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G/鬼天】一晌
单灭警告
天生目盯着灰白的顶灯,不情愿地慢慢起身。本来只打算小睡,结果被白日梦搞得倦意更浓,还多了偶尔睡过的头痛。枕头旁的手机没有联络,窗帘试图挽留盛夏午后的阳光,仍然有一束挣脱缝隙闯进室内。逆着它看过去,窗格框起来的街道暧昧得像多年未变的梦。
踩着沁凉的地板时还在走神,他打个哈欠拉开窗帘,被太阳晃了眼的功夫又想起似乎很久没有那样的梦了。从走廊踏上浴室的地毯,睡意冲掉八九分,眼角发红的酸胀洗不掉,也懒得再理会。银质的锁骨链黏着水珠梗在喉咙边,索性到厨房接了满杯凉水,像小时候吞下苦兮兮的药片似的一口气喝光,才勉强咽下回想那个白日梦的冲动。
其实梦到的无非是地毯翘起的边角...
单灭警告
天生目盯着灰白的顶灯,不情愿地慢慢起身。本来只打算小睡,结果被白日梦搞得倦意更浓,还多了偶尔睡过的头痛。枕头旁的手机没有联络,窗帘试图挽留盛夏午后的阳光,仍然有一束挣脱缝隙闯进室内。逆着它看过去,窗格框起来的街道暧昧得像多年未变的梦。
踩着沁凉的地板时还在走神,他打个哈欠拉开窗帘,被太阳晃了眼的功夫又想起似乎很久没有那样的梦了。从走廊踏上浴室的地毯,睡意冲掉八九分,眼角发红的酸胀洗不掉,也懒得再理会。银质的锁骨链黏着水珠梗在喉咙边,索性到厨房接了满杯凉水,像小时候吞下苦兮兮的药片似的一口气喝光,才勉强咽下回想那个白日梦的冲动。
其实梦到的无非是地毯翘起的边角一样,赤脚踩上去才会留意的东西,一旦记起来却怎么也没法抚平。大概今天该去看看他。天生目放下杯子,这时间父亲应该在书房整理文件。
回到房间随便换上件黑色帽衫,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时被一大团雪白挡了路。前年起小空就不大爱动了,以前门铃刚响就能认出空良的精力旺盛的孩子,如今不犯困的时间也像余下的寿命般见少。父亲摘下眼镜,眼尾漾开苹果派似的细纹。
“圣司?怎么了?”
“等下想去黑兔看看。”
“晚饭在那边?”
“我早点回家。”天生目把桌上的茶杯添满温水,又跪坐下来摸摸小空颈边的长毛。老爸冲他笑着摆摆手,意思是忙你的去就好。
下午三点钟的气温比想象中更闷热,虽说多半路程有地下铁的冷气,站外的街道仍像是煎炒荞麦面的铁板。闸机裁断的人流在屋檐下汇合,不约而同地抬头瞥一眼天空,便下定决心般匆匆融入发亮的街景。他看着耀眼的明暗交界线倍感无奈,不满于凭什么那个人夏天也能若无其事地浑身黑色。
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暂且拖延了暴晒的日光。天生目退到墙边,点亮的屏幕上是丸桥的名字。
“啊、少爷,打扰你真是抱歉。”电话那边热情的声音显然缺乏解暑的作用。
“有什么事吗。”
“虽然是件不值一提的私事……下周日我的婚礼,能有幸请少爷您到场吗?”
垂下的左手碰着墙面,触到凉意的手指畏寒似地蜷曲。婚礼,他确实听丸桥谈起过这回事,同那位新婚在即的女性也有过一面之缘。隐约记得他们认识三年,交往一年多,再往前呢?大学毕业就做了正式的组员,才吃惊地发现丸桥的变化。这家伙在暴走族的声望竟让几位若头都有些印象,戒掉油炸夜宵以后外表也健康不少。想想因为招惹女生挨了空良一拳的糗事,还真难相信是同一个人。
至于对方忽然开始努力的缘由,他并不愿多问,其实不问也能猜出三分。那时候居然沮丧到连丸桥也察觉了,天生目苦笑。
“好啊。”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感谢的话还是对未婚妻说吧,你可别亏待人家。”他调侃地走出站外。
站前的街道笔直地通向黑兔,两个路口的距离相当便利。途径自家事务所时他拉低帽沿,今天不想被认出来,暑热比疏离客套的热情更堪忍受。自动贩卖机偶尔混进口味奇怪的饮料,十年如一日地等在路边。就像空良这么多年只会选乌龙茶的按钮,而自己借机取笑他明明长着张喜欢咖啡的脸。茶饮卖空了会补上新的,黑兔的咖啡豆总也用不完。那些磨豆机一样吵闹的,却从不怀疑会永远旋转下去的时光。
他推开酒吧的门,门前半旧的风铃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叮铃作响。下午店里常常没有顾客,半面墙的酒瓶和玻璃杯悄悄注视吧台前的两位女生。
“所以说我觉得爱海的咖啡最棒了,真想辞掉工作每天待在这里啊——”叶月捧起杯子,心满意足地叹气。
“薰姐姐是想休假了吧,”爱海把碎发别在耳后,循着风铃声抬起头,“天生目哥哥?”
“看来我打扰你们的下午茶了。”天生目轻轻挪出收进吧台底的高凳。
“当然,好不容易排开日程,我可是预约过爱海整天的时间了哦。”叶月一本正经地说,短发旁的耳坠也得意地摇晃。爱海仍是抿着嘴微笑,长马尾文静得几乎有抱歉之意。
“天生目哥哥要来杯咖啡吗?”
“我就不用了,”他转向叶月,“最近人气偶像还是很忙么?”
“虽然不怎么轻松,倒是可以应付,”叶月摇摇头,“但下个月有演唱会的工作,马上就要被经纪人盯着不许吃这个不许吃那个,免得弄坏嗓子了。”
“那还真是麻烦。”
爱海也接上话题:“我会到现场给薰姐姐加油的。”
“可别逃课溜去了。”天生目笑说。
“明明天生目哥哥更会逃课。”
“真的吗?看起来完全是班上的优等生啊。”叶月瞪大眼睛。
“喂,别说得像不认识我似的。”
“演唱会在周日,不会耽误上课的。”爱海回答。
“要不然我不做演唱会了,干脆来帮那津美桑打工。”
“那样的话,妈妈的店里要被粉丝挤满了。”
叶月笑得发饰的蝴蝶结直颤:“黑兔的大灾难。”
他听着她们聊表演的曲目,聊安可曲打算纪念wander rabbits十周年。说起来他还没问过空良对这首曲子的感想,也没来得及说其实他总觉得那只兔子有点徒劳的悲伤。自那以后叶月就尽力抽出时间陪陪爱海,他才得以认识这位意外执着的女生。喜欢哥特风的服装就直穿到二十岁,喜欢偶像活动就尽心尽力,虽然会随口抱怨几句工作麻烦就是了。有时候甚至以为十年只在其他人身上流逝,而叶月始终是她热烈,大胆,又难以捉摸的模样。
“不过除了偶像的工作,我还有点自己的想法啦。以前不是追踪过很多灵异事件吗,写成故事的话怎么样呢?”叶月转动手里的空杯。
“薰姐姐要写小说吗?”
他也附和道:“现在轻小说那么流行,说不定是个好想法呢。”
“小说倒还不至于,”叶月忙摇手,“不过有个很想试试看的梗概,当年灵异话题排行第一位,八真都神宫夜里出没的浦岛……”
“可以拜托叶月桑稍等一会儿,单独跟爱海好好地聊吗?”天生目迅速地插话。
叶月眨眨眼:“诶?难道害怕晚上睡不着?”
“那也太夸张了。我也该走了,还想去那边看看。”
他略微加重“那边”这个字眼,像紧密又彼此隔绝的石碑中的一块。爱海和叶月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天生目哥哥请稍等一下。”爱海温和地笑笑。跳下凳子时看得出她比叶月的个子还高些,快步走进吧台旁的房间。旋即捧着几支花出来,身后跟着那津美小姐。
“圣司君?抱歉刚刚一直在写手稿。”
他坦然接受了这称呼中的信任:“那津美桑今天还是那么动人。”
“圣司君还是那么爱夸人,”那津美小姐的神情比默契的调侃还要温柔。
“拜托天生目哥哥带上这个,”爱海把剪短的花枝递给他,那津美小姐把双手放在她肩上,“虽然不如新买的好看,不过是妈妈和我一起养的花。”
“交给我吧。”他尽量拿出轻快的语气。
“等下要不要回店里吃晚饭?”那津美小姐补充道。
“谢谢您,出门前已经告诉父亲早些回家了。”
店外的气温已经清爽许多,回过头还看得到她们站在门边。往前的路走了太多次,越走街景越冷清。十年里多少人陪他走完了这段路呢?有不善言辞的父亲和笨拙地忠诚着的丸桥,有将他视若亲人的那津美小姐一家和叶月。第一次抛开耳濡目染的坚忍信条,第一次接受了空良以外的人伸向他的手。直到梦境中形单影只的少年不再低着头走远,第一次转过身对他微笑。便明白自己可以独自面对墓碑上确凿的名字而不慌张地移开目光,可以小心翼翼地重新凝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记忆了。
空良的十八岁被那场交通事故生硬地折断,连同自己对“亲友”这个称谓有意无意的期许,永久地成了警戒胶带圈起的满地残骸。所有线索都在漫长的事故调查里中断,仿佛操纵那辆卡车的就是腰斩的命运本身。他们用足足十年穿过经纬的街道,溜出学校也无非漫无目的地游荡;自动贩卖机前互相欠的硬币忘了要还,索性就分享同一罐乌龙茶;空良熟练地做好咖啡拉花,寡言的嘴角露出一点小孩似的自满。这一切竟是为了记住合上棺木前那个人平静的脸。收到那津美小姐整理的几件遗物,像儿时收到空良的生日礼物那样珍重地抱在胸前,却明白他再也不会有打开的勇气了。回家锁上房门,在玄关前痛哭失声,几乎恨起自己平安无虞地活着。父亲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的肩膀,平日沉着严厉的胸膛在那一刻显得格外衰老。但现在那惨痛也慢慢记不清了。
只是在你久违地造访梦境时,我还是徒劳地不想醒来,还是会在醒来的时候愈加清楚地知道,你真的不会回来了。
站在墓园入口就能看到高耸的卒塔婆,石地藏守护着人们络绎的悲喜。天生目穿过一片铅灰浑圆的陌生姓名,墓碑和花束连成窄窄的小径,像他恶作剧地按响门铃后,用来窥伺空良反应的狭窄走廊。虽然没有带着赔罪的饮料,爱海喜欢的花总归足够了。反正那个人最后会无可奈何地叹气,责怪他乱来的语气更像是纵容。假如梦是逝去之人传递的思念,你想对我说什么呢。假如我揶揄你适应得了墓地边上的老旧房间,你还会认真地皱起眉吗。
将清水洒在碑顶时,他恍惚觉得梦中的自己并没有戏弄对方。而是如眼下这般静默地拾级而上,等待熟悉的脚步渐渐靠近。二十八岁的空良打开门,瞳孔晴朗得犹如今天的天气。
天生目换上墓碑底座的花束,深深地吸了口气。
“最近怎么样,亲友?”
end
……这么大一个鬼岛呢??
有从《定风波》里得到启发。“你陪了我多少年,花开花谢,一路起起跌跌”。但好像写着写着变成大家一起众志成城的效果了(完全没有虐感了!)
空良同学的含量少到打tag有点慌wwww
【NG/鬼天】夏の終わり
视频通关预警
少爷GE线后日谈
对于二十岁的生日,天生目并没有特别的期待。二十岁能给他什么呢?千篇一律的成人礼,司空见惯的酒精,变难的大学课程和考试。和父亲相熟的同道中人拿捏着或真或假的笑,殷勤几句“天生目少爷一定能成为天生目大人的好帮手”。他知道自己会继承二代目已经心照不宣,但父亲还是组长,谁也不会说出口。成年人的世界无非是这样,对同龄人来说是充满新鲜词汇的故事书,对他是一盘玩熟的填字游戏。
但他觉得自己有点猜不透鬼岛了。
这不是说从亲友变成恋人的鬼岛,思考回路也像他们中间的新干线似的学会了拐弯。鬼岛的表里如一好似他的直拳,还是拳场哨声落地前决胜的一记。但束缚在一小块屏幕背后...
视频通关预警
少爷GE线后日谈
对于二十岁的生日,天生目并没有特别的期待。二十岁能给他什么呢?千篇一律的成人礼,司空见惯的酒精,变难的大学课程和考试。和父亲相熟的同道中人拿捏着或真或假的笑,殷勤几句“天生目少爷一定能成为天生目大人的好帮手”。他知道自己会继承二代目已经心照不宣,但父亲还是组长,谁也不会说出口。成年人的世界无非是这样,对同龄人来说是充满新鲜词汇的故事书,对他是一盘玩熟的填字游戏。
但他觉得自己有点猜不透鬼岛了。
这不是说从亲友变成恋人的鬼岛,思考回路也像他们中间的新干线似的学会了拐弯。鬼岛的表里如一好似他的直拳,还是拳场哨声落地前决胜的一记。但束缚在一小块屏幕背后,直拳也只剩敲门的力道。不经意地叩在缺少了那个人的日常上,发出空荡荡的回音。在路过事务所旁那间便利店的时候,教授伴着下课铃收拾讲义的时候,地铁站的情侣悄悄勾起手的时候。
车站外浸着清晨和雨水的凉意,缩回衣袋的手碰到一路上一声不响的手机。空良在做什么呢?前天通过电话,跟平时一样无关紧要地聊,倒是鬼岛先提起周六是他的生日。
“最近没法回去,抱歉。”那边听起来有点沉闷,像对游乐园满怀期待却给大雨取消了行程的小孩子。
天生目一怔,握着电话笑出声:“这有什么关系,干嘛要道歉啊。不过空良你居然在意这个还真少见,周末加班快乐。”
可等到走出车站,这一年生日少了那家伙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了。十年有二十个生日,他们两个一起理所当然的时间长到忘记了这时间理所当然。从站前回家的这条路鬼岛陪他走得不多,上次还是去向他父亲解释辉夜游戏。天生目懊恼于连自动贩卖机的果汁图案也亮着彩灯提醒自己,确实因为恋人没法回来有些失落。却不到介意的程度,不如说他挺开心鬼岛有事好忙。只不过这开心陷下去细小的一片,像折了段伞骨的伞。
天生目腹诽自己耳濡目染了太多二十岁的无趣意义,推开自家房门。雪白的影子应声飞奔过来。
“早上好小空,”天生目弯腰拍拍扑上来的大型犬,循着脚步声抬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老爸站在玄关,“学校忙么?”
“还好啦,老爸你呢?”
“也还好。”
“肩膀还困吗?今年梅雨季好像冷些,旧伤口会不会疼?”他跟着父亲走去厨房。
“今年没事,倒是这孩子越来越折腾,听说已经拆了一把椅子,”老爸示意一个劲围着他打转的白毛,“还有三个靠垫。”
“总觉得小空只有几个月那么小,还容易闹肚子。”天生目蹲下身,萨摩耶毛茸茸的脸挠着手心。空良对这个名字颇有些无奈。虽说取自天空的空读音不同,却写作同一个汉字。喜欢故意在鬼岛面前读出各种奇怪的音调,每次拖长声音来回念着“小——空——”,对方就会回以“你一定要这样吗”的眼神。
“现在也两岁了,”老爸打开冰箱,“午饭是拉面怎么样?”
“嗯,”天生目挽起衣袖,“我来帮忙。”
家里做饭打扫多半请人来做,自己动手也不是为了体验家庭生活,只不过少有悠悠闲闲独处一整天的机会。父亲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诸如肩扛火箭筒械斗之类的,像是普通人不愿接近又有点好奇的漫画情节,虽然据老爸说那只是年轻冲动。其实除了职业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老爸系好围裙,果酱似的笑容温厚地涂满嘴角眉梢,一点也不极道。
但极道不过是讨生活的办法,换来的不过是法律边缘夹缝求生。父亲从没流露过想要他留在组内的念头,升学志愿随他喜欢,可其他人也许一辈子也够不到他的选择权。有人离不开这层灰色的庇护,有人来不及看看另一种生活就死去。像是丸桥。
说起来那时照顾下属的失职加上逃家,天生目自觉老爸气得不轻,按组里严格的规矩可不是挨点揍这么简单。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跪坐在对面,老爸却只是沉默地斟酒,那目光几乎让他无地自容。
帮他解围的竟然是鬼岛。天生目惊讶地盯着鬼岛站在门外鞠躬,坦然说有些事想说明。然后就被老爸请出了房间,他索性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小空跑来蹭他的手,等待像渐渐降下的暮色一样浓重漫长。
终于父亲推开门。
“我听鬼岛君解释过了。当时怕你出事却没问清楚,很抱歉。”
天生目攥紧拳:“可丸桥是因为我——”
“禁止外出的处分还没结束。好了,去送送鬼岛君吧,”老爸拍拍他的肩膀,“他倒是个我欣赏的好孩子。”
他第一次觉得老爸的语气像上了锁的书柜,直到现在也猜不出藏起了什么。天生目捞起午饭的碗筷擦干。烤箱叮地一响,老爸戴上手套抽出烤盘,得意地向他炫耀:“要不要尝块苹果派?”
门边已经摆了矮桌,他陪父亲席地而坐,靛青色的细长酒瓶和两只玻璃杯浴着清爽的午后。天生目把苹果派切成小块,厚厚的果肉味道正合适,老爸的厨艺还真是越来越好。
“我总担心陪你的时间不够,只好这一天把你留在家,”父亲调侃地倒上小半杯推给他,眼角有苹果派酥皮的细纹,“生日快乐,圣司。”
“现在你可能……可能有些事不愿意告诉我,总觉得是我在你们看来不够可靠,不过真的高兴你有自己的选择。”老爸慢慢转着杯子,动作轻得有点谨慎。他忽然觉得喉咙里淌过清酒一样的释然。
“空良和我……是在一起了。”
“嗯,我知道,不只是一时觉得有趣对吗,”老爸冲他眨眨眼,思虑片刻又继续道,“以我的年纪大概可以说,这是‘人生’的幸事,我想你们都很好。”
心口酒液似地颤了颤:“空良比我好得多。”
“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不过还是不多讲的好。只希望圣司你喜欢自己的选择,喜欢做过选择的当下,鬼岛君也是。”
天生目便明白这谈话像酒杯似的轻轻见了底:“谢谢你老爸。”
父亲不甚介意地笑:“再陪我喝一杯?”
于是他重新讲起学校和课业,也提起些鬼岛的近况。酒瓶里的酒跟着太阳落了半截,老爸一看就笑说你可不能再喝了。天生目叠起空杯时,门铃晚风似的钻进屋檐。
“我去开门。”老爸趿着鞋子伸个懒腰。院子里的萨摩耶却振奋起来,小跑着冲过庭院。
居然是小空熟悉的人吗。他捧着空盘站起身。
“打扰您了。”
天生目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说。
tbc
#嗯私设了少爷家萨摩的名字。其实读作sora,不过是小女生,就会在空良面前sora酱~(中文大概就小空2333)(鬼岛:你一定要这样吗)
少爷爸爸人设过于可爱了总想写一次。对话参考了一点《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结尾埃利奥父亲的话,很长就另外抄了 ,有想读读请戳。作者对十几岁的感情描写非常特别。标题也用了很像《夏日终曲》的一首歌ww(主职卖安利副业搞cp)森山直太郎的《夏の終わり》
有太太提到同性恋在那个年代的一些难处。能写到还是蛮好的,不过鬼天最戳我的就是像盛夏一样热烈张扬的,无所畏惧的少年心意。所以就这样好好地享受他们的十八岁好啦。
有亲友说“肩膀困”这个说法不对,有了解的小伙伴请指正ww最后讲点破坏温情氛围的,少爷有点喝醉了,tbc前空降的这位同学加油啊!
【NG/鬼天】初雪
#云玩家预警。少爷线GE的一点后日谈。
神座区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鬼岛对季节没有特别的喜好,但一年里不多见的雪天,多少有些调剂心情的效果。雪从昨晚就零星地飘着,早起时声势越发浩大,给冷风吹得像张细密的帷幔。被炉渐渐暖和起来,玻璃透着云层的铅灰色,从窗边看得到裹紧的棉服快步走过。
暑假过去四月有余,那些危险的奔波和眼前的书本相比,也像隔着大雪般虚无缥缈。
在那之后他便没再见过番叔和大江。ロゼ的表演大获成功,回国后偶尔摸进黑兔小酌。叶月最近因为新年演出忙得够呛,好在电话里的语气相当精神,据说是排练时频频发生设备失灵的异常状况……行吧,总之是份有趣的工作就好。
虽说辉夜的游...
#云玩家预警。少爷线GE的一点后日谈。
神座区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鬼岛对季节没有特别的喜好,但一年里不多见的雪天,多少有些调剂心情的效果。雪从昨晚就零星地飘着,早起时声势越发浩大,给冷风吹得像张细密的帷幔。被炉渐渐暖和起来,玻璃透着云层的铅灰色,从窗边看得到裹紧的棉服快步走过。
暑假过去四月有余,那些危险的奔波和眼前的书本相比,也像隔着大雪般虚无缥缈。
在那之后他便没再见过番叔和大江。ロゼ的表演大获成功,回国后偶尔摸进黑兔小酌。叶月最近因为新年演出忙得够呛,好在电话里的语气相当精神,据说是排练时频频发生设备失灵的异常状况……行吧,总之是份有趣的工作就好。
虽说辉夜的游戏暂时结束,但夏越之戏和它背后的传承仍然让人在意。母亲谨慎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尖叫作家和石丸将仅是冰山一角。黑兔酒吧重新开始营业后,他拜托那津美桑找来了弥勒夜云的所有作品,或许文字中还藏有头绪。再有就是弥勒邸,潜入调查不是问题,不过——
门铃像算准了被炉变暖的时机。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找上门。
“早安呀朋友,今天还真是冷。”天生目披着满身寒意冲他笑笑,熟门熟路地往卧室钻。
“干嘛不带伞。”鬼岛合上门,回头再看天生目已经缩进被炉,连手也捂得严实。对方上楼梯前把衣服上落的雪抖掉了,但外衣还有沁湿的痕迹,发顶蒙着细细的水珠。
“今年的第一场雪,出门还带伞不是很可惜?”
“你冬天请假还少么?”他丢过去条毛巾。
“安心啦,今年只是家里有些事。”
天生目擦干头发沾的雪水,随手把毛巾放在桌角。入冬以后天生目登门的次数似乎与日俱增,想想刚才又说家里有事,天知道这个人嘴里的真假。鬼岛也不追问,任由天生目时不时跑来蹭他家卧室。
“咖啡喝吗。”鬼岛把尚可用来暖手的杯子推给他。
“多谢,”天生目接过来,视线却不安分在杯子上,“那个是?”
“什么?”他抬头,顺着视线寻到CD边的纸盒,“饼干?”
“女孩子送的?”天生目笑得不怀好意。
“爱海跟那津美桑学着做的。”
“你不是讨厌甜点?”
“爱海也知道,所以……”鬼岛略微沉默,“那津美桑帮忙改成了咸味。”
“诶——那喜欢咸味的点心?”
“也没有……不过爱海很高兴,就收下了。”
“那津美桑的厨艺一定很好吧,真让人羡慕啊空良——”天生目眯起眼睛,故意把他的名字拖长,像加多了糖的咖啡一样意味不明。
又来。鬼岛沉默地继续翻书,天生目也安静下来,眼睛还闲不住地绕着四壁打转。却没拿讥讽公寓简陋的惯常说辞打扰他,只看着窗外走了会儿神,就趴在桌上轻轻地摆弄手机。
八月过后,学校总算让日常多了些枯燥的实感。诸如前途志向之类高深又老套的词汇,被毕业拼凑成迷茫和期许参半,对成年人社会的匆忙一瞥。鬼岛并不想花太多精力在升学考试上,这事天生目知道。彼时那津美桑还在医院接受观察,黑兔暂停营业。他和天生目去探望回来,沿路漫无目的地消磨行将结束的夏季。
“调查弥勒夜云当然可以,陪你读恐怖故事就不了,”天生目在自动贩卖机前停下,“然后呢,空良你怎么打算。”
“去H市。”
“是吗?这你可没说过,为什么?”
“有个挺懂怪异的人,是……”鬼岛停顿片刻,D man的事还是别对这个怪异苦手提了,“偶然知道的。”
“传言的话未必可靠呢。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也许毕业以后。”
“想去多久?”天生目低头看着投币口。
鬼岛摇头。假如那人真是怪异方面的专家,又对百鬼夜行有所了解,说不定是追查弥勒家族的突破点。但之后如何行动,只有等联系上对方再做考虑了。
自动贩卖机发出沉甸甸的闷响,两瓶一模一样的果汁并排地躺在凹槽里。天生目慢慢地俯身捡起饮料,慢慢地在手里转个圈,像是检查赏味期限又像是硬要看出有什么区别。傍晚的风清爽得刚好,夕阳把影子拖得像十年那么长。
鬼岛注意到突兀的沉默:“怎么了?”
“没什么。”天生目抛给他其中一罐,笑意像那果汁触手生凉。
结果话题就这样搁置下来了。或许是在等鬼岛有更详细的打算,又或许只是没机会聊到。后来天生目不再提起毕业,也不再劝他去地下拳场,他家的被炉和冰箱照蹭不误,只不过这个冬天似乎格外频繁。
那津美桑找来的书出乎意料得多,等到应付完了期末,总算有细细琢磨的空闲。天生目言出必行,弥勒的作品一概不碰,只听鬼岛复述删掉惊悚情节以后的内容。即使被活蹦乱跳的怪异纠缠了一个暑假,这些故事看久了还是背后发凉,更别说目睹过并非虚构的血腥献祭。兴许咖啡还热着,鬼岛丢下书转了转肩膀。
趴在桌上的人没动。天生目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太阳从地板爬上矮桌,落在茶色短发上融化成毛茸茸的光。
印象里天生目染发似乎是一时兴起,莫名地偏爱茶色,看着倒也顺眼。这么一想都有点忘了他黑发的样子,反正这家伙长着副优等生的脸,向来挺受同级的女生欢迎。大概家里确实在忙,否则也不会没说几句话就困得睡着了。鬼岛想说有事的话要不我去找你,也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转念觉得天生目从来不会瞒着自己,还是随他乐意的好。
这时缩在壁角的黑影动了动,家猫大小的东西跳上桌。
ロゼ说天生目对灵异的感知比他弱,只能看到怨念强烈的大型怪异,小些的就很难察觉。这样最好,连鬼故事都怕的体质和处处撞鬼的灵感可不是好组合。暑假过后自家公寓依旧有怪异上门,大可放着不管,没有恶意的会自行离开。黑猫对书堆兴趣平平——这点倒和他一样,转而盯上一旁浑然不觉的天生目。
鬼岛下意识地摇头。
于是怪异掉头奔向墙边长桌,绕过饼干盒踏上散落的CD。靠近边缘的几盘被它踩得咔哒落地,跌进身边人的浅眠。
这个人还是老样子睡得不稳。天生目揉着眼睛望望长桌:“空良?你在看什么。”
黑猫无声无息地穿过了落地窗。
鬼岛站起身,把滚落的光盘放回桌上叠好。
“没什么,CD掉了而已。”
end
嗯其实核心只有少爷觉得空良要走(不带他),不开心www总觉得把空良一个好好的温柔型不良写成闷骚暖攻了。鬼天人设同步崩塌中(溜了溜了)
这两个原作真的好real好甜但想想毕业总觉得谜之难搞。辉夜事件里关系亲近起来以后还需要点外力戳透一下的感觉,也想不出真的交往起来会是什么样,,,
好想看告白啊!
栎萨尔的村民给我拿来一块近一米长的石板,板恰好有手掌这么宽。对方示意让我盘腿坐在地上,将石板横过来放在腿上并从左用手开始抚摸,缓慢前进,直到手抵达石板的右侧。“虽然石板只有一米,但你不能急躁,需要花一分钟来完成手礼的整个过程。我照做了,凹凸不平的石板凉丝丝的,但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受。所谓手礼真的是最优美的艺术形式吗。“你听过音乐吗?”村民问。“很多人习以为常欣赏音乐的能力,但能听音乐的物种非常稀少,如果你把爵士乐放给一个虫子听,它可能只会抱怨空气的剧烈振动,这就是对音乐的敏感度缺失。而你可能没有对触觉的敏感度。像这样一块石板,上面细微的排列着上千种材质,以不同间隔和凹凸程度编织在板上,青铝石的坚...
栎萨尔的村民给我拿来一块近一米长的石板,板恰好有手掌这么宽。对方示意让我盘腿坐在地上,将石板横过来放在腿上并从左用手开始抚摸,缓慢前进,直到手抵达石板的右侧。“虽然石板只有一米,但你不能急躁,需要花一分钟来完成手礼的整个过程。我照做了,凹凸不平的石板凉丝丝的,但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受。所谓手礼真的是最优美的艺术形式吗。“你听过音乐吗?”村民问。“很多人习以为常欣赏音乐的能力,但能听音乐的物种非常稀少,如果你把爵士乐放给一个虫子听,它可能只会抱怨空气的剧烈振动,这就是对音乐的敏感度缺失。而你可能没有对触觉的敏感度。像这样一块石板,上面细微的排列着上千种材质,以不同间隔和凹凸程度编织在板上,青铝石的坚硬和毛姆玉的圆滑,都在指尖上跳跃。完成整个手礼,就仿佛听完了一首交响乐。”
【辛贾】theater设定妄想+1
他们刚刚告别一座沿途的小城。长途列车在那里享受片刻的休憩,站台浸泡在橘色的路灯下,广播的女声字正腔圆,好似公司里某位做账出奇严谨的前辈。
身边的人仍旧睡得踏实,对这短暂的邂逅和立即到来的分别,表示不为所动。
出门前一副坐不住的兴奋样子,夸口说要给他介绍一晚上家乡的风土人情,结果落座的十分钟里这个人就昏昏欲睡。期间被他戳了戳,但也抬起只梦游似的眼睛,然后换个方向趴倒,风雨不动安如山。
贾法尔有些在意这别扭的睡姿,犹豫要不要叫醒辛巴德让他躺下好好睡。时间尚早,最终还是作罢,想必是喜极而困,再过几站喊他也不迟。
车厢的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读了一半的书沉默地等着他。前一本讲述奇诡的怪谈,后一本...
他们刚刚告别一座沿途的小城。长途列车在那里享受片刻的休憩,站台浸泡在橘色的路灯下,广播的女声字正腔圆,好似公司里某位做账出奇严谨的前辈。
身边的人仍旧睡得踏实,对这短暂的邂逅和立即到来的分别,表示不为所动。
出门前一副坐不住的兴奋样子,夸口说要给他介绍一晚上家乡的风土人情,结果落座的十分钟里这个人就昏昏欲睡。期间被他戳了戳,但也抬起只梦游似的眼睛,然后换个方向趴倒,风雨不动安如山。
贾法尔有些在意这别扭的睡姿,犹豫要不要叫醒辛巴德让他躺下好好睡。时间尚早,最终还是作罢,想必是喜极而困,再过几站喊他也不迟。
车厢的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读了一半的书沉默地等着他。前一本讲述奇诡的怪谈,后一本谈论崎岖的人心。
小说和精神分析学,乍看没什么联系的领域。痛苦的学生追逐他的造物,而经验丰富的医者追逐冲突的本源。
这隆隆作响的钢铁巨兽呢,载着南来北往的旅人,周而复始地追逐什么呢。
听起来是个有许多答案的问题,因此也是说不出答案的问题。对面床铺的被子懒散地趴着,仿佛上周整理冰箱时,辛巴德不慎摔坏的豆腐。
闯祸的人被判决对物证负责,于是当天的晚饭多了道酱汤。辛巴德并不挑食,口味却刁钻得很,誓死捍卫不吃外卖的尊严,让贾法尔一度怀疑他对外卖有什么误解。
虽说厨艺可靠就是了,可平时的晚饭又不是你做,他有点气恼地腹诽。长发还扎着,耳环还挂着,得亏这样也能睡着。
晃神的功夫,阅读器的屏幕灭了,浮现出随机的墨色图案。白日,大雪,长得没边的轨道。车厢的摇晃和嗡鸣像画中道路般连绵不绝,比文字更能引人遐思。
但与之相关的记忆非常现实。他依稀记得在学校时老师们关于铁路的题外话:分级定价,路段盈亏,南北铁并购,总之都是价值至上,无一提及充满情怀的旅途和远方。
计利当计天下利,不记得是哪位教授的开场白了,也许这是管理学的浪漫。
不过也有别的故事,无外乎辛巴德强行灌输给他的冒险谭。小小的孤儿翻越雪原,搜寻交给他解决的对象。多年后故地重游,不曾留意的星斗,失手刺杀心爱之人的噩梦,都消弥在温热的被窝与拥抱。
余下的片段在列车的轻微摇晃下,像树上的果子落了满地。他重新打开阅读器,文字也跟着摇摆起来。
注意力大概是因为摇晃而不好集中,一旦放空头脑,列车有节奏的震荡更加助眠。几次制动后车速慢下来,趴着的人啧啧嘴,抱紧没铺开的被子,滚得毛衣皱成一团。
车上冷气开得足,他拽平对方的衣摆,想了想打算再盖上外衣。
列车缓缓停在新的城市。
“我睡着了?”
辛巴德坐起来揉揉额角。他看向对方的眼睛,感觉像透过大雾看着橘色的灯光。
当然,路灯上顶着个紫色乱糟糟的鸟窝。
他不想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冷吗?好久不坐这种车厢,忘记冷风不小。”
“不冷……你呢?”辛巴德贴上来,胸膛和双臂捂得暖乎乎的,却马上别过脸打了个喷嚏。
他失笑。
“现在倒是热了。”
end
转世现趴办公室恋情(?)星尘虐不动了就不自觉地开始讲笑话(。
theater本体是麻麻财务辛销售的设定。辛有前世(本篇)的记忆,当故事给麻麻讲过。
以及真的不会起题目,都是歌单随机循环的(。)
粗线的书是《弗兰肯斯坦》和《我们内心的冲突》
南北车合并……想起被导师支配的恐惧
“刺杀心爱之人”是星尘很久以后的剧透。啥时候才能写到啊好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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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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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选择了全球最热、最冷、最野、最孤独四大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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