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翊」昭昭之宇(四)
八年之后再次重逢,杜城还是刑警队长,沈翊却不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画家了。
刑警队长杜城X急诊科医生沈翊。
续前文
“过敏?”杜城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沈翊,“如果是过敏,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现在皮肤和黏膜出现了红斑及荨麻疹,是过敏先兆反应,但不排除其他疾病可能。如果是过敏,首先他肯定要先脱离过敏源,轻症过敏可以通过药物治疗,严重过敏反应,比如他现在出现的呼吸困难,是需要注射肾上腺素的,然后吸氧、开通静脉通道,再严重一点出现过敏性休克就需要进一步抢救了。”沈翊回答道,他扎实的专业知识让李晗听得一愣一愣的。
杜城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考,周强现在看起来似乎还不知...
八年之后再次重逢,杜城还是刑警队长,沈翊却不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画家了。
刑警队长杜城X急诊科医生沈翊。
续前文
“过敏?”杜城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沈翊,“如果是过敏,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现在皮肤和黏膜出现了红斑及荨麻疹,是过敏先兆反应,但不排除其他疾病可能。如果是过敏,首先他肯定要先脱离过敏源,轻症过敏可以通过药物治疗,严重过敏反应,比如他现在出现的呼吸困难,是需要注射肾上腺素的,然后吸氧、开通静脉通道,再严重一点出现过敏性休克就需要进一步抢救了。”沈翊回答道,他扎实的专业知识让李晗听得一愣一愣的。
杜城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考,周强现在看起来似乎还不知道周恒的情况,如果他知道了是放任他表弟不管,让他陷入生命危险中,还是让周恒自己过来,但看周恒这个样子应该是走不了路的,又或是以人质为要挟要医生过去,医生……沈翊……不行,沈翊不能过去。杜城觉得眉头胀得发酸,头越发地痛了,还没等他想出万全之策,周恒已经被受不住过敏带来的不适去拉扯周强的衣角。
“表哥!表哥!我好像过敏了,好难受啊,我喘不来气!”周恒扯着周强的衣角说道,“表哥,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周强快速低头看了一眼周恒,确定自己的表弟确实是过敏发作了,整个人皮肤通红,起了一身疹子。他一眼就瞥见站在杜城身旁那个身穿印着红十字图案的白色工作服的沈翊,他扯开吴敏嘴里的布条让她哭叫出声,然后冲杜城喊道,“叫个医生过来!要不然我杀了她!”
“不可能!你先把人放了!”杜城将喇叭丢在一旁,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声色俱厉回应道。
“我再说一遍,让医生过来,要不然我打断她的腿!”说着,周强就将枪头的方向转至吴敏的大腿,吓得吴敏连连哭喊求救。
杜城额角青筋暴起,捏紧的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鸷,沈翊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杜城扣住手腕拽着往后走,沈翊不解问道,“杜城?要去哪儿?”
杜城没说话把他拉到救护车后门旁边,手往车上一指,“要带什么东西要怎么用,你教我,我替你去。”
“城队!”李晗跟在旁边担心地喊道,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城队以身犯险,却被杜城看向她的一个眼神吓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上一次被这种眼神吓到还是在发现雷队被杀害的那天,那天的杜城满身戾气,眼神里都是杀气。
沈翊叹了口气,爬上去打开医疗箱开始装东西,开口道,“药你会用吗,针你会抽吗,吸氧管你会戴吗,周恒要是心脏骤停你会抢救吗?”
“你教我我就会,心肺复苏我也学过。”杜城抬头看他,眼神坚定不容他拒绝,“总之,你不能去。”
“杜城。”特警支队的刑队长穿过人群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型跟沈翊相似的队员,“我已经跟周强说好了,医生在准备东西一会儿过去,不过不需要他去,让我队员换上他的衣服去。”
刑队长看了一眼沈翊的工牌,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手,“沈医生你好,这是我的队员小方,一会儿他代替你过去,你教一下他用一下这些东西。”
沈翊看了眼杜城,见杜城面色缓和点了点头,沈翊便将需要用的东西以及碰到什么情况应该做什么处理一一教给小方,时间短也没办法讲得很细致,小方便将所有东西硬背下来。之后两人便在救护车里互换了全身的衣服和鞋子,确保万无一失。
杜城拍了拍小方的肩膀,“多谢,注意安全。”话毕,杜城便和刑队长带着换装完成的小方走到前方去。
沈翊没有换上小方的靴子,他坐在救护车上的踏板上晃着脚望着天空发呆,当时听到周强要他过去的时候,他是很害怕的,毕竟对方是拿着枪有炸弹的杀人犯。过去之后协助警方抓捕犯人这种帅气的情节,只存在于电视剧和电影,现实中,他只是个小医生,除了治病救人其他什么都不会,说不定还会拖后腿给杜城他们添麻烦。
沈翊回想起刚刚的场景,杜城说不可能,杜城说我替你去,杜城说总之你不能去,杜城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放着。杜城担心他的安全甚至想要代替他去,这样一想沈翊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前方突然响起一声枪响,沈翊心里一惊,慌忙往前面看去,却发现人群虽然骚动了一下但大家都没有其他行动。出什么事了?
五分钟前,杜城和刑队长他们带着小方走到前方,小方戴好口罩和手套,拎着医疗箱和氧袋,基本上和沈翊无异。小方走到路中间的时候,周强却突然将枪口对向他,大喊道,“他不是医生,换刚刚那个来!”
“刚刚那个是小医生,这个经验丰富比他强,能帮到你弟弟。”刑队长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周强起了警戒心,脑子一转找了个借口。
“你当我傻吗,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来顶替,这个一看就是警察,我就要刚刚那个!”周强又复述了一遍。虽然外形基本一致,但是特警和医生本身气质就存在差异,走路的姿态步伐都会有所不同,周强以前常年在边境活动,对识别警察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杜城眯起眼睛杀心渐起,他甚至都不想找人去救周恒了,让他自生自灭,只是人质还在他们手里,他们第一任务是要保护人质安全。
周强看他们半天没有动作竟然向小方开了枪,小方到底是特警出身,在发现周强扣动扳机后一个飞身躲开,动作利落干练。这一声枪响激得所有人同时举起枪对准周强。
周强很快将枪口重新对向吴敏,继续喊道,“你们动作怎么这么磨蹭,丹丹到现在都没来,要个医生你们还跟我玩花招,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好欺负啊!”
“周强,谢丹丹就在路上,五分钟后就到了,这里离市区这么远,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刑队长安抚道,朝杜城使了个眼色,杜城黑着一张脸带着撤回来的小方往后走。
沈翊看见小方跟在杜城身后的时候已经明了,他朝脸色阴郁的杜城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的,杜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知道要说这个人单纯还是傻,这个节骨眼还笑得出来。杜城站在车外等着沈翊换回自己的衣服,看那人跟个没事人一样从车上跳下来,拎起医疗箱准备走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他。沈翊不明,歪着头看他,头上仿佛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杜城指挥他,边说边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
沈翊更不明所以了,这个时候还脱什么衣服?
见沈翊傻愣着不动,杜城上前亲自动手把他工作服上的扣子一个个解开,一把脱下只剩里面那件蓝色的洗手服,然后伸手将自己身上的防弹背心解开脱下给沈翊套上。
才明白杜城用意的沈翊傻笑了一下,被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不洁思想逗笑了,“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干嘛,不过它好重啊。”
“重也要穿,关键时候能救你命。”杜城低头很认真地帮他把防弹背心调整好松紧带,再三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帮他把工作服穿好。
防弹背心上面还带着杜城的体温,沈翊看着弯着腰低头帮自己系扣子的杜城,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意从心头涌出,蔓延全身,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系好扣子,杜城直起身对上沈翊的目光,他握住沈翊的手臂轻轻一拽将沈翊拉进怀里,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别怕,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给了沈翊莫大的安全感,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在此刻烟消云散。沈翊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时光,然后便义无反顾地跟着杜城走向前方。
沈翊没有戴口罩,周强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脸。沈翊看似没什么表情,其实越靠近周强,他的心就跳得越快,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只能用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杜城的表情,不知道杜城此刻有多紧张。杜城手里举着枪,手指扣在板机上,枪口直指周强,意图显而易见。
沈翊走近周强,忍不住跟他对视一眼,或许是沈翊的眼神过于坦然,引起周强的不满,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要给我搞花样啊,不然你也得死。”
沈翊没有回应他,蹲下来查看周恒的情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耽误了这一会儿功夫,周恒整个脸已经肿起来,身上的疹子密密麻麻,他艰难开口,“我……应该是过敏,我有很严重的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沈翊皱了下眉环顾四周,这里又没有花,他们挟持人质这一路难道还顺道赏了个花吗?现在没法细究他怎么出现的过敏,只能先处理了,条件有限,没有面罩吸氧,沈翊只能先帮他戴上吸氧管接上氧袋减轻症状,然后掰开一只肾上腺素抽好,在他手上消好毒将针水打入他手臂上的肌肉。
“医生,我觉得身上好痒,能不能让我不那么痒?”周恒身上已经有好几块地方被他挠破了皮正往外渗血,沈翊将带来的氯雷他定片递给他,没有水周恒就只能生咽。
这时候,蒋峰带着谢丹丹来了,谢丹丹明显是已经哭过一轮了眼圈泛红。
“周强,你要的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杜城开口道。
“丹丹!丹丹!我喜欢你那么多年,给你打了多少钱,你为什么要和那个死胖子在一起,他除了有几个臭钱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他是不是胁迫你了?他一定是胁迫你了,不过你不用怕,他已经死了,我把他杀了他就再也欺负不了你了。”周强一见到谢丹丹就情绪激动起来,开始述说自己对她的爱意。
“周强,你放过那个女人吧,她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你放过她,向警方自首吧。”谢丹丹长发披肩,挡住耳朵里塞的耳机,耳机里是警察根据周强的反应即时教导她的话术,让她尽力稳住周强的情绪。
“怎么不是她的错,要不是她管不住他老公,他老公会来找你吗,如果不是她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周强说着,用手臂狠狠勒着吴敏的脖子,吴敏哭得几乎要断气,被周强这么一勒差点要背过气去,人直直地往下滑,周强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抓住她,便抓着她往后退背靠着车门借力。
“周强!不是谁的错,是我的问题,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情,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再伤己无辜了,不要一错再错了。”谢丹丹看无辜的吴敏被牵连至此怆然泪下。她以为周强早就放弃了,没想到周强谋划了这么久还害死了人。
沈翊处理完周恒,确定他暂且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周强和吴敏,吴敏此刻满脸涨红,呼吸急促,虽然吴敏身子在下滑但动作却很怪异,她的腿仿佛僵住了无法屈伸。恐惧,应激状态,呼吸急促,四肢僵直……沈翊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病名,这是过度通气综合征。
沈翊连忙开口道,“周强,吴敏出现过度通气综合征,她这样撑不了太久的,她……”
原本情绪激动的周强被沈翊说出的晦涩难懂的病名惹恼了,他现在哪里有心思管吴敏的死活,看着这个医生就觉得碍眼,抬手就用枪托狠狠砸向沈翊。沈翊本能后撤却躲闪不及被砸中额角,剧烈的疼痛从伤处传来,疼得他趴倒在地上,只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淌下滑过他的脸庞。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疼得他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杜城见周强打了沈翊,怒火中烧,举起枪往空中放了一枪,这一枪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杜城很生气,手臂上、额角上的青筋立起,他将枪口调转向周强,怒不可遏地朝他吼道,声音恍若沉雷滚动着传入在场人的耳朵里,“周强!你不准碰他!”
“我碰他怎么了,我不止碰他,我还会杀了他!”周强话音刚落,就被擦过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惊得一跳,他没想到杜城会开枪,所有人都没想到杜城会开枪,子弹没有打在周强身上,而是贴着他的耳边将他身后的车玻璃打碎,子弹贯穿两面玻璃,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周强,我再警告你一次,他是医生,他救了你弟弟。”杜城看沈翊倒在那里半天没起来,心里的焦急似火焰在炙烤着,他忍住想要跑过去的冲动。
沈翊并没有失去意识,他只是疼懵了,有一点头晕、想吐,他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判断自己可能是轻微脑震荡,要稍微缓一缓才能起来。他能清楚地听到枪声,也能清楚地听到杜城说的话。
沈翊用手臂支撑着直起身体抬起头看向周强,额前的血液流淌下来压得他的左眼睁不开,他抬手用手背将眼睛的鲜血拭去,在脸上抹出道道血痕,他扯了下嘴角冷笑着对他说道,“你有什么怕的,这里的三个人都对你构不成威胁,你手里有枪,又有炸弹,还怕弄不死我们吗,你把吴敏给我吧,让我救救她。”
半张脸白净,半张脸鲜血直流的沈翊此时此刻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透着一股阴寒,鲜红的血液滑过他的脸庞掉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血花,刚刚还在救人的双手此刻沾染着尘土,混杂着血液。
周强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神经病,他不怕死,明知道要死了心里却还想着要救人,真是疯子!周强将吴敏丢下,然后将枪口对准沈翊的后脑勺,继续朝谢丹丹说道,“丹丹,你跟我走吧,我们逃走,逃到没有人的地方一起生活,我们可以去云南,我们可以去边境,那边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翊往身上随手一抹,将手上的血擦掉,然后伸手去探吴敏的脉搏,发现她心跳加速,呼吸越发急促,连忙从箱子底层掏出一个大的密封袋打开,将她的嘴鼻套住,安慰她放轻松,调整好呼吸频率。沈翊突然觉得吴敏内扣的手心和手腕上都沾染着黄色的粉末,这是什么。他拿指尖沾了一点放鼻子下闻,原来是花粉。沈翊转过头看向周恒,猜测劫持吴的时候她可能正在侍弄花物,手上沾染了花粉,挣扎的时候洒在了周恒身上,引发他的过敏,果然是自作自受啊。
杜城原本看见沈翊恢复意识爬起来的时候还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周强就把枪口对准他又把他的心悬起来。
“狙击手已就位。”听到耳机那边传来的声音,杜城和刑队长对视了一眼,借着刚刚的枪声转移了周强的注意力,此时此刻狙击手找到机会登上轮船已经就位了。
“周强,我们逃不掉的,这里这么多警察。”谢丹丹按照耳机的指示顺着他的话说道。
“可以的,你先过来上车,我们带着人质跑他们不敢拦我们的!”周强见谢丹丹接了他的话以为谢丹丹真的愿意跟他走了,脸上开始出现笑意。
谢丹丹按照指示假意往前走了几步,又像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脚步,开口道,“可是车里有炸弹……我害怕!”
“没事的,只要我不按,炸弹就不会爆炸的。”周强举起手里的引爆器给她看,拇指仍然置于引爆器的按钮上。
谢丹丹仍然是摇头,一副恐惧害怕的模样,开始往后退。
“丹丹你别走啊, 你别怕,你看,只要我不按……”周强见谢丹丹后退,立即将置在引爆器按钮的手指移开。
周强手指移开的瞬间,两颗子弹从高处两个不同方向飞速射来打断了周强手臂上两条肌腱,让他无法作出屈伸五指的动作,引爆器瞬间脱手从空中掉落,在旁边等了多时的沈翊飞身扑过去一把接住了引爆器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引爆器安然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没有因为落到地面误撞击按钮从而引发爆炸。
被手上的贯穿伤疼得倒在地上蠕动的周强举起枪垂死挣扎,朝沈翊的方向胡乱开了一枪,已经赶到的杜城见势不对直接趴倒覆在沈翊身上,子弹从他后背擦过,剧烈的灼伤痛疼得他闷哼出声。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周强就被人摁倒在地,收缴枪械,排爆大队接过沈翊手里的引爆器,便开始去处理炸弹。
沈翊累极了趴在地上喘气,他能感知到杜城紧贴在自己后背上的胸膛的起伏和喷在他脖颈边的气息,他拍了拍杜城护在他额前的手臂,“杜城,你还活着吗?活着的话你可不可以往旁边挪一下,我要被你压死了。”杜城闻言轻笑了一声,往旁边一翻不小心压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直接坐起来,沈翊慢慢翻了个身,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清澈蓝天,又向旁边转过头来看他的杜城勾了勾嘴角,弯着眉眼笑得温柔。总算是结束了。
回到救护车上,护士帮沈翊上完药了贴好纱块,还好只是皮肉伤,不过沈翊决定回去还是去做个CT,工伤能报销,不做白不做。
安排好前面的事情,杜城走过来救护车这边,看着已经把血迹清理干净的沈翊,小脸白白净净的,还会笑,看起来还可以嘛。
“杜城,你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下药!”沈翊看见杜城就想起他为自己挡的那一枪,忙着要去帮他处理伤口。
护士见杜城迟疑半天,以为是自己站在这里杜城不好意思脱衣服,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杜城一步跨上车坐下,将外套脱下,背面已经破了一道15cm长的口子,周边是子弹烧灼过的痕迹,得,又报废一件外套,沈翊按住他还要接着脱T恤的手,“等等,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了。”沈翊用沾着碘伏的棉签将粘连的边缘润湿,替他将衣服和伤口分离,棉签偶尔触及伤口伴随着疼痛,杜城皱着眉头忍着痛,手里抓着自己的外套。
“好了,把里面那件脱了吧,然后趴下。”沈翊将用完的棉签丢掉,在救护车的移动车床上铺了张防水单,将边角收进一个黄色垃圾袋里。杜城不知道沈翊要做什么,但是听医生的话总是没错的。救护车里空间小,杜城要微微侧身才能有足够的空间伸长手脱衣服。
沈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杜城的身体,宽肩窄腰,线条分明的胸肌和腹肌,露出了一小段人鱼线,剩下的都被腰带拦截藏住了。完美的人体模特,沈翊在内心称赞道,比起那些在健身房机械化训练出来的肌肉,杜城这种常年在真枪实弹操练下锻炼出来的肌肉线条更流畅更好看,具有力量的美感,每块肌肉下都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发挥出作用。
杜城趴下之后,发现沈翊半天没动作,疑惑着转过头发现沈翊举着一袋生理盐水盯着自己的后背发呆,“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的沈翊甩甩头,连忙剪开手里的生理盐水准备去帮杜城清创,“生理盐水,可能会有点疼。”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淡盐水浇在伤口上的时候,杜城还是疼得冒了一身冷汗,绷紧了肩背的肌肉,他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里没哼声,忍耐着后背伤口持续的刺痛感。从当警察开始就一直大伤小伤无数的他对疼痛的感觉是很熟悉的,疼痛总是能让他的头脑保持清醒,他有时候甚至有些病态享受这种疼痛的感觉,只有还疼着才能觉得人还活着。
清创完成,沈翊将袋子扎好,又继续帮杜城消毒、上药、贴好纱块,觉得按照杜城的活动量并不是很放心纱块的牢固程度,他又给杜城缠了几圈绷带,手指绕过他的腹肌,沈翊假公济私悄悄摸了一下,果然手感很好,令人羡慕,是自己这种小身板一辈子练不出来的。
沈翊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杜城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说他罢了,对他来说,沈翊现在能平平安安坐在这里他已经很知足了。
处理完伤口之后,杜城将衣服套上,“谢了,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之后我会跟上面说一声,给你发个表彰,要钱还是要锦旗?”
“可以都要吗?”沈翊眼睛发光,一脸期待地看着杜城,杜城仿佛看见他身后有一条小尾巴摇得正起劲。
“不可以,二选一。”杜城故意逗他,其实都会有的。
“啊……那我还是要锦旗吧,有锦旗我就可以加工资、年度评奖、评职称,锦旗可以做大一点吗,会写上我的名字吗?最好能把医院名字也写上。”沈翊此刻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缠着杜城问道。
“嗯,等着吧,案子结了给你送。”杜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一个星期后,沈翊去参加表彰大会,收到了北江市刑警分局赠送的锦旗和奖金,他举着跟他差不多高并且挡住他半张脸的锦旗直发愣,他是要做大一点,但没必要这么大吧……
【案情逻辑可能会有些问题,不能细究,因为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我只能确保相关医学专业知识是符合逻辑的。可能大家看完会觉得这里的沈小猫要比剧里活泼开朗一些,其实按编剧姐姐的说法沈小猫是人前活泼,人后孤独的那种类型。人前跟谁都处得很好,他虽然害怕但他还是会去安慰杜城,回来之后还能跟杜城开玩笑。剧里的沈翊只有画像师这一条路,要和杜城一起破完案之后才能真正放下,这里的沈小猫除了这个,还有当医生治病救人的成就感以此来减轻这么多年的负罪感。emm…反正都是私设啦,可以随便看看,欢迎探讨~】
【城翊】弃猫效应
ooc就是我的错
(狗子提分手)he
杜城基本上不会和沈翊吵架。
基本上。原则问题是不能避免的。
比如亲爱的小画家化身为小疯子自己行动的时候,那必然是吵架。
杜城单方面发火,沈翊只是听着,不反驳,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睛,杜城看他这样也没有脾气了,叹口气作罢。
往往这个时候沈翊会很主动地抱他,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小声地说自己错了。
晚上也不会喊停,由着杜城做。
不过如果沈翊真的把自己伤到了就另一码事了。
“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点?”杜城忍不住了,看着沈翊左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你自己也知道手是你的生命,还好是左手,右手怎么办?你自己也过不去啊!”
沈翊低着头,不说话,一如既往。......
ooc就是我的错
(狗子提分手)he
杜城基本上不会和沈翊吵架。
基本上。原则问题是不能避免的。
比如亲爱的小画家化身为小疯子自己行动的时候,那必然是吵架。
杜城单方面发火,沈翊只是听着,不反驳,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睛,杜城看他这样也没有脾气了,叹口气作罢。
往往这个时候沈翊会很主动地抱他,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小声地说自己错了。
晚上也不会喊停,由着杜城做。
不过如果沈翊真的把自己伤到了就另一码事了。
“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点?”杜城忍不住了,看着沈翊左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你自己也知道手是你的生命,还好是左手,右手怎么办?你自己也过不去啊!”
沈翊低着头,不说话,一如既往。
“那刀是你能握的吗?你要是再慢点那刀就捅到致命点了你知不知道?”
沈翊的脑袋垂得更狠了。
406里里外外都静得怕人。
杜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他不能再让沈翊陷入危险了,绝对不可以。
“沈翊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好吗?”
沈翊立刻抬起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你要……你要和我分手吗?”沈翊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好好休息,我们都静一静。”杜城出去了。
他没有直接说,不过,意思明了。
杜城不想提出来分手二字,好像这样就有挽回的方法了一样。
真的这样吗?
杜城不知道。
沈翊从第二天开始就没来了,他窝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左手,往往是发呆和流泪打发一天的时间。
他的心理安慰就是晓玄。
晓玄很体贴,窝在他怀里乖乖的。
沈翊突然很羡慕晓玄,他想跟晓玄一样。
至少笨蛋晓玄把自己摔到的时候杜城从来不会凶她。
更不会把她丢掉。
手好疼。
伤口发炎了,沈翊浑浑噩噩,发着烧蜷缩在地上,抱着走的那天拿的一件杜城的外套,觉得全身都是冷的。
当晚杜城就忍不住去找了沈翊,一开门看见沈翊在地上顿时就慌了,把人抱起来就去医院。
伤口又被处理了一遍,烧慢慢退了,杜城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心里一阵阵酸涩。
他就不该说那种话,他再着急也不能。
沈翊敏感,没有安全感,杜城应该让他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沈翊醒的时候看见杜城在床边坐着,眼泪登时就掉下来了。
“阿城……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他小心地拉了拉杜城的衣角,看见杜城看他,又小心地把手缩回去。
“不分手。”杜城回应他。
沈翊咬了咬嘴唇,眼圈又红了。
所以一天的分手之后就又复合了。
杜城发现沈翊变了。
沈翊特别粘着他,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也不像之前那样有时候会皮了,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错一样。
床上的沈翊很被动,复合之后就更是这样了。
甚至,非常非常乖顺。
疼了不说,也不会抓杜城,让杜城停下来,只是咬着嘴唇,咬着手背,安静地哭。
做完之后就把自己缩得小小的,窝在杜城怀里,只有杜城抱他他才敢把手放在杜城身上。
左手的伤口愈合之后,留了一条小疤,在手心里,沈翊觉得不好看。
所以杜城也看不见他的左手了,沈翊总是把左手藏着不让杜城看。
除非杜城说自己要看。
只要杜城说,沈翊就乖乖地伸手让他看,还看着他的眼睛。
杜城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的是恐惧。
杜城问了李晗,李晗强忍着把杜城揍一顿(显然不可能)的心情,问:“知道什么是弃猫效应吗?”
杜城摇摇头。
“猫猫被主人抛弃之后再被捡回去,就会特别特别粘人,因为害怕被再次抛弃。”
这给了杜城当头一棒。
“该、该怎么办?”杜城慌张地问。
李晗摇摇头,“你只能自己再建立沈老师的安全感了。”
沈翊想拿橱柜上的画笔,那是晓玄叼上去的,有点高,踩着凳子,抓住的时候就一下摔下来了。
杜城闻声赶到,沈翊惊恐地看着他,身体微微发颤,“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杜城一步步走过去,沈翊低下头。
然后就被抱起来了。
杜城抱着沈翊坐在沙发上,语气温柔地询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疼。
沈翊摇摇头。
“乖,跟我说实话,”杜城轻轻地捏着沈翊的脚踝,那里有一点红肿,“这里?”
沈翊点点头。
杜城手法娴熟地揉着沈翊的脚踝,亲了亲他的脑袋,“别害怕,我不会抛弃你的。”
沈翊抿起嘴,靠在杜城怀里,没一会儿又哭了。
“哭吧。”杜城把沈翊抱紧,“不要再小心翼翼了,哭吧。”
哭了多久沈翊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杜城一遍遍向他承诺他不会抛弃他。
以及从杜城喉间说出的我爱你。
【城翊】岁月神偷(1.4w一发完)
⚠️全文1.4w,注意阅读时长
⚠️战损➕病弱
⚠️城翊带娃日常🈶,中年城队吸烟🈶
⚠️私设男男可婚
是两个警察不平凡的一生,从生到死,经历万般磨难后,仍然互相扶持着走完一生的故事。故事很长,你愿意听我讲完吗?
00.
沈翊喜欢了他七年。
01.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沈翊反倒是希望这七年的岁月深埋地下,不让任何人知道,就权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和那个人之间,相隔的不只是一层冰冷的墙壁。往事搭建起的大坝盘亘而至,他既做不到释然,也不可能忘记。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审讯室。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身上刺眼的疼,一切荒诞的事情...
⚠️全文1.4w,注意阅读时长
⚠️战损➕病弱
⚠️城翊带娃日常🈶,中年城队吸烟🈶
⚠️私设男男可婚
是两个警察不平凡的一生,从生到死,经历万般磨难后,仍然互相扶持着走完一生的故事。故事很长,你愿意听我讲完吗?
00.
沈翊喜欢了他七年。
01.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沈翊反倒是希望这七年的岁月深埋地下,不让任何人知道,就权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和那个人之间,相隔的不只是一层冰冷的墙壁。往事搭建起的大坝盘亘而至,他既做不到释然,也不可能忘记。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审讯室。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身上刺眼的疼,一切荒诞的事情都在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发酵着,一眼望不到头。
沈翊的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那人在做着自我介绍,说他叫——杜城。
这是杜城记忆里他们的初见。
沈翊心里却不是这样。远在几年前的一个秋天,那时呼啸而过的风冷得令人打颤,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往死里打,浑身都叫嚣着疼。
后来不知怎么的,人群突然散了,一个少年自人群中冲进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递给他了一个创口贴。
“我叫杜城。”他说。
自此,一个名字浅浅的落在了沈翊心里。他是记得那件事的,可看杜城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估计是早已不记得了。
他也没气馁,因为这是他可以预料到的。
这七年其实过得一点也不无聊,当心中有了事情,做什么都不会觉得乏味。遇到了开心的事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跟他分享,可又没有联系方式。
就像是自己一场走不出来的风花雪月,沉浸其中,独自守护着这个秘密,去关心、了解关于杜城的每一件事,尽管他什么都得不到。
少年人的心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后来他知道杜城做了一名刑警,这是杜城亲自告诉他的。没有人比沈翊更想画出那副画,他想帮到杜城,可实在是没有办法,无从下手。
他至今也没忘记杜城说的那句话——“把笔扔了吧。以后也别再画画了,你的画只能害人,你不配做一个画家。”
事情的走向不会一直都是人们所祈祷的那样,他在这件事上就像是一个异教徒,越虔诚就越相悖,他那时不懂,便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带着愧疚活了七年,也爱了杜城七年,期间他不敢主动去找杜城。再次见面一定会剑拔弩张,他连想都不敢想,活在自己所营造的世界里,自欺欺人,被自己所打动着。
02.
沈翊接到那通电话时,正在上课。平静的心毫无波澜,似乎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欢呼雀跃,他也早就过了那段时光,不再是当年那个鲁莽冲动的少年了。
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轻易地改变一个人,即使在那个人看来这并不容易。
杜城的反应沈翊也猜了个大概,知道他肯定会怒气冲冲地跑到张局的办公室里一顿抗拒,可真当见到他,沈翊的心还是不可抑止地被刺痛着。
“你不该回来的。”他说。
沈翊坐在道路旁边的长椅上,呼出一口浊气,“人啊,总想抓住点什么。”
他会因为花的芬芳而驻足观望,想把妖艳的花朵一直留在他的画卷上,也会因为世事的无常,想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变成压抑的画作。
可唯独杜城,他不知道该怎么抓住。
他敏锐地从杜城的眼睛里寻到了憎恶之意,大部分的还是警惕,杜城问他:“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想抓住什么?”
沈翊用笑容遮掩住了内心细微的变化,“不告诉你。”
“我会向上级请示,把你调走的。”
冰冷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如同刀刃一般狠狠刺入沈翊的肺腑,但他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感受,起身就打算离开。
“杜城。”沈翊从身后叫住他,“我知道你对我很反感,但你不能一杆子全部打死。”
“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不知怎的,杜城回头看了一眼,见沈翊那副笃定的样子,突然奇怪的心软起来,彻底打消了让他调走的念头。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阴晴不定,掌控不住的情感四处逃窜,不被察觉。杜城继续向前走,背着身冲他摆了摆手:“看你表现。”
03.
后来沈翊问杜城与他重逢时是什么感觉,他最开始只是觉得惊讶,当初那个清高又自负的艺术家,变得好像可以任人摆弄般柔弱,就连被拒绝也是脸上挂着笑,笑容更是假的不正常。
后来才缓缓变成了厌烦。
沈翊,这些年变了许多。
其实从沈翊在办公室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没那么多的怒气了,发泄一通过后,他自己也找不着可以发火的理由。再加上沈翊帮他们破了很多疑难杂案,专业知识过硬,他也就没再提起那件事。
一颗怀疑的种子在他心中种下——为什么沈翊这么厉害,却连一个女人的头发丝都画不出来?
翻涌而来的海水肆意地咆哮,浸湿了沈翊的裤脚,耳边只剩下猛烈的海浪声,海风吹过的时候他连心跳都听不清了。
水里倒映出来的影子,更是斑驳不堪。
“想跳海?”身后的人缓缓走过来。
沈翊没有回答,在杜城眼里就成了默认。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沈翊,惆怅的身影愈发的单薄,好像风一吹就倒。
海风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到了鼻腔里泛着苦涩,他的口腔也没能幸免,杜城皱起眉头,“为了画一幅画像,值得吗?”
沈翊转头注视着他,反问:“你是站在我的角度想的吗?”
杜城更想说,沈翊的笑容比他嘴里的感受还苦,甚至牵强的有些难看。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个字:“是。”
“那就值得。”
起码他总算取得了一点进步,争取到了互换角度的权利。冰冷的风从袖口里灌进来,他整个人都冷了半分,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好像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占得上风。
他说:“你帮我吧。”
04.
暗恋这件事就像是一条不知道何时是尽头的路,永远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只能在固步自封的困境中越挫越勇,艰难的行走着。
此刻的沈翊,为了那一句话,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中。四周的水霎时间涌进了鼻腔,缺氧带来的窒息感令他有些双眼发昏,无助地挣扎起来。
杜城见状,立马跳入了水中。
他钳住了沈翊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但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只能选择一种更好的方式,要让沈翊活下来,就比如——接吻。
这个吻,沈翊终生难忘。
尽管嘴里最后只剩下清水,濒临死亡的感觉令他很难受,他也想再次体验那种感觉,温热又透着一股凉丝的触感很快就让沈翊习惯了缺氧的感觉,他也冷静了下来。
毛巾被粗鲁地按在了沈翊头上,他刚刚缓过神来,揉了两下头发。杜城看起来并不高兴,呵斥道:“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不该冒这个险。”
沈翊笑了笑,“我不该做的事情多了。”
他们就像是随便打趣的朋友,气氛也轻松愉悦起来,他用手戳了一下杜城的胳膊,说道:“别傻站着了,给我拿画板。”
“想起来了?”杜城也跟着傻呵呵的乐,连忙按着沈翊说的照做。
他接过画板,“嗯。你高兴吗?”
“当然。”
以至于后来沈翊回忆起这个水中吻,还能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对于那时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岁月的赠礼,让他逐步看清前路。
05.
自那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缓和了很多。
那是沈翊最喜欢的一段时光。
杜城也没那么反感他的存在,也不知不觉地接受了他,遇到事情总会率先想起沈翊,就好像没了他不能活似的,其他人都看出了端倪,唯独他自己不知道。
也能理解,毕竟看清自己是最难的。
——沈翊不可能画错。
当杜城被质疑,迫于无奈只能停职调查时,沈翊无条件地相信他。天台上的风刮得人心惶惶,沈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神就一直没从眼前人身上移开过。
说出的话也有些哽咽,“为什么连我你也要瞒着?”
后面杜城再说些什么,沈翊已经记不太清了,左心口传来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声音,他就记得杜城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底牌。”
“杜城,你喜欢我吗?”他突然问了句。
被叫到的人明显一愣,其实有太多个时刻他也在质问自己:你爱他吗?
可是杜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年来他承受了太多,至今也没能给雷一斐报仇,还有太多的事情和承诺没有做到。他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也理不清自己对沈翊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
这句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
四个字缓缓的落入沈翊心中,他此刻的感觉有些微妙,像是把所有不好的心绪杂糅在一起,全部堆在了自己身上。
脸上湿滑一片,他轻轻碰了一下,发现是滚烫的眼泪,又无助地胡乱擦拭干净,试图遮掩住自己的失落与悲愁。
我该怎么靠近你。
你自己都不确定是否喜欢我,我又能怎么办。
06.
事情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如同给天空划了一道豁口,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势不可挡。雨水几乎冲刷掉了所有的痕迹,幸好警队已经先一步抓到了罪犯。
雨水早已把每个人的衣服打湿,沈翊的身体被雨水浇灌,抑制不住地颤抖着。眼前的房屋早就年久失修,在雨中来回摇曳,沈翊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整个墙面向自己倒塌而来。
在那一刻,他想跑,但根本没有时间。他还看见了远处跑来的所有人,杜城冲在最前面,把压在他身上的碎石扒开,刚刚抱起了他,就昏了过去。
沈翊张了张嘴,想说——杜城,救我。
细小的声音顺着雨水汇成的河流绵延至远方,他没能说出那句话。
他睡了个昏天倒地,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天后了。医生说他是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几天查案子太累了,才会一直醒不过来。
最先看到的就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杜城,眉头紧蹙,咬着牙,一副纠结又懊恼的模样。沈翊问他:“你看起来很紧张。”
杜城惊愕地回过头看他:“沈翊,你醒了?”
“嗯。”他点点头,回应着。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我去叫医生。”
“别了。”见杜城这副慌乱的样子,沈翊不禁失了笑,医生和杜城在他床边的对话他都听了个大概,只是实在是疲惫,不愿醒过来罢了,“我只是有点累了,又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杜城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病了,就都毁了。”
“你担心我?”
“不然呢。”
许是感觉沈翊的嗓音有些沙哑,杜城递给他一杯水,沈翊接过来,“谢谢。”
“沈翊,你跟我说谢谢?!”无奈的杜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沈翊没什么大碍时,脸上的神情才舒缓几分,“还……还是不是好哥们了。”
他喝了口水,胃里翻涌的酸涩味令他舌尖发苦。
“我们从来都不是哥们。”
沈翊一点也不想让他这七年的感情换来一个兄弟的名号,他想要的更多,抑或是只想知道杜城心里是否有他,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要互通心意就足够了。
一个人的暗恋总是痛苦的,人们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沈翊就觉得这样缠绵的痛丝,反倒能提醒他曾经犯下的过错,就想要一直弥补。
可他不知道的是,错误的黑洞只会愈演愈烈,他再怎么填补也是无用功,就比如无法挽回雷一斐的生命,一代优秀的警察却因他而陨落。
这是过不去的坎。
07.
杜城就知道一定会出事的。
夜晚悄然而至,朦胧的月亮在云雾中忽明忽暗,旁边的星星显得愈发耀眼。这倒和杜城对沈翊的心思相似,剪不断的情丝,理不清的梦。
下一秒,杜城的手就被旁边的人死死抓住,但由于沈翊病了的原因,力气并不大,杜城还是心疼地皱起眉头,“多大人了,怎么还抓别人手呢。”
“杜城,救我。”他说。
沈翊的额头冷汗密布,他不停地摇晃着头,像是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喘息声越来越沉重。杜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摸了摸沈翊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他叹了口气,“烧糊涂了吧你,你在医院,我在你身边呢,最安全不过了。”
后来杜城把医生叫来了,医生说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给沈翊打了一个吊牌,叮嘱他明天提醒沈翊吃药就离开了。
可沈翊依旧不撒手,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蜷缩成了一团,杜城只好就任由他这么抓着。谁叫生病的人就是上帝呢,一切以沈翊为主。
“杜城!”
“我在。”
“别走。”
“我不走。”
这样的对话进行了无数次,直到沈翊彻底安心了,或者是怠倦了,才勉强的闭上了嘴,没再说话。他意识模糊,做这一切都是潜意识的举动,被人需要的感觉令杜城愉悦感倍增,就这么让他抓了一晚上。
08.
次日早上。阳光慵懒地筛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打在沈翊身上,衬得他分外温柔,就是脸色苍白了些。他缓缓从睡梦中醒过来,杜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还在熟睡。
他发现了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手,连忙收了回来,心跳不可抑止的加快。
杜城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就给沈翊出去买了早餐。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白粥加两个包子。
待到沈翊吃完后,他给沈翊递了一杯水和几个药片,示意他吃药。整个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异常的平静,甚至有些诡异。
他还沉浸在昨晚暧昧的氛围中出不来。
半晌过后,杜城问道:“你知道你发烧那会,意识不清,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
他露出笑容,“猜猜。”
沈翊把药片胡乱地吞进腹中,又喝了口水,“总不能说要吃楼下的小笼包吧。”
杜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容霎时间僵在脸上,看起来有些难堪,“你还真猜对了。”
“杜城,不对。”
“我从没吃过那家小笼包。”
昨夜的事情,沈翊大概是记得的,包括早上醒来发现手的位置,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杜城这样撒谎,倒像是在刻意的隐瞒,不想面对似的。
指尖上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双方僵持不下时,沈翊在自己的手上扣出了血,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不安情绪,不想让杜城发现任何端倪,可还是红了眼眶。
“你在犹豫什么?”
是啊,他在犹豫什么。
沈翊不相信他们之间会存在感情上的冲突,如今心里那道坎也过去了,留下的伤也早就愈合,他想不到任何杜城拒绝他的理由。总不能是和上次一样的——我不知道。
要么,就是不爱。
这种事情没办法勉强,强扭的瓜不甜,他们就算是被外人当做天作适合的搭档,也有可能不会相爱。这些杂乱的念头令沈翊不能接受,眼看七年来的感情即将付之东流,他却不能挽回半分。
杜城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他向来是个慢热的人,几天的功夫接受沈翊的存在已经是万分艰难了,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去相信自己爱上了那个他曾经无比憎恶且痛恨的人。
那一天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寂静,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寂静,但往后的日子却没有一刻翻云覆雨。
09.
那件事没过几天,杜城便又被拉着去相亲了,据说是个挺文静的女生,家庭条件不错,她特别喜欢警察这个职业,自己又没能考上,就希望能够找个警察共度余生。
原本他是不想去的,沈翊在医院里才出来没几天,他想去他家照顾一阵子,但菲姐那边盛情难却,他只好跟着去了。
他和沈翊说了这件事,沈翊什么反应都没有,愣了一下给了他一把钥匙,示意他如果愿意的话,晚上可以过来。
但杜城不知道的是,沈翊心里万分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拦着杜城,就为了他那些即将遮掩不住的不安情绪。最后还是没多说别的。
杜城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有些忘了时间,隐约觉得应该是凌晨时分。他如约去了沈翊家里,想着对方估计早就睡下了,他在外面睡一晚也不算是打扰。
谁承想,一进去就见沈翊坐在沙发上,似乎等了他很久。
“回来了?”昏黄的灯光照在沈翊脸上,不知怎的,杜城竟觉得有些格外凉薄。气氛瞬间达到了冰点,喘口气都显得多余。
“嗯。”他点点头。
沈翊站起来,想给杜城倒了杯水,却迟迟没有转过身来递给他,像是在刻意回避着眼神交流,“那姑娘怎么样?和你聊得好吗,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你今天话格外多。”
“哦,是吗。”那杯水紧紧握在手心里,一直没有送出去。就好像沈翊满腔的爱意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石沉大海一般,他不后悔,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苦楚。
“挺好的。人长得漂亮,也是正经工作,条件什么的都和我挺搭。”
他和那个姑娘聊的挺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他的工作时,他最先想起来的都是沈翊认真画画时的模样,他就在旁边看着,细碎的阳光打在沈翊的脸上,格外好看。
“那你喜欢她吗?”杜城无情地从他手里把水杯夺过来,他明显惊讶了一下,又问:“想好了?”
“沈翊,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从刚才一进门就情绪不对,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眉眼间都是失落之意,却不曾对杜城怪罪半分。他也不能说什么夹杂着占有欲的话,就连醋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暗恋,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不管什么样,你都不喜欢吧。”沈翊肉眼可见的红了眼,也哽咽起来:“就像上次,你还是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杜城揉揉眉心,“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一滴热泪沿着脸颊滑到了地上,这似乎是沈翊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没有丝毫的掩饰,终于坦然地说了出来。
“你叫我怎么不提?杜城,你不懂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又凭什么讨厌我现在的样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懂,永远都不会懂。”
“来时走的路,我不想再走一遍。”
杜城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一开始他不知道沈翊也是受害者,在鬼门关勉强捡了条命回来,现在他没看出来沈翊对他真挚又赤诚的爱,更不知道他当年的那一句话对沈翊的影响有多大。
好像在情爱方面,杜城总是显得那么笨拙。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沈翊太多事。
——过去的那七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10.
杜城总算赶在许思文卖掉房子之前,找上了门。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徐思文就把一个日记本给了他,说是里面都是关于沈翊的点点滴滴,是他父亲眼中的沈翊。
杜城拿着那个日记本,看了很久,到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根本不知如何开口。
七年前的沈翊是一个骄傲又清冷的艺术家,不染凡尘,一颗心全部给了艺术创作。不关心社交,也不主动和别人交流,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洒脱的活着。
偶尔还会和老师打趣,古灵精怪。就像他曾经办画展,在窗户上画了一只逼真的小蜘蛛,想让气氛缓和一点。他曾经是多么干净又潇洒的一个人,如今却被磨平了棱角,成了岁月沉淀的温柔与稳重。
这不该是沈翊的样子。他就应该开心的度过他的下半生,画的作品享誉全国,名利双收。而不是待在一个小小的警局当画像师,暗无天日地画着一张张人像,枯燥又乏味。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临走的时候,许思文叫住了他。
“我记忆中的沈翊,是个高傲的家伙,天不怕地不怕,还总是闯祸。我爸总是纵容他,说孩子小不懂事。”
“他刚来那会,还打碎过我的杯子。我们两个从小时候就不对付,我最清楚他的为人了。”
“杜警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但我觉得跟你脱不了关系。”
杜城猛的想起七年前他说过的那段话——“把笔扔了吧。以后也别再画画了,你的画只能害人,你不配做一个画家。”
瞬间杜城哑口无言,脚下像是灌了铅一般,移动不了。心里传来的异样感令他呼吸加重了几分,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许思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好点。”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吗?”
“别等了。再等就要错过了。”
——他叫我别等了。
11.
在那里待了一上午后,杜城罕见的请了个假,说是身体不舒服,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被称作拼命三郎的城队居然也有休息的那一天,他们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城把自己关在家里很长一段时间,不断地回想着许老师眼中的沈翊,和现在的沈翊。除了那张辨认度很高的脸,还有那专业的画画技术,几乎就是两个人。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居然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那时的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失语说出的话,沈翊却记了七年,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变得不像是自己,像个行尸走肉般的躯壳,饰演着自己警察的一个身份,没有一刻是遵从自己的心。
也有可能,他逼自己从根源改变,让自己的脾气被磨平,经历风霜雪雨过后造就了现在这个沈翊。
是他害了沈翊。杜城自顾自地想着。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他,面对着沈翊一次又一次炽热的眼神,总是回避着,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真挚的告白,总是以沉默作为回答。他恨不得用一切肮脏的话语来骂自己,此刻才幡然醒悟。
愧疚感顷刻间涌上了心尖,压的他一口气都喘不过来,缓了许久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后面几天都很稀松平常,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沈翊很少跟他说话。有时候他主动搭话,对方也是随便糊弄过去,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他们变得很生疏,就好像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没了情爱的那层纱,甚至只是陌生人。杜城慌了神,他突然有种挽留不住的感觉。
“沈翊。”杜城叫住了从他旁边路过的人。
沈翊停了下来,视线却没有一刻停留在杜城身上,“有事吗,城队?”
杜城没心没肺的笑着,“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说话啊。”
“嗯,可以的。”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想走。
杜城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拉住了他的手腕,“你在躲我。”
“我没有。”手腕被拽的发疼,沈翊那双好看的眉皱起来,硬生生地甩开了杜城的手,“杜城,不要总把自己当作中心轴,没有人会整天围着你转。”
他有那么多次向杜城袒露心意,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对方的冷漠,他那时的无助没人能够体会,次次回想起来都是沉重的疼,他所经受的一切都是杜城亲手造就的。
是人就会累,不是永不停歇的机器。沈翊没有理由会在失望无数次后,还能待杜城眉眼如初,那些耐心早就磨没了。
“我后悔了。”
平缓的声音落入沈翊耳中,在他看来,这句话充满了讽刺。
杜城许是察觉到自己用力过猛,双手轻轻握住了沈翊的手,试图挽回点什么,“我是真心的。”
“知道了。”沈翊再次无情地甩开他的手,这次的离开,杜城没有阻拦。
只是在沈翊即将从他视野中消失的那一刻,他问了一句:“你这算什么反应?”
“你想要一个回答是吗,”沈翊回头,“我不接受。”
凛冽的风肆意地从窗户刮进来,吹的杜城心里发麻,反复回想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甚至有些梦幻。他从没见过沈翊这副模样,由内而外透露着一股漠视感,冷得令人窒息。
沈翊是什么意思?拒绝了他的道歉?
杜城一时无措。
没有人比沈翊更加了解杜城,甚至比杜城对自己还要了解。一个自负的人绝不允许自己出现丝毫差错,就像他办案总是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发现一丝一毫的错误。
感情上却截然相反,杜城在这场博弈中漏洞百出,显得鲁莽又笨拙,反复捶打过后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让这样一个极端的人道歉,沈翊想象不到。
12.
老师的祭日很快就到了,沈翊没有大张旗鼓地祭奠,买了一束花便早早的去了墓地。他早就请好了假,打算在墓园待一整天。
很少能有这么清净的时光了,耳边时不时传来鸟儿的清脆叫声,树叶随着风的摆动飘落到了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融洽。
沈翊坐在墓碑旁,一言不发。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老师过世时的模样历历在目,仍然刺痛着他的心。世事无常,星光陨落后自然有新的来顶替,历史的长河绵延不断,谁又能记得这个无私又伟大的艺术家呢。
只有他。
叹了口气,他恍然想起了杜城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你老师之前来找我时,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我没告诉你。”
“他问我,你究竟是为了自己才来警队,还是为了我。”
那时的沈翊还不知道那会是老师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老师点醒了杜城,可惜对方却拒绝接受。沈翊还怀着期待,笑了笑,“你怎么回答的。”
“为了我。”
原来他是知道的啊……
杜城的真心虚假的可怕。心不诚,做一切都背道而驰,那是他心上紧贴着动脉的一根刺,风烛残化过后在绵软之处越陷越深,每呼吸一口都疼一次。
而杜城呢?瞻前顾后,伤了自己,也伤了他。
不还是抵不过情字么。
13.
夕阳落下后,夜晚露出了它原本吃人的模样,犹如无尽的黑洞一般吞噬着理智,周遭的星星显得黯淡无光。天桥上的风,格外寒冷。
真正的黑夜才刚刚开始。沈翊从桥上走过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杜城。说巧不巧,看他那副愣怔的样子,大抵是故意在此等待的。
见沈翊走到了他旁边,杜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冷不冷?”
沈翊拒绝了他的好意,外套还没落到身上,就往后退了半步:“不冷,谢谢。”
气氛有些尴尬,杜城主动搭话:“你老师的事情,还没有释怀吗?”
“你跟踪我。”
“这不是重点。”杜城焦急地抓住沈翊的肩膀,“我去过你老师家了,看到了那些日记。”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沈翊塞了回去,“谁允许你看的?”
杜城颓唐得不成样子,瞬间没了气势,说道:“许思文给我的。”
沈翊抬起头,对上他那炙热的眼神,眼神辗转似是擦出了火花。他从杜城眼里看到了身后车水马龙的城市,也辨出了略如青烟的惆怅,就唯独没有看到自己。
“那你想说什么,快点说。”
杜城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他要把对沈翊的所有愧疚全部说出来,总要弥补一些的。可现在沈翊这副急促的模样,令他有些无措。
“我约了人。”
说罢,他的视线从杜城身上移开。杜城缓缓回过头,路海洲正在他们身后等着。见状,路海洲冲他们笑了笑,“沈老师,我提前来了一会,你忙你的。”
他应该是沈翊的第一人选。
不论他遇到了什么事,最先站在他身后的永远都是杜城。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安慰沈翊首当其冲就应该是杜城。他路海洲算什么?
杜城瞬间火冒三丈,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般倾泻而出,牙根直发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翊面无表情,问道:“你说不说?不说算了,我还有约。”
“沈翊。”他无助地抓住了沈翊的手,“别走。”
他一点点把杜城的手掰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拂面而过的清风一般豪不留恋。手心里空荡荡的,杜城觉得自己心里也空荡荡的。
人啊,总想抓住点莫须有的东西。杜城不知道该怎么抓住,手里像是捧了一把银沙,越是用力地攥紧,失去的就越多,永远的事与愿违。
——回不去了吗?
14.
沈翊多么想就这么屈服了。
可他没有勇气再去赌了,过去的那些年他承受了太多,再让他如少年一般不顾一切,根本不可能。恐惧填满了他的心房,他怕到头来杜城再次把他推开。所以宁愿割舍,也不愿再冒险。
多么可悲的人。
杜城仗着自己有一把沈翊家的钥匙,整日没完没了地去他家,甚至在那里留宿。一开始沈翊只是让他出去,但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索性直接不回家。
许是他从不知如何正确追爱,也许是他们之间这层特殊关系,杜城想不出比这样死皮赖脸的方法更好的选择,他只能费尽心力地对沈翊好,试图找补回来。
“早餐吃了吗?”他拦住了沈翊,“没吃的话,我这还有一份。”
对方摇摇头,“不必了,我吃过了。”
电话铃声响起,沈翊看了看来电提示,犹豫半天才接了电话,问道:“有事吗?”
杜城在电话那边满怀期待,“沈翊,最近电影院新上了一部片子,周末一起去看看吗?”
“我周末要加班。”
“那我等你,哎……”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
杜城查过排班表,那天沈翊正好在家,这些都是借口。他消失的那几个夜晚都是和路海洲在一起,杜城知道这件事,下班时总能看到路海洲来接他,每次都避免不了一阵烦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杜城整日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之中,逐步学着自我化解,只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他在这段日子里学会了吸烟,每次惆怅之时,都会吸上两口,想让尼古丁的苦涩盖过心里的苦,可这终究是短暂的,留给他的只是更苦的感触。
随着火苗的颤动香烟被点燃,杜城缓慢地吸了一口,烟雾氤氲在周遭,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牺牲了,你会想我吗?”
沈翊注视着眼前的画板,滴落的泪浸湿了纸张,他声音沙哑着:“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沈翊,你好像没有心。”
“是你先推开我的,不是吗?”
杜城明显一愣,拿着手机的手略微颤抖着,像个不被救赎的囚徒一般无可奈何。他说:“对不起。”
15.
似乎每件事都是那么造化弄人。
又是一个熟悉的雨天,依旧是他们一群人去追罪犯。沾着冰冷雨水的刀刃刺入了杜城的腹部,紧接着罪犯便又补了三刀,杜城捂住伤口,血液从指缝中涌出来,被雨水冲刷干净。
沈翊几乎是神情木讷着注视这一切,待到回过神来,杜城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
潜意识告诉沈翊,他必须跟着一起去。到医院还有一段时间,耳边只剩下车轮辗轧水渍的声响,很快又变成了急促的呼吸。
杜城缓缓伸出手,沈翊仓皇地握住了他沾满血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那一刻,沈翊的紧张化作了恐惧,他怕杜城就此丧命,往后的日子再也见不到他。
杜城见他这副焦急模样,突然笑了出来,“我真的要死了。”
能在死之前,看见他的小画师为他担忧,也知道他的小画师仍然爱他,好像也足够了。要是就这样睡过去,也不枉是一段佳话。英勇牺牲的刑警队长在自己最爱的人怀中死去……
“闭嘴,别说胡话。”沈翊的话打断了他的想象。
杜城疼得龇牙咧嘴,笑容也瞬间消失,“你会爱上别人的,对吗?”
“不会。”
长舒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双眼逐渐昏花,失去视觉之后,身上的痛感愈发明显,他疼得连动一下舌头都艰难。时间流逝的越来越快,他好像听见沈翊的喊声,他在说——杜城,别睡。
可他已经意识模糊,眼皮都抬不起来。
我真的累了……他自顾自的想着。
16.
刺鼻的气味灌入鼻腔中,杜城缓慢地睁开眼,麻药劲还没过,就是嘴唇有点干。
他问:“我们算是和解了吗?”
沈翊点点头,温柔的笑着。
都过去了,自然也和解了。
那天是继沈翊受伤那次之后,鲜少的寂静,两个人没有很多的交流,却格外的安心。他们知道彼此是自己身后坚实的护盾,往后的日子要相伴前行,没有任何的隔阂与误会。
时隔八年,月光终于拼凑出了释然与解脱。
我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吧。
17.
“请您确认一下,没有问题在这里签字就可以。”
杜城看了眼沈翊,也没犹豫,直接写上了自己帅气的签名。旁边人核对好以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伴侣。
沈翊七年的暗恋之旅,也终于修成正果。
手心里攥着的红色小本,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18.
“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吧。”沈翊躺在床上,思索半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在所有人眼里,沈翊都是那个最能和孩子相处的,就凭他那一身的温柔,自然也就成了孩子们的好朋友。每次提及此,杜城都有些情绪不太对,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还是一直被铭记在心里。
杜城转过身来,把他圈入怀里,问道:“想好了?”
细碎的吻落在了额头上,沈翊享受着此刻的安全感,“嗯,你觉得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他也没什么意见,所有的事情都依着沈翊。自从结婚以后,他就格外小心沈翊,像块宝一样供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怎么了。当然,他更愿意称自己为妻管严。
“都听你的,一切以你为主。”
沈翊从他怀里出来,起身就打算穿衣服,“油嘴滑舌。”
简单吃了个早饭后,他们驱车来到了一家孤儿院。其实在此之前,沈翊没少做功课,了解了领养孩子需要注意的问题,也联系好了孤儿院那边,最后才通知的杜城。
杜城表示,他尊重沈翊,没有任何怨言。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去挑孩子,再办个领养手续。院长也没有大张旗鼓,就先带着他们两个参观了一下,环境还不错的,基础设施也挺完善,孩子们都在旁边的公园里玩耍。
微风拂过树梢,春意染上了整个院子。
参观的时候,沈翊注意到在角落里有一个小孩,生的白净,就是一身的土,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抹泪。头发细长细长的,看起来是个小女孩。
院子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了那个小孩,说道:“他呀,今天早上嚷嚷着喝奶,都三岁半了,该吃饭了。饭堂的阿姨就没同意,这不就来这儿哭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看来是都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沈翊走过去,轻轻拉起了小孩细嫩的手,轻声细语地说:“小朋友,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小孩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我、我,不知道。”
沈翊浅笑,看了一眼杜城,“跟你真像。”
当初沈翊问他喜不喜欢他的时候,杜城也是这样茫然,说他不知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杜城的心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那就她了吧。”
回去的路上,沈翊就抱着那个小孩。三岁的孩子也不轻,本就瘦一点的沈翊有些摇晃,杜城见状直接从他手里把孩子抱到自己怀中。他说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他也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他只是心疼沈翊。
杜城问:“你说给她起什么名字好呢?”
“她这么可爱,就叫小糯米吧。”
到了登记处,上面的信息填完以后,院子也把孩子的那一部分填好了递给他们。杜城接过来一看,微愣,说道:“她是男孩?”
沈翊也有些惊讶,“长这么漂亮,居然是男孩。”
哭得梨花带雨,眼眶红红的,居然是个男孩。
杜城傻呵呵地笑着,伸出手轻点了一下沈翊的鼻尖,“没关系。男孩也可以,和你一样好看。”
19.
既然小糯米喜欢喝奶,沈翊就依着他。不过也不能喝太多,还是要以吃饭为主,夜里闹了半个小时的孩子总算安静下来了,躺在沈翊怀里,用自带的小奶音说他想喝奶。
这孩子真是……会拿捏到一个父亲的软肋。
“你去冲一袋奶粉吧。”沈翊看向杜城。
“好。”
烧好水后,从柜子里把奶粉拿了出来,用勺子盛好放进了碗里,杜城就直接把热水倒了进去。结果就是,上面很多结成了块,没有冲泡散开。杜城皱起眉头,“这怎么化不开?”
沈翊走了过去,看见碗里冒热气的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城队居然不会冲奶粉,先拿冷水搅匀,再放热水啊。”
“哦……”他憨憨地揉揉后脑勺。
经过了一波三折后,奶粉终于成功灌进了瓶子里,最后到了小糯米的肚子里。胃里满当当的,小糯米就依偎在沈翊怀里睡着了,杜城就在一旁看着,一家三口十分温馨。
轻柔的月光挥洒而至,四周都蒙了层薄薄的纱。
20.
他们两个都是警察,忙起来的时候几乎都不回家,孩子只能找保姆照顾,但还是会抽空回趟家。眼看小糯米越长越大,五岁之后就要上幼儿园了,他一直都很乖,对于这件事也没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抵触。
在去幼儿园的前一天,杜城把他带到了警局。那天正好没什么事,总要让其他人见见这孩子,不过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想晒娃的。
警局一群人见到杜城来了之后,先是打了声招呼,又看见他身后跟了个小孩子,怯糯糯地拽着他的衣角,一直不敢撒手。
蒋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立马冲了过去,问道:“城队,这、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杜城炫耀般的绕到小糯米身后,把他展示给其他人看,得意地说道:“我家的。”
李晗闻声赶来,“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啊?”
杜城思索了一下,回答:“两年了吧。”
一口牛奶差点没吐出来,蒋峰连忙擦了擦嘴角,“两年孩子就这么大了?!”
这总不能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小糯米看见蒋峰这滑稽的模样,高兴地笑了起来。他原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更是让办公室里的人都被萌化了,也跟着憨憨地笑起来。
杜城说:“我和某人一起领养的。”
远处刚刚赶来的沈翊加入了聊天,“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旁边站着的杜城顺势把沈翊拉进了自己怀里,一家三口一副幸福的模样,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一齐起着哄。
“哎呦……”
欢呼声还没过去,门口就闯进来一个别的部门的人,看见这副热闹景象,愣了半天才找到杜城的身影,冲他说道:“城队,郊区出案子了,你快去看看。”
这下好了,又要开始工作了。
但小糯米还没人照顾……
无奈之下,沈翊牵着小糯米来到了张局的办公室,二话没说就塞进了张局怀里。
“我要去出案子,麻烦您照顾一下!”
张局看着这个半大的小孩,傻了眼。
这是沈翊生的?他怎么可能生孩子!
晚上小糯米被接回了家,中午饭还是蹭的警队的食堂饭。但实在是有些不和胃口,他也没说话,一直饿到了晚上。沈翊自然是看出来怎么回事了,晚上给他做了一顿大餐。
小糯米在餐桌上大快朵颐,一边喝着香喷喷的粥,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白天那个阿姨,好温柔啊,下次我还要去找她玩。”
杜城用纸巾把他嘴上的残粥擦掉,“其实严格来说,她应该是你的表奶奶。”
小糯米圆圆的眼睛瞪大,“啊?怎么会,她看起来好年轻、好漂亮……”
旁边看了半天的沈翊笑出声来,揉了揉小糯米的头发,“你这小嘴,真甜。”
21.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他们还是比较紧张小糯米的,怕他这样乖巧的性格再在学校里受欺负了。果不其然,他们去接小糯米的时候,他就一路边抹泪边向他们跑过来。
小糯米径直扑进了沈翊怀里,“爹地!!!”
他们曾经也商量过,杜城说让小糯米管沈翊喊妈妈,可他觉得怪怪的,还是喊爹地比较合适。管杜城喊爸爸就好,就这么一直喊到了现在,未来还要喊一辈子。
杜城也蹲下来,问他:“你哭什么?”
“哇呜呜呜。”不说还好,一说话小糯米哭的就更猛了。鼻涕泪的全都抹在了沈翊的衣服上,沈翊心疼的皱起眉头,刚想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就听见杜城在旁边说:“小哭包。”
果然,哭的更狠了。沈翊白了他一眼,温柔地问道:“小宝贝,为什么哭啊?”
小糯米从怀里出来,鼻尖哭的红红的,眼尾也泛着红,说话时一抽一抽的:“他、他们一听我小名是小糯米,都笑我。”
“笑你什么?”杜城问。
“说我是个女娃娃呜呜呜呜。”说完就又扑进杜城怀里哭,敢情这是哭完一抱又来一抱。
杜城凑到他耳边,“那你想换一个霸气点的名字吗?”
小糯米倔强地把泪水擦干净,“还、还是算了吧。”
杜城努力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单手把小糯米抱了起来,另一只手牵着沈翊,“好啦,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爸爸带你去吃前几天刚开的面馆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糯米拍着手。
真是,笑的没心没肺。
沈翊在身后递上一张纸,“来,擦擦。”
一切都回归了宁静,天边染上了柔和的橘黄色,金色的大地倾吐着对世人的祝福。还没走两步,沈翊就停下来,拉了拉杜城的衣角,好看的眸子里荡漾着水波,他浅笑着,“杜城,有你真好。”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晴时有风阴有时雨
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
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别怪我贪心只是不愿醒
因为你只为你愿和我一起
看云淡风轻
Fin.
——
让我做个梦吧,会有长评吗?
写的很快,可能会有错字,不过问题不大啦。
月城叶音:何为正统复古月之颜
看见她第一眼,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古早月家的颜值总算有了传承。
古早月的平均颜值特点“人如其名”,在于柔和温润如夜之圆月。
月光理应皎洁明亮,清淡却足以动人。
可是所谓月亮,除了要求月光般的柔和,演员还得兼顾圆月的量感与醒目。月亮是夜空中最夺目动人之景,能够衬的所有星星黯然失色, 毕竟“众星拱月”这个词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古早月的平均颜值不仅要求体现淡妆的温润感,也必须能够驾驭浓妆的夺目。
她们必须上妆之后一站出来就能够成为全场焦点,然后被赞叹,当真是如月华般的容貌啊。
所以有些人说,觉得月城的颜值只兼顾...
看见她第一眼,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古早月家的颜值总算有了传承。
古早月的平均颜值特点“人如其名”,在于柔和温润如夜之圆月。
月光理应皎洁明亮,清淡却足以动人。
可是所谓月亮,除了要求月光般的柔和,演员还得兼顾圆月的量感与醒目。月亮是夜空中最夺目动人之景,能够衬的所有星星黯然失色, 毕竟“众星拱月”这个词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古早月的平均颜值不仅要求体现淡妆的温润感,也必须能够驾驭浓妆的夺目。
她们必须上妆之后一站出来就能够成为全场焦点,然后被赞叹,当真是如月华般的容貌啊。
所以有些人说,觉得月城的颜值只兼顾了月光的温润,看起来“不够华”,没有她父亲so 桑那般的张扬。
我这里将“华”这个字理解为华丽和第一眼的冲击力,也的确承认月城叶音的长相和东亚现在追求的华美混血感的的关系的确不是很大。
东亚现在流行的是浓烈而富有冲击力的立体脸,很多时候都对头骨纵深和浓烈妆容有着很高的要求。
现在的姑娘恨不得自己越像混血越好——鼻子越高越好,眉弓越深越好,双眼皮越宽越好,越能够成为第一眼美女越好。
而月城叶音并不符合混血风。她的三庭五眼很是标准,可是不同于so 桑的颧骨饱满而醒目,她的脸部线条算得上是柔和,从太阳穴到颧骨再到下颚骨,线条很是圆润,这就导致她的攻击度降低了一些,往温润和端正上靠了。 她五官留白较多,从外眼角到太阳穴的距离比较远,并非浓烈风的极短。
她的鼻子生的很有男役感,鼻头下拉,有些驼峰,就连位置也算是靠下。鼻额角和其他演员比起来也算够用。可是她的较为漂亮而略微下勾的眼角,显露出甜美的酒窝以及精致丰润的嘴唇都在将她向温柔方面靠,更不用说她下颚转角略微有些圆润。
幸好她整个骨骼布局颇为正确,上颌骨,下颌骨都没什么可以挑的,更不用说还有个好眉骨和额骨撑着。清正骨骼布局和较好的肌肉走向这就让她和圆月的气质极为相似,有着“众星拱月”的端正夺目,也有着月光般的自然,柔和和高级。无论怎么打光,岁月如何流逝,她的颜值都比较稳定。
她可能是注意到了这些,化妆的时候尽量凸显眼睛和鼻子,不把妆容的亮点放在唇妆上,不然很容易从帅气转为漂亮。
就连小天空都说她有着端正的美貌,可见一斑。
我倒觉得,她的淡妆比较符合日式美学的侘寂与和、敬、清、寂。 前者是这个东亚国家在追求本真与克制物欲中形成的一种独有美学——自然却足够高级。 后者是千利休的茶道思想; 和悦与和谐的 “和”, 心佛平等的“敬“,清整的”清“,以及静寂的“寂”。
侘寂是对华贵艳丽的否认,对“空”的追求,对不打扰世界,对禅意的向往。她骨骼布局与皮肉比例自然而然给人一种端正感和静寂质感。她脸部线条干净,很适合拍这方面的写真,不需要什么浮华而精巧的设计,只要她静坐于茶屋中体会最纯真的时间流逝就可。
她并没有过于紧凑的骨相,若不上厚妆,很难撑得起浓烈华丽之风,不过这让日式美学所追求的黯然之美在她这里有了更好的诠释。 她的气质像是小说家谷崎润一郎所形容的玉——经过人长年累月的触摸之后,玉石才能够呈现出风雅韵味,质硬而不荆,色暖而不妖。
这韵味来自于时间与人共同塑造的自然痕迹。 这种被时间打磨过的静谧与本心之美与三宅一生的“皱的哲学”有着相同之道。
有人说过,她是温厚而至纯的酒,令人回味无常。
我想是的,她是一品绝佳的酒,以月华酿造后浓度必然不低,入口温润,可小酌几杯就大醉一场。
她是收起棱角的谦谦公子,不同于so桑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潇洒豪爽剑客。 她实力是有的,可是她愿意收敛起锋芒,将温柔与包容化为对弱者的谦让。
我可以伤害你,却选择不这么做。
这点气质很难培养, 所拥有者必须极为强大,攻击性得有,才能说得上是圆月之气势。
她的攻击性来自于通身的气质与骨架。 你看她塑造角色时走路肩膀摇摆的弧度,握手时下巴的抬起,肩膀的角度,无一不在告诉你,我很强大。毕竟月亮不仅温润,还要有足够的力量来掌控潮汐,配合天体运作,甚至去影响人的情绪和睡眠。
可是强大之后,月还要有怜悯之心。
她这种气质算是从父亲so桑那里继承来的雪家武士之道。义勇仁礼诚名忠克,说到底除了勇对武艺有着技能上的要求,其他都是围绕着品行方面的塑造。 武士在强大的同时要遵守道德,要坚忍不拔,要有怜悯同情他人,要有风度,诚实和克制。
她出身于雪组这件事情很加分,对她古典的气质有着很大的帮助和影响。
茶道,绘画,音律,香道,文学,邦乐都是武士修身养性之手段,为的就是塑造谦逊雅致的气质。 这点与宝冢的培养不约而同。音校中也在用这些课程无意中锻炼着生徒们的品行。
她清正的面容,配上她较为成熟的面部骨骼和骨架,你很容易就能够得到一种,这个人靠得住的感觉。
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
这种感觉和古早的月组top们很是相似。 你看天海佑希的面部布局是清正的,可是她那双杏眼和精致的唇部线条塑造出的女王感也是在告诉你, 我的强大已经不要我用理直气壮的肤浅来展示,我不用逼你退后一步。
这种气质早就超脱了一般的性别stereotype,从而塑造出一种比男人更加绅士的风度,荷尔蒙基本上和这种美感没什么关系。
让我来总结,倒是觉得她身上不仅仅有着如玉公子的温润,还有雪家武士之道的传承。
一些小众寓意网名
☽. 月亮是指路牌。
旅人啊,由此进到你的归宿处。——松尾芭蕉
☽. Mē Amasne?
这是拉丁语, 它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吧?
☽. 五亿个小铃铛
我喜欢在夜晚聆听星星的笑声,它们就像五亿个小铃铛。《小王子》
☽. Le vent se lève
法语:起风了,来自宫崎骏的动漫,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Les gens sur ...
☽. 月亮是指路牌。
旅人啊,由此进到你的归宿处。——松尾芭蕉
☽. Mē Amasne?
这是拉丁语, 它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吧?
☽. 五亿个小铃铛
我喜欢在夜晚聆听星星的笑声,它们就像五亿个小铃铛。《小王子》
☽. Le vent se lève
法语:起风了,来自宫崎骏的动漫,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Les gens sur la lune
法语翻译为月亮上的人
☽. 蓝桉
有一种树名为蓝桉 会杀死身边所有植物,但只允许一种鸟在树上栖息,我的意思是 我的温柔只对你一个人.
☽. Farewell
指将会有很长时间不见面的离别语 也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 沉没潮声
形形色色的人群在岸边, 我沉没在浪潮里, 迷迷蒙蒙的心跳随她漂流。
☽. 日子与梦
日子与梦,不分伯仲。
☽. 将离
知己长是故交,芍药又名将离,能不说就不说
☽. 㫪 念chong
这个字很少见。和春字很像,下面是个旧,我希望我能把那些过去的旧事慢慢放下,也希望以后也能像春天一样,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 荼蘼
荼蘼为落叶灌木,以地下茎繁殖。荼蘼花在春季末夏季初开花,凋谢后即表示花季结束,所以有完结的意思。
☽. 海滩长颈鹿
海绵宝宝生日那一集对人类的一种称呼
☽. 渝欢
对你至死不渝的喜欢
☽. 隔在远远乡
白居易的古诗,我有所念人 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 结在深深肠
☽. 辞忧
祝你弃疾去病且辞忧
☽. 複禮
繁体字的复礼,意思就是克己复礼,我想在这个忽视中华传统文化的时代里,振兴文化,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自信
☽. 橘柚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李白
☽. 37.2摄氏度
即使两个人 两颗心 却仍然莫名其妙爱着对方.
☽. 月光落在左手上
余秀华一本诗集的名字,很有韵味
☽. 月落星沉
出自韦庄《酒泉子》,月落星沉,楼上美人春睡。
☽. 四十个黄昏
当四十个黄昏围攻你时的眷恋
☽. 早春不过一棵树
暮冬时烤雪 迟夏写长信 早春不过一棵树
☽. 灯盏未点燃
可灯盏还未点燃,我还不能叫他进来。——泰戈尔
☽. 80s
法国有一句浪漫的话:一分钟只有60秒,而我的你的爱却有80秒,每分钟多爱你20秒。
☽. 别拖至春天
里尔克在1926年8月写给茨维塔耶娃的信中,如是说:“别拖至春天。”回复了她之前的来信里说的想见他。
☽. 从月亮走向月亮
大团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口,吞吐着柔软的针一样的光,我们好象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王小波
☽. 没有稗子
余秀华的《我爱你》里面有一句 我会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没有稗子 就是不会有提心吊胆的爱
☽. 春风从不入睡
史铁生说的!莫名觉得很有意境
☽. 暗哑于秋
我见鱼市星宿,暗哑行于秋。——《见鹿》
☽. 春酲
春日醉酒后的困倦
高级又隐晦的表白
1.“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
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整句话是: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和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宋小君《下雨和见你》
2.“夜晚潮湿,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整句话是: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爱你。
——罗伯特·勃莱《你手捧希望而来》
3.“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整句话是: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4.“玫瑰到了花期。”
整句话是:
“...
1.“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
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整句话是: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和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宋小君《下雨和见你》
2.“夜晚潮湿,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整句话是: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爱你。
——罗伯特·勃莱《你手捧希望而来》
3.“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整句话是: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4.“玫瑰到了花期。”
整句话是:
“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
——北南《碎玉投珠》
5.“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对话大致:
“为何不敢看观音?”
“不敢看我心上人。”
“因何不敢?”
“我问心有愧。做文章不专心,一心想那女钗裙。 可惜前程纵似锦,心事不敢见光明。 英台啊,我不爱前程爱观音。”
——《梁山伯与祝英台》
6.“你不像任何人”
整句话是:
你不像任何人,
因为我爱你。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7.“我不看月亮。”
整句话是:
我不看月亮,也不说想你,
这样月亮和你都蒙在鼓里。
8.“想和你一起走在街上,
看看太阳。”
整句话是: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了解她,也要了解太阳。
——海子《夏天的太阳》
9.星河璀璨,阳光干净
整句话是:
星河璀璨,阳光干净,
在人间所有美好的存在里,
不论是活着或者死去,
我总是最爱你。
——木苏里《黑天》
10.“月遇从云,花遇和风,
今晚上的夜空很美。”
整句话是: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
今晚上的夜空很美,“我又想你。”
——太宰治
11.“你头发乱了哦。”
——村上春树
整句话是:
村上春树说: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
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
12.隐约雷鸣,阴霾天空。
整首诗是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君在此。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万叶集》
13.此刻,我愿意做一个,没有理想的人。”
整句话是:
在清晨,在燕山上,在万丈阳光里,
树叶里躲藏着锦鸡和百灵,一阵风带走了闪烁的流水,
此刻,我愿意做一个,没有理想的人,
我愿意一直陪你坐到衰老,像草木一样安静。
——何三坡《山岗》
14.“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整句话是:
爱丽丝:疯帽子,我喜欢你
疯帽子:为什么
爱丽丝: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疯帽子: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爱丽丝:因为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爱丽丝梦游仙境》
温柔到爆炸的句子~
1、慢慢来吧,总有一场相遇,是互相喜欢互相欣赏,是隔着茫茫人海,带着温柔奔赴过来 ,会有人一直一直爱你的。
2、她如皎洁的月光神秘而美丽,待到她爱上你时那般皎洁的月光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因为她变回了天真烂漫的小孩儿。
3、以后祝福别人要说,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躲不过的惊吓都只是一场虚惊,收到的欢喜从无空喜。
4、我是银河里的流浪家,你是月球里的常驻民,我环游整个宇宙,只为寻你的踪迹。
5、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翻山越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生守住陶罐。
6、会有人在风里雨里等你,他会不顾一切来拥抱你,他会带你去晒晒太阳,把岁月晾干。而在那之前,请你好好照...
1、慢慢来吧,总有一场相遇,是互相喜欢互相欣赏,是隔着茫茫人海,带着温柔奔赴过来 ,会有人一直一直爱你的。
2、她如皎洁的月光神秘而美丽,待到她爱上你时那般皎洁的月光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因为她变回了天真烂漫的小孩儿。
3、以后祝福别人要说,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躲不过的惊吓都只是一场虚惊,收到的欢喜从无空喜。
4、我是银河里的流浪家,你是月球里的常驻民,我环游整个宇宙,只为寻你的踪迹。
5、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翻山越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生守住陶罐。
6、会有人在风里雨里等你,他会不顾一切来拥抱你,他会带你去晒晒太阳,把岁月晾干。而在那之前,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7、能给那的实在不多,所以我想把这辈子最单纯的喜欢和守护。还有数不尽的温柔都给你。
8、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9、城南花开,城北花落。城东日升,城西日落。
10、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曾被温柔的人那样对待,深深了解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11、“你的眼神再温柔些 月亮会融化 我也会”
12、我喜欢你是可以喜欢很久的那种喜欢,是夏天过去了还有秋天,是新鲜感过去了还有热忱的那种喜欢。
13、陪伴是最好的爱,可以抵挡世间所有的坚硬,可以温暖生命所有的岁月。
14、如果你瞄准月亮,即使迷失,也是在星辰之间。
15、你那么温柔,走两步,风都是甜的。
16、心存感激,所遇皆温柔,心存感恩,所遇皆善良,愿你的生活常温暖,日子总是温柔又闪光。
17、“我在黄昏写上一封书信 载着落日的余晖和银河的浪漫 寄给你 寄给温柔本身”
18、月亮靠岸沉了一艘船,你不知道,鱼知道,湛蓝漫过我的眼眶,海浪裹住了孤寂,我是唯一的乘客。
19、一尘不染不是没有尘埃,而是尘埃任它飞扬,我自做我的阳光。
20、生活明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未来可期。
21、路过山水千城 ,祝自己和温柔相逢。
22、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最美好的相遇,但却应该有为了相遇或者重逢,所做的最美好的努力。
23、路上总有阴影,但抬头总能看见阳光。
24、好像风够温柔了,好像阳光够温和了,好像一切都很美,和你一样。
【沐秦/瑶墨/蔡叶】觉醒之时-74
“俊毅,好久不见啊。”从办公室出来的韩沐伯迎面遇到了已经签约进来的李俊毅,虽说经过在节目组里相处已经很熟悉了,可在公司遇到却是不同的新鲜感。
“昨天就听说他们去接你了,我刚刚还在想能不能跟你遇到呢。”李俊毅快步走到韩沐伯面前撞了撞韩沐伯的手臂打招呼道。
“怎么样,在公司待得还习惯吧?”毕竟是自己牵得线,韩沐伯自然是得问问。
“嗯,挺不错的。”李俊毅点点头,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愿意把我拉进来。”
“那是,你看你,又能作词作曲,又能帮我看着那三个小崽子,这种人才我去哪儿找?”李俊毅的道谢太过郑重,韩沐伯也不愿意让他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忙故意调侃道。果然,听韩沐伯这么一说,李俊毅失笑...
“俊毅,好久不见啊。”从办公室出来的韩沐伯迎面遇到了已经签约进来的李俊毅,虽说经过在节目组里相处已经很熟悉了,可在公司遇到却是不同的新鲜感。
“昨天就听说他们去接你了,我刚刚还在想能不能跟你遇到呢。”李俊毅快步走到韩沐伯面前撞了撞韩沐伯的手臂打招呼道。
“怎么样,在公司待得还习惯吧?”毕竟是自己牵得线,韩沐伯自然是得问问。
“嗯,挺不错的。”李俊毅点点头,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愿意把我拉进来。”
“那是,你看你,又能作词作曲,又能帮我看着那三个小崽子,这种人才我去哪儿找?”李俊毅的道谢太过郑重,韩沐伯也不愿意让他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忙故意调侃道。果然,听韩沐伯这么一说,李俊毅失笑出声,“你别说,他们三个还真跟活宝似的。”
“是吧,养起来可费劲儿呢。”韩沐伯对着李俊毅摇了摇手中的计划书,无奈道,“这不,我又得去伺候三个小祖宗了。”
“辛苦辛苦。”李俊毅憋着笑拍了拍韩沐伯的肩膀。
一进门,韩沐伯就被音响里的日文歌震得耳膜疼,想都不用想,绝对是秦子墨专属。而秦子墨显然是没想到韩沐伯回来的这么早,傻傻地盯了韩沐伯看了几秒才总算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把音响关掉了。
“伯哥,你这么快就谈完了?”靖佩瑶忙帮秦子墨打掩护,“我们刚刚训练完,现在正在休息。”
“得了得了。”韩沐伯揉着被音乐荼毒的耳朵,把靖佩瑶的那点儿小心思直接揭穿了,“你就护着吧,你看看,越护越过分,仗着有你撑腰过两天都得上天了。”
“怎么会呢伯哥!”秦子墨闻言谄媚地跑到韩沐伯身后装模作样地替韩沐伯揉着肩,“你看,我一直很谦虚很谨慎啊。”
“行了,别闹了。”韩沐伯嫌弃地拍掉了秦子墨的手,直接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都过来,跟你们说点儿正事儿。”一听是正事,三人也瞬间收敛了玩闹的心思,围着韩沐伯坐了下来。
“你们应该也稍微听到过一点儿风声吧,就是,关于咱们五个一起组团的事情。”韩沐伯开门见山道,“现在,公司的意思也是可以试一试,所以目前有一个拍摄团综的打算。”韩沐伯边说着边把计划书推到了大家中间,“我刚刚稍微翻了翻,目前只出了第一期的策划,不过前期准备工作公司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可以开拍,你们可以先看一看,如果有什么建议也可以提。”
“所以……是已经规划好我们五个一起成团了吗?”左叶听韩沐伯讲完,半天找不到实感,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五人成团的建议,他确实见到过不止一次两次,甚至在官方发布的物料上,都从不缺少呼吁五人一起成团出道的评论和弹幕。左叶知道在官方物料下发的建议公司一定会看到,但他从来也没敢奢求过这件事情会成真,毕竟在参加节目前韩沐伯和秦奋就曾透露过不想继续唱跳的意思。
“你和奋哥也会跟我们一起吗?!”同样受到这份意外之喜冲击的还有秦子墨,比起左叶的谨慎,秦子墨倒反而像是年纪最小的一般,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我和老秦会跟你们一起出道。”韩沐伯点点头,对三个弟弟解释道,“这算是一个新的尝试,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经验,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在创造历史,所以,你们更要加倍努力。”弟弟们闻言郑重地点点头,见弟弟们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意义和重要性,韩沐伯这才稍稍放缓了语气,“你们要知道,在同一个团体里就意味着我们五个人是平等的,我和老秦当然还会像在节目中一样尽力护着你们,但你们也要清楚,对于已经出道的艺人,观众对你们的要求会相应地比在节目中高很多,更重要的是,你们的一言一行不止会影响到自己,更会影响到其他的四个人,所以你们的努力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大家。”
其实,说是叮嘱,可韩沐伯心里也清楚,弟弟们对舞台的敬重和对团队的责任感丝毫不会比他跟秦奋来的少,因为,听韩沐伯说完,三人都十分郑重地表了态。韩沐伯也不乐意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见弟弟们心里也有数了,便敲了敲计划书,提醒三人先看一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因为早在韩沐伯回公司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又加上希望能借着节目还没结束的热度固一波粉,两天后,公司工作人员就来告诉正在练习室训练的四人今晚回家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一起搬去为了拍摄团综特别租赁的宿舍。知道三个弟弟的行李也不少,当天韩沐伯早早地结束了训练,让大家有充足的时间回去收拾。
韩沐伯的行李其实也不少,再加上这时候公司没跟他们说明白,四个人都以为合宿是整季团综的要求,最近安排的其他工作又多,团综只能抽空录制,那么整季团综断断续续地拍下来怎么也得三四个周,考虑到秦奋只是缺席一两期,韩沐伯想着自己这次可以一起把秦奋的行李也带过去。
当晚,韩沐伯正在收拾着,就见秦奋拨来了视频语音,韩沐伯放下手边的工作,忙按了接听键,“今天怎么有空视频啊?”韩沐伯对着镜头找了找角度,确保秦奋能看到自己最帅气的形象后,这才询问道。也不怪韩沐伯这么问,随着决赛日在即,刚刚分配好决赛曲目的练习生们如今恨不得住在练习室里,也就是实在累极了才去宿舍稍稍睡一会儿,而韩沐伯回公司以后也被安排了不少工作,再加上最近还得跟公司商量成团安排,两人的时间几乎就没对上过,就连成团的事情都只能是韩沐伯给秦奋留言稍稍讲了个大概。
“今天安排了一整天的采访,大家轮流来,我稍微能歇歇。”秦奋坐在床上敷了张面膜,本来就软糯的南方口音此时因为不好张嘴更显得幼稚了些,听得韩沐伯不禁勾起了嘴角,秦奋看韩沐伯的背景是在家里,赶忙问道,“你回家收拾了没?卫生打扫了吗?”
“那当然。”韩沐伯站起身来调成了后置镜头,邀功道,“来来来,给你看看,你是不知道我一到家之后那个脏啊,你看这个地板,我可是单点儿擦的,是不是一尘不染!”
“可以啊老韩!”秦奋满意地看着甚至亮地有些反光的地板和收拾地整整齐齐的书柜电视柜,不吝啬夸奖地赞叹道,听到秦奋的夸奖韩沐伯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还专门给秦奋看了看同样整洁的两间卧室,就在从秦奋的卧室出来的时候,秦奋还是在一闪而过的镜头里看见了厨房,忙直起身子喊道,“等等!你给我拍厨房看看!”
“厨……厨房…… ”韩沐伯显然是没想到秦奋会瞥到厨房的情况,还以为自己镜头转得够快了,被秦奋直接点了名,韩沐伯难得的有些心虚,镜头转啊转的就是不肯往厨房拍,还试图劝说秦奋道,“厨房有啥好看的啊?”
“你没打扫厨房是不是?”秦奋还不了解韩沐伯,看韩沐伯这样子就知道他完全避开了厨房,估计回家以后连厨房的门都没进过。
“哎呀,我这不是怕给你越收拾越乱嘛。”眼见已经被秦奋戳穿了,韩沐伯也不装了,干脆自暴自弃地把镜头对准了厨房,还心虚地补充了一句,“你看,也不是很乱,咱们去节目组之前你不是专门收拾过一次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沐伯最初不肯给秦奋看厨房的小心思让秦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建设,这会儿正儿八经地看一眼,倒反而觉得没有那么脏了,知道韩沐伯这人跟厨房天生相克,秦奋也就不为难他了,“嗯,你早给我看看不就没事了,等我回去再收拾吧。”这话一说倒是又提醒了秦奋,韩沐伯可不只是跟厨房相克,忙又嘱咐了一句,“带回去的衣服你洗了没?不知道怎么洗就等着我回去洗,别又挑都不挑就全扔洗衣机里了。”
“我哪儿还有时间洗啊?”见秦奋妥协了,韩沐伯那点儿心虚瞬间没了踪影,把镜头对准了自己收拾到一半的箱子,“看到没,没待两天又得走了。”
“要去录团综了?”秦奋对团综的事情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个大概,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那可不。”韩沐伯跟秦奋解释道,“说是要合宿,我想着你也就缺席一两期,这不,把你的东西也一起带着了。”韩沐伯边说着边蹲在行李箱旁边给秦奋看了一下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我给你找了两身衣服带着,但是大部分都不在家里,你等节目结束之后再自己收拾收拾衣服吧,剩下的家里有的,毛巾、牙刷之类的,我都帮你带了,你自己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拿的。哦对,东西太多了,箱子快放不下了,那个电动牙刷咱俩就用一个柄吧,我带了两个新的刷头。”
秦奋看着韩沐伯给他展示箱子中的行李,成双成对的日用品整齐地摆在行李箱中,每一件小物都在昭示着韩沐伯细心地帮他想到了每一点每一滴,瞬间,一股暖流涌上秦奋的心头,让秦奋在初春的寒夜里像是抱着暖炉一般温暖,秦奋打断了韩沐伯唠唠叨叨的介绍,对韩沐伯说道,“老韩,你把摄像头调成前置的,让给我看看你呗。”
“我?”韩沐伯闻言一愣,不过也立刻明白了秦奋的意思,边把摄像头调了回来,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啥好看的啊,不就才两天没见呢。”话虽这么说,可看着屏幕上的秦奋,韩沐伯的尾音也被闷在了喉咙里,他不想那么矫情,可不得不承认,他也想秦奋了。分别的前夕才算是捅破了窗户纸,对他和秦奋来说确实是有些残忍了……
不用给秦奋检查行李了,韩沐伯也就坐回到了沙发上,对秦奋讲了一下这两天跟公司商议的团体大体规划,秦奋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问一两个细节也提几个小建议,韩沐伯都仔细地记在心里,也承诺明天再去跟公司商量一下。直到把一切都讨论的差不多了,秦奋和韩沐伯才终于有机会放下工作的事情,稍稍聊几句私人的天。
“说是成团,你看你问过我吗!”秦奋故意装作气呼呼的样子跟韩沐伯理论道,“我现在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等真回公司进了团,你还不得天天压榨我!”
“得了吧,我还用问你?”韩沐伯嗤之以鼻,“前两天我还没回来的时候跟你大概说了一句有这个可能,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你那儿能有第二个答案?”
“那你也得问问我啊!”被拆穿的秦奋依旧不依不饶,“往后成团了,咱们五个人就得商量着来了,哪能还跟现在似的,都是你说了算!他们三个就算了,我比你还大三四个月呢!”
“你还知道呢?这会儿不是秦三岁了?”韩沐伯故作惊讶地问道。闹了这几句,韩沐伯和秦奋也装不下去,同时笑出声来,看着屏幕上的秦奋良久,韩沐伯终于轻声感叹道,“老秦,今后……咱们就是一个团的了。”
“感觉跟在做梦一样的。”秦奋轻笑了一声,可随即却垂下了眼帘,闷声道,“我之前总在想,我之后一定不要再成团了,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敢了……”许是想起了在南韩的那段时光,秦奋一时间有些哽咽,他做了一次深呼吸,试探着缓解了一下情绪,才终于再次看向屏幕,对上韩沐伯的眼神,坚定道,“但是这次,我信公司,我信佩瑶、子墨和左叶,更重要的是,我信你。”
秦奋的眼中泛着泪光,即便是透过屏幕韩沐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韩沐伯更看到了秦奋眼中的坚毅和信心,劝慰和鼓励的话一时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韩沐伯明白,此时的秦奋早已下定了决心,也已经走出了过去,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安慰和开导,于是,韩沐伯勾起嘴角,对秦奋说道,“彼此彼此。”
其实,‘团体’对韩沐伯来说又何尝只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韩沐伯确实不像秦奋一般经历过成团和解散,可他却也切切实实地经历过成团的前夕,韩沐伯的那段经历被秦奋认认真真地封藏在心底从来不敢提起,就如同韩沐伯同样不敢对秦奋提起南韩一般,在彼此心中,那段日子却封存着对方太多的遗憾和不甘。
人有的时候很坚强,可有的时候又太过脆弱,就像韩沐伯和秦奋,他们坚强到可以对过去报以微笑,可以在有人提起那段经历时释然地表示已然毫不在意,可却也脆弱到对‘团体’二字敬而远之,那份脆弱或许他们自己从没有意识到,却会在团体的邀约发来时猛然来袭,然后只能笑着说一句,‘算了,年纪大了,不搞唱跳了’。也许,这份刻在潜意识里的脆弱原本就会这么深深地烙印一辈子,再也没有和解与释然的那一天……
可是,我信你,我如同相信自己那般信任着你,甚至比信任我自己还要信任你,所以,我愿意迈出那一步,我愿意再尝试一次,我愿意去直面心底的那份脆弱。
在和你以队友的身份一起站上舞台的那一天,我心中的‘团体’二字会被赋予新的意义,而与你并肩的经历,也会取代掉我心中那份原本的遗憾……
【俞亮时光】点解啊(1)
我流ABO 揣球跑
破镜重圆 黄昏恋
没看过原著 ooc属于我
(韩语都是机翻的 有错就当没看见)
国际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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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计时器上的数值刚刚归零,左边的小旗子倒下,尖锐的提示声骤然划破棋室里长久的沉默,不知道是谁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运动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点刺耳的噪音,空了一瞬,细碎的讨论声才渐渐在围观人群里蔓延,由小及大。
仿佛有人给这片高压真空的区域划开了一条口子,那些属于烟火人间的喧闹鼎沸便如同涨潮一般奔涌而至,盈盈沸沸将静...
我流ABO 揣球跑
破镜重圆 黄昏恋
没看过原著 ooc属于我
(韩语都是机翻的 有错就当没看见)
国际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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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计时器上的数值刚刚归零,左边的小旗子倒下,尖锐的提示声骤然划破棋室里长久的沉默,不知道是谁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运动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点刺耳的噪音,空了一瞬,细碎的讨论声才渐渐在围观人群里蔓延,由小及大。
仿佛有人给这片高压真空的区域划开了一条口子,那些属于烟火人间的喧闹鼎沸便如同涨潮一般奔涌而至,盈盈沸沸将静坐对弈的两个人包裹起来。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一格一格的爬上堆放着许多新旧棋谱的古木书架,浮尘在干燥的空气里翩飞。
这局棋竟然从清早下到了快午休。洪河摸了摸下巴,习惯性的抖开手里的折扇,饶有兴致的探究目光便落在了昨天晚上临时被他一通电话求来救场的俞亮身上。
他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虽然俞亮在刚刚结束的春兰杯上一举拿下冠军,但已经转身又迅速的投入了棋圣战的备战里,像这种指导小年轻的事很不该去麻烦他。
但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道场在年初的时候托沈一朗的关系,约了他之前呆过一年的那个日本道场过来交流学习,或许是两国不同的风格碰撞带给了年轻棋手们不同的感观,总之交流的效果很不错,去年的那一批冲段少年里成功定上段的人数比之前多了好几个。
所以趁着年中他们又约了一个韩国那边的道场,谁知来的棋手里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挨个把自家道场这一批冲段少年里最优秀的几个挑落马下。
他自己倒是手痒的很巴不得亲自下场一战,可又怕被说欺小欺生,想着下把指导棋吧,心里又有些打鼓怕算有遗策小阴沟里翻船。
这才不得已请了俞亮出山。
好在他来了,今天总算给了这傲的下巴快扬到天上去的小屁孩儿一点教训,他得意的小声哼笑两身,越看俞亮越觉得顺眼,心里还盘算着要不想想办法把这人挖过来当个客座讲师?
无论是作为一个棋手还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Alpha,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无疑都正处在一个最风华正茂的时候。
只是随意穿了件白衬衫,没打领带,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一刻痣,盘腿端坐在榻榻米上,信手端起茶碗送至唇畔,垂眸细品,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明媚阳光染成了浅浅的金色,书墨茶香与世家矜贵便从他身上一齐渗透铺排出来。
坐在棋盘另一侧的时书一卸了劲,指尖的黑色棋子落回棋篓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直笔挺的肩线也塌了一点下去,眉尖紧蹙,倔强的抿着嘴角,像是有点不情不愿的轻轻低下头,露出头顶圆圆的发旋,声音是尚未进入变声期的少年特有的干净柔和:“제가 졌어요(我输了).”
他的韩语发音很标准,是完完全全在他国的水土里养育浸润出来的动听,可是语气里似乎又总带了点熟悉的利落劲儿。
俞亮随即也放下茶碗,端正坐姿后朝他微微颔首,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사양하다(承让了).”
少年输给他之后似乎格外的低落,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迅速的穿好自己的鞋子,离开前又转身朝他鞠了一躬:“선생님의 오늘 지도에 감사드립니다(谢谢老师今天的这盘指导棋).”
他今年将将十四岁,身形高高瘦瘦的,脊背单薄,裤腿儿下露着一截纤细伶仃的脚踝,却又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身上特有的那种挺拔尖锐,像一竿正在节节生长的竹子,哪怕鞠躬时脊梁也未折半分。
“잘하고 있습니다(你已经下的很好了).”
俞亮终于还是把神情软了一些下来,因为坐着所以微微仰着点头,流畅漂亮的下颚线像是雕刻艺术的完美作品,虽然仍旧算不上和气温柔,但至少是有点前辈看到好苗子那种想要栽培呵护的模样了。
时书一重新站直了,抬眼朝俞亮望过去,在那副和自己像了足有七八分的眉眼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细而浓密的眉毛,饱满圆润的眼型,瞳色偏深,总是让人觉得纯粹又干净。
他从小就长在道场里,还不会拿筷子就先学会了执棋,别的小孩推着玩具车玩沙子他却要每天从起床吃完早饭就坐在棋桌前打谱背定式,比起写字在手指上磋磨出的茧子,摊开手掌那些水泡长了又破、破了又长最后层层累起的棋茧才更触目。
无疑在围棋这条路上,时光待他是格外严格的,而道场里其他的老师每次见到他时,也都会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上一句:“不要浪费了天赋啊书一。”
说起来他倒是一直对自己这个名字颇有微词,跟时光闹过好几次,“哪个下棋的取个名字还带‘输’的啊!”
时光总是眯着眼睛,像是嫌弃又像是回避什么,抬手把小少年的头推远,“那我的女神还是舒淇呢!”
“切。”时书一也总是扬着下巴,半是不屑半是忐忑的拿眼睛斜睨着他,嘴上倒是半点不肯退让:“就你厉害。”
年岁渐长又经历生产的Omega早就褪去了年少无知的浅薄与跋扈,终于也被十几年异国他乡的岁月给镀上了一层勉强算得上温柔的气质,以前总是看不懂对局之人那些口是心非之下的傲娇里藏着的关心与注目,现在却能轻易的读懂自家崽子眼里的心疼。
“行了。”他抬手揉一把时书一的头,顺着力道就把少年搂在自己怀里,手掌拍着他的背,“你好好下棋,拿个世界冠军回来,我就最开心了。”
“知道了……”时书一拖长了声音应下这句老生常谈,顺便也咽下了另外想问的半句话,只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青年的肩窝里蹭了蹭。
其实他是心疼时光的,这么多年,一个被永久标记了却又单身的Omega带着自己这个小拖油瓶独自生活在远离故土的韩国,还要混迹在全是Alpha的围棋道场里讨生活,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可每每问及那个不负责任的狗男人是谁时,就只会得到时光一句冷硬的回答:“死了。”
追问的急了倒是还会得到一句更具体的形容:“早不知道八百年前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怎么你还想去给他上柱香啊?平时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孝顺呢?”
时光的五官天生就柔软没有什么棱角,眉眼弯弯笑着的时候像条温顺的萨摩耶,性格又实在是有那么点记吃不记打,平时总是挂着一幅软乎乎的表情,最过分时,有同在道场其他Alpha故意释放信息素出言调戏,也都是一边抬手按紧抑制帖一边假装没听懂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绕过去,显得特别好欺。
唯独每当时书一问起生父时,神情就霎时冷下去,嘴唇抿成一条缝,生在男孩子脸上总是格外英气好看的一双剑眉微微挑起,只需要轻飘飘的一眼,就看的时书一垂头耷耳,嗫嚅半天再说不出多的一个字。
好在这漫长的十四年里,他这么严肃的时候实在不多,时至今日,少年能够想起来最惨的一次大约就是八九岁时,逃了一天的训练跑到首尔棋院去看三星杯决赛的最后一场,回家之后还不知收敛的在饭桌上跟时光大讲特讲那位从中国来的棋手俞亮九段在棋局之上是如何杀伐决断、凌厉果决。
“妈,那可是中国棋手啊?”小孩儿眼里放着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男人从听到那个名字起就一直在走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推溢美之词,末了还问:“我听他们说年纪好像跟你差不多,你以前在国内学棋的时候知道他吗?”
时光抿着嘴,抬头扫了他一眼,忽然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间,还把门摔的震天响。
年幼的时书一被他莫名爆发的情绪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才惹他生气,也不敢再问,从此把那天相关的所有事情都列为禁忌。
往后学棋的这几年里,再也没逃过一次训练,没去首尔棋院看过对局,没关注过任何一个中国棋手的资讯,连那天看完对局心心念念想要找张照片来看看长得到底什么模样的俞亮九段也通通抛诸脑后。
毕竟在他的心里,所有这些加起来,也远不如一个时光来的重要。
被打量着的俞亮有些不适的皱起眉,但又敏锐的感觉出少年的目光里纯然是单纯的好奇,干净又懵懂,忍了忍,并没出声,只是借着倒茶的动作将身子侧了过去。
察觉到男人的回避,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像是紧张似的握成拳,掌心一片淋漓的冷汗,修剪的圆润又整齐的指甲抠着皮肉有些顿顿的痛,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的脑子里很懵,从今天早上俞亮走到他面前来的第一眼就已经懵了,后来被这个棋力高出他许多倍的前辈有意引导着沉浸在对局里才暂时丢掉了那团乱麻,这会儿结束之后,又自觉的浮现出来。
“你……”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声音哑掉了大半,但中文却说得流利而不带任何外国人的生涩口音:“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嗯?”俞亮完全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扬起眉梢反问。
脸上神色一贯的沉静如水,但是已经把时书一吓的一哆嗦。
洪河也一贯的嘴比脑子更快:“合着你会说中国话啊?!”
说完才察觉气氛不对劲儿,讪讪的笑了两声,往沈一朗背后藏了藏。
少年像是突然回神想起自己说出了一句多么奇怪的话来,涨红了脸,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鼻子皱起,眼底就蓄起了一汪水汽,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
“오케이, 가자(好了,走吧).”今天只有一个陪他来的韩国院生,没听懂他的这两句中文,但也看出了不对劲,从后面拽了拽时书一的袖子,催促着他快走。
这个年纪瞧着比他大上好几岁的青年,替他拿着撞色明丽的双肩包,脸上的神色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担忧,忍不住念叨:“만약 선생님이 네가 몰래 응전한다는 것을 알았다면 틀림없이 벌을 주었을 것이다(要是老师知道你偷偷来应战肯定会罚你的)……”
时书一尴尬的脚趾都在鞋子里全部蜷缩了起来,低头回避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从青年手里接过自己的双肩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身就朝棋室外面走,边走边发出小动物似的哀嚎:“늦었어, 우리 엄마가 이미 알았어(来不及了,我妈已经知道了)……”
青年快步追上去,探头一看,Kakao Talk的聊天界面里,备注为“时长老”的那一位已经连发了十几条消息,统统都显示未读,甚至最后一条的接收时间就在三分钟前。
青年捂着脸,分不清愤怒更多还是悲惨更多的喊了一句:“사형!나도 너한테 호되게 당했다(师兄!我也被你害惨了)!”
时书一哭丧着一张脸,加快了速度往外走去。
俞亮听懂了这几句话,像是有些诧异,皱着眉抬眼望去,却只看到少年瘦削的背影,他正一边走路一边解了脖子上的领带绕在手腕上,一点也不严肃正经,不像他的棋风,大开大合很有些守拙的古意。
被人当面问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这种莫名其妙还无礼至极的话而引出来的一肚子火不知道怎么就消了下去。
“看什么呢小亮?”白川握着茶杯从后面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小心翼翼:“他就是个小孩,不懂事,我会跟他老师那边说一下……”
俞亮轻轻的笑了下,转瞬即逝,打断白川的话:“刚才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孩子,叫他师兄。”
“啊?”四周围了一圈的学员们哗然。
韩国的院生们确实格外注重师门辈分,但这是建立在严苛的资格考核机制之上形成的后辈对前辈从实力上的一种绝对认可。
换言之,今天和小俞老师对局的那个少年,不仅学棋早,而且还天赋绝佳。
“大概这就是天才的特权吧。”
俞亮轻叹,心情似乎还算愉悦,眉目疏朗,眸光安宁落在棋盘上,脑海里已经开始迅速复盘刚刚那局棋里黑子的布局。
小飞挂角,白子反挂,大飞守角,白子打,双飞燕……单就现代围棋而言,似乎很少有人会再用这种早被研究的透透的古围棋定式来布局,可这少年初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将棋子落在这几个地方,仿佛本就该如此,还钻了个自已因为始料不及而留下的空子。
他的老师,似乎也是个怪人。如果不是刚到方圆市就因为水土不服被迫留在酒店修养,他倒是很想和他下一局。
目送着两人走出棋室,洪河才摇着扇子把在这儿围观了一早上的学员们赶走,语气似乎十分嫌弃:“走走走走走,搁这儿看啥呢看?”
“你上回那死活题才考六十分儿不嫌丢人呐?还不去练?你今天的打谱完成了?下回比赛再抱着本书搁那儿翻翻翻我就给你撕了信不信?还有你,昨儿的对局复盘了?赢了四分之一子瞧你嘚瑟的那样儿,就你这水平今年还想定段呐?不如趁早回家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道场里成绩最出挑的几个学员被他挨个指着训了一通,刚才还撒娇扭着他想留下来凑热闹的一群半大小子姑娘几乎是在几吸之间就全都跑回了平时练习的大棋室。
白潇潇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可以啊洪大侠,越来越有当年大老师的风范了。”
棋室里只留了几个少时相交的好友,洪河那端着的师父架子自然而然的散去大半,摇着扇子嘿嘿的憨笑了两声,语气里总还带着当年被大老师训过的后遗症:“哪里哪里,略通皮毛,皮毛……”
沈一朗已经坐到了刚才时书一的位置上,把两色棋子一一捡回棋篓里,推了推眼镜后朝俞亮笑笑:“最近好像又精进了不少,连一局指导棋都下的让我有复盘的冲动。”
“还不是因为洪河昨天在电话里哭的特别惨,我才不得不打起精神十足谨慎的对待今天这局棋。”俞亮又扬起浅淡的微笑。
“不过小俞老师……”洪河利落收了扇子凑上来,十足八卦,“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小屁孩儿啊?”
俞亮沉吟片刻,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年轻后辈,但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没有。”
“你少问东问西了。”沈一朗瞥了他一眼,示意俞亮一起,“我们来复盘一下?”
“好。”俞亮点头应下,抬手执白。
白川也从后面探头看着。
“那不应该啊!”洪河继续踱着步,疑惑的把本就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坚持跟俞亮分析:“你看他,中国话韩国话都说的贼溜,跟你还长得有那么一点像,最重要的是,你还不知道吧,他姓时啊!时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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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忙很忙很忙但是被甲鱼老师安利成功入了坑QAQ
搞了一直都很喜欢的狗血文学
世界观有一些私设,会随着剧情推进慢慢解释,应该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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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赵不宣】白骨青灰番外二的番外
Q大商学院寝室。
“喂,元老二你去哪儿啊?”床位靠门的室友摘下耳机看元仲辛,“都窝床上看一上午阅兵了,到晚上了忽然就下来了,难不成你女朋友来了?”
元仲辛听见女朋友三个字一愣,抽了室友脑袋一下。
“我女朋友不来我还不能出门了?玩你的游戏吧。”
“算我多管闲事。”室友嚼着口香糖又扣上耳机,哼起了歌。“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声音之放肆,元仲辛走到门口都能听见。
不过也不能怪室友,元仲辛很快就发现整条林荫路上都响起了这首歌。
沿途布置的红旗随着晚风在金色晚霞中飘扬,迎面的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和他打招呼。
“我和我的祖国,像海...
Q大商学院寝室。
“喂,元老二你去哪儿啊?”床位靠门的室友摘下耳机看元仲辛,“都窝床上看一上午阅兵了,到晚上了忽然就下来了,难不成你女朋友来了?”
元仲辛听见女朋友三个字一愣,抽了室友脑袋一下。
“我女朋友不来我还不能出门了?玩你的游戏吧。”
“算我多管闲事。”室友嚼着口香糖又扣上耳机,哼起了歌。“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声音之放肆,元仲辛走到门口都能听见。
不过也不能怪室友,元仲辛很快就发现整条林荫路上都响起了这首歌。
沿途布置的红旗随着晚风在金色晚霞中飘扬,迎面的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和他打招呼。
“我和我的祖国,像海和浪花一朵,浪是那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到最后元仲辛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就快要出校门的时候,元仲辛肩膀被球砸了一下。
是隔壁体育学院的学生,“哎哥们对不起,没看着你从这过。”
为首的学生小跑过来捡球,连声道歉。
元仲辛摇头,笑了,“没事儿。”
真好。
距离烟火表演还有半小时,天安门广场上已经开始人挤人。外围的孩子拿着风车撒了欢儿的跑,四五个大爷摇着蒲扇聚在对面街边树下围观象棋,还时不时惦记着朝这边瞅一眼。
元仲辛精准找到一众摊位中卖棉花糖的小摊儿。“来个最大的。”
一转身看见就看见一对儿熟悉的小情侣,“你们俩也来凑热闹啊。”
“今晚广场上会有烟火表演。”王宽回答。
“是啊,所以你看这周围全是人。”元仲辛从前很讨厌人多,但今天例外,他的语气里还有笑意。
王宽也觉得他有些反常,“赵简呢,怎么就你一个?”
“别提了,人家可是公安大学的,这不,说是今天全城戒严,也把他们叫过去了。”元仲辛扫码付了钱,捏着棍子转了转圆滚滚的棉花糖。
“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跟她一起去呢。能一起站岗也挺好的。”
“以你的个性,在警校呆不了。”王宽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抱怨。
“也是,算了我还是挣钱养家吧。”元仲辛憋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小景,“小景怎么了,怎么好像刚哭过,眼眶红成这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小景眼泪又要流出来了,连忙捂脸,“没事,我是上午看阅兵的时候太激动了。”
“祖国强大让你这么感动?”
“不是,我就是忽然想起有很多人都没机会看到了。”
“这什么意思?”元仲辛有点不知所措,问王宽。
“放假前老师刚刚放了一些抗战时期的纪录片。”王宽笑得无奈,“渣滓洞那些烈士。”
“他们那么希望祖国能够变好,可是他们永远都看不到今天了。”小景又开始伤心。有些人揣着心头那一点微弱的火,毅然跋涉在泥潭中,虽然步履维艰,仍满怀希望和信仰,可这中间那么多的人倒下,终其一生都不曾见到他们所期盼的新中国。
元仲辛怔了片刻,“小景,你要这么想,他们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光明付出了生命,他们死的时候也坚信着这个国家能重新站起来。你看身边,他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哥哥,哥,哥。”人群里忽然冲出一个二三岁的小姑娘,迈着小短腿跑到元仲辛脚下仰头看他。
元仲辛半蹲下身体和她平视,“小朋友,你找不到妈妈了吗?”
“哥哥,吃,糖。”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朝他嘴里塞。
“你怎么知道哥哥喜欢吃糖?”元仲辛从小嗜糖如命,空口嚼方糖都快成一个传说了,气得元妈妈一度笑骂他上辈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这么喜欢糖。
小女孩儿听不懂他说什么,一个劲让他吃糖,“糖,糖,糖。”
“宝贝儿,快过来。”孩子的妈妈找过来了,元仲辛一把抱起孩子,还连同另一只手里的棉花糖一起交给了孩子妈妈。捏捏她的小鼻子,
“谢谢你给哥哥的棒棒糖,哥哥把这棉花糖送给你好不好?”
“好。”
小女孩妈妈不好意思想要拒绝,元仲辛就收了笑容严肃地叮嘱她,“人多,千万看著孩子。”
“我知道了。”
看着母女俩走远,元仲辛一回头就看见小景搂着王宽脖子踮脚尖。
“大庭广众的,你们俩干嘛呢?”
“贴贴纸啊。”小景回头,手里拿着一张满满小红旗的贴纸。
她和王宽脸颊上都贴上了红旗。
“元大哥你要不要也来一张.。”
“小红旗长得还挺好看,不要白不要。”元仲辛把小红旗接过来贴上,又不自觉看向广场上最高的那面旗帜,小声嘀咕一句,“国旗更好看。”
“行了行了,这烟花都快开始了,我就不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了。”
元仲辛拆开棒棒糖叼进嘴里,向人群外挤,忽然被拍了一下。
一回头,是赵简。
于是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外挤。
“你从哪冒出来的?来当便衣?”
“今天不是国庆放假么。”
“你不是说你执勤吗?”
“骗你的,我去跟着老师蹭了个最佳角度看阅兵。”
“怎么不带上我?”
“公安大学内部名额,你一个商学院的怎么去?”赵简打算斜眼看他,结果元仲辛没跟上来,“后悔当初没和我一起了吧?”
“呵,我从不后悔。”元仲辛叼着棒棒糖一副我最拽的样子,冷哼,“而且我这辈子最讨厌枪了。”
两个人到了街对面的台阶上坐下。
赵简忽然抱着膝盖闷闷的说了一声,“元仲辛,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是个地下党员,我的爱人却被逼成为了汉奸。我在另一个城市遥遥相望五年,不敢提他半个字,午夜梦回总是看见他倒在血泊里,却扶不住他。”
“他到死都是背着骂名的,我甚至找不到他的尸骨,更不敢立衣冠冢,我也没办法还他清白。我能做的只有尽力抹去他的存在,我不想那么多人误会他。”
“我咬牙撑着带着两个人的信念一起活着,直到梦里的我死了,就再没人知道他也曾经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了。他死前都没能看上一眼他拼尽全力保护的家园,就那么背着污名死的。”
赵简的话没有逻辑,又泣不成声。
可元仲辛却听懂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赵简抬头,
“赵简,你看清楚,你眼前的马路上川流不息,对面的天安门广场上正在放国庆的烟花,今天是建国七十周年,国家富强,太平安康,别想了!那些都过去了,别想了!”
“你说,他真的能看见今天的一切吗?”
“能,他能。”
赵简被元仲辛语气里的坚定吓呆住。
元仲辛看着她,深情温柔与梦中不差毫分。
语气很轻,却又在烟花声中又字字清晰,
“赵简,我也做了那个梦。死在青州城外那片山丘是他最好的归宿了。他得以解脱,得以看见青州回到中国人手里,还看见了几年之后新中国成立,青州从断壁残垣到欣欣向荣。还有你的信。我看见了,全部都看见了,阿简。”
“那真是,太好了。”
致夫元仲辛:
这封信本该早些时候写与你,但最近实在太忙。
因为新中国正是三日之前,也就是十月一日正式成立了。
虽然抗日战争之后又经历了不少战争,但中国人心在一起,力又向一处使,都取得了胜利。
我们终于还是盼到了这一天。
但是你别着急,我还不能去找你,我要再等等,等到祖国再强大一点,等我多看看现在的生机勃勃,到时候都一一讲给你听,才算对得起你的牺牲。
赵简
1949.10.3
致夫元仲辛:
我今天不小心摔跤进了医院,幸好邻居帮忙,现在才能给你写这封信。
我已经安排好后事,准备去见你了。这些年新中国虽然内外交困,好在还是绝路逢生了。
经济方面的大体方针也都定下来了,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一晃二十七年。
当年越城突然听到你的死讯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想恍若隔世。
青州城收复之后我曾偷偷去寻过你的尸骨,可惜没有找到。又不敢让其他人帮忙,只好作罢
之后,两党内战,解放军占领青州后,我满怀欣喜去找会否有你当年暗地帮助抗日游击队的资料,想帮你洗脱骂名,却得知早被国军付之一炬了。
思来想去,我能做的只有在那段历史里尽力抹去你的存在。
只希望你到时不要怪我。
赵简
1978.4.23
致1945的元仲辛:
今天是2019年10月1日。
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
山河犹在,国泰民安。
祝你和你的赵简在那边安好。
赵简
2019.10.1
都生来寂寞十七【现代衍生】【全员】
重度ooc预警
这个晚上的最后一章
赵简终于感性冲动了一次
呵至于元仲辛
呵
正文————————————————
“行了再走回现场得多晚了啊。”
元仲辛回绝了赵简说的,慢慢走到现场这个想法,带着赵简就往诊所的后门走。
“我开车送你吧。”
md,我是想和你多走走多聊聊。
赵简就不太明白了,昨天晚上今天白天甚至就在刚才,多主动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怎么回事?
他真的看不出来自己什么意思吗?
都这个氛围了,不挽留一下就算了还送走?
赵简觉得,元仲辛八成是不想睡沙发。
其实元仲辛怎么可能不知道赵简的想法。
我就不。
元仲辛替赵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还伸手护住了赵...
重度ooc预警
这个晚上的最后一章
赵简终于感性冲动了一次
呵至于元仲辛
呵
正文————————————————
“行了再走回现场得多晚了啊。”
元仲辛回绝了赵简说的,慢慢走到现场这个想法,带着赵简就往诊所的后门走。
“我开车送你吧。”
md,我是想和你多走走多聊聊。
赵简就不太明白了,昨天晚上今天白天甚至就在刚才,多主动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怎么回事?
他真的看不出来自己什么意思吗?
都这个氛围了,不挽留一下就算了还送走?
赵简觉得,元仲辛八成是不想睡沙发。
其实元仲辛怎么可能不知道赵简的想法。
我就不。
元仲辛替赵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还伸手护住了赵简的头顶。
“谢谢元先生。”
赵简对着元仲辛优雅地点了点头,元仲辛也扶着车门微微向前鞠了一躬。这倒是配合默契。赵简轻笑一声。元仲辛上车之后,打开了导航。
“赵小姐,请问目的地是哪里?”
赵简家在城东,算是老城区。夜里的kf也很繁华,赵简放下玻璃趴在车窗边吹着风。
市中心到赵简家,开车不过半小时不到。元仲辛跟着导航打方向盘,眼睛的余光却一直落在赵简身上。
元仲辛一直是喜欢夜晚胜过白天,看来赵简也是这样。
夜晚,太适合藏匿自己。在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品味着泛上来的细细密密的情绪。
晚上的自己才是自己。
元仲辛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夜行动物。
“赵简,你谈过几次恋爱?”
前面一个红灯,元仲辛眼前全是红色的车尾灯。堵了,这么晚还能堵上。根据经验至少半小时,元仲辛干脆选择和赵简聊天。
“怎么?刚才不聊现在聊这个啊。”
赵简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转头看着元仲辛。元仲辛靠在椅背上摊着手。
“堵车了,总得聊点什么吧?”
“切,不堵车也不聊的意思是吧。”
赵简继续朝外看着,眼前全是车,别的什么都没有。元仲辛使坏,把副驾驶的车窗升了起来。
“无聊吧你。”
赵简瞪了正在吐舌头的元仲辛一眼。
“我没谈过恋爱。”
元仲辛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全天下最搞笑的事。
“你没谈过恋爱啊?”
赵简:看着他这一脸吃到瓜的表情就想打他怎么办?
“怎么?不行?”
元仲辛当然能看出赵简的杀气,他赶紧打圆场。
“不是不是,就是没想到嘛。”
“你看你长得那么漂亮,家里条件也挺好的,说没谈过恋爱真让我挺意外的。”
说到赵简家里,元仲辛又是一阵汗颜。赵简的爸爸可真是亲爸式岳父,微信好友申请也特别简单粗暴。
“就是一直不想谈呗,恋爱多妨碍我工作。”
赵简低头想着自己二十多年的感情生活。
学生时代里倒是真有不少桃花,中学时期情窦初开,不少男生都惦记着赵简,可惜了赵简一心学习,所有人在她眼里根本没有性别。大学里,赵简思考了一下,警校里,应该也有不少同学暗恋自己,不过按她这种来一个放倒一个的架势,表白的也寥寥无几。
“还真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这么两天元仲辛是看透了,赵简这人,就算是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时候,估计都能掏出手机就开始谈工作。
这谁挡得住啊?!
“你呢?”
赵简真的挺好奇,元仲辛这家伙看起来撩人挺得心应手,不知道是不是经验丰富。
“你谈过几次恋爱?”
糟糕。
元仲辛冷汗突然遍布全身。
“我也就……这么一二三四次……”
几次?赵简眯起了眼睛盯着元仲辛。元仲辛头都不敢回,一个劲干笑。
不怪他啊,这些前女友们也不是他先去招惹的……
来者不拒也是渣。
元仲辛终于承认了王宽说的这句话。当年来者不拒,最长半个月就分手。这造的孽现在终于来报应了。悔不该浪那大学四年哟。
“不是,那些不能算的,我当年也不是真的多喜欢她们……”
那些?她们?赵简气结。你情感经历还挺丰富啊?!
“赵简你相信我,我对你和对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我绝对是认真的。”
元仲辛转头对着赵简说个不停,就差举手发誓。他的眼睛好像发着光,赵简看了片刻,竟然真的愿意相信他。
不过也没多少人可以让元仲辛这样了吧。
赵简不无得意。工作这么多年,油嘴滑舌的奸诈阴险的见多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元仲辛的确是认真的,那她呢。
“嗯,相信你了。”
赵简轻声说。
元仲辛如获大赦般,开始念叨自己年少无知的若干初恋们,又向赵简保证自己真的只对她动了心。
啰嗦。赵简心里这么想,耳朵边元仲辛的絮絮叨叨也不觉得烦,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向上。
“我到了。”
赵简开门下车,元仲辛却一动不动。
现在到底走是不走……赵简甚至拿不定主意。元仲辛,是兄弟,就给我下来。赵简朝着门口走过去,一步,两步。
都走到门前了。赵简眼睛一闭心一横,恨铁不成钢地拿出钥匙开门。
“赵简!”
元仲辛还是从车里钻出来了。
你可算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的是车。赵简回头,看见元仲辛还是靠在车上。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啊!”
md,你果然爱的是车。
赵简咬紧牙根假笑着点头,看元仲辛没有反应,终于不矜持了一回。
“要不要上去,我煮碗拉面给你啊?”
元仲辛大概没想到这个展开,愣神了片刻,眼神越来越温柔。
赵简都做好开门的准备了,元仲辛却温柔地摇了摇头。
“我说过了,泡面对身体不好。”
“简简你也要少吃,早点睡吧,我在这里看你上去。”
赵简半秒内变了脸色,拉开门就进去了。大门无辜地被甩上,楼道里的声控灯更无辜,毫无准备地从一楼一口气亮到七楼。元仲辛这家伙,真的太绝了。
亏我还觉得他刚才看人温柔,长了这样的一双眼睛看什么都tm的深情。
不解风情。
元仲辛在楼下看着赵简走进去,寻思着要不要发个消息什么的。
倒也不是不解风情,元仲辛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自制力有多强。
拉面?
这个梗真的杀伤力太大。元仲辛扶着额头,赵简是胆子大没谈过恋爱没数,他难道也要没数吗?
小爷我是好男人。
到车上坐了会儿,赵简的消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到了”
“元仲辛,我们可以试试?”
草。元仲辛按掉了手机屏幕。
我tm没看错吧?
原来赵简也是个打直球的。
我竟然玩一章文字游戏,绝了明天一定认真走剧情
【全球高考】星空手写壁纸2
-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愿我们在硝烟尽散的世界里重逢。
-两千三百一十二天,他们相遇在寒风朔雪中。以为是初见,其实是重逢。
-亲爱的,我把自己放在你耳边,你会听到的吧。
原图我放在下方链接里了
红心蓝手可用,二传标明出处
谢谢喜欢!
底图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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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三百一十二天,他们相遇在寒风朔雪中。以为是初见,其实是重逢。
-亲爱的,我把自己放在你耳边,你会听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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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喜欢!
底图来源于网络,侵删
【辛赵不宣】心动 01-04
01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语文老师振臂一呼,大嗓门跟加了五十个扩音器似的,震得韦衙内猛的一惊,本来迷糊的睡意立刻去了七八分。
同桌薛映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认真地听着老师念课文。
明明没什么好听的,但薛映就是标准的勤奋好学生。虽然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上课最认真的。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阳光正好,透过白色窗帘倾泻一地。太阳光被不知道哪个捣蛋学生用手表反射出来,在桌面和学生们的后背上轻轻跳跃。
一次。
两次。
语文老师第三次被光晃到了眼睛,终于忍无可忍。
“元仲辛!”
教室的最后排传来...
01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语文老师振臂一呼,大嗓门跟加了五十个扩音器似的,震得韦衙内猛的一惊,本来迷糊的睡意立刻去了七八分。
同桌薛映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认真地听着老师念课文。
明明没什么好听的,但薛映就是标准的勤奋好学生。虽然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上课最认真的。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阳光正好,透过白色窗帘倾泻一地。太阳光被不知道哪个捣蛋学生用手表反射出来,在桌面和学生们的后背上轻轻跳跃。
一次。
两次。
语文老师第三次被光晃到了眼睛,终于忍无可忍。
“元仲辛!”
教室的最后排传来“啪”的一声响,手表立刻被倒扣在桌面上,某人销毁证据的阵仗未免大了点。
赵简“啧”了一声,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后桌的少年。
穿着蓝白配色校服的少年伸手捂住了脸。
“你给我站起来!”
元仲辛在同桌王宽“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中默默站了起来,笑出一口大白牙:“老师,我错啦……”
“哟,你还知道认错?上课不认真听课,你语文分数不想要了??你以为你几年级了?高二了!不是高一!高二是最关键的时候,你……”
少年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高一是最关键的时候,高二还是最关键的时候,每次都说最关键的时候……”
别人还好,周围那三个人可听得清清楚楚。
赵简小景王宽齐齐摇了摇头。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有!没什么!”
“今天下午放学去我办公室!把《蜀道难》全文背给我听!”语文老师出离愤怒。
“哦……”
02
“你说你是不是闲的?惹老魔头干什么呀!我看着他都觉得心慌呢。”
韦衙内揽着薛映的肩膀,围着元仲辛幸灾乐祸。
元仲辛摆了摆手:“去去去。”
赵简翻了个白眼,把高高的一摞作业本抱起来,准备送去办公室。
元仲辛用笔敲了敲她肩膀:“诶!刚才的笔记借我一下呗?”
“你找王宽啊。”
“他的笔记太端正了,又细又全跟打印的似的,抄他的容易有罪恶感。”
衙内:“就是你的字丑的意思。”
“没有,哪能呢!”元仲辛用手肘捅了捅衙内,朝她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赵简笑眯眯地望着他:“不好意思,不借。”
“还有,我警告你,下个星期月考,你可别拉低我们班的平均分。不然有你好受的!”赵简冲他抛了一个威胁的眼神,起身走了。
少年委委屈屈望着女生离去的背影:“凶什么凶。”
韦衙内乐得都快站不稳了。
“笑屁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干嘛这么怕她啊?”
“胡说八道,我怕她?!”
围观全程的薛映:你们真的好幼稚。
03
元赵两家是世交,大人们年轻时候关系就好,成家了买的也是对门的两套房。
元仲辛和赵简就这样打打闹闹当了十几年邻居,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小时候元仲辛抢了赵简的糖,结果被撵着绕整个小区跑了三圈;也许是小赵简被元仲辛摸了一下头,这人骗她说从此以后再也长不高,小姑娘眼泪汪汪憋着不肯哭出声,经大人解释后,赵简找到元仲辛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屁股。
叽叽喳喳。
吵吵闹闹。
两个人的关系总是不太好。
所有人都这么说。
只有大人们看着彼此热闹地笑,没有谁当回事。
04
元仲辛觉得自己是一个没什么目标的人。
人生那么短,当然是开心最重要。
在别人看来,他似乎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怎么用心,可最后的结果也都不太坏。
“你上课也没怎么听讲啊,怎么成绩可以那么好?”
当然是假象,哪有不努力就可以收获的好结果。他只是有办法让自己不太累而已,不值得的事情就懒得费心力,而在认定的事情上,却有超乎常人的认真。
但他知道,成绩好这件事情,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你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吗?”某天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还是初中生的赵简曾经这么问过他。
“不知道啊。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呗。”他晃晃悠悠骑着单车,风灌满了他白色的衬衫。
“那你要上什么学校啊?”
“随便咯。我去哪里都一样。”
“你也太随便了吧,你成绩不上不下的,也不想想要去哪里?我可不像你,我一定要去最好的学校!”
赵简一直都是第一的,想去一中易如反掌。
少女的声音满是元气,赵简说着,伸手把被风吹乱的细碎发丝拨到耳后。
他淡淡瞥了一眼:“哦,那你加油咯。”
不就是最好的学校嘛。
他虽然没什么想法,但想去的话……
也没那么难。
努努力就行了呗。
ps.衙内为什么叫衙内。
真名叫韦原,但因为家里太有钱,又爱嘚瑟,非常“纨绔子弟”,同学给的绰号。
其实不是,是我觉得衙内比较亲切,不想改动。现代背景,勉强圆一圆吧。
【校园向AU】 五次元仲辛输给赵简,一次他心服口服(3)
七斋全员高中同学设定
与【娱乐圈】 联动宇宙,也可独立阅读
主辛赵不宣,副宽景,牙印
五次元仲辛输给赵简,一次他心服口服
第三次
“我就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了。”进入戏剧社的第一天,元仲辛望着正坐在舞台下刷题的王宽,无可奈何地问道。
王宽从题海中抬起头,一双眼睛平淡如水,古井无波地望着他。元仲辛冁然一笑,单手一撑跳上舞台坐下,装神弄鬼地低声道:“王宽,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还没等到王宽皱眉,从后台就走出一个模样清丽的娇俏姑娘,朝元仲辛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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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我就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了。”进入戏剧社的第一天,元仲辛望着正坐在舞台下刷题的王宽,无可奈何地问道。
王宽从题海中抬起头,一双眼睛平淡如水,古井无波地望着他。元仲辛冁然一笑,单手一撑跳上舞台坐下,装神弄鬼地低声道:“王宽,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还没等到王宽皱眉,从后台就走出一个模样清丽的娇俏姑娘,朝元仲辛甜甜一笑:“元大哥,你来啦!”
元仲辛认出来,这姑娘正是高一戏剧节那个给王宽扎头巾的女孩,也是高二分班后王宽的现任同桌——裴景。
“元大哥,王大哥是被我叫来的。他前几天问我有没有不被老师约束的社团,我就推荐他来我们这儿了。”
王宽也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看着他。
元仲辛乐了:小姑娘这你也敢答应?王宽这家伙又不会说谎,指望他演戏是不可能的,你们戏剧团是缺多少舞台木桩啊?
不过说来也怪,王宽又为什么会同意呢?元仲辛意味深长的目光向他那位老朋友探询地望去,王宽却巧妙地避过他的视线,把头又埋进了题海中。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元仲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小景和王宽之间转了几圈,随后避重就轻地问道:“这么说,你们这社团,没有指导老师?”
“我们社人不多,老师们对赵姐姐又很信任……”
没有老师好啊!他原来魔术社的指导老师叫陈工,每天就琢磨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机关绳索叫他们解开,还有着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在他们的笔记本上乱涂乱写烹饪术语的恶习。这下好了,没了指导老师,区区赵简而已,能管的住他?是时候创造一次学期全缺席率的记录了!
他正准备在赵简来之前溜走,突然听见后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死薛映,老子忍了你很久了!”随着一阵架子鼓坍塌的声音,从后台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一个身高1米8的男生——即是上次戏剧节里的高衙内。这人名叫韦原,因为家里有钱,从小便财大气粗,他又在高一的时候演高衙内出了名,于是从此“韦衙内”之名便在年级里叫开了,连一众老师上课时也偶尔嘴瓢喊错。
“哟,仁兄,是你啊。”他向元仲辛打了个招呼,“我们现在被分到同一个班了呢!”
“是啊,我们这个戏剧团成员都是七班同学。因为马上戏剧节就要到了,学校不仅给了赵姐姐足够的权利,还拨了一大笔经费……”
小景话音未落,赵简就从一旁走了过来,她瞟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后台,皱了皱眉向韦原质问道:“你和薛映又吵什么了?”
“社长,你给我评评理……”衙内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正欲解释,身旁那个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少年却突然插话:“他把我们剧本,借给隔壁学校小花了。”
元仲辛被那少年声貌不符的奶音一惊,然后就看见赵简气得排山倒海而来:“上京附中的小花?我说云霓前两天干嘛跟我得瑟,原来是因为……衙内,你做得好呀!”
“社长,我也是好心,小花说她们戏剧社要跟卫冕冠军学习学习,我一时心软……”
话音未落赵简已经抬起手,这时那个叫薛映的少年却拉住了赵简的衣角以方便韦原逃跑,眼看着舞台就要成为杀人现场,元仲辛在他们身后装模作样地举起一只手,语气平静地高声问道:
“有一个问题!”
赵简停下手上的动作,恶狠狠地转向他。
“这里既然没有指导老师,你是怎么混上社长的?别是……靠裙带关系吧?”
赵简听后生气的脸却放松了下来,向他轻轻一笑:“这么说,元同学是不服气我的位子,想和我竞争?”
“正是此意。”
汴京附中学校论坛——元仲辛赵简公开竞争戏剧社社长?
【图片】
元仲辛今年转到戏剧社之后叫板天之骄女的赵简了。
楼主
#1
不奇怪,都比猴子精,谁也不服归别人管。
#2
有谁能给我科普一下怎么比?
#3
竞赛的规则是王宽定的。两个人下星期五一起排一段戏,由我们高一就考过了电视编导专业的王宽学神评定
(是的我们王宽学神就是这么厉害,高一就考到了编导系全市第一)
#4
那元仲辛不是铁赢?
从初中算起来他俩都做了四年同班同学了。
#5
那你是不知道王宽和赵简的关系。他们俩那才叫青梅竹马,家里住对门的。
据说两家人逢年过节都是一块儿过的。
再据说赵简是宽哥六年的绯闻女友。
小学传的[捂脸]
#6
小学生起哄就不要提了吧
你应该说他俩现在一个班,天天下课的时候都在讨论问题[吃瓜]
#7
确实啊,我也是七班的。
你们说王宽这人坐在元仲辛前面,赵简是元仲辛同桌,他们两个不找这个年级第三讨论问题,干嘛舍近求远找对角线讨论问题啊?
#8
大概是,年级第一第二瞧不上第三吧……
扎心了,这个问题超过本学渣承受范围了……
#9
难道问题不应该是,下课你能找到元仲辛吗?
元•课间永远在别的班里•仲辛
【企图混入其中.JPG】
#10
是真的。传说元仲辛认识的人里面,朋友有多少,仇人就有几个。
剩下的人在朋友和仇人中不停转换。
#11
但别说,他痞痞的样子还真的蛮帅的。
听说高一有一半女生是他的迷妹。(还有一半是王宽的)
#12
哈哈哈,那肯定不包括顾观音了
#13
对了,顾观音和元仲辛的魔术PK最后怎么样了?
#14
元仲辛赢了
然后他就转社了
#15
那个,澄清一下
我听小景说是因为学校戏剧社中了上京附中的美人计,导致剧本要重写。
宽神被紧急分配了写剧本的重任,每天下课都是在跟赵简讨论剧本呢。
#16
上京附中也太废了吧,一本率多少就不提了,戏剧节辩论赛哪一年能比得过我们,现在竟然还想出了这种阴招
#17
有意思,记得那天晚上给我甩个直播贴链接
“诶,我说衙内,我要篡你们社长的位,怎么你还来帮我?你是卧底还是间谍啊?”元仲辛在镜子前整理戏服,对身后旁若无人啃苹果的衙内忍俊不禁。
“嗨,这点小事我才不会介意。”韦衙内大大咧咧地把苹果核一扔,准准地投入身后的垃圾桶,“你放心,这是搭档之间磨合的必经之路。当年我和薛映第一次见面也不对付,可是你看我俩现在是我们社最好的搭档。社长这样,肯定是为了和你培养默契。”
“……”
元仲辛满脸黑线,赵简当真会这么想?
“到时候,你就意思意思输给她好了,反正……”
“那大可不必!”韦原话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一声娇喝,娉娉袅袅走来的,可不就是穿戴整齐的赵简,“元仲辛,你可千万别放水,否则到时候,全校人都看不起你。”
“这你大可放心,我元仲辛若要竞争必将全力以赴,直取第一,绝对不会怜香惜玉的,”元仲辛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没办法,我就是想赢。”
赵简愣了愣,她突然发现自己还记得,这是她和他在戏剧节初见时说的话。元仲辛是王宽的朋友,自是大名鼎鼎,她从小没赢过王宽,自然对他起了好胜心。可她却是在戏剧节彩排舞台上才第一次遇见,看他作为男主角风华绝代,一出打戏舞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赢得台下掌声一片,也让她的心微微一颤。那时她只当以为自己害怕要输,可现在想想,自己究竟是怕输,还是怕输给他?
她虽好胜,但向来也是过程只当全力以赴,对结果便宠辱不惊。算起来从小到大也没赢过王宽几次,她也不恼,为何却偏偏害怕输给元仲辛呢?
“那你好好准备。”她淡然应答,转身而出。
眯着眼瞧着她背影,元仲辛一时出神。赵简在班上作班长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干部姿态,可是穿上戏服,却是掩不住的少女风采,明眸皓齿,美目流转,三分娇七分俏。他不禁想起上一次戏剧节她穿戏服推门而入,那时他还未将她与赵简对上号,只惊讶竟会有如此好看的女孩,后来……
“呀,你在干嘛?”衙内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把元仲辛吓了一跳,连忙停止了遐想。
衙内双手捧着脸,望着他的眼里流过暧昧的神色:“我觉得,看你俩这火花,找你们演夫妻,简直太合适了。”
汴京附中学校论坛——元仲辛VS赵简直播讨论
学校公众号观看网络直播,也可以现在到学校礼堂现场观看(大屏幕有近景特写哦)
还有5分钟两人出场,宽哥已经在第一排坐着了
楼主
#2
王宽和元仲辛今年齐齐转到戏剧社,高一恐怕报戏剧社的女孩子数量要创历史记录了
#3
实时播报裴景坐王宽身边了
#4
实时播报衙内和薛映也挨着坐在裴景身边了,戏剧社核心组成员都到齐了
#5
不知道辛赵两人演什么
#6
听说演雷雨里面周朴园和鲁侍萍相认那一段
#7
元仲辛出场了
他戴眼镜好斯文啊
#8
我的天他真的好会演啊,这个既轻蔑又伪善的眼神!这个角色他好合适啊
#9
赵简也出场了
讲道理其实她应该演周繁漪吧,绝望又疯狂,戏剧张力要比鲁侍萍很强
#10
可以的诶,赵简说话的腔调很有鲁侍萍沧桑半生自蹉跎的味道
我以为她外貌比较搭周繁漪,但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有侍萍静慧之韵致啊
#11
我的天哪,元仲辛这样冷冷的声音真的好迷人啊!
(但是周朴园好渣
#12
我的天,“无锡是个好地方”这句话元仲辛怎么可以读得这么温柔?刚刚还是冷雨霏霏,突然就变成日光和煦了
那种思念一下子就流露出来了
#13
赵简大段大段的台词功底太强了啊
#14
马上就相认了!
#15
“你自然想不到,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也会老得连你都不认识了。”
我的天,赵简绝辽,那种苦涩和嘲讽之间的平衡把握得刚刚好
#16
元仲辛突然严厉!
这个鹰视狼顾的眼神好带感
#17
我的天哪,楼上都是语文课代表在回帖吗?
我都不敢说话了
#18
加一,我只会说啊我死了
#19
回帖的人这么少应该都是在认真看戏吧
#20
赵简崩溃戏处理得好好
#21
“你不要以为我的心是死了”元仲辛这个深情的眼神!他的眼里难道没有情意吗?我的天我要是鲁侍萍我也要犯错了
#22
我差点以为赵简感动得要哭出来了,突然一收叹气
这个眼神好哀伤啊
#23
谢幕了好短没看够啊
#24
马上要迎来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25
王宽站起来了!
#26
他往舞台上走了,他拿起话筒了!
#27
他说话了!
赢的是赵简!
#28
赵简赢了
#29
其实我觉得不分伯仲不过王宽肯定有他的理由
#30
反正王宽是不会说谎的,他的评价绝对能保证公正性
#31
我出不了戏啦
他们之前搭过戏吗?真的好有cp感
他俩是不是真的?
#32
楼上他俩没搭过戏高二才认识,还有赵简是学生会会长我劝你在被举报前赶紧删掉
#33
说真话无所畏惧!
我马上去开一个辛赵官宣的预言贴!
#34
楼上大胆!
快把链接发给我帮你顶帖[坏笑]
#35
我觉得我们今年戏剧节又稳赢了
#36
[图片]
结束了散场了,大合影啦
………………
多年以后,赵简翻开纪念册里的那张照片,她站在舞台中心笑靥如花,而元仲辛站在她一旁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笑着。
“其实我当时一直在偷瞟你。”她轻声开口。
枕边人瞥了一眼照片懒洋洋地问道:“真可惜,看来我当时应该哭几声来满足赵简女士的好胜心嘛。”
“不是。”她莞尔一笑,望着照片眼底温柔,“其实那时我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害怕输给你。也许是如果那样,我在你心里和其他女孩子就没什么区别了吧。”
一阵安静。
“得意了吧,我那么早就对你动心了啊。”赵简含羞带怯地把元仲辛往床另一头一推。
元仲辛笑而不语。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拍照的时候他也在偷偷看她。
那时候他倒还不清楚这种感觉就是动心,只是觉得,身边那个女孩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美好了啊。
END
(碎碎念)虽然离上次已经过了20天但是我只是卡文不是鸽啊
听说评论可以加速卡文进程~
幸得,十世一遇
发生于秘阁重建之后,私设如山。
没什么,就是想不开又看了一遍结局。
看着他们在战火里浴血一般,心疼,超级心疼。
赵斋长宠七斋,但人家也是团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多说。
————————————————————正文分割线
“赵斋长……今日喝得怕是有点多啊。”衙内拽着元仲辛的袖子偷偷说道。
元仲辛瞅着已经开始傻笑的斋长,冲衙内扯了扯嘴角:“衙内好眼力。”
“这是怎么了?”元仲辛小声嘀咕,“怎么从吕简那回来就这样了?”
耳力颇好的赵简听见这一句,迷迷糊糊抬头对着元仲辛笑了笑。
赵简今日去吕简处回报秘阁重建进度,胡子头发早已花白的吕简听完,半晌没有...
发生于秘阁重建之后,私设如山。
没什么,就是想不开又看了一遍结局。
看着他们在战火里浴血一般,心疼,超级心疼。
赵斋长宠七斋,但人家也是团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多说。
————————————————————正文分割线
“赵斋长……今日喝得怕是有点多啊。”衙内拽着元仲辛的袖子偷偷说道。
元仲辛瞅着已经开始傻笑的斋长,冲衙内扯了扯嘴角:“衙内好眼力。”
“这是怎么了?”元仲辛小声嘀咕,“怎么从吕简那回来就这样了?”
耳力颇好的赵简听见这一句,迷迷糊糊抬头对着元仲辛笑了笑。
赵简今日去吕简处回报秘阁重建进度,胡子头发早已花白的吕简听完,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抬眼看着赵简,声音苍老缓慢:“我还是坚持,你们该是活在阳光下的。”
“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秘阁中人,守护大宋安定,义不容辞……”赵简语气坚定,却被吕简打断。
“我知道你们所愿,再不会加以阻拦。只是尚不忍你们混于黑暗,终日活在算计和刀剑之中。你们的掌院便是如此,他原本,也是个向阳而生的少年人呐……”吕简的声音慢慢低下去,许久才看着赵简。
“说到底,你,和他们,也只是一群少年啊。”
一句话,直直砸进赵简心里。
漕水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新蒸出的包子热腾腾地摆上摊位,卖糖葫芦的商贩沁甜了周遭的空气,恰到好处的阳光撒得满街都是。
赵简静静看着,心下当然知道,这就是他们要守护的一方天地,只是也没由来地,心疼那几个家伙。吕简说的对,他们也只是众生芸芸里的平凡过客,现下却跟着她出生入死,义无反顾。
赵简回到秘阁,小景先扑过来亲亲热热地喊了声:“赵姐姐回来啦!”,接着便是元仲辛小碎步跑过来给她扇风献殷勤,王宽恰时在屋里泡好了茶,衙内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犹豫着把啃着的苹果递出来:“要不,吃口苹果?”薛映冲着赵简点点头,看见衙内的举动后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拽回来。
此刻赵简还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
自己身为女子,却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兴国安邦,自然没什么能说的上心里话的闺中密友;小景这孩子性格有些内向,怕生,不大与生人打交道;王宽一生求直,恪守礼教,自然没什么闲聊好友;衙内这家伙纨绔归纨绔,狐朋狗友也只是碍于身份和钱财;薛映更别说,话少面冷;还有元仲辛,虽说自小混于市井,看似八面玲珑,却听得上次薛映复述元仲辛的话:“我这么多年就你们几个朋友,你们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对了,这还是元仲辛被自己刺了肩胛一剑,转头逃跑的时候被薛映拦住时,脱口而出的。
当时听得薛映说出这句话,赵简眼眶都红了。
这么多年,他或许真的很孤独。
或许他们都很孤独,却偏偏十世一遇,遇上了这么几个人,从此福祸相依,生死都绑在一起,吵吵闹闹,风雨兼程。
“斋长?赵简?阿简?”元仲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悠,“这是怎么了?”
赵简抬眼,环视了一圈,不行不行,越想越心疼。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豪气万丈:“今晚都陪我喝酒!斋长请你们喝!”
“……”
素日里最是正经端庄的斋长已经一个人喝了一壶了。偏偏她还要挨个敬酒。
面面相觑的五人:斋长醉了,必须哄着,不然得哭。
王宽拿个小酒杯,她就拿个碗,衙内拿个碗,她就直接拎个壶,吓得衙内慌忙摔了碗,颤颤捏起小酒杯,再哄着迷糊的斋长,把酒壶换成酒杯。
薛映默默把地上的碎瓷扫出去,免得斋长不留神摔地下扎了手。
小景偷偷把赵简杯里的酒换成解酒汤,细声细气地和赵简碰杯。
元仲辛叹口气,接过赵简塞来的酒壶,挠着头寻思着要不先把人打晕再说。
赵简敬完一圈,抓着小酒壶再猛灌一口,一双眼灼灼亮得吓人,“走!斋长带你们,去看日出!”
“……”
醉成这样,到底谁带谁去看日出啊。
不能拦,也拦不住。
黑夜无边,元仲辛光顾着搀赵简,一顺手指错了道,成功避开了所有平坦的山路,走上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小道。
一路上衙内踩了枯松嘎吱一声脆响吓得大呼小叫,薛映拉着他没留神踏进了水洼,小景提着裙角不慎滑了青苔,王宽满心留意着他的小姑娘,险些被横贯出来的树枝划破衣角。更别提赵简脚步虚浮,踉跄间差点把元仲辛推下山去,得亏一旁的薛映眼疾手快捞住了他,元仲辛再次从赵姑娘手里死里逃生,狠咽了一口唾沫。
自家姑娘,不能打,不能骂。
“老薛你拉我一把!”
“王大哥我的腿卡住了……”
“赵简你别乱跑啊!”
满山都是几人的鬼哭狼嚎。
好容易爬到山顶之时,已是黎明破晓。远处天光乍起,堪堪描出峰峦山边。各人重重喘了口气,各自一打量,衣衫都沾了不少草叶碎屑,露水和着点点泥斑,像出任务九死一生时那样的狼狈。
赵简看着看着就笑起来。
得,自家斋长又开始傻笑了,怎么办?
其实此时的赵简已经酒醒了过半,她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个少年,窄袖立领的蓝白长袍,如碧空里调入三分水雾般清浅的颜色,偏生一个个穿得浓墨重彩,眉眼飞扬。
赵简笑嘻嘻地从兜里扒拉出几块糖,非要看着他们吃下去。元仲辛嘴里塞着糖块,伸手捋捋她的长发,轻轻把姑娘揽进怀里。王宽看着小景,小景咬着糖块眉开眼笑,衙内薛映显然吃不大惯甜食,奈何若是不吃,喝醉的斋长肯定撇撇嘴,盛出些许水雾来直勾勾盯着他们。
“老薛,这糖真的太甜了。”衙内皱着眉瞅薛映。
“嗯,有点齁。”薛映抿着嘴点点头。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赵简半靠在元仲辛怀里嚷嚷。
两个人同时冲着赵简露出一个呲牙的笑脸。
“赵简,天亮了。“元仲辛遥遥看着远处渐渐攀升的光,握住姑娘温热的手。
风轻雾软,阳光撒了一地,映出世间百态,映出少年人眼里长久不灭的光。
天光乍破,初显人间轮廓。
赵简心满意足地想,她的七斋,值得世间所有的光和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