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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心依归(填坑中)

番外(穗禾彦佑凡间劫)(彦佑视角一)

      我追查当年灭门惨案旧事,来到这个比较富庶的小镇,这里有家很大的客栈,有个很漂亮的老板娘。 


      那女人不知怎的,牵动起我所有的情绪。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调笑真的很扎眼。美人不是没见过,比她美的也有,但那个女人却牵动起我的心。

     有客商的手碰到女人的肩膀,女人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我注意到那个女人看见了我,女人脸上竟然是高兴的,那笑容是对着我的吗?她看上了我的身份地位,想要勾引我?...


      我追查当年灭门惨案旧事,来到这个比较富庶的小镇,这里有家很大的客栈,有个很漂亮的老板娘。 


      那女人不知怎的,牵动起我所有的情绪。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调笑真的很扎眼。美人不是没见过,比她美的也有,但那个女人却牵动起我的心。

     有客商的手碰到女人的肩膀,女人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我注意到那个女人看见了我,女人脸上竟然是高兴的,那笑容是对着我的吗?她看上了我的身份地位,想要勾引我?

       傍晚时,那女人似乎精心打扮过了,身子香香软软的,我闻到一种女子刚刚沐浴过的香甜可口的味道。女人端着酒菜出现在我的房门,她果然是来勾引我的。

      像谷里那帮老不死的近几年做的一样,他们怕我命不久矣,拼命的往我房里送人。但我没那份感觉,也许是多年来身子的亏空,我没那种感觉,我甚至连男人基本的反应都没有。我把这一切掩饰得很好,那帮老不死的不知道。

      她叫我的表字。我的名字在她嘴里说出来特别的好听。我将剑抵在她的喉咙,逼问她为何知道我的表字。那身子真软,那气味真好闻。我感觉到身体贴近之后,我从不曾抬头过的某物起来了。我对个寡妇,对个来勾引我的女人有反应了。我有些错愕,也有几分不敢置信。

      她会知道我的表字也许并不奇怪,如果她想勾引我,必定会调查我的身份。一个名字并不是难事。她问我“你不记得我啦?”

      我回她“我应该记得你吗?”

      我似乎看见了她隐忍的泪水,却有几分倔犟的不让泪水掉下来。她的眼泪让我莫名的心疼,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我一向冷心冷肺,与任何人都不亲近,没什么人是我在意的,因为我也从不曾被人在意过。

      女人走了。“小女子的确不配被堂堂谷主记得。”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突然就觉得想要挽留,她不是来勾引我的吗?她就这样走了吗?也许她再留一会,我就接受她的勾引了呢?

           

      再见她时,她被那个脑满肠肥,令人作呕的县官绑在椅子上。她像是被灌了药,听见那对话,我感觉那女人还不太差。

         她拿瓷片划伤了自己,让自己清醒几分。开始那女人想到了死,瓷片被抵住了喉咙,后来又那么轻易的放下了。相比于死亡,她的贞洁在她心目中果然没那么重要。

        女人又想划花自己的脸,但那县令的威胁明显奏效了。女人放弃了抵抗,原来她不怕死,也不怕划花那张脸,她怕她养不大孩子,怕自己的孩子会受到伤害。

        女人的身子倒在地上,那县令的手撕了那衣服,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拿布巾遮了面,打昏那县令,我让侍卫看着那县令,直接拿披风裹了她送回客栈。

        女人已有几分不清醒,我给她的手上了谷中特有的灵药,那伤口开始愈合了,不再出血。她对自己真狠,那伤口好深,几乎能看见掌心的骨头。她不想失身给那个县令的,我真的看出来了。

       我并没有摘蒙面的布巾,女人却认出是我。她叫了我的名字,整个身子缠上来。

     “彦佑,帮我,我好难受。”

     是她难受,还是我难受。我也很想要她,迫切的,不管不顾的想要她。

    “我想你店里面的伙计很乐意帮你的忙。我帮你喊他们进来如何?”     

      “别,我求求你别让别的男人进来,我,啊……”

    

        她想要我,这让我有些雀跃。

    

        “想要自己坐上去。”

   

         我沙哑着声音说,其实我更想直接压过去,但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由她主动,我心理上会更舒服。

    

       女人叫着我的名字,她知道她在跟谁,让我有莫大的满足感。

       “真骚。”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真舒服。

       女人似是想逃开,但我没让她如愿,我固执的想听她喊我的名字。

        我停了下来,果然女人很快就受不了的央求我。

        “告诉我,我是谁,你在跟谁?”

    

        “你是彦佑,啊……你是我男人。”

        女人的的话愉悦了我,我很快不再控制自己。

萍心依归(填坑中)

番外(穗禾彦佑凡间劫)(十二)

       彦佑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那孩子于女人来说是重要的,他就是见不得她难过。

       如果她不是那么下贱,他对他是喜欢的。听闻她跟孩子被绑架,他也有几分着急,所以他准备了万全之策,那孩子没受伤。那孩子,那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又是怎么回事。彦佑觉得自己的头像针刺一样的疼,他喘息的坐下,希望那疼痛能有所缓解。


      穗禾再醒来时在一间房间里的榻上,旁边坐着彦佑。...

       彦佑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那孩子于女人来说是重要的,他就是见不得她难过。

       如果她不是那么下贱,他对他是喜欢的。听闻她跟孩子被绑架,他也有几分着急,所以他准备了万全之策,那孩子没受伤。那孩子,那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又是怎么回事。彦佑觉得自己的头像针刺一样的疼,他喘息的坐下,希望那疼痛能有所缓解。

 

      穗禾再醒来时在一间房间里的榻上,旁边坐着彦佑。“腾羽,腾羽呢?”

       “腾羽没事,我差人救了他,腾羽没受伤,你放心。”

       “我要去看腾羽。”

    

       “好,我扶你去。”

    

       穗禾有些站立不稳,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产生欲望。她的身子原来黑衣人说的是真的。穗禾甩开彦佑的手坐回榻边。

  

      “你别过来。”穗禾哭了,“你别过来。”

      彦佑划开手腕,将伤口抵住穗禾的嘴,穗禾竟然会觉得那血特别的鲜美可口,她凑上那伤口去吮吸。

      彦佑在觉得穗禾有所好转时,适时的抽回手,在怀中取了盒药膏涂抹在伤口处,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穗禾觉得自己好多了,她可以下地了,她未穿鞋就跑了出去。彦佑将穗禾抱了起来。

       “地上凉,你身子还虚。”

 

       “我可以自己走。”

     

       “腾羽。”穗禾看见那小小的人儿躺在榻上,没受伤,心稍稍放松了点。

       “腾羽,怎么还不醒。”

       “他受了点惊吓,用了点安神香,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的吗?”

       “嗯。他没事。”

 

       “这不用守着,过来我们谈下吧。”

    

       “你说你十七就跟了我。”彦佑对上穗禾的眼睛。

       “我知道,你要娶妻了,我,我会安分守己的,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我这就带腾羽离开。”

 

        “那孩子,是我的。”

         “不,不是。他,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检点,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会离得远远的,你放了我吧。”

 

       “穗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这就带腾羽离开。”

        “穗禾。”彦佑将女人抱在怀里,感觉到女子的惧怕。

        穗禾有些发抖,他甚至不敢看彦佑,那黑衣男子的话让她惧怕,他对她说了好多旧事。她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实的,但她只要远离就不会牵扯进来。

 

       彦佑会娶妻,当年他们过家家般的拜的天地,于他就是一场游戏。彦佑望着怀里瑟缩的女子,她怕他。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那孩子是己亥年春天生的,那么说,他们应该在戊戌年在一起过。

 

      自己竟然完全没有那一年的任何记忆,这些记忆的偏差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记忆被篡改了。在谷中典藏的书籍中,篡改记忆的药物,原因只能是多年来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那帮老不死的。

 

       自己的记忆应该被找回,那些关于他跟他的女人的记忆。如果不是没有了那些记忆,自己不会伤害对他那么重要的他们母子。这孩子,这女人他会好好照顾好。

 

        “穗禾,睡会吧。”

       “我,我想去陪腾羽。”

       “好,去陪他。”

       那榻够大,彦佑让小小的人儿睡在里面,穗禾睡在中间,他躺在外面。他将女人搂抱在怀里,“睡一会吧。”

 

        穗禾安安静静地闭了眼,一会儿女人似是睡着了。彦佑将女人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

 

       那孩子长得太像他了,说话的语气都像,脾气也像。以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现在细思起来以前穗禾曾想无数次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他几乎无法想象,这样的弱弱小小的女人怎么在这样的世道下,一个人生下孩子,还能养到这么大,教养的这么好的。幸好孩子没事。如若因为自己孩子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该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他的女人,他的穗禾,原来不管自己有没有记忆,他都会再一次爱上的女人。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这辈子原来他也会幸福。

 

       穗禾醒过来时,在彦佑的怀里。她有些发抖,她的手悄悄从男人身上抽出来,试图离得稍微远点。

        好多次,她只要稍微表现出一丝对他的靠近,都会换来最残忍的羞辱。

 

       她去望床里面的孩子,小小的人儿,眼睛已经睁开,也同样望着她,没说话。

    

       “腾羽,你醒了!”

       穗禾挣开男人的怀抱坐起来,旁边的彦佑也跟着起身。

       “腾羽,告诉娘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穗禾将孩子抱住细细的检查。

       “娘亲,腾羽没事。”腾羽也坐起身子回答。

       “那腾羽一定饿了吧,娘亲去准备饭食。”

        穗禾起身准备仪表,回身望望一大一小,有些不确定,他们能相处好吗?

       “穗禾,门外就有仆从守着,你让他们准备吧,一会我们一起去饭厅用餐。让他们打水进来,洗漱下就好。

        “嗯。”

     

       穗禾转身出去。

    

       “昨天,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你竟然是我……”腾羽道。

         “是,我是你爹爹。”彦佑跟腾羽对望着。彦佑几乎从未跟自己的爹爹相处过,他也有些不适应现在的身份,一夜之间他就有了这么大的孩子。

       “你折辱我娘亲,不要她,抛弃她,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爹爹。”

    

         “腾羽,你知道世间有种药吗?服用后会使人缺失某些记忆,我只是不记得你娘亲了而已。我被人下了那药。”

     

       “你这借口太拙劣了。”

       “我说的是事实。”彦佑又望了望门口,“你娘亲回来了,我们都别让她伤心。”

蒙面来甜

《弗生》

全员OOC,无三观,逻辑死亡,原剧情引用时间线混乱有出入,文笔?作者没有!人物行为都是被我摁头,不必太较真。


                        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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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天庭,整整三日。  ...

全员OOC,无三观,逻辑死亡,原剧情引用时间线混乱有出入,文笔?作者没有!人物行为都是被我摁头,不必太较真。


                        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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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天庭,整整三日。      

        溯予百无聊赖的靠着殿门,殿下只让他带着兵凑个数,这场宫变是众仙自发组织的,中心非常明确:推翻天帝天后暴政,推举夜神殿下继位。

        至于为什么众仙在太微的无道统治下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到现在才反,那自然是有人给了他们勇气的,夜神的心思他可不敢猜,毕竟他只是个人界升上来的苦哈哈功德狗,又不是天生天养自带府邸的仙胎。

        啧,他就是打算混个府邸……

       

         谋反这种事总归是要有人打头阵的,这个弄臣的位置落到现在的鸟族族长,穗禾身上。

        这丫头先前喜欢二殿下,喜欢得紧,对天后唯命是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倒戈了。

       溯予看着慷慨陈词的穗禾公主,不禁想。

        “天后为一己私利置我族安危于不顾,天帝施政残酷无道,今我族愿追随夜神殿下,以正天界视。”

      “逆子!”太微跌倒在地眼中愤恨的望向润玉。

        白衣仙君睥睨着他,

      “父帝言重了,此番实属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你这是在谋大逆!来人,给本座来人!你们是要谋反吗?!”

      “父帝玩笑,润玉怎敢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

        他可是众仙求回来的,若不是众仙以命相请,他此刻应该还在人间带着露珠游湖。

         他还欠她一盏花灯。

      “臣等恳请夜神殿下,承袭帝位,匡扶大统,振我天威,安定六界!”

       众仙齐齐下跪!

    “你……你……你们……”

     “父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天道得而诛之!如今,这乌烟瘴气的天界该有个清明了!”

      “吾等誓死追随夜神殿下!”

       一场宫变顺利得过分。



        

         “叔父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快走,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

        朱丹将信物交给旭凤,拉拽着恍神的旭凤。

        宫变,父帝的死,母神的死,甚至了听,锦觅,十恶锁……这些消息毫无征兆的砸在他身上,砸得他被折磨得有些麻木的这颗心,颤抖。出离了愤怒,伤痛,甚至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去问润玉!”

      “你糊涂!快走吧!你以为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夜神么?”朱丹急得跺脚。

      “他就是个疯子!从头到尾就是个疯子!”

        想起元君说的话,想起他杀人的手段,朱丹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怕。

       “鸟族……对,我去找穗禾……对……”

       “你醒醒吧!她早就带着鸟族降了!”

      “快走!凤娃,以后这六界的重任还在你身上!快走!”

       润玉素来心机深沉,他只是没想到他会歹毒到如此地步!

        躲过溯予的盘问后,朱丹觉得自己作了件无愧天下苍生的事,他还要留下来与润玉虚以委蛇,对,他是办了苍生大义,怎么会是舍不下这个身份锦衣玉食呢?

        





       “殿下为什么要放他们走?”邝露站在殿门之下,抬眼望向随意靠于榻上的仙君不解道。

      仙君半倚着身子,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过来些讲话。”

       邝露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去。

       天旋地转,吻密密麻麻落下。

     “不成为魔尊他没资格还他欠下的债。”

       迷迷糊糊睡去的,邝露听得不真切。

       润玉摩挲着她脸颊上的小痣。

        美人在侧,却不能拆吃入腹,还真是考验他的本性呢。

       




       天帝天后相继而亡,夜神继位,火神失踪,六界就那么偷了天换了日。



       欢迎入局,斗姆元君。

      十三万年,本座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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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的天,这破剧情终于走完了,我忍不住想让妖姬与杀神搞事了!我们小露珠当了那么久的小哭包,是该动动手了!激动激动!(搓手jpg.)

        就,这个星期不是考试么,我身心俱疲的时候知道了老福特下架的事情。双重打击。

       了解了一下情况,总之我相信官方,乐乎一定会回来的。

        只要不停服,我就一直在。

        我能做的也就更更文,贡献点微薄的力量,由于学业问题,我能保持的也就是周更了。

        人都是那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随意评判情绪发泄,只有用了真情的人才会拼命守护,有些言论大家不要去听不要往心里去。

        地球不爆炸,我就不弃坑,就算有一天地球上的手机电脑全爆炸了,我特么手写!!!

        哼!!!爷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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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来甜

《弗生》

全员OOC,无三观,逻辑死亡,原剧情引用时间线混乱有出入,文笔烂,人物行为都是为剧情服务,不必太较真。


                        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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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黄昏。...


全员OOC,无三观,逻辑死亡,原剧情引用时间线混乱有出入,文笔烂,人物行为都是为剧情服务,不必太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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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黄昏。

       今日殿下,回来得晚了些。

       邝露将尚有余温的膳食收回食盒,放到一边,手腕上的人鱼泪闪了两下。

    “殿下回来了。”

      仙子转过身,笑意清浅。

       站在殿门外的仙君又换回了一身白衣,伊人唇角微勾,满目温柔,青衣如昨,恍了仙君心神。

        

       念卿念卿,宛转不得离心。

       痛卿痛卿,十万刑刑加身。

       见卿见卿,如梦竟步生踌躇。

    

      杀魔诛仙,重走地狱一遭的神明竟不敢向前迈步。

      眼前画面开始模糊,一会是和风融融仙子站在殿中逗弄魇兽,一会是哀号遍野,八百里太湖染血。

     “陛下,歇息一会吧。”

      “陛下,人间的桃花开了呢。”

      “邝露会永远陪着陛下的。”

         ……

       “走啊!走!这些功德足以保你太巳府后生无虞!”

       “不,我不走,邝露从末忤逆过陛下,唯独这件,邝露不听!”

         ……

       “陛下,地狱太冷了,邝露一个人去就好了。”

       “陛下,人间的桃花开了呢。”


       “殿,殿下。”

         一声温软的呼唤,打破了幻境,眼前的光景汇聚,凝成了一道青衣倩影。

        他念了,痛了十三万年的人,十万年恶刑加身,十万年烈火灼身,不曾一丝一毫遗忘的人,就那么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里,似无数个璇玑宫里普通的时刻。

      可那 却是他身处地狱的十万年里不敢想的贪念。

       生的勇气,活的绝心。

     

       破镜重圆?

       他怕极了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脚下踉跄,他奔向她。


    被抱了满怀的邝露有些无奈,殿下今日怎的怪怪的,身上还有血腥味,虽然极力掩盖,但她就是知道。

       他教她怎样杀掉神佛,却从不让她碰这些。

     “殿下……”

       她的话语淹没在他的吻里,吻急切,充满了爱与欲。

      她只能受着,竟无一丝开口询问的机会。

      最后只能坐到身后的石桌上,承受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吻。

      啧,柳姨娘没有骗她,龙是招惹不得的。

      她这颗小小露珠儿,怕是承受不起的。

      他终于放开了她,

   “殿下,”她喘着气,看向眼前这个眼角绯红,似要把她一口吃掉的应龙。

      他的唇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上轻轻一点,不明所以,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仙子,下一秒就伏在了龙背上,穿过天边层层金云,与灵鸟在空中打了个照面的仙子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哎,我……”

       得,爹爹新送的一双云纹绣珠鞋光荣牺牲。

       可不要砸死哪个倒霉蛋才好……

       小时候扬言想要骑龙,差点被爹爹摁着打一顿的梦想实现了。

       她被他带到了海里,碧蓝幽深的海里,有光漏下,他保持着龙的形态,与她对面。

       他们之间有着血脉相关神魂相连的契约,她听见他的哀鸣。

      “殿下啊,殿下,你在难过些什么呢?”仙子心叹,伸出手抚在应龙头上。

     “邝露会一直陪着你的啊……”

        大不了她努力点,努力修炼就是了……

       


       海浪声响,夕阳快要被海淹没。海鸟三三两踱着步,五颜六色的贝壳嵌在沙滩上,仙子光着脚踩在沙滩上,用尽了十八般武艺,哄这条应龙开心。她知他心中装着秘密,却不曾与她说。

        他不说,她也不问,她明白他的难言之隐,亦信他对她的爱。

      “殿下既然把人鱼泪予了我,那我也送殿下一个回物吧。”

       “我从小带在身上的。”说着仙子解下脖子上的项链,几千年来贴心而戴,她一直掩在衣物之下,除了太巳府的家里人没几个人知道。

     “喏。”仙子将它举到眼前,看清链上所悬之物时,润玉一怔。

       那是他的逆鳞。

     “我偷偷告诉殿下吧,这可是我出生时就带来的,出生时便有龙鳞相护,我可是一颗福泽深厚的小露珠呢!”仙子眉眼带笑。

      “小时候我不会法术,落了水,是它护住了我,它是我的护身符,现在送给殿下吧,让它护着殿下。”

       看着喋喋不休的仙子,润玉心中涌起的却是酸涩。

        原是这样……

      她将逆鳞塞到他手里,“也不知道那条龙为什么要把它给我,殿下也是龙,这是你们龙族的习俗吗?”看到顺眼的,就拨鳞给她……

       润玉把龙鳞又戴回了她脖子上。

      “哎?”

      “龙族没有这样的习俗,那条龙喜欢你,便把他的逆鳞给了你,这片逆鳞是我的,――

      “邝露,我喜欢你。”

      “啊……”仙子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砸晕了。

       少倾,仙子回过神来,却是眼角带泪,调成哭腔,她想起他胸口上那道挣拧的伤疤,宛心取鳞,那得多疼啊……

       她不要这样,不要他用这种方式证明他对她的爱。

     “那能……能放回去吗?”仙子流着泪望着他,

       润玉……

      “不能。”

       “那……那怎么办啊……”

        润玉抬手抹掉仙子脸上的泪,看了一眼那片逆鳞,似乎颇有些嫌弃……

      “别人弃如草芥的,只有你把它当珍宝。”亦如我这个人。

    “没有人想要它了,邝露,你舍得拒绝我吗?”仙君贴近她的耳朵,像悄悄话般说与她听。

    “戴着它,像从前一样时刻不离身。”像对我这个人时刻不离心。

     “殿下会很疼吗?”仙子的腔调带着心疼和委屈,传到仙君耳朵里像一剂蛊人的毒药。

     “疼。”

     “露珠儿亲一亲的话,会好一点。”




        “邝露,你害怕吗?”

       “邝露不怕!”

         潜龙在渊,也终究是要翱翔于天的,殿下岂是池中物。

      “谋逆这种大不敬的事情也不怕?”

      “嗯。”

       “六界四海,再也找不到你这么一颗胆大包天的小露珠了。”

        那时你也是这么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我的这边。

      “殿下教我的,天帝之位苍生之系也,德不配位,就不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我有殿下护着,邝露不怕!”

        他后悔了,后悔从前除了布星挂夜,什么也没教给她,若是,若是他能,能让她多一点如今这般但行心中事,无需多虑的潇洒,她是不是就不用走到那般结局?

        这一次,不会了。



      各方有了动作,看似无事的天庭风云暗涌。

      婆娑牢狱里的天后不知道,安座龙椅的太微不知道,还关在栖梧宫里的旭凤更不会料到。


      天边金云翻滚,

   “你今天怎么来了看云的闲情雅致?”太白金仙拍了拍太巳的肩,先行而去。

      太巳看着云起云涌,沉默不语。

      这六界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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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什么垃圾?

     惨遭嫌弃逆鳞:喂!我可是你自己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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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啧,这剧情还是没走完……   


       

         









        

      

        

       

      

    

     

      

         

        

     

    


       


   

     


    

       

       

       

        

        



   






      




       




        

      

    


     





        

        

      


       


   

     


    

       

       

       

        

        



   






      




       




        

      

    


     





        

        

       

          

         

       

       

        

       



      

       


        

        

        


          

         

       

       

        

       



      

       


        

        

        


萍心依归(填坑中)

不相负(四)

           邝露嫁给了天帝润玉,为后位,册封上元天后。


          邝露头发被高高盘起,挽成了一个九尾凤流云鬓,天后凤冠衬得那九分颜色添出十分姿容。纤纤玉手上那血红的应龙镯也衬得素手更莹白。


        着一件云彩百花飞蝶锦衣,简简单单的妆容带着纯洁的魅意,倾城笑颜,迷醉了天...

           邝露嫁给了天帝润玉,为后位,册封上元天后。


          邝露头发被高高盘起,挽成了一个九尾凤流云鬓,天后凤冠衬得那九分颜色添出十分姿容。纤纤玉手上那血红的应龙镯也衬得素手更莹白。


        着一件云彩百花飞蝶锦衣,简简单单的妆容带着纯洁的魅意,倾城笑颜,迷醉了天帝润玉的眼。


        他的露儿德才兼备,温良贤淑,绝色倾城,举止大度,进退得宜,知礼守信,秀外慧中,雍容尔雅 ,冰清玉洁 。世间所有溢美之词不足以描绘他的露儿的十分之一。


        天帝润玉与天后邝露接受众仙朝拜。温和柔婉,知书达礼的天后邝露举止得体,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垂范六界。


        盛大的典礼在九霄云殿举行,司礼官把繁复的仪式进行的有条不紊。


         遵循旧礼,忙乱一天。


        天帝润玉体贴的帮邝露去摘头上的后冠,“有点重,露儿辛苦了。”


         如云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灵动的星眸,小巧的鼻子,娇嫩的樱唇,吹弹可破的皮肤,晶莹剔透。天帝润玉低头去啄那娇嫩的樱唇。


        耳边响起小龙稚嫩的童音,“爹爹娘亲,又在亲亲,龙儿也要跟爹爹娘亲亲亲。”


        邝露有些羞怯,眼前的润玉抱起小龙在软糯的孩童面上重重的亲了一下,而后又去环抱邝露的腰肢也去亲她的脸颊。


        哄睡了小龙,润玉将孩子抱回他的寝殿。


         久未有肉吃的天帝,那夜吃的很饱。


         “露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女子娇羞的回应,未有言语。


           阳光照耀到玉帘上,十分耀眼,榻上女子正在安眠。天帝有几分懊恼,自己昨夜真的太不知节制,若不是后来露儿小声的求饶,恐怕又会继续颠鸾倒凤。属于他们彼此的岁月还很悠长,属于他们的幸福也在延续,未有终点。


         月余,锦覓上得天来,面见天帝。


         邝露见那锦覓哀戚的投入天帝怀里哭,却被天帝重重推开,摔在地上。


        邝露心道,果然这个世界全是噬魂珠营造出的幻境。真实世界的陛下怎可能推倒锦覓。这恐怕就是当初身死时,残余神魂进入魂珠保护孩子后。魂珠营造出的她心中所求的幻境,这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真实中的陛下,舍了她去救他心念之人。诓骗了她的身与心,算计到她觉得生无可恋。孩子也只存于魂珠当中被束缚。


         邝露的眼泪滑落,她怎会连那些旖旎的情事都幻想的那么真实。还是以前陛下对她的温情只在床上,让她记忆犹新。


        面前的天帝陛下呵斥了锦覓,不准她再上天来。


         转身朝她走来,邝露抬手去摸天帝银白的发丝,“果然,这都是噬魂珠的幻境。”


         “露儿,你说什么。”


         “这幻境能维持多久,是否只要我抽身而出,幻境就会崩塌。”


          “露儿,你不在魂珠里,随着小龙的降生,你的神魂早已出来。”


        天帝花了好久仍未能让邝露相信,这个世界就是原来的真实世界。


        最后的,最后天帝把近千年所有有关彼此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与她听。


         讲到他的后悔,讲到邝露的误会,讲到小凤凰的魂灭,讲到旭凤真身的被毁,讲到狐狸仙的断尾,讲到穹光的身世背景,讲到露儿归来,讲到小龙的出生,讲到如今锦覓的情况。


        “露儿,我原来从不曾爱过锦覓,我万分后悔当年旧事,幸来得及,露儿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包括让你受苦的是我,我都再不会原谅自己。露儿,我真的爱你。以后万万年我只有你。润玉今立誓,绝不再有任何妃嫔。”


         


         锦覓现在所历确实不是他们所能管。不知是不是因着他们小龙的出生,旭凤又陷入血脉的纠结。在魔界寻得一火系金乌,要纳为妾室。如今为了这事夫妻已有所嫌隙。旭凤居于魔界已几年未归。


        曾经如火般炽热,灼人的爱情败给了现实,败给了岁月悠长的考验。


   


         “露儿,从今以后,锦覓之余我,如同陌路。往后余生,我只愿与你相伴。”


         润玉拿出噬魂珠与邝露细观。“这魂珠保护了露儿神魂,使我们的小龙魂灵不灭,我定会妥善收藏起来。这段经历虽然哀恸,但也让我认清自己的内心,露儿,这个世界是我们原来的世界,从不是你的幻觉。我一直都是你的大殿下,许你凡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远处颠颠的跑来,撞进邝露怀里的软糯小人真实的不再让邝露迷离。

后续接不相负(五) 


墨青

【玉露】桃花劫番外之人鱼姬--16 嫁祸

人鱼宫中灯火摇摇,自那日少昊吐血,精神就每况愈下,招医服药都不济事。那天夜里,玲珑六神无主地守在少昊身旁,默默地玩儿着他的手指头。少昊的手指修长而冰冷,他沉沉昏睡,梦中还蹙着眉头。

玲珑闭上眼睛,想起遇到少昊的这些日日夜夜:少昊哥哥总是言笑晏晏,少昊哥哥的手指总是那般温暖,少昊哥哥永远护着玲珑……

自从被他从虺洞里抱出来,他便似她爹她娘她兄长般待她无微不至。她饿了去寻他要吃的,冷了寻他要衣穿,怕了寻他去做伴儿,愁了与他说烦恼。

当日在长留,她伤成那样,还不是被他好吃好喝仙丹妙药,调养得花朵一般复又茁壮。如今他为她伤在北海,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衰弱下去。

玲珑将少昊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脸上...

人鱼宫中灯火摇摇,自那日少昊吐血,精神就每况愈下,招医服药都不济事。那天夜里,玲珑六神无主地守在少昊身旁,默默地玩儿着他的手指头。少昊的手指修长而冰冷,他沉沉昏睡,梦中还蹙着眉头。

玲珑闭上眼睛,想起遇到少昊的这些日日夜夜:少昊哥哥总是言笑晏晏,少昊哥哥的手指总是那般温暖,少昊哥哥永远护着玲珑……

自从被他从虺洞里抱出来,他便似她爹她娘她兄长般待她无微不至。她饿了去寻他要吃的,冷了寻他要衣穿,怕了寻他去做伴儿,愁了与他说烦恼。

当日在长留,她伤成那样,还不是被他好吃好喝仙丹妙药,调养得花朵一般复又茁壮。如今他为她伤在北海,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衰弱下去。

玲珑将少昊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叫了一声:“少昊哥哥……”

这一声十分稚嫩,这一声好不委屈,这一声仿佛小兽哀哀舔着它曾经强大的同伴。

她突然哭得好凶,点点热泪,化作鲛珠,悉数撒在他的枕上。

少昊忽而呻吟了一声,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为玲珑擦拭眼泪:“玲珑不哭,孤甚富贵,不用你来添宝……”

玲珑呜咽一声,搂住少昊臂膀:“少昊哥哥!玲珑如何才能让你好起来?你放心,你放心,我已经上表陛下,求他救你!”

少昊怔了怔:“你已上表陛下了么?”

玲珑凄然点头:“只盼陛下早日派来良医良药,救你痊愈。”

少昊“哦”了一声,抚着她的蛾眉说得却是些别的:“玲珑……自练亲军的事还要着紧……国之重器在祀与戎……你万万不可疏忽……”

玲珑点头。

缓一口气少昊接着说:“选拔贤能,也要上心……人鱼族稀,北海妖众,少昊愿殿下知人善任……不拘一格……才能使野无遗贤……”

玲珑垂泪。

略微歇息了一会儿,少昊说道:“昔日……昔日孤随陛下,闯荡鱼宫,曾经立誓为殒身在此的人鱼宫姬收敛复仇,复仇之事……孤已做到,无奈重伤至此,安葬亡人,孤力有未逮……玲珑……你我情分至此,你要帮我了了这个愿心,好不好?”

他如此说法,竟似托付后事,玲珑再忍不住,抱着少昊大哭起来:“少昊哥哥,少昊哥哥,你不要吓唬玲珑……”

少昊笑容苦涩地为玲珑擦拭珠泪:“孤……我……本性灼灼,炎火生身,伤在北海,深水克我,我若不去,必然殒身在此。你若不与陛下求援,我还可在此延宕一二,你若说了……只怕日夕就有旨意,传我回去……你我相处,寸许光阴,我焉得不嘱咐于你?”

玲珑悚然愣住。

少昊强打精神又笑一笑:“我这一去,你身边诸人定然松懈,道总算走了一尊碾玉摩罗!我只怕他们欺负于你,玲珑……自己千万小心……嗯?遇到为难,只管与你那天帝哥哥去撒娇耍赖,他啊……面硬心软……定然帮你!可记得了?”

玲珑凄然点头:“那你不回来了么?”

少昊艰涩垂首:“我竟不知,我该如何回来……”

玲珑紧紧地搂住了少昊的胳膊,一句:我不让你走。在嘴边盘来转去,究竟说不出来,只好又哭了一回。

少昊轻轻地拍哄着她:“玲珑,不哭。玲珑,不哭。以后少昊哥哥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小心自己……”说到这里,他语音哽咽,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边二人执手泪眼,那边却已有天使光降之声,果然是陛下传旨,要少昊速速还朝。这就叫做兰舟催发了。

陛下威严,旨到即行,万无拖延。

天军整肃,先行船队,拔锚起航。

那日天光圆满,明月当空,北海波涛,汤汤浩浩。

 

少昊披衣坐在船边,回望北海,心中百般滋味,唯剩悲凉。

正当此时,只见北海泳荡波涛之中,瑰丽人鱼急急而来,追着船队,依依不舍。

少昊俯身船侧,伸出胳膊:“玲珑……玲珑……你不要追了……不要追了……”

玲珑抓住了少昊的手指,依依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点点清泪,化作鲛珠,莹莹月下,湛湛有光。

那珠子光洁饱满,晶莹璀璨,便如同玲珑的赤子之心,无瑕无垢。

大船顺流,鼓帆而去,她再也追逐不上。

他放开了她的手,临去之时,他说:“玲珑,不怕,我……我定然回来找你……”

 

少昊自从回了天庭,即受严谴:陛下责他统兵不归,越权擅职,行为种种,诸多荒唐。不过白帝战前奋勇,屡立功勋也是实情。天帝准其将功折罪,幽禁天庭疗养沉疴。白帝虚弱叩首,几不能起,众臣见他一病至斯,亦无二话。说也奇怪,白帝自入天庭幽闭思过养病,便再没了消息。

许久之后,还是天后宫中的妖精传出话来:“长留稍安勿躁罢,白帝殿下闭关练功去了。”

  

玲珑在北海,朝乾夕惕,勤政爱民,政声卓著。

她亦选拔贤能,她亦操练新军,她亦修筑坟茔庙宇为死去的亲族招魂祭祀。

每每回到寝殿,玲珑不是读书就是看折,端庄整肃,再没了什么嬉笑之态,身边只留了一鱼一虾贴身服侍,十分简朴。

便是那十二位被天军发还的美貌侍君,玲珑细细瞧了,终究别扭,便悉数打发了他们去军中做些正事。临去之时,女王诸多勉励:“好好操练,需像个汉子的样儿才好。”

其间鳞族之中也有诸多为玲珑议婚之说,都被女王推拒。

海中无甲子,岁月容易过。

那一年,天帝陛下突然降旨为北海女王赐婚。天帝陛下居然纡尊降贵将自己的亲族弟弟送来北海,以为和亲,以为赘婿。

这门亲事,又尊贵又体面,又与陛下联姻又不用送玲珑入宫,四海耆宿悉皆点头。唯独蹊跷在,陛下这位族弟名不见经传,众人从未听说,不过想先帝一生风流,这也难说是在哪里蓝田遗玉。既然陛下这个做兄长的认账,又是鳞族不假,那么就是尊贵满满的一位殿下,北海无话可说。有句至小的话儿越发说破,倘若是在玉牒金册的三殿下,天庭也不能把他送来和亲啊。

此事万般皆好四角俱全,唯玲珑愀然不乐,接了旨意就要写折婉辞。

谁知那边儿天庭手脚倒快,次日就张灯结彩送来彩船一队。船到北海,红轿入水,一众天庭水师“呜哩哇啦”吹吹打打,风风火火将新郎官所乘喜轿抬到了玲珑寝殿门口。这些水师悉数曾在北海驻扎,大家熟门熟路,撂下新郎,也不道喜,扭头就跑,仿佛唯恐女王退货。

知道的是天庭送亲,不知道的还当陛下嫁祸。

玲珑气得顿足捶胸,也不更新衣,也不易喜服,独个儿坐在寝殿榻上生闷气:想自己终身大事如此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外面轿中那位龙种是圆是扁,如何能与他成就婚事?陛下哥哥怎能如此乱点鸳鸯?事到如今,米已成炊,虽未拜堂,人已送来,她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心如刀绞,玲珑不由哭了个肝肠寸断,口中喃喃:“少昊哥哥……你在哪里?玲珑不要活了!”

小虾小鱼在旁边服侍着女王,也觉心酸,她俩一捅一递,寻思着:不若去劝劝轿中新郎回去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在这北海地盘儿,还能强了咱们殿下么?

这一对儿鱼虾还没拿定主意,却听寝殿大门响动,脚步声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在门口说道:“日已偏西,天色已晚,玲珑咱们还吃不吃饭?你们这班没良心的小鱼小虾就把孤一个人扔到花轿里,就没个人管么?如何孤没名没分在北海做小白脸的时候被人鄙弃。如今名正言顺坐八抬大轿嫁进来做王夫还是不给饭吃?不是孤抱怨,在你北海混饭真难……如今软饭硬饭都不给吃了么?”

二妖齐齐下跪:“白帝殿下!”

那人随手将双妖搀起:“大家都是熟人,何必如此生分?来,叫姑爷!给赏赐!”

玲珑陡然抬头,只见眼前某君活脱新郎装扮:朱袍绣带泥金领,珠玉宝冠紫金梁,风流俊俏言笑晏晏,不是少昊是谁?

玲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步跨了过去,握住来人的手:“少昊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少昊忍俊不禁:“是我是我,自然是我。还能是谁?你瞧你瞧,孤今日俊不俊?比殿下那十二个侍君如何?殿下扪心自问,这门亲事做得亏不亏?玲珑心中喜不喜欢?”

玲珑满脸羞窘地拉着少昊的手臂,大力点头:“喜欢喜欢!自然喜欢!玲珑最喜欢少昊哥哥了!”

少昊本来调笑玲珑,谁知她回答如此直白率性,不由也是面红过耳。

玲珑忽又奇道:“少昊哥哥,陛下不是嫁了弟弟来北海入赘?如何是你?陛下突然赐婚,我又找不到你,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差点儿把我活活急死了。”说到这里,玲珑眼里含了热泪:“你这年来都在哪里啊?玲珑找你找得好苦。少昊哥哥……你……你的伤可全好了吧?”

少昊一笑,拉着玲珑的手进了内室。寝室布置依旧,仿佛停驻了时光。就连金帐还是少昊离去那日的模样,少昊长叹一声,拥着玲珑坐在榻上,对她慢慢解说:“自从回去之后,我病入膏肓,幸得陛下将我挪入天庭疗疾,那时我身体虚弱,火灵衰败,脊背溃烂,皮肉不全。陛下与天医星商量许久,又想起缘起那日,天官占卜,五阴一阳,有物凋零。所以陛下兵行险着,自身上揭下龙鳞一片,植在我背后伤处。陛下感念孤与天后昔日炼药救他之情,赠了银鳞与孤,即是与孤结为兄弟。也是我体内阳气衰竭,竟然不生排斥,这片龙鳞好端端地化入孤的皮肉,所以,孤如今也勉强算个鳞族。玲珑,你说,此事是否天意?当年我救他,如今他救我。可见为人为仙,不可不存一念寸心之善,不可不留来日见面之情。”说着,他脱了外裳露出肩胛一处,给玲珑瞧那灿然鳞甲。

玲珑抚着鳞片,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可痛么?可痒么?啊,真的生入你身子里去了!”

少昊微笑摇头:“不痛不痒,便如出生即是如此一样。”

玲珑还不放心:“少昊哥哥,你火性神仙,以后长居北海难道不会伤身么?”

少昊笑说:“陛下教我许久,天下法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有道是水火相济盐梅相成。如今有了水族鳞甲在身,总要我慢慢摸索水火相合之道,没准儿能成大道也未可知。”

玲珑大喜过望:“少昊哥哥!那咱们成亲吧!能有今日,玲珑好生喜欢!这些年来,玲珑好生想你!”

少昊心下怜惜,却有个想头,他硬下心肠对玲珑说道:“玲珑要与孤拜堂成亲,需答应孤三件事。”

玲珑连连点头:“答应答应。莫说三件,三十件也答应。”

女王如此芳心可可,听得外殿小妖直翻白眼,料来她家殿下日后定然被吃得死死的!

少昊傲娇仰头:“孤也有尊号,也有封地,虽然招赘北海,还有长留需顾。玲珑与孤成婚,孤与玲珑在北海住半年,玲珑随孤回长留半年。你可依得?”

玲珑点头:“依你依你。我亦想念长留风物特产!”

少昊笑道:“孤也是上神之躯,如今奉旨来到北海给你做了王夫,你不可给孤气受!不可给孤脸色!你我夫妇相平。孤不纳妾,玲珑也不许与侍君眉来眼去!你可依得?”

玲珑噗嗤一笑:“依你依你。少昊哥哥。那些侍君早被我打发到新军服役去了。玲珑身边一个也无,不信你查。”

少昊志得意满,微微一笑:“这第三桩么,还要有劳玲珑。孤伤病痊愈,龙鳞入体就匆匆来北海找你了。这个水下仙法,孤还不熟,玲珑你需教我。否则没你护送,孤连海面都难升出……说来惭愧得紧……哎!哎!哎!玲珑你这是何面目……”

玲珑站起身来,倒退三步,上下打量了少昊一番,若有所悟:“如此说来,少昊哥哥你水性不好?”

少昊赧然:“是啊。”

玲珑倏地眉花眼笑:“你出不去了?”

少昊羞涩:“可能……”

玲珑双手叉腰,大笑三声:“来人啊!关门!放水!”

少昊大惊:“你要做什么?!”

玲珑满脸坏笑,掐诀念咒,不多时水漫洞房!

少昊看着涌入室内的荡漾海水,不禁头晕眼花,他连忙缩回榻上,脸红羞恼:“玲珑!你做什么?!快把水收了!”

玲珑笑嘻嘻地盘膝坐在少昊身边,伸手摸摸少昊华美衣饰,喜不自胜:“少昊哥哥今日真好看。少昊哥哥嫁与玲珑,就是玲珑的人了。少昊哥哥放心,玲珑定然疼你!”

少昊又羞又气,低声呵斥:“玲珑!你胡说什么?”

玲珑贼胆更大,摸一摸少昊端丽面颊:“咦,少昊哥哥面皮好嫩,像个姑娘。十分可爱!”

少昊大吼:“玲珑!”

玲珑拍手笑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没用!今日玲珑成婚,自然也说得昏话。”

少昊气得头晕眼花:“这是谁教给你的?”

玲珑眨眼:“少昊哥哥,你闭关养伤自然不知,这些年地上流行了个话本儿叫做《桃花劫》,里面什么都有讲到。少昊哥哥,你要我好好读书。我就好好读书。玲珑最听少昊哥哥的话。”

少昊薄怒:“玲珑,你便不看好书吧。哼。看孤还理你的!”

玲珑赧然,娇声细语:“少昊哥哥,少昊哥哥。”

少昊扭脸向墙再不理她。

玲珑羞答答地拽了拽少昊的袖子:“少昊哥哥,你这衣裳可真好看。”

少昊挑眉:“左右孤现在陷落洞房,如何殿下就连这点体面还要剥了去么?拿去拿去,孤脱给你!”

玲珑抱着少昊的锦衣,再摸一摸少昊的珠冠,她不怀好意:“少昊哥哥,你的冠子也真漂亮,如此繁复,你是如何戴上去的啊?”

少昊强自忍笑,他信手摘下冠带塞给玲珑:“冠子给你,殿下自己研度吧。”

玲珑跪坐少昊面前,细细看这俊俏郎君:“少昊哥哥,你怎地这么好看?”

少昊信手将玲珑拽到怀里:“殿下要看,今日就给你细细看个够!只是孤出门子、上花轿之前,陛下哥哥嘱咐我了,天庭规矩,货已出门,盖不退换!殿下可想好了么?看了就不许退了!”

玲珑揽了少昊脖子,剪水双瞳依依看他:“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悦君兮君要知……”

少昊不由亲她鬓发:“孤如何不知?孤亦深爱玲珑……唉,我说玲珑你把水退了行不行啊?这水波荡漾在炕头儿上,孤着实眼晕。”

玲珑撒娇扭身:“不退不退就不退!少昊哥哥嫁与玲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玲珑划船走!”

少昊难过捂眼:“玲珑,你不懂,水大了,起浪……”

玲珑茫然:“浪又如何?我一届人鱼还怕浪么?”

少昊啧啧:“此浪非彼浪!”

玲珑不解:“有何分别?”

少昊笑道:“要知分别如何,你看《桃花劫》那是不成,你得去看《处处吻》!”

玲珑还待分辨,少昊一把拉过锦将他俩从头蒙住:“来来来,分别可大,少昊哥哥这就原原本本说给玲珑听!”

如是,被翻红浪,香艳满床。

良久,被窝之中的玲珑含羞软语:“原来……如此……”


却说那日璇玑宫中,润玉邝露双双伫立目送少昊的喜轿渐行渐远,夫妻双双都松了一口长气。

润玉摇头叹息,如蒙特赦:“这年来他吵死本座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本座舍得一片鳞,可把这位祖宗义弟送走了。露儿,你说如何本座的弟弟各个都这么难以打发?”

邝露微笑恭贺:“陛下辛苦。陛下总算了了一桩大事。”

润玉倏地笑道:“露儿,想来今夜少昊夫妻洞房花烛,鱼水和谐,自不待说。难得今日天宫清净,你我也该胜却新婚,好是不好?”

邝露羞赧垂头:“自然都是陛下说了算。”


是夜,天帝天后月下摆酒,花间谈情,看锦鲤朝水,听仙乐飘飘。

直至玉兔东升,人约帐后,双双对对,郎情妾意,正在如胶似漆之时,忽听婴儿啼哭,十分嘹亮。

邝露顿时没了兴致,推开陛下披衣而起。

陛下按住额头,颓然坐倒,。

邝露匆匆撩了锦帐,满脸慌急:“云璃为何啼哭?”

天后刚刚打开内殿大门,就见小小素节抱着妹妹恁地委屈:“娘亲,少昊舅舅呢?我们要找少昊舅舅。”

邝露“哎”了一声,俯下身子:“素节,少昊舅舅成亲去了。如今不在天宫。素节为何抱了妹妹来这里?”

素节瘪了小嘴,十分懊丧:“少昊舅舅在时,日日给素节云璃讲故事,我们才睡得香甜……”说到这里,素节搂着妹妹信步走入父母寝室:“爹爹爹爹,讲故事吧,讲故事吧,素节云璃要听故事。”

值此花月良宵,天帝双手捂脸,心想少昊你当真阴魂不散!

可待他再抬起眼睛,看着素节云璃一对儿秀丽稚弱的面孔,忽而心软,天帝陛下伸出双手将儿女齐齐搂上铺榻,温柔笑道:“好,爹爹给素节云璃说故事。”

彼时帐中,邝露左手抱着云璃,右手搂着素节,他三个人六双大眼睛忽闪闪地瞧着润玉,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大家长,指望着他说个好故事给他们听。

润玉被他们看得心中如醸蜜糖,将满将溢。眼前这三只大小可爱,各个都是他的心肝,各个都是龙的珍宝,难为各个他都悉心抚养过一番,也当真有趣。

那日,润玉双手抱膝,笑吟吟地看着妻子儿女,慢悠悠地开了口:“爹爹今日就说个《桃花劫》的故事给你们听吧……却说那万余年前啊,有一条孤单寂寞的应龙遇到了一位美丽善良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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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完结。鞠躬。

我的坑都填平了。我如愿以偿地把少昊嫁出去了。

谢谢观众的阅读时间。

老铁们给我点赞三联安排安排呗。

咱上个演员表哈:

首先是漂亮可爱的陛下!

漂亮的天后娘娘!我们温柔美丽的女主角!

娘娘小时候 可爱的小露露 被大哥哥打扮成漂亮娃娃 吃糖糖掉被窝里


少昊 请允许我 贴这一张 嫁过来的少昊


海底精灵 玲珑公主



嘻嘻。再次鞠躬,祝大家生活快乐。




墨青

处处吻--48 父凭女贵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

太巳在人间寿活108岁,才作为人瑞无疾而终。他本来96就能挂的!吉尔斯说天上的妹夫念他夫妇做了太多善事,又给他延寿一纪。

太巳都要气疯了!

太巳仙上回到天上是安心要大闹一番的!

他闯入七政殿那时,陛下正在和重臣议事。

陛下抬眼看他,雍雅合度:“太巳仙上,小婿贺您历劫归来,平安回朝。”

众仙一概拱手恭贺。先贺太巳仙人重归天庭,再贺太巳仙人得此佳婿。

太巳仙人眯着双眼打量陛下:陛下新婚燕尔,精神焕发,和人间那个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国王润玉已经判若两人!怪道吉尔斯说他女儿旺夫命!娶了露儿果然好生滋补!我好好一颗灵芝,怎被龙叼了去?!

天帝陛下此刻满脸无辜地看着气...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

太巳在人间寿活108岁,才作为人瑞无疾而终。他本来96就能挂的!吉尔斯说天上的妹夫念他夫妇做了太多善事,又给他延寿一纪。

太巳都要气疯了!

太巳仙上回到天上是安心要大闹一番的!

他闯入七政殿那时,陛下正在和重臣议事。

陛下抬眼看他,雍雅合度:“太巳仙上,小婿贺您历劫归来,平安回朝。”

众仙一概拱手恭贺。先贺太巳仙人重归天庭,再贺太巳仙人得此佳婿。

太巳仙人眯着双眼打量陛下:陛下新婚燕尔,精神焕发,和人间那个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国王润玉已经判若两人!怪道吉尔斯说他女儿旺夫命!娶了露儿果然好生滋补!我好好一颗灵芝,怎被龙叼了去?!

天帝陛下此刻满脸无辜地看着气得五官挪移的太巳仙上,仿佛完全不知岳父为何气恼。

陛下风度翩翩、陛下仪容秀美、陛下有条不紊、陛下胸有成竹。

陛下十足讨打!

太巳四处踅摸,正待寻刀觅剑

忽而听到宫门响动,大家转头看时,只见赤足披发,穿了宽松睡袍的天后娘娘一路小跑地奔入殿来,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岐黄仙君。

岐黄仙君一路奔跑,一路嘱咐:“娘娘别跑,娘娘慢些!”

那时那刻,邝露才听不进去这些,她才看不见别人。

美丽的天后张开双臂,一路扑到她的陛下怀里,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了:“陛下!咱们……咱们有孩子了……”

天上的君主抱起了他的妻子,他把她举得高高的,然后抱得紧紧的。

那时候,润玉才知道《茜茜公主》瞎演!弗兰斯皇帝怎么能有那么多废话?真的兴高采烈到这个地步,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天降麟儿,万千之喜。

众仙照例恭贺,然后你拉我拽悄悄出宫,识相地给人家小两口腾地方。出得殿来,大伙儿围着太巳,又是一番道喜道贺。

众仙情真,太巳大窘。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好回家去张罗着给闺女寻药补身去了。

想陛下这一回过关如有神助,当真时来天地齐努力!可恼可恨!

 

又过了月余,申赫回了天庭,进门抱着他哥又哭了一场,口口声声:“哥我想你。哥你放假都不去看我。得亏在人间兄弟给你送终,给你合葬,还给你上坟,你都不回来瞧瞧你兄弟!你就在天上浪吧,洞庭不要你了!”

润玉心中叹气:祖宗!我放的是婚假,我哪有功夫去看你?

不过这个弟弟从小跟他撒娇,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仔细说来还不都是他把他纵得没样儿?

润玉只好搂着申赫拍了又拍,好言安慰:“好了好了,申赫这不是回来了么?申赫好好地去当洞庭君,哥哥和你天长地久当兄弟还不行吗?”

邝露旁边朝申赫扮鬼脸,羞脸皮:“小哭包!不害臊!”

申赫气得跺脚:“哥,你看她!”

邝露嘻嘻笑笑:“他现在天天看我!他现在天天看着我!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

申赫眼圈都红了:“哥!小嫂子欺负人!”

邝露搂着润玉的脖子摇:“陛下……”

润玉无奈,一手压一个:“别闹了!别闹了!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偶尔不拌嘴?!嗯?”

他先看申赫:“跟嫂子抢哥哥好玩儿吗?再跟嫂子闹你就滚回洞庭去!”

他再看邝露:“欺负小叔子,宝贝就那么有成就感?你当心身子!”

那两只才臊眉耷眼地消停了。

润玉语重心长:“没的让吉尔斯看笑话。对了,吉尔斯呢?”

申赫挠挠脑袋:“吉尔斯哥哥活了九十八岁,然后臊眉耷眼找上帝去了。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了,神仙国际化大趋势可顺不可逆。回头他去跟帝哥眼前好好表现表现,争取谋个代办的差事,到时候跟咱这儿混个使馆的事由儿什么的……总之还得求哥罩。”说着,申赫眼睛一亮:“哎?小嫂子,你穿这么宽,哥还让你当心身子,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邝露些微脸红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大夫还没当够?”

申赫笑逐颜开:“恭喜恭喜。那什么,在人间我就跟哥说好了,你有了我照顾你。”说着他笑得有点儿害臊:“小嫂子,我把你治死一回,正好这次还你一条命。”

邝露面红过耳,些微别扭:“才不用你。”

申赫还傲娇上了:“到时候,我可会给你打无痛!不考虑小叔子的医疗服务吗?唉,天庭出生率低这就是原因之一。你们从来不忙活技术进步!就管闷头修行自己的!科技在于互相交流!研发来源于解放思想!咱天庭也得文艺复兴你知道吗?你知道这几十年你弟弟在下面儿,又琢磨出来多少治病救人的好法子?哥,要不然我怎么能把你岳父续到108……呜呜呜……哥你干嘛捂我嘴?”

邝露揉着脑门子,怀孕以来第一次觉得有点儿晕。

陛下揽住妻子,沉吟半晌:“弟弟啊,要不然你就先别回洞庭了……也行……”

 

无痛,果然就不太痛。

邝露很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女儿,宝宝有卡姿兰的大眼睛,漂亮极了。

宝贝身体健康,哭声嘹亮,她是陛下的女儿,天庭第一顺位继承人。

小公主的出生证上大喇喇地写了个最简单的家庭地址:璇玑宫。

银色应龙,生来骄傲。

陛下给女儿取名:一诺。

他的千金,千金一诺。

 

当上驻天庭大使的吉尔斯哥哥笑眯眯地过来探望了他初生的外甥女。作为男巫舅父,他送给天庭公主一座闪闪发光的蓝色灯塔。

润玉微笑:“不在北纬六十四度了么?它为什么不叫露露灯塔?”

吉尔斯说:“不,它叫巴别塔。”他笑着拥抱了润玉:“你记得么?你在努克教过几个孩子说中文?其中有一个,坚持不懈地学习了下去,他成为了丹麦第一个作驻华大使的因纽特人。露露灯塔后来重修了一次,他们给它起名叫巴别塔。妹夫,努克没有忘记你。”

润玉笑着回抱了吉尔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

场面十分温馨和谐,直到小公主的哭声成功地分走了父亲的注意力。

吉尔斯嘻嘻哈哈地冷眼旁观,露露宝宝对一诺宝宝很有几分手足无措。倒是妹夫一派完美奶爸好爹爹,拍奶嗝儿换尿布驾轻就熟。

润玉抱着娃娃,满脸理所当然:“露露宝宝生宝宝辛苦了,应该休息。一诺一直是我带。你别这么看着我,帝王企鹅爸爸都管孩子。龙王总不能不如企鹅吧?”

吉尔斯大力点头:“陛下说得对!”他扭过头,朝邝露眨眨眼:“两个宝宝都是真会挑。”

露露宝宝笑得有点儿害羞有点儿窘。

一诺宝宝开心地在爸爸怀里向吉尔斯吐泡泡。

小公主眨着卡姿兰的大眼睛“啊啊”地叫,伸着小手去抓那闪亮亮的巴别塔。她是天庭的公主,她有纯净的心,她本能地喜欢没有芥蒂的巴别塔。

本来事情就是平安美满走向的大结局。茬子出在那年正月初二,陛下照例要带着妻女去丈人家恭贺新年。太巳自从人间回来,遇到假期就移居到了女儿的玄州仙境。也不为别的,岐黄仙君在玄州遍植灵草,炼制仙药,许多天材地宝都是太巳给出的资。这老仙对投资相当敏感,自己的产业自己当然得时刻盯着。

去年初二呢,邝露身子沉,太巳特意打了招呼,要女儿好生在璇玑宫养胎,舟车劳顿的不必来。自从女儿在人间病故一次,他特别着紧她的身子。从得知女儿有喜到孩子生下来出了满月。二十四孝老父亲太巳,一直给闺女陪着笑脸儿,小心翼翼,唯恐闺女不高兴,动了胎气伤了身,连带着对润玉也算表面平和。

今年初二呢,一诺已经满床爬了,邝露的身体也很好。小夫妻自然要抱着胖娃娃去给爸妈拜个年,吃顿饭。

天帝陛下出璇玑宫大门的时候就觉得右眼直跳,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也只好硬闯了。

也是邝露家母亲多好办事,也是大过年的执役天仙都放了假,左右没有外人,太巳仙上正好作妖!

看到姑娘姑爷上了门,老丈人一把把闺女拽入门内,“咣当”就关了门!大门上闩!二门落锁!

太巳发了狠话:“不许龙进!尤其是那小贼!他害老子在人间身体健康!他害老子长命百岁!他害老子成了老不死!这笔账老子还没跟他算呢!”

太巳仙人抓着邝露的手,口口声声,急赤白脸:“闺女,你向着我还是向着他?你说!你敢说你向着他,爸爸今天不活了!”

邝露双手捂脸:男人心,海底针!这怎么还没完了!那就只能向着爸爸了!向着!向着!向着你个醋闷心的老父亲!

邝露眼圈儿都红了,心里好苦:我的陛下……我的娃娃……

团圆饭吃的不团圆。

邝露坐在爸爸身边儿,强颜欢笑。

太巳仙上就是把一头鲍切成片儿喂到女儿嘴边儿,女儿还是心不在焉的往外瞟。女儿孝顺,乖乖地陪着老爹吃饭,但是心啊……早飞到大门外去了……

十夫人蹙眉:“仙君,外面刮着西北风呢。”

九夫人也劝:“外头飘雪了!还不小呢!”

八夫人跺脚:“也半顿饭功夫了。差不多得了。”

七夫人去外面张了张:“了不得了,陛下抱着公主在门口跪着呢!”

太巳大怒:“惺惺作态!不许进!想父凭女贵?哪儿那么容易?”

夫人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好笑:也不知道谁父凭女贵,升官发财的?呵呵呵呵,不是不一家人……哦……这还没进门呢,就这么热闹……

邝露眼圈红了红,终于没有动地方,给父亲倒了杯酒。

太巳方才好一些。那顿饭,太巳刻意吃摆排场,足足吃了两个时辰。邝露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瞧着爹的脸色,一句好话都不敢帮润玉说。

到天都快擦黑儿了,大家坐在二堂都听见:一诺在门外放声哭,小婴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十个夫人跑出去又跑回来,满脸急:“一诺想是饿了。风里雪里的,陛下跪在外面搂着娃娃,怎么哄都哄不好,这会儿陛下正含着眼泪喂娃娃吃手指头呢!太可怜了……”

陛下长得好就是占便宜,丈母娘都心软了。

邝露一下子掉了泪,拽着母亲的衣袖哭:“妈!我的娃娃!我的陛……我的娃娃!”

大夫人搂住女儿,指着太巳鼻子开骂:“太君,这半天我给你脸了是吧?”

太巳当即怂了一半。

最后准中做折,大夫人出去把一诺抱进来哄。

老丈人发了狠话:“润玉不许进门!想进我家门,让他继续跪!跪到我消气为止!”

亲手把女儿交给岳母,陛下松了口气,只好继续跪着。

一诺确实饿了,卡姿兰大眼睛里含着好委屈的泪花,小脑袋急切地拱到妈妈怀里,嘴巴翕动,咕嘟嘟吃得好着急。邝露抱着女儿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可怜我的一诺什么时候挨过饿啊?随手摸一摸娃娃的襁褓,好在还是干燥温暖的。

邝露叹气:这大风大雪的,难为陛下没遮没拦地跪在那里,这么护着娃娃。

一诺吃饱了也不省事,左右看不到爹爹来拍自己打奶嗝儿。娃娃眉头一皱,立刻放声大哭了起来,邝露怎么都哄不好。

正为难着,太巳把外孙女接了过去,随口数落女儿:“你呀,孩子都不会抱。怎么当人家妈妈的!”

太巳果然会抱娃娃,他不过哄了孩子几声,一诺就不哭了,好新奇地看着外公外婆咯咯笑,妈妈都不要了。

太巳大喜过望,一众外婆众星捧月,把小公主起哄似地抱到了太巳屋里玩儿。夫人们出门前都朝邝露努嘴,邝露就心领神会了。

 

其时天也黑了,风也大了,左右四外无人,天帝陛下独个儿跪在冰天雪地里,作为被嫌弃的龙,他心里好一番哭笑不得。好在一诺被暖暖和和地抱进门去了,要不然陛下真要担心死了。他虽然用最精纯的灵气暖着娃娃,护着娃娃,给娃娃遮风挡雪,可一诺太小了,稍有不舒服就哭个不住。娃娃一哭,陛下就心如刀绞。

如今牵挂即去,他就是在这里跪到初三、跪到破五也无所谓!他就不信这几天没个神仙来串门!老丈人不怕现世,天帝陛下也豁出去不要脸了!左右过完年假,老丈人就是不爱看他,他也得站起来回去上朝。到了朝堂上,还不是太巳给他下拜,这也叫一报还一报。

当日病骨支离在灯塔都能忍,如今气魄强大的应龙吃这点苦无所谓!哎哟……这么一动不动地跪着,还真是怪冷的……你别说……还挺饿……还挺担心邝露在娘家难做人……还挺害怕一诺睡醒了不见他,又要哭又要闹……

看着屋里的点点灯火,润玉自言自语叹口气:“露露宝宝,一诺宝宝,起码你俩给我吃饱喝足暖呵呵的,听到没?”

陛下一言未毕,只听耳边邝露娇娇软软的声音:“听到了!”说着,一件大氅已经把他紧紧裹住了,她有些赌气:“陛下,要不咱们私奔吧!”

润玉一呆:“公主造反了?不行!孩子怎么办?”

邝露搂着丈夫噘着嘴:“扔给爸妈了!你放心,他们很爱娃娃的!”

润玉微笑摇头:“我不走。我放心不下一诺。你回去吧。别让我连累了你。”

邝露一把拽了润玉起来:“走!跟我走!”

润玉茫然不解:“去哪儿?岳父不让的!”

邝露脸色一红:“去我闺房!你岳父的女儿要换衣裳!怕人见!缺条龙挡着!你看我干吗?你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屋里,我就陪你跪在这儿!”

那陛下也只有随她去了。

六夫人早早地给他们开了角门,邝露连拉带拽把丈夫一路拖回了自己屋。七夫人给大小姐房里拢了融融的火盆子。八夫人偷偷端来了饭菜。九夫人抱来了给陛下换洗的干衣裳。

十夫人笑吟吟地传了一句话儿:“一诺赖在亲外公怀里不要下来。刚才又拉又尿,这会儿玩儿得可好,大夫人说了,晚上亲自哄小公主睡在她屋的暖阁里,陛下娘娘放心吧。”

外面极冷,屋里极暖,吃饱了饭,润玉反而打了两个寒颤。究竟是感了些风寒,他刚才心神灵力都在护着一诺上,忽略了自己。

后来润玉就被邝露用大被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地,她亲手在火上热了黄米酒,端到他嘴边儿喂他喝,喂得他晕陶陶的。看着丈夫冻到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邝露才松了口气,然后她也钻到了被窝里,挥灭了红烛,随手拉下了锦帐的帘……

润玉“噗嗤”一笑,这情景好像他才是她娶回来的新娘子。然后他的“俏郎君”啊,就缠了上来。陛下别过了脸,居然觉得有点儿羞。她搂着他,她抱着他,她暖着他,她……与他耳鬓厮磨……

自和他好,她从没这么主动跟他温存过。

要非说有,也是在人间那大风大雨的晚上,她对他下了手的头一回。可那算么?算吧,她当初是想让他舒坦的。不过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弄也弄不好,现在她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怎么让他舒坦。

那天晚上,邝露摸过来抱了润玉的那一瞬间,润玉就战栗不住,他真是受不了她撩他!她又暖又软,白嫩嫩、颤巍巍,热腾腾的羊羔脂。有了孩子之后,她人丰腴了些,就更有味道,尤其她还在哺乳,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她温存地搂着他,他就瑟瑟发抖,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的嘴唇,慢慢地吻过他的头,他的脸,含着他的耳垂,真是销魂蚀骨!

那就放开了吧!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她在下届给他配的bgm没问题!唱他心里去了!知润玉者邝总也!

于是他就抱着她搂着她,不允许她有一分一毫地离开他。

特别黑特别黑的夜里,特别冷特别冷的冬天,只要他的皮能死死贴着她的皮,他的肉能狠狠挨着她的肉,做不做都无所谓!那感觉就是轰隆隆地白光在脑子里一片片地炸!他把她揉到怀里就爽得要死要活!

邝露揽着润玉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还冷不冷?”

润玉大力摇头:“不冷,不冷,抱着你死都不冷!”

邝露失笑,让他这么抱着,她浑身都麻酥酥的。想一想,她羞答答地问:“那……要不要……臣妾到你那儿去坐坐……陛下……也来我这儿串个门?”

他就笑了:“你这个贫嘴贱舌的坏丫头!”

那天她上得很顺,他兴致也好。结果风高浪急,吓得她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虽然隐忍,可还忍不住哼唧出了声儿,软绵绵的腔调儿,像撒娇又像委屈,实在惹人疼。毕竟是在父母家,虽然房子大住得远,可她总是害臊的。

完了事儿,他意犹未尽地把头紧紧地埋到她的肚子上!她身上啊,那个地方最软了,像她的心一样软。这么脆弱柔软的地方,居然孕育过他的血!他真高兴!怪不得一诺好看,住在这么舒服的地方,娃娃怎么能长不好!

他要是一头耕地的牛,她就是块最好的地!

所以他们俩天造地设地种出了芝兰玉树,生出了个宁馨儿!

所谓社稷,不过是谷,不过是土。

邝露默默地抚摸着润玉的头,长久长久地摸着他,她和他太熟悉了,抚摸着他就如同抚摸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冷她就冷,他疼她就疼,他舒坦她就舒坦,他高兴她就高兴。

她真的很爱很爱他。

然后,他们就深深地拥抱在一起。

外面下了鹅毛大雪,刮了呼啸北风,冰碴子冻到了窗户根儿,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发过誓的,大灾大难都要一起过,这一回谁也不把谁扔下。

浓如琼浆,天长地久。

 

夜已三更,一诺睡得好甜。

太巳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小婴儿。

屋里只有大夫人在,她笑了出来:“看什么呢?看出来像邝露了?”

太巳“啧”了一声:“像什么邝露?哪儿像邝露啊。瞧她这眉毛这眼这鼻梁儿,活脱那条龙。就这小嘴儿会长,招人稀罕……”

大夫人仔细看了半天:“嘴也不像邝露啊。说不出像谁。”

太巳笑了笑:“像你啊。”

大夫人愣了愣,就笑了。

太巳长长地叹了口气握住了大夫人的手:“夫人啊,有件事儿,这些年你都冤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我今儿跟你说明白了吧。”

大夫人挑了挑眉。

太巳说:“那一年,你们抽签儿,谁抽红签儿谁给我生孩子。你一直以为是老二她们出老千赚了你。其实不是。是我,是我在签筒上做了手脚。我当时娶了五房夫人,就很盼着你能为我生孩子。我浮浪成性,你又跟我嘻嘻哈哈的不交心,我怎么好意思求你答应?”

大夫人就愣住了。

太巳缓了缓:“这回我下凡历劫,你虽然人没跟去,可是神识附了一半儿在我人间的老婆身上,一直顾着我,你当我不知道?邝露过世那几年,是你一直陪着我,哄着我,顺着我,我都明白。就是在天上,也是你替我操持这么多年。你要是心眼儿小,肯定一团乱,你哄着大伙儿罢了。”

大夫人眼圈红了红,别过了脸:“说这干嘛?老夫老妻了,你是孩子她爸……我不顾着你,顾着谁啊?”顿一顿,她红了脸:“其实……生下邝露……也是我乐意的,要不然就那个抽签管得住谁?我不会耍赖皮啊?”

太巳紧紧拉住了大夫人的手:“要说。一转眼咱也有了外孙辈儿了,再不说当神仙这一辈子也要过去了。夫人啊,要是我如在人间那般,以后一门心思跟你好好过,你说好不好?”

大夫人一怔:“那……妹妹们怎么办?”

太巳“嗨”了一声:“一家人图个热闹!拦不住咱俩好!”说着就把大夫人拦腰抱了起来,往大床上搁。

大夫人“哎呀”一声:“你吓着我外孙女儿!”

太巳却埋头在大夫人耳边,嘀嘀咕咕地问:“她妈,你猜,外孙女儿她爸妈现在做什么?”

太巳夫人想了想,饶有兴致地问:“太君,你倒饶了那小贼?”

太巳趁乱就吹了灯:“我不饶他,干嘛跟岐黄日日蹲在这里给他培植仙丹灵药,怕他那虚亏了血灵子的身子出毛病?今儿不过给他个下马威,出口恶气罢了!哎呀,夫人,你管他呢。你疼疼我!”

后来就只听见衣裳响,黑灯夜里,她软着嗓子啐了他一声:“太君……你个死鬼……”

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THE END

————————————

抱拳拱手,谢谢大伙儿。

读者们追到这里辛苦了。

48天我写了48章,飙了22万8千字。平均4800字每天每章。

对我来说开天辟地头一回,自己觉得自己这把介乎牛A和牛C之间。

谢谢陛下和邝露给我灵感,他们帮我升境了,我觉得自己比以前会写了。

谢谢读者一路陪伴,给我鼓励,回帖,三联。

惹哭你们了对不起,逗笑你们了我很开心。

最后贴一张漂亮的上官透作为收官。

期待罗云熙、杜雨宸有更好的演出。

期待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神仙本是凡人修,大伙儿都要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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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

处处吻--23 兰因絮果

那天的餐桌上,润玉的小指和邝露的小指勾在一起晃了好久。

润玉不想松开,看着眼前这个和他说说笑笑的邝露,他突然觉得内疚:他好像从来没听她这么絮絮地跟他说过话,听她说她的经历过往。他不知道她在魔都的哪座房子里长大?遇到过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情?有没有什么闺蜜好友?

他甚至……不知道她会丹麦语……


大学毕业的邝露,就像成品菜一样被端到了他面前:色香俱佳,好吃熨贴。

他举著即食,不问过往。

而直到今时今日,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她最喜欢那部电影?想去哪里旅行?又或者……她PAD屏幕的那个古装帅哥……叫什么名字?

想想这一个多月和他住在一起,她不是在干正经事儿,就是在陪他干正经事儿,要么...

那天的餐桌上,润玉的小指和邝露的小指勾在一起晃了好久。

润玉不想松开,看着眼前这个和他说说笑笑的邝露,他突然觉得内疚:他好像从来没听她这么絮絮地跟他说过话,听她说她的经历过往。他不知道她在魔都的哪座房子里长大?遇到过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情?有没有什么闺蜜好友?

他甚至……不知道她会丹麦语……


大学毕业的邝露,就像成品菜一样被端到了他面前:色香俱佳,好吃熨贴。

他举著即食,不问过往。

而直到今时今日,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她最喜欢那部电影?想去哪里旅行?又或者……她PAD屏幕的那个古装帅哥……叫什么名字?

想想这一个多月和他住在一起,她不是在干正经事儿,就是在陪他干正经事儿,要么……就是在和他“玩儿”……

他对她不好!还怎么有脸说爱她?

怪不得她要离开!

心血所致他真的想抱着她跟她说对不起!

但是他不敢!他已经没这资格!

如今才知道……那是多宝贵的资格……



那天的闲聊很开心,从饭桌聊到了洗碗池,润玉负责洗碗,邝露负责擦干。明明有洗碗机,但是润玉偏偏用手洗的。他就是喜欢和她一起絮絮叨叨,说天说地,也许是她要走了吧?现在听她说话,他都觉得好踏实。

邝露大概也感觉到了,她就笑嘻嘻地对润玉说了许多有的没的。

譬如说她那年挣了4000克朗,立即觉得自己是个能挣的富婆!当即俾睨天下。回国之后美滋滋地把钱换成了人民币。在接下来的那个十一假期,即将大学毕业的邝露同学厌倦了华东区的繁华热闹,纸醉金迷;厌倦了整天逛街打牌给她钱的亲妈和老恨不得把她遮在翅膀下的父亲;更烦透了她爹那些五花八门讨好她的小老婆!自己毅然决然揣了4000人民币,跑到华北来看传说中的都城总公司—那个被老爹形容集古今宫斗权斗之大成的倒霉地方!

邝露自己承认:当时是抱了一颗逛横店的心来看总公司的。

听到这里,润玉挑了嘴角,回头嗤笑:“然后呢?看到了什么?《金粉世家》还是《如懿传》?哪里有宫斗,都是DOG FIGHT。”

邝露擦盘子的手,不知怎么就慢了下来,她垂下头笑得有点儿羞:“然后我就看到了BOSS啊。那天BOSS坐在窗边,垂头在看一本书,像个翘课的大学生。HR姐姐偷偷跟我说,这就是咱们大殿下。她还问我,帅不帅?”深深地吸一口气,邝露接着说:“当然帅啊!BOSS真帅!从那一眼之后,可真是古今中外的言情小说男主角,在我心里都有了脸……”

润玉万万没想到地扭头看邝露,被她猝不及防的彩虹屁吹得……神魂颠倒……然后是简直要谢主隆恩的惊慌失措!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邝露退后一步指着润玉鼻子,红着脸嚷嚷:“住嘴!别说!你敢跟我谦虚,或者问我什么时候瞎的?我就跟你绝交!”

润玉“噗嗤”笑了出来:“不!邝露才不瞎!我帅!我B站屠版!我美强惨!行了吧?”

轮到邝露一时语塞。

润玉想了想,问:“你接着说啊。后来呢?看到我之后怎么了?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啊?”

邝露想了想,面有难色,可还是说了:“我从你面前路过你怎么会记得我?后来,后来……我毕业了,实习了,听天庭HR的姐姐说,大殿下的闲衙冷灶缺个使唤丫头。我就一路飞奔跑来给你当邝秘书啊!从魔都坐飞机来找你的时候呢我可兴奋了,觉得自己是从深海游向王子的小人鱼……所以你看我和丹麦还挺搭的……这就是兆头……”

润玉蹙眉想了想,那个时候蹦到他眼前的邝露秘书……真是个小丫头啊!他挑了挑嘴角,忽然心里就有些痛快,她那么小就那么喜欢自己,想当初她来投奔他,可真是放弃了荣华富贵。

邝露停了停,接着说:“想想这个兆头就是不好。后来,我的王子要结婚了。我却要为他安排婚礼的一切细节,那个时候的我啊,终于体会到了故事小人鱼那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的感觉,真疼!疼死了!可我不是活该么?我当时觉得,等大殿下结了婚,我就答应爸爸,回华中分公司去接着当我作威作福的大小姐,不找这虐不犯这贱了。就像故事里小人鱼的姐姐们游回大海一样,当是做了一场梦吧。可是BOSS你出了那样的事儿,心不在焉的,我怎么忍心走呢?后来BOSS驱逐董事长,驱逐二殿下,登基成了陛下,我就更走不脱了。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现在……”说到这儿,她笑了笑:“一直到前天晚上,我都以为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一直,一直的那种一直……谁知道……我还是要回去的……这就是命……你相信吗?这就是命!我就是小人鱼,我要游回丹麦了。我会回到人鱼群里,然后平平安安活到300岁。其实……这是个好结果……”

润玉倏地紧紧地拉住了邝露的胳膊:“你别走!我不让你走!我错了!是我眼瞎!我娶错了公主!我让你在我身边受了那么多苦!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没有放弃晶圆计划!我每天都有和工程师开会!你看你看!我有会议纪要!那个根本没停下来!现在疫情期间进展缓慢也是正常的你知道啊!就算马上上马小晶圆我们也没有复工复产通知书!邝露!宝贝!我……我……我不做呼吸机了还不行吗?!”

邝露缓缓叹了口气:“那申赫不是更没呼吸机了吗?他都快逼死你了。我还不知道?你给他五十台,他还要一百台呢!这世上不止申赫一家医院,其他感染科也在求申赫找你帮忙。”

润玉垂下头:“申赫的事,你怎么知道?”

邝露笑了笑:“申赫给我发微信,说他臭骂了你一顿,又怕你这当哥的和他翻脸不理他了,他的呼吸机就彻底没戏了。所以托我向你赔不是。让你别生气。还有,他还要呼吸机……还有,你没发现二殿下建工作群把我也拽进来了吗?你们闹了一下午我可是全程围观呢!真是……BOSS你弟弟们都好现实……各个都拿你当老天爷要求……”

润玉沉默了一会儿:“这不是申赫的错。旭凤也是办事心切。”

邝露抬起头,好认真地看着润玉的脸:“这也不是BOSS的错!事已至此,起手无悔!陛下要把已经开始的事情做好才行啊!既然要做,就做下去!否则朝令夕改,东北、西北、西南三区,你又怎么交代?”

润玉突然把邝露搂住了,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我不要王位了!让你爸爸废黜我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宝贝不要走!求求你了!”

沉默了一下儿,邝露笑得有点儿苦,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所以我就更要去格陵兰了。董事会上,算BOSS在内,我当着七区大佬答应投奔爸爸。要是现在反悔,我爸的面子往哪儿搁?内忧外患,安抚为主,总不能逼着华东区为我造反吧?我又不是美女海伦!你这儿两个项目打架已经够乱了。”说到这里,她退后一步,那么难过地看着他:“你要知道……我已经选边站了……就不能再退回来了……”

润玉以为邝露会哭,但是她没有,她只是那么悲伤地看着他。

是了,她已经为他流过太多泪,她的心远比他坚强。


那天晚上呢,他们就一起搞事业来着。润玉依旧在和高工开进度会议,本来微电子产业链在海西工业区就非常发达,如果小晶圆落地,那么他也不应该执拗于把它留在华北区充实自己的羽翼。此事花落华东、华南,现在想想也未尝不可。

邝秘书好像忘记自己已经辞职了这码事,坐在书房开题给润玉做呼吸机的可行性报告。她一边儿干一边儿想:抛开天煞孤星的命格不说哈,BOSS这人命好啊!事业宫绝对爆!点儿太正了!蒙行市一绝!

前天他要转产做呼吸机,她觉得他疯了!现在看已经有牛逼的迹象了!皇家科学院的预测模型是恐怖级别的!得亏他们下手早,抢了五十台呼吸机。譬如这才不到四十八小时,她爸爸手里那张提单转手卖了分分钟1.5倍价钱稳稳当当的!

听说吉尔斯他爸爸在北极圈儿沐浴斋戒,开坛做法,掐诀念咒,招黄大仙上身,扶了圣母玛利亚她老人家的乩!这英吉利国的钦天监挑良辰,摘吉日,换八卦仙衣踏九宫挥桃木剑夜观天象,铁口直断:说全球疫情这把是稳了!未来二年都不见得能好利索!

今年星宿不利啊!六月份天出彗星!荧惑逆行!摩羯座跟木星土星群殴!听说天王星年底还要跟太阳磕一把!

这世界乱得跟1783年有一比!

那要是吉尔斯的爸爸算得对,BOSS就彻底踩点儿上了!

反正只要他手里流动性跟得上,做呼吸机也不是一个坏选择。

毕竟积德行善,好人好报这码事儿,邝露还是信的。

现在重新整理资源的话先做个并购的案子,然后和北方呼吸机大佬谈注资扩大产品线呢,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看鎏英家工程师提的供应链,很神奇的跟他们自己的产线有一些微妙的重合:涡轮、传感器和芯片。而外壳什么的,华东区的配套厂开个模就可以干!

而反观小晶圆的事儿,其实现在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万无一失。小晶圆是高端产业链上不可或缺一部分没错。但是它毕竟不是终端成品,如果下游客户需求被全球公共卫生事件打得落花流水,那么小晶圆本身的订单稳定性也是问题,更别说有台积电、高通、英特尔几大巨头珠玉在侧。

几件事加在一起,呼吸机项目又没有那么荒诞不羁了,风物长宜放眼量,这甚至有一种跟小晶圆对冲风险的感觉。官家支持是可虑,但是有呼吸机这么杆保境安民的大旗支着,也算企业为国分忧;有银行专项贷款在,小晶圆项目不停顿也可敷衍,何况疫情之下银行本来就有放贷任务,他们不贷,银行只怕还要玻璃心;至于华蓥那边儿,听爸爸的心腹说,润玉这接盘侠一含糊,华蓥先慌嫁不出去了,派人过来好说好道说价钱和付款条件未必不能再商量。就算润玉从头罢手,大灾当前,《合同法》里都有“不可抗力”四个黑金大字,扯起皮来华蓥也无可奈何。现在这渣男当不当就在BOSS一念之间。

邝露冷笑,当渣男,BOSS可有心得!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说千道万,就是看BOSS手里的流动性够不够?她抬眼看了看润玉,润玉在灯下忙碌的侧影,又让她想到他早上转给她的那七百多万。

在这么个万端吃紧的日子,他还想着她心心念念的期权……

唉……唉……唉……

唉!


想到这里,邝露把心思又归回《可行性研究报告》,这个东西她做得比较粗,市场调研部分完全是抄国内疫情发展数据,皇家理工预测模型,WHO的全球展望,以及时至今日发达国家那没啥B数儿的防疫态度。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大佬们看着办吧!

再三校准,她把可行性报告发到了润玉的邮箱,决定自己回房去睡觉了。

抬头再瞧瞧BOSS略显苍白的侧脸,邝露叹了口气,倒了一杯热巧克力给他端到桌子边。

润玉受宠若惊地看着邝露,连忙站起来接杯子,紧张得脸都红了:“不……不用!你去睡吧!我自己可以……你去休息……今天累了……那个……睡不着就追剧啊!爱奇艺、优酷、腾讯连芒果台,我偷偷给你冲了三年的VIP呢!你试试看!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怕你在格陵兰无聊……”

邝露看着被一杯热巧吓得惊慌失措的润玉,“噗嗤”笑了出来,这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她刚把马克杯递给他,他就表忠心似地迫不及待地喝一大口,然后抱着马克杯向她笑得像个心满意足的傻孩子。

这个人啊……


邝露刚要说什么,自己的PAD突然乍然大响。她随手按了下去,PAD里立刻传出《暮光之城》主题曲,大提琴演奏,缠绵悱恻,腻得都不行了。

配着这么走位风骚的BGM,吉尔斯那东北话听着都不生硬了:宝宝妹妹吃得好?宝宝妹妹睡得香?宝宝妹妹什么时候来?签证下了没?你爸那老登都要派人接了!妹妹想吃什么?妹妹想玩儿什么?最近人类活动减少,咱家房子旁边儿都晃悠驯鹿和北极兔了!你看你看!好玩儿不?对了!哥哥想弄条游艇,到时候咱俩出海看极光吧!你说Riva的好,还是Sunseeker ?我都想试试看,你要是来丹麦常住了,我就买条可心的,咱俩天天出去玩儿!让办公室见鬼去吧!你不知道,现在天时不正,我爸接单算命买卖火极了!指着我们家老登吃就能吃一辈子!妹妹你来吧你来吧。跟哥混,有未来!你摸良心说,哥是不是比那天天把你当丫头使唤的小白脸儿疼你?跟哥过,怎么招摇怎么来,咱就威尔士王妃的待遇了!你那土屌小白脸比得上吗?边儿也没有啊!

邝露尴尬抬头,就看润玉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双眼直视着手里的马克杯,眼角泛红,呼吸粗重,手指头攥得都挛缩了。

好一会儿,他才很牵强地笑出来:“那个……要不我先回房间了……你们俩……慢慢聊……”

看遭受了一万点暴击的润玉失魂落魄地回了客卧,邝露眨眼,眨眼,眨眨眼。

她突然就不乐意了!扭头跟吉尔斯嚷嚷:威尔士王妃个头啊!威尔士王妃不是撞死了吗?

吉尔斯: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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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美男 露露初见的大殿下



墨青

处处吻--22 北纬六十四度

那天润玉独自黯然落了半宿的泪不提;太巳也是揉了大半天的脑门子,心里说:我的太太!我的奶奶!我的小祖宗!我真是上辈子该你们的!

唉,早知道把小祖宗塞给董事长了!

呸!我们家掌中宝宁可我自己留着,也不能便宜了那小淫贼!

太巳也知道:女儿今天让他强逼着离了心上人,心里百般不痛快!她肯这么跟他闹,倒是铁了心来投奔父母的铁证了。如是,花六百多万当分手费,打发了董事长……哎,要是从此绝了董事长抱着他外孙子泪流满面跪在他家门口儿苦苦求收留那丢人现眼的心!也不贵!


次日一早儿,邝露迷迷瞪瞪地看了看手机,EMAIL里有封信,邝露随手点开:可好,是他们家黄律师替她拟的辞职报告。万事俱备,就差她签字,BOSS...

那天润玉独自黯然落了半宿的泪不提;太巳也是揉了大半天的脑门子,心里说:我的太太!我的奶奶!我的小祖宗!我真是上辈子该你们的!

唉,早知道把小祖宗塞给董事长了!

呸!我们家掌中宝宁可我自己留着,也不能便宜了那小淫贼!

太巳也知道:女儿今天让他强逼着离了心上人,心里百般不痛快!她肯这么跟他闹,倒是铁了心来投奔父母的铁证了。如是,花六百多万当分手费,打发了董事长……哎,要是从此绝了董事长抱着他外孙子泪流满面跪在他家门口儿苦苦求收留那丢人现眼的心!也不贵!


次日一早儿,邝露迷迷瞪瞪地看了看手机,EMAIL里有封信,邝露随手点开:可好,是他们家黄律师替她拟的辞职报告。万事俱备,就差她签字,BOSS批准的那种正式文稿哦。

邝露又看了看SKYPE,吉尔斯好快手脚,已经给她传来了呼吸机购买合同的照片。50台高高儿的!

邝露挑了挑眉,心中慨叹:老爹人精明!何处不交易啊!既然如此,她愿赌服输!买卖开张就得做下去!

手指一抬,邝露随手按了打印件,想来这会儿BOSS书房里的打印机已经开始激光吞吐,白纸着墨了。只是她怎么也算御前大臣,这事儿还要BOSS亲笔签名才可定案。

想一想,真有点儿赧然,她不知该怎么和他说,隐隐觉得……BOSS会难过……

邝露随即耸耸肩,没关系,他也总是让她难过!来啊,互相伤害啊!


认真地梳洗了一番,邝露推门出去,厨房里有声音,BOSS依旧在做早饭。BOSS围围裙挺好看的,年轻又居家。嗯,BOSS就是怎么都挺好看的……他要是丑一点儿就好了……

润玉抬起头,笑容可掬,些微讨好:“起来啦?宝贝今天好漂亮。来,吃东西。听着你起来啦,我才开始作的。刚出锅的最好吃。”

BOSS在煎蛋,完美心形,他比她厨艺高超,也比她肯花心思给人做饭。

邝露点点头:“好棒。谢谢BOSS。”想一想,她还是把那张《辞职报告》拿了出来,平铺在桌子上,尽量轻松的语气:“那个……你帮我签张文件呗……签字笔我放旁边了……”

相处多年,这话她对他说了无数次了,他们俩工作关系完美。

润玉笑眯眯地端着香味四溢的烤吐司递给她,垂头看了看这张纸,当场就呆住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挺难看的。

邝露垂头继续吃自己的早点。她西餐礼仪很好,明晃晃的刀子用起来纯熟精湛毫无声息。润玉就那么眼看着,邝露一刀一刀,有条不紊地把他精心给她烹调的“心”给割了个稀碎。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让她给有条不紊地割了个稀碎,就是那种物理疼痛,不是无病呻吟。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笑得好不牵强:“嗯。好。”顿一顿,润玉的声音很轻:“也不用辞职那么狠吧。啊。对,你不回来了。”

邝露不说话,继续吃东西:他怎么才想明白她不回来了?移民还怎么回来?

润玉没给自己弄早饭,他只打了一杯黑浓纯咖啡给自己,坐在桌子边儿深呼吸,也不说话,默默地在想心思。

邝露不抬头,她看到他的指关节雪白雪白的,好像是用尽全力地握着杯子,然后她就更不想抬头了,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也有……那么一丢丢……害怕自己心软……

好吧好吧,她是非常担心自己心软!邝露低头猛吃早餐。对付奇怪情绪她比他有经验多了,她可是操持过BOSS婚礼的邝秘书呢!大风大浪她经历过的!


润玉平复了好一会儿,又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才开口:“那个……一起这么久……邝露想要的东西也一直没拿到,想想真是对不起你。”

邝露“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什么啊?”她心里很不以为然,美人BOSS她都有吃到,不亏了。

润玉漆黑的眼睛里好像含了水:“期权啊。我一直替你想着这个事儿呢。”

邝露“哦”了一声,倒是比较豁达:“呵呵,那个啊!有缘无分!没关系!我不执著!我看得开!”

润玉的声音干涩:“不如我折现给你吧。邝露跟着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受苦了。我总得让你占……不……我不能欺负老实人……”

邝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手机“叮咚”一响,邝露垂头看看,她账号上进了754万人民币。噫……她的期权份额乘以公司有史以来最高股价的那个数儿!BOSS不抠门!

邝露抬起头,璀璨笑容近乎恶意:“不用经过董事会么?按规矩不是给现金的啊。这算什么?分手费吗?真慷慨!要我保什么密么?玩儿法的细节?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润玉的眼圈都红了:“你……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邝露点点头,凑过去甜蜜蜜地亲了亲润玉的脸:“谢谢BOSS。啊,不,谢谢前任。”

亲完,她干脆利索地放下叉子,左看右看:“说起来,你把家里的口罩都放哪里了?”

润玉还没从那个早安吻里缓过神来:“在……抽屉里啊。你要出去么?你好久都没出去了……会不会不惯?我陪你去吧……”

邝露摇摇头:“不用啦。我和丹麦使馆约好,今天去面签!所以打扮成这样么。怎么样,好看吗?是不是一定能签过去,然后马上离开这儿的那种好看?”

真是一个雷接着一个雷的炸到身上啊!

润玉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桌子角儿,他脸色苍白地垂下头:“好看……”

邝露怔了一下儿,有点儿好奇地蹲在润玉眼前,她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上看着他的脸,满脸好奇:“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要哭了?”

润玉紧紧地抿住了嘴,旋即,真有一行泪从他脸上滚了下来。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声音很软:“往我心上扎刀子……很好玩儿么?嗯?”

邝露垂下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赶时间。回头聊。”说着抓起车钥匙就走。

听她走到门口,润玉再忍不住,突然抬头喊:“邝露!”

邝露回过头:“什么事?”

润玉依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笑得好苦:“就……路上小心……”

倒是邝露想起了一件事儿,她站在门口说:“对了!天庭国际华东分公司主管太巳要向申赫医生所在医院定向捐助呼吸机五十台。Hamilton Medical的东西,丹麦发货。ETA10天后。申赫那边国际机场不开放,呼吸机会空运来我们这里。然后我们走陆运给申赫送过去。Consignee是咱们……啊,是贵司。回头我把提空运单给你。”说到这里,她停了停:“那个……太总……我爸他……董事会上……口不择言……这就算跟您赔个不是……陛下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公事上说开了,华东区没有异心。还有啊……您就是陛下,您那个呼吸机的方案也好歹……是吧……怎么也得给大伙儿个台阶儿下么……”

润玉深深地看了邝露一会儿,笑得又凄凉又窘迫:“我知道。你放心。”

邝露耸耸肩,扭头走了。


那一天润玉的工作效率都很低,魂不守舍的。被董事会迎头暴击之后,润玉痛定思痛,又把旭凤和鎏英拽来线上开会。鎏英他们的试生产线很小,技术倒是比较成熟了,但是经脉细弱,用不上他浑厚资金。旭凤办事儿就比较大喇喇凤舞九天,看老婆孩子稳定下来了,跟医院设备采购聊了个不亦乐乎,一提说自己是大天使投资方,迅速挖了一家流动性不好的医疗器材生产公司出来,他们有成熟产线,现在缺的是订单和资金发工资,正巴不得给润玉下跪叫金主爸爸,好马上复工复产。旭凤急性子,马不停蹄地冲到工厂去视察情况,一路给润玉拍了不少现场视频来。鎏英家的工程师倒是行家,跟着视频会议七嘴八舌,提了不少建议。于是转产问题貌似就要变成收购问题。

以及,东北、西北、西南三区大佬偷偷摸摸地向润玉输了诚,理由让润玉下巴颏儿都要掉了:您跟太巳家的大小姐掰了就太好了啊!太巳那老东西忒霸道了,这要是再成了您丈人爹,我们还混不混了?只要您不待见太巳,只要您不待见太巳!不就是呼吸机么……咱们有国产巨头啊。跟他们联营,咱们给钱给枪带资进组呗。不是吹,国产呼吸机大头儿还是在北边儿!太巳那老东西在华东见过什么世面?还好意思跟您叫板?我呸!

唉,替陛下分忧理所应当,我们老哥儿仨就是属猹的开个董事会也不好意思白吃了陛下那么大个瓜……咳咳咳……

于是,润玉直属的华北区加上东北、西北、西南三区大佬率先统一了思想,虽然他们产值不如华东、华中、华南区富庶煊赫,得指着润玉的华北区出头挑大梁,但是好歹人头儿上占了多数儿,再开会也可以表决一下儿了。谁能想到?狗血还狗血出这许多好处来了!

更有人跟润玉窃窃私语:太巳不在家,华东区群龙无首,这两天好多事儿好多人在跟他家大小姐商量汇报呢,您要注意。

润玉挑了挑眉毛,又挑了挑眉毛,偷偷设想了一下儿太巳退休,从此华东区主帅是他的羊羔露。润玉心中啧啧:人生巅峰了我就!


邝露回家的时候,润玉坐在厨房,一边儿看着炖锅的火候儿一边儿办公事。火苗明暗,映着他的侧脸,莫名温柔。邝露叹口气,他好像总是在给她做饭,唯恐她饿到似的。

不过邝露回家的时候也背了大包小包,这回没叫润玉帮忙提,完全是自己呼哧带喘地抱上来的。润玉跑过去看:邝露买了许多水果蔬菜回来。

润玉叹气:家里没什么菜了,原来她也知道的。这丫头跟他过日子,也不是全不上心。


润玉一边儿把她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收了一边儿小声抱怨:“买这么多干嘛?你要走了……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邝露洗一盒提子,声音也不大:“以后……你也得好好吃饭。我知道,你最近一日三餐都是给我做的。以后……我不在……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润玉沉默了一下儿,问:“签证顺利吗?”

邝露点点头:“顺利啊。我爸托了熟人,但是就算办加急,估计也还要十天左右。才能拿到护照,北欧效率,你知道的。”

润玉“哦”了一声。

邝露想一想,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可以……在这里住到离境么?不方便我就走,没关系。或者我给你房钱……”

润玉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以去哪儿呢?你回了你家小区,你还出得来么?”

邝露张了张嘴:“这个……只好去住店试试看了。”

润玉明显松了口气:“你就别闹了。好好住在这里。这里安全又方便。你住越久……我越高兴……”说到这儿,他几乎是黯然的:“你知道的……我爱你啊……”

邝露“嗯”了一声,赶紧扭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润玉!真是被爱的有恃无恐,真难得,这辈子她也有这感觉了!

邝露不喜欢这感觉,就是……很讨厌。她不喜欢把自己的方便建立在别人的难过上。要不是无处可去,她真就不回来了。这日子很多酒店都不开门了!

而邝露的举止在润玉眼睛里就是:她大概不喜欢看他这怨妇嘴脸吧……是啊,祸都是他惹的,他哀怨给谁看?

润玉搓了搓脸,很想试试看强颜欢笑一下。这也许是他们相处的最后十天了啊,他已经够让她失望了,别再给人家添堵,对不对?


那天,润玉做了海鲜豆腐煲,因为海鲜汤炖得时间久,就特别鲜香入味。

邝露破天荒吃了两碗饭,看得润玉喜滋滋的从心眼儿里高兴!他一边给她盛汤一边说:“喜欢就多吃点啊。太瘦了没有免疫力的。也不知道格陵兰中餐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点?唉……我真不知道你那么怕冷的一个人,怎么在那里过日子?我们邝露明明是开在华东华北的花,怎么能适应格陵兰那冰天雪地的地方?我今天查了查那里!简直化外蛮荒……哎,邝露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知道那里很安全,你父母选得对!”

说真的,对着这么一张极力讨好、患得患失的英俊面孔,邝露就是气也气不起来。她骨子里厚道随和,觉得早上那样逞口舌之快已经是折磨人了。好离好散,何苦如此?

邝露笑着耸耸肩,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在格陵兰呆过的。你别担心。真的!” 说着她也给润玉盛了一碗汤,慢慢地告诉他:“移民北欧也不错的,没你想的那么吓人。小姑姑去格陵兰很久了,她住首府努克,环境就还可以。我上大学的时候想学丹麦语,放假去那里玩儿!你都想不到,那儿的钱可好挣了!呵呵,BOSS,你能猜到,我这辈子干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吗?”

润玉好奇地摇摇头:“打鱼吗?”

邝露回忆往事,悠然神往,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我可没打鱼本事啊!你肯定想不到,我应征到了一个看灯塔的活儿!他们为了指点渔船进港,所以新盖了一个灯塔。我的工作特别简单!每天爬到灯塔上,去检查电路开关是不是正常,保证菲涅尔透镜是好好的就行了。心情好的话就再给灯塔做做卫生!我干了一个半月,他们给了我4000丹麦克朗!”说到这里,她笑得好真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我是第一个看灯塔的人,我姑姑为那个灯塔的修建捐个款,所以那个灯塔被命名为:露露灯塔!呵呵,你相信吗?现在格陵兰的海边儿,北纬六十四°的地方,还有一座用我名字命名的灯塔呢。它是淡蓝色的。阳光好的时候,矗立海边闪闪发光。当地的因纽特人说,灯塔是一位仙女,照耀着每一个夜归人回家的路。那个灯塔可漂亮呢!啊!回头给你看照片!露露和露露灯塔!”

润玉闭着眼睛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有点儿小心机地问:“那等事情完了,我去找你啊,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邝露毫无芥蒂地用力点头:“好啊。一言为定!”说到这里,她甚至伸出了手:“拉钩儿!你一定要去!”

润玉好高兴地勾住了她的小拇指:“嗯。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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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

处处吻--21 二进制的邝露

那天,润玉煮了蟹黄粥喂邝露喝。

蟹黄粥他煮得很香,满碗蟹黄,热腾腾得看着就像个幸福的隐喻。

邝露睁着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润玉,粥却喝得很慢很慢,好像盼着永远都喝不完似的。

可是怎么能永远都喝不完呢?会喝完的啊。肯定会喝完的啊!早晚会喝完的啊!

这个念头,让邝露红了眼眶,她真舍不得喝完啊。老天爷,她的幸福就怎么这么少?

喂她喝完了粥,润玉放下碗,理一理她的长发,尽量平静地问:“然后……会怎么样呢?”

邝露声音幽幽的:“然后……我会很快拿到签证,然后搭时间最近的班机飞到格陵兰去和我爸妈汇合,然后……我会和最亲爱的家人一起呆在那个安全无比的冰天雪地、世界尽头,吃喝玩乐……直到疫情结束……在...

那天,润玉煮了蟹黄粥喂邝露喝。

蟹黄粥他煮得很香,满碗蟹黄,热腾腾得看着就像个幸福的隐喻。

邝露睁着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润玉,粥却喝得很慢很慢,好像盼着永远都喝不完似的。

可是怎么能永远都喝不完呢?会喝完的啊。肯定会喝完的啊!早晚会喝完的啊!

这个念头,让邝露红了眼眶,她真舍不得喝完啊。老天爷,她的幸福就怎么这么少?

喂她喝完了粥,润玉放下碗,理一理她的长发,尽量平静地问:“然后……会怎么样呢?”

邝露声音幽幽的:“然后……我会很快拿到签证,然后搭时间最近的班机飞到格陵兰去和我爸妈汇合,然后……我会和最亲爱的家人一起呆在那个安全无比的冰天雪地、世界尽头,吃喝玩乐……直到疫情结束……在这期间,我会把移民手续办好……我爸那种人……狡兔三窟的……在丹麦有个公司,我会去混个事儿。或者呢……我就去小人鱼雕像附近开个咖啡店……就一直留在那里了……”说到这儿,她抿了抿嘴,些许哽咽:“留在……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

润玉紧紧握住了邝露的手,他眼圈通红:“我怎么才能留住你呢?!”

邝露顿了顿,用极轻佻的语气说了个笑话儿给润玉听:“简单啊!去向你的重臣们下《罪己诏》,说你一时糊涂,这就改过自新,马上把晶圆项目捡起来。我保证BOSS分分钟又娶媳妇儿又过年。邝露从此就是BOSS娶来的媳妇儿买来的马,任凭骑来任凭打。你看着,到时候我就是嫌你手重不怜惜,哭着回娘家去躲你的马鞭子,他们也会劝我以大局为重,从龙入关忍了算了。”说到这里,她挑着眉毛看着他,眼睛里依稀有光芒闪闪,她的声音很娇,虽然强行压抑,可还是透出了三分希冀满满:“BOSS啊,这样的日子,我就问你想不想?”

她那时的样子特别媚!

那是垂死挣扎的邝露,想给润玉……不……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润玉怔了怔,他倏地紧紧地咬住了牙。他怎么能不想?!

可是他忘不掉:申赫在深夜里含混痛哭的语音!

他忘不掉深夜里追着灵车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

他忘不掉白发苍苍的母亲为濒死的儿子哀求一张诊疗床!

他也忘不掉,在医院里那一双双渴望活下去的恐惧眼睛!

未出世的婴儿因缺氧而挣扎,虚弱的母亲绝望地大口喘息。

年轻的恋人执手相看泪眼,他们中间横亘着拿镰刀的死神!

快被闷死的花朵迅速凋零!

人世间弥漫着垂死的哀嚎!

粘稠的、有质感的痛苦,让他窒息!

天落泪时人落泪,歌声高处哭声高!


如果他没有去看,如果他没有亲眼看见,他可以放自己一马,因为那些都是冷冰冰的数字!但是他看见了!他亲眼看见了!他觉得自己就没办法放手不管!

太巳、邝露、董事们说的都有道理!

可这世上总该有个是非!有个对错!

十万金珠买不回的是活生生的命啊!

太巳在安全无比的格陵兰,高高在上地烤着火!

满脸倨傲,翻云覆雨!

他理智!他聪明!他眼界广阔!胸有大局!他了不起!

可是那些可怜的病人怎么办?法无判决,就没有人该死!

润玉就是不相信老天爷不在家!或者他根本就是瞎了眼! 


看着润玉长久的沉默,邝露无力地闭上了眼,她知道答案了:一败涂地!!!夫复何言!!!


深深地吸一口气,她摇晃着坐了起来,认真地推拒着他:“你走吧,你走!去干你的正经事吧!BOSS还要忙着悲天悯人呢!不该把时光浪费在我这里!”

润玉脸色一变:“宝贝!你说什么呢?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和你永远在一起。宝贝乖,我保护你。你和我在一起就没关系。你爸爸没办法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我去和他谈!我这就去和他好好说!”

邝露眨着眼睛看着润玉,笑容古怪:“你……为什么觉得……我还愿意和你在一起呢?”

润玉深深地吸了口气,不,他虽然吸了口气,但是还是觉得极度缺氧。

邝露支起身子,自顾理了理头发,她的声音好平静:“你已经选了。我已经认了。我会走的。没有话说。”说到这里,邝露转过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润玉,不过眼睛里再没了泪光,她说得很稳:“BOSS,我和你说过,邝露是二进制的。要么零,要么一,要么有,要么没。你不能什么都要。我也不会什么都给。狼有狼的道理,羊也有羊的规矩。那么……现在你告诉我,是你要离开这个房间?还是我走?”

于是,伟大的润玉董事长被他的羊从自己房间里赶了出去!

他的美人可真厉害!枕头被子都没让他拿的!直接滚的那种滚法!

可是润玉没有滚太远。

他长久地靠坐在自己的卧室门外,一坐,就是一个多钟头。

这期间他张了好几次嘴,想隔着门板再求她一回。但是这次他什么都说不出。没有借口!他把顺理成章的事儿全搞砸了!他的美人本来可以安安静静坐在家里,羞答答地等着当新娘子就好的。结果未婚夫和亲爹打成这个样子!他个王八蛋大庭广众之下逼得她非得选边站!结果理所当然地输得一塌糊涂!用脚指头想也是选爸爸啊!爸爸对她多好!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好!他呢……一个多月……还总欺负她……

润玉知道邝露不想离开他的!她的眼眶从早上就一直是潮红的!

可给挤到这里,还有什么法子?

董事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觉得他失心疯了!

何况这里还关着他曾经为之要死要活的前任!

太巳家的大小姐不要面子的吗?邝露就没个气性吗?

他就这么香?!做人也不能太自信了!

哎……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才传出她极压抑的哭声,如此抽抽噎噎,如此吞声自全,听得他心都要碎了。

他很想冲进去抱着她好好疼哄一番,终于又克制住了自己。

他不能踏这一步!

要知道这套房子,每个房间,当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的指纹能轻易打开每一把锁,她娇滴滴个姑娘在他的势力范围,当真是由他予取予求,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太巳其实是个糊涂人!他的女儿在他手里,他发起疯来,做个活局,把她关到什么不见天日的地方,强行做了夫妻!她个弱女子还跑得出他的手掌心么?

让太巳一辈子都找不到他宝贝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手段他有!

太巳自恃有功,从此尾大不掉,今天公然和他翻脸谈废立!

真是把逆鳞揭遍!他曾经想过要用太巳的血肉来滋养他的土!

他亦有獠牙森森,她即太巳的肉,她即太巳的血。

他日夜都在馋她的身子!

他心中的兽啊,亦吞吐欲望烟火,日夜不休。

然而……他不能那么做……


她是他的珍宝!他不能再伤她的心!

也不知坐了多久,润玉终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卧室的房门。

而等邝露哭过了这一场,再听到门口有悉悉索索声音的时候,她跳下床打开了房门。门口没有人,而端正摆在地上的紫砂锅里,她爱吃的海鲜肉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儿。

文山窑的牡丹碗配了金汤匙,WEDGWOOD骨瓷碟子里放着新鲜的小菜。

这一切啊,都是禽兽唯恐贝儿再掉一滴泪的怯生生。


邝露缓缓地抬起了头,瞧着自己住的那间客卧倒是静悄悄的灯火通明,想来是润玉和她换了房间?她撇了撇嘴,抱起心爱的粥,“嘭”地一声又把房门关上了。一起住了这些时候,她饿了,总是去找他要吃的。刚刚她还坐在屋子里发愁,可怎么拉下脸出去吃宵夜?她今天就喝了一碗粥那么惨的……

可是话说得那么绝!BOSS不给了怎么办啊?谁知道,人家不但给了,还做了她最喜欢吃的。有点儿心软了!难道真是吃了人家的嘴短?

默一默,邝露对自己说:并不是!不值得!

啊!真香!管他!先吃好了!


她不知道,这会儿润玉正躺在她的床上,搂着她的被子,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想到邝露就要走了,一想到今天的事儿,润玉就心如刀绞,难过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特别懊丧!但是束手无策!

不过他怎么说也是挺高一男的,总不好意思像她那样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只好忍着!

恰似梨花春带雨,愁满眼,泪阑干。

唉,实惨!太巳说得对!圣人不好当!


邝露吃饱了粥,去冲了个澡,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

手机一响,邝露拿起来看了看,居然是申赫的微信!

这么晚了……申赫不是应该累瘫睡着了吗?

邝露歪着脑袋看了看,申赫发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小嫂子……

邝露秒回:我不是你小嫂子!我跟你哥分手了!我把他甩了!

申赫沉默半晌,回了个拇指:干得漂亮!他欠这个!我资瓷!这是坠吼的!

邝露眨眨眼:这么没良心的吗?你哥那么疼你!

申赫回了个鬼脸,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淦!两个弟弟,一到紧要关头他就选旭凤!旭凤平常都不理他的!他当孤寡老人的时候还不是老子给他送温暖!谁知道碰到大事了他双眼皮不帮双眼皮!哥木良心!哥王八蛋!

邝露沉默了一会儿,发了个红眼圈:嗯。反正……前后两个女票的话,他总会选锦觅……我掏心掏肺也没用……

申赫也沉默了一会儿:小嫂子,好可怜。

邝露吸了吸鼻子:申赫也好可怜。

申赫秒回:要不然我们两个组队造反吧。

邝露冷笑:不跟双眼皮组队了!带不动!带不动!再不干一人奶一团的事儿了!

申赫发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小嫂子内涵我洞庭全族……

邝露想了想:今天不累的吗?找我聊天?我以为大夫现在很忙很忙的。

申赫猛男落泪:昨天我把我哥臭骂了一顿!真实臭骂哦!骂他个臭渣男负心薄幸把许给我的呼吸机给旭凤了!骂得丫哑口无言!骂得丫赔礼道歉!骂街一时爽!一直骂一直爽!但是今天睁开眼发现再爽也木有呼吸机,所以只好回来给哥下跪了。谁知道哥不理我了。想来想去只好求小嫂子吹枕头风。呜呜呜,我都这么惨了,还被小嫂子内涵,被哥连累……竖中指,润玉是坏人。申赫放声哭。大夫太难了!

邝露随口问:这么缺呼吸机的吗?

申赫一蹦三尺多高:神马???王八蛋都没跟你说吗????巴拉巴拉吧三千字(省略)。

邝露被申赫吵到头晕,自顾伸手抖一抖耳朵,才“哦”了一声:要不然……我去给你想想办法?我们不求王八蛋!

申赫当场表演双膝下跪:小嫂子……活菩萨……

邝露:(ˉ▽ ̄~) 切~~

申赫:还是小嫂子靠得住!申赫单方面决定跟哥脱离关系!

邝露抿抿嘴,决定实话实说:其实你哥昨天看到了这边医院的病人各个喘不上气马上要憋死了,就心软了,才把答应给你的呼吸机给别人的。回来之后他纠结了大半宿,然后把自己真金白银的项目都停了,死活要转产去做呼吸机。十匹马都拉不住,把董事会都得罪了,今天国王差点儿被罢黜,你造吗?说到底他这么急也有补偿你的成分啊。我估计他昨晚要是看到你那边的状况,也会把呼吸机发给你一部分的。你不要怪他。他也很为难。不要把你哥当老天爷要求。讲道理你哥也有臣妾做不到的时候。

停顿许久,申赫回了一堆字:其实在小嫂子心里也知道,哥转产做呼吸机也不是为了前女友对不对?至少不全是。小嫂子,哥很爱你的。这一个多月,每次跟哥聊天,哥说说说的都是小嫂子。小嫂子漂亮,小嫂子可爱,小嫂子是小仙女,酱酱酿酿凑表脸。他那么聪明个人,居然都没察觉我跟他聊天就是为了磨着他要防护服和呼吸机当心机婊……就一直说一直说小嫂子,狗都听出来了,小嫂子是哥的心头肉……他也是被形势逼的……

邝露的眼圈突然就红了:不要说了!

申赫:哦。

邝露:我去给你找呼吸机。

申赫:跪。谢恩。亲吻小嫂子脚指头。

想想申赫的那张脸,这个画面突然让邝露脸红了:滚!



邝露擦了把眼泪,又转转眼珠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看看时间,格陵兰这会儿正是日中当午。邝露趴在润玉床上,给吉尔斯发了个视频请求。

吉尔斯这只舔狗秒接:露露宝宝!!!露露妹妹!!!听你爸爸内老登说妹妹终于要来格陵兰啦?欢喜得哥哥我是苍蝇搓手小半天儿了。你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来?哥预备给你买十二只哈士奇,咱俩狗拉雪橇玩儿去好不好?屋里憋死人了!

邝露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买十一只!加上哥哥正好!哈哈哈哈!

吉尔斯像模像样地啐了邝露一脸冰片,然后哼了一声:好久也不主动联系我,猛不丁召唤哥哥我这只神龙就是为了商量买狗吗?你是多狗!你说!

邝露咯咯咯地笑:你是神龙吗?你个跳大神儿的!不买狗。谁买狗?我买呼吸机!我要三十!你们哈佛神学院跟医学院勾着吗?你有路子吗我的哥哥?

那天晚上,要是没眼眶拦着,吉尔斯眼珠子能飞出去二尺半:什么就要三十?什么就要三十?你买三十套煎饼果子也得排队啊我的妹妹!再说凭什么我们哈佛神学院就得跟哈佛医学院勾着?

邝露一脸理直气壮:医学院治死人……你们神学院不管超度的吗?你们天下哈佛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俩二哈!

吉尔斯快气完了:不许侮辱哈佛!再说哥念得是哈佛神学院,不是哈尔滨佛学院!不管超度亡灵!

邝露口中“哦哦”有声,十分敷衍:好吧好吧。我这回跟你联系,不是问超度。是要买呼吸机,你有路子吗?你爸爸跟英国王室不是都有勾搭吗?就不认识个倒腾医疗器材的?问问卡米拉呗!康沃尔公爵夫人路子野!

吉尔斯眨眨眼:呼吸机?三十台?我看看哈。嚯!两万美刀一台,你有六十万美刀吗我的妹妹?要现钱啊!

邝露冷哼一声:我就买!我非要!要钱是吧?找我爸去!告诉他!不见提单我不上飞机!没钱?轰个小老婆什么都有了!我妈惯着他,我不惯着他!你让他来!我跟他说!哟!爸爸!你还真敢来!你这老头儿今天牛逼大了是吧?敢卷董事长了!嗯?当着那么多人逼我表态向着你?可给你脸了!心眼儿深都琢磨亲闺女了是不是!我不管!我就要!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什么?那你都给谁留着呢?爸爸你说你安的什么心吧?!我妈呢?我跟我妈说你欺负我!妈!你看爸爸!他舍不得给我花钱!人家家孩子不是有赛马就是有游艇!我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委屈死我了!大伙儿评评理,我都这么大了,我要呼吸机过分吗?

那边匆匆赶来的邝露妈妈看着视频里闺女落泪,立刻翻脸:我说太君啊!你这老不死的!在国内有几本儿风流帐,看在你能挣的份儿上,我们娘儿俩睁一眼闭一眼就忍了你了!到了这冰天雪地四外无人的格陵兰你还不消停啊?你还不消停?!这是恨不得把留着钱给哪个丹麦大姑娘啊?闺女要呼吸机,又不是要原子弹!凭什么不给买?买!什么三十?扣扣嗖嗖的!像话吗?买五十!吉尔斯!打听去!哪个好咱买那个!哪家儿贵咱买哪家儿!不划价!敢打折跟他急!提优惠把他店砸了!你叔叔盯着打官司!坐监狱我们家太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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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祝本文有30W浏览量了,加更一贴。

以及,木有存稿了。真的木有存稿了。

以及,你们帮我点赞三联吧,我心情好差劲。





念太平

【杂说】成全

一个人的深情是要被另一个人成全的。

记得第一次听绿珠坠楼的故事,感动于绿珠与石崇的深情。

面对赵王的权势,石崇宁死也不愿将绿珠送出。

绿珠流泪说:“愿效死于君前。”便纵身一跃,香消玉殒。

于是,那个恶贯满盈,杀人无数的石崇,摇身一变,大家忘记了,他的罪恶,更多感慨他的情深。

绿珠以生命的代价,成全他们之间的故事,他年稗官野史,提起他们的名字,仅剩温柔。

于是,由此及彼,我想到了,我仅磕的三个言情cp

玉露,嫌弃,凡雪

先说说玉露吧,我曾说过,我喜欢邝露,是因为她喜欢润玉,而我喜欢润玉是因为他被邝露喜欢

邝露的戏份并不多,而且出场的大半时候,基本上都和润玉在一起,或是提到她,都...

一个人的深情是要被另一个人成全的。

记得第一次听绿珠坠楼的故事,感动于绿珠与石崇的深情。

面对赵王的权势,石崇宁死也不愿将绿珠送出。

绿珠流泪说:“愿效死于君前。”便纵身一跃,香消玉殒。

于是,那个恶贯满盈,杀人无数的石崇,摇身一变,大家忘记了,他的罪恶,更多感慨他的情深。

绿珠以生命的代价,成全他们之间的故事,他年稗官野史,提起他们的名字,仅剩温柔。

于是,由此及彼,我想到了,我仅磕的三个言情cp

玉露,嫌弃,凡雪

先说说玉露吧,我曾说过,我喜欢邝露,是因为她喜欢润玉,而我喜欢润玉是因为他被邝露喜欢

邝露的戏份并不多,而且出场的大半时候,基本上都和润玉在一起,或是提到她,都必将和润玉有关

说实话,我很润玉的美强惨设定,基本上这类的人设,我是无差别照单全收的

可是,他又和许多美强惨不一样,并非是他仅仅拿了男二或是反派剧本,而是他的主线太完整了,就算单独拿出来,自成一部剧,也一点都不单薄

而在他的主线中,邝露看起来那有些可怜的戏份,看似好像并不重要的人物,若是一口气摘掉,你居然会发现,若是那青衣的仙子消失了,无论是事业线,和感情线,润玉这个人物会变得冰冷许多

他的爱而不得,在男女主看来,是修成正果的困扰

他的天帝事业,在许多人看来,是冷血无情,阴险狡诈的产物

可是,一旦安排,一个喜欢他,理解他,摘掉剧中人对主角光环的在意,真正的站在他的角度,甘愿将自己化为势寡一派,作为同谋般的存在,将润玉当做自己故事里的主角,无条件支持他时,这个故事就完全不一样了

同理,在嫌弃的故事里,就算没有参照物,你也会发现,岳绮罗是女刹,她吃人,残暴凶厉,除了一张脸好看外,根本找不出什么优点,同时张显宗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为了权利,可以背叛兄弟,杀掉下属

可是,就是这样两个坏人,为什么会被很多人接受,因为张显宗的深情,他近乎舔狗般的将爱当做信仰。

实际上,张显宗的隐忍与自卑,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在某种程度上说,抛开顾玄武是和主角一挂的,要做一个军阀,显然张显宗更合适

但就是这么一个,算不上多丑,有算计,有狠绝,会隐忍,甚至还有些学识的“凡夫俗子”,遇上一个修仙的岳绮罗

说来可笑,要是按小说分类,他俩都算跨频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设定,搞到一起,张显宗拿什么和无心比

但偏偏是这样弱小的张显宗,让一个修行有道的恶鬼开始在意,甚至有点喜欢脚下的蚂蚁。

最后,是凡雪,许多人说,陆雪琪这个虽然横跨了,诛仙所有书,跟随着张小凡一路成长的女子,并非是诛仙的女主角,因为凡雪之间隔着了一个肯为爱牺牲一切的碧瑶。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解决的,就好像遥月灵,沈白朱,之间的战争,无非是男主最爱谁的问题,凡是作者给个说辞,问题就解决了

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作品一旦产生,就不再受作者个人意志的控制,每个读者,都可以进行二次创作

所以,他到底爱哪个她,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你开心就好的

毕竟,人是应该,也是绝对忠于自己的,你一旦认定了,别人劝,你不愿听,听了也不愿信

嗯……说到这,有点跑题了。

大概,雪琪吸引我的地方,和邝露与张显宗,完全相反。

她无论是在行为上和意志上,都没有说要为张小凡做到,生死的地步上。

一个人为一个人死,才叫做爱吗?

我曾在玉露同人中写过,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死,未必就是这世上最难得事。

所以,我一直觉得露露和雪琪有共同点,那就是,我爱你,在不违背我做人的原则,在不随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和放弃家人和朋友的前提下,尽我所能的爱你。

哪怕,你爱的人,不是我,我不要求什么,只求你幸福,只求你珍惜你自己。

而,显宗和这两个妹子的共同之处在于,虽然他爱绮罗的时候,做过坏事。

但是他始终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他做坏事因为他就是明明白白的反派,不然他不会反顾玄武。

并且,在他和岳绮罗相处的过程中,他是爱的义无反顾,可他的自卑,并不是爱情使他甘愿收起戾气,而是对实力的真正崇拜。

我甚至试想过,如果岳绮罗真的是个小姑娘,他一时见色起意的将她带回了家,他终归有玩腻的一天。

但是老岳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小妖女,杀人不眨眼,实打实的狠角色,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张显宗爱岳绮罗,正如岳绮罗看中无心,张显宗对他那八个姨太太没有定点好感,大概是觉得那些女人配不上他的。

只有岳绮罗这样的腹黑小萝莉,才配的上他爱。

你看,他们本来就是一路人,怎么就不是天生一对。

所以,张显宗的实力与想法,并不弱,无心和岳绮罗傲气,傲在皮相,可是这位张参谋,傲在骨子里。

如此的张显宗,怎么不会明白岳绮罗,所以岳绮罗说他不配,他心底知道的,他的确不配。

这般,他才能看着那小妖女和无心试好,才觉得自己是拖累。

他只剩一副骨架,连走路都不稳,却仍能扑向无心的刀。

一个人的强大,不是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是在他能做到的范围内,他用了几分力。

在香蜜的故事中,润玉是主角的配角,邝露是润玉的配角,张显宗和岳绮罗也是这般,至于陆雪琪(大男主文,基本上所有女性角色,都是配角)

一般来说,配角的作用,都是来丰满主角的。

因此,邝露是润玉的符号,张显宗是岳绮罗人情味的体现,陆雪琪亦是张小凡艰辛一生的体现之一。


可是,到底是谁成就了谁呢?


如果不是润玉对另一个人的求而不得,太上忘情,传说中,怎会知那青衣仙子的情深。


如果不是岳绮罗的无情与高傲,在人们口中,那句用来形容她故事的句子“世上再无张显宗,无人爱我岳绮罗”,怎生的冠上了,她不爱者的名字


如果不是,张小凡的十年追寻,他始终记得那摇摇欲坠的碧色身影,在他与别人感天动地的故事里,何人会知那月下剑舞,相逢一笑


想来在故事中,本是有了你,才轮得到我出场


可偏偏,以你绝情,薄情,不回头,才成全我这,痴情,钟情,一眼惊鸿


碎碎念,结束了,有时间,还是要写同人的,算是回来和大家聊聊天~





玉露一生一阙歌

那年盛夏的白衣仙与青罗裙,历经冬夏复始春秋,是青山白云长相伴也是碧水白帆长相依,流光匆匆,新岁将至,且把过往煮一壶,对饮贺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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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的白衣仙与青罗裙,历经冬夏复始春秋,是青山白云长相伴也是碧水白帆长相依,流光匆匆,新岁将至,且把过往煮一壶,对饮贺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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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

【玉露】桃花劫24--闯天门

炼丹九年  天帝与魔族交兵。

炼丹二十三年 战事胶着。

炼丹四十二年 天帝小败。

炼丹六十五年 天帝奇袭魔族。

炼丹八十一年 天帝破敌。

炼丹八十五年 天兵得胜还朝。

炼丹八十八年 天帝因病辍朝,众星君秉政。


此时朝堂风声种种:清露上神勾结各界、行踪诡秘、种种微行、臣德有亏。更不消说,她与白帝暧昧不明的关系种种。

白帝当日预言,一一命中。

随着血红炉火中那颗载沉载浮的乌黑丹药日渐饱满。

天界暗流也终于汹涌澎湃,不可抑制。


炼丹九十四年,天帝危殆,各方神祗献宝祈福...

炼丹九年  天帝与魔族交兵。

炼丹二十三年 战事胶着。

炼丹四十二年 天帝小败。

炼丹六十五年 天帝奇袭魔族。

炼丹八十一年 天帝破敌。

炼丹八十五年 天兵得胜还朝。

炼丹八十八年 天帝因病辍朝,众星君秉政。

 

此时朝堂风声种种:清露上神勾结各界、行踪诡秘、种种微行、臣德有亏。更不消说,她与白帝暧昧不明的关系种种。

白帝当日预言,一一命中。

随着血红炉火中那颗载沉载浮的乌黑丹药日渐饱满。

天界暗流也终于汹涌澎湃,不可抑制。

 

炼丹九十四年,天帝危殆,各方神祗献宝祈福、为天帝延年,然药石无效。

炼丹九十六年,天使降临积石宝境,有旨:天帝宣清露上神入宫觐见。

天使容色悲戚,宣谕已毕,低声道:“上神速速起身吧。陛下此番出征,伤于战阵,旧疾复发。此刻……唉……陛下……心心念念,就是想再见您一面……”

清露上神倏地想起:那日在桃林,他曾经握住她的手,依依地对她说:“露儿,倘若我此次出征,竟然不死,他日……你……可愿来见我最后一面?”

思一及此,连日看守丹炉,已经精疲力竭的清露上神如遭雷噬,只觉天旋地转,当即晕倒。

 

在上神府众妖惊呼声中,天使只见:上神身体跌倒,带翻小几,案上包袱散落,珠玉锦绣的婴孩衣帽滚了满地。

天使大惊掩口!

他脑子甚活,思路也开:想上神与天帝仳离不过四月有余,谁人不知他二人在下界耳鬓厮磨,同栖共宿了八十一日?难道陛下在积石宝境居然有了蓝田遗玉?思一及此,毛骨悚然!

然他传旨未完,踟蹰当地,口中讷讷:“那么……上神到底领旨不领旨啊?”

自上神府内匆匆赶出的白帝少昊扶起清露上神,开口埋怨:“没见上神晕去么?还如何跟你入宫?怎地天庭还要把她也活活逼死么?”

天使看白帝自内庭奔出,想起流言种种,脸色又是惨变,他将脚一跺,匆匆返回天庭复命去了。

庭中众妖,此刻已乱。全靠挺着肚子的罗雀主持大局,张罗着让雀儿和鹦哥把上神扶回屋去歇息,请白帝回去看着丹药。别个也就算了,罗雀那书生丈夫瞧着满地孩儿的东西心疼得跺脚:“上神赠的礼物,可都摔坏了啊。传出去岂不让人说咱们妖精糟蹋东西?”

罗雀骇笑:“相公,此事传出去,岂是糟蹋东西四字可以了局的?”

书生老实,还不解其意,罗雀在天宫曾经执役,已经将眼珠子转了二十七八圈。

天宫高人多,妖精偏不说!哼!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天使回宫,如是禀报所观所见,天庭炸裂,重臣议论纷纷。

卧病天帝沉吟半晌,忽而吐血,竟至晕厥,数日不醒。

其时,众多仙人已有密议:万一大事出了,当迎凡间旭凤长子入朝为嗣皇帝。

倘若此刻积石境内,“清露腹内小龙眠”……那当真天下大乱!

何况谁知那个孩儿的父亲究竟是天帝还是白帝?

太乙天尊为众臣之首,他与众臣密议良久,决定关闭天门,以观后变,只盼天帝醒来,请旨算了。龙嗣血统,最需纯正,倘若陛下不点头,何人敢去下界迎了那名声不佳的女子回来招摇?是以,天门上下重兵把守,严阵以待,唯恐各界作乱。

也是天界平静千年,太乙天尊许久不为鬼祟之事,居然机事不密。

太巳仙人端坐府内,耳听八方,诸多秘报,他摩挲着手中天界内庭护军之兵符,不由冷笑阵阵。

 

人间百年,九转丹成。

 

丹炉炸裂!

一颗浑圆灵丹自熊熊炉火中跃然而出!

潋滟弧光冲破天地!

此丹异香扑鼻,内中隐约光芒隐隐,似蕴雷电之声!

禁术所成,妖艳诡异!

 

是日,清露上神俏立庭上仰望苍穹,有大鸟自云中深处振翅飞来,色彩斑斓极是炫目。

青鸟落地,化成人形,恭谨下拜:“上神!太巳大人口谕,天帝病重,南天门封。上神请见的折子留中不发,众仙虽未名言,但摆明了是阻拦上神入内觐见!”

清露上神挑眉冷笑:“出了事只会关大门么?我在人间混了百年,他们还是这样不长进!”

白帝少昊小心翼翼将丹药封入那久经雷劫的小罐子,蹙眉道:“如此一来,仙子可如何将药送给他?何况他出征之前已有严旨,禁你踏足南天门半步!不如烦请太巳仙人……”

邝露肃然摇头:“百年以来,我行为不检,已请父亲将我革除门庭。”

雀儿插嘴:“可是太巳仙人并没有……”

鹦哥说:“所以,上神就更不想连累尊亲。”

白帝少昊愣了愣:“那……”

邝露眉目齐挑,森然一笑:“那就说不得……只好打上南天门了!”

 

清露上神府邸群妖忙了个团团乱转,服侍上神披挂:她亦着护臂,亦有胸铠,纤纤细腰上也有精钢护裙,她亦有过……月白披风……

别的妖怪忙着帮上神穿衣着甲,罗雀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期想起那个看到婴孩器物脸色骤变的天使。她陡然有个荒诞主意:用一个八宝顺袋将那丹药小罐盛了,亲手挂在了她家上神的精钢护裙之下,用她的腹铠遮了个严严实实。

邝露垂头吩咐:“还是放在胸甲之下吧。放在这里你怎么压都显得凸一些,好古怪。”

罗雀摇头说得却是另外一番道理:“古怪什么?八宝顺袋可避水火风雷,只是硬邦邦的,放胸甲之下,动静之间不硌得慌么?再说独独这里三个暗钩和八宝顺袋一拍即合,我看挂得更稳妥些。此宝珍贵,万不能丢。”

邝露用手摁了摁,果然牢靠,也就不说什么了。

 

临去之前,清露上神向白帝行礼:“倘若我竟此去不归,还请白帝照料这些妖怪。与君相识百年,多添烦劳,邝露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请白帝受我一拜。”

少昊忧心忡忡地看着清露上神:“动粗之事,本应男子出头,孤……却连陪仙子去都做不到……”说到这里,他赧然一笑:“说到底,和仙子在一起,孤先是白帝,才是少昊。实比不上你那陛下。与仙子相处,他从来只是润玉,不是天帝。”

邝露洒然笑道:“白帝不必纠结。你待我恩深似海。邝露明白的!”

那日人间长风鼓荡,吹动邝露白色披风,猎猎生风,似欲乘风归去。

白帝少昊目送着邝露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生出一种极奇怪的感觉:这个朋友,他也许以后都难见到了……

 

清露上神直拜南天门!

果然,立时就有无数天兵围了上来。

邝露信手一挥,虎啸龙吟,呼哨声中,宝光乍现。清露上神信手召出了赤霄宝剑。她俏立云头,凛然而笑,杀气腾腾:“我看今日,谁敢拦我?!”

璇玑宫内,危殆的天帝,被这一声破空剑鸣陡然惊醒,他倏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左右仙侍连忙扶住病重的天帝:“陛下……陛下要什么……”

天帝一手虚指,痴痴地看着门外,呼吸都难:“她……咳咳咳……露儿……露儿……”

立即有仙侍急急奔出去打听。

 

璇玑宫内,陡然被惊醒的天帝为伤痛折磨,紧咬牙关,淋漓冷汗迅速透了衣衫;南天门外,清露上神被重兵围剿,剑锋凛冽,虽然一时不落下风,也自突围不得。

 

那一场群架打得酣畅淋漓!邝露从没想过,自己成神封圣,练就绝技,第一次拿来试刀的居然都是天帝的子弟兵!赤霄剑每一次挥劈,剑芒都盛,即有大片天界士卒被狂风推得踉跄后退。

然而,她终究没有痛下杀手!

邝露总是没法子取那些高呼“守护陛下”天兵的性命。

这些……都是他的忠臣……

眼看天兵越围越多,这一仗终于耗得她气喘吁吁,后继乏力。

情急之下,邝露陡然飞升,她紧紧按住腰下顺袋,凌空呵道:“守门天神听了!清露上神有极贵之宝要面呈天帝!尔等休要拦我!”她不愿意禁术秘药的事广为人知,所以只称秘药:极贵之宝。

邝露高高扬起右腕,露出人鱼之泪:“我有信物!陛下必然见我。汝若不信,就去请旨!今日尔等敢伤了我,便如同伤了陛下根本一般无二!天兵天将,还不与本神通报!”

也不知为何,看了清露上神右腕上晶莹剔透的人鱼之泪,以及她左手死死按的腰下,一众天兵倏地愣住,齐齐地向后退了三步。

邝露也是累了,看天兵退后,她乐得暂且落地,单剑拄地,单手扶腰,不住喘息,额上热汗,涔涔而下。

这一下子,守门天将以增长天王为首,各个面现尴尬,纷纷讪讪后退。

邝露自是不知:上次那个天使从她积石宝境回来,天界似谶语似流言,一句“清露腹内小龙眠”的闲话已经传遍布天庭犄角。无仙不知,无仙不晓。这会儿看着与陛下一别不过四个多月的上神,居然力战之后,单手捂着微凸的小腹气喘吁吁……

天兵天将无不毛骨悚然!更兼她口口声声:“极贵之宝!陛下根本!”

这话……听得增长天王脸色惨白,只觉已惹了塌天大祸!虽然众仙君有令,不可违逆……不过如果再加强行阻拦,万一……万一伤了娘娘肚内那条小龙……嗯,陛下也是!好端端一个娘娘……小两口吵架何必任性贬了人家呢……真让属下为难……

就在增长天王不知如何措手才能下台的紧要时刻,却见清露上神竟先收了兵刃!原来邝露眼见天兵天将频频后退,心头也是愧疚,毕竟彼此千年同殿为臣,打成这样实非本意,既然对方有意歇兵,那么她还是愿意剖白心迹,倘能好说好入,不是最好?

思一及此,邝露再伸右手,露出人鱼之泪,她言辞恳切:“诸位天兵,诸位天将,昔日天帝谕旨,准我自南天门入宫。此乃信物,邝露不敢撒谎。小神此来,果然是有极贵之宝,献給陛下。小神情知陛下危殆,倘若我在此苦苦耽搁,而陛下终于不治……则穷山耗海,难填今日之恨!”说到这里,她满心哀伤,单手扶着腰下,依依而拜,双目泪垂:“众位仙家倘若不信,一路押我去见陛下也好,将我捆去见陛下也好。只要能见陛下一面……只求一面……小神死也甘心。倘若陛下发怒,违背天条,我一力承担,到那时千刀万剐,我亦无恨!”说到这里,她心头惨苦,居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为首一名天兵略微思索:“不知上神有何物呈递陛下?就……不能转交么?”

邝露不愿禁术炼制的秘药被多一人知,连累了少昊。而且这样珍贵的药物岂可转交?她急忙摇头,抚着身上顺袋,泪眼汪汪:“此宝在我身上,需我灵力时刻加持,须臾不可稍离,无法转交。”

天兵天将闻听此言,齐齐抽一口凉气,各个恨透了那几个执枢老仙!

这这这……这不是坑仙么?陛下无子,倘真累坏了这位上门寻夫的娘娘……伤了龙子……那……当真罪不容诛!

尤其增长天王心思细密:且慢!既然陛下有嗣,则为何那几位星君还要拦阻娘娘来与陛下团圆?莫非……日日说娘娘有心要篡……实则要篡的是他们?

人说陛下病重,多日不见朝臣,那几位将璇玑宫看得铁桶一般,还将太巳仙人排斥在外,谁知他们打了什么主意?又想起这几位老仙人皆与昔日二殿下相熟……

增长天王等诸多兵将,多次和天帝出征,彼此算有袍泽之谊。是以各个都觉得天界兵将与陛下,远比那些重臣亲厚。想到这里,增长天王一颗心气得都翻了过来:诸天星宿!千年以来,陛下待汝等不薄!陛下伤重,你们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就算了,怎连陛下一点未见过天日的龙血都不放过!非要对娘娘如此赶尽杀绝?!

这这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吾等再持乱命,如何对得住陛下?!陛下病重至此,倘若知道娘娘和龙嗣有个万一,岂非当即要命?陛下虽然伤重,毕竟春秋正盛,倘能得知有妻有子,一时欢喜,好了也未可知啊!这帮星宿耆老,不安好心,贼喊捉贼,昭然若揭!

想到这里,增长天王回身朝着天军大吼:“清露上神与陛下早有嫁娶之约,如今娘娘既然手持信物前来寻夫,我等何敢阻拦?又何忍阻拦陛下骨肉团圆?既然如此,儿郎们不若随本天王护送娘娘前往璇玑宫便了!”

一众天军,轰然允诺。

如此浩浩荡荡,兵马随扈,清露上神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进入南天门,自己都有点儿头晕脑胀:刚刚还兵戎相见,他们须臾怎么这样好说话了起来?不过无论如何,既然不必再打,总是好事。邝露心头三分好笑:这一架累得不轻,果然群架不好打!我如今居然打架打到陛下家门口……可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出息极了!只怕惹了这么大祸,又要惹他生气……被他罚跪……不给吃喝……

想到这里,她单手扶腰,双眉微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头惶惑:那都是罚小孩子的家法,露儿都这么大了,大哥哥不会一点儿不给面子吧?

增长天王见此光景几乎下跪:“娘娘可是身子不适?可是臣等刚刚鲁莽,竟伤了小龙?”

邝露一愣:“娘娘?小龙?”略一思忖,她顿时觉悟,粉面通红。然而此刻的邝露已在人间历练百年,又跟妖精们厮混良久,早非昔日小仙姬那般矜持纯真。虽然知道这是个绝大误会,恐怕也是罗雀有意布置,但是事急从权,未必不可将错就错,且见了陛下再说!

等日后真相大白!

等日后真相大白……唉……大不了将脸蒙住,这辈子再不出门了!

说也奇怪,本来邝露收服天兵天将,想着如此浩浩荡荡,走到璇玑宫还不和内庭禁军起了冲突?谁知走到宫禁门口,老父太巳仙人笑嘻嘻地已经带兵恭候多时了。

至于太乙天尊等诸多重臣,已被太巳上仙亲身带兵,请入偏殿,“稍事休息”,是为软禁。


时隔良久,邝露终于再一次站在了久违的璇玑宫门之外。

仰望宫阙,长高殿基,九重楹宽,雪白殿宇,分明和她去时一模一样。

可如今台前阶下,半个仙人也无,更显寥落凄凉。

只有一个魇兽,孤零零站在门口,呆呆看了邝露好一会儿,突然奔过来向她撒娇。魇兽懂事,抬眼看她,目中含泪。

看着熟悉的殿阁宫宇,抚着熟悉的灵性小兽。

邝露倏地觉得,百年相思,再难忍耐!

她一路狂奔,冲入璇玑宫中。

推开宫殿大门,邝露一眼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居然容色湛然地端坐正位,雪衣整肃,满头青丝只用一个烂银发箍束着,韵致风流,不逊往昔。

好个薄命卫玠,果然卧病周郎!

殿阁森森,屋宇雪白,珠玉台阶,明堂几案,在天庭万载不变的和煦光芒照耀下,让人不禁心头恍惚:这样的天帝,仿佛是刚刚下了朝会,回来便装小憩;而推门而入的上元仙子,也不过是离去须臾,为他煎了一盏最适口不过的茶汤。

邝露不由得站住了,近乡情怯,如堕梦迷。

殿阁幽深,他二人隔着长长的甬道遥遥相望。

乍然相逢,恍若隔世。

天帝和清露上神对视良久,倏地展颜一笑,遥遥地朝她伸出手来:“露儿,来啊。”声质低软,中气不足。

清露上神如梦初醒,轻撩裙摆拔腿向天帝跑了过去,她依依叫了一声:“陛下!”

天帝连忙摇手,喘息着说:“慢些!慢些!露儿乖!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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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诸事如意。

2020,大家都要高高兴兴,心想事成。

从今之后,只有甜!


以及:姐妹们收藏一下合集吧,昨天无论怎么摆弄,TAG都不显示更新。不是我偷懒,我也很着急的。鞠躬。再祝读者,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独枕黄粱

【玉露】小赌

天魔大乱已过数千年。

他是天帝,她还是上元。

只是关系近了些。

两人凡间一游,几口薄酒下腹,就少了几分疏远。

他们立下一个赌。

谁要是在人间先动了仙术,就输了。

邝露支着脑袋,立马在酒桌上变出好多钱来,收在袖中。

“先变些银两,省的连食宿都成了难题。”

有人摇了摇头,微笑:“趣味少了一半了。”

“明天开始,天帝陛下可别输了!”

“上元仙子,也是。”

一时微风和煦,心神微漾。

哎…

邝露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坐在了路沿,有点落寞。

天帝走近,视线停在她的脚上:“转眼就寻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集市上,有马受了惊,险些伤了路边的孩子,她一把抱住孩子,飞落到一旁的时候...

天魔大乱已过数千年。

他是天帝,她还是上元。

只是关系近了些。

两人凡间一游,几口薄酒下腹,就少了几分疏远。

他们立下一个赌。

谁要是在人间先动了仙术,就输了。

邝露支着脑袋,立马在酒桌上变出好多钱来,收在袖中。

“先变些银两,省的连食宿都成了难题。”

有人摇了摇头,微笑:“趣味少了一半了。”

“明天开始,天帝陛下可别输了!”

“上元仙子,也是。”

一时微风和煦,心神微漾。

哎…

邝露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坐在了路沿,有点落寞。

天帝走近,视线停在她的脚上:“转眼就寻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集市上,有马受了惊,险些伤了路边的孩子,她一把抱住孩子,飞落到一旁的时候,不慎崴了脚。

不是很严重,但走路多少有点不便。

动仙力恢复便好,但又想到二人昨晚的赌…

“你的脚,是伤了吗?”声音里居然寻到了一丝颤抖。

“小伤而已…”

有人抬起双手,这动作她太熟悉了,都能想象得到下一秒双手之中会聚集多么精纯的仙力。

“陛下,且慢!打赌要是随意打破反倒没意思了!好玩就好玩在遇到点阻碍如何破解,是也不是?”

她倒笑的天真,眼角弯弯,好似真的乐在其中。

润玉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有碧叶不堪风力,轻轻柔柔地落在她身上。

一声长叹,背过身去,微微的蹲下身子。

“上来吧,我背你。”

“嗯!”

跌跌撞撞地往他背后扑去。

“接下来,想去何处?”

“刚听小二说,戏楼里最近排了几场新戏。”

“那便去听听吧。”

“嗯!”

有人在他的背上,绕了一指他的乌发,将脸贴上,笑得盈盈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