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似你而非。 似你而非。 的推荐 sinierfei.lofter.com
T_theresa

【封神藕饼】脱单演义(1)

**封神藕饼,近似于原创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神仙的日子也发展到了现代

**硬核强制爱,没有追妻火葬场,全靠敖丙的求生欲HE,对受控不太友好,慎入,勿上升角色人权等问题,不接受质疑和讨论

**近似原创所以人设自创了,不存在OOC

**这次的说明意外的多,OK?

 

(1)

李哪吒做完新发型后,闲着无聊看了场动画电影,主角是他自己。看完觉得剧情不错,特效还行,人设可以。更多的评价就没有了。

那晓得这部电影还有后续,华夏人民跟疯了似的,在一个月里将这部电影吹捧成了神作。杨戬也跟风去看了回,回来找李哪吒喝酒,说起这个。

杨戬说:“你那电影,好看是好看,我就是奇怪。看的...

**封神藕饼,近似于原创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神仙的日子也发展到了现代

**硬核强制爱,没有追妻火葬场,全靠敖丙的求生欲HE,对受控不太友好,慎入,勿上升角色人权等问题,不接受质疑和讨论

**近似原创所以人设自创了,不存在OOC

**这次的说明意外的多,OK?

 

(1)

李哪吒做完新发型后,闲着无聊看了场动画电影,主角是他自己。看完觉得剧情不错,特效还行,人设可以。更多的评价就没有了。

那晓得这部电影还有后续,华夏人民跟疯了似的,在一个月里将这部电影吹捧成了神作。杨戬也跟风去看了回,回来找李哪吒喝酒,说起这个。

杨戬说:“你那电影,好看是好看,我就是奇怪。看的时候总有小姑娘乱喊乱叫,扰人。”

李哪吒“呿”一声,慢悠悠说:“素质极差。”

杨戬嬉笑,三只眼睛都眯起,朝李哪吒勾了勾手指:“后来我回去一查,你猜怎么着?”

李哪吒:“怎的?”

杨戬:“那些凡人小姑娘,说你和华盖星君是一对夫妻!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李哪吒放下酒樽,扣了扣桌面,问:“我和敖丙?夫妻?呵……”

杨戬说着,笑得不能自已,直接把李哪吒笑毛了。

李哪吒撂下酒樽,冷哼一声,惊得杨戬一哆嗦。

他说:“有甚好笑?我难道还娶不得那条小妖龙?”

杨戬怕他闹事,劝慰几句:“你别胡来,华盖星君好歹是紫微垣的下属,打狗且得看主人面。我跟你讲个新鲜笑话,你怎么还发起火来了?”

李哪吒:“我觉得不好笑。再说,敖丙那条小妖龙,几时就是他紫微垣的狗了?他还不是沾我的光,躺得一个星官位置?”

杨戬这才感觉到,这三太子恐怕要来真的。他立刻站起身来,想要阻一阻哪吒,谁知恰好这时,哮天犬跑了来,说南极仙翁设宴请。杨戬无法,只好拍了拍哪吒的肩,让他冷静冷静,最后只好离开了。

李哪吒便独自坐在花园里醒酒。

月光正好,隐约看见嫦娥正给吴刚倒酒,玉兔一旁作陪,跳舞助兴。

母胎单身数千年的三太子又是一声冷哼,别开眼懒得看那俗人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成亲有什么好处,烦。”哪吒耙了耙头发,招来风火轮,朝北方紫微垣飞去。

 

敖丙对镜梳头,理了半个时辰,才算是打理齐整。他此前随紫微帝君赴南极仙翁宴,被南斗天机上生星君挤兑刁难,倒了一头一身的琼浆酒,不得已提前离席,回府整理。只是他位卑,单独再去,便不让进了。最后只好灰溜溜回家呆着。

敖丙也是气的,但终究只能自己生闷气。他在紫微垣孤苦伶仃几千年,父王与诸多亲眷都是地仙,跟星宫八竿子打不着,几百年难见一面。唯一稍亲近的血亲,就是西方佛国的金身广力龙祖佛敖烈。

只是佛祖事多,也无法时时照看一个道统天庭里的小星官。

再加上敖丙有些自重,不愿意在人前露怯,受了些许欺负,就都自己受着了,和着天庭玉酿吞进肚子里去。

对着镜子里的人叹了口气,敖丙不愿多想了,起身打算去内室休息,就听见府门被敲得哐哐响。

敖丙没有警惕心,毕竟这是在紫微垣,北斗紫薇帝君辖下。扬声问:“有何事啊?我今日打算歇了,有事明日再来吧。”

来者不答,只顾敲门。

敖丙无奈,以为是帝君寻他有事,只好不情不愿去开门。

谁承想,门一开,看见的是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头发也不成体统,朝天翘着,眉间耳骨穿着钉环,颈上戴一条挂着铁质骷髅头的吊坠。

这人是莲花圣人三太子,李哪吒。

敖丙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背压住门栓,头都开始发晕。

李哪吒又砰砰砸了两下,说:“小妖龙,开门。”

他说话声音低沉,听起来无端就有股怒意在里头。

敖丙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能给他开门?结结巴巴回答:“三、三太子大人,这么晚了,您来小仙这里做什么?您回去吧,小仙、小仙隔日再去拜会您。”

李哪吒嗤笑:“你算哪门子的仙?给爷开门!”

敖丙这下子,直接跌坐在地,门外的哪吒心念有感,使混天绫从门缝钻入,拉开门栓,堂而皇之走进去。

华盖星小巧,星君府也修得小而精致,进门就是一扇红珊瑚屏风,用珍珠和宝石嵌成华夏河海图,屏风里就是起居间,梳妆台和五斗柜最占地方,塞不下的华服首饰从抽屉缝隙间漏出来,再往卧室去,门框坠着五色珍珠帘,里头的床榻是白玉雕成,床具都是用鲛纱做成。

李哪吒大摇大摆看了一圈,得出结论:“穷奢极侈。”

直说得敖丙满面通红。

这是敖丙本性,他所值星位华盖,正则清高超然,反则浮华好逸,是天道让他如此。就像北斗的那几位凶杀星,比阴曹地府的恶鬼更像恶鬼。几千年来,敖丙都不觉得自己所值星象有何不妥,如今被李哪吒说了一句,就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太过羞耻,耻为此仙。

哪知道,李哪吒的下一句是:“你喜欢这样,我可不喜欢,以后便改了。起来,跟我走。”

“走去何处?”敖丙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挪了两次,都跌了回去。

李哪吒看得不耐烦了,揪住敖丙的后衣领,将他一把提起,直接踩上风火轮飞下界。

敖丙吓坏了,把手藏在广袖里攥成一团,不敢出声。

隐约听到李哪吒说:“跟我结婚去。”

 

李哪吒在人间的行宫在蜀首府,一栋花园洋房,带两个车库,贷款限十年还清。

这房子是他自己挣来的,没动用半点神仙手段——他给华夏的特殊兵种做教官,酬劳不低,还有住房公积金。

回家之后直奔卧室,把敖丙丢去床上,左右打量了一番,摸了摸下巴。

敖丙攥紧自己的衣领,发着抖说:“三、三太子这是要、要做什么……”

“杨戬告诉我说,凡间有人把你看做是我妻子。”

敖丙连连后退,靠上床头软包:“胡、胡言乱语!我这样的小仙,怎么攀得上三太子大人……”

李哪吒酒还未醒透,闻言就怒,直接跨上床,撕开敖丙的衣襟,将他按在枕头上。

“你也觉得这是个笑话?我李哪吒还娶不得你这条小妖龙,是吧?”

敖丙的手已经被不知何时钻过来的混天绫牢牢绑住,定在头顶,只能无力地摇头,不断求饶:“没有、没有,小仙不敢的,三太子大人,饶了我吧、我不敢……我为你另外寻一个仙娥做妻子!三太子大人!求求你——”

再多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李哪吒嫌弃他聒噪,用乾坤圈撑住了他的嘴,让他只能呵呵喘气,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词句。


#因为藕饼再次爆火了,导致这篇旧文被抄底哈哈,短短两三日收到这么多评论和喜欢确实很意外。其实可以从发表时间看得出来本文跨度还挺长的,而且连载时藕饼圈热度已经下去了(原因都知),我出于一种非常个人的喜好原因写了这篇近似于原创的文,设定中的很多东西都是从西游本传及后续影视作品、封神本传及后续影视作品中拼凑得来。鉴于本人的主攻派属性,在角色设定上相当激进,实际上,我在写其他cp时也会如此,这篇文不是我写的第一篇文,也不是最长的文,也不是设定最新奇的文,也不是人设最大胆的文,也不是热度最高的文……总而言之,本文排雷多年前就已经标注在首章开头,本人属性也多年前就置顶于主页,所以希望大家都可以按个人喜好看文,不要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也希望喜欢本文的朋友能够获得轻松的阅读体验,看文爽到就好……言而总之,谢谢各位的喜欢和支持!#

陵游

【藕饼】欲买桂花同载酒


 (当电影《魔童降世》大卖后,三坛海会大神李哪吒收到从凡间飘上来的一些奇怪的祈愿……)

  封神历史向、私设很多、OOC预警

  

  

  1   宿敌


这年七夕,四川灌江口迎来一人。


此人年纪不大,相貌却生的极为张扬。他身着当下人间界时兴的卫衣牛仔裤,脖子、腿上叮铃当啷挂满银链,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杨戬的府邸。


这时杨戬刚换好衣服,本打算趁此佳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好游历一番人间。


推开门迎面就撞见他了。


“呦,稀客。”杨戬见到来人,诧异地挑起眉。


来者不甘落下风,三两口咬碎糖果,开口便是几句揶揄:...


 (当电影《魔童降世》大卖后,三坛海会大神李哪吒收到从凡间飘上来的一些奇怪的祈愿……)

  封神历史向、私设很多、OOC预警

  

  

  1   宿敌


这年七夕,四川灌江口迎来一人。


此人年纪不大,相貌却生的极为张扬。他身着当下人间界时兴的卫衣牛仔裤,脖子、腿上叮铃当啷挂满银链,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杨戬的府邸。


这时杨戬刚换好衣服,本打算趁此佳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好游历一番人间。


推开门迎面就撞见他了。


“呦,稀客。”杨戬见到来人,诧异地挑起眉。


来者不甘落下风,三两口咬碎糖果,开口便是几句揶揄:“杨二哥才叫稀奇。七夕佳节,打扮成这样,莫非佳人有约?寡了几千年,倒也不容易。若真如此,小弟可要称赞二哥一句铁树开花了。”


杨戬气极反笑道:“好你个李哪吒,这么多年没见,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说话噎死人,满天庭有几个人敢与你闲聊。”


“他们不来正好,小爷乐得清闲。”来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正是哪吒。


若说这大名鼎鼎的三太子、享誉三界的中坛元帅,本该是天庭高高在上的神明。日日端坐于三十六重天之上,享世人香火,得信徒供奉——怎么莫名其妙跑到凡间来了?


杨戬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依稀记得,除了蟠桃会上遥遥举杯廖廖几面,上一次看到哪吒,还是在封神的时候。一晃这么多年,这家伙装的倒是乖巧。今天怎么就忽然来灌江口了呢?


还穿成这样,活像人间街边混的街溜子。谁教他的?


莫非压抑的久了,又要谋划着造反,意图杀托塔天王?


杨戬一时拿捏不准。


有客远道而来,杨戬自然需要招待一番,游玩的计划泡汤了,他无奈叹气,推开门把哪吒请进去。


近一千年来,时代更迭日新月异,杨戬同样与时俱进。最初的洞天福地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清致典雅的园林院落。假山奇石,木桥流水,美轮美奂,相得益彰。


哪吒跟随杨戬走进内室,室内装的是中央空调,一直没关,温度十分适人。


杨戬:“随便坐。”


哪吒便随意的跟回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动声色地打量室内的布局。


杨戬脱下剪裁熨帖的西服外衣,卷起里面白衬衣的袖子,走向餐桌的方向。


“喝点什么?”


“有可乐吗?”


杨戬微愣,旋即脚尖一转,纤长手指从琳琅满目的酒柜逡巡到冰箱门前。打开,从第二层拿出两罐冰可乐,一个抛物线扔向哪吒。


“行啊哪吒,连可乐都知道了。老实交代,来人间多长时间了?”


哪吒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痛痛快快喝一口。


“没多久,也就……八九十来天?”他不是很确定地说。


杨戬靠坐在餐桌沿上,修长的双腿交织起来,状若漫不经心,问道:“不好好在天上当你的神仙,怎么忽然想到来人间了?”


哪吒的性子杨戬还算了解。跟天界的某些阳奉阴违、说一半藏一半的装货相比,至少光明磊落,真诚了许多。你问什么,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从不藏着掖着。


可罕见地,这次哪吒沉默了。


杨戬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真被他猜到了吧,想造反。难道又被李靖哪句话刺激到了?


也不对。这家伙一向不按套路出牌,性格又冲动,若真想反,等他得到消息那会儿,天庭估计都死伤过半了。退一万步讲,他就算是来劝反自己的,也该是风风火火,只会问他一句“你来不来”,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堂堂三坛海会大神如此半吐半露,欲言又止。


杨戬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却还是极有耐心地等着哪吒回答。


一阵沉默之后,哪吒皱着眉说:“这段时间,我在天界………收到了许多祈愿。”


神灵坐落于庙宇神牌之上,意念之间能聆听天下信徒的声音。信徒奉予神灵以诚意和信赖,方教心中所愿上达天听。神灵聆听之后,降下福佑,保平安康健、万事顺遂。


此为“祈愿”。


杨戬摊手,道:“这是好事呀,说明人们信赖你,喜欢你。不过,以你的能力,普通祈愿不就挥挥手的事,怎么还特意跑下凡了?”


“……它不是能力问题。”哪吒紧着头皮艰难开口:“关键是……这次的许多祈愿……很奇怪。”


“奇怪?”杨戬蹙眉,“怎么个奇怪法?”


哪吒抬头看向杨戬,几番开口欲言,却又恨恨咬牙,低下头叹气。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转了又转,五彩纷呈,十分精彩。


杨戬见状,更是好奇的挠心挠肺。到底是什么样的祈愿,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哪吒逼成这副模样。


他眼眸微动,似想到什么,勾起唇轻笑一声。


杨戬忽然出手,一道白色光影过后,哪吒脖子上挂着的玉牌便出现在杨戬的手上。


哪吒顿时急了,慌乱间顾不得施展仙门术法,直接腾地站起身,飞掠而来,翻身欲夺。谁知杨戬先于他一步,移步躲开,叫他扑了个空。


杨戬站在不远处,晃动手中玉牌,得意道:“都在这儿吧,让你二哥听听,二哥好给你出出主意。”


哪吒没抢过来——也许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抢。他挥挥手,无所谓了。


“听吧听吧,本来就是拿来让你听的。只是你得保证,听完之后,半个字也不许外传!”


还挺神秘,杨戬心想。


“好,我答应你。”


神灵聆听自己信徒的“祈愿”,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只需用心即可。可若是一位神灵想要听另一位神灵的“祈愿”,就需要一个承载“祈愿”的媒介了。


将“祈愿”用这个临时媒介收集起来,届时只需打碎此媒介,便可一同聆听。


毋庸置疑,玉牌就是哪吒做的媒介。杨戬捏碎玉牌。须臾,无数个星星点点的小光点飘满整个屋子。


杨戬闭眼聆听。


无数个喧嚣热闹的声音一齐飞入他们耳中,清晰无比,也震撼无比!


“啊啊啊啊啊啊!哪吒和敖丙也太好磕了吧!!!!自古红蓝出CP,古人诚不欺我!!!”


“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这才是混天绫的正确用法!混天绫就该这么用!!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敬爱的两位三太子,信女愿吃斋茹素三天,愿两位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混天绫不用来捆龙合理吗??六只手不用来调戏龙合理吗??龙不生蛋合!理!吗??”


“莲藕和龙能生出什么?emm,管那么多干嘛,生就完了!三太子资质卓群,不留后天理难容!!”


…………


这些还勉强能听,但有的可就不一定了。


“哪吒,你可一定要使劲*敖丙啊。把他*哭,*得他欲仙欲死,如痴如狂,*得他非你不可!”


“让他生!哪吒,让他生!!调查他学历,灌满他泄殖腔,让他给你生龙蛋!!!”


………


当然还有更过分的东西——


数以千计,千奇百怪的画作,千奇百怪的姿势。笔触放肆露骨,一张张一幅幅,无不红蓝相对,令人面红耳赤,血脉贲张。


更要命的是,这些“祈愿”的虔诚程度高得诡异,所谓越是虔诚,神灵越容易听清所愿内容。

  

故而无论是声音还是图像,都如细针密缕,丝丝入扣。清晰且浩瀚,叫人无法忽视。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二郎神驻守人间多年,自诩见多识广,却也不曾……


“你……”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竟然有些同情哪吒了。


后者用一只手捂住半张脸,年轻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违和的疲惫,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无声彰显着他的无措。


杨戬不亏是饱经过人间风霜的神灵,略做调整之后,非常良好地接受了这些祈愿,甚至回过头开始点评起某些大作——


“嗯,你瞧,这张画的不错。取色大胆,主题鲜明,神态生动。”


画作上的敖丙面色酡红,哪吒腾出一只手,手指在他口中搅弄。敖丙双手被混天绫吊起,衣衫半露跪坐在地上,额头上靛青的龙角染上一丝粉荷色。


哪吒默默把那张被禁了10086次的图收了起来。


杨戬笑道:“那条青龙知道吗?这么多祈愿,不可能只有你能听到。”


正是这里了。


杨二哥一语中的,道出哪吒真正纠结的地方。


其实那些凡人的祈愿倒还好,不必理会便是。但如此声势浩大的祈愿绵绵不绝飘往天界,他听得到,那位华盖星君自然也能听到。


这就尴尬了。


两人之间的交集可谓坎坷十分。年少结仇,封神时期曾短暂化干戈为玉帛,捏着鼻子结盟过一段时间,最终他肉身成圣,敖丙魂归封神台,俩人又做起同僚。自从,几千年来,远远见到,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绝不打一个照面。


可看完听完这些奇怪的祈愿,哪吒哪里敢保证再见敖丙还能做到面无表情?莫说见面了,单单是想到这位华盖星君,也莫名生出万分难堪来。


尤其是某些凡间的信徒,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将相貌、身段描绘的惟妙惟俏,若非他自己就是图里的另一位主角,他差点就要信了他俩是不是真偷偷有过一段。


哪吒越想越恼,眼尾不觉带红,发梢随之飘动,红莲般的三昧真火难以自控,丝丝缕缕燃了起来。


杨戬问:“你跟敖丙现在还有联系吗?”


哪吒咬咬牙:“联系?他没往我食禄里投毒都算谢天谢地了。剥皮抽筋的旧仇放在那儿,怎么联系?我说你好,他说可以打,然后去南天门战三百回合吗?”


杨戬道:“你后来不是还他一条性命了么。”


哪吒知道杨戬指的是后来在东海龙王面前自戕谢罪那茬。


他却道:“一码归一码。那时候年轻气盛,难免鲁莽冲动了些。不过几句挑衅……我下手太重了。”顿了顿,“小爷我敢作敢当!他若恨我,我不怨他。”


天菩萨,果然是法治社会,连哪吒都开始反省了,看来这些祈愿对他的打击的确不小。


杨戬忍住笑,扬了扬下巴:“所以特地跑来凡间,还穿成这副模样,想做什么,打入敌方内部?”


哪吒微微颔首:“来了解情况,跟那群胡思乱想的小姑娘接触了几天……诶。”


话说了一半,又叹上了。


杨戬问:“没弄明白么?”


“明白倒是明白了。”哪吒斟酌着语句说,“凡间界拍了部电影,电影里我跟敖丙是青梅竹马,他们觉得好玩儿。这倒无所谓,只是……”


“只是什么?”


“我问她们,这俩人分明有仇,古往今来都是板上钉钉的宿敌,怎么能这样呢?她们对我翻白眼,说我不懂,让我走开。还说……”哪吒白皙的脸涨的通红,十分艰难地转述道,“说宿敌就是妻子。”


杨戬静了一瞬,随即笑得直不起腰。


绛鹤

长生殿 [一]

【须知】

1. 本文魔童原作向。考虑到本文之前因参考设定而出现的争议,我改掉了之前部分细节。不仅是这次修文,以及后续的同人作品,我所参考的官方设定,只有魔童1、2部电影(含先导预告)的情节导演本人的采访发言。除此之外,任何有关人物设定的解读,不管是来自制作团队其他成员、配音演员、片方、院线方,还是经观众集体讨论从而“盖章”的看法,均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请不要以这些群体的言论和立场来要求我必须遵守某个设定,除非这是饺子亲口说的。如果不能接受我只认同导演访谈与电影为唯二设定出处,也无需勉强辛苦赐教了。

(因为是旧文重修,评论区难免有不少遗迹,希望大家不要拉踩,礼貌友好。)

2. ...

【须知】

1. 本文魔童原作向。考虑到本文之前因参考设定而出现的争议,我改掉了之前部分细节。不仅是这次修文,以及后续的同人作品,我所参考的官方设定,只有魔童1、2部电影(含先导预告)的情节导演本人的采访发言。除此之外,任何有关人物设定的解读,不管是来自制作团队其他成员、配音演员、片方、院线方,还是经观众集体讨论从而“盖章”的看法,均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请不要以这些群体的言论和立场来要求我必须遵守某个设定,除非这是饺子亲口说的。如果不能接受我只认同导演访谈与电影为唯二设定出处,也无需勉强辛苦赐教了。

(因为是旧文重修,评论区难免有不少遗迹,希望大家不要拉踩,礼貌友好。)

2. 故事的时间线参考了《封神演义》小说第九八、九九卷,但故事本身走向与封神小说无关。此时,武王进入朝歌,周公旦先建立封神台,昭告天下周武王获封天命,姜子牙先回玉虚宫,随后下山张榜封神。当然,此时按照历史原貌,乃是商周交替,文中很多细节(譬如后世的格言、戏曲、僧人、食物、风俗习惯)不可能出现,请勿见怪。

3. 这是藕饼的三部曲之一。


null

只有一点那痴情,爱河沉未醒。

《长生殿》


一、 有谁知苦 

“喂,小爷我今日可是有正事的,”哪吒伸手揪住申小豹的后领,冲着四周闹哄哄的人群皱了皱眉头,“你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头顶四方天井,泻下昏昏日光,照亮了一方窄小戏台,里外堆得挤挤挨挨。

“歇歇脚嘛,”化身成小童的少年乐呵呵地搓着手,“咱们走了也走了,找也找了,大半天过去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热乎乎的炒果仁,抓了满捧,硬要往哪吒手里塞,“你吃不吃?”

申小豹自小在深山苦修历练,又摊上管教甚严的父兄,不像哪吒打小见遍人世热闹,方才一路过来,看什么都稀奇,这会子非要拽哪吒来看戏,倒也不奇怪。盯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哪吒半晌无语,末了只叹了声气。

“得了,”他把花生推回去,拍拍小豹的脑袋,转头就走,“你自己开心看去吧。”

“你不看?”

“我没那工夫。”

“可是戏院里南来北往的人最多,”申小豹拽着他不放,“说不定也能打听到什么呢?”

哪吒停下脚步,扭头朝四面望去,大多是携家带口的乡民,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戏台上,实在不像正经寻仙问药之处,他眉头又一拧,正要开口,不想身旁忽然转过来个胡子花白的大叔,热情地问:“小哥要打听什么?”

话音未落,周围的人也齐刷刷地看过来,一副掏出热心肠的架势。

哪吒还没说话,申小豹嗓门嘹亮地问:“请问父老乡亲,可知道哪儿能买到振檀香?”

果不其然,谁也没有回答,只是依然热心且疑惑地盯着他们看。

寻常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呢,他们恐怕听都没听过, 问了也是白问,哪吒无可奈何地吹了口气,瞧了瞧同样满脸失落的申小豹,“你还是专心看戏,散场了等我来找你。”说罢,抬脚要走,忽然听到人群外有个清脆的声音道:

“二位可是要救人吗?”

哪吒回头向声音来处看去,却看到个年纪半大的行僧,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振檀香又名返生香,乃是回生木之根,以金瓮煮之,闻之百里尸起,有死而复生之效。”他徐徐摘下斗笠,露出个光溜溜的脑袋,不慌不忙地说,“我虽不知施主要此物做何用,但城外三百峰半山腰处,有座太子庙,每逢月初十五,山门前很是有些奇人往来,你不妨去那儿打听。”

没想到此处竟然能遇到行家,哪吒意外地挑起眉,见门外天色未晚,向和尚抱拳道:“谢了。”说罢跨出门外,绕到街角冷僻处,双脚一蹬,冲上云霄,夹在山坳间的小镇,片刻间便模糊了,那咿咿呀呀的唱调也散在风中:“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 


这一趟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竟然柳暗花明,哪吒心跳如鼓噪,云外的湿冷扑在周身,腾出团团雾气,他攥紧拳,金光穿破重重岚霭,不消多时便看见了那座金顶小庙,绿树环抱,一道石梯劈开两半青山,直直伸去。

收起风火轮,哪吒在上门前落定,只见一座灰白的牌坊,上书四个金漆剥落的大字,“神灵精显”,几位挑担背筐的山民,正坐在下面歇脚说话,另有些妇人,面前摆着香烛之类的物什,正在向往来的香客兜售。哪吒仔细打量个遍,面容淳朴,憨厚老实,怎么看都不像身怀神药的奇人。

自从他打定主意要寻到三件至宝开始,便屡屡碰壁,一无所获乃是家常便饭,今日恐怕也不在意料之外,哪吒平复心头波澜,拾阶而上,决定再往里面碰碰运气。

最后十八级台阶之上,太子庙傲然屹立,身旁追着人卖香包的小贩正在吆喝,说此处是李哪吒三太子登仙之处,灵得不能再灵,见哪吒面露嘲弄之色,便壮着胆子上前,要他前去殿中求个庇佑,定能实现。

哪吒嗤笑一声,心想老子本尊在此,还用得着求那假货,甩开胳膊走了。

庙内虽然热闹,却看得出往日是极为清幽之地,一棵老柏撑开树冠,拢住了庭院大半,三道石桥越过水面,几尾赤红的鲤鱼似是有所感应,跃出水面,又噗通钻了回去。四面回廊,除了文人题刻,还有几幅壁画,不知描了多少遍,早已斑驳,露出灰白的墙里。

他本来只想去大殿内瞧瞧,凡俗给自己塑了怎样的金身,却忽然在壁画前停下了脚步。

一行小篆,“三太子勇擒龙”,余下的字磨掉了,画上锦云簇簇,层浪迭起,身披金甲、三头六臂的武将,正举起乾坤圈,向海浪里青面獠牙的怪物砸去。他和那钝圆壮硕的武将自是差出千里,而那面容丑陋可怖的家伙,长得倒有几分像敖丙的叔叔。他看得入神,没留神身后走来了游玩的香客,只听那人滔滔不绝地讲:

“那哪吒如何忍得,便道你这妖怪,要是惹恼了我,我连你爹的皮也扒了!说罢就与龙王三太子扭打起来,不出几下,竟把龙筋给抽了出来——”

“爹,爹!龙筋是什么样儿的?”

“爹也没见过,大概就像腰带罢,哪吒抽了龙筋,正是给李天王束甲呢。”

两人正说得热闹,忽然听到旁边得少年喃喃道:

“龙筋可不长这样。”

龙筋通体湛蓝,拿在手中,如玉似冰,鲜血浸泡后,反倒更加晶莹,且似有精魂般,一翕一张,仿佛脉搏,弱不可察,眨眼间便要化作乌有一般。

哪吒闭了闭眼睛,忽然没了兴致,他绕开满面莫名的父女,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长廊,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这附近可有什么人卖些珍奇药材?”

男人吓了一跳,抱起女儿,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公子要问什么珍奇药材?”

“振檀香,嗯,也有叫返生香、返魂香的。”

“嗨,这等稀罕物,”男人松了口气,“哪能卖得?都供奉在庙中啦,”他腾出手,指了指大殿,神秘兮兮地说,“据说当年陈塘关总兵府人偷偷在翠屏山修了哪吒行宫,那庙中金身便是回生木做的,后来哪吒金身被天王打碎,我们这儿有位道人捡了几块回来,重新放在太子塑像里,果真万分灵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听到这不知道哪儿来的传闻,叫哪吒忍不住轻哧一声,顺口问道:“怎么个灵法?”

“当然是有求必应。”

哪吒撇撇嘴角,“我看也是。”抬手向父女二人道了声谢,回身念了个诀,不出片刻,原本等着进香的人都丢了魂似的往外走。哪吒见状,快步走进殿中,抬眼一瞧,这三头六臂的土偶不知道照着塑的,唇红齿白,面阔鼻高,和自己半份也不像,心下包袱更是一点也没了,再定睛一看,果然腹膛当中放着三两块木头,虽然早已干枯,却依然隐隐能闻到些许奇异的香气。

他抬手就要拿,忽然听到头顶大喝:“瓜娃子,还不住手!”


哪吒后撤半步,就听咚一声闷响,太乙真人从瓦片间爬起来,举起拂尘,指着他的鼻尖:“你这娃儿无缘无故破自己金身塑像,疯了嗦?”

“小爷在这儿好好的,”哪吒拨开拂尘,“别耽误我正事!”

“就算这塑像不是你,也受了人间香火供奉,”太乙真人拦在他面前,生怕他冲动,“你非要跟那几块木头过不去,是要做什么噻?”

哪吒咬牙,别过头去:“明知故问。”

太乙真人抖了抖衣袖,双手一拍,“回生木长在西海聚窟洲人鸟山,我跟你讲了几百遍,那山沉了千年,早都没得啦,连玉虚宫的库房里,都不见得能有这返生香,人间哪可能有嘞?就这几块破木头,人家说你就信嗦,那我说的话你咋个不信?”

见哪吒动也不动,他又叹了口气,指了指屋顶,“而且你瞧,那不是——”

哪吒眼皮一掀,瞧见头顶破陋处闪过蓝白衣角,只是不屑地吹了口气,看太乙真人一脸无奈,不耐烦道:“我讲了你又不信,我做了你还要拦,到底有完没完了?”

“我看你才是有完没完,”太乙抬手扶住他的双肩,轻轻晃了两下,“你这娃儿真是个横木头,人家亲爹都不觉得是赝品,你在这儿嚷嚷个啥子?”

“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信,我也不信。”哪吒被他缠了一通,反倒冷静下来,任由太乙摇晃,硬是纹丝不动,“他不是真正的敖丙。”

“你到底为就是不信嘞?”

“我凭什么要信?”

听得两个人争得不相上下,屋顶上的人终于忍不住跳了下来,挥袖挡在中间,“都别吵了,”面容清俊的少年撩起手腕,先修补了破碎的瓦片,又好声好气道,“不要因为我伤了和气。”

乍一看这张久违的面孔,眉目依旧,神情似昨,哪吒不由地心口一紧,然而只是失神片刻,他便立刻清醒过来,冷着脸道:“少装好人,让开。”

“哪吒。”

敖丙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开口叫了声名字,却欲言又止,只是蹙着眉,担忧地瞧着自己。哪吒别过脸,不愿再正眼瞧他,更不去看太乙的脸色,只把目光投向那尊塑像,“今天我一定要拿到返生香,都给我让开!”

叹了口气,敖丙向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温声道:“所发生之事,我都已经听师父与师伯说了,”见哪吒只是把目光别得更远,他又绕了半步,“你若是不信,不妨直接来问我——”

“问你?”哪吒嗤笑一声,终于肯转过头来,“谁知道元始天尊那日做了什么手脚,问不问你能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他并非有全然的把握,不止是自己,除了真正的敖丙,谁能知道敖丙心中到底有多少别人不可能知道的事,又有多少是自己知道确切答案,能用来当凭证的?问什么、怎么问,到头来都是死局,倘若眼前这位敖丙非要否认,到头来不过是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之类的废话原地兜圈子。他原本就没这样的耐心,眼下更懒得花时间。

对面的人被他嘲弄一番,并不退缩,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哪吒沉默半晌,道:“既然你死缠烂打,那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若答得上来,眼下此事就作罢,你若答不上来,就不准拦着我取返生香。”

敖丙道:“好。”

“如果你是真正的敖丙,那龙筋你又怎么该解释?”

敖丙像是早已料到他刁钻的发问,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哪吒冷笑,“滚开。”

说罢,绕开面前两人,径直向三太子塑像冲去。

“等等,你取木何必伤人金身——”

又来了,哪吒恼火地咬了咬嘴唇,手下一顿,绕到塑像身后,探出手,隔空将三块木头拿出,用混天绫裹好,随即头也不回,撞破房梁,腾云而去。


回到镇上,戏院早已散场了,只剩申小豹独自坐在门槛上,正托着腮等着,忽听见头顶细响,便抬起脸来张望,瞧见云中那簇金红的光亮,顿时站起来招手。

“哪吒,你回来啦!”他兴高采烈地问,“找到了吗?”

“嗯。”

见哪吒没半点雀跃的心情,申小豹疑惑地眨眨眼,声音也低下来,“那咱们该回去了吧?”正要化身离开,哪吒却拎住他的脖子,“你独自走不安全,我送你。”

申小豹乐呵呵地蜷起爪子,变回人形,蹦起来蹭蹭他的胳膊,“那我给你讲讲戏好不好?”

“讲吧。”

“讲的是一个人间的皇帝,和他心爱的娘娘。”

“然后呢?”

“那个娘娘为了不连累皇帝,就自、自——”

“自尽。”

“对对,自尽!皇帝很伤心,就四处找她的魂魄,找啊找啊,天上地下到处找,可辛苦了,”申小豹转了转眼珠,“可是没你辛苦,他派人找的,你是自己找的。”

哪吒原本紧绷的脸松动了些许,“那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申小豹高兴地说,“他们后来在月宫里团圆了。”

“嗯,故事不错。” 说话间,已经越过了几重山岭,哪吒低下头,渐渐散去的云雾间,露出几间茅舍,有个老头正在院子里叮叮当当地练剑,“你到家了,走吧。”

申小豹刺溜跃下,大喊道:“爹——!”

不等父子回头,哪吒便转身飞速离去了。走到半路,才发现申小豹还拿了人家戏班子的台本,竟然随手别在自己裤腰上了。哪吒抽出来瞟了两眼,摇了摇头,回到府中,只扔到一旁不管。他先从怀中掏出返生香,小心翼翼地放入锦匣内,念了道咒,封存了起来。

随后,他又从床头托出一只琉璃皿,放妥当后,掌中化出一根粗长的银针,反手刺入胸中,取满心头血,这才又打开盖子,慢慢地滴下去。

血珠掉进碗中,发出轻响,一根闪着微微蓝光的龙筋浸在当中,缓缓吮走了金光灵气,仿佛只是在睡梦中轻轻翻了身,又再度陷入死寂之中。哪吒不舍地瞧了几眼,“今天我找到返魂香了。”他轻声说:

“敖丙,等我救你。”


—T.B.C—

图片《长生殿》是用王羲之的帖集的字,让我蹭个大的。

草阳春堂

绒绒•完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和很喜欢的人有一个很好的冬天

 

 

 

 

 

29.

 

 

谈恋爱有段时间了,同居也有段时间了,但这确实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洗完澡的贺峻霖躺在床上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气,只好一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呆发着发着,思绪就莫名其妙跑到了不该跑的地方去,譬如回忆起刚刚的场景。想起严浩翔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大腿,指尖一碰,细嫩的皮肉就跟着往下陷。

 ...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和很喜欢的人有一个很好的冬天

 

 

 

 

 

29.

 

 

谈恋爱有段时间了,同居也有段时间了,但这确实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洗完澡的贺峻霖躺在床上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气,只好一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呆发着发着,思绪就莫名其妙跑到了不该跑的地方去,譬如回忆起刚刚的场景。想起严浩翔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大腿,指尖一碰,细嫩的皮肉就跟着往下陷。

 



严浩翔告诉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沾上了,白白的,像雪。贺峻霖羞得直接往边上的被子里一钻,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只剩个红透的耳朵还露在外面。

 



后来去洗澡,贺峻霖说什么都不肯让严浩翔帮自己洗,只准他扶双腿打颤的自己到浴室就停下。




严浩翔看他腿一软差点摔了,愣是硬挤了进去,不管贺峻霖怎么推他他都不肯松开人的手。



 

最后自然也是在花洒的掩盖下又兀自开了场春,贺峻霖最后是真被人抱出来的,腿间多了红红的一块,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很显眼。

 



贺峻霖没忍住低头又看了眼,因为那块皮肤红肿,他也不该把腿合上,就只能敞着,越看越觉得浑身都烫,只能把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降温。



 

严浩翔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糯米糍软塌塌地黏在床上,露出一点粉粉的樱花内陷。察觉到人类的动静,糯米糍慢慢吞吞地偏过头看他,脸颊肉被枕头挤出一点,更显得软乎了。

 



贺峻霖有点害羞地抓过被子往自己腿上盖,脸红着拍了拍身边的被子。严浩翔应着声就过去了,乖乖在他身边躺下。

 



刚干那事的时候,严浩翔没少不听他话,真正做到了把贺峻霖的话当耳旁风。这会儿洗了个澡终于清醒了,又学乖了,贺峻霖不开口说话严浩翔也不敢开口,连躺上床的姿势都摆得特别板正。

 



见他不说话,贺峻霖转过头看他,看见严浩翔特正经地睁着眼看天花板,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澄澈,跟小狗似的,而非刚刚那副掌控者的模样。

 



贺峻霖看他这样感觉跟看人假正经似的,想笑,嘴角一扯就露出一个笑。他主动贴过去,把下巴搭在严浩翔的肩上,蹭了蹭他的脖颈——

 



“干嘛不看我?”

 



严浩翔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得红了起来,他把手无助地举起来乱晃,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补:“我…你现在难受吗?”

 



他仔细回想了一阵,刚刚贺峻霖其实喊过几次不要,但自己都没停,大张大合地继续了。现在一回忆,严浩翔又有点后怕,想,万一贺峻霖是觉得痛或者真难受呢?

 



贺峻霖没忍住噗嗤一声在他耳边笑出了声,贴着他的脖颈蹭。

 



“没有不舒服,你太紧张了。”

 



其实本来贺峻霖也很紧张、害羞的,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和严浩翔的心境不会差太多。

 



但一个人害羞那是一个人的事儿,如果身边出现了第二个比自己表现得更害羞的人,贺峻霖就会瞬间觉得好多了,立马攻守交换,成为了逗别人的那个人。

 



被贺峻霖的笑声感染,严浩翔也笑了出来,从他的笑声里察觉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于是手一捞又把人圈到自己怀里,相拥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贺峻霖被闹钟闹醒,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瞄了一眼,身旁的严浩翔还在睡,但因为自己的起床似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贺峻霖决定先去洗漱,等一会儿洗漱完出来再看看,如果严浩翔已经醒了就带他一起去,如果他没醒就放他一个人在酒店睡。

 



或许是第一次身边有人陪着睡觉的缘故,贺峻霖昨晚睡得很好,据他对自己的了解,其实睡相一般,晚上睡觉很容易左滚右滚的,甚至在床上摆一个张牙舞爪的“大”字。

 



昨晚睡过去前他记得自己是在严浩翔怀里,而今早醒来时贺峻霖仍在他怀里。

 



不知道是自己一晚上没动,还是睡着后挣开了严浩翔的怀抱但又被人抱了回去,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足够让贺峻霖的一天从一个很好的心情开始。

 



他洗漱完后再出去,严浩翔已经醒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看手机,听到动静又转头看他,眼睛没完全睁开,皱着眉的模样看上去挺委屈。

 



贺峻霖催他赶紧去洗漱。二十分钟后,两人收拾齐整出现在酒店大堂。

 



严浩翔低头在看手机消息,是宠物医生给他发来了今天小猫吃饭的视频。

 



视频里的小猫看着明显比之前要圆了不少,至少不是皮包骨的模样,小肚子也变得圆滚滚,看上去对宠物医院的伙食很是满意。

 



贺峻霖也凑过去看,视频正好放到小猫对着镜头喵喵叫的那一瞬间,他和严浩翔同步露出了微笑,两人都在心里感叹毛绒绒的小猫咪真的很可爱。

 



听宠物医生说,那两只小狗崽已经找到了领养的家庭,等过两天就可以去到新家庭了。关于这只小猫咪,医生询问过严浩翔的想法,问他是不是有意向自己养。



 

对此,严浩翔个人是想养的,但他现在和贺峻霖同住,也得过问一下他的意见。

 



“可以啊,养小猫都要买什么?它多大了?可以打疫苗了吗?”

 



贺峻霖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甚至已经急急忙忙地丛兜里掏出手机,调出了购物软件开始搜索猫咪用品了。

 



只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把猫窝猫爬架等等迅速加入了购物车。严浩翔哭笑不得地拦住他,说现在还不用着急买,离把小猫回家估计还有段时间,它还得继续留在宠物医院观察会儿。

 



贺峻霖嘴上应着好,实际上还在不停地看各种猫粮的测评,从酒店到谭云工作室的路程里他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严浩翔看他对养猫这件事又紧张又兴奋,心里也不自觉地变得满当。

 



新成员的加入让严浩翔有了实感,他和贺峻霖好像真的拥有了一个完整幸福的小家,在这个冬天里。

 



想到这儿,严浩翔伸出手去牵贺峻霖的,后者偏头看他一眼,把手牵了上去,改成单手看手机。

 



虽然单手拿手机有点别扭,但贺峻霖不想松开他的手。

 



 

几天的拍摄时间很快过去,贺峻霖想着选片修片这种事情回去做也一样,便在结束拍摄的那一天就带着严浩翔一起离开了B市,回到了家中。

 



回到A市的第一件事是冲去宠物医院看小猫咪。贺峻霖甚至是拎着行李箱去的,从机场到宠物医院的路上,他反复地问严浩翔一个问题——

 



小猫,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这几天贺峻霖看了很多猫咪的视频,看到了很多性格不一的小猫,有的猫天生勇敢独立,也许养一辈子都不会和主人太亲近;有的猫天生亲人黏人,到家第一天就能围在主人脚边黏糊糊地打转。

 



贺峻霖听说流浪猫大多对人类很警惕,就怕这只小猫是天生独立的那种性格,他倒不是害怕小猫不亲近自己,只是怕小猫不适应被家养的生活,会害怕小猫更喜欢外头自由的世界。

 



严浩翔安慰他说这只小猫咪年纪还很小,才两个月,而且它肯定认识你,你从它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喂了。

 



听了他的宽慰,贺峻霖的心稍稍松了些,但还是紧张,这个紧张的情绪一直延续到见到小猫为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猫真的认识他的气味。贺峻霖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到小猫面前让它嗅,小猫咪警惕地嗅了会儿,忽的垂头用脑袋去蹭了蹭他的手。

 



贺峻霖不太懂,以为这是小猫哪儿不舒服,还问旁边的医生它是不是身上有跳蚤之类的。医生忍俊不禁,告诉他小猫把自己照顾得挺干净,没跳蚤,它是很喜欢你才会这样。

 



很喜欢…我吗?小时候被狗追过的贺峻霖总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动物缘的人,长大之后喂小狗喂小猫,小狗太热情他害怕,小猫又比他胆子还小,人和猫几乎不怎么打照面。

 



而现在,那只小猫却在不停地蹭他的手,贺峻霖大着胆子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小猫立马化身自然界里的小摩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贺峻霖在宠物医院待了很久,最后是依依不舍地离开。

 



严浩翔见他满眼放光,对养猫这件事不再充满紧张,而是充满期待,脸上也不自觉地扬起暖融融的笑。

 



 

一个月后,严浩翔和贺峻霖从宠物店里接回了小猫咪。

 



作为住在医院里长达一个多月的小病人,临走前,医生问他们有没有给小猫取好名字,医院会给每只来就医的小动物做病历,需要小猫咪的名字。

 



贺峻霖把取名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严浩翔,问他原因,他说是因为严浩翔给另外几只小猫也取了名字,有始有终,所以这只小猫的名字也交给严浩翔了。

 



小猫还是姓贺,严浩翔私心颇重地说它大名叫贺严,收获了贺峻霖软绵绵的一拳头。

 



贺峻霖觉得喊“贺严”这名字别扭,又自己给小猫取了个软乎乎的小名。

 



——绒绒。

 



一是因为小猫毛绒绒,二是因为暖融融的春天快到了,贺峻霖希望小猫咪的生活里一直是春天。

 



绒绒刚回家的那两天很安静,整日待在严浩翔和贺峻霖给他买的猫窝里睡觉,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外基本不走动,而且对外界的一切都保持警惕。

 



到了晚上人类睡觉时,绒绒就会从猫窝里钻出来,扯着嗓子开始喵喵叫唤。

 



贺峻霖屡次被它吵醒,用了网上很多让猫安静的偏方都没用,最后认输了,老老实实抱着枕头去隔壁严浩翔的房间里睡。

 



房间和房间之间隔音效果其实很一般,但贺峻霖还是觉得在严浩翔这边睡会比直接受到喵喵的声波攻击好很多。

 



久而久之,两人就顺理成章地睡到同一间屋子里。原先贺峻霖的房间被改造成了绒绒的房间,严浩翔后来把采样器之类的器械搬了过去,所以那房间顺带着也还是两人的工作间。

 



原先他的房间现在则成了严贺两人的房间,床头放的是一家三口的照片,衣柜里挂的两个人的衣服,全部混在一块儿,连本人都快分不清你我。



 

 

南方绵绵无终的冬日终于要看到尽头,冬末春初,连绵的雨季又再度来临,将整座城市洗刷得干干净净,几乎是一尘不染。

 



在温暖的春日到来之际,贺峻霖的父母来到A市看儿子,贺峻霖把严浩翔也一并带去了。

 



四个人第一次见面,虽然有些尴尬拘谨,但贺峻霖还是觉得心口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能感受到父母在努力修补和自己的这段感情,严浩翔也在有限的相处时间里,尽全力跟他的父母表达自己的意愿。

 



贺峻霖甚至察觉出他的急切,严浩翔急着证明自己对贺峻霖是认真的,并且早早就做好了要一起一辈子的准备。

 



而在严浩翔紧张的时刻,贺峻霖做的就是紧紧牵着他的手,感受到那层薄薄的皮肤不断跳动的脉络。



 

在这世界中,终于有个人的一部分是因为他而跳动的。

 



临走前,贺峻霖的爸爸妈妈给了严浩翔一个大红包,说是见面礼,必须要他收下。

 



于是严浩翔的兜里揣着红包,手里还牵着贺峻霖,迎着春风笑得跟傻子似的。贺父贺母走进登机口好一会儿,严浩翔还维持着这副表情,看得贺峻霖忍不住乐。

 



 

春天的到来总伴随着雨、雨、雨,总之是一直下雨。

 



一下雨就会失去出门的欲望,正好严浩翔和贺峻霖本身也是在家办公,两人就在雨天里一同睡到中午才醒。

 



然后便是严浩翔抱着他,贺峻霖在他怀里,两个人齐整整地在看手机,绒绒就趴在两人的头顶上睡觉。

 



枕着小猫咪软乎乎的肚子,腰上还环着严浩翔的手。

 



贺峻霖刷到一个问题——你的人生里发生过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

 



他眼神虚焦地思考了好一会儿。

 



在贺峻霖的人生规划里,原本是没有养小猫这件事的,当然也没有想过会遇到严浩翔。

 



其实在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后,加之自己在生活中确实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特别心动的感觉,贺峻霖是做好了这辈子都孤身一人的准备的。

 



他以为自己会一个人生活在小洋房,一个人过新年,一个人看烟花,一个人过冬天。

 



直到有另一个人,像一片雪花轻飘飘又响当当地来到他的人生。




有另一个人的小洋房,被拥住的新年,告白时的焰火,相牵的手,拥抱的温度和两颗紧紧相贴的、跳动的心脏——每个瞬间组成了两个人的永恒。




那天严浩翔推开那扇门,正在一楼沙发上坐着的贺峻霖转过头看他,那一瞬,他听见自己的心在对他说——

 




欢迎光临。

 



贺峻霖还记得那天决定养小猫后,他和严浩翔聊了很多。贺峻霖说觉得自己现在居然要养小猫了,感觉很神奇很突然,但也很奇妙。

 



在他身边的严浩翔笑着搂住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奇妙的“突发事件”。

 



——有缘分的人自会相遇,相互惦念的人终会重逢,不管是沿路坎坷还是一路繁花,都是人生突发的、意外的但奇妙的风景。

 



人永远都无法预知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永远无法预知到哪一瞬间会成为新的永恒。




就像那天,被姐姐逼着来到小洋房的严浩翔推开那扇挂着一朵小雪花的门,门里站着一个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开始,他进入了一个毛绒绒的冬天,开启了两个人温暖、恒久的冬眠。

 

 

 

 

END.

绒绒的冬天结束啦❄️💙

 

 

 

 

草阳春堂

绒绒 17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7.



今年的气温其实算是个暖冬,但到夜里,空气还是会变成阴阴的冷风,通过一切可能的缝隙钻进每个人的身体里。




两个人紧紧抱着,门外吹来的寒气也没了可乘的空隙,只能灰溜溜地转去别处,留下一小块被体温捂热的圈地。




芸芸众生里,终于有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他面前,因为他来的。




想到这儿,贺峻霖兀自揪紧了严浩翔的大衣外套,有些不合时宜地希望在上面留下点褶皱之类的痕迹,让这个拥抱的存续时间更长一点。




他...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7.



今年的气温其实算是个暖冬,但到夜里,空气还是会变成阴阴的冷风,通过一切可能的缝隙钻进每个人的身体里。




两个人紧紧抱着,门外吹来的寒气也没了可乘的空隙,只能灰溜溜地转去别处,留下一小块被体温捂热的圈地。




芸芸众生里,终于有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他面前,因为他来的。




想到这儿,贺峻霖兀自揪紧了严浩翔的大衣外套,有些不合时宜地希望在上面留下点褶皱之类的痕迹,让这个拥抱的存续时间更长一点。




他的下巴抵在严浩翔的肩上,微不可见的水痕出现在严浩翔的肩膀,边缘晕开一点深色。




风吹过,屋子里的风铃又开始响了。这个风铃被贺峻霖从小市场里淘回来,后又被严浩翔挪作“门铃”用,这两天贺峻霖收拾屋子,又把风铃放回了客厅原位。




听到那串熟悉的脆响,严浩翔和贺峻霖皆是一怔。他心里蓦地生出一种落空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怀里的人就微微挣开了他的怀抱,严浩翔只得松开了环着他的手。




临离开前,贺峻霖歪着头,脸颊贴了一下他的衣服,魂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刚刚自己的失态掩了过去。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几秒,在贺峻霖转身的那一刻,手很轻地碰上自己的肩膀。那边的肩膀还没从有人靠的状态中缓过来,比起另一边要更往下些。




指尖传来一点湿意,随之而来的是一些暖,他想那大概是刚刚那只小动物留下的体温,至于那点水痕来源于哪儿,严浩翔没有开口问。




如果贺峻霖想他知道,就不会偷偷把眼泪蹭到衣服上,表面上还维持着那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鼻尖有点红。




就当是雪花融化好了,严浩翔想,这片雪花只落在他肩上,这种被选择的感觉很好。




正想着,眼前的那只毛绒绒小动物吸了吸鼻子,转过头问他要不要吃点饺子。




话音刚落,贺峻霖又觉得严浩翔肯定是吃了饭才过来的,这会儿估计正饱着。




“饺子味道怎么样?”




闻言,严浩翔终于想起自己包的那几十个胖饺子,快步走到他跟前去看桌上那碗饺子。




一碗饺子煮出来稀碎得不行,贺峻霖把为数不多几个完整的都吃了,这会儿碗里剩下的全是煮散的。




眼见严浩翔过来,他无措地伸手挡在碗上。抬头对上严浩翔探究的视线,贺峻霖只得又犹犹豫豫地收回手,老实露出碗里的惨状。




“味道挺好的,”贺峻霖决心撒个谎维护一下芝士条的自尊心,“是我火候没控制好,所以才——”




才煮出来一锅肉是肉,皮是皮的汤。




不用他多说,严浩翔也知道自己在厨艺方面的天赋有几斤几两。他摆摆手,不忍再看那碗磕碜的年夜饺。




碗的表面已经漂了一点点白色的块状,看样子是放了有段时间,所以表面的香油凉透结块了。




贺峻霖拉开凳子作势要坐下继续吃,严浩翔拉了他手一下,先一步把碗筷拿起,端进了厨房。




“重新煮一碗吧?厨房还炸过什么?这么香。”




贺峻霖跟着他走进厨房,顺手把装芝士鱼棒的盘子也拿了进来。




“芝士鱼棒,你之前买的那袋还剩几条。”




“好香,还有吗?”




家里的年夜饭通常是不会让芝士鱼条上桌的。在家吃饭的时候,严浩翔心不在焉,心思没在饭上,一餐饭也没吃多少。




这会儿嗅到空气里那股残存的炸物香气,馋虫久违地钻了出来。




听他说想吃,贺峻霖打开冰箱冷冻层翻了一下,非常幸运地发现芝士鱼条还剩最后四根。




于是两人默契地分工,严浩翔给他煮饺子,贺峻霖帮他炸芝士鱼条。




十分钟后,热乎乎的饺子和芝士鱼条重新出锅。因为贺峻霖已经抢救过剩下的饺子,所以严浩翔煮出来的这一锅碎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完完整整的。




严浩翔把饺子端到茶几上,贺峻霖也跟着他一块儿。两人没选择在餐桌上吃饭,而是很随便地盘腿坐在地毯上。




“你看春晚吗?”




严浩翔打开了投影仪,问。




贺峻霖用勺子舀起一个饺子,正在给热腾腾的饺子做降温工作,脸颊鼓鼓的。




他摇摇头,严浩翔收到答复,从手机里的待看列表里翻出一部电影。




是个动画电影,片头刚出来的时候贺峻霖就知道是哪部了。这部电影他在网上刷到过很多次剪辑片段,倒是没完完全全看过整部原片。




开头主角兔子演话剧的镜头里,兔子拿番茄酱当血浆,严浩翔正好拿起一根鱼棒蘸了番茄酱,贺峻霖觉得很巧,侧头笑着看他,指了指他手上的鱼棒。




严浩翔刚在调清晰度,没看电影,因而没领会到贺峻霖的意思。




以为是贺峻霖要吃,严浩翔不明所以地把蘸了番茄酱的芝士鱼条递到他嘴边,后者也不明所以地张嘴咬了一口,稀里糊涂地从他手里叼回来一根鱼条。




幸好因为要看电影,所以客厅里能关的灯基本都关了,只剩玄关处还留着一个小灯。严浩翔没有发现身边人悄悄泛红的脸和耳尖,只又拿了一根鱼棒当零嘴吃。




两个小时不到的电影讲了一只兔子警官和狐狸的故事,正直善良的兔子警官形象屡屡出现在幕布上,严浩翔总觉得贺峻霖和它很像,圆圆的眼睛,显眼的兔牙,还有一对长长的、灵敏的兔耳朵。




贺峻霖作为人类自然没有和兔子一模一样的耳朵,但严浩翔发现,他对声音很灵敏,准确来说是对他发出的声音很敏感。




譬如现在,严浩翔想起身去冰箱看看有没有饮料。他才刚用手撑着地毯,还没来得及起身,原本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贺峻霖倏地一下转过头看他,嘴边还沾着金黄色的面包糠碎屑——




“你要走了吗?”




听到他问这个,严浩翔心里蓦地软了一下。看见贺峻霖的眼睛里有期待也有努力劝慰自己的失落,严浩翔很郑重地摇摇头,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我拿点饮料。”




贺峻霖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却还是钉在他身上,像是并不确定他是否会停留,又能停留多久。




察觉到他的视线,严浩翔加快挑选的速度,挑了一瓶柠檬汁和一瓶西柚汁,而后快步走了回来。




见他转身回来,贺峻霖才移开视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的电影。




看穿他心中所想,严浩翔猜想贺峻霖是觉得他今天还会回家,还会在这个阖家欢庆的日子里留下他一个人。




尽管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但严浩翔觉得这并不是个好讯号。以他对贺峻霖的了解,就算一会儿他真的要走,贺峻霖也多半只会用眼神挽留他,嘴上什么都不说。




不然一开始也不会跟他撒“过年有人陪”这种谎了。




严浩翔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键,贺峻霖只得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他身上,扭头看着他。




想着要循序渐进地来,严浩翔举起两瓶口味不一的饮料,问贺峻霖想要柠檬还是西柚。




贺峻霖在这两个口味里,犹豫了一番,选了严浩翔的左手,是西柚味。本以为做完选择就可以得到西柚汁,贺峻霖伸手要去拿,却被严浩翔躲开了。




他冲严浩翔歪了下脑袋,翘起的呆毛像一个浑然天成的问号。




看他这副样子,严浩翔险些破功,脸上严肃的表情差点就出现裂缝。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吓人:“你选西柚的话,我一会儿就走了。”




贺峻霖没懂,自己只是做了个选择,怎么就关乎到严浩翔走不走的事了。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点委屈和不解,严浩翔看了之后总觉得心虚,干脆错开目光不看了。




“哦…”




贺峻霖发出很小一声应答,尾音拖得很长,是勾起的猫尾巴尖。




“那我选柠檬呢?”




他不死心地问。




严浩翔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贺峻霖冲他眨了几下眼睛。




虽然心知除夕夜大家都要和家里人团聚,但贺峻霖也还是忍不住抱有一点期待——严浩翔会为了他特地回来,也许…也许也会为了他留下一整晚。




这种想法让贺峻霖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他一个人孤身在外几年,在这种日子里,只要汲取到一点有人陪的可能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他从前也对严浩翔有过这样的期待,更重要的是,严浩翔每次都应验了他的期待。




——不管是他输液完成时特地从酒吧赶回来的严浩翔,还是酒醒后帮他染了一晚上配件的严浩翔,抑或是在众人面前蹲下、只让他戴墨镜的严浩翔。




贺峻霖想,他会有这样“过分”的期待,严浩翔也是要帮他分担一点责任的。




因为他每次都让自己成为那个例外,像冬天里生出了额外的春天。




正想着,贺峻霖就听到对面的严浩翔开口说:“是真的想喝柠檬味,还是想我留下来?”




隐蔽的心思被豁然挑明,贺峻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如初。




他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服下摆。




“第二个。”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严浩翔蓦地凑近,一双多情眼像很深的桃花潭,直直地撞进贺峻霖眼里。




两人的距离缩得很短,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鼻息。




贺峻霖的目光从他的眼,移到他的鼻子,最后定格在他的唇。




那双唇轻启,吐出几个字节。




“说出来。”




贺峻霖感受到自己捏着衣角的手忽的被人握了一下,就像——就像他在酒吧里,对严浩翔做的那样。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严浩翔的手,两只手又交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我想你留下来。”






TBC.

芝士条:(表面冷静)(其实脸是红的)(耳朵是红的)(内心是澎湃的)



记得订阅合集和放屁屁💙💖

新的一年小草又来要小蓝手惹!多多评论!🤲




草阳春堂

绒绒 15-16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5-16.



贺峻霖哄猫实在有自己的一套,严浩翔的气登时全消了,什么闷气全部跟着空气里烧烤味往天上飘了。




“好像打错了,你刚刚是说要答应对吗?”




他作势要重新从严浩翔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嘴里还小声念叨说:“我现在撤回重发还来得及。”




严浩翔哎了两声,使了点力没让贺峻霖把手机抢回去。




“没打错没打错,是我说错了。”




看他真急了,贺峻霖才噗嗤一笑,把手机从严浩翔手里拿了回来,直接收...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5-16.



贺峻霖哄猫实在有自己的一套,严浩翔的气登时全消了,什么闷气全部跟着空气里烧烤味往天上飘了。




“好像打错了,你刚刚是说要答应对吗?”




他作势要重新从严浩翔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嘴里还小声念叨说:“我现在撤回重发还来得及。”




严浩翔哎了两声,使了点力没让贺峻霖把手机抢回去。




“没打错没打错,是我说错了。”




看他真急了,贺峻霖才噗嗤一笑,把手机从严浩翔手里拿了回来,直接收进了口袋里。手也顺势插进被体温烘暖的口袋,不再放在外头速冻了。




“手好冷,不想打字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不会撤回重新发,严浩翔松了口气。被贺峻霖耍了一通,他没觉得恼,反倒觉得身边这人可爱起来。




准确来说,是比之前更可爱一点。




正在偷笑的贺峻霖比任何时候看着都鲜活,鼓起的脸颊肉,上扬的嘴角,欢快的步伐,还有随着他走路一动一动的蓬松的头发丝。




察觉到严浩翔的视线,贺峻霖转头看他,脸上笑意未收,又显出那副很纯的可爱小狗样。




“吃烧烤吗?我有点饿。”




严浩翔是因为演出所以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贺峻霖则是因为在选衣服这件事上浪费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出门的时候连抓块面包啃的时间都没有。




刚在卡座坐着时就觉得很饿了,所以贺峻霖才一直吃干果充饥。后来吃得嘴干,草莓红茶又太难喝,贺峻霖只得悻悻地停止了进食干果的活动,一直挨饿到现在,期间只靠听钟予说严浩翔的糗事充饥。




这会儿离烧烤摊越来越近了,贺峻霖虽不喜欢那股容易黏衣服上的炭火气味,但现在肚子是真饿了,饿得他眼前的严浩翔都快变成两个了。




得到严浩翔的点头后,贺峻霖立马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拉着人的袖子往烧烤摊跑去了。




烧烤摊人很多,表面一层黏糊厚油的塑料凳上坐满了人,贺峻霖和严浩翔只能站着,一边等串好一边等空位置出现。




余光瞟到有一桌人起身要走,贺峻霖和严浩翔说了一声,而后兔子似的窜过去占了位置。




不多时,严浩翔端着一铁盘的串串山回来了。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串,贺峻霖是真饿坏了,在严浩翔面前都可以做到吃得嘴角全是烧烤料。




反观严浩翔,他的确是食欲不高的那一类人,拿了几串吃后又歇菜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不想贺峻霖一个人吃着尴尬,就干嚼孜然味的空气。




埋头吃了十分钟后,肚子里的饥饿感终于消失。贺峻霖抬起头歇会儿,不料迎面对上了严浩翔的视线。他这才想起对面还坐着个喜欢的人,刚那样不管不顾地吃串是不是有点狂野了?




贺峻霖想着想着,连嘴里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严浩翔托着脸看他,只觉得他这样慢速咀嚼的样子更像羊驼了,脸上不禁带笑。




放在一旁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屏幕顺势亮了一下。严浩翔低头看了眼,是严薇发来的,她问严浩翔除夕那晚回家吗,爸妈托她来问问。




然而在严浩翔脑子里,比选择回不回家更先冒出来的问题是,贺峻霖过年回家吗?




现在离年三十已经没两天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一点要离开这个城市的迹象,自己也从没听贺峻霖提起过他爸妈。




严浩翔缓慢眨了两下眼睛,缓缓开口问:“你过年回家吗?”




贺峻霖拿串的手一顿,而后露出一个有些疏离的笑,摇摇头说不回家。




严浩翔点点头,紧跟着询问:“那你跟我回家吗?我家就在这里。”




心想热心市民还真是热心到了年关,贺峻霖笑得露出两颗显眼的兔牙,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约好了和朋友一起过。




“他们会来我们家陪你吗,还是你们要出去?”




怕严浩翔生出其他奇怪的想法,贺峻霖赶忙点头,说我朋友会来家里。严浩翔“哦”了一声,垂下头去回消息了,等要按下发送键时他又抬起头,重复问了一遍——




“你朋友来陪你过年?”




贺峻霖重重点了几下头,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几秒,没从演技颇好的贺峻霖脸上看出什么心虚的痕迹,将信将疑地信了。




【Y:回来的】




严薇很酷地回了个OK,姐弟俩也没了后话。




桌上的串已经冷了,上头的荤油变得很冰冷,还隐隐有要结白块的架势。




贺峻霖拿着竹签的尖儿去戳那点结块的油,又贪玩又嫌脏地在竹签末裹了好几层粗糙的餐巾纸,怕油蹭到手上。




严浩翔起身去结账,结完账回来揪着贺峻霖的夹克领子往上提了提。正在戳油块的贺峻霖乖乖放下手中的竹签,又抽了两张纸擦手,而后起身跟着严浩翔走了。





两人回家互道了晚安便各回各屋。




贺峻霖又重新猫回电脑桌前修严浩翔那套图。其实身体已经提醒他现在应该是睡眠时间,但他今天出奇的兴奋,肾上腺素分泌过剩,所以熬了会夜。




严浩翔今天倒是没做什么。每次表演回来他都会稍歇会儿,那天基本就不会再工作了。




去卫生间把妆卸了个干净,幸亏他皮肤本就白,因此贺峻霖替他擦掉的那一块也不显得突兀。




用洗面奶清洁了几次后,严浩翔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这张帅脸暗爽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除夕当天,严浩翔难得在十点前苏醒过来。躺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鼓作气爬起来洗漱去了。




一推开门就嗅到了浓浓的面包香气,严浩翔探头往下看,看到贺峻霖一个人乖乖坐在桌子前咬着表面焦黄的面包片。




面包上抹了点草莓起司,严浩翔认出是自己买的那一罐,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贺峻霖似乎是没发现他,眼睛牢牢地盯在眼前的平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晨起的严浩翔看了一会儿早起的松鼠进食,又折回去洗漱了。




等洗漱完出来也差不多十点了,严浩翔今天要回家,不知道要待几天,所以还特地理出一个小行李箱带换洗衣物。




严薇发消息说我已经在门口了,严浩翔酷酷地回了个OK,末了又告诉姐姐不要随便进来,别吓着人。




回想起前两天在红灯的场景,严浩翔猜贺峻霖大概是不习惯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的。踏进别人的亲密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挑战,无关外向内向的性格。




坐在一楼吃面包看视频的贺峻霖听到家门口有汽车经过的声音,也没多想。




今天过年,老小区里的人走的走来的来,一批接一批的,让贺峻霖恍惚间生出几分换班的错觉。




——分离的换到团聚之中去,已经团聚的又从城市换到乡下老家去。




周而复始,又要重新开启团聚或分离的新的一年。




听到门口有孩童在大喊爸爸妈妈的声音,贺峻霖侧头看去,只看到紧闭的门,心中陡然生起几分很淡的怅然。




楼梯上传来动静,他又抬头看去,看到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下楼的严浩翔。




重新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贺峻霖朝他一笑,问:“要回家了吗?”




严浩翔点点头,把行李箱放到了地上,轮子和地板相触时发出一声闷响。虽然早就知道他要回家过除夕的,贺峻霖抿了抿唇,现在还是有点说不出的空落。




“我送你出去,你打车吗还是——”贺峻霖站起身,替他开了门,话音还未落他就看见家门口停了辆车。




几秒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眼熟的人,严薇今天穿了一身玫红,很衬肤色,头发也烫了波浪卷。




“弟弟,又见面了。”




严薇踩着高跟鞋走进院子里,边走边说。




严浩翔刚想说姐你搞什么,转头就看见严薇虚抱了一下贺峻霖。敢情刚刚那句弟弟喊的不是他,严浩翔撇了撇嘴,默默对着姐姐生窝囊气。




贺峻霖被抱了一下后心情回升很多,他笑着看眼前的人,嘴甜地说姐姐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更好看了。




没有谁会不喜欢被人夸漂亮,严薇原地转了一圈,里头的裙子边像睡莲花似的散开又合拢——




“我自己做的裙子,好看吗?”




原来是同行,贺峻霖心道怪不得和严薇一见面就觉得很合得来。




“很好看,裁剪方式好特别。”




眼见严薇露出那副“你懂我”的表情,猜想她又要叽叽喳喳说上好一会儿,严浩翔及时出来,阻止了两位同行的友好交流。




“好了姐,耳环很好看,头发很好看,妆很好看,口红很配你的眼影,衣服颜色好看,版型好看,显得你身材比例特好——”

“可以了吗,还有哪儿漏了,哦鞋也很好看。”




严薇一脸无语地盯着亲弟弟看。贺峻霖没忍住嗤笑一声,推了一下严浩翔,给猫顺毛说好了快回家过年吧,不要和姐姐呛嘴。




严浩翔和严薇互相白了对方一眼,拎着行李箱走了。贺峻霖送他们到家门口,用手扒着门框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严浩翔。




严薇不想开车了,就把车丢给严浩翔开,自己则坐到了副驾。她摇下车窗跟贺峻霖挥手,姐弟俩居然问出一模一样的话——




“弟弟,你不回家吗?要不要来我们家?”




这姐弟俩长得像不说,脑回路也出奇得一致。贺峻霖摇摇头,冲他们挥手说:“不了,我朋友一会儿过来。”




“好吧,那新年快乐。”




严薇对着他说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个粲然的笑。




贺峻霖点点头,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坐在驾驶位的严浩翔只和他挥手说再见,没说新年快乐。贺峻霖话堵在嘴边,见他没跟自己说,也执拗着没跟他说,目送车远去后,便一个人转身回了家。




不过他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活动。




贺峻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打开房门,熟练地打开最下一层的抽屉。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些冻干猫条之类的零食,还有几包分装的猫粮和狗粮。




今天除夕,小猫小狗也得吃饱。贺峻霖挑挑拣拣,配好了每一只小猫小狗吃的年夜饭,全部踹进口袋里而后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小巷子里穿梭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小小的道被私家车堵着,贺峻霖一路上碰上很多行色匆匆面露喜色的人,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穿着点红色的元素,手上也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




有放假的小孩在街上乱扔摔炮,把院子里的狗吓得不敢出来。




贺峻霖一路小心谨慎地避开这些威力不大但声音很响的摔炮,但还是有不长眼不长心的小孩把炮误扔到了他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平日里下三白的攻击力显著,把毛头小孩看得心里发毛。小孩立马拔腿跑过去把那枚哑炮捡了起来,避之不及似的拉着伙伴跑开了。




埋头穿过人群穿过小巷,贺峻霖又站在那个灌木丛前小声嘬着。今天小狗小猫都在,几只毛茸茸的生物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贺峻霖把猫条和冻干都倒在一处,然后默默走远了点。




小狗胆子更大,来得更快,相比之下小猫就显得警惕很多,通常是等人走了之后才会猫出来吃饭。贺峻霖拿出手机给正在嚼冻干的小狗拍了几张,发给了严浩翔。




【H:[图片]】

【H:小狗提前吃年夜饭】

【Y:离远一点】

【H:离得很远 放心】

【Y:你朋友呢?什么时候来?】




严浩翔好像对这件事很在意,贺峻霖本只是想撒个谎推脱一下不去他家过年,这样连着被问好几次后,他终于意识到严浩翔可能是在担心他一个人过年。




【H:应该还要一会儿吧】

【Y:好】

【Y:冰箱里有饺子,我包的】

【Y:卖相不好,但应该能吃】




贺峻霖这下知道他这两天大半夜下楼是在一楼干什么了,敢情是趁他睡觉在厨房偷偷包饺子。




【H:你真好】

【Y:包得真的很丑】

【Y:我努力了】




严浩翔手机里还存着几张包饺子时候拍的照片。




——饺子因为馅料太足,每一个都大腹便便地坐在砧板上,上面的褶子各有各的不同,几十个饺子里都找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




但是馅料应该是好吃,严浩翔知道自己的厨艺几斤几两,没敢自己调馅,让卖肉的阿姨调好才带回来的。




其实南方过年,饺子不是必上桌的食物。但严浩翔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能给贺峻霖的新年留下什么,那天出门采样时路过菜场,他心里才生出“要偷偷包点饺子”这个想法。




找了家周边排队最多的猪肉铺子,严浩翔也跟着他们排,酷酷地夹在叔叔阿姨中间,实际上连后腿肉好还是前腿肉好都分不清。





和贺峻霖聊完后,严浩翔起身走进了厨房,帮爸爸和姐姐打下手。几分钟后又被姐姐推了出来,嫌他在厨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站着也是占地方。




严浩翔只能走去客厅坐着了,和妈妈一起包过年要发的红包。一家子人有段时间没聚到一块儿了,严母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桌现金,手上捏着一叠红包。




严浩翔伸手管她要了几张红包,也跟着妈妈的动作开始包。




“姐姐说你那个室友还没回家,怎么没带回来?多一个人就多个碗筷的事。”




自从和家里人吵过一架后,严浩翔明显感觉到爸妈对自己的态度有了种奇怪的礼貌感。




“哦,他和朋友一起过年。”




严浩翔手上动作不停,麻溜包好了几个红包。




“嗯,遇到好的别错过。”严母塞了个红包到严浩翔手里,后者抬头看他,不太懂怎么断收红包这么多年了,今年突然收到了。




见儿子发懵,严母笑了两声说不是给你的,给你那个朋友的。




哪个朋友,严浩翔眨了几下眼睛。妈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还能有谁啊,你那个室友的。




“你姐姐说你室友长得很俊很乖,你俩关系看上去挺好的。”




受不了长辈这样旁敲侧击地打探自己的感情情况,严浩翔喝了口水,润了喉才开口——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哦,妈妈知道,”严母也跟着抿了一口红茶,“迟早的事。”




严浩翔下意识想反驳,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又默默松了,没说什么。





临近饭点,今年的最后一缕阳光已经落幕,换月亮上来站好最后一班岗。




窗外响起若有若无的鞭炮声,隐约还能看见不远处铁树银花似的光,贺峻霖瞄了几眼,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又把他的心思牵回去了。




锅里的饺子有几个散开了,原先白白的饺子汤变成了肉沫饺子汤。见状,贺峻霖赶紧把剩下几十个饺子全部用力捏了一遍,不图好看只图饺子皮和饺子馅不分离。




把完整的饺子和不完整的饺子从锅里捞出来,贺峻霖在碗里倒了香油和酱油,加了汤水后,一阵扑鼻的香味袭来。




刚把这碗饺子移到桌上,贺峻霖还额外用空气炸锅炸了点芝士鱼棒之类的,撒了点干辣椒配着吃。




手机响起了铃声,贺峻霖偏头看了一眼,是妈妈打来的视频通话。他找了个纸巾盒在手机后面抵着,按了接通键。




两人聊了好一阵,贺峻霖笑嘻嘻地问他们在家怎么样,今天家里吃什么。羽羽女士炫耀似的给他拍了一大桌子菜,说今天哪家的小孩也来了,家里热闹着呢。




说到小孩,两人蓦地沉默了一瞬。贺峻霖先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一场视频通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挂断之后贺峻霖却觉得松了口气,刚还杂乱的声音瞬间消失,整个屋子又重归于寂静。




他过年不回家的理由很普通,出柜,家里人不接受。




贺峻霖是家中独苗,大学毕业那年回家,被爸妈催着去相亲催烦了,贺峻霖一冲动就这样毫无铺垫地让父母知道了自己的性向。




父母无法接受,连累那年过年也闹得很厉害。直到几年后的今天,贺峻霖仍记得那年除夕夜,原先哄闹的一家子变成了一座寂静岛,平静如死地夹在所有欢庆和烟火中间。




再之后每年过年,贺峻霖就不太回家了。第一年不回家是工作档期撞了。第二年回去了,如坐针毡地过了一个除夕夜后,第二天大年初一,贺峻霖就回了A市。




之后就再没有回家过过年。每年除夕夜,贺峻霖会主动把自己推进一个微醺的状态,最好是忘记家人忘记工作忘记孤独,最后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庆祝。




前些年都是自己在外租房,一个小小的单人间承载了他的一年接一年。今年搬到这个小洋房,贺峻霖嘴里嚼着已经冷掉的饺子,蓦地有点想起严浩翔。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贺峻霖猜他应该已经吃完年夜饭,和家里人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春晚的节目。




正想着,他的手机又亮了起来,此刻电话铃声对贺峻霖来说是一种突兀的打扰。




以为又是妈妈,贺峻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时才发现是严浩翔打来的。




他急急忙忙地接了,生怕接晚了对面就挂了。




“喂?”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贺峻霖罕见地有点鼻酸,他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对面的人听出自己的不对劲。




“知道,你怎么这个点打电话?”




严浩翔拿着手机,抬头看向眼前熟悉的小洋房,里头的灯倒是都亮着。




如果不是小洋房的客厅里有一扇大窗,正好能映出饭桌前贺峻霖一个人的影子,他或许很难发现今天有个人缩在万家灯火中间,只亮着一盏很小很微弱的灯。




没忍住叹了口气,严浩翔推门走了进去。门牌上的雪花挂件随着一动,发出一点声响,消逝在不远处的烟火声中。




“你的朋友们来了吗?”




他一步步走向门口,贺峻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门,又觉得是自己太能胡思乱想了,空落落地把头扭了回去。




“还没有,应该…应该快了。”




贺峻霖越来越心虚了,声音都比之前小了很多。




“是吗?”




严浩翔在门口站定,停顿了几秒后,他抬手敲了门。




其实他有钥匙,但严浩翔想让贺峻霖替他开门。




他听到凳脚在地板上摩擦出来很刺耳的一声响,足见屋里的人对此有多惊讶。而后是一串有点乱的脚步声,脚步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但门没有开。




“严、严浩翔?”




他听见门里的人问他,与此同时耳边的手机响起一样的声音,像某种和谐的两重奏。




“是我。”




贺峻霖听到门外的人回答他,手机里也传出一模一样的语调。




心里蓦地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他没有下坠,却还是被一团很软很软的东西稳稳接住了。




贺峻霖拧开门把手,拉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膜。严浩翔笑着看他,他还没来得及跟贺峻霖说点什么,下一秒,眼前的人就像一颗毛茸茸的种子扑进他怀里。




在严浩翔心里,生出新年第一朵炸开的、耀眼的烟花。




从家里跑出来,严浩翔一路上想了很多想说的话。在贺峻霖开门前,他甚至还在心里排练一会儿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现在贺峻霖在他怀里,严浩翔闭上眼,很轻地环住他——




算了,拥抱吧,不用思考。





TBC.

马尔济斯:(感动)(想哭)(要抱)


这条【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抽两个宝宝16.7r 新年快乐!


又是长长的两章!宝宝们除夕快乐 新年快乐 年夜饭已送达嘿嘿૮ ・ﻌ・ა查收之后请给小草小蓝手好评哟!




草阳春堂

绒绒 14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4.

 

 

不知道是不是离音响太近的缘故,在严浩翔说完那句“属于我的”后,有几秒贺峻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跟吃了什么致幻蘑菇似的,等反应过来时脸上只剩下笑。

 



歌曲已经切换到下一首,全英文的说唱歌曲,底下的人跟唱不了了,就偶尔跟着严浩翔的调子哼两个助兴词。

 



贺峻霖一抬头,站在舞台中心的人瞬间偏头看...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4.

 

 

不知道是不是离音响太近的缘故,在严浩翔说完那句“属于我的”后,有几秒贺峻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跟吃了什么致幻蘑菇似的,等反应过来时脸上只剩下笑。

 



歌曲已经切换到下一首,全英文的说唱歌曲,底下的人跟唱不了了,就偶尔跟着严浩翔的调子哼两个助兴词。

 



贺峻霖一抬头,站在舞台中心的人瞬间偏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由于严浩翔戴着墨镜,贺峻霖没法确认他的目光到底落脚在哪一处。

 



也许是他这一片,也许是他一个人,这种若即若离的猜想让贺峻霖下意识低下头。他想确认一下严浩翔是否能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尽管这个行为有点无厘头。

 



贺峻霖自己也觉得幼稚,但喜欢来喜欢去的,不都是变成了连吃一块糖都要想牙会不会长蛀虫但糖实在好吃的小时候。

 



严浩翔瞥见了他低下头,本来和他对视的栗子默默只留给他一个毛绒绒的头顶。

 



不喜欢这首歌么?我唱得很差?还是人太多太挤了?疑问像泡泡一样倏地冒了出来,一个接一个,把严浩翔的脑子挤得很满。

 



两首歌的时间很快结束,灯光重新暗了下来,看见严浩翔跟着乐队的人去了后台,贺峻霖也走出人群,回到空荡荡的卡位上去。

 



有点口渴,贺峻霖拿起那杯严浩翔给他点的草莓红茶抿了一口。杯壁上还残存着余温,里头的液体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凉了之后草莓的酸就显了出来,混上红茶的涩,这一口喝得贺峻霖咋舌。

 



他吐着舌头,想通过这种方法尽快驱散舌尖上不太美妙的味道。

 



这一幕正好被从后台匆匆赶来的严浩翔捕捉到,灯光昏暗,他走近了才看见贺峻霖在吐舌头,这下真让他想起了吐舌卖萌的马尔济斯。

 



“不好喝?”

 



他从善如流地走到贺峻霖身边坐下,端起那杯草莓红茶喝。贺峻霖发懵地盯着他的侧脸看,在想严浩翔喝的地方是不是刚刚他碰过的那处。

 



品鉴了一会儿,严浩翔皱了下脸,很诚实地也学着贺峻霖那样晾舌头,看上去这杯草莓红茶是真的不好喝。

 



“草莓好像白死了。”

 



贺峻霖叉了一块甜瓜放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话也含糊。



 

严浩翔拿起盘子里的另一根叉子,叉了一块橙子放进嘴里,评价道:“红茶也白死了。”

 



“好可怜。”

 



严浩翔一转头,看见贺峻霖嘴里嚼着半颗白草莓说。他没忍住笑了一下,贺峻霖被他笑得脸红,指了指嘴里的草莓说:“这颗死得其所。”

 



等补充完糖分,贺峻霖肉眼可见地好很多,蔫巴的小植物被人浇了水和营养剂后瞬间又直挺起来。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严浩翔,后者眼角的眼线被额角滑落的汗晕开了,在眼角凹下去的那一小片皮肤上晕出一团黑棕色的雾。

 



“你没卸妆吗?”

 



贺峻霖说着话,弯起身去够桌上的湿巾。严浩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为贺峻霖是要擦手,把湿巾盒往他那边放。

 



“还没有,”严浩翔面不改色地扯谎,“乐队其他人说要先卸,我排不上号,就先来陪你了。”

 



事实上,十分钟前,钟予还在后台换衣服,催严浩翔先去卸妆,否则一会儿人太多了。严浩翔摇摇头,把身上浮夸的服装脱去后,随手套了件外套就急匆匆往外走了。

 



钟予在后头喊他问人去哪儿,严浩翔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只说去卡座坐会儿,找个人。

 



轻信了严浩翔的话,贺峻霖点点头,从盒里头抽了一张湿巾出来,而后捻着湿巾的一角,凑近去他眼角晕开的地方。

 



变幻莫测的舞台光给贺峻霖的卸妆工作带来很大困难,他不得不往严浩翔身边凑,脸也得凑得很近才能看清有没有擦干净。

 



严浩翔不抵触他的靠近,知道贺峻霖是在给自己卸妆后,他把脸抬起了一点,乖乖闭上了眼睛。

 



“那是翔哥吧?”

 



身旁的贝斯手捣了捣钟予的手臂说。

 



刚卸完妆换好衣服的钟予两眼一眯,脸上瞬间出现十分耐人寻味的笑。

 



“是吧,对面那个刚刚是不是在台下?”

 



“嗯,给翔哥戴墨镜那个。”

 



三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恍然大悟的“哦”声,此起彼伏的音调吸引了严浩翔和贺峻霖的注意力。贺峻霖手上的动作一顿,跟着严浩翔一起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严浩翔先一步找到猫在不远处偷偷看好戏的几个人,有点无语地让他们过来坐。一看到这么多生人,原先坐在里头的贺峻霖有点局促地起身,想和严浩翔换个位置。

 



“怕生?”

 



察觉到贺峻霖的动作,严浩翔问。

 



贺峻霖倒是不怕生也不认生,他性格从小就外向,长大之后干这种工作几乎天天都要接触陌生人,什么生不生的早就无所谓了。

 



但现在不一样。这群人是严浩翔的好朋友,贺峻霖平常工作再怎么外向,真到这时候也还是有点想缩起来,怕自己在严浩翔的一众好友面前出点什么洋相。

 



秉持着距离产生美的理念,贺峻霖还是和严浩翔换了位置,坐在了最边上。

 




钟予拉着乐队那群人入座,把空荡荡的卡座坐得满满当当。本来很熟悉的一群人,这会儿因为贺峻霖的加入有点不好意思了,连钟予都坐着干用手搓大腿,眼睛一直往贺峻霖那边看。

 



“说话啊,哑巴了?”

 



严浩翔啧了一声,伸出手往钟予面前一晃。钟予被他一弄,可算把眼睛从贺峻霖身上移开了。



 

“你不得先介绍介绍?这个——弟弟,叫什么名字?”

 



被称作“弟弟”的贺峻霖没忍住笑了一声,一想到他比严浩翔还大两个月就觉得赚了似的。严浩翔被钟予弄无语了,白了他一眼,而后介绍起贺峻霖来。

 



“贺峻霖,设计师和摄影师,跟我差不多大。”

 



“大两个月。”

 



贺峻霖默默开口补了一句。

 



严浩翔偏头看他一眼,坚决不会开口叫一声哥。

 



钟予拿起一颗花生剥了吃,嚼得脆脆的。

 



“你好你好,我叫钟予,和严浩翔是大学室友,现在一起玩乐队。”

 



其他几个也接连起身介绍自己的名字,基本都是严浩翔的大学同学。贺峻霖连说了十几次“你好”,说到后面音调都变了,严浩翔怎么听怎么像“泥嚎”,听得他想笑。

 



在贺峻霖和其他人打招呼期间,钟予一刻不停地盯着严浩翔看,后者的眼睛一直黏在贺峻霖身上,像看着小孩交朋友的家长,被钟予盯了这么久都浑然不知。



 

直到贺峻霖又坐回位置上,严浩翔目光一转才对上钟予意味深长的眼神。

 



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严浩翔不知怎的有点心虚,人心虚的时候就会很忙,他拿起那杯草莓红茶又喝了一口,发现比之前更难喝了。

 



“不再详细介绍下?”钟予磕着瓜子,脸上的玩味相当浓了。

 



严浩翔看向贺峻霖,挑挑眉,意思是让他回答。这么难答的问题怎么丢给我,贺峻霖用膝盖碰了一下严浩翔的膝盖,微鼓起的腮帮肉像炒栗子刚出锅时热气鼓囊的样子。



 

“就,朋友?”



 

严浩翔回答的居然是一句疑问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贺峻霖身上。不光是严浩翔,一伙人都等着他那个肯定或否定的答复。

 



感觉被架在了火上烤,变成烤栗子的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在桌底下很轻地踩了一下严浩翔的脚。

 



“嗯,也是室友。”

 



这两个字不知道踩中了哪点,钟予脸上的表情霎时变了点,他转头看向严浩翔,两人对视一眼,严浩翔猜钟予也是想起了他和江沈的那段。

 



“不一样,”他看着钟予说,怕其他人和贺峻霖听得云里雾里,又补了一句欲盖弥彰的话,“我说他和你不一样,是吧钟予?”

 



钟予是在场人里唯一做过严浩翔室友的人,除去贺峻霖之外。心里知道严浩翔这是什么意思,钟予抬头对上贺峻霖疑惑的眼神,立马打了个哈哈说那肯定不一样啊,我和你做室友的时候——

 



然后贺峻霖听了十分钟钟予讲严浩翔大学时候发生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他记错调休日睡了一整天,被三个老师记了旷课,之后他硬拉着钟予陪自己去老师办公室把旷课消了。

 



“怎么消的?严浩翔给老师求情了吗?”

 



贺峻霖听得有滋有味,也开始剥花生嗑瓜子。

 



对兄弟翻自己黑历史这件事无语,严浩翔把贺峻霖眼前的那一小叠花生移到自己面前,一个个剥开。他不爱吃这些干果之类的,吃了总上火,一上火嘴就长泡,唱歌都疼。

 



“我那天是发烧了才睡了一天好吗?怎么被你说成这样。”严浩翔把手上的花生壳朝钟予扔了一个,小猫扔出的炮弹被钟予灵巧地躲过去了。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那回是被小水传染了流感才——”

 



严浩翔一个眼刀甩过去,钟予立马噤声不说话了,十分刻意地低下头剥花生当乌龟。

 



不明所以的贺峻霖接过严浩翔递来的花生米丢进嘴里嚼,晃着脚尖问:“然后呢?小水是谁?”

 



钟予不说话了,贺峻霖只能转头问严浩翔。

 



“男的女的?也是你室友吗?”

 



咔嚓一声,严浩翔又剥开一个花生,里头的花生仁是畏畏缩缩的很小一个,吃不了。他只得又把花生壳合了回去,放回到桌上。

 



“嗯,室友。”

 



贺峻霖看他情绪不高,又看到钟予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猜了个大半。不能提的室友和严浩翔恐同,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大概能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链条。



 

估计是这个小水做了点什么才让严浩翔恐同的,不过具体是什么事贺峻霖联想不出,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身旁的严浩翔像一只大型犬垂着头,贺峻霖自作主张地握了一下他搭在腿上的手,面上主动转移话题又和他们聊起了乐队的事。

 



严浩翔本有点忐忑他的反应,被贺峻霖这么一握,他又猛地抬起头来,额前的刘海跟着一动,像小狗晃动的毛绒尾巴。

 



 

一伙人一直聊到快凌晨才散去,还是严浩翔出来说要散局的,贺峻霖正和他们聊得火热,抬起头有点恼地瞪他,被瞪得莫名其妙的严浩翔摊摊手说都到你睡觉时间了,很晚了,回家吧。



 

贺峻霖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只得和LoV的这群人挥挥手说下次再见。钟予最热情,揽了一下他的肩说下次有演出你还来吧,让严浩翔给你留个票就行。

 



看得出这几个人里数钟予和严浩翔最好,贺峻霖想和他加个联系方式,但又不想太明显太突兀,免得伤了剩下几个人的心。

 



他思来想去,打算利用一下职务之便,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说:“你外形条件挺好的,加个微信可以吗?我下次有平面拍摄喊你。”

 



钟予哎哟两声,直夸贺峻霖有眼光,二话没说就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了好友。把严浩翔最好的朋友加入了好友列表,贺峻霖露出一个目的达成的笑,又和钟予招了招手。

 



严浩翔站在他身后,眉头不自觉皱起,显出几分凶样。



 

 

两人走出了红灯。这附近一圈基本都是夜生活聚集地,空气里弥散着烧烤味炭火味之类的,贺峻霖不喜欢沾上这些气味,低着头走得快了些。

 



刚加上好友的钟予给他发来了消息,看上去是真的对平面拍摄这事感兴趣。贺峻霖挑了些回复,搪塞他说最近没有拍摄了,等下次接拍摄了会和他说。

 



严浩翔绕到他身后,余光瞥到贺峻霖在和钟予聊天,心中的不爽愈发明显了。贺峻霖好不容易搪塞完钟予,退出聊天框一看,小梁在半小时前回了消息。

 



【小梁:这个模特没有见过哦】

【小梁:很帅诶,刚李摄路过看了一眼说下一套想找他拍】

【小梁:小贺,要不你帮李摄问问这个新模特有没有空?】

 



喜欢的人被其他人表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如果严浩翔真要去给别人当模特又是另一回事了。贺峻霖撇撇嘴,决心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到严浩翔手上。



 

他把手机递给严浩翔让他自己看,严浩翔只看了几秒就把手机又还给了他,倒是没说答应不答应的,他停下脚步,沉着声音开口问——

 



“你真要找钟予做模特?”

 



贺峻霖对他的问话有点意外。他歪了下脑袋,不想把自己的喜欢在严浩翔面前暴露得太明显。

 



毕竟现在对面这个人还没展露出什么意思,要是自己随随便便就把底牌交出去,岂不是显得落下风?

 



“可能吧。”

 



贺峻霖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严浩翔很轻地哼了一声,把头往边上一扭,抱着手臂说:“那你帮我回一下那个李摄,说我有空,随时随地找我拍。”

 



最后那句“随时随地”咬字咬得很重,一顿一顿劲劲的,像小猫磨牙。

 



贺峻霖听出他在说气话了,但他还想再逗会儿猫,看一只猫生闷气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好啊。”

 



严浩翔听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愈发气了。其实他都是说气话,什么平面模特什么拍摄,如果摄影师不是贺峻霖他有什么可拍的。

 



眼见贺峻霖正低着头打字,严浩翔怕他真跟人说了,到时候自己也难收场,只得生着闷气还主动伸手去拉贺峻霖的手,阻止了他打字的动作。

 



“我乱说的。”

“你真跟他说我要去拍了?”

 



贺峻霖打完字抬起头看他,一副无辜样。严浩翔凑过去看他的手机,看见上面赫然显示着贺峻霖刚发送的话——

 



【H:对不起哦 他只让我拍】

 

 

 

 

TBC.

熊:说又说不过 玩又玩不过 撩又撩不过(脸红抱头逃跑)

 

 

 这章也长长的!小草又来打劫小蓝手和评论了૮₍˃̶ꇴ˂̶₎ა



草阳春堂

绒绒 13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3.



把半夜出走的马尔济斯好说歹说劝回去睡觉了,严浩翔又回到自己房间。床头柜上还放着半瓶酒,瓶子上刻着很大的风浪,有一艘帆船迎着巨大的浪向上。




起先严浩翔只看到这一艘船,但他现在喝了半瓶之后,瓶子上又显出了另一艘。在风浪的不远处,还有一艘船静静地飘荡在海面上,像在等着什么。




不管这是不是某种预示,严浩翔都得承认他的心情因为隔壁的贺峻霖好了很多。




本以为今晚会是个特别难熬的夜,就像之前很多次失眠的那样。但...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3.



把半夜出走的马尔济斯好说歹说劝回去睡觉了,严浩翔又回到自己房间。床头柜上还放着半瓶酒,瓶子上刻着很大的风浪,有一艘帆船迎着巨大的浪向上。




起先严浩翔只看到这一艘船,但他现在喝了半瓶之后,瓶子上又显出了另一艘。在风浪的不远处,还有一艘船静静地飘荡在海面上,像在等着什么。




不管这是不是某种预示,严浩翔都得承认他的心情因为隔壁的贺峻霖好了很多。




本以为今晚会是个特别难熬的夜,就像之前很多次失眠的那样。但现在,严浩翔面上带着笑,嘴角一直保持在上翘的幅度。




脑子里那些不好的梦魇被刚刚站在家门口的贺峻霖取代,像是远远看见白花花的一团,误以为是冰冷的雪丛,走进一碰才知道是绒绒的棉絮。




一夜好眠,严浩翔难得在天亮之前入睡,又难得收获了运动手表的优秀睡眠质量表扬。





临近年关了,贺峻霖仍在加班加点地修之前拍的那些图。前不久才刚把之前给Eric拍的那组修了出来发给了白晶,白晶回复说我马上要放假了,下一批图你发给小梁审吧,这几天是她值班。




贺峻霖回了个好,然后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酸痛疲软的四肢。在电脑面前坐了一天,贺峻霖已经全然失去了对所有电子设备的欲望,只想看点不费脑也不费眼的东西。




他起身推开门,去阳台吹冷风了。




隔壁严浩翔正好在晒阳台晒衣服,贺峻霖趴在栏杆边上看他,用手托着脑袋,鼓起的脸颊肉乖巧地搭在手心。




一阵风吹过,眼前挂着晾晒的衣物被风吹起,严浩翔终于看到对面阳台上有一块被寒风吹凉的糯米糍。




察觉到他的视线,糯米糍也没有移开目光,仍是那样双手捧着脸盯着严浩翔看,久病未愈,他发出的声音依旧带了一点点沙哑,不过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小心结冰。”




今天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明后天还有雨,贺峻霖觉得这不是个适合把衣服晾晒到户外的好天气。




听了他的话,严浩翔思考了两秒,乖乖把刚挂上的衣服又一件件取了下来,放回了洗衣桶里,打算挂在屋内,托暖空调带走那些甩干后仍残存的水汽。




以为严浩翔进屋后就不再出来了,贺峻霖也直起身打算回房间去。他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动静,转头一看是严浩翔又从屋里出来了。




“你晚上有安排吗?”




严浩翔问他。




贺峻霖本打算晚上把他那组雪景图修了,但严浩翔这么问,他突然觉得也不是很急着修图。




“可能——有吧。”贺峻霖翘了下脚尖,低头看着拖鞋上因为他的动作而一弹一弹的毛绒小狗。




由于他的回答太过模棱两可,严浩翔摸不着头脑,只能继续问。




“有人约你了吗?要出门?”




贺峻霖摇摇头,蓬松的棕色头发跟着一晃。




“如果你约我,那就有。”




言外之意是严浩翔约他他就答应了。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严浩翔哑然两秒,对他的直球有点害羞地低下头笑了下。




“那晚上去看乐队表演吗?”




“你唱给我听?”




贺峻霖歪着脑袋问他。




今晚有LoV的演出,严浩翔点点头,回答说:“我唱给你听。”





晚上六点,严浩翔来敲他的房门,问贺峻霖准备好出门了吗。其实贺峻霖已经挑了快一个小时衣服,反复在衣柜和全身镜面前折返不知多少次,最后还是选了驼色的毛衣和一件棕色的拼接夹克。




这套衣服的配色和他的发色很搭,整个人都透出一种秋天的味道。




严浩翔来敲门时,贺峻霖正坐在工作桌前修他的图。其实根本没办法完全投入进工作,贺峻霖有点紧张,严浩翔第一次约他出去,害得情窦初开但毫无经验的栗子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懵。




贺峻霖看了很多约会指南之类的,但没太大用处,大多数约会指南都是在两人确认关系之后用的,贺峻霖越看越觉得心里没什么底。




人写的都是恋爱之后的事,但事实上贺峻霖连严浩翔喜不喜欢他都不确定。




就这样一个人在电脑桌前干坐着磨洋工,半小时过去了才修出一张图。终于等到人来敲自己的门,贺峻霖觉得自己特别像等南瓜车来接的灰姑娘,出了一手冷汗。




“来了。”




他把手上的汗往裤子上一抹,临走前还抓起桌角的一瓶香水喷了几下。




茉莉和橙香混合的香气瞬间迸发开,贺峻霖往手腕上和耳后都抹了点,确保自己是香香的后才拉开房门。




一打开房门,贺峻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眼前的严浩翔镇住了,准确来说是被他的舞台装惊了一下。




严浩翔身上穿的依然是一身黑,上半身的基本以柔软的薄纱作为主体,中心有很多水钻摹出了大片亮晶晶,灯光稍一照就特别晃眼睛。




更为显眼的其实是他脸上戴的那副墨镜,仿水波纹的边框上不知道放了什么材质上去,贺峻霖猜是银粉之类的,极大缓解了全身黑带来的沉闷感。




严浩翔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钟予怕他时间来不及,把演出服装提前喊跑腿送了过来,让严浩翔在家就先换上,到时候在场地做个发型再补点妆就可以直接上台。




本也没想这样浮夸地出现在贺峻霖面前,严浩翔不自觉地握紧了拳,除了小时候还怕鬼的时候紧张过,严浩翔已经有个十几年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他在想贺峻霖是专业人士,会不会在心里默默给他的服装打扮,身上的碎钻是不是太闪了,脸上戴的墨镜会不会不太合适。




短短几秒里,严浩翔的心里经受了七上八下几个回合,最终在贺峻霖一声笑中停止了。




“很好看,你的墨镜可以借我戴戴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严浩翔立马伸手摘了眼镜,忽视贺峻霖伸来的手,自顾自地戴到了他的脸上。




贺峻霖眼前的景忽的被罩上了一层黑膜。严浩翔凑近在看有没有压到他的鼻梁,贺峻霖就缩在墨镜后头,眼睁睁看着眼前出现一双突然放大的小猫眼。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话筒,变成了采样器,变成了小狗,总之成为了一切严浩翔曾经紧紧盯着看过的东西。




骤然缩紧的距离带来了微妙的暧昧氛围,贺峻霖呼吸随之一滞,严浩翔伸手调弄了一下墨镜的角度,冰凉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只一瞬,留下的触感却迟迟不散。




“好了,你戴着很好看,”严浩翔笑了一声,按着人的肩膀把他转了个身,示意他下楼,“很酷。”




很酷的栗子被他推着下楼了,走路都带风。





今晚LoV依旧是在红灯演出。严浩翔打车的目的地填在红灯的正门,领着贺峻霖进去后给他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卡位,又给人指了卫生间和后台的方向后,严浩翔嘱咐他有事打我电话后就去了后台准备。




台上是热场嘉宾,贺峻霖平常不大关心这些,对台上表演的人也不熟悉,看了几眼后就把热场歌曲当背景乐了,低下头摆弄手机。




他把刚修好的那张图先传给了杂志社的小梁,问她这样的风格和滤镜可不可以。




小梁估计是正在忙,贺峻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又继续选片去了。手机上选片比电脑要慢一点,贺峻霖得一张张放大挑,因为是严浩翔的照片,所以他格外上心些。




正挑着图,一盘果盘和草莓红茶端到了他面前。贺峻霖有点错愕地抬起头,推拒着说我没有点东西,是不是送错了。酒保摇摇头说是LoV的人给你点的,卡座607,没有送错。




LoV,是严浩翔乐队的名字么?贺峻霖眨了眨眼睛,和酒保道谢后就在手机上搜索了这个乐队名。果不其然跳出好几条LoV以往演出的图频,




他随手点进一个用严浩翔做封面的视频,里头嘈杂的声响和现在舞台上的音乐混杂在一块儿,贺峻霖听不太清楚,只能笨笨地把手机听筒移到耳边。




但这样他又看不见视频里的严浩翔了,只能通过听筒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贺峻霖很贪心地看了两次视频,一次是纯听,一次是纯看。




在他看完第二遍时,舞台上的聚光灯蓦地暗了下来,整个livehouse都陷入黑暗中。而后缓缓的,最中心的聚光灯又亮了起来,在那束有些刺目的光里,他看见严浩翔。




严浩翔的发型重新做过了,吹得很蓬,配上标志性的三七分刘海。




贺峻霖起身朝前走去,前面是互动区,他想既然是严浩翔邀请他来看的,按理说他应该走到前面去让严浩翔看见自己。




有些费劲地穿过硬挤的人群,贺峻霖一路上说了很多谢谢和不好意思,直到他的脑袋出现在第一排,离严浩翔最近的位置。




设备还在调试,严浩翔侧着头在调整耳麦,他看见贺峻霖,朝他露出一个有些羞赧的笑,而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贺峻霖这才意识到他忘把严浩翔的墨镜还给他了。刚坐在车上时觉得在车里戴墨镜太装,贺峻霖就把墨镜摘下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后来到了酒吧也没人想起来这事。




现在被严浩翔一提醒,贺峻霖整个人都局促起来。这个墨镜应该是他舞台设计的一部分,要现在还给他吗,怎么还,扔上台?




贺峻霖脑子里一下子冒出很多个问题,他抬头看向严浩翔,指了下地板。后者冲他伸出一根手指左右移,意思是不要扔,贺峻霖只得又悻悻收回了手。




人群的欢呼声逐渐高涨,音乐很快响起。





一段由轻到重的鼓点声逐渐拉进,乐队背后的屏幕上显出一片雾气,雾气后是克莱因蓝色的灯光。模糊的光点和景象让贺峻霖想起夜晚的车灯和深夜里被雾遮住的月亮。




不知道严浩翔失眠的时候是不是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景象,贺峻霖的心里很不合时宜地生出几分奇怪的怅然,不是很浓重,像秋风一样散。




LoV的歌曲大多数都是说唱,严浩翔今天罕见地没有在舞台上到处乱跑,站在他身后的钟予有点诧异,总觉得严浩翔今天刻意收着似的,像要在谁面前保持住形象。




音乐逐渐进入高潮部分,欲发高亢的尾音彰显了人此刻的不平静,身边人都举起手在互动,贺峻霖不太好意思,但干站着又觉得自己不太合群。




他犹犹豫豫地也学着别人的样子举起手,手才举起就被严浩翔握了一下。




还没等贺峻霖反应过来,那人的手已经离开了。严浩翔沿着舞台边一路浮空拍过很多人的手,唯独对贺峻霖是握紧后才松开。




这首歌要结束了,严浩翔卡着点在贺峻霖面前蹲下,用手指点了点额角。贺峻霖立马会意,踮起脚,把手中的墨镜替他戴上。




戴上墨镜的严浩翔站起身,面上带笑地盯着他看,嘴里吐出最后一句歌词——




“属于我的。”







TBC.

熊:(戴墨镜)(耍酷)属于我的



记得订阅合集和放屁屁哟💖小草想要小蓝手和评论嘿嘿!💙




草阳春堂

绒绒 11-12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1-12.



严浩翔没有回答,这对他来说是比刚认识贺峻霖时更难解的谜题。沉默的氛围感染到了周遭的一切,不知是不是错觉,连落叶下降的速度都慢了一点。




一片枯叶在空气里飘飘荡荡,穿过黄昏沉暮的光,最后竟落在严浩翔的头发上。仍处在沉默中的人,没有感知到冬日的礼物已经悄然降临于他的发顶。




贺峻霖看见了,没有伸手替他摘下,也没有出声提醒。可能是心里那点胜负欲作祟,严浩翔不喜欢他,贺峻霖连落叶都不想替人摘了。




“走吧...

*恐同的男同x被误会风流的男同

*同居室友|另类直掰弯|双向暗恋|轻喜纯甜



-我要和很讨厌的人过一个冬天






11-12.



严浩翔没有回答,这对他来说是比刚认识贺峻霖时更难解的谜题。沉默的氛围感染到了周遭的一切,不知是不是错觉,连落叶下降的速度都慢了一点。




一片枯叶在空气里飘飘荡荡,穿过黄昏沉暮的光,最后竟落在严浩翔的头发上。仍处在沉默中的人,没有感知到冬日的礼物已经悄然降临于他的发顶。




贺峻霖看见了,没有伸手替他摘下,也没有出声提醒。可能是心里那点胜负欲作祟,严浩翔不喜欢他,贺峻霖连落叶都不想替人摘了。




“走吧,小猫今天不在。”




他故作轻松地说,实际上口袋里的手已经把猫条摸得不成样子,原先膏状的猫条都成了流体。




贺峻霖自顾自转身走了,如果不是膝盖还在痛,他猜自己应该会快步离开,甩开严浩翔一大截的。




可惜受伤的腿还不是那么利索,贺峻霖只得一步一步地挪,偶尔踩到落叶,发出几声咔嚓咔嚓的脆响。




顺着风起的方向,数十片蜷曲的落叶在地上滚动着,超过刻意放慢步伐的人,又超过只能走慢的人,最后向前翻滚,直到落进一个沟渠。




两个相差甚远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直到交错,直到重合。




不知道是流浪狗还是谁家没牵绳的宠物狗突然窜了出来,贺峻霖的脚步一顿,身后的人快步走上前,只几秒就挡在他面前。




小狗还是挺亲人的,乖乖被严浩翔引到了边上,只探头探脑地看几眼贺峻霖。似乎是察觉到这个人类的害怕,毛绒绒没有上前,绕过他后又撒欢跑开了。




狗爪子扒地的声音渐远了,严浩翔看了一眼贺峻霖,后者正垂着头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他想扶贺峻霖,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总觉得现在贺峻霖并不是很需要他的手。




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贺峻霖蓦地抬起头,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朝他的头顶去。




严浩翔下意识以为他会摸自己头,但贺峻霖的手只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离开了,没有留下一点印记,只从里面取出一片落叶。




他没说话,没说这片叶子是什么时候落到严浩翔的头顶,没说自己是什么时候看见的,也没说刚刚严浩翔顶着这片叶有些滑稽地走了一路。




贺峻霖把落叶的柄握在手里把玩。他又往前走了,路过严浩翔时后者也跟了上来,一前一后的距离又重新恢复到并肩的状态。





回到家中,贺峻霖先一步抱着相机回房间工作去了。严浩翔独自一人在一楼待了会儿,十分钟后贺峻霖听到虚掩的房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半分钟后,脚步声在他房门前停住了。贺峻霖的电脑桌离门很近,他坐在桌前,表面上眼睛是盯着电脑在审片,实际上耳朵像兔耳似的竖起听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传来了敲门声,虚掩的门因为他的动作而彻底打开了,严浩翔感受到屋内的暖空调在往外钻。




坐在电脑前的人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只出声问他有什么事。严浩翔有点局促地推门进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住了,他把手中装了热水的杯子和药递过去。




“药。今天又吹了风,小心发烧。”




说完话,严浩翔就像完成任务的机器人立马退出了他的房间,生怕这门再多开几秒,屋里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暖气就又要跑空了。




咔嚓一声,房门彻底关住。贺峻霖不太能听见外面的动静,严浩翔是否回到了房间,还是又去了一楼,他一概不知。




眼前的杯子正在呼呼往上冒氤氲的热气,几包药里包含了治咽喉疼痛的药、退烧药、散热颗粒等等,像一座很小的山堆在他的办公桌上。




贺峻霖一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严浩翔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他不甘退也不敢进,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一个人,也不想严浩翔因为他的喜欢不开心。




喜欢不是比赛,但总有人要先进一步,也总有人会退后一步。照严浩翔现在的态度来看,贺峻霖不觉得自己的希望很渺茫。




算了,贺峻霖先把治咽喉的药顺着水吞了下去,是迷宫还是直行道总得先出发才能知道。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很漫长的夜。严浩翔早早躺在床上,不是因为困意,只是实在没灵感,不想再坐在采样器面前磨洋工。




他甚至从柜子里翻出了钟予送他的酒,酒的度数倒是不高,对严浩翔这种酒量差的人来说很友好。




喝了半瓶,酒精逐渐催眠了血液,好让他不再觉得周遭只有寒。严浩翔仰面躺在床上,直到眼前的天花板开始变得模糊,像叠了好几层厚厚的虚化滤镜。





“严浩翔…严浩翔…”




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严浩翔睁开眼,清晨的阳光已经先一步苏醒,大大剌剌地从未拉实的窗帘缝隙透出来。




“嗯?来了。”




他翻身下床,顺手把搭在床边的外套往身上一套,而后顺势走到一号床位边上。




A大的宿舍都是上床下桌的四人寝,严浩翔扒着他一号床的栏杆,探头问他有没有好点。躺在床上的人脑袋上贴着一个显眼的退烧贴,嘴唇干裂起皮,看上去过了一晚上还是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小水,去医院吧?”




床上的人点点头,而后费力地直起身。严浩翔口中的“小水”大名叫江沈,爸爸姓江妈妈姓沈,因为姓和名的偏旁都是三点水,再加上算命的说他五行缺水,所以江沈的小名就叫小水。




他身边的人都这么喊他,严浩翔作为江沈在大学的第一个好朋友,平日里也喊他小水。江沈从楼梯上走下来,严浩翔把他的拖鞋踢到他脚下,方便他穿。




“能走吗?”




江沈一生病就浑身都酸软,他本意是想要严浩翔背的,但那人似乎没这个意思,只伸手扶着他。




两人一搀一扶地出了寝室楼,打车去了医院。




那年严浩翔大二,和江沈做了两年室友。江沈的性格比较跳脱,平日里不光黏严浩翔,其他人,例如钟予他也黏。




不用问也知道江沈从小到大被家里人保护得比较好,性格天真烂漫又黏人,一出点什么事第一时间不是自己想解决办法,而是喊人。




钟予不喜欢他,觉得江沈太黏人,性格跟电视剧里演的大小姐似的不好相处,准确来说是他不想和江沈相处。




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性子比较烈,和江沈就玩不到一块儿去。钟予几次拂了江沈的面子后,江沈就不再黏他了。




相比之下,严浩翔这种会照顾人又好说话的性格就逃不开了。




钟予提醒过他几次,说江沈看着不像喜欢女孩子的,你在人面前当一次老好人还好说,次次都当,也不怕别人把你当男朋友。




严浩翔没放在心上,毕竟江沈又不止黏他一个,谁都会被黏上那就代表他不是什么特殊的。




和没有一点恋爱经历的严浩翔说不通,钟予劝了几次之后嫌对牛弹琴浪费口水,想着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到位,反正等严浩翔自己被江沈坑了之后就知道错了。




如果说严浩翔会被江沈伤害是意料之中,那江沈会对严浩翔做这种事完全已经超出了钟予的意料。




江沈在大二末对严浩翔表了白,当时身边人谈恋爱的很多,严浩翔又恰巧二十岁了恋爱经历还为零,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这事被钟予知道的差点没给人气跳脚,严浩翔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钟予用手指指着他额头点点点,说严浩翔是猪脑,猪就猪在心地善良智商不详。




后来严浩翔才知道,在他告诉钟予自己恋爱的同一天,钟予刚撞见过江沈和其他男人牵手。




江沈脚踏几条船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那天LoV在酒吧驻唱,严浩翔去上厕所时意外撞见缩在卡座角落里和人接吻的江沈。




说不愤怒当然是假的,但严浩翔也发现自己的愤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歇斯底里。相反,在愤怒之余,他还很诡异地松了口气。




或许是和江沈谈恋爱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本意,换言之,他对江沈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恋爱里的那种喜欢,充其量只是一个人对主动示弱者的照拂和关心。




察觉到他的视线,正在与人接吻的江沈微微侧过头,同站在人群外的严浩翔对视,眼里有挑衅和试探。




与此同时他仍在与人接吻,在严浩翔眼里,两条交缠的舌头像刻意放慢的电影镜头,迟来的恶心还是涌了上来。




他瞬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跌跌撞撞地跑去卫生间吐了个干净。从厕所隔间出来时,他遇到江沈,事实上是江沈一直在等他。




无视了他朝前走去,严浩翔脸色冷得像寒冰。江沈伸手想拉住他的手腕,被严浩翔躲开了,只虚虚地抓住一团空气。




被无视的痛苦瞬间化成怒火,江沈走到他面前,强迫严浩翔转过身面朝着自己。严浩翔才刚洗了脸,水珠不断从脸上滑落,洇湿了领口的衣服。




“严浩翔,你有没有想说的?”




听到他的问话,严浩翔的第一反应是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理由是不想再跟江沈有太多交集,哪怕只是说几句话。




得不到他任何回应的江沈抓着他的衣领,作势就要吻上去。严浩翔猛地推开他,江沈的后背重重撞到墙壁,钝痛向上冒,他忍不住回想起校运会上自己崴了脚,当时的严浩翔是什么表情。




他抬起头,对上严浩翔的双眼,那双天生多情的目里再没有任何偏爱的迹象。他努力找寻着回忆里严浩翔曾经给予过偏爱的痕迹,找了很久都无果。




遮羞布被彻底掀开,江沈终于意识到,严浩翔从来没有对他有过所谓的喜欢。他误让人以为是喜欢的一切行径,只是出于朋友对朋友的关心。




“严浩翔,你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是干涸的河道,带着肮脏的土掀起呛人的尘。




严浩翔不说话,喜欢这个词对他来说如鲠在喉。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江沈用力一推,严浩翔的后背也撞到墙上,坚硬的骨碰上冰冷的墙面,好似某种冷厉哀戚的嘶吼。




“我以为你喜欢我,但每次牵手你都躲开,每次拥抱你都敷衍,”江沈的眼角有泪,始终没有落下,直到热泪变成冰冷的液体,“刚刚看到我和别人接吻,其实你松了口气是不是?”




被踩中心中所想的严浩翔脸上终于有了点色彩,是心虚的躲闪。




江沈知道自己说中了,这么久以来的怀疑有了确认的事实。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松了口气,因为你觉得我终于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就算我们扯平了,所以你松了口气,对吗?”




严浩翔没法否认了。他点了点头,随后听到对面人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那天之后,江沈没再回过寝室,严浩翔不清楚他是在外面租了房子还是换了寝室,总之没再见过。后来上课可能余光瞥到过几次,两人默契地把对方当成陌生人。




这段面目全非的初恋对严浩翔来说是白纸上泼了一道墨,墨迹早就干了,但纸张已经被浸透,怎么也回不去从前那样。




对江沈的话,严浩翔固然有反思过自己。




如果说会照顾人和耳根软这两个曾经是严浩翔偶尔会自豪的优点,那么在江沈之后,这两个优点蓦地转化成了严浩翔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警钟。




不要对朋友施加太多照顾,也不要太好说话。




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人产生不明不白的误会。




江沈是因为感受到了自己给予的好意,误以为自己对他有超出友情的情感,所以才喜欢上他的。



严浩翔睁开眼,从模糊的回忆里醒来——




那么贺峻霖,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喜欢他吗?




喜欢这个词对严浩翔来说是太难解的命题,在他的人生里,暂时没有出现过可以供参考的答案。




他翻了个身,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




看了一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快凌晨一点了,贺峻霖怎么还没睡。




【H:[照片]】

【H:物归原主,原图我删了】




那张照片正是贺峻霖偷拍的那张背影。




看到他说删了原图,严浩翔心里生出几分搞砸了的懊恼。贺峻霖说什么物归原主,又把图片从相机里删除,是决心不再喜欢自己吗?




对于这个认知,严浩翔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他匆忙敲字正要回复,下一秒消息框里又弹出了新的消息——




【H:我突然想看恐怖片,你有推荐吗?】




恐怖片?严浩翔能推荐的片子是不少,但这个时间点,贺峻霖确定要看恐怖片吗。他的脸上显出不加掩饰的担忧,正要进一步问时,H又发来了新消息。




【H:新上映的那部好看吗?】




新上映的…严浩翔想了会儿,自己前不久确实看过预告片,是一部欧美的惊悚片,从预告片的质量来说确实还不错。




【Y:我只看过预告】

【Y:应该会好看的】




贺峻霖应该是正好捧着手机等他回复,自己的消息才刚发过去,严浩翔就看到对话框上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H:好】

【H:那我买票了】

【Y:现在?】

【H:嗯嗯】

【H:这部电影的排片都在这个点】




严浩翔一想也是,惊悚片和恐怖片的排片时间大多都是晚上和午夜。这么晚出门,现在又临近年关,严浩翔忍不住有点担心安全问题。




【Y:你一个人吗?】

【H:可能吧】

【H:在考虑要不要约人一起】




贺峻霖刚审完一组片,躺在懒人沙发里翘脚尖放松。




【Y:一点了】

【Y:两个人一起会好一点】




他前脚刚发完消息,后脚就听见门外传来叮铃铃的风铃声。严浩翔条件反射地直起身,下一秒他的房门被叩响。




门被拉开一条小缝,贺峻霖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还是沙哑——




“你要睡了吗?”




其实不困,但严浩翔猜他如果现在回答“还没有”,贺峻霖下一句应该就会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不好的回忆仍像梦魇一样存在在他的脑海,严浩翔暂时没办法厘清那么多有的没的,拒绝对他来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嗯,准备睡了。”




“哦…”贺峻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失望,拖长的尾音像猫咪一勾一勾的尾巴尖。他不死心地又问:“今天睡这么早吗?”




严浩翔因为他的追问险些破功,只得点点头。




“好吧,那我自己去看了。”




贺峻霖慢慢转身离开,没把严浩翔的房门关实,以至于在屋内的人能很清晰地听到他一步一步慢慢挪下楼的动静。




想到贺峻霖腿脚还没好利索,喉咙还在发炎,重感冒仍是重感冒——脑子里瞬间天人交战,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告诉他你想去就去,难道你真的忍心在凌晨一点放贺峻霖一个人出去看恐怖片,他可是连小狗都怕的人。




另一个小人告诉他,江沈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你的很多行为已经让贺峻霖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难不成还真要重蹈覆辙吗?




犹豫了几秒,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严浩翔重重叹了一口气,把脑子里不支持他去找贺峻霖的小人驱散出去,而后快速翻身下床,换了鞋套上外套就往外走。




楼梯下得很快,他怕走的速度慢了,落下贺峻霖的路就太长了。





等推开门的时候,严浩翔连一口气都没喘匀,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焦急。他打开院子的门,没看见贺峻霖的身影。




老城区的路灯不多,很多路弯弯绕绕地沉寂在黑夜里,呼啸而过的刺骨的寒风加重了人心里的不安。他急切地往前走去,同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贺峻霖打电话。




然后电话声在他身后响起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隐在没有灯的角落里,就站在家门口。贺峻霖当着他面接通了电话,下一秒,严浩翔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一声笑。




“你不是说要睡觉?”




严浩翔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很慢的,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仿佛他刚冲出出门时那么焦急的步伐只是贺峻霖的错觉。




贺峻霖看到他从明处走到暗处,最终停在自己眼前。两人的距离不算太近,处在正常的社交范围。




“你不是说要自己去看电影?”




严浩翔脸上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发自内心的。说话时吐出的白气氤氲着交叠着,在黑夜里生出一朵朵新的雪花。




听他的语气变得轻松多了,贺峻霖也不演了。什么恐怖片惊悚片,他多看一秒电影海报都觉得心里发毛,怎么可能在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去电影院看这些。




“我一个人害怕。”




“那你就站在家门口一声不吭?”风又起来了,严浩翔凑近了一点,尽可能替贺峻霖挡掉一些不必要的冷风,“还是在等朋友?约了人吗?”




贺峻霖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一番动作看得严浩翔云里雾里。




“约了,人说要睡觉,拒绝我了。”贺峻霖抬眼看他,撒娇似的捏住一点严浩翔的衣袖。




“在等一个好心人陪我去,你是好心人吗?”




严浩翔倒是想点头,但他先一步看见贺峻霖因为犯困发红的眼眶,和努力憋回去的哈欠。




于是他伸出手揉贺峻霖的头,又绒又软的发丝缠上他的手指。




“是,但好心人觉得你现在应该睡觉。”

“走吧,回家了。”




贺峻霖跟在他身后,很近的距离。




回想起几分钟前他不管不顾下楼,又在这么冷的天气跑出家门,贺峻霖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些幼稚。




但幼稚之余,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严浩翔会来找他的。




只不过是早一点或晚一点的时间问题。






TBC.

不舍得卡在酸的地方所以这章超级长 酸个两秒又甜了૮ ・ﻌ・ა



一口气写了6k+ 宝宝们答应我一定要多点小蓝手 多评论好吗૮₍ɵ̷﹏ɵ̷̥̥᷅₎ა




小萱叹气

【翔霖】醉酒后睡了Crush的男朋友

  

  “那天晚上我被Crush伤透了心,然后……我把他男朋友睡了。”



  “干嘛,今天又咋了?”张真源刚推开寝室门就感受到一股子凉意袭来,他径直路过严浩翔当着他的面把空调关掉。


  严浩翔这人有点毛病,一生气就想弄死自己,比如现在,在室外温度只有十九度天坐在只有十六度的空调房里。


  严浩翔双手抱胸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空白的作业本,好像张真源不存在一样。


  张真源打了个寒颤把凳子上的外套披上,曲起手指在本子上敲了敲“你这样看着它,作业也不会自己写完的。”


  严浩翔这才缓缓抬头,面部表情极其严肃,好像要把张真源生吞活剥了一样,果然,比十六度空调更冷的出现了......

  

  “那天晚上我被Crush伤透了心,然后……我把他男朋友睡了。”



  “干嘛,今天又咋了?”张真源刚推开寝室门就感受到一股子凉意袭来,他径直路过严浩翔当着他的面把空调关掉。


  严浩翔这人有点毛病,一生气就想弄死自己,比如现在,在室外温度只有十九度天坐在只有十六度的空调房里。


  严浩翔双手抱胸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空白的作业本,好像张真源不存在一样。


  张真源打了个寒颤把凳子上的外套披上,曲起手指在本子上敲了敲“你这样看着它,作业也不会自己写完的。”


  严浩翔这才缓缓抬头,面部表情极其严肃,好像要把张真源生吞活剥了一样,果然,比十六度空调更冷的出现了——严浩翔的眼神。


  张真源下意识的回避,心想这难道是没有给严浩翔带午饭的惩罚?


  “唉……”严浩翔长叹一口气“我昨天……和人睡觉了。”


  “哦,啊?!”张真源仔细处理着严浩翔刚刚轻描淡写吐出来的那句话,为了防止自己理解错误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是静态的睡觉还是动态的睡觉?”


  严浩翔皱起眉,看张真源像看傻子,满脸写着“你听听你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张真源确定了眼前这个在半个月前刚刚成年的室友,已经迈出了人生的一大步,而自己这么多年来还在母胎solo。


  张真源有些丧气了挨着严浩翔坐下“要不我们把空调开起来吧。”


  “不要,有点冷。”


  “你他妈……”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直到房间里的温度慢慢上升,张真源才问出了关键性问题“和谁睡了?”


  “贺峻霖。”


  张真源听这名字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在脑子里搜索无果“谁啊?”


  “许亦川男朋友。”


  “哦哦许亦川啊啊啊啊啊啊?!”张真源的嗓门是出了名的大,音还高,严浩翔觉得自己的右耳一阵耳鸣,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


  不怪张真源惊讶,睡了个有男朋友的就算了,而且还睡了自己喜欢了一年的人的男朋友。


  严浩翔喜欢许亦川这件事周围人没几个不知道,自从严浩翔某天在商场里钱包丢了许亦川主动帮忙付钱之后,严浩翔开始了猛烈的追求,直白且大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亦川全方位吊着严浩翔,明明这一年对象换了好几个,在严浩翔面前还是一副“我没你不行”的模样。


  张真源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你不会为了让许亦川分手然后……”


  “滚滚滚!”严浩翔推开张真源,把自己整个人扔进床里“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他也出了点意外。”


  张真源想起来某些小说的著名话术“那晚,他们都喝多了……”


  张真源一步一步挪到严浩翔床边,拉过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诶,方便说说吗?”


  严浩翔半抬起头,瞥过张真源脸上挂着八卦的神情,严浩翔就多余感动还以为他这关系自己。


  严浩翔闭上眼又是昨天晚上贺峻霖红着眼咬自己肩膀的情景,此刻肩膀还隐隐作痛……











  严浩翔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太清醒,胃里各种酒精混杂在一起,走两步感觉都没踩在实地上,今天许亦川一个电话他就来了,帮人挡了好几杯酒。


  等严浩翔晕晕乎乎的走回卡座上,却发现许亦川旁边多了个男生,严浩翔好像见过他,在某次音乐节上吧,他是主持人,印象深刻还是因为那人优越的外形。


  “介绍一下,这是贺峻霖,我男朋友。”许亦川说着揽住了贺峻霖的腰。


  其实许亦川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严浩翔总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可笑的,也不知道许亦川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反正他是真不把自己当人看,严浩翔都在想许亦川以看到自己痛苦的情绪为乐趣。


  贺峻霖还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只当两个人是好朋友,主动伸出手“你好啊。”


  严浩翔没理他,贺峻霖的手尴尬的僵在空中,最后只能默默的收回去。


  严浩翔看着许亦川“你这个男朋友,又是什么时候谈的啊?”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严浩翔满脸通红,手撑着旁边的座椅靠背,手臂青筋爆起,看上去还是蛮吓人的。


  贺峻霖有些害怕的往许亦川怀里缩了缩。


  许亦川看上去就淡定了许多,抬起头好像在回忆“嗯……好像昨天晚上吧,是不是?”说完还挑了挑贺峻霖下巴。


  严浩翔挑了挑眉,自嘲的笑出了声,把手上的水在身上擦了擦“你好啊,我叫严浩翔,许亦川一年多的舔狗。”


  “你他妈瞎说什么!”许亦川起身推了一把严浩翔,严浩翔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旁边的茶几上,桌子上的酒瓶摔了一地,玻璃碎片划伤了手掌心流出红色的血。


  许亦川没想到严浩翔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前几个严浩翔见面时都只说是自己的朋友,贺峻霖这人本来就比较保守,自己追了挺久昨天晚上才答应试一试的,刚刚严浩翔在厕所的时候自己也只说是普通朋友。


  果然贺峻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他先注意到了严浩翔手上的伤“亦川,你别这样,他受伤了。”


  贺峻霖主动把严浩翔扶起来拦两个人中间“你要不要去医院包一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俩……”


  许亦川把贺峻霖拉倒身后,着急与严浩翔撇清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俩从来没在一起过,是他一直在追我。”


  贺峻霖的表情很严肃“但是如果他喜欢你的话,你不应该这样伤人心的,而且……一年的时间你不喜欢人家不能和人家说清楚吗?”


  许亦川被戳到了痛处,转头又想要找严浩翔出气“你他妈故意的吗?”


  严浩翔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现在觉得他浑身哪哪都痛“是啊许亦川,你和我说清楚,你每次分手之后找到我和我说什么还是我好这种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你和我讲清楚,不就好了吗?”


  许亦川之前从没想过严浩翔会主动说出这种话啊,他自以为自己那套可以完全把他拿捏“那我每次分手之后确实觉得你……”


  想到贺峻霖还在场许亦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他在两个人中间来回扫视着,最后只能又踹了可怜的茶几一脚就跑了,留下两个人在原地。


  许亦川走了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氛围有些奇怪,贺峻霖清了清嗓子“我之前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今天不会来的,主要是我刚和他在一起我对他可能还不太了解,今天看了的话我可能还要多考虑一下我和他的关系,你……也多考虑一下吧。”


  严浩翔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剩余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贺峻霖坐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平常他也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今天许亦川开口了,想着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约会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却没想到最后搞到这个地步。


  服务生过来收拾东西,贺峻霖主动把赔偿的钱付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严浩翔,两个人的身份实在是有点尴尬本来想结完账就走,回头看见沙发上的人还在不停的喝着酒,手掌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先别喝了,要不去医院包一下吧,你这会儿伤口已经比刚刚大了。”贺峻霖开始导航最近的医院,但是严浩翔甩开贺峻霖的手并不打算和他走。


  “你看我不顺眼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吧。”贺峻霖完全理解,要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男生突然有了对象,自己也会把那人当成假想敌的。


  “你陪我喝两杯。”严浩翔感觉喉咙里是灼烧的疼,张口说话时都嘶哑的不像话。


  贺峻霖不会喝酒,他是典型的一杯倒,平常和朋友出去大家都会拿自己打趣“你能喝几个贺峻霖?”


  最多的可以喝二十个贺峻霖……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走了,天花板挂着反光的砖块,他仰头看着天花板里的自己,被砖块拆成四分五裂的,来之前他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因为许亦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结合前段时间许亦川主动在七夕给自己买了一朵玫瑰,还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今天人家要和自己表白呢。






  “手给我。”


  严浩翔倒在沙发上就快要睡着了,听到了贺峻霖的声音,他正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头顶的灯照下来,像一个要拉自己出泥潭的天使。


  见严浩翔没反应,贺峻霖直接把人拉了起来,从包里掏出刚买的纱布和药膏,难得强硬的把严浩翔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我不会包扎啊,一会儿给你先对付一下,痛了和我说。”


  严浩翔浑身没有力气,红这里呆呆的挨着贺峻霖,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贺峻霖看了严浩翔一眼,最后绑蝴蝶结的时候用力一拉。


  “嘶……痛……”严浩翔说这话的时候尾音上扬,到还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贺峻霖大功告成般的拍拍手“你还会痛呢?我以为你这手都没知觉了。”


  “走吧,送你回学校。”


  严浩翔看着自己被包成大馒头的手,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他妈笑什么,也就是我心善,换别人遇到情敌早就不管你了,你偷着乐吧。”


  听到情敌两个字严浩翔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你和许亦川,怎么认识的。”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的馒头手连酒杯都拿不起来,贴心的给他倒了半杯“一个月之前吧,我在学校后面那个自助吃饭,钱包丢了,他帮我垫的钱。”


  “呵……他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嗯?什么意思?”


  贺峻霖没明白,但是严浩翔明白了,估计许亦川那些个男朋友一路问过去都是这个路子,学校后面那个自助餐店的老板是许亦川朋友,那看来自己原本也是被许亦川看中了,只是没想到两个人撞号了,就把自己养在身边满足他那无耻的虚荣心。


  严浩翔算是彻底想通了,回想起来之前他真觉得自己像傻逼。


  看着严浩翔失望又气愤的神情,贺峻霖才回过味来“你也是这么认识他的?”


  严浩翔极小幅度的点点头,贺峻霖翻了个白眼“妈的,渣男。”


  其实贺峻霖一直觉得许亦川不对劲,奈何对方追求自己的攻势实在太猛,周围人都在起哄,自己又从来没谈过恋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答应了他的表白,在一起之后第一天就出现这档子事,不过还好,现在发现也算是来得及。


  严浩翔感觉手背上一凉,低头看见贺峻霖的手主动搭了上来“你也不要喜欢他了,他都这样对你了,我明天回去就和他分手,要是他又来找你,你别理他了哈。”


  严浩翔觉得贺峻霖脑回路也挺神奇,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是渣男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来嘱咐男朋友的追求者别再被骗。


  严浩翔鬼使神差的反扣住贺峻霖的手,贺峻霖浑身一僵,严浩翔手越来越用力,贺峻霖想起来他刚刚和许亦川吵架时的模样,害怕他执迷不悟觉得自己在羞辱他把自己也打一顿。


  感受到贺峻霖的颤抖,严浩翔知道自己吓到他了,松开了手,有些尴尬的瞥过头,看见了许亦川走之前留下的果汁,赶紧拿过来递到贺峻霖手里“咳咳……你喝点果汁吧。”


  “哦哦,好……”










  “然后呢!”张真源听的入迷时严浩翔戛然而止,原来是许亦川出现在他们宿舍门口了,还拿着个蛋糕,脸上挂着笑,张真源都快熟悉了,之前每次两个人有矛盾或者许亦川分手了,他都是这样来找严浩翔的。


  严浩翔第一次看见许亦川有些厌烦,他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你就要问问他果汁里放了什么东西了……”


  许亦川还没看出严浩翔和之前的不一样,他把蛋糕放到严浩翔桌子上“昨天晚上是我冲动了,你知道的我还是比较在乎你,所……”


  “滚。”严浩翔把蛋糕打开直接按在许亦川脸上。


  “他妈的严浩翔你有病吧。”


  严浩翔抓起许亦川的衣领“你昨天晚上那杯果汁里放了什么?你要给贺峻霖喝,嗯?”


  “我能放什么,你他妈……”许亦川下意识的想要辩驳,又想到了什么,看见了严浩翔脖子上的吻痕“你们俩……”


  严浩翔沉默了,算是默认,许亦川直接破防了,一拳打在严浩翔脸上“他妈的,我都还没吃到,我说他怎么一大早和我说分手,你绿老子?”


  要不是张真源拦着,许亦川估计已经冲上来了,看着许亦川满脸奶油还叫嚣的嘴脸,还有他私底下干的那些破事,严浩翔越来越觉得恶心。


  严浩翔感觉手上的伤口裂的更开了,自己还没有去医院,今天早上从酒店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重新包过了,不过也只比第一次好了一点点。


  昨天晚上和贺峻霖睡觉的过程中严浩翔就感觉血在往外流,没想到贺峻霖在一夜情之后还有心情帮自己重新包扎了再走。


  严浩翔昨天喝了酒脑子还不太清醒,挣扎了好几次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是贺峻霖的声音,只不过一夜过后他的嗓音也嘶哑了不少,听说贺峻霖是学播音的,不知道会不会被老师骂,严浩翔坐在地上默默的向他道歉。


  贺峻霖看见许亦川这个鬼样子差点没认出来“你都这样了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被刺激到了的许亦川把贺峻霖领口拉开,果然和严浩翔一样都是暧昧的痕迹。


  严浩翔以为许亦川要对贺峻霖动手“你别弄他!”


  他从抓着旁边的椅子想要起来,但是许亦川刚刚那一拳肯定是用了点力气,严浩翔刚起了脚一软有跌坐回地上。


  贺峻霖有些担心的想要去扶严浩翔,但是自己还被许亦川抓着。


  许亦川看看严浩翔又看看贺峻霖,冷笑两声“我丢人现眼?你和你男朋友的舔狗睡到一起你不丢人现眼?”


  贺峻霖出奇的冷静,他推开许亦川,整理好衣领“昨天那杯果汁有问题,我已经取样送到检测机构了,酒吧的监控我也已经找老板调出来了,如果情况属实我会报警,你自己看着办吧。”


  因为不是许亦川亲手把果汁放在自己手上的,最后也不是他睡了自己,贺峻霖不确定报警有没有用,但是至少现在是把他唬住了,许亦川看着贺峻霖好几次没说出话,最后留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就仓皇逃跑了。





  贺峻霖这才看到正在吃瓜的张真源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我有事要找严浩翔,你……”


  “我走我走!”张真源是最有眼力见的,立马出门还不忘记把门带上,走之前还疯狂朝严浩翔使眼色。


  贺峻霖回头看着严浩翔,一副“你室友什么毛病”的表情。


  严浩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瘪着嘴翻了个白眼。





  严浩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早上看许亦川去买了个蛋糕朝你们宿舍这栋楼走过来了,我担心你恋爱脑发作,过来看看,表现不错。”贺峻霖注意到白色的纱布上又渗出的血,看来严浩翔还是没去医院,皱起了眉头。


  严浩翔想起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也喝了点,你又……反正就……”


  “没事,还好是你。”


  “什么?”严浩翔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总比许亦川好吧。”


  但其实也没那么好,贺峻霖心想,他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后腰,也没人告诉他严浩翔喝多了还这么猛。


  严浩翔情绪有些复杂“那昨天晚上的事,我们俩当没发生?”


  贺峻霖猛的抬头“怎么这样?我昨天晚上第一次呢,我连恋爱都没谈过!”


  想了想觉得说的不严谨又补了一句“我和许亦川谈了一天多一点,也就牵了个手,不算。”


  这话一说出来严浩翔更加内疚了,其实昨天晚上自己完全可以把贺峻霖扔到床上就走的,不过看着贺峻霖那副模样,他承认自己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严浩翔把手腕合在一起举到贺峻霖面前“那你要报警抓我吗?”


  贺峻霖被严浩翔可爱到了,拍开严浩翔的手,又想到严浩翔手上有伤又收了力。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男朋友。”贺峻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紧张,他不确定严浩翔有没有从许亦川那里走出来,而且就算走出来了也不一定喜欢自己。


  “你又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吗?”


  贺峻霖点点头“我只能试一试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试一试吗?”


  贺峻霖对严浩翔说不上是什么感情,说有多深刻的爱一定是没有的,毕竟两个人才认识没几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严浩翔的确吸引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密接触过的原因。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可能是空调的余温还没有完全散去,贺峻霖只穿了一件衬衫,严浩翔把自己的小毛毯披到贺峻霖身上“那……我们俩试一试吧。”


  贺峻霖松了一口气,他拉起严浩翔的手“我们俩现在在一起了,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很重要。”


  贺峻霖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的眼镜里只有彼此,严浩翔甚至觉得可以听见贺峻霖的呼吸声“什……什么事。”


  贺峻霖刮了刮严浩翔的鼻子“去医院把你的手弄一下,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妈的……”


  “走吧,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严浩翔被贺峻霖拉着走,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小声的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毕竟是你包的。”




END.

彩蛋:一些恋爱后续/让我们看看恋爱脑严浩翔如何大展身手~

郑晚星

彩蛋是亚轩和张哥的聊天记录(可爱版)

首先很感谢大家这么认真地看我的故事,与其中人物共情,并花时间在评论区留下长篇的个人论点,我很开心。但是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对于“躁郁症”的描述并不专业,只是身边有躁郁症的朋友让我在写这个设定前“咨询”了一下,所以大家不用对这个太较真,这个设定是服务于我的故事的,我能保证的是后面对故事中人物行为的解释一定逻辑通顺并剧情合理,但确实不能保证它的专业度,请大家海涵。

希望大家更关注身边人的身心健康,并多对抑郁症、躁郁症患者一些包容和体谅,这是我最想传达的东西。

真心祝愿大家看文愉快。


彩蛋是亚轩和张哥的聊天记录(可爱版)

首先很感谢大家这么认真地看我的故事,与其中人物共情,并花时间在评论区留下长篇的个人论点,我很开心。但是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对于“躁郁症”的描述并不专业,只是身边有躁郁症的朋友让我在写这个设定前“咨询”了一下,所以大家不用对这个太较真,这个设定是服务于我的故事的,我能保证的是后面对故事中人物行为的解释一定逻辑通顺并剧情合理,但确实不能保证它的专业度,请大家海涵。

希望大家更关注身边人的身心健康,并多对抑郁症、躁郁症患者一些包容和体谅,这是我最想传达的东西。

真心祝愿大家看文愉快。


伏案书香(高考ing)

【翔霖】口嗨翻车后被舍友掰弯了

        

    “贺峻霖,你又穿严浩翔的内裤”

  

  

  在第n次撞见贺峻霖身穿严浩翔的内裤时,宋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昨晚下雨我忘记收了现在还没干,所以借严浩翔的先穿一下,怎么了吗?”

  

  

  贺峻霖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宋宁,宋宁只好委婉的问:“你不会觉得这样不好吗?”

  

  

  “不会啊!虽然我感觉还是有点大了,但这在宿舍也没人会看见,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吧!”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贺峻霖,你又穿严浩翔的内裤”

  

  

  在第n次撞见贺峻霖身穿严浩翔的内裤时,宋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昨晚下雨我忘记收了现在还没干,所以借严浩翔的先穿一下,怎么了吗?”

  

  

  贺峻霖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宋宁,宋宁只好委婉的问:“你不会觉得这样不好吗?”

  

  

  “不会啊!虽然我感觉还是有点大了,但这在宿舍也没人会看见,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吧!”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就这么穿严浩翔的内裤合适吗?”

  

  

  “不是很合适,大了。”

  

  

  “……”

  

  

  “哦,我懂了!谢谢你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严浩翔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事没干过。再说了,他现在是我老婆,不会生气的。”

  

  

  “额……你喜欢就好”

  

  

  宋宁在心里默默的给贺峻霖上了一柱香,又顺便感慨到严浩翔这小子太有手段了。

  

  

  周围谁不知道严浩翔对贺峻霖有意思,也就贺峻霖这个傻小子天天乐呵呵的口嗨喊严浩翔“老婆”,也不知道到最后谁是谁老婆。对上严浩翔这个黑芝麻汤圆也只能算贺峻霖倒霉。

  

  

  想当初,刚来这个宿舍时,宋宁和贺峻霖聊的投机于是很快就亲近起来。不过没亲近几天就被严浩翔约谈,警告他不要对贺峻霖产生不该有的心思,还时不时的在他和贺峻霖聊天时刻意插在两人中间。要不是他和贺峻霖从根本上撞号,他都怀疑他能不能在这个宿舍活这么久。

  

  

  也就贺峻霖一个人还认为严浩翔单纯可爱。

  

  

  两人刚聊没一会,严浩翔和孟良就回来了,还带了午饭。

  

  

  宋宁和孟良在一旁吃,而严浩翔则亲手将饭盒打开,给贺峻霖拌好饭端过去“别玩了,吃饭”

  

  

  “这么贤惠,这是谁家的老婆?”贺峻霖摘下耳机,接过饭时还不忘调戏严浩翔,故意从严浩翔手背划过。

  

  

  只见严浩翔瞬间收回被摸的手,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看着贺峻霖,留下一句“变态”,转身就要离开。

  

  

  贺峻霖当机立断又在人腰上摸了一把,不得不说严浩翔的腰是真的细,摸起来舒舒服服。

  

  

  而严浩翔,甩开贺峻霖的手,爬到床上就拉起床帘。

  

  

  贺峻霖越看笑的越开心,严浩翔心思单纯,贺峻霖每每看到他,都忍不住调戏一番,谁让严浩翔性子软呢?

  

  

  在一旁的宋宁和孟良将严浩翔的反应看的真真切切,对视一眼,露出鄙夷的眼神,严浩翔回床上明明就是怕贺峻霖看见他那可以与太阳并肩的嘴角,还装什么害羞。

  

  

  两人心里直摇头,果然还是严浩翔会玩。

  

  -

  

  临近期末,隔壁宿舍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去KTV放松放松。

  

  

  贺峻霖立马就答应下来。

  

  

  “这都快期末了,还出去玩?时间紧张,要不咱们还是不去了吧!”宋宁劝说道

  

  

  严浩翔:“我都行,看贺峻霖的意思”

  

  

  孟良:“你和贺峻霖你们俩确定就好了,不用过问我和严浩翔”

  

  

  贺峻霖一看这局面,直接拉着宋宁到门口说。

  

  

  “你就去吧!俗话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我听说这次的帅哥又高又帅,你不去会后悔的。再说了,也就玩一个晚上,不会影响期末的”

  

  

  我是担心期末吗?我是担心你,天天口嗨,在这么造下去,迟早那天严浩翔忍不住就办了你。

  

  

  可惜宋宁不敢说,他怕严浩翔砍了他。

  

  

  看着贺峻霖抑制不住的期待,宋宁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

  

  

  于是,靠在墙上等待各自老婆的两人一抬头就看见贺峻霖和宋宁勾肩搭背的模样。

  

  

  严浩翔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呜,老婆不要我了”

  

  

  孟良也是看向严浩翔,意思是:“看好你老婆 ,都把我老婆给拐走了”

  

  

  对于这两位心情的细微变化,宋宁一下子就get到,抬手想扒拉开贺峻霖压在肩膀的手,却被贺峻霖搂的更紧。

  

  

  贺峻霖还傻乎乎的说:“走呗!该给我的后宫添一些新人了”

  

  

  贺峻霖这话一出,严浩翔原先还能装装的脸直接摊牌,不爽的说:“原来,我只是皇上那佳丽三千的一人,那我们之前的甜蜜算什么?”

  

  

  “吃醋了?”

  

  

  贺峻霖松开宋宁,转而去搂严浩翔,可严浩翔比他高,搂不到肩膀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搂腰。

  

  

  单手搂腰,在贺峻霖的想象力,此时的他应该是帅爆了的状态。而在旁观者眼里,这简直是投怀送抱的傻小伙。

  

  

  看着严浩翔那收不起来的嘴角就知道,他爽了!!!

  

  

  以至于贺峻霖前面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清就回答说:“开心”

  

  

  旁边的两人可将贺峻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明明说的就是“我和他们都是假玩,你才是那个真爱,皇后啊!给你封个大的,开心吗?”。

  

  

  按照日常严浩翔肯定是要挂脸的,可现在贺峻霖正搂着他的腰,将头靠近他的胸口,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追究话呢?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心思。

  

  

  “他们天生一对,各有各的傻”

  

  -

  

  到了酒吧,第一个玩的就是真心话大冒险,而贺峻霖也成了那第一个幸运儿。

  

  

  一开始,贺峻霖是想选真心话,但在严浩翔撺掇下,还是选了大冒险。

  

  

  他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爱老婆,贺峻霖自恋的想。

  

  

  殊不知,傻乎乎的跳进了严浩翔挖的坑。

  

  

  【和你旁边的人法式热吻30秒】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起哄,贺峻霖也是厉害。还能开玩笑的同时调戏两个人。

  

  

  “哇塞,一上来就搞这么大,会玩啊,你们”贺峻霖调侃完,又看着手中的卡,笑着说道“旁边的人?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要不我两个都亲吧!”

  

  

  这下轮到严浩翔傻眼了,按照计划,难道不应该是贺峻霖拿到卡,然后亲自己吗?

  

  

  他要亲两个?这下严浩翔坐不住了,一只尖叫鸡在严浩翔的脑子里叫,叫的令人心烦,于是严浩翔赶紧给同宿舍的两人一个眼神。

  

  

  “两个?贺峻霖你想太美了吧!”

  

  

  “就按卡上的来,让贺峻霖二选一”

  

  

  “+1”

  

  

  “那行吧!果然晚上做不了白日梦”

  

  

  孟良:“要不选严浩翔吧!亲自己"老婆"总应该没事”

  

  

  孟良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严浩翔,除了另一个坐在贺峻霖旁边的人。严浩翔看了好几次,那人从开始到现在眼睛就没离开过贺峻霖。

  

  

  这什么人啊!天天盯着别人老婆,没礼貌。严浩翔在心里想。

  

  

  恰好这时,那人抬头与严浩翔对上。一时间,一场闻不到的硝烟弥漫卡座,两人的眼睛都写满了“来啊!谁怕谁”

  

  

  于是两人都重新盯上贺峻霖,并且越盯杀意越重,如果眼神能变成刀的话,贺峻霖此时应该嘎了许久才对。

  

  

  “好啊!”

  

  

  贺峻霖爽快的答应孟良的提议,侧身刚看过去,就被严浩翔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要不还是算了吧!严浩翔看着有点不高兴”

  

  

  严浩翔也没想到贺峻霖会突然看过来,一时没收住眼神,听到贺峻霖这样讲,连忙做出一个伤心的表情说:“这种事你都要犹豫,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哪有,你一直都是我的第一选择”说着,贺峻霖抬起严浩翔的下巴,俯身,而严浩翔也很配合的抬头闭上眼睛。

  

  

  在两人快亲上时,贺峻霖停住了。

  

  

  虽然他天天嚷嚷着要开后宫,要谈100个,但那也只是口嗨,实际上他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更何况说亲亲呢?现在真到这个时候,贺峻霖又退缩了,迟迟不敢亲上去。

  

  

  许是贺峻霖犹豫的太久了,周边人都在起哄,严浩翔也睁开眼睛。

  

  

  正当贺峻霖犹豫要不要算了的时候,一双大手直接扣在他的后脑勺上,推他向前。一双眼睛无限放大,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大过一身的起哄。

  

  

  贺峻霖只觉心脏跳的飞快,脸也滚烫的难受。贺峻霖正在想“怎么还没结束”,就听见又人在喊:“30秒到了”

  

  

  贺峻霖推了推严浩翔,但没得到回应,直到贺峻霖腿开始发软,才被放开。贺峻霖靠在卡座调整呼吸,刚想抬头质问严浩翔,却发现人影都找不到了。

  

  

  “他人呢?”

  

  

  “在外面,刚放开你就出去了”

  

  

  听到这话,贺峻霖瘪了一下嘴,气愤的说:“我都没生气,他生什么气,再说了老子还是初吻呢?”

  

  

  坐在一端的宋宁听到贺峻霖的抱怨,内心感叹想这傻孩子还以为严浩翔在生他亲他的气呢?

  

  

  贺峻霖在里面骂骂咧咧,严浩翔却在外面笑得的不值钱。

  

  

  “霖霖亲他了,嘿嘿,…霖霖…嘿”

  

  -

  

  不知为何,和严浩翔亲完之后,贺峻霖就没有什么心思玩接下来的游戏,脑海里时不时的冒出严浩翔那张脸,和刚刚亲吻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贺峻霖刚想找找严浩翔的身影,就被隔壁宿舍的一个人单独拉了出去。

  

  

  那人手拿着一盒巧克力,拉着贺峻霖的手站在路灯下。严浩翔一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你们在干什么?”严浩翔大喊一声,然后走过去。

  

柴犬背上的狐狸

【文轩】室友好难掰 35

直掰弯/前期白切黑/后期追妻火葬场/


被宋亚轩单方面放弃的感觉就像是受潮的木桩被丢进熊熊烈火里烧,外面温度再高,都捂不热一颗着凉的心。


刘耀文失魂落魄地坐在路边,身前还放着两个近乎能把他挡住的大箱子。


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的他只觉得好累,累到四肢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困难。


简月鸣和龚俊阳看到校园网的视频已经第一时间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宋亚轩呢?”简月鸣着急地问。


没等刘耀文反应,和这件事有关联的林薇扑通一下蹲在刘耀文的面前,苦着张脸解释。


“文哥,照片是我之前拍的没错,但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的手机昨天就丢了,我也...

直掰弯/前期白切黑/后期追妻火葬场/



被宋亚轩单方面放弃的感觉就像是受潮的木桩被丢进熊熊烈火里烧,外面温度再高,都捂不热一颗着凉的心。



刘耀文失魂落魄地坐在路边,身前还放着两个近乎能把他挡住的大箱子。



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的他只觉得好累,累到四肢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困难。



简月鸣和龚俊阳看到校园网的视频已经第一时间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宋亚轩呢?”简月鸣着急地问。



没等刘耀文反应,和这件事有关联的林薇扑通一下蹲在刘耀文的面前,苦着张脸解释。



“文哥,照片是我之前拍的没错,但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的手机昨天就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子……”



林薇的声音含着哭腔,简月鸣听得心疼,搭腔道:“我们刚刚一下楼就看到她一个人等在男生宿舍下面,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你们的联系方式我都存在手机里,没了手机我也联系不上你们。”



刘耀文看向她,语气平淡如水,“那你没手机怎么知道出事了?”



林薇一副快哭的样子,“我从银行办理挂失回来,一进宿舍就听到室友在讨论这个事。”



“文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就是手贱鬼迷心窍了,我没想过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林薇就差跪下给刘耀文磕三个头赔礼道歉了。



“罢了。”刘耀文收回视线,重重叹了一口气,“都不重要了。”



宋亚轩都跑了,追究谁的责任又有何用。



“别啊!”简月鸣急了,“这事不能一直发酵下去,得赶快找到罪魁祸首。”



说完,他把林薇扶起来,“你最后一次见你的手机是在哪里?”



林薇吸了吸鼻子,“应该是在宿舍。”



简月鸣示意龚俊阳把纸巾拿出来,他抽了一张给林薇递过去,接着问:“有谁知道你的锁屏密码?”



“室友都知道。”林薇突然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但……”



“你想起什么就快说!”简月鸣皱着眉头催她。



“但我另外两个室友都是今天才到……”



龚俊阳抓着她的尾音总结,“所以你的意思是,捡到你的手机并把照片发出去的人,最大可能是夏婉儿。”



尽管不想承认自己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林薇还是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她人呢?”



林薇眨眨眼睛,神情无辜,“她昨天没回来睡,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你应该记得她的手机号码吧?”龚俊阳把自己手机递过去,“打给她。”



嘟嘟嘟——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简月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碎碎念,“找不到人可怎么办。”



“你们还记得军哥吗?”林薇有些不好意思,“他是计算机系的,或许能帮到我们。”



“那事不宜迟啊!”简月鸣是个急性子。



但下一秒,林薇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声音都蔫了,“我只加了军哥的微信。”



“那你Ipad和电脑都没有挂着吗?”又一个希望破灭,简月鸣的音调不自觉拔高。



“本来是有的。”林薇被简月鸣吓得声音变小,“但对方退出了其他登陆设备。”



换言之,她丢了手机,就隔绝了全世界。



“等等。”龚俊阳的眼睛往下扫,“亚轩的电脑还在行李箱里吧?”



简月鸣耸了耸肩,无奈摊手,“我哪知道。”



“耀文?”龚俊阳在刘耀文眼前挥手。



“刘耀文!”简月鸣卯足劲吼了一声。



“嗯,怎么了?”刘耀文茫然地抬眼张望,整个人有气无力。



“他电脑在箱子里吗?”龚俊阳又复述了一遍。



刘耀文身上只剩呼吸这一个动作证明他还活着,“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简月鸣气得咬牙,“他是不是背书包走的你看不到吗?”



他走了,没背书包。



刘耀文的眼前浮现宋亚轩离开时那单薄的背影,走得不带一丝犹豫,头发因他奔跑而扬起,阳光点缀着发梢,却绝情得像刀光。



他好瘦。



以前刘耀文还没这么觉得,直到今天目睹他逃跑,风吹动他的衣服使其紧贴在后背上,蝴蝶骨撑高的线条,看得他好心疼。



明明在重庆,他还摸着宋亚轩胀起的小腹和他说笑,仅是一个月未见,那人就好像与他疏远了不少。



是在怪他出尔反尔没去广州找他吗?



宋亚轩对他失望透顶了。



他好糟糕。



宋亚轩说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心脏被攥紧,心跳得越快,他越难受。



“没背。”刘耀文的声音哑了,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表情愈发难看,“他什么都没要。”



包括他。



简月鸣松了一口气,“那他电脑应该还在行李箱里,我们先回宿舍吧。”



说着,他和龚俊阳一人一个行李箱拉着走,林薇默默跟在一旁,一步三回头。



她战术性拖长尾音嗯了一声,提醒他们,“你们不等文哥吗?”



“他还没跟上来?”简月鸣直呼糟心,丢下行李箱往回跑,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刘耀文的鞋。



“你搁这当苦情男主也没用,想宋亚轩回来,你就赶紧跟我们一起走。依照他的性子,这事一天不解决,他都不会再出现。”



坐久了,血液不循环,刘耀文的腿麻木得失去知觉,如今被简月鸣踢了一下,反而还疏通了些。



刘耀文站起来踢踢脚,耷拉着脑袋,反复咀嚼简月鸣最后一句话。



想不明白,刘耀文问:“他为什么要跑?”



刘耀文想瞒着宋亚轩去解决,结果被他发现了。刘耀文想和他一起去面对,结果又被他推开了。



简月鸣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为了保护你呗。”



过了会儿,简月鸣想到什么,哂笑着扭头看他一眼,“你这人的情商就一直没在线,是不是学习好的人,其他方面都不太行?”



他意有所指上下打量了一轮刘耀文,眼神不太友好,刘耀文被他看得发毛,“你有话就直说。”



刘耀文总算有了点其他情绪,简月鸣得逞地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们几垒了?”



“什么几垒了?”刘耀文一头雾水。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简月鸣开始后悔自己暑假给宋亚轩发的那些视频照片,该不会是他的狗粮刺激了宋亚轩吧……



“一垒牵手,二垒接吻,三垒上床。”简月鸣一口气说完也没有脸红。



“那你和龚俊阳几垒了?”刘耀文没多想,纯好奇。



“……”简月鸣抿紧了嘴唇涨红了脸,转念一想刘耀文就是个啥也不懂的爱情白痴,说了也没啥。



“我们全垒打了。”



“这又是啥?”刘耀文秉持着好学的心态一问到底。



“就是能干的都干了。”简月鸣懒得拐弯抹角。



刘耀文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眼神分明写着不可思议。



简月鸣不以为然,甚至有些高傲地仰起脖子,“以前叫你看片你不看,勤学勤练你老师以前没教过你?”



“教是教过。”刘耀文咬着自己半边嘴唇,很快又松开,“只是没想到这里也能用上。”



简月鸣翻了个白眼,顺便投给他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小子,你错过了一个亿。”



“嗯?”刘耀文似懂非懂地发出一声。



简月鸣无语极了,哭喊着跑去找龚俊阳诉苦,“我真的和他没法交流。”



龚俊阳推着两个箱子,手空不出来摸他的头,但还是笑眯眯地问他,“耀文怎么了?”



简月鸣吐了一下舌头,说:“我怀疑他不行。”



龚俊阳秒懂,笑得合不拢嘴。林薇也听到了,综合他们的反应验证自己的猜想,不自觉也害羞得粉红了耳朵。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但有女生在,他们也不方便直说,龚俊阳安慰刘耀文,“没事,迟早能懂。”



刘耀文偏头思索,不太确定地挑着一边眉毛重复一遍,“我不行?”



笑声顷刻爆发,铺天盖地,刘耀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龚俊阳忍着笑,没忍住,噗嗤一声咧开了嘴,“孺子不可教,石头不开窍。”



刘耀文沉默了,接过龚俊阳手里其中一个箱子,搬上台阶,他贼兮兮地趁简月鸣和林薇交谈,没注意他们这边,凑过去问龚俊阳。



“真的可以吗?”



龚俊阳明白他的顾虑,肯定地冲他点了点头,“而且还很爽。”



他记得宋亚轩问过他。



他其实是想的,只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使他本能对这件事产生恐惧,加之这超过他的认知范围,他无从下手,也难怪宋亚轩骂他是胆小鬼。



原来他这么久以来都没有给足他安全感。



电光火石间,血液逆流倒灌,心田被沸腾的泪覆盖,他悔不当初。



刘耀文垂下眼睑,神情有些恍惚。



他在爱情方面好像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



高中时期,坐他旁边的女生暗恋他,但他只把对方当兄弟。



有天下午,隔壁班一个男生向那个女生表白,她没答应也舍不得拒绝,打算去试探一下刘耀文再做决定。



然而刘耀文只以为她心情不好,安慰两句后,问她放学要不要一起去他的秘密基地。



女孩一听眼睛就亮了,以为刘耀文要向她表白。紧接着刘耀文说:“一般人我都不带过去呢。”



“那我是你的谁呀?”女孩充满期待。



“好哥们啊。”



直到毕业那天,那个女孩才有勇气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原本以为我也可以喜欢其他人,但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无可替代的。你成绩好,样子好,性格好,我追不上你,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离你最近的时候。我喜欢你,这句话终于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其他意思,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你。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胆小怯懦,一定要勇敢说出来。要是不确定,就摸摸自己的心脏,那里最诚实。



刘耀文凭着一张杀人于无形的嘴,成功让自己不安全的长相,平安单身到大学。



之后遇上了古灵精怪的宋亚轩,他在对方一声声甜腻娇软的“文哥”中迷失。



他也曾想找个女生谈恋爱。



但想法不太强烈,被宋亚轩提出的试试打消了。



牵手,拥抱,接吻。



一切自然而然。



他都没认真思考过这是为什么。



闭眼,呼吸,风拂过耳朵,后背被太阳晒得火辣辣。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宋亚轩。



怦怦,怦怦。





*额外剧情戳彩蛋


*在追的朋友一定要点亮红心蓝手让我知道!!


喃杉

【祺鑫】纵火犯

薄情精英马×钓系dancer丁

一见钟情|pao友|第一人称

真·婚内出轨|三观不正预警

ooc归我



我们都是纵火犯。



01.


马嘉祺这人特爱抽烟。


事前抽事后抽,同我接吻时也把烟渡进我口中,常常呛的我咳嗽个不停,我骂他活像个烟鬼,他却在我眼前生理泪水朦胧间笑的贱兮兮的,这时那张寡淡薄情的脸才有些许人味儿。


我刚开始不抽烟的,但与马嘉祺鬼混在一起后我也时常在耳侧夹着根烟装逼。当我带着...

薄情精英马×钓系dancer丁

一见钟情|pao友|第一人称

真·婚内出轨|三观不正预警

ooc归我

 

 

 

我们都是纵火犯。

 

 

 

01.

 

 

马嘉祺这人特爱抽烟。

 

事前抽事后抽,同我接吻时也把烟渡进我口中,常常呛的我咳嗽个不停,我骂他活像个烟鬼,他却在我眼前生理泪水朦胧间笑的贱兮兮的,这时那张寡淡薄情的脸才有些许人味儿。

 

我刚开始不抽烟的,但与马嘉祺鬼混在一起后我也时常在耳侧夹着根烟装逼。当我带着一身烟草气息回家,那个在我面前总是故作乖巧的女人会小声的抱怨两句,问我是不是跟别人学坏了。

 

我答她是,为了应酬没办法。我好像是个天生的演员,马嘉祺也这么评价我,我眼里情感真切,于是蒙蔽了我名义上的妻子。或许在一位妻子的眼里,只要丈夫身上不是香水味与口红印,一切好像都可以理解。

 

她还是会装乖到我面前来,故意蹭上来展露性感的身躯,蕾丝花边在我眼里不过艳俗,我爱的是马嘉祺那致命诱惑的喉结下禁锢的领结与他的一本正经,马嘉祺越是冷淡我越喜欢。好像征服欲这种东西存在于每一个人心里,征服马嘉祺是我乐此不疲的事项,而当每一次他粗息来吻我时,我就明白我征服了他。

 

所以送上门来的总是让我倍感无味,我兴致缺缺的推开妻子,说:

 

“抱歉,今天有点累了。”

 

好吧,每天都很累。

 

我承认我是个烂人,生来一张笑脸对谁好像都温暖灿烂,可实际上内心却比谁都要无情。马嘉祺说他不喜欢我笑,他要我哭,张开腿在他眼前哭。他喜欢看我指节与关节染上情欲的粉,喜欢让我半褪不褪汗流浃背,喜欢与我厮混在外面的每一个夜晚。

 

每一个充满刺激感与野性的夜晚。

 

他说他喜欢我。

 

其实我不信的。风月场上的话信不得,我又不傻,但我配合马嘉祺的话,用乖软温顺的语气回答他:

 

“我也喜欢你。”

 

浅显的喜欢,露骨的喜欢,廉价的喜欢……马嘉祺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反正我也回应了。

 

 

 

02.

 

 

 

第一次与马嘉祺见面,在马嘉祺脱下西服外套前,我其实还觉得他和我不是一类人。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卡座喝酒,西装革履面色严肃,与周遭的杂乱格格不入。我那时刚下台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衬衣,旁边还拖着两根飘带,上台跳舞前还是个蝴蝶结,但跳着跳着就散下来了,原本被蝴蝶结遮住的锁骨也若隐若现着,用他们正经人的话来说,我这人一看就不正经。

 

我有心勾他,端着杯红粉佳人就凑了过去,才刚刚喊出一句先生,马嘉祺就抬头看向我,然后很坦然很冷静的说:

 

“你很漂亮。”

 

那表情真让我喜欢。

 

后来不过是一杯酒点燃了这个夜晚,马嘉祺远远比我想象的要有趣的多,他脱下西服外套,像是脱下了自己最后一层伪装成正人君子的外壳,然后裸露的就是真实的他。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合拍的情人。

 

马嘉祺很会,他懂我每一个点,很了解怎么样才是恰到好处的挑拨,他也很明白什么才叫舒服。

 

衬衫扣住的是滚烫的躯体,而接吻是解开扣子最好的引诱,我偏爱于接吻,舌尖相触是真正的快意来源,那种酥麻的感觉完美戳中我的性霹。

 

马嘉祺是一簇烈火,而我从火柴变成助燃剂,投身于他的热烈,一同燃烧。

 

 

 

03.

 

 

 

有次事后,我懒散的躺在床上,手指在马嘉祺心口打转,抬头问他:

 

“喂,万一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问的随便,虽然语气中带着些玩笑成分,但我们心里都清楚玩笑话中掺杂着几分真实。马嘉祺低头来看我,薄唇被吻的有了些颜色,他说:

 

“一起被抓呗。”

 

说着,他又摸出来一根烟点燃,烟雾袅袅升起,没开灯的房间门窗紧闭,窗帘也拢的严实,我看见那点猩红在暗处亮起,格外的夺目。

 

我缠上去他的腰身,马嘉祺的手熟练的钻进我的衣摆继而揽住我,我抬头吻他的下巴,那里似乎长出来很短很短的小胡茬,有些扎人。

 

“一起死吧,我们都是烂人。”

 

我有些无厘头说出这句话,然后马嘉祺低低的笑了声,他磨着我的唇同时还掐着我的腰身,很久很久的沉默过后,他彻底松懈下来,我仰起头颇为舒爽的低声呜咽,而马嘉祺倏地说:

 

“丁程鑫,早一点遇见就好了。”

 

我到底是听不太清楚了。

 

 

 

04.

 

 

 

那次过后,我开始有些逃避马嘉祺。

 

说不上逃避,只不过是我心里蓦然多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也许是罪恶感,也许是愧疚。反正我每一次回想起马嘉祺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心中总有说不完的惆怅。

 

妻子开始怀疑我出轨,只要我回家稍微迟了些她就又哭又闹,我烦不胜烦,偏偏又不能表露些什么。

 

尽管当年是她诱我喝酒发生关系才结的婚,但我这些年来也没有亏待过她,甚至连争吵都没有过。

 

从前是怜惜她一个女孩无依无靠,而今是自己有愧在心。

 

她越吵闹我越头疼,后来竟然也妥协过一阵。那段时间我不再去酒吧,那本来就是我的副业,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为了避免见到马嘉祺我也开始正经的早出晚归。

 

可我始终不习惯于这份安稳。

 

太枯燥了,太安生了,太乏味了。我感觉我不像我,我像是被支配着工作与生活,衣冠齐整下掩盖的是糜烂腐朽的灵魂。

 

家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单调的指针像是踩在我心上,每一步都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我裹着被子翻来覆去,次卧总是冷冷的,被窝里也没有什么温度,我忽而想念那人滚烫的呼吸,于是不受控制般的打开手机,那一刻宛若心有灵犀般,我一点开微信便见对面发来了一条消息。

 

那是马嘉祺。

 

 

【老地方,来见我。】

 

 

 

05.

 

 

火燃起来了。

 

从打车到关门不过半个小时,倒在床上之际我们交融燃烧,烈焰舔舐心脏,一发不可收拾。

 

马嘉祺吻我,我的呼吸急促,每一个吻都像是翻涌的海水,而我即将在海洋中溺毙。

 

这一次房间里没有熄灯,我清楚的看见马嘉祺的神情,他的眼眸深邃且幽黑,瞳孔里完整的倒映出我的脸,一瞬之间,他的眼里只有我。

 

夜一点一点的缩短,马嘉祺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延长。

 

我紧抓着他的肩,汗与泪顺着皮肤往下滑去,最终淹没在床单,洇出一滩湿润。

 

长久的深吻过后,我感觉到马嘉祺将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而后我听见马嘉祺附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是个烂人,烂透了。”

 

“但我爱你。”

 

 

 

06.

 

 

情事结束后,我停歇了好几分钟,望着天花板的暖黄的灯一动不动,手中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有着软质的壳,正躺在我的手心。

 

我终于有力气抬头去看它了。

 

那是一本离婚证。

 

 

 

07.

 

 

我放纵爱火,

 

用力燃烧你。

 

 

 

——fin——



一只宅宅宅

190424双排直播存档:电脑卡了找波波,波波难以置信滴眼神(喵喵喵?)
虽然ywb也并没有帮blz修电脑只是秒了游戏等他重进🐶

190424双排直播存档:电脑卡了找波波,波波难以置信滴眼神(喵喵喵?)
虽然ywb也并没有帮blz修电脑只是秒了游戏等他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