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innporsche】枯叶之上(12)
*ABO,破镜重圆,后期追妻火葬场,土梗狗血乱炖
*其余预警看合集前文
*关于大家经常评论的一点,Porsche是Omega啦😂,而且本体信息素也不是皮革和机油味道,那是他用的Alpha信息素伪装剂的味道啊。目前Porsche本体信息素味道还没有出现,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味道,希望刚出现的时候大家不要骂我,因为后期会有变化orz
12.词不达意
Porsche利落地从围墙里翻出来,三两步跳上单车,在学校保安对呵斥声中笑着快速骑远了。
等到了公园门口,Kinn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Porsche的时候眼睛一凸,“你逃课了?”
昨天晚上Porsche非要把他今天...
*ABO,破镜重圆,后期追妻火葬场,土梗狗血乱炖
*其余预警看合集前文
*关于大家经常评论的一点,Porsche是Omega啦😂,而且本体信息素也不是皮革和机油味道,那是他用的Alpha信息素伪装剂的味道啊。目前Porsche本体信息素味道还没有出现,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味道,希望刚出现的时候大家不要骂我,因为后期会有变化orz
12.词不达意
Porsche利落地从围墙里翻出来,三两步跳上单车,在学校保安对呵斥声中笑着快速骑远了。
等到了公园门口,Kinn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Porsche的时候眼睛一凸,“你逃课了?”
昨天晚上Porsche非要把他今天叫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今天分明是工作日,学校自然也得上学。Kinn自己是大学生倒是无所谓,今天正好没课,Porsche一个高中生肯定还是要上学的。
Porsche眯着眼睛笑了笑,“没关系啦,反正我是体育生,翘一两节课算什么。”
Kinn挠了挠头,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既然Porsche说没事就好。他笑着看了又看,“那你今天叫我出来要干嘛。”
认识了快三个月,这还是Porsche第一次提前在白天约他出来玩。
“干嘛这么看着我,又不是第一天见面,明明昨天刚见过啊。”Porsche有点受不了Kinn这直勾勾的眼神,伸手去推他的脸,被Kinn捉住手拿开了。
“虽然不是第一天见面,但是今天是第一次见面。”Kinn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玩?要钱吗?”
“不要!”Porsche敲了一下他的头,状似恶狠狠道,“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好了,知道了吗?”
Kinn见他这副模样就想笑,把防晒外套脱了给Porsche披上,“……事先声明,我可不是觉得你黑啊,但是你还穿着校服,看上去感觉怪怪的。”
Porsche把外套团吧团吧裹了裹,瞪了他一眼,“上车!”
Kinn坐过很多名牌车,这是头一次他坐在别人的自行车后座上。前头穿校服的小孩吃力地蹬,他就像个大尾巴一样沉沉地坠在后头,搞得自行车头歪歪扭扭地往前旋。
“你这车不动啊。”Kinn抱着Porsche的腰探头往前看。
Porsche听了真想回头给他一脚,咬牙切齿道,“是你太重了!”
Kinn这人,营养均衡体格健壮,不说胖,但绝对压秤。
Kinn撇了撇嘴,又缩回后头了。他手上摸了两把,自言自语道,“这段时间肉了点。”
可不是么,这几个月Kinn天天好吃好喝大鱼大肉地给着,Porsche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不仅体格从瘦猴似的营养不良渐渐冒出了点匀称线条,连身高也抽了点,看上去终于有点青年样子了。
Porsche不适地扭了扭身子,Kinn的手在他腰侧摸来摸去,怪痒的。Kinn见了玩心大起,在他身后来回用指尖描着,他手指也不用力,轻描淡写的,不痒的地方也要变成痒的了。
Porsche反手抽了他一巴掌,“再闹就滚下去!”
Kinn挨了一巴掌,不仅不恼,还笑得灿烂。他看着街道两侧掠过的行人和树,忽然有点说不出的得意,他紧紧地抱着Porsche的腰,像孩子抱着气球,生怕一松手就飞走了。
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那点小心思见到Porsche以后就开始充气膨胀,捂得胸口都要炸开了,要藏不住了。从遇到Porsche的第一天就应该有预料的,好奇永远是喜欢的第一步,好奇、在意和陪伴,于是突然间Kinn就发现自己可能有了喜欢的人。
Kinn有点懊恼地用额头蹭了蹭Porsche的后背,片刻后有些僭越地把侧脸贴在Porsche的后背上,听着Porsche的心跳在皮肤下模糊地震。
Porsche浑身一僵,脚下蹬得力气更大了些,也不知是运动还是太阳,晒得他脸上开始泛起红来。快要入秋的天对于曼谷来说还是热,热风猎猎地吹过轻薄的外衫,也拂过Porsche的脸庞。温热的触感贴在后背上,皮肤贴着皮肤,像一个隐秘的记号。
“餐厅?”Kinn好奇地看着面前这栋充满清新感的开放式小院,里面多是年轻的男女。
“嗯哼,”Porsche拉起他的手腕往里走,“我可是上网都查过了,跟着我走就好。”
Kinn怔怔地看着他无比自然的动作,Porsche自然地、轻轻地坠着他的手腕,像一个活扣。明明只要一摆手就能挣脱,此刻却变成一副热铁烙成的手铐,Kinn想要反手握住他的手,手指动了动,却不争气地选择了无动于衷。
装作没发现,装作不在意,装作朋友之间自然的接触,Kinn撇头看向院中的食客。男男女女都有,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面对面坐着,眼睛里都能淌出蜜来。就连混杂在其中Alpha的信息素也无法再变得盛气凌人起来,依偎在属于自己伴侣的信息素旁,像一个又一个的小结界。
Kinn望向Porsche,后者还没注意到这一切似的,带着春游般的欣喜感往前冲。Kinn几乎是无法控制的,他的信息素向前头的人奔去,柔和地打了个转,憩在他发红的耳根旁。
没关系的,Porsche又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他只能闻到气味,却无法做出回应,不知道身后的人也为他围了一堵气味的围墙。Porsche似乎察觉到了他视线的重量,回头冲他一笑,Kinn既羞愧,又无法控制那隐藏的令人战栗的快感,只要想到Porsche在他身边,只要有那么一刻能给别人造成他们是情侣的假象。
因为不敢说出口,怕变不了真的就要失去,所以拼命拿假的抚慰自己。
Kinn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如此苦涩,又如此甜蜜,和每个暗恋的人一样,自己拿困扰绕住自己。
Porsche连要点什么菜都准备好了,就像排练过好几遍一样,快速地把菜名背出来,接着又拉Kinn坐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还好今天这个位置没有人,”Porsche左右张望了一番,还蛮得意,“这个位置是个很特殊的位置,天气好的时候,就像这样……”
他指引着Kinn变换角度去看,他们身旁就是一丛修剪过的树丛作为篱墙,而另一边不远处就是个小喷泉。喷泉的水珠落在错落有致的树枝间,一经太阳折射——
“彩虹!”Kinn兴奋地叫道,拉着Porsche到他身边一起看。
那一道彩虹藏在树叶间,像一个胆怯的秘密,是一处只属于他们的风景。Porsche笑弯了眼睛,“太好了,真的见到了,见到彩虹,是不是意味着会发生什么好的事情啊。”
会的吧,应该是会的吧。现在的Kinn愿意相信一切迷信和奇迹,或许,在他见到Porsche的前一天夜里,也梦到过彩虹吗?
两人同彩虹一起拍了张照,Kinn捏在手里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
“差不多就行了吧,”Porsche拿勺子去敲他的头,“我就坐在对面又跑不掉,你老看照片干什么。”
Kinn这才收起照片,把注意力放回桌子上。菜品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分量不大,但看着都很精致。Kinn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忘记看菜单价格了,他有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等一下我来买单吧?”
“去!”Porsche呵斥道,“跟你说了今天我来花钱。”
Kinn也不跟他辩驳了,只是再低头看菜肴就不那么顺眼了,他真心实意地肉疼起来。这种摆盘一看价钱就不便宜,Porsche得兼职多久才能攒够钱啊。他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怎么顺理成章地给Porsche送点钱了,省得他因为这一顿接下来半个月都吃不着好的。
得亏他没把心里话说出口,因为很快Porsche就开始咬牙切齿地骂他,“你是猪吗你?慢点吃啊……一共就这么点!来这里又不是让你吃饱的。”
“嗷,那来餐厅不吃饱饭要干什么啊。”Kinn被骂得委屈,看Porsche的架势就差点掰他嘴让他吐出来了。他要付钱也不让,他要吃饭也不让的吗?
“就,”被他这么一看,Porsche难得有点语塞,他一比划周围,“我是让你来感受这里的环境和气氛的,等下我们还可以去买点小吃啊……”
说到这里,他也有点愧疚起来,毕竟他逞强要包费用,钱包又确实不富裕。但Porsche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很快气势一凝,“实在不行看我啊,看我还看不饱吗?”
扑哧一声,Kinn乐了,“那倒确实,看你也行。”
Kinn有意放慢了速度,吃到最后大概也就半饱,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心里开心了,吃不吃饱饭暂时就没那么重要了。他跟Porsche还体验了一下特别的喂猪互动项目,但结果是别的情侣都靠在一起夸小猪好可爱,他们两个靠在一起互相说对方长得像猪。尤其是Porsche,最后还擅自给这头猪取了个名字叫Kinn。
从餐厅出来也下午快两点了,Kinn还没喘口气,Porsche看了一眼时间,拽着Kinn骑上车就往下一个地方赶。
Kinn被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Porsche怎么了,结果赶到了才发现是电影时间要赶不上了。就这样,Porsche还非要去买饮料和爆米花,Kinn只得等他,还好有人看见了他们两个着急,让他们先买了。
就这样还是错过了两分钟,还好不影响观看,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在黑暗中找座位。这种外面还是下午,但影院里却黑沉的反差感格外让人沉浸。台阶边缘是荧光色的亮灯,两个人慢慢挪蹭着往上走,背对着荧幕正对着人群,有一瞬间Kinn觉得自己和Porsche好像从荧幕里走出来的两个角色,在紧张的背景乐声中逃向现实世界。
座位在最后一排正中央,一看就是一早买好的票。Porsche招呼Kinn赶紧坐下别影响到别人,Kinn挨着他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手就把两人中间的隔挡拉上去了。没了隔挡,手臂也贴在了一起,Porsche挪了挪,Kinn也挪了挪,挨着一摩擦,Porsche反而紧张得不敢动了。
他知道了吗?他看出来了吗?Porsche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不住地在黑暗里往旁边瞥,Kinn却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Kinn好像感觉Porsche在一个劲地变换姿势,下意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作询问,但Porsche误会了,一下子反手抓住了Kinn的手。
Porsche很快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赶紧抽手。为了缓解尴尬,他又在冰可乐上摸了两把,摸了一手凉凉湿湿的水珠,使坏地在Kinn的裤子上抹了一把。
Kinn也愣住了,他庆幸自己还好没手比脑子快地十指内扣,Porsche只是在玩闹,就跟平常的一样……一样吗?他感觉自己被冰水蹭了的大腿火辣辣的,他在黑暗中看自己湿漉漉的掌心,睁大眼睛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电影主要是个复仇动作爽片,爆炸声效做得贼好。Kinn只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聋了,他侧头去看Porsche,爆炸带来的光亮映在后者的脸上,把他细碎的黑发都映得发光发亮,瞳孔里像是装着一场盛大的爆炸亟待绽放。
Porsche总能敏锐地察觉到Kinn的视线,他转过头来,烟花就在他的瞳孔里盛放了,像黑夜里玫瑰的花蕊,他勾了勾唇角,探询地侧了侧头。
Kinn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赶紧肢体不协调地把脑袋硬掰回去,目视前方一路默念看剧情看剧情看剧情。
一旁伸过来了什么,Kinn下意识张嘴接住了,是一颗爆米花。他嘴唇不小心蹭过了Porsche的手指,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下意识拿舌头卷了一下。
……
Porsche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插进爆米花桶里,不动了。
Kinn麻木地回味了一下,什么也没回味出来,爆米花他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专注剧情专注剧情……手指,男女主正躲到饭店里好像卖爆米花,爆米花,手指,手指和爆米花。
还什么剧情不剧情,脑子直接木了,浆糊一样在脑子里搅,罪魁祸首就是爆米花。电影院里空调开得很足,但两个人都生生闷出一层汗来。
到后面Kinn完全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了,只能机械地把视线聚焦于男女主的脸上,随着复仇的进度男女主情感直线升温。跟着男女主直线升温的还有Kinn和Porsche,热,太热了,Kinn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频繁地抓起可乐猛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辈子没喝过可乐。
还是热,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Kinn下意识地扎进爆米花桶里想抓一把爆米花压压火,却在爆米花桶里再次和Porsche的手指相遇了。
爆米花手指爆米花手指手指爆米花。
Kinn的大脑直接停摆,舌尖兀地开始分泌唾液。电影里男女主正开枪杀死最后的大boss,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影厅短暂地亮如白昼,在这节奏的最高点,男女主应该马上就要表白,热切地拥吻。
男主角探过身去,用力地揽住了女主角的腰。
Kinn探过身去,手在爆米花桶里抓紧了Porsche的手,Porsche因为紧张而猛地后仰。
男女主果然在全场的欢呼声中拥吻,而Kinn……
Kinn声音都抖了,“我……你……我看到你头发上有,有东西。”
他伸手拽了空气两下,像条在水里扑腾的蠢狗。
“谢……谢谢。”Porsche默默地推开了他,却完全没想到黑暗里Kinn是怎么看到他头发上的东西。
……更热了。
好容易从影院里出来,两个人在光下一打照面,都是大红脸,一个白里透红,一个黑里透红。黑里透红一呲牙,“电影很好看,对吧。”
白里透红也一呲牙,“对,剧情真的很不错。”
白里透红连走两步,同手同脚,遂放弃,“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拳馆吗?”
“今天跟师父请过假了,晚上不用去,你也不用去,”Porsche从小包里掏出两张票,“托熟人给的,游乐场,走吧。”
Porsche在游乐场有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因此还能找熟人免费拿点零食小吃,两个人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吃饭,晚饭也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待到太阳落山,游乐场的彩灯次第亮了起来,鬼屋里传来阵阵尖叫。Kinn和Porsche就肩并肩坐在路旁一人拿一串烤肠,Porsche挨着Kinn兴致勃勃道,“再等一会儿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到了晚上据说可以从摩天轮最高的地方看见拉马八桥喔。只是有点可惜,本来周末的时候游乐场还会有小型烟花活动的,要是那个时候在摩天轮上会更好看吧。”
“那为什么不等周末再来呢?”Kinn问道。
Porsche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因为——”他拖长了音调,向后仰去,“我想要今天能变得特殊一点点吧。”
夜色很晴朗,星星也疏淡,Porsche看着天空,忽然给了Kinn一拳,“今天本来应该是和Porchay一起来玩的,结果给你这个混蛋占到便宜了。”
Kinn捂着胳膊,怎么也没想出挨这一拳的理由。还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Porsche又跳跃性地无缝切换到下一个情绪了,“走吧,去坐摩天轮吧。”
两人一同走到摩天轮处,其实Kinn一直对摩天轮这种不刺激也没什么玩法的娱乐设施不大感兴趣,但今天他忽然意识到摩天轮有趣的地方大概并不是这个设施本身。
是和你一起坐摩天轮的人,家人、朋友或爱侣,被悬挂在狭小密闭的舱室,像一团凝滞了的时空。在他们的头顶上,妈妈把小孩抱在怀里举高了让她看外头的风景,几个好友贴在一起自拍,越过最高点的时候,情侣拥抱着接吻。
一团一团被停滞的小时空,悬吊在同一个设施上,在他们自己的时间里,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Porsche靠在栏杆上,看下面被微缩了的城市夜景。
“好美啊……”微风从栏杆缝隙中吹乱了他的额发,他的目光落下去,像一颗流星点缀着这个城市。
仿若万千光明泪从天上坠落,栖在地上蜷缩成一点点生活的花火,被点亮的路灯,绵延衔接的车尾,人们举着的手机,生活在夜里全部以光的形式存在。他没有看Kinn,“我没有坐过飞机,但是在飞机上看下来也是这样的光景吗?”
他看着景,Kinn看着他,他应该在即将到来的最高点不管不顾地表白的,应该抱住他、亲吻他、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但此刻Kinn却不太想这么做了,他只是觉得,这一刻,Porsche还是别看他比较好,看了会控制不住,会更心动,而且……
Porsche理应看到更多的风景,他像一只第一次飞翔的鸟,他的眼里可以装下一整个城市,此刻不应该用来看他,那样就太浪费了。
“如果你说的是直升机的话,确实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但是客机的话就不行,它们飞得太高了,只能看到云。”
“那应该也很美吧。”Porsche喃喃道。
“以后我带你去坐直升机啊。”Kinn无法控制自己地说道。
“好啊。”Porsche懒懒地应。
烟花忽然升起,在夜空中分解成无数细麟又消散。这不是游乐场放的烟花,看上去距离更远,像是江面上那些渡轮上游客的玩闹的产物。但却点亮了Kinn和Porsche所在的夜空,像是地面上的光亮飞到了Porsche的身旁。
安静的小小茧房,龙舌兰的气味甜蜜而柔软,空气中开始弥漫烟火气味。
“以后直升机、飞机、游艇,所有的那些,我们都一起去吧。”
Porsche转头看向Kinn,凌乱的脸庞,温柔的神情。
摩天轮旋转到最高点,他笑了笑。
“好啊。”
“你要回去了吗?”Porsche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游乐场要关门了,他们正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
“嗯……我还想回一趟拳馆,你钥匙带了吗?”Kinn却没有说Porsche意料之中的回答。
Porsche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回拳馆干什么?”
Kinn笑了笑,“这段时间天天去,今天没去怪难受的。”
“神经病。”Porsche也笑了起来,但他脚下却改变了方向,反正也没有别的安排了,又不想太早结束这天,去拳馆待一会儿也好。
Porsche熟门熟路地打开大门,Kinn跟在他身后,Porsche正要习惯性地去摸灯,却被Kinn抓住了手腕阻止了。
“怎么了?”
“就这样待一会儿吧。”Kinn引他到拳击台的中央坐下,蹩脚地要求Porsche按照他的安排来。
“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Porsche有点摸不清Kinn突然来的这一出了,这倒也没什么,两个人在黑暗中久了,眼睛都适应了暗光,只是Kinn反常的态度让他忽然直觉有什么不对。
“你闭上眼睛一下。”Kinn催他,带着点兴奋。
“啧。”Porsche不耐烦地咂了一下嘴,依言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不老实地眯了一条缝。
“别偷看!”Kinn早就知道Porsche不可能这么听话老实,还真给他逮到了。
Porsche没了办法,只好忍着不耐烦闭上了眼睛。他倒也不是不耐烦,而是因为直觉可能要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期待,所以无法忍耐。
咯嚓一声轻响,还没等Kinn说什么,Porsche已经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反应太快,Kinn还没来得及收回拿着打火机的手。Porsche的视线慢慢下移,看到了一簇小火苗,和一个插了蜡烛的蛋糕。
“十八岁生日快乐。”Kinn轻声说道。
Porsche愣愣地看着那个小蛋糕,误会了他的神情,Kinn急急地解释,“这个是我家糕点师傅做的,但是这个名字是我写的,可能,可能有点丑。”
的确如他所说,蛋糕很精美,只是上面一层歪歪扭扭的字很败观感。
Porsche还是愣愣的,他看着那个蛋糕,眼神动摇,“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我去问过Bae了啊,”Kinn的声音很得意,“老早就问了,连你什么血型我都知道了。这个蛋糕也是昨天就跟他说好今天提前放在拳馆里的,谁知道你今天不来。”
所以只好刚刚生硬地编了个理由来拳馆,要不然蛋糕不就浪费了吗?
Porsche沉默良久,闭上眼慢慢笑了。
没来由的胀痛,酸涩和满足,他提前一个星期做好的攻略,查询最完美的约会流程,情侣餐厅,热烈气氛的电影,有鬼屋的游乐场。他甚至连彩虹、爆米花和摩天轮都准备妥当,因为他想要至少在他成年的这一天足够特殊,就算最后没有在一起,就算一直都是朋友也……
但是好像真的输了,没有办法抵抗看到蛋糕第一眼的悸动。他不知道Kinn什么时候问到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除了Bae和Porchay他早就做好没有祝福的心理建设。
“你不许愿吗?许完愿才可以吹蜡烛啊。”Kinn还在他对面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像一只期待反馈的萨摩耶。
“你要不要也许个愿?”Porsche忽然问道。
Kinn挠了挠头,“你是寿星,我怎么能许愿……”
“我分你一个愿望,”Porsche打断了他,“今天我是寿星,所以我说了算。”
“好吧好吧。”Kinn拗不过他,依言闭上了眼睛。
既然是寿星分给他的愿望,那应该是会实现的吧,嗯……那他想要,明年的这个时候,也还能……不不不,他想要贪心一点,他希望之后的每年每天,他们都能够在一……
呼。
Porsche没打招呼就吹熄了蜡烛,一片黑暗中,他吻上了Kinn。
他唇上一热。
一瞬间,所有庸俗小说的描写都在他眼前浮现,是浮游鱼群里冲出的鲸,是巡回候鸟眼里掠过的影,是极夜里升起的太阳,是星星坠落时开出的鲜花,是光与跃动的神经线,是灯泡、欢呼、烟花。
他扶住Porsche的后颈。
沉默的,他们隔着一个蛋糕的距离,相吻了。
在这一刻,树枝间的彩虹在黑夜中闪现,男女主角在炮火声中激烈地拥吻,摩天轮永远停在了最高点。而Kinn许了一个愿,愿望被他的神实现。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Kinn发现这世界的一切语句,似乎都变成了词不达意。他像个笨拙的小孩,模仿着大人的情爱,可是那么多的描写,在经过了大脑无数的弯弯绕之后,却只能变成如此简单而呆板的一句话。
啊,喜欢。
*今天(自我感觉)写得还可以,希望能有反馈,红心蓝手和评论都可以,你们今天不夸我我是真的会伤心OK?(一些逼迫读者的垃圾写手发言)
【温周】余孽
*伪小寡妇
*老温坠崖失忆,千里追妻
亥时三刻,惊雷炸响,张成岭陡然掀被而起,拢上外袍冲出房门,还未踏下廊庑,便听得豪雨瓢泼而至,瞬息浇透了晾晒在檐下的药材。
他匆匆抢过竹箕,将尚能入药的那些捡拾出来,余下的拢做一撮,不知要如何处置。他与周子舒客居广陵,为的便是摘采这应时草药,如今却损了大半。
身后门声吱呀,他回头见着来人,悻悻道:“师父,都怪徒儿大意,忘了将药收回屋里。”
“无妨。”周子舒移步至近前,抬手示意少年起身,并不去瞧散落满地的奇珍宝材,只道:“风雨大作,实难入眠,你且去将白日所学的剑招演练一遍与我看。”...
*伪小寡妇
*老温坠崖失忆,千里追妻
亥时三刻,惊雷炸响,张成岭陡然掀被而起,拢上外袍冲出房门,还未踏下廊庑,便听得豪雨瓢泼而至,瞬息浇透了晾晒在檐下的药材。
他匆匆抢过竹箕,将尚能入药的那些捡拾出来,余下的拢做一撮,不知要如何处置。他与周子舒客居广陵,为的便是摘采这应时草药,如今却损了大半。
身后门声吱呀,他回头见着来人,悻悻道:“师父,都怪徒儿大意,忘了将药收回屋里。”
“无妨。”周子舒移步至近前,抬手示意少年起身,并不去瞧散落满地的奇珍宝材,只道:“风雨大作,实难入眠,你且去将白日所学的剑招演练一遍与我看。”
张成岭领命,取了剑跃入院中,顿觉狂风倒卷,暴雨倾覆如斧钺加身,一招起手式挽出,长剑竟在空中咄咄震颤,唯有加灌内力方能稳下剑锋,可周子舒传授的这套《晦暝剑法》意在空灵,若是勉力硬来,反倒不能尽数施展。
少年明白师父是要考验自己,愈发小心拿捏,反而更是束手束脚,又叫风雨裹住耳目,一时间好生狼狈。
一套剑法舞毕,他转身拜下:“徒儿不才,仍未参透机窍,日后定鞭驽策蹇,将勤补拙。”
周子舒抄手步下回廊,张成岭即刻道:“师父,风驰雨骤,您还是——”
话未完,手中顿觉一空,长剑已叫周子舒缴了去。执剑人手腕轻转,撩开一霎雨幕,剑气如流云漫卷,为两人庇出一方清净之地。
张成岭看得呆愣,自从温客行罹难后,周子舒沉疴难愈,大巫再三叮嘱他务必静养,是故这一年多来,昔日叱咤群豪的天窗首领深居简出好似名门闺秀,说是养尊处优也不为过,即便传授武功,往往也只是空具象形,未遣内力。
怔愣间,周子舒已舞至十九式,但听他轻吟“日月停景,璇玑不行,回尸起死,白骨成人”,正欲催发脉海,却步伐一滞,乱了剑招,若非徒弟眼疾手快搀扶上去,定要跌倒在地。(注释1)
“师父,您无事吧?”张成岭忙护着人回到廊内。周子舒摆摆手,鬓角冷汗混着雨水蜿蜒而下,他扫了一眼被扔在雨中的长剑,摇首轻笑:“是我托大了。”
“您先换身衣裳,我这就熬药去。”张成岭也顾不得捡剑,从竹箕里抓了一把药材,转身往厨房走。
待到少年身影消失,周子舒方才勉力站起身挪回屋中,当年他强行起钉,经脉寸断,若非大巫竭力搭救,只怕早已入土……可现如今,和孤魂野鬼也无甚分别……他只待成岭长大成人,将师门祖业尽数交付,届时心无挂碍,才好潇潇洒洒去赴一场失期已久的死约。
他委顿坐在胡床上,只觉筋骨生疼。每逢阴雨天气,这满身旧伤便净会折磨人,入钉之处倒还好受些,毕竟只是楔入皮肉,倒是背上曾遭贯穿的两胛,发作起来有如万蚁啃啮,当真疼到了骨头缝里。
好在大巫临行前曾授他接续经脉的针术,施针时需以“三昧耶”为引,此药源自身毒国,药效虽佳却极易使人陷入幻梦,周子舒并不敢常用。可今日练剑岔了经脉,纵然服过汤药也难抑四下窜走的真气,无法,只得开匣取药。(注释2)
张成岭见周子舒碾碎了三昧耶,便自觉退了出去。他师父拢共只用过此药三次,虽可立竿见影治愈伤痛,然每每陷入幻境亦是磋磨。
因有前车之鉴,周子舒只焚了少许三昧耶,奇异腥甜的气息袅袅腾起,将容色惨白之人笼进了缥缈烟雾之中。痹痛如泥牛入海,遁消殆尽,温润真气游走奇经八脉,神智却仿似被一线丝绳牵引,于虚空中悠悠荡荡不知所往……
为了抵抗三昧耶的幻象,周子舒一面运功一面默诵经文,方背至“由坚执持远离心故,心如幻者,亦复远离”,便听得有人在耳畔轻笑。(注释3)
……还是来了。
他并未抬眸,早知来者是何人——还能是何人,冤家又来讨债。
“……远离为幻,亦复远离;离远离幻,亦复远离。得无所离,即除诸幻……”
“欸,别念了,实在没情没趣。”那幻象挨得更近,衣袍婆娑,在周子舒近侧坐了下来。“你许久不来看我,我好生想你。”
“……譬如钻火,两木相因,火出木尽,灰飞烟灭;以幻修幻,亦复如是……”
“阿絮。”
只一声唤,便叫他睁开了眼。
佛曰:诸幻虽尽,不入断灭。
他确实好久未焚三昧耶,只因上次于幻境中目睹温客行的尸身化为白骨,几欲自绝心脉相随而去,幸而入定后周身大穴封禁,任在梦中如何折腾,真身也不动如山,这才保住性命。
“我并非成心不见你。”周子舒垂眸,目光落在膝头交叠的手上。“我于尘世尚有牵绊,只待成岭长大,便去寻你。”
“我幼丧怙亲,不忍成岭也受其苦,他又旁无弟兄,若藐然一身,委实可怜。“
“罢了罢了,早知你心软。”那幻象勾着他的手指,如把玩一件上等美玉。“你可怜这个,牵挂那个,怎的不来疼疼我?”
纤长手指猛然一缩,刚要撤回,却被紧紧攥住,周子舒抬头撞见一双含怨眼眸。幻境中人似笑非笑,明隽面容逼至近前,若非无有吐息,几近可以假乱真。
“当日大仇得报,你却不来见我……阿絮,阴曹地府里的油锅还等着咱俩呢。”
不待周子舒应答,温客行又换了笑颜,亲亲热热揽过他肩头:“待受过油炸之刑,了结生前孽障,咱们就到人间做自在野鬼去!我可不许你投胎,来生来世都是骗人的,我只要今朝今夕。”
“好。”
“可只做鬼也不好,我们阿絮明明就有一副菩萨心肠,不若修道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对,这般才好。我不要你做那人见人怕的厉鬼,我要你朝登九天梯,暮归紫云山,逍遥似神仙。”
周子舒不由莞尔:“又撒癔症。”
“你快应我。”
“……应你。”
“如此乖巧,为夫甚是受用。”那幻象俯身,作势要偷香。明知皆为虚妄,周子舒却如被点了穴道般难动分毫,任其狎昵。
哪知触及一片冰凉,周子舒遽然心惊,抬手推拒,却扑了个空,他又急惶惶去抓,可面前早无了人影,只余下茫茫雾气。
灯花爆裂,扑簌作响。
入定之人猛然惊醒,香盘中的三昧耶早已燃尽,守在门外的张成岭闻声叩门而入,夜风流窜,吹散了余烬。
“师父,您现下如何?”
周子舒收掌运气,经脉中的滞涩已消减大半,只是心口如坠了千钧巨石,俯仰间钝痛难弭。
张成岭见状,便知家师又于幻境中与故人相会,欲出言宽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局促半晌,只得躬身告退,方退出三步,又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师父,大巫曾言,幻象中的所见皆由心生,成岭不敢妄自揣测,可若是……若是师叔尚在,想必也不愿见您为心魔所苦。”
周子舒仍阖着眼,良久方道:“为师知你纯孝,只盼能早日成器,负起重任。”
少年叩首退下,心中更苦,想必周子舒早就发觉了他刻意装愚扮傻一事……他也是无计可施方出此下策,他每多一日庸碌,周子舒便于尘世多一日逗留。
本以为时日久了,周子舒或能淡泊死志,谁料春去秋来,反倒越发像个未亡人。
情之一字,竟是这般诛心销骨吗。
夏日短,秋未迟,又是一年八月既望。早早便听说中秋之时乃有大潮,周子舒耐不住宝贝徒弟的再三央求,应允一同出城。
是日江边铺彩搭锦,陈设百戏,倾城之众竞相争看,摩肩接踵者绵延十余里。师徒二人初来乍到,随着观者挤在一处开阔地,虽能饱览胜景,却立脚艰难,不多时已有数人失足落水。
忽听得山崩之声,众人齐呼“大潮至”,周子舒举目望去,只见一脉银山自海面奔袭若飞,潮头有数丈之高,瞬息已到面前。众人惊叫不断,前拥者攘攘,后退者熙熙,间有稚童跌倒在地,被人墙轧住,挣扎不起。
周子舒自是不能见死不救,他拧腰拂身,似游鱼般穿梭于人群中,一臂展开格挡,一臂捞起稚子。那小童已被吓得失魂,被抱在怀中才放声大哭,周子舒顾此失彼,被人潮揎得身子一歪,那孩童更是惊惧,死死揽住他的脖颈,蹭掉了发中玉簪。
周子舒心神大震,却无暇他顾,眼睁睁瞧着那一点玉色滚下江岸,淹没在滚滚波涛中。
“师父!”张成岭拨开人群挤到跟前,却见周子舒怔怔望着潮涌发呆,便扯了人往外冲。“他们说今年潮头甚大,过于凶险,咱们还是尽早回去。”
“不能丢……”周子舒反手将怀中稚子塞给徒儿:“带他去寻家人。”
“您去哪儿!”张成岭急道。
周子舒未应,腾身跃起,足尖在人群的肩上、顶上轻点,好似凌空仙鹤一般踏波而去,又闷声沉入水中。
大潮之日,江水浑噩,泥沙俱下,难辨分明,要在恶浪中寻觅一支玉簪,不啻于大海捞针。纵然周子舒极擅凫水,几番沉浮搜寻下来,也难免体力不支。
直到岸上喧嚣渐歇,他才踉跄上岸,行了几步,似是不甘仍要折返,却叫人一把拉住。
“师父!”张成岭心急如焚:“您这是做什么!”
周子舒仰面紧闭眼眸,攥紧双拳,忍下满腹悲怆,喃喃道:“早该玉碎……早该玉碎!”忽又凄凉苦笑,连连摇首:“他是在催我啊……催我呢。”
语毕,折身便走,张成岭叫这一番变故唬住,话也不敢乱说,只跟在身后一迭声喊着师父,却始终未得响应。
忽听得身后有人叫喊:“恩公留步!”
几位乡绅打扮的男子追赶上来,纳头便拜:“多谢公子仁义,救下犬子一命!”
周子舒仍是目不斜视,好似周遭浊世都与其再无干系,行出几步,又被追上。
“公子侠义,鄙人愿舍家财一半报答!”为首之人瞧着约莫四十开外,方口阔鼻,甚是英伟。
张成岭拦不住周子舒,便冲那几人摆手,道了一声无须多礼,又去追赶师父。
“恩公若是不屑金银,可否告知名讳,鄙人愿为您立一座生祠,以尽结草衔环之心。”
周子舒闻言站定,扭头看向张成岭,攒眉道:“成岭,我都没为他立下牌位。”
张成岭只觉脑中嗡鸣,他师父这模样……分明是执念太深,灵台蒙尘……一时语塞,呐呐道:“师叔他不在乎这些……”
那几人见周子舒终于停步,团团围了上来,领头人对着远处招手:“你这做叔叔的又到哪处浪荡去了?还不快来答谢搭救阿伽的义士!”
周子舒仍充耳不闻,张成岭闻言瞧去,遽然变色,张口却不能言,抖着手摸到师父衣袖,僵硬拽动。
“……师,师,师……”
周子舒被他叫回三分神志,敛容望去,登时一震,双眸星颤,不由后退半步,面上血色尽失。
来人行至近前,拱手道:“在下广陵毕氏子弟,多谢二位搭救我那侄儿。”其人英姿佚貌,气宇倜傥,行动间别有龙章凤姿之态。
来人遭四道如炬目光死死钉住,仍自得依旧,倾身笑道:“可是不才生得青面獠牙,吓着公子了?”语毕,颈间陡然一紧,叫人攥住了前襟。
“你是谁。”
这三字喑哑难辨,似是抖落心肺吐出,若非两人几欲面皮相贴,定要错漏。
锦衣郎君心头微动,倘使旁人胆敢如此失礼,早被拧断了头颅,可眼下他非但不恼,反而莫名有些欢喜。
“不才乃广陵——”
“闭嘴。”
周子舒打断他,手上又紧了三分力道:“说真话。”
“公子息怒!”领头人作揖恳切道:“可是家弟有何差错,惹怒了公子?如有怠慢还请见谅,莫要动手啊。”
周子舒眸光明烁,冷笑道:“家弟?他是你弟弟?”
“正是。”领头人一口应下。
“师父……”张成岭稍稍冷静,劝道:“天下容貌酷似者自古有之,何况还有易容一说……”
“他未易容。”周子舒的目光一错不错,似是要将面前人刮下一层皮来。“你不说?”
“公子,是你不让我说。”锦衣郎君失笑道。
“好,好。”周子舒松开手,倏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当空劈下,裂帛之声紧随响起,竟是划开了俊俏郎君的衣衫。
诸人登时愣在原地,幸而行凶者力道拿捏精微,锦缎尽破而皮肉无碍。周子舒寸寸端详袒露之处,神色渐趋惊疑。
“……怎会……”温客行乃习武之人,身上多有创痕,每处他都记得分明,可眼前人肌理平整,未见分毫疤记。
然而这副容貌根骨,他断然无从错认……怎会……是耶?非耶?人耶?……鬼耶?还是早就投胎转生,不愿再枯等?
突缝大变,周子舒一时心绪浮乱,气息失调,方才在江水中强抑的气血于丹田中奔逆,如溃堤之潮,直冲心脉。
“师父——!”
张成岭惊呼失声,未及伸手,吐血之人已被锦衣郎君抱了满怀。
-TBC-
注释1,化用自《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注释2,取自佛典“三昧耶戒”,身毒,即印度古称。
注释3,出自《圆觉经》。
来复盘一下温客行和周子舒的整整两天之久的吵架全过程:你以为他们是吵架,其实人家是调情并且感情极速升温更上一层楼………
p3看不了的话去微博看吧,可能图太长了LOFTER承受不住了……… 微博同ID
https://m.weibo.cn/5025610811/4610478045135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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