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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_

【师生|洛丽塔】02 雷雨


Chapter2 雷雨


一个人只在生活的转折点活上那么几次,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往日的重复。那一年我刚好三十岁,到了这个年纪,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再是机缘巧合,某种命运的双重隐喻。

我拆开多吉的来信。那些日子,欧洲正处在压抑的聚变前夕,麻瓜对他们的旧神失望透顶,自诩正派的巫师则对蠢蠢欲动的贵族势力复兴惶恐异常。史书读上几本,就知道这不过又是一场历史轮回。当然,话虽如此,每个审时度势的巫师都胆战心惊地观摩着两界动态,《预言家日报》曾破天荒地报道了麻瓜世界大势导向,而格林德沃这个名字也和更强大,更可怕的敌人联系在了一起。多吉在信里劝我离开法国,麻瓜的世界一旦开战……他没有说下去。我则回复道,欧...


Chapter2 雷雨


一个人只在生活的转折点活上那么几次,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往日的重复。那一年我刚好三十岁,到了这个年纪,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再是机缘巧合,某种命运的双重隐喻。

我拆开多吉的来信。那些日子,欧洲正处在压抑的聚变前夕,麻瓜对他们的旧神失望透顶,自诩正派的巫师则对蠢蠢欲动的贵族势力复兴惶恐异常。史书读上几本,就知道这不过又是一场历史轮回。当然,话虽如此,每个审时度势的巫师都胆战心惊地观摩着两界动态,《预言家日报》曾破天荒地报道了麻瓜世界大势导向,而格林德沃这个名字也和更强大,更可怕的敌人联系在了一起。多吉在信里劝我离开法国,麻瓜的世界一旦开战……他没有说下去。我则回复道,欧洲没有一处是真正安全的。

我是否抱着逃避的心态躲进里维埃拉?起先我绝无这等怯懦的想法,只是最关键的问题尚未得到解决,我无法出面与格林德沃对峙。即便我再三表明我的立场和广大巫师的利益一致,魔法部也从未真正信服。除了重回特拉佛斯的重重监视之下,英国还能为我提供怎样的庇护呢?这一切,让我止步于动荡世界之外的里维埃拉,海浪,树荫,喷泉和纽特重构我灰暗的生活。我一面反驳纽特“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为什么要按规矩行事”的天真论调,一面又被这大胆热情的宣言所蛊惑,我看不见低飞的蜻蜓,也感受不到雨前的低气压——我的心,重新变回了十七岁的少年,为一个人,一件事占据了全部心神。这就是那个夏天所带给我的全部魔力,如果真的有不可违抗的天意,纽特和我正被祂俘获,一头栽进了命运的洪流。(为这一刻放纵的念头,我不得不许上往后长久的时日忏悔。)


那只漂亮的英格兰白猫头鹰栖在写字台的木架上,看着我思索半天没写下一个字,催促地啄了啄我的羽毛笔。这温柔的鸟儿受到赫尔曼的热情款待。圆眼睛尖下巴的家养小精灵今天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小西装,彬彬有礼地替她呈上一碟青豆。斯卡曼德家对非人魔法生物十分友好,赫尔曼每天的西服都不重样。这意味着他是自愿为斯卡曼德家族服务的。

我慢吞吞写着信,窗外那个褐色卷发的女孩子正在栅栏边等纽特去游泳。

“我来了。”声音的主人急急冲出大门,大狗扑上去,纽特和阿瑞斯滚作一团。末了,他朝三楼张望,我来不及收回视线,目光便撞到一起。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狡黠的微笑,双臂作着划水的动作,摆了摆手,就和莉塔消失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之间了。

我把论文摆到面前,那些精准独到的论述、天衣无缝的逻辑瞬间变得索然无味。我望向镜子,一个英俊的陌生人也凝视着我。胡乱擦了把脸,思绪却飘到几天前,我参加完又一届学生的毕业典礼,在斯拉格霍恩的掩护下离开大礼堂。

通常,教师们会选择在典礼结束后留下,以便学生赠送礼物,合影留念,单独交流等等,但我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一篇炼金术期刊的文章,在编辑建议下的二改快要结稿,我手上还有另一篇与尼克•勒梅合写的龙血论文亟待整理。当然,对于熬夜成性的青年教师来说这些都是小问题,最教我难以面对的,是每年女学生的殷勤。


尊敬的读者,起先我和您一样大吃一惊。

刚进霍格沃茨教书的时候,我不时会收到情书,附魔礼物,甚至迷情剂。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是一个叫做伊迪丝的格兰芬多女孩,在上一届毕业晚会上当众吻我,我还能以和蔼师长的谆谆教诲或言左右顾其他蒙混过关。

我照例表达了惊讶和荣幸,接着规劝她,在一个人真正长成之前,爱,只会让人牺牲自身的完整性。我的职责尽到了,虽然那女孩哭着跑了出去。她的朋友们倒是纷纷安慰我,说他们会把事情解决的,斯拉格霍恩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目光。这一年,我吸取了教训,早早离开了大礼堂,迅速收拾好我不多的行李,去到长桥上幻影移形离开了学校。

我能怎么做呢?面对这些年少的真心,怎么做都是错。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对师长抱有盲目崇拜,他们误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我封好信口,将回信交给邮差,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错下去了。


斯卡曼德夫人倒是对我们的友谊乐见其成。这位好心的夫人不止一次和我说,纽特有时不听她的话,反倒会听我的话。忒休斯是个正直严肃的好哥哥,也因此遭到纽特的轻蔑和反抗。她对我抱着隐秘的希望,希望我能指导纽特,让他变得,至少,不那么孤僻。事实却是纽特毫无学习人类之间交流技巧的兴趣,他真正想要的是落单野兽式的离群索居的生活。甚至长兄的信,纽特也不常回,每次总是斯卡曼德夫人一再催促,他才挑上几封草草作答。家庭中的兄弟矛盾,我比谁都能理解。忒休斯则绞尽脑汁引起他的注意,有一封写给自己幼弟的信上抬头为“亲爱的已经孵化的鸟蛇先生/女士:展信佳。可否冒昧告知我的弟弟,即你们的主人近况如何?可否有定时定量饲养,其生长状况是否良好?”

纽特学着忒休斯(颇为官僚)那种严肃、一本正经的口吻朗读出声,一面自顾自地评价道,五英尺八英寸,体重正常,食欲良好,作息规律……

我忍俊不禁,随即看见这孩子皱了眉,嘟哝着不,这不可能,妈妈去巴黎我可不要去。他任性地在信纸背面写了个大大的non,小精灵送来茶点,斯卡曼德夫人的守护神,一只矫健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从窗户里一跃而入,“这么说,你愿意一个人留在这儿,也不愿陪我去巴黎看望忒休斯?”

“我想是的,妈妈,”他看了我一眼,“何况我并不是一个人,赫尔曼会照顾我。邓布利多教授也会替您看着我的。”

 


我来到里维埃拉第二周的末尾,斯卡曼德夫人动身前往巴黎。整座宅子就剩下我们两个,还有一位自由的管家先生。赫尔曼忍无可忍,终于对后院花坛里的荆棘丛下了黑手。纽特两周前特地嘱咐“请对荆棘丛手下留情,我还等着有卜鸟来筑巢的。”如今看来,卜鸟似乎并未对这郁郁葱葱的后院多加青睐。

鲁索夫妇对此表示遗憾,并和我说了件奇怪的事:鲁索夫人结婚时陪嫁的一面梳妆镜,在昨天早晨毫无征兆地破碎了。麻瓜相信碎掉的镜子会带来七年的厄运,我还没出言安慰,鲁索先生就笑了,“亲爱的,你是个巫师呀。”

但除此之外,那一周确实一连串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纽特带我去看过的那只渡鸦雏鸟,他给她取了个名字叫薇拉,伤势反复不愈,终于因为发炎感染而死去了。那天下午纽特一直在房间里哭。我敲开门,陪在他身边,男孩眼睛都哭红了,兔子似的,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莽撞地想牵我的手。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手掌放到他头顶,一下一下拍抚着,让他哭出来。

我有意疏远,不再有求必应。我不能爱。爱会让我四分五裂。

但囿于斯卡曼德夫人临走前的托付,我还是感到责任深重。莱斯特兰奇一家离开了度假村,纽特便要我陪他去游泳。他询问时没敢看我,我说,“好。”于是我们还是去游泳了。

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夏日,道路两旁的蝴蝶兰开得正好。海风拂过,树林掀起郁郁碧浪。夏日苦橙树的花香混合着海盐的涩,酿成一股濡湿的蜜意,少年汗湿的后颈和赤脚踩过的沙滩,种种感官全都向我涌来,仿佛某种溶剂,我的存在被无限稀释。

马尾松林间一条闪闪发亮的小溪穿林而过,清晨的阳光从针叶罅隙漏下来,照在薄雾朦胧的水面。隔着光影和薄雾,男孩的身子在水面起起伏伏,看不分明。他水性很好,不一会儿就游远了。

也许是纽特在水面下待了太久,我隐隐不放心,正往他消失的方向寻去,一双纤细滑腻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腰。我吃了一惊,那双手臂下一秒就松开了——纽特,游到我面前,脸颊因运动而红润,睫毛上挂着水珠,将阳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色谱。

“怎么?”我后退一步,刻意不去看他红扑扑的脸颊。

“先生,我……”

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男孩耳根都红透了。

“不舒服吗?要不要我们先回去。”

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往身下探去,“这里……好难受……早晨起来的时候……”

隔着泳裤和清凉的水流,我的指尖都被那温度烫了一下。我略略思索,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生活里父兄是缺席的,斯卡曼德夫人还未来得及给他上人生中要紧的一课,他就自己长大了,不知所措地向我寻求帮助。

我闭了闭眼,说了些青少年巫师教育手册上义正言辞的话;却由着他牵着我的手引向那隐蔽的,正在生长的秘密。那柔软而青涩的器物在我手心里勃勃跳动。男孩泫然欲泣。不管何时想起这件事,其间始终有些狎昵的意味:不出多时他射了出来,显得好受许多;然又羞于面对我,急急上岸跑走了。那白皙的小腿有力地迈动,残留在我视网膜上,亮色的光斑。


我弄干了头发,漫无目的地在小镇上闲逛。教堂不远处有一个只有周末开市的巫师集市,我缺些信纸,便顺道转去教堂后的公墓。墓园门口一尊天使石雕朝我眨眨眼。我念了个显形咒,虚空中出现一道灰岩石拱门。市集不大,总共只摆了三四排摊位,支着形色各异的顶棚,人群在其间流动,蜿蜒成数条斑斓的彩带。

置办好文具,我身边的摊子空了出来。摊主是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包着白花头巾,十分和蔼,让我想起少年时的邻居。我和她闲聊了几句,目光被她面前那些美丽精致的花边和丝带吸引了。铜盒里摆着嵌了宝石的领针袖扣,各类装饰品,还有那种薄棉布制成,饰有蕾丝花边的睡衣。鬼使神差地,我想买下那件睡衣。为了掩饰我的真正意图,我在摆满袖扣的铜盒子里挑拣半天,最后不经意的,轻飘飘带过,劳驾,也顺便把这件小衣包起来吧。

是您的女儿吗。老太太笑眯眯地叠起那件睡衣。

我只得点头,却满脑子都是些越界的画面。白皙的小腿。受伤的胳膊泛起一片潮红。我的男孩。Mon petit garçon*. Mon adorable garçon.

天阴沉沉,乌云积压在低矮的天空上。空气很潮,很闷,除了些压抑的风,天空中没有任何启示。我在海边散步到很晚才回家。纽特早早上了床,门却没有关严实。房门隔音并不好,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有英国的宅子有这样的毛病——我本不愿细听,但那喘息声急切而甜腻,我立刻明白了里面人在做什么。他模模糊糊地叫着:“先生,先生……”

那一瞬间,我像一只关押了十年的死气沉沉的野兽,被情欲给唤醒了。

邓布利多和邓布利多,囚笼和困兽。

之后的日子,我无比艰难地与那头野兽共生。有时我驾驭它,有时它击溃我,彻底掌控我的身体。

 


天气阴沉了好几天,雨始终下不下来。“两个月没下过雨了。”鲁索先生在教堂门口抱怨道。我发现自己很喜欢上教堂去。在那儿,高耸的穹顶和坚实的石砖连接天和地,人能够轻易和神秘而神圣、真正不可言说的玄机产生联系。正是这种灵魂的震颤使我痛苦又甜蜜,有那么几天,我像个虔诚的基督徒那样在忏悔室试着吐露我的罪行。忏悔神父沉稳肃穆的声音会在我忏悔完毕时响起,从格子窗背后传来——愿上帝宽恕你的罪过。

新鲜感很快过去了,负罪感却没有减轻分毫。斯卡曼德夫人上教堂是为了社交的需要,里维埃拉上流巫师圈子里很有几位同情麻瓜的正直的人,鲁索先生就是其中一位,他似乎很欣赏拜占庭的艺术,虽然在法国南部的修道院里,弥赛亚总是以一位须发老者的形象出现的。唱诗班的走廊南面有一方布道用的圣坛,四周墙壁上印着湿壁画。有那么几次,纽特悄悄跟着我上教堂来,太阳下山后我隐没在忏悔室格子窗的背后,男孩掀开帘子走进来,我哑着嗓音问,你的罪过?

他的脸颊贴在木格上,我们的呼吸挨得很近。纽特轻声说:是您引诱了我,先生。对此您要负绝大多数责任。

转眼他又换回平时那种轻松而满不在乎的腔调,把我从暗窗背后揪出来,一个清脆的响指让斑驳的壁画重新变得金碧辉煌,画中的人物开始动起来。

“要吃糖吗?”他撕开包装纸,含着柠檬糖在口中转了两圈,张开嘴,朝我展露柔软的舌。在一本二流小说里我会蹲下来,扣住他的下巴吻他,卷走那颗硬糖告诉他,很甜。

然而我没有这么做。塔楼传来的钟声惊起树林里一群黑鸟,夕阳里,我和纽特一前一后走了回去。他再一次牵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松开。

 

那个夏日只有短短三周。三周后,斯卡曼德夫人死于德军对巴黎的轰炸。

厄运通常是有征兆的,譬如意大利巫师打碎的镜子,纽特救下的名叫薇拉的渡鸦雏鸟死去,而我收到噩耗的时候,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的里维埃拉电闪雷鸣,乌黑的云雨布满整片天空,透不出一丝光亮。猫头鹰就在这阴沉灰暗的天空中飞向我的窗口,我拆读法国魔法部寄来的信件,信封四周装饰着黑色的丝带。那是一则,不,两则讣告——斯卡曼德夫人和她的大儿子,纽特的哥哥,在德军对巴黎的闪电空袭中不幸身亡。

我瞪大双眼,能看到玻璃窗上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一颗跳珠支离破碎后,整盘棋随之溃不成军。

霎时,一道惊雷骤然炸响,闪电将玻璃上的影子从中间劈裂。纽特尖叫着闯进我的房间,我甩掉那封信,像电影里的慢速回放一样,心惊胆战、劫后余生似的,把那受惊的小小孩子紧紧地抱住。

他在我怀里颤抖着,无声无息,我的肩膀被泪水沁湿。我感到一种熟悉的空泛宏大的悲痛,横贯数十年的光阴再一次将我击溃。而与此同时,这悲痛凝聚起的保护欲又是那么强烈,像是扎根在土壤深处,再大的暴风雨都无法根除的源源不绝的力量。那一刻我对自己发誓,我要为他把暴风雨挡在身后。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越过我的屏障,穿透我的身体,去伤害我怀里的孩子。

纽特,他只有我了。

这个念头不断地在我脑海中盘旋着,轰然雷鸣使得街道上的树叶像雪崩一样纷纷滚落,雨总算是降到地面上了。



 

*My little boy. My lovely boy.


cocanna
高台树色24h 22:00 好...
高台树色24h

22:00

好喜欢这样的相处,真正的灵魂伴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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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

好喜欢这样的相处,真正的灵魂伴侣了吧。

_Niarwol
好冷 可我就是想画沙雕【。

好冷     可我就是想画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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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篮子
圣...圣诞快乐!【超时太久了...

圣...圣诞快乐!【超时太久了_(:q」∠)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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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柠萌

【德哈】关于等待

Harry做了个梦。


十一岁时,德思礼家的餐桌上,表哥抢走了他的布丁,满怀恶意地笑。他没有做任何表情,这似乎早已成为习惯,好像他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的生活。但没有人知道,在碗橱下,他默默地等待着,但他完全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或者等着谁。

在进入霍格沃茨前,他看着那个铂金发色的少年向他伸出手,心思敏感的他,察觉到少年傲慢表情下的一丝不安和期待,然而下一秒 Harry还是转身离开。

他鼓起勇气站在厄里斯魔镜前,首先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居然还看到了Snape教授,在他讶异之时,魔镜中出现了他的父母,他以为这就是他在等待的。可是镜中的变幻打破了他的幻想,那是一个成年人,他几乎花了不到...

Harry做了个梦。


十一岁时,德思礼家的餐桌上,表哥抢走了他的布丁,满怀恶意地笑。他没有做任何表情,这似乎早已成为习惯,好像他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的生活。但没有人知道,在碗橱下,他默默地等待着,但他完全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或者等着谁。

在进入霍格沃茨前,他看着那个铂金发色的少年向他伸出手,心思敏感的他,察觉到少年傲慢表情下的一丝不安和期待,然而下一秒 Harry还是转身离开。

他鼓起勇气站在厄里斯魔镜前,首先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居然还看到了Snape教授,在他讶异之时,魔镜中出现了他的父母,他以为这就是他在等待的。可是镜中的变幻打破了他的幻想,那是一个成年人,他几乎花了不到一秒钟就认出了他,那标志性的铂金发色,嘴角勾起的假笑。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后来他的生活中出现了所有当时他在镜中看到的不认识的人,这让他感到新奇。然而这渐渐成了他的噩梦,因为他发现出现在镜中之人,似乎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首先是塞德里克,之后是教父…… Harry当时看到镜中人时的欣喜全数转化成恐惧,他记得他还看到过邓布利多、卢平、弗雷德,几乎都是凤凰社里的人,除了那个死对头。


他看到Malfoy在盥洗室,听到他的低泣。那是他头一次想要做出改变,他沉默地站到他的身后,却并没有拿出魔杖,反而伸出了手。对方没有握住他的手,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对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在背后念咒,这倒是意料之外。

那之后他们之间意外的和谐,再也没有恶意满满的伤人话语和咒语,却也一直沉默,谁都不曾开口。即使是有几次在观星塔上偶遇,两人坐了大半个夜晚,也相对无言。那似乎成了他们专属的默契。而Harry喜欢这样的相处,他甚至快要沉溺其中。而那个噩梦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嘲笑着他。


Harry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
但有个人是知道的,因为Harry走之前终于开口跟他说了一句话——我要去德国了。

战争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Harry在消失的一年里,沉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格林德沃的关系。但两人联手,确实打了一场胜仗。伏地魔无力回天,因为凤凰社早已把魂器尽数消灭。

没有牺牲,没有死亡,一切都如此完美。


但一夜之间,Harry开始被大众质疑。各种阴谋论奔涌而出,却没人赞扬他才是真正的救世主。格林德沃早已预料到,然而Harry只是摇头,说这都是代价罢了,做到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噩梦不会在现实中发生。但他心里还是在期待,期待那个人能理解他,等着那个人来找他。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邓布利多。原来那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支走了在通往德国路途中把守的食死徒,为Harry打开了安全的通路。他自己却被伏地魔折磨,后来被Snape所救,但一直躺在圣芒戈,昏迷不醒。

Harry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瞬移到他的病床前,看着他沉睡的脸庞,慢慢地却又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 Harry终于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他也相信他不会让他等太久。


梦醒,Harry睁开眼,看到了那久违的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