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旭润】那些年我追过的叫得出名字的旭润经典文又双叒叕补档上篇
注:因为是经典文,与其说是推文不如说是整理,标准是热度在1000以上(截至2019.4.23),每位作者只推一篇,因此若有好几篇热度在1000以上的选热度最高的一篇。热度1000以上除了文笔之外更多的还是阅读tag的人数,因此没在该整理的文不代表不经典,大家可以去看整理的推文,有好多好看的文!!!!给太太点心心啊!最后,个人向,你认为遗漏的,我不予补充。
球球让我过了吧,补档修正真的很累dei......下篇在这里
1.作者:凉小透
作品:临渊羡鱼(已完结HE)
◆我自知有罪,日日自责,想你盼你,忍你让你,惜你爱你,不顾为龙尊严,折身孕子,只是你为何仍是这般怨怼,一声夫...
注:因为是经典文,与其说是推文不如说是整理,标准是热度在1000以上(截至2019.4.23),每位作者只推一篇,因此若有好几篇热度在1000以上的选热度最高的一篇。热度1000以上除了文笔之外更多的还是阅读tag的人数,因此没在该整理的文不代表不经典,大家可以去看整理的推文,有好多好看的文!!!!给太太点心心啊!最后,个人向,你认为遗漏的,我不予补充。
球球让我过了吧,补档修正真的很累dei......下篇在这里
1.作者:凉小透
作品:临渊羡鱼(已完结HE)
◆我自知有罪,日日自责,想你盼你,忍你让你,惜你爱你,不顾为龙尊严,折身孕子,只是你为何仍是这般怨怼,一声夫君,不情不愿,一句放下,肝肠寸断,旭凤,人心思变,世道无常,谁能无过,难道你就未曾伤我害我,欺我谤我?
你我皆不无辜,你我本是共罪。
2.作者:心有璇玑
作品:覆水 (一发完BE)
◆“公子每年都来,可是等着什么人回来?”老船夫问。
“……等着谁……或许吧。”天帝润玉摇了摇头,手心一转,亮起半片金色残羽,在寒冷的忘川河畔映出一片暖意。
时如逝水,无论后悔也好,不悔也罢,过去决定的事情永远覆水难收。
3.作者:林林总总
作品:白玉京(已完结HE)
◆他算计天下,他算计真心,殊途同归,终究皆得偿所愿。
4.作者:柳离萱
作品:三十三(已完结HE)
◆“这世上本就没有璇玑,旭凤。”润玉哽咽道,“你就当成是做了一场梦罢。”
你爱的只是个影子,却不是我。
5.作者:谢以真
作品:魔尊好细腰(犹在笼中番外)
◆“这只怪陛下身若柳枝,教人误会。”他嘴上轻佻,见润玉眼角一挑,似有笑意,心道机会难得,便将人揽住。
“不情之请,借天帝陛下之身,聊解相思之苦。”
6.作者:白瓷碗
作品:缓缓(已完结HE,生子)
◆那人素衣长发,执一柄竹伞,伞上红梅傲雪凌霜。他于雪中回过头来,漫天飞雪之中,眼角的绯色犹胜红梅清艳。“涌泉相报?”他低低一笑:“你若非要报,就请为我修一修这佛寺吧。”
7.作者:陈掌柜的不妄斋
作品:梦浮生(已完结HE)
◆锦觅说:“后来这人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糖年糕,因为见到就极端的欢喜又极端的害怕,他受不了。”
旭凤打了个哭嗝:“……你是年糕吗?”
锦觅看着他笑了笑。
8.作者:沉迷包子,无法自拔
作品:少年不识爱恨(已完结HE)
◆那润玉你呢?你又是何时不爱我的?
9.作者:mc少女下个晚安
作品:茶凉酒寒(一发完HE)
◆世事如坛,三分酒病。
多情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10.作者:汤里有盐
作品:论一枚Alpha/Omega找到真命天子的正确示范 (还在连载中)
◆我的母神啊!为什么会有Alpha好看成这样的!
旭凤忍不住捶胸顿足,当场表演一个滑跪,不自觉的加入了迷妹双手合十花痴望天的队伍。
11.作者:哇哇哇(专注狗血虐文一百年)
作品:昨夜西风凋碧树(还在连载中,其实感觉坑了,生子)
◆旭凤后来回忆起棠樾的出生,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他院里的芭蕉积了一叶水,啪哒啪哒的向下掉。润玉和他守在房门外,忽见那破晓之光直直而来,房内灵力涌动,棠樾就在那时呱呱坠地,他喜不胜收。
润玉却忽然问了他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今日是白露?”
12.作者:左手指玉
作品:愿逐月华流照君(还在连载中,不知道还会不会更,生子)
◆三十三天归离恨,千古艰难唯一死。
13.作者:所谓怀念
作品:如梦初醒(还在连载中,生子)
◆他曾经像阴湿墙角里不能见天日的青苔,活得卑微而艰难,旭凤就像黑暗中骤然照进来的光,温暖呵护着他。而今,那束光甘愿褪下所有荣华,只为与他一生情长。
14.作者:收悲以欢忻
作品:锦鲤抄(已完结HE,生子)
◆“扑哧君,璇玑宫里都有什么啊?”
“什么也没有,多了一条鱼?”
“鱼?”
“鲤鱼,一条丑兮兮的红鲤鱼。”
15.作者:九禾禾
作品:爱别离(已完结HE,生子)
◆娘亲,爹爹去哪儿啦?
16.作者:樱三
作品:旭润同人(已完结HE,生子)
◆两两相望,皆是静默不言。
只因这一眼,隔了数重天围,百千日夜,乃至一世情仇,生死交错。
如今再见,一人称di,一人入魔。(抱歉这里由于chengdi是敏感词所以就用拼音代替了,卑微.JPG)
17.作者:圈地自萌,勿扰真人,严谨转出
作品:月昃鸣珂动(已完结HE,生子)
◆“凌渊台高处不胜寒,不知可还有人为陛下披上一件翎羽”穗禾的脸上漾出了几分笑意,她朝润玉盈盈一拜“穗禾拜别陛下,望陛下千秋万代”
18.作者:君长生
作品:天机(还在连载中,生子)
◆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那个人明明是天底下最多情的人,他有一双美丽醉人的双眼,笑起来如春风拂面,低柔的语声漾着如水的温柔。他会取出珍藏的药物为备受宠爱的异母弟弟上药,会因为担心旭凤的安危为他分担伤害。怕旭凤为人所欺,他便想法设法入了军营,努力经营交际、出谋划策,做一切他本不善也不愿做的事。
19.作者:美人赠我小笼包
作品:渡劫(还在连载中,生子)
◆.两情相悦是如此动人心魄,而不能与旭凤相守又是如此令他肝肠寸断。
20.作者:-君亦珏提笔掉头-
作品:君栽并蒂枝(还在连载中)
◆润玉望着窗外,温和道:“没什么好,谁愿意体会心如死灰的滋味?大抵想让自己彻底跌落到深渊里,再也不被别人伤到罢了。”
21.作者:天啦噜
作品:今生已不再寻觅(已完结HE)
◆两人看着彼此,痴痴地笑了,走完了几千年的混乱纠葛,终于行至了一处,惟有从此两情缱绻,携手一生,方不辜负这难得可贵。
22.作者:清砚
作品:缚仙(还在连载中,生子)
◆润玉自三千繁华中回过头,向旭凤露出了这千年里第一个笑容。
23.作者:葉西
作品:千里姻缘一线牵(已完结HE,生子)
◆“娘亲,槐儿终于找到您啦……”
旭凤:“……娘…亲???”
24.作者:f**kingD
作品:醒魇(已完结HE)
◆他活了一万六千余年,却在过去短短一千年里顿悟为神的枯寂。他如今所得并非他所望,他想要的却在当初轻易就放了手。这无尽的神寿变成一道枷锁,让悲苦都走不到头,让喜乐都近不了身。
25.作者:做个好人不好吗?(懒得补档别求了)
作品: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已完结HE,生子)
◆半生纠缠,爱恨相依,都是始于那冰湖中的惊鸿一瞥。
26.作者:江涟漪
作品:平生憾(已完结 HE,生子)
◆许是注定,兜兜转转到今日,多年前润玉给出的一颗真心,旭凤终究是要还回去。
27.作者:宁静的夏天
作品:与数晨夕 (已完结HE,生子)
◆世路风霜,世情冷暖,世事颠倒,我自遍尝。如此而已,又何惧哉?一战何妨!
28.作者:心尖一尾龙名玉
作品:如果旭凤获得B站后会怎样 (还在连载中,算有生子吧)
◆“嘶”锦觅倒吸一口冷气。
双眼瞪的滚圆,死死盯着影像。
这不是小鱼仙倌吗!
凤凰的春梦对象竟是小鱼仙倌。
29.作者:白云客
作品:情丝缚(已完结HE,生子)
◆寰谛凤翎不过后生的一死物,便是得了机缘,也不可能能在短短百年化成人形,尚还有这样大的能耐,于他残破不堪即将溃散的元神布下层层禁制。
只有旭凤,从来便只有旭凤。
30.作者:Two Dots
作品:虚假联姻(已完结HE,生子)
◆魔尊旭凤,男,三万余岁,已婚。
合法丈夫,天帝润玉。
夫夫关系,一般。
我那无所不能的哥哥 16
姬邑很聪明。
所以即使西岐公司被殷寿逼迫到生死一线的地步,他也敢一人远赴海外,做与虎谋皮的事情。
可是他的聪明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在面对崇应彪的时候。
崇应彪看起来霸道厉害,想要什么都敢伸手抢,但这何尝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敢指望过别人。他依靠不了自己的父兄,便只能依靠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依靠过姬邑的。他把姬邑当作可以舔舐伤口的归巢,不敢眷恋太深,却也难以放弃。
他不死心。就算姬邑已经宣判,他仍想让对方掏出肺腑,把理由看个明明白白,这样自己的心才能被捅死彻底。
姬邑率先别开了对视。
他能组织的答案,是“你也是我弟弟”。可是,崇应彪的神情,让他难以将这句话说出口。
你是我喜欢的人。...
姬邑很聪明。
所以即使西岐公司被殷寿逼迫到生死一线的地步,他也敢一人远赴海外,做与虎谋皮的事情。
可是他的聪明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在面对崇应彪的时候。
崇应彪看起来霸道厉害,想要什么都敢伸手抢,但这何尝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敢指望过别人。他依靠不了自己的父兄,便只能依靠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依靠过姬邑的。他把姬邑当作可以舔舐伤口的归巢,不敢眷恋太深,却也难以放弃。
他不死心。就算姬邑已经宣判,他仍想让对方掏出肺腑,把理由看个明明白白,这样自己的心才能被捅死彻底。
姬邑率先别开了对视。
他能组织的答案,是“你也是我弟弟”。可是,崇应彪的神情,让他难以将这句话说出口。
你是我喜欢的人。
明亮的、中空的、坚硬也脆弱、但独一无二的,喜欢的那个人。
他不能自控地被对方吸引。年轻的身体,比箭矢更直白的注视,单薄如纸的骄横,尽兴肆意的笑容,像泵一样随意抽调身体的血液翻涌、沸腾。
好,小崇总,等我想好,会告诉你。
姬邑站起身说。
谢谢你来看我,今天先到这里吧。
他穿着家居服,苍白的手放在沙发靠背上,像一团融化不掉的冰块。
他在送客。
崇应彪盯着他,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拜托你,快点离开吧。
无声的心语在一遍遍回响,却不能推离崇应彪分毫。他逼近姬邑身前,凑过去,轻轻碰上对方的嘴唇,尝到了梨子汁水的味道。
或许我的确没资格上你的床。
崇应彪衔着姬邑的下唇,低声说,可是我的床上有谁,只能我说了算。
我那无所不能的哥哥 13
崇应彪第一次在姬邑的公寓中过夜,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姬发和崇应彪他们学校开运动会,姬邑正巧无事,作为家长去观摩。那天天气晴朗,早晨的太阳又亮又烈,他坐在看台上,看到崇应彪在跑道上参加一千五百米赛跑,前额绑了一条红色的发带,穿着白色的无袖运动背心,奔跑起来就像一头矫健的小豹子。他越了第二名几乎50米的身位,撞线的瞬间周围学生的欢呼一时间有种山呼海啸的错觉。姬邑看着崇应彪向看台抛来一个飞吻,一身汗水亮晶晶的,好像全身都在发光。
不过那天下午,崇应彪和姬发又打架了。本来只是互相攀比谁拿的奖状多,说着说着就扯到崇应彪没有家长来参加运动会。崇应彪蹦出一句你有爸妈和没爸妈一样,反正都没...
崇应彪第一次在姬邑的公寓中过夜,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姬发和崇应彪他们学校开运动会,姬邑正巧无事,作为家长去观摩。那天天气晴朗,早晨的太阳又亮又烈,他坐在看台上,看到崇应彪在跑道上参加一千五百米赛跑,前额绑了一条红色的发带,穿着白色的无袖运动背心,奔跑起来就像一头矫健的小豹子。他越了第二名几乎50米的身位,撞线的瞬间周围学生的欢呼一时间有种山呼海啸的错觉。姬邑看着崇应彪向看台抛来一个飞吻,一身汗水亮晶晶的,好像全身都在发光。
不过那天下午,崇应彪和姬发又打架了。本来只是互相攀比谁拿的奖状多,说着说着就扯到崇应彪没有家长来参加运动会。崇应彪蹦出一句你有爸妈和没爸妈一样,反正都没来,姬发火气也上头,回了一句更狠的。
那也比你好,你连你妈是谁都不知道。
那次两人打很凶,姬邑赶到的时候,校医已经打了120。姬发被打破了头,崇应彪手腕脱臼,姬邑跟着两人到医院,看医生,包扎,开药,交钱,一直忙到了晚上。
他先送崇应彪回去,然后把弟弟带回家中。姬昌听了事情之后难得动怒,将姬发训斥了一番。姬邑忙不迭从中调停,突然接到电话。
崇应彪在KTV包间里晕倒了,手机里只有他这一个电话号码。
于是姬邑又去KTV捞人,进门的前一刻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是母亲节。
这小子受着伤,还好死不死点了酒。他一个未成年,这店怎么能卖酒给他?!
他带着一脑袋火气二度进医院,带着人挂点滴,半夜的急诊室里就他们俩,崇应彪枕着他的肩膀打瞌睡,脑袋重得像铅块。
点滴打完,姬邑带着崇应彪回了自己的公寓,这次伤患没有气力嫌弃和抗拒,沾了卧室的枕头便睡了过去,年轻的身体陷进深色的床被,压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线条来。姬邑俯身去拉他身下的被角:
小崇,小崇,你先起来一下。
被子上的人迷迷糊糊滚进他怀里,运动衫卷了起来,漏出一大片肌理好看的腰腹。
姬邑脑袋一懵,浑身上下突然升了温。
但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暗夜中的卧室不见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是白天,姬发黑着脸,坐在他的床头。
《将军令》: 最好的结局是死生不复相见
熬夜看完唠叨一下。
其实,一开始有声剧听了一点,实在是…太讨厌萧定了,弃了。
昨天也不知道怎的,想起这文,就又捡起来看了。
怎么说呢。对我来说,实在是很不同的感受。
比如我之前喜欢《将进酒》会喜欢沈泽川,喜欢《花近江国》会喜欢御剑天荒。这篇文我看完后还觉得蛮喜欢也挺上头,可是萧定和陈泽铭我实在都不喜欢。
我知道萧定是个不错的皇帝,他于国事上除了有那么一次头脑发热御驾亲征外,几乎没有做过其他错误的决定。其实想想御驾亲征,很可能也是某种程度上受了陈则铭的影响。那时,陈已归隐,匈奴来袭,可能萧也想证明自己对陈的折辱也没什么大不了,打仗这件事自己也可以。他曾经那么笃定而轻蔑地说过“人...
熬夜看完唠叨一下。
其实,一开始有声剧听了一点,实在是…太讨厌萧定了,弃了。
昨天也不知道怎的,想起这文,就又捡起来看了。
怎么说呢。对我来说,实在是很不同的感受。
比如我之前喜欢《将进酒》会喜欢沈泽川,喜欢《花近江国》会喜欢御剑天荒。这篇文我看完后还觉得蛮喜欢也挺上头,可是萧定和陈泽铭我实在都不喜欢。
我知道萧定是个不错的皇帝,他于国事上除了有那么一次头脑发热御驾亲征外,几乎没有做过其他错误的决定。其实想想御驾亲征,很可能也是某种程度上受了陈则铭的影响。那时,陈已归隐,匈奴来袭,可能萧也想证明自己对陈的折辱也没什么大不了,打仗这件事自己也可以。他曾经那么笃定而轻蔑地说过“人才?人才什么时候没有?”他偏就要迁怒、折辱这个这个长着一张他憎恶脸孔的人。
但我不觉得萧定是个好皇帝。一个好皇帝,必定是能算尽人心的。杨梁说的你要是折辱他就永远不要用他。可是萧定太自信了,他偏就要一边折辱陈则铭,一边用他。用他,又各种不信任他;不信任他,却还真被这个人反了。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我是个受控。陈则铭长得好看,又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种人设,可是陈则铭我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个人打仗的时候光芒万丈,而对着萧定的时候,他唯唯诺诺到让人着急,他的忍辱负重一时让人心疼难抑一时让人如鲠在喉。他经常头脑发热做一些自己马上后悔不已、自己又无力挽回的事。谋反那事做得也很轻率而没有自知之明。他对萧定那种复杂的感情我觉得自己也是懂得一二的。他对萧定有种执念。那是个冷酷强大的君主,他想要得到他的肯定和信任,而那个坏人却只想逗弄、亵玩他。他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要萧定后悔。
萧被废求🈲️那段,还蛮有意思的。
萧定很能屈能伸,他知道什么时候服软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唯独对着陈则铭不行。他最落魄的时候也要在陈面前各种摆姿态,嘴贱找抽不在话下。其实有些好笑。我觉得虽然那个时候的萧,很可能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弄死陈,但是我觉得他对陈也是有几分他自己不愿承认也没有察觉的感情的。
陈则铭在第二卷末,察觉到自己对萧莫名其妙的爱。我看到这里,其实挺不高兴的。说他斯德哥尔摩吧,又有点不合适。发觉自己居然会爱上这么个人,小陈估计挺崩溃的吧。他一面讨厌那个人,一面又忍不住去看他,听他说刻薄话,有时候被气到忍不住抽他。真的还蛮好笑的啊。
最后,萧定看到陈则铭死讯的时候,一口老血吐出来。我觉得还蛮爽的。这俩人相互折磨了大半生,我觉得这样结束就好。陈则铭死或者没死,不重要。陈则铭把欠萧定的还了他。但是萧定欠陈则铭的,他还不了。
奈何桥前等萧定的人可能有杨梁,不会有陈则铭。与萧定死生再不相见便是最好的结局。
第一章
内有生子预警,严重ooc预警,注意排雷。
狗子太渣,东宫太虐就没看,在小破站刷视频入的坑,师父真的美如画!!红衣剑鹅鲨我!
小破站逛了一圈回来心情复杂,决定自己写小甜饼。前期微虐(也就一章左右),后无玻璃渣,无刀,不在意文笔的话,可放心食用。
————————————————————
“不好了!有刺客,救太子,快救太子!!”
豊朝东宫
宫内因为刺客的突然闯入一片混乱,伴随着一宫人的哀嚎,锣鼓声满天,裴昭听到动静后,立马率领着一干将领冲入了东宫宫门向太子寝宫处冲去。
“裴将军,不好了,太子妃,太子妃不见了!”又一宫女哭哭啼啼地从太子妃宫中跑了出来。
裴昭闻其言...
内有生子预警,严重ooc预警,注意排雷。
狗子太渣,东宫太虐就没看,在小破站刷视频入的坑,师父真的美如画!!红衣剑鹅鲨我!
小破站逛了一圈回来心情复杂,决定自己写小甜饼。前期微虐(也就一章左右),后无玻璃渣,无刀,不在意文笔的话,可放心食用。
————————————————————
“不好了!有刺客,救太子,快救太子!!”
豊朝东宫
宫内因为刺客的突然闯入一片混乱,伴随着一宫人的哀嚎,锣鼓声满天,裴昭听到动静后,立马率领着一干将领冲入了东宫宫门向太子寝宫处冲去。
“裴将军,不好了,太子妃,太子妃不见了!”又一宫女哭哭啼啼地从太子妃宫中跑了出来。
裴昭闻其言暗道糟糕,心中对于此次动乱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心头,愈发强烈。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吩咐道:“你们一队人,去寻太子妃下落,其余人等同我前去救太子!”
已是晚秋,正是换季之时,宫里已经在开始准备过冬用品。上京的夜晚风很大,也格外的刺骨,吹过整个皇城,吹过顾剑的心。
可这风再冷,又怎冷过他的心?
他本刚大病初愈如今又衣衫单薄地站立于外,受冷风侵袭,手脚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
而那双被风吹得青紫的手仍旧死死握着剑,挟持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对于这人,他爱,爱得死心塌地;他也恨,恨得刻骨铭心。恨到最终成了心灰意冷,对于他彻底绝望。
“你当真这么恨我?”李承鄞垂眸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那剑透着冷气,带着剑主人对他所包含的那复杂的情绪。
身后将自己挟持的黑衣人,正是那在动乱中失踪的太子妃——顾剑。
和他朝夕相处多年,如此深爱着他。纵使蒙了面李承鄞依旧能够一眼将他认出。
顾剑听他问这话,恍若听到什么笑话,心中觉得可笑,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悲戚道:“你骗我你是顾小五让我赔了心在先,强娶小枫,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我囚禁东宫在后;你父皇杀我全族,灭我顾家满门,你杀我义父和阿翁,灭我西州和丹蚩全国。你可真是豊朝的好太子,我的好表弟、好丈夫啊……”他低声喃喃,丈夫二字被他咬得极重,言语中满是讽刺。
手中的剑也被他捏得更紧了一些。许是因为这一切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声音有些哽咽,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李承鄞默,他无话可辩解。他早知为时已晚:“你若想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你动手啊,裴昭可马上来了。”他步步紧逼。
“李承鄞!”顾剑怒了。
他不会动手的,李承鄞太了解他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都不曾动手,他舍不得的。
他怎么可能舍得伤害自己呢?可是自己却将他弄得伤痕累累,他不该,从灭了西州开始,看到顾剑恍若失心疯一般落魄之时,他就知道他错了。
他本以为顾剑逃跑是因为一心要回西州,他害怕,害怕会失去他,所以那好吧,那我就让你无处可跑,灭你全族,让你了无依靠,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可直到后来,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西州亡了,小枫彻底心灰意冷,纵身一跃,跳下了城楼一了百了。
留下了他顾剑孤身一人活于世,顾剑的光没了,整个西州随后便是小枫可都没了,如李承鄞所愿,他只能被困在他身边了。
可是,这过程中,李承鄞终究先把自己的心输给了顾剑,顾剑的心却死了。他发誓无论代价,就算日后浪迹天涯,就算活得卑贱,他也要杀了面前这人。
到如今有了机会,手中的剑却迟疑了。
“表哥……”李承鄞衣袍下的手死死拽着衣袖。这一声表哥喊得顾剑有些恍惚。他迅速回过神来,拽着他往一处较矮的宫墙退。
“别叫我表哥,恶心!”恶心二字如一根针深深刺入了李承鄞的心。李承鄞眼色黯淡下去,喉结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归在了“对不起”三个字上。
顾剑没回他话,本还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已经被裴昭的人围满。火把的光将周围一切照亮,唯独照亮不了顾剑的心。
裴昭一眼认出了挟持李承鄞的人,那句太子妃还尚未出口,顾剑就一把将李承鄞推了出去,越过宫墙逃走了。
慌乱之中,他上前扶住了被推出来的李承鄞,李承鄞有些失神,见顾剑跑了,焦急道:“愣着干什么!追啊!赶紧给本殿下把他追回来!本殿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气得将裴昭重重推开,裴昭不敢说话,只是领命,带着人冲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散尽了,四周也静了,李承鄞心中才有了一抹即将失去顾剑的念头,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迅速爬上了他的心头,最终,在李承鄞迈出步子往回走,却发现腿下一软,重重得栽倒在了地上后他没了下一步动作,只是盯着顾剑刚才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他恍若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双目无神,任由宫人们怎么叫,他都不答应一句,许久过后,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了太子妃曾经住过的宫殿。
脑中只剩下了一句顾剑逃跑时对他说的话。
“李承鄞,我爱过你,可从你娶了小枫和赵瑟瑟,又将他们害死;从你灭了丹蚩和西州,从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后,我才发现是我天真了,你根本没有心,我当真是瞎了眼爱错了人,你我到此为止,从此绝不再见!”
他爱过自己的……顾小五也好,李承鄞也罢,他爱过的,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原来……原来他错了,一切都是他错了……
他说自己没有心,他确实没有啊,他的心,都给了他,他怎么还有心呢……
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他木讷地抬手胡乱地擦了把脸,感受到手上一片湿润,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天上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在了他的掌心逐渐化开,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点点的水渍证明,它们曾经出现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宫在裴昭领着军队离开去追顾剑后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宫人出于担心加上并未认出刺客身份,前来李承鄞处汇报:“太子殿下,太子妃到现在都还尚未找到……”
“滚。”话还没说完,李承鄞便先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宫人有些不知发生了什么,以往殿下不是最关心太子妃吗?这次怎么……
见那宫人不动,他怒了:“我让你给我滚!”
他红了眼,推翻了面前的案几,吓得那宫人一个胆战心惊慌忙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一人,与这满地狼藉。
李承鄞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守着这偌大的宫殿,宫殿里早已经没了曾经那人。
殿内的窗户还没来得及被主人关上,风吹过殿外的竹林,几片竹叶被风吹起飘进了宫殿内窗前的书桌上。
他一个恍惚又看到了顾剑坐在书桌前看书写字,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顾剑抬起头看向了他,冲他笑。一切都是这么的和谐,和曾经自己还是顾小五时一样。
李承鄞心中欣喜,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一转眼的功夫,他便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夜过得格外的长,李承鄞失了神,以这样的状态在地上坐了一宿,宫人不敢来劝,几个聪明机灵一点儿的宫人猜出了刺客的身份,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无能为力,只留下一阵叹息并盼着裴昭那边赶紧把人带回来。
天边已经泛白,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李承鄞的思绪慢慢回了笼。
“太子殿下,不好了!”常年服侍于顾剑身边的一名宫人也顾不上什么礼数问题了,慌慌忙忙地从殿外冲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妃那边出事了!”侍女还在哭,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李承鄞听了她那话,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出了大殿。裴昭背着奄奄一息的顾剑问清楚李承鄞的所在地后快步向顾剑的寝宫跑去,和从宫内冲出来的李承鄞撞了个正着。
李承鄞二话不说从裴昭背上一把夺过了顾剑,他身上还带着伤,应当是逃跑途中被裴昭误伤的。此刻他也来不及同裴昭计较,抱起顾剑冲向了自己的寝宫。
“传太医!给我传太医!”他几乎声嘶力竭,手还在颤抖。怀中的人奄奄一息,让他被吓得将人抱得更紧了几分。
似乎是因为周围的一切太过吵闹,顾剑从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这片天,这片被宫墙宅院围了个彻底的天空。
原来不是大漠啊,他还以为自己回到西州了呢,他刚才听到了顾小五的声音吗?啊……不对,那是李承鄞……想想也是,西州怎么可能有李承鄞呢?那里只可能有顾小五,他的小五还在西州等着他罢?
想到这儿,他勾唇笑了笑,肺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这一咳,便感受到喉中一阵腥甜,本能的将口中的异物往外吐,血液就这么顺着嘴角止不住地往下流。
“顾剑,你别吓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好过来,你好过来我就放你走,我放你走好不好。本太子命令你好过来!”李承鄞将他轻轻放到了床上,见他止不住地咳血,慌了神。那种他即将失去顾剑的恐惧感又一次爬上了心头且愈发浓烈,他慌了也怕了。
他死死握着顾剑的手,害怕就这么一不小心,顾剑就这么狠心,厌恶他到连这具身体也不要了,就这么溜走不再回来。
裴昭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内疚,他低着头,闷声说着刚才的情况:“我们将太子妃抓住后,本准备带回来,可太子妃自知无法逃脱,咬破了早就放在口中的毒囊,为了防止毒液的扩散,我封住了他的穴道,可是那毒来得猛烈,已经晚了……”
裴昭的一字一句,句句诛心,李承鄞崩溃了。
他间接害死了他,可顾剑就这么狠心吗?就这么狠心不要自己了,为了离开,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顾剑,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我放你走,我这就放你走。”他像个小孩一样拽着他的衣服,将头埋在了床单上,倔强地挽留着他。
顾剑费力的歪了歪头,他现在只要一动就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让他疼痛得冷汗直流。
李承鄞的哭泣让他觉得吵闹的同时,又莫名让他心痛。可他不能心软,况且如今心软也来不及了。
他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让他充满了阴影、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释怀与放松。
似乎是存心想要让李承鄞难过,又或者真的是自己积压于心多年而不曾说出口的话。
他张了张嘴,唤了声李承鄞的名字,李承鄞不再哭了,他抬起头凑到了他的身边:“顾剑,我在顾剑,我在……”泪水还是止不住,一滴泪顺着鼻梁滑下掉在了顾剑的脸上。
“我……我没有爱过……爱过……小枫……我……我……只……只爱……只爱你……咳咳……”
费力地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更多的血液伴随着咳嗽从嘴里流了出来。
李承鄞心中万分悲痛,他慌忙地抬手以袖替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又不知该如何回顾剑的话,只是低声反复重复着那句:“我知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顾剑喘了口气,不知有没有听到李承鄞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地呢喃,从刚才的咳嗽中缓了过来后,他又继续道:“李承鄞,下一世……下一世若是再……再遇上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好……好不好……”
“不,不可以!绝不可以!再遇上你,我也一定要把你拽住。”只是他一定会换一种方式,他会换一种方式去疼他,爱他,他要将他宠上天,让他成为这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这一生,对于顾剑,他犯了太多太多的错,他干了太多太多不应该干的事。
顾剑也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只是苦笑:“你……还真……不放过我了……”说完,闭了眼。
他觉得自己好困,不想再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挣扎了,这世间就是一个泥潭,复仇与仇恨将他往泥潭里拖拽,李承鄞那让他窒息的爱,更是让他不得上岸。他累了,他想要离开,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地。
至于下一世的事,那就下一世再说吧。
李承鄞握在手中的那双苍白而冰凉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御医们被从太医院叫来,匆匆进了寝宫,上前为顾剑诊脉,顾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也开始冰冷。
李承鄞就这么愣愣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中已经没有了顾剑的手可握。看着空了的手心,他的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
太医在替顾剑做完检查后,一个个匆匆跪下,为首的太医悲痛道:“太子殿下恕罪,是老臣无能,太子妃——陨了……”
他没有理会太医的话,执拗的想要去将他唤醒。
他又拉了拉床上人的袖子。
“顾剑……”他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无人应。殿内众人皆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要么低着头,要么转过了头去。
他又唤了一声:“表哥……”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带着哭腔。恍若一个被人无情抛弃于街头的小孩,不知所措。床上的人依旧无应答。
最终他终究是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太医的话在他耳边环绕。
顾剑死了,这次真的不要他了。
他不记得顾剑为了逃离自己跑了多少次,不记得自己抓他回宫抓了多少次。这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折腾,顾剑这次是彻底累了,也不想再给他抓自己回宫的机会了。
本就止不住的泪水,更加肆略。他彻底崩溃。
“顾剑!”
那一晚,太子殿下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凄厉回荡在整个东宫。那一晚的东宫,这个为东宫带来了唯一的一点点的暖意的太子妃彻底离开了这里,东宫彻底变得冰凉……
————————
好的,我把自己刀到了,我该死……
【旭润】夜神不直的(完结)
*完结了!
*有关于廉晁真身的虚构
*有孕子提及
(三十四)
鸟族族长穗禾夜闯璇玑宫刺杀夜神,天帝震怒,立刻提审了穗禾,然后一审之下更怒了。这荼姚与穗禾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把灵胎一事当真了,还因此要杀润玉。
太微对她们这些伎俩烦不胜烦,干脆也懒得再审了,直接将穗禾遣回翼渺洲关押,他原本还想趁机发作鸟族,还是润玉求情,言此乃穗禾一人之过,罪不及鸟族无辜生灵,他才作罢,并将鸟族一事全权交由润玉负责。
可怜荼姚将毕生修为传给穗禾,指望她能扶助旭凤、振兴鸟族,万万没想到这才没几天,穗禾自己也进去了,空留她一人仍在做着旭凤登位接自己出去的美梦。
不过这刺杀一事,总算是给润玉送上了一个苦思不得...
*完结了!
*有关于廉晁真身的虚构
*有孕子提及
(三十四)
鸟族族长穗禾夜闯璇玑宫刺杀夜神,天帝震怒,立刻提审了穗禾,然后一审之下更怒了。这荼姚与穗禾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把灵胎一事当真了,还因此要杀润玉。
太微对她们这些伎俩烦不胜烦,干脆也懒得再审了,直接将穗禾遣回翼渺洲关押,他原本还想趁机发作鸟族,还是润玉求情,言此乃穗禾一人之过,罪不及鸟族无辜生灵,他才作罢,并将鸟族一事全权交由润玉负责。
可怜荼姚将毕生修为传给穗禾,指望她能扶助旭凤、振兴鸟族,万万没想到这才没几天,穗禾自己也进去了,空留她一人仍在做着旭凤登位接自己出去的美梦。
不过这刺杀一事,总算是给润玉送上了一个苦思不得的理由。
太微这人最重天帝威严,这几年天界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让许多人对天界失了信心,如今竟连小小的鸟族族长都敢上天界行刺天帝之子,简直是藐视天界威仪,太巳仙人趁机进言,得寻个理由拉近与众仙的关系,重塑天界形象。
太微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盘算了一下,决定给自己办个寿宴。
神仙仙寿漫长,若是年年都过生辰能够烦死,故而都是千年一过,最多也就百年一过,太微这不过是个小生辰,原本是不过的,但既然要寻个理由让仙家们聚一聚,那寿宴自然是要搞起来。
太巳仙人松了一口气,这起事可算是有了正当场合了。
寿宴之日转眼便至。
这一日将要发生的一切意义重大,旭凤一早便来到了璇玑宫,要与润玉同行。
润玉一身与平日无异的素白绣纹长袍,却在铜镜前整理许久,务求一切妥帖。
旭凤知道今日乃是他为母族平反的大日子,他心里定然是紧张的,便上前去,从背后抱着他。
旭凤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柔声道:“兄长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今日你便能报母族之仇了。”
润玉从镜中看着他,轻轻应了声。
旭凤放开他,从一旁桌上拿起寰谛凤翎,指尖灵力一闪,将其化作寻常发簪模样,插入润玉发间。
润玉看着镜中自己头上的凤翎,有些犹豫:“大殿之上,众仙都在,若是被人发现——”
旭凤道:“发现便发现了,你我本就两情相悦,怕什么。”他顿了顿,道,“今日事关重大,我怕若有万一。”
今日他们要起兵逼迫父帝下罪己诏,难道父帝就会束手就擒?届时殿上是何情形,实在难以预料。
润玉点了点头,回身面对旭凤,严肃道:“既如此——”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递到旭凤面前,“这个给你。”
旭凤一愣:“逆鳞?”
润玉点了点头:“给你防身。”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拔之即怒,对于龙族而言,其意义不亚于寰谛凤翎之于凤族。
旭凤从簌离的记忆中已经知道,润玉的逆鳞在他小时候便被拔了,想来就是这一片。数千年来润玉竟一直带在身边,想来是非常重视的。
他心里有些飘飘然,这算不算是交换信物了?
旭凤接过这片华彩流转的逆鳞,凑到鼻端闻了闻:“好香啊。”他又倾身凑到润玉脖子边,抽了抽鼻子,“和你身上一样香。”
润玉笑了:“你呀,这时候还顽皮。”
旭凤咧嘴一笑,当着他的面将逆鳞贴于胸口,融于一魄中:“兄长所赠,旭凤不敢怠慢,定当好好保管。”
远远有仙乐声缈缈传来,润玉望了眼殿外:“典礼就要开始了。”
旭凤深吸一口气,向着润玉伸出手来,润玉会意,伸手与他交握,两人步出璇玑宫,一同向九霄云殿而去。
九霄云殿内众仙云集,近些年来纷乱不断,已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太微帝服华丽,笑容满面,款款步入大殿,身后火神与夜神隔着半步之遥左右随行。
待天帝入了帝座主位,众仙纷纷起身恭贺大寿。
太微笑着应了,往下一看却不见丹朱身影,不由奇怪:“月下仙人怎么不在啊?”
丹朱此人最擅明哲保身,如今避不露面,显然是不想掺和到今日之事中来。
旭凤道:“姻缘府中红线杂乱,想来是叔父一时脱不开身吧。”
太微点点头,他这弟弟不受约束,自由散漫惯了,他也不在意,下令开宴。
众仙入座,分座御座左右的润玉与旭凤对视一眼,润玉起身端着酒杯向太微祝寿:“润玉恭祝父帝福寿绵长。”他一挥手,太微桌上出现一杯酒,酒杯是他先前处理鸟族事务有功,太微赏赐的,杯中盛的是星辉凝露。“润玉别无长物,特以星辉凝露敬献父帝,恭贺父帝寿辰。”
太微哈哈笑道:“好好,你有心了。”说罢拿起酒杯,毫无防备地喝了。
另一旁旭凤也起身道:“兄长送了寿礼,儿臣自然也得有所表示,愿为父帝现奏一曲,以贺大寿。”
太微喜笑颜开:“好好,我儿能文能武,又擅长音律,值此盛宴正好让众位仙家品评一番。”
旭凤行下高台,有仙侍搬来早便准备好的凳子与凤首箜篌,旭凤端坐下来,略微活动了下,手指按在琴弦之上。
婉转乐音响起,如淙淙流水,叮咚悦耳,令人如见星辰变迁,如闻百花盛放。
一曲罢,乐声歇,殿内众人皆沉醉于这琴声中。旭凤以指按弦,抬头望向高台之上,与润玉对望一眼,下一刻,他指下拨动,这一下与方才不同,蕴含着灵力,铮然之声炸开,远远向外传去。
原本还一脸陶然沉浸于乐声中的仙家猛地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殿中的人。
太微眉头微拧,“旭凤你这是干什么?”
殿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两列银甲天兵手持兵器鱼贯而入,在火神身侧站定。
殿内众仙都慌慌张张站了起来,一脸无措地看着这情景。
旭凤起身朝着太微拱手道:“父帝在位几万年,犯下诸般过错,儿臣斗胆,还请父帝让出天帝之位。”
太微亦站起身来,他看着殿下自己的亲儿子和他身后的天兵,领兵之人正是自己最信任的太巳仙人,他哪还能不明白:“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旭凤,枉本座如此看重你,没想到你竟是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又有何权利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突然一声清喝响起,太微震惊转头,却见润玉也从座上站起,从容步下高阶,来到旭凤身边站定,他抬头看向太微,沉声继续道:“父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我们今日所为,怎敌父帝当年万一?”
太微骤然在众仙面前被揭开旧事,脸色一变,拍桌怒道:“休得胡言!”然而他这一动气,立刻觉得周身乏力,灵力溃散。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润玉:“你这畜生在酒里放了什么?”
润玉头颅微扬,“不过是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
太微颤着手指指着殿中二人,嘶声道:“你们!你们这两个逆子!你们以为在这里信口雌黄便能颠倒是非吗?给本座安这些罪名,谁能证明!”
“他们不能证明,我能不能?”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洪亮声音。
太微一愣,然后便看到一身灰袍的廉晁一步一步走入殿来,他的脸色顿时灰败下去。
殿内响起窃窃私语。
这不是上神廉晁吗?
廉晁上神不是在天魔大战时便已殒身吗,为何又突然出现?
他方才所言,又是何意?
廉晁没有去管那些议论的声音,只直直盯着变了脸色的太微,声音里隐隐压着迟来的恨意:“太微,你说他们信口雌黄,我问你,当年你为夺帝位,勾结固城王谋害于我,难道不是事实?”此言一出,议论声顿时更加杂乱起来,当初帝位的继承人乃是大皇子廉晁,结果廉晁去了忘川未能回来,这才落到了太微头上,如今廉晁未死,还现身指证,这是要来夺回帝位啊。
旭凤趁机向太微一拱手:“还望父帝及早回头,下罪己诏让出帝位。”
殿上众仙犹自互相观望,犹豫不决,水神突然出列,对着太微一行礼:“火神所言极是,还请陛下让位。”
太微不敢置信地看着水神,“洛霖,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水神看着太微,眼里有恨意浮动:“当年荼姚弑吾爱,背后陛下功劳不小啊。”
提到先花神,太微心神颤动,竟是吐出一口血来,他一边点头一边笑:“好,好,你们都背叛本座。”
旭凤面有不忍,再次请奏道:“还请父帝下罪己诏,让位于廉晁上神。”
廉晁却开口道:“我已遁世多年,并无意再登帝位,你们还是再另择贤能吧。”
听他所言,在场所有人皆是一脸意外,廉晁继续问道:“不知你们准备如何安置太微与荼姚?”
他用了安置而非处置,联系那日在蛇山提及的往事,看来他们这大伯对父帝仍顾念骨肉亲情,对母神,亦有旧情难忘。两人对视一眼,润玉沉吟道:“不如就让父帝母神到神霄九宸岛上颐养,顺带一日三省吧。”
廉晁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道:“我愿揽了看管废天帝废天后的差事。至于天帝之位,你们自行决定,我看你们兄弟二人,便都是绝佳人选。”
旭凤愣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对着润玉就是一个弯膝下拜,高呼:“旭凤愿追随兄长!”
有火神带头,其他仙家顿时跟着表明立场,一个个下拜道:“我等愿追随夜神殿下!”
润玉猝不及防,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廉晁颔首道:“我觉得不错。”
太微眼见这些人不顾自己的存在,已经将这天帝之位与自己的下场都安排好了,心中又气又恨,他猛地抬眼,怒道:“你们未免高兴得太早了!”说罢强提灵力,冲破煞气香灰的禁制,化身金龙向殿外冲去,廉晁见他要逃,也化身原形,幽绿的螣蛇身躯盘旋,将九霄云殿出口拦住。
太微眼见前无去路,心中不甘,转而向两个逆子冲去。
“小心!”旭凤一边起身一边召出赤霄剑,润玉亦化出玄冰剑来。
此刻太微称得上是拼死一搏,旭凤一时不察,被龙尾扫到,连退数步,撞到盘龙柱,润玉因此心神一分,金龙已冲至眼前,他持剑一挡,头上发簪发出微光,于他周身化出金色结界。
“寰谛凤翎?”围观众仙中有人脱口而出。
火神的寰谛凤翎,竟戴在夜神头上!若不是场合不对,这可真是个值得深挖的八卦啊!
金龙亦发现了,龙眼中怒意更甚,瞳仁瞬间竖成一线,一声龙吟响起,金龙盘身将那结界围起来,龙躯越收越紧。
“润玉!”旭凤向殿中冲去,廉晁亦从入口处赶来,可来不及了,只听一声碎裂声,那金色的结界顿时崩裂,眼看着太微就要将润玉缠住,突然一条红色火龙冲天而起,硬是从金龙的包围中冲出一个空间来,廉晁赶至,蛇尾缠住龙身,将金龙从半空摔下,两人化作原形落地,太微歪头吐出一口血来,被廉晁死死制住。
旭凤扶着润玉,有些呆愣地望着润玉身后那火龙元神,呐呐道:“兄长你的真身不是水系应龙吗?”
润玉无措道:“这不是我。”
那这是哪来的?
似是为了回应他们的疑问,那火龙仰头发出一声清啸,然后一个翻身,一头扎进润玉腹中。
旭凤盯着润玉的肚子,一点点瞪大了眼睛。
被压制着的太微近距离看到这一幕,他同为龙族,在那火龙元神冲出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什么,如今更是确信了,不由怒道:“你们这两个畜生,竟做出这等有悖伦常之事,天家的脸都让你们两个丢尽了!”
他这一怒吼,原本还云里雾里的众仙家顿时悟了,啊 这莫非是夜神的骨血?
原来当初火神日日抓安胎药,为的是璇玑宫的那位没错,只是并非邝露,而是夜神啊!
一同列席的邝露终于挺直了腰板,恨不能冲到殿中仰天大呼:我的冤屈终于可以昭雪啦!
太微被制,大局已定,旭凤初闻喜事,根本无心后面的事,众目睽睽之下揽着润玉的腰就要带他走,润玉脸皮薄,想要挣开他,旭凤结结巴巴道:“我——我带你去找岐黄仙官瞧瞧。”
润玉闻言将手置于腹上,神情难得地有些惊慌。
太上老君排众而出,过来道:“对于上古应龙之事,老臣倒是略知一二,不如老臣与二位殿下一同前往。”
润玉定了定神,道:“那便多谢老君了。”
三人一同往大殿外走去,留下廉晁及太巳仙人等人善后。
这一次九霄云殿兵变,太微下台,众仙拥立夜神继位,天界在新帝登位的同时又有了小殿下,可谓是双喜临门。
太微就这么被赶下了那至尊之位,在紫微宫拘禁了三日,待众仙一条条罗列其种种罪状,又举办了继位大典,这才被安排送往神霄九宸岛。
这三日丹朱日日来劝说,其实自那日廉晁出现,太微便知自己大势已去,在一拼未成后,便也认了命。
丹朱所言不无道理,回想自己当初为夺帝位、巩固权势所作所为,如今那两个逆子好歹还能留自己性命,放自己去颐养天年,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废天后荼姚也于九霄云殿兵变后被请至临渊阁羁押,待到出发之日才被一同带到南天门。
荼姚身在毗娑牢狱,对于外界的事一无所知,有人来接她出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那么快便得偿所愿了。尤其当她得知逼宫篡位一事时,从最初的大惊很快变为大喜,太微那薄情人下了台,如今该是旭儿掌权了吧?
可惜她想错了,她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太后的待遇,而是被安置到了临渊阁,门外仍是有天兵把守不得擅自出入,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拘禁罢了。
直到三日后,梳洗整饬完毕的她被带到南天门,她见到了太微,见到了旭凤和润玉那孽子,甚至,连廉晁也在。
乍见昔日情人,荼姚一时心情复杂,与他默默对望许久,又悄然转开头去。
两人间的互动,旭凤与润玉自然瞧得清楚,旭凤拉着润玉小声感叹:“大伯对母神倒是情真意切,万年不改。”将荼姚先请至临渊阁,让她能够休整梳洗,这也是廉晁的主意,凤鸟一族本就高傲,更何况荼姚这曾经的鸟族公主,她定不愿让人看到她落魄的模样的。
润玉亦是叹息:“大伯这一生能够如此真切地爱一场,便不枉此生了吧。”
旭凤摇头轻叹:“阴差阳错啊,若当年未发生那件事,若母神与大伯在一起,想来如今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以大伯对母神的深情,不管是爱情还是权力,怕都会双手奉上,母神又何至于走到如今这地步呢?世事无常啊。
念及此两人皆是一时无话。
另一面荼姚知道自己此番去了神霄九宸岛怕是一时难回,但知道旭凤夺位,心里还是很安慰的,只是仍是忍不住想再多叮嘱几句。
见她走过来,润玉便识趣地走到一旁去了。
荼姚来到旭凤身边,拉着他小声道:“上次母神和你说的,你可千万记得。待小凤凰出生,便立为太子,如此我鸟族才能长盛不衰,但万不能让润玉父凭子贵。”
太微袖着手就站在旁边,闻言嗤笑一声道:“你别做梦了,润玉肚子里的是龙族血脉。”
荼姚狠狠回头瞪他:“休想骗我,我亲自探过,分明是一只小凤凰!”
太微知自己大势已去,再不痛快也无法改变,便只能让别人也跟着自己不痛快,他冷笑道:“那日九霄云殿,我欲处置润玉那逆子,他腹中火龙现了元神散了我的火灵,众仙家都看见了。”
荼姚看向旭凤,不愿相信:“旭儿,你告诉母神,这不是真的对吧?”
旭凤轻咳一声,尴尬道:“那个,母神,生龙生凤都一样,都是您的孙儿。”
荼姚瞪着眼睛静了片刻,突然爆发:“不行!这孩子不能留!润玉生不出凤凰来,连天妃之位都休想!”
太微在一旁煽风点火:“什么天妃啊,九霄云殿之上,旭凤带头,众仙拥立润玉为天帝了。”
荼姚不敢置信地看着旭凤,见他心虚闪躲的眼神,便知道是真的了。她顿时一口气上不了,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守在几步外的廉晁忙上前来扶住她,对太微道:“你少说几句吧。”
太微撇撇嘴,悠哉地踱开了。
廉晁看他们俩如今这针尖对麦芒的架势,想到以后,不由头疼。
他不欲久留,对旭凤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旭凤点点头,转身去找特意避开,好让他与母神说话的润玉。
润玉有些尴尬地看看他,这点距离,对于耳聪目明的神仙来说,想不听到都难,原以为荼姚会让旭凤救她或是对付自己,没想到谈的竟是这些。
旭凤知道他都听到了,牵起他的手道:“你别在意,都是母神一厢情愿。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那日岐黄仙官与太上老君一同看过,润玉腹内的乃是一火系应龙。仙胎凝聚需要时间,润玉修的又是水系术法,无法供给其生长的灵力,故而初期时几乎毫无存在感,直到它吸收了穗禾那一记琉璃净火,得了火灵滋养,才慢慢开始有了凝聚之势。
润玉是万万想不到当初旭凤一个谎言,如今竟成了真,自己竟以男子之身,孕育着旭凤的孩子。不过也许是因为旭凤当初的奇特操作,如今润玉对此倒算接受良好,并未太过抵触,何况还有旭凤在他身边全心为他着想,全意爱他。
他捏了捏旭凤肉乎乎的手,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
旭凤看他这般温润模样,心中一动,悄声道:“其实不用羡慕大伯,旭凤能与兄长如此真切地爱一场,亦是不枉此生了。”
润玉浅笑摇头:“我们要比大伯幸运得多,你我两情相悦,天不可拆,地不可夺。”
旭凤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兄长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看看已走远的三人,拉着润玉道:“好了,我们启程吧,天帝陛下。”
一行人并不着急,廉晁扶着精神受挫的荼姚走在前面,太微袖着手不情不愿跟在后面,润玉则与旭凤牵手殿后,一行人在云头上慢慢走着。
远处金乌初升,霞光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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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啦!最初动笔的时候文档里只有几个梗,完全没想好剧情要怎么发展,导致中间一度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发誓以后不把前因后果梳理清楚绝不动手了!文和视频都是!(T▽T)
不知不觉也写了不少,笨嘴拙舌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感谢大家不嫌弃,一路看下来,鞠躬~
【旭润】阿宝(17)
⚠️灵感来自《鹤唳华亭》。一家三口,离异夫夫。结果婚没离干净,还生了个孩子。为了养孩子,得过且过。(ps.其实还有感情……)
润玉并没有变回曾经的夜神,而是朝着更大的野心和事业奋进。旭凤也没有变回曾经的火神。他们都变得更成熟了……
事业狂天帝润玉x将军旭凤/慕之
冤种太子定权/阿宝x扶弟魔逢恩
——————————
(1)
喝过汤药,邝露将润玉递来汗巾浸透在药汁里,再将另一块汗巾拧半湿递给润玉。一遍遍的敷擦孩子的身体。
二殿炎症消退,情况也稳定下来。润玉还来不及松口气,邝露的双手就促不及防的环住了润玉的腰。润玉身子猛的一僵,只听邝露柔声带了点媚:“陛下辛苦了,妾服...
⚠️灵感来自《鹤唳华亭》。一家三口,离异夫夫。结果婚没离干净,还生了个孩子。为了养孩子,得过且过。(ps.其实还有感情……)
润玉并没有变回曾经的夜神,而是朝着更大的野心和事业奋进。旭凤也没有变回曾经的火神。他们都变得更成熟了……
事业狂天帝润玉x将军旭凤/慕之
冤种太子定权/阿宝x扶弟魔逢恩
——————————
(1)
喝过汤药,邝露将润玉递来汗巾浸透在药汁里,再将另一块汗巾拧半湿递给润玉。一遍遍的敷擦孩子的身体。
二殿炎症消退,情况也稳定下来。润玉还来不及松口气,邝露的双手就促不及防的环住了润玉的腰。润玉身子猛的一僵,只听邝露柔声带了点媚:“陛下辛苦了,妾服侍陛下休息吧。”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开了润玉的腰带。
邝露心下感动,她与润玉,难得像寻常夫妻这般,围在儿子身边忙前忙后。自从二殿出生后,润玉冷落她太久了……
二人躺在一处,面对邝露的热情主动,润玉僵硬的像是躺在棺材里的尸体,无动于衷。润玉强行压抑心中的不适,捉住邝露放肆的双手,安抚道:“不早了,睡吧。”
“陛下对妾,当真没半点兴趣吗?”
“本座是真的累了……”
(2)
那日,太微大寿,太巳携邝露为太微贺寿。那是邝露第一次进宫,她抱着寿礼,惊叹于九霄云殿的繁华。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迎面与润玉撞个满怀……
“姑娘小心!”润玉赶忙拦腰扶住快要跌倒的邝露,扶起之后赶忙撤了手,拱手行礼道:“唐突了,不小心撞到姑娘,还望见谅。”
那声音犹如山涧流过的清冽泉水一般,邝露抬眼望去,瞬间沉溺在那一双如星河般好看双眸中,他眉眼间还有未敛的笑意,转瞬即逝演变成了据促的歉意。
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头上的金簪熠熠闪耀,气质出尘,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邝露亦是,青丝,朱颜,好年华。一双妙目清明灵动,青衣素服,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
二人金童玉女,般配至极。就像言情画本里的大多数浪漫开场: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少女的心漏跳了一拍,悄悄羞红了脸。
直到…
另一位少年郎尤自打断了二人微妙的氛围。
“哇,这个盒子有些斤两。你一个小姑娘家,力气不俗呀。”那人手里掂量着邝露送礼的盒子,凤眸微挑,凌厉气盛。身着大红色织金锦羽,腰束御仙九牌方金带,外搭一件金丝锦缎的白色开衫。两条精致的麻花辫由赤金盘扣绾在脑后,青丝及腰,一身华贵。世人都说他是六界第一的美人,可邝露却始终欣赏不来,只觉得恶俗,俗不可耐……
“行了旭凤,快把东西还给人家!”润玉也有些害羞,嗔怒着催促身边的人将东西归还。
邝露从旭凤手中接过寿礼,拜谢道:“多谢二位公子。”
“兄长,我们走吧。”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邝露目送着二人打闹,相携远去的背影,视线却只停留在润玉一人身上。那时,邝露满心想着:若能再见上一面,再多说一句话就好了。若能与他朝夕相伴就知足了。
(3)
邝露刚入府时,润玉还是夜神大殿。
那时,太微正要将水神的独生女儿——顾锦觅许配给润玉。可顾锦觅不爱润玉,与旭凤有私情。或许是想要补偿润玉。锦觅看出邝露对润玉有情,便想让润玉将邝露纳为了侧室,却被润玉一口回绝。
之后,天魔大战,先天后锦觅仙逝,天界战败。可能是体内的穷奇没除干净,又或是魔尊抢走了尚不足月的太子。大约朝廷上的事情也不顺心,润玉常常生气——他生起气来很吓人,没人敢多劝解。只有邝露认为这是天赐的良机。她怀揣着一颗真心而来,不愿永远只是润玉身边一个随时可以被代替的女官,便孤注一掷。
那天夜里,润玉大约是醉了,蜷在床角,见邝露进来,便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走了?”
“是陛下吩咐,让大家都出去的。”
润玉皱了皱眉头,一脸委屈道:“我没有!”又赶忙说道:“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浅淡的笑意自她的嘴角浮出,一双碧清的妙目,其中滢然微有泪意,邝露知道,润玉那都是醉话,可却执意当了真。这才有了二殿下…
贵妃这个正一品爵位,和屈指可数的几次情欢。于润玉不过只是惠而不费的举手馈赠,就像是打发几包不合口味的糖果。……大约是润玉觉得,往后的人生岁月,有孩子陪伴着,便也算不得孤寂无望了。
之后,邝露又再次陷入了无尽的等待。
二人能像现在这般,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床上都是难得。她叹息着,头默默依靠在润玉后背,默默流泪哭诉道:“陛下,君如玉,玉似君,也需爱护摩挲,若一直束之高阁,结果便只能黯然失色。妾也是人,也需要爱,需要关怀。妾不知是何时得罪了陛下,令陛下对妾厌恶如此,无动于衷。”
“邝露,这不是你的错。”润玉赶忙道。其实自己不是没有想过:既然盼不到我爱的,不如珍惜爱我的。也想让二人的关系,感情更进一步。润玉努力过,可却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爱情从来不是靠感激和努力就能产生的……润玉想了想,最后还是坐起身,稳妥道:“本座的心里只有锦觅,所以,不是你的错。本座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无需为我守节,你若是有心悦之人,本座也断然不会阻你。”
“……”邝露咬咬牙,点头道:“妾明白了。”
润玉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似是整个人都轻松不少,露出温柔依旧的笑容,体贴道:“邝露,你也早点睡吧。”说完抱起被子去屋外了。
(4)
窗外,夜色深沉,楼作纯银,阁成水晶,朱梁碧瓦,繁华喧嚣的万事万物,都静静悄悄的淹没在未消融的春雪之下,犹如洪荒初期辟。那晶莹白雪,只凭借几盏昏暗宫灯,便折射出了万点晶莹微光,仿佛睁着无数双盈盈泪眼。到头来,谁都亏欠。
润玉用过血灵子,自知时日无多,掰着指头过日子。他不是无情之人,自认该要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邝露和二殿。只是心不甘,情不愿……
润玉望向窗外,本欲吩咐宫人在贵妃府的偏殿铺张床睡下,干脆被子一裹,将自己裹成了一条白色的大肉虫,趁着夜色,提着盏灯笼,踏着吱呀作响的积雪,就这么孤身走回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说明
说明
1.不再补档了,累了。
2.没有txt、不私发,所以请不要因为这些事再私信、私聊了。
3.CP洁癖,all玉、all凤不吃,也不想看到。
顶着ala、fyx、哈猫的请不要私聊我,也不要评论留言要txt之类的,你们家是穷得没粮了吗来乞讨?
4.只粉角色,不粉真人,不搞衍生。角色问题欢迎来讨论,带真人的不要来我的文底下撕【消音】,雨我无瓜。
5.我不喜欢别人私自保存我的文到处传。
以上。
[图片]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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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不甜还塑料,但是真的好嗑啊! (ಥ_ಥ)
要不是cp真的蛊人,谁愿意冒着被...
说明
1.不再补档了,累了。
2.没有txt、不私发,所以请不要因为这些事再私信、私聊了。
3.CP洁癖,all玉、all凤不吃,也不想看到。
顶着ala、fyx、哈猫的请不要私聊我,也不要评论留言要txt之类的,你们家是穷得没粮了吗来乞讨?
4.只粉角色,不粉真人,不搞衍生。角色问题欢迎来讨论,带真人的不要来我的文底下撕【消音】,雨我无瓜。
5.我不喜欢别人私自保存我的文到处传。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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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不甜还塑料,但是真的好嗑啊! (ಥ_ಥ)
要不是cp真的蛊人,谁愿意冒着被同担暗杀、被拆家嘲笑、 受尽白眼、两边不做人的风险来磕呢。
个人记录向推文——写手印象篇
#2020了我怎么还在磕旭润系列
*完全个人偏好,全凭印象整理,可以安利,拒绝ky
印象一 灵性ヾ(o◕∀◕)ノ
放第一个当然因为这是我最惊艳的类型啦!这几位的许多文读着真有灵气外溢的感觉,想想这就叫天赋呀,妙人妙笔才写得出好多有意思的故事。
印象二 讲究!精彩!
构思和文笔都超绝,读完想拍大腿鼓掌的那种。
印象三 色而不浮
赞美list:美人为玉。
美人炖肉就一个字:香!感觉像是,捧着一碗煲汤,暖暖...
#2020了我怎么还在磕旭润系列
*完全个人偏好,全凭印象整理,可以安利,拒绝ky
印象一 灵性ヾ(o◕∀◕)ノ
放第一个当然因为这是我最惊艳的类型啦!这几位的许多文读着真有灵气外溢的感觉,想想这就叫天赋呀,妙人妙笔才写得出好多有意思的故事。
印象二 讲究!精彩!
构思和文笔都超绝,读完想拍大腿鼓掌的那种。
印象三 色而不浮
赞美list:美人为玉。
美人炖肉就一个字:香!感觉像是,捧着一碗煲汤,暖暖的、散着汽,看着不油又有营养,闻汤就让你馋得不行,如果还能吃上一口肉,那滋味,啧啧。
印象四 大手
赞美list:做不成好人了
好人太太有多强不必细说了,“好文笔面前一切雷点都是浮云”这句话我在读爱酒时有了充分体会,不得不服。
印象五 会写人
赞美list:江涟漪;Silver;谁偷吃我的小饼干辣丶;南墙
很会抓角色动人的某个特质,然后把那个点写得入味。
印象六 会写故事
文的可读性很高,还能看到些不走寻常路的有趣故事。
印象七 较真
看文的时候会有种感觉,他们在很认真地塑造自己理解的角色并且完善笔下的世界,因而写出来的内容和许多表述方式都很“严格较真”。
印象八 武侠气
赞美list:我从哪里来
聊的是文风不是内容。在几篇文的情节拿捏和人物塑造上,我读来总透着一股古龙风(原本我还不敢这么写现在经本人盖章了哈哈哈哈)的意气。
印象九 细腻
情感和情绪的描写很戳,很多精细的点值得一品。
印象十 文化人
赞美list:人间抽风客
谁读谁知道。
期待能蹲点关于新半年入坑写手的安利!
青梅调
前言:双向重生,强强互攻,洁癖者可退出。
第一章 重生
那酒杯上的雀羽雕花在三千年的竹叶青沁润下,如微风拂过翎羽,吹皱一汪清潭,乍见之下栩栩如生。
天垂之边少有这样的好酒,乃至于这酒杯刚被倒满,便被人迫不及待的抢了过去,一饮而尽。
抢酒的人喝完,不但不还,还要执着酒杯,贪婪的嗅着那里面的酒味。
“不过三十年不见,堂堂火神殿下如何变得这般落魄。”
说话的白衣仙者手持酒壶,慢慢斟着自己的一杯。
“兄长若是在这天垂待上一年半载,就知道我为何这般落魄了。”抢酒的红衣少年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又催他倒酒。
白衣仙者笑道:“我临行之前母神特意嘱咐,要你莫要贪杯。”
红衣少年撇撇嘴:“我却不信母神会这般与你讲话。”
白衣仙者道:...
前言:双向重生,强强互攻,洁癖者可退出。
第一章 重生
那酒杯上的雀羽雕花在三千年的竹叶青沁润下,如微风拂过翎羽,吹皱一汪清潭,乍见之下栩栩如生。
天垂之边少有这样的好酒,乃至于这酒杯刚被倒满,便被人迫不及待的抢了过去,一饮而尽。
抢酒的人喝完,不但不还,还要执着酒杯,贪婪的嗅着那里面的酒味。
“不过三十年不见,堂堂火神殿下如何变得这般落魄。”
说话的白衣仙者手持酒壶,慢慢斟着自己的一杯。
“兄长若是在这天垂待上一年半载,就知道我为何这般落魄了。”抢酒的红衣少年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又催他倒酒。
白衣仙者笑道:“我临行之前母神特意嘱咐,要你莫要贪杯。”
红衣少年撇撇嘴:“我却不信母神会这般与你讲话。”
白衣仙者道:“你如何不信,母神的确是这样讲的。这酒壶还是她特意准备的,说是用此壶饮酒不易醉人。”
红衣少年听他讲话,一把夺过酒壶,四处打量,那琉璃玉壶被他反反复复看了多遍,这才递回去:“偏兄长心宽,敢用母神的酒壶饮酒。”
“我怕什么,母神到底是母神。”
红衣少年欲言又止:“的确,母神到底是母神。”
两相静默。
红衣少年抬眼,偷偷打量着对面饮酒的人。
彼时的润玉还是最初他熟识的兄长,日日如闲云野鹤,与世无争。他曾以为,这人的寝宫是他在这冰冷的天庭里唯一可以取暖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以为了解的人突然变得陌生,陌生到竟也会对你亮出他隐藏极好的獠牙。
“旭凤,听燎原君讲,你最近身体有些不适。”
旭凤回过神:“啊?哦,是,我最近睡眠不好,经常梦魇。”
“可是军事疲惫,让你受累了?”润玉的目光透露出一丝担忧,“你年纪尚小,修为还未精进到足以独当一面,父帝这么早将你派来天垂我当真放心不下。”
旭凤道:“父帝要我历练,接掌天垂十万天兵,再苦再累,也得受着,谁让我是父帝的儿子。若说苦,只要兄长时时来送我些酒喝,便不苦了。”
“你啊……”润玉笑了笑,“可惜我没带那小魇兽来,前段时间父帝送了我一只小魇兽,可捉别人的梦来食,你若有梦魇,着它来捉,定可以缓解一些。”
旭凤忙道:“罢了罢了,平日里安闲惯了,做点噩梦紧张一点也是好的。兄长此番远道前来不能随意,我带你到天垂四处走走可好?”
润玉点点头:“也好,也让我看看曾经在天庭里就会到处捣乱的火神殿下,在这天垂历练的成果。”
旭凤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兄长莫要取笑我才好。”
天垂之边,坐落在天界尽头,背靠天界万里霞光,面朝魔族漫天墨色。自千里忘川河绵延至此,白与黑相交分明,两界大军隔江而立,互不侵扰。
润玉此刻便站在碧落台上,面朝着魔界墨色琉璃天光,远远望去,竟也是一番景色。
天垂之边小有微风,旭凤道:“兄长觉得这天垂如何?”
“若铜墙铁壁,坚不可摧。”润玉点点头,“你虽然年纪尚小,却有这般心思,以后定成大器。”
旭凤没做声,半晌,垂眸道:“那若是日后我做了天帝,兄长可愿像如今的我一般,为天庭驻守天垂,守护一方?”
微风乍停,万物静谧,仿佛空气都有所凝固。
润玉回首,看着身旁的红衣少年。旭凤站在他身侧,此时还不到三千岁,在人界莫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眼尚且稚嫩,却隐隐有了日后风华绝代的模样。
他还记得当年旭凤第一次带军得胜归来的模样,红衣银甲,玉冠长刀,几滴血迹擦在额角,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色若桃李,倾国倾城。胯下是纯白的天马,背后是百万的雄狮,君子一人,傲视天下,睥睨四海。
那时父帝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玉儿,若有朝一日旭儿做了天帝,你可愿披甲上阵,驻守忘川啊。”
如今,在距离那一日几千年前的今天,居然有人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润玉有些想笑。
“旭儿想我如何回答?”
旭凤抬起头:“我想兄长说实话。”
“什么算是实话?”
“兄长心中真正所想。”
润玉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得到了真话又如何呢?”
到底做了几万年的天帝,润玉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同人说话。
旭凤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若兄长想做这闲散神仙,他日我继承大统,定许你无忧无虑。若兄长想做天帝,我也自会拱手相让,此后寄情山水,远离天宫。”
润玉挑挑眉,不知怎的,自他重生后,似乎一切都与前生不同。
父帝对他甚是关爱,母神也没有前世那般咄咄逼人,就连他记忆里应该整日调皮捣乱的旭凤,也颇为懂事起来,还不到三千岁便主动请缨调往天垂历练。
如今这小大人似的火神殿下竟然在这问出如此犀利的问题,着实让他摸不清头脑。
“你问这些,是怕我与你争夺天帝之位?”润玉试探着问道。
“旭凤这些年熟读史书,忽觉无论是天界、人界,还是魔界,似乎对于至尊之位都非常执着,我不愿日后与兄长发生间隙,也不愿兄弟因此反目,所以想问询兄长心意。”
润玉笑道:“你且放心,无论如何你我兄弟日后都不会生出嫌隙的,我志不在此,天帝之位与我,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在那高冷的地方坐了数不清的岁月,谁又愿意继续坐下去呢,只要天后不再逼我,你不再逼我,锦觅不再逼我……
锦觅……
润玉看了看旭凤,红衣少年也注视着他。
此生此世,我不要天帝之位,我只要锦觅。
旭凤,你可明白?
旭凤道:“既得兄长一诺,旭凤定也会说到做到。我会护兄长,连同兄长所爱之人,此生周全。”
润玉笑了笑,别有深意。
第二章 红线
月老祠最近颇为热闹,因着最近月下仙人放出狠话,要给夜神殿下绑红线,所有天家仙女都跃跃欲试,想要得到那精心编织的红线的另一半。
润玉第三次被邀请去月老祠的时候碰到了同样被拉来的旭凤。
自上一次天垂相见后,旭凤被天帝直调忘川,一晃千年。
此时的火神已是丰神俊秀,一双凤眼微微一挑,便能迷倒半数女仙。
润玉掐指一算,离遇见锦觅已经很近了。
“兄长怎么也来了?”旭凤看到他便走了过来。
“叔父非要我来,说是有重要的事与我相商。”
两人走进月老祠,只见里面堆砌着一堆堆的红线。月下仙人在里面探出头:“你俩来了,快快快,帮我找一根金线。”
旭凤笑道:“叔父何时绑人红线要用金线了?”
月下仙人抽空道:“那可是我练了千年的线啊,红线只能绑情缘,这金线可以绑元神的。”
润玉与旭凤对视了一眼:“绑元神?”
“是啊,你们可知那上古神仙,如伏羲女娲,她们的姻缘哪是红线就能绑的,都是将二人元神绑在一起,方才能永结同心,生死与共。所以伏羲大神归殒,没多久女娲大神便也殒了,就是这么个道理。我费尽心血练这么个金线,就是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可以将两个人元神绑在一起,自此福祸相依,不离不弃,一方不幸殒了,另一方也绝不独活。”
旭凤嘴角抽了抽:“叔父,这样的红线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些都是后话了,快帮我找找。”月下仙人仍旧在线堆里翻着。
润玉无奈的笑笑,蹲下身翻找。
旭凤四处看了看,走了两步,见无处下脚,便只得作罢,蹲下来细找。
无奈红线太多,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还有些被施了法的红线,动不动就往人脚上缠,旭凤恨不得用琉璃净火全烧了,省的心烦。
正找着,突然月下仙人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旭凤赶紧过去扶他。
只听他哆哆嗦嗦的道:“完了完了!天帝肯定会打死我的!这下完了!”
“叔父你怎么了?”润玉关切地问。
月下仙人抖着手指指指他的脚。
润玉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根金线正绑在他的脚上。
他抬手拾起那根金线,一拉竟未拉动,再一拉,发现另一端竟绑在另一个人的脚上。
他顺着金线抬头看去,旭凤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脚踝。
月下仙人嚎嚎大哭:“凤娃,你母神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旭凤只得先安慰他:“不就是一根线,解开便好。”说罢便施法解线,法术一毕,低头一看,竟未消失。
旭凤有些尴尬:“想来是我学艺不精,劳烦兄长了。”
润玉淡淡的笑了,一挥手,再看去,竟还未解除。
月下仙人苦着一张脸:“这金线是解不开的,你们千万不要催动元神啊,一旦催动元神,就彻底绑上了。”
旭凤有些着急:“过几日我还要回忘川,如何不催动元神,叔父你别闹了,快帮我们解开。”
月下仙人苦着脸:“老夫也想解开啊,可是暂时……暂时还未有解决之法,容、容我想想。”
润玉伸手去解那金线,结果还未碰到,金线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叔父,这是?”旭凤忙问。
月下仙人道:“金线是绑元神的,估计现在正绑在你二人元神上,玉儿凤娃,你们可千万不要催动元神啊,我先施法在你二人元神上做个屏障,免得金线彻底绑住,但是切记,在解除绑定前,催动元神不可超过三次,否则会一次比一次紧,万一出了什么别的副作用,老夫可就没办法了。”
月下仙人施着法,旭凤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被人施法罩住,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禁锢住了一样。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应该应叔父这个约。”润玉叹了口气。
旭凤道:“兄长莫急,我虽然要回忘川,但是还有燎原君他们在,尽量不催动元神,到时叔父想出办法,解开便好。”
“只能如此了。”润玉淡淡道。
第三章 梦境
旭凤返回忘川没多久,远在天庭的润玉第一次感受到了这跟金线的危险。
这日他正在当差,月明星稀,天河静默,一切都跟平常一样。
突然一股灼热之感直逼心头,润玉清晰的感觉到绑在自己元神上的金线在缩紧,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疼痛。
好像有什么利刃穿透了他的胸口,砸碎了他的肩头。
两厢疼痛激的润玉龙尾横扫过天河,激起阵阵水浪。
他紧紧的捂着胸口,疼的双眼迷离,好像看到了些不属于自己视觉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燎原君慌张的面孔,随后好多人便围了上来,止血,缠纱,将血肉模糊的肩膀给包扎好。
旭凤……
润玉心下有些计较,估计是战场无情,旭凤催动了元神,导致出了月下仙人所说的副作用。
双眼一黑,天地无色。
估计是疼晕了。润玉喘了几口气,肩膀上的疼痛实实在在,那金线让他与旭凤感同身受,甚至连五感也都相连起来,这副作用未免太大了。
收了龙尾,润玉勉强站起来,结果眼前又是一亮。
“凤凰……”
面前的少女一身紫衣,带着花簪,翩翩而来。
“锦觅……”润玉情不自禁唤出了她的名字。
“是你杀了爹爹!是你杀了临秀姨!”
“我没有…锦觅,我没有……”润玉捂着胸口,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脱离他的掌控,一开一合的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不信我呢?锦觅,我那么爱你,爱你爱到可以放弃我拥有的一切,可你却连信我都做不到。”
这是旭凤在说话吗?
润玉擦着脸上的泪水,这是他的梦。
胸口疼的就像是有人在用刀绞,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痛的人体无完肤。
你当时,竟是这般痛吗……
“旭凤……”润玉咬着牙唤了一声。
突然这蚀骨的疼痛消失了起来,眼前的锦觅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走在璇玑宫外。
那是年幼的的旭凤。
小旭凤站在河边,似乎在等什么人,不远处左右两边,一个是正走路的自己,一个是相携而来的父帝母神。
突然,小旭凤纵深跳下天河,大声呼救,小润玉远远看到,急忙将他救起,父帝母神也匆匆赶来。
小旭凤窝在哥哥怀里,嚎嚎大哭:“母神,是哥哥救了旭儿,旭儿好怕,旭儿好怕……”
画面一转,小润玉似乎练功反噬,躺在床上浑身冰冷。小旭凤不顾下人阻拦,爬上他的床,放出一团火焰温暖着房间,又褪去衣衫将他抱紧,嘴里振振有词。
润玉清晰的听到他在说:“润玉啊润玉,这一世我待你这般好,你再同我抢锦觅就说不过去了吧,我已经尽我所能改变母神对你的看法了。待我再长大些,为你寻回生母,让你们母子二人团聚,你就安安心心的同你母亲过上一辈子,取消和锦觅那劳什子的婚约,也别天天想着做天帝了,作一条翱翔九天的龙,多好。”
“谁!”
眼前一道银光,润玉只见一双凤眼在自己眼前略过,随后这一切都消失了。
润玉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子,原来,你竟也是重生而来。
他仍旧记得自己在前世,修炼神功走火入魔,五脏被寒冰侵入,九死一生之时,一股极暧的气息涌入自己五脏六腑,待他再次睁眼,便看到年幼时的旭凤趴在自己身上,一双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奶声奶气地说:“兄长你可醒了,旭儿都快冻死了。”
那时只以为自己重生而来,想要尽力改变命运,没想到旭凤竟也是重生而来,如今只怕还不知道眼前的润玉与前世其实并无不同,他自小努力维持的关系,若是说开也是无意。
润玉垂眸想了想,当真无意吗?似乎也不尽然。
旭润 | 烈焰将央 |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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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梗概的一句话梗概:“润玉,你想要这六界——便用你自己来换。”
求而不得凤×破罐子破摔玉,原剧世界观,时间线有改动,中短,生子待定,双重生谈恋爱。
@天下一番 谢谢小可爱的打赏,第一次被打赏是应该走流程还是试图卖个萌?
在寻到锦觅神魂的那些年里,他兄弟二人的关系其实未有外界传闻那般差劲,甚至有过许多次的不醉不归。多是由旭凤作宴,或是在人间别苑的隐世之处,或是在禺疆宫的殿内,天帝润玉惦念兄弟旧情,早已破下天魔大战之时立下永不踏入魔界的誓言,总是应邀赴宴。旭凤却再也没机会踏入过天界。
说来可笑,彼时天界最最骄纵的二殿下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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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梗概的一句话梗概:“润玉,你想要这六界——便用你自己来换。”
求而不得凤×破罐子破摔玉,原剧世界观,时间线有改动,中短,生子待定,双重生谈恋爱。
@天下一番 谢谢小可爱的打赏,第一次被打赏是应该走流程还是试图卖个萌?
在寻到锦觅神魂的那些年里,他兄弟二人的关系其实未有外界传闻那般差劲,甚至有过许多次的不醉不归。多是由旭凤作宴,或是在人间别苑的隐世之处,或是在禺疆宫的殿内,天帝润玉惦念兄弟旧情,早已破下天魔大战之时立下永不踏入魔界的誓言,总是应邀赴宴。旭凤却再也没机会踏入过天界。
说来可笑,彼时天界最最骄纵的二殿下却产生了许多近乡情怯的委屈。他委屈地等着,等着润玉,等着他的亲哥哥亲自拉着他的手,对他笑一笑,然后说,旭凤,我在璇玑宫备了酒,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凤凰等呀等,没等到哥哥的温存,只等到了那一书的罪己诏,当他捧着那页薄薄的纸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些年,他的哥哥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心中却从来没有真正地放下。这份没放下,存在于同他饮的每一滴酒里,存在于同他相处的岁月中,存在于同他的一颦一笑间,滋生成一块巨大的顽石,这块顽石压在润玉的心头,他在那块顽石下苟延残喘着,尝试着在那么多次的醉酒时,对他的弟弟发出过呼救。
他的哥哥从没放下,而他不懂事的弟弟却从未察觉,甚至时常拉着他与往事和解,直到那块顽石最后重重地落下,直到他死了。
这一场不醉不归,无论是于润玉,还是旭凤,都来得晚了些,却十分迫切。
润玉散着发冠,半边侧脸埋在手肘之间,龙涎香混着清醇的酒香,呼吸缓缓。身后传来巨大的动静,旭凤回头,银白色的龙尾在润玉身后慢慢展开,映着月华流光,铺了满满一地。沉睡中的神仙还不自知,仍旧趴在桌上,吐出酒香,却因这条龙尾的显露,将将滑落。旭凤先一步将这白龙捞到了怀中,那发冠不知怎么便落在了地上,一时间青丝如瀑,这冷清的仙柔顺且毫不设防地倚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旭凤醉着眼,指腹一点一点摩挲过润玉的眉眼——这是一个柔软美好、同他尚未结下血海深仇的润玉,也是无辜的润玉。旭凤这么想着,猝不及防惊出一身冷汗。
他想过无数种折磨润玉的方法,去折磨那个将他抛下千万年的先天帝,却从未想过他该如何对待这样一个无辜的润玉。
旭凤站起身,将人打横在怀中,长长的尾拖在地上,他施了个诀,便化出一朵流云,堪堪托着那尾精致的光华。润玉在他怀中动了动,眼帘抬了抬,蒙着一层雾气,好像是看到了旭凤似的,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他朝着旭凤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笑,费力地摸了摸旭凤的脑袋,又阖上眼,“旭凤,你来啦。”
旭凤滞了呼吸,这千万年间心底最深处的委屈像是发了芽,一点一点地顶开碎石,破开焦土,然后钻出地面,开出一朵花来。由那偏执和求而不得中滋生的千万年恨意,竟像是外壳,一点一点从那朵花上剥落,化作养分,露出柔软的内里。旭凤忽然想到最初,他也只是想要润玉的这一个笑,想要润玉拉拉手,摸摸头,再温柔地对他说话。
他是被润玉抛弃的孩子,他其实,只是委屈而已。
他抱着润玉行过璇玑宫的长阶,置于寝殿的榻上,终是慢慢低下头。那龙尾盘旋在榻上,尾尖垂于地面,旭凤沿着冰凉的鳞片一路往下,直到握着那半透明的尾尖,这才轻轻捉到唇边,垂眸印下一个长长的亲吻,眼中酸涩。
凤凰印由凤凰心火而结,此生只能与一人成契,施术者以凤凰心火并一魄献祭,将这一魄生生世世都锁于所爱之人魂魄之中,感其所念,承其所伤,同生共死,是凤凰一族最温柔的术法。凤凰心火于鬼祟犹如鸩毒,却从不会伤凤凰心中之人。旭凤咬破了指尖,由丹田之处引出了那一簇心火,眉眼在那跳跃的火光之中也显得温柔了许多,而后轻轻点在润玉眉间。裂魂的痛极只在一瞬,仿佛周身的暖意皆被夺尽,可由凤凰心火取出的凤凰生魄却是温暖的。
火焰燃在润玉额间,最终形成一枚凤形纹样,衬着润玉原本清冷的容颜愈发妖异,旭凤的吻落在润玉的额上,辗转片刻,那枚印记终于一点一点褪去,光洁如初。从此以后,无论是润玉再世为人,太上忘情飞升上清天,或是寿命将尽离于世间,旭凤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润玉再也不能抛下他。
这最温柔的术法亦是禁术。传闻始凤曾为祖龙施下此术,却不料相伴千千万万年后祖龙故去,转生投入他人怀抱,始凤伤情,于一场大战之中化生天地。祖龙重复前世记忆,竟也当即了断,随始凤而去,祖龙始凤双双离去,世间归于混沌,妖兽肆虐,酿成一场悲剧。
爱若无以为继,施下这术法的凤凰又该情何以堪?
他会死,会被这场爱与欲的火焰燃成灰烬,就算他不爱润玉。
旭凤说不清这么做的原因,兴许他只是想用这术法牵绊住润玉罢了,润玉想要与锦觅双宿双栖,他偏不让,润玉想要太上忘情,他偏不给。润玉只能在他身边,总归无论他爱不爱,润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俯下身,终于吻了吻润玉的唇,慢慢爬上榻,蜷缩在润玉的身边,小小地抱着润玉一只胳膊,而后与他十指交握,埋至润玉的颈侧,轻声道:“哥哥,这是你欠我的,你总是要还给我的。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你终归再不能抛下我了。”
一夜好眠。
天界二殿下涅槃遇刺,大殿下未经通传,私入栖梧宫。虽是一夜,却早已传得漫天风雨。且不说真假难辨,到底天家家事,毋论关乎储位,若真是兄弟阋墙,太微重脸面,搬不上九霄云殿的台面。又兼荼姚在旁煽风点火,便也顺了荼姚的心意,亲身赴了紫方云宫。
润玉已在那殿下跪了多时了,直着腰,微微昂着头,神色不卑不亢,一一回答荼姚的诘问,语气恭顺,挑不出半点错处。从来只知道这个儿子性格隐忍,太微落座后发现,他已有许久未曾好好看看他这个儿子了。
见太微不发话,那高座之上的天后才轻声细语道:“并非父帝、母神不相信你、怀疑你,但是,只听你一面之词,教人如何信服?”
旭凤入殿时,正听到荼姚这一问,他半眼都未看他那高高在上的父帝母神,反是慢慢走到润玉身边,弯下腰,将人扶起来,若无其事地笑道:“兄长昨夜同旭凤喝了半宿的酒,说好今日与旭凤一道面见父帝和母神,怎么竟还先行了一步,莫不是想叫旭凤失礼于父帝和母神不成?旭凤此刻头还痛着,还要向兄长讨些星辉凝露解酒才是。”
“旭凤……”润玉锁着眉,下意识地望向太微的方向。
旭凤却往前站了站,不着痕迹地将润玉护在身后,朝着座上二人拜道:“儿臣拜见父帝母神。”
“旭儿!旭儿!快起来吧!”座上的妇人果不其然匆忙下了座,将她的亲生儿子扶起,四下都看遍了才心疼道:“你没受伤吧?可急死我了!”
旭凤醒来润玉便已不在身侧,床榻也早已凉透。他按了按宿醉作痛的太阳穴,想起昨夜荼姚的刁难,知晓他这个哥哥必定不会存心依赖于他,慢慢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床榻,才捏了诀,直往紫方云宫去。可面对他这父帝母神,他心中又复杂得很,一是这二人终是导致最后一切的罪魁祸首,二来这二人到底是他的生身父母。
他的余光落在润玉身上,润玉与他离得不远,却也不近,便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他三人以外,像是一个无关的过路人,轻飘飘地便打碎了旭凤所有父慈子孝的幻想。
千万年不曾相见,此一见却又争如不见了。
他心绪丛生,强按下心中烦躁道:“回禀父帝母神,孩儿涅槃之时遭人暗算,多亏兄长出手相助,此事与兄长毫无关系。”
“旭儿!”荼姚扬了声,画着精致眼妆的眼角微微上翘,眼见着旭凤无虞,这才慢慢化出了手中的灭日冰凌,冷笑道,“你心思纯善,可莫要被有心之人诓骗。润玉未经通传擅闯栖梧宫,若非我儿福泽深厚,这一支冰凌便能要了我儿性命。陛下且看,此物,乃是在旭凤涅槃之处发现。”
太微顺着荼姚看去,神色大变,挥手道:“来人,拿下!”
幽蓝的冰凌在荼姚手中泛着微弱的光,旭凤心中却是悲凉。前世他落入花界,自然是不晓得这支冰凌最后的去处,只当荼姚从栖梧宫他涅槃之处寻了去,留作罪证。可这一世他却知晓得明白,这支冰凌早就叫他的涅槃之火化了个干净,又如何还有尸骨幸存。
涅槃之火可灼万物,前世的那一支灭日冰凌,恐怕也不过是天后寻来诟病润玉罢了。
他再度将润玉从地上拉起来,径自撩开润玉的外袖,露出里头狰狞的灼伤,“父帝母神明鉴,若是兄长真要旭凤死,旭凤万死不辞。可兄长为了救我性命,被涅槃之火灼伤,火毒至今未能除尽。此番大恩,旭凤无以为报,怎好再怀疑兄长真心?”他紧了紧握着润玉的手,望着天后的眼,轻声道,“母神,您当真就对兄长忌惮如斯吗?”
“旭儿!你胡说些什么!”荼姚惊慌失措地打断了旭凤,“你与润玉都是我的孩儿,我怎会无故构陷润玉?只是你身处涅槃紧要关头,恐对周遭观察不明,这冰凌在你涅槃之处寻得,润玉又无故进入你栖梧宫,须得自证清白,才好止了这天界的流言蜚语啊!”
“这冰凌并非润玉之物。”润玉还是松开了旭凤的手,盈盈叩了下去,“润玉前往栖梧宫,不过是于北天门值夜之时偶感天象,想来兴许是旭凤福泽深厚,得了上清天元君们的护佑,才叫润玉得以寻到这一线机缘,望父帝母神明鉴。”
“可当夜只有你一人入了栖梧宫,空口无凭,你如何说这冰凌并非你之物?”荼姚尖锐道。
太微不过眸光在他这两个儿子同他的天后身上转了转,便已明了大概,只是今日这两个儿子都叫他感了很大的意外,他亦存了心思要考量他二人,只顺着荼姚道:“你母神说得没错,此事你确须得给你母神一个交代。”他这话说得圆满,便是事后也可推脱这交代只需给荼姚一人,既是挑拨了他二人关系,又全了父子情谊,暗指他从头到尾都是信任润玉的。
旭凤从前从不知天家兄弟父子之间的利害关系,如今却只觉得心魔频生。如履薄冰,这便是他这兄长几万年来过的日子。太微同荼姚心系于他,他便被这表象蒙了眼,从前只怪润玉性子谨慎到了极点,他看不见,看不见他的兄长身后是何等恶毒的凶兽,那凶兽对他张着嘴,只要润玉行错一步,便能将他生吞入腹。
他脑海中轰鸣,眼前漆黑,已然听不清这三人的对话,只在心中不断地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一点?为什么要这般试探他?忌惮他?这是他清风霁月的哥哥啊,这是他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哥哥啊,为什么你们生作他的父帝母神却不爱他?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看见?为什么我从来都假装看不见?
一念起,万恶生。
他陡然爆出悲鸣,吐出一口血来。心中的郁结之气散了许多,旭凤抬手化出琉璃净火,凭借着眼前那一点点模糊的景象,站到润玉面前,迎向太微和荼姚。场面一度混乱极了,润玉一直在唤他的名字,这是他在轰乱嘈杂的背景中唯一听得清明的声音。那声音犹如天界那日敲打的丧钟,一声一声压在旭凤心上。
“别喊了,你别喊了!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早就不要我了!他死了,他死了!”琉璃净火使向声音的源头,旭凤嘶吼着慢慢倒了下去。
凤凰的灵力四散,那魔息终是夹杂在这灵力之中,化成凌厉的刀刃,不受控制,强大的战神灵压使得无人可近旭凤半步。便是太微,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可琉璃净火没有伤到润玉,这纷乱的灵流也没有。他眉心隐没的凤凰纹样骤然显现,张开了双翼,将那琉璃净火的尽数吸收,一时间金光大作。润玉站在那光芒的中心,无措地望向身旁包裹着他的凤凰灵力。那灵力化出一道坚实的结界,将润玉完完全全地包裹在其中。
没有人比荼姚更清楚这纹样是什么,她红着眼想要去拉润玉,却被结界完全格挡在外。华贵的妇人终于为她心爱的儿子落下泪,她无助地摔落在地面上,朝着润玉哀哀道:“你救救他,你救救旭凤,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润玉静静地站在那里,瞧着这个杀了他母亲的元凶,明明只要一步便能够叫她尝尝母亲曾受过的痛苦,可他还是动了动。他没有再看荼姚,而是走到了旭凤面前,半跪下去,握住了旭凤的手,以他的灵力一点点为旭凤疏通。他修的是水系,与旭凤天然的水火不容,却仍是尽心地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旭凤。
纷乱的灵力有逐渐安稳的趋势,直到润玉惨白着面色也呕出一口血来,太微这才走向前,将灵力打入旭凤体内,侧头望着润玉赞赏道:“润玉,你做得不错。你们兄弟二人能够互相看重,互相照拂,父帝,甚为心宽。”
而此时,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灵力溃败,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
给旭凤先洗个白,因为接下来要走凡间剧本干坏事了!这个熠王不太一样!希望下章可以写到!如果下章没写到当我没说!
就这是一个预警!!!
【旭润】真情假意(二十一)
旭凤醒来时,润玉正握着他的手坐在榻边,眼帘半阖,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起来落寞又神伤。
心口处又像被针扎了一般,旭凤努力忽略那点不适,将自己的手从润玉手中抽出,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来。
“旭凤,你醒了?”润玉连忙扶住他,在他身后放了一个枕头想让他靠得舒服些。只是旭凤似乎并不领情,没什么表情地道:“让秦潼来侍候吧。”
润玉动作一滞,眼眶蓦地红了,只是他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逼迫旭凤,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又替旭凤掖了掖被角后就直接出去了。
旭凤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轻叹一声,用手按住胸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对上润玉,无论是润玉对他...
旭凤醒来时,润玉正握着他的手坐在榻边,眼帘半阖,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起来落寞又神伤。
心口处又像被针扎了一般,旭凤努力忽略那点不适,将自己的手从润玉手中抽出,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来。
“旭凤,你醒了?”润玉连忙扶住他,在他身后放了一个枕头想让他靠得舒服些。只是旭凤似乎并不领情,没什么表情地道:“让秦潼来侍候吧。”
润玉动作一滞,眼眶蓦地红了,只是他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逼迫旭凤,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又替旭凤掖了掖被角后就直接出去了。
旭凤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轻叹一声,用手按住胸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对上润玉,无论是润玉对他好,或者是露出这样那样的表情,他就总是会心口不舒服,可若是因为他喜欢润玉,为何没有欢喜只有疼痛?
二人再不复之前的随意,如寻常君臣一般规行矩步,堪称君圣臣贤的典范。就连旭凤准备纳妃,润玉也没有二话,将绘了秀女的画卷依据推选之人分门别类,方便旭凤挑选。
“除却傅相和南平侯推上来的人选,只有几位秀女是少数中立臣子举荐的,但这些女子大多门第低微,王上选一两位心仪的即可。”
润玉面上一派淡然,若不是他脸色过于苍白,眼尾始终透着一抹薄红,旭凤当真以为那夜的表白不过是一场幻梦。
可即便是这般,旭凤依旧心中生出一股燥郁之感。
“行了,”旭凤挥了挥手,从润玉精心挑选的画卷中随便抽出几幅,“你若身体不适就去休息。”
“润玉无碍,不妨事。”
润玉勉强扯了下嘴角,又和旭凤讨论了一会儿政事才离开。
妃嫔纳进宫,自然是要侍奉的。内务府制好牌子后,将其放于银盘中,由內侍晚膳后呈进,待熠王挑选属意的人选。
內侍递上银盘时润玉也是在的,本来正在商讨政事的二人同时沉默下来,空旷的大殿内静得连窗外微风拂过花叶之声都清晰可闻。
润玉不想表现得太过在意,可却控制不住地紧盯着盘中银牌。旭凤伸手要去翻牌时,润玉终于顾不得所谓的君臣之仪,红着眼眶拂袖而去。旭凤将将拿起银牌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没了动作。
內侍不明就里,直觉氛围不太对,将头伏得更低了些,托着银盘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过了不知多久,內侍托着银盘的手都酸了,旭凤才将翻了一半的牌子重新撂下,烦躁地闭了闭眼,道:“今日谁都不召,下去吧。”
內侍如蒙大赦,福身后连忙退了出去。
殿内只余旭凤一人,他才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长呼出口气。
拒绝润玉的是他,如今为润玉一再牵动情绪的又是他,他什么时候成了这般优柔寡断之人了?
怕心口难受,旭凤也没再继续想下去,命秦潼将未批完的折子都搬到寝殿里,打算批完折子再歇息。
润玉回到房间直接将自己锁了起来,他心里又殇又痛,难受得厉害,直接幻出了杯盏琼觞,自斟自饮起来。
旭凤当初在禺疆宫就养了不少魔女妖娘,如今又是三宫六院,虽知是陨丹作祟,可自己还是难以接受。从前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便罢了,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凤凰,连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都知道求个一心人,他又如何愿意与旁人分享?
酒觞不断送入口中,润玉的神识渐渐不清,想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直接将陨丹取出来算了,可这样和逼迫旭凤有什么区别?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勉强,又如何能这么做?
润玉边喝边想,一直到自己头昏脑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站起身摇摇晃晃向外走。
如今他已是天帝,六界都是他的,这只凤凰也不例外!
他要去找旭凤……
临近子夜,旭凤准备上榻休息,殿门突然被人推开,刚看清来人是谁,尚未来得及说什么,雪白的身影便将他扑倒在榻上,微凉的指尖绕到他的颈后,与他唇瓣相贴,和着浓浓的酒香。
可怜旭凤活了十八年,何曾被人这样轻薄非礼过?整个人都呆愣住,连推开润玉都不知道了。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缘故,润玉吻得实在没什么章法,又啃又咬,直到自己唇瓣传来疼痛,还混着些血腥味儿,旭凤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润玉推开。
见其双眼迷离,两颊坨红,旭凤蹙眉问道:“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不……不知道……”润玉说话都不太利索,却还是固执的想要去扯旭凤的衣襟,“你不……不是想要有人给你侍寝吗?我来给你侍……侍……”
“说什么胡话。”旭凤单手将润玉的两只细腕攥住,防止他继续作乱。
听旭凤这样说,润玉原本就泛着桃花色的眼尾更红了,连星眸上也蒙了一层水汽,“你……你非要别人是不是……”
这语气酸楚中夹杂着伤恸,旭凤听得心头一颤。
“起来说。”旭凤推了润玉两下没推开,只好揽着润玉宛若束素的腰坐了起来。润玉坐在旭凤腿上,非但没有起来,反而伸手双手穿过旭凤的腋下,整个人倚靠在他胸口。
被紧紧抱住,旭凤只觉好气又好笑,摇摇头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说过的,绝不负我!你……你食言……不……不对……是我负你……但是你也不能喜欢别人,你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
润玉话说得混乱又含糊,毫无章法,到最后又开始哽咽起来。旭凤前面没能听清,将头低了些凑到他耳边,才听得一句“旭凤,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骗你”。
心口因为这样一句话又开始微微泛疼,旭凤长叹一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润玉的手却不自觉地又紧了些。
“为……为什么……我不行?”润玉委屈地抿着唇瓣,质问道,“为什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你只不要我?”
“不是早就与你说清楚了么?”旭凤无奈地道,“不只是为了淮梧,也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润玉呵呵一笑,颇有些蛮不讲理地道:“你才不是为我好,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为我好。”他垂下眼帘,像是想起了什么,悠悠地说道,“从来都是你喜欢什么、你觉得什么好就给我什么,从来没问过我想不想要……”
旭凤哑然,喉结滚动两下,想要问问润玉想要什么,润玉突然坐直了身子,直视他的眼眸道:“可是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会喜欢……”
“我以前也希望有朝一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连我都不愿意要了……”
“我……”旭凤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想说我没有不愿意要你,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喜欢润玉,这样说话引得他误会,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润玉也没有一直等着旭凤回答自己,重新靠回温暖的胸口,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有些旭凤听得懂,有些又让他云里雾里。
旭凤一直耐心地听着,怀里声音渐消,他低下头去瞧,润玉已然睡着了,羽睫湿漉漉的,清隽的玉颜上还挂着泪痕。
旭凤叹息一声,伸手轻轻将润玉脸上的泪珠拭去,揽着这抹素白又坐了一会儿,才将人抱回了他自己的住处。
润玉翌日醒来后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用星辉凝露烹了茶,饮下一杯后才好些。
他仔细回忆着昨夜,似乎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去找了旭凤,还缠着他说了许多话。润玉暗暗庆幸,还好只是个梦,若他真的那般纠缠,保不齐如今的熠王会不会因为厌弃直接将自己调离他身边。
他不想离开他,但他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旭凤和别人恩爱相守,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润玉单手撑着下颌,正想得出神,秦潼敲了门进来,说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王上近前侍候?你这起居郎做得也太随意了些。”
润玉正愁不知道如何打听昨夜之事,有人送上门来,便故作随意地道:“王上昨夜刚临幸了妃嫔,今日应当不会早起,你也无需这般着急。”
“昨夜王上不是没翻牌子吗?”秦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自己昨夜还闯进王上寝宫,被王上亲自抱出来的,怎么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过这些宫闱之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向讳莫如深,也便没有多问,只是道,“王上早就起了,你也收拾收拾,赶紧过去吧。”言罢,直接离开了。
得知旭凤昨夜独自入眠,润玉唇畔漾起一抹浅笑,将杯中茶饮尽了,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间。
润玉和旭凤住得不算远,但因为知道润玉喜欢清静,他的居所也被安排在竹林深深的幽静之处。
走到半路,润玉遥遥望见林间站了一个人。润玉眸中划过一丝不虞,但此处是去往旭凤那儿的必经之路,只得走上前,冷淡道:“南平侯。”
“此处林苑风景雅致,依照规矩,应当是妃嫔居所,起居郎能居于此处,想必荣宠极盛。”南平侯笑道。
润玉面上神色不变,道:“润玉无霜亦无尘,承蒙王上厚爱了。”
“润玉公子过谦了,”南平侯摇头叹道,“公子才华出众亦有功名在身,被熠王困于宫闱,实在可惜啊。”
“侍奉君侧,何来怨言?”润玉不欲与其多言,丢下句话,移步越过南平侯,却听得他在身后道:“熠王确实能文能武,俊美无俦,但向来天子多薄情,如今新人入宫,旧人也不知还能得几时好?这竹林苑还能住多久。”
润玉闻言顿住脚步,回身望向南平侯。
“南平侯不妨有话直说。”
“那就看润玉公子是想要功名利禄,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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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ゝ∠)_ 酒壮怂玉胆,天帝硬上凤【。】
陨丹再不裂,我的键盘要裂了……
【旭润】真情假意(四)
星霜荏苒,百年光阴于神仙来说也不过弹指一瞬。旭凤常年征战在外,润玉又无人关注在意,在两人的有心隐瞒之下,这百年竟无一人知晓他们的秘密。
然而平淡的生活却并不像表面那样毫无波澜,无人瞧见的隐秘之处,暗流涌动,波澜将起。
以为自己得到了润玉感情的旭凤欣喜若狂,对润玉千依百顺,有求必应。润玉以他为桥梁,在百年间渐渐接触到了军中与鸟族的势力,并与隐雀等人达成了默契,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事。
只是日子越是临近,润玉就愈显心事沉重。他并非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之人,既然决定去做便会孤注一掷,他唯一的心事便是……旭凤。
只有旭凤,润玉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他。
在又一次簌离同润玉述...
星霜荏苒,百年光阴于神仙来说也不过弹指一瞬。旭凤常年征战在外,润玉又无人关注在意,在两人的有心隐瞒之下,这百年竟无一人知晓他们的秘密。
然而平淡的生活却并不像表面那样毫无波澜,无人瞧见的隐秘之处,暗流涌动,波澜将起。
以为自己得到了润玉感情的旭凤欣喜若狂,对润玉千依百顺,有求必应。润玉以他为桥梁,在百年间渐渐接触到了军中与鸟族的势力,并与隐雀等人达成了默契,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事。
只是日子越是临近,润玉就愈显心事沉重。他并非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之人,既然决定去做便会孤注一掷,他唯一的心事便是……旭凤。
只有旭凤,润玉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他。
在又一次簌离同润玉述说计划意图事成之后杀了旭凤时,润玉忍不住开口道:“娘亲,太微荼姚无道,可旭凤却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龙鱼族之事,能否不要伤及无辜?”
“无辜?”簌离冷下脸来,厉声道,“他是荼姚的儿子,何来无辜之说?当年荼姚将你从娘的身边强行带走,娘亲无力护你,那时娘亲就发誓,定要那荼姚也尝尝丧子之痛!”
“可当年之事旭凤并不知晓,娘亲能否看在孩儿的面子上,饶了旭凤一命?”润玉恳切地看着簌离,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你为何处处护荼姚的儿子?”簌离眉头蹙起,上下打量着润玉,在看到他发间的白玉簪时,眸色一暗。
这玉簪是何物变化的,她并非不知。彦佑无意间在润玉处看到此物时,就向她提起过,虽然不满润玉未对自己禀明此事,但想着寰谛凤翎能在关键时刻护佑性命,也就由着润玉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起初也并未见他戴着,如今……
簌离伸手一把拔下润玉发间的玉簪,拿在手中摆弄着,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地道:“这百年来,他待你不错,连凤族的圣物都予了你。”
润玉不知簌离此番话是何意图,只得囫囵地“嗯”了一声。
“当年太微也对我浓情蜜意,为我写诗作画,世间仅有的两串灵火珠也许了我一串。”簌离说得极慢,似乎回忆起从前的美好时光,嘴角也微微上扬,可很快她就变了脸色,连声音里也透着彻骨的恨意,“可这一切不过是虚情假意!他不过是想利用水族去抵御魔界的进攻罢了!选择了我,也只是因为我与那花神有几分相似!”
“娘亲……”润玉不忍地看着她,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孩儿定会替母亲讨回公道,请母亲莫要过于伤怀。”
簌离抓住润玉的手腕,双眸幽暗地看着他,半边灼伤的脸让她显得有些狰狞:“娘亲当初同意你与荼姚之子来往,也知道那不过是下下之策,这百年来委屈你了。可无论那火神如何花言巧语,你需得记住,万不可将真心托付出去!”
“旭凤他……与太微不同……”
他心如明镜,是真情还是假意怎会分不清呢?
“你还在为他辩解?”簌离一把甩开润玉的手,冷笑着道,“就算那火神现在是真心待你,若知道你的计划了呢?将来你真与太微荼姚对峙起来,你猜他是会选择当太微荼姚的好儿子,还是你的好爱人?”
润玉沉默下来,不再辩解。
见润玉不再反驳,簌离稍稍冷静下来,循循诱导道:“你们并非普通山精小怪,若真在一起了,早晚要被世人所知。兄弟乱伦本就纲常难容,到时受人嘲弄取笑,你或许可以忍受,但那向来高高在上、心高气傲的火神可还能爱你如初?”
润玉安安静静地听着,目光沉静如幽潭,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直视簌离道:“这偌大的天界,唯有他一人对孩儿好过,若是没有他在天后和穗禾公主之流为孩儿周旋,孩儿在天界的日子只怕比现在还要难熬千百倍。润玉并非耽于情爱之人,对旭凤亦是只有兄弟之情,只是觉得如此利用他的感情,多有亏欠罢了。”
润玉神态坦然,不似作假。簌离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他说得是真是假,又问道:“你当真从未想过跟他在一起?”
“……”
他想过的,无论喜欢与否,他从未排斥过和旭凤在一起。
只是这话是万般不能同簌离直言的,润玉又不想瞒她,婉言道:“总归是我骗了他,孩儿……确实想过要偿他的。”
这个“偿”是什么意思,簌离想想便知,心下当即升起不满,强压下怒火道:“你将来要做天帝的人,就算他曾待你好过,怎可为仇人之子污了自己名声?”
“孩子会有办法妥善处理,不会让人诟病。”
簌离见状也不再多言,随手将寰谛凤翎抛到桌上,摆摆手道:“我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那旭凤……”
“行了,待事成之后再议吧。”
“润玉改日再来探望娘亲。”润玉拾起寰谛凤翎,回身退了出去。
他走后没多久,簌离便唤了彦佑进来,耳语一番之后,彦佑面露难色:“干娘,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我瞧着润玉对那旭凤也没什么。”
“怎么?你这是觉得我老糊涂了?”簌离阴沉着脸道,“你何时见过他对旁人如此在意?趁他现在自己还没看清楚,你早些将此事解决。记住,不要让润玉知道!”
彦佑只得点头答应,随后悄声退了出去。
润玉回到璇玑宫后,便一直靠在星辉池畔的大石上沉思,魇兽见状哀哀叫几声,又用嘴去叼他的衣角,他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你说,他知道了之后会怪我吗?”
簌离那些话,还是说到了他心里。
魇兽歪头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伤怀。
“知道什么?”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寻声望去,金衣墨发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
润玉收敛了神情,起身向他招招手道:“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兄长没注意到罢了。”旭凤走过去随润玉到琪树下的石桌前坐下,状似酸溜溜地道,“也不知是谁,让兄长如此上心?”
“明知故问,除了你还能有谁?”润玉浅笑着摇摇头,随手幻出酒具,为旭凤斟了杯酒。
这个回答让旭凤甚是满意,眉开眼笑地道:“那我可要听听,兄长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需要我原谅。”
润玉为自己斟酒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现在还没有,但时光如此漫长,谁知哪一日会发生什么呢?”
润玉这是在与他谈将来么?仙者寿命可有数十万年之久,确实难保不会生些矛盾,可若只是一些爱人之间的小事,他怎么舍得润玉同他道歉呢?
“未来一些不知是否会发生的事就引得兄长如此感慨?未免太多愁善感了些。”旭凤揶揄道。
——不是不知是否会发生,是一定会发生。
润玉微弯了下嘴角,没搭他的话。
旭凤总觉得润玉今天有些不对,却不知是为何事,只是润玉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勉强。想了想,旭凤凑近润玉,双手环上他的腰,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软语哄道:“若只是与我有关,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
“说得好像你知道是什么事一样。”润玉语气无奈,手却覆在了旭凤环着自己腰上的手上。
“我不知道,但是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旭凤偏头在润玉颊侧偷了个香,然后得逞地对他一笑,“既然现在还没发生,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润玉心里一暖,和旭凤靠得更近了些。
其实他还想问问,如果与他人有关呢?比如关乎他父帝母神呢?但慎重之下还是作罢,他怕问太多旭凤会察觉出端倪。
“哥,再过几日就到了我涅槃之期了。”旭凤撒娇道,“你就要有好久见不到我了,会不会想我?”
“不过是四十九日罢了,想不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战神竟然如此小儿女心态?”润玉伸手轻点了一下旭凤的额头,语气中带了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是啊,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旭凤轻哼一声,放开了润玉的腰,“哪儿像夜神殿下这般郎心似铁,即便是分别多日也不念不想的。”
润玉眉尾一挑,故意不去哄他:“怎么还气上了?刚才不是还说不会怪我,怎么还没到一刻钟就变卦了?”
“我——”旭凤梗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哼哼地道,“润玉,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话都是你说的,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说不过你,不说了!”旭凤拉下脸,一副不高兴地样子起身,“不想便罢了,我回去了。”
润玉怕真把人惹恼了,忙拉住他道:“我同你说笑,你怎得还当真了?”
“谁知道是真是假。”旭凤立在原地,别过脸不去看他。
润玉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他向来含蓄内敛,如何能直白说得出那情话?
旭凤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润玉有什么话,抬腿欲走。润玉忙拉住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羞赧道:“我怎会不想你……”
“我就知道兄长舍不得我。”旭凤回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脸上哪有半点难过?
知道旭凤是在逗弄自己,润玉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怒从心中来,哼笑一声:“作为你的兄长,确实舍不得你!”
润玉将“兄长”两个字咬得尤为重,看来是真的恼了。旭凤却并不怕他,拉着润玉又坐到了桌边,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道:“你从未主动说过想我喜欢我,每回问你你也不愿意答我,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
“我……”润玉见他这样子,心里软了下来,温言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能将那……孟浪之语常挂于嘴边。”
“我同你玩笑呢。”旭凤深知润玉的性子,也不再勉强他,重新将人拥入怀中,深情道:“我知你脸皮薄,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说给你听,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好。”
润玉胸腔怦然,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享受着旭凤温暖的怀抱。
接下来的几日,旭凤得了空就同润玉腻在一起。涅槃之期到了,才恋恋不舍地同润玉分别。
起初润玉也是觉得清静了几日,可没几日就觉得璇玑宫过于清冷了。心中忍不住暗笑自己居然和旭凤一样儿女情长起来。
四十九日期满,润玉自北天门下值之后,早早地往栖梧宫去了。不料路上突遭黑衣人袭击,二人交战几个回合后,黑衣人败落逃跑。润玉怕黑衣人心怀不轨,恐伤到旭凤,想与燎原君一起入内捉拿,却遭到拒绝,他心里不安却也别无他法,只好叮嘱燎原君多加防范。
不多时,一只火凤直冲云霄,却突然被一支冰箭射中,自空中坠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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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呢……写完了发现一点都不刀╮(╯▽╰)╭
进度太慢了,总感觉我把太太的梗写坏了……
3700+本来想分两章发骗评论的,明天也不用写了,还是都发上来了。
我是想每天更的,但是我好忙……社畜哭泣o(╥﹏╥)o 所以也保证不了日更,只能尽量更。
[旭润/凤龙]爱别离01(B站同名视频衍生文)
这篇文是因实在太过喜欢 @北乔 太太剪的视频《爱别离》《春如旧》,而写出的衍生文,整体情节以视频为基础,细节剧情有所扩充,时间线较原剧有较大调整的,会在章节前特别注明。
不想被剧透的话,直接看文也不会有障碍。
本文将两个视频合并写作,不再另取名。
最后,特别感谢给我做合集封面的小天使 @可可ღKris ,两人这婚服实在太美,一万遍比心!
01.
仙术幻化的桃花树下,此时正有两个妙龄仙子在...
这篇文是因实在太过喜欢 @北乔 太太剪的视频《爱别离》《春如旧》,而写出的衍生文,整体情节以视频为基础,细节剧情有所扩充,时间线较原剧有较大调整的,会在章节前特别注明。
不想被剧透的话,直接看文也不会有障碍。
本文将两个视频合并写作,不再另取名。
最后,特别感谢给我做合集封面的小天使 @可可ღKris ,两人这婚服实在太美,一万遍比心!
01.
仙术幻化的桃花树下,此时正有两个妙龄仙子在窃窃私语,只是凑近了听却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只不过是天帝一夜风流欠下的债,何德何能?竟敢与二殿下比肩!等日后咱们公主殿下嫁给了火神殿下,过门之后还得向那个夜神礼让三分,实在是委屈公主了。”立着的那个仙子忿忿不平道。
“八字没一撇的事,你瞎说什么呢?”坐着的仙子虽出口反驳,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不过为了殿下……”
润玉隐了身避在树后握紧了拳,他只是途经此处,却不料碰上这场景,可终究也只能无可奈何。
不错,此二人正是帝后身边的红人、鸟族族长穗禾及她的侍女,寻常人开罪不起,更惶论他一个不受宠的司夜小神。
照说这种程度的诋毁润玉已是听过太多,本不该动气,却在那侍女说穗禾要嫁给旭凤之时,不由得心中浮起一丝怒意。
正欲甩袖离去,却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是旭凤来了。
听他三言两语便堵得那主仆两人哑口无言,润玉不自觉偷偷抿唇露出一抹笑意,待两人走后便现了身。
旭凤一改刚才的冰冷面容,笑意如身旁桃花灼灼绽放,叫润玉差点看花了眼。
于是邀上旭凤一起回了他那璇玑宫小酌一杯,也是顺理成章。
饮了几杯之后,润玉道:“不管他们怎么议论我,这穗禾对你倒是真心实意,你切莫因为我开罪了他,不然母神那边又要……”
旭凤迫不及打断了他:“我就是要她们知道,夜神是我爱人,旭凤一向敬之重之爱之,从不敢随便。”
润玉一下子笑了起来:“行了,你呀……”花言巧语。
旭凤知道他未说完的话,花言巧语又如何,只要能让他开心,怎么样都好。
兄长一向清冷,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刻,见他笑得弯起来的眉眼,旭凤不由心中一动,凑过身去在他颊边偷了一吻,娴熟地再自然不过。
润玉愣了一下,侧过脸去,可唇角的弧度始终都没有收回去。
旭凤见状不由得意,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距离旭凤第一次对润玉说“喜欢”已过了近百年,这百年中,他软磨硬泡,撒娇讨好,无所不用其极,总算磨到如今润玉这般默许。
旭凤隐隐有些感觉,他离最后的成功不远了。
这日是人间的七夕,于天庭来说不过转眼之瞬,旭凤却不甘就此虚度,待润玉刚刚排好星宿,就拉了他偷偷下了凡间。
凡间刚刚入夜,街上遍是手牵手的有情人,旭凤握紧了润玉的手,跟着人流走走停停,一条街走了快一个时辰。
街边挂满了彩灯,照得整条街五光十色,润玉见惯了夜景,却从未经历这样热闹的夜色,他就像初生的孩童般,不住左看右看,偶尔看见灯谜还要停步猜上一猜,修长手指托起灯笼,眯起双眸思索的侧影,屡屡让旭凤看得怔忡,非要推一下才能回过神来。
于是这一路走来,两人都乐在其中,丝毫未觉得辛苦。
待终于走出主街,眼前便是河道,两岸俱是放灯的人,河中瓣瓣莲花俱托着一簇焰火,聚在一起衬着夜色,美不胜收。
旭凤大喜,松了润玉的手跑掉了,再回来时手中便托了两盏莲灯。
润玉不解:“这是作甚?”
“人间有传说,七夕时将心愿写在灯瓣上,放入河中顺流而下,心愿便会被神仙看到,一定就会实现。来,给你一盏。”
润玉托着灯,哭笑不得,两人自己便是神仙,竟还要向其他神仙许愿,也不知是许给河神,还是水神?这般幼稚,也就他信。罢,罢,随他任性一把。
润玉寥寥几笔,转头见旭凤还在奋笑疾书,不由伸头去看,谁料旭凤拿袖子一把掩住,一脸防备的样子。
润玉摇了摇头,不再管他,自顾自去放灯了。
待到旭凤也放完,时间已近深夜,街上的人群开始慢慢散了,两人找了家还未打烊的客栈,坐于亭中对饮了起来。
从放灯之后,润玉一路再未出声,旭凤不由心中忐忑。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在灯上写了什么?”
润玉一直陷在自己的沉思里,乍一听闻旭凤这样问,惊讶地抬起头来。
可不等他否认,旭凤便又开了口:“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又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润玉,我喜欢你。”
说完,旭凤便满眼期待,等着润玉的回应,或许是一抹轻笑,或许是一个摇头,亦或许只是一声叹息。
却不料润玉看了他许久,答道:“旭凤,我亦喜欢你。”
旭凤微微张开嘴,一时愣住了,半晌反应过来后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润玉也不扰他,静静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又过片刻,旭凤的激动总算过去,镇定下来认真地看向润玉,一字一句问道:“你真的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原来骄傲如火神,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明明自己的心意已经如此明显,真是个傻子。
润玉以手撑住脸侧,望着旭凤扬起唇角,将一路已在心中念过千遍的话轻轻吐出:“对我而言,能够陪着你,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旭凤这才信了,飞扑过来搂住他,颤抖着吻住他的唇,辗转缠绵。
从此这世间,只有他才知道,夜神润玉,他的兄长,他的唇是温热的,不像他的璇玑宫,也不像他的布星台,他整个人都是暖的,暖的旭凤的心都快要燃烧起来。
待亭中灯灭,两个又移至房中继续畅饮。
酒至酣处,情正浓时,衣服一件件落下,水乳交融是那般自然的事情。
或许是积攒了近百年的热情一朝释放出来,虽是初夜,但两人皆是情动不已,纠缠至天边泛白方才大汗淋漓地复又抱在一起。
“润玉,我的愿望都告诉你了,你把你的也告诉我好不好?”
“……”
旭凤又呢喃道:“哥~”
润玉最受不了他这般撒娇,微微叹了口气,一边伸手细细摩挲他俊朗的眉眼,一边道:“但求爱别离。”
我想学会爱你(一)
凤凰亲妈,因为想走原剧向,所以会有一点点凤觅,能接受再往下。
“当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是不是还有你陪伴”
——歌曲《残忍的缠绵》
三万道天雷地火,烧裂了父母亲情,断送了他对天界最后一点奢望和祈求。
一袭轻薄的青衣遮不住被琉璃净火烫伤的痕迹,伤口由红变紫最后变黑,触目惊心。天帝太微念及润玉伤势,到璇玑宫替长子疗伤,二人交谈间润玉知晓了眼前所谓父亲的真实面目,认清了他的出生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电流和净火带给他的刺痛,比起心如刀割、心灰意冷,也算不得什么。
洁白又亮堂的天界,留给润玉的,却...
凤凰亲妈,因为想走原剧向,所以会有一点点凤觅,能接受再往下。
“当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是不是还有你陪伴”
——歌曲《残忍的缠绵》
三万道天雷地火,烧裂了父母亲情,断送了他对天界最后一点奢望和祈求。
一袭轻薄的青衣遮不住被琉璃净火烫伤的痕迹,伤口由红变紫最后变黑,触目惊心。天帝太微念及润玉伤势,到璇玑宫替长子疗伤,二人交谈间润玉知晓了眼前所谓父亲的真实面目,认清了他的出生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电流和净火带给他的刺痛,比起心如刀割、心灰意冷,也算不得什么。
洁白又亮堂的天界,留给润玉的,却只有暗淡无光的漆黑。
火神旭凤因被天帝定罪“觊觎兄长之妻”,正拘禁于栖梧宫。他不明白,一纸婚约而已,如何比得过熠王和圣女凡间死生契阔的一世姻缘?他向来坦诚炽热,不懂天帝歪七扭八的阴暗心思,故而只能被关在自己宫中反省。旭凤反省了几日,委实待不住这栖梧宫,趁夜跑了出去。
旭凤是火神,生来喜光喜热,性格也阳光开朗、明媚热烈,他像天界的小太阳,暖暖地照耀着很多人。漆黑的夜空,因这夏日炽阳的存在,倒也变亮了一些。
“可不能被人发现了,毕竟现在还被父帝关禁闭呢。”旭凤想着,就隐了身形在周围闲逛,他脑袋空空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说来也奇怪,旭凤逛着逛着竟到了璇玑宫庭院的彩虹桥边,顿时想起人间历劫时圣女锦觅曾与他说过,她幼年总会梦到一位白衣仙站在彩虹桥的对岸,好像在等她回家。
难道,这就是锦觅所说的彩虹桥?可这明明是兄长的庭院啊!白衣仙……兄长喜穿白,锦觅梦到的莫非是兄长?
凤凰鼓了鼓两颊,皱皱眉,感到有些惊讶,然后他就鬼使神差般走到了璇玑宫主殿外。那魇兽睡得正香,旭凤轻手轻脚地行动,不敢惊醒兄长的宝贝疙瘩。忽然这宝贝闭着眼晃了晃脑袋,吐出一个梦珠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旭凤伸手点开了那悬浮在空中的蓝珠子。
是他的兄长在哭。珠子里的人只穿了一件轻浅的青色睡衣,双手抱膝蜷缩在床的一角,伤心地哭了。“兄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旭凤疑惑,看魇兽没有醒来的迹象,就轻缓地行进殿内,见到那人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身体不停地抖动,呜咽着“好冷……娘亲……好疼……”
润玉周遭弥漫着淡淡的焦味,旭凤一闻便知是琉璃净火余毒未消,他来不及多想,赶忙捏决将火毒逼出,再化转自身火灵,渡了些温凉的灵力给那人。
润玉感受到了温和的灵力,疼痛感降低了不少,但他还是很冷。
“好黑……我好怕……”他转了身子,羸弱的病容生生撞疼了旭凤的双眸。旭凤快步上前,轻抚着兄长的背,安慰道:“不黑不黑,我很亮的。”
暖融融的感觉从脊背弥漫开来,润玉的嘴角竟扬起了一丝弧度,“别走,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可说出的话却如此惹人心酸心疼。
“好,我不走,我不走。”旭凤重复了两遍,才让那人安了心,继续沉稳地睡去。
旭凤观润玉所中净火之伤,来自母神荼姚无疑,可他想不通母神缘何对父帝的长子下此毒手。他只得又渡了些灵力给润玉,帮助他更快恢复。
近距离透过薄衣,看到润玉身上发黑的伤口,旭凤心中一震。
半夜润玉出了一身热汗,惊醒了。他睁眼见到撑着手臂蹲在他床前的旭凤时,心头也是一震。“旭凤。”他轻轻唤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旭凤听声也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好和润玉那双晶莹的星目对上。夜晚静谧,两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你怎么……”两人异口同声,又低头一笑。
“那你先说。”旭凤道。
“你不是在栖梧宫吗,怎么到这儿来了?”润玉问他,旭凤抓了抓脑袋,声音有点沙哑,“我看到你……在梦珠里哭了……”
【润旭】《娶妻攻略》 (高智冷静温柔隐忍痴情攻X天真直率暴娇美人直男受)
《娶妻攻略》润旭
请相信这是一篇正儿八经的生贺文,谨以此文祝贺清清大宝贝破蛋快乐 @清狂Aling ,希望清清日日夜夜都有润旭的粮食吃,吃成一个大胖子。
背景:封神背景下的香蜜,或者说是香蜜背景下的封神。
预警:本文设定凤凰雌雄同体,涉及生子,作者第一次写润旭,瞎写一通,胡扯八道,相当雷人,不适者海涵,右上点叉,谢谢。
人物关系:基于电视剧,除了彦佑设定为簌离和钱塘君的儿子,为润玉同母异父的兄弟。
【上】报仇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霜花并不喜欢锦觅这个名字,因为此生她注定不得安宁。自她幼时开始记事起,便知道她的母神梓芬惨死于天后荼姚之手...
《娶妻攻略》润旭
请相信这是一篇正儿八经的生贺文,谨以此文祝贺清清大宝贝破蛋快乐 @清狂Aling ,希望清清日日夜夜都有润旭的粮食吃,吃成一个大胖子。
背景:封神背景下的香蜜,或者说是香蜜背景下的封神。
预警:本文设定凤凰雌雄同体,涉及生子,作者第一次写润旭,瞎写一通,胡扯八道,相当雷人,不适者海涵,右上点叉,谢谢。
人物关系:基于电视剧,除了彦佑设定为簌离和钱塘君的儿子,为润玉同母异父的兄弟。
【上】报仇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霜花并不喜欢锦觅这个名字,因为此生她注定不得安宁。自她幼时开始记事起,便知道她的母神梓芬惨死于天后荼姚之手,荼姚重伤了母神梓芬,逼她跳了临渊台,要她十月怀胎之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他人成婚,母神梓芬濒死之际耗尽毕生修为才生下自己,而她却香消玉殒,魂飞魄散,此间再不可寻这六界第一的美人。一个自幼想着为母报仇之人,如何能一世安宁,淡云流水的度此生?霜花想着此仇不报枉为人子,在这必定千难万险的复仇道路上,她立誓决不退缩,纵然摆在她眼前的是刀山火海悬崖峭壁,她也甘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只要能将母神梓芬所承受的苦难,千倍万倍的奉还给荼姚,要这毒妇也尝一尝绝望痛苦,沉入地狱,生不如死的滋味。
天后荼姚金娇玉贵,身居高位,享受尽荣华富贵,活的自在逍遥,且她性子刚烈,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无所畏惧,这世间还没有谁能伤她一分,更没有谁让她感受到痛苦绝望。但有句话是话糙理不糙,这世间最坚硬的铜墙铁壁也有漏风的地方,金凤一族天生爱子,荼姚更是视子如命,正所谓抓蛇抓七寸,杀人要封喉,荼姚最大的弱点便是她的宝贝儿子旭凤,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报复她的儿子旭凤,便是报复荼姚这毒妇的最佳手段,更何况母债子偿,自古以来是天经地义!霜花怀着为母报仇的信念,装作天真烂漫的懵懂少女,接近了天界的火神殿下旭凤,与其脾性相投,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好不甜蜜。
这日春光明媚,锦觅游戏人间,于凡间的岳阳城赶庙会,旭凤和润玉左右陪伴在侧,晚间三人于岳阳洞庭湖畔的小楼雅苑歇脚,观花赏月,饮酒作乐,霜花亲手酿制的桂花酿甘醇爽口,三人其乐融融,觥筹交错之间,杯盘狼藉,旭凤与润玉架不住锦觅的频频劝酒,已然有了醉意。
岳阳洞庭湖又称云梦泽,水波八千里,月下的云梦,星辰辉映,水天一色,犹如仙境。在洞庭湖与汨罗江的交界处,有一座凤凰山,凤凰山的由来源于洞庭湖畔龙凤呈祥的传说,传说洞庭湖畔历来水患频繁,湖区百姓长期面临洪水的威胁,洞庭湖中有一龙神,可呼风唤雨,控制潮涨潮落,每逢龙神治水之时,这山上便有金凤开道相迎,百姓见凤凰于飞,便知湖中龙神既出,洪水必定得到治理,这一年自然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平地安,吉祥如意,这便是龙凤呈祥传说的由来。古来能被称为传说的故事大多年代久远,虽说洞庭湖畔龙凤呈祥传说的真实性无从考据,但千万年以前的江河湖海之中确实不乏龙族出没,深山翠林之间亦不缺凤鸟踪迹,这洞庭湖的龙神和凤凰山的金凤,未必是凡间百姓传谣的无稽之谈,有《岳阳郡制》古籍记载可查,这龙凤呈祥传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龙凤两族曾有一段鼎盛时期,子孙遍布六界,奈何如今血脉凋零,竟落得几尽灭种的地步,究其原因不是什么秘事,金凤一族的族长曾与女娲后人有一血战,金凤族大胜却惨遭女娲族人的天咒,自一千万年以前,所出子孙后代皆为女流,再无男辈出生,虽说雄凤因其特殊性,不同于其他物种的雄性,为雌雄同体,有“凤”道和“凰”道两个选择,走“凤道”者便做个男儿,建功立业娶妻生子,走“凰道”着便居于人下,做个女子相夫教子,但雄凤因其数量稀少,身份尊贵的原因,鲜有走凰道者,大多走凤道,是抛头颅洒热血的赤诚好儿郎,是顶天立地雄霸一方的刚勇大丈夫,走“凰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儿育女者,反为金凤族所不耻。说来一个种族的绵延繁衍,若是缺失男女雌雄一方,无论如何难以长远,因凤族千万年以来尽出女子,久而久之,“凤凰”一词也被人为的雌化,提及凤凰,便会想到世间拥有尊贵身份,母仪天下的女子,还有几人记得所谓“凤凰”,是凤为雄,凰为雌,曾经的金凤族是有出了无数雄霸一方枭雄王者的圣族。说来奇怪,如今的天后荼姚竟孕生了一只雄凤,便是天界的火神殿下旭凤,这千万年来的女娲天咒如何能被一朝打破,其中秘辛,便不为人知了。而天龙一族处于种族顶端,为天地间至尊,血脉凋零的原因,在于龙性本(龙凤)淫,毫无节制,从天龙繁衍出海龙、地龙便也罢了,更是龙生九子,个个不成龙,生有龟蛇驹鲤四大龙种体系,杂七杂八的后代子孙不计其数,后代血统不纯,杂上加乱,血脉再无尊贵可言,子孙之中不乏衍生出难以控制的凶兽,例如穷凶极恶的穷奇,残暴贪婪饕餮、有仇必报的睚眦……他们为非作歹,危害六界众生,造成生灵涂炭,一时之间上清天的大罗金仙不得不行天道,领天命,下至九重天,对龙族进行一场血洗肃清,这场肃清持续了数百年,最后只留下九天天帝一支龙脉尚存,并关闭四大龙种可升天龙的三道龙门,自此龙鱼不可跃龙门而化龙,蛟蛇不可修炼千年渡劫而化龙。天家帝王仅存的一支龙脉,独木难成林,不可避免的日益衰落,血脉越发稀薄,与狐生狐,与蛇生蛇,与鱼生鱼,与鸟生鸟,难以成龙……已然落到龙嗣难求的地步。天帝太微与龙鱼公主簌离生下的夜神润玉,是一条应龙,亏得洞庭笠泽龙鱼一族,本就是洞庭湖龙神后裔,乃龟蛇驹鲤四大龙种的一支,体内流淌着祖辈的龙血,否则这夜神殿下如何能造化成一条龙。
细细想来,恐怕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不好教这龙凤灭了种。
此时一渔夫在云梦湖畔垂钓,钓了大半时辰也不见有一条小鱼小虾上钩,都说数千年以前,天帝太微和天后荼姚灭杀了洞庭湖的数十万水族生灵,洞庭湖经历了几千年休养生息,也没能回到过去的鱼戏虾嬉,穿梭游弋,龟蟹湖中随处可见的盛况。此时渔夫终于钓到了一尾小鱼,想着今日的晚饭好歹是有了着落,欣喜收杆之时,只见一龙一凤腾空湖上,游龙戏凤,衔尾环飞,水上映出五彩霞光,照耀千里,苍穹群星荟萃,熠熠生辉。观此奇景,渔人惊愕的鱼竿掉入湖中,湖畔的百姓也已纷纷赶来观看,嚷嚷着“定是神仙下凡了,快看龙凤呈祥……”人群中只有一道士看着这龙凤是衔尾环飞,作为修仙的内行人,看出了门道,心想着这分明是龙凤在灵修魂交,他劝说百姓离开未果,害怕冒犯天威,有损自身道行,于是御剑速速逃离了。
直到夜幕隐藏星月,乌云密布,烟雨来急,湖面起大雾,此景如海市蜃楼,迷迷蒙蒙,再看不真切,湖边的百姓们才在夜风中裹紧了衣衫,躲雨离开,三三两两的散去。一只鱼雁在哄闹的人群离散后,才大着胆子从树上飞下掠过水面,在湖中捉了一条鱼,活着将其吞之入腹,饱餐了一顿,而另一只鱼雁不知死活的欺负起了岸边歇息的水龟,这水龟先是缩头缩尾的任由鱼雁啄咬龟壳,其后趁其不备的探出脖子,竟是迅雷不及掩耳,将鱼雁的脖子“咔嚓”一声咬断。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便是天道法则。
湖边的小楼雅苑,桂花酿甘甜的酒气,伴随着屋内的熏香,在鼻息之间升腾氤氲,屋中润玉与旭凤二人是醉上加醉,翻滚缠(龙凤)绵在床笫之间,簌簌的红色纱帐,映着一室的灯火摇曳,亦是映着一室的人影交(龙凤)缠,旖旎摇晃。旭凤扇着背后的一对翅膀,醉醺醺的眯着那双凤目,下意识的在张翅逃离,却被一声龙啸震撼到浑身动弹不得,任由润玉拿捏。若拼战力,润玉绝不是他的对手,但大醉之下毫无理智可言,只剩下最为原始的物竞天择,龙是至尊高位,处于食物链的顶端,凤凰居于下,难以抵抗,旭凤就像方才那湖中被吞之入腹的鱼,湖岸被咬断脖子的鱼雁,在劫难逃,双翅闪着金色流光,铺展在床榻之上,像华丽的锦被铺就,柔软光亮,盈耀着醉酒醺红的脸庞。润玉迷蒙的盯着这张脸,目不转睛,化出龙尾,盘缠住他的右腿,向外拉开,方便化出的龙器真身穿游凤穴,雄凤皆为雌雄同体,自然这凤穴有二处,化成真身龙形的原始龙器乃庞然大物,且有两(龙凤)根,这也是天龙性强,好(龙凤)淫(龙凤)欲的原因,龙器非同一般,饶是旭凤这等战力超然的金凤,两处凤穴(龙凤)被双(龙凤)根齐下,共同进击,亦只是勉强受的住,没有化出真身鸟的原型。他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睛,醉醺醺的挠人脊背,他越是抓挠,两个龙器越凶,器上有骨结,将他定住了捣腾。这平日里向来温润体贴的夜神殿下也不知吃了什么冲药,将人用尾巴缠住了肆意纵(龙凤)情。凡间不算结实的木板床,摇摇晃晃的竟是经不住激烈,断裂塌陷,大红纱帐铺天落了一地,盖住了二人,随之起(龙凤)伏着翻起了红浪。旭凤闷哼一声,因被折腾的更深,他这做鸟的是“小肚鸡肠”,腰身短窄,双腿细长,腹肠沟道已是吃不住两(龙凤)根(龙凤)龙器,堂堂战神醉酒之下,竟是迷迷糊糊辗转扭动着猫叫了一声“饶了我……”润玉深受父帝太微花心霍乱,由于上一辈情感纠葛带来的伤害,自幼有着心理阴影,向来厌恶生而为龙的(龙凤)淫(龙凤)乱天性,从未在人前展现龙尾龙器,就连他自己都厌弃这下半身骇人的两(龙凤)根玩意儿,觉得它们低级粗俗,丑陋不堪,醉酒之下倒是不嫌弃它们低级了,深入凤穴恣意驰骋放纵,像被快要热(龙凤)化了一般,舒服的一塌糊涂。二人就在这狼藉的木墟之中,红浪之下,毫无身份可言,做尽了风流事,情至浓处,更是情不自禁的灵修魂交起来,教洞庭湖畔的凡人看了一场衔尾环飞的“龙凤呈祥”。
门外院中的石亭处,海棠花正开的娇红,只是这场风雨来的急,娇花被雨打的残了一些,也被雨水浸润的更艳丽了一重,随着屋内一声粗(龙凤)喘,一朵花瓣飘落在泥土之中,落了尘埃。锦觅卷起木帘,坐在桌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倒吊着绑在树上的彦佑嘴巴里塞着布条,支支吾吾的显然有话要说,左右木已成舟,锦觅也不怕他冲进来还能坏了自己的好事,指间划过一片柳叶,将捆着他的绳子割断,彦佑掉落在地,淋湿的绿色衣衫翻滚了一身的泥,他无暇顾及被捆绑到已经发麻的手脚,取掉口中布条,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的冲到了那醉酒行事二人的门口,听着屋中动静,犹如水浪拍岸,激烈不绝,水泽声、拍(龙凤)击声、喘(龙凤)息声、声声入耳,接连不断。彦佑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中一片慌乱而又无可奈何,气恼而又失落的走到石亭,拿起一个空酒瓶闻了闻,桂花的香气夹杂着其他莫名的香气,懂得医理的他断定这酒中掺杂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气愤的摔烂了酒瓶子,质问锦觅“你真是疯了!你为何要如此做。”锦觅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张的依然端坐如初,“我为何要如此做?荼姚残忍的杀害了我的母神梓芬,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混迹天界,也不是为了替你的母亲簌离报仇,为了洞庭万千水族雪恨?你我既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做了同谋,如今又何必质问我?彦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天帝太微做出的荒唐事,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无法避免的转嫁到后辈们的身上。
彦佑看着这个平日里在旭凤面前装蠢卖傻,天真浪漫的少女,此刻理智冷漠的判若两人,“聪明?不敢当。你整日与旭凤在一处有说有笑,卿卿我我,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上了他。”锦觅有着惊讶,“他是我的杀母仇人之子,但凡我有一点脑子和理智,懂得一些礼义廉耻,便不会喜欢上他,更何况水神爹爹早已为我和润玉定下婚约,我为何要喜欢旭凤,我喜欢的自然是夜神殿下。”闻言,彦佑心中惊骇,不能理解锦觅的思维,像看个怪物看着她,“你既然喜欢润玉,如何能在酒中下药,将他送到旭凤的床上!”锦觅亦是不解,“这有何妨?我只是想为母神报仇而已,更何况润玉神妃无数,还会计较这些?他待我如此好,事事顺从我,这点小事,他自会谅解我,不会放在心上。”彦佑后退了两步,眼前这个女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何为情爱,她若一直是在蓄意欺骗旭凤的感情,对旭凤毫无情义,那平日里连欢喜的眼神也是骗人的?若如她所言,她喜欢润玉,但凡她对润玉有一丝真心,便不会看着他与旁人翻(龙凤)云覆(龙凤)雨而内心毫无波澜。
“兄长……”彦佑这一刻有着挫败,他终是来迟了,当他赶来时,这二人已在屋中被翻红(龙凤)浪,木已成了舟,彦佑站在润玉与旭凤的门口,不由握紧了拳。
这场源于报复的荒唐事,直到后半夜才结束,屋中渐渐没了动静。旭凤半醉半醒之时,借着雨后霁月的光辉,看见推门而入的锦觅,凉风随门而入,吹散了房中的酒气,迷蒙之中他有了几分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锦觅,又看了一眼身上人,顿时从三分清醒变成了八分清醒,“锦觅!”旭凤看着锦觅转身离开,一掌挥开身上的润玉,这一掌情急之下自是没有轻重,润玉被震飞到墙上,当场吐出一口血来,门外的彦佑惊呼一声“兄长!”便冲上来前欲要搀扶,润玉伸出手掌表示不必,掸了掸乱了的衣衫,自行站了起来,旭凤瞧他一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高洁样子,便觉得虚伪做作,凌厉的吊起丹凤眼梢,恶狠狠的剜了润玉一眼,便夺门而出,追随锦觅而去。反观润玉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披上外衫,坐在桌前,听着彦佑娓娓道来,“兄长,是锦觅为母报仇心切,在桂花酿中加了催动欲念的迷魂香。”润玉很平静,拿起一支简簪,别在理顺的发间,一举一动,堪称优雅,感叹一句,“这天界之中,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彦佑沉思了一下,继续言道,“锦觅既是你定有婚约未过门的妻子,她这样做,你不生气?你会原谅她?”润玉在桌上幻出一壶蜜茶,沏了一杯,饮下解酒,对着彦佑笑了笑,“她既是我心爱之人,我自然需要百般体谅她。”彦佑小声嘀咕埋汰一声,“兄长和锦觅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表面夫妻做的真是不错,说到底他同锦觅是一种人,皆是没有真情实感的无爱之人,嘴上说着,“觅儿,我喜欢你,小鱼仙倌,我亦喜欢你。”做出的事情,不是锦觅看着她的小鱼仙倌和旭凤红鸾帐暖,不为所动的坐在门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闲情逸致喝了几口薄酒。便是润玉看着他的未婚妻觅儿和旭凤整日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绿到他头上发光,也毫无怨言,大方的表示体谅。
互戴绿帽的恩爱夫妻?天界确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说来,锦觅的无爱在于不懂,润玉无爱在于滥情。润玉身边却从来不乏美人,龙之天性如此,不足为奇。俗话说相信男人的话,母猪都能上树,这后半句是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能相信天龙能洁身自好,天帝太微就是这活生生的例子。璇玑宫中男男女女的诸多神妃,起初是天后荼姚送来的莺莺燕燕,再来便是天界仙家大臣送来的美侍娇妾,润玉从来不拒绝的一律收下,满满养了一宫殿的各色美人。看似日日夜夜过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浪荡子生活,偏安于一隅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夜神殿下,更是在政事上毫无建树的碌碌无为。殊不知他从未碰过任何一个人,对一宫殿的美人兴趣寥寥,皆是好生对待,锦衣玉食的养着,像养他的小魇兽一般,纯粹图个热闹。天后和大臣送来的美人,说是顾及他的龙之本性,好意送来排解,只怕个个皆是眼线,润玉也不好真的干晾着,于是夜间故作宠幸的施展了桃色幻梦,伪造成夜夜笙歌的模样出来。那些莺莺燕燕娇妻美妾,虽然三天两头的侍寝,却是在美梦中与夜神殿下翻(龙凤)云覆(龙凤)雨,自然没有一个有孕的。听黄岐医仙诊断推测,定是这大殿下不懂节制,坏了身子,伤了龙元,璇玑宫中自是不可能有孕事。无法拥有子嗣,这事几乎是给润玉定了不可能坐上天帝之位的死刑,至此荼姚才开始消停,没有再给璇玑宫新安排一些新的莺莺燕燕。润玉的身子本就生的单薄,幼时更是遭过拔鳞剥骨的大罪,长身体的年岁又是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导致一副颀长身躯摇摇欲坠,一阵风能刮跑的瘦弱样子。他贪恋美色,放浪形骸,毫无节制,伤了根基的流言一经传开,不免引人非议,一些神仙总是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充耳未闻的一概一笑而过。只不过当这事情传到二殿下旭凤耳中时,润玉便这位战神弟弟狠狠教训了一顿,润玉一边挨打一边挨骂,“我怎会是你这种人的弟弟,你不知廉耻!罔做君子!”这是火神殿下的反常状态,他并不如荼姚一般性子泼辣,而是从不骂人,也鲜少生气,没有架子,和颜悦色,天界谁人不夸二殿下品性随和。
大殿与二殿的关系,起初也并不是这样水火不容,旭凤幼时有个乳名唤作鸦鸦,五六岁的鸦鸦整天跟在润玉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像只猫一样乖巧听话,同润玉玩在一处,吃在一处,睡在一处,形影不离。十三四岁年少时的鸦鸦,少年最是雌雄难辨的时候,个头比润玉矮了半头,对润玉这位兄长是毕恭毕敬,端的是兄友弟恭,同气连枝,休戚与共。他一身红衣潋滟,发如泼墨,肤若凝脂,面若桃红,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发间戴着寰帝凤翎化成的金羽,不折不扣像个画里走出来的妖孽,他若按照“凰道”的路线成长,没准现在已经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是润玉的小娇妻。天界但凡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便算不得违背人伦,皆可通婚,一来是为了财富权势不外流,二来是为了巩固天家已经稀薄的血脉纯正性。奈何鸦鸦最后选择了“凤道”,决定建功立业娶妻生子,随着年龄增长,人比润玉高了半头不说,战力亦是非凡的远超润玉,一改从前的装束和模样,娇俏变成了帅气,乖巧变成了桀骜,如今的旭凤竟看不出有一丁半点属于鸦鸦的乖顺可人,活泼可爱。
随着年龄渐长,两人的关系在逐渐恶化中。成年后的润玉变成了不学无术碌碌无为的浪(龙凤)荡子,旭凤在润玉面前的脾气也见长,话不投机半句多,能动手绝不废话,搞得像有深仇大恨一般,一言不合就开打,毕生的脾气和刁蛮,全撒在润玉身上。偏偏润玉是个软棉花,任由弟弟骑上头的打骂,捏圆搓方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照旧是云淡风轻的温润模样,依然是闲云野鹤文雅笑着的谦和做派,末了还话语轻柔的安慰旭凤别气坏了身子,亲手奉上一碗清火润肺的银耳莲子八宝汤。旭凤是硬拳头打在润玉这团软棉花上,再大的力也枉然,吃力不讨好的被气得更厉害。旁人是见到这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温润大殿下,皆是如沐春风一般的心情大好,唯有旭凤见到这位兄长像吃了炮仗一样,暴跳如雷的次次能火气冲天掀翻了璇玑宫的屋顶,真不愧是五岁便气吞山河的战神殿下,时常让润玉见到他像见到了阎王一样,逃命似的躲着走,兄弟二人年少时的温暖情义不复存在,闹到反目快成仇的地步。
这其中原因估计源于旭凤的有眼无珠,他自幼崇拜仰望并尊重着的兄长润玉,竟真的变成扶不上墙的一摊烂泥,是自己年少时眼瞎,错看了他。久而久之,旭凤懒得过问润玉的事情,更不会因润玉的荒唐再生气,由着这烂泥一般的兄长随心去了。在天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瞧见润玉时,不痛不痒不温不火的打声招呼,便算是全了这天家兄弟的情义,更多的瓜葛也不会再有,是眼不见心不烦。
便在方才,润玉在小楼雅苑的房间里,被旭凤的杀气震到吐血。润玉想着发生这种酒后错事,旭凤没有跳起来将他一剑砍了,已是算自己命大,如今他们怕是真的要反目成了仇。
彦佑侧立在旁,看着他端着碧玉的茶杯只是端详,并未饮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打断他的思绪,“兄长,你可知锦觅的报仇之策?我们既然与她同在复仇的一条船,她却连你也算计在内。”彦佑百思不得其解,她报仇就报仇,闹出今晚这一出是为何?润旭这二人春风一度,便是为她母亲梓芬报仇了?左右两个大男人,就当互相犯错咬了一口罢了,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这和报仇有何干系?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闻言,润玉喝了口茶,抿了抿缺水干裂的唇,轻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亦是不清楚,接着便收了杯子,站起身来,说道“此地了然无趣,值此良辰美景,你且随我去洞庭湖边走走,如何?”彦佑附和,于是两人离开小楼雅苑,一前一后的走在洞庭湖畔,月影西移,清辉洒满人间,彦佑看着一身白衣走在前头的润玉,而自己着一身绿衫,不由想到西子湖畔的白蛇青蛇两姐妹,可惜这里是洞庭湖,不是有着断桥的西湖,润玉是白龙,不是拘泥于一方水泽的白蛇,做不了他的白蛇哥哥。两人漫步片刻,便化出一叶扁舟于洞庭湖上随波逐流,润玉是醉后不知天在水,疑是满船清梦压星河,坐在船边,左手撑着脸庞闭目凝神,在湖水中怡然自得的泡着龙尾巴,彦佑看着这龙尾巴完全沉入水中不给人看,想着这湖水清澈何必这般掩耳盗铃,不给看便看不得了?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银色的龙尾巴是何等的无与伦比,一边白了润玉一眼,一边于他的身旁坐下,在水中现出了蛇尾拨弄了水波,润玉保持着一个姿势应是睡着了,彦佑伸抬头看了看苍穹夜幕的璀璨星河,低头又看了看润玉,他宛若清扬,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似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姿态,实在不像是一条龙该有的风流模样,越是这般看上去清心寡欲,越是引人遐想……彦佑有着小心思,壮着胆子靠近了润玉,用蛇尾巴尖儿碰了碰银色的龙尾巴。
晚风习习,水中开始传来悠扬的歌声,是为召唤,彦佑欣喜,“是母亲来了!”润玉听着龙鱼公主的歌声,“母亲既唤你,你还不快些去看看她。”彦佑急忙入湖,站在船头问道,“难道兄长不与我同去?”润玉笑了笑,“不必了,今夜我未曾布星,已是擅离职守,需要尽快赶回去天界才是。”彦佑看着他干净的模样,那双眼睛星辰映入其中,充满着无限柔情,一时之间晃神,久久应了一声才告辞离去。彦佑前脚刚走,润玉想起今日在岳阳城隍庙为鲤儿弟弟买的小玩具,今日母亲簌离应是带着这小不点一同前来才是,看着袖中的小玩具,润玉改变了主意,去往洞庭君府。此时簌离见到彦佑自是喜不自禁,抚摸着他的脸庞,又喜又悲的说他瘦了些,拉着彦佑仔细的瞧,“莫非润玉苛刻你了不成,这劣子……”
“没有,兄长待我极好。”
“那是最好不过,我将你遣到他身边,是为里外照应,方便水神与我们的复仇大计,神妃只是你进入璇玑宫的伪装身份,可不是教你真的给他做妾,这一点你可要千万记清楚了。”
彦佑听不下去,“娘亲,你说的这么话,兄长待我只有兄弟之情,他每日应付璇玑宫中的美人都应付不过来,哪有闲工夫打我的主意。”我倒是想让他打我的主意……
“你年幼不懂,这天龙最会花言巧语的骗人,他同他那个爹太微一样的劣性卑鄙,不得不防,为娘最后悔的便是当年着了太微的道,并生下了那个孽障,竟落得家破人亡,搭上洞庭数十万生灵的无辜性命,连你外祖和舅舅也……”簌离提及笠泽死亡的水族,不由流泪掩面。
彦佑安慰她,“娘亲莫要伤心,总有一天,我会替笠泽生灵报仇,杀了荼姚和太微,届时兄长润玉登帝,娘亲便是这六界最为尊贵的女人。”
簌离破涕为笑,“如若这多年绸缪一举成功,倒是有些便宜了你那混吝的兄长,为娘不要权利财富这些身外之物,只想你和鲤儿兄弟二人,平安喜乐,无忧无虑,我们一家人和乐美满,我便心满意足了。”
“对了,娘亲,不知我父亲的身体近来如何?”彦佑问起了钱塘君。
“你父亲身体安好,临行前还嘱咐我给你带了不少好宝贝,一会我再同你清点,为娘方才亲手做了你爱吃的,你弟弟更是一直嚷嚷着要见你,早就迫不及待,你且随我来。”说着前往里屋,鲤儿正趴在桌边,早饿了的盯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彦佑敲了鲤儿的小脑袋,鲤儿扑到他怀里,母子三人笑着围坐一桌吃饭,是母慈子孝,一派温馨,润玉站在暗处,由始至终 似个多余之人,与这一家人,格格不入,只得知趣的无声离开。
待他回至九重天的天庭时,正好撞见天后荼姚,说是不巧撞见,怕是荼姚有备而来,润玉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母神,反被荼姚二话不说怒扇了一个耳光,“旭凤回来便悲愤不已,你同他一道出去时,我便不放心,你果然又激怒他,惹得他不痛快!”润玉面对荼姚的指责,一言不发,他深知越是顶嘴越是讨打,何况这次荼姚没有冤枉他,他确实对旭凤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该感谢旭凤没有说出实情,否则荼姚给他的就不是一巴掌,而是直接琉璃净火将他这条皮包骨头的小白龙烤来当下酒菜。
“身为夜神,夜间不布星,玩忽职守,明日到天刑司自领三十道天雷。”
“是,孩儿知错,多谢母神体恤。”润玉跪下谢恩,恭送荼姚离开。
之后,润玉独自一人坐在安静的璇玑宫门口,门内是灯火辉煌,歌舞不断,喧嚣未停,他对这门内的热闹没有丝毫感知,只感到这璇玑宫真是冷,冷到了骨子里,如同洞庭湖底,簌离用来关押他的最深黑暗处,没有光,没有热,他陷入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直到小魇兽打破润玉的思绪,蜷成一团缩在他身边叫了一声,润玉轻笑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面上已是释然。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食不食,非醴泉不饮,品性高洁,不容丝毫污秽,所以金凤族奉行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皆说天后荼姚是妒妇,容不下太微的小妾,其实太微又岂不知金凤族的礼制风俗,他为了安稳超纲,巩固帝位,贪图鸟族的权势,娶了一只凤凰为妻,偏偏还要明知故犯的招惹路边的野花野草。旭凤正在栖梧宫的清泉瀑布下冲洗,起初只当洞庭与润玉的一场共赴巫山,是酒后被咬了一口,不甚在意,一旦想到璇玑宫中润玉成群的娇妻美妾,属于金凤高傲的精神洁癖症便发作起来,觉得自己需要多洗几遍。旭凤一边泡着池子,一边想到锦觅,连连叹气三声,这傻丫头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坚定不移的认为他心仪着兄长润玉,任由自己口干舌燥解释这只是酒后糊涂,说了多少句心系于她,她通通一句“我不听!”将旭凤堵了回去,她振振有词的拿出证据来,拉着旭凤来到陈列室,房中的橱窗内摆着的皆是旭凤的战利品,有梼杌的角,睚眦的牙……个个惊悚骇人,唯有最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小橱柜落了锁,旭凤都不记得里面放了什么东西,钥匙旭凤也早早找不到了,不想锦觅开了锁,里面塞着一个破皮箱子,打开来全是孩子的小玩意儿,拨浪鼓,小木剑,核桃球,燕雀风筝……一只手工的机械鸟已经生了锈,癫着破损的翅膀围着旭凤飞舞,鸣叫着“鸦鸦,鸦鸦,哥哥,哥哥……”旭凤终于想起来这一箱子是什么东西,不觉好笑的对锦觅解释,“这不过是我幼时与兄长一道玩过的玩具罢了,能说明什么?我对你的心意,你如何能不明白,居然对我心存怀疑。”竟是怀疑他与润玉,真是匪夷所思,异想天开,东拉西扯,毫无根据,这六界的女子皆死绝了,他也不会对润玉多看一眼,因为他压根不喜欢男人。锦觅继而从这箱子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来霎时满屋银光,木盒中是一个立体的透明千机锁,锁着一片银色龙鳞,“如果我没说错,这是润玉的龙鳞,而你的寰帝凤翎亦是在他的手中,谁人不知寰帝凤翎是何物?凤凰只会将寰帝凤翎交给此生不换的心爱之人,你们既已交换龙鳞凤翎作为信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旭凤不免有些慌张了,他从背后拥住了锦觅,“并非如此,你听我说,今晚只是醉酒闹得错事,寰帝凤翎亦是我年少无知时,与兄长打赌输于他的,并不是什么信物,你相信我可好,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山河可证。”旭凤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的话说出来有多无力,但他和润玉真的不是锦觅想的那样,只是兄弟之情,别无其他,这荒唐误会真是让他百口莫辩。锦觅更是不相信他,再未多言的离开了栖梧宫。想到这里,旭凤有着恼火,他十三四岁时懵懂天真,无知无畏,曾与润玉打赌吹嘘定能解开这千机锁,取出锁中龙鳞,打赌自然有抵金,他听信润玉的提议,小孩子家家的没有多想,就以寰帝凤翎为抵押,待取出龙鳞那日再将其换回。那时的自己骄傲自信,较真的不相信解不开这锁,没想到他真的解不开,十天半个月之后便没了耐性,将其丢到一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将这事完全抛之脑后。
旭凤出了池子,更衣坐在桌前,又研究起了这把锁,十四岁他解不开,一万四千岁他依然解不开,研究一宿未眠,直到天将明,他召出赤霄剑对着这锁噼啦啪啦乱砍一通,锁身毫无破损。他弃剑用琉璃净火烧炼,试图将其烤化,不想这玩意比真金还不怕火,他不死心的开始用牙齿咬,结果磕到牙,疼得捂着脸。此时天已大亮,燎原君前来等候旭凤下令练兵,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孩子一般的酸到了牙捂着脸,“练什么练,我都火烧眉毛了,改日再练。”说完,旭凤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桌子上的千机锁拿走,气势汹汹的向着璇玑宫的方向去了。燎原君见状唤来栖梧宫的仙侍,迅速将宫中摆着的值贵重宝贝全收起来。
为何?这战神殿下每次去璇玑宫,有哪次回来不是将栖梧宫摔了个底朝天,这夜神大殿也是奇了,平日里温润如水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笑面迎春风,和谁都不曾起过争执,有过口角,独独和他们二殿下不对付,经常将其气到七窍生烟,怼到怀疑人生。
旭凤到了璇玑宫,先行传达一声,好教这宫里的莺莺燕燕都躲得远一些,别一身脂粉味的触了他的霉头,待璇玑宫中人听到传达,瞬间鸦雀无声安静了下来,除了几个仙侍再无其他人影时,他才从大门而入,“大殿何在?”仙侍回道,“今晨天刚亮,殿下去天刑司领了三十道雷刑,此刻正在寝殿修养。”
旭凤驻足,微皱了眉头,“天后的命令?”仙侍未出声,他已是明白了,步入正殿,瞧着润玉脸色苍白,眼睛泛红,准备一肚子的气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坐在桌边看着仙侍将他扶着下了床,披上衣衫,坐在了自己对面,旭凤不便打扰他休息,开门见山的有话直说,“我是来取回寰帝凤翎。”说着将千机锁置于桌上。润玉瞧着一眼,有着惊讶,“难为你还记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火神殿下,以磊落坦荡著称,想不到如今竟是要食言反悔不成?”
“明明是当年你欺我年少无知,诓走凤翎护身周全,这锁根本就打不开,是把死锁,怎能算我食言。”
润玉没有说话,拿起桌上那把锁,十指纤长灵巧,竟是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复杂的机关锁破解,取出了那片龙鳞捏在指尖,旭凤不可置信的站起,无奈他小手短短,就在他快要摸到龙鳞时,润玉已将其放回千机锁重新锁好。
“战神是想以武力取胜,伸手抢夺?”
“我没有。”
“既没有,还请战神信守诺言,解开锁,拿出龙鳞换取寰帝凤翎。”
“既是赌约,赌金应该相当,寰帝凤翎,一只凤凰仅此一支,独一二无,何等稀罕,其用途自不必我多说,你身上龙鳞千千万,这片又能有何奇特之处和用途?首先赌金便不对等,这赌约该作无效,不算数。”
“我这龙鳞大有用处,是何用处,你打开千机锁便知。”
他要是能打开还需要多此一举!
“我不想知道它有何用处,我也不稀罕这劳什子的龙鳞,寰帝凤翎我今天必须取回,按照传统,它理应赠于我心爱之人,焉能在兄长手中。”
“心爱之人?你要将它送给我的未婚妻觅儿,我为何要还你,我倒要问问二殿,你追着嫂子不放,是何道理?也不怕六界苍生耻笑。”
“住口!她是我哪门子的嫂子?是我与锦觅相遇相知相爱在前,我与她情投意合,两厢情愿,你与她不过是长辈定下的一纸婚约,兄长扪心自问,你这一宫殿的男男女女争风吃醋有伤风化,还有你伤了龙元根基的身子,能给锦觅什么幸福?你不是非她不可,而我只要她!旭凤此生别无所求,只要兄长愿意放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旭凤说的是实情,一个伤了身子没有生育能力,且一群神妃美妾在侧的人,谁嫁给他做正妻,下场皆是可想而知。璇玑宫是个火坑,没有任何一个仙家愿意把女儿往这火坑里推,偏偏水神殿下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连天帝太微都松了口,只有这当亲爹的,如论如何不愿意取消润玉与锦觅的婚事。
听这一席言,润玉瞪着旭凤,蓦然红了眼睛,微弱声音拔高了音调,“我伤了身子骨,我中看不中用,难道你今天来就为了讽刺自己的兄长是一个无用之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甭管他是不是被挑起言论,有没有这个意思,润玉已是双目通红,委屈至极,眼泪如珠,啪嗒啪嗒直掉,他的眼泪随了生母簌离龙鱼族的特征,掉下来尽是珠子,旭凤看着这玉珠子,先是手足无措,然后不知怎么想的,竟弯腰捡了起来。
润玉有些被他惊到,“你这是作何?”
“怎么,不行么?你就是这般委屈可怜的引起锦觅的同情心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掉多少眼泪,够我串几个手串。”
“你……你今天是来气我的。”
“兄长说错了吧,我向来是硬拳头打在你这团软棉花上,吃力不讨好的找气受,今日前来,自然是来受你的气,明明是我年幼无知时你诓我的凤翎,我长大后你抢我的锦觅,昨日酒后更是你占尽我的便宜,我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你倒是恶人装可怜,先哭起来了,好一朵清新白莲花,又白又香人人夸,你这双龙眼,又大又亮的又是哭给谁看?左右房间里就我一人,而我不吃你这一套,省省力气。”
妙语连珠,堪比润玉落于盘的眼泪珠子。润玉闻言登时噎住了一般止住了眼泪。
“再哭三颗,尚且串不成一串手珠。”
“你倒是继续哭啊。”
“一个大男人,掉眼泪,也不害臊。”
“……”润玉捂住胸口,他受了伤,五脏六腑翻涌疼痛,差点吐血,心中想着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厉害了,也不知是谁幼时,整日娇气的跟在我这个兄长身后,奶声奶气叫哥哥,哭哭唧唧要抱抱。
有生以来,火神殿下第一次绝地反杀,气的夜神殿下半死不活,捂着胸口,红着眼睛,哭都哭不出来。
旭凤是开心满足的回到栖梧宫的,回到宫中还在回味润玉哭泣的模样,噎住的表情……燎原君刚想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子回来竟然没有雷霆大怒反是有着愉悦。只是好景不长,璇玑宫仙侍将千机锁送回后,火神殿下表情变了,他是去璇玑宫做什么的?不是去要回寰帝凤翎的么?如何将润玉气哭后,就欢天喜地的回来了?
璇玑宫中,润玉在旭凤走后,面容平静的去了书房看书,浑然没有哭过的样子,彦佑已在房中磨墨,“他走了?”
“走了。”
“没闹没气没掀了璇玑宫?”彦佑一连串的疑问。
“风风火火的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小弟弟一个,好哄。”此时邝露从书架上抽出润玉早间没看完的古籍,铺展在书桌。
彦佑磨墨的手停了下来,“小弟弟一个,怎么也没看你哄过我……”这小声嘀咕被书卷展开翻动的声音掩盖。
“兄长,锦觅为何会认定旭凤喜欢你?这丫头是真的失心疯了?”
润玉如常的摇了摇头,笑着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邝露端着空的茶壶出去添茶,心中想着那个锁在旭凤陈列柜子里的旧皮箱和龙鳞凤翎之事,分明是自家主子故意在谈笑间透露给锦觅仙子的,类似的还有二殿下旭凤少年时穿的贴身隐私之物还收在璇玑宫中,姻缘宫月老丹朱还给他们这对兄弟捆过红线……诸如此类,言语中有意无意的引导锦觅产生误会,至于润玉为何这么做,邝露想着这是主子的事,她能做的便是添好茶,闭好嘴。
一盏茶的功夫,待润玉看完整个书卷后,他便造访花界,将旭凤的那支寰帝凤翎交给了锦觅,“这凤翎确实稀罕,我留着无用,觅儿戴着它,百毒不侵,水火无害,定能一世周全。”锦觅摸着发上的凤翎,“你愿意将它给我?”润玉笑了,“旭凤从前虽然钟情于我,但他性子多少有些荼姚的傲气和蛮横,我对他避之不及,怎会同他有双宿双飞之意?荼姚知他心思,便赏了无数美人安排在璇玑宫中,凤凰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此举自然断了他的念想,那是他年少荒唐胡闹,也是当不得真的,想来他如今是真心喜欢你。”
锦觅想了想,“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的局面,无论他喜欢谁,已不算重要,我在意的只有复仇之计能否成功,喜欢你我有何区别,左右你我二人是要成婚的。”
润玉含蓄内敛的颔了下首,“觅儿,只有你与水神仙上,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得你厚爱,承蒙不弃,若大计成功,我便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到时候得以遣散宫中的莺莺燕燕,你我二人,便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眷侣,如何?”
两人拉起手,相视而笑。
旭凤再见锦觅时,两人很快冰释前嫌,毫无芥蒂,看着锦觅发上的凤翎,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旭凤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润玉,以为润玉是松口,愿意放手锦觅,成全于他,遂亲手做了点心,吩咐仙侍送到了璇玑宫,润玉也不膈应,将点心尽数收下,空食盒还了回来。彦佑送晚膳时,便瞧见润玉窝在书房,一边仓鼠似的鼓囊囊的吃着点心,一边慢条斯理的翻着书卷,送来的点心是三天的量,已经被他吃了大半还多。
彦佑走上前去,“我以为战神殿下的小胖手只耍的了神剑,拉的开神弓,没想到还有这等手艺。”说着走上前去拿起盘中的一块酥,不想入口即化,十分美味。润玉听着这句“小胖手”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说来你不信,他还是十三四岁,允许别人唤他鸦鸦时,并不喜欢舞枪弄剑,鲜少抛头露面,常居于内室,专长音律,弹得一手凤首箜篌,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更是做的一手好菜,煲的一手好汤,尤其是荷叶包的叫花鸡,馋的叔父丹朱化出狐狸真身,我隔着几座宫殿,都能闻到那香,可惜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彦佑急忙附和,“叫花鸡,我做于你吃啊。”
此时一阵大风吹开了窗,窗外狂风大作,邝露快步上前关上了窗。
“彦佑,起风了。”彦佑心中咯噔一下,握紧了拳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多年筹谋,成败在此一举。
天后荼姚几日后便锒铛入狱,罪名是骄奢跋扈,残害生灵,滥杀无辜,陷害衷良。天帝太微下令,将其关入毗娑牢狱,永世不得翻身。这导火线便是太微知晓花神梓芬当年是被荼姚残害致死,水神拿出如山的铁证。说来好笑,到头来天帝竟装作一副痴情种的模样出来,冲冠一怒,终于不再维护这品行不端的毒后。但明眼人都明白不过是天后这些年来,一直逼着天帝立旭凤为太子,且愈演愈烈,鸟族如日中天,势力逐渐大到脱离天界控制的地步,荼姚若做一个无欲无求,专心辅佐太微,唯他马首是瞻的天后,定然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说到底是她动摇了太微的权势地位,太微从来不是什么痴情种,他只是多情人,祸害无数女子,处处留情,却最是绝情,自己绝情,还要美言曰“天家无情。”他若有意退位,早立下名正言顺的嫡子旭凤为太子,何必一直悬而不决的以润玉做挡箭牌,表现的对长子润玉寄予厚望,来对付荼姚,转移火线,激化这对养母子的矛盾,变成二子相争的假象,说到底二子相争的局面,是他一手推波助澜树立起来的,实际上是他贪恋天帝之位,想着千秋万代坐享这六界至尊之位,从来没想过,也不愿意退位让给任何一个儿子。
荼姚失势不久,润玉与锦觅开始举办大婚典礼,旭凤带领鸟族将领冲上大殿,太微质问旭凤是要为了母神荼姚,借机造反吗!旭凤战力无双,功高盖主,太微早已心怀忌惮,二话不说,借机下令天兵围剿,捉拿旭凤,遂两方厮杀起来,殊不知旭凤根本无心造反,一心想着美人,他拉着锦觅要离开时,锦觅手中的冰刃竟狠狠刺入他的脊背……他等的是与锦觅双宿双飞,而锦觅等的就是杀了他的这个时刻!
此时水神带领花界,彦佑带领钱塘洞庭水族一齐攻上天界,在旭凤与太微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时,坐享这渔翁之利。太微暴戾多年,荼姚骄奢专横,天家威严尽扫,仙家大臣大多早被润玉水神策反,多年筹划,这一战终是来临,经过激烈厮杀,以彦佑手刃了太微为结束,他终于为外祖舅舅以及洞庭其他的几十万生灵,为这六界的无数冤魂报了仇。
旭凤重伤之下,被几方势力逼至临渊台,别无选择的跳了下去。
临渊台,是最初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的深渊台,当年花神梓芬跳下去,便坠落在花界。旭凤醒来时,看着天上的绿色极光,无暇去想自己为何会坠落在魔界,背后被锦觅的冰刃对穿的一个窟窿,鲜血直流,战甲浴血,他踉跄从地上爬起来,伤口刺痛到几近扯裂他的元魂,每走一步,扯到伤口,元魂便涣散一分,如坠阿鼻地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锦觅的狠毒和恨意,他强撑着寻至卞城王的王府,昏倒摔在门口。何其好笑,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疑他叛变,自己的红颜挚爱,竟要杀他,最后他居然要魔族来救。
卞城王请了大夫,除了诊断出他伤了魂魄,命不久矣以外,还诊断出他已有了身孕。
卞城公主鎏英不能相信,“这不可能!你这庸医,做不到救死扶伤,居然胆敢在此信口胡说!”说着便要扬鞭教训,还是卞城王拦下鎏英,用银子打发了这人,又重金重新请了一个名医,其诊断结果是一样的。
旭凤昏睡了几日才转醒,鎏英旁敲侧击他有孕一事,显然他自身并不知道,浑浑噩噩的听不出鎏英的话外音,直到他腹部大了些,胃口变了些,感受到腹中胎动,才情绪激动的一直说着“他是不中用的,他明明是不中用的……”鎏英不知他在说什么,点了他的昏穴,他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情绪激动只会加快元神涣散。
旭凤再醒来时,已经平静了许多,也想通了许多。
凤族与外族通婚,欲要有孕,需要食用一种叫“灵犀果”的仙果,食用当晚,与所爱之人共赴巫(龙凤)山,即可有孕。灵犀果,顾名思义,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这灵犀果在花神梓芬神殒后,花界为了报复,便禁断了此种仙果,世间再找不到一颗灵犀。润玉是龙,属于外族,自身有孕必定食用了灵犀果,细细想来,那日洞庭湖畔锦觅的桂花酒,异常的甘甜,其中必是加了什么,锦觅是花神之女,六界之中除了她,还有谁能种出已经灭绝的奇品花木灵犀果?今时今日他落得的下场,与当年的花神梓芬何其相似,梓芬被母神荼姚重伤之后,被逼无奈跳了临渊台,之后她怀着孩子,看着心爱之人水神洛霖与他人成了婚,在痛苦绝望之下,于濒死之际耗尽毕生修为,生下了锦觅。
锦觅一直误会自己心仪兄长润玉,她要自己怀着“心爱之人”润玉的孩子,然后她要同润玉成婚,好教自己看着“心爱之人”与旁人完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将旧事重演,将痛苦加倍重现,拐着弯的费尽心机,为她的母神梓芬报仇雪恨。
她的母神梓芬是如何被自己的母神荼姚害死的,她报复的便要自己如何的去死。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那些欢喜落了空,那些喜欢成了假,他以为他与锦觅的爱,已经湮灭了仇恨,跨越了一切,可笑锦觅从一开始便是为复仇而来,从未爱过他,从未!她也不相信或者不愿相信自己是真心爱着她的,竟宁愿相信自己对兄长润玉心有欢喜。她最初的接近是为了报仇,所有的恩爱是为了方便杀了自己。事已至此,若他连这一点也未勘破,那他旭凤就是一个到死都浑浑噩噩被“爱”蒙蔽的傻子。
他怎会甘愿如此被设计,按照她的设计走下去,和她心意!旭凤决定落掉腹中胎,几次端起落胎的汤药,几次送到嘴边却又放下,金凤族天生爱子,视子如命,天性使他做不得这件事,她连这一点也算计到了,认定自己不会落胎……旭凤身心俱碎,除了母神荼姚,他已是这世间最后一只金凤,他若就这么死了,凤凰便灭了种,他若将这孩子生下来,它极可能是一只凤凰。人之将死,对生命才会前所未有的产生敬畏之心,腹中是一个鲜活的新生命,而自己重伤濒死,已是苟延残喘。未久,旭凤收到一封起誓信,彻底掐死了他的选择之路。起誓信类似于契约,写信人若有违反信上内容,必遭天谴。信上有言:“本座伤了根基,此子来之不易,想来必是天赐,战神若将腹中孩儿生下来,本座便保你的母神荼姚不被杀害,且饶她一命。”落款盖着新帝润玉的玉章,以示身份。旭凤握紧了这封信,团的稀巴烂之后,又好生铺展开来,他母神的救命符,终究是撕不得,时至今日,他只觉得自己不孝,辜负了母神的抚育和教导。
毗娑牢狱中,阶下囚的荼姚纵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眼中的骄傲却丝毫未减,她望着新帝润玉,冷笑一声,“自你幼时养在我身边起,我便知道你绝非纯良之辈,如今你坐拥六界,为这天上天下至尊的君父,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便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的笑话。”
润玉面色平静,笑的柔和,“母神说的好像这天帝之位,六界至尊的荣耀是我想要的一般,我既非纯良之辈,这区区的天帝之位,又如何满足的了我,我想要的可比这天帝之位贵重的多。”
“事到如今,你究竟意欲何为?”这六界尽在你手中,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来,只是为了告知母神,你的宝贝儿子旭凤,就快要死了。”
“你胡说!我的旭儿,我的旭儿,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伪善之徒,丧心病狂的奸诈小人!旭凤唤你兄长,从未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他何其无辜?”润玉任由辱骂,无视她,振袖离开,荼姚看着润玉离去的笔挺背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瘫坐在地,瞬间崩溃到如同一个老妇。
几个月后,旭凤在魔界生下一婴孩,润玉只把孩子给他看了一眼,便命邝露抱走,他扶起奄奄一息的旭凤靠在怀中,“是只小龙,不是小凤凰,可怜这处处高人一等的凤凰一族,竟是到你这里,灭族了。”旭凤登时涌出一口血来,润玉笑了笑,温柔的为他拭去嘴角的鲜血,“你放心,我定会将它带回天界,好生抚养,他将视天后锦觅为生母,一生一世不知道你的存在,无忧无虑的快活一生,你觉得可好?”旭凤的气息微弱到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他看着润玉缓缓俯下身子,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流连之间,变成唇(龙凤)上深印,旭凤的眼睛随着这一吻睁大了些,他抓紧了润玉的衣袖,听着一声温柔逗乐,“我在你心中既是白莲一朵,是假善虚伪之人,那我便做一回白莲,与你亲兄弟明算账,你从我手上夺锦觅,这夺妻之恨,你该以身抵身偿还给我,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么?”说着他拿起一张龙凤婚约书,拉起旭凤的手,咬破的他的手指,强硬的在婚书上印下手印,继而满意的看着婚书,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如此火神殿下,生是本座的人,死也是本座的魂。”旭凤胸口起伏剧烈,吊着的一口气,本是要待他元魂一点一点的散尽才会痛苦致死,此时竟是睁着那双凤眸,对着润玉厉声一句“你!”
一字气绝,却也没遭受多大的罪,就这般忽然没了命。
论手上功夫,大殿从来不是二殿的对手,若论起这嘴上功夫,二殿从来不是大殿的对手。
润玉看他一眼,“本座早就告诉过你,当弟弟的要听话,你看你偏要不听我的话,活该被锦觅害死了。”说完他轻轻放下旭凤,仿佛旭凤还是一个活物,替他掖好了被子,走出门外,看着属于凤凰的元魂如一束璀璨的花火,直飞冲天,在星辰之间灿烂绚丽的燃烧至消散,告知着六界,一只凤凰迎来了最终的死亡。他驻足许久,自言一句“方死方生,有舍有得。”
未多时,天界来报,说是天后锦觅看着夜空中灿烂燃烧的凤凰火焰,竟是痛不欲生的忽然呕血,吐出一颗珠丹,便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PS:【上】铺垫太长太长,【中】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