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真】当时明月在(中)
当时明月在(中)
姜蕙真和郑勤在剧团里响排,俩人都穿着戏服,在舞台上郎情妾意的,然后姜蕙真一招手,郑勤往上一凑,姜蕙真轻盈的蹿上他的后背,俩人就私奔了。
欧阳文山在台下狠命的啃着一块牛肉干。就非得背着?要背也不应该他背啊!他算什么?算什么?一个丑角!
排练完毕,演员们下了台,欧阳文山又看见姜蕙真跟郑勤凑在一起闲聊天:“我记得陈记的串串香不错,一会儿去吃啊?”
姜蕙真问:“孩子怎么办?”
“今天不是周六吗?小源在他爷爷家。”
姜蕙真一听此话,提起手包:“那还等什么?走,干饭去!”
她一说起吃串串,那简直是风风火火的谁也看不见,欧阳文山站在一旁却没被她注意到,气得转身就走。但他在短短...
当时明月在(中)
姜蕙真和郑勤在剧团里响排,俩人都穿着戏服,在舞台上郎情妾意的,然后姜蕙真一招手,郑勤往上一凑,姜蕙真轻盈的蹿上他的后背,俩人就私奔了。
欧阳文山在台下狠命的啃着一块牛肉干。就非得背着?要背也不应该他背啊!他算什么?算什么?一个丑角!
排练完毕,演员们下了台,欧阳文山又看见姜蕙真跟郑勤凑在一起闲聊天:“我记得陈记的串串香不错,一会儿去吃啊?”
姜蕙真问:“孩子怎么办?”
“今天不是周六吗?小源在他爷爷家。”
姜蕙真一听此话,提起手包:“那还等什么?走,干饭去!”
她一说起吃串串,那简直是风风火火的谁也看不见,欧阳文山站在一旁却没被她注意到,气得转身就走。但他在短短三分钟之后就到达了陈记串串香蹲点。
郑勤去点菜了,欧阳文山才施施然走过来说:“能拼个桌吗?”说完也没等姜蕙真回答,就一点也不见外的坐下了。
“你是有病吗?”姜蕙真抬了抬下巴,“那儿、那儿,不都空着呢吗?拼什么桌啊?起来起来,不让拼桌!”
“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一顿饭。”欧阳文山托着腮,“哪怕多出来一个人,我也可以接受。”
姜蕙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谁是多出来的,你心里还没数吗?”
欧阳文山正要说话,郑勤拿着菜品就过来了:“蕙真,这是——这是你朋友吧?你要吃点什么吗?”
“不劳你费心。”欧阳文山扯出一个假笑来,慢条斯理的涮着一串蘑菇,“对了真真,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啪”的一打开,纯红色的宝石戒指闪闪发光,那光芒又富贵又典雅,郑勤和姜蕙真都是戏校毕业的,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能分辨真假。
这块红宝石,没有几千万下不来。它甚至就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姜蕙真却波澜不惊的把盒子推了过去:“我呢,岁数大了,就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了,依我看,还是成熟稳重的靠谱一些。”
欧阳文山含着笑意凑过去:“你要是喜欢老的,没有人比我更老。”
“……”姜蕙真拿公筷打他的手,“但是从伊拉克那边刚出土的就算了吧。我怕你哪天又被崩走。”
欧阳文山于是又怏怏的靠回去涮青菜去了。
吃了一会儿,郑勤突然直了直腰,表情也有些痛苦。
姜蕙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师哥,你怎么了?”
“去成都那边演了几个武戏,好像是腰又不行了。”郑勤疼得额头都见了汗,“蕙真,我不能陪你吃饭了,我得去做个针灸。你和你朋友吃吧。”
“那还吃什么,我开车送你去吧。”姜蕙真提了包,“你这样子怎么开车啊?老板,结账!”
账,欧阳文山自然早就结了,但姜蕙真没时间计较这事,她早就扶着郑勤去了中医馆。
郑勤被扶到病床上,就赶姜蕙真离开:“你不用在这儿陪我,我完事就自己回去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姜蕙真出了门,就看见欧阳文山背着包走了过来,打扮得就像七年之前从台阶高处一步一步走入凡尘一样。
“你又来干什么?”姜蕙真不想理他。
“他腰不好?”欧阳文山问。
姜蕙真回答:“学戏的嘛,身上多少都会带点旧伤。师哥小时候练功不科学,现在就总是腰疼。”
“他的腰不好,有很多事情,他就做得不到位。”欧阳文山语气昂扬,“我的腰,就比他好。”
“你在说啥子东西?”姜蕙真莫名感觉车轱辘轧到了她的脸上。
“他满足不了你,我可以。”欧阳文山步步紧逼,“如果你为了孩子不想和他离婚,我也可以只做你的床伴,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怎样都可以。”
“???”姜蕙真几乎要落荒而逃,“我先走了。”
袖子却被欧阳文山扯住了,“我骗过你,也抛弃过你,无论是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都这样做了。我不敢请求你的原谅,但我请求你接受我的爱,我将用我的一生守护你,再也不会从你身边离开。”
姜蕙真的手有些颤抖,她恍惚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别七年了,你也变了,我也变了。你不是当年的欧阳文山,我也不是当年的姜蕙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恋恋不忘呢?”
她这句反问一出口,就被欧阳文山抵在了墙上。她扭头躲过欧阳文山的嘴唇,欧阳文山却轻轻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温柔而不容置疑的吻了上去:“我恋恋不忘,难道你就忘了吗?别骗你自己了。”他的嘴唇滚烫,颤抖着仿佛带着电流,一寸一寸的把她的脸都电得红了。
姜蕙真以为自己上次不肯让他亲,是恨他的缘故,其实不是。是她下意识里就知道,她害怕欧阳文山的吻。
接吻果然是最能让人沦陷的事。四片嘴唇刚贴在一起,姜蕙真就麻了爪。她脑海里只闪过十四个大字:“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她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
所以欧阳文山又一次把姜蕙真领到了酒店里,水到渠成的共赴巫山了。
完事之后,姜蕙真一边抽烟一边唾弃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对欧阳文山妖媚的眼神多点抵抗力呢?他有那么有魅力吗?不就一个男的?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欧阳文山正下了床准备去洗澡,提了提裤子,就很狐媚的问:“感觉怎么样?我的腰还可以吧?是不是要比郑勤强一些?”
姜蕙真冷笑:“老子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算起来你也不一定比他强。”
“是吗?”欧阳文山抢前一步,把一条长腿压在姜蕙真腰侧,右手轻轻一推,就给她来了个床咚,“再试试,这次让你来亲力亲为,怎么样?”
“没人跟你玩加时赛。”姜蕙真拍他的手,“咱是正经人,谁没事试这个——”
欧阳文山挑了一下眉,“真的不要?”他那眼神很媚,笑容里也带了勾引的意味,他的上身略微往前一倾,姜蕙真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柑橘香早已散去,留下的是微醺的朗姆酒香。
这香味不但勾人,而且风骚。
姜蕙真把烟头掐灭,把最后一口白雾吹在了欧阳文山的脸上。
欧阳文山了然的一笑,又顺嘴在她脖颈上嘬了一片红印。
“属狗的?”姜蕙真不满。
“就当我是吧。”欧阳文山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腰,脾气好得很。
第二天陈美如问姜蕙真:“怎么郑大哥也都喜欢咬一个地方?”
姜蕙真眼馋的看着陈美如手里的瓜子,又不能吃:“别瞎猜,欧阳文山啃的。”
慕容杰伦把水果端了上来,闻言瞪大了眼睛:“文山?是他啃的?”
“慕容王子应该是没见过这等场面吧?”姜蕙真用剥橘子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欧阳文山劲儿还挺大的。”
“你们和好了?”陈美如还是不敢相信。
“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姜蕙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似乎应该拒绝他,但我还是舍不得。也许我们会和好的,也许不能。说这些干什么,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吧!”
“只要你高兴,就好了。”陈美如托着腮说:“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戏里的典故,说你们两个好像还挺合适的。”
“你居然也知道戏里的典故?说来听一听。”
陈美如站起来,把手合放在身前,运用美声唱法唱道:
“风流儿不用千金买,
月移花影玉人来。
今宵勾却了相思债,
无限的春光抱满怀。
花心拆,游蜂采。
柳腰摆,露滴牡丹开。
一个半推半就惊又爱,
好一似襄王神女会阳台……”
姜蕙真:“……也是难为您把这么一大段词都记下来了。我现在发现二舅妈说你写黄色小说倒也是没冤枉你,你是真有这么个天赋。”
“那你还演呢!”陈美如反唇相讥。
“我那是为了艺术,自来也没听说过学个粉戏还得等十八岁成年的!”姜蕙真牙尖嘴利,“到底是谁先写共赴巫山的你搞搞清楚,还编排我们是襄王神女呢……”
慕容杰伦看陈美如吵不赢,直接挺身而出:“美如唱得很好听,她在夸你。”
姜蕙真:“……你也是瞎了心了,荒腔走板还好听呢,好听你听吧。我走了。”
陈美如问:“你干嘛去?”
“回去炒个腰花。”
陈美如噗嗤一下笑出来:“欧阳文山不行啊,还得补这个?”
慕容杰伦一脸严肃:“二舅说过,十男九虚,文山可能是会有这种困扰。”
姜蕙真把门带上,心说,欧阳文山倒是不虚,但我岁数大了,我虚。
这些古巴比伦人都是吃什么了?是天天吃烤韭菜烤羊腰子吗?简直是有点过分了。
《噬苦》
山真夫妇的童话 参考了韩剧鬼怪 希望逻辑自洽
EP01.荒原
“姜蕙真,你最近是不是傻了”,陈美如皱着眉看她,看她沉静的脸庞。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姜蕙真头裹着丝巾,蹲在居委会张大妈家门口,等待一张她熟悉的脸出现,并似乎为此着迷。
世道真是变了,居然轮到陈美如来教育自己。姜蕙真的意识让她赶紧回怼,肉体却只是懒懒拂了拂衣袖。她和陈美如两人,半斤配八两,忘不掉成精的日记角色,都不配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知道他真的很像欧阳文山”,她推了推墨镜解释道,“除了那一头掉色的红毛”。
以俗世的眼光、以戏剧艺术的眼光,二十五岁的姜蕙真还是过得风生水起,她用力抖着杂志的...
山真夫妇的童话 参考了韩剧鬼怪 希望逻辑自洽
EP01.荒原
“姜蕙真,你最近是不是傻了”,陈美如皱着眉看她,看她沉静的脸庞。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姜蕙真头裹着丝巾,蹲在居委会张大妈家门口,等待一张她熟悉的脸出现,并似乎为此着迷。
世道真是变了,居然轮到陈美如来教育自己。姜蕙真的意识让她赶紧回怼,肉体却只是懒懒拂了拂衣袖。她和陈美如两人,半斤配八两,忘不掉成精的日记角色,都不配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知道他真的很像欧阳文山”,她推了推墨镜解释道,“除了那一头掉色的红毛”。
以俗世的眼光、以戏剧艺术的眼光,二十五岁的姜蕙真还是过得风生水起,她用力抖着杂志的彩页向陈美如炫耀,“我,姜蕙真,上国外杂志了”。得益于古巴比伦传说改编的川剧重又搬上舞台,她忙得脚不沾地,在接连几场演出后乐得数钱,给剧团修理这儿打磨那儿。
后台,有人卸妆有人搬道具,gigi小桃红开着直播扭捏作态,闹哄哄得好一出大戏。“真姐辛苦了”,小桃红的男友抢时间换着行头,还不忘谄媚。姜蕙嘴角扯出笑,背地里白眼却翻上天,“谈恋爱智商必下降”的定律被这货印证得很好,他前两天属实没话找话,“真姐,咋好久没看到姐夫了”。好好一个小伙儿,可惜眼力劲儿都喂了狗。
欧阳文山送的打光灯还在,大功率的灯泡亮堂堂,晃得姜惠贞一阵浮躁。她掏了两筷子辣锅里的牛肉片,随手把易拉罐捏出吱嘎的爆破音,咬牙切齿地笑,“闭嘴,哪来的姐夫,没姐夫,人家早就走了,回伊拉克了”。
姜蕙真惨了,花季大姑娘被陈美如这个弱视少女传染,连找帅哥都没了兴趣。她也开始厌倦酒吧,觉得所有酒,尤其是Forboss都太苦了,她又不是爱自找苦吃的人。一滴一滴,酒里泛起的涟漪都有欧阳文山的味道,仿佛他的名字被丢进细水长流的时间,却让她歇斯底里着痛苦。
日常的预演,姜蕙真轻扯着薄纱旋转、舞蹈,繁重的头饰有千斤重,压得她躺倒在舞台上,眼前白炽灯光化作蝴蝶。她仿佛看见了欧阳文山在后台,扯过她的胳膊朝她笑,媚眼如丝,又要吻她抱她。但此时一切皆空,她的身下是荒原。
EP02.赞歌
基恩游荡在真实荒原,怀疑自己是否死在了埃兰,地面是平板,天空是锌盖,而人死后若成为鬼魂,大抵也会如此游荡。满目是沙砾、荆棘,废弃的城池见证过谁的繁荣,又会是哪里成为他的陵墓,他不明晰。这一生,恐怕只有他丧自己的钟。
人生若只剩七日。第一、二日,基恩将用来回忆族人与星群。他生于海西特族,追逐星群因而离开过许多苏美尔城池,土地何其哀哉,厄风带走生机,城市又何其哀哉,战乱的风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他跪在沙土上回望,无声息、沉寂寂,往日辉煌的都市,旷野的风呼啸而过,不见人们往来,惟有死亡的味道。
第三、四日,基恩会怀念古巴比伦国和汉谟拉比。他曾恶毒地咒骂汉谟拉比是“杂种王子”,咳血的唇角全是不甘,后来他见神权王权、权杖冠冕的轮替,苦境边疆之处对灾难的抵抗,决意遵循宿命留下,参透法典条文。
让他们惺惺相惜的是什么,是爱而不得,是永失所爱。餐盘里摆满大麦、鹰嘴豆、枣椰、洋葱、苦菜花和山葵,汉谟拉比见恩基只食苦菜花,递给他一杯甜牛奶,叫他别一生噬苦。极偶尔,王和他会帮着农人推动石磨,分离粮食的谷和茎,他们对望时,眼里却满是收获的苍夷。
闪绿石、粉红色石灰石、贝壳之于他们的意义,不是记载战事的胜利,而是刻画某个熟悉的面容;象牙、金银 、玛瑙石之于他们的意义,不是用来吸引任何女人,而是存留在此,想着千万年后的爱人或许能收到。
公元前1750年,汉谟拉比统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使命已成,他终日雕刻泥石板,说要向神祷告,祷告他的爱人于三千七百年之外平安此生。刻刀划破王的掌心,文字浸血,基恩骤然觉得王所食的苦,比他更甚。
第五、六、七日,他撕裂过往,向某个女孩告别。赫梯帝国洗劫了权力真空的古巴比伦国,衷心的侍从纳利尔·基恩,在汉谟拉比去世后9年,以尊重当地宗教和文化的方式统治了这个古国,绵延400年。
他将土地分配给本族的朝臣、贵族,为土地立“界碑”,以圆盘象征太阳神沙马什,以月牙象征月神欣,以锄头象征马尔杜克。他恢复两河流域的秩序、平和统一,推广用于牵引的马和战车,并在建筑物上画砖刻浮雕。他全面接受着阿卡德语言文字,以此纪念。
流亡在埃兰人的领土,雨伴随着不知季节的萧瑟而下,短暂生命,让他想回望来路的,似乎还是她冷酷固执的脸。基恩想在死后去往“阿普斯”,那“流着清冽泉水的地下河”会洗涤一生之罪,他会终日不眠,用楔形文字刻下给爱人的赞美歌, “赞美尼萨巴”,他将熟练于此。
余生未见真真,是一生之苦。他在堕入爱的刑流地时思念女孩,看天上繁星,他能区别恒星,五大行星和黄道,却再看不到一只面具。基恩走过数道河流,埋下纵目面具,心情沉重地吟出心中一首苦涩的歌,“我会如星群守护你,要这天地和山神庇佑你,我爱你”。
EP03.归途
这个三星堆面具实在太丑,连审美迟钝的陈美如都惊讶道,“这是哪个畸角嘎哒挖出来的”。还不是你二舅在古董摊上挖到的宝贝,姜蕙真一边腹诽,一边止不住内心钝痛,这无望的爱情治愈她,却也阻碍着她好好生活。
五年的时光改变着什么,姜蕙真窝在光线不足的房间里沉思,一切细小又难察觉,世界还是深潭,名利与欲望,废弃的信仰。离别的失望在发芽,那些溢出咽喉堵不住的情诗,干枯在她和欧阳文山间的漫长距离,她有时还不服气,于是徒劳地挣扎了几次。
2022年前后,姜蕙真遍寻“基恩”的历史。他可能是苏美尔时期至高的三柱神之一,天神安努、大气神恩利尔、水神基恩,他掌管河流山原,他穷尽一切精力反对洪水淹没人类,可能是他创造“诺亚方舟”的最初神话。
她学着释怀了,现在的生活就像刚才倒啤酒时溢出的泡沫一样,她小心翼翼的护着杯口,怕它被夹杂痛苦的风吹散,又急忙舔干净,舌尖被苦味刺痛。很偶尔很偶尔,姜蕙真会替基恩的一生难受,颠沛流离,充满血海深仇。
一切伪装在慕容杰伦出现后再度被打破,已经回去的汉谟拉比,再次出现在这个时空,是山神听到了某种誓言吗。她和欧阳文山曾在缠绵时共用一个影子,忘却世道忧患,他是氤氲云雾缠绕的缱绻归途,是口甘心苦,而她姜蕙真却千方百计、计无可施,独独被无舟渡困住。
她敲开陈美如的出租屋,有男人在厨房剁土豆,力度像清扫战场的敌人,弱视少女却眼睛发光地看着他。姜蕙真一阵恶寒,噼里啪啦一顿砸桌子,“慕容杰伦,我希望你跟我说说欧阳文山有关的事,任何事都行”。
陈美如端着土豆丝出来,语气温柔却颇有护着自家男人的意思,“汉谟拉比死于1750年,基恩后来还建了国呢,你问慕容杰伦有关他的消息,还不如去问神奇海螺”。姜蕙真负气地回屋整理旧物,爱情真了不得,单身狗和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
身后是跟过来的脚步声,姜蕙真忽然哭道,“我宁愿欧阳文山他没有名字,没有来过,这样我还能当做一场炙热的狂想”,但是他的确就在那儿,走过她的岁月,甘愿将食指放于心口为她祈福,替她把梦想化为可触碰的珍珠。
版权委托合同就是这时候无意跃到她眼前的,泛黄的牛皮纸封面积压很久,沾上了光阴的怪味。姜蕙真看见欧阳文山的签名,看见打印的条文——“在委托期限里,乙方应承担与甲方约定的所有合理义务”,她忽然哽咽道,“欧阳文山,你连收益都没拿,合同期限没到,我现在就要你回来,承担爱我并且永不离开的义务”。
人们形容爱情,“失落、忧郁、虚幻”,任何国度任何时空,都有人轰轰烈烈有人一片空白。在埃尔的荒原,基恩倒在枯城,周围的乱石像锯齿一样,划破他的皮肉,水鸟梦中的一片银月,泛着浓雾的夜啊,吞噬着他,吞噬穷途末路的爱。
有某种感应,他指尖微动,于粗粝黄沙中察觉到神祇馈赠的问候,一阵轻烟过,他降落到草原。紫色夜空里星星忽闪忽闪地迁徙,接二连三构成一幅面具,基恩熟悉这里。“带我,带我离开这里吧”,是他渡过虚无的每一步实现了渴求。他转头,星尘陨落而下,得见一生所爱。
人生戏剧重演,姜蕙真不知该做何表情,那个男人,欧阳文山盔甲带血,赤脚裸身,跃过千万年的苦痛朝她奔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扔进炉火里的香薰燃起烟,看到离开剧团在黑暗里狂奔向医院的自己,看到声嘶力竭求他留下的自己,最后她看到欧阳文山瞳孔里的自己在说,“欧阳文山,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
“姜蕙真,我这辈子和你没完”,挺狠的告白。
“成啊,老娘现在可是川剧明星,你得发愁自己养不养得活我”,姜蕙真扑倒男人,不客气地啃他的唇。
“放心,我之前买了不少地产,也建了不少银行,够你坐吃山空八十年”。人生在世,投资的理念一定不能少。
应一个姐妹的提议想到的,喜欢势均力敌斗嘴来斗嘴去的爱情。希望你们也喜欢。
山真夫妇照片一张:
ps.我真不太喜欢红毛妈宝男,所以不会写他的故事。
又一些小的知识:
1.喀西特王朝:喀西特王朝(公元前16世纪初~约前1157年;Kassite Dynasty),西亚两河流域古代王朝。公元前16世纪由喀西特人建立。又称加喜特巴比伦、巴比伦第三王朝。约公元前1157年,喀西特王恩利尔纳丁·阿基被埃兰人拐走,喀西特王朝灭亡。我知道时间线对不上,但请忽略,我找不到其他历史依据了!
2.苏美尔神话:苏美尔人在美索不达米亚创建了世界上最早的城市,在城市的中心建立神殿,周围是居住区,在其四周设置围墙。在这神殿,祭祀以天神为代表的诸神,崇拜多达百位的大小神祇。在美索不达米亚南部海岸城市埃利都受到崇拜的恩基,他是水神,也是智慧之神,在《大洪水神话》中出现过。
3.《失落的恩基之书》:我用了书里第一章的选段。英文名“The lost book of Enki”是西琴写的一部书籍,讲述了尼比鲁和地球之间恩怨离合的故事。以记录恩基口述的形式,对其往昔的回忆加以描绘。内容从尼比鲁人的由来,如何从分裂、对抗走向统一,确立社会制度,母星自然灾害,以及王权的更迭开始。
4.“赞美尼萨巴”:苏美尔中司书写的女神,许多被发现的泥板文书最后有此赞句。
5.关于合同:剧里是没看到封面的,所以就当作特殊委托合同吧。民法分则中关于特殊委托合同,经双方友好协商而诺成,因此可以约定不违反法律、公序良俗的条款。“爱情的约定”也不违反公序良俗吧哈哈哈哈哈。
6.与韩剧鬼怪对应的剧情:男主在荒芜之地游荡了许多年,经历风雪大雨,一步一步向前,渴望探出虚无。两人之前曾签订过一份契约,因此29岁的女主再次召唤,男主再次现身。山真之间,合同的作用就相当于契约,没写到轮回是因为,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开个玩笑,大家也可以把恩基当作水神就好。
【山真】流奶与蜜之地
全是OOC 不带机长和红毛玩
姜蕙真在剧场出口再次见到欧阳文山,并不惊讶。一个月前慕容回到了美如身边,姜蕙真看着美如和慕容紧紧拥抱,就想着,也许他们也会有再见的一天。
今天他们再次相见,在隆隆深秋,夜空晴朗,缀着星星。
他们在星空下重逢。
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也没有期待成真的满足,姜蕙真反而感到疲惫,一阵巨大的空虚席卷了她,也许是刚才的演出花费了她太多精力,也或许是许久的等待,无望的消磨令她精疲力尽。
姜蕙真只是对着欧阳文山轻轻一笑,像是一声叹息,仿佛在说,回来啦,也像是说,再见吧。
她只轻轻一笑便如往常一般转身走向车站。
身后传来疾步声,欧阳文山拉住...
全是OOC 不带机长和红毛玩
姜蕙真在剧场出口再次见到欧阳文山,并不惊讶。一个月前慕容回到了美如身边,姜蕙真看着美如和慕容紧紧拥抱,就想着,也许他们也会有再见的一天。
今天他们再次相见,在隆隆深秋,夜空晴朗,缀着星星。
他们在星空下重逢。
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也没有期待成真的满足,姜蕙真反而感到疲惫,一阵巨大的空虚席卷了她,也许是刚才的演出花费了她太多精力,也或许是许久的等待,无望的消磨令她精疲力尽。
姜蕙真只是对着欧阳文山轻轻一笑,像是一声叹息,仿佛在说,回来啦,也像是说,再见吧。
她只轻轻一笑便如往常一般转身走向车站。
身后传来疾步声,欧阳文山拉住了她,说道:“真真,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好轻,轻到一片落叶就能盖住,轻得好似恳求。他的手好凉,他一定在寒风中等了很久。可是他等得再久,有姜蕙真等得久吗?
手腕被抓住,欧阳文山的指腹之下是姜蕙真砰砰的心跳。
她的心脏好脆弱,她也好脆弱,过去二十多年姜蕙真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坚固的外壳,她躲在里面,深知自己有多胆小。她的心只悲伤一次,而这悲伤绵延不绝,以至于被欧阳文山握住手腕,她依然悲伤,感到满心都是悲伤。
“回来就回来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过得很好,我不需要你。我现在是明星,是大明星姜蕙真。你一回来我就又变成了那个没人爱,被抛下的真真!”
姜蕙真甩开他,不回头向前跑去,就像是曾经那毫不怜惜即将分离的爱人,只奋力往前跑的时间。
熟悉的旧日川剧团,熟悉的、破旧的、一推就吱呀作响的姜蕙真的房门。欧阳文山如同之前一样站在门口,越过天各一方的陌生时光凝视着躺在地上烂醉的姜蕙真。分离的时光坍缩在这小小一块空间里,姜蕙真就在这段扭曲的时光中支起身,欧阳文山看不真切,却知道她现在眼角绯红,目光如秋水般温柔。
姜蕙真唤他:“欧阳文山。”
一出口,便落下泪来。
这团时光消散在姜蕙真的这滴泪里,却又真真切切,横在他们中间。
欧阳文山走上去吻她,他们唇舌交缠,吻是滚烫的。姜蕙真的手臂勾着欧阳文山的脖子,手指抓着他的头发,欧阳文山把她抱在怀里,彼此的身体是这个寒冷的深秋的夜晚里的热源。
欧阳文山吻过姜蕙真的身躯,颤抖地、忠诚地,无望地,吻姜蕙真赤裸的肩膀,他不知是否有人也如同他一样吻过姜蕙真,不敢猜,不敢想,不敢问,心底的酸楚仿佛要把夜幕都笼罩,而他更多心痛于姜蕙真的那滴眼泪。他们的眼泪属于彼此,带着巴比伦千年前星空下的泪水,基恩独立于荒原之上,风吹过的声音是姜蕙真呼唤他的名字,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每一颗都写着“姜蕙真”的名字。基恩向天伸出手,那是一个乞怜的姿势,他祈求上天和星群的指引,如同指引他的族群前往水草丰茂的绿洲一样,指引他的方向,让他回到姜蕙真的身边,他的流奶与蜜之地。
他的心跃动着,如星星闪烁。
那段横渡不过的时光被挤碎在他们相贴的胸膛上。
姜蕙真迎着清晨的光睁开眼,欧阳文山还躺在身边。他睡得很安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姜蕙真有一瞬间怨他为什么不像偷日记那时一样在她醒来前就离开;怨时间为什么会流淌,酷暑迎来严寒,一个又一个轮回,没有意义,没有尽头;怨世上为什么会有爱,教她尝尽分离与苦楚,等待与消磨,没有意义,没有尽头。
她在悲伤的旷野独行了太久,眼中满是粗粝的沙尘,叫她不停流泪。可欧阳文山来了,令她的心狂喜地跳动,苦旅走到了尽头。她爱狂烈的风,让她能触及欧阳文山被吹起的披风;她爱漫天黄沙,紧紧将他们二人围在其中;她爱四季分明的时间,清晰地告知他们已相爱了多少个春秋。
虽然她依然不怎么爱分离,但没关系,欧阳文山回来了,他们不再分离。
晨光洒在欧阳文山脸上,脸上细小的绒毛给他笼上一层软软的光晕,像一只乖乖的小猫咪。姜蕙真伸出手指,轻轻点上欧阳文山的鼻梁,这样晨光斑驳的宁静场景他们似乎不曾拥有,但又好像已度过了无数次。
欧阳文山就在这晨光中睁开眼睛。
手指顺着鼻梁滑下去,欧阳文山缱绻地望着姜蕙真,抬头含住她的指尖,轻吻她的指节。
之前的欧阳文山是一层轻飘飘的纸,现在他盛满了巴比伦风沙的身体、游牧民族迁徙的本性、旅途历经的风霜磨砺,都在姜蕙真怀里得到了平静,他找到了栖息之地,他的港湾,他的归处。
“真真”,他呼唤着这个名字,是欧阳文山胸口燃烧的火焰,越过山川沙漠,穿过河流湖泊,横渡千年,终于到达属于它的人面前。
归乡的远行者啊,不要再流浪。
——
本来在想要不要让他们轻易和好
然后有天早上起来觉得好冷哦
算了这么冷的天,就让你们好好拥抱吧
再见你一面,我的爱人(上)
5天,终于在剧完结之前写完了。真的好爱这个温暖的故事,谨以此文,送给我最爱的巫山cp,和女孩子最美好的友谊
全文太长,分了3篇,不过已经全部放出来了,所以到底有什么区别呢OTZ
ps:真的是冲着he写的,比欧阳文山的钱还真
公元前1750年,古巴比伦王国
矗立在荒漠上的古堡宏伟而神秘,被风沙磨砺的士兵手持长剑,沉默地守护着。
在古堡空旷的大殿里,身着华服的王虔诚地祈愿。
“我,汉谟拉比,以王之身,为我千年后的爱人陈美如祈祷,愿她远离疾疫,平安幸福。”
黑云遮蔽了月色,风卷起冰冷而粗粝的沙,划过王苍老布满沟壑的脸。
忠诚的侍卫担忧地看着他的王,他的挚友。多年征战,王的身体已走...
5天,终于在剧完结之前写完了。真的好爱这个温暖的故事,谨以此文,送给我最爱的巫山cp,和女孩子最美好的友谊
全文太长,分了3篇,不过已经全部放出来了,所以到底有什么区别呢OTZ
ps:真的是冲着he写的,比欧阳文山的钱还真
公元前1750年,古巴比伦王国
矗立在荒漠上的古堡宏伟而神秘,被风沙磨砺的士兵手持长剑,沉默地守护着。
在古堡空旷的大殿里,身着华服的王虔诚地祈愿。
“我,汉谟拉比,以王之身,为我千年后的爱人陈美如祈祷,愿她远离疾疫,平安幸福。”
黑云遮蔽了月色,风卷起冰冷而粗粝的沙,划过王苍老布满沟壑的脸。
忠诚的侍卫担忧地看着他的王,他的挚友。多年征战,王的身体已走到尽头。
“我一生,建立了强大的国家,颁布了完备的法典,人民安居乐业,作为巴比伦的王,我已没有任何遗憾。作为我自己,唯一的遗憾,是再也不能见到美如。我知道,你也一样。”
那段离奇的经历太不可思议,他们穿越时空去往那个奇异的世界,又完好地回到原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心痛和思念证明了那段爱情。
“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想再见美如一面。”对着无光黑夜,王说出了最后的祈愿。痛楚从身体最深处翻涌上来,喉头一阵腥甜,王猛烈地咳嗽,吐出一口腥红。
“王!”
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似是在血的映照下,月亮也蒙上了一层红。
衣袂无风自动,黑烬四散,最终归于虚无。
公元2061年,重庆
在这家本市最好的医院的贵宾病房,护士进进出出、有条不紊地清理床上病人咳出的血。
门又被打开,姜蕙真把自己裹在宽大厚重的灰色披肩里,红着眼走进来。
陈美如无力再像以前一样去拥抱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她平静地笑着:“其实我不难受,只是很累。你放心,我很好。”姜蕙真看着她不说话,在床边坐下,握住陈美如的手。这辈子,她们一直握着彼此的手,走过了时光洪流。
一生的默契让心事无从遁形,陈美如攒出一丝气力,用一贯逗她的语气说:“你可别现在就把眼泪用光了,到时候葬礼上没有余额,媒体可要说‘国际明星姜蕙真出席好友葬礼面无表情极其平静冷血无情’了。”
姜蕙真露出这辈子最难看的笑,抬头盯着屋顶,拼命睁着眼不敢眨。
“好了,让他们出去吧,我想和你好好待一会。”姜蕙真听得明白,沉默地让他们离开。
陈美如摩挲着姜蕙真的手,看着这双保养多年手因为主人这半年来的粗心大意变得干枯黯淡,早已做好所有准备的心,还是不住地难过。
偌大的病房,终于只剩下了运作的机器,和两个相依为命的女孩。
“姜蕙真,我有一种预感,我就要见到他了,”陈美如压低了声音,怀着一种甜蜜的期待,就像12岁那些不敢让大人知道的悄悄话,“我相信,我会见到他的。”
姜蕙真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握紧陈美如的手,她现在什么都不管,陈美如说什么就是什么,陈美如要什么她就一定要给。
她哽咽着用力点头:“一定会的,你一定会见到他。”她用最坚定的眼神看着陈美如,心底在呐喊,神啊!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我求你我求你!让他们相见吧!
狂暴的风猛地打开窗,机器响起刺耳的警报,一切都在乱飞,近在咫尺的两个人都好像远隔天涯。姜蕙真不知从哪迸发出力气扑向陈美如,将她死死护在身下。
终于风停了,姜蕙真慢慢放开陈美如,立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忘了呼吸,如坠幻境。
遥远的记忆里,黑烬铺天盖地,流动不息,刻骨铭心的爱人如流沙消散。是此生最不敢触碰的痛楚。
但这次,百川奔流,终归于海。高大的身影自黑烬浮现,不需要任何怀疑,看见他,就知道这是来自遥远历史的异域国王。
“慕容杰伦……”如梦中低语念出珍藏的名字,陈美如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满是眷恋与怀念,舍不得移开一眼。假的也好,能陪自己走完这一程,还奢望什么呢。
陈美如的目光追随眼前超脱自己任何想象的慕容杰伦,那双深邃的眼瞳溢出悲伤,只存在文献资料中的汉谟拉比缓缓走来,他伸出的手满是伤疤,动作却无比轻柔,像呵护最珍贵的宝物。
不要难过呀。陈美如在心底安慰。我就要去见你了。
当掌心的温度传来,陈美如心头震动,惊异地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回握。她说不出话,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得到命运如此的恩赐。两双手紧紧交握密不可分,她终于流下了泪。
这是住院以来,姜蕙真第一次见到陈美如的眼泪。她以最虔诚的心感激上苍,咽下千千万万个念头,收拾起心绪安静地退出门外。
万物无声,天地间只有陈美如与慕容杰伦。
【山真】青山之外
写在前面的话:这算是个短打叭,字数好像不多,但是不能掩饰我对山真的上头!巴比伦好香!时间线是从头到巴比伦三个人血溺的那一段,
姜蕙真从小在剧团学艺,高考落榜,她想去首都戏剧学院当女明星的愿望也就落了空,索性也不拘泥于远方,老老实实在家乡剧团唱戏。
可惜啊可惜。
戏剧学院不收她姜蕙真,那是他们的损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们剧团也是太穷了些。花枪上的红缨掉了好几回,前些天,脸谱上的油彩突然掉了一大片,她和几个小姑娘大晚上打着手电一点一点画上去,生怕团长发现他三代单传的宝贝出差错。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欧阳文山,传说中那个富可敌国的男人,突然出现,还在一场酒会...
写在前面的话:这算是个短打叭,字数好像不多,但是不能掩饰我对山真的上头!巴比伦好香!时间线是从头到巴比伦三个人血溺的那一段,
姜蕙真从小在剧团学艺,高考落榜,她想去首都戏剧学院当女明星的愿望也就落了空,索性也不拘泥于远方,老老实实在家乡剧团唱戏。
可惜啊可惜。
戏剧学院不收她姜蕙真,那是他们的损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们剧团也是太穷了些。花枪上的红缨掉了好几回,前些天,脸谱上的油彩突然掉了一大片,她和几个小姑娘大晚上打着手电一点一点画上去,生怕团长发现他三代单传的宝贝出差错。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欧阳文山,传说中那个富可敌国的男人,突然出现,还在一场酒会表白说我爱你,甚至跟她牵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时候她只当自己醉了。
酩酊中的幻想。
他的温柔,他的情话,甚至他那个迎合的、缠绵至极的吻。
姜蕙真要溺死在这温柔乡中了。
与陈美如不同。她姜蕙真是个很酷的人,天高路远,山高水长,总有她的归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戏比天大”这句老话还是她刚入门的时候,团长送给她的。她当时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比天还大”,只是老老实实的遵守。
她喜欢演戏,喜欢穿着演出服站在台上诉着别人的故事。
她不喜欢繁琐的规矩,为了逃课没少花心思,可她的演出,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
第一次临阵脱逃,是因为欧阳文山。
她上台前,欧阳文山笑着,目送她上台准备。
她的演出服是欧阳文山亲自去伊拉克定制的,头上的足金桂冠,腰间的古铜挂链。
尺寸刚刚好,款式也是她中意的。
姜蕙真同样回他以微笑。
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了。
所有人都在等帷幕拉开的那一刻。
下一秒,她朝右一瞥——
他人事不省。
女主角跑了。台上留下一个空位,台下是不明所以的观众。
他比戏大。
姜蕙真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回折在了一个啥啥都有的男人手里,她不太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她还穿着演出服,但妆花完了,戏却演不成了。
她曾后悔一刹。
但她切切实实担心欧阳文山。
即使她知道对方不过是个纸片人,是十二岁的自己缠着十二岁的陈美如在日记里加上的人物,所谓的CP官配。
如果是欧阳文山爱她,追求她那是设定,但自己爱欧阳文山,那是天注定。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知道,我爱你,就像上古的咒诅,牢不可破。”
戏里,少女史官仰慕英勇的王子,现实中的她,患得患失的爱着王子身边的大侍卫长。
儿时的疯狂与羞耻的幻想,在一个缺爱的、渴望爱的年纪依然是羞耻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过去幼稚的想把幻想变成现实。
她现在想摆脱那个“日记”。
她想做世界最酷的姜蕙真——
想爱一个人就去爱,他不爱你也不在意。
想跳舞就去跳,人来人往也没关系。
她洒脱,她不羁,她可以纵欲,她可以对一个新朋友说爱你。
此时此刻,在抢救室外,她无可奈何。她不知所措。
面对日记,面对你。
面对未知的处罚。
少女史官虔诚的向月神祷告——
“在青山之外,听风听泉,我氤氲在雾气与烟云中的爱意,欧阳文山,你会感受到吗?”
此刻,她希望他平安。
姜蕙真×欧阳文山
很久前写的,最后一篇存档
我把星空缠绵成风,祈求夜卷着我的思念,入你梦中。
巴比伦已繁盛至极,他位极人臣,耗尽半生为年轻的王汉谟拉比出谋划策,最后转身离去,用他学到的汉语告诉王;
"我要去送她一件信物。"
哪怕她收不到。
从巴比伦到那片星空下跋山涉水要多久他不知道,也许要耗尽半生徒劳无功。
他好像走了一年、两年,又好像在无边无际的大漠黄沙里度了无数日日夜夜。
烈日下滚烫的沙砾打磨出锋锐的岩石,基恩苦笑自己是痴心妄想,可哪怕是死于路途之上也无怨无悔。
亘古不变的月色在夜的旷野里洒下,他曾经带着族人在这样的月下迁徙,寻找水源靠着那些星辰分辨方向。
时间是公平的秤杆,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他...
很久前写的,最后一篇存档
我把星空缠绵成风,祈求夜卷着我的思念,入你梦中。
巴比伦已繁盛至极,他位极人臣,耗尽半生为年轻的王汉谟拉比出谋划策,最后转身离去,用他学到的汉语告诉王;
"我要去送她一件信物。"
哪怕她收不到。
从巴比伦到那片星空下跋山涉水要多久他不知道,也许要耗尽半生徒劳无功。
他好像走了一年、两年,又好像在无边无际的大漠黄沙里度了无数日日夜夜。
烈日下滚烫的沙砾打磨出锋锐的岩石,基恩苦笑自己是痴心妄想,可哪怕是死于路途之上也无怨无悔。
亘古不变的月色在夜的旷野里洒下,他曾经带着族人在这样的月下迁徙,寻找水源靠着那些星辰分辨方向。
时间是公平的秤杆,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他赤裸的双脚踩进了一片松软的沙土。
在生命的尽头,他看到了那片星空,手中握着的面具依旧金光闪闪,可是那个和他诉说的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真真,我爱你,我求你,别恨我。"
接下来的话他已没有力气说出口,躺在这片草原,干涩的唇动了动。
他默念;
我以我的性命祈祷,愿月神垂怜我的爱人,求她永远平安,然后,忘掉我。
那片星空就这么落下来,洒在他破旧的披风上镀了层银光。
在昏迷前他隐约觉得有个女孩在朝他飞奔而来。
"欧阳文山!"
后来他彻底听不到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一时迷茫了。
这是现代医院。
熟悉的设备,甚至还是熟悉的医生。
或许月神听到了他虔诚的许愿许他一个将死之人的安慰吧。
可女孩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之时,他恍惚了许久。
是陈美如。
这年姜蕙真30岁,是炙手可热甚至有狗仔跟拍的大明星。
她没有依靠任何人,一个人撑起剧团的的大大小小。
连和陈美如的聚会时间都要分给工作,姜蕙真哪有什么时间去怀旧。
每当陈美如想开口问的时候姜蕙真都是打着哈哈过去,也只陈美如知道,看似无情无义的她,比任何人都重情。
陈美如没和机长在一起,姜蕙真没和红毛继续冤家路窄的路线,两个人痛定思痛喝了场大酒,互相扶着膀子说要放下,第二天就都发现自己酒喝太多,一个错过了演出,一个落了枕。
"我再为他难过最后一次。"
这是姜蕙真的原话。
然后姜蕙真遇到了小顾,爱慕姜蕙真的众多人之一。
她拿小顾当贴膏药使,权当疗伤。
欧阳文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更不是最后一个。
再次遇见欧阳文山是个意外。
陈美如觉得如果上天有心的话,应该是会听得到自己虔诚的许愿。
站在这张病床前,两个时空裂缝对接,历遍沧海桑田。
他艰难得开口:
"陈美如,现在是哪一年?"
彼时陈美如削着苹果,还要招待好病号,嘴简直比脑子还要快;
"我和姜蕙真30岁了。"
"她……"
"她结婚了。她很忙,没办法见你。"
病房一时间沉默起来。
欧阳文山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和闺蜜的朋友聊起来更是沉默。
如今真真如他说保持自己的酷,也忘掉了他,他该没有不满意。
陈美如的话其实七分真三分假。
姜蕙真忙是真,结婚是假,她不愿意让他知道,陈美如虽懂她的意思,却无法插手他们的感情。
横亘在这之间岂止三千年的距离,是被这时光硬生生拉开的爱恋与思之不得。
陈美如知道她的用意,她花五年时间忘掉一个人,自然不想再为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人守身如玉一辈子。
姜蕙真五年的只字不提在陈美如看来不是彻底放下了,是把自己封起来。
姜蕙真,我给你写的富豪男友,感情是专门来克你的。
所以陈美如打算约姜蕙真来这片草原散心,姜蕙真第一次爽了约。
陈美如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见满天的星光洋洋洒洒落下,面前出现的是最不能在这里出现的人。
如果奇迹只有一次该多好,陈美如开始想念她的王子。
欧阳文山回来了,慕容杰伦呢?
直到欧阳文山出院,姜蕙真都没有露面。
姜蕙真很忙,姜蕙真只要知道他好好活着就好。
他的身体不是风烛残年气息将尽,反而活蹦乱跳恢复得刚好。
欧阳文山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姜蕙真。
很好,和他的性格天翻地覆完全不同,没他帅没他有钱。
姜蕙真也不需要自己拿钱来实现她的梦想,他在这富可敌国,其实心里一无所有。
陈美如在姜蕙真公演开始之后四处张望,欧阳文山告诉她自己会来这。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告诉姜蕙真,怕影响她的演出进行。
台下宾客满堂,陈美如给姜蕙真吃了颗定心丸,冲她使了使眼色。
姜蕙真从善如流地回了个俏皮的眼神。
她拿眼睛横扫了整个剧场,在正中央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是演员的专业素养没让她当场失控冲下去,这样的失误发生了一次,不该有第二次。
说来可笑,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却从来没给他好好唱一出戏。
做个了断吧。
演出顺利的结束,等在门口不止有媒体记者、小顾、陈美如,还多了辆限量跑车。
姜蕙真走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风格,毕竟就算分开了五年,她也知道某些人追人永远是那个套路。
"真真,我求你原谅我的离开。"
姜蕙真被眼前的人拦住了去路,原来对准她拍照的媒体记者见有八卦可看,纷纷把镜头对准欧阳文山。
"我们没有关系,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再回你的地方去。"
陈美如尴尬的脚趾要抠一座古巴比伦来,她好久没这么抓马了。
"真真,以后再处理这些事情,先回家。"
陈美如转身叫小顾和欧阳文山回去,没想到三个人没一个听话的。
姜蕙真沉默了几秒,看着小顾的脸,又看了看欧阳文山,吐出来几个字。
"我结婚有孩子了。"
现场的闪光灯咔咔闪个不停,姜蕙真没有一丝表情,只甩下一句话就拉着陈美如和小顾头也不回地走掉,留欧阳文山以及一杆记者杵在原地。
欧阳文山对这个情敌没有好感,可不代表他一定要认输。
错了五年,他有十几个五年能补偿她。
在家门口的馄饨店刚坐下,欧阳文山就出现在小店前。
"小顾,我的馄饨不要香菜,多放辣椒。"
小顾去点菜,欧阳文山也照单要了碗馄饨,来到她面前。
"不介意拼个桌吧?"
姜蕙真没好气地回:"这么多空桌子,有什么需要拼桌的?"
"真真,我不介意我的身份,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
姜蕙真冷笑了声;"我有老公,不需要脚踏两张床。"
欧阳文山从来有话直说毫不含糊;
"我是认真的,这次我不会走。"
小顾端着碗回来,却看到姜蕙真冷着脸坐着,把碗放下后,小顾礼貌地喊欧阳文山回去。
欧阳文山点的那碗馄饨一口未动,他起身离开,留了几张钞票压在碗底。
狠不下心的人,永远是先输的那个。
小顾不在的时候,欧阳文山会自觉得接上她去她家。
"真真,我该走了。"
欧阳文山顾及到她有爱人有孩子,深觉自己在破坏别人家家庭。
男人千千万,不行就换。
姜蕙真深以为然并把这话奉为圭臬,然后隔天就把小顾踹了。
在喊麦声震天响的酒吧,姜蕙真提出了分手。
"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赔你钱当做补偿。"
"姜蕙真,你以为我看中你的钱?"
"抱歉。"
"你心里还有那个人对吧?不是心里放不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被点破后的无所适从,姜蕙真知道自己跟个纸老虎一样,一扯就破还要虚张声势。
没什么好说,小顾转身离开,她从吧台点了瓶不知道牌子的洋酒,花花绿绿的颜色很是应景。
这么个美女醉在吧台处,周围一些蠢蠢欲动的男人开始图谋不轨。
意识尚且清醒,橙色西装的男人穿过重重人群,拉起她就要走。
他拽着她刚走到酒吧门口,就被她甩开。
"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当我是什么,当我是便利店还是酒店的床?"
爱情在家国仇恨前是不值一提,她无意要他做个选择,只是气自己不在他的规划内,甚至是必要时可以牺牲的工具。
那自己和渔网里垂死挣扎的鱼有什么区别?
她气自己明知道一切都有迹可循都有理由去解释,内心却别扭着不肯和自己和解。
她这么骄傲一个人,逃演出去医院,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却还是把气撒给了他。
欧阳文山知道她生气,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口气给她顺下去,不然她怕是要埋怨他一辈子。
"真真,我爱你。"
姜蕙真从没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除了他。
酒精的作用让她没办法隐藏自己的全部,他本来就足够了解她,瓦解她的内心轻而易举。
他把她带到酒店,她是流着泪的,泪珠落下滑入他的发间。
她喜欢他的横冲直撞,带有原始生命力的张扬,呼吸间是他的喘息声,泛红的耳垂昭示着他的动情。
结束的时候她窝在床上,他则从背后吻着她的背。
痒痒的,姜蕙真打了个寒颤,听他在耳边呢喃;
"谁厉害?"
姜蕙真有些无语。
"攀比心有够严重的。"
她阅人无数,见过的男人什么款式的都有,谈及感情都乏善可陈。
欧阳文山,是她给自己量身定制的爱人,是例外,是偏爱,是明目张胆的无可替代。
姜蕙真×欧阳文山
单独一篇
之前破败的小剧院没有废弃,反而让欧阳文山和姜蕙真一番收拾,翻新成了一个私人小戏院。
每周姜蕙真都会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听她唱,陪她演。
每每登台咿呀唱戏,她却再没公开演绎过那出古巴比伦的爱情故事。
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连轴转了一周,好容易有喘口气的功夫,姜蕙真自己一个人拐来了小剧院。
这是梦想的开始吧?
她没有叫欧阳文山前来,只告诉他自己工作未完,悄悄溜到了这。
失而复得,是她如今的一大幸事。
着一件单薄的素白长裙,她想象着古巴比伦写字的史官少女,自己喑哑着嗓音,开始用戏腔吟起阿卡德语,轻踮脚尖,赤脚踩在有些冰冷的地板上。
是她最近偷偷学的。
她不想歌颂人尽皆知的帝王,英明盖世的君主颁布了举世瞩目的...
单独一篇
之前破败的小剧院没有废弃,反而让欧阳文山和姜蕙真一番收拾,翻新成了一个私人小戏院。
每周姜蕙真都会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听她唱,陪她演。
每每登台咿呀唱戏,她却再没公开演绎过那出古巴比伦的爱情故事。
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连轴转了一周,好容易有喘口气的功夫,姜蕙真自己一个人拐来了小剧院。
这是梦想的开始吧?
她没有叫欧阳文山前来,只告诉他自己工作未完,悄悄溜到了这。
失而复得,是她如今的一大幸事。
着一件单薄的素白长裙,她想象着古巴比伦写字的史官少女,自己喑哑着嗓音,开始用戏腔吟起阿卡德语,轻踮脚尖,赤脚踩在有些冰冷的地板上。
是她最近偷偷学的。
她不想歌颂人尽皆知的帝王,英明盖世的君主颁布了举世瞩目的法典。
她的史书里,主角只有他一个人。
他是海西特族的首领,是她一个人的王子。
等最后一句唱完,姜蕙真长长抒一口气,却听见空荡的台下传来阵阵掌声。
“真真,我不会走。”
欧阳文山只是个外壳,那个炙热的的灵魂在深处,滚烫地把她的所有情爱,燃烧殆尽。
欧阳文山,太了解姜蕙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明白。”
姜蕙真没有回答,她向后仰躺在地板上,等着他上台。
欧阳文山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灯光被全部打开,四面八方,照得漆黑的夜亮堂堂。
“累了吗?我陪你躺着。”
就好像他们曾一起看星星那样。
然后姜蕙真就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欧阳文山熟练得反压了回去。
不过干柴烈火烧得太过旺盛,清醒了的姜蕙真觉得体验感实在是差劲。
不是他的问题,是在剧院的台子上……
有点冷,而且身上黏糊糊的。
欧阳文山的外套被她垫在身下,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起身。
姜蕙真没有力气不想动弹,索性任他继续折腾。
“真真,把衣服穿好。”
姜蕙真想吐槽他:
“你脱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见害羞,给我穿就不行了?”
“内衣我不懂怎么穿。”
靠,他说话是真的直白。
他拿了一件更长的大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抱起来放在车的副驾驶。
隔天姜蕙真就发现,剧院升级了不少。
地毯、以及豪华的双人浴室。
姜蕙真×欧阳文山
替身文学,根据红毛写的,文笔不好请见谅
姜蕙真拿顾沉当贴膏药使。
一个像他的人,徒有虚名,相似的竟只有外貌。
他是不是转世轮回的欧阳文山,无人知晓,更无从查起,除了她,也无人在意。
顾沉会唤她姐姐,在爱欲交织的深渊里多了几分不服输和稚气。
"姐姐,都给我。"
他心里默念:"心给我,身体给我。"
他埋在她身体里捣乱,姜蕙真似感叹似呓语。
"我最后一个梦。"
她抚上这张与他相同的面孔,翻云覆雨间在他脖颈印一个吻。
天色渐晓,姜蕙真捡起自己的外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剧团。
日上三竿时就看到顾沉在剧团门口徘徊。
远远的瞧见她走过来,顾沉笑着张开了手。
一样的场...
替身文学,根据红毛写的,文笔不好请见谅
姜蕙真拿顾沉当贴膏药使。
一个像他的人,徒有虚名,相似的竟只有外貌。
他是不是转世轮回的欧阳文山,无人知晓,更无从查起,除了她,也无人在意。
顾沉会唤她姐姐,在爱欲交织的深渊里多了几分不服输和稚气。
"姐姐,都给我。"
他心里默念:"心给我,身体给我。"
他埋在她身体里捣乱,姜蕙真似感叹似呓语。
"我最后一个梦。"
她抚上这张与他相同的面孔,翻云覆雨间在他脖颈印一个吻。
天色渐晓,姜蕙真捡起自己的外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剧团。
日上三竿时就看到顾沉在剧团门口徘徊。
远远的瞧见她走过来,顾沉笑着张开了手。
一样的场景,对话却变了滋味。
姜蕙真没有正眼看他,径直绕过顾沉按动车遥控。
顾沉扯住她开车的手。
"我来接你。"
姜蕙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抬起头认真问他;
"我们什么关系?需要你接我回去?"
"你是我女朋友。"
"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们就当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他眼角的喜悦慢慢褪去,只留不甘心的手臂,死死抓住她的手。
"你当我是什么?"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你也不需要对我负责。"
顾沉觉得自己一颗真心捧出来,却扔在地上践踏羞辱。
"那你为什么来招惹我?"
"我们认识很久吗?"
即便不喜欢他,可看到他和欧阳文山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还是不够忍心。
姜蕙真,你就是个人渣。
她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要扯进无辜的人。
顾沉说不上自己对这个刚认识甚至没见几面的姐姐什么感觉。
好像他很久前见过她,好像他很久前爱过她。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喜欢上了,第一次恋爱却是又酸又涩的。
"我要怎么做才配待在你身边?"
"随叫随到,不多问不该问的事情。"
"好。"
姜蕙真意外他的反应,这要求既无理又荒唐,却被他坦然接受。
这是对爱情的背叛吗?
夜里顾沉拥着姜蕙真的时候,她每每失神,会在他熟睡时抚摸他的脸。
顾沉和欧阳文山一样,都是有脾气。
姜蕙真白天努力在剧团演戏,晚上像只孤单的游魂,或是和陈美如疗伤,或是自己静静待着。
她分的很清楚很清楚,只是不知从什么开始,他的一举一动让她开始迷惑。
冰凉的液体滑过她白皙的腿根,他听见她动情地唤,却在一瞬间如坠地狱。
"欧阳文山。"
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开,顾沉抬起头,盯着她因为情爱欢好而湿润的眼眶。
"谁是欧阳文山?"
意识回潮,姜蕙真明白再也隐瞒不了,索性站起来拿被单掩盖自己的身体。
"我死了的前男友。"
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欧阳文山消失了三千多年。
说出去要被当做疯子的程度。
她见他的眼睛里蕴满了泪,却迟迟没有落下。
最后只汇成一句话。
"所以你爱的不是我,是我的脸。"
难怪他每次去接她都见她的同事喊她姐夫,甚至会叫他欧阳文山。
只是聪明如他,便是再无法欺骗自己,姜蕙真不爱顾沉,爱的是这张脸。
他赤裸着上身,嘲讽得勾着自己的嘴角。
把自己丢在地上的上衣捡起,顾沉头也不回地走掉。
姜蕙真慢吞吞地掀开床单,轻巧地从包里翻出一支烟抽起来。
小半年来她亲力亲为跑前跑后,成了台上那炙手可热的角。
可演尽了才子佳人状元郎的余生,人被浓重的油彩罩上层厚壳,姜蕙真倒更分不清楚台上台下两出戏,再难熬的夜也该是在一支又一支烟里熬过去了。
姜蕙真不相信真情,更是虚伪至极。
巫山一角,顾沉遇到了他想要遇见的人。
胡战旗到底是什么都懂,他活这么一把年纪,总没想到某一天自己除了送人回巴比伦,还要负责人家的轮回转世。
"你想知道欧阳文山是谁?"
每晚入睡时,他都会有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不属于顾沉的记忆,来自遥远的古国,掩埋了历史的风沙与尘埃,还有无数白骨堆砌的血腥战争。
顾沉坚定的回答;"告诉我。"
"你看过这个就知道了。"
胡战旗掏出玻璃做的水晶球。
那些光怪陆离作何解释。
"你要接受欧阳文山的记忆,成为他?"
"接受。"
混沌的记忆拉扯顾沉回到古巴比伦,他亲眼看着海西特族灭族,王子向仇人臣服却无能为力,又亲眼见证王子穿越,和姜蕙真相遇相爱,最后分离。
可他终究不是他。
哪怕他有了基恩全部的记忆,这一世就能得到她的爱了吗?
顾沉,你就是个傻子。
姜蕙真再次见到他是在剧团的演出。
说来难过,他其实一次都没有好好欣赏过她的演出。
所以当台上出现这抹熟悉的身影之时,姜蕙真以为自己眼瞎了。
四方宾客来齐,她露出自己的拿手好戏,现场掌声一波高过一波。
他西装革履地坐在最前排,如痴如醉乐在其中。
不过再好的宴席也终要散去,当闭幕的灯光亮起来,欧阳文山如梦初醒,没忘自己来的目的,他在剧团后台安静等她退场卸妆。
"真真。"
"欧阳文山,眼神很媚,绝非善类"这句话浮现在她耳边。
"你不要装作他,你不配。"
姜蕙真来不及擦拭着脸上的油彩,见他站在那,微微皱眉。
"你站在这干什么?我换衣服。"
"都睡过了还怕我看?"
姜蕙真知道自己几辈子都要栽他身上了。
"真真,我不会走了。
姜蕙真×欧阳文山
最后每个人都有个结局,只是踏破了玻璃鞋之后,你的小王子跑到哪里” ...
最后每个人都有个结局,只是踏破了玻璃鞋之后,你的小王子跑到哪里”
——王菲《寒武纪》
“我爱你。”
是他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
身世大白,他是骄傲的海西特王子,亦是她的爱人。
其实他有很多话都告诉了她。王子基恩,借欧阳文山爱了一次。
跨越千年的情爱,姜蕙真见他消失在眼前,便知道这世间再寻不到一个欧阳文山。
千年后都化作黄土,不知能否如歌曲娓娓道来的那样,篆刻在黑色的玄武岩上。
“就当是一场梦好了,没有你在,我一样坚持梦想,我还是那个酷女孩。”
姜蕙真照旧在剧团做着该做的事情,没有爱情,她不能没有事业。
剧团渐渐有起色起来,姜蕙真担起台柱的角色,揽下大大小小的商演,把自己填充奉献给川剧。
忘掉欧阳文山的日子很难,但是很快。
川剧团的人从来没有敢过问,为什么欧阳文山再也没有出现过。
算来,他与她只有屈屈几个月的欢愉时光。
她开始在图书馆的史书里穿梭,试图找寻三千年前爱人留下的痕迹,哪怕只是轻飘飘落在史书里一句话。
“部落王子,战败,率全族投降巴比伦”。
只字片语,便是他的一生。
此刻姜蕙真倒是情愿欧阳文山只是欧阳文山,爱情在国仇家恨面前,不值一提。
陈美如同样失去了慕容杰伦,两个人奇异般的颠倒了过来。
陈美如开始接纳这一切,开始学着和世界好好相处,只有她,把心里缺失的角彻底封存起来,完整如初地留给她的玫瑰花和小王子。
于是时光一日复一日,她一日一日上妆、登台、演戏、卸妆、退场。
在无数个故事里,演绎过别人的生死离别,姜蕙真洗去油墨拂衣而去,没给自己留一个故事。
她也许做不了酷女孩,但依旧是梦想家。
姜蕙真的事务越来越繁忙,甚至不得不给自己配了名助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这天是她25岁的生日,今年轮到陈美如给她惊喜。
不,准确来说,是惊吓。
陈美如比她还要了解她,直接给她整了个奢华酒宴,邀请了剧团还有陈美如自己公司的全部员工给她庆祝。
所以她此刻对着酒宴上摆着的几大瓶茅台无语。
助理小潘看着姜蕙真左一杯香槟右一杯波尔多灌着自己,担心她出席不了明天的活动,便起身准备扶她起来。
“真真姐,明天你还要出席一个活动,不能再喝啦!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姜蕙真半醉半醒,拎着个酒瓶晃晃悠悠在吧台站起身。
“今天在场的大家尽情嗨,我买单!”
大明星这么平易近人,在场的人更起劲,舞池的灯光也越来越浑。
明天啊,姜蕙真晃了晃自己的脑瓜,想起来明天是特别演出,她要演的不是川剧,是一出爱情故事——《巴比伦》。
一切都很好。
然后她被小潘搀扶着,刚出酒吧的门,远远的在角落瞥见一个人。
小潘只想把姜蕙真带回家安顿好,却没见那人朝她们走来,姜蕙真的眼角是湿润了。
不可能的,姜蕙真念叨着。
“小潘,你这是找的什么coser?”
“姐,我没有啊,我不认识他。”
酒瓶碎在地上,她踉跄着站不稳,被眼前的男人扶了一把,带进怀里。
“他早死了,死在历史里,他不会留下,他也不叫欧阳文山,我都来不及为他做点什么!”
她是吼出来的。
“你以为我忘掉他那么容易!”
清瘦的男子似是落下一滴泪,融化在入水的月色里。
三个人拉扯着,小潘对眼前直接抱上去的男人没有好感,警报拉满。
把姜蕙真护在身后,小潘对眼前的男人大声呵斥;
“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要怎么诉说,诉说我对你的爱意呢,姜蕙真。
“我叫欧阳文山,真真的朋友。”
小潘被弄得一头雾水,看着已经完全醉晕过去了的姜蕙真,都无法求证这句话的真假。
她只是个助理,不是故意要吃自己家老板的瓜的。
小潘一个人扶了姜蕙真,只得试探着问他;
“真真姐喝多了,我要送真真姐回去,你……你要是敢对真真姐做什么的话,我报警!”
欧阳文山哑然失笑。
“我不会做什么,我是来接她回家的。你如果觉得我是坏人,可以随时报警。”
夜过得太荒唐。
姜蕙真睡不安稳,同样无眠的还有欧阳文山,小潘,以及看到姜蕙真这个生日宴主角不见的陈美如。
清晨的阳光同往常一样明媚,姜蕙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换上的白睡裙松松垮垮。
也不知道小潘从哪翻出来这么旧的睡衣。
她很久不穿。
站在窗前的不是小潘,是曾入她梦中的爱人。
姜蕙真站起来,便落下两行泪。
越是喜欢,越要小心翼翼,生怕他像水晶碎掉。
他把她抱在怀里,听她泣不成声的哭诉。
“我想你了,我好想和你说说话。”
她没告诉他,梦里的他在杀戮的城池中和异族之人周旋,虽大获全胜,却满身泡在鲜血里。
“我来了,我不会走了。”
小潘捧着粥走进来,被这一幕闪瞎了。
“姐,你有男朋友啊。”
欧阳文山转过头。
“我老婆。”
不过领证时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其实最打动我的是欧阳知道自己是基恩王子,但是他偷到日记后,自己躲在角落偷偷看的时候的表情。一直上扬的嘴角,他很爱她,哪怕知道自己是被设定好的也爱她,可是爱不能穿越历史的风沙,也盖不过仇恨。比起龙女和慕容知道日记后的暴走,他更羡慕日记里的欧阳,他真的想要留下来,可他真的也不是欧阳。那个上扬的嘴角比任何情话都要打动我,因为爱,却也不得不选择,所以我推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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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许有人没听七夕语音
李泽言撩出天际😭😭
你心里想着(),让李泽言在十个只能用是否回答的问题之内猜出来。
第三题,李泽言问()是不是属于你的,你支支吾吾的说了不是。
男人在第五题大概就猜出了小姑娘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后面故意追问着“是你会依赖的吗?”,乃至最后笃定的已经不再是问句,“是你最喜欢的。”
(),是李泽言。
最后他还不忘纠正你,第三题答错了。
(),李泽言,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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