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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无尘

【王冒】幕后台前(1)

主:王冒

番外:赵钟

速打阴天衣帽间,看反响续更😄

———————

灯光亮起,大幕落下,剧场内还回荡着观众的阵阵尖叫声。

席间的闪光点和手机背光闪烁不断。

 

眼前的人蹦蹦跳跳的厉害,就像一只被冲昏了头的小企鹅。

  

王培杰下台后瞅着四处没人,小钟似乎也早早闪人不见踪影。他扯住等在角落的冒海飞,一把塞进后台的衣帽间。

 

怎么这么欢快啊

 

王培杰眼睛眯成一条缝,抬起小企鹅的下巴。

 

“躲什么啊,有本事别躲呀”

 

后台尽头的衣帽间没人,这个旧房间很少人来,他轻车熟路的把小企鹅压在怀里

  

深深吸了...

主:王冒

番外:赵钟

速打阴天衣帽间,看反响续更😄

———————

灯光亮起,大幕落下,剧场内还回荡着观众的阵阵尖叫声。

席间的闪光点和手机背光闪烁不断。

 

眼前的人蹦蹦跳跳的厉害,就像一只被冲昏了头的小企鹅。

  

王培杰下台后瞅着四处没人,小钟似乎也早早闪人不见踪影。他扯住等在角落的冒海飞,一把塞进后台的衣帽间。

 

怎么这么欢快啊

 

王培杰眼睛眯成一条缝,抬起小企鹅的下巴。

 

“躲什么啊,有本事别躲呀”

 

后台尽头的衣帽间没人,这个旧房间很少人来,他轻车熟路的把小企鹅压在怀里

  

深深吸了吸冒海飞脖颈

耳钉有点咯

下次得给他换一个

王培杰作势要亲冒海飞

被冒海飞摇晃着脑袋,手臂摇来摇去,拽拽衣帽间垂下的帘子,抠抠墙皮,笑嘻嘻地躲开了

一副很难管理的样子

“我哪有躲,明明是你太笨了”

冒海飞像一只慵懒的猫,挑衅式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一副这是后台你敢拿我怎么样吗的架势

 

欲拒还应 讨价还价这个技能冒导深深掌握精髓

学会挑衅了

王培杰又贴上去,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轻轻的呼吸

合作这么多年,冒海飞对王培杰的举止、神情了如指掌,甚至可以精准预判

但他突然离得太近,冒海飞也不由自主的眼神微颤

却还硬是没躲

这下轮到王培杰顿了一下  

察觉到王培杰的动作,冒海飞笑的更挑衅了

哪知还没停顿半秒,王培杰直接咬上了他的唇

有点痛

果然山东男人就是受不了激将法啊,但是感觉还不错


冒海飞把他的黑色衬衣揪的皱皱巴巴,神秘人的西装外套也被他捣鼓的乱七八糟

刚刚唱完一整部剧,王培杰有点脱力,嗓子干干的,他轻轻撬开冒海飞的口腔,汲取着滋润的甘霖

一周没见了。好久啊。冒海飞想。

他知道王培杰在共舞台演阴天,神秘人的造型忧郁冷酷,又带了点痞气。

想到上一轮他是他的金作家,他们在跳海之前反复试戏。烟雾升起,他凝望着神秘人的脸,忽隐忽现,深邃而诱惑。

金佑镇和神秘人

是心甘情愿的饮鸩止渴

还是纠缠挣扎的遍体鳞伤

我们最终能拥有自由吗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我们都能走出这个结局的

后来他们在谢幕后回家做了很多次

就像两只缠绕的水鸟

在湿漉漉的雨天寻找自由

这轮王培杰邀请了他许多次再来看

但是他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来

表面原因是他不想出门,实际原因从来不说

“口是心非”

王培杰在心里腹诽,要不是这场和小钟搭戏,冒导估计还窝在家里吃泡面。

 

想到搭戏

王培杰思绪飞到几天前在人舞的返场

一把长柄伞

把两个人和这个喧闹的世界分隔开

黑色的伞骨笼罩着两个人

把他们小小的影子挡在巨大的沸腾的人潮声下

王培杰却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仿佛坠入沉寂的大海

抽离的几秒

他看着冒海飞湿湿的眼睛

毫不犹豫的向前倾

世界灿烂盛大,自由如同一朵绽放的花

 

冒海飞被他亲的喘不过气,肺里最后一点空气都要被王培杰抽走,他摇晃摇晃王培杰的肩膀。

示意他的小企鹅要被亲晕过去了。

王培杰收到指示,终于把他的小企鹅松开。

冒海飞的脸红红的,不太满意的舔舔嘴唇,眼里还有点幽怨。

非常可爱,王培杰想。

“走吧,我们换个的地方。”他拉起冒海飞的手,两人溜出了狭小的衣帽间。

—————

 番外:

“那个,刚刚旁边不会是师哥吧…”

“…”

“我们现在能出去吗?”

“...”小钟同学现在很想把嘴碎的赵大刚立刻静音,碍于很难和别人解释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按住身边八卦的大狗。

“我先出去了” 钟舜傲同学默默把领带系好,“你自己解决”

“?”



清夜无尘

最终的答案(王冒嫌疑人&RN)

CP:王冒版:直球汤川x 压抑石神 (实际:狂躁R  疯批N)

汤川站在黑暗逼仄的巷口,这个地方离石神的公寓不远,远眺前方是孤零零的跨海大桥,巨大的钢筋建筑在黑夜中有种难言的深邃和沉寂。岸边海水轻轻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空气中满是潮水退去后的腥咸。

 

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斜斜的,这个街口鲜少有人路过,夜晚偶有几个流浪汉,汤川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也看不清汤川的表情,汤川无言的站在那里,冰冷的像一尊沉默的塑像,这个城市有自己的法则,每个人都好像不变规则下无足轻重的过客。

 

“石神,你来了” 他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数学...

CP:王冒版:直球汤川x 压抑石神 (实际:狂躁R  疯批N)

汤川站在黑暗逼仄的巷口,这个地方离石神的公寓不远,远眺前方是孤零零的跨海大桥,巨大的钢筋建筑在黑夜中有种难言的深邃和沉寂。岸边海水轻轻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空气中满是潮水退去后的腥咸。

 

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斜斜的,这个街口鲜少有人路过,夜晚偶有几个流浪汉,汤川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也看不清汤川的表情,汤川无言的站在那里,冰冷的像一尊沉默的塑像,这个城市有自己的法则,每个人都好像不变规则下无足轻重的过客。

 

“石神,你来了” 他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数学家的作息行程简单透明,那个他等的人每天下班都会经过这个巷口,汤川看透了石神的计划,他一定要找石神问个明白。

 

“汤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针对富坚案的调查,让石神看到汤川时只是眼神暗了暗,他有些惊讶,却并不意外。

 

“你,为什么这么做?”汤川转过来看着眼前的石神,岁月打磨下他已不像当年那么年轻,整个人笼罩在不太合身的破旧外套里,头发有些潦草凌乱,近几年窘迫的生活让他看起来有些萎靡和颓废。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石神短暂的沉默后,轻轻开口,似乎也不想多做解释。

 

“你明明有那样的才华,你的数学,你的追求,你都不要了吗?” 汤川愤怒地把石神逼到角落,他抓着石神的领子,石神的身体有些瘦弱,一下子被他抵在了墙上,“我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 

 

“那些,”石神似乎随意的叹了口气,阴影下看不到他的脸,“那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你不是这样的!”汤川怒吼,攥紧了石神的外套,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是不是这样的又有什么关系?”石神解脱似的笑了,“我垂涎那对母女,那美丽温柔的rou\体,我疯狂地喜欢她们,而等来的却只有背叛。”

 

汤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么多年,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面对石神轻声的质问,汤川恍惚了一下,他讨厌看到石神现在的这副表情,冷漠又平静,冰凉如夜色,却近乎恐怖。

 

“难道曾经的一切你都忘了吗?你就为了她们放弃了你一生的追求吗?”

 

“是啊,汤川。请你放开我。”

 

(lof审核好严格,见彩蛋)


 

这场游戏,究竟,是谁操纵了谁?

 —————————————

 

番外1:三体联动

 

汤川:石神,那个夜晚,你为什么要选择结束生命

石神:那天,我受邀参加了一个顶尖学术论坛。

我发现…数学不存在了…

汤川:?

他们为什么不邀请我?我可是物理学副教授!

石神:?

 

番外2:危险游戏联动

汤川,在生命终结前的一刻,在她们敲响了我的门,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那个大学时代敲开我宿舍门的你。

少年汤川:“又在看鸟啊,白痴。”

fufu

画地为牢(1)

原创攻x孟宴臣

很老套的强制情节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孟宴臣恍了神,直到环绕的紫色灯光照到他的脸上,他才看清里面是何景象。


“孟总,你好像来晚了。”


说话的男人坐在沙发,身形高挑,眉眼凌厉,本应是精英高干的形象,却被围在一众陪酒女郎中间,铺面而来的浪荡感让孟宴臣心中更添几分厌恶,前些日子经历的被他刻意遗忘的事现在一股脑全部涌入脑海,让他刻意维持的冷淡表情有些破碎。


他并未多说什么,本想和男人单独面谈,但一抬头看到他笑容里很直白透露出的恶意,心里清楚和这个人讲道理没有一点用,于是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几乎是落座的一瞬间,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就贴了上来,女人的脂粉香叠加在...

原创攻x孟宴臣

很老套的强制情节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孟宴臣恍了神,直到环绕的紫色灯光照到他的脸上,他才看清里面是何景象。


“孟总,你好像来晚了。”


说话的男人坐在沙发,身形高挑,眉眼凌厉,本应是精英高干的形象,却被围在一众陪酒女郎中间,铺面而来的浪荡感让孟宴臣心中更添几分厌恶,前些日子经历的被他刻意遗忘的事现在一股脑全部涌入脑海,让他刻意维持的冷淡表情有些破碎。


他并未多说什么,本想和男人单独面谈,但一抬头看到他笑容里很直白透露出的恶意,心里清楚和这个人讲道理没有一点用,于是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几乎是落座的一瞬间,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就贴了上来,女人的脂粉香叠加在一起,身后的舞女顺其自然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将手伸入衣襟里去。


孟宴臣心中大概预料到会发生怎样的情况,他这次前来已经了然自己是受人牵制的一方,便任由那只手在他上身游荡。身旁的男人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孟宴臣在这样专注的目光下有些无地自容,额上的青筋已然昭示着他正处于恼怒的边缘。


男人朝他笑了笑,孟宴臣恍惚间觉察到这个笑容的恶劣,正欲挣扎起身,反被一只宽大的手扣住肩膀。那人招招手示意这些女郎出去,眼神则一直盯着孟宴臣大敞的衣衫。


他不自然地将衬衫系了上来,却猛地被掐住脸颊被迫抬起头,金丝眼镜在途中被挣脱斜挂在脸上。孟宴臣气性极好,从小经受的高等教育让他浑身都附带一种处事不惊的气场,断然在这种场合下不会失去礼数。


男人见他这副不作反抗的模样仿佛失了兴致,于是便松开手坐在与他相对的沙发上,很随然地开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孟宴臣并不与他多废话,克制住发颤的双手,紧紧盯着他似乎要将自己洞穿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多少钱能删视频。”


他身体一滞,透过昏沉迷蒙的灯光去看孟宴臣的表情。只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孟宴臣的问题,慢条斯理用两指抽出一张银色名片:“你可以叫我季琛。”


孟宴臣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名片,他也并不生气,默默把手收了回去,态度似乎有松动的意思。孟宴臣心中一动,正要继续开口,却听季琛轻飘飘传来一句:“孟总,求人可不是你这种态度。”


这句话很不好听,将孟宴臣要说的话堵了回去,他看起来非常随意,好像全部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一样,这对于孟宴臣来说绝非是一件好事。

季琛很自然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放到桌面上,在视频中属于自己但却让孟宴臣羞耻异常的声音发出来的最后一刻,他微微歪头,笑着开口:“不只一个备份哦。”


孟宴臣几乎心跳都停了一瞬,双手攥了起来,眼眶被他威胁的话语气得发红,但直到季琛伸手按了暂停,他也仍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


季琛既然能用这个威胁他,定然也是有能力来对付自己的,孟宴臣忍不住有些头疼,心中试想了好几种解决事情的方法,在季琛的不断靠近下被逼到死地,这时男人的声音将他往深渊中又推进一步:“诶?要是我不小心把视频发了出去,让你的家人,特别是你的妹妹看见……”


“你想要什么,”孟宴臣打断他的话,抬起头望向季琛,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瞬决绝,但他却是面无表情的,犹若死灰般,将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季琛将灯光亮度再次调低了些,抚摸他脸颊的手刻意停留在了嘴唇,暧昧的意味不由分说:“如果你能用这里让我满意,我就答应你的一个要求。”


“孟总,你应该比我更会权衡利益。”


孟宴臣沉默了很长时间。


季琛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却很乐意看他隐藏在皮肉之下内心的挣扎与妥协,就在他以为孟宴臣打算和他打持久战的时候,那人忽然站起身,短短几秒手指已经将季琛腰间的腰带解了开来,竟颇有一种壮烈赴死的意味。

正要触碰拉链,季琛一把将他拽下来,孟宴臣被这力道压得站不稳,被迫跪在季琛双腿之间。


“我说了,用嘴。”


孟宴臣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季琛高大的身形将灯光遮住,使他笼罩在一片阴翳之下。

自己好像已经不会再生气了,孟宴臣忍不住自嘲起来。


他机械般用牙齿咬住金属拉链,颤抖着往下拉,面前呼之欲出的欲望对于孟宴臣来说终究是过了头,恐惧恶心愤恨的情绪在心中堆积,最终化成他早已数不清的郁结。


本来就躲不过去,他早该知道的。



愿你们平安顺遂

阿龙川菜歌手决赛一周年纪念。

“我要告诉全世界,我们是最好的结果,最好的恩赐”
那年的声入人心男团很棒!
今年的SV也很棒,最新的录制表现得也很好。加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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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云在这一点上都非常豁达,我要向他们学习。负面评价或许进入社会谁都免不了,但更多要关注的是: ...

阿龙川菜歌手决赛一周年纪念。

“我要告诉全世界,我们是最好的结果,最好的恩赐”
那年的声入人心男团很棒!
今年的SV也很棒,最新的录制表现得也很好。加油啦

更一下,嘎子芭莎珠宝小红书有新的视频哦!之前采访龙的记者剪了个素材视频点这里看。还有这里这里有收到星盒子册子的小天使放出龙的照片啦,新图很多真好看

后几P的图都是源须尽欢和VW官博
新放出来的图都很高颜值呀,现在小程序也可以买嘎的这个杂志啦,拍的不错就是内容并不很多,透的大概就是嘎在研究装修(是有关不能说的小秘密)和嘎对受到的负面评价的看法


双云在这一点上都非常豁达,我要向他们学习。负面评价或许进入社会谁都免不了,但更多要关注的是: 我为世界做了什么贡献

比如,曾被我我救回来的人,这次也救了别的人。

真好。


链个磕学家点这里这里权当睡前小甜饼

晚安


音乐剧相关。还有这里有人剪辑的汉密尔顿抗疫篇好棒

🍀

【PN】双向选择

关于本文——

第一次发文献给我爱的PN,HE,1w5一发完

Peter单身设定,与El友情向。

本文不对应剧中背景。

保留Neal第一季中的2次逃跑。

OOC属于我!


00

Which one will you choose,love or freedom?

Which one will you choose,love or belief?


01

Neal Caffrey又逃跑了。


在立刻得知这个消息过后,Peter Burke倒是没有Diana想象的那样惊讶与暴躁——而是往后一仰,两眼发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并不意外。


是的,Peter其实之前从Neal的眼神和行为中对...

关于本文——

第一次发文献给我爱的PN,HE,1w5一发完

Peter单身设定,与El友情向。

本文不对应剧中背景。

保留Neal第一季中的2次逃跑。

OOC属于我!


00

Which one will you choose,love or freedom?

Which one will you choose,love or belief?


01

Neal Caffrey又逃跑了。


在立刻得知这个消息过后,Peter Burke倒是没有Diana想象的那样惊讶与暴躁——而是往后一仰,两眼发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并不意外。


是的,Peter其实之前从Neal的眼神和行为中对这次逃跑计划隐隐约约的有些预感。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对Neal出言警告或加紧看管,Peter自己也没想清楚。


或许是他仍报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Neal不会跑?或许是他笃定不管怎样都能再次抓到Neal?或许,还有其它的原因?


眼前又浮现出了一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


摇了摇头,Peter站起身,利落的走向Diana:“会议室开会。”


"Let me catch him again."


02

发现线索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Neal真的非常聪明,或者说是狡猾——Peter又一次深深的领悟到这一点。


一切有关行踪都在他逃跑的那一刻消失,当然,随之消失的还有神通广大的Moz。

唯一的痕迹是Neal在桌上留给June的致谢纸条,上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附上一句"Tell Peter that I will miss him."


非常的Neal Caffrey。


不过根据Agent Peter多年的办案经验以及多年的追捕Neal的经验,他们还是锁定了Neal的位置——Amsterdam。


多好啊,Peter想。那里有美丽的港头,浪漫的烛光,还有许多漂亮的姑娘——尤其是最后一点,一定令Neal如鱼得水。


而且还没有某位Agent的约束纠缠……


Peter决不会承认他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03

Peter远远的在酒吧里看见了三个月未见的人。


一阵复杂的情绪一瞬间翻涌而出,几乎要淹没全部的理智。他竟没有下任何行动的指令,只是在原地眯着眼睛愣神。


Peter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这些天梦中的那些场景,那双眼睛,那个人都是真真切切的。

还有那句梦中Neal笑着对他说的那句话——

"You finally catch me."


Diana发现Peter的眉头突然紧皱了起来:

“他的脚受伤了。枪伤。”Peter说着便想起身。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Neal离开了他一直靠着的吧台,身形不稳。


“Oh god,看起来很严重,而且是刚受的伤……”Jones还没说完,旁边的年轻服务员像是被绊了一跤,托盘里的酒就这样向三人飞来。


一个小小的风波。


可不过就一转眼的功夫,Neal就消失在人海中了。

刚才的服务员也不见了。


04

Peter心不在焉地低头踢着脚下石子。令他自己感到惊讶与不安的是,他现在在意的并不是刚刚错失了抓住Neal的绝妙机会,而是Neal脚上的枪伤。


担心与烦闷纠缠在一起,Peter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这可不是大名鼎鼎的Agent Burke 的正常状态。


“Boss,你确定不用让我们的人封锁这片区域?Neal跑不了多远的。”Diana再次确认道。


Peter脚下又踢走了一块小石子,沉默着摇了摇头。


走了两三步,Peter突然停下脚步,摸了摸口袋:“我的钱包好像落在那家酒吧了,我回去取一下。”


05

“Neal!”


前方一瘸一拐但依旧优雅的人停住脚步。以没受伤的左脚为中心,转了个圈,双手慢慢举过头顶,嘴角的弧度无懈可击:"Long time no see,Peter."


Peter避开了Neal的目光。

他一个箭步向前,俯下身子,掏出口袋里的绷带——不管不顾的撩起Neal的裤腿开始为他的伤口包扎。


Neal愣住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小骗子双手僵在空中,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


而Peter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依旧低着头绑着绷带,留给Neal一个专注的后脑勺。


太狡猾了啊。

手段再高明的骗子也会在这样的真心中败下阵来。


“Agent Burke,你不给我带上手铐吗?”

如果忽略着语气的微颤和Neal潮湿的眼角,这句话大概能达到原本调笑的目的。


Peter动作一顿。说实话他真的忘了手铐这件事情——其实这无关紧要,Peter想。


但既然Neal都这样说了——Peter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头也不抬地将口袋里的手铐往Neal身上一拍:“你自己戴上吧。”


回应他的是头顶的一声轻笑。


当收到Peter短信的FBI小队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FBI威风堂堂的探员此时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一心一意地为他刚追捕到的罪犯包着伤口;而罪犯本人歪着头,手里把玩着手铐,眼角微红的注视着探员,嘴角的弧度温柔得像小镇的第一缕阳光。


后来的后来,Diana说,当时她就觉得他们这样子根本不像是一对探员与罪犯,分明就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他们注定成为彼此一生中解不开的劫。


Jones注意到有一张纸片从Peter的衣兜里飘落出来。


那是一张药房的小票。

购买商品是一卷应急绷带和一瓶消毒水,结账时间就在刚刚Peter所谓的用去取了钱包的时间段内。


06

Peter站在监狱门口,看着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Neal徐徐走出,朝着远处的他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眼睛永远都是天空般的干净澄澈。明明是那样纯洁,却依然勾人心魄,拥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沉溺其中。


Peter终于定了定神,深深的望进Neal的眼睛里。

只是一瞬间,Peter看到了一种无力的疲惫。时间那么短,Peter甚至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头顶是微微泛白的天空。这是天空疲倦的颜色吗?


07

Neal朝Peter眨了眨那迷人的眼睛:“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庆祝我又抓到了你一次?”Peter含笑,看着他即将重新上任的CI翻了个白眼。


Peter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一顶黑色小礼帽。


“Wow,Peter,我太感动了。”Neal的眼睛亮晶晶的,很不客气的接过小礼帽,熟练的做了个帽子戏法,还顺便对Peter挑了挑眉。


“我还没说这是你的呢……”


"Thank you. You are so nice."


"……Ok,fine,"这回轮到Peter翻白眼了。


“我还有个礼物给你,”Peter晃了晃手里的定位脚环。


“Oh no……”小骗子故作不满,微微鼓起腮帮子。


“习惯了就……”Agent贴心的出声。


“这里没有可以让我放脚的汽车前盖……”小骗子还是没绷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叫做狡猾。


收到了来自Agent的凛冽眼神。


脚环刷地合上了。


Neal突然轻声的问:“他们判了我几年?”


“4年。”


Neal轻轻的笑了,自言自语道:“又是4年啊……这真像一个怪圈。”Neal垂下眼帘,Peter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个怪圈,出不来了啊。”


08

“在长椅上坐好,翻开纽约时报……别东张西望,按我的要求……”低沉的男声从电话中传出。


“Mozzie!放下你的破变声器,从树后面赶紧出来!”Peter忍无可忍地朝电话吼道。


成群的鸽子自在地啄着小米,Peter感觉自己是这安祥气氛中最突兀的一个。


“Mr. suit,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巴菲特曾经说过,耐心是一种美德……”Mozzie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坐到Peter背后的长椅上。


Neal被捕后,消失了三个月的Mozzie也十分自然的出现在纽约。


“所以,你把我约出来干什么?”Peter当机立断地打住了Moz的话。


"About Neal."


"I know."


“Peter,其实我并不该和你说这些,但请允许我擅自主张……”Moz深吸一口气,“Neal是故意让你们抓住他的。”


Peter猛地回头,Moz直视着他的眼睛。


“Neal在酒吧甩掉了你们,又故意在你会经过的地方停留。”


那群鸽子突然受了惊吓,呼啦啦地飞向天空。


在买完绷带回去的路上遇到Neal,这当然不是个巧合,他早该想到的。


“那,他的伤……”


“Oh,这不是故意的,是失误,失误。”


Peter眯起眼睛,逆着灿烂的阳光看着盘旋的鸽子。


两个人背靠背坐了许久。


"Why?"Peter终于打破沉寂,像是在问Moz又像是在自语。


Peter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看见Moz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


“Well,还有一件事,”Moz站起身,走到Peter面前:"Thank you."


Peter不明所以:"For what?"


“你向检查会争取Neal减刑的事。”Moz的语气难得郑重:“Neal不知道,可我知道。”


Moz摘下小帽背在身后,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空中的鸽子依然盘旋着,不知疲倦。


09

Peter觉得Neal最近有点不对劲。

其实也不能说是最近——自从Neal再次回到FBI,在这不长不短的半年多的时间里,Neal就一直不太对劲。


Neal Caffrey仍像从前一样热衷于衣装打扮,热衷于纽约不定期的艺术展览,热衷于随时勾搭美女。


只是Peter发现他的小礼帽的更换频率慢了一些,当去不了艺术展览时的不悦淡了一些,对于工作妨碍他约会的埋怨少了一些。


他甚至不再去抱怨他小的可怜的活动范围和极少的人身自由。

背着Peter的小动作也几乎没有了。


Neal越来越乖了——这本应是Peter期待和盼望的,但事实上,他感到莫名的不安和烦闷。


Neal就像是接受了他之前不认同的一切——或者说是,妥协。


10

Peter觉得自己也不太对劲。或者可以说,是越来越不对劲。


他旁敲侧击了一圈,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发觉Neal的变化。


真的是他太多虑了?或者是,他过于关注Neal?


在察觉Neal的逃跑计划时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抓住Neal时满脑子却都是他的伤`特意跑到专卖店去给Neal定制一顶价格不菲的小礼帽`越来越习惯于经常查看他的脚环定位`总是无意识的去观察Neal……


心情似乎也总是因为Neal而起伏。就像现在。


以绝对的理智著称的Peter觉得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Elizabeth听了他的叙述只是微微一笑:"Hon,you have fall in love."


11

又是寻常的一天——Peter桌上的一堆文件`Neal的日常小礼帽以及FBI难喝的咖啡。


Diana走进Peter的办公室时,他正与Jones查实着案件资料。


“Boss,Sean Johnsom自杀了。”


“Sean?我们上周不是刚抓到他吗?”Jones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Sean Johnsom是White Collar组上周抓获的罪犯。他的案子很棘手,让他们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甚至私下还惋惜过——如此天才,要是当初没有走上这条道路,Sean必定能有所成就。


“是的,法院的判决刚刚出来,无期徒刑。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趁旁人不注意时割腕自杀了。”


Peter几乎是下意识地往Neal的位置望去。


Neal此时背靠着办公桌,安安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天空。那完美的侧影,如同一尊俊美的大理石雕像。


良久,Peter吐出一口气,盯着Neal的侧影缓缓道:“Freedom.”


12

今天Moz难得没有过来骚扰他——或是骚扰他的红酒,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的Neal满意地想到,愉快地想哼首小曲。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反正不是Moz,他从不敲门。


Neal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探员略有些惊讶。

"Peter?Come in."Neal偏了偏头,为Peter让出空间。


下一秒突然天旋地转,他被摁在了门板上,凶狠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Neal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Peter强势的攻城掠地几乎要淹没Neal的意志,但唇齿间那浓烈的酒精味却提醒着Neal这一切的真实。


他不自觉的挣扎,反而引起了Peter更加猛烈的掠夺。


Neal要沦陷了。

心里的声音引导着他,他的手臂缓缓的抬起,想要回应这份炙热。

突然,指尖处传来一阵冰凉。


Peter的警徽。


Neal 咬破了Peter的舌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Peter终于放开了他。两人都大口的喘着气。


“Peter,你喝醉了。”Neal的笃定的说道。


没有听到回答,Neal抬起头,猝不及防的看进了Peter的眼睛。


Peter的眼睛里还有些许的情迷,但眼神中那炙热的感情却是无法忽略的。

眼神中还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那是害怕吗?Peter,你在害怕什么呢?


Neal走到阳台,冷风吹起他的刘海。指尖的冰凉还久久不散。


Peter大步追上来,拽住他的胳膊,迫使他转过身:“Neal……”


话语戛然而止。

注视着他的蓝眼睛像是冰封的湖,深不见底,毫无波澜。


Peter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这眼神就如同一桶冰凉的水,打断了他脱口而出的话语,也浇灭了他所有因酒精萌发出的冲动和勇气。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了解Neal了。


对视了半响,Neal不露痕迹的将胳膊挣脱出来。他背对着Peter,迎着风大声说:“Peter,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上班,你可从不迟到。”


音调平稳的就像是在问他晚上吃的是牛排还是三明治。


Peter不会识破Neal完美的伪装,就像他看不到Neal潮湿的眼角。


良久,Neal听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Neal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

但一直被他死死压抑着的情绪却愈加疯狂的蔓延,缠绕着心头的每个角落。


Neal低头搓着自己的指尖,试图摆脱那冰凉的感觉。

但是在冷风中,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Neal拿出手机,“Mozzie,我要开那瓶你惦记了好久的红酒,你来吗。”


13

Mozzie从某个不知名的小仓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June的别墅时,迎接他的是抱着红酒瘫倒在椅子上唱着歌的醉鬼。


看到来人,醉鬼揉了揉自己的卷曲的头发,将已经见底的红酒瓶举的高高的:“你看,我给你留了这么多!”


这还叫多啊……Mozzie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夺下Neal手中的酒瓶。在看到桌上另一个空红酒瓶后明显一惊:“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Neal没有反抗也没有回答,乖巧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Mozzie自动屏蔽了Neal嘴中嘟嘟囔囔的一大堆对于西班牙巴洛克艺术的见解。他环视房间,注意到门口的脚垫皱皱巴巴的被踢到一边。


“Mozzie,你知道怎么取暖吗。”Neal终于停止运转他的艺术细胞。

Mozzie疑惑的将目光转到他身上。

Neal盯着指尖,自顾自的说下去:“我都尝试过了,可我的指尖为什么还这么凉……”


Moz耐心的等待着。


“我们本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不能是这样的。”Neal两眼通红的望着Mozzie,神情柔软的像个孩子。


Mozzie叹了口气。果然。他当然知道这个“我们”指的是谁。


“他是FBI,而我只是一个被法律栓到他身边的罪犯。是一个总有一天会逃走的罪犯。”


“我打乱了他的正常生活,我不想这样。”


问世间情为何物。Moz摇头。


“我爱自由,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Neal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哭腔,“可是我舍不得他。”


“尽管我和他都应回到原有的生活轨迹,但我舍不得他。”


“Moz,我舍不得他。”Neal用手指戳着胸口,神情委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I know,I know.”


卸下重重伪装的Neal Caffrey,其实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14

Diana和Jones觉得今天两个人看起来很奇怪。

就像是Neal在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待Peter,而Peter却一点也不想配合他的演出。


Neal又闯祸了?Diana和Jones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15

思虑再三,Peter决定找Neal好好谈谈。


Peter很聪明,他当然知道把一切挑明说清的代价是什么。

——那意味着他们长期单纯稳定的搭档关系和两人间的适当距离将一去不复返。


其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并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就这样一辈子,心照不宣的做最默契的朋友。

很明显,Neal就是这样选择的。


但是Peter不愿这样。

Peter也很会伪装。但自己的心总是伪装不了的。

他应当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他,而不是就这么将昨晚的唐突不了了之。

这对Neal不公平——对他自己也不公平。

何必自欺欺人呢。


其实Peter心里也有一点侥幸和猜测。

有没有可能,Neal上次故意被抓,是因为自己呢?

有没有可能,自己在Neal心里,是特殊的?是最特殊的?

有没有可能,把话说开后……

Peter很聪明,也非常了解Neal。

所以他会觉得这想法既疯狂又真实。


但Neal明显不想谈。

更糟的是,刚接到的异常棘手的案子成为了Neal转移话题的最好理由。

这一天他找了很多机会,但每次都被Neal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Peter有一种挫败感。Neal是不是认为昨晚完全是因为酒精而产生的意外?


16

昨天。


Peter自从听到Sean Johnsom自杀的消息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


Peter回家后拿出了一箱啤酒。他打开电视,调出洋基队的比赛,试图想转移注意力。

但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


Neal出狱时的那句奇怪的话`他越来越安分的表现都在Peter心里盘旋着,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一罐又一罐空啤酒瓶被他扔到一边。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心里的那种害怕愈发清晰。


Peter害怕Neal会越来越偏离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

他更害怕Neal会像Sean Johnsom那样为了自由舍弃一切。


有些鸟是注定关不住的。


Peter扔掉最后一罐啤酒瓶,抓起外套冲出家门。


17

案子终于结束了。Peter站在海港边,目送着走私毒贩被FBI小队押进车里。他朝Diana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回去。


Peter似乎是最高兴的那个。


研究这件案子的几天,Neal拒绝和他谈任何其它事,而且总是一下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明显了。就是故意逃避这个话题。

Peter想过到他家去堵他,但去的第一次就被June堵了回来。June太宠Neal了,Peter长叹。


现在好了,案子结束了,Neal也没有理由再回避了。


Neal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车在Peter的指挥下离开,只留下Peter和自己。


耸耸肩,他装作很自然的走到Peter身边:“嘿,我们回去吧。”


Peter转过身正对着他:“Neal,我有话和你说。”


Neal叹口气,终归是躲不过的:“如果是想道歉的话就不用继续了……It's done.”


“No,it isn't.”


“Yas,it is.”


“No,”Peter再一次否定,语气郑重:“我要和你说的不只是道歉。”


Neal看进Peter的眼睛。那双黑色眼睛里的是满满的温柔和……

难道……


“Neal,I……”


“Nonononono,”Neal猛地低下头,语气急促“Peter,stop,stop it.”


“我不清楚你要说什么,但,Peter,你要知道,有些话说出口会让你后悔的。我不想你后悔。”


Neal声音微颤。Peter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不会后悔。”Peter伸手握住Neal的肩膀,放缓了语气:“Neal,抬起头,看着我。”


后者照做了。


Neal的眼神变了。又是这样的眼神——和那天晚上一样的让Peter陌生的眼神。就好像一瞬之间,Neal就换了一个人。

没有丝毫情绪,冷漠的像是冰封的湖。


Peter不懂这眼神的含义。


“我不会后悔。”Peter握着Neal肩膀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


“可是我会。Peter,please, please.”


看到Peter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感受到肩上的力度逐渐减少,Neal趁机转过身。


可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身后的人牢牢扣住。


"Tell me why."Peter的语调异常低沉"Neal,tell me."


"……Cause you will change my mind!Again!"

Neal的伪装无法继续维持了。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赶紧——


在迈步的一刹那,Neal被一道强硬的力量往后一扯,随即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抬起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Peter的目光。

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这是一场眼神的较量。


Peter绝对不会知道他的眼神已经亮出了自己的王牌。

温柔,爱意,宠溺——甚至一点点的虔诚。


他们对视了那么久。

久到海边的汽轮声逐渐飘远,久到海风吹来日暮的温柔,久到Peter终于看见冰封的湖面出现了一丝裂痕。


裂痕越扩越大,越扩越大,越扩越大——


冰面崩塌只是一瞬间。

取而代之的是冰封已久的汹涌湖水。


所有情绪最终凝结成蒙在蓝眼睛上的一层水气。


怀中的小骗子眼圈已经完全红了,却依然倔强的盯着他。不甘示弱。


Peter实在看不得Neal这样的眼神——就像一只得不到鱼干却坚持高昂着头的小猫咪。


Peter抚上Neal毛茸茸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摁在怀里,结束了这场漫长的眼神较量。

这场较量中,谁赢谁输大概不会有定论了。


Peter轻拍着怀中人的背,妥协道“Ok,ok,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

Peter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温柔的拍着Neal的背,像是抚慰一个委屈的孩子。


Neal的手拽紧了Peter的衣角,终于在他怀里小声呜咽起来。


随着自己的西服一点点被眼泪浸湿,Peter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这么多天来的心神不宁,在这一刻完美化解了。


Neal还是他熟悉的Neal。

这样孩子气的Neal让他安心,也让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二月的海风包裹着他们,远处时不时传来一声海鸥的鸣叫。


欺骗与伪装总是会在真心面前一败涂地。

就像冰封的湖总会被春风融化。


18

生活继续着原有的轨道。


在Peter和Neal之间的依然是大量的宗卷,调皮的玩笑,以及安全的距离。


正如Neal所希望的,那些意外,Peter那句被打断的话,那份沉浮不定的感觉,全都成为两人闭口不谈的默契。


Peter没有去追问Neal“mind”“again”是什么意思。

他很聪明,而且了解Neal。他了解Neal的本性。


Neal Caffrey的本性不是欺骗。

Neal Caffrey的本性是浪漫与自由。


浪漫与自由造就了他热爱冒险`爱恨浓烈的性格,也注定了他淋漓尽致`不甘平凡的一生。


Neal为了感情一意孤行,一次次踏入明知危险的陷阱,是他本性中的浪漫使然;而他内心深处对墨守成规的强烈排斥,则是他本性中的自由使然。


欺骗只是他的手段——追寻浪漫与自由的手段。但日子久了,欺骗就像是他身上的一层皮,一层脱不下来的伪装。

这层伪装迷惑了千千万万人的心。

但Peter却有幸识破了它。


Neal一生都在不断追寻——不断追寻着他的浪漫与自由。


现在,这两种本性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Neal厌恶在纽约这种牢笼般的生活,却舍不得离开亲手把他关起来的Peter。


他天真的以为不让Peter用语言挑明就能回避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能解决这个矛盾。但即使这份感情不浮出水面,它依旧真真切切的存在着,依旧真真切切的给Neal带来欢乐也带来痛苦。


但这又怎样呢。

最好的欺诈师有时也需要用欺骗来麻痹自己。


Peter知道Neal因这矛盾痛苦不堪。

Peter也知道Neal必须做出选择。


19

“Mr.suit,你大半夜把我叫过来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Mozzie拢了拢大衣,坐在长椅的另一端,语气极为不满。


“你今天怎么没搞变声器那一套?”Peter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Mozzie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果你想动用政府力量在黑夜里绑架我,我做任何掩饰都没用。”


“如果我真要动用政府力量把你抓起来,我敢保证绝对是名正言顺的,而不是绑架。”Peter挑了挑眉。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官职人员愚蠢的自信,”Mozzie嘟囔着,敏锐的感觉到Peter刻意的调侃下隐藏的异常情绪:“既然你不是来抓我的,那么我们进入正题吧。”


对面沉默了半响,Mozzie听到Peter语气低沉:“Neal他……不开心。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不开心,我能感觉到。”


这真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开头。Mozzie在暗自腹诽,压下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当然。而且你我都清楚为什么。”


Peter哑然,随即叹道:“Freedom.”


“这样说不准确——是Neal爱自由,但他得不到自由!”Mozzie在“得不到”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Peter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满。

Peter能理解,毕竟,是他亲手夺取了Neal的自由。


“那如果你再带Neal逃跑一次呢?”

Mozzie只当他在开玩笑:“怎么可能,Peter,无论Neal跑到哪里,你都会抓住他的。”


“那如果我再也不抓他了呢?我可以辞职。”


“Mr.suit!”Mozzie蹭的起身,站到Peter面前:“你是认真的?”


Peter的眼瞳反射着路灯的光。

“对,我是认真的。”


“那怎么可能!Neal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

“所以,一定不能让Neal知道。”


计划很简单。Peter瞒着Neal申请去华盛顿总部,不再担任Neal的Handler,之后辞职;而一旦Peter不辞而别,Mozzie自然有办法说服Neal逃跑。

只要Peter辞职的时间点在Neal逃跑的时间之前,FBI就没办法让已经辞职的员工抓捕逃犯;就算FBI会怀疑Peter故意帮助Neal逃跑,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Peter相信,没有他的帮助,FBI是抓不到Neal的。


“所以你才半夜把我找出来,还在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Mozzie以他强大的自制力冷静下来,“计划可行……但,Peter,你这是胁从犯罪!”


“不,我是主谋。”Peter的语气依然沉稳。


Mozzie审视着Peter,发觉自己好像现在才认清真正的Peter Burke。

是Peter本性中就隐藏着这样不安稳的成分,还是说,有什么改变了他?亦或是两者都有?


“Peter,FBI不正是你的毕生追求吗?你这是亲手放弃了自己的信仰。”

“Neal为了我放弃了他钟爱的自由,”Peter顿了顿,“而且,我的毕生追求,我的信仰,早已不是FBI这个职位了。”


Mozzie猛然醒悟。原来,一直以来,Neal都不是一个人。


“那我们逃跑之后怎样和你接头?我们定一个地点?”

Peter眼中坚定的光芒暗淡了一点。

“不,我不会去找你们,”Peter不顾Mozzie惊讶的神色继续道:“我的做法违反了法律。他们虽然找不到我犯罪的证据,但我会留下来主动承担责任。不过,我不会让他们找到Neal。”


Mozzie沉默了。

Peter做出的单向牺牲使他动容。

问世间情为何物。Moz摇头。


“Suit,你既然经过慎重考虑,那我就不会干涉你的决定,”Mozzie重新开口,“但,Suit,你肯定很清楚,Neal绝对不允许你为了他这样牺牲。”

“所以,Neal一定不能知道。这个秘密,也许要掩藏一辈子了。”


“你和Neal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Mozzie更像在自言自语。


“也许某天,会有美丽的邂逅呢。”Peter嘴角微微上扬。Mozzie不知道这笑容里更多的是欣慰还是苦楚。也许Peter自己也不知道。


“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实施?”叹气伤感从不是批判主义的Mozzie的性格。

“两周之后吧。等我们把手头的案子破完,我就申请调到本部。”


临走前,Mozzie摘下小帽,向Peter郑重的鞠了一躬。


“Mr.suit!”

Peter在暖黄的灯光下转身,脸上的线条是Mozzie没见过的柔和。


“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你有没有考虑过Neal自己的想法?”一阵风吹过,Mozzie的声音有些模糊。

“什么意思?”


“如果Neal最终选择的是你呢?如果Neal永远放弃自由,选择留在你身边呢?”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掉进水面,在Peter心里泛起无边的涟漪。


“我不知道……也许这个计划对于Neal有些不公平,但我想给他最好的选择。”

Peter不再停留,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夜色里。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Mozzie站在原地注视着Peter的背影。他分明看到了Peter眼角划过的那一滴泪水。


20

只有两周了。


可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那么突然,天衣无缝的计划的一瞬间支离破碎。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Peter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这本是一次普通的卧底行动。Neal假扮走私贩打入黑帮,涉及到走私谋杀多方面的大案件马上就要顺利破解。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FBI小队已经将罪犯和Neal所在的工厂团团包围。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罪犯头领曾与Neal有过过节。他曾经在一个小镇开枪打伤了Neal的脚。

更危险的是,这个头领本就是个鱼死网破的亡命之徒。


在FBI破门而入的刹那,罪犯对着Neal扣下了扳机。


手枪从Peter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时间凝固了,周边的嘈杂消失了,耳畔只有那人微弱的呼吸声。

那个他追逐半生的骗子,此时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逃了。


“Peter……”Neal虚弱的向Peter露出一个 Caffrey式的笑容,好像他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雅贼:“你看,你还是找到我了,”他轻笑一声,身体却被牵动颤抖起来:“不过,介于我们多年的关系,我觉得用“抓”这个词更有纪念意义。”


“Neal……Neal……”一向镇定的Peter,此时只能笨拙的抓住Neal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Peter,我很高兴认识你。真的,这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事情。”小骗子微笑着,光芒渐渐暗淡的蓝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伪装。


急救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满怀疲倦和歉意的双眼无声的说明了一切。


Neal Caffrey又逃跑了。

只不过,这一次,Peter Burke再也抓不到他了。


21

他们的一切都像是命运的机缘巧合,但冥冥之中却又像是早已注定。


说不清是谁闯入了谁的生活,但,自那以后,彼此的一生都被这个美丽的相遇改变了。

这其实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


Peter坐在办公椅上,出神的看着桌上的日历。这一天,他曾在脑海里反反复复设想过许多次。

两周后。和Mozzie约定这个时间的时候,谁能想到这样的变故。

终于到了实行计划的日子,可是现在已物是人非。


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把脚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再也没有一个人不敲门就直接闯入他的办公室还理所当然地挂着迷人的微笑;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执意冒险让他担心受怕;

再也没有一个人和他那样默契。即使因对方而遍体鳞伤,却毫不动摇互相的信任。

再也没有一个人使他放弃一切去追寻。


Mozzie深信Neal没有死。但一向最了解Neal的Peter却不像Moz一样乐观。

心中的空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提醒着他Neal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凝坐许久的Peter突然起身,将那份调往华盛顿的申请书扔进碎纸机。


早已精心填好的文件顷刻之间变成碎片。正如他完美的计划,正如那个带着帽子朝他微笑的雅贼,正如他和他所拥有的一切美好。

只需一瞬就化为虚无。


22

生活还在继续。FBI仍像一直以来的那样井井有条,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一直空着的办公位。


时间仿佛倒流,Peter又好像回到十几年前。那时的他初出茅庐,还没有接到那份惊人的伪造支票的案卷,还没有一个叫Neal Caffrey的天才罪犯闯入他的生活。


失去Neal之后,Peter才发现那时的生活——那时没有Neal Caffrey的生活是多么单调和无趣。


不是因为他保护社会的正义感和责任感随着时间消磨变淡了,只是因为在见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后,相比之下之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Peter现在回首,才发现自己的世界里早已满是Neal留下的痕迹。


时间也许可以冲淡情绪,但那些习惯早已镌刻在骨骼里再也抹平不了。

两个月过去了。Peter每天开车上班仍会绕远经过June的房子,当路过高档西装店仍会望着橱窗出神。


Peter一直都自认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但Neal的离去让他更多的感到悲伤而不是焦虑。

也许爱一个人真的会改变自己。当Peter制定出那个计划时,他对Neal感情中的控制欲已经在减少了,更多的是放手成全。

Peter想给Neal一个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拴在自己身边。


23

又是平常的一天。Peter一个人从楼梯间出来推开玻璃门,看了看Neal的座位登上楼梯进入办公室。

他在转椅上坐下,伸手去整理旁边的文件,胳膊僵在空中——他的桌子上多出了一张纸片。纸片上只有一个地址。


Peter的心狂跳起来。


今天的任务很少。几个有关保险纠纷的案子被Peter随意推给了那些新来的实习生。

Peter抓起外衣,向Diana吩咐了几句就匆忙开车前往地址。


他这样一个人闯到陌生的地方真的很冒失,但Peter有一种感觉,这个地址一定与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有关——但这个地址会告诉他什么,他不敢想。

他害怕,他害怕拥有希望之后的绝望更痛彻心扉。


Peter又超过旁边的一辆车,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车缓缓驶近一个仓库。也许又是Mozzie的哪个安全屋,Peter暗自腹诽。

仓库里空无一人。Peter放下手中的枪,余光不经意间瞟见了放在架子上的黑色礼帽。

他来过这里。什么时候?

Peter的心跳的更快了。


他稳住脚步上前查看。

几本笔记,一张地图。

——逃生笔记。上面记载着关于假死的逃生方法。


他还活着。

一阵巨大的喜悦翻涌而来,压得Peter几乎要窒息。

那个棕发蓝眼的年轻人,此刻,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如阳光般照耀着阴霾。

……也许,他还在他身边?

Mozzie的那句话在他耳畔回响起来。

Neal,他会怎样选择?


Peter拿起那张地图。

地图上用红笔圈了几个圈——巴黎,佛罗伦萨,威尼斯,维也纳……

唯独没有纽约。


Peter轻笑了一声,将地图放回原位。

Neal的选择是明智的。那些浪漫的地方总好过FBI的办公室。那些风趣热情的人总好过他这个刻板无趣的探员。

现在Neal面对的是久违的自由。自己又凭什么希望他会……


Neal还活着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eter不动声色的回到办公室。


挣扎许久,Peter还是妥协于内心的一丝侥幸。他调出FBI大厅的监控,早上没有任何人进入他的办公室。Peter又打开了他办公室里的监控——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除了他和Neal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个矮个子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画面中。

Mozzie.Peter长舒一口气。果然。

但为什么猜想被证实之后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他在希望什么?希望看到一个棕发蓝眼的年轻人把玩着帽子向他致意吗?


Neal果然已经走了。二个月了,他肯定已经离开了纽约,彻底告别这里发生过的形形色色。


Neal还活着,而且他获得了自由。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不管是对于Neal还是对于Peter。

之前制定出那个计划时,Peter想要的结局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这也是一种默契——他和Neal双向选择了同一种结局。


24

一个晴朗的周末。

灿烂的阳光为照落地窗前的背影勾上了一圈金边。

天空是那种澄澈到发亮的蓝色。像极了某人的那双眼睛……


Peter默默地俯视着纽约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这是他最后一天从这个角度看纽约的景色了。


门突然被推开了。

Peter猛地从回忆中惊醒,戒备的回身——

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人踏着柔和的光影,仿佛从画中走出。黑色礼帽和考究的西装却因嘴角的弧度穿出了独特的魅力。那蓝眼睛反射的光芒,再一次,直射Peter的心底。

世界骤然被点亮。


一向精明机敏的探员恍惚着,竟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不速之客将礼帽摘下,随意的挂在Peter电脑的一角上,动作熟练的好像他曾经这样做过千千万万遍。


他走近落地窗,满含笑意的眼神又落到Peter身上,“怎么,不欢迎我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暖洋洋的阳光让空气攀升到刚刚好的温度。


良久,Peter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稍稍放开了Neal:“你这样跑到FBI太危险了!”


面前的人撇了撇嘴,像是对他极为不满:“今天周末,你不在家,我想你只能在这里。”神情竟有几分委屈。

不过,Peter知道,这委屈绝对是装的。

果然,下一秒,面前的人扬起得意的笑容,单纯的像十几岁的少年:“FBI的监控对于我而言从来都没有用。……不过,除了你这个,”

他朝那针孔挥了挥手,像是与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打招呼,“总是能让我心甘情愿被拍到。”


能拿他怎么办呢。

Peter做出嫌弃的表情,心却随着年轻人调皮的笑容稀里哗啦的柔软一片。


“伤好后我去了巴黎,”Neal接着说下去,“就像Moz说的,那里的艺术气氛比得过任何一座城市……”Neal两眼发亮,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的见闻。Peter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耐心的听Neal讲着那些他曾经漠不关心的艺术门派。


Neal神采飞扬的样子真好。上次见他这样是多久以前了?

Neal这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是自由能带给他的。但自己却永不可能给予他。Peter心里泛起了微微的苦涩。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认真而欣慰的看着他回到自己原本的样子。


Neal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上下打量着Peter,打趣道:“Peter,我发现我不在这么久,你好像更有耐心了诶。”


Peter笑而不答,轻描淡写道,“你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Neal将头微微偏到一边,目光投向窗外那边湛蓝。但也仅仅是一瞬间,Neal又重新将目光落到Peter身上。


“我不走了。”


语气中是难得的郑重。


“当然,”只是一瞬间,Neal又重新换上了慵懒而漫不经心的语气,好整以暇地欣赏着Peter震惊的表情。

“我不太喜欢FBI。但谁让某人把FBI当信仰呢。只好委屈一下我自己喽。”

“顺便补充一句,你震惊的反应真有趣。”


“……所以你刚才给我讲那么多巴黎……”Peter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你是故意的。”

面前人笑得狡黠,Peter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得意。


这是Neal的选择。


“我怎样再进入FBI是个问题,毕竟Neal Caffrey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在这世上了。”Neal那双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或者,我也可以找份别的工作?——别这么看着我,我的本事大着呢。”


Peter轻笑,“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他拿起桌上最顶端的文件,挑眉递给Neal。

这次换作他好整以暇地欣赏Neal的震惊了。


“辞职申请书……”

“这份文件我上个星期就递交上去了,今天是我在FBI的最后一天。

所以,Neal,我们真的很有默契。”


这是Peter的选择。


他们的确很有默契。

Neal舍弃了垂手可得的自由,选择留在Peter的身边;

Peter主动放弃自己曾经的信仰,选择跟随Neal的脚步追寻自由。


"So,Neal, just run."Peter双手叉腰,神情飞扬好似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不懈追逐的警官,

"No matter where you are,I can always catch you.      Not as a police,but as your follower."


"Not actually."Neal伸手抓住Peter的领带,倾身吻上前警官的上扬的嘴角,

"You have already caught me."

"As my lover."


拥抱他们的是湛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


25

Which one will you choose,love or freedom?

Which one will you choose,love or belief?


——Love  is  my  freedom.

——Love  is  my  belief.

这是属于他们的双向选择。这是属于他们的双项选择。


巴别

【云次方/龙嘎】 不管海水多么冰凉 28(公司双高管AU )全文完

Live in my house

I'll be your shelter

Just pay me back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

Be my lover

I'll cover you


二十八、我们


阿云嘎的判断基本没错。一个多小时光景郑云龙就接到了他电话,“在哪儿呢?”


等阿云嘎上了车,郑云龙递了杯热咖啡给他,“刚想找个加油站加油,还没找到你电话就来了。挺顺利?”

阿云嘎表情里有些许疲劳,但仍递出个微笑,“没什么。举报的那家以前做过我们的外包。几个问题解释清楚就完...

Live in my house

I'll be your shelter

Just pay me back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

Be my lover

I'll cover you

 

 

二十八、我们

 

 

阿云嘎的判断基本没错。一个多小时光景郑云龙就接到了他电话,“在哪儿呢?”

 

等阿云嘎上了车,郑云龙递了杯热咖啡给他,“刚想找个加油站加油,还没找到你电话就来了。挺顺利?”

阿云嘎表情里有些许疲劳,但仍递出个微笑,“没什么。举报的那家以前做过我们的外包。几个问题解释清楚就完了,都挺客气的。”

郑云龙点点头,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这个点儿时间尴尬,今天房子就不看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阿云嘎点点头,抱着咖啡闭目养神。

 

“想吃什么?”郑云龙开出一段问他。

“随便……清淡些的?”

“清淡些的……”郑云龙若有所思,“你知道吧,刚回来那几天我都不能闻羊肉味儿,吃怕了都。不过这几天,又有点想了。你要不说想吃清淡的,我都想说我们去不去吃羊肉锅。”

“那也可以啊,我都可以。”

 

郑云龙瞥他一眼,“你又来了。不行,咱就去吃清淡的,你好好想想吃啥。”

“我那只是随口一说,”阿云嘎声音里浸满懒懒软软的笑意,“真的都可以。”

郑云龙无语摇头,“以后你跟我回去,吃海鲜,鲜美还清淡,你肯定喜欢。”

阿云嘎闭着眼睛笑,“被你说得,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郑云龙也笑,眉眼弯弯。

半晌,忽然冷不丁问,“嘎子……是你吗。”

“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阿云嘎睁开眼睛,却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怕车里有窃听?”

阿云嘎皱了皱眉,“扯淡,这你也信。”

 

郑云龙没再说话,一拉方向把车开进路边的加油站。

等加完油付了钱出来,看见阿云嘎也下了车,蹲在路边一堆黄沙石子旁。

他走过去,静静站在阿云嘎身后。

 

阿云嘎从石子堆里随手抓了一把,摊在手心拨弄。

“你看,沥青块,水泥块……都混在石子一起,都是当石子的价格进的,不仔细看哪搞得清。”他扔了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转身看了眼加油站侧边在建的矮建筑。“倒也不是价格的问题。”

 

郑云龙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混凝土的配比直接和强度有关,掺了杂的就类似二次混凝土,强度自然受影响。所以花冤枉钱是个问题但还是其次,质量或安全隐患才是最大问题。但存在即市场,小土建小市政这强度多半也出不了大问题,不太会被发现。

 

阿云嘎没再说什么,伸个懒腰,做了几个舒展动作。郑云龙伸过手去,揽住他的肩膀。

阿云嘎微微侧过脸,垂着眼帘,“让你失望了吧……我记得你以前还骂我象圣母。呵。”

“我错了,嘎子。”郑云龙紧了紧在他肩上的手,“你不象圣母。你是天使,我的。”

“天使?”阿云嘎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微凉。“这世上,哪有什么天使。”

“不是那种光着屁股乱射箭的小屁孩。是那种,有很大的翅膀,手里拿着剑的。”郑云龙比划了一下,“心慈手不软,报复心还很重,可能不是一直很可爱,但一直很帅气,我的守护天使。”

 

阿云嘎没有说话,眼尾却渐渐泛红。“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郑云龙皱起眉。

阿云嘎摇摇头笑了,“没什么。我以为,你至少会教育我一顿。”

知道他又没说实话,但随他去吧。“有没有弄错,好象我们认识到现在,都是你在教育我。”郑云龙鼻子里发出些不满的哼哼,“我有什么资格来教育你,”他顿了顿,眼眶也红了起来,“但不骗你,的确是,有些担心…”

 

阿云嘎转过脸凝视着他,“你还真是——”

老天给我的恩赐吧。

他一把拽过郑云龙将他带进一个亲吻。

郑云龙瞪大眼睛,看刚才给他们加过油的大姐张大个嘴手中油枪落地。

 

阿云嘎很快松开他,轻轻点他的胸口,“知道么郑云龙,那天如果你不是象个兔子似的亲完就跑,如果我手里没有被你塞满东西,嗯。”

这次,郑云龙把他狠狠地吻住。

 

 

劳动节上来,刘宪华终于从美国回来。

同时带回来的,是已经在公司悄悄传了有一段时间却从无定论的分立方案。其中最被人关注的当然是人事一块。

让人意外的也是这块——对新公司总经理的推断——都以为是郑云龙,结果郑云龙是副总。

总经理是阿云嘎。

 

一时间公司里传什么的都有,唯一比较正面的,说阿云嘎原本就是学设计的,而且在校成绩比郑云龙更好。

负面的,那就多了去了,各色各款。

 

刘宪华找阿云嘎谈的时候话就说得比较直接。虽然是手心手背,但阿云嘎除了具备可以完全兼容专业部分的素养和权威外,更多要承担起身为正职的对外综合协调和对内系统管理。

如果说还有其他的。

“工程这块,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吧。”刘宪华简单地说,不多展开解释。

阿云嘎点点头。

“如果让你以后再回来,你回来吗?”刘宪华问,“你是不是其实,一直更愿意做设计?”

“当然。我学也是学的设计。”阿云嘎微笑,“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三位副总和余笛组成个临时人事方案执行组,找了个会议室,一天之内完成了所有相关岗位调整调动人员的谈话。设计部几乎是整建制转入新公司,加上鞠红川、高天鹤几个其他部门抽调整合过去的,此外随着新公司业务范围的大幅拓展,下阶段还会招录更多新进入员。

 

马佳被宣布提拔为工程部副主管,主持打理日常工作。据说下半年还有新的子公司设立方案,工程部会和之前公司收购的几个工程建筑类公司拆并重组,一切还在未知。

 

蔡程昱走过茶水间看到马佳在里头发呆,就一头扎进来坐他边上。

马佳看看他,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出息了啊,现在也是个当主管的人啦。”

蔡程昱不吭气,忽然眼睛红通通蹦出一句,“佳哥……你永远是我佳哥。”

 

 

公司用了差不多两年半的时间完成了集团化重组。

平时阿云嘎还时常会到总部来开会,郑云龙就见得很少了。年会的时候周深见到郑云龙,只觉得他整个人气息都沉稳温润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阿云嘎共事久了的缘故。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银白色指环。

 

“但是阿云嘎手上没有,”周深微蹙着眉,“我特地注意了下。”

“哦。”王晰漫不经心的听着。

“你说,他们不会到头来还是……”

“也许阿云嘎出门忘戴了,也或许他只是没把戒指戴手上呢。”王晰有些无奈。

他远远看了一眼站在熙攘人群中的两人。一个挂着熟稔自如的微笑不停和人招呼,却把头微微侧向后方。另一个站在他身后,正笑着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深的肩膀。

“听哥一句吧,随他们去,咱不掺乎。”

 

 

(END)


 

 答应过全文结束要送出的歌:

 Jim Croce《Time in a Bottle》 

搞的就是冷CP

【云次方/龙嘎】Papillon(黑帮AU/10)

暴力预警!
暴力预警!

严重OOC预警!
严重OOC预警!

三观不正!
三观不正!

可能全员恶人!
可能全员恶人!

啊,第十章算是要翻过一个新篇章了,好想在结尾处打个END过过瘾,体会一把完结的快感(不。

谢谢大家一直看到这里呀,感谢大家的支持,这篇文竟然都章节到双啦

谢谢!!!

10.

义安堂果然安定了没两天,在本年最后一个台风天的前夕,集了手下近半数的堂口,从三滩湾坐船或是坐车悄悄靠近胜记威水埗。

因为准备要打风,沿街许多商铺都早早关门歇业,口岸货场内只有一些压车的货物和留下看场的值班巡逻队。义安堂的人买通了巡逻队,一众人躲在几辆大货车里开进货场,再装扮成压货卸车的劳工,不动声色地潜入威水埗的各处街道和烟馆,带着刀...

暴力预警!
暴力预警!

严重OOC预警!
严重OOC预警!


三观不正!
三观不正!


可能全员恶人!
可能全员恶人!


啊,第十章算是要翻过一个新篇章了,好想在结尾处打个END过过瘾,体会一把完结的快感(不。

谢谢大家一直看到这里呀,感谢大家的支持,这篇文竟然都章节到双啦

谢谢!!!




10.



义安堂果然安定了没两天,在本年最后一个台风天的前夕,集了手下近半数的堂口,从三滩湾坐船或是坐车悄悄靠近胜记威水埗。

因为准备要打风,沿街许多商铺都早早关门歇业,口岸货场内只有一些压车的货物和留下看场的值班巡逻队。义安堂的人买通了巡逻队,一众人躲在几辆大货车里开进货场,再装扮成压货卸车的劳工,不动声色地潜入威水埗的各处街道和烟馆,带着刀枪棍棒,就等最后的命令。

只是,义安堂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第一辆装满人的货车从三滩湾出发时,有个一直在观察他们动向的人也拨出了一个电话。

胜记在德坤门和金湾附近的两处赌场生意虽远不如平日,但毕竟赌场设施完善,足够供一大班在内躲避风暴,因此也并没有挂上台风天歇业的牌子。

郑云龙把车停在德坤门赌场的对街,降下车窗,街边马上有人跑过来,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根烟,低声告诉他此时赌场内的情况,各路人员是否有按预先的安排到位。

弹了弹烟灰,郑云龙咬着烟挥退手下。

方书剑带着两个堂口的人去到规模稍小的金湾赌场,分两队人马埋伏在附近早已租好的酒店内,组装好各类枪械,备好砍刀。方书剑则带着十来名能打又机敏的手下混进赌场,分布在多个角落,等着阿云嘎的电话。

阿云嘎先安排了两个堂口的人先去往胜门和龚叔的手下汇合,然后又赶去德坤门赌场,拉开了郑云龙的车门。

“都安排好了?”郑云龙掐灭了烟。

“安排好了,现在就等义安堂开始动手。”阿云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郑云龙,“你的护身符,掉在客厅的沙发缝里了。”

郑云龙接过,抽出看了眼又推回刀鞘里。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呢。”他想起这是几天前他和阿云嘎一进门就擦枪走火时随手扯下扔在一旁的,“看来以后衣服不能乱扔,容易丢东西。”

阿云嘎打了个哈欠,这几日忙着安排人手以及准备足量的刀枪,他基本上都没怎么合眼。

手头现成的军火多数卖给了义安堂,本来余数还够再与南区龚叔一起打下威水埗,但后来临时起意要掀胜记的赌场,他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俄罗斯去找当地军火商再急购一批军火。

每次阿云嘎去俄罗斯,郑云龙都会跟着去,因为伏特加太烈太火辣,俄罗斯军火巨鳄的性格也同这伏特加一样,他们不会轻易得罪,所以阿云嘎会喝下不少酒。

阿云嘎难得的醉态郑云龙不想错过,也不愿让外人看到。

可是这一次郑云龙要留下盯着其他帮派的动静,只能让方书剑陪着。虽然千叮万嘱要帮阿云嘎喝酒,但无奈方书剑酒力不如郑云龙自身难保,等隔天郑云龙去机场接人,还是接到了一个面容憔悴还捂着胃的阿云嘎。

郑云龙憋了一肚子火,把账全都记在了胜记的头上,或者说是胜记新龙头的头上——光头昌的心怀不轨反而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对胜记无需再顾忌人情。

“睡一会吧,我盯着就好。”郑云龙说着伸手绕到阿云嘎另一侧,替他把座椅放平。

阿云嘎也不再强撑,合上眼,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郑云龙的大衣轻轻盖在他身上,吻落在他额前。

他裹着郑云龙带有淡淡烟草味的大衣进入浅眠。

傍晚时分,威水埗那边传来消息,义安堂三滩湾和胜记威水埗已经打了起来,义安堂的人平日里总是被胜记压着矮上一头,如今有机会硬气起来趁乱翻身,个个都是气血翻涌,要为帮会找回颜面。胜记的人也觉得最近时运不济,龙头被袭场子被砸,憋屈至极,于是也发泄怨气般奋起反抗。

两个帮会的人你来我往都杀了眼,一时间威水埗乱作一锅粥。

阿云嘎坐起身揉揉眼睛,打发手下去买一杯咖啡,郑云龙又点了一根烟,手臂靠在降下的车窗上,看着赌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仍是一派平和。

方书剑打电话过来,想必是听到风声威水埗那边打了起来,问金湾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阿云嘎同他说先不着急,顿了顿,又问他是不是把给他玩的钱都输光了。

方书剑在那头沉默了一会,不好意思地轻轻嗯了一声。

阿云嘎笑着安慰他说第一次进赌场就是这样,让他先去刷卡取钱,等打下金湾赌场再从胜记那边加倍还回来。

郑云龙凑过去嘲笑了一下方书剑果然还是没断奶,方书剑生气似的直接挂了电话。

“干嘛又欺负方方。”阿云嘎佯装不满地用手肘捅了捅郑云龙,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你二十岁的时候哪有他威风。”

“我二十岁可比他威风多了。”郑云龙手撑着阿云嘎那侧的车门,把阿云嘎禁锢在双臂与车座的空间内。

阿云嘎一脸无辜,毫不躲避地迎上郑云龙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有多威?”

郑云龙轻笑出声,带着笑意的尾音被淹没在两人贴合的唇齿之间。一个短暂的浅吻过后,郑云龙把下巴压在阿云嘎肩上,在他耳边故意用压低嗓子的气音说道:

“把你搞到手,还不够威吗?”

阿云嘎笑着捧住郑云龙的脸,咬了咬他的嘴唇。

这时车窗上传来一阵响,郑云龙直起身,降下车窗,是被差遣去买咖啡的手下,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车外。

“滚!”郑云龙冷着脸言简意赅。

阿云嘎拿过咖啡,说了句多谢。车窗刚刚合上又降下来,阿云嘎把手下叫回。

“让大家准备好。”他慢悠悠地打开咖啡喝了一口,“想要扎职的,就趁这次了。”

又过了半个钟,高天鹤的电话也打过来,阿云嘎听他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告诉方书剑,可以动手了。

电话那头,方书剑把手中的纸牌随手一扔,起身踢翻了面前的赌桌,抽出手枪朝天一指。

一声枪响后,金湾赌场内尖叫不止,隐藏在赌场各个角落的洪帮打手齐齐动手,很快解决了场馆内的看场和监控。

阿云嘎又打过几个电话,收了线正好对街的德坤门赌场似乎起了骚乱,赌客们纷纷往外跑。他转过头看了看郑云龙,郑云龙正挑眉看着他。

“我只留了一个堂口的人。”阿云嘎说。

郑云龙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往车窗外一扔,从后座抽出一把小型机枪架在肩上:

“我还以为今晚是你我的二人世界。”

他们往耳朵里塞进耳机,下车。

一小股人流逆着不断涌出的人潮往赌场里闯,进了门就分作好几拨人,拿枪的负责对付对方配有武器的伙计,其他人则握着砍刀冲向各个楼层和房间,与胜记的人马厮杀作一团。

监控室早已被洪帮的人控制,从摄像头中可以看到胜记的打手们在何处集结,又从何处跑出,在他们即将通过的拐角,将会有一班洪帮的兄弟在拿枪等着他们。

阿云嘎听见耳机里堂口坐馆阿标正在指挥着洪帮的人马该如何封堵赌场内胜记的伙计,外面在高处监视的人大喊着胜记有几个红棍带了几十人赶到,他偏头躲过一把迎头劈来的砍刀,手枪顶在对方腹部,干脆地扣下扳机。

“把两边巷口封死。”赌场内太吵,他皱着眉单手按着耳机,看着眼前又有三人同时举刀向他扑来,脚下依旧稳步向前没有丝毫停顿,“我不希望再看到有胜记的人进到赌场。”

一连串枪响,来人接连着倒在面前,郑云龙又把枪架回肩上,二人目不斜视地踩过地上铺满的暗红血迹。

阿标说德坤门的坐馆带着一拨手下死守在赌场顶楼不出来,阿云嘎和郑云龙在一楼等着电梯,电梯门开,里面有几个胜记的伙计,还没回过神就被击毙在电梯内。

二人直接走入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

有还剩一口气的人向他们缓缓举起枪,阿云嘎垂眼瞥见脚边有一把砍刀,用鞋尖挑起,郑云龙凌空接过,反手就把刀甩进那人的脖子里。

他们在拼杀时都很少说话,冷面沉默将会一直到清场结束。

胜记德坤门的管事是一个他们不熟悉的新面孔,一直躲在手下的身后叫骂。两人解决掉拿枪的人后,从墙后走出来,面对已经呆若木鸡的管事和数个举着砍刀不敢向前的伙计,扔掉手中的枪。

阿云嘎解开风衣的排扣,郑云龙挽起偏长的袖口,朝对面的人勾了勾手指。

剩下的一拨人同时叫喊着冲向他们。

两人都没有用得过多名拳师指点过的拳脚路数,而是凭着这么多年来一次又一次从死人堆里爬过的本能反应,把背后留给彼此,躲开对方的攻击,然后准确狠辣地给予致命一击。

阿云嘎把最后一人砍倒的同时,郑云龙也正好松开手上攥着的瘫倒在地早无呼吸的人,直起身,发现对方堂口的管事竟然坐倒在地上抖着声音在报警。

郑云龙走过去,一脚踢开电话,把人拽起来往椅子上一扔。

“原来德坤门堂口管事的高佬在哪?”阿云嘎问。

“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

“被……被昌哥……处……”

他没有能说完,郑云龙捡起枪把弹匣里剩余的子弹都打进他的身体。

“阿标。”阿云嘎对着耳机说道,“带人过来清场。”


再走出赌场时,德坤门一带已经是一片死寂,街道空荡荡的,还站着的,除了洪帮的人外没有任何人影。

阿云嘎回到车上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看了眼不断有信息涌入的手机,方书剑那边也刚结束,郑云龙评价说方书剑带了两个堂口的人打金湾竟然比他们用的时间还多,还是不够稳。

威水埗还在打,只不过已经变成洪帮对义安堂的追砍,义安堂匆忙逃回三滩湾。

高天鹤带了飞虎队杀了义安堂和胜记一个措手不及,武器被收缴,双方的几个堂主和头马被抓,两边都开始传言帮会内有内鬼。

周深的电话也在此时打进来,在电话里周深说胜叔已经有惊无险地度过危险期,但是人可能很难醒过来了。

阿云嘎把善后的事交给几个得力的手下,和郑云龙一起急急赶向医院。

到医院时周深还在同医生交流,两人在胜叔的病房里等待,看着胜叔全身插满管子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阿云嘎叹了口气,郑云龙过去搭上他的肩。

没多久,周深回来了,见到二人,又控制不住眼泪,扑过来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哭过以后周深又告诉他们,等胜叔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想带胜叔到国外寻求更好的治疗。

阿云嘎和郑云龙陪了他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手下来电话,说洪爷要见他们。离开时阿云嘎揉了揉周深的头发,轻声告诉他,你只有这一个父亲。

周深用力地点点头。

在回总部的路上,阿云嘎又给王晰打了电话,王晰仍是在缅甸,阿云嘎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先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兄弟。

“你什么时候回来?”阿云嘎无视了王晰没头没尾的道歉,“周深准备要走了,走之前还想见见你。”

王晰那边许久没有回音,过了很久,才请求阿云嘎转告周深,让周深出国之后记得保持联系。

谁都没有想到,但一切其实早有预示,A市地下又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巴别

【云次方/龙嘎】 不管海水多么冰凉 25(公司双高管AU )

相知的爱是恩赐

你的笑,多珍贵

泪水是幸福点缀

你充满我的生命

前路如此清晰

我会永远守护你

我永远都会爱你


二十五、心脏(下)


(已成年墙外用户可去凹3搜索文章名,或者网址末8位数更换为 18059312 )

相知的爱是恩赐

你的笑,多珍贵

泪水是幸福点缀

你充满我的生命

前路如此清晰

我会永远守护你

我永远都会爱你



二十五、心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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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青玥

【云次方】见字如面(民国)

【贝纳颂的物料引起的脑洞,民国篇,配图见上一篇】


【1】


大龙,一名唇角始终向上的青年,穿着笔挺的西装,擎着一杯红酒,仪态端正又潇洒的,游走在当下的酒会中。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放松的情绪放浪的形骸。


那么,是时候开始暗杀了。


枪声响起,一名日本高官应声倒下,血液在舞池中弥散开来,音乐声戛然而止,惊呼声此起彼伏。


大龙没有跑掉,他被堵在巷尾,面前是一堵高墙,逃无可逃。


他几乎没有反抗,在众多的枪口之下,背抵墙壁,微笑着举起了双手。


【2】

冰冷的监狱中充斥着血腥...

【贝纳颂的物料引起的脑洞,民国篇,配图见上一篇】


【1】

 

大龙,一名唇角始终向上的青年,穿着笔挺的西装,擎着一杯红酒,仪态端正又潇洒的,游走在当下的酒会中。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放松的情绪放浪的形骸。

 

那么,是时候开始暗杀了。

 

枪声响起,一名日本高官应声倒下,血液在舞池中弥散开来,音乐声戛然而止,惊呼声此起彼伏。

 

大龙没有跑掉,他被堵在巷尾,面前是一堵高墙,逃无可逃。

 

他几乎没有反抗,在众多的枪口之下,背抵墙壁,微笑着举起了双手。

 

【2】

冰冷的监狱中充斥着血腥与腐败的气息,皮鞋踏上地板的声音如同鼓点,一声声冲击着监狱中那些已经麻木的灵魂。

 

阿云嘎跟在面色阴沉的日本军官身后,停在审讯室的门口。灯光昏暗,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紧绷的下颚。

 

“刺客。”日本军官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交给你,阿先生,审讯他。”

 

阿云嘎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他被双臂打开绑在十字木柱上,已然浑身是血,原本白色的衬衫已经被皮鞭抽成一条条的破布,混着血污,狼狈的挂在他的身上。

 

血液混着泼在他身上的盐水滴答着落下来,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已经昏了过去,只能从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来判断,他还活着,还在喘气。

 

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活着”。

 

阿云嘎重新垂下眼眸:“是。”

 

日本军官却没有离开,而是闲适的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的开始摘他的白手套。

 

光着膀子的日本审讯员横着一脸凶肉,从燃烧着的炭盆里拎出一根烙铁,递到了阿先生的面前。

 

烙铁火红而又炙热,握在手中,已经仿佛要燃烧到整个臂膀,甚至顺着血脉烙上心头。

 

日本军官看着一言不发的阿先生,又开了口:“心软?”

 

“还是因为,你们,认识?下不去手?”

 

阿云嘎抬头,冷冰冰的望向那名军官:“森田先生,论军衔,我比你还高。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呵。”日本军官冷笑一声,抱着胳膊不再言语。

 

“哐啷”一声,火红的烙铁被阿云嘎扔回炭盆。他拍了怕手上的碳灰。踱步走到书记员的桌前,伸出食指点在记录口供的纸页上。

 

“姓名,郑云龙?”阿云嘎抬头,“真名?”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那人身体里发出,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羽毛上的利刺,可以扎进心头。

 

“阿先生,别来无恙啊……”

 

大龙抬起头,额发混着冷汗打着绺儿贴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小半张脸,他脸上挂着血渍,乌黑的眼睛却依然晶亮着,透过额发的间隙,向着阿云嘎这边望了过来。

 

那眼神让阿云嘎有那么一瞬间恍神,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塞纳河边,那个阳光的午后,两个年轻人畅谈着理想和未来。

 

阿云嘎低头避开他的眼神,那晶亮的眸光他觉得太过刺眼,不敢多看。

 

“阿先生,怎么,不记得我了么?”大龙唇角依然上扬着,“老同学,你忘了在法国上学日子么?”

 

阿云嘎目光回落在那几页供纸上,昏黄的灯光下,纸页上不显眼的地方,有一段很不起眼的文字:“已查,阿云嘎校友,疑似友人。”

 

阿云嘎心中咯噔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书记员,书记员目不斜视,只是快速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懂了。

 

大龙的眼睛依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望得他冷不下血,硬不起心肠。

 

“你是什么组织的?”

 

他有多久没见他了?一年?两年?三年?他走的时候悄无声息,他没有来寻过,他以为他不会投身于此,他以为他是安全的。

 

“说话!”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要刺杀佐佐木先生?!你们的组织还有什么人?”

 

为什么,他真的在组织里吗?昨天组织递来的情报中所说的蛟龙就是他吗?!

 

“我不想对你动手,你已经经不住了,你想清楚。”

 

这句话是真的,大龙,你不要再看我,不要再这样看着我,行吗……你哪怕编一个说辞,你先扛过去……

 

“我……真没什么好说的。”大龙笑着,依然望着他,“我就是想杀日本人,没别的原因,我恨他们。”

 

阿云嘎直直的望着他,连手中被日本军官亲自塞进那根火红的烙铁都没有反应过来。

 

“阿先生,请你放下同学情分。”军官生硬道,“请以大局为重,以及,请考虑下自己的,清白。”

 

清白……阿云嘎垂下眼眸,无声的笑了一下。

 

他回望着他,是的,诚然他肩负的任务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就算不考虑任务,就算想要救大龙出去,他也不能在此时此刻暴露自己。

 

大龙……

 

阿云嘎一步步走上前,手中擎着的那根火红烙铁炙烤着他的手臂和面庞。

 

他面色冰冷:“你不怕?”

 

大龙抬头望着他,又望了望他手中的烙铁,笑着摇了摇头。

 

“就当,死亡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痛苦一点,漫长一点吧……无妨。”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几乎只有阿云嘎自己能听到。

 

他微微一愣,下一秒,却被那名已经不耐烦的日本军官上前一步推着他的手臂,恶狠狠的将烙铁烙在了大龙的胸口上。

 

烙铁灼烧皮肉的“呲啦”声异常刺耳,空气冲弥漫起焦臭的味道。大龙猛然扬起脖颈,却将痛苦的声音硬生生的憋在了喉咙里。

 

阿云嘎没有松手,烙铁被他死死的握着。只能悄然撤后,却不敢离开他的身体。

 

那日本军官满意的看着一脸冰雪的阿云嘎,得意的笑了下,重新坐回到那把椅子上。

 

烙铁被阿云嘎重重的丢在了地上,他一把扼住大龙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面对着自己。

 

“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你的组织!”阿云嘎咬着牙关低吼着,口中甚至弥漫起了血腥的味道。

 

大龙的呼吸颤抖着,他虚弱的张开眼,眸光依然带着些许的光芒。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这个微笑落在那名日本军官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明天!!”军官几乎是咆哮着吼道,“再不交代,死!”

 

阿云嘎顿了下,猛然松开手,在大龙的身体自然前倾下巴几乎贴近自己肩膀的瞬间,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

 

“等我。”

 

【3】

 

他要救他。他从来没有如此失去理智,如此疯狂的想做一件事。

 

他必须救他,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赴死。

 

他做不到。

 

在他眼中,他本是单纯的少年。如此乱世,国仇家恨,鲜血战火,所有的肮脏和血污,所有的沉重和背负,都不应该沾染到这样的少年身上。

 

他不愿意相信,组织里名声显赫的头号杀手就是这个年轻人,就是大龙。他把刚刚送到的情报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火光摇曳,映上他坚定的面容。

 

然而第二天,他却在监狱中见到了大龙冰冷的身体。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唇角依然上扬,仿佛走的十分安详。

 

日本军官气急败坏,他没想到对方口中藏着毒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在被捕的瞬间咬破毒药,却在昨天受刑后才选择了自尽。

 

书记员偷偷塞给阿云嘎一块白布,他冷着脸咬着牙,将布条悄无声息的拢进袖中。他看着那些人抬走大龙的身体,不觉指间已入掌心,掌心渗血,他却毫不自知。

 

他不能送他,只能自己回到住处。他反锁上所有的门窗,迫不急的的拿出那块白布。白布上血字暗红,触目惊心。

 

“吾友:

 

见字如面。

 

一年前,你不告而别,我不问,你也没有说。

生于战火之中,我知你曾心怀救国理想,哪怕你投入敌营,我却仍信你心之所向。

挚诚半生,我自问与你一向赤诚相待,你有不得已,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友情于国家大义之前,还是脆弱了许多,我落入敌手,却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会是你来审讯我。

 

来往多年,情谊虽在,我也终在此时看清了你的阵营与面目,抱歉,我终究是无法屈服。

世间如是,于我,就当做是一场大梦,生死不过一念,不过尔尔。

再见之时,我信不会太远,许是断魂桥上,我在孟婆面前等你。

续世经年,我终是想要问一句,你可有悔?

 

不谓民殇与战火,

悔谢血海与家国。

 

窗外,一抹晚霞透窗而入,给室内的一切涂抹上一层血色。

 

一生挚友,来世再续。不悔。

 

阿云嘎握着白布,终于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