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玦】古的白婚后生活录
千古玦尘要收官了,但对古的白和千古的爱不会收官,以后也会继续掉落古的白小甜文٩(*´◒`*)۶
1、春日,朝圣殿。
窗外雨声潺潺,上古自香甜睡梦中醒来,一张开眼就看到白玦正坐在床前深情的望着自己。
纵使二人已经成婚许久,上古还是下意识的扯起被子把自己藏起来,直到听见白玦吃吃的低笑声,才傲娇的露出脑袋:“笑什么笑!”
白玦俯下身来想帮她把被子扯开:“看到你就开心,所以才笑。”
上古脸色绯红的紧紧抓着被子不肯松开:“你出去,我要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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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玦尘要收官了,但对古的白和千古的爱不会收官,以后也会继续掉落古的白小甜文٩(*´◒`*)۶
1、春日,朝圣殿。
窗外雨声潺潺,上古自香甜睡梦中醒来,一张开眼就看到白玦正坐在床前深情的望着自己。
纵使二人已经成婚许久,上古还是下意识的扯起被子把自己藏起来,直到听见白玦吃吃的低笑声,才傲娇的露出脑袋:“笑什么笑!”
白玦俯下身来想帮她把被子扯开:“看到你就开心,所以才笑。”
上古脸色绯红的紧紧抓着被子不肯松开:“你出去,我要起床了。”
白玦笑意更盛,语气也变得缠绵:“我来服侍娘子更衣。”
上古突然想起几万年前清冷孤傲的某人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冷哼道:“本尊不喜欢你靠这么近。”
白玦看自家娘子又开始翻旧账,忍俊不禁的低下头,附在上古耳畔问:“娘子真的不喜欢吗,昨夜是谁搂住我不停求饶的?”
“登徒子!”上古又羞又气,坐起身来冲着白玦狠狠捶了几拳,却不料此举让身上的丝被滑落,露出松垮的寝衣和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正将上古的一双柔荑握在掌中摩挲的白玦眸色突然暗了下来,揽过自家娘子重新倒回榻上:“娘子,昨晚那么累,不若我再陪你多睡一会儿吧……”
2、上古因着跪求了祖神五百年,双腿到底留下了旧伤,后来白玦翻阅了无数典籍,终于找到了治伤的法子。
上古看着白玦将自己的双腿置于膝上开始按摩,将信将疑道:“炙阳和天启给我吃了那么多灵丹妙药都于事无补,你确定这个有用?”
白玦郑重点头:“我查过了,你这伤是寒气入体造成的,而我是火神,待我通过按摩推拿之法以火神本源之力渡到你的伤处,冷暖相抵,应该就会好了。”
片刻后,上古突然哎哎出声:“不是疗伤吗,你掀我衣服干吗?”
白玦将上古的裤腿挽至及膝露出白玉般的一双小腿,手上的动作也更轻柔了几分,然后一本正经的答道:“肌肤相触治疗效果会更好一些……”
上古抿唇一笑,不无调侃的冲白玦道:“有些人不是说衣衫所及之处皆不可碰吗?”
白玦好整以暇的将上古及膝的裤脚又往上推了推:“对啊,所以我把你小腿上的衣物除去了,这样就可以随便碰了。”
又过了片刻,殿中再次传出上古的轻呼声:“你脱我上衣干嘛!”
白玦神尊低哑的嗓音仿佛能蛊惑人心:“因为,我想碰娘子其他地方了啊……”
如此疗伤了一段时间后,上古主神终于成功的…………身怀有孕了。
3、白玦刚回来时,元启黏人黏的厉害,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半刻也不和父神母神分开,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总要一家三口在一起才可以。
又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元启开心的躺在父神母神中间,听父神讲了许久的故事才呼呼睡去。白玦怜爱的亲了亲元启的脸蛋,抬眼看向另一侧,往日里总是和元启一道被自己哄睡的上古此时却正在冲自己挑眉轻笑。
两个人蹑手蹑脚下了床,上古食指抵唇作出噤声的手势,然后牵着白玦来到寝殿的窗前,有些兴奋的指着天空道:“看,星星。”
白玦会意的跟着笑起来,知道上古和他一样都忆起了几万年前两人第一次一起去看星星的情形。思及此,白玦伸手将上古揽入怀中,轻声慨叹:“真好,我们终于又可以一起看星星了。”
上古的双臂紧紧抱住白玦精瘦的细腰,整张小脸依恋的埋在白玦胸前,声音微颤的倾诉:“夫君,我好怕现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又会失去你。”
白玦心疼的抚拍着她瘦弱的肩背,语气温柔又坚定:“不会的,我们不会再分开了,以后的漫漫神生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比日月还亘古,比山川更经久。”
上古的脸上终于又盛开笑靥,自白玦怀中扬起小脸柔柔的吻了下肖想已久的唇瓣:“夫君,我好想你。”
白玦归来之后,神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再加上元启一直在旁边黏着,夫妻二人竟是到此刻才有了卿卿我我的机会。
所有的爱恋和想念都被上古这一吻点燃,白玦喃喃唤着“娘子”捧住上古的脸庞,刚要俯身亲下去,一道清脆的童音从背后传来:“父神、母神,我也要亲亲!”
什么旖旎什么浪漫瞬间都烟消云散,上古慌张的应一声便匆匆推开白玦赶去安抚元启了,被抛弃的白玦神尊望着自家娘子窈窕动人的背影,第一次感觉亲生儿子好像也没那么可爱了。
4、元启站在长渊殿的兵器库里,又惊又喜:“父神,这些神兵利器都是你的吗?”
“对啊,喜欢吗?”
古灵精怪的元启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元启全部都喜欢!父神是要把它们都送给元启吗?”
“现在还不行,”白玦状若遗憾的摇摇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一些再说吧。”
眼看到手的兵器要飞了,元启慌忙扯住父神的衣袖撒娇:“元启已经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兵器了!”
白玦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夜里都还要和父神母神一起睡呢,哪里就长大了。”
元启为难的皱起眉头,最后还是兵器的诱惑占了上风:“那我从今天开始自己睡,可以了吧?”
达到目的的白玦真神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成交。”
是夜,待上古沐浴过后,身着一袭雪白寝衣披着两肩如云乌发,清水芙蓉一般来到寝殿时,才发现偌大的殿内只有白玦一人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元启呢?”
白玦真神走过来将上古环进怀中,语气里透着哀怨:“你眼里只有那个臭小子,都不在意你的夫君了吗?”
上古害羞的别过脸去,还未及答话,白玦的吻便劈天盖地般袭了上来……
5、几日后,炙阳天启结伴来朝圣殿品茶,一进殿元启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炫耀:“大伯、三伯,我最近夜里都是一个人睡的,因为父神说我已经长大了。”
炙阳慈爱的摸摸元启的脑袋:“没错,我们元启已经是个勇敢的大孩子了。”
元启得意点头,随即又疑惑的问炙阳:“那为什么我父神都那么大了,还要和我母神一起睡呢?”
手牵手刚从内殿走出来的白玦和上古凌乱了,在旁边品茗的天启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到底还是炙阳沉稳持重,依旧维持着和蔼可亲的表情对元启解释:“因为你父神一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
“原来是这样,”元启恍然大悟,:“难怪昨日我去叫他们起床,看到父神睡着时还紧紧抱着母神,原来他这般胆小啊……”
元启话音未落,三界最至高无上的四大真神就全都石化了,朝圣殿瞬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炙阳偷眼看去,白玦向来冷面示人倒也瞧不出什么,只嘴角仿佛在微微抽搐,旁边上古的表情就精彩多了,一张俏脸已经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黑了……
片刻后,天启实在不忍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将要遭到来自父神母神的双重暴击,提起元启就是一个百米冲刺:“我带元启出去散散心,过个几百年再回来……”
这边炙阳也担心自己捧手心里长大的三界主神会因为这件事羞愤到退隐神界,于是赶忙转移话题:“元启也不小了,要不咱们帮他选个师父,送他去拜师修行吧?”
“好!”白玦神尊和上古主神第一次就这个问题达成一致,异口同声给出了答案。
南海城,元启吃完馄饨满足的抹抹嘴巴:“三伯,我们什么时候回神界啊?”
天启忧愁望天:“大概,要等到你有弟弟妹妹了……不过,应该也不远了吧……”
【夜来香】11 博远
一些小科普:
F1比赛一年大致有11-20站不等,实行积分赛制,每轮比赛车队需派出两名车手参赛,车手比赛成绩决定个人积分,排名越高,积分越高,积分累计。赛季结束后,个人积分最高的车手会成为年度世界冠军车手,选手累计积分最高的车队会成为冠军车队。
ooc 勿上升
四年后,首都国际机场。
还没出机场,人群便簇拥而上,闪光灯和拍照声咔嚓咔嚓机关枪一样怼着他拍,抢在最前面的记者的提问和粉丝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周围的行人驻足,以为是哪个明星。
“一博,按照比赛目前的积分,今年WDC(世界冠军车手)你估计稳拿了,接下来比利时站比赛你会...
一些小科普:
F1比赛一年大致有11-20站不等,实行积分赛制,每轮比赛车队需派出两名车手参赛,车手比赛成绩决定个人积分,排名越高,积分越高,积分累计。赛季结束后,个人积分最高的车手会成为年度世界冠军车手,选手累计积分最高的车队会成为冠军车队。
ooc 勿上升
四年后,首都国际机场。
还没出机场,人群便簇拥而上,闪光灯和拍照声咔嚓咔嚓机关枪一样怼着他拍,抢在最前面的记者的提问和粉丝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周围的行人驻足,以为是哪个明星。
“一博,按照比赛目前的积分,今年WDC(世界冠军车手)你估计稳拿了,接下来比利时站比赛你会继续出战吗?”
“一博老师,听说你和法拉利车队合约快到期了,请问你还打算续约吗?”
“一博,听说英国多家车队向你抛出了橄榄枝,请问你是怎么想的?”
“一博,听说这次你回国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是真的吗?”
“一博,传闻说你这次回国是要准备退役这是真的吗?”
“一博老师,听说你这次回国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一博一博,听说你这次回国是打算开拓中国的Y&B市场吗?”
……
刚下飞机没多久,王一博整个人还有些重回故地得恍惚,这会儿被簇拥上来得人群搅得有些不知所措,四年没回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国内的人气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四年前,王父案子一审审理结束后,接到意大利法拉利车队邀请的他被他爸直接轰出了国。这邀请他并不意外,作为F1历史最悠久的老牌车队之一,法拉利车队虽然在早年有过辉煌的战绩,但近十余年比赛成绩却越来越惨淡,闹出过不少管理层车手不和传闻,因此这几年一直在招揽新赛车手。对于王一博这种只管比赛不管其他东西的人来说,这种事他向来不管,何况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他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去了意大利。
刚到车队的时候,因为语言和习俗的原因,他还有些不适应,而将近一年没有摸过赛车的他实力多少有些下滑,在接受了将近一个月的塑形调整状态才慢慢恢复过来,并在两个月后的比赛了拿了第六。作为一个东方面孔,他本来就不受车队喜欢,这个成绩并不足以让车队的人信服,在接下来几站的比赛中,车队都没有选择让他上赛道。
那几个月他有些茫然,但还是没停过训练,好在转机很快来了,一个赞助商找上了车队,指名要他参赛,赞助商说在国内的时候曾经因为他冠名过车队,收效很好,而在F1赛场上鲜有东方面孔,加上王一博本人有些明星特质,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彻底打开中国市场。
“我敢打赌他会成为你们车队最有商业价值的车手,你们现在捂着他不让他出来,简直就是浪费。”商人在商言商,但有时也需要点世俗的圆滑,“而且中国人最注重情分,你们如果真把他培养出来了,也不用担心他会像我们这边的车手一样频繁转会。”
这些话是后来他的朋友告诉他的。因为这一契机,接下来他参赛顺利了许多,而他也没有让人失望,成绩越来越好,在第三次比赛里拿到了杆位和第一,一跃成为世界车圈新星。
虽说如此,但因为他爸的原因,那段时间他都不怎么受国内网友待见,见到他就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他打破西方车手对冠军长达大半个世纪的垄断,成为当年的WDC。那阵子国内一片沸腾,F1赛车首度破圈进入大众视野,引起国人的广泛关注,饶是如此,还是有人嘴他,但这样的情况在他连续连着两年披着国旗站上领奖台以后,彻底没了声响。
而他让人瞩目的远不止赛车领域,F1赛道上英气逼人的东方面孔很快引起了意大利时尚圈的注意,在国内时他本就受许多国际大牌青睐,本身表现力很强,因此当地多家时尚杂志很快找上了他,而时逢美利坚亚裔掀起的自卫运动引起全世界范围内的关注,当地的VOGUE主编当机立断,让黑眼睛黑头发的他登上了当月的杂志封面,新鲜特别的面孔一时间引起欧洲国家广泛热议。
那期杂志让王一博印象深刻,一开始的主题是充满政治气息的反抗与斗争,主编和聊了大致策划后他并不接受,当场拒绝了她。
“卡罗琳女士,在与您合作之前,有一件事您先考虑清楚,我是一个纯正的中国人,我热爱我的祖国,并拒绝一切可能损害我们国家人民的行为,我想你也不希望你们的杂志成为被网络舆论攻讦的工具。”他拒绝当一个模特工具人,去参与涉政问题,成为被举起来的大旗,“你知道那并不是时尚,时尚应该是一种态度,而不是一种立场。”
“那你觉得什么是时尚呢?”主编虽然有些惊讶,但却逐渐被他说服。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认为是……尊重、公正还有永不服输,这也是竞技体育的魅力。”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说,一年前他跨越大半个地球来到意大利,在白人的有色眼镜里比赛,最后用实力获得了他们的尊重,“我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些那么基本的东西,有一些人却需要通过斗争……或者别的方式才能得到,你认为呢?”
这最终成了他在欧洲第一次上封杂志的主题,也成为他在欧美时尚圈立足的开端。如果说这一次只是在小范围内掀起了水花,那在拿下第一个世界冠军以后,他在圈里的路慢慢被打开,短短几年时间,从意大利发展到整个西方,并最后和法国顶奢香奈儿达成了合作。他在国内本就有些想法,这些想法再受到欧美时尚圈的启发后最后落地,他最后在意大利创立了他自己的时尚品牌Y&B。
Y&B设计师大多是他在圈内认识的好友介绍而来的年轻设计师,有许多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活力无限,在忙碌的比赛过程中,他和他们一起讨论第一个系列的产品,时间长达四个月,最后,第一个系列BRAVE产品在半年以后发售,并在几天内售罄,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他这次回国,确实有记者提问的开拓国内市场的计划的原因。
“你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尹正边开车边问他。
王一博还有点懵,看着车窗外的人感到不理解。
“怎么都上来围着我啊?”
尹正摇摇头:“你是很久没回国了,你都不知道国内网友现在把你塑造成了什么样一个形象。”
王一博好奇:“什么形象?”
“你上网搜搜看就知道了。”
他还真上网看了下,不仅看到了尹正说的,还看到一些离谱到异常的新闻。
感动!外国人诋毁中国,他为了捍卫祖国和外国人打了起来!——配图是他和朋友玩游戏的照片。
奥里给!博神巴林大赛力压众人夺冠!第52次深情亲吻国旗!——配图是风把国旗吹到他脸上的照片。
中国F1神赛车手,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他看了眼,里面说的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时尚快讯|这个人在意大利却创立了中国潮牌,拳打耐克脚踢阿迪!——配图是Y&B品牌LOGO。
……
王一博:“………………”
尹正安慰他:“安啦安啦,网友就是这么二,说起来你这次回来什么安排?”
“……主要是我爸的事情吧。”他爸的刑期还剩下半年,这几年他们一直努力但因为缺乏有力证据无果,而在上个星期,他收到了严律师的新消息,说他们找到了突破口,他爸有希望翻案了。
“还有就是品牌方面的事。”
“你哪个牌子发展势头不错哦,我前两天都看到我朋友穿了。”尹正说。他俩断断续续聊了会儿国内的事,最后在红绿灯前停下。
“最近约翰尼向我问起你诶。”尹正不是傻子,他这朋友什么心思他一眼看穿。
王一博面无表情的应了声“哦”,事实上他们还有联系,因为当年安安的事,作为补偿,这些年黄景瑜一直在帮他找那个陷害他爸的人,虽然并没有什么结果。
“还有就是……”尹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安安吗?”
这问题让他彻底沉默了。
算起来安安今年……该五岁了。
“他过得好吗?”这两年他一直不敢打听他的消息,怕自己听了受不了。
“挺好的。听说他爸很喜欢他,有时候去公司都带着他。”
刘昊然去公司带着孩子?这让他有点惊讶,他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他沉默了一阵,尹正突然拿出了一个信封给他。
“什么?”王一博接过问。
“安安的照片,我托人帮忙拍的。”
王一博突然觉得手里的信封有点烫手,一直到家,他犹豫了很久都不敢打开信封。
他第二天按照计划去和国内的投资商洽谈。
“王先生,这次很荣幸能和你达成合作。”对方来自一家著名跨国投资公司,双方商讨得出乎预料的顺利,原本计划了一天的行程在当天上午有了结果。
“很愉快能和你们合作,合作顺利。”王一博回握他的手。
“合作顺利。”他说。
中午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个饭,从饭店的位置能看到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个滑板场,碗池里三三两两的小孩和年轻人在滑。王一博看了一阵心里一动,饭后慢悠悠跟着导航来到了公园。
这时节正值初秋,公园里有穿外套的有穿短袖的,王一博在意大利呆久了,出门的时候习惯性给自己套了件深棕色的秋款大衣,他踩了一双马丁靴,虽然是随意的穿搭,但依然很吸睛,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他没在意找了一个木制长椅上坐了下来,在秋日午后的太阳光里看着滑滑板的小孩子发起了呆。
公园里有很多小孩,但大多有大人带着,生怕他们摔伤,小孩子们大多戴了护具,三三两两时不时跑去围观一下一边大哥哥和大姐姐炫技,聊的很开心。王一博看了一会儿,注意到边上有一个小孩正拿着滑板,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画滑板的人。
他似乎在看别人怎么滑,没多大会儿他踩着滑板慢腾腾滑了起来,看得出,他滑的磕磕绊绊的,在滑板上都站不稳,似乎刚学没多久。王一博看了一阵,站了起来,决定过去教教他,他走到小孩旁边半蹲了下来,“小朋友,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滑?”
小孩唇红齿白的长得很招人喜欢,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一阵,最后开口:“可以吗?”
他给他慢动作示范了一下怎么上板怎么暂停,低头问他学没学会,小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可以试试吗?”
“来,我扶着你。”掌心牵着小孩子软乎乎的小手,王一博有点恍惚,他想安安是不是和他差不多高呢?
他扶着小孩慢慢试了几次,小孩很快学会了,开心得不得了,“谢谢大哥哥!"
滑了一阵子以后他似乎有些累了,坐到他旁边得位置休息。
“大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孩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王一博笑了一下:“可以啊。”他觉得这个小朋友越看越喜欢,眉眼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总觉得有点亲切。
“你是那个电视上的王一博吗?”小孩问他。
王一博有点惊讶,他想他不至于连小朋友也认识吧。
“怎么了吗?”
“王一博就是那个开赛车很厉害很厉害的,我可喜欢他了,大哥哥你长得好像他。”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原来是个小粉丝?
“你很喜欢赛车?”王一博转而问他。
小朋友使劲儿点点头,“可喜欢可喜欢了,我让爸爸带我去开,他不肯,他说很危险。”他说到这有点沮丧。
“你爸爸妈妈呢?你一个人来的公园吗?”
小孩有点不高兴地指了指旁边的一栋高楼:“爸爸在那栋大楼里开会。”他嘟着嘴嘀咕:“他今天本来答应了我要教我滑滑板的。”
“大哥哥,你是那个王一博吗?”小朋友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又好奇地看着他。
王一博看了他一阵,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笑眯眯地点点头。
小孩欣喜得跳起来,扒拉他的手臂:“一博哥哥你可以教我开赛车吗。”
王一博心说这得你家长同意啊,他正要问他叫什么名字,身后突然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安安,过来爸爸这儿。”
王一博蓦然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愣了几秒,错愕地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小孩子。小孩看到他爸爸似乎很高兴,连忙扑了上去,嘴里甜甜地叫着爸爸。
“爸爸,我刚刚认识了一博哥哥,就是电视上赛车很厉害很厉害的那个。”
“是吗?”刘昊然抱起他,看向一边还没回过神的王一博。
“好久不见,看到我吓着你了吗?”刘昊然眉眼带笑,似乎在开玩笑。
王一博回国神来,看向他怀里的小孩。
“你儿子?”他有点迟疑地问道。
刘昊然点点头,“是,来,安安,跟你叔叔打招呼。”
安安有点惊讶:“爸爸,原来你认识一博哥哥啊。”
刘昊然一边纠正他的称呼一边无所谓地解释道:“ 你也没问过爸爸啊。”
这无赖耍的。
“他叫什么名字?”他看着安安,有点恍惚。
“一博哥哥我叫刘博远,你也可以叫我安安。”安安脆生生地说道。
博远这名字……王一博心里一跳,他下意识看向刘昊然,但没在他脸上发现任何异常。
“要叫叔叔哦,王叔叔是爸爸的朋友。”
安安有点不情不愿地看向他:“一博哥哥,我要是叫你叔叔你还会教我赛车吗?”
王一博:“……”
春和年月
*ooc ooc ooc由于是无名播出一年前写的 叶先生人设纯靠本人脑补所以部分性格行为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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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贴片都看了嘛!明年快快上映!!!
叶秘
可能ooc
有点长
一九三九年初,上海的春天,依例是大战临来前的闷热。黄埔江边暗流涌动有几多,党事要人忙着军务战事,民生小贩们忙着生计与小道消息,我忙着藏着自己那点少女心思。...
*ooc ooc ooc由于是无名播出一年前写的 叶先生人设纯靠本人脑补所以部分性格行为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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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贴片都看了嘛!明年快快上映!!!
叶秘
可能ooc
有点长
一九三九年初,上海的春天,依例是大战临来前的闷热。黄埔江边暗流涌动有几多,党事要人忙着军务战事,民生小贩们忙着生计与小道消息,我忙着藏着自己那点少女心思。
——1939
「一」
我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托腮发呆,任桌上摆满了平日里我最喜爱摆弄的胭脂首饰,也提不起兴趣来。
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窗外,院儿里的玉兰倒是开的很漂亮,只不过这两天天天盯着看,都看累了,自从两天前跟爹爹离开北平搬到这小院儿里来,就没再出过院子的大门,不比北方的干燥,这儿的湿润让我胸口闷了好几天。
跟着我们一起来的阿婆推门进了我的屋子,手里还拿着什么盒子似的东西。
“小姐,看看,老爷让我给你拿来的什么好东西。”
我见是阿婆,还是赌气似的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他给的东西。”
“是你想要了好久的项链,这可是你爹爹特意从国外托人捎来的。”
我有点动摇,悄悄的瞟了一眼:“我们都来上海几天了,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放我出去,再这样下去,我,我真不如死在这屋里罢了。”
“哎呦,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淞沪会战刚结束没多久,哪儿哪儿都动荡的紧,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哪能安全,老爷哪能放心啊。”
我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那有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吗?这就是软禁我。”
我气呼呼的起身往院子里走,直径奔向书房去。阿婆见我又要去闹爹爹,叹了口气,心里清楚着拦不住我这性子,但还是小跑着跟了过来,嘴里劝着:“大小姐!你别再去闹老爷了,今天家里来……”
我哪里会听,没等阿婆讲完就伸手要推书房的门。
“爹爹!”我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冲了进去,语气颇有些责怪的意味。
爹爹愣了一下,随即朝我瞪着眼睛:“怎么这么没规矩!”
我被吼懵了,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被爹爹凶过,直接愣在原地,这就又看见了书房里另一道身影。
这下还是轮到我继续傻了眼,书房内的沙发上,爹爹的对面坐着一位不认识的男人,背对着我,手里夹着烟,应该是正跟父亲聊着什么,只是被我的出现给打断了。
听到我的声音,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中夹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但是没有回头。
屋内烟雾氤氲,我闻不得烟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被屋内一团烟雾冷不丁的冲出了些眼泪,我边挥着手边咳嗽着。
我这才想起来我来书房的目的,趁着眼角还有点湿润,也不顾有没有外人,直接演了起来:“爹爹怎能这样,天天把我圈在这么个小院子。我来上海这么些日子,连上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本来胸口就有些闷,再这样下去,不知哪天真会晕死在这院子里。”知道爹爹最听不得我扮可怜,我势在必得,心里暗暗的笑。
气氛安静了几秒,我像模像样的抬手抹了两下眼泪,就听屋中传来一声极轻的笑,短促又克制,却听得出其中的陌生与年轻。
笑什么啊。我有点紧张,怕自己的套路被识破。但是下一秒爹爹的声音就传来了:“唉,你不要怪爹爹,爹爹是真没有办法……咱们就再忍忍,忍一下好不好,等过了这阵子,爹爹带你出去吃好吃的逛好玩的,好不好?”
我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哼哼唧唧的还想再争取,就对上了面前沙发上的一双眼睛。
光洁的额头,英挺的眉骨鼻梁,下颌线清晰利落,实在是生的极英俊,说是漂亮都不为过。
那双眼睛是我实在说不上来的,清冷,锐利,偏偏又带点隐隐约约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那人不知从什么时候侧过了身子,扭头看我,穿着一身衬衫马甲,领带系的很漂亮,袖口挽起来一点,漏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手上的烟早已掐了,手指就搭在另一手腕的表上,轻轻绕着表盘画圈。
我忘了我刚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就坐在那瞧着我,带点淡淡的笑意。
爹爹见我傻站在那半天,还以为我因为刚刚那件事真的伤了心,忙站过来哄我回卧室里待会儿。
之后爹爹又转头跟他说了什么,但是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云里雾里的,只知道他说句了什么爹爹很开心,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瞅了我一眼。
他说的不是普通话,比普通话的发音转调柔了很多。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尾音黏在一起,说起话来软软的,腻腻的,跟他的气质又不太一样。
这人实在是很特别,跟我在北平认识的那些男人都不太一样。
我心不在焉的走出了书房,不知干点什么,跑回屋里拿了盒胭脂对着镜子往脸上扑了扑,这才满意的对着镜子笑了。
我出了屋子,拉过阿婆问道:“阿婆,你看我现在怎样?好看么?”
“好看好看!小姐哪日不好看?”
这话听着我乐的合不拢嘴,正笑着,碰上书房的门打开,看见边往外走边寒暄的俩人。
我急急忙忙小跑了过去,贴着爹爹,也没不好意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你叫什么?”
我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爹爹不满的叫我不要胡闹。
那人也没恼,示意爹爹没关系,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又露出那么样的淡笑,语气缓缓:“我姓叶。”
他对我讲的是普通话,声音依旧清朗。他好高,高出了我半个头,冲我说话时微微俯下身子,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我是你爹爹的朋友,是上海本地人。下回要是无聊的紧,可以寻我聊天。”
知道刚刚书房内的事都被他听了去,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爹爹不让我出门,我去哪寻你啊?”
这回他嘴角翘的高了些,眼里带了丝狡黠:“会再见的。”
我追着到了大门口:“那你可不兴反悔。”
他没再说话,朝我笑着点头。
那笑像是蛊惑人心,眼睛弯弯的,一不小心就将人勾了进去。
「二」
这下我可有了盼头,天天叶先生长叶先生短的挂在嘴边。
爹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我没完没了的念叨,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家里人耳朵都要被你念出茧子了,不是才见过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姓叶。”
我听出点酸味来,连忙坐到沙发上去,挽着爹爹的胳膊,笑着:“怎么会呢,您不是我爹爹吗。”
这下爹爹又被哄开心了,放下报纸打算与我多讲些叶先生的事。
“小叶还是很不错的,懂的多的很,早些年在外国待过几年……你跟他聊聊也好,让你这小脑瓜里装点有用的东西,别整天就知道傻乐。”爹爹边说边点了点我的额头,要搁平日,我早都嗔怪着反驳了,但是听到刚刚爹爹对叶先生的欣赏,不知怎的心里跟着开心起来。
“爹爹~那邀叶先生再来可好?我实在是乏味,要叶先生同我讲讲话,好不好?”
爹爹被我闹得头疼,本对叶先生的评价也是颇高,索性顺了我的要求。
这就又过了一天,叶先生就来了。
我兴冲冲的跑出去,就见了他的身影,正从院子里走来。
爹爹在旁边不满的叫我不要跑那么快。我只顾盯着眼前人的模样,咧开嘴笑起来,一双睁的圆圆的眼睛眨了眨。
他今日还是与那日差不多的装扮,衬衫依旧烫的板正,只是西装的颜色换的淡了些,站在那,整个人修长挺拔。
我伸手拉起他的袖子,扯着他走到了院子里的一处木椅让他坐下,自己坐到他对面冲他笑了笑。
爹爹在旁边还要再啰嗦什么,见我起身要推他走,笑着摆了摆手:“好好好,嫌我碍事,我走我走。”
院子里玉兰开的盛,玉兰也真是香的出奇,飘了满院淡香。
待院子里安静下来,我才坐回去把桌上的点心朝他那处推了推:“叶先生,你真来啦,我还以为你说话不算数呢。”
他勾了勾嘴角:“说话算话,我怎会是惹漂亮小姑娘伤心的人。”他语气轻快,话中带了些玩笑的意思,却丝毫不招人反感。
以前在京城跟各家公子小姐玩的时候最闹腾的我从不知害羞是何意,今日却罕见可疑的红了脸。
“想听些什么?”他也不再逗我,开口问我有什么想知道的。
“听爹爹说,叶先生你知道的可多啦,我出不了屋子,不如给我讲讲上海是怎样的吧。”
“那你真是问对人了。”他笑着,我移不开眼。“上海好玩的可多,黄埔江边的酒楼,百乐门,好多好玩的……路边霓虹灯通宵不灭,上海城开不夜。”
他缓缓道着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我托着下巴听的入了迷,迫不及待想出去见识见识。
“别着急,等再过几日,我带你去。”
我眼睛顿时亮了,又往他那边挪了挪,忍不住激动的晃他的胳膊。
他笑着拈起掉到桌上的玉兰花瓣,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又偏头看向我,“还想听什么?”
……
自从那次之后,叶先生来我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见他来了我都拉着他问各种问题,他也不烦,总是那样笑着耐心的讲给我听,有时候开两句玩笑,有意思得很。
这下叶先生真成了我的口头禅,走到哪都说着叶先生,爹爹也习惯了,见我每天都美滋滋的,不闹腾了,也松了口气。
偶尔闹点小脾气,爹爹就叫叶先生来了。爹爹总是笑着对叶先生说,真是鲜少见我有安静的时候,长这么大,也就你能管住她了。
又是一日,我见他来了赶紧坐好了盯着他,等着他今天讲些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今天却没着急开口,背着手站在我面前,神神秘秘的。
我见他迟迟不开口,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胳膊:“叶先生,叶先生!”
他这才张口,依旧卖着关子,挑了下眉:“你猜我今日带了什么东西来?”
“什么呀?”
他从背后抽出手,放在我面前,摊开掌心,手里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纸壳。
我的眼睛亮了一下,伸手去拿,上面写的都是洋人的字,我看不懂:“这是什么?”
叶先生伸手接了过去,打开纸盒,抽出里面一沓纸牌,一张一张的摞在一起。
“这是纸牌,给你看个有意思的。”说完他就让我随便抽出一张,记住上面的花色数字,不告诉他,然后经过一堆眼花缭乱的操作,他从一大堆牌里面找到了刚刚我记住的那张牌。
那纸牌在他手里轻盈的很,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连着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腕,都白皙的晃眼,让人盯久了总出神的想握起来是怎样的感觉。
我觉得好神奇,没想到他还会变戏法,但是跟之前看过的戏法又有点不太一样。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洋人叫什么魔术,还教了我一句洋话。
洋人的话就是奇怪,舌头都要拐着弯的,不过他说起来真好听。我学不明白,又急又气,他就在旁边低低的笑。
说到讲话,后来又扯到了上海话,我同他讲:“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跟爹爹讲的话真好听,我也想学。”
他摸了摸下巴,故意讲语调拉的长长的:“想学啊?”
“教我嘛,教我嘛。”
后来他讲一句我跟一句,我在北方待了十几年,讲话都是直直的,学不来软糯的语调。只觉得这上海话真难学,跟方才的洋话难的不相上下。
他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比刚刚笑的还开心:“你这说的不是上海话。”
“那是哪的话?”
“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肩都跟着一耸一耸的:“听起来像南边那条街的小傻子。”
“你骂我啊?”我反应过来,捶他的肩,又不舍得下手重了。
“你的舌头放的位置不对,发音就不对。”他清了清嗓子,纠正我。
“那怎么放啊?”原来说个话还这般麻烦,连舌头怎么放都有讲究。
这下我似乎把他问住了,他很少的接不上话来,盯着我看了几秒,看的我没来由的红了脸。
他勾起一边嘴角:“没事,有的是时间,以后慢慢教你。”
我低头绞着指头,瞥见了他西裤兜旁露出的一小截黑色的东西,看着像是钢铁材质的东西,好奇驱使,我伸手去碰,还没沾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我抬头,疑惑的对上他的眼睛。他轻轻的朝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没得商量:“这个不行。”说罢又立马把东西往里揣了揣。
向来不会拒绝我的他刚刚态度却非常坚决,眼神却是有一瞬间的陌生,我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是什么东西。小时候在爹爹的书房见过一次,觉得稀奇,拿了回屋里摆弄,最后被爹爹急急忙忙找到抢走,为此还凶了我,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在家里见过。
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他就先堵住了我的话头。
“小姑娘别好奇这些。”他垂着眸,有风吹过,他背后的玉兰花瓣落了一些,吹的他眼睫轻轻的颤,还真是好景色。
要说叶先生真的是很聪明的人,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挑起了别的有意思的话题岔开了。
……
他临走的时候,抽出了那沓纸牌:“你拿着吧,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我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会啊。还是你拿着吧,我要是想看了,你就来给我变嘛。”
他握着牌的手动了动,过了几秒,又弯了嘴角。
他依旧是笑着,我盯着他的眼睛,觉得正是如书房第一瞬见他想的那样,让人看不透。他讲南讲北,却从来没讲过自己。叶先生,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心里总像抓不住什么似的慌,我追着跑到院子大门口,喊他。
他应声回头,眼神带着点疑惑。
“你之前说带我出去玩,还算话么?”
他单手插着兜,嘴角一翘:“我说话算话,你知道的。”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平日里沾床就睡的我翻来覆去了好久,从来没觉得心里竟然能揣这么多事,憋的难受,说又说不出些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何难受。
我想起今日他兜中揣的枪,那一刻,才觉得有那么些陌生,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三」
这次再见便是履行约定的日子。我早早梳好头发化了妆等叶先生“救”我出去。
果真,我刚用了晚饭他就来了,天色刚蒙蒙暗,他敲开了我的房门,第一次见我涂了个红彤彤的嘴唇,他倚着门框笑开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你笑什么?”
他轻轻摇头:“好看。”说着把手中提着的袋子递到我手里:“试试。”
“什么?”我扒开袋子,好奇的往里瞅。
“你穿上就知道了。”
我进了屋里头换上,看清是见件茜色的旗袍,上面滚着很宽的边,滚边上有百来朵金银线绣的花,缀着红宝石纽扣,看这做工,定是花了不少钱的。真当是精致,张扬艳丽。
“怎样?”我匆匆推开门,在他眼前晃了一圈。
他点点头,眼里含笑:“果然没选错。”
“这旗袍真好看。”我低头瞧着,指尖描着上面的花。
“人好看。”他接了一句。
“走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忘记戴耳钉了。”我跑进屋子,这会儿天完全暗了下来,我开了灯,在首饰盒里翻着想找的那对耳钉。
好不容易找着,听他在门外喊:“大小姐,你好了吗?已经够好看了,一会儿你爹爹回来了我可带不走你了。”
“哎,来了!”我边戴边走到屋门口,屋子里的灯染亮了门外一寸,暖黄的灯光晕染在他身上,我这才看清他打了条跟我旗袍同色的领带。
我挽着他往院子外走,平时随性惯了的我穿上旗袍忽然不会走路了,心里暗暗叨咕,这旗袍好看是好看极了,就是也太紧了,整个人像被绷起来一样。但是心里虽这么想着,挽着他的胳膊都手却不住紧了紧。
叶先生同我坐在车后排,微微曲着腿,西裤折出一个褶皱,他双手交扣着搭在膝盖上。车窗外霓虹灯闪烁,映的他的脸忽明忽暗,却把他轮廓勾勒的更深,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不笑时的凌冽气质却是旁人不敢靠近的。
我看着他,问起:“咱们去哪啊?”
“到了你便知道了。”他总是这样,说话不说全,每次看我着急的样子就在旁边笑着。
他轻叹一声:“今日之事你爹爹要是知道了,该喂我吃枪子儿了。”
这下我扑哧乐了出来,侧身他离他近了些,扒着他的肩头,悄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我们就不让爹爹知道。”
司机猛的刹车,我一下撤不开,反倒贴的更紧。
我吓了一跳,短促的叫了声,他握住了我的腰护着我,隔着一层旗袍,却像起火了般的滚烫。
我离得近,看见他泛着亮的墨色的眸,街边的霓虹灯晕染上了几分彩色,实在是如琉璃般。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却好像察觉到一些不同往日的情绪。
过了好几秒,他的唇微动:“你好好坐着,差点就摔了。”
“知道了……”我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赌气,想慢慢挪回去,却发现腰上还搭着一只手。
一巴掌拍开,语气刻意疏离:“叶先生,你又叫我坐好,又不让我坐好,我搞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
正巧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到了。
他没接我的话,径直下车,绕到我这边把车门打开,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笑了。
我清了下嗓子,故作矜持的把手搭了上去,他手又缠上了我的腰,手指故意紧了紧,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这都不习惯,一会儿跳舞怎么办。”
没过多久,我就体会到他口中的不习惯,我们站在舞厅中央,我四肢僵硬的任他摆弄,与他相扣的手渗出了汗。
“过分,要跳舞你不提前说。”我咬着牙悄悄冲他说。
“说了就没有惊喜了。”他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本来舞厅里熙熙攘攘的人,见他来了,便渐渐让开了些。
他不管站在哪,都总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我心不在焉的想,一脚踩上了他的皮鞋。他下意识嘶了一声。
我有点不好意思,却又眼看他嘴角挑起。
“你不许笑,不许笑!”自知又被骗了,我恼了,自乱阵脚,又踩了他好几脚,这次倒是成心的。
最后我实在跳不下去,估计再跳会儿,叶先生的脚趾非被我踩肿了不可。
我松了手,跑到一旁去待着,谁知我刚一松手,旁边就有一群漂亮女人围了上去,见此情形我顿时蹭蹭火气就上来了,我哪是会负气逃走的性子,本来往外走的我调转了方向,直奔回叶先生的方向去,高跟鞋踩的哒哒作响。
“干什么干什么呢!”我直接揪着一名舞女的后领扯到一边去了。
“你干什么啊?”那舞女也急了起来,冲我梗脖子。
“你没长眼睛吗?他刚刚跟我跳舞好吗?”
“你不是走了吗?”
“我……我走了吗?我去喝口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抢别人舞伴。你想跳也要看别人同不同意啊?拉谁谁就跟你跳?”我眼神转到了叶先生脸上,他正插着兜,兴致很高的看着,脸上还挂着笑。
见我瞪着他,站直理了理西服,连忙打了个圆场,牵起我的手就出了舞厅。
“你干嘛拉我啊!”
“不拉你你就要上手打了。”
“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跟我跳了!”我气的跺脚,伸手锤他。
他也不解释,站着任我出气了几分钟,最后抓住了我的手腕:“还气吗?”
我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软了下来,垂着头不说话了。
我们站在黄浦江边的租界区,人来人往,真如他口中讲的一般,十里洋场还真是名不虚传。
这儿肯定是叶先生常来的地方,不然怎么才待了一会儿,就碰上好些个认识的人过来打招呼,我气半消不消,有些恹恹的盯着脚尖,过来寒暄的人都好奇的打量我两眼,我有些不自在,差点又要发作。
后来叶先生索性直接把我揽在怀里,挡住了我的脸。有个熟人过来,抽了根烟递给他,他摆了摆手,笑着。
熟人稀奇的问他什么时候把烟给戒了,他摇了摇头,只是回到:“最近不怎么抽了。”
“我想去江边看看。”我被他蒙在怀里,闷闷的说道。
他领着我往江边走,我站在护栏旁,长舒了一口气。
歪头看叶先生,他双手插兜,站在我旁边,往远处望着,表情淡淡的,江面漆黑一片,与黑夜融在一块,不知道叶先生在望什么。
察觉到他情绪也不高,我望着江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我软声说道:“上海真漂亮,跟你讲的一样。”
他摇了摇头:“是吗?”声音很轻。
明明是个疑问句,我却感觉他不是真的在反问我,直到后来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堪堪理解。
“叶先生……”我盯着他:“我听够上海的故事了,下次讲讲你自己的故事于我听吧。”
叶先生这么聪明,必然听懂我的意思,他目光微微闪了闪,在我脸上凝视了很久:“这么想知道啊?”
“好。”他凑过来,“那我讲给你听。”话音刚落,他的唇便覆了上来,他动作轻轻的,缓缓的,外滩人来人往,我们站在这霓虹光晕中,我却感觉与这个世界抽离了一般,整个人要化在他的温柔里。
“你干什么……”我声音小小的,喘着气,差点昏过去,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只是嘴唇上蹭上了点我的口红,熨的板正的衬衫被我抓皱了。
“教你说上海话。”
我忽然就想起那时他教我学说上海话时笑我舌头太僵硬,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脸愈加红了。
又想起刚刚一群见他就脸红的各家小姐和舞女,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的问:“叶先生是不是经常教别人讲上海话。”
我没看他表情,却知道他笑了:“她们会说,我不教。”话锋一转,又说到:“刚刚教你的学会了吗?”
我脸涨的通红,说不出话。
他点点头,“看来还有些没学会,那我再教一遍。”他欺身又压过来。我感觉吃了瘪,哪怕红透了脸,也反驳道:“我学会了!”说罢鼻尖就蹭上了他的脸。
……
「四」
之后那便是晕晕乎乎了好几天,倒是平生第一次享受到了恋爱的滋味。
每次光是想到叶先生的脸就心直跳。
爹爹这几日见我心情好的出奇,泡了杯茶,走过来坐到了我的旁边:“最近遇到什么开心事了,跟爹爹讲讲。”
“没遇到什么事,就是看这玉兰都谢了,可以拿些花瓣夹书里存着,怪香的。”我摆正了花瓶里的花,没想跟爹爹提我跟叶先生的事情,拐弯磨角的问了点搭边的问题:“爹爹,你说,我以后应该找个怎样的人?”
爹爹听了我的话,被口里还没咽下去的茶呛住了:“你,你可有中意的人了?”
“……哎呀也没有,我问问不行吗?以后总得有吧。”
爹爹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叹了口气:“找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欢他,觉得跟他在一起开心,幸福。”
我缓缓的点点头,爹爹接着问道:“那你理想中的他是怎样的?”
第一次跟爹爹聊起这些,我脑海里马上映出了叶先生的模样,甜甜的笑开了:“我喜欢的人,一定是最最英俊帅气的。他会有浓密的眉毛,总是噙着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永远对我翘着的嘴角,依着我顺着我,领着我去所有我想去的地方。”
爹爹听闻笑了:“哪有这样的男人?”
“怎么没有!”我呛声反驳,见爹爹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才发觉险些说漏了嘴,赶紧岔开:“爹爹爹爹,那你跟母亲怎么认识的啊?”
“你母亲?”爹爹愣了一下,“我们啊,没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就平平淡淡的相识,过日子。你母亲脾气性格真是好的不得了,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真不知道你这脾气是随了谁。”
我想起很小的时候母亲柔声哄着我吃饭的模样,才觉得时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连搬来上海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自己以后有了小孩又会是怎样,思绪又开始乱飘,门就被敲响了。爹爹起身开了门,就见那熟悉的身影站定在门前,我嘴角一下咧开了,在爹爹背后朝着他挤眉弄眼的,他就看着我浅浅的勾了一点嘴角回应我,又很快看向爹爹了。爹爹问了他几句好,就往屋里走,叶先生就跟在爹爹旁边进来。
爹爹给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回自己屋子待着,我不太乐意,眼神黏在叶先生身上快拉了丝。
爹爹背着手咳嗽了两声,说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老了,不是傻了。你回屋去,我跟小叶有正事要谈。”
我被轰出去,只得扒着门缝偷听,费了半天劲就听见爹爹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小叶,我不反对你们,但是……你知道的,你的职务,你的身份……要护她一辈子的人……”断断续续的,我却能明白大概意思,就是没听见叶先生说了什么。
我掰着手指头在房间里乱转,什么职务?什么身份?我不了解政事,只知道爹爹是共产党员,是打日本鬼子的,那叶先生便也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敲响,忙不迭的开门栽到他怀里,爹爹已经不在了,我搂着他的腰,仰头看他:“爹爹已经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把我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爹爹不反对吧?”我看了眼旁边,用气声说。
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我坐到沙发上,怕爹爹再回来,不敢做出太大动作,弯着眼睛笑着问道:“那你是不是会娶我呀?”
他也笑着看我,没说话,我自顾自的说着:“那到时候别人都要管我叫叶太太了。”
“嗯,叶太太。”他的声音很轻,我扎到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真想立马就结婚。
我的二十五岁生日,是上海最后的平静。
爹爹只有我这么个女儿,每年过生日都会想尽办法让我开心,虽说嘴上不说,转头又给我设了个生日宴,在上次百乐门附近的大饭店。
说是为我庆生,可是来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倒是怪热闹,收了一堆生日祝福和礼物。这两年性格收敛了许多了,按以前人来疯的样子,估计早已在现场跟别人称兄道弟了。
饭菜是自助的,我连拿块蛋糕都会碰上有人给我送上生日祝福,面上应着,心里却琢磨着这叉子到底搁到哪里去了。找不到叉子,我就端着盘子坐在一边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拿了勺子大口舀着吃。
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我不抬眼都知道是叶先生来了。
“怎么坐这儿吃?”
“那边太吵了,我都不认识。”
他笑了,把手中的白色纸袋放到我的腿上:“你还会嫌吵啊。”
我接过袋子:“生日礼物吗?”
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盒子前,我竟没来由的紧张了一小下。
一枚戒指放置在盒子中央,很漂亮的款式,不是那种张扬的鹅子蛋,但上面一颗颗镶嵌上的钻实在是比鸽子蛋来的精细了几万倍。
我愣住了,端着盒子抬头看他。
他嘴角噙着笑,取过里面的戒指:“戴上看看吧。”
他轻轻给我的中指套上了戒指,在宴会厅无人注意的一角,为我戴上了心底很珍贵的东西。
我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等反应过来,眼泪已经噼里啪啦的掉了一串了,带着浓厚的鼻音:“你的呢?”
他一直都没说什么,站起来,掏了掏西裤口袋,摊开掌心,上面是他的那枚,他那枚素了很多,也像他的性子会挑的样子。
“我给你戴。”我拿起戒指,拉着他的手套了进去,又举起我的手跟他放在一块,仰头端详了好久。
他的手很大,大到能包裹住我整只手,所以在冬天的时候,我的手总是暖和着的。
那天是叶先生送我回家的,我坐在他的车上,他还是那样紧紧把我的手扣在手心。
我偏头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还有什么愿望吗?”他的声响起,淡淡的。
我抿了抿唇,没犹豫:“借我看看你的枪。”我看见了的,今天他带了。
他愣了愣,像是在思考,最后握着我的手腕,缓缓搁在了冰凉的枪管上。
我手指收紧,拿到眼前看了看,黑色的枪,沉甸甸的,擦的很亮,在夜里都反着光。
他在旁边提醒我:“别瞎按,小心走火,那咱俩可就交代在这了。”
见我听了他的话吓了一下,又转而笑到:“逗你的,没装弹。”
到家之后他下车看着我进了大门,我进门的时候扭头朝他挥了挥手,他也朝我挥手,中指上的戒指在漆黑的夜闪着亮光,晃了下我的眼。
我的脚步忽然就顿住了,扭头走了回去,扑进他怀里,就静静的,站在原地抱了他很久。他的手指挑起我耳边的一小缕碎发,轻轻的在指尖绕着。
气氛很安静,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回来抱住他,只是没来由的心慌,明明他对我百般好,却总怪异的觉着,再不抱就抱不到了。
“我想跟你走。”
他的手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进了我家就走不了了。”
“我才不走,走哪里去?”
他带我回了他的家。他住在一栋小楼里,三层的小楼很漂亮,却没有像我家一样的院子了。
我端坐在床边,紧张的搓着手上的戒指,拍了拍自己的脸。等叶先生进了屋看见我就是这副模样,笑着调侃着我的表情。
直到眼前只剩下他放大的脸,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他的鼻头轻轻蹭着我的脸颊,我的眼皮都在抖。
短暂的分离,他的鼻子抵着我的鼻子,看我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笑了,似乎是在笑我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
后来叶先生又吻了上来,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解着领带,顺手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等我察觉到他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下意识的使了些劲推他,他停下手中动作,贴在我耳边:“怕了?”
“没……没有,谁怕了。”
“嗯。”他的声音低低的:“想走也来不及了。”
……
他靠在床上淡定看书,我躺在床上可不淡定,身子软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还看着手上的戒指思来想去,想起叶先生还没对我说过喜欢,模模糊糊的就在一起了,我猛的坐起来,却浑身疼的又栽回了床上,吓了他一跳。
“哎呦你慢点。”
我瞥了他一眼:“你喜不喜欢我?”
他放下手中的书,悠然到:“你说呢?”
“嗯……”我见问题又被抛了回来,眨了两下眼睛:“我说不出,你说你说嘛。”
然后两人绕来绕去也说不清楚,叶先生叫我乖乖躺好睡觉,我就不,黏在他身上:“那我不问这个了,我换个,叶先生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叶先生喜欢我哪里呢?”倒还真是奇怪,先前都是叶先生常常将我弄得脸红,方才也没见他半点害羞,现下却是红透了耳根。
我问个不停,叶先生直接将我塞到被子里,扭头关了灯:“看来还是不累。”
我立刻噤了声,脸都被他拿被子盖了住,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眨巴着盯着他。
他拉了灯躺回旁边,对上了我的眼睛,笑了。
我往他怀里钻,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意识逐渐变的浅薄。
之后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叶先生也知道我娇气惯了,就依着我,叫人买了各种吃的往屋里送。
爹爹知道了我跑到叶先生家的事,生气的训我不合规矩,说哪有没过门就去男方家里住的道理。我对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不以为意,反正我最后都是要嫁给叶先生的。爹爹嘴上虽是唠叨我,心里怕我待的不舒服,转眼就把家里的阿婆送来了。
自从住进了叶先生的家,便也真正融入了他的生活。这才发现,叶先生每日公务都很繁重,经常天蒙蒙亮就匆匆出了门,每次我睡下了才回家,以至于我根本碰不见他。偶尔坚持到他回家那一刻,看见他眼下的乌青,想问的话便又卡在嘴边,不忍心再添乱了。
刚开始这种情况也不是常有的,只是近些时日愈加频繁了,我心中不免猜忌发生了什么事,想的多了,就每日每日的失眠,也很久不再闹着出去玩了。
阿婆毕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看我每日没什么精神,劝我回家住几天,我摇了摇头,叫她不要跟爹爹讲。
我在家闲着没什么事干,就拿叶先生的书看,里面多是晦涩难懂的理论和文章,上面还有先生记的笔记和对时政的抨击,笔迹锋利:
现日国难当头,不同党派,内斗,党派内不同派系,内斗,怎共御外敌?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伪政府投靠日本,上海局势变得险峻,街道笼罩着紧张氛围。
「五」
我已经一个多月未见过叶先生,他也没捎信到家里来。我日日待在房间里,像是与世隔绝,偶尔站在床前看外面光秃秃的树干。
上海的冬天是我最不喜欢的,赶不上北平那样冻人,却是又潮又凉,让人扛不住。
我坐在床头,依旧整夜整夜睡不着,总觉得叶先生是出了什么事。每天都坐在床头等他,最后实在受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睡的极浅,不知什么时候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最后停在床头边,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被拉了开,我已经醒了,却没有睁眼,竟奇怪的觉得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是睁开眼当做无事发生的说句你回来啦?还是如往日般扑进他的怀里?
我闭着眼睛,周围一片安静,我听到他在念我的小名,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然后便是发尾被捻了起来,被他一直绕在指尖,我还是装睡,不痛不痒的,便由着他玩。
他好像又凑近了些,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烟草味,这是之前从未有的情况。上次见他抽烟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然后他又碰我的脸,眼角,鼻梁,嘴唇,我被他摸的痒痒的,忍不住睁开眼睛。
床头的灯开着,照的周围朦朦胧胧,我坐起来看着他,没有人先开口。
一个月未见,他的眼底湿湿的,软软的,不同于往日。
我感觉他有话对我讲。
看着我,他凝视了很久,我觉得他有些醉了。
“小姑娘,你家院子的玉兰是不是要开了?”
“哪里,那要等到春天的。”
“春天……春天还没到吗?”
“是呀,才立了冬的。”
他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不说话了。我伸手摸他的脸,一片滚烫。
这些天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走了,我忽然觉着对他而言这好像个歇脚的酒店,对我而言,没有叶先生,也称不上家了。
当天晚上,我跑出了屋子,站在街边,裹了裹披肩,不知去哪里寻他。
我这才发现,来了上海怎么久,却依旧陌生。
我试着去我们去过的地方寻他,最后想到了舞厅,那里他熟人多,定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见到叶先生真是在那家百乐门舞厅。
我极快的下了车,脚步匆匆。这一地段总是繁华着着,不管夜有多深,是否降了温,都能瞧见打扮漂亮的姑娘和有钱的公子。
在这烟雾缭绕,灯红酒绿的舞厅的一角,我看见了叶先生。
他靠坐在皮质沙发上,端着酒杯,身边搂着漂亮的姑娘。
他笑着朝旁边人扬了扬酒杯,嘴里骂了句什么,取了根烟叼在嘴里,跟着周围人笑开了,有舞女贴上去给他打火,他就歪着嘴角笑,挑了挑眉,吐了口烟圈,俨然一副纨绔的样子。
我站在原地,起初是愣了,震惊着,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挡住了别人的去路,直到被人推了一把,我踉跄了下,才缓过神来,那便是有股火窜到了胸口,直冲到了脑顶。
“真热闹啊。”我走了过去。
似乎没想到我会找来这里,叶先生愣了一瞬,但也就是一瞬,眼里的惊诧转瞬即逝。
周围有人疑惑的看我,有些不满刚才的氛围被打断了。
我直直的盯着叶先生,有人看向叶先生,问了起来。叶先生没说什么,招呼着大家继续喝酒,又叫了服务员过来加了几瓶酒,打点好了之后,拽着我出了舞厅。
我的胳膊被扯的生疼,使劲甩开了他的手:“你什么意思?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直到他开口前,我还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我认识的叶先生绝不是这样的。
他最后吸了口烟,掷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舞厅内脸上的调笑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该来的。”
“我不该来?”我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天都压抑都积攒在一起爆发了:“这些日子,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刚刚那些舞女?还是佣人?”
他不说话,无论我怎样叫喊,都只是平静的站在那。
“是不是你从来没想过娶我,只是耍我玩的?”空气随着我话音的落下回归安静,两个人在冷风里僵持了几分钟,我忽然就泄了气:“好,我知道了,我明日便回家。”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决绝的转身,却看不见他微颤的睫。
可惜我终也回不去了。
上海沦陷了,爹爹被抓了,一切都毫无征兆的,一夜之间,我没有家了。
听到消息时,我正收拾着东西要搬回家。
我跌坐在沙发上,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阿婆在旁边掉着眼泪,我想冷静下来,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抖着手从包里翻出银子和一些首饰揣到阿婆手里:“走吧,阿婆,你走吧,别回爹爹那。其他我会想办法的,你快走。”
“小姐,我跟着你二十多年了,如今出了事,我也是快要到死的岁数,我不能走,老爷叫我护好您的。”
“那你便听我的话,快走,快走啊。”
……
推推搡搡的叫了车把阿婆拉走,我蹲在地上,觉得喘不上气来,起身便往门外跑去,脑子里只剩下赶紧回家,去找爹爹的念头。
脚刚踏出大门一步,便被忽然出现的人影堵了回来。他脚步匆匆,连带着发丝都垂下来了几缕,搭在额头上。我顾不上来人是谁,往门外挤去,却被他钳制住。
我茫然的抬头,眼里噙满泪水,嘴里喃喃道:“我要去找爹爹。”
他双手按着我的肩膀,直视着我的眼睛,朝我摇了摇头。
“你放开我,我得去找爹爹。”我扯着他的衣领,指尖泛白。
自从母亲去世,从小便是爹爹带着我,小时候,爹爹总会将我抱到他腿上教我念报纸上的字,给我买有意思的玩意,我喜欢什么,便满世界的托人买给我,直到我长大了也亦是如此,从未变过。
“你凭什么不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的。”我喊破了嗓子。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眼角红了。
“不能出去,现在不能。”他将我的头按到他胸口,眼泪将他的衣服都染湿了。
“你不是跟爹爹关系好吗,你去救爹爹好不好,好不好?”我扯着他的衣服,仰着头看他,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衣领里。
他偏开了头,垂着眸,紧紧抿着唇。
看到他移开的目光,我忽然就停了下来,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抖着。
“你……”想起昨夜舞厅沙发上的日本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声音抖着:“你知道的是吗?”
“你早就知道的是吗?”
他依旧沉默着。
“你说话,说话啊。”我死死的盯着他,手都要掐出血来,心里想着只要他摇头,就轻轻摇一下头。
他站在原地,依旧眉眼垂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眼泪都干涸在脸上,眼眶通红,嗓子早已哑了:“所以,我也是你计划之一,对吗?”我抬起手,中指上的戒指依旧亮着。
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不再问了,看着那张先前放在心尖上的脸,安静的把戒指取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房间安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站不稳的朝门的方向走去。
“别走。”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我心一凉,不知他怎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身子晃了晃,终是倒下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二楼的卧室里,眼皮很沉重,头涨的发昏。我没再找他,没有吵闹,没有对峙,我下床收拾东西。是要走了的,应该走了的。
本以为眼泪都流干了,看见衣柜里那条旗袍时眼眶还是酸了,我把它留在了那里。
本来也没带什么过来,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动身走了。
走的时候,路过书房,我看见灯还亮着。
我径直走了过去,脚踏出大门的时候。
我告诉自己,不能回头。
如今我到也没什么去处,拿着手中仅剩的银子租了间小屋。
上海的冬日不太好过,屋里头比外头冷,我搓了搓手,蜷着腿坐在床头,日子总是要过得,现下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伪政府越来越猖狂,现如今,不是发国难财的败类,就是搞内斗的蛀虫。
我想起爹爹,第一次有了加入共党的念头。
我剪去了自己的长发,将所有首饰都当了出去。
「六」
“明天有任务。”刘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上级下指示了,明日下午四点,接头,来的人是上级情报处的,之前一直潜伏在伪政府的卧底。”
三年了,从加入到现在,经历了许多,也认识了许多人,我的年纪在里最小,这里所有人都很善良,很照顾我,刘姐就是其中之一。
我刚加入时,有人认出我,提起了我爹爹,我勉强的扯出点笑容,刘姐抱了抱我,告诉我爹爹是为了国家大义牺牲的,他们都很敬佩爹爹。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最后掉了两滴眼泪,暗暗决定成为爹爹那样的人之后,便再也没流过泪了。
接头那日刮了好大的风,已经四月份了,将好多花都吹落了。
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刘姐朝我点点头:“一切小心。”
我到了约定地点,站在街边,理了理额角的碎发,按指示摘了朵玉兰别在耳后。
时间到了,我装作不经意的抬头寻找,却对上一双眼睛。
我愣在原地。
不对。
不对。
这不对。
这个潜伏在伪政府五年的卧底,是曾经在院子里软声教我讲上海话的人。
是在人群中拉着我的手跳舞的人。
是在宴会厅角落为我戴上戒指的人。
我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脑子混成一团,内心的情绪快涌了出来,却不动声色,面上没什么表情。
三年没见,他还是那样,没变,依旧英姿挺拔,眉眼俊朗,在人群中依旧一眼就能认出。
我还是犹豫了,我站在街中央望向他,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有风刮过,耳边忽然略过的玉兰香气让我想起,春天了,院子里的玉兰也应该开了。
忽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平静,街上的人们叫着,跑着,我依旧站在原地。他站在街的另一头看着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任务不知怎的被泄露,一声枪响将我拉回现实,四周枪声接连不断响起,我连忙冲街对面打撤退的手势,却看见他忽然从街对面跑向我,离我半步时,替我挡了枪。
他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我面前。
倒下的前一秒,他冲我翘了嘴角,问了句:“小姑娘……你的头发怎么短了?”
他倒了下去。
脑子里嗡的一下有什么炸开了,我感觉浑身冰凉,明明心底怨了他三年,被他瞒了五年,揭开真相的这一天却是他倒在我眼前的这天。眼泪几乎是随着他倒地顷刻夺眶而出,我站不稳,跪倒在了地上。
叶先生,你好生厉害,竟连我也瞒了这么多年。
他胸口有血一股一股的渗出,染红了他永远熨的板正的衬衫。
他看着我,当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娇气的小姑娘:“不怕……”熟悉的声音响起,与往日时光渐渐重叠。
好像回到飘满玉兰香的小院,他浅笑着回头看我:“我说话算话,你知道的。”
什么说话算话,狗屁。你还说过要娶我呢。
他用尽力气将手伸到我面前,缓缓摊开手掌,一枚戒指躺在他手心,上面嵌着精致的钻,有些磨的旧了,但在阳光下还堪堪泛着亮光。
他的唇微微的动,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将耳朵贴在他唇边。
“对不起……”他气息微弱:“我的弄丢了。”
我看着他手中那枚戒指,忽然就放声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涌,模糊了双眼,模糊了他的脸。
他嘴唇苍白,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直望着我。
“你后悔过吗?”我声音控制不住颤抖。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看清了他的口型,和他眼角划过的一滴泪。
他说不,他不后悔。
1942年的4月,在枪声四起的街道上,我只看见他合上眼后眼角划过的一滴泪,无声的,快速的,落进了血里,融成了红色,再也看不见了。
我是被人拉走的,我木然的跪坐在街上,尽管身边不断有人倒地,我却意识不到,手里握着一枚冰凉的戒指。
好像听见有人喊我,大叫着快跑,可我却动不了,跑不了,或者根本不想跑了。
后来便再也没有了意识,直到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被救了回去。
我醒之后,一支黑色的手枪和一枚戒指交到了我的手中。
他们说,戒指是救了我之后我攥在手心的,枪是叶先生的遗物,是他们后来从叶先生手上取下的。
我的床边坐着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谈不上年轻了,看起来像是在四十岁左右,眼神带着一股坚毅,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也是共党的人。
他坐在我床边,交给了我叶先生的枪。
我摸着这把枪,放在手里,漆黑的,沉甸甸的。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像是认识我的样子。
最后他缓缓开口,给我讲了个故事,属于叶先生的故事。
我知道了稳重冷静的叶先生是如何纨绔公子花天酒地的在伪政府中间隐藏了五年,知道了他是怎样用这些伪装传递了多少的情报。
男人说,叶先生办事是最为谨慎的,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
只是碰上了些意料之外的。
那便是我。
「七」
我站在江边,夜深了。
是霓虹灯依旧闪烁的夜上海。
是哪怕国家陷入战争还能沉醉于灯红酒绿的夜上海。
一边是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另一边是轻歌曼舞推杯换盏,竟能隔着一条浅浅的河流同时进行,人们只乐于享受表面的浮华,却看不到阴影中无尽的血腥。
我站在江边望着,漆黑的,看不清的,突然就想起第一次站在这里时他也是这般望着。那时我笑着说上海真漂亮,他摇着头说是吗。
如今我怕是也会跟他一样,讲不出漂亮二字。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身后不远处舞厅的音乐悠悠传来,飘到天上去了。
“春天也快去了,而你永远留在1942年的初春,永远留在种满玉兰花的小院。”
又过了三年,又是一日初春。
今日执行的任务,是暗杀对面的长官,日本的走狗。
我对镜挽好了长发,从屉中抽出一把漆黑的手枪,我拿起手绢,将枪管又擦亮了些。
我笑着走入舞厅内,端起酒杯,笑的娇俏,欲拒还迎的贴了上去,在那人搂紧我的腰时将枪口抵死在了他的心口窝上,子弹正中心脏,他缓缓倒了下去。
我起身快步往外走,身后有人尖叫,哭喊,我走的极快,已经出了舞厅。
我开始跑起来,沿着江边,跑着,没有回头。却最终还是被击中了。
子弹穿透胸膛,我感觉不到痛。
我倒在地上,这三年来,不知怎的总觉得压的喘不过气,现下忽然却感觉松了口气,只是眼皮愈发的沉重,用尽力气抬眼,看见手中的戒指滚落了出去,落在了血泊里,染红了。
我想伸手去抓,却始终够不到,没有了丝毫力气。
枪声还在响起,却在我耳边愈来愈小了,甚至传不到耳边了,空气回归于安静,我缓缓闭上眼睛。
以前的事情在脑海中一篇篇的翻过,小时候总听爹爹讲,人在将死之时自己的一生会像电影般的在眼前略过一遍,没想到,原来还真是如此。
画面断断续续,最后停在了那年春日,窗外玉兰满院,书房初见,他眼眸含笑,眉眼俊朗,只需一眼,就动了心,便是一辈子了。
我想起我曾经对爹爹说过的话:我喜欢的人,一定是最最英俊帅气的。他会有浓密的眉毛,总是噙着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永远对我翘着的嘴角,依着我顺着我,领着我去所有我想去的地方。
最后我合上眼,也没能捡起眼前的戒指。
倒是没有什么心愿了,要是还能找到我的尸首,就带着那把枪葬了我便好。
就葬在这里吧,正时玉兰盛开之时,葬在小院里那颗树下,连同着那把枪,等多年后的春日,花瓣再如大雪般纷纷飘落时。
「八」
喂,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终于学会讲上海话了,你可真说错了,我一点都不笨,是你这个老师太差啦,怎么教都教不好。其实我要是笨点也好,我怕我学会了,下辈子你就找不到我啦。
我警告你,不许找不到我,你还没娶我呢。
对了,等到你娶我那天,我就穿那条你送我的茜色旗袍,怎样?
(完)
忘记在哪看过这句话了。
民国的浪漫不属于才子佳人,军阀太太,民国的浪漫属于撕破黑暗的革命者。
兰梦【翡允】(一) (女A男O)
兰梦又名阿云小崽崽的艰难求生路~
基本上是书剧设定混杂了,一如既往的病弱允,兰梦颜色更多也更那啥,接受不了的麻烦直接点❌
依旧是玻璃心小酒,想要大家多多的评论【星星眼】
私设一下年龄,阿翡13岁初遇霉霉,16岁下山,一年时间跟霉霉在山下,17岁开始给霉霉找药,18岁带霉霉回家,霉霉私设比阿翡大两岁,现在剧情时间阿翡19霉霉21。
以下正文~
————————————————————————
(一)
随着地煞的彻底湮灭,双刀一剑那一辈的江湖故事终是壮烈地画上了这句号,而今的江湖,少年英雄...
兰梦又名阿云小崽崽的艰难求生路~
基本上是书剧设定混杂了,一如既往的病弱允,兰梦颜色更多也更那啥,接受不了的麻烦直接点❌
依旧是玻璃心小酒,想要大家多多的评论【星星眼】
私设一下年龄,阿翡13岁初遇霉霉,16岁下山,一年时间跟霉霉在山下,17岁开始给霉霉找药,18岁带霉霉回家,霉霉私设比阿翡大两岁,现在剧情时间阿翡19霉霉21。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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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随着地煞的彻底湮灭,双刀一剑那一辈的江湖故事终是壮烈地画上了这句号,而今的江湖,少年英雄层出不穷,隐约竟有种要重振武林辉煌的架势,而这新一代的少年英雄自是以南刀周翡为首。
听闻周翡乃是乾元,不少武林门派都动了心思,甚至以往各家族藏得严严实实的坤泽也开始大肆宣扬,不是刘家唯一的坤泽小公子七岁便习得一手好剑法,就是林家千娇百宠的坤泽少爷自小过目不忘,一时间四十八寨可谓是门庭若市,想要结亲的人络绎不绝,然而别说是见到周翡了,他们甚至连四十八寨的山门都进不去。少有几位凭着自家长辈与李大当家有点薄交,进了寨门,又被李大当家一句“阿翡有心上人了“给打了回去。
盛夏时期,四十八寨却突然传来喜讯,周翡竟成亲了,在山下的镇子上出手阔绰地摆了三天流水宴,只是却无人知晓她那夫君姓甚名谁,出自何派,是中庸亦或是坤泽。有传闻周翡那位入赘的夫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出身一般相貌平平,只是当初对四十八寨有恩,方才挟恩成亲。
有些仰慕南刀已久的人,自是不服气,堂堂南刀怎能被如此平庸之辈束缚一生,竟向周翡那不知名的夫君下了挑战贴送去四十八寨,四十八寨将挑战贴一一接下,定下了日子将他们一同请进了山寨中,然后又由周翡将之一一打趴。
所有的挑战者都无法忘记,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南刀姑娘冷眼看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夫君,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此生能执他之手白首与共,是我周翡三生有幸。”
虽然众人忍不住好奇什么到底是怎样的人竟能担得起一句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可是碍于周翡眼神里分明的厌恶,若有一句对他夫君不敬的话,估计就是直接被抬出去了吧,便也只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殊不知众人好奇的风华绝代正跟李妍坐在校场附近的树上,两人一边吃着松子一边对着来人出招评头论足,直至那些人悻悻而归。
谢允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一脸吾心甚慰的表情,“说起来,我家阿翡这半年不仅是武功,就连文采也是突飞猛进啊。”
李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后面那句什么三生有幸是剽窃了我哥对楚楚姐说的话。”
“……”
谢允千疮百孔的身子经周翡小心翼翼地照料以及天下各种珍奇草药温养调理后,虽仍比常人体弱些,却终于不再缠绵病榻,周翡也不再把他拘在屋里,除了不许出寨门,剩下的地方随便谢允自由出入。
李瑾容见谢允身体大好不再离不得人,便将四十八寨的绝大部分事务分给了周翡和李晟,只可怜了这刚成亲的两位,每天忙得晕头转向,除了晚上能够温香软玉在怀,白日里只跟一群老头子斗智斗勇。谢允心疼周翡每日早出晚归,便也自告奋勇的接手了不少账务,只是他到底身子弱,周翡不许他过多劳神,每每在账房里待不足两个时辰,便会被周翡撵出去。
谢允便带着同样无所事事的李妍每天在四十八寨里花式找乐子,变着法给周翡打牙祭,小日子倒也算有滋有味。
尽管周翡把自己全部的细心和耐心都用在了谢允身上,却架不住谢霉霉本人作死能力快赶得上他的轻功了,周翡看着床榻上双颊烧得绯红的人,恨不得把他拎起来狠狠揍上一顿。
也不知谢允是如何做到的,竟从平日里对着他们这群小辈就吹胡子瞪眼的张师叔那讨来一坛二十年的陈年佳酿,他兴冲冲地拉着周翡在小院里对酌。周翡原不是什么贪杯之人,架不住谢允的巧舌如簧将那酒夸出花了,这陈年佳酿初入口时温绵细滑,可后劲极大,周翡虽面色如常实际上已经醉得不知今夕何夕。谢允惯常地嘴贱撩拨周翡,醉酒的人哪里讲什么道理,直接将他压在杏花树下的美人榻上,翻来覆去要了大半宿。等周翡稍微清醒些,已是后半夜,谢允早就昏睡在她怀里细颤着身子任由她鞭挞,身上一片凄惨。
饶是周翡慌忙抱着谢允去泡了药浴又灌了他一大碗治风寒的药,谢允堪堪好转的身子骨也根本禁不住料峭春风,高热持续了一天才见好转。
“阿翡……”周翡兀自发呆时,谢允已悄然转醒,无力用手指勾住周翡的食指,“渴……”
旁边的小炉上一直煨着雪梨糖水,周翡赶紧盛了出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谢允,谢允喝了小半碗,方觉得满足,舌尖的苦涩被雪梨的清甜所取代。
因着一直发热,谢允漂亮的凤眼湿漉漉的,平添了几分无辜,周翡看着他这幅模样,什么火气都消散得干干净净,“身上还疼吗?”
谢允心想疼死了,尤其是被周翡要了一个晚上的地方,可毕竟他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周翡既然一副不追究的样子,他哪里还敢主动触霉头,赶忙乖巧摇头。
“我娘分配了我一些暗桩的杂事,不日我要下山去,我不在的日子你不许喝酒了。”周翡撩开谢允额前的碎发,用唇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确认谢允终于退了热这才放下心来,“我雇了李妍看着你,谢霉霉你若是不老实,哼……”
周翡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只是谢允却,他顾不上浑身酸软疼痛,探出一只纤细的腕子抓住周翡,脸上带了几分急切,“阿翡,我陪你一起下山!”
谢允宽松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肘弯处,露出一段玉白色小臂,只是那白玉上被周翡昨夜啃咬的红一块青一块的,周翡眼神晦涩,将谢允的手臂塞回衾被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原本我是打算带谢大哥下山的,也不知道是谁昨晚非让我喝那个破酒,所以身娇体弱的谢大哥就好好在寨子里待着吧。”
谢允这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死心,放软了声音磨周翡,“阿翡我真的没事了,我都快一年没出过寨子了,你就带我一起去吧。阿翡~求求你了~”
周翡铁了心不带谢允出去,任他翻来覆去说出了花,也无动于衷,谢允满脸哀怨,生生把自己皱成了一张包子脸,“唉,大婚的时候周女侠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现在才不过半年光景,就如此狠心,呜——”
狠心的周女侠笑得一脸温柔端庄,“谢霉霉,你是想老老实实待在四十八寨呢,还是想我把你锁在榻上?玄天陨铁打造,霓裳夫人提供,童叟无欺。”
“……阿翡,我等你回来……”
“乖。”
周翡又陪了谢允几天,待他风寒彻底痊愈之后,才带着四十八寨的一批精锐弟子下山,不曾想周翡这一走就是两月有余,暗桩之事错综复杂,尽管她心里惦念着自家身娇体弱的夫君,却也不得耐着性子周旋。
除了在蓬莱谢允昏迷不醒周翡四处寻药的日子,他们自再重逢就从未分离过这么长时间,尽管书信不断,谢允却仍觉得想那水草精想得厉害,他近日总觉得心口有些发慌,忍不住担忧起周翡。虽然周翡现今鲜有对手,但江湖之大藏龙卧虎,不在周翡身边谢允的一颗心便仿佛悬在半空中一般,难受得紧。
“姐夫,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回去休息啊。”李妍收了周翡的“佣金”,每天尽职尽责地做着谢允的小尾巴。
谢允揉了揉胸口,依旧觉得心窝处闷闷的,索性学着李妍的样子半趴在石桌上,声音都不似往日轻快:“我有些担心阿翡。”
“阿翡姐她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姑姑都赢不了她,再者阿翡姐凶着呢,只要你不生病她就没事。”
谢允看着面前这傻姑娘,一时竟也觉得几经生死,李妍还能保留这番单纯心性,竟也不错。他不欲多言,便捡着好玩的江湖传闻给李妍讲了起来。
李瑾容周以棠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懒懒散散趴在桌边的二人,一时间也觉得好笑,也就谢允有耐心哄小孩子玩。
他们眼里的李妍依旧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孩子,竟也好日子将近,李瑾容着实有些感慨,“以前我也忧虑过,阿翡不通人事,晟儿心气太高,阿妍单纯直白,日后又该如何是好。却不想,他们下了一趟山,竟都找到了相守一生之人。”
“是啊,孩子们自有他们的造化。”周以棠也想不到自己闺女下了山竟直接把自家君上拐了回来。
“前些日子我把四十八寨的事务分给他们几个小辈,没想到谢允竟是其中最周到的,就连晟儿也远远不及他。”李瑾容平日里对周翡和谢允一视同仁的严厉,也只有在周以棠面前才不吝夸赞。
“安之学的可是帝王之术,他啊若生在盛世绝对是位明君,只可惜这乱世里他有帝王的才能却无帝王的无情。”周以棠以前不过是听王麟之辈夸过这位小君上,直到亲身相处,才真正感受到谢允的才智与心性,亦才知王麟所言不虚。
李瑾容看着周以棠面露可惜之意,倒不以为然,“皇帝也不过是一生被束缚在那把冰冷的椅子上,不做才是人生之幸。”
自李徵去世后,李瑾容一人撑起摇摇欲坠的四十八寨,多年以来展现给外人都是面面俱到无坚不摧的李大当家,眼前倒是有几分年轻时无所顾忌的样子,周以棠含笑看着她,目光一如年少时期的温柔宠溺。
他二人正在树下闲聊,却见远处跌跌撞撞跑来几个弟子,衣衫破烂,仿佛在荆棘丛里滚上了几番,那几位弟子还未跑到他们眼前,就红着眼眶哽咽喊道,“大当家,周翡师妹,周翡师妹她出事了!”
谢允先前就瞥到了李瑾容和周以棠,正带着李妍过来打招呼,还未走近,那弟子的话便如同当头一棒敲在他身上,天地间仿佛突然一片寂静,谢允只听得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阿翡,她怎么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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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云已经小小地宣布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博君一肖】《三尺风月色》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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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老师的追夫火葬场,非典型破镜重圆,狗血酸爽半现实向,节奏非常慢,勿考究勿上升,所有情节都是虚构,不要当真。
来试镜《未晓》的演员从影帝到流量,从一线到十八线,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都候在休息区等着叫号试镜。
娱乐圈的好资源统共就那么点,有名气的想争取机会更上一层,没名气的想借此机会上位,唐导的口碑和实力摆在哪里,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而唐蔚洲的拍摄班底全是自己人,他又是导演又是投资方,背后还有着唐氏传媒作靠山,想通过走后门塞人这条路在唐蔚洲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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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老师的追夫火葬场,非典型破镜重圆,狗血酸爽半现实向,节奏非常慢,勿考究勿上升,所有情节都是虚构,不要当真。
来试镜《未晓》的演员从影帝到流量,从一线到十八线,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都候在休息区等着叫号试镜。
娱乐圈的好资源统共就那么点,有名气的想争取机会更上一层,没名气的想借此机会上位,唐导的口碑和实力摆在哪里,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而唐蔚洲的拍摄班底全是自己人,他又是导演又是投资方,背后还有着唐氏传媒作靠山,想通过走后门塞人这条路在唐蔚洲这里是半点行不通的。
唐蔚洲是圈内出了名的颜控,来面试的就没有长的不好看的,在刷了好几个三四线的小明星后,唐蔚洲顺嘴问了一句王一博刚才哪几个他觉得哪个最好看。
王一博面上露出点茫然,“她们长的不都一样吗?”
合着人家对你的媚眼白抛了是吧?
唐蔚洲有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叫个下个号,见到来人后挑了下眉,放下翘了许久的二郎腿坐得端正了许多。
女人穿了件束腰的半袖红裙,细腰长腿,婷婷袅袅,长发垂在身后,约莫是妆容的缘故,整个人十分有古典韵味的美,笑起来的时候尤甚。
唐蔚洲抱着手,勾出个和气的笑,“没想到谢影后也对我这本子有兴趣啊?”
谢潆微微颔首,扫过来的眸光有意无意的在王一博身上停了停,也不过多废话,直点主题,“我看过剧本了,我对苏凤来这个角色很有兴趣。”
在《未晓》这个故事里,苏凤来,小苏太后,是少帝傅宣的姨母。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设计杀害了自己的长姐入宫成为贵妃,看似温柔无害,实则攻于心计。
苏凤来抚养少帝长大,对他百般宠溺,实际上是捧杀要把他养成一个不思进取的废物好取而代之。她力排众议垂帘听政,拉拢朝臣,把权力攥在自己手中,想让傅家天下换成她苏家的,若非有帝师谢思悯同她分庭抗礼,恐怕少帝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苏太后是戏份最多的女性角色之一,也是前期的大Boss,最后被少帝和谢思悯联手反杀,一杯鸩酒死在冷宫中,也算是个悲剧角色。
一个貌美绝伦,有心计,有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性反派角色,没有一定的演技,是很难驾驭住的。
可谢潆,毕竟是拿过好几个影后的实力派。
最重要的是,唐蔚洲是个颜控。
她这张相当能打的脸,加上让人叹为观止的演技,几乎把苏凤来这个角色演活了,即便只是临场演绎随意发挥,也是十足惊艳,把角色的精髓给拿捏的分毫不差。
唐蔚洲当场拍板定下。
“后续拍摄事宜会有人联系你的经纪人,请谢影后回去准备一下,最迟一个月后就要进组了。”
谢潆走之前,扫了王一博一眼,那一眼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深意。
可惜王一博正埋头做笔记,方才谢潆的表演给他好好上了一课,他领悟出不少的东西,趁着灵感还在,抓紧时间记下来回去慢慢学。
谢潆一走,唐蔚洲又瘫了下来,叼着棒棒糖翘着腿,大爷似的,语气极为不正经:“我算是知道阿鹿为什么会栽在她手上了,光是这演技,都能以假乱真了。”
王一博笔下一顿,在白纸上洇出一个墨点来,他转了转笔,轻轻敲了敲膝盖,不知想到什么,眼里覆上一丝极淡的嘲意。
“就怕假戏真做了。”
唐蔚洲心头一动,没来得及细想,下一个试镜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几轮试镜下来,除了让唐导当场拍板定下的谢潆,和后头一个演技勉强合格的新人进入二试,无一例外被他刷下去了。
小唐导扒拉着工作人员送过来的盒饭,一边吐槽:“你说这届怎么就没几个好苗子呢,演技不好就算了,就连脸都一样,都是一个整容医院的模子套出来的还是同一个化妆师刷的脸,就没一个特色一点的吗?”
王一博把盒饭里的胡萝卜丝拨到一边,点评的十分犀利:“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唐蔚洲斜了他一眼,话语似意有所指,“圈内真正的美人就那么几个,碰到了好好把握啊。”
王一博戳了戳饭盒里的土豆片,闻言轻嗤了声,似嘲非嘲。
“唐蔚洲,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去追,还是说你是收了肖战的钱替他办事?”
一踩到痛点就是这样,直白刻薄,惹得狠了当场给你冷脸走人,一点都不好玩。
小唐导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识相的转了话题,“没,唐氏传媒还没破产,不过我得提醒你,阿鹿和肖老师的面试都在下午。”
“你话真多。”
小唐导有种想把盒饭扣他脸上的冲动。
下午面试的第一个人就是谈鹿书。
她穿了件颜色素淡的唐风长裙,盘起的长发也有点那个味儿,只一眼,王一博就看出了她要面试的角色是少帝的青梅竹马的皇后谢瑜。
唐蔚洲早知道她要来试镜,看到她的衣着妆容还有点意外。
“我以为你会想拿芜姜这个角色。”
芜姜是从异域远道而来的和亲公主,在《未晓》的设定里,芜姜和谢瑜应该是红玫瑰和白月光一类的角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编剧的恶趣味,总之这两个少女的结局都是悲剧的。
谈鹿书耸了耸肩,“演多了明艳的,想换个风格试试,还没试过这类温柔端庄的,我想挑战一下。”
私下交情是一码事,试镜上小唐导半点没给放水,点了几场颇有难度的戏份,好在谈鹿书也是拿过奖的人,半点不怯场,虽然比不得谢潆,可也有了几分谢瑜的感觉。
“有点瑕疵,可圈可点吧,算你合格了,回去等通知吧。”
唐蔚洲公事公办的口吻让谈鹿书翻了个白眼,走到他面前顺走了他桌上的棒棒糖,斜睨了一眼坐在边上木着脸的王一博,敲了敲桌子,“我说王一博,我可提醒你一下,我可是在休息区看到了肖老师,你可长点心吧,我看人家看剧本那架势,对这个本子好像是势在必得,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王一博揉了揉眉心,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觉得长点心的是你,谢潆已经定下来了,出演苏凤来。”
谈鹿书挑了下眉,露出个意味不明高深莫测的笑,然后一扬裙摆,施施然的走了。
肖战推门进来的时候,目光几乎是不受控的落在了王一博身上。
自那次录完综艺后,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见面了。
他穿了件墨蓝色的套头卫衣,快一月不见,似乎白了一些,是那种带着冷感的瓷白,让他看上去愈发的冷淡了。
上次见他还能扎小辫的头发明显修剪过,染成雾霭蓝的发尾微微的卷翘,几缕细碎的发丝耷在额前,稍稍淡化了他面上的疏冷感。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明显,他微掀青睫看了他一眼,弧度很小点到为止的颔了下首,客客气气的打过招呼后又懒倦的垂下眼,继续看着手机。
肖战微抿唇角,有种无力的挫败感,只得强迫自己转移注意,不去看那个冷淡的小孩儿。
他今天要来试镜的角色是帝师谢思悯。
谢思悯这个角色戏份之重,可以说得上是男二了,他于少帝傅宣而言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护着傅宣在危险重重的宫闱长大,教他为人处世,教他帝王之道,为了傅宣不惜得罪苏家,还险些丧命。
谢思悯是傅宣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可在傅宣掌权之后,他却突然背叛少帝同他为敌,不念过往的半点情分,搅得朝廷动荡不安,甚至动摇了傅家的江山,逼得傅宣不得不与他为敌,可即便如此,到了最后傅宣还是留了他一条性命,哪怕是恨到了极致,也是舍不得杀了谢思悯。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角色,演绎的困难程度不下于少帝傅宣。
唐蔚洲问了几个他对角色相关的问题后一颔首,也没给他指明哪场戏,让他随意发挥就行。
肖战思忖了三秒,翘了下唇角,那种不易察觉的,带了几分狡黠的笑。
他微弯眉眼,笑意盈盈的模样,几乎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我想请一博和我搭戏。”
王一博揉了下眼,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懒洋洋的起身,像是没睡够的似的,困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哪一场戏?”
这是同意了。
也好。
肖战微眯了下眼,身体里涌上莫名的兴奋。
他突然期待和王一博飙戏。
肖战挑的是一场傅宣和谢思悯对峙的戏份。
这一段故事前情是苏凤来给帝师赐婚,以少帝为要挟,逼迫谢思悯娶她的侄女为妻,而谢思悯为保傅宣,不得已应下。少帝得知以后非常愤怒,闯到谢府,质问谢思悯为什么要娶苏家的女儿。
这种对峙的戏份说难也不难,还是看演员能不能投入演技带动情绪,可肖战挑的这段……
算了。
不过是演场戏而已。
【大雨瓢泼,夜沉如水,一身狼狈的少帝闯入谢府的书房,把自己的老师从桌前拽起,以一个近乎说得上横蛮的动作把他抵在墙上。】
也就是俗称的壁咚。
被一股不轻的力道抵上墙,年轻的帝师皱了皱眉,抬眸对上双黑黢沉冷的眼,他的眼里压着怒意,整个人绷到了极致,似乎在竭力隐忍和克制。
“你要娶苏菀?”
帝师淡淡的蹙了蹙眉,看似落于下风,可他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被少帝扯乱的衣襟,唇边挑了个温淡的笑,眼里却无半点温度。
“陛下,您僭越了。”
色厉内荏的小皇帝其实是个纸老虎,一见老师这个模样便慌了起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
“朕怎么就不能过问一下我的师娘是什么人了?”
他轻笑,像是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哄着道:“阿宣,莫要胡闹。”
少帝咬紧了齿关,试探着拉住帝师的手,眸光哀切,带了一丝恳求和示弱。
“老师……不要娶她好不好?不要娶苏家的人好不好?”
帝师叹了口气,到底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心软,语气也跟着软化。
“阿宣。”
“别怕。”
他抬手,摸了摸少帝的脸。
“老师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
剧本里是没有这个动作的。
温热的手指贴上面颊的那一刻,王一博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可到底还在戏中,他顺势蹭了蹭贴在面颊的手,一双黑漆的眼眸带了些许委屈,盯着面前的人。
“你要说话算话。”
他上前一步,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抱住那管柔软的腰,声音沉沉的,辨不出情绪。
“要是食言了,我就把老师关起来。”
拥抱和埋颈也是王一博突发加的动作,肖战正欲抬手回抱,抱着他的人已经利落的撤了手退后一步,一出戏把属于角色的情绪也撤的一干二净,脸上又恢复属于酷盖的冷漠脸,眸色淡倦,无甚波澜。
他的手描在裤兜里,揉着冷磁感的声音怎么听都是懒懒散散的。
“肖老师,这样可以了吗?”
肖战的低气压持续了两秒又散了,也没看出他什么心情,像是戴面具似的,又露出一贯的笑容,温柔又客气,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以了,多谢王老师配合。”
王一博咬着棒棒糖点点头。
“不谢。”
……他看王一博是要气死他。
肖战暗暗咬了咬后槽牙,有点气恼的想。
看够了戏的唐蔚洲总算出来打圆场,他一拍手,露出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极为不怀好意。
“肖老师演的我很满意,如果后头没有比你更好的,那谢思悯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行了,劳烦肖老师跑一趟,回去等通知吧。”
肖战认真道了谢,推开门出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王一博。
小崽子。
走着瞧。
——————— TBC ——————
说一下关于更文的问题,这篇文会暂时停更,等我填完隔壁的《意迟迟》再来专心填这个,双开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吃不消的,精力也没这么多,《意迟迟》完结了我就会填这个!放心!不坑!
大噶记得评论!
顺便解答几个问题。
正式追夫在进组以后,真正的糖在复合之后,回忆杀会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我不感冒那个,也不会为虐而虐,恩,就是这样。
接下来是废话。
《未晓》这个其实是我想写的一个脑洞,是一个一对百合一对基的故事,大概是皇帝攻x帝师受,异族贵妃x温柔皇后的故事,中间穿插各种勾心斗角权谋大戏,因为本人笔力不够所以不考虑写原创= =
在文中挪用一下作为拍摄的剧本,如有撞梗纯属巧合,故事在文中会有改动,当然ggdd的对手戏也不会少哈。
好啦,废话就这么多,看在肥章的份上,记得留评小红心啊(挥手绢)
【忘羡】依然在 - 14
原著向婚后,叽失忆到玄武洞时期。
“我没有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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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
14
魏无羡进了静室,原地转了两圈,一脚踢开了那方藏有天子笑的地板。
蓝忘机擒了邪祟,先去冥室禀告蓝启仁与其他长老。他们两三日里往返了两三个地方,蓝忘机要魏无羡先行回去休息,魏无羡虽不算累,但打心底里突如其来地没力气,未曾多留,径自一人回静室去了。
那方地板下虽有天子笑,酒坛大多落了些灰。魏无羡此前与蓝忘机夜猎在外,加上蓝忘机不许他豪饮,细细算来,竟是许久没动这些玉露琼浆的主意。魏无羡信手...
原著向婚后,叽失忆到玄武洞时期。
“我没有金丹。”
--------------------------
依然在
14
魏无羡进了静室,原地转了两圈,一脚踢开了那方藏有天子笑的地板。
蓝忘机擒了邪祟,先去冥室禀告蓝启仁与其他长老。他们两三日里往返了两三个地方,蓝忘机要魏无羡先行回去休息,魏无羡虽不算累,但打心底里突如其来地没力气,未曾多留,径自一人回静室去了。
那方地板下虽有天子笑,酒坛大多落了些灰。魏无羡此前与蓝忘机夜猎在外,加上蓝忘机不许他豪饮,细细算来,竟是许久没动这些玉露琼浆的主意。魏无羡信手拎了一坛上来,存在地底的酒总是凉的,掀了封布,拍开泥封,虽还未入喉,已感到一股辛辣自胸臆间一路燃烧,最终沉甸甸地落进了胃里。
魏无羡一时觉得有点好笑。从来酒都是消愁之用,唯独到了此时此境,蓝忘机平素里将他护得太好,心中有事时酒再入喉,尝来竟有几分苦了。
如此想着,不由又拎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
或是他确实心情不佳,加上一夜往返、未得休息,不知怎么,喝着喝着竟生出一丝醉意。魏无羡在静室中随便惯了,从来都是有榻便躺,有案便伏,迷迷糊糊趴了半晌,突然想起几天前从云深不知处出发的时刻,他和蓝忘机还是分榻睡的。
也不知如今只记得十几岁时候的蓝忘机,还喜不喜欢他这么随便。
魏无羡清晰地笑了一声,抹了一把脸,刚想撑着案边起身,却发现自己晕得站不起来。
他再咬牙努力一回,酒意上涌,居然当真是醉了八分的模样,静室之内天旋地转,最终脑袋“咚”地磕在案上,再也起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得门扉一响,然后是更轻的脚步。魏无羡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下意识地攀上那双将他从案边轻轻拥起的手臂。一股馥郁的檀香气破开咽腔中翻涌的酒意,他这才意识到那人是蓝忘机。
蓝忘机将他从坐席上拉起,一时两手穿过他腋下,一时又揽着他的背脊,似是怎样都不得力。魏无羡昏昏沉沉任由他摆弄,突觉脚下一轻,蓝忘机竟是干脆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慢慢地送上了榻。
他拆了魏无羡脑后发带,黑发一任散落枕上,又轻轻地褪下了魏无羡的外衣,最后好像不知还要怎么办才好的样子,踯躅片刻,用手轻轻地抚了抚魏无羡的额头。
明明都是睡过不止一回的人,心身相交,魏无羡为他身上陡然露出的少年心绪烫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道:“蓝湛……”
蓝忘机在榻边说:“嗯。”
又说:“歇息吧。”
魏无羡反倒伸出一只手,过了片刻,感到蓝忘机的手指很轻柔地缠绕上来。
魏无羡睁开眼睛,说:“你别走。”
转头一望,蓝忘机就在榻边,还是出行时那套衣衫,该是方回了静室就见魏无羡躺在那处,急忙将人抱到榻上去了。魏无羡向他伸出手臂,蓝忘机拉着他的手,停顿半晌,好像有所思忖,最终魏无羡见他脱了染了此行阳尘风露的外衣,才将人慢慢地抱进臂弯之间。
魏无羡发出一声漫长的叹息,将脑袋贴在蓝忘机的胸膛前,听到他比往日略快了几分的心跳。
蓝忘机问:“魏婴,出了何事?”
魏无羡说:“我喝醉了。”
蓝忘机轻叹了一声,手指自他颊边抚过,指节蹭过颧骨,拂开了鬓边一道垂落的发梢。
他用更低的声音问:“你……”
魏无羡久不见他开口,抬了眼睛望他,眸中带着几分醉意,见蓝忘机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少见地有几分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许久,魏无羡听到他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魏无羡本还有几分酒意,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一个劲儿在心里憋着,把酒都憋醒了。蓝忘机见他身子在抖,一把将他拎起来,突见他眼角还有忍笑憋出的泪,当即有几分慌乱地去拭去吻,絮絮的亲吻伴着温热呼吸与柔软的唇瓣,如同羽毛拂过面颊。
他一个劲儿地吻完了,将那一抹泪痕噙在唇上带走了,这才见魏无羡唇角有笑,面上神情明显一愣。魏无羡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湛啊哈哈哈哈我的天啊,你看你吓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倒也真是少年时才有的、真挚的慌乱,眼见恋人失了常态,急切地想要弄清原委,开口倒还是克制着小心翼翼。
魏无羡心底本有一块空落落的,方才的酒填不上,如今两颊发酸地笑完了,这才觉得微微涨满地填补了进去。蓝忘机倒似不满他如此发笑,再度将人向臂弯中衣拥,力气之大,勒得魏无羡装模作样地“唉哟”了一声。
魏无羡伸手挑一挑蓝忘机的下巴,又被蓝忘机一把捉了手,漫声打趣道:“蓝二公子,我还没说自己生不生气,你怎么先生气了?”
蓝忘机紧梆梆地拥着他,下颌贴在他颅侧,有些用力地说:“没有生气。”
话虽这样说,手臂箍着他的力道倒是一点不肯放松,满满都是占有的意味。
魏无羡差点又笑出声,觉得少年心性的蓝忘机实在太过可爱,自己先前怎么从来就没发现。
他在蓝忘机胸口趴了一阵,再抬头,见蓝忘机还是望着他,目光沉静下来,满是思虑与关切。这双眼睛与魏无羡夜前所见的目光重合起来,往昔与眼下刹那交叠,魏无羡突觉心口一刺,无声地微微闭目,转开了脸颊。
蓝忘机似是想说什么,但嘴唇微一张开,又未出口,只是改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倒教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时是午后,静谧而灿烂的阳光自窗扉流泻入室,空气静极,只有两人身形相贴,一呼一吸的声音。
过了许久,竟是蓝忘机先张口唤道:“魏婴。”
魏无羡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从蓝忘机臂弯间起身。两人对坐,蓝忘机坐在榻沿,清浅的眼睛望着他,一时似想来抓他的手,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又念及魏无羡方才情绪不佳,手指在袖间微微一动,又轻轻的在原处攥紧。
魏无羡对于他这些十几岁心性才有的小动作再熟悉不过,干脆自己将手伸给蓝忘机。蓝忘乎抓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握了一下,又颇有些力道地重新握了一下。
他说:“魏婴。”
魏无羡笑了一下,说:“我听着呢。”
蓝忘机看着他的眼睛道:“此次变故,经年间的许多事,我都不记得。”
魏无羡点点头。
蓝忘机郑重道:“有些事,你不想说,便不必告知于我。”
魏无羡愣住了。
不似从前,没有声声句句的质疑鬼道,更没有那句反反复复的“跟我回姑苏”。
说来也是,自从蓝忘机失却了记忆醒来,魏无羡手把手把自己交在了蓝忘机臂弯里、怀里、心里。他已经在姑苏了,蓝忘机只要坐在静室的榻沿上,便能碰到他的手。
眼下的场景倏忽有些奇异起来。从前魏无羡记忆中的那个蓝忘机,脸孔更青涩,目光却又更深沉,将他所有灼烧在内心的关切思虑压抑其下,魏无羡就是那被点燃的一盏酒,轰然燃成燎原之势,屡屡呛他,讥他,三言两语大打出手。如今这个蓝忘机是魏无羡早已熟悉了成年男子,是能载魏无羡的海和梁,偏偏他睁着少年时的眼睛,倾了一腔有始无终、皎洁无瑕的心思给他。
魏无羡突然想起蓝忘机刚刚失却记忆的那几日,他们自彩衣镇回来,蓝忘机还不知如何对他眼下的“道侣”坦诚他少时喜欢过魏无羡——魏无羡问他,从前的蓝忘机与现下的蓝忘机,究竟还是不是一人。
那时蓝忘机愣怔未答,魏无羡自己却知道答案。眼前人的两种模样,魏无羡都识得,魏无羡都喜爱,魏无羡知道那是同一个蓝忘机。
内心倏然而来一阵强烈的悸动,魏无羡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蓝忘机则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担忧道:“魏婴,怎么了?”
魏无羡同样牢牢握着他的手,过了片刻,低声道:“给我输灵力。”
蓝忘机未曾多问,魏无羡立即赶到一阵暖流自指尖流淌而如,如春水宛转,渐渐浸透周身。
魏无羡说:“多些。”
蓝忘机微微皱眉,但指尖传来的温暖感觉立刻化作烫热,好像蓝忘机在掌心捧了一把火,慢慢的揉进魏无羡的血脉中。
魏无羡说:“再多些,按你要救我命的法子输。”
蓝忘机皱眉道:“魏婴?”
“无事。”魏无羡紧紧牵着他的手指,“一下子我还扛得住。”
话音刚落,轰然一阵灵力闯入四肢百骸,魏无羡的身子猛然震动,蓝忘机急忙撤手,将人揽进怀中,听到魏无羡用力地喘息了几下,好像喉咙里卡了一口血,半晌,闷闷地咳了一声。
蓝忘机急切道:“魏婴,你……”
魏无羡反而颇为平静,略有沙哑地地说:“感受到了吗?”
蓝忘机微微一愣:“什么?”
魏无羡从他怀中起身,揉了揉自己胸口,鬓边发丝滑落身前,看起来还是方才那副模样。
蓝忘机目光一动,好像猜到他在说什么,神情先是不可置信,渐渐化作极致愕然。
魏无羡坦然道:“我没有金丹。”
又加上一句:“不仅这具身子灵力低微,从来没有。先前那具身子……你见我在玄武洞中时有,后来也没有了。”
蓝忘机震惊地望着他,手指兀自将魏无羡的骨节捏得生疼。
魏无羡看看他的神情,喉结微微滑动一下,复又开口道:“也不是教人强行化了去……是我自己剖的。后来的事嘛,我从前其实也都告诉你了。弃剑御鬼,以怨气长修为,说的都是我。当时我说了,你听了可不要不高兴。”
他虽说得颇为平静,眼睛却一直仔细地望着蓝忘机。过了须臾,蓝忘机的眼睫方才轻轻地翕动了一下。
魏无羡本以为蓝忘机要再问他些关乎鬼道的事,却听蓝忘机极尽低哑地问他:“疼吗?”
这次反而轮到魏无羡微微一愣:“什么?”
蓝忘机望着他的眼睛,眸中不知何时起了缕缕血丝,一字一顿地问道:“剖丹,疼吗?”
魏无羡下意识地要说“不怎么疼”,然而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竟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蓝忘机的目光之下,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埋得很深、很固执的东西碎裂了,轻描淡写,地动山摇,从一道坚不可摧的山脊崩落成一片袅袅徐来的雪花,最终无声无息地落在手掌里。
落在蓝忘机的手掌里。
“疼。”魏无羡低声开口,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但对蓝忘机笑了一下,“很疼。”
蓝忘机一下子将他揽入怀中,力气之大,几乎让魏无羡生生撞在了他的胸骨上。魏无羡下意识地轻轻“嘶”了一声,反倒当真被蓝忘机用尽全力拥抱着的时候,又没舍得发出一点声音。
这世间的拥抱总有很多种,温柔的,热烈的,心绪渐平的,爱欲顿生的。还有一种,蓝忘机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身体,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无需言语,是千帆过尽,也初心未改。
魏无羡在他怀中道:“但现在,我不疼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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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以叽找回记忆结束,试试这个周能不能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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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试试看用金古梁温的风格产出忘羡小段子?》(论坛体+作者也不是我)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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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红丝绒》戳
⑬《还魂》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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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Night of Bacchus》戳
⑯《红鸾心动》戳
⑰一只核桃兔 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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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载中
番外一 《人间无数》戳
番外二 《月出小》 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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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本来有承诺今天更新,但昨天开始突然有点低烧,加上二次元这边也有些麻烦事,就没能写完,只好先厚颜无耻混一把,假装更新orz
②链接做的比较匆忙可能会有错漏,发现了评论里告诉我就好。
别的不多说了,爱忘羡爱秀❤希望大家都好,天官赐福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