,笑嘻嘻地说,“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郑云龙同学?”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哪里触动了他,郑云龙眨了眨眼,睫毛上突然沾上了一片碎光。

他扶着阿云嘎的腰,像握着全世界最重、也最轻,最柔软、也最坚硬的东西。

那么脆弱易碎,又坚不可摧。

音乐模模糊糊地透过玻璃传进来,他们的脚步微小地、颤抖地移动。动作太小,他们又离得太近了,以至于这不像是在跳舞,更像是在拥抱着,听彼此的呼吸。

“哎,你会不会跳华尔兹啊,”阿云嘎说,“你可别出错脚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能躲。哎,你别踩着我啊!我现在可怕疼了。别到时候手术都没给我弄残我先被你踩残了。你踩瘸了我你可得负责任的啊——哎,龙哥?你别哭呀?你哭啥啊?”他大惊小怪地说,“别哭、别哭,我看看这是怎么了呀龙哥?”

“——你别说了——”

郑云龙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天以来,眼泪到了这时候突然之间收不住。他越是想开口,制止阿云嘎不安好心的逗他,眼泪就越是流得厉害。到最后他再也说不出话,张嘴喘着气,把眉眼埋到阿云嘎的肩上去。

“别哭了龙哥。”阿云嘎一面被他扶着,一面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窗外是喧闹的体育场,还有深蓝的,无垠的天。

“别哭了,大龙。”他嘴角噙着微笑,说,“没事哒。”


然后,郑云龙双手扶着他的腰,忽然抬起头来,吻住了他。

烟花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炸响的;绚烂的光色映在排练厅的窗户上、地板上、镜子上、门上,而他们只是拥抱在一起,把唇舌彼此交缠。在这一刻,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得上彼此面前的人,而彼此面前的人,在每一刻,也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我爱你。

郑云龙想。

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


他抱着阿云嘎,在他肩膀上埋了一会儿,才终于把那一瞬间爆裂的情绪平复下来。

而窗外的烟花还没有结束。


“大龙,快看呀。”阿云嘎在他耳边催他。

于是郑云龙也回过头去。


红色、蓝色、绿色、银白色。

大朵的烟花在空中一一炸开,划出轨迹。

重重叠叠的倒影落在他们的眼中、脸上。


“你猜我现在最想跟你说什么?”阿云嘎在他的耳边说。

郑云龙笑了笑。

“‘看,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他早有准备,从容自信地说。

阿云嘎靠在他身上,大笑起来。

“你真了解我。”

郑云龙回过头来。

而阿云嘎突然在这时握起他的一只手,站定在那里,把他的手托到嘴边,抬着眼,珍而重之地,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我爱你,”他说,“我的国王陛下。”



—《返校之王》·END—


听说作为一个小号昵称要很长

[云次方] 我是刘令飞,我今天就要替那两个完蛋玩意儿公开

lsf第一人称,虚构,沙雕,没逻辑,ooc还巨短。


1

标题大家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

我是刘令飞。

对,就是那个在众多小姑娘的心里横亘在郑云龙和阿云嘎之间,一会儿爱慕郑云龙却求而不得,一会儿又想和阿云嘎做兄弟却力不从心,但无论如何都会在最后孤家寡人地为他们的美好爱情喝彩的刘令飞。


2

我本来不想掺和他们俩的破事。

被迫当第三者这种事,当着当着也就习惯了,谁让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吃醋文学呢。

甚至有些我的粉丝都专门跑去找这种文看,看完还发给我,说就喜欢我这种“好像一条狗”的样子。

说实话吧,你们是不是爬墙了?


3

真正...

lsf第一人称,虚构,沙雕,没逻辑,ooc还巨短。



1

标题大家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

我是刘令飞。

对,就是那个在众多小姑娘的心里横亘在郑云龙和阿云嘎之间,一会儿爱慕郑云龙却求而不得,一会儿又想和阿云嘎做兄弟却力不从心,但无论如何都会在最后孤家寡人地为他们的美好爱情喝彩的刘令飞。

 


2

我本来不想掺和他们俩的破事。

被迫当第三者这种事,当着当着也就习惯了,谁让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吃醋文学呢。

甚至有些我的粉丝都专门跑去找这种文看,看完还发给我,说就喜欢我这种“好像一条狗”的样子。

说实话吧,你们是不是爬墙了?

 


3

真正让我受不了的是媒体。

从“阿云嘎还是刘令飞”就开始拱火,咋的,你就没有个深夜泡吧喝酒蹦迪在一块谈谈理想谈谈抱负的说你在他心里是世界上第一帅的知己吗?

 


4

哦,你们没有啊。

那你们太惨了。

 


5

总之郑云龙和我就是这种知己,阿云嘎和我也不是不熟。

所以也别编什么我和阿云嘎不熟有仇黑脸尴尬的料了。

多少次了,我大半夜一个人在包间焦急万分地等着他来。

把喝得醉熏熏的郑云龙接走。

我俩能不熟吗?

 


6

久而久之,在照顾郑云龙一事上达成共识之后,我和阿云嘎的革命友谊突飞猛进,没多久我就拥有了他的微信和家门钥匙。

别误会,我说的是他们俩的房子的备用钥匙,好在他们工作忙的时候帮他们照顾一下猫和绿植。

这不是兄弟应该做的吗?

 


7

很快我就后悔了,我真希望我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

 


8

我就想知道《刘令飞深夜拜访郑云龙住宅,二人疑已同居》的SB报道是他妈哪家媒体先写的?

 


9

虾仁猪心,我分明是排完戏还得屁颠屁颠地去替郑云龙给他的猫喂妙鲜包,不小心睡着了。

这么冷的天趴地上睡一宿,都落枕了。

我容易吗我?

 


10

报道是一大早发的,我左想右想,就算我能证明郑云龙昨晚在北京,我有他家钥匙,并且在他家进出自如顺便过了个夜这件事本身就说不太过去。

眼看着网上都撕得乌烟瘴气了,这俩神仙还像断了wifi似的一点动静没有,我赶紧给郑云龙打电话。

是阿云嘎接的,中气十足。

“喂,令飞!大龙睡觉呢还在,有啥事和我说吧!”

我听着这标准的山东倒装,下意识地学着山东人咬了咬嘴皮。

这事让我自己说还真有点羞于启齿。

于是我循循善诱。

“你刷微博了吗?看一下热搜?”

“没有呢还,有什么消息吗?等会儿大龙醒了我和他一起看。”

???

我懵了,刷一下微博有什么要分工合作的吗?

他是你的眼,得替你领略这世界五彩缤纷的变幻?

可能是我太久没说话,阿云嘎贴心地和我解释:

“昨晚和我们同学嗨,玩得有点晚,让大龙多睡会儿。”

我多余地打了个喷嚏,脖子巨他妈疼。

果然这个年纪在地板上睡一宿会感冒。

“令飞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啊,大龙快起了应该,我给他热个饭。”

还没等我再次强调现在,立刻,马上去看微博,阿云嘎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11

我,刘令飞,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12

没想到吧小姑娘们,虽然我没有爱慕郑云龙却求而不得,也没有想和阿云嘎做兄弟却力不从心。

但我最终还是孤家寡人地为他们的美好爱情喝彩了。

好像一条狗。

 


13

等阿云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独自愁苦俩小时了,而且还是在他和郑云龙的房子里。

没办法,记者还在门口等着我何时离开“我和郑云龙的爱巢”。

而在和他们通个气之前,我要是出去就完犊子了。

我奉劝他俩,要不干脆公开得了,至少能还我一个清白,不至于三个人都搭进去。

郑云龙说:“不行刘令飞,这节骨眼上我俩要是公开就能被传成出轨,我要我的清白。”

草,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吗?

郑云龙,我也有心。

然后我听见那个没良心的在电话那头笑得像只打鸣的鸡。

合着被记者堵在屋里的不是你。

我头一次觉得我不该为他承受这份兄弟的重担。

 


14

阿云嘎看我太郁闷了,于是给我出主意。

“这一时半会儿啊,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令飞你先出来吧。”

我几乎感动哭了,除了走正门我竟然还有别的选择。

我问:“不愧是大明星,你们俩这房子有什么秘密出口吗?”

阿云嘎一顿:“那没有,但是你可以翻窗到隔壁楼道,之前大龙有一次躲记者就是翻的窗户。”

我也一顿,然后我转动整个上半身看了看窗外。

这好像是十八层吧?

郑云龙这四体不勤的家伙都能为爱杂耍了?

郑云龙凑到电话边上:“那是在你这,我那十八楼。”

 


15

好的,我懂,是我被爱杂耍了。

我收回准备爬窗的腿。

爱情这两个字,真的好他妈辛苦。

 


16

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我反而淡定了许多。

要相信,故事结局总会美丽,只是过程有些特别十分非常曲折而已。

我看着那两个完蛋玩意儿摆在桌子上的合照,突然想起来件事。

“你们之前是不是说你们一九年要领证来着?现在都二零年了,抓紧点啊,你们这叫欺骗粉丝感情。”

“啊?”郑云龙一愣:“领了啊,嘎子没和你说吗?”

阿云嘎更懵:“不是,我和人家说什么,不应该你和令飞说吗?”

“哈哈哈哈哈,当时回来之后那几天你和他总聊天,我以为你说了。”

“我那不是让他监督你好好吃饭好好健身嘛,这么大的事肯定得你说。”

原来被欺骗的不是粉丝,是我。

“那丽东姐你也没告诉?”

“告诉了啊,就他不知道,我以为你说。”

“我以为你说。”

 


17

而且只是我。

 


18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我已经在郑云龙的房子里待了十几个小时。

郑云龙和阿云嘎还在像小学生一样地互相埋怨对方怎么不把领证的消息告诉我。

而我自动屏蔽耳边的聒噪,心平气和地刷微博。

媒体大肆渲染我已与郑云龙“同处一室”十几个小时,而我、郑云龙和阿云嘎都没有出来对此作出回应。

等等,我,郑云龙。

和阿云嘎?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19

既然在媒体眼里,阿云嘎可以替我和郑云龙解释。

那为什么我不能替他们公开呢?

就因为我肩上这份沉甸甸的兄弟情吗?

 


20

都不存在的。

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我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谁是爷爷。

 


21

从此以后不谈地久天长,我刘令飞要做一回气质流氓。

 


22

半小时后,我抱着胖子出现在媒体面前,发挥毕生的演技,形象生动地演绎了一个刚听说哥们儿的婚讯后帮他回家取猫去北京参加婚礼的伴郎该有的激动和喜悦。

在我终于逃离记者的长枪短炮后,郑云龙再次致电表达问候,说下回回来一定好好请我喝酒。

脖子疼都不能阻止我笑到颤抖。

“不用着急,你先看一下热搜,然后直接请我喝喜酒吧。”

 


23

“对了,你和阿云嘎一起看,毕竟你是他的眼。”

 


24

媒体风向果然一下子变了,我欣慰地打开微博。

两个热搜映入眼帘。

#阿云嘎郑云龙婚礼#

#刘令飞抓猫十小时#

 


25

我果然还是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担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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