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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雪兔
因为完结的太突然实在来不及搞贺...

因为完结的太突然实在来不及搞贺图了,顶着火烧屁股的ddl狂摸了一张点爸陆妈婚礼,私心画的是恢复白毛的谢塔!完结的那天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回过味来难受了一天,不过文章虽然完结了,他们的故事不会完结!至少我还有很多很多想画的pa!立志让全员参加塔柳的婚礼!

因为完结的太突然实在来不及搞贺图了,顶着火烧屁股的ddl狂摸了一张点爸陆妈婚礼,私心画的是恢复白毛的谢塔!完结的那天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回过味来难受了一天,不过文章虽然完结了,他们的故事不会完结!至少我还有很多很多想画的pa!立志让全员参加塔柳的婚礼!

SliverFountainsMud

我是低烧的作者

无数次想写一下创作低烧的动机和感受。

后来没写,因为觉得很不好说。

但是现在动笔了,那冷静地说一下。


这是个很有争议的题材,关于低烧设定的所有看法和批评我都躺平任嘲绝不反驳。

以下只是我的经历,平铺直叙甚至无聊,但既然进来了希望你可以看到最后。


你们可能以为低烧中出现的地名、学校、那些孩子都是编的,但那些是我亲眼所见。


[图片]

低烧的故事设定在斯里兰卡,我在斯里兰卡支教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图上这个在低烧中反复出现的学校现实中是个唐氏儿学校,一个经历过波兰战争的夫人无偿建造,她有我无法理解但很崇高的...

无数次想写一下创作低烧的动机和感受。

后来没写,因为觉得很不好说。

但是现在动笔了,那冷静地说一下。

 

这是个很有争议的题材,关于低烧设定的所有看法和批评我都躺平任嘲绝不反驳。

以下只是我的经历,平铺直叙甚至无聊,但既然进来了希望你可以看到最后。

 

 

 

 

你们可能以为低烧中出现的地名、学校、那些孩子都是编的,但那些是我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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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烧的故事设定在斯里兰卡,我在斯里兰卡支教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图上这个在低烧中反复出现的学校现实中是个唐氏儿学校,一个经历过波兰战争的夫人无偿建造,她有我无法理解但很崇高的信仰,只吃鸡肉,会带着孩子们冥想。

这个学校很小很破,只有一辆公交车进出,下雨天进不去学校,水坑像条河。

说是孩子,但那里最大的唐氏儿有50岁。

里面有几个孩子就是因为生长在毒冖品环境里,带着毒冖瘾出生,智力收到损伤。

他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开心了会打人,我们去的志愿者都不同程度被打过,校长夫人教我们带着那些孩子去拳击沙袋那里,让他们发泄。

陪他们玩儿得开心了,他们喜欢你的时候,会用手摸你的脸,就算手上全是鼻涕口水。

但你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他就不一定知道你是谁了。

 

 

 

其中大概是17还是18章写到的,蒲熠星手里被孩子塞了一包毒冖品。

那也是我的亲身经历。

那时候因为我们住了很久,基本上是当地人的活法了。然后同行的外国人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穷游(我当时一度受不了),然后别的游客都是坐一等车厢,我们一行人都坐三等车厢。

斯里兰卡的铁皮小火车的三等车厢就跟你们看见的印度一样,门上都挂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当时就是在三等车厢里跟伙伴们挤散了。

然后车上是站着的,离我不远一个小孩子,偏中亚的长相,浓眉大眼很可爱,身上有点脏脏的,一直盯着我看。

可能是因为我是外国人,跟他们长得不一样。

孩子看我嘛,我也没想很多,我就对着他笑了笑。

一笑笑坏了。

他上来给我手里塞了个小纸包,转身跑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给了我个小礼物,攥得那老紧,一路攥到下车。

下车跟同伴们回合的时候,同行的土耳其小姐姐一脸惊恐地告诉我,我手里攥的是一包白粉。

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大能用语言形容。

从那件事之后我才知道了那条莫衷一是的生产链。

小孩是从小养的,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白,没见过法治社会的,关键时刻是可以牺牲的,看见外国游客那是最好骗的。

到处都有这样的小孩子啊。土耳其姐姐见怪不怪。

 

 

 

 

我那时候就想过。

那种从小就扭曲了价值观的孩子,他们还能再有机会吗?

那些半路走偏误入歧途的人是十恶不赦的,但如果是从小浸染毫无选择的孩子呢?

现实中绝大部分是没有的,但我理想化地给了南纬一个新的机会。

不妥也不符合现实。

文中的南纬是从小生长在金三角罂粟田里的孩子,给毒冖贩养大,没有见过天日,一直到炸弹绑在身上才知道生命是什么。

这篇文章不仅是看的人有争议,我在写的时候对自己都是有争议的,在33章的时候,南北站在那一群孩子面前的对话是我想了很久的问题。

我在那一章开头,就写了这是本文的主旨。

当缉毒警对上这样的孩子。

当“蒲熠星”看到那样的孩子,他会自怜地同情,他想要救他们;但在身为缉毒警的“郭文韬”眼里,他看见的是牺牲的队友,他告诉“蒲熠星”,生命在这个尺度上就是有贵贱的,这些人不值得拯救。

我没有为毒冖贩洗白,也没有践踏过警察,我为了写这个文章去看了很多纪录片查了很多资料,我买来了陆上行舟这本书,一字字地读到尾。文中出现的原创人物张粤、郑南都有原型,其中甄律师的儿子毒冖瘾发作的片段是我看着拍摄下来的画面摹写出来的。

我水平非常有限,可能最后也没有说清楚事情,但我绝对不承认我所谓“洗白毒冖贩”的初衷。

“郭文韬”说出的那句:我会爱你,但永远不会原谅你。

希望大家看到前半句的时候,也看得到后半句。

 

但我真的有需要道歉的事情。这是一篇同人文,用他们的名字去写这些是我的错,把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强加到现实存在的人身上真的对不起,所有我造成的无法弥补的影响我都深感抱歉。

所以文章我锁了,希望能够及时止损。

但如果说我是特意在抹黑谁。

低烧写了五十章,全长三十八万字,只从一个作者的角度去说,我也绝对不可能去抹黑我笔下的男主角。

我不能要求大家看完了全文才可以评价,所以现在所有的批评和指认我都接受,但蒲熠星是我用心塑造的角色,是整篇文章的中心,我认错只认到我不该用他的名字去写这些,但我不认我是蒲熠星的黑粉之说。

如果我写了四十万字就为了抹黑蒲熠星,那我可谓是过分辛苦。

关注过我一段时间的人会知道,我的首页除了写文什么都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观点或者引导过我的读者,大家在网上看到的所有言论,我不知道从何而来,希望大家知道互联网的运行规律。

 

 

 

低烧也不是一篇南北文,这是一个群像文,或者说大家嘴里的配平文学,我没有要代表南北cp,我也不知道让我代表南北cp的人是何居心。

其实我是纬钧入的坑,他们在我这里是一对很有烟火气息的cp,没有所谓逢齐必车,就是淡淡的生活味道,我喜欢真实的人物,甚至特别喜欢有些人嘴里周周一身的“爹味”,人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才会鲜活。

说到南北的话,其实是个很奇怪的cp。

大多数的cp都是在两人感情成型之后才让我们看见,但南北不同。如果把一对cp的感情比作孩子,别的都是至少孩子得出来了,甚至五六岁了成熟了,我们才看得见。

但南北就厉害在打b超里就开始可以磕了。

那边是男孩是女孩还没有眉目呢,七大姑八大姨就围着一巴掌大的小影像娃娃开始鼓掌了。中间可能会经历脐带绕颈、难产早产、产妇出血等等情况,最后孩子呱呱坠地,嘹亮的哭声喊出“三票!”,然后普天同庆锣鼓喧天。

以上是比喻和夸张的修辞手法。

从王不见王到针锋相对再到并肩同行。

耽美照进现实。

抛开rps,只是这一路看来,其实就是一个挚友的找寻之路,相当有借鉴意义。

经常会觉得嘛,找个知心人好难周围人都是泛泛之交,这辈子是不是就遇不到高山流水了?

南北24岁相识,26岁相熟,人都快而立了终于看见彼此。所以挚友可等,如期长大之后,那个灵魂相配的人自会踏风而来,蓄谋已久又故作轻松地问你。

喜欢看《三体》吗?

 

这是我磕南北的初衷,不仅是因为他们都很厉害,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和他们的故事都是我很向往的。

我是个追星很浅的人,不混圈也不进超话,我只是看看我喜欢的人。

但我很喜欢他们,喜欢他们真实又超然的人格。

再内敛的人也有傲气,再软乎的性格也该是好强的,也不服输不认命。我觉得现实中的他们该是像这样,没有那么完美但灵魂依然有光,有时候会成为英雄有时候也会看不到方向,他们是不需要谁原谅不需要谁心疼不需要谁保驾护航更不需要谁去定义的人,和我们都一样。人生都是分段的,每一段路有不同的人陪,不同的风景看,风景如何是风景的事,看的人只要记得漂亮的、开心的、相逢的。不管多纷纷扰扰,在你的这么多段故事里,有一段交叉在他们身上,落脚在这个圈子里,当下读着这顿话,都是特别特别幸运的事。

我喜欢他们是因为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点影子,又窥到了一点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少年掌心有火,心上有光。少年不止他们,还有我们。

 

这一段其实也不是在解释低烧了,那只是我写过的不成功的一篇文章,我也不会要求大家来原谅我理解我或者怎么样,上面是我在这个圈子里的所有感想,我是真诚而写,希望就算“三观不正”也没有辜负热爱。

 

大家发来的私信我都有看到,因为真的很忙所以没有办法一条条回复,谢谢你们,祝看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天气晴朗。

要做就做南波万!

 

再见啦。

 

 


一只无常吖
让我康康有多少女生是因为熬不过...

让我康康有多少女生是因为熬不过尴尬期,头发才一直留不长的?啊,原来是我自己啊。

让我康康有多少女生是因为熬不过尴尬期,头发才一直留不长的?啊,原来是我自己啊。

哭丧ku_sang
打工小齐的第一天 完成☑️

打工小齐的第一天 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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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秦

《生育囊》

这篇已经把版权给了lofter,由奇妙博物馆拍摄,是第二季第32集《镜子》,经过正版授权,其余都未授权,若发现辛苦各位举报,感谢。


——————


赵安平又怀上了。


啪——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向一边,红肿起来像发面红枣糕。


“对不起,妈。”

孕肚已经明显,他扶着座椅把手颤着腿站起来。蒋姿换条腿翘着垂下脑袋翻找燕麦片里的果干,当没听见。


“什么药都试了,生不出女娃的命。”

婆婆三角眼吊着像庙里罗刹,男产科里穿着孕装的男人们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闹剧,估计触动了什么,复而低头,嘴抿成直线,他们脸皮下面估计也藏着指印。


“对不起。”

赵安平哽咽起来,泪灼烧眼眶脸...

这篇已经把版权给了lofter,由奇妙博物馆拍摄,是第二季第32集《镜子》,经过正版授权,其余都未授权,若发现辛苦各位举报,感谢。


——————



赵安平又怀上了。


啪——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向一边,红肿起来像发面红枣糕。


“对不起,妈。”

孕肚已经明显,他扶着座椅把手颤着腿站起来。蒋姿换条腿翘着垂下脑袋翻找燕麦片里的果干,当没听见。


“什么药都试了,生不出女娃的命。”

婆婆三角眼吊着像庙里罗刹,男产科里穿着孕装的男人们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闹剧,估计触动了什么,复而低头,嘴抿成直线,他们脸皮下面估计也藏着指印。


“对不起。”

赵安平哽咽起来,泪灼烧眼眶脸皮,落在隆起的肚皮上,陷进了纺织纤维里。


世界在千年之后重新循环颠倒,人类社会回归最本初的形态——母系。

男人是女人的附属品,为了保护女人、为了繁衍,他们被植入【生育囊】,赵安平是其中之一。



“你已经打了两次胎,生育囊的活性大大降低,选择流产可能会永久丧失生育能力。”

医生黑框眼镜倒映他白如粉的脸,平静给他下了判决,缓期执行。


他被带回了家。


赵安平高瘦如杆,立在灯光的最中心像根戳在水泥台子上的白蜡烛,寸头遮不住脸的红肿,那是火焰。

蒋姿歪沙发上抹掉袜子开了一把游戏,她的钱大头都花在保养上,三十多岁的脸蛋极少有皱纹。


“别傻站了,生完再生,不生闺女不算完。”


女人对今天的检查结果失望透顶,字从喉咙爬出来掉在地上沾了灰。家里只有她一个独苗,没有闺女传宗接代会让亲朋好友看笑话。


“当初娶进门看你屁股大能生闺女。”


婆婆没有闲着,瓜子磕的咔咔响。


赵安平把灰湿的字眼吞进肚子,低头摸自己隆起的腹,那是他拥有的第三个孩子。在【生育囊】里活着,幼小而幸运。

想到这里,他咽一口气喉结鼓动没有出声,弯腰捡起蒋姿的袜子连同婆婆的脏衣服塞进了洗衣机。


嗡鸣声塞进不大的房子,滚筒旋转搅动他的影,赵安平木然看着上面扭曲的男人,手在肚皮上停顿一瞬,攥了起来。


再生一个好了。




怀孕第五个月。

肚子已经很明显,没有女性特征的男人扛着它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赵安平站了很久,心脏粘着黏液跳动得让他想要犯呕,他竭力阻止胃囊蠕动,抬起手敲开办公室的红木门。


“张姐,我来请孕假。”


他是一个办公室职员,上大学时家里不让学艺术,最终选了经济类专业,好找工作。

人们说,男孩子上上班就行,安稳体面,将来嫁人婆家也喜欢。


红门开了,像唇,扯着涎水将他咀嚼咽下。里面的女人推推眼镜站起身。


“怀孕了?”

四十多的女人,肉和粉震荡成波浪,往下坠。


“怀孕可不好办……”

挨着他若有若无蹭两下,手搭上他的肩膀。


“也不是姐不给你请,只是现在行业竞争压力大,一个职位太多人等着了。”

“你放几个月孕假,你的工作肯定要有人做,等你回来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手指是蛭吸在他的肩颈与腰上,赵安平最后感受到了屁股上的触感,紧绷,没拒绝。

家里并不富裕,需要这份工作。


“我已经陪过你了。”

“那是为了做项目。”


“我现在怀着孕。”

“怀着孕也可以。”


喉咙发干,赵安平下意识摸摸肚子,半晌没说话。


张姐眼角搓出皱纹吞吃几丝粉底,红指甲又捏两把,她知道这个男人明白什么叫做绝对服从。


“乖男孩。”


孕假批下来的很快,赵安平闲下来后日日要去菜市场买菜,婆婆回了一趟老家,蒋姿不会做饭。


“安平,你去医院检查怎么样?”

“还好,男孩。”

“挺好,挺好。”


“那你要生下来吗?”

“生,我老婆说生下来。”


“看你老婆多疼你。”

“嗯。”


“没关系,长大了安个【生育囊】嫁人就行了。”

“嗯。”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循环。那些买菜的男人们,怀孕的,没怀孕的,都在看着他的肚子。


有了生育囊,男人才拥有价值。

生出来女儿,才会被人看得起。


妈妈在出嫁前告诉他,有了女儿,婆家就会高看你一眼,你表哥生了俩,可别提多幸福了。


赵安平想到这里有了劲儿,抬起一盆脏衣服去卫生间,这些面料不能机洗。


有了女儿,生活就没这么难捱了,他希望着。


大肚子让他弯腰困难,要搬个板凳洗衣服。水面把粗糙的指节折断,不冷,却让他的心颤抖了起来。裤子口袋里有硬物,他攥着,薄片握着发疼迟迟没有拿出来。


手指已经泡在水里很久,他知道那是一张房卡,情侣酒店的,不止一次发现了。



“安平,那是不是你老婆?”


那天看到她穿着短裙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去,脸上是经久没见过的笑。

那男人高大,看起来是个能生女儿的,不像他。


冷水沁入骨骼,他摩挲很久,把卡塞了回去。



床上吸烟的女人没有洗脚,两团袜子扔在末尾,能闻到味道。赵安平屏息扶着肚子坐到床边背对着她。


“还不睡吗?”

“早着呢。”


“今天辛苦吗?”

“跑了两个业务,累得要命。”


“我煮了粥,要喝吗?”

“等会儿,急什么。”


他们之间只有这些话题,赵安平想多说些什么,让她问问自己辛不辛苦,有没有想吃的,想让她感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它不是个男孩的话。


他静静看向窗外,没有月亮,黑夜会给大脑加持更多情绪。

天空把所有破败都萦绕于他身旁,一晃过了三十年,他好像没有一天快乐过。


这样是对的么?


赵安平看向女人,选择了停止思考。思想是血铸成的花,无法绽放就将种子深埋于地底,起码它还能活下去。


不只是他,所有花都是这样。







怀孕九个月。


身体笨重得连翻身都困难,四肢肿胀穿不进去鞋子,生育囊压迫赵安平的膀胱,尿频,有时还会尿床。


“有完没完。”

蒋姿捋一把长发恼怒看着床上一直发出声响的男人,肚子高高隆起,浮肿像充了水的病猪肉。


“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去隔壁屋。”

蒋姿眉头皱得高,她有起床气。


赵安平沉默了。身体上的痛苦与长期得不到疏解的内心冲撞着他,胀破血管。


“我怀孕了,能不能理解一下我。”

声音发颤,赵安平的喉结一上一下咽着口水,掀起反抗的第一步最需要勇气。


“哪个男人没有这一遭?”

蒋姿掀开被子,看着他笑,弯弯的眼睛,牙很白。


“我爹怀孕的时候就没你这么做作。”

“怀了个带把的,没甩了你就不错了,有什么不满意?”

按照女人的逻辑,没有和男人离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生不出女儿的男人,没人会想要。


赵安平喉咙卡住,这些话让他嘴唇泛干,皮膜粘连又启开,他最终缓缓开了口。


“可你,已经出轨了不是么。”

陷在床里听着鼓擂一般的心跳声,他终于说了出来,没有再胆怯。


蒋姿静默了一会儿,淡淡。


“你怎么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又是沉默,随即慢慢笑,比刚刚还灿烂。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女人。”

饿了要吃饭一样合乎常理。


她的声音刺耳,激得男人眼睛睁大,以往的种种积攒涨起了浪潮将他吞没,种子被冲出土壤接触到了水源。


“不对…”

“我要和你离婚。”

声音抖动压制不住,种子在发芽抽枝,迎接盛大的阳光,他知道上百年来没有男人敢对女人提出离婚。


可他受够了。





蒋姿也受够了。


啪!啪啪!一巴掌两巴掌,扇在脸上,又拽着短发薅起。鼻子出了血,嘴角扇烂半边。


蒋姿新做的指甲刺进他的腮帮子刮出月牙型的肉,把他从卧室打到了客厅。


“能耐了?”

“只有我不要你的份,你也配?”

女性尊严被刺激,讥讽的话萦绕耳边,赵安平耳根火辣辣蔓延着红,紧紧护着肚子蜷缩,眼前被泪铺满。


所有不幸都降临在他身上,撕咬着残破的肌肤,或许从混沌初始就带着不公,创造了性别,创造了差距,没有创造平等。


脸被摁在冰凉的劣质瓷砖,他透过泪水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红色的柄像是果实,线条光滑流畅。


他被水泡的发胀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想杀她很久了。






救护车警报刺破黑夜,吵醒了楼层里的每一个住户。


“怎么了?”

“好像是403室的男人要生了。”


“蒋姿那家?”

“是啊。”


“怀的是个男孩吗不是?”

“嗯,赔钱货。”




有一层虚无笼罩在周身,浮浮沉沉。赵安平躺在台子上,明亮的手术灯映照在瞳孔,刺眼。


医生在准备接生。


“早产一个月。”

“之前生过孩子吗?”

他摇头,麻木盯着手术刀。两个小时前,他终究没有拿起刀,或许是不敢。


“没有生过?那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慢慢用酒精棉球擦拭刀身,眼尾瞟向他,见惯了。


“因为【生育囊】的特殊构造,剖腹的时候不能打麻药,不然对孩子不好。”


【生育囊】没有合适“出口”,只能切开接生。


赵安平的眼睛慢慢睁大,想要说些什么,医生已经用纱布堵上了他的嘴。


“忍住。”

女人眯眼,侩子手一般高高扬起了手术刀。



“啊!!!”

赵安平猛然睁开了眼睛。


虚无骤然被打破,刺目的手术白灯被几颗暖色黄灯替代,闯进了他的瞳孔。


喉咙干燥不堪,肺部像灌进铅水,他混乱的大脑盘根交错,脑神经纠结缠绕让他丧失了感知能力。


手术刀……


“怎么?”

柔软的女声响在耳边,赵安平的呼吸暂停,转头,周遭一切开始熟悉起来。


女人正柔和的注视着他,脸上还有自己妈妈一巴掌下去留下的红肿,一双洗过他沾着口红印衣领的手正慢慢抚摸他,皮肤能感受到粗糙的茧。


“做噩梦了吗老公?”


蒋姿一直温柔。



梦,原来是梦吗?


好真实的梦,混乱的社会纲常,畸形的人伦关系。疼痛感似乎真实存在,搅动着他的腹部,刀划破皮肉,逼他生出来孩子。


赵安平心口惊悸,看着蒋姿,忽然不受控制流下泪来。只有他知道经历了什么,只有他知道,那是梦,也是现实。


人类总是自夸为高级动物,却只有在刻骨经历过后才会懂得感同身受。


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对不起让她打了胎,对不起让她怀着孕干家务,对不起,逼她必须生男孩。


抬手,想要拥抱、亲吻她。但手臂牵动了肌肉,他只一瞬间停止了动作,没能抱到。


腹部的剧烈疼痛扯动神经,梦中的痛苦不知为何在他惊吓过后依旧存在,赵安平终于感受到了,彻底醒了过来。


冰冷又尖锐,不是梦。



蒋姿悬在他身上,静静盯着他,经年的操持让她丧失了年轻容颜。

没有表情,像流产那天,像被打那天,像知道他出轨那天,像弯腰为他洗衣做饭的每一天。


干涸的枯唇蠕动两下,音节丧失活力。


“疼吗。”


疼吗?疼。

隔着涌出的泪,赵安平看她,缓缓握上了腹中半刺的刀。


红色的柄像是果实,线条光滑流畅,和梦中的一样。



喉咙打了结,颤抖。


“老婆……”


“是我。”


蒋姿眉眼变得温柔起来,像一颗深色的种子,赵安平看到了她瞳孔里碎裂的【枷锁】。



女人握着刀柄,用力按了下去。



她想杀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