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村干部实习生民x支教老师聪

*有原型参考改编

*全文6K＋

*创作不易，希望能在评论区收到一些反馈😭

*二编：@Pool阿池选手*🍓 俺老公给我画了配图，，，，，欢迎大家食用山前树的二位主演 

01.

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裸山。

树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草也难觅踪迹，花儿的那些娇惯的美丽都躲到人们的记忆里了。仅有的一所学校响起上课铃声，林老师未来的学生们就像一群被惊飞的麻雀，跑到教室里等待新老师的到来。

林老师来到了一个矿区，属于天山深处最神秘的所在，一个荒山秃岭寸草不生的地方。这里干旱少雨，没有如盖的塔松，也没有蘑菇般的毡房和满坡的牛羊，只有满山的砾石在烈日的灼烧下，散发出铁锈的味道，彻底改变林老师在学校认知的西北。矿山里不多的资源，勉强榨出油水来养活这个村落，村里的家庭大多也不完整，孩子们的爸爸妈妈至少其中一个都早早过世，但大多数是爸爸。

学校也是由山前的石头搭建起来的，屋顶用的是红柳枝和油毡。上课铃声或许能抚慰矿里父母们的心，可他们开山的炮声总让孩子们惊恐，在炮声隆隆中上课，飞石落下的声音如天神的战鼓。林老师是教语文的，他带孩子们读《曹刿论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下炸山的咚咚声，让孩子们有种声临其境的感觉，大家会心一笑，林老师也跟他们一起。

“三而竭，没事了。”

孩子们哄堂大笑，疲惫的午后课堂突然就一下活泼起来，孩子们更期待下午的作文课，因为他们的林老师有满肚子的故事，孩子们通过他才了解到外面的大千世界。林老师也像山下的绿洲，给孩子们带来另一种生机。

“什么叫语文？‘语’，就是通过课文学习语法，语言，古诗文都要背下来；‘文’就是文学，要学会写文章……”

林老师每周都会让孩子们写一篇作文，在命题作文前他常常给孩子们讲故事，启发他们，然后望着窗外吐出一个作文题来。一个月下来，孩子们写了苦泉水…戈壁滩……矿山人物……

直到孩子们看着远方的戈壁滩和漫山遍野的石头，又看着林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作文题。

《树》

孩子们闹着不干了，要求林老师给他们找树来。村里的干部们纷纷摇头，包括那位和林老师差不多年纪的干部。

02.

如果其它的干部是一座座年迈的巨山，那么林聪和王民就是孩子们在巨山中的绿洲。他们俩都不是本地人，王民比林聪来到这里还要再早上一年。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青年，山里的生活用品，生活设施，孩子们的学习用品……都由王民张罗着。一开始两人没什么过多的交集，都是在工作上才有沟通，在这异乡，都默契着没给对方麻烦太多。

直到这篇命题作文，林聪才艰难地向王民开口。

“……林老师，树挪上山来活不了，山下的领导们都不同意。”

“这样……”

“不过，孩子们还是可以写树的。”

孩子们又闹了，一向站在他们那边的小王哥哥突然倒戈，向着林老师那边去了。小王哥哥一通教训孩子们，他知道他们其实就只是喜欢听故事，写作时可没多大兴趣，可不挑着机会不想写文章吗，这样下去，别谈什么进步了。林老师还是第一次看见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同事，也会如此严肃地教育孩子们，模样都快赶上村里那帮老先生了。

孩子们一会又没了声响，都跑到操场上继续望着石头发呆……他们应该生活在有树的地方，林老师这样想。

世上最无忧无虑的就是孩子了，他们很容易忘记难过。刚才还在为作文题发愁，接下来又因为小王哥哥拉来的西瓜开心起来。小王哥哥带着林老师，和孩子们一起吃着西瓜，山下的人们因为帮不上孩子们的忙，想着送点西瓜来补偿孩子们。

“眼前是没有树，但心里有树。”

在一片西瓜的汁水声中，林聪听见王民这样念了一句，权当作他是在勉励自己。

03.

第二周的作文讲评中，林老师还是收到很多不一样的树。有四川的黄确树，北京的大槐树，福建的大榕树，河南的大桑树……五湖四海的树，不同的特征，不同的地域，被还未出过山的孩子们呈现于笔下。

林聪还在感叹孩子们是怎么写出来时，王民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果然，他们和我们一样，不属于这。”

“王民，你在说孩子们吗？”

王民摇了摇头，不继续说了，只是看着来接孩子的母亲们。母亲们口中的树，引发了孩子们的想象，更激发他们对真正拥有一棵树的渴望，他们拉着各自母亲的手冲山喊着。

“山前该有一棵树！”

母亲们疲惫地看着孩子们笑着，低声鼓励孩子们要跟林老师好好读书，以后才能走出这里看到更多的树。

“林老师啊，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棵树，而每一种树都寄托着他们的乡愁……我愿意，帮孩子们弄一棵树来。”

林老师点燃了在西北的第一支烟，望着窗外所有的石头。

“嗯，山前该有一棵树。”

04.

小王哥哥力排众议，不顾村里人的反对，带着孩子们来山下的绿洲来挑选想要的树。孩子们看见婀娜多姿沙枣树，高大的白杨树，果园里树也看了个遍，孩子们尽情享受着里面的花香和甜蜜。最后，孩子们看中了一棵胡杨树。

王民认识这棵胡杨树，每次到外面给村里拉淡水，他都会经过这棵孤独的胡杨树。茂密的胡杨树一直孤独地生长着，在夏季给山下带来一片巨大的绿荫；到了秋天又会很隆重地展示自己，金黄的叶子展开来照亮了荒原。它是那么茁壮，又那么孤独，美得让人震撼。

“小王哥哥，我们想要这棵胡杨树！”

他想的也是。

有负责提出理想的人，也有为理想担心的人。

“山上没有水，树不能活啊……”

林老师叹了口气。

孩子们又喊。

“山上没有树，人不能活！”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宁愿和山上的苦泉水，用山下的甜水来浇灌胡杨树。林聪被孩子们打动，王民也是，一向带笑面对孩子们的他，第一次在孩子们面前红了眼眶。

这一次，王民没有带孩子们回山上，而是留在了山下。回到村里的孩子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内疚，说给母亲们听，母亲们更是教训了他们一顿，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非要一棵树，这不是给小王哥哥出难题吗。

“小王哥哥为带了你们下山，不知道遭了村里人白眼和骂言……这一趟出行费用也是他自己出的，小王哥哥来我们这工作不容易……”

“别让他再为我们费心了……山里是长不了树的……”

孩子们不理解，母亲们为什么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那一天也是母亲们第一次陪着孩子们等小王哥哥回来。

林老师也在想这样“无理的要求”，真的会有结果吗。

05.

再次见到小王哥哥时，冬天已经过去，虽然大家见不到春暖花开，但也不再穿着棉袄，用身体去感受春天的到来。

春天来了，“无理的要求”就有了结果。小王哥哥和矿长开着拖拉机，拉着爬犁子，还有一辆水罐车来接孩子们，带着他们一起去移那棵胡杨树。

孩子们只站在水罐车边上，抓住水罐车焊接的钢筋，林老师本来不想让女生们去，但是在女生们的强烈抗议和小王哥哥的支持下，林老师只能同意。为了保证女生们的安全，林老师让她们钻进水罐里，他和男生们站在水罐外。调皮的男生会用鹅卵石敲水罐，女生们便扯着林老师的裤脚，来追查是谁敲的，说再敲就不让他去看移树。这一招十分奏效，男生们都不敢敲了。

“这次你们要好好观察！林老师下次再布置作文，别再找借口了哦！”

听小王哥哥调侃他们，林老师和孩子们一同哄笑起来。

“王民，谢谢。”

林聪一向希望能让这群山里的孩子们，能在实践中成长，可机会少之又少。王民却能在本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内，一次又一次帮林聪克服困难，给孩子们创造机会，他理应向王民道谢。

“林老师！也谢谢你！”

下山路的灰尘大，却遮挡不在春日里的好阳光。但林聪不知道王民为什么要谢谢他。

孩子们除了玩闹，更多是在翘首以盼那棵美丽的胡杨树。他们想以后无论走多远，将来走到哪里，都会有这棵胡杨树在山前等着他们。

胡杨树还没有生叶，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萌芽，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没有夏天的雄壮和秋天的美丽，可孩子们相信它会有枝繁叶茂的那一天。

小王哥哥和大人们沿着胡杨树四周挖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圆圈越挖越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树根才终于露出来。大人们用稻草绳把带土的根部绑成了一个大圆球，再然后用撬杠和拖拉机拉动大圆球，让它滚上大爬犁。

胡杨树被运上山后，就栽在学校操场中央，正式成为孩子们的“故乡树”，上山者都能以它为路标。林老师和孩子们一起隔着窗望胡杨树，看到它伟岸而又粗壮的树干，给他们带来了安心。栽树的时候，全村人都来看，快要赶上过节似的，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水罐车内放出的甜水浇灌着胡杨树。

一口水能解一时之渴，一棵树却能带来永远的绿荫。

为了这棵胡杨树，孩子们觉得少喝一口甜水也值了，并且为以后能享受胡杨树的阴凉偷着乐呢。他们欢快地一个拉着一个的后衣襟，围着大树哼哼唧唧地唱了不少儿歌。

唱完歌，孩子们突然觉得胡杨树还是孤单，在山下的时候胡杨树就是一棵树，其它树都在林中结对。孩子们又开始闹着林老师，希望他能有办法，让胡杨树没那么孤单。

小王哥哥就在一旁笑林老师。

“独木难成林啊，林老师？”

林老师便也将他拉到孩子们中央。

“我可不是独木，还有你呢小王哥哥。”

王民应了林聪叫的“小王哥哥”后，转头给孩子们出起了主意。

“孩子们，虽然胡杨树成不了一片树林，但还记得你们的作文吗？那就请大家和妈妈们，一起把树画出来，然后摆到胡杨树旁边，好不好？”

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牵扯出林老师的疑问。

又是孩子们的母亲。

06.

借着夜里的星光，林聪第一次踏入王民的住处，这里没他想象中是拥挤不堪的，反倒比他的住处还要整洁，就连生活物件都没多少。怎么样都不像一个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的人。地上都是孩子们的画作，王民坐在旁边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林老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王民，你该告诉我了。”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他们在这大山中初识，却能有特殊的默契。这位年轻的村干部，本应该是村里信赖的对象，可几次王民为了孩子们的要求跟村里商量时，都是被打压和反对，林聪很擅长读那些人的脸色，他们其实并不喜欢王民。

“林老师，有这样一群女孩，她们本该有美好的人生。却因为另外一群受苦难的人祈求幸福，才来到这里，与自己的血亲分离，不再有音讯。而她们的血亲只能在千里之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苦寻找孩子的踪迹。”

“林老师，独木不成林，你愿意帮助我吗？”

王民没有带警服和警徽来，却让林聪相信了这大山发生的一切，孩子们文章里的树，是这帮女性最后的希望。

07.

孩子们的画展在胡杨树下举行，五湖四海的树和他们的胡杨树一同并肩。林老师请了一帮美术老师，来点评孩子们的画作，最后到小王哥哥那里，美术老师们给喜欢的画作“投票”。

孩子们很喜欢这次画展，不仅胡杨树有了伙伴，他们也能认识这帮美术老师。美术老师们会去到他们投票的孩子家中做客，他们和林老师，小王哥哥一样，明明都是第一次认识孩子们，却都能以最大的热情和关爱投入到孩子们身上。母亲们也在这次画展中露出久违的笑容，甚至热泪盈眶，但孩子们都读不懂了。

“怎么样王民，都对上了吗？”

“全都对上了……”

“她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时间匆忙，没能让他们伪装一下……今天村子里的人已经起疑心了，怎么看都不像美术老师……或许我得先下山，请示上级……我们的证据链还不完善，日后这帮人贩子不一定能够伏法。”

“王民，独木不成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山上的绿洲在这深夜里一同计划未来的生机。

08.

办画展期间，孩子们每天都关注着胡杨树，期盼他再次发出嫩芽，长叶，然后一树绿荫，再等秋天一树金黄……孩子们还担心，那么壮观的金色，小操场会装不下，林老师笑他们，就算小操场装不下，还有你们装着它的呢。

可是等万物生长，画展办完，小王哥哥又不和他们告别下山。胡杨树原本似是而非的萌芽还没有一点变化，更不用说生叶了。孩子们又围着林老师，问他为什么胡杨树不生叶呢。

“人挪活，树挪死。”

孩子们都不敢相信，那么粗壮的一棵树怎么会挪死呢，林老师解释说越是大的树，越不容易挪活。

孩子们闹着林老师再想想办法，救活胡杨树，他们认为林老师无所不能。

可林老师也不能与自然对抗，只能在一个个月亮挂在胡杨树枝上的夜里，用自己的甜水来多浇灌这胡杨树。胡杨树静静地立在他面前，不生叶，不呼吸，不睁眼，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林老师，你在做什么？”

“……我在写诗，埋给胡杨树，对它精神鼓励。”

“那我们也可以写吗，胡杨树能看懂吗？”

“只要你们把字写端正，胡杨树一定能看懂。”

于是孩子们陪在林老师身边，神秘又庄重地写下“拯救胡杨树”的诗，埋到胡杨树底下。第二天，有一个觉得自己写的不够好，又刨开他们埋的土坑，把新写的放进去，他却惊讶地发现昨晚他们写的诗全不见了。

“那说明它看懂你们写的祝福了，所以吸收做养料啦。”

孩子们听到林老师这样解释，大受鼓舞，每天晚上都会来陪林老师一起浇灌胡杨树。林老师还教孩子们一首诗，读给胡杨树。

“东门之杨，其叶群群，昏以为期，明星煌煌。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皙皙。”

“林老师，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东门之杨，说的就是胡杨树。胡杨树你呀，曾经枝叶茂盛，郁郁葱葱。约好黄昏相见，都满天星斗了还不见你发芽长叶。”

其实诗原指的也不一定是胡杨树，而是一首男女约会久候不至的诗，但是孩子们还不懂男女之事，林老师把含义改了，变成孩子们和树的约会。

全村好像只有村长特别不乐意胡杨树的存在，他经常在林聪浇水时，在一旁嗅着鼻子转圈，就像在寻找着什么。孩子们问村长为什么讨厌胡杨树，村长只说总觉得有什么气味影响他睡觉。林老师依然给胡杨树浇水，还会问村长找着是什么气味了吗，村长就尴尬地摇摇头。

有一天孩子们惊喜地在胡杨树底下张望，他们手指着高的树头给林老师看，林老师扶着度数日益增长的眼镜，快眼花缭乱时，终于看见树杈上有了新的绿芽。

孩子们便更卖力地诵读那首诗了，村长问他们在读什么，孩子们支支吾吾忘了出处。

“《诗经》，他们念的是《诗经》。”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在林聪前面回答。

“东门之杨，其叶群群，昏以为期，明星煌煌。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皙皙。”

村长摇摇头，不懂孩子们一天到晚冲着胡杨树读这个干嘛。

“鼓励胡杨树早生枝叶。”

又是一节作文课，是林老师和小王哥哥一起上的。

“为了纪念胡杨树长新叶，我们来写写这棵胡杨树吧！”

“孩子们，胡杨树不管以后是否再发芽长叶，你们都要记住胡杨树是一棵很伟大的树。”林老师介绍道。

“胡杨树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朽。胡杨树死了，也会在这座山前耸立千年。”

林老师的这段话让孩子们震撼，特别是胡杨树的伟大让他们感到振奋，手上握住的笔仿佛也像胡杨树那样，在纸上长出属于孩子们思想的新叶。

09.

孩子们还没来得及给小王哥哥看作文，小王哥哥就不见了，村里的人也都不见了，只剩林老师带着他们。林老师说这座石矿要废弃啦，如今大家可以去新的天地生活，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了。

孩子们跟着一群穿制服的叔叔阿姨上了车，林老师则在车下跟王警官说些什么，他们突然觉得那个警官长得很像小王哥哥，姓也一样，可他没有像小王哥哥那样戴头巾，也没有小王哥哥的笑容，只有疲惫和严肃。

“王民，不和孩子们再说几句吗？”

“现在情况紧迫，以后还有机会。那个村长跑到矿上去了……也许那里还藏着什么证据，他应该是要去炸山……政府的同志们都在山下了，还有母亲们的家人……下山有警局的同事陪你们，别担心。”

“王民，祝你成功。”

“林老师，山下见。”

10.

下山的路上，孩子们熟悉开山的炮声又响了，犹如战鼓，咚咚作响，但听着又不像开山声。林老师这次没和他们解释，那些其实是枪声。

孩子们又心一笑，又齐声背诵起曹刿论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当大家认为“三而竭”时，却有了第四下。声音巨大而又沉闷，山上的尘土一下震到山路，笼罩住下山的车辆。林老师第一次抛下孩子们，独自开了一辆车回到山上。

那巨大而有沉闷的第四声，不是别的，是一块巨大的飞石，它的底下流淌出一地鲜血。林聪跟着警察们一同推开这块巨石，那是他在等下山的人。同时操场上的那棵胡杨树，孩子们一直挂念的胡杨树，不会再长出新叶，彻底枯萎了。

11.

胡杨树死后，一千年不倒。

后来的人们在下山的道上，还是能远远看到胡杨树的身影。细枝已经被风掳走，只剩下粗壮的枝干，像一尊神秘的树雕。

有人说，那棵胡杨树像一个人正张开双臂拥抱的云影；也有人说像是一个引领者带人们向远方奔驰。

那帮长大的孩子们说，觉得像林老师在上课。

“被取走石头的山坡，像黑板，那棵胡杨树像林老师。”

他们说像那个帮他们把胡杨树带来这里的小王哥哥。随着那年最大的拐卖案道破，他们再也没见到小王哥哥了，孩子们的母亲和家人们都很想来感谢，在寸草不生荒山野岭，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

胡杨树倒下后，一千年不朽。

警局的人给王民在这里立了块碑，林聪则在旁边种下一棵胡杨树，边栽种边念着那首鼓励胡杨树长新叶的诗……

“东门之杨，其叶群群，昏以为期，明星煌煌。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皙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