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 Turnred

• 外科诊室背景

• 24岁实习小医生Callum x 32岁主治医生Eddie

• 巨型ooc现场

• 可能是个中篇（但话痨如我有可能会变长篇）

想要写众人助攻梗，结果废话太多又写了一堆有的没的？

于是老毛病……下章再上线助攻……这章先上另一个老掉牙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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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到了圣诞节前夕，大家推推搡搡地挤在医生休息室的公告栏前，看着Katherine将排班表用大头针钉在软木上。

Depp和Law都在收拾办公室，Eddie拿些一摞病例踏进Depp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怎么样，他们高兴吗？”在没有学生的时候，Depp卸下了那张“史上最严导师”的面具，对Eddie露出了微笑。

“高兴，”Eddie笑了笑，“老规矩嘛，第一年，所有本地学生两周假期，外地三周，除了Callum说太远了坐火车回去还遭罪主动留下之外，其他人都准备走啦。”

“你又不回家？”Depp将白大褂脱下来挂好看着Eddie，接过他递上的病例翻看起来，“都连续第三年留下值班了，好歹也给自己放个假啊。”

“无所谓啦，”Eddie低下头笑笑，“我都习惯了。”

“别的都还好说，注意8床的引流量，以及17床的术后情况——后续并发症有极高可能胃出血，以及，”Depp抬手拿出笔在病例上写下几行字，“还有53床，肠套叠修复之后迟发性坏死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Eddie点头依依记下。随后取过病例走出Depp的办公室，和同样准备回家过节的Law打过招呼。实习生们换过衣服下班离开，熙熙攘攘的走廊像是飞过一群花蝴蝶。

待Eddie晚间查房完毕走进医生休息室后，果真只看到Callum一个人坐在从前满满当当现在空无一物的长桌一头，正一边翻看大病历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什么，那头卷发分明是该修剪了，严严实实盖住了整个额头。

“嗨，”Eddie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Callum的卷毛，在他旁边坐下，拿起那本大病历的牛皮纸封皮看了看——肝癌合并门静脉高压症。

“好难，这个，”Callum将咬在齿间的笔盖吐出来，抄起旁边的止血钳转动手腕。

“别，”Eddie看着他笨拙的动作觉得有点好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要这样扭，这病人会当场死在手术台上。”

“那我应该怎样？”Callum有点气馁。

“这样，”Eddie一边放松手里的动作，一边从白大褂里掏出另一个止血钳，塞进他的另一只手里，他站起身，绕道Callum身后，牵住他的另一只手腕，轻轻带着他的手腕轻微地旋转操作着。

“哇，”Callum盯着两只止血钳的旋转弧度，虽然这是实实在在的无实物操作，但他还是能感受到Eddie的精准和熟练，“你到底操作过了多少次？”

“记不得了，”Eddie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手还牵着Callum的手腕，虽然整个操作都已经示范完了，他们却还保持着这个姿势，Callum闻到一股非常轻微的兰花香味，虽然大半被消毒水味掩盖着，但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Callum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去捕捉这股香味。

周围安静的要命——安静到Callum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快速的心跳声，随后他也跟着紧张起来——这足有每分钟100下以上了吧。

“嗯……”Eddie突然松了手，非常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Callum也跟着轻轻晃了晃脑袋，赶走里面刚才突然冒出来的胡思乱想。他先是讲将止血钳交还给Eddie，却又一不小心对上那人闪烁的眼神，进而发现对方整张脸都已经泛红。

“呃……嗯……”Callum赶紧低下头，慌乱地看着自己的笔记，大脑飞速旋转着想要赶紧寻找一个话题解决眼前这个又尴尬又暧昧的场景，“那个……那个……肝门剥离……？”

“肝门剥离，肝门剥离，”Eddie伸手搓了搓眼睛，希望自己的脸能快点降温，赶紧抓住Callum扔过来的这个话题。

Eddie Redmayne啊Eddie Redmayne，Eddie推开办公室的门将自己锁进去，扯开领带让自己透口气，他先是给自己灌下一整杯冷水，却还是觉得心里慌乱，又从兜里拿出那把止血钳握在手里，甩开再合上很多回。

你在搞些什么？Eddie开始怀疑自己，他将止血钳丢开，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撑在办公桌上。刚才在后面环住Callum的后背的时候，说是门静脉剥离的操作示范，但在完成之后，眼前大男孩宽阔的后背和凌乱的发旋，和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可救药地让他想起了那个他一直标识为“意外”的额头轻吻，以及那天Callum毫不犹豫地为他挡下的那一巴掌耳光。

疯了，疯了，Eddie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向外看去，办公室空无一人，他却觉得自己携带上了沉重的秘密，不久之前他还因为被相识相恋多年的女友甩了而伤心落泪，这一转眼突然对一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毛头小伙子动了感情？

不，绝不是这样，Eddie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动什么感情，Callum只是想要安慰他，在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来保护了他而已，从前他刚到这里做实习大夫的时候也是被师兄保护安……

不对啊？自己不才是“师兄”吗？

*

Eddie在躲着他。

第三天的时候Callum就发现了——拜托，这太明显了好吧？整个大外科算上护士和清洁工也没有10个人了。

不过说真的，这不是最让Callum烦恼的事情——他情愿先不要见到Eddie，会让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应该往哪放——

Callum仔细思考了半天——医学院五年的两个女朋友是白谈了？原来自己喜欢男人的吗？

对，自己喜欢Eddie，对于这一点，小大夫在那天回了宿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再睁开之后就大方地和自己承认了这一点，他对Eddie本身也没有什么师弟对师兄崇拜羡慕的前提，也就没有什么无聊的借口能来混淆他的感觉。

只不过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时间地点——甚至也不是个合适对象？Callum绝望地想，外地实习生恋上自己的带教助教，这听上去怎么都不太对啊？

Callum开始梳理事情是怎么变得不对的——是从发现那人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明亮，还是因为发现他调皮的雀斑甚至延伸到了嘴唇边缘，让人一直有想要亲吻的欲望？又或许是因为他总在大家面前保持一张平和的笑脸，自己却撞见了泪水滑过那张好看的面颊，颤抖着挂在他浓密的棕色睫毛上的模样？Callum越想越觉得，Eddie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一枚酒心巧克力，可可豆悠长浓醇香味的外壳包裹着会让人醉倒的液体内芯，一不小心咬开之后就只能认命地接受那扰乱心智的甜味和酒味肆意侵略大脑和意志。

随着圣诞节的逼近，病房里的病人也越来越少，直到平安夜前夕，除了依然带着呼吸机卧床不起的重病号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医院的食堂里竖起了巨大的圣诞树，工作人员在上面挂上了明黄色的闪烁小灯——这大概也是医院这个冰冷的地方能为了节日气氛做到的最多了。

随着病人的减少，Callum在病房待的时间更少了，Eddie也理所应当的在办公室待的更久——无论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躲着对方，他们确实没什么机会见到对方。

但是医院这个地方总是充满了残酷的惊喜，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救护车的声音什么时候会响起，而这次号召大家像士兵一样冲锋陷阵的催命号角响起在23号夜晚。

Callum接到急诊室做好准备的通知电话的时候正泡在病例室里。等他冲到急诊室里时，第一批病人已经到了，Eddie已经在场，不知怎么的整张脸都很红，他正一边低头查看一个伤员一边用对他来说已经非常非常急躁的语气对电话另一头的人发火：“800cc的B型血，现在立刻马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哪怕抽你自己的！”

Callum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接过一个浑身是血的病人推进抢救隔间进行紧急检查，还好生命体征都正常，心电监护仪都架好之后松了口气，掀开帘子走出来之后才发现儿科和内科的实习医和值班大夫都出动了，果真医院是真的空了吗？

突然他听到一声不太明显的倒吸气声传来，然后是一声有点颤抖的呼喊声：“Callum，你过来一下！”

Eddie的声音从两个隔间之外传来，Callum赶紧交代护士几句就顺着声音摸了过去，掀开帘子才发现，Eddie一只手捂在右腹部，整张脸涨得更红。见Callum进来，他咬咬下嘴唇，用另一只手指指病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窒息，环甲膜切开。”

顾不得这是真正的第一回活体操作，也顾不得询问Eddie他为什么看起来脸色这样差。Callum飞快地戴上护士递来的手套，拿起刀和弯头血管钳完成了整个过程，再抬头看向Eddie，对方依然咬着下嘴唇，朝他点了点头。

Callum仔细看了看Eddie的脸色，又看了看他捂着的位置，当下明白了什么，赶忙伸手掰开他的手，触向右下腹部的位置，Eddie被他这样一摁，又发出“嘶”的一声，Callum甚至看到他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这他妈……Callum背后一凉，迅速回忆起了急性阑尾炎的诊断方式，嘴里念叨着“麦式征加反跳痛”，又伸手摸了摸Eddie的额头判断他的体温，眉头一皱，拽住Eddie的手腕就将他拖出隔间。

“在抢救，你……”Eddie皱着眉头。

“什么时候开始厌食的，”Callum的眉头皱的比他还紧，一副问诊加兴师问罪的表情。

Eddie没有回答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Callum白了他一眼，从他脸上读到了答案。他左看右看，随后放弃在急诊大抢救的夜晚找到一张轮床，然后干脆跑到护士站拖出一架折叠轮椅展开推过来，将已经痛到冷汗直流的Eddie摁在轮椅上，往医生休息室推。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Callum从白大褂兜里摸出一块手绢擦擦Eddie额头上的汗，“不要拒绝，你这样不能参加抢救，我现在去求护士长加个台赶紧手术，你等我回来。”

Callum努力地告诉自己要镇定，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已经堵在了喉咙口，紧张地好像一开口就会跳出来。平安夜前一天，急诊大抢救，加急性阑尾炎，上天怎么能这样对大外科最勤劳最好的男人？

他先是迅速换了一身刷手服，踩上拖鞋，将手术室的电动门一脚踩开，冲进手术室的护士站。不出他所料，这个时间点坚守在岗位上的绝对是大护士长Carmen Ejogo，这个咖啡色皮肤的女强人掌管着所有的手术室安排，许多刀功赫赫的主治医和主任医都怵她三分，就更别提像Callum这样的小实习大夫。

但现在绝不是一个合适的害羞和害怕的时间，Callum只犹豫了不到五秒，就抬手使劲敲了敲桌面，唤起现在排班白板前背对着他的Carmen的注意。

“What？”Carmen转过身。

“Ms. Ejogo，”Callum还是被她一脸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舔舔嘴唇，强迫自己开口：“请问还有空余的手术室吗？Eddie…大外科的Mr. Redmayne现在急性阑尾炎，已经疼的不行了，得上手术的。”

Carmen先是没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Callum，将手插进刷手服的口袋里。

“就算能开台——现在所有大夫都在给急诊送来的重症伤员手术，谁给他做——你吗？”Carmen回过身去继续忙自己的，“实习期还没结束的学生没资格单独开台——搞不好你可能会把Mr. Redmayne的直肠顺便切掉一节之类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