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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广陵王来了月事

平时的广陵王,身体强健,月事来了也完全没有什么妨碍。但这一次,刚落了水的广陵王,月事出奇的痛。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阿蝉,今早一进门,她便闻到了血腥味,还有楼主不似平常的急促呼吸声。

  阿蝉赶忙去掀被子,而小广已然几乎晕厥。

  她一手捂着腹部,身子蜷缩成一团,抵御那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她的鬓发。

  难得的,广陵王痛经了。

  众所周知,痛经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有的人完全没有感觉,有的人也只是微微发作,而有的人痛便是如同刀刮着肉疼。

  阿蝉是第一者,不得不夸一句,张辽把阿蝉养的很好,气血充足,身体强健。

  本来小广也是第一者,但她...

平时的广陵王,身体强健,月事来了也完全没有什么妨碍。但这一次,刚落了水的广陵王,月事出奇的痛。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阿蝉,今早一进门,她便闻到了血腥味,还有楼主不似平常的急促呼吸声。

  阿蝉赶忙去掀被子,而小广已然几乎晕厥。

  她一手捂着腹部,身子蜷缩成一团,抵御那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她的鬓发。

  难得的,广陵王痛经了。

  众所周知,痛经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有的人完全没有感觉,有的人也只是微微发作,而有的人痛便是如同刀刮着肉疼。

  阿蝉是第一者,不得不夸一句,张辽把阿蝉养的很好,气血充足,身体强健。

  本来小广也是第一者,但她前几日落水,落水醒来之后,对待公务更加劳心劳力,不免的,又受了点寒。多方因素加持之下,她第一次尝到了这样的痛。

  阿蝉快步走过去,把小广扶了起来。

  “楼主?”

  小广笑了笑:“帮我叫几个人,太不爽利了,沐浴更衣。”

  阿蝉摇头:“楼主,辽叔说过,这个时期受不得寒,我叫人给你拿碳盆,不能沐浴。”

  小广勉强支撑起来身体:“不行,好歹擦一擦。”

  阿蝉点头,出去叫人进来收拾。

  小广厌厌的坐在椅子上,往日里不觉得硬的板凳,此时对她来说又硬又凉。

  腹部的绞痛牵扯着腰部,腿发软,腰酸,头还有点晕。

  小广苦中作乐的想,难道是失血过多,才觉得晕的?

  此时,本来应该到了,小广去书房处理事物的时间,但她迟迟没去,傅融有些疑惑,过来看她。

  “怎么了,你不是贪睡的人啊,发生什么事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一边推门一边进来了。

  小广此时只穿着中衣。

  傅融只看了一眼,立马背过身去。

  “你,怎么不穿衣服?真是,楼里还有别人呢,快把衣服穿上。”

  小广突然想起刚认识傅融那阵子的事,他突然闯入了傅融的房间,而傅融那个时候正在洗澡。

  吓得他啊,当时说的是什么来着。

  小广想了想,不注意间,一边想一边说了出来:“知道你们汉室好这口,但我出来讨生活是有底线的……”

  后面的是什么来着?

  傅融接上了话,但语气淡淡的,甚至有股死味:“我出来讨生活是有底线,有尊严的,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当你的男宠。”

  小广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啊。”

  用了一下力,感觉血流的更欢畅了。

  傅融叹气转头。

  “怎么还记着,我给你把衣服披上,着凉了,又要耽误事,公务全都交给我,又不给我加工资。”

  小广摸了摸额头,一手汗。

  “没事,你先出去,我收拾好了就过来。”

  傅融看着她惨白的嘴唇,皱着眉问:“真的没事吗?我把张仲景给你叫来。”

  马尾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小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走了。

  

  阿蝉叫人帮她收拾好了自己,屋内点了两个碳盆,暖和了许多。

  张仲景也来了,一把脉就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张郃也过来了,说是闻到了血的味道。

  张仲景:“不可贪凉,你体内寒气未散,多喝热水,无大碍。”

  小广点了点头,他又说:“无事我走了,我的书还没写完。”

  张郃却对着张仲景问:“殿下怎么了?严重吗?”

  张仲景不知道他是否知晓广陵王是女子,便说:“无碍,只是人会受罪几天。”

  看着没什么要问的,他走了。

  张郃挪过来期期艾艾的看着小广:“殿下,我今天没见到你,殿下还好吗?”

  他蹲下来,看着小广。

  小广揉了揉他的头发。

  “无事,我今天调休而已,休息一下。别说出去啊……”

  一想到每日午睡时书房里一大堆人,小广几乎要叹气出声了。

  张郃点头走了。

  

  迷迷糊糊间,小广感受到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手凉凉的,好舒服……

  “吾来了……”

  鼻尖有梅花的香气。

  小广睡的越发沉了,左慈静静的摸着她的头发,给她擦汗。

  窗外,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月亮慢慢悠悠的升起来,光透过纸窗,一同打在两个人身上。

  

Fay

All 蒲 我们的小朋友只有一个

   废话:此篇仅根据目前传的首案名单推测。

  大侦探最新一季似乎如期而至,一样似乎也不一样,一样的实景不一样的组合,硕大的场景,结束是不见得有那么快乐,节目录制完也是深夜,何老师为首,其他的嘉宾跟在身后,那么多次结束又开始,是庆幸那么久熟悉的人在,遗憾的是熟悉的人似乎又少了点。

  “早知道不说大案都是小蒲了,没小蒲陪我玩了。”张若昀悻悻,没人陪自己中二还挺不适应的,想起去年公馆的开头,没小蒲还挺不习惯的。“小点声,待会吃饭再说。”杨蓉戳了戳张若昀,不是小蒲说话都要收着点,天晓得要是让那个人听到还要怎么说,在别的地方欺负小蒲就算了,小人得志的样子真的是难看...

   废话:此篇仅根据目前传的首案名单推测。

  大侦探最新一季似乎如期而至,一样似乎也不一样,一样的实景不一样的组合,硕大的场景,结束是不见得有那么快乐,节目录制完也是深夜,何老师为首,其他的嘉宾跟在身后,那么多次结束又开始,是庆幸那么久熟悉的人在,遗憾的是熟悉的人似乎又少了点。

  “早知道不说大案都是小蒲了,没小蒲陪我玩了。”张若昀悻悻,没人陪自己中二还挺不适应的,想起去年公馆的开头,没小蒲还挺不习惯的。“小点声,待会吃饭再说。”杨蓉戳了戳张若昀,不是小蒲说话都要收着点,天晓得要是让那个人听到还要怎么说,在别的地方欺负小蒲就算了,小人得志的样子真的是难看。

  “怎么我每次来都遇不到小蒲,还每次都是他,上次来两次都是,我怎么那么背。”魏大勋都感觉在明侦他要成为小蒲的绝缘体了,绝缘也就算了,怎么每次还都碰上那个人,自己有那么晦气吗?“哦豁,原来问题在你哦。”魏晨看了眼魏大勋,一幅我了解到了真相的表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魏晨点了点头。

  “可人家大侦探之外见过了,你说我们除了何老师谁还在大侦探外的节目见过小蒲。”杨蓉看了看魏大勋,身在福中不知福哦。“你说这季小蒲来,侦探是谁呢?这都第九季了,要轮到我了吧。”杨蓉思考着,自己就没做过几次侦探,还都不是小蒲,“那的看大老师的手气,他要是侦探,小蒲可就被预定了。”张若昀拍了拍大老师。

  “去年小蒲一个大案,两个小案,小案可都是大老师和小蒲。”何炅回忆到,“那就不能都怪我,你们也得怪大老师没抽到侦探,他要是侦探说不好就是小蒲了。”魏大勋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背锅啦。“怎么还说我,小蒲没来和我玩已经很难过,怎么还刺激哦,吃不吃饭,外面不冷?”大老师很无语,怎么扯到了自己。

  一起去聚餐,等菜的时候,大家决定去逗一没来的蒲熠星,何老师打了电话,过了一段时间才被接起来。“小蒲怎么那么久,”何老师看着手机那头的蒲熠星,似乎有些疲惫,好像也是刚录完节目回来,自己家的小孩子总是会心疼的。何老师有些心酸和无奈,小孩子这一年到底吃了多少苦,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的偏向,可是也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刚录完,何老师录完大侦探啦。”蒲熠星刚结束录制,接到电话有些兴奋当然也有些许遗憾。“又是这么晚,这周又没睡几天。”何老师摇了摇头,“忙了点,你们录的开心吗?”蒲熠星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倒了杯水。“没有小蒲的奇思妙想,我们下班都变迟了”。张若昀抱怨道,“你不会又当凶手骗人了吧,这次可没有人和你共脑了。”蒲熠星装作吃惊的样子,“秘密,你不在,就要自己看节目了。”张若昀哼了一声说。“还在云南?”何老师拍了拍张若昀,小朋友的闹剧,要闹下去,又不知道几点才睡觉。

  “嗯,在大理,这里好漂亮,有机会一定要来玩,不过春天更好。”蒲熠星看了看窗外,酒店外的灯光还没熄灭,偶尔的两三个行人,远离城市的喧嚣,独特的宁静是他格外偏爱云南的原因,如果没有工作在这里躺上几天大概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有机会一定找你去,你们还要不要和小蒲说话,不说就让他早点睡啦。”何老师招呼着其他人,黑眼圈那么明显,是要早点休息的。

  “小蒲早点睡,我等着你来当侦探,我们离大蒲要再次上线。”大张伟和电话那头打着招呼。“去年还不够,小蒲下次我加油,你要和我搭档,我就不行这么多季还没机会。”杨蓉反驳着大张伟,“我也要,这次总要带着我。”“魏生熠起搞也要上线。”魏晨和魏大勋争先恐后。“一个两个,我还没轮到呢?行啦,小蒲早点睡。”何老师笑着说,就这么个小助理谁都不让,小不点都不好意思了。“晚安,等我来玩。”蒲熠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早点睡,记得多吃点,肉肉的小蒲很可爱。”杨蓉嘱咐到,小奶团子多可爱,蒲熠星笑了笑,何老师挂了电话。

  看着熄灭的电话,很热闹的人,有的人注定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所有人的小朋友,不需要名头,不是工作和任务,而是熟悉的人一起玩一个本子,在这里的吵闹是他的自由,大案的助理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小孩只是他,明侦的小朋友只有他。

⁺✞ʚNo.3激推ing✟ɞ₊

  诸葛暗be like: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来创人啦

  就放在梗图合集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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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潋

【尤镇】缭乱星火

推一下《该角色涉嫌开挂》的企鹅裙158518053

新副本没看从评论区知道了卧底是尤金啊啊啊呜呜呜

知道尤金卧底后的if线 剧情为发疯服务

缅怀一下我磕的cp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

也许是世间最坚硬的玻璃,铸成了这一片狭隘的空间。

锁链将手腕吊起,下方锢着脚腕,甚至于脖颈上也有沉重的枷锁。

注定死去的结局,到来的这一刻,镇星竟毫不觉意外。

既已暴露,尤金必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微微调整了下姿势,靠在钢化玻璃上,扯了扯镣铐,细微的电流刹那间流进身体里。

滴水不漏。

他的装备和能量皆被封禁,比《物种崩坏》更彻底,尤金很谨慎,封死了他所有求生的路。

睫...

推一下《该角色涉嫌开挂》的企鹅裙158518053

新副本没看从评论区知道了卧底是尤金啊啊啊呜呜呜

知道尤金卧底后的if线 剧情为发疯服务

缅怀一下我磕的cp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

也许是世间最坚硬的玻璃,铸成了这一片狭隘的空间。

锁链将手腕吊起,下方锢着脚腕,甚至于脖颈上也有沉重的枷锁。

注定死去的结局,到来的这一刻,镇星竟毫不觉意外。

既已暴露,尤金必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微微调整了下姿势,靠在钢化玻璃上,扯了扯镣铐,细微的电流刹那间流进身体里。

滴水不漏。

他的装备和能量皆被封禁,比《物种崩坏》更彻底,尤金很谨慎,封死了他所有求生的路。

睫羽敛下,星空蓝的碎发乖顺的垂落,他一动不动,就像是认命了。

或者说,像是死去了。

镇星闭着眼,尽力去感知。

直到某一刻,他倏然睁眼。

过度熟悉的气息,过于灼热的太阳。

即便玻璃棺是密封的。

那双漆黑的瞳眸盯着他,是毫不掩饰的冰冷漠然。

这个眼神太尖锐了,被背叛的他应该愤怒的。

可或许是因为那痛苦也不似作假,镇星半点怒气也生不出来,只觉得无力。

他该明白的,机械星人从来和联邦人类不同。

写在程序里的语言,与他们注定殊途。

太阳灼烧了他的双目,他恍惚间清楚认知人类是如此的脆弱。

而他和尤金是如此的不同。

尤金敛下了所有情绪,只是来看看镇星能撑多久。

那片空间稀释一切,包括灵魂。

哪怕是神在里面待得久了也会重伤乃至死亡,可以说,他半点活路也没给镇星留下。

死在这里也好。

他想。

总好过和祖神正面抗衡,总好过在选秀里挣扎求生直至燃尽最后一丝鲜血。

他笃定镇星会这么做,所以他先一步把镇星拖到了这个副本里,先一步杀死他。

尤金站在镇星面前,看着他过于苍白的脸,看着他一点点丧失生机。

——而后忽然转过身去。

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放弃了最后看一眼对方鲜活模样的机会。

他会心软的。

尤金无法保证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镇星死在自己面前而毫不作为,尤其他的死亡,是他促成的。

他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鬼迷心窍——亲手把镇星送入死路后,又亲手把他带出来。

所以他离开了。

他害怕自己下不去手,害怕自己贪婪卑劣到只是想要多看一眼他活着的模样便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跳下深渊。

那道影子离他太远,只立于悬崖绝壁。

——“轰!!!”

直到身后有滔天火光炸起。

尤金瞳孔骤缩,只来得及侧过身,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蓝色瞳眸。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异常专注的看着他,只为杀死他而来。

镇星身上拖着锁链,他似乎轻轻笑了笑,然后——身上倏然燃起绚烂夺目的火光。

尤金眉眼一凌,脚步后撤,却再也不得动弹一步。

星魔方直直砸了过来,他从来不知道,镇星竟能将能量控制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时间太短,他一时猜不出镇星破局的方法。

他记忆里只剩那双修长而鲜血淋漓的手。

天道崩塌。

爆炸声顷刻间湮灭于渺远星空中。

他永忠于机械星,只是在此之下,情欲疯长,爱意丛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回礼是无责任后续

师醉

【all太】非典型性玛丽苏—港黑篇

1.钓系美人宰

2.第一人称,旁观视角,我太幻想

3.天雷沙雕,OOC

~

~

~

1.

最近风靡整个港黑的新流言,便是那位仅花了三个月,就从底层爬到准干部之位的神秘新人——也就是我——快穿局里最莫得感情的心脏玩家,在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后,我的上司给我配备了一个辅助系统,确保我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这一次,我瞄准了《文豪野犬》中的并列主角芥川龙之介,并跃跃欲试要收割他的气运。

这位男主角,他拥有和中岛敦一样的主角光环三要素:

第一,高人指点,是的,这个高人还他妈的是太宰治;

第二,后宫襄助,不过这孩子少白头又没眉毛,除了樋口一叶口味特殊还没有其他想与她争宠的女性呢~

第...

1.钓系美人宰

2.第一人称,旁观视角,我太幻想

3.天雷沙雕,OOC

~

~

~

1.

最近风靡整个港黑的新流言,便是那位仅花了三个月,就从底层爬到准干部之位的神秘新人——也就是我——快穿局里最莫得感情的心脏玩家,在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后,我的上司给我配备了一个辅助系统,确保我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这一次,我瞄准了《文豪野犬》中的并列主角芥川龙之介,并跃跃欲试要收割他的气运。

这位男主角,他拥有和中岛敦一样的主角光环三要素:

第一,高人指点,是的,这个高人还他妈的是太宰治;

第二,后宫襄助,不过这孩子少白头又没眉毛,除了樋口一叶口味特殊还没有其他想与她争宠的女性呢~

第三,天降机遇。

行吧,这位也是愈挫愈勇,以战养战,自行升级的狠人。

不过和中岛敦相比,他身边没有太宰治,可就太好下手了,我愉悦地想。

2.

最开始我是打算走同样的全员排挤路线。

和关系更亲密一点的武侦不同,我要顶替芥川,就要从顶替他的价值做起。

我展露出的高攻击型异能与缜密谨慎的谋略思维成功得到了首领森鸥外的欣赏以及中下层的崇拜爱戴。

芥川的罗生门虽然强大,但是这小子头铁不听话,据说当年还干过把好不容易活捉的敌人撕碎灭口的蠢事,结果被当时的上司太宰治揍了一顿。

啊,这么说他可能是港黑+武侦所有主要角色中太宰治唯一能打得过的人了。

在我看来,就算他俩对着捶,两个体术稀烂的人也很难给对方造成什么永久性伤害。

菜鸡互啄罢了。

随着首领的倚重和部下的偏向,并列主角芥川龙之介表现出了……

无所谓?

我和系统熬夜绘制他的心情曲线图,发现我们忙活了三个月,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比起别人不搭理他,他更不想搭理别人。

中岛敦会因为被冷落无视而伤心难过,芥川龙之介却反而多出时间去跟踪太宰治,据我观察,每次他的心情低落都是因为偷窥到了太宰治对中岛敦的温柔宠爱二三事。

我:“……”

就这?就这?

系统:你得到港黑的好感值,导致芥川龙之介被架空,所以他才会遇到太宰治,会被对方刺激得心灰意……

话音未落,我看到罗生门把中岛敦扎了一个对穿。

系统:……冷。

望着那熊熊燃烧的黑色妒火和如有实质的杀气,我默默抱紧自己。

是的,我也冷。

 

3.

所谓悲剧,就是把人们最在乎的东西,毁灭给他看。

我重新调整战略,精准出击,务必让芥川龙之介最在乎的人都离他远去。

和心软重情的中岛敦不同,芥川龙之介生命中只在乎两个人——

芥川银,太宰治。

现在太宰治已经抛弃他离开了港黑,所以我只需要攻略下芥川银,顺便抹除樋口一叶的单方面羁绊就好。

这次换了顶替目标,我重新设置了我的外表能力与姓名,将热情似火的热血番男主皮换成了暗黑番出来的冷淡外表,沉默可靠偶尔泄露一丝柔软,简直是为这两朵黑暗中绽放的花朵量身定制的完美情人。

在系统的指点和玛丽苏光环的加成下,我成功把樋口一叶迷得神魂颠倒,就在我含蓄地表明想把她从芥川手下调过来做我的直属部下时,她却拒绝了。

我不敢置信。

我很确定单方面的狂热不足以和我的玛丽苏光环抗衡,现在她对我的好感值应该和芥川不相上下才对,怎么还会如此坚定的拒绝我呢?

系统适时在我脑海中提供了背景音:丫头,你的小花招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

系统:不好意思,我是从霸总组借调过来的。

虽然系统有一整个数据库的霸总语录,听得我脚趾都能抓出港黑五座大楼,但是它偶尔还是有点用处,比如可以无设备监听任何人。

我们一人一系统非常猥琐偷听樋口一叶的闺蜜私房话,试图找出我邀请失败的原因。

“啊,苏大人前几天的确邀请我做他的专属部下呢~”樋口一叶非工作时间还是蛮像个恋爱脑少女的,她嘤嘤嘤捂脸道:“冷淡温柔又强大的苏大人也很不错呢,可是我留在芥川大人这里,苏大人还是会来看我的,如果我去了苏大人那边,就一定见不到芥川大人了呜呜。”

我缓缓打出了一个?

系统讲解道:她的意思就是,她全都要。

3.

接下来我开始制造偶遇接触芥川银。

我依然秉承着不走恋爱线的原则,虽然我每次和她搭档出任务时总在“不经意”间护她一把,又或者在休假时和一身白裙宛如百合花一样的少女一起喂流浪猫,但是我的目标只是想做芥川银的靠谱兄长,最好把芥川龙之介比到泥地里才好。

是的,我单方面宣布芥川龙之介是我最讨厌的主角。

因为我的玛丽苏光环与主角光环相冲,两厢抵消后主角们的好感度将不受黑科技控制。但是因为我要顶替主角,所以设定的性格三观和主角们多少有些重合,拿下60左右的好感值还是可以的。

比如中岛敦,哪怕他羡慕我众星捧月,心中对我的好感也有70。

而芥川龙之介呢,他对我的好感只有10,还是因为我救过他妹妹。

不过我还是像个老父亲一样把他原谅,因为他对港黑大部分人的好感值都保持在-10到0之间,大概就和看到脚边的易拉罐或者路边的消防栓差不多。

幸而芥川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在我把她的好感度刷到99的时候,她终于红着脸对我说:“苏君真的是很让人有安全感,又很温柔的男人呢。”

我勾起唇角——

“就像太宰先生一样。”

我嘴角僵住了。

所以,像太宰治在她心中是最高褒奖吗?

系统:现在的丫头怎么都这么野,一个要享齐人之福,一个要玩替身情人。

我:系统,闭麦。

因为系统闭麦,它没来得及告诉我,有一个叫山田花袋的男人已经通过摄像头锁定了我。

最开始他只是为了寻找芥川银的身影,意外拍到了我,没什么情商的黑客寡王误以为我是芥川银的男友,便伤心结束了自己的暗恋。

后来系统告诉了我,但是我们谁都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因为,以我们两个的智商,很难预想到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比如说,这条被取消的委托因为一张熟悉的照片吸引到了太宰治的注意。

4.

在Ace被魔人费奥多尔干掉后空出来的干部之位最终落到了我的身上。

可是晋升为港黑五大干部之一的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因为我的任务进度停滞不前,甚至隐隐又有了几分要失败的预感。

根据我的分析,芥川龙之介之所以成为和中岛敦并列的主角,很大原因是他们两个的异能会产生力量奇点,所以每次遇到特大战争时,这对新双黑都要通力合作,一致对敌。

我最后一个机会,就是想办法把一个足够资格的境外组织引入横滨,然后把芥川龙之介支出去,由我来和中岛敦合作。

是的,虽然我之前差点代替了中岛敦,但是因为世界重启,他们根本就不会有我的相关记忆。

甚至我还换了身份和外表,以防太宰治那个人形bug认出我后再次坏我好事。

系统:墨菲定律表明,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最后都会发生。

我:就算太宰治认出我又怎样,我现在在港黑,他还能再拉着我殉情不成?

我借用系统的数据库,精挑细选挑中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外国异能组织,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真稀奇,我在武侦顶替正义阵营的中岛敦时总觉得自己像个坏人,等我在港黑顶替邪恶阵营的芥川龙之介时又觉得自己像个好人。

系统:可能这就是你任务总是失败的原因吧。

我:……系统,闭麦。

5.

同为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出差,所以她手下的拷问小队暂时交给我管理。

我为了避免不愉快,很少主动染指别人的势力,只是每天定时去港黑拷问室溜达一圈而已。

结果当我看到被铐着吊在一侧墙壁的太宰治时,我差点在台阶上一脚踩空。

我问苍天问大地,太宰治,how are you?(怎么是你?)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系统:现在你为刀俎,他为鱼肉,你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挺直腰板,想起之前的新仇旧恨,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我拿出了港黑干部的气场,背着手慢悠悠走下台阶,努力不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腿肚打颤。

“你就是之前叛逃的前干部太宰治吧?”我维持着冷淡的人设,掀起眼皮看他。

太宰治歪了歪头,微卷的漆黑发丝蓬松又清爽,像海藻一样包裹在他脸蛋周围。

他笑嘻嘻回我:“您就是新任干部苏玛丽吧,虽然有些面生,但是看到苏君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幸福感呢。”

我:……

我冷笑一声:“叛徒是做好咬台阶的准备了是吗?”

以太宰治的能耐,要是他不想,别说是港黑了,就算军警出动也很难抓住他。

他既然主动撞了进来,八成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说起来,苏君真的是个很受欢迎的男子呢,樋口小姐还有小银,港口黑手党少有的几位女性都与你很是亲近呢~”他的腔调有一种浮花浪蕊的轻快,但是却沉甸甸砸中我的耳膜:“为什么不去取悦红叶姐呢?以苏君的性格和本事应该很容易吧……是因为红叶姐和芥川没有什么关系吗?”

6.

我想过很多次我和太宰治的重逢,大部分都是我成功顶替掉芥川龙之介后,携带主角的滔天气运耀武扬威去武装侦探社显摆给他看——爷回来了!

而不是在我的地盘上面对这个手握剧本的黑泥精还要忍辱负重卑躬屈膝——爷,回来啦?

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到刑具旁边,先是看向手边摆放的一排型号不同的沾着血的钳子。

具体都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也分不清,大概有的用来拔牙有的用来拔指甲,太血腥了,换一个。

旁边挂着十几条鞭子,一股的多股的牛皮的蛇皮的,算是拷问最常用工具,鞭身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血垢。

不过我知道,甩鞭子是个技术活,着力点落脚点都很讲究,我玩不来,换一个。

最后,我拎起一根木棍,站在太宰治面前,我没想把他怎样,但是他真的太碍事了。

“苏君是要对我用刑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地下室光线不好,他鸢色的眼睛仿佛一片枯叶,挂着类似于虚无的微笑问我。

也许是他清丽又糜烂的美貌,也许是他傲慢又破碎的气质,他真的很擅长激发别人的施虐欲。

尤其他此刻被铁链锁住双手吊在墙壁上,沙色的长风衣贴着他纤细的身形,还有脸上不甚在意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笑容,让人既想吻他,又想揍他。

系统:我确定一下,你还是直男,对吧?

我没有什么底气:我当然是直的!

系统:那我换个问题,太宰治真的是男的,对吧?

我一时语塞,最后只能辩解道:那可是太宰治啊!

太宰治的气质和性格都很难单纯用性别划分,也许正因为他无性别的魅力才会吸引无数男女前赴后继,像把硬币扔进许愿池,将自己的真心砸在名为“太宰治”的泥沼中。

我比划了一下,发现木棍好像比太宰治的手臂还粗,我真的很怕一棍子下去把他砸骨折了。

太宰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他等待受难的模样甚至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妈的,我更下不去手了。

系统:果然,你们男人,心一软,鸡儿就硬了。

我恼羞成怒:我没有,是他先卖萌装可怜!

系统:他只是歪头而已,是你觉得他萌吧。

我:……闭麦。

可是太宰治却不会像系统那么听话,他若有所思看着我扔下木棍的动作,突然叫了一声:“龙君?”

我:“……”淦!

7.

我用强大的演技成功控制了我的面部肌肉,我故作警惕转头,仿佛他在叫别人。

像模像样转了一圈后,我淡淡道:“你叫谁来都没用。”

他却笑了:“原来真的是龙君啊,既然和前不久针对敦的是一个人,那就好办了。”

我扯动嘴角:“装疯卖傻。”

太宰治却自顾自说:“龙君离开后大家的记忆里都没有你的存在了呢,不过还好,我还记得和我一起殉情的龙君啊,怎么样,你是不是很荣幸?”

我:“……”

“这次是针对芥川了是吧,龙君换了一种风格让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呢。现在叫苏玛丽了吗,我记得龙君的异能力就叫【玛丽苏】吧?那苏君现在的异能力叫什么呢?【龙傲天】吗?”

我:“……”

我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太宰治,你到底想做什么?”

太宰治用一种小孩子的天真语气:“想和龙君你一起玩啊。”

谢谢,不要学梦野久作说话。

我双手抱怀,冷冷看着他:“我知道你随时都能把锁打开,差不多玩够了就走吧,你已经离开港黑了,这次我要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然后我转身上楼离开。

背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

“虽然很不成器,但是,芥川是我唯一的学生啊。”

8.

接下来,我开始用尽手段逼迫太宰治早日离开。

比如我让下面送饭专挑他最不爱吃的食物,又或者拷问室被我人工制冷调低十度,就在我想要不要在拷问室里养几条狗的时候,出任务回来的中原中也听说太宰治被抓回来了。

作为临时负责人,我陪他到拷问室去围观赖着五天不肯走的叛逃前干部太宰治。

“哇,狗狗是来找主人的吗?”他被铐了五天还精神抖擞,好像这几天住的都是温泉宾馆总统套房似的。

“哈,青花鱼,我才不是你的狗,倒是你,故意被芥川抓回来是以为自己还可以像上一次一样轻易离开吗?”

“真是好可怕,暴力小矮人的威胁吓得我浑身发抖呢。”

“混蛋太宰——杀了你!”

中原中也别看作风强势,其实在港黑其他人面前真的是稳重有义气,可以说是人缘最好的高层,没有之一。

奈何好好一重力使遇到太宰治就会瞬间变成小学生,开始毫无营养地互骂垃圾话。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安静欣赏钻石打磨现场。

说实话,太宰治其人有一种魔性魅力,就是他做什么好像都不会崩人设,而别人对他做什么却都像在搞黄色。

我理解中原中也扯他领结揪他头发的动作,但是结合被铁链吊起来的太宰治,就好像某种不太健康的情趣。

他们吵了快十分钟后,中原中也一脚踢碎了铁链,看样子准备拉开架势暴揍前搭档一顿。

我立刻端正态度,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隐晦点拉架,省得太宰治真的被横滨最强战力打死。

结果,我的一切设想终止在下一秒——

太宰治被放下来后,向前踉跄了两步,就摔进了中原中也的怀里,晕了过去。

9.

太宰治被高烧撂倒,再不能阻拦我的计划,我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不等我理清自己的心情,事态就开始彻底滑向了我控制不了的方向。

说好的应该被踢碎下巴开三枪的叛徒前干部,在拷问室高烧晕倒后,被干部中原中也打横抱起,一路风风火火抱进了港黑高层专用医务室。

接着深居简出的首领森鸥外亲自出山,量温喂药打针不假人手;黑蜥蜴从护卫队变成了保姆团,百人长广津柳浪带着人清楼,确保病人能安心养病,十人长芥川银则带着人负责换冰袋;就连在外出差的尾崎红叶都打电话让下属买了一份太宰治以前生病经常喝的营养粥。

而主角芥川龙之介,直接挥舞罗生门朝我咬了过来:“不可饶恕!居然滥用职权虐待太宰先生,就要做好被在下撕碎的准备!”

我:???

怎么我就虐待他了?他自己挑食,宁可挨冻也不跑路还能怨我?

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我身后的首领直辖游击队,表示,就怨我。

我不得不再次翻出背包里的黑科技道具,身后追着枪林弹雨和柠檬炸弹,四肢渐渐被重力压着砸向地面,还有抱着娃娃撞到我身上的梦野久作,欲哭无泪。

你妈的,为什么。

10.

我被追得鸡飞狗跳,顺手一拉开面板,得,好感值跌破零值。

系统: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jpg

每次太宰治出点事,都仿佛一个开关,我的玛丽苏光环是假苏,遇到了真苏的太宰治就会被打假,淦,说好《文野》是少年热血番呢,明明就是太宰治的后攻番!

这让我想起了糟糕的第十一个世界,我也是被主角的后宫团联手通缉,其中有两个高智商还有本事拦截了我向快穿局的求救信息,要不是主角心善放我一马,我怀疑我会在那个世界被直接抹杀灵魂,我相信那些愤怒的大佬有这个实力。

后来还是快穿局帮我扫了尾,消除了所有人的记忆,包括我,不然得了PTSD的我死活不肯去下一个世界。

现在历史重演,我的笑容里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望:玛丽苏光环算个屁,你说局里能不能开发一个太宰治光环?

系统:……其实我查了一下您的工作记录,您在《文豪野犬》世界中第一次失败后,上面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经过研究,最终将太宰治命名为【非典型性玛丽苏】,不可复制。

我的身影在最后一个好感值清零后彻底消散,眼前出现了【重启】和【退出】的选项。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选了【退出】。

文豪野犬,再您妈的见!

 

 

 




End

 

 

 

 

彩蛋

我回到快穿局向上司述职的时候,上司也叹了一口气。

“本来是想进行脱敏疗法的,看来是真的过不去太宰治那一关啊。”

我连忙表忠心:“领导,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请允许我再一次进入《文野》,这一次,我一定……”

上司挥了挥手,打断我:“事不过三,再去一次也是浪费时间。”

三……嗳?

我搬着手指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能是我的傻样取悦了上司,她笑了:“你忘了,你的第十一个世界就是《文豪野犬》啊。”

“当时你选择顶替的,可是暗线主角,太宰治呢。”

 

 

 

 

 

 

 


北夜侯

【冰秋】惊鸿客

🌼沈老师去冰哥的世界 


避雷❌:有冰哥出场 


◎原著If向 


◎复健手生之作 


◎正文开始: 


此时正值深秋,一轮新月泠泠悬在暮夜穹野之上,伴着繁星点点,皎白月华轻轻柔地洒落在地宫竹舍院宇的清澈小池之上,晚风轻轻拂来,吹皱一池清澈秋水,安谧无声地搅动着池面之上的霜色碎银。 


地宫竹舍里,镂纸竹窗墉只打开了一小半,从缝隙里泄进来的寒风吹散了室内浓重的草药香,曼曼纱帏被挂在两旁的银帘钩上。


只见洛冰河面色泛着微白地趴伏在竹塌之上,额间渗着些许冷汗,他眉间紧蹙,呼吸也是略有不稳,仿佛正...

🌼沈老师去冰哥的世界 


避雷❌:有冰哥出场 


◎原著If向 


◎复健手生之作 


◎正文开始: 



此时正值深秋,一轮新月泠泠悬在暮夜穹野之上,伴着繁星点点,皎白月华轻轻柔地洒落在地宫竹舍院宇的清澈小池之上,晚风轻轻拂来,吹皱一池清澈秋水,安谧无声地搅动着池面之上的霜色碎银。 



地宫竹舍里,镂纸竹窗墉只打开了一小半,从缝隙里泄进来的寒风吹散了室内浓重的草药香,曼曼纱帏被挂在两旁的银帘钩上。



只见洛冰河面色泛着微白地趴伏在竹塌之上,额间渗着些许冷汗,他眉间紧蹙,呼吸也是略有不稳,仿佛正在忍受着剧烈难忍的疼痛,赤红天魔印已然亮起,忽明忽暗,流转不息。 



他的上衣此时已经尽数褪去,锦被盖在他的腰腹之下,露出劲瘦紧实的后背——只是位于后心处一大道伤可见骨的灼伤显得格外狰狞刺眼。 



今日漏夜前来地宫复诊的木清芳在一旁执着毫笔开着药方,而沈清秋坐在洛冰河的身旁,面容凝重,也轻缓不到哪里去。 



烟青色衣袖被挽了上去,他将一方巾帕浸在热水里,拧干之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在洛冰河背后伤口的边缘处。 



此次洛冰河伤的太重,这道灼伤深得差点就要穿到了心脏,伤口比沈清秋的手掌还大两三分,重创边缘处还泛着凛凛魔息,散着点点红芒,想是就连天魔血统自愈的效果也是甚微。


 

即便沈清秋已经尽力地放轻力道,可在温热的巾帕触及到伤口的一瞬间,哪怕是曾经从无间深渊厮杀拼搏出来、一向极能捱痛的洛冰河都疼得不自觉地轻轻颤了颤。 



沈清秋见状,连忙又把手撤回来,看着洛冰河苍白又在隐忍的面容,心疼地轻道了一声:



"很疼吗?" 



洛冰河抿了抿嘴强撑着摇了摇头,额间流转的赤红魔印将他脸色衬得愈发苍白,他伸出手来拉着师尊的手,故作轻笑地安慰沈清秋道: 



"……不疼的,师尊,我不疼。" 



沈清秋听着这话,又是着急又是生气:"都这时候了,你还撑着做什么?" 



"沈师兄,洛师侄也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忧。" 



在旁边已经开好药方的木清芳收拾着药箱走了过来,他的视线落在洛冰河的伤口上,而后看着沈清秋嘱托道: 



"洛师侄最近还是少动为妙,暂时先静养一段,只是竹塌尚有小,这些时日沈师兄还是尽量不要与洛师侄同床,不然伤口再裂开点,伤了心脉就真的不好办了。" 



当初修缮竹舍的时候,洛冰河一来是还原清静峰上的竹舍,二来就是为着自己的私心,特意把竹塌比清静舍的修得小一点,到时候沈清秋睡着的时候只能往自己的怀里靠。 



洛冰河一听到木清芳说要和师尊分床睡的这句话,急得张了张嘴,哪怕忍着剧痛也要逞强着支起上半身,想为自己辩解,说自己能快些恢复的。 



沈清秋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心思,还未等洛冰河开口,便担忧地对木清芳说道:"今天已经第三日了,这伤口还是没见好,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有溃烂的迹象了。" 



平日里沈清秋对谁说话,即便是带着几分疏离,却也不难听出这份清冷之下的温和,如今他的语气带着些急促,本来洛冰河的伤口差一小点就能伤到心脏了,要是再严重下去,就怕洛冰河真的会出什么事。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沈师兄还是先借一步说话。" 



药方一式两份,一份留在地宫竹舍,另一份是由木清芳自己带回去抓药,待到木清芳先行出了竹舍,沈清秋将床榻周围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刚挽下衣袖要转身出门去,洛冰河就拉着沈清秋的衣袖轻摇了摇: 



"师尊,我不想分床睡……" 



"为师还没找你算账呢。" 沈清秋屈起食指,在洛冰河额头上惩戒似地敲了敲:"走之前是怎么答应为师的?" 



那天早上洛冰河明明走得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到了晚上就是浑身血淋淋地直接被好几只魔抬回来的,漠北君还一脸凝重地跟在后边,脸色也甚是不好,说是一时不慎,让君上在战时中了偷袭。 



这样的场景,换做谁看见了都会觉得后怕。


 

洛冰河额心上挨了师尊一脑蹦,伸手捂住泛红的地方,委委屈屈地"嗷"了一声,语气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沈清秋知道他又在撒娇让自己服软,但没有办法,如今只得硬下心来道: 



"这几日由不得你,为师回来之后再铺床。" 



沈清秋安顿好洛冰河之后,关好竹舍门,不让冷风透进去,便跟着木清芳一齐坐在竹舍院子里的青石桌案上。 



木清芳给沈清秋倒了一杯七分烫的雪山香茗,而后者已经一连几日照顾着洛冰河,甚少有休息的时间,如今在月色轻洒之下,沈清秋的清俊面容此时也是显得愈发疲惫,只听木清芳道: 



"沈师兄想是也看到了,洛师侄的灼伤并非一般药材可解,如今用上的药材只能是暂时治标,缓解伤口的继续恶化,但其实根本不能治本。" 



沈清秋来到书里和洛冰河相守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原著里类似的情节多得是,有时侯更是一笔带过,有关的解决方法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看着洛冰河现下的模样,更是关心则乱,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他抬起眼来问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木清芳沉凝了一小会道:"方法还是有一个的。" 



"木师弟请讲。" 



"师兄是否听过清叶琼芝草?" 



"……" 名字这么长? 



若要是说出这个世界所有魔物的名字和弱点,沈清秋是擅长的,甚至可以说没人比得上他,但可惜的是,他最不会的就是记住这些千奇百怪又拗口的药材名字了。 



看着沈清秋几分茫然的模样,木清芳解释道:"洛师侄中的是炎毒,但在埋骨岭深处有一方寒碧清潭。在那里吸收着天地寒灵之息而蕴长出来,千年一遇的清叶琼芝草便能够根治此病。" 



"……" 可是埋骨岭在多年前就在洛冰河被心魔剑控制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如今沈清秋又能到哪里去寻? 



木清芳接下去说道:"这些日子我已经让弟子们去翻千草峰的药存并派人出去找线索了,但希望不会很大,这一点沈师兄还是要做好准备。 



洛师侄的伤目前只能拖延一些时日,若届时还不能找到,只能再另想办法了。不过也不要太过担心,师侄有天魔血统在身,将来或许尚有转圜之地。" 



待送走了木清芳之后,沈清秋又独自一人坐在小院里沉思良久,试图靠着与原著仅有的记忆,找出些线索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青石案上的茶水渐渐凉透,待到他再提起杯盏,打算松缓些一直紧绷的心绪之时,舌尖触及而来的冰凉才让他脑中思绪清明了些许。 



沈清秋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现下已过子时,他沾着夜晚的微微霜露,在推开竹舍门扉之前,沈清秋轻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瞧上去不那么的忧思过重,想要装得轻松一些,怕让洛冰河看了也担心。



幸运的是等到他行至竹塌之前,挑开帘帐,发现洛冰河的下颌埋在软枕里,已经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洛冰河醒着的时候,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沈清秋探了探他的额间,发现并没有像起初那样浑身烧的滚烫。  

 


他没敢让洛冰河再乱动,轻手将盖在洛冰河腰腹之下的薄毯往上提了提,又施了一层碧色的寒霜结界拢在伤口之上。



虽然他不擅长疗愈之术,但依旧希望能够这个方法来试着缓解洛冰河身上的疼。



待做完这些事,沈清秋又搬来一个躺椅置在竹塌旁边,离洛冰河挨得也近,他一伸手就能碰得到。随后从衣柜里收拾出一套被褥铺在上面,打算这几日就先睡在躺椅上凑合几日。


 

夜幕高悬,竹舍里一片静谧。 



室内只燃了一盏烛火,在素色薄纱的灯罩里将熄不熄,沈清秋侧躺在塌上,面对着洛冰河的方向,未束的墨发铺散在清癯背后,置在小腹前的一只纤白细瘦的手松松握着记载着清叶琼芝草的古籍。 



他阖眸浅浅,许是这几日思虑过多,即便是在睡梦之中,沈清秋的额心依旧是微蹙的,仿佛不得好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让沈清秋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不多时一个人轻手轻脚地爬上了躺椅,将沈清秋手里拿着的书籍放在了一旁,稍稍掀开一角,钻进了沈清秋的被褥里。 



躺椅终究是范围有限,再挤一个人已是勉强,而沈清秋是太困了,就任由着他去了,来者将睡着的沈清秋带在了怀中,下颌抵在沈清秋的发顶上,像小狼犬一样心满意足地嗅着师尊身上的清幽竹香之后,又蹭了蹭沈清秋凉凉的耳缘,才安分了些许。 



沈清秋半梦半醒间用额心蹭蹭洛冰河宽厚的胸膛,像慵懒缱绻的猫儿一样找着舒服的姿势,随后才软绵绵地道: 



"只许今天一晚,明日开始就自己睡。" 



"嗯……" 



洛冰河想着: 先答应今天一晚,等到明天晚上再厚着脸皮缠一会儿,实在不行,就喊喊疼撒撒娇,师尊估计到时候就会又同意与自己同塌。


 

沈清秋回抱在洛冰河腰间的手避开伤口处,因是脸埋在洛冰河的胸膛之上,所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问了一声: 



"还疼吗?" 



"不疼了。" 



听到洛冰河又在扯谎,他抬起头来,借着昏暗视线看着洛冰河道:"又想骗为师?" 



"真的没有骗师尊,马上就不会……" 



洛冰河原本就因为和师尊分开睡就有些郁结,方才他一直在玩着沈清秋缠绕在自己指节上的青丝,甫一低下头来,便对上沈清秋刚刚睡醒尚带着水雾的一双清瞳,光是这一眼便看得他心神激荡。 



"……" 


  

明明与师尊结为道侣已有六七载,当真正地揽着九天霜月入怀,洛冰河总是觉得沈清秋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瞧怎么好看,借着昏暗灯火,碎碎灯火在他眸中好似变成了点点繁星,这双眼睛看上去也是格外动人。


 

洛冰河话还没说完,便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在沈清秋的眼尾处"啾"地落下浅浅一吻,并且马上改口委委屈屈地道: 



"好疼啊,但师尊不心疼我就罢了,还要和弟子分开睡。" 



这语气仿佛沈清秋真的把他怎么了一样,虽然明明知道洛冰河在和自己撒娇,可沈清秋依旧是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洛冰河的鼻子笑道: 



"油嘴滑舌。" 



洛冰河的一只手扶在沈清秋的后脑上,让师尊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弟子还是很怕……" 



"你怕什么?" 



洛冰河听言逞坏似地低下头来,在沈清秋的耳畔小声道:"怕将来这伤好不全,在背后留下又丑又深的疤,到时候师尊与我探讨的时候,情到浓时抓着弟子的背,万一觉得硌手,以后会不会嫌弃我。" 



沈清秋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洛冰河一直都看在眼里,自己也一直在用天魔血脉尝试着自愈,让师尊轻松一点,可惜没有半点用。



而沈清秋知道洛冰河是在说笑,故意装着没事人的模样宽慰自己,让他不要太过担忧,可木清芳说的话还是让沈清秋心里悬着,一直放心不下来。 



待到和洛冰河再胡闹一小回之后,洛冰河在沈清秋的安抚陪伴之下渐渐睡了过去。等到后半夜,在确定洛冰河睡着之后,沈清秋伸出手来,轻点在洛冰河的额心上,凝神几息过后,待到再一睁开眼,便是进入了梦境之中。



梦境里依旧是当年第一次入梦时梦魔前辈呈黑雾状态潜伏的那个山洞,而此时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目如鹰隼地上下审视着来者,见到沈清秋的到来也是颇为惊讶,他冷哼了一声道: 



"难得来找老夫一次,说吧,这次来又是有什么事?" 



沈清秋知道梦魔一开始有些不待见他,但这些年来都多少有些改观,更何况这次是背着洛冰河,悄悄来找梦魔的,他迟豫了一会道: 



"我想请梦魔前辈让洛冰河沉睡一段时间。" 



毕竟沈清秋这次打算去的地方,万一被洛冰河知道了,肯定会和他生气,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最后只能用这个法子先把洛冰河给支开。 



洛冰河作为梦魔的宿主,光是这几天的梦境波动,梦魔自然知道洛冰河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好。但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沈清秋有这样的请求自然有他的道理。 



总之是不会害洛冰河就是了。 



他也没多问,只是蹙了蹙眉道:"他如今梦魇操纵之术远在我之上,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趁着他这次重伤、心神薄弱之际,你我二人联手,也最多制住他三天。" 



"三天吗? 已经可以了。" 



这个结果显然远出沈清秋的意料,本来抱着试试看的运气,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会有希望,他怕梦魔反悔,连忙抱拳对着梦魔行了一礼: 



" 两盏茶后,还请梦魔前辈能垂手一助。" 



因是沈清秋的灵力维持来的梦境结界坚持不了多久,在梦境即将消逝之际,只听梦魔在身后对着他说了什么。沈清秋以为他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回头看向梦魔问道: 



"……什么?" 



只见梦魔毫不在意地挥手打发他道:"没什么,注意安危就是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这小子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等到沈清秋醒来之时,洛冰河还是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沈清秋无声地看了一会,伸出手来,拂去遮在他眼尾处的微卷墨发,只见俊美无俦的青年双眸轻阖,有着说不出的乖顺,但面容泛着掩不去的微白。 



沈清秋静静陪着洛冰河躺了一会后,等到与梦魔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挪开洛冰河环在自己腰间上的手,从乾坤袖里翻出一件玄色披风套在了外衫之上。 



他拿着许久不曾用的B格从系统里兑换了一个赤色琉璃盏装盛的特殊安魂香,施以灵力点燃之后,散着清甜异香的白烟缕缕散开,最后在周遭湮绕开来。 



沈清秋转过身去,将琉璃盏安放在躺椅旁,见洛冰河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胸膛处的呼吸规律轻浅,仿佛起了效用。沈清秋走到他的身侧,在已然昏睡过去的洛冰河盖好被子,最后在额间落下浅浅一吻: 



"等我回来。" 



沈清秋说完这句话后,便带上了玄色披风的帽兜,清俊温和的面容掩去,只露出清瘦的下颌,在阖眸片刻之后,久违且熟悉的机械系统声"叮"地一声在脑海中响起: 



【请贵方做好准备,60秒之内将遣送您至狂傲原世界】 



…… 



……




夜风烈烈,已经摘下玄色帽兜的沈清秋独身一人站在平地而起的高楼殿宇之上,他的手执着修雅剑,云纹白靴踩在琉璃檐角处,夜风轻起,吹动着他的下摆,鬓旁的青丝随着肩颈前的系带微微拂动着。



地宫虽大,洛冰河也是一直跟着他常年窝在竹舍里的那一个小地方,虽然两个尘世不同,但毕竟他与洛冰河结为道侣多久,自己便在地宫住了多久。



整个人掩在夜色里的他望着周遭奢靡金贵、平地而起的连绵数十座宫殿,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沈清秋满脸黑线,在脑海里敲着系统无可奈何的咆哮道:



"系统! 你确定没有送错地方吗?我用剩下的全部b格兑换的地方是这个尘世的埋骨岭,不是冰哥呆的地宫!  "



辛苦攒了许久的b格浪费了不说,洛冰河现在还躺在那里等着他拿药回去,万一好死不死遇到了冰哥,自己又有几条小命够使,能让他在洛冰河醒来之前就离开?



话音落了许久,系统才要死不活地"叮"地一声,一个红色面板蓦地浮现在沈清秋的眼前,正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感叹号,连带着提示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



【总能源休眠,系统能源不足。】



沈清秋:"……"



最后依旧是没有办法,他黑着脸直接讲对话框叉了出去,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再怎样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停留在冰哥哪一位后宫,哪一座宫殿之上,沈清秋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看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看摸清了方向。



因是在半空御策着修雅极容易被人发现,正当他提起气来,打算用着轻功直接从高楼檐上离开这里,身子刚要略出去,脚下宫殿传来的动静让他打了个趔趄,勉强才站稳。



沈清秋单膝跪了下来,掀开脚下的一片墨色琉璃瓦,借着缝隙看到朱色描金的殿门口被人一脚踹开,随后进来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纠缠/ /厮/ /磨/ /在一起,那男子穿着玄色滚银纹长袍,身材高挑挺秀,微卷的墨色长发被发冠束在耳后,露出来的小半张眉眼虽是俊美已极,但满是沈清秋许久未见过的桀骜野性与无情淡漠。



但他看清那男人额心上浮现出来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魔印之时,沈清秋心里顿时一惊,他喉结滚动,连攥着修雅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紧。



不是吧……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而那男子怀中的女子身量倒也娇俏,皓臂环上男人脖颈,从服饰上来看虽然看不出有多华贵,但她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堪称人间绝色。 身子在这位年轻圣君的怀里/ /好像成了一团柔柔春水,媚眼含波,只是一眼就能勾人心魄。



两个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浑然不觉这座寝殿之上已然多了一个人,等到那男子抱起那女子入怀,掀开一排寒色的珠帘薄幕,慢慢往内殿的红纱春闱走去,沈清秋才把掌下的琉璃瓦默默移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再看里面即将上演的春/ /宵//一//色。



他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并且看到和自己道侣长得一样的人做这样的事,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怎么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怪异。



多停留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并且洛冰河身上的伤拖不得,沈清秋再吹了一小会冷风,等到时机差不多了,白靴足尖一点,瞬间便移到了数十丈之外。



虽说他的修为已至金丹中期,也不算太低,发出这样的动静已经是极为刻意收敛,几乎微不可闻,应该没有人能听得到。



但这回对着的是洛冰河,是那位从尸山血海,无数次厮杀与暗战中磨砺出来的魔族圣君。



已经许久有不长眼的人不要命似的来行刺了,尚在帐中的洛冰河听见不寻常的动静,眸中冷光一闪而过,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修长食指伸出,信手一挑,裹挟着腾腾杀意的心魔剑应召而出,随即"砰"地一声破窗声,在夜色之中泛着赤焰般的红光,直直往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离开的方向破风而去!



今日这位年轻圣君的心情也不算太好,一场情-// -事被突然打断,现下也没有了兴致,衣衫不算凌乱的洛冰河坐起身来,理了理肩颈上半开的玄色衣襟,魔息挑开两边的帘帐,悠悠然地挂在银帘钩上。



未过片刻,两方兵刃交接,发出"铮"的一声巨响,刺耳剑声嗡鸣伴着灵力与魔息波动的声响从远方檐顶传来,遥遥落在洛冰河的耳畔里,虽然时隔多年,此刻只觉得莫名地有些熟悉。



当年修雅剑与心魔一战,发出的也是这般动静。



他眉间一挑,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掌间一翻,祭出滚滚翻腾流转的紫黑魔息,正在与沈清秋交战僵持的心魔剑顿时紫光大盛,比方才的威力瞬间高了数倍不止。



那女子支起身来,她也不知道君上为什么突然就停了,香肩披上曼曼红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柔弱无骨的双臂从身后攀上洛冰河的脖颈,下颌抵在圣君的肩上,疑惑地道了一声:



"君上?"



洛冰河没有理她,专心地看着单手托在掌心中的黑焰,不知道过了多久,想是玩也玩够了,他五指一拢,做出虚掐随后往后一拽的动作,劲力之大仿佛要掐断谁人的咽喉。



在下一瞬,伴随着一声巨响,檐顶被人生生地砸出一个大洞,灰尘与雕木破瓦倾颓而降,一时间尘烟四起,方才的春宵旖旎,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那女子惊呼一声便躲在一旁,而与碎屑杂烟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个身着烟青华衫的男子,他周身被百八十道魔息缚住了手脚,手腕被反绑在背后,墨发凌乱铺散在赤色软塌之上,身上不少地方沾了尘污,整个人瞧上去也是颇为狼狈。



修雅剑"哐当"的一声坠在地上,即便身下有软塌垫着,沈清秋也依旧被撞的不轻,他两眼发黑,耳畔嗡鸣不止,背部生疼不说,一时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发疼,一股血瘀积郁在沈清秋的胸膛里,想咳都咳不出。



他挣扎着想要挣开魔息的牵制,可越是挣扎就被绑缚地越紧。更要命的是,还有一道魔息死死地扼住了咽喉,已经勒出了紫青淤痕,劲力之大,仿佛下一瞬就要将他脖颈折断。



洛冰河皱了皱眉,挥手散开弥漫在红霄帐中的尘烟,待到看清帐中之人时,也是惊讶了一瞬。  



瞳孔中的杀意掠过,俊俏的嘴角微微挑起,冷漠俊然的脸庞泛起了笑意,幽幽眸中闪动着愉悦暗光,言语轻佻,带着几分玩味道:



"怎么?是那边的我没用,让师尊千里迢迢赶来,特意爬/ /到/ /弟子的床上来了?"



沈清秋:   "……"



那女子颇费了些手段,好不容易才得到洛冰河一次宠幸,如今有人打扰自是不悦且嫉恨,因此声音也显得千般可怜地道:



"君上……"



现下洛冰河找到了更有趣的事,也没有多大的耐性去搭理多余的人,玄色衣袖一展,一道凛冽的魔息极不怜香惜玉地直接那女子震飞了出去。



空荡的殿内只剩下洛冰河与沈清秋两个人,氛围一时间极度危险,洛冰河伸出手来,直接无视沈清秋瞪着他的目光,撩开黏附在沈清秋侧颊上的青丝,随即一路下移,落在身下之人咽喉处一条重要的血脉之上。



"不会说话?  哑巴了? "



沈清秋:"……" 你也要我可以讲话啊。



只听洛冰河自顾自地接下去道:"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未落,扼在沈清秋颈间的魔息瞬间又收紧了三四分,只听他痛苦的闷哼一声,突如其来的窒息顿时让他喘气不能。



当胸膛的空气渐渐稀薄,生理上的疼痛让沈清秋紧咬牙关,五指攥紧身下的锦褥,直至关节发青发白,企图靠这样的方式转移着剧烈的疼痛,通红的眼尾也浸出了泪花。



出于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抬起下颌,暴露出脆弱的脖颈,企图获得更多的空气来。洛冰河见帐中人渐渐开始撑不住了,觉得把人这样玩死好像没意思。



他抬了抬手,原本缚在沈清秋身上的百十道魔息霎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大量新鲜空气顿时涌入,已经失了牵制的沈清秋下意识地屈起一条手臂,支起上半身不停地再咳嗽,怎么都止不住。  


   

方才从檐顶摔下,不知道伤着了哪一处的脏器,只是一动就牵疼着肺腑,胸膛里的血瘀咳出,点点血沫浸红了他的唇齿之间。



洛冰河抱着手臂靠在床栏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咳了许久都不曾停的沈清秋,挑了挑眉疑惑道:



"怎么这么不经摔?"



沈清秋用手背擦拭去唇边的血污,因是尚未完全缓过来,声音沙哑不堪,听不出原来的声音,可即便这样,他也依旧不曾服软:  



"我摔你一下试试?"



洛冰河嗤笑一声,不屑地道:"沈清秋,你也要先有这个本事。"



他说完慢悠悠地看了看殿顶上被血肉之躯生生砸出来的大洞,再看了看沈清秋,可能确实有些严重,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洛冰河将目光收回,冷冷目光逡巡在沈清秋披在青色外衫的玄色披风上:



"那个废物没有来 ? "



沈清秋:"……"



洛冰河慵懒地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在床栏上更舒服一些:   "你胆子倒是挺大,一个人就敢闯我的地宫。"



他环在胸膛前的手轻敲在手臂处,看向沈清秋的目光也是愈发好奇。洛冰河虽然不喜欢那个世界的自己,但也知道那个人就算再怎样没用,也定不会放任沈清秋一个人来到这里。



"他出问题了?"



这个答案其实很好猜出来,能让沈清秋只身前来的,肯定是为了那个尘世没有的东西,而当年洛冰河与沈清秋在竹舍同眠的那一晚,就已经把沈清秋的记忆翻了个遍,当然知道在那个尘世的埋骨岭已经没有了。



"怎么 ? 那个废物也……"  



他顿了顿,及时噤了声,生怕沈清秋瞧出什么端倪来,而是转了话锋道 : "你是为了清叶琼芝草来的 ? "



见沈清秋听言一顿,连带着掌下五指都不可微查地拢紧了些,仿佛被说中了,洛冰河也因此就愈发地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双方沉寂半晌,他看向沈清秋的眼神愈发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冰河本就喜怒无常,下一瞬猛地伸出手来,直接拽着沈清秋的手臂把整个人都拉了过来,力道之大,似乎要将手里的腕骨生生捏碎。



洛冰河瞳眸暗红,眉眼阴鸷且是淡漠无情,两个尘世的洛冰河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眼前之人更多是阴戾与睨俾,少了些鲜活气,仿佛没有任何软肋,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得了他。



"沈清秋,你既然能找到办法来我这里,就应该知道,仙魔两界合并之后,没有我的召令,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了埋骨岭的结界。 "



沈清秋不知道他突然又在发什么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修为在洛冰河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那只手如同铁箍一般,无论如何都挣不开:  

"放手 !  "



争执之间,两道魔息凝成的绳索隔着白靴缚在了沈清秋的脚踝之上,他通红的双眸瞬间睁大,仿佛对眼前的景象不可置信,已然一副气急的模样:



"洛冰河 !  "



"嗯 ?弟子在这里, 师尊有何吩咐 ? "



话虽恭敬,但语气之间满是玩味与嘲讽,而沈清秋此时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在极大程度上取悦了洛冰河。



他伸出手来,用指腹轻轻擦拭掉对方唇瓣上的鲜血,幽幽目光注视着沈清秋颤抖的长睫:



"强迫这件事我已经玩腻了,所以啊,你既然想救他的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说完之后,洛冰河信手一甩,将沈清秋重新丢回到了软塌之上,魔息凝成的铁链也因此被摔得泠泠作响,链节相撞之声在空旷的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看着沈清秋被气的浑身发抖的模样,洛冰河的心情也是格外愉悦,他额间的天魔罪印红光攒动,唇边泛起骇人的笑意:



"这座宫殿很适合你,在想到取悦我的方法之前,师尊就不要再妄想着离开了,赤炎之毒,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灼心蚀骨之痛,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但到时候心脉受损,死的是谁,也不用我来多说。"



或许是太过生气,沈清秋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的这个洛冰河为什么一猜就能猜出那个世界的自己中的是赤炎毒,为什么会对这毒的症状会那么熟悉,并且也知道沈清秋要找的是清叶琼芝草。



等到洛冰河离开,沈清秋一直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蓦地松懈,整个人也已经濒临虚脱,他浑身卸了力道瘫在了软塌之上,身下的朱红被褥全都是女儿家刺鼻的脂粉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挥散不去。



沈清秋皱着眉,想咳却发现咳不出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疼,他从乾坤袋里找了些以前放进去的药胡乱吃了下去,才缓解一二。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凉意从殿顶被砸出来的洞上渗入,沈清秋虽然嫌味道不好闻,但最后还是将身下的被褥随便扯在了身上,来御一御寒。



他闭了眼睛,想要逼自己睡过去,可脑海里依旧是阵阵晕眩,宛如飞花万璇,许久未曾停歇。



此时殿内的烛火渐渐燃尽,伴着夜风慢慢趋向黑暗,在一片寂静声中,沈清秋将半张脸埋进臂弯里,整个人蜷缩在塌上,睫羽止不住的发颤。



他低声喃喃,即便紧闭着双眸,一个人在夜色寂寂里独自忍着苦痛,但轻颤的言语之间也依旧不乏耐性与温柔,好像在哄着谁入睡,也是在让自己支撑下去:



"不疼了,师尊在……"



……



……



这一夜沈清秋睡得并不是很好,伴着窗外夜风声,断断续续醒来不知道多少回,勉强睡着之后又开始做着云里雾里的梦。



洛冰河向来强健,论修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从清静峰学艺三载上再到与沈清秋互通心意的数年相守,期间也不是没有受过伤。



若是轻微的,早已掌握"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精髓的洛冰河就会跟揣着宝一样,兴冲冲地特意跑来给沈清秋看,并且嘴上故意把疼痛放大数倍撒着娇,煞有介事地说这里疼那里疼,只为了让沈清秋多心疼自己。



如果再严重些,洛冰河就会瞒着掖着,一个人先躲起来,等到用天魔血自愈地好到差不多了之后,再装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到沈清秋面前乱晃,依旧像往常一样围在沈清秋身边卖乖讨喜。



就算洛冰河再怎样装的自若,相处六七载,道侣的一喜一怒,一哀一乐早就已经铭记在了心里,沈清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次不一样,沈清秋确实是吓着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洛冰河。



起初洛冰河根本不愿意让苍穹山的人知道这件事,硬是嘴硬地说过几天就会好,那时候无论沈清秋怎么说怎么劝,他都是执拗地不肯点头。



洛冰河本来心思就敏感,并且容易患得患失,受了伤的他就更加明显了,怕师尊被苍穹山的抢走,怕别人觉得他没用,保护不了师尊,然后不许师尊和他在一起。



直到沈清秋察觉到伤口蔓延且愈发严重、连天魔血都无法自愈而开始与洛冰河生气的时候,洛冰河才最后妥协了下来。



纵是如此,脸色泛白的洛冰河依旧会腆着脸来,笑着拉着自沈清秋的衣袖对师尊安慰道:   


 

他不疼,马上就会好了。



沈清秋听了他的话,就这样一直等啊等,等到天魔血统能够将其愈合,等到洛冰河的主角光环发挥效用,可是什么都没等到,等到的依旧是伤可见骨的疮口继续慢慢溃烂。



一切都是未知的。



也就是这份未知,才会让关心则乱变得茫然无措,没有人会知道这样拖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



眼前的这个尘世人魔两界早已合并,所以即便此时已经日初东升,雾青色的诺大穹云之上也没有应该皑皑清晨应该有的朝霞,这个幕野也显得格外冷淡,瞧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宫殿之内冷冷清清,虽然有玉石银器堆砌,奢靡金贵之极,但终究没有任何鲜活气。



 当一缕阳光从殿顶上的窟窿冷冷洒下,晨风拂过,轻云遮日,微微飘动的碎金点点落在沈清秋轻阖的眼眸之上,轻扰了这得来不易的片刻安眠。



洛冰河进来的时候,隔着白玉珠帘便瞧见沈清秋侧躺着蜷在塌中央,整个人还是昨晚他离开时的模样,青衫未去,白靴未褪,踝处的玄色长链也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终究不是那熟悉的地宫竹舍,即便在浅眠之中,沈清秋也是充满了戒备,长睫轻颤,将醒未醒。       朱红被褥只是盖了一小半在他的小腹上,许是昨晚被折腾的得太厉害,不难看出此时他眼底都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浅青色。



洛冰河静静看了半会,魔息无召自动,轻轻撩了了白玉珠帘,带起的碎碎碰撞声响惊扰了躺在塌上浅眠的人,埋在臂弯露出的小半张脸上眉眼不禁蹙了蹙。



他行至红绡软塌前,负手而立,暗红瞳眸视线下移,面情冷冷,也瞧不出什么神色来,见人差不多快醒了,暗底银纹玄靴踢了踢脚边的檀木脚踏上:



"起来了。"



沈清秋缓了一小会,因是从檐顶洒下来的阳光刺眼,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小缝,朦朦胧胧的看见塌前站着一个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高挑挺秀的男子,虽然声音和自家道侣几乎一模一样,但听语气就知道不是一个人。



见沈清秋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把眼睛给闭上了,洛冰河阴沉着脸,又踢了踢脚踏边缘,想把人从塌上喊起来,这才刚踢了一下,只听沈清秋皱着眉在床上说了一句:



"知道了,马上就起。"



当脚步声渐远,沈清秋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来,他提了一口气,发现胸膛肺腑还有些疼,只不过比昨晚好多了。



随着他的动作,套在白靴外的铁链发出泠泠的声响,他动了动小腿,发现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甚至弯下腰来仔细看看,发现这铁链严缝密合,一点点闭口间隙都找不出来。



沈清秋也没放弃,食中二指一勾,召来修雅,灌入灵息之后,雪白剑身倏地大亮,散着耀眼的碧色金芒。      沈清秋对准铁链最细的地方一剑砍下去,力道之大,在两三声铮然巨响之后,发现半点破损都没有,依旧是光洁如新。



沈清秋 : "……"    这人当真是有病。



而沈清秋在殿内闹腾的时候,洛冰河正坐在宫殿院宇里慢慢悠悠的喝着七分烫的日照雪芽,听见动静的他,只是眼皮微微抬了抬,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等到他慢悠悠的放下杯盏的时候,里面的人才一脸不情愿的出来。



"宝器灵剑对这个没有任何用,要么你求我,要么就是让他过来解。"  


 

 至于这个他,当然指得是现下在另一个尘世的洛冰河。



说起来,昨晚时间仓促,两个人也是多年未见,今日借着清晨日头,洛冰河一手慵懒地撑着下颌,另一手的食指轻点在理石桌案上,暗红色的瞳眸上下仔细打量着沈清秋。



眼前的这位沈清秋虽然也会生气,但自己的那位师尊眸中永远都是冷淡刻薄,生气起来盛着的满是凌厉与不近人情,即便是笑起来也是尖酸嘲讽,仿佛别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从那个人的口中得到半点好。



两个人瞧上去一样但又是不一样。



若是硬要说的话,就像是同一皮相之下,藏着的却是两种魂灵。



沈清秋本来就因为昨晚没去成埋骨岭,反而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生生拖住了脚步,本就心情不算太好,察觉到洛冰河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视线,沈清秋蹙了蹙眉道 :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洛冰河敛了敛神色,原本撑在下颌处的手放下,整个人坐直了起来,信手将面前盛粥的碗盏推到沈清秋面前,推得力度也不算太大,但也是差一点就会从边缘处溢出来了: 



"无事,就是觉得新奇。"



原著里的冰哥喜怒无常,难以揣测,沈清秋在穿书之前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现下两个人气氛虽是能说的上融洽,但沈清秋垂眸看了一眼白粥,依旧放不下戒备,怕里面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大早上叫我起来,就是要我喝粥的?"



"不然呢? 难道你来熬? 贴对联的浆糊恐怕都比你做的好吃。 "



沈清秋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他反驳道: "你又没吃过,你怎么就知道我做的比浆糊还差了?"



早就已经看过沈清秋记忆的洛冰河挑了挑眉道:



"哦? 那你做 ? "



说罢,洛冰河就抬了抬手,让一直守在院门口的黑铠侍从下去准备,对自己的庖厨之道极为有数的沈清秋见状,放下手里的瓷勺,趁着人还没离开,立马嘴硬道:



"……不用去,我不给他做。"



毕竟"不想做"比"不会做"听起来有面子多了。



这一会做一会又不做的,原本一直在殿门口装木头的黑铠侍从愣在原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为难之际,洛冰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不为难沈清秋,只是吩咐他们道:



"先退下吧。"



此时殿院内也算清幽,小石桥之下的清澈的青藕莲花池里偶有赤斑白鱼跃出来觅食,池面轻颤,泛起的涟漪向远处渐渐扩散,带起一片藕荷轻动。



洛冰河与沈清秋同坐在一个理石桌案旁,虽然是面对面,也不知道洛冰河用没用过早,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再言语。



沈清秋为自己的碟盘里夹了一块红豆雪花酥,尝了点味道之后,他放下银著,舀了一口白粥解着口中的甜腻,犹豫半晌,终是问着心中的疑惑道:



"你……背上的伤好了吗?"



洛冰河顿了顿,仿佛也没想到沈清秋会说这样的话,但他也没有直接承认,只是意不清道不明地回道:



"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你身上还疼不疼。"



"……"



其实昨晚洛冰河那般了解赤炎毒的话,然后细细推想再回忆一下原著的情节,沈清秋就能大致猜的出来了——



原著的洛冰河中炎毒受伤的情节,在一统人魔两界的一两百章之后,其实就是飞机聚聚为了制造些爽/ 点,然后再顺带收些会医术的貌美后宫罢了。



虽然自己养大的那只从来没有收过后宫,就连女子都甚少看两眼,就算是如今在诺大的北疆地宫里,真正有人烟气的只有竹舍了,听起来有些暴殄天物,可确实只有洛冰河与沈清秋两个人住。



但因为剧情不可抗力的原因,沈清秋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无法避免地发生在了自己道侣身上。



"清叶琼芝草千年一遇,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赤炎毒难解,若是你的伤没好全,那就还有复发的风险,这样的话,我就不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我自己再回去想办法。"



沈清秋说些话的时候,语气神情里没有半分怨怼,也没有任何抱怨。



他低垂的眼眸看着案上的碗盏,长睫借着阳光在眼睑之下落下淡淡阴影,话语中蕴有的仅是在恋人伤病之时的不离不弃,心甘情愿地相守与陪伴。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的侧颜,虽然眼前人还是昨晚那一身烟青华衣,发冠束起的墨发落在清癯的背后,但外边的那件玄色披风已经褪下去了,向来清冷的眉眼之间盛的是洛冰河从未在自己的那位师尊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这位青年圣君暗红瞳眸深邃,额间亮起的天魔印更是添了几分阴魅, 此刻的他眼神晦暗,沉寂良久,不知道蕴着什么情绪,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他又不甘心地问道:



"若是没有办法呢?"



"会有的。"



沈清秋抬起头来,目光也不再落在理石案上的小桌上,他对上洛冰河如夜色般深沉的双眸,言语之间带着几分坚定道:



"就算没有,可以再找其他的路,总之能分担一点是一点。"



洛冰河与眼前人对视片刻,便刻意避开了视线,好像并不喜欢沈清秋这样看着他。 



因为他总是会觉得: 沈清秋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是在透过自己的这张脸去看向另一个现在躺在床榻的人。



不可一世惯了的人难免会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但他置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觉地拢了拢,也好像知道为什么那个尘世的自己会这么喜欢沈清秋了。



哪怕再怎样嘴硬,再怎样说自己不需要关心,雨来就顶风跑找栖身所,打雷就躲在角落捂着自己的耳朵,向来信誓旦旦地说着能够自己一条路走下去的人,在有一天遇见温柔的时候,也总会想着在里面躲一躲。



说话之间,便听见远方传来悠扬琵琶与古琴声,再等了一小会,便有女子清越的歌声伴着旋律响起,伴着微微轻风声,显得格外柔情百转,引人入胜。



"梦醒正好三月三,花开又落年复年。"



沈清秋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说起来,也算沈清秋运气好,昨晚被传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恰好选中的是一处偏僻的宫殿,周围也算空荡,因此冰哥的那些后宫也不会无聊到往这样冷清的地方瞧。



洛冰河提醒道:  "腊月了。"



"什么?"



"后日腊八,你不知道?"



"……"



到底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洛冰河不说,沈清秋还真是想不起来——在原著里,每逢腊月的时候都会有晚宴,而冰哥的那些后宫一般都是在这个时候绞尽脑汁地想些别出心裁的东西,到时候好得到君上的垂怜,博得一些恩宠。



可是沈清秋一般遇到这样的情节,要么只扫一两眼,要么就直接跳过去了,因为女子的一些弯弯绕绕,一点都不狂不傲。



当时作为买V 大好青年的直男沈垣实在没法感同身受,每当这样的情节出现,并且没有丝毫走主线填坑的迹象,就是绝世黄瓜上线在评论区狂喷向天打-/ /-飞-// -机之时。



沈清秋:"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莺声燕语,献曲弹唱,这样的场景是个男人都会动心,而这个时候,作为种/ /马/ /文的男主冰哥不是应该和那些后宫待在一起吗?



洛冰河听言却不以为意,一派兴味索然的模样 :



"年年曲子一样,只是唱的人不一样罢了,年年看着她们为了宠幸而争风吃醋比来比去,连笑都是假的,从未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看了许多年,本君也看腻了。"



说是这么说,洛冰河见沈清秋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看着周围多少是冷清些,觉得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玄袍展了展,命人把东西案上的东西都收走。



那些黑铠侍从以前从未见过沈清秋,因此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圣君之意难测,他们也只管听吩咐就好了。



洛冰河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穹野灰青色的天幕,头部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看着坐在院子里的人:



"这几日会下雨,你好自为之。"



沈清秋:" ……?  ?  ?" 



他没记错的话,殿上的檐顶还有自己昨晚砸出来的大洞吧?



看洛冰河的模样,很显然并没有打算管这件事,反而颇有兴致地看着沈清秋茫然之后变为生气的模样。



因是他昨晚被撞出来的伤还没好全,又没有睡好,眉眼之下有着掩不去的疲惫。  所以只要稍稍气一气,沈清秋的眼尾就会浮着一抹微红。



洛冰河好整以暇地等着人被气的差不多了,他掌间一翻,只见掌心中央飘浮着一株雪金白泛着碧色碎芒的灵草,即便被紫焰魔息包围,也没有一丝一毫浸染。



"昨晚上我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忘了。



别想跑,也别妄想和我斗。



因为你想要的,现在都在我的手里。"



……



……



沈清秋是真的没想到会下雨。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浓云卷雾散在天空之上,灰蒙蒙的一片,伴随着从远处传来的雷鸣之声,这边的雨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地落下,打湿了院子里刚开不久的金蕊白梅,不多时就下得颇大。 



沈清秋搬来一张檀木椅坐在门口,因是有靠背亦有软枕垫着,所以也颇为舒适。那个被砸出来的洞,沈清秋已经开了结界补好了,至少不会漏风漏雨,再打湿床铺。



他听着雨声,伴着送来的晚风清凉,看着不远处的池面被雨水浇打而泛起的阵阵涟漪,照现在这个雨势来看,怕是里面的赤斑白鱼鲜少出来了。



今日是第一日,虽然沈清秋只是让自家道侣睡了三天,但他依旧想着要早些回去——毕竟除了洛冰河的样貌,他的修为也是飞机聚聚盖章的全书第一。



时间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多。



或许明天,也或许是今天,那个陷入沉睡的人就会醒来,他本来就伤势严重,万一寻不见沈清秋,肯定会出去找。



正当他在思索着该怎样尽快得到清叶琼芝草,忽得听到不知道从哪处的角落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低低呜咽之声。



修仙之人自是耳力绝佳,因为起初夹在雨穿树叶的滴答声里,沈清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后来这声音断断续续,很细又很轻,但一直都没有消失,沈清秋才觉得自己没有幻听。



他循声望去,辨认了许久才听清声源是来自池塘边的草丛里,他盯了片刻,在周身开了个挡雨结界,想走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白靴刚迈出去一步,一个毛发被打湿成绺的小狗从草丛里冒出了头。



沈清秋:"……"    原著里有这一段吗?



那只小灰犬借着灯火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清秋,即便是饿狠了的它目光也满是警惕,瞳眸中泛着冷光,雨水落在它身上,纵是如此也依旧弓起脊背,对着沈清秋发出戒备的低吼。



它的瞳眸里倒映着火光,也倒映着那身着青衫、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它的人,一人一犬,僵持了片刻,直到沈清秋走进屋子里,它才松懈了一小点。  



没过多久,沈清秋又走出来了,这只小狼犬见状又弓起了脊背,露出獠牙来,随时准备逃出去,打算再寻找一个栖身之所,寻得一条生路。



只见那人撑起刚刚从殿里翻出的一把天雪色的油纸伞来,纤长素白的五指握着伞柄,借着灵力往这里一送,这柄半新不旧的纸伞稳稳当当的飘过来,最后停留在小狼犬的头顶上,为它遮住了夜晚风雨。



小狼犬疑惑"嗷呜"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一抹素白,接着从沈清秋的方向"咻"地一声抛来一个事物,虽然曾经被驯养过的它已经称得上行动机敏了,但还是因为这警惕的一退被生生砸中了鼻梁,来了一个头顶暴栗。



当听见草丛那边传来吃痛的"呜"了一声,沈清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无语半晌。



"那什么……我没想打你的。"



那只小狼犬在疼痛过后,低头一看,是一块红豆雪花酥——今天早上沈清秋没吃完,嫌丢了也浪费,所以一直收在殿内,打算想吃东西的时候再拿出来尝尝。



"你在做什么?"



一个熟悉又低沉醇厚的男子声音响起,沈清秋抬眸一看,只见来者负手而立,玄袍滚银宽袖在夜风中微微浮动,悬挂着的灯笼映照处的暖黄灯火将他脸上的阴鸷与睨俾柔化了些许,俊美已极的脸和肩颈前交叠的衣领一般的雪白无瑕。



若非是身为魔族圣君,威严在上,但凡是谁见了,都会由衷地赞一句好俊的儿郎。



沈清秋往草丛的方向指了指道:"你养的小狗,好像走丢到这里了。"



洛冰河微微眯眼,疑惑地挑了挑眉,他没有沈清秋那般的耐心,魔息一挑,那草丛里湿漉漉地小身影就被毫不怜惜地裹挟着丢送到沈清秋的白靴旁。



沈清秋看着地上被滚了一路的水渍,蹙眉道"你轻点。"



说话之间,洛冰河已经到了殿内,他一边解着肩颈处墨色披风的玄金盘扣,暗红色的瞳眸又同时盯着地上蜷成一团的小东西。



洛冰河冷冷笑道:"本君还当是什么,沈清秋,是狼是犬你现下都分不出来了?"



"……是么?"



沈清秋蹲在那小东西旁边,施了一个净洁术,这只小狼崽身上的污秽被清除大半,但有些地方的灰白毛发还是有些湿气。



这狼说起来也有些狡猾,丝毫不记沈清秋方才给它伞,送它吃食的恩情。但凡接近一小点,这只小狼就低声吼着露出獠牙来。沈清秋伸长了手都碰不着它的一根毛,这下看起来真有些下不来台了。



"你想摸?"



沈清秋嘴硬道: "……不想。"



可洛冰河也没听沈清秋的话,好像无论沈清秋想做什么,他都喜欢逆着意思来。   就连"沈清秋"三个字,一经他的嘴说出来,总是很容易听出蕴在里面的嘲讽与不屑。



此时的他弯下腰,两只手紧箍着堪堪不过手臂长的小狼崽递到沈清秋面前,小狼崽越是挣扎,呜呜乱叫地蹬着后腿,他就毫不留情地箍得越紧:



"由得你想不想?要摸快摸。"



沈清秋:"……"



洛冰河的手生得好看,沈清秋是知道的。殊不知一动起手来,就是往取人性命那方面赶的。



想起沈清秋和与自家道侣互通心意的时候,由于是真正意义的住在一处,并且是同塌而眠,所以在生活习性上有许多需要磨合。



起初每每到了夜晚,沈清秋闲着没事做,洛冰河又不在,他就喜欢坐在竹塌上看着飞机菊苣送来的那些藏在古籍壳子下的小话本,而洛冰河忙完魔族事务回来,总是要先跑到沈清秋的身边,先讨个亲吻再说。



有时候沈清秋看到情节正是起伏跌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亲吻与往常一样诚意十足,但在洛冰河眼里显得略微有些敷衍。



后来小崽子不满意了,就喜欢抬手遮住沈清秋正看着的书页,宽大的手掌几乎将其遮盖了大半,委屈地把脸凑过来,硬是要沈清秋哄着抱着直到他满意为止才肯罢休。



见小狼崽在洛冰河的手里折腾地快要断气了,沈清秋最后还是把它接过来抱在怀里,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轻抚在它的脑后顺着毛安抚着: 



"你这样的抱法,这狼崽子不出三天就会被你玩死。"



"要是这点苦都受不住,还不如换一只,反正本君有的是。"



"那按照你这样说,你是知道这只狼崽子的来历了?"



"南疆部落一月前进贡了些,想是那些废物没看守住,让它跑出来了。"



现下这小灰狼终于知道跟着谁、向着谁卖乖才会少吃点苦头了,被沈清秋接过来之后,就窝在沈清秋的怀里委屈乖顺地不行,连耳朵尾巴都耷拉下去了,好像方才嚣张呲牙的不是它一般。



而洛冰河也不客气,直接掀开白玉珠帘,走进了内殿,最后大刀金马地在檀木桌案旁坐了下来。沈清秋疑惑地皱着眉,抱着小狼崽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今晚要宿在这里?"



"沈清秋,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本君的地宫,一草一木都是属于本君的。"



"……"   沈清秋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说话,大不了自己到时侯睡在地上就是了。



他最后没有和洛冰河同坐在一个紫檀案旁,而是独自坐在黄梨木的窗墉前,听着洛冰河说完这些话后微微抬首,明净如水的双眸静静地借着半开的窗户,看着雨夜朦胧里挂着的一轮雾蒙蒙的明月。



暖黄的灯影落在他身上,因是刚刚梳洗过,换上了新的水青色衣衫,脖颈处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水汽清香,墨发一缕散在胸前,衬着如玉的肤色,一双隐见淡青色血管的素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在怀里的一团灰白色的柔软上。



与短毛怪相比,这只摸起来的手感好太多了。



"有一件事,本君没有问你。"



"你问。"



"你来找我,他不知道?"



沈清秋摸在小狼崽背脊处的手顿了顿,而怀里的那只狼貌似察觉到沈清秋的情绪变化,原本埋在胸膛处的头抬起来看沈清秋,犹豫了片刻,低低嗷呜了一声,伸过头来,小//粉//舌就轻//舔//在沈清秋的指尖上。



只见沈清秋长睫低垂,修长指节挠着小狼崽的下巴,骨节纤细带着微微凉意,尽管他已经尽力扮得自若些了,眉眼见蕴着些掩不去的许失落与伤情:  



"我让他睡着了。"



而洛冰河也是个聪明人,暗红瞳眸极度危险地一敛,看向沈清秋的目光带着更多的打量与好奇:



"梦魔都肯听你的?"



沈清秋没有回答,就当是默认了。他缓了一口气,心里已经大致知道该怎么去得清叶琼芝草了。



他举起怀里的狼崽子,借着烛光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它肚皮雪色滚白,摸起来应该会很舒服,但现下刚认识不久,应该不会让他摸。但是它实在是太小了,怕是觅食都不会太擅长,他看着洛冰河问道:



"你替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一只畜生的名字为何还要劳烦本君来取?"



"……也对,你本来就不喜欢做这类事。"



何止是原著中的冰哥,就连自己带大的冰妹也不喜欢做这类事,并且还巴不得沈清秋离这些东西远点,要是沈清秋真的养些猫猫狗狗在竹舍里,估计整天都会闻洛冰河那股子陈年醋味。



沈清秋看着小狼崽的琥珀色瞳眸,"唔"一声沉思半晌:



"那就叫它咩咩好不好? 狼咩咩?"



一听到这个名字,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洛冰河放下手里盛茶的杯盏,嘴角都不禁抽了抽:   "沈清秋,你认真的?"



一只狼,叫咩咩?



而这只狼什么都不懂,以为沈清秋给它取了个狂傲又霸气的好名字,一叫出来就能威慑四方的那种 ,因此灰白色的尾巴摇得愈发欢快,还高兴的应景"嗷呜"了一声。



它动得让沈清秋差点抱不住,只好又将它搂在了臂弯里,沈清秋以为它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唇角也泛起了微微笑意来,细瘦的手掌抚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我是按照女儿家喜欢的思维想的,我养不了它多久,但我觉得婴婴会喜欢这类小动物。当年在清静峰上,她也会缠着明帆他们在后山养小兔子,柳清歌送来的短毛怪也帮忙养。



这狼心思单纯,若是从小就好好教导,教它认主,想必也不会伤了她。"



冰哥的后宫众多,柳溟烟作为全书第一女主角自然不用担心,但宁婴婴不一样,就算沈清秋不看原著,他也知道不少新来的女子因为宁婴婴与洛冰河有一层同门关系而经常来拈风吃醋。



在自己的那个尘世里,宁婴婴也算是沈清秋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他是知道的,纵使尘世不同,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以前在花月城,沈清秋是见过宁婴婴与小宫主吵过架的,那样的嘴上干仗能力,连沈清秋都是意想不到的。



她肯定不会让自己太吃亏,但宁婴婴毕竟心善,真的一动起手来,就会怕伤着别人,若是能养一只这样的,或许还能保护她一下,最起码能少些麻烦。



现下除了洛冰河,没有人知道沈清秋来了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作为另一个尘世的师尊,沈清秋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他笑着对怀里的小狼崽道:"对不对?"



新得了"狼咩咩"这一名字的小狼崽没意识到沈清秋已经为它安排好了后路,抬着小脑袋极有自信地清脆"嗷"了一声回应着,要是开了灵识,怕是已经在拍胸脯了。



"你为什么觉得你留不了多久?"



"我应该要留很久吗?你也知道,这里并不属于我。"



在自己的尘世里,他有羁绊,还有个道侣要养,等着他来照顾。



在狂傲的世界最多呆三天,等到洛冰河醒来了,系统又会有能量供给,若是届时冰哥实在不肯给,沈清秋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打都打不过,只好再去借助系统或者自己那个尘世去找寻其他的机缘。



洛冰河没有再说话,只是在这个沉默之间,他明明知道这个铁链是困不住眼前这个沈清秋的,因为还有另一个尘世的自己在,但沈清秋脚踝上魔息凝成的铁链还是赌气般慢慢缩紧了几分。



洛冰河留在深夜临近就寝的时候就走了,沈清秋熄了烛火之后,抱着小狼崽躺在床榻上,借着檐顶的大洞,隔着一层浅碧色结界,看着窗外乌云散去,繁星漫天的暮夜。



夜风轻轻送来金蕊白梅的淡淡浅香,沈清秋轻抚在渐渐睡去的小狼崽的背脊处,墨发散在软塌之上,隔着尘世在静静思念另一个人。



"总会好起来的,对吗?"




……




……










PS:

其实那个炎毒伤在溃烂到最严重程度的时候,天魔血就会慢慢自愈,看起来吓人但不会出问题的。    经历过一次的冰哥知道这件事,一开始说的话其实是在骗沈老师而已。因为他是在恨当时的漫漫苦痛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Tbc

              ——文by 北夜侯

              ——TO 点梗姑娘:二花花花呀(围脖)

  


抱一丝工作室

《全职高手》喻文州X王杰希同人广播剧《破晓》预告-视频版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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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绿松果

【中太】又怎么了 我的大小姐

*现代都市轻喜剧✨💕

*写点新婚夫妻信任危机和吵完就嘿咻

*偶们中太不就是现成的狂飙哥嫂么😢

*情种从来不是贬义词 看你怎么用它

▷BGM:Me and My Broken Heart


哭着说我背叛你,我说在哪里,你说在梦里。



0


人生目标这东西对中原中也来说很虚无。万一我没实现的话怎么办?那我提前放出去的豪言壮语不就都变成了童言无忌么,多丢人啊。其次,人每天都在发生或多或少方方面面的变化,今天我是这么想的,可能下一秒、明天、一个月后甚至是死之前回光返照又突然不这么想了,这种东西又怎么说得清楚呢。所以他很少把自己的人生愿景说出口。...


*现代都市轻喜剧✨💕

*写点新婚夫妻信任危机和吵完就嘿咻

*偶们中太不就是现成的狂飙哥嫂么😢

*情种从来不是贬义词 看你怎么用它

▷BGM:Me and My Broken Heart


哭着说我背叛你,我说在哪里,你说在梦里。



0




人生目标这东西对中原中也来说很虚无。万一我没实现的话怎么办?那我提前放出去的豪言壮语不就都变成了童言无忌么,多丢人啊。其次,人每天都在发生或多或少方方面面的变化,今天我是这么想的,可能下一秒、明天、一个月后甚至是死之前回光返照又突然不这么想了,这种东西又怎么说得清楚呢。所以他很少把自己的人生愿景说出口。




太宰治总说他像穿靴子的猫里那个臭脸橘猫男主角,主要是人长得矮而且爱装/逼。中原中也十五岁那年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还生气了,结果自己买了张票走进电影院看完之后才发现原来太宰治说得没错,有一说一确实有点像……不过果然还是我更帅吧。中原中也理所当然地在太宰治面前摸/着下巴说道。太宰治懒得搭理他,只白了他一眼让他自己理会。夫/妻互婊一次暖他俩一整天。




从十几岁离开家起便一直在努力打拼,如今他们已经变成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很多人都看不出他们原来只有二十二岁,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神奇。十五岁那年太宰治/下了夜校便背着书包在固定那几家游戏厅门口台阶上坐着等中原中也出来,那一片地段没有清洁工打扫,所以有没有干净地儿给太宰治坐也纯靠运气。太宰治总是玩着自己的鞋带或是书包背带,百无聊赖地等候着。中原中也在游戏厅里时而抽烟打台球时而收账,后者发生的时候他总是会挂彩。




太宰治当时总是要等他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不一会儿一双跟自己脚上同款的黑色帆布鞋便出现在布满苔藓和水渍的视野之内,中原中也无袖衫之外的手臂和脸上都有点点伤口。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咂了咂嘴,站起身,中原中也会把他身上的书包拿下来再背在自己没被揍的那边肩膀上。太宰治通常都会轻轻地绕到他没背书包的那边肩膀,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回家。橙黄/色的路灯光将一对影子拉长。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十八岁、中原中也抓/住机会买到地那年。之后他们便住进了大房子,也各自买了车。更体面的日子来临之后中原中也自然也放弃了最原始的拳头争锋,当然也偶尔还是会跟他人发生冲/突。太宰治在家里沙发边坐下用碘酒和酒精棉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不打会怎么样,就不能别再打架了吗?”,中原中也低头用手挠了挠后脑,回答他:




“本来不想打的。他骂你了,被我听到了。所以我走回去打了他。”




太宰治把他泛起青紫色的手背抬起来看了看。其实最难过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你个天天在外面横行霸道的不良少年有什么好委屈的,每天都挂着一副被淋湿的狗狗一样的表情回家。太宰治在心里憋着气,嘴上又说不出什么娇/软的话来,最后还是太宰治先松的口:




“今天你可以吃我的冰淇淋。”




太宰治在冰箱倒数第二层存放了一大堆中原中也根本念不出名字的进口雪糕,如数家珍决不让任何人碰。中原中也闻言笑了笑,用手指撩了撩太宰治的鬓发和耳后:




“我想吃点别的。”




太宰治把医药箱往茶几上一放,耳朵和脸颊都慢慢染红了:“吃什么,不给吃。”




中原中也用手抱住他的腰先吻了上去。太宰治愣了愣,一秒钟之后才略带不情愿地回应他,但那也只是抵/抗不了的伪装。没过多久两个人就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本以为人生就会这么安稳幸福时不时刮点小风地过去,直到那天。






1




“是的,没错,中也先生。就是他。”




警/察搭档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把全球范围之内加急通缉的犯人画像拍在中原中也面前,“他回日本了,现在应该就在横滨附近。一周前有人目击到他在公园打伤了一名流浪汉。”




中原中也窝在会客室的沙发里,双/腿分开,坐/姿略带过往沾染到的混混气息。他拧眉紧紧盯着通缉令上那张可恨又恶心的脸。混/蛋,别让我遇到你。中原中也越想越头疼,加上自己私人手/机上最近收到接二连三的恐/吓信息,更头疼了。




“你当初是怎么跟他结仇的?”




芥川龙之介问道。




“在赌场出千,被我看出来了,然后我当众让他承认自己作/弊。然后……”




中原中也扁了扁嘴,“然后我们打了一架。”




芥川龙之介、中岛敦:“……”




中原中也:“喂,你俩干嘛不说话啊。”




中岛敦:“您的故事还真是不让人失望啊,每次都是以您把对方揍麻了结尾的。”




中原中也:“喂你在骂我吗?”




芥川龙之介:“我们可没这个意思。”




中原中也:“听你描述我像个只会动拳头的匹夫一样。”




中岛敦:“诶,没有没有,您别过/度解读。”




你知道还问。中岛敦在心里嘀咕。开玩笑的。这社/会很现实又很残/忍,不会大发慈悲地把财富分配给德不配位的人。中原中也武力值高不代/表他没脑子,不然这么多生意谁做的,这么多收藏品他怎么忙得过来呢。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您照常活动,但您夫人最好先不要出门了。”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最后客客气气把中原中也送出门,“毕竟对方给您发的恐/吓信息里都提到了要杀掉太宰先生嘛。太宰先生纵使足智多谋,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肯定也打不过这么多人,现在我们谁也不确定对方有多少人手。”




中原中也把人身安全保护令的纸质版文件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拿着咖啡杯和手/机,朝两位年轻警/察招了招手。途径大厅的时候正好路过一位牵着狗进来哭诉自己孩子走丢/了的贵妇。中原中也悄悄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狗你看得住孩子你看不住是吧?说到要小孩的问题……中原中也又开始琢磨,只要是认识自己的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个女儿,太宰治当然也知道。但自己还没郑重其事地给太宰治提过这件事。对中原中也来说,太宰治的身/体是他自己的。他想要的话那再说吧……但太宰治看起来不像想要孩子的人,毕竟他自己都还是个小孩。




那天晚上中原中也一回家脱西装外套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吃草莓看电视的太宰治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花香味。不是中原中也或他身边任何一个工作人员的信息素味。




中原中也把一份纸张折好放进了西装内袋,没有刻意躲着太宰治的意思,但也没打算说这是什么东西。太宰治问他:“你去哪了?”




中原中也背对着他把白色衬衫脱/下来,换上灰色家居服,说:“刚从银/行回来。”




太宰治扭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我今天下午也去了一趟,怎么没遇见你。”




啧。明明只是随口撒个小谎,现在需要撒更大的谎圆回来了。中原中也说:“我去的是朋友新开的银/行啦。”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




太宰治转回去继续看电视,好笑的综艺突然没办法入脑了。顿了会儿,太宰治又说:“你今天有点奇怪。”




中原中也说自己要做饭,这件事就被打哈哈敷衍了过去。按照惯例是太宰治睡King size大床的里侧,中原中也洗完澡之后再上来从后面抱着他睡,但那天晚上太宰治刻意在游戏房里玩得久了点,等老公入睡之后再把他的西装外套拿过来,坐在卧房落地窗边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把中原中也的外套翻了个底朝天。




那份纸质文件被中原中也悄悄藏起来了。太宰治又把衣领提起来闻了闻上面的女士香味。月光和别墅区永不熄灭的灯光轻柔地洒在太宰治脚下,他抱着外套看了看床/上熟睡着的中原中也,一言不发。






2




太宰治其人。




俗话说得好,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这话其实是拿来骂人的,但用于形容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其实刚刚好。该不会真的有人以为他俩是什么圣母下凡跌落神坛来渡横滨市民的吧?一直以来做的都不算好事,自然也不算纯粹的好人嘛。只是对与他们面对面交往的朋友来说,只要他们对自己好那就够了。人品这种事说不准的嘛。中原中也不算什么心慈手软菩萨心肠,太宰治更不是。太宰治十五岁那年便凭借心算在赌场叱咤风云了,不然怎么会跟不良头头中原中也搞到一起去。




“给我查一下昨天中也去哪里了。”太宰治/下轿车之后对随从兼司机说道,“悄悄查。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走进公/司之后大堂经理和工作人员纷纷迎上来问好。私底下聚餐的时候大家才会开玩笑叫他嫂/子,平常都是乖乖喊社长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是就算离/婚都要撕扯起码三五年的复杂关系,毕竟利益牵扯太多了,公/司也是两个人一人一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纯粹的爱,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爱,这种又爱又有点埋怨憎恨的关系刚刚好不是吗。




不到十分钟就查到了。中原中也其实完全没有瞒着他的必要,只是对中原中也来说这是无需惊动太宰治的事。太宰治也有自己成山的工作要处理,中原中也自然也不可能像哄小孩一样抱着他把他当傻/子一样说“宝宝之后都不要出门了好不好”。不过中原中也能自/由进出警/察厅这件事还是挺招笑的。太宰治对文秘说:“中原中也自己就是通缉犯级别的坏人,还好意思大摇大摆跑去找警/察申请安全保护令?别把我笑死。”




文秘喝了一口茶:“社长您就别埋汰他了。他申请的保护令是针对你的,你现在是警方的保护对象啊。”




太宰治:“……”




这下好了,两口子全都里外不是人。开什么玩笑,我们自己就是黑/帮啊!




那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香水味?女警趴在他身上哭过吗?太宰治又没忍住琢磨这件事。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明明微不足道但如若你想不通的话便会一直刺痛你的心的小事。好不讲道理啊,中原中也。太宰治有点生气了。




那晚进到通往地/下车库的直达电梯时太宰治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像某种纱布,之下还掩藏着血丝的味道。太宰治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平常电梯里都是信号满格的,然而今天还没进电梯手/机便已经自动切换成飞行模式了。手/机屏幕之下中原中也靠在车边抽烟的黑白照片闪着光。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外都宣称自己才是老公。中原中也每次都斜着眼睛瞪着他笑:“哈哈哈对啊老公,我不介意的,你再多叫我几声老婆吧?”




是的,太宰治在外面绷面子叫了他几声老公,回家中原中也就会多拆几个套。很简单的交易。




太宰治把手/机放回沙色风衣的口袋里,再握紧了藏在衣袋深处的折叠刀。电梯里静得像被隔离开整个星球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从二十八层下降到地/下二层。




太宰治鼻梁上架着的新配好的防蓝光圆框眼镜闪着寒光,一双鸢色桃花眼在镜片之后变得更黯淡。电梯门打开那刻,一个戴着黑色头套手持斧头的、比太宰治还要高上大概十公分的魁梧男人冲了过来,太宰治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往上抬控/制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弹开刀刃刺向他的心脏。




“天啊,你是有多恨中原中也,连我都要杀!关我什么事啊,他跟你打架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场嘛!”




与冰凉的眼神和在地/下车库之中显得更阴森的笑脸不同,太宰治的话音开朗又温柔,“话说中原中也是怎么揍你的,你比我还高十公分吧?”




“不过也正常。巨人恐龙在他面前也只有认输的份。”




太宰治把缓缓倒下的、流着血的男人就这么丢在了电梯门口,自动合上的门不停地被挡住感应器的人身弹开。太宰治低头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的脸,溅到了一些血液,还好身上没受伤。




“不过他还是没我厉害嘛。我就知道你会故意打开信号屏/蔽器不让我呼救,然后躲在地/下车库里杀我。”太宰治把中原中也十八岁那年送自己的折叠刀握在手里,又走上前,蹲坐在老仇人面前,又是一刀下去。这次捅的是肚子。两刀都没有直中要害,太宰治能闭上眼画出人/体所有血管和器官的剖面图,自然也知道捅哪里能致命。之后的事就交给警/察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们吗……”




彪形大汉在咽气之前用浑浊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瞪着太宰治,“因为你们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太宰治低头垂眸,轻轻笑起来:“那不然呢?除了我们谁还能在横滨这样?”




此后没人再说话了。不到半个小时警车和中原中也都到了现场,而那时候嫌疑人已经休克了,太宰治也靠在墙边玩了好几轮手/机消消乐了。






3




“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中原中也在警/察厅会客室问了最后一遍。太宰治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中/央,手里握着中岛敦接好递过来让他降降火的冰水。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在旁边围观了会儿,后面还是关上/门让他俩自己吵了。中岛敦抓/住芥川龙之介的衣摆低声说:“你觉不觉得中也先生真的搞不定他诶……好像那个歌词: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芥川龙之介皱了皱眉:“可是中也先生的外号才是大小/姐。”




中岛敦:“我的天啊谁这么缺德……你但凡多看两眼都知道中也先生跟女这个字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啊……”




芥川龙之介歪了歪头,把中岛敦带离夫/妻吵架修罗场:“快走了,别说别人闲话了。”




会客室内。太宰治偏着脑袋问中原中也:“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中原中也一手插着腰一手扶额缓解头痛。刚开完会出会/议室就接到消息说匪/徒已经在自己公/司大楼里了,天知道中原中也当时有多崩溃……再然后便是太宰治一个人进电梯、手/机GPS定位丢失彻底失联的消息,然后匪/徒和太宰治同时停在了地/下二层迷宫一般的地/下车库里。像噩梦一样。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不是要自己抱着走路的小孩,但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换成哪个丈夫听到这事会不崩溃。




“其实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啊,难道不是吗?你回家的时候就鬼鬼祟祟的,还把人身保护令藏起来不让我看。”




“因为你之前说过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所以我没告诉你。”




“这是两码事啊!喂——”太宰治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来每次吵架之后都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跟中原中也吵架了,但到了下一次的时候脾气还是控/制不住。太宰治在外面很少与人起正面冲/突的。中原中也也常说“你不是很擅长对我发脾气吗,在外面怎么一点都不呢”。




太宰治说:“他可能会砍死我,自然也可能会砍死你,我俩受害的几率是完全一样的啊。”




“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件小事吗。”中原中也沉下面容死死看着他,“现在又觉得不是小事了?”




太宰治哑口。中原中也好像更生气了:“你不要每次都表现得对什么都无所谓行吗?”




你死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中原中也心想。难以想象的事,像噩梦一样——真的像噩梦一样。如果没有太宰治的话,空下来的另一边床铺,冷清的家,未来的所有的一切,自己该怎么面对。中原中也从来没切实地想过这个问题。人生目标因为很容易落空所以中原中也绝对不会说出口。对现在的他来说,跟太宰治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就是目标了。




“他动到你了吗?”中原中也又问太宰治。太宰治低着头,又摇了摇头。




中原中也冲到地/下车库看到太宰治本人时还以为太宰治杀/人了。老铁,风衣和眼镜片上全是血你还有心情玩手/机游戏,确实有点瘆人。




中原中也再问:“那要和好吗。”




太宰治才委屈呢。帮你解决了心头大患你还冲我摆臭脸。




太宰治站在沙发面前,双手放在身侧,像被叫去罚站的小孩子一样握紧双拳。他咬了咬嘴唇上的皮:“抱我。”




中原中也大步走向前把他揽过来抱进怀里。明明身高差了二十公分,但从来不觉得吃力。太宰治张/开双臂抱住中原中也的肩膊,还好自己老公比例不错肩膀还很宽,你要是肩窄的话那就更灾/难了,本来个子就不高……太宰治嘀咕道。中原中也更用/力地抱紧他,手掌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




“以后不要再单独行动了。”中原中也说,“不是还有我嘛。”




“那我总不可能每天都跟你黏在一起吧,多丢人。”




“也不是不行?”中原中也用舌/头在口腔之内顶了顶腮,“我早就想把你装进西装口袋每天带去办公室玩了。”




“我又不是宠物。”




“你是我的小玩具。”




太宰治握着拳头揍了他一下,中原中也的话原本没那层意思,太宰治气恼着揍过来之后这一切都变味儿了。中原中也直接在警/察厅会客室里吻了他,太宰治又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两只手一起哐哐哐揍他胸口,两个人缠斗了一会儿之后便安静了下来。亲/亲变成了深深的吻。






4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中原中也有天站在厨房里一边给太宰治做早餐一边唱了出来。太宰治的抱枕五秒钟之后就甩了过来,但中原中也穿着粉色围裙轻巧地躲开了。谁说老公不能穿粉色了?粉色原本就是冒进外放的象征,一百年/前可是男孩专用色呢。中原中也的粉色西装粉色手/机壳粉色跑车都很好看,太宰治也很喜欢看他穿粉色。




太宰治每天都比他起得晚,窝在床里再赖五分钟床之后中原中也出现在卧室门口,用手指敲了敲门框,轻咳了两声:“起床了,该吃饭了,再不起真迟到了。”




“我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




太宰治挠着早上刚睡醒时更蓬乱的头发坐了起来,“而且心情好差,特别想骂人。”




“所以你就骂我?”




“不骂你骂谁。”




中原中也走到床前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他,主要是想摸肚子:




“该不会……”




太宰治其实也有点怀疑,但没做检/查之前可不能乱讲。太宰治拍开他的手,耳朵又红了起来:“不要摸/我。”




那天下午还是不放心,两个人一起跑去医院做了检/查。




太宰治拿着报告单在诊室里仰天长啸:“啊——!!!!!!!!”




“中原中也,我恨你!!你赔我青春,赔我人生!!!!!”




中原中也被他吵得头痛,只好双手捂住耳朵往医生身后躲:“我这不是已经把整个人生都给你了吗?!你怪叫什么!!”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哦不对,孩子他/妈?




The End.






茶屿.(我是现宠!!

  或许…韩右文的老韩是这样的(?bushi)

为了防止各位被洗脑…p2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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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夜

  我的眼睛似乎瞎掉了(没有贬低叶罗丽的意思哈)

  我的眼睛似乎瞎掉了(没有贬低叶罗丽的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