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授权翻译】The Never-Ending Road
原作者:Laventadorn
第八十四章 保护的代价 The Price of Protection
哈莉特在一面空旷的墙前踱步,这面墙将会变成有求必应屋。我们需要一个能听蛋说话的地方,她集中精力想象着水面。
石墙上凭空出现一扇门,摸起来湿漉漉的,上面长满了青苔。她推开门,走进一片潮湿的森林。夏季生长的绿意和阳光垂下绿色和金色的水滴。
“好吧,”当他们都走进里面,门在她们身后静悄悄地合上,赫敏说,“我本以为会更像……游泳池。”
哈莉特不知道她期望什么样的景象,但有求必应屋给了她一个清澈而宽敞的森林池塘,大得几乎像...
原作者:Laventadorn
第八十四章 保护的代价 The Price of Protection
哈莉特在一面空旷的墙前踱步,这面墙将会变成有求必应屋。我们需要一个能听蛋说话的地方,她集中精力想象着水面。
石墙上凭空出现一扇门,摸起来湿漉漉的,上面长满了青苔。她推开门,走进一片潮湿的森林。夏季生长的绿意和阳光垂下绿色和金色的水滴。
“好吧,”当他们都走进里面,门在她们身后静悄悄地合上,赫敏说,“我本以为会更像……游泳池。”
哈莉特不知道她期望什么样的景象,但有求必应屋给了她一个清澈而宽敞的森林池塘,大得几乎像是个湖。黄金般的日光穿过树影,为平静的水面镀上闪烁的光彩。绿意深处传来鸟叫声,树冠则在风中呼吸。
“我曾经来过这里,”哈莉特环顾四周,说道。熟悉感挥之不去,仿佛一只手臂在她身侧轻轻推着她。
“什么时候?”赫敏惊讶地问。
“我不……”
很黑,很冷,呼吸时穿过她喉咙的空气像冰一样,地面随着狼人的跳跃而震动,然后大地裂开,斯内普坠落——
划破夜幕的万千星光,守护神将水面点亮。
哈莉特吞咽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仿佛那能够帮她把记忆清理干净。在她面前,真的在她面前,水面清澈得能够看到底部的岩石。这里是明亮的阳光,并不是黑暗与冰霜;没有狼人。斯内普很好。他痊愈了,她也是。
别的什么事烦扰着她,但她将其推开。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听蛋说话,现在不是被旧日记忆纠缠的时候。
“哦,看,”赫敏指着进出的一块岩石,上面有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泳装和毛巾,哈莉特可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包含如此实用性的东西。
“很好,松了口气,”哈莉特说。“我可没打算裸泳。”
赫敏咯咯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紧张。他们曾经在对方面前换过无数次衣服,但那是在宿舍里;在森林中,即便这是一片魔法森林,赤身裸体依然让人尴尬了些。或者也许,是赫敏那明显的尴尬带得哈莉特也尴尬了起来。当她想到这一点,她就并不那么在意在对方面前换衣服了;但赫敏跑到了一块高高的岩石之后,那可能是哈莉特找到斯内普被掩埋在他自己引起的瓦砾之下的地方。
这的确是同一个地方,不是吗?就算她没有在白天见过这里,没有在夏天见过,或者请求房间给她展示……
那种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卷土重来。是她在时间事故中遗忘的东西?但她很肯定她唯一一次来到这里就是在去年冬天的那个晚上,斯内普几乎死去……
“哈莉特?”赫敏从湖边喊道。
哈莉特从她自己换衣服的石头后面爬出来。赫敏站在水边,金蛋被她夹在手臂下方。她把它交给哈莉特,后者用双手接过,然后涉水走进池塘。水很冷,她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脚下的石头非常滑。她用一只手臂夹住蛋,侧身浮在水面上,用一只手臂划离岸边。赫敏在她身旁划着水。
当水深令她的双脚够不到水底——池水是如此清澈,看上去仿佛池底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说,“就这儿吧,”然后在冒着气泡的水面之下打开了金蛋。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潜到水下,冰冷的水凝结在她的头上,赫敏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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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莱姆斯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
“如果你说‘你还没有想清楚’,我就用那个旅行袋勒死你,”小天狼星说。
莱姆斯注视着他。外面的天还很亮,太阳在阴沉的天空之后放出光明,一方珍珠般的光亮落在他们之间被阴影笼罩的地板上。
“我当然不会这么说,”莱姆斯说。
“很好,”小天狼星说着,翻了个白眼。
“这并不代表你没有做出冲动的决定,”莱姆斯说,“绝不。”
小天狼星垂下眉毛,咆哮起来。“你不能不带上我一个人走。你绕着这个该死的房子走一圈都能筋疲力尽。”
这是真的,但……“哈莉特怎么办?”莱姆斯静静地问。
小天狼星用两只手穿过他的头发,这表明这一问题有何等的重量。他的面容空洞,仿佛在他内部燃烧的一切,那些让他不断前行的东西,都成为了灰烬。
“当我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就思考了很多,”他声音粗糙。“关于那一次我差点让她死去——去他妈的,你可以问是天杀的哪一次,这是事实。但上一次,想让她远离任务那次。我想,我有什么用,在这里,我有什么他妈的用处呢?如果我像这样去那该死的城堡里,麦格——或者,去他妈的,斯内普——就能把我扔出来,我要是重返监狱都算是幸运的。我并不害怕,”他如此回应莱姆斯的瞪视,“但我毫无用处,你看不出吗?她在那里有邓布利多,然后天杀的,我每次试图保护她,下场都还不如什么也不干,她最终总会受伤。我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就是确保斯内普不会伤害她。”
如果她有一天发现了这一点,我想象不出她会有多受伤,莱姆斯想,同时竭力不去理睬那越来越响的低语,也许小天狼星和他一起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他是对的,他无法帮助哈莉特,但他能帮你。
如果你把他留在这里,而他发现了哈莉特对斯内普的感觉,他会做出最糟糕的事。
你不必独自迎接死亡。
他试图平息这些念头,摆脱它们,但它们如风一般盘旋着,无论他转向何方,都如影随形。他朝小天狼星摇着头,走出房间,手臂上旅行包的重量拉扯着他。
重点是——他提醒自己——离开这里,这样小天狼星就不会看到你死。没有治愈的方法,他对自己说。这就是结局。如果你能多活一个月,那就顺其自然;但如果你不能,他不必看到这一幕。
小天狼星会让他去打包。小天狼星会陪他打哑谜直到最后一刻,同时也完全不相信真相。小天狼星会给他希望,而那……
可怕。如此无可抗拒,会击穿他的心脏。
他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把斗篷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来,感觉像灌了铅一样笨重。有意思,挂在后面的那件斗篷看上去非常像是……
刹那间,他想起哈莉特盖着斯内普的斗篷蜷缩在床上,和莱姆斯早晨走进厨房时她那略带狡猾的神色。
聪明姑娘,他用颤抖的手将阿不思的一件旧雨衣移过去盖住斯内普的斗篷,他的心脏砰砰跳着,以免小天狼星看见……
“你真的是那么相信的,是不是?”小天狼星从他的正后方发问。莱姆斯用尽了全部的自控力才没有惊跳起来。
小天狼星继续说着,“你告诉冬青果的那些废话,说我爱——说你是替代品——是第二选择。詹姆斯的。”
“小天狼星,”莱姆斯把脸转向一边,恐慌压紧了他的心脏,把它捏扁。
“你一直这么相信,”小天狼星说。“我让你独自一个人,相信着这些。”
莱姆斯摇着头。他几乎看不到东西,他眼前房间的边缘变得模糊,整个世界在他的恐惧之中变成了黑白色。
小天狼星把手放在莱姆斯的脖子后方,然后贴近,让他们的额头靠在一起,就像他昨晚所做的一样,而世界锐化成了色调最深的漩涡。
“莱姆斯,”小天狼星说,他的声音比细语还要轻,“让我加入。”
在他的声音中,在他触碰的温暖之中,莱姆斯心中的什么东西崩塌了,不断落下,落到它自身之中,落到一片无底的黑暗之中,在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变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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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把一切都搞明白了?”罗恩说,声音里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受伤。
“你在睡觉,”赫敏说,她的音调介于自卫和安慰之间,哈莉特觉得这是项了不起的技术。“无论如何,我们得去……游泳。”
她的耳朵通红。也许那是因为想到罗恩穿着泳裤的样子。哈莉特觉得他可能骨瘦如柴,还可能有很多雀斑——没有任何需要脸红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他并不是她心仪的人。
她根本无法想象斯内普穿上和游泳有关的任何东西。即便是在热带海滩上,斯内普也可能穿着黑色的长裤和夹克,手里夹着一根烟,瞪视着太阳。如果她胆敢描绘任何别的画面——任何穿的比这要少的景象——她可能会陷入精神错乱。
“你还是不看我的泳姿为好,”哈莉特说,音调有些不稳,因为她依然在试图消除斯内普在海滩上的画面。“我游泳一塌糊涂。这可能会让第二项任务有趣起来。”
罗恩的受伤,那一丝怨恨,都消失在了他的好奇之下。“你需要做什么?”
哈莉特给他讲了那首谜语,关于夺回某种宝物。
“天哪,”他看上去非常感动。“人鱼……”如今他听起来仿佛在为某种完全不同的原因而感慨,而那个原因让赫敏的耳朵因为非常不同的原因而红了起来。哈莉特想知道她是不是该告诉他,美人鱼看上去并不像是穿着贝壳比基尼的芙蓉。(在赫敏的书里,人鱼并不是漂亮的姑娘,而是粗硬结实,覆满鳞片,还有锯齿状的尖牙。)
“这很严肃,你知道的,”赫敏厉声说道。“哈莉特需要下潜到湖底,这不是一项容易的挑战,她还需要待在那里直到找到他们,并拿回他们带走的东西。”
“他们怎么才能拿走你的东西?”罗恩问哈莉特。“他们不太可能长出腿,溜达到塔顶上来。”
“显然他们会得到帮助,”赫敏翻了个白眼。
“我想知道,他们怎么决定拿走什么东西?”哈莉特缓缓地问,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匈牙利树蜂一般缓缓升起。如果——万一他们用了某种咒语然后,哦老天爷,然后那指向斯内普呢?让伏地魔见鬼去吧,她会因为羞愧而当场立刻死亡。
“我们从哪里开始调查能在水下呼吸一个小时的咒语呢?”罗恩问赫敏,正常反应。
“我……有些办法,”她闪烁其词地说。
哈莉特惊讶地看着她,但她避开了她的眼睛,专心吃起了面前的炖肉。所以,她隐瞒了关于斯内普笔记的秘密?为什么?
这个嘛……如果赫敏认为这是最好的,哈莉特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毕竟,赫敏总是知道她不知道的东西。
当你不记得上个星期的课程时,做变形学作业是项极为艰巨的任务。哈莉特挣扎了一个小时,赫敏才把她的作业拍在了她面前,她说,“这周你会做的更好的。”
“是啊,”哈莉特喃喃地说。“谢了。”
赫敏只是摇了摇头,但一个微笑绽放在她的嘴角。然后她再次回到了魔药学笔记上,随着她不断探寻成分之间的模式,那些笔记正在稳步变得愈发色彩斑斓。(不幸的是,在那之中没有一种魔药能让你在水下呼吸一个小时。)哈莉特想和她谈谈魔药模式的问题,但罗恩坐在她的手边,因为占卜学作业而苦恼着,这会打破她们没有说出口的秘密。于是,她专心抄着赫敏的作业,把其中三分之一的地方改成错的让抄袭不那么明显。成功抄写赫敏的作业是一项后天培养的技能。
哈莉特想过为星期一斯内普的考试而复习,但随后她决定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可能再也不会批改她的作业了。于是作为代替,她和罗恩最终开始扮演起刽子手[a1] ,为罗恩的占卜学梦日记编造出许多可怕的命运,其中包括被一群凶恶的人鱼士兵拖到湖底。
“这会令她十分感动的,”赫敏越过哈莉特的肩膀浏览了一遍,冷淡地说。“如果她曾经留意过教职员休息室里的谈话的话。”
“你确定那是人鱼?”罗恩在把日记本扔到一旁之前,一边问一边在上面用花体字写上了签名。
“是的,罗恩,”赫敏那过度夸张的耐心明显地表现出了她的不耐烦。“毕竟那个蛋说的是人鱼语。”
哈莉特把注意力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她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如果她需要从人鱼手中夺回她的最爱,那她除了憋气一个小时之外还有别的事要做;她需要知道些用来打架的咒语,不是吗?在这一方面,她唯一知道的决斗咒语只有除你武器……
“哈莉特?”
纳威站在她的椅子旁边,一团灰色的绒毛蜷缩在他的肩上。
“Nitwit?”哈莉特惊讶地说着,伸出手。那小小的猫头鹰虚弱地叫了起来。纳威把它捧起来,轻轻放到她的手掌上。他的羽毛沾满了融化的雪,又湿又冷。
“我在楼下看到它想要进来,”纳威说。“他看上去像是偶尔会来找你的猫头鹰。”
“对,”她突然感到和纳威说话非常尴尬,在,好吧,在如此彻底地无视了他这么久之后。她真的是个讨厌鬼,是不是?“谢谢你。”
“没事,”他微笑了,看上去并不紧张或者慌乱——好吧,不那么明显——然后低下头,快步走远了。
哈莉特坐下来,用双手捧着Nitwit以温暖他——他依偎在她的手掌中——然后偷偷瞥了一眼罗恩和赫敏,想知道她表现得是否像她感到的一样尴尬。赫敏的微笑中含着许多理解。
“他在和汉娜·艾伯特约会了,”她温和地说。
“什么,纳威?”罗恩说。
“不是,Nitwit[a2] ,”赫敏严厉地说。
“哦,”哈莉特说,有那么一瞬间她为自己最近错过的一切感到惊愕,但之后又感到一阵极度的宽慰。“那,没事了。”
“但我以为他喜欢——”罗恩说,然后,“哦!”赫敏踢了他一脚。
“那么,我们看看莱姆斯要说些什么,”哈莉特坚定地说,然后从Nitwit腿上取下了那封绑得紧紧的信。在她展开羊皮纸时,他埋进了她的大腿,当她这么做时,她意识到,她还没有听小天狼星说他究竟从狼人那里学到了什么。
当她阅读着莱姆斯熟悉的笔迹时,她的心脏猛地加快了速度,最上方写着,最亲爱的哈莉特,然后是,我非常抱歉,但小天狼星和我需要离开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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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爱的哈莉特,
我非常抱歉,但小天狼星和我需要离开一阵子。他从狼人那里听来的东西是唯一的选择。我想起你曾经有一次抱怨过,魔法有时候非常含糊;在当下这一时刻,我表示十分同意。狼人们告诉小天狼星,我必须寻找‘那头狼真正的名字’,但关于如何完成这一任务,他们并不知道。所以,这是我当下的任务。
我不想离开你,但现在的我无法给你任何帮助。小天狼星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他想要面对面告诉你。
有一个门——看看地图——能够通向外面。如果你敲敲石头并且说出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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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特用她能维持斗篷不从怀里滑落的最快的速度跑下台阶。走廊里有那么多人,她不能穿上它,她现在也并不需要;但等她到楼下……
地图显示出城堡的一个侧门,离禁林很近。她一边压低身子走进最后一条秘密楼梯,一边甩上隐身斗篷。楼梯陡峭地向下盘旋,她把帽子戴上。楼梯(唯一的照明只有上方主走廊的火把)的尽头仿佛是一堵空墙,但当她轻声说出口令之后,她穿过那堵墙壁仿佛那不过是一团雾气。
外面穿透骨髓的酷寒猛地撞向她,比有求必应屋里魔法的湖泊要猛烈得多,但她咬紧牙关,奋力向前走去。
“让你这么做真的非常危险,”当哈莉特从行李箱中拽出斗篷时,赫敏说。“针对你的威胁——而且说真的,我不相信卡卡洛夫校长不想击溃其他勇士——更不用说对小天狼星的危险!我不敢相信卢平教授会——”
“我要去,”哈莉特简短地说。“如果他们要去找狼人,这真的很糟,赫敏。”
赫敏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哈莉特又拽出一件额外的毛衣抵抗寒冷。当她转过身准备走时,赫敏的眼睛明亮,双拳紧握。
“如果你半个小时没有回来,”赫敏说,“我就去找斯内普教授。”
(显然,因为他在课上给哈莉特留下了秘密线索,斯内普教授在赫敏眼中是同伴了——比起其他教师来说。)
外面的雪对哈莉特而言有膝盖那么深,在月光下闪着蓝白色的光。虽然她披着斗篷,但却完全没有隐身,毕竟她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沟槽。但雪地并非平滑一片;它们聚在突起和凹陷中,到处布满了影子。群星透过云层闪烁着钻石般坚硬而冰冷的点点光芒。她并没有穿得足够暖和,但她不断前行,催促着自己的双腿迈得更快些,因为半个小时算不上什么,而赫敏说到做到……
在她前方,一片影子从雪地的阴影中分离出来,在月光下升起——那是一只毛发蓬乱的黑狗,在银色的月光下,它眼中闪着光芒。
哈莉特冲向前方,积雪环绕着她冰冷的双腿,她扑倒在一堆雪之后。那只狗变成了小天狼星,把斗篷的帽子摘下来好让他能够看到她。
“梅林的蛋蛋,冬青果,”他说着,用拥抱包裹住她,那怀抱本应感觉更加温暖,“你就穿了这些到这片极地里来?”
“如果我穿-穿的更-更多,人们会问我要去-去哪儿,”哈莉特从咬紧的牙关之后说。
“你他妈不能像这样呆在这里,你得回去。别和我争,”他说着,把兜帽拽回她的头上。
她的牙齿打战是那么剧烈,她无法发出抗议。他变成大脚板,像牧羊犬一样沿着她来时挖出的雪槽把她驱赶回去。但那扇门已经变回了石头,她颤抖的牙齿无法念出咒语。
小天狼星变身,然后伸出手拿过她的魔杖。“让我们期待我不会让城堡砸到我们头上。Fumant transmutare,”他说,然后用一只手伸向墙壁。他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就陷进了石头之中,于是他把她推了进去。
旋转楼梯之下那狭小而黑暗的空间感觉只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丁点。小天狼星用手臂环住她的双肩,摩擦着她的手臂。
“你应该等月亮脸的,冬青果,”他说。
“我-是吗?”
“你没有读到那里,是不是?”小天狼星听上去非常关切。如果换作斯内普,他会拧掉她的头;赫敏则会大为光火。“他在和邓布利多道别,然后他会去接你然后把你带到这儿来,而我在这里等着。你还记得有个疯子在追杀你,对吗?”
“听-听上去很耳熟,”她牙齿打着战说。他发出了狗叫一般的笑声,但声音很轻。
“是啊,的确,”然后他叹了口气,揉着她的头发。“我们要离开了,为了莱姆斯。就算那去他妈的没有一点用处——我不会撒谎,那看上去就是屁用没有——我们也要尝试。他要尝试。而我要和他一起去。”
“你当-当然要去。”她现在暖和起来了,虽然小天狼星并没有像莱姆斯一样散发出热量。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她对于——她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一切——的感受依然纠结着,但当她读莱姆斯的信时第一反应是恐慌,像悬崖面一样纯粹。如果她没有来得及说再见他们就离开了……
她紧紧拽住小天狼星夹克的翻领,他搂住她肩膀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作为回应。
“我比那些该死的狼人还没点屁用,”他声音嘶哑地说。“对你没有用。如果我没有——”
“那不是你的-错,”她坚定地说。他也许想到了他之前所做的——第一项任务之前那件事。或者他可能想到了任何事。“如果我没有阻止你们杀了彼得——”
“你爸爸会做同样的事,”小天狼星粗暴地说。“你妈妈也会做同样的事。别为此道歉。虫尾巴才是那个该死的狗屎——”他再次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肩膀。“我想过无数次,如果我早些抓住他,如果我从没说服你父母去……这些都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我所后悔的事情,莱姆斯后悔的事情,或者你后悔的事情,都不会。一切都发生了,过去了。我希望我能帮助你,我一直这么希望。而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有一些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不,让我说完,冬青果,”当她抬起头时,他说。“我——很害怕,对。我失去了……你爸爸就是我的赫敏,好吗?留给我的只有你和莱姆斯,你和莱姆斯就是我的一切,你明白吗?所以莱姆斯需要离开,去努力拯救他自己;而你需要留在这儿,努力活下去,这他妈的让我慌得一批。我不能同时和你们两个在一起,物理上,我不能,否则我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但莱姆斯身边没有别人,你在这里有邓布利多,不管那个新冒出来的邪恶狗屎想干什么,他都害怕邓布利多,我敢向你保证,否则他不会操控比赛把你弄进去。”
“但我不仅仅依靠这一点,你听到没?我做了一切能做的。我让斯内普发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来保护你。”
哈莉特感到一阵寒意,这和刚刚在雪中的寒冷完全不同。她从没听说过牢不可破的誓言,但任何包含了小天狼星和斯内普的事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事。还有小天狼星声音中的冷酷,她肩膀上他紧握的力度,他眼中黑暗的光芒……
他还在继续说着。“所以你不是独自一人,听到没?在霍格沃茨不是,在哪里都不是。莱姆斯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们会尽快,好吗,我们会尽快回来。”
哈莉特点点头,她脑中盘旋着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什么和不要离开我我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和莱姆斯还有你做了什么。
小天狼星把她拉进一个让骨头都咯吱作响的拥抱,她回抱住,不想分开,虽然她无法停止思考你究竟做了什么。他粗暴地吻了吻她的头顶,然后说,“上楼对月亮脸说声再见,去吧。爱你,孩子。”
然后他再次用她的魔杖指向墙壁;他把魔杖放到她的手里;他用双手包住她的手,让魔杖待在她的手心里。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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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眠的一夜和没有进食的一白天,以及纠结于他所憎恶的许多情绪之中的许多时辰之后,西弗勒斯感觉自己极为不悦——正合适为周一的考试设计试题。他自我争论了许久是否要放弃这一计划,因为这意味着更多的打分工作,但最终他决定,看所有人不及格所带来的满足胜过工作量的减少。(就连格兰杰小姐也会发现这些问题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波特小姐的测试,自然,他会直接扔掉。自从那篇文章发表之后他没有再批改过她的任何作业——更准确地说,甚至没有碰过。他以往总是看也不看地给她所有交上的作业打一个略高于平均分的分数,但他甚至连这也不做了。她一次也没有找他要回作业。至少她学到了这么多。
不幸的是,出些四年级学生回答不出的问题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可以简单地辩称他们应当懂得这么多。其他的所有教授都会说他不公平,但不公平对他而言极为自然。所以这只能分散他极少的注意力。
他转而去给一堆待批改的作业写下越来越尖刻恶毒的评语,但再一次,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像是不用担心黑魔王崛起和过于喜欢冒险的青春期女孩的正常人走路去吃晚餐一样简单。他已经彻底摧毁了六七年级拉文克劳们的自信心,并且爬上一个连他自己的心灵都染上毒液的新阶段。
幸运的是,此刻一个谨慎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房间里,把一封信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再次发出响声消失了身影。
纳西莎,他从羊皮纸的重量和拆开信封时一丝若有似无的薰衣草香就知道。这封信写得既坦率又隐秘——所以纳西莎感受到了谨慎的需要,同时作出轻松的样子。
西弗勒斯,亲爱的,我感到如此可怕而足以致死的无聊。卢修斯把时间都花在和老朋友们一起,谈论着政治之类的事情。虽然你可能觉得他不是最有趣的谈话对象,但我的确希望他能够聊些别的话题。想必你不会如此单调无趣。
所以,卢修斯和其他逃过了牢狱之灾的人正随着日渐增长的恐惧保持着稳定的联系。他希望他们没有做出破坏他们脆弱的无罪面具的行为;他们永远是钻石等级的蠢货。在自称的失落之外,纳西莎再次开始寻求西弗勒斯的建议。
卢修斯过于频繁地把我和他们的夫人们留在一起,这是种极为乏味的命运。伊尔玛·克拉布总是像个帽贝[a3] 一样积极地贴过来,我也许很快就无法声称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希望你能来,我愁眉苦脸的木头鸽子,再过不久,我会有些能令你极端愉悦的东西。但我当下想保留这个惊喜。
所以,她对斯基特干得不错。他几乎要微笑出来。
我真切地希望德拉科一切都好。写信给我,说说他的事,好吗,达令?他最近对我倾诉的如此至少,我几乎无法忍受。但这就是一个母亲要背负的十字架。我全部的爱,纳西莎。
德拉科……德拉科怎么了?西弗勒斯最近没有为他花费半点精力。德拉科可能被变成了一只刺猬,潘西·帕金森可能向全国上下请愿给韦斯莱双胞胎(或者,更可能的,给波特小姐)处刑,而他却没有注意。
不,他会注意到对那个女孩的死亡威胁。这是他唯一会注意的东西。所以德拉科可能没有被变成更多小动物。
他把纳西莎的信放到一旁留待回信。他需要更清醒的头脑来处理这些;此外,他还需要收集更多关于德拉科的情报。
当下,他要去洗个澡。那已经……有一阵子了。一旦洗完,如果他感到格外幸运,他可能会去尝试睡一个小时之类。现在是傍晚,但这对于星期六的地牢而言并不重要。
当他脱下长袍时,他看到了纳西莎写信给他的原因。
标记几乎变成了黑色。
他凝视着它,心脏跳动的节奏剧烈到疼痛,他自身血流的声音,太阳穴的跳动,声音盖过了奔腾进浴缸的水流。蛇和骷髅,黑得几乎和上次黑魔王站在他面前时一样,在柔和的灯光下不怀好意地笑着。他的视线扭曲了;那标记仿佛变成了流淌的墨水,从他的手臂倾斜而下,骷髅和蛇鲜明而清晰,墨水如同动脉中喷薄而出的血液,覆盖过地板,涌向墙壁——
他扭转自己的身体,倚靠到浴缸上,拧紧水龙头。水流停止了,他的呼吸在小小的房间里响亮得盖过了滴水声。
地板上没有墨水,他再次穿回长袍。只有他手臂上的标记,比应当的颜色更黑。
为什么这么黑?
波特小姐——
他走出房间,用力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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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特冰冷的手指在卡片目录中间翻阅着。牢不可破的誓言,她脑海中吟诵者。牢不可破的誓言,牢不可破……
(可惜卡片目录不像有求必应屋,只要你思考得足够用力,就能够把你需要的那本书直接拿给你。为什么不是呢?写作业会变得多么简单……)
有了:《纯血精英的常用誓言》;也许这里面有记载。这下面严格地注明了:禁书区。
她没有记下号码,而是抓起了卡片,然后躲在了近处的书架中。隐身斗篷从她松垮垮的毛衣下方露出来,然后,躲藏着平斯夫人的鹰眼,她滑过了隔离墙。
不知为何,禁书区总是看上去比普通书架更黑暗;更黑,更冷,阴影蔓延得更远。
常用誓言在很高的架子上,附近没有梯子;这是平斯夫人用来管理禁书的方式之一。哈莉特用飞来咒召唤了它,那本书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猫头鹰一样扑到了她的怀里。如果在别的情况下,这会是种令人开心的惊喜。
她蹲在地板上,用斗篷盖住书本,然后顺着索引寻找着。牢不可破的誓言,她想着,就好像她可能会忘掉一样。
有了,这一页……
“牢不可破的誓言的效力有三重,来自于立誓人、发誓人和见证人;但其中最主要的两重力量来自于完成它的二人。立誓人将决定誓言的参数,发誓人则决定它的绝对性。没有人能够完全了解另一个生物的心灵和人格;因此,这种需要某人献上一生忠诚的誓言,只能由他自己的良心决定。但每一个人的心灵都笼罩着连他自己也无法命名的阴影;因此最明智的做法是,尊重所有他所知正确之事,避免一切他认为错误之事,以确保这誓言不会因为其致命后果而破裂。”
致命后果。
致命。
“哈莉特?”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道。
哈莉特麻木地抬起头,感觉眼前有一堆雪阻碍着视线。赫敏站在书架的边缘,两只手拿着地图,眯着眼睛看向阴影,看向哈莉特的方向。
哈莉特缓缓地伸出手,摘下兜帽。赫敏急匆匆地走向她,跪在她面前,轻声说,“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
“读读这个,”哈莉特从斗篷下摸索着那本书,猛地推向她。“告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你发了誓,就会死?”
赫敏的双眼闪过哈莉特的脸庞,然后落到书本上。她读得很快,同时咬住了嘴唇。
“是这个意思吗?”哈莉特问。
赫敏抬起目光,朝向哈莉特的脸,然后点了点头——微小的,被吓坏的动作。
“那斯内普会死的,”哈莉特说,眼泪簌簌地从她眼中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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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干燥的手触碰着西弗勒斯的手腕,轻柔得不可思议。他仔细检查了标记,在他那温暖而好客的灯光之下,那标记鲜明得几乎淫猥,仿佛那是一篇错综复杂的文章,而非恐惧的根源。西弗勒斯努力不让自己感到恶心。如果他现在就感到恐慌,他该如何面对黑魔王?可悲,去他妈的没用,这能有什么好处——
“上次你看到它是在什么时候?”邓布利多问道。
“几天前。”至少,目前他还能正常地说话。
“这说明这是一个极为近期的发展。”邓布利多收回手,让西弗勒斯把袖子拉回原处,摒离他的视线。“我们从纳西莎·马尔福的信中并未收集到任何有关于此的信息。”
(她那散发着香气的信纸面朝上展开在书桌上。纳西莎能够接受邓布利多的阅读,尽管她将其视为必要性的恶行;她知道西弗勒斯的角色,绝不会将任何不愿公之于众的东西诉诸笔端。)
“在这种情况下,你应当知道,”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已经离开了我们身旁,去狼人集落寻找治愈莱姆斯的方法。”
恐惧用冰冷的手握紧了西弗勒斯的内脏。“而你没想过阻止他们?如果他们之中任何一个被带到黑魔王面前,那女孩会追过去——”
“他们的计划绝不会以任何方式传到汤姆耳中,”邓布利多说,“就在你敲门之前,莱姆斯刚刚离开这里。他们没有通知除我、哈莉特、以及你之外的任何人。不,这……”他朝着西弗勒斯的手臂点了点头。“汤姆已经在策划着什么,他的信心和力量正在与日俱增。然而,我们早已知道了这些。但这在最近突然发生了飞跃,令人不安……”
西弗勒斯只能忍住咆哮,你他妈以为呢?
“那女孩在哪?”他问道。
“在城堡里,”邓布利多瞥向他书桌上的其中一件银器,那是个细长的摆设,正徐徐发出平静而持续的嗡鸣。“如果有人没有经过她本人同意将她带走,我会知道的,西弗勒斯。除非她自愿离开。”
西弗勒斯知道这些,但他现在需要精确地知道,在当下这一刻,那个小混蛋在哪里。“他用某种方式把她扔进了比赛,然后他的计划又有了突然的进展。第二项任务还有一个月多,这意味着他的新计划不需要等到二月的二十四号!”
“在霍格沃茨内,哈莉特不会受到伤害,”邓布利多说。“这必定是他要把她卷进比赛的缘由,而这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复杂的计划……他很急切,在拼命伸出手。违背她的意志将她从霍格沃茨带走是不可能的,而如果她独力离开,我会得到通知。”
我知道,西弗勒斯想要尖叫。
“因此,凡是想要谋害她的人,必须要等到二十四日……我们也一样。”对西弗勒斯从椅子上的剧烈动作,他举起一只手作为回应。邓布利多的双眼充满了同情,但西弗勒斯想把那发出轻柔嗡鸣的银器扔到他脸上。“我们无法插手,西弗勒斯,否则你的身份将会在一切开始之前就结束。把哈莉特锁在格兰芬多塔楼里无法成任何事,只能让伏地魔真正的间谍知道,我对他们的进展产生了怀疑——而你则为我工作,而非蛰伏。你的伪装取决于我是否装作一无所知。这太凶险。哈莉特在霍格沃茨内受到保护,西弗勒斯。”
不够,西弗勒斯想,奇洛那血淋淋的尸体,蛇怪的巨大残骸,摄魂怪,小矮星彼得,狼人,闪光的火焰杯,火龙灼热的咽喉,一幕幕幻象从他记忆中流过;那女孩毫无知觉、流着血、浑身脏兮兮、坠落、奔跑、飞翔、奄奄一息……
所有一切都极为凶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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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特试图控制住自己,因为有人可能会听见,赫敏会问她为什么哭,而哈莉特无法告诉她,无法告诉任何人……
“哈莉特……”赫敏的手温暖而平稳地放在她的背上。她吸了口气,然后合上了那本书。“走吧,我们不会想要在这里谈话。”
哈莉特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脸。赫敏用漂浮咒把书放回书架顶上——
平斯夫人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附近响了起来。赫敏退后一步贴紧哈莉特,后者用隐身斗篷罩住了她们两个。
她们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起,手臂紧贴着。平斯夫人从书架的一端出现,怀疑地瞥了一眼通道。但没过多久,她就走向了下一个书架,她们放松了呼吸。
要合作无间地越过障碍走出去十分困难,因为她们大半被斗篷盖住,鞋子和袖口的闪光却无法避免。但她们做到了。
她们悄悄走到走廊,然后躲进一个隐蔽的壁龛。哈莉特拉下斗篷,把它再次塞进毛衣里面。她非常感激它仅仅只发出幽暗的微光,唯一的照明只有从挂毯边缘漏进来的光线,这样赫敏就看不到她的脸。即便如此,她依然低着头,仿佛把斗篷塞到衣服里是个精细的过程,然后她擦了擦自己黏黏的脸颊。
如果斯内普发誓要从伏地魔手中保护他,他会死。
她呼吸不过来。她想扇自己一巴掌。她才不会坐在黑暗里哭泣,她不……就算——
赫敏拔出她的魔杖,轻声念道,“无声无息”,立刻,一种仿佛被厚厚的毯子盖住的感觉传了过来。
然后她拉起哈莉特的手,紧紧地握着。
“现在,”赫敏说,“斯内普教授会死是什么意思?”
哈莉特的心脏突然卡了壳,然后又飞奔了起来。哦去他妈该死的。她是不是大声说出来了?她脱口而出了——但那不意味着她——赫敏不需要知道;赫敏只是以为斯内普在帮她……
“我……”赫敏犹豫了。“我知道了——我是说,我猜——那篇文章并不完全——我的意思是,那是假的,但你——”赫敏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声音。
哈莉特被她握住的手失去了力气。哦上帝,哦不——
“你不想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赫敏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她正努力把它稳住;她握住哈莉特的手也一样颤抖着。“那篇文章发表的那天,你把你的清单扔到了火里。那看上去像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她的语速变快了。“但之后我意识到,你在和斯内普教授合作,当我看到他从魔药课上留下的线索时,我想——”
她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了寂静中。哈莉特没有出声。她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弹。她做不到。
“哦,哈莉特,”赫敏说着,拥抱住了她。
哈莉特举起她颤抖的手臂,环绕在赫敏的背上。她把脸贴在赫敏的肩膀,渴望着,渴望能说出,是的,我喜欢他,而这糟透了,因为他是个讨厌的人,他一直这么讨厌,他会一次又一次地表现出讨厌,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而他做了许多事来试图保护我,就算那没有用,就算那结果显而易见地糟透了,而且小天狼星恨他而他恨小天狼星而且小天狼星想要他死,我想斯内普大概也一样,你应当看看他们是怎样憎恨对方的,而他爱过我妈妈,他的守护神和她的一样,我想让他告诉我一切关于我妈妈的事,但如果他说起她我可能会死,因为他依然爱着她,否则他不会照顾我,如今小天狼星让他发誓,那会让他死,因为没人能从伏地魔手里保护我,没有人……
但她拒绝哭泣,因为那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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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我有些犹豫这里的playing wizard’s hangman究竟是不是在玩巫师上吊人——是种拼写游戏,但我闹不清拼写游戏怎么才能帮罗恩编作业……
[a2]再次提醒,Nitwit 有笨蛋的意思。
[a3]Limpet 一种小小的贝类生物,常吸附在岩石上
国庆快乐
导师说星期五会给我论文出分,煎熬
【授权翻译】The Never-Ending Road
原作者:Laventadorn
第十七章 送来坏消息的人 Bearers of Bad News
当阿不思邓布利多再度走进莱姆斯的生活时,他正在一个破烂的廉价酒馆调酒。
即便在这种时候,这讽刺性依然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感到了愉悦。
这酒吧没有名字,就叫做酒吧,也许因为这是猪头酒吧以南唯一的酒吧;但即便猪头酒吧也比这酒吧像样的多。莱姆斯时常觉得猪头酒吧在霍格莫德赢得了一定的地位(在一个所有村民都相互认识的村庄里,你必须自己照看好自己,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其他人的底细,而陌生人则永远代表着不好的东西)。但在伦敦,没人知道别人的事,因为他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比起相互...
原作者:Laventadorn
第十七章 送来坏消息的人 Bearers of Bad News
当阿不思邓布利多再度走进莱姆斯的生活时,他正在一个破烂的廉价酒馆调酒。
即便在这种时候,这讽刺性依然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感到了愉悦。
这酒吧没有名字,就叫做酒吧,也许因为这是猪头酒吧以南唯一的酒吧;但即便猪头酒吧也比这酒吧像样的多。莱姆斯时常觉得猪头酒吧在霍格莫德赢得了一定的地位(在一个所有村民都相互认识的村庄里,你必须自己照看好自己,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其他人的底细,而陌生人则永远代表着不好的东西)。但在伦敦,没人知道别人的事,因为他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比起相互猜忌的寒意,在这酒吧里乌烟瘴气地弥散着“管好你他妈自己的破事”的气氛。这些人是会被巫师社会所抛弃并唾弃的家伙,而其中一些已经是了。这也是莱姆斯唯一能够在同一职位上想呆多久就呆多久的地方。这里的老板大流士已经习惯了他的雇员们不打招呼就突然消失,过一段时间又突然回来。因此就算莱姆斯每每有计划地翘班,再带着擦伤和淤青回来,都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同时,莱姆斯自己也改变了其时间模式。现在有几个人在帮他:一些他原本无法相处的人,但他已经苟活了如此之久,不仅久过无数伦理道德的神经质条框,也同时让他忘却了许多他曾经以为也许永远也不想认识的人。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认识了其中的大多数。
阿不思来的那晚,莱姆斯正煎熬与应付他的犯罪同伙之一——蒙顿格斯弗莱奇;或者至少,煎熬于他身上的恶臭。那些说狼人拥有过人嗅觉的理论都是一派胡言,他当下对此十分感激。
“呕,现在,”弗莱奇整个人瘫软着靠在吧台上,他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中一直在猛灌廉价的火焰威士忌——这种酒能把你的上颚从嘴里扯出来,还能顺便让你的舌头失水萎缩,“真的觉得你,应该让我,哥们,呕,来做。”
“蒙顿格斯,”莱姆斯愉快地说,同时尽量屏住呼吸,“我不会让你在满月时来给我代班的。你会在大流士开店前就卷走钱柜里所有现金,把所有藏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他会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口袋里塞满金加隆,然后他就会把你扭送到可爱的阿兹卡班。”
“哥们,你说得对,”弗莱奇脸上挂着松垮的微笑。然后,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这样朝后倒下了吧椅,没再爬起来。
莱姆斯把他的杯子倾倒到水槽里,擦干净木质吧台上倾洒的火焰威士忌,然后往钱柜里丢了几个纳特,那是他自己的钱,因为他知道蒙顿格斯用来支付他最后一杯酒的是他自己画的石头。
“你就让他这么待在这儿吗?”一个年轻女人好奇地问。至少,声音非常年轻,脸庞和头发则并非如此。她乱糟糟的头发用一个棉花糖色的绳子绑在肩膀附近,两只眼睛分别看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她的样子像是个狰狞的魔女,她那些疣子简直大得能再长出自己的疣子来。但出于某种感觉,莱姆斯怀疑她其实是故意伪装成如此,而她本人其实充满魅力。
“他可以休息一下,”莱姆斯说,并没有微笑,因为曾经在这儿对错误的人微笑让他赔上了一对烧灼的眉毛,而那还是因为他躲得及时。“你介意把他狠狠踹到吧台后面吗?他在这儿能睡得更好些,毕竟只有我会踩到他。”
那魔女笑了,口中露出几颗龅牙断齿。“是我相当介意,还是我介意把他狠狠踹过去[a1] ?”
“都是。”
“哦,哈,”对于一个魔女而言,她脾气再好不过地说。她拿出了魔杖,让弗莱奇悬浮过吧台,然后毫不温柔地把他扔在了卢平那一边的地上。弗莱奇在睡梦中哼了一声,然后翻过身开始打鼾,震得酒柜上最下面那层的酒瓶咔咔作响。
“谢了,”莱姆斯说,“那么,来杯什么?”
“绝不要那家伙喝过的任何东西,”友好的魔女说,“我在大街上都能闻到那股臭气。你会做苦艾酒卡纳西[a2] 吗?”
那是一种老式的,广受一定年龄阶层的纯血上流女巫欢迎的调制酒。和她那龅牙以及歪斜的眼睛所造成的既有印象相比,这饮料显得格格不入。
“这就是你的点单?”他问,扬起眉毛做出一副浮夸的怀疑神情,“或者你就是问问?”
“哦,干你的活去,”她的笑容再次让那些龅牙显露出来,“别那么聪明,做你那该死的饮料。”
“遵命,夫人。请告诉我这是否准确,”他说,一分钟后他将玻璃杯放在她面前,“或者并非如此。”
“这简直吓死个人,”她咬着嘴唇说,“所以我的评论是,你做对了。”
他并没有问她为何要点一杯不想喝的酒。与之相对地,他交叉起手臂,靠上吧台。“一个建议?”
她移近了些,仿佛情难自禁,“什么?”她问,和他的声音一样低沉。她那上挑的眼睛从他的眼睛移到他的嘴(或者至少其中一只是如此)。
“三颗龅牙有点太过头了,”他轻声说。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用舌头抵住牙,“你怎么——”
“这看起来就是个乔装,”他抱歉地说。
她叹了口气,“蠢货。你看——当然你可以拒绝,但你能不能假装认为我是你遇到过的最他妈令人信服的魔女?”
"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他困惑地回答。
“这是我的考试,”她进一步压低了声音。
“不必说下去了,”他说。
在相对无言的静寂中,他首先注意到这酒吧陷入了奇妙的安静气氛。当他抬起头,去看是谁——或者什么东西,能在这种地方让人群陷入沉寂,他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门口,正对他微笑着,身上的金红色长袍灿烂夺目。酒吧外那廉价的咒术灯在他银白色的须发上投下橙色的光芒。
“阿不思,”莱姆斯茫然地说,从他们上次交谈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年以上。
那个魔女从她的吧台椅上转了过来,然后呛到了自己。
“莱姆斯,”邓布利多走向吧台,然后越过木质长桌,用双手握住莱姆斯的手,“能看到你简直再好不过了。”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他看起来不错,莱姆斯心怀感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何等落魄。他看起来至少比同龄人要老十岁,或者十五岁,疲惫且病态。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莱姆斯并不确定他自己是否真的这么觉得,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并非这么想。他挂上一副苦笑。但至少邓布利多不会被此迷惑住。“还有震惊,我必须承认这点。”
“我本打算写信,”邓布利多说,“但我最终决定要来一趟,毕竟这对我们可怜的霍格沃茨猫头鹰来说是增添了不必要的劳动——而福克斯,非常遗憾地,正承受着性成熟的中间阶段。在这种时期,我恐怕无法仰赖他。”
莱姆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让我想起——”但他随后就收回了笑容,因为他已经不再说出那个名字了。
他瞥了一眼那个魔女,她看起来像是中了全身麻痹咒。邓布利多向她投以一个好奇的微笑,她登时咯咯笑了起来,同时连滚带爬地想逃走,然后被自己的吧台椅绊倒在地上。
“你朋友?”他问。
“只是个顾客,”蒙顿格斯从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鼾声。
“那我想必也应当如此,”邓布利多愉快地说,轻轻坐在吧台凳上,“我也许不该猜想,你这里有橡木陈酿的蜂蜜酒藏在后面?”
“你和那个魔女碰巧点的都是这酒吧能提供的最复杂的饮料。事实上,我想大流士经常把松节油倒到空的火焰威士忌瓶子里。”
“好吧,”邓布利多微笑着,“幸运眷顾大胆的人。”
他接过了火焰威士忌,眼都不眨地喝下了半杯。“相当烈,”他沉思着说,“就连阿不福思也不一定会提供这么浓烈的东西。”
“这酒一向以轻轻一抿就能击碎牙齿而闻名。你的牙看起来比大多数人都强韧,阿不思。”
邓布利多笑了,“如果这是个礼节性的拜访,那我再乐意不过,”他说,明显地意味着这并非如此,“我们有大量的事务要处理,同时你所应得的也不仅仅是这次粗略的拜访,但很遗憾,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尽快完成。”
莱姆斯仅仅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双手交叠在吧台上,静静地看着他,并非踌躇,而是仿佛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给他们二人一个准备的时间。但莱姆斯的心跳并未加速,手掌也没有汗湿,他并没有慌张。从他看到邓布利多面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出现只会是因为某些严重事态。
“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走了。”邓布利多说。
在那一个漫长的瞬间,莱姆斯并未感到任何反应。然后他的心跳确然加速了,他的手掌也切实感到冰冷,他的胃如同坠入了沉重的铅块……但并非出于恐惧,也并非出于绝望。那是……某种其他的东西。
“仁慈的上帝,”他嘶哑着说,“怎么……?”
“关于这点,我们依然没有查明,”邓布利多说,他没有眨眼,脸上也没有微笑,“同样,他的下落也依然不明,莱姆斯,你知道我并不想对你做出任何怀疑,或者任何别有用心的恶意揣测。但如果有一丁点可能的话,你是否知道他为何越狱,或者他可能身在何处?”
莱姆斯感觉如此麻木,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摇头——麻木爬满他全身的皮肤,但他的血液和心脏却激烈地搏动着。
邓布利多点了一下头。“我也这么想。因此我们该转到我这次拜访的第二个原因,这与之前的话也息息相关。我希望你能接受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职。”
莱姆斯的下巴当真掉了下来。
“我并非轻率做出如此决定,”邓布利多说,举起一只手,仿佛要防止莱姆斯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但事实上莱姆斯实在过于震惊,根本说不出半个字。“为了你自身考虑——关于这一职位的诅咒是非常真实的,你最多只会任教三个学期。而且事实上,其中几个曾位于此职的教师结束任期是因为失去了性命。但我有极其有力的理由怀疑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目标是他本人的教女,如果这猜测无误,我需要你处于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你认为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越狱是为了杀死哈莉特,”莱姆斯重复道。那一瞬间,他想起她刚学会爬行那一天,詹姆斯把她从壁炉旁推开的场景。她第一次爬行时,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詹姆斯担心莉莉会因为错过这一幕而难过,所以他们选择闭口不言,然后当那天晚上她再度爬行时,他们都假装那才是她的第一次。
“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邓布利多说,而如果像邓布利多一般的大脑无法找出别的可能性,那莱姆斯应当和谁去辩驳?
关于小天狼星做过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那绝不是他会做的事。即便在十二年后,即便在莱姆斯已经习惯于每当想到他的名字时伴随着心脏中扭曲的苦痛——如果有人将他剖开,想必会发现这一器官已然成为了一个死结——之后,也仍然不像。然而他犯下了那些罪行,而莱姆斯对他的一切了解无疑都是错的;他应该去对谁申辩:小天狼星做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也许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之后,他已经疯了。
“也许在这么多年后,他只是想要得到自由,”他慢慢地说。
“有可能,”邓布利多承认,“但为什么是现在?我感觉这个特殊的时点至关重要,虽然我还没有理清思绪。而且根据摄魂怪的说法,”一种黑暗的情绪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他曾经听到他在睡梦中说:‘她在霍格沃茨’”
莱姆斯用一只手揉了揉脸。
“仁慈的上帝,”他又说了一遍,“我当然接受,我是说,防御术教师。”
“非常好,”微笑又回到了邓布利多的脸上,他再次握住了莱姆斯的手。“这让我脑中的负担缓解了许多。哦——我原本还准备了额外的一些激励,但现在,就把它当做对于你慷慨天性的奖励吧。你听说过狼毒药水吗?它最近才对公众发布——”
“昂贵到难以置信,且几乎无处可寻?”莱姆斯从八年前其初步成果发表以来就一直在跟随调查,“这听起来仿佛相当熟悉。”
“然而,”邓布利多的眼中有光芒闪烁,“我手下碰巧有——希望你不介意我的表述方式,同时也要将其作为秘密深埋心底——我们的教职工队伍中刚好有一位在整个英国也位居前列,屈指可数的魔药专家,而我会设法迫使他来制作它。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自然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莱姆斯感觉仿佛被人下了咒,他的脑袋感觉一阵眩晕,“梅林——是的,我想要,当然。阿不思——这简直难以置信,我不知道如何——”
“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这个职位,”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你已经用最好的方式报答了我。感谢你,我的孩子。你已经为我——当然,还有孩子们——送上了最好的礼物。”他站起身,莱姆斯则依然身处于难以置信的漩涡中。“虽然课程从9月1号开始,但无论何时,只要你准备好,霍格沃茨随时向你敞开。”
“当然,”莱姆斯头晕眼花地随声附和,“阿不思——校长——谢谢您。”
他们再次握了握手,这一次邓布利多不仅握住他的手,同时也用目光捕捉住他,“如果你想起任何可能帮助我们找到布莱克,或者揭露他的动机的事情,随时告诉我。就算在深夜也无妨。在我过了一百岁之后,我偶然发现自己几乎不太需要睡眠了。”
“当然,”莱姆斯再次说。然后再一次地,“谢谢。”
邓布利多再度展开了笑容,然后他便离去了,门在他身后静悄悄地关闭起来。
莱姆斯不知道之后经过了究竟几分钟还是几小时。他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做着夜班的常规工作,他的脑袋和心脏都满得几乎爆炸。他最后一次见到哈莉特——那是在莉莉和詹姆斯的葬礼上,她被姨妈抱着——他最后一次见到小天狼星,他头发垂在疲惫但满含笑意的眼睛上——彼得的母亲抱着骨灰盒啜泣,那是她儿子最后留给她的东西。月光闪耀在尖头叉子的鹿角上,他们的第一次变身是在卢平保持人类的一天晚上,这样他能看到他们全部。虫尾巴刮着下巴上的胡须。大脚板……
咔嚓。他把大流士最好的一瓶火焰威士忌掉到了地上,酒液渗进混凝土中,但他无暇顾及,出神地回想着。
也许他们至今都找不到小天狼星的原因是因为他能变成一只狗,而知道这件事,并且还活着的人,只剩下卢平,和小天狼星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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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清晨,哈莉特在赫敏那厚实的床垫上醒来。她蜷缩在毯子下,赫敏沉睡的呼吸声既轻柔又熟悉地划破寂静,她的夜灯——一个内置灯泡的地球仪——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
哈莉特睁着眼,直到双眼熟悉了黑暗,使她能够看清那些已经熟知的东西:从宇宙拍摄的地球照片、Labytinth的电影海报;挤满了赫敏最爱的书的书柜——她的书实在太多了,所以她不得不每六个月就打包收拾起几箱子放到地下室;赫敏爸爸最喜欢的专辑堆在一架老唱片机的旁边;气泡声从鱼缸中不断传出来。这正是哈莉特一直向往的那种房间——每当她挤在碗柜下的窄床上、盯着门上的格栅、听着电视的噪音和佩妮姨妈那鼻音浓重的聊电话声时,她一直如此向往着的那种房间。
自从三周前从女贞路离开后,哈莉特再没和德思礼一家联络过。尽管在她从那个监狱逃脱前曾无意中听到佩妮姨妈正邀请玛姬姑妈——弗农姨夫的姐姐(也就是说,并不是哈莉特真正意义上的姑妈,感谢上帝,她简直无法想象同时和佩妮姨妈以及玛姬姑妈拥有血缘关系会是什么样 )——在七月末时来做客一阵子。上次玛姬姑妈来的时候,她的斗牛犬咬着哈莉特的头发把她拖下了楼梯。
碧池。而哈莉特并不是在说那条狗。
对于哈莉特的生日,赫敏的父母打算早些从办公室回家,带两个女孩出去吃饭并看戏。哈里特从来没有看过戏剧。在来到格兰杰家之前,她并没有很多出门的机会。即便是在韦斯莱家时,韦斯莱夫人也不太乐意让他们在麻瓜村庄里耽误太多时间,那对她来说实在过于陌生,她担心那些车突然从街上跳起来砸中他们,就好像弗农姨夫担心哈莉特的魔杖一旦滑落就会给他们施下恶咒一样。
哈莉特静静地从床上下来,悄悄地潜到厨房里,享受着能够自由活动,也能在无论何时都能找到吃的的感受,即便那只是玉米片和烤面包片,也感觉足够享受。
当她到达厨房时,一只不认识的猫头鹰正在对着水槽的窗户外,黄色的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她。
是学校的信,她意识到。
因为她还是那么该死的矮,没法越过水槽打开窗户;至少在当下,在她这个无疑会十分精彩的生日这天,这无可奈何的缺陷显得更加突出。她拽来一把厨房椅,踩着它打开窗户,放那只猫头鹰进来。
它在桌子上丢下两个厚厚的信封,对她提供的稀薄玉米片粥投以鄙弃的一眼,随着最后一个责备的非难眼神,那只猫头鹰展翅从窗口飞走了。
“抱歉!”她在它身后喊道。
“上帝,”哈莉特听到了琼的声音,于是她把头从窗户外面抽回来,回头看到琼正站在厨房里,盯着那猫头鹰远去的背影,“我敢肯定你觉得我很傻,”她说,“但这还是很难让人习以为常。”
“巫师们对电话也是一样的态度,”她回答说,“韦斯莱太太简直无法忍受它们的响声。”
琼微微地笑了一下——她总是这样展露笑颜——并且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给你和赫敏今天购物用。”然后她倾身在哈莉特的脸颊上扫过一个吻,“生日快乐,亲爱的。”
哈莉特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喉咙被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琼直起身,紧了紧耳环。和她的女儿不一样,她深棕色的头发仅仅简单地修建到肩膀附近,和哈莉特差不多长度,但显然要整齐得多。
琼离开哈莉特的身边好让她打开自己的信件,今年的信比往年要更厚一些。里面有一如往常的书单、标准的问候信……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霍格莫德村访问许可。
没错——三年级学生已经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哈莉特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不知为何感觉到她的整个胃都沉进了某个深深之处,不知为何丝毫不感到兴奋……然后,就仿佛某人用指甲敲响了水晶玻璃一般,她清楚地意识到:
她不得不向佩妮姨妈或者弗农姨夫请求一个签字。而那又能得到什么呢?
她心不在焉地把那张纸塞回了信封。她怀有的唯一仅有的微茫希望就是让佩妮姨妈认为,如果她不签字会导致斯内普不悦;但她不知道这威胁还能有效多久。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任何不被独自留在霍格沃茨的机会,她会这么做的。
哈莉特拿着麦片晃进格兰杰家的客厅,看向窗外那块小小的草坪,一堵高大的砖墙和树篱将其与街道隔开。她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小,然后打开了开关。
空白的屏幕上顿时被一具尸体和其空白无神的双眼所充斥。丹尼尔总是会看晚间新闻,所以电视总是在这个频道上,但为什么它在播送死人的画面?这看起来简直像B级恐怖电影。
“……逃脱的罪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新闻播报员低沉的声音说道,“警方已经对公众发布了警报,布莱克携有武装、极度危险……”
哦,他没有死:这只是张静止的照片。好吧,但他看起来像是死人一般——皮肤颜色就像蚯蚓一般蜡黄。像陈年蛛网一样缠结的头发从他那骷髅般骨节突出的脸一直垂到手肘。他被关进了什么监狱?他看起来像是被关在地底的某个洞里,饿了至少十年。
“农林渔业部门今天发表……”随着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照片从屏幕上消失了。
哈莉特换到了另一个频道,但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动画片上。她吃着麦片,脑中不断闪现布莱克那死人一般的面孔。他犯下了什么罪?
“我想我听到了电视的声音,”丹尼尔愉快而随和的声音把哈莉特吓了一跳,“今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还是和往常一样沉闷得要死?”
琼和丹尼尔半小时后出发去工作,在此期间,赫敏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当她完全醒过来,这一天剩余的时间内她将会被迅捷的指令所填满。
“当然,我们需要先去买衣服——我们从Marks and Spencer开始。然后还有鞋子——这取决于我们买衣服会花费多长时间。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吃个午餐,然后再去解决鞋子的问题——”
哈莉特任由她做着计划,她本人则集中精力解决自己那不听话的头发。她不在意她们需要做什么,或者按照什么顺序,只是赫敏会因为打理事情而开心罢了。
“这已经是我度过的最好的生日了,”在赫敏收拾起手提包并仔细检查是否带好钱包、钥匙和交通卡[a3] 时,哈莉特告诉赫敏,“而且我们甚至除了吃早饭之外还什么都没开始做。”
“毕竟你上一个生日是被锁在钉死的窗户和锁紧的房间内度过的。今年必然会相较更好,”赫敏抿紧了嘴唇。很奇怪,她和她的母亲都时常做出这个表情——这很好,但也同样让人感到痛苦,仿佛向哈莉特的血管释放了电击一般。每当她们这么做时,哈莉特都无比渴望知道她自己的妈妈是否会有同样的神情。
“那么,”赫敏握上门把手,“我们出发——”
然后门铃响了起来。
她们看向那扇门,然后面面相觑。赫敏的妈妈总是非常坚定地告诉她们,当她和丹尼尔不在家时,决不能应门。
门铃再次响起。两个女孩僵硬且静止地站在原地,相互对望,一个字也没有说。
然后门外的某人敲响了门。
哈莉特踮起脚尖(“哈莉!”赫敏悄声道),眯起眼从猫眼看向门外。
“是斯内普教授,”她从牙缝里说。
赫敏手中的包掉到了地上。
“还有邓布利多教授。”
“你做了什么?”赫敏尖着嗓子叫了出来。
“如果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在门后面,你最好把这个该死的门打开,”斯内普的声音穿透了木门。
哈莉特打开们的同时,听到邓布利多教授说着,“你也许能做一个很有意思的上门推销员,西弗——啊,早上好,”他低头向哈莉特和赫敏展现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后者正扒着门缝朝外看。“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个,我们能进去吗?”
“是的,当然,先生,”赫敏用一种机器人般的语调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身着一套电光蓝色的天鹅绒西装,裤脚的剪裁是喇叭形。就像洛哈特曾经穿过的那些衣服一样令人瞠目,尤其再加上邓布利多教授那非同寻常的须发。然而,斯内普除了全身上下一身黑色以外,着装看起来相当正常——对于他自己,或者那些遍布伦敦的艺术家麻瓜们来说。他和邓布利多二人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应当坐在咖啡店里,一边吸烟一边喝咖啡,同时争论着关于《存在与虚无》[a4] ——那是登载在《现象本体论[a5] 》上的一篇文章(哈莉特曾经看到丹尼尔在读)。
哈莉特抬头看向斯内普面庞那冷峻的线条、他冰冷而刻薄的双眼,她完全无法想象他或许曾心仪于某人,更别说那“某人”也许是她的妈妈。
邓布利多环顾了一周,房子里的灯都已经熄灭了,门厅里钟表的滴答声是这房里唯一的声响。“你的父母在家吗,格兰杰小姐?”
“不,先生,”赫敏把包抱在胸前,说道,“他们都去上班了。您,您需要和他们交谈吗?”
斯内普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噪音,但什么也没说。哈莉特不知道那声音是什么意思,但那听起来相当鄙薄。她皱起了眉头。仿佛他能听到她的不愉快一般,斯内普的眼神从墙上挂着的照片移到了哈莉特身上,他瞪着她,黑色的眉毛在鹰钩鼻的上方蹙紧。
你不过是他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的复制品,佩妮姨妈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但就算那是实话,斯内普也不可能真的喜欢过她的妈妈,因为但凡某人对你有极其微弱的一丝好感,他就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会的,”邓布利多说,“但当下,哈莉特,我希望能和你谈谈。”
“我?”哈莉特脱口而出。斯内普翻了个白眼。哈莉特瞪了他一眼,但同时朝着邓布利多教授重新问道:“为什么是我,先生?”
“我认为这次访问的目的正是为了解释这一点。”斯内普用他惯常的姿态说道。
邓布利多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但仅仅一眼就让斯内普(不耐烦地)安静了下来。
“客,客厅在这个方向,”赫敏尖着嗓子说道。
“谢谢你,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愉快地说。赫敏领着他们穿过走廊,仍然紧紧抓着她的包,她的样子看起来对于自己家里有两位教师这件事仍然感到恐慌不已。
邓布利多落座于赫敏用颤抖的手指指向的沙发,坐下的同时轻轻提起他的裤脚。而斯内普则站在沙发后方,双臂交叉。
“你们二人不坐吗?”邓布利多向姑娘们微笑着,后者小心翼翼地一同坐在了丹尼尔那张沙发椅[a6] 的边缘。但赫敏几乎是立马就弹了起来。
“茶!”她僵硬地高声说道。
“坐下,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厉声说。
“如果有茶的话想必会非常可心,我亲爱的,”邓布利多无视了他,说道,“谢谢你。”
赫敏冲出了房间,她选择了一条曲折但不必经过斯内普的路线。从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判断,她想必是撞翻了一整个装满了茶具的橱柜。
“希望你的假期至今过得一切顺利,”邓布利多对哈莉特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斯内普低声嘟囔了一句。
“我的确过得非常棒,”哈莉特说着,同时再次瞪向斯内普。
“我很高兴听到这些,”邓布利多微笑着,“我想知道,你平常看新闻吗?”
哈莉特对这个问题感到一头雾水,但邓布利多教授——还有斯内普——到访格兰杰家肯定不是为了询问她的假期或者讨论新闻。他想必正在为其他的什么做着铺垫。“格兰杰医生——我是说赫敏的爸爸——每晚都会看,先生。”
“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最近的一条消息,关于一个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莉特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今天早上看到了。”
“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解释太多了。”
哈莉特从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而后者正注视着校长,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凶狠和决意。
“简而言之,哈莉特——我很遗憾,但我们相信小天狼星逃脱阿兹卡班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你。”
哈莉特眨了眨眼。然后再次眨了眨眼。她从邓布利多那平静而严肃的面孔看向斯内普的,他的神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他那瘦削的脸部轮廓凝结成了某种——类似于仇恨的东西。
就像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来去一般迅速,“我以为他只是个麻瓜杀人犯”这个想法飞速地穿越了她的脑海。她想到琼惊讶的表情,然后想到,是的,这想必就是那种感觉。
“找我?”她重复道。“什……为了什么?”
“十二年前,”邓布利多说,“万圣节那一天,在你失去父母,同时也是伏地魔被击败的那天晚上”——
(哈莉特看到斯内普的环抱着双臂的手痉挛了一下,并且,如果那是有可能的话,他的表情变得甚至比刚刚更加充满恨意。)
——“出于失去主人的愤怒,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周围充满了目击者的街头谋杀了十三个人——其中有十二名麻瓜,一名巫师。出于这项罪行,以及其他的许多能够证明他曾为伏地魔而工作的犯罪指控,他被判处进阿兹卡班监狱,直到三天前他越狱为止,他一直被关押在那里。”
哈莉特的胸口奇妙地收紧了。她想起布莱克那死人一般的面庞,纠结的头发,还有空洞的眼神。她曾好奇过他犯下了什么罪行。而现在她知道了。
“所以他来找我,是因为他,什么,因为我击败了伏地魔而生气?”
“这正是我们的想法,没错,”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且深思熟虑。哈莉特想知道,这是否就是医生们向那些身患不治之症的患者交谈的语气。“出于……一些无意间被听到的,在他被关押的最后几天所说的一些话,我们确信了这一点。因此,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
“措施?”
“我恐怕,”邓布利多的声音更加柔和,“你不能再继续留在格兰杰家了。”
哈莉特坐直了,如同有人把一桶冰水倒在了她的脊椎上一般,这份恐惧就是如此令人感到寒冷。
“这并不安全,”邓布利多的声音依然温柔。
“拜托不要把我送回德思礼家,”这句话说出来并没有她想象中,她所恐惧的那样可怜,但依然紧张且沮丧。
“这并非我的打算,”邓布利多说.斯内普微微移动了一下,但当哈莉特的眼神滑过他时,他已经恢复了静止状态。“相反,我想邀请你早些回到霍格沃茨。”
她消化了一下这个提议。她知道,如果在其他情况下,她可能会,甚至应当会感到兴奋不已,就好像她知道这并非是一个提议。
“这并不是一个邀请,”斯内普说。当下他正盯着琼放在壁炉上的小装饰品——一只母鹿和她的鹿崽。
“西弗勒斯,”这就是邓布利多所说的全部了。“哈莉特?”他用一种满含善意的声音向她询问。但,第一次地,哈里特并不因为这话中的善意而感到欣喜,也并不想看到他。她希望他能离开,带着斯内普,离开她,让她能够享受一个不被伏地魔的阴影所横亘的生日。
“我不——我并没有选择,不是吗?”她对着自己的膝盖说。
“我们总是有选择的,”邓布利多说。
那并不十分有用,特别是在她并不这么认为的情况下。
“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转向了赫敏,她刚刚从厨房穿过餐厅走回来,手上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她母亲的绿松石茶壶和配套的杯子。她看起来苍白但却果决。
“是的,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说。
赫敏坚定地走到沙发旁边,但并没有放下托盘,而是握着它,仿佛那托盘给了她说话的勇气。
“今晚我们,我们计划去外面吃饭,然后去看戏剧,”她说。托盘上的杯子咔哒咔哒地震响着,因为她的手在颤抖。“如,如果我们取消计划,这会很可耻——毕竟这是哈莉特的生日。我们——哈莉特能再多留一晚,然后明早再启程去霍格沃茨吗?”
邓布利多注视着她,他的手指从胡须的边缘划过。斯内普则转向了校长,并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们当然不能——”他开口,但邓布利多举起了一只手,而斯内普则咽下了其余的话。虽然那些没说出口的单词看起来正在他的胃里纠结着。
“没错,”邓布利多的微笑从赫敏转向哈莉特,“我认为这听起来是个无与伦比的主意。哈莉特应当有权利享受她的生日。”
斯内普呛住了。哈莉特想知道他是不是咽下了自己的舌头。她简直无法抑制冲他暗笑的冲动。但他看起来如此愤怒,如果她真的付诸实践,他可能会杀了她,当场。
“谢谢您,教授,”她对邓布利多说。
“这完全不必要,我亲爱的。我十分抱歉打断了你的假期。谢谢你,格兰杰小姐,”他接过了她递来的茶杯。“两块方糖,谢谢。西弗勒斯,我真心建议你暂时收起阴森的脸,在这个非常舒适的沙发上坐一会。”
邓布利多喝茶的期间,他同哈莉特和赫敏聊了一些——一些事。当他准备离开时,哈莉特已经想不起他们都聊了些什么,虽然他们一直在说话。好吧,不包括斯内普。他坐在沙发的一角上,盯着他的茶杯,当邓布利多对他说话时,他也只是将目光转向邓布利多。
“谢谢你的茶,格兰杰小姐。我很愿意多留一会,但恐怕还有许多冗杂事物需要我来处理。斯内普教授会留下来向你的父母解释这一切。”
斯内普不悦的脸上一点也没有惊讶。但哈莉特没忍住看向赫敏的惊恐目光,同时在朋友的脸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好,好的,先生,”赫敏结巴着说。“他们——他们大概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斯内普揉了揉他的额头,仿佛那正是他所担心的事。
“西弗勒斯会留到他们回来为止,”邓布利多回答说。
然后他便离开了。
她们盯着斯内普。斯内普则完全没有看向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所以?”他说,同时仿佛试图用瞪视的力量杀死一颗榕树盆景,“你们没什么事要做吗?”
“我们原本打算去购物,”哈莉特说。
“你的父母呢?”斯内普问赫敏的语气仿佛是在向她询问某些糟糕的人物。
“在工作,先生。他们——他们会在中午到家。”也许因为斯内普并没有立马把她的头咬掉,赫敏鼓起了些微勇气,“哈莉特和我已经独自外出过很多次——”
“那时候没有某个逃狱的杀人犯在找你们,”斯内普用一种液氮[a7] 般的语气说道。
随之而来的寂静既尖锐又脆弱。
“我去给我父母打电话,”赫敏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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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杰夫妇明显感到非常迷惑且相当不信任。哈莉特并不怪他们,她感觉邓布利多教授如果在场的话能够取信于人得多,因为斯内普明显对此毫不在乎。如果说他准备用钩子或者什么东西把哈莉特绑架到霍格沃茨反而可信得多。但格兰杰夫妇是否喜欢或者理解眼下的情况,于他而言仿佛并没有任何影响。
“好的,”琼读完了邓布利多教授留下的信,“感谢您的时间,斯内普教授,但我相信我们的能力足够照顾哈莉特直到明天。”
斯内普那厌恶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而他本人也纹丝未动。
“这封信上说你可以把哈莉特留给我们,”琼说,她表现得并不像大多数被斯内普盯着的人,“她会非常安全的。”
斯内普依然没有动。丹尼尔清了清嗓子。
“你愿意读一下吗?”琼用一种冰冷,但周到的礼仪问道。
“不,谢谢,”斯内普用一种毫无感激的语调说道,“我能想象到那里面说了什么。”他用一种看着恶臭魔药原料的眼神盯着哈莉特和赫敏,“你们需要带上魔杖,并随身携带好。”
“但——”赫敏开口说,然后随着斯内普眼中闪过的一丝危险的光芒,她的脸变得通红。
“谢谢您,教授,”琼说,语气中同样毫无感激。事实上,那听起来像是她希望他赶紧离开她的房子。以防语气不够清楚,她说话的同时站了起来,“我送你到门口。”
“我还没有智力缺陷到无法独自找到门的程度,”斯内普说。随着最后丢向哈莉特的一眼,他离开了房子。
“所以,”前门刚一关上——只是比猛摔稍微略轻那么一点,丹尼尔说道,“那就是你们的老师,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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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麻瓜的房子后,西弗勒斯并没有立刻幻影移形。他给自己用了隐身咒语,然后在砖墙和草坪之间等待着。他不得不和他们一起去看那愚蠢的戏剧——如果那就是全部的话。麻瓜的保护甚至都比不上洪水中的纸船。
人类是如此天杀的愚蠢,无论巫师还是麻瓜。没有一个人能学到任何东西。他们说,生活必须继续,但那甚至并非由于冥顽不灵而化作的勇气。只是自私。
他并不像谴责其他人一样怪那女孩。
他谴责邓布利多胜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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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原文为“Would Imind terribly, or would I kick him terribly?",因为上段卢平问,“Would you mind terribly kicking him behind the bar?”,这里的terribly既可以修饰mind。也可以用来修饰kick。
[a2]Vermouth carnassis,carnassis这个词,我在所有国家语言里都没有找到……L大说她当时就是用自己喜欢的音节造了个词,于是这里选择了音译
[a3]Oyster Card,也称为牡蛎卡,类似于香港的八达通卡,在伦敦各处的公共交通系统皆可以使用。
[a4]Being and Nothingness,是真实存在的一本书
[a5]Phenomenological Ontology,同样也是真实存在的学术论
[a6]Barcalounger,一种皮质按摩椅,但是翻译成按摩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各位可以自行百度图片
[a7]液氮在常压下温度为-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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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第十七章,很抱歉又比约好的时间迟了很多。三次元实在是太奇幻了,希望这几天能平静一些,让我更新到20章。
感谢读者大人们的等待,希望大家和我一样享受教授吃瘪的情节。
【教授:我有一句阿瓦达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