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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无法战胜自己强烈好奇欲望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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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 双星何事今宵会...

【21:00】


双星何事今宵会,遗我庭前月一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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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与毛团斐尔椿庭老师接力的大婚1.0

玑灵和大家都要一直幸福下去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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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
『长时间的陪伴成就了彼此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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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我双梅萌安利!!(★·͜ ·)`꒳´◦)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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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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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淮上粮潜逃

【淮上大逃猜活动/21:00】破云&吞海·爱情骗子我问你

  • Day3


严峫坐在警局的招待室里,招待室里除了他跟步重华两个没人。阳光从窗玻璃高耸地洒进来,给严峫脸上镀了一层圣光,他眯着眼睛打量步重华光线里雪亮的右手,微微颤抖,指缝里夹着半支快熄灭的烟。严峫把肩上披着的警服外套扯平,向后仰倒,蓝色塑料椅子嘎吱一声。他岔开双腿大马金刀地坐着,说,操。


步重华没有说话,他谨记自己先前定下的刑侦大队队规。脏字不出口,文明好队友,烟灰不落地,津海更美丽。可他现在只想找些漂亮的粗鄙话来辱骂空气。坑了他和大表哥的罪魁祸首们,分别是工作上的顶头上司和家里的顶头上司,步重华想到吴雩昨晚快乐的笑容,感觉后颈被阳光照得滚烫发紧。他面色凝重...

  • Day3



严峫坐在警局的招待室里,招待室里除了他跟步重华两个没人。阳光从窗玻璃高耸地洒进来,给严峫脸上镀了一层圣光,他眯着眼睛打量步重华光线里雪亮的右手,微微颤抖,指缝里夹着半支快熄灭的烟。严峫把肩上披着的警服外套扯平,向后仰倒,蓝色塑料椅子嘎吱一声。他岔开双腿大马金刀地坐着,说,操。

 

步重华没有说话,他谨记自己先前定下的刑侦大队队规。脏字不出口,文明好队友,烟灰不落地,津海更美丽。可他现在只想找些漂亮的粗鄙话来辱骂空气。坑了他和大表哥的罪魁祸首们,分别是工作上的顶头上司和家里的顶头上司,步重华想到吴雩昨晚快乐的笑容,感觉后颈被阳光照得滚烫发紧。他面色凝重地缩脖子。

 

 严峫仿佛回到了高中课堂,下午最后一堂课,鸟在窗外鸣啾啾,他在等着发卷子。鲜红的水笔印刻在灰扑扑的再生纸上,不及格!于是心往下一沉。最恐怖不是拿到卷子,是等待前桌伸来的手时将死之人的自觉,正如现在。严峫偷眼看看步重华,他已经换了张椅子,倒在阴影里假寐,从鼻尖到下巴颏完美得像维特鲁威人。他想必没有体会过垫底的恐惧,严峫抱臂想,不过学院派马上就要与千万差生同呼吸共命运。两位警长都是枪林弹雨中训练出的好听力,能辨认出爆炸前夕的电流滋滋。因此,敏锐地察觉出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滴答声响,并从逐渐清晰的人声熙攘中听见自己老婆不怀好意的笑,显然不是难事。

 

 

 

“你先。”严峫不想移动自己的手,只向表弟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先。”步重华很笃定地在烟灰缸里掐灭中华,重又安居回他阴凉的小角落。

 

“吴雩的主意,所以你先。”严峫理由充分,巍然不动如山。想起弟媳昨晚甜美的笑,和江停恍然大悟后的附和,他觉得自己是被连累的苦主。子不教父之过,猫不教主人之过。

 

“杨媚拿来的……便装和颜料。你跟她熟,你去。”步重华挺直背脊,透过招待室的小窗隐约看见四个身影和一个麻袋。明知为时已晚,但还是要负隅顽抗,至少他实在不忍心把裙子和化妆品说出口。

 

“她拿了好几件呢,你先挑,剩下再给我。”严峫誓要发扬孔融让裙精神,不肯挪动一步。

 

“干什么呢你们俩?”吴雩笑盈盈地推门走进来,“快点,换上之后去听局里专门给你俩安排的卧底培训课。杨媚说她一个人化妆来不及,晚上还约了人去城区吃饭,所以把小宋也拉来了。你俩一起化妆做发型,快快快。”

 

“严峫,还愣着?走了,离今晚的任务只剩七个小时。”江停前来扮演班主任的角色,方才严峫幻想和恐惧的那张试卷终于发下,跨越二十余年魂兮归来。他警服外套披在肩上,手里把玩一支旋出两三厘米长的艳粉口红。

 

“先化妆还是先穿衣服?”

 

 

 

这问题跟先上吊还是先服毒一样,看似友好民主征询意见,实际上问也白问,铡刀反着森森白光。杨媚在外间久等不见严峫和步重华出来,索性提了鼓囊囊一袋衣服往里冲。宋卉抄起桌上散乱的化妆品往包里一塞,紧随其后。步重华遥遥望见两名女将率兵前来,知道大江东去,为时已晚,很有眼力见地主动站起来挑选衣服,没忘在经过吴雩身边时低沉而悠长地叹口气,附赠一枚怨念的琥珀眼神。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他忧伤地想。

“你试试这套少女清新风的,特地买了加加大码,样式也不错。”吴雩赶紧借杨媚的花衣裳献殷勤。本次卧底任务有吕局赞赏,方局批准,被两位大领导撑着腰,他勉强能藏起小心思装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裙子不能选得太短,保险期间你俩还是佩平时的枪,藏裙底绑腿上最好。”

 

步重华顺服而沉默地接过裙子,虽然掰开纽扣时明显用了二十分力气以至于手指青筋暴起。当命运给你当头一击时,用脸去接显得优雅,这是他在这次全票除两票外通过的卧底行动小会上学到的新常识。凭他对津海周边治安情况的了解,犯罪嫌疑人化工水平的鄙夷以及对民风淳朴津海人民的信任,一名高中化学老师业余捣鼓出白色粉末,在风流街大肆兜售,造成城中村内两人中毒一人过敏的事件是恶劣的,是少数的,然而也是谨慎地摸排蹲查,调问走访,牺牲三天睡眠跟监控录像含情脉脉对视后,就可以解决的案件。

 

“何至于此啊!”严峫叹道,食指和拇指撮起一件飘忽轻盈的粉纱裙。“装成洗头妹接近犯罪嫌疑人这件事情,珍贵的女同志们是不可以做的,难道英俊的男同志就可以去做了吗?”

 

江停跟吴雩不知何时已经搬了两把软垫椅子来,在招待室门外观赏两人磨磨蹭蹭地扒自己衣服。

 

“快点儿啊领导!”吴雩坐在正门,占据最佳有利地形,看着步重华的上衣逐渐卷起爬升,腹肌有水落石出之势,他幸灾乐祸地跳脚。“昨晚你脱衣服时可没有这么磨蹭!”

 

“小声点。”江停一胳膊肘捣他,“外面还有两个姑娘。”

 

 

 

两个姑娘心狠手辣的程度远超四个男人想象。杨媚沉静地举起手机拍买家秀,五个金币的返利不要白不要。宋卉仍捧着她花团锦簇的化妆包,腾不出手,只能凑到杨媚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给步重华脸上挡了张花猫贴纸。“媚媚姐发我一下,要原图。”她悄声说,“或者你直接发群里给他们验收也成,我爸要看。”至于看完是否还会冲印出来收进家庭相册,留待孩子们下次回家聚餐时欣赏,她不敢确定,更不敢对着步重华乌云压城城欲摧的脸说出口。

 

“江停,过来帮我调整一下吊袜带!”严峫展示着自己肌肉嶙峋的大腿,敞亮亮一嗓子喊得举座皆惊。他比步重华工龄多几年,想得开和自欺欺人的功力早已读满了条。哪怕面前摆着的是碗孟婆汤,他也能灌下之后要求多加点盐,何况只是执行任务时换上便装。严峫乐观地想,顺嘴还能吃到江停的豆腐。他摆弄着那两根已经蔫吧的劣质黑色蕾丝边,指示江停箍紧又放松测试弹力,再打上一个蝴蝶结。

 

“严峫。”步重华终于跟他的水手裙斗争完毕,此刻翘着谨慎的二郎腿坐回了沙发等待化妆。他上下扫视严峫,看得眼睛生疼胃里翻涌,因此决定先发制人,用打击队友的方式重塑自信心。“你这身是兔女郎?”他打量着严峫胸口快要崩裂的花朵形纽扣,短裤后吊儿郎当缀着的圆球和头上白绒绒的两根毛棍子,其中一根被江停弯出弧度,算是聊胜于无地挣回一点娇俏气质。“我觉得你像一拳能打十个的袋鼠女郎。”

 

“说什么呢,海明威笔下的洛丽塔。”步重华再怎么端庄正坐,也难以掩盖裙子短得遮不住他大腿根的事实。金色波浪长卷发是吴雩指定的款式,美名其曰做戏做全套,走西式优雅小公主路线,虽然小公主壮得扯下裙子就能去打游击。“我们目前的线报只能证明,身材高大的女性更符合犯罪嫌疑人的喜好。”吴雩侃侃而谈,又给步重华的鬓边绾上十元钱三个的亮晶晶假水钻发簪。“谁能断定他爱的究竟是哪一款呢!做多手准备,才能使我方立于不败之地。”

 

才能满足你们玩奇迹花花的喜好,严峫腹诽。步重华为了讨好老婆真是忍气吞声,无所不用之极。

“双马尾会不会扯得太紧了?”江停关切地问,他谨照杨媚的指示把假发套牢牢编在严峫抹了半瓶发胶的脑袋上。“照下镜子,两边高低一样吗?”

 

 

 

两名白面皮红脸蛋的高壮洗头妹在经历了两小时的磨难后,终于被心狠手辣的老鸨四人组批准合格,一辆车载去任务地点。车是三蹦子,开得情绪激昂,在城中村支棱的地砖和隐蔽水沟间颠三倒四。严峫只觉得自己的头顶黏在了车棚上,两条腿并得合二为一,就这样旁边的步重华还是被他挤得够呛。离艳情街还有两个路口,客串车夫的警员终于舍得看两人一眼,在征得指挥部同意后提前收工,让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在确保不会惊吓到围观群众的情况下步行前往发廊。

 

“你还记得刚才线人教你的手势吗?”严峫扶墙慢走,蹭了一手滑腻的苔藓。他不适应高跟鞋,那双四十四码的鞋也不想适应他。超短裙虽免去了卡裆风险,但勒住他臀部的布料是质量极差的涤纶,闷热不透气,每走一步都捂得发痒。

 

“先温水润湿头发,再打洗发露摩擦头皮,用指腹不用指尖。”步重华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抛弃背书功力。他比严峫状况稍好,虽然廉价水手服的布料硬扎,但胜在上衣短小精悍,还算凉爽。他任凭自己优美的马甲线在夜色中被墙头乱窜的野猫看光,抬手扶住严峫往目的地走。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干这事来着?”严峫每走一步都痛得龇牙咧嘴,觉得自己像买错了鞋码的灰姑娘。“上次扮客人不挺好的么?装鸭子也行啊?凭咱俩祖上给的脸,去个什么白马黑马赤兔马会所一夜也能捞几万吧。”

 

“投犯罪嫌疑人所好。线报说他性功能障碍,因此心里压抑变态,恐惧男性又专宠高大的女性,以满足征服欲。上几场命案虽然现场检测出了相似的化学品,但其中两人本身就有过敏史,死亡时间又过长,尸检结果已经无效。待会先套他话再诱至隔间的洗头房内铐上,套话最重要。”步重华的声音冷过贫民窟里最大的冷气空调功率。夏天的津海本就潮热,他们身上的俏丽服饰又在不该紧的地方紧得崩出肌肉线条,两人熬了一脑门子的汗,恨不得跳过虚情假意环节,直接生擒嫌疑人。

 

 

 

 

花好红精致国际大发廊的老板娘岔着两腿坐在店门前摇蒲扇,手下的几个姑娘跟着她搬了小板凳,作鸟雀状零散着露天嗑瓜子儿。其中一个机灵的远远望见路口挪来的两个巨影,站起来招手示意。昨晚吃饭时她听王姐提了一嘴协助警方破案的事,言辞中满是自豪,引得她惦记了半天偶像剧里的美丽女警和飒爽青年。“掏出枪就给摁地上了,嘭!如果附近还有同伙,就放空枪。要么就是拿枪管子顶着嫌疑人的太阳穴。”她压低声音跟小姐妹描述。

 

“你枪带了没?”严峫伸手就去摸步重华的大腿,他是不讲究,旁边那个讲究人吓了一跳,忙拍开他的手。

“手铐在随身包里。”他关怀完表弟又来检查自己,巴掌大的串珠流苏小包坠着重物,沉甸甸的,面上欲盖弥彰地蒙了一层绣花手帕。

“你记得进店就把包放在里间,跟洗发水塞一起。嫌疑人是高度近视,洗头前会收起眼镜。你在闲聊过程中放在手边反而容易引起疑心。”步重华补充道。发廊的红蓝光已经照上了他的脸,半明半昧的伦勃朗光源中,他卷翘的假睫毛和眼周红润的眼影显得分外夺目。

 

“你说他们要逮谁,我刚好像听见枪字了。”警匪剧看多的那姑娘激动得坐立不安,绞着手指嘀嘀咕咕。“陈二?陈二之前搞那个什么来快钱的法子,据说是赌来着。”

“隔一个路口你能听见人警察说什么,芊芊你是这个。”同伴翻着白眼比了个大拇指,嘴里的瓜子嚼出了节奏感。“老赵吧,老赵有次吹他会做白面儿来着,还说挣到钱要把他相好给包了。”她把瓜子仁送进嘴,腾出手高高举起比划两下,“那个高得跟树似的服务员。嗨,我最烦老赵,就他那叨逼样儿还当老师,学生好可怜。”

 

“就你俩长嘴了?”王姐已经放下了蒲扇,准备快些去把两人引进店门,起身后又回头踹了姑娘们的板凳一脚,笑骂道,“整天看肥皂剧做梦,赶紧去把店里扫扫。待会应聘的两个姐姐看到稀脏的地面,人都给你丢没了。”城中村人多嘴杂,她虽然不懂办案,总诚心诚意地顾虑警察们会穿帮。

 

 

 

来时那段路走得不亏,步重华四下一扫,已经摸好了埋伏地点,心里也做好了嫌疑人万一漏网逃窜的打算。蔡麟领队原本守在巷口,改到三岔口去更安全。他心里挂念着行动调度,进了店门也只是一点头,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脸绷得死紧,跟线人三令五申的自如热情完全不挂钩。

 

“我老妹儿就这德行。整天摆着张臭脸,也不知道谁欠她钱了。来花花,跟妹妹们打个招呼。”趁着步重华走神的当儿,严峫已经言简意赅地介绍过了两人的来历和任务重点,警察证也拿出来展示一圈又揣回兜里。流程走完,按照计划应该闲聊以进入身份,他虽说打扮得不情不愿,在接任务前还是下苦功夫研究了一番人设。为了合理化两人逼近一九零的身高,严峫在家恶补了三天乡村爱情故事,迫不及待地想炫耀他新学的大碴子口语。

 

王姐讪笑着跟身旁被选出来当托儿的芊芊交换了个眼神。她知道卧底们会变装,也了解老赵那上不得台面的膈应癖好,但津海警局路子野到送来两位面容俊秀的金刚芭比,实在超出了她的意料。老赵是个生活极为规律的人,每天九点四十六分准时来到发廊洗头。要不是因为长得磕碜又形貌猥琐,他对时间的吹毛求疵程度可以作为竞选国产变态杀手的准考证。墙上的指针逐渐滑向九点半,王姐心里有些发毛,她注意到步重华的拘束和不在状态,特地挑起话头。

 

“花花的眼睛蛮好看的,这颜色是带了美瞳吗?”她冷不丁抛出的台词不在线人交代的过场内,死盯地板的步重华下意识抬头,从对面的理发镜中看见自己的眼神冷硬如刚开刃。

 

“小姑娘还是多笑笑比较好看。”严峫一巴掌拍在步重华后背上,“怎么样,咱们去熟悉一下手艺?服务至上,不能怠慢了待会的客人。”他袅袅婷婷地站起来,手扯着自己的短裙,以防它娇弱的松紧带崩裂或走光。

 

 

 

“录音笔就位了?”狭小的洗头间里只有一盏顶灯,为防光线从后窗糊着的彩色传单中透出去,两人黑灯瞎火地挤着做最后确认。严峫看一眼表上滴答流转的荧绿指针,十分庆幸它是夜光。

 

步重华点一点头,想到房里黑得不见人影,又应了一声。“刚才老板和员工的证词应该全录下来了,嫌疑人的确表明过自己制毒的意向以及成果,醉酒时也对受害人之一进行过死亡威胁。”

 

严峫搭上他的肩膀,捏了两把以示鼓励。“这是我执行过最莫名其妙的变装任务,”他坦诚道,“但待会儿迎战你还是要做好十二分准备。拿出你津海队长的架势来。”

“为了诱导嫌疑人上钩,保障人民群众的安全,只要组织一声令下,咱们就是十里八乡最敬业的洗头妹,最骚的姐妹花。”

 

 

半个小时之后,淑女步重华低头坐在理发店的角落把玩手机,偶尔窥一眼头牌洗头妹艳艳的精彩表演。严峫最大的优点之一是能忍,比如他几年前忍着江停下落不明的焦灼,又比如他此时忍下喉头堵塞的恶心感,扭着腰往嫌疑人身上蹭。无论是大义灭自己的严队长,还是陶醉在铁板般刚硬的温柔乡中的嫌疑人,都可称得上奇特景观一桩。王姐捧了本故事会,挨着步重华坐进墙角沙发,时不时忍笑涮两句黄段子帮助活跃气氛。

 

“我们艳艳刚来你就和她看对眼,之前的老相好不要了?”嫌疑人对严峫一见钟情这件事着实超出了王姐的预料。她心里琢磨一个堂堂正正大小伙子长得再俊秀也不能像个姑娘,看来是低估了老赵的眼瞎。

 

“艳,艳艳身上有种阳刚的气质,我特,特别喜欢。”磕磕巴巴的沙哑声音出口,闷臭的酒气直熏到严峫脸上,他忙以手掩面打了个哈哈。步重华不用抬头,就能估测到这个面色枯槁萎靡,却兴奋到了神经质的嫌疑人喝了两杯,搞不好出门前还溜了场冰,权当自己的小白鼠。他心下一动,在聊天记录框内迅速输入一行字,随即在脸上挂出甜美的笑,侧身凑近老板娘。

 

今天精神头很好嘛老赵。王姐盯着绿色的气泡看了两秒,豪迈地拍着大腿笑起来,顺带糅了步重华一把。“我说你这姑娘,跟小男友谈恋爱就谈恋爱,还特地给我炫耀干嘛!”

 

严峫不知道两人这边的情况,也无暇顾及。他敏锐地觉察到嫌疑人不自禁地翻白眼,似乎是癫痫前兆,龇出的牙齿也黄黑可怖得超出了烟鬼的范畴。他故意摸着老赵的手往自己大腿外侧的吊带袜上搭,两指借机扣住了那根瘦骨嶙峋的手腕探了探脉搏——参差不齐,并且快得颤抖。

 

“老赵你又搞得猴急鬼跳的,自己做的神仙药吃多了吧。”王姐看准时机嚎了一嗓子,听得严峫和步重华俱是心里一动。端坐沙发上的花花扯平裙摆,手机屏幕上红点和波纹线平稳地闪烁,艳艳则加快了进度,把他的黄金巨蟒蛇腰扭得愈发娉婷带劲。步重华抬眼确认灯管后的执法记录仪运转良好,又给了严峫一眼关心。露着八块排布整齐腹肌的严队长额角涔涔冒汗,面容仍保持绯红,可见杨媚刷白墙腻子般刷上的粉底和腮红质量有多么好。

 

“就两昂昂包。两昂包。胡三那龟孙子活几把该,谁让他吃,吃多了。还给他闺,闺女吃。”嫌疑人的神经被毒磨折的细如针丝,口角渐渐翻起白沫。步重华心里愤怒和窃喜交织,死者咎由自取,躺在重症病房的小女孩无辜受累,而蠢得如此无可救药以至于送上门来的罪犯他还是第一次见。

 

严峫的心理活动则简单得多,可以三个字概括为不耐烦。趁着嫌疑人还有口气,拉回警局来得及做个尿检。他拽下手腕上当装饰品的花蝴蝶皮筋,两下把碍事的假发绑起,劈开腿坐上老赵的下半身。为了防止猛地把这个痨鬼压得去见阎王爷,他大腿肌肉发力,硬是把自己半挂在沙发边缘,撅着屁股垫起脚尖扎了个马步。

 

“艳艳,你真,真美。”嫌疑人喃喃自语,幸福冲昏了他的头脑,而他心心念念的雄壮美女轻松捏住了他的脖子。

 

“大花,去拿包。王姐,叫人来。”严峫索性扯掉假发套往地上一摔,又撕开碍事的紧身蕾丝上衣领口,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两天后。

家常庆功会告一段落,吴雩斜倚在沙发上,把宋卉二十分钟前闪送来的相册翻得虎虎生风。步重华身着水手服的美丽倩影和他的饭卡证件照,年会集体大合照永远地留在了相册末页,宋平大笔一挥,题字“神勇机智尽显警威”。他漂亮的行楷并未为养子扳回半分脸面,连缅甸人都看得出这是反讽。

江停反客为主地帮着收拾餐桌,顺便开导捂着脸弓着背的严峫。”对待犯罪分子,尤其是沾毒的,千般万般小心都不为过。”他正色直言,恭州前缉毒支队长和现建宁警院痕检学教授两个金光灿灿的名号悬在他脑袋上,让他的每一个字都可信得掷地有声。“这次卧底行动非常好,直捣犯罪嫌疑人死穴,没有耗费人力物力资源,并且还意外地收获了证词和证物,给了从重量刑极大的帮助。因此,下周的线上讲座我想用你们办案时的截图,给同学们做个课件。”

 

“有多少人听啊?”吴雩把相册一合,添油加醋。

 

“不多。”江停摇摇头,把抹布拿去厨房挂起,“单次两百人,一共五节课,录屏会上传到各大视频网站并在教学资料里存档。”

 

刚洗完澡的步重华腰上系着浴巾,刚想推门出来,甫一听闻自己悲惨的命运又后退了回去。

 

“没事的。你俩卧底时的执法记录仪我们已经在刑侦大队内看过了,也给其他分局传了一份。马翔,是叫这个名字吧?还特地求爷爷告奶奶地从他在津海工作的大学同学那里讨了一份,这还是小桂告诉我的。”吴雩感慨道。

 

“昨天我们去旁听嫌疑人审问,他哭得可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过也可能是戒断反应。”江停意意思思地拍了拍严峫,后者试图在餐桌旁把自己蜷缩成一个无知无觉的茧。“他说艳艳是爱情骗子,把他人生中最美最美的感情给偷走了,说到动情处还锤桌子,求我们让他上刑场前再看艳艳一眼。”

 

“艳艳执行完任务就牺牲了。”严峫闷声说,“他倒是可以在临死之前看英俊帅气的建宁刑侦大队队长一眼。”

 

“那还是算了吧,我替他拒绝。”吴雩在茶几上摸了把薯片,塞进嘴里嚼得夸嚓嘎吱。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严峫,步重华,你们办案的样子真的很香艳。”

 


END 

灼忘
 谁知这一生这么短,又这么长。

 谁知这一生这么短,又这么长。

 谁知这一生这么短,又这么长。

初九

「推文」木兰无长兄

……最近看文花钱如流水,刚充的钱又见底了,只能写文挣个追番钱。太惨了。
这篇文有近500章你敢信……

是篇BG!但是好好吃哦……概括一下剧情就是女法医穿越花木兰。两个木兰都好攻!港真木兰全文最攻,而且各路男主男配都被木兰身上的攻君气质震到无话可说,来求娶的基本上都是抱着“为爱当0”的破釜沉舟觉悟的。木兰,沉稳大气雄浑悲壮,正人君子,我最吃这个类型了!而且这种将军式人物特别能吃CP!明君忠臣生死不负也好吃,丞相将军文武相知也好吃,将军奸佞愿作修罗护你长安也好吃,袍泽之谊慷慨悲歌也好吃,敌阵将星惺惺相惜也好吃,还有小兵养成“接下你守护的江山”也好吃……啊!忠正将军!你为何这么好吃!为何无论是攻!还是受...

……最近看文花钱如流水,刚充的钱又见底了,只能写文挣个追番钱。太惨了。
这篇文有近500章你敢信……

是篇BG!但是好好吃哦……概括一下剧情就是女法医穿越花木兰。两个木兰都好攻!港真木兰全文最攻,而且各路男主男配都被木兰身上的攻君气质震到无话可说,来求娶的基本上都是抱着“为爱当0”的破釜沉舟觉悟的。木兰,沉稳大气雄浑悲壮,正人君子,我最吃这个类型了!而且这种将军式人物特别能吃CP!明君忠臣生死不负也好吃,丞相将军文武相知也好吃,将军奸佞愿作修罗护你长安也好吃,袍泽之谊慷慨悲歌也好吃,敌阵将星惺惺相惜也好吃,还有小兵养成“接下你守护的江山”也好吃……啊!忠正将军!你为何这么好吃!为何无论是攻!还是受!无论是美强!还是强强!还是美美!都这么!好吃!

文章一开始就出现了最经典打脸桥段:花木兰卸甲归田被人催婚,然而被嫌弃是大龄剩女,长得不漂亮,人高马大,并且在老爷们儿堆里待过,所以什么垃圾都敢上门来挑三拣四。然后木兰的战友知道了,哐哐哐拉来一堆小言男主级的英俊儿郎,在木兰家门前跪了一地求娶。而且皇帝知道后还给这些人放假,放假让他们去给木兰撑腰……握草啊这个苏炸程度。

然而我们木兰是个大总攻,四海八荒唯我独攻,攻到什么地步呢?女扮男装的时候,把一个恐同,活生生帅弯了……这篇女主身边聚集了无数精彩的壮汉和美女,主角团阵容强大,但并不能用“收后宫”或者“收小弟”去简单定义,如果硬要说的话……“收袍泽”吧。是有忠心追随主角的人,但大部分都是因为主角是自己的兄弟同袍,而选择帮上一把。帮兄弟的事儿,能叫收小弟吗?这篇里面大多数配角的付出是有尊严的付出,主角和对方地位是平等的,作者在这方面的心态和功力相当值得学习。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兄弟,不是那些贴标签的工具人可以媲美的。

里面爱情线特别令人惊恐……因为要到了番外才能确定谁是正牌男友。而且在这500章正文里,随便拉出来一个角色,和女主走到一起都不算违和……太可怕了……幸好我荤素不忌「等等你怎么回事」不过既然说起正主狄美人,我可真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在他还没出现感情戏的时候,我就想上这个角色了。如果不是作者在后文里充分满足了我的需求,怕不是我现在已经在奋笔疾书码同人了。

狄美人,长了长美人脸的大老爷们,女主同火战友,天生尤物,身手矫健,手段血腥,自尊自卑,心思敏感,野心勃勃……尤其是最后还有点斯德哥尔摩……天哪美人儿你自己美的不可方物就算了,禁欲也好血腥也好已经非常勾人了,竟然还有那么点点不能言说的癖好……而且自己还因为受虐癖好很痛苦。每天都挣扎在“花木兰是不是也想占老子便宜?”“花木兰还蛮帅……”“不,我不是断袖”“我这个人完蛋了,我果然长的女气,人也hentai”“我不能污染了花木兰”……看得我迎风笑三里。狄美人美到什么地步呢?展颜一笑屠杀芳心,无论是懵懂少年还是情场老手,一击必杀,简直行走的收割机。

狄美人可爱爆炸,一开始因为男生女相又不能毁容,在黑山大营里被人霸凌,如果不是自己的确是个爷们儿,骨头硬又身手好,可能就真的被人当个女的办了。于是还养成了个……遛鸟的习惯。

然后和狄美人住一个帐篷,日常拿狄美人当撸管素材的大老爷们,动不动就要被尤物的胯下巨炮闪瞎狗眼……性感胡姬在线遛鸟,大D萌妹见过吗?小哥哥要不要帮你松松皮?手法很好的哦家传分筋错骨手。

狄美人日常:美人剔牙,美人抠脚,美人遛鸟。

你们感受一下,和他住同一个帐篷的花木兰的心情……

不过狄美人儿的确超级让人心疼了,有个细节是他搬来木兰帐篷的第一夜,有人溜进来摸他,被木兰发现,把人暴揍一顿扔出去,然后才知道狄美人夜夜都是这么过的,都被摸习惯了……

你们认真品品!啊!品品!这能没点心理阴影吗!尤其是狄美人去打水时被人大冬天泼了一身冷水还被扒衣服,他的队友帮他反抗还被抓住说闹事打架,后来还被将军看脸定罪说是美人儿自己不检点……

嘤。美人儿恨死这张脸,和卖屁股了。

等狄美人儿军功上去了就好过的多了。而且美人儿自己也很有野心跑去学张骞,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大胜而归,非常钢铁硬汉。

然后就是……诶呀这种血腥又禁欲,还野心勃勃的美人……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gay了,那种少男惊慌……又害怕又恐惧又厌恶但是无法抵抗,最后只能用C梦排解,又因为慕强和压抑太过竟然有点受虐倾向……

那种心底最黑暗的,不可与人言的秘密啊……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你们品品!使劲品品!这个男主!是不是巨好吃!

啊……在座诸君,女攻男受了解一下?真的很想享受一下狄美人儿长腿挂腰的待遇了「您的好友血腥美人已上线」

其他配角也各有特色性格鲜明,基本上吃任何类型都能找到。这里就不一一剧透了。

总而言之有空时可以翻一翻。不过五百章……真的长到窒息,追番请谨慎。

鹤避烟

【淮上惊蛰24h I 9:00】谋杀

仿生人领袖花×前卧底后夜总会打手鱼,正文与标题越来越偏系列(抱头),感谢前来❤

擦边球,完整版见 @春风起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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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青年睁开了眼睛。


     麻醉剂的效用逐渐褪去,助手记录完数据,随手将一件手术服递给他。探照灯刺得他头晕,吴雩徒劳地伸手挡了挡,侧过身对上一道阴鸷的视线,吴雩被他请下了实验床,对方收敛好情绪,温文尔雅道。...


仿生人领袖花×前卧底后夜总会打手鱼,正文与标题越来越偏系列(抱头),感谢前来❤

擦边球,完整版见 @春风起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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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青年睁开了眼睛。


     麻醉剂的效用逐渐褪去,助手记录完数据,随手将一件手术服递给他。探照灯刺得他头晕,吴雩徒劳地伸手挡了挡,侧过身对上一道阴鸷的视线,吴雩被他请下了实验床,对方收敛好情绪,温文尔雅道。


    “在你和你弟弟流浪的时候,是我们救了你。”


     吴雩不动声色:“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会给我和解行一个身份证明。”


     研究员热忱的目光在他身体构造逡巡,不禁赞叹他是造物主麾下最完美的艺术品。


    “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百年来,新科学方法的出现促成了技术革命,我们有了第一批通过图灵测试的仿生人,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仿生人进入社会工作,他们开始不满意规章制度对于仿生人的桎梏,人类在赋予他们生命的同时,也同样给予了他们给制度换血的能力——”研究员几不可闻地叹道,“我们早该意识到,在某些领域我们必须停止干预自然。”


    “在如此悬殊的力量面前,我们简直不堪一击。”


     实验室一片安静,只余沉重的呼吸声。


     吴雩沉默了一瞬,正色道:“需要我做什么?”


    “核心管理层守护着事关仿生人命脉的最高机密,那是一个机械心脏,而管理层拥有支配权的最高守护者,名唤步重华。”


    “我需要你,完成一场谋杀。”


      /2/


      吴雩看起来很平静,尽管他在一个臭名昭著的交际场所。


     他擦拭着高脚杯,动作熟练地摆开调酒器,喝醉酒的摩登女郎偏爱他这一款格格不入的清冷,调酒时又带着野/性的潇洒,于是礼尚往来,在杯子底下藏有足额的小费。


     数额往往代表的是她们的房号。


     吴雩见状只是含蓄一笑,继续调酒,没有任何回应。


 


     吴雩不是个正儿八经的调酒师,确切地说,他是个打手。


     地下拳市从古早的人人变成人机模式,打赢肌肉男早就不是什么值得称贺的事,但如果你能干掉一个精通格斗的仿生人,那无疑是当之无愧的KING。可惜因为涉嫌侮辱仿生人人权,没过几天就被端了老巢整治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吴雩连练手的地方都没有,只好退而求其次跑到了夜总会。


     仿生人有个遗憾,便是拥有情感,尽管他们学会独立思考,却始终无法理解支撑人类繁衍的真谛,他们开始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人类学习,俗称做//ai。


     吴雩不喜欢被窥探,尤其是被那双无机质的眼睛观察身体反应,这也是他没有选择做牛郎的原因,哪怕这样做会有接触到很多仿生人高层的机会。


 


     门口忽然传来几声尖叫,混合着凌乱的枪响,吴雩停住动作,看到找事的人是附近一个不入流的反抗组织,他们声称有仿生人劫走了他们老大的女儿,最后消失的地点就在这家夜总会。


    “出来!”领头人目眦尽裂,将走廊的花瓶砸成粉碎,“把人交出来,他妈的数据杂种——”


     吴雩眉心微蹩,走到他面前,迎着枪口微笑道:“先生,我们在正常营业。”


    “小蝼蚁,”领头人用枪口对准他的额头,狞笑道,“你最好保持沉默,叫你们管理层出来,不然我拿你们所有人陪葬。”


     吴雩一声不吭,在众人惊惧的视线中缓缓举起手。


 

     >>>


    “抱歉。”青年整理下翻卷的领口,彬彬有礼道,“在蓄意挑事面前,暴力就是最好的管理层。”


     手下已经没有力气回应,趴在地上哀哀叫唤,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单薄瘦弱的年轻人竟然这么能打,一挑五丝毫不落下风。


    “你会遭报应的。”领头人恨恨道:“你以为你助纣为虐的是谁,你在帮一群恶鬼!”


     吴雩耸耸肩,不以为意。


   “他们也只是machine啊。”


 


    “先生,这是您要的酒。”


     帘后伸出一双骨节突兀的手,将盘子接了过去,男人端详着红色的酒液,深邃如黑曜石的瞳眸里意犹未尽。


    “这酒是谁调的?”


    “是新来的调酒师,叫吴雩。”经理小心翼翼道,“有什么问题吗?”


      步重华微微点了下头,没有任何表示,他注视着那个举止优雅,自始至终从容冷静的青年,面容纯良如兔,内里却像淬了毒的花,窥伺的猎物稍有不慎,就会被连皮带骨剥个干净。


      烈酒辛烈,但若是能换种方式,或许会尝到一丝甘冽。


   “没什么,”步重华品了一口酒,意味不明道,“找到一个逃跑的旧情人而已。”


     /3/


      解行上完课回家,见闹了那么大出戏的当事人居然瘫在沙发上偷吃薯片,不由得头痛道:“看来你的应对做得很周全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有心情玩弹珠了。”解行翻白眼道,“闹这么大,你打算怎么收场,你真以为那些是人工智障,不会画你的通缉像?”


      吴雩却道:“那就在家安心躺着,说不定还能拿个科学奖,我听说当年伽利略就是这么玩出的原理。”


      他任由弹珠从斜面上滚落下去,一直滚到走廊,酒液在扶手上留下弧形的黑线。


      解行满头问号:“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抛得再高的东西,也摆脱不了重力最终坠落地面。”吴雩自言自语,跟吟唱诗人似的道,“不知道我的轨迹会跌向何处?”


      解行嘴角抽了抽,不明白他哥在发哪门子疯,整天吊儿郎当混迹在夜总会,也不知道那堆学士给他洗了什么脑。


      落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吴雩费力将手机掏出来,放在耳边懒洋洋“喂”了一声,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眼神沉了下来,挂了电话斜靠在沙发上,看着解行勾唇一笑。


      解行被那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你怎么了?”


    “没什么。”吴雩拽下衣架上的浴袍,在浴室门口勾唇一笑,“你哥的轨迹来了。”


      /4/


      吴雩如果知道,今晚来找他工作接洽的是步重华,他可能会连夜偷//du也不愿与所谓的“轨迹”碰面。


      这跟自敞大门,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5/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研究员给的任务表面看似是暗杀步重华,其实确切来说是拿到他身上的机械之心,从而摧毁仿生人内部运转的能量场。


      吴雩对于扮流浪孤儿可谓是得心应手,他特意选择在步重华必经行的道路将脸抹得乱糟糟,他的同伴会配合他完成一场“不成功”的袭击。步重华打着伞走到他身前,吴雩低垂着头,意识不清地含混着,终于惹得男人俯身,试图将他抱起来查看情况,吴雩伸出了手,在正要交握的时候,他瞳孔骤然一缩,将步重华猛地按倒在身下,打着旋的子弹穿过伞骨,将大楼的玻璃震得粉碎。


      硝烟四起,步重华不再犹豫,下令处决,抱着人进了政府大楼。


      一切都按计划实施,吴雩心安理得在他的房间里长住下来,却也不在意进度条,好整以暇地拥抱新生活。毕竟于他而言,他既没有义务帮没什么情感联系的人类,更不会无来由憎恨仿生人,他在乎的不过是一个安居的窝与恰到好处的温饱,这些步重华都给了。


      吴雩枕着胳膊,侧过身凝望了步重华的睡颜许久,或许研究只需要取得机械之心,并不是非要杀了他。


      他多像一个人啊。


     >>>


      步重华是唯一一个出厂就被认为通过图灵测试的仿生人。


      他会独立思考,却冷心冷血,三十多年的人生他从未感受过任何温情,直到吴雩突兀地闯进他的生命。步重华在某天夜归,抱着因为宴会喝醉了酒,在他身上蹭着汲取温暖的吴雩,声音软得像猫在叫//chun,第一次萌生出了悸动的感觉,但那时候他以为只是程序出了问题,颇僵硬地哄着,久而久之便宠成了习惯,几乎所有和他共事的仿生人都知道,高高在上的领袖步重华,有了一只huan//养的人类宠物。


      然而宠物养久了,便被骄纵得肆无忌惮,步重华每当回想起这时候,都后悔没在一开始就卸掉他逞凶的爪子,以至于被他推到在床上,还有气力反抗,动着歪心思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


      小猫趁他意乱情//迷的时候,用一种特殊的生物电让他四肢无力,偷窃了机械之心从窗口逃离,连带着所有衍生的感情,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6/


      酒店。


      青年被束/缚在床头,全身只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他眼角微微泛红,和手腕处被勒出的痕迹如出一辙,空气中混合着奶香味的沐浴乳,散发着暧//昧又青涩的味道。步重华推门而入就看见这样一幅美景,犀利的目光透过领口,瞥见他精致白皙的锁骨,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吴雩咽了咽口水,他被人带进这栋大楼时就知道为时已晚,他庆幸这家伙还算有良知,没有一来就剁了他,而是慢条斯理用目光与他叙旧,说不定还有再次逃跑的机会。


      有了这个想法,吴雩也稳了心神,放弃挣扎道:“你想怎么做?”


      步重华不答反问:“东西在哪?”


      吴雩眨了眨眼,无辜道:“我扔了。”


      步重华坐在床边,漆黑如墨的瞳孔审视着他,像是在无声拷问他的真实性,吴雩不习惯这种窥探,刚要别过头,脚踝猛地被人握住向下一扯,步重华翻身压住他,从脚踝处向上探索他修长的双腿,惹得人微微蜷缩,不适应这种久违的亲//密,却又被迫打/开/身体,无措地颤抖着。


     吴雩像是妥协了,摊手道:“好吧我承认,我拿去给他们做实验了,要杀要剐要/做,悉听尊便。”


     步重华面色一冷,靠近他的耳朵,用令人后背发毛的声线道。


   “忘了告诉你,我当年放你全身而退,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


     吴雩没吭声,步重华的手指已经探索到了大腿根部。


   “活着被我//cao。”


    >>>


    两个人从暮色四合一直/做/到天光破晓。


    吴雩像块烂抹布,用得次数太多,已经没有力气再扑腾了。他双目无神地陷在被窝里,手指蹭到一点黏//腻,也懒得挣扎,这个房间里就没有干净的地方。


    他偷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上面赫然是一圈红痕,做到最后两人都失了控,他非常怀疑步重华和他一样预谋已久,怀着隐藏在温情之下暗涌的杀意。


    但他们都没有动手,甚至将错就错,将这一份灵魂共情延续下去。


    水声停了,步重华穿着宽松的浴袍走出来,松松垮垮地半搂住吴雩的腰,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



   “机械之心,在你的身上。”


    吴雩一愣,哑然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步重华看了他一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听见了你的心声。”


   “它和我曾经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房间里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几秒种后,他们听见雷电劈空的声音。吴雩拉开窗帘,看见整条街空无一人,偶尔有车打着远灯经过,雨开始滂沱。


   “走吗?”


    吴雩转头,步重华冲他挥挥手上的车钥匙,发丝尽湿,带着一点散漫的性//感。


    /7/


    步重华不见了。


    仿生人在那一个星期发了疯,将城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寻找到他们领袖的踪迹。人类喜闻乐见,各大组织纷纷开始密谋,想要重新洗牌局势,却发现他们的装备精良的伏击全都以失败告退。


    仿生人的“场”竟然还在。


    这意味着机械之心并没有流通出去,这下不止是仿生人,连人类都自动自发寻找起这位“叛逃”的领袖,毕竟如果能先仿生人一步得到机械之心加以利用,扰乱仿生人内部的磁场,岂不是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内部很快有人上报,他们的阵营里有一个被策反的卧底也一起失踪了。听说这位卧底当年忍辱负重潜伏在步重华身边,费尽心机成为他最信任的luan宠,本来胜券在握,但他却在获取到机械之心后销声匿迹,连研究所都无法追踪到他的定位。


    先不说机械之心有可能在他的身上,单凭他是第一例成功的基因改造人,就已经足够诱人了。


    首领猜测步重华的失踪多半与这位卧底有关,于是向仿生人提出联合搜查。城中警报拉响,紧急戒严,抱着宁可错关不放一人的信念,所到之处人心惶惶,风雨欲来。


     >>>


    而当事的两个人没有丝毫的紧张感,此时正悠哉悠哉藏身于一个郊外废弃的游乐园。


    吴雩在躲过搜查的第一刻,就将机械之心还给了步重华。


    步重华用一个挑眉表示疑问。


    吴雩新奇地在破旧的小火车厢里走来走去,趴在窗口漫不经心道:“我说了,我是无阵营派。”


   “这东西就是个潘多拉魔盒,谁接了不是个定时炸弹,我这人没什么出息,不想发什么战争横财,安安静静晒个太阳吃顿大餐足矣,整天打来打去也不嫌硝烟尘土呛得慌,索性就让它跟我一起失踪了。”


    步重华耿耿于怀:“可你知道,就算你当年不离开,这个东西也会是你的。”


   “你谋划了这么久,为什么到最后情愿无疾而终?”


    吴雩起身,笑了起来:“可我还是被你这个仿生人抓住,判了无期徒刑啊。”


    他“嘶”了一声,懊恼道:“这么想想,我岂不是——”


    步重华看吴雩顾左右而言他,眼神也跟着黯了下去,也对,当初吴雩抱着谋杀的心态到他身边,怎么可能对他产生半点信任,说不定他偶尔亲近,吴雩都会觉得他背后兀自上了膛。


    他不过是个machine。



   “血赚。”


    步重华一怔,抬头对上吴雩眼底未尽的笑意。


    这对于仿生人是几乎不可能的感受,他的喉咙竟然干到发不出声音。


   “仿生人与人类相爱,何其幸运,”吴雩笑意盈盈道,“我们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对。”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


    见步重华心情稍霁,吴雩一高兴顺手拍了把他的肩道:“哎,这是不是有望申请什么和平奖,仿生人领袖和人类跨种族相爱,该被载入史册啊!”


   “载不载入史册我不知道——”步重华一抬眼笑道,“我只关心我的进度条,在你那里,我到底载入到多少了?”


    吴雩嘴角弯了起来,揶揄道:“步同学,过满则亏。”


    >>>


    是夜。


    吴雩枕在步重华的臂弯里,倾听他胸腔里有规律的震动,隐藏于机械外表下的别样灵魂,在静谧的山洞里分外壮阔。


    太安静了,吴雩半撑起身体,叫了一声步重华,他身侧人立刻拥紧了他,墨色瞳仁里盛满了疑惑,看来是通过接触分析,发现吴雩的身体并无任何异常。


    连体温都被他暖和得刚刚好。



   “步重华,你以前有什么绯闻吗?”


    吴雩算是没话找话,步重华却沉默了良久,他顿时来了兴趣,忍俊不禁道:“真有啊,是哪个女仿生人?”


    步重华深吸一口气,将爱人紧紧抱在怀里,不去看他微妙的眼神:“一点误会。”


    吴雩挑起一边眉角。


   “女仿生人没有,人工智障有。”步重华面无表情道,“他们都以为我会和我的扫地机器人结婚,因为我们总是形影不离。”


    吴雩笑得肩膀抽搐,在他怀里抖个不停。


    叫你顶着个性//冷淡脸压榨仿生人,活该。


    步重华被他笑得心底火一下子烧起来,他俯身打横抱起吴雩,把他压在洞壁,低下头作势欲/亲,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步重华皱眉:“等等,你......”


    吴雩歪着头,嘴里含着一块不知从哪摸来的巧克力。


    步重华:“......”


    为什么突然有种地位受到威胁的感觉。


    步重华眼神危险地一眯:“你到底更喜欢谁?”


    吴雩果断抛弃尊严,斩钉截铁道:“那必须是你。”


    步重华满意地放开了他,示意他原地不动,便出去捡拾柴火。


    吴雩绷直的脊梁骨一下子松懈,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将嘴里的巧克力嚼吧嚼吧咽下,准备等会再去亲一亲步重华。



    他仰躺在火堆旁,看着洞口外的天空,星星点点,云翳微光。


    还有什么比围着篝火,在爱人怀里睡觉更值得一个良夜。


      /8/


     一个月后,新闻发布会。


    “步重华先生,您是否确定要销毁机械之心?”


    “确定,它只是一个媒介,仿生人如果一直依靠它去稳定能量场,只会停滞不前。”步重华沉声道,“人类才是仿生人最好的老师。”


     一个仿生人记者尖锐道。


    “您这样偏袒人类,是否对仿生人有失公允?离开了机械之心,我们不仅会失控于情感,更会像懦弱的人类一样拥有生老病死。”


     步重华淡淡道:“请不要种族/歧/视,在我们诞生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对人类不公了。”


   “步重华,能否回答一下,仿生人未来的蓝图是如何?”


   “这个交给下一任领袖,抱歉我无法作答。”


     人类女孩踌躇片刻,鼓足勇气道:“我想问,您退居幕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诸位都知道我有一个人类爱人,”步重华道,“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与他功不可没,他是我在位期间最大的政绩,我想用余生的时间陪伴他。”


   “作为历史上第一对跨种族恋爱,您有什么话想传达吗?”


   “我赞同恋爱自由,就不发表言论了。”步重华偏过头,莞尔道,“但我有句话想对我的爱人说——”


    >>>


    吴雩下班回来,随手将外套搭在门背后,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无意瞥见玄关处凭空出现的一双鞋子。吴雩打量了一番,越想越不对劲,霍然起身,蹬蹬蹬上楼察看。


    卧室里一片安静,新收进来的衣服还挂在床头,吴雩立在原地,还没来得及琢磨出味,就被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从背后罩住。步重华这人走路没声,吴雩向来对他没防备,回回都被实打实吓一跳,只得在心里劈头盖脸将罪魁祸首骂一顿,报复性地回头在他嘴唇上吧唧一口。


    “你打算在这谋杀我?”


    步重华似乎有点愉悦,将他转过来,亲吻着他的无名指指尖,含笑道:“杀了你我怎么跟你求婚?”


    吴雩:“???”


    吴雩一头雾水,步重华的脑子莫不是被哪个网站的病毒烧坏了,这婚不是早在山洞里就求了吗?重婚罪可是犯法的。


    步重华却拿出一个小盒子,顶盖分解降至底部,露出柔软的红丝绒内里。不规则菱形切割出无数道光,那是思想与扩延,蕴含着比宇宙更磅礴的数据洪流。


    吴雩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怔愣片刻,竟然失语了。


    那是由机械之心铸造,一枚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戒指。



   “......我深入海底,觅得一颗骊珠¹。”


    客厅的光屏仍在放映,步重华面对镜头,温和的目光分毫不移。



   “这是一个仿生人能给你的,最高规格的承诺。”



      /fin./


注释1:出自华罗庚。

归属地_clin
“——时间都停了,他们都回来了...

“——时间都停了,他们都回来了”

就这集体照我还能画后续呢?????

时间关系画的草【。】
人物顺序(从左到右):学委、丁丁、万达、班长、朝哥、俞哥、体委、晴哥、静静

达达同学的红领结是因为他是司仪【。】

作画用BGM:五月天-干杯

前篇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社畜流下了心累且羡慕的泪水

“——时间都停了,他们都回来了”


就这集体照我还能画后续呢?????

时间关系画的草【。】
人物顺序(从左到右):学委、丁丁、万达、班长、朝哥、俞哥、体委、晴哥、静静

达达同学的红领结是因为他是司仪【。】

作画用BGM:五月天-干杯

前篇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社畜流下了心累且羡慕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