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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陈】你跟踪技术真的太烂了

梗源:跟踪狂被暗恋对象忍无可忍c了。无车纯爱改编。

*现代au,有前世今生暗示,8k+

  

  

  

  

“感谢光临,请您拿好。”

服务员熟练地将两瓶花生露一盒小蛋糕装进塑料袋里,递给面前这个穿黑卫衣的男人。

齐夏接过塑料袋,似乎很不经意地偏了偏头,视线里晃过一点蓝色,接着就是一通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响声,伴着“哎哟”“砸死人了”的低呼,那一排箱装安慕希酸奶后似乎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故。

齐夏没有去看,只是微微蹙眉,那一下动静听来着实摔得不轻。拎着袋子走出便利店,推开门时他顿了顿,有些刻意地用目光扫过一侧镶嵌彩色毛玻璃的柱体,清楚地看见一个已经算不上陌生的人影。

齐夏幅度...

梗源:跟踪狂被暗恋对象忍无可忍c了。无车纯爱改编。

*现代au,有前世今生暗示,8k+

  

  

  

  

“感谢光临,请您拿好。”

服务员熟练地将两瓶花生露一盒小蛋糕装进塑料袋里,递给面前这个穿黑卫衣的男人。

齐夏接过塑料袋,似乎很不经意地偏了偏头,视线里晃过一点蓝色,接着就是一通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响声,伴着“哎哟”“砸死人了”的低呼,那一排箱装安慕希酸奶后似乎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故。

齐夏没有去看,只是微微蹙眉,那一下动静听来着实摔得不轻。拎着袋子走出便利店,推开门时他顿了顿,有些刻意地用目光扫过一侧镶嵌彩色毛玻璃的柱体,清楚地看见一个已经算不上陌生的人影。

齐夏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反侦查意识这么烂,还要学人当跟踪狂。

  

  

陈俊南盯着齐夏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道尽头。一旁的服务员忍不住出声:“您的腿……”

陈俊南这才回神,后知后觉感到了小腿传来的疼痛,那里刚刚被运货平板车的边缘划出一道细细的血口,等不及凝固的血从豁口里涌出来又顺着小腿往下流,白袜子都浸红了大半,他漫不经意扫了一眼,哈哈一声只道没事,安慰完店员接着走向前台:“刚刚那个人买的小蛋糕,我也要一份儿。”

看起来挺好吃的,他想。

收银员露出稍显困惑的神色:“嗯?您是再多要一份的意思吗?”

“啊?不是,我就要一个小蛋糕。”

“可是……刚刚那位先生,提前给您打包好一份了。”

收银员指向一旁,一块纯白的奶油蛋糕正无害地待在那里。

  

  

齐夏已经被人跟踪了一个月。

他偶尔回头,那人便蹲下身抚摸不存在的猫,或者假装路边的树上有远古的刻字值得研究,再或者对脚底的井盖产生深厚兴趣,一边绕着转圈一边念念有词,还敢拿余光瞥他。

齐夏向来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发觉自己被跟踪的第一天也没感到任何情绪,只是有点好奇对方是出于什么动机。他反向观察了这些天,得出一个不可不谓水落石出的结论:陈俊南闲得吧。

他得知对方的名字也纯属巧合,学院里组织团建看电影,整个影厅都是班里同学,就陈俊南一个陌生面孔,他出现得冒昧而不自知,捧着一桶爆米花坐在最后一排,甚至吃得津津有味咔嚓有声。等到观影结束,片尾曲也快播完,齐夏忽然回过头去——陈俊南的位置很好找,因为他耳垂那里总有什么在闪闪发亮,于后排的黑暗中瞩目异常——他本是冲着和对方挑明了去的,扫过去的目光锐利极其毫不遮掩,只是陈俊南躲得飞快,卫衣帽子往下一压就cos起了鸵鸟,终究没发生什么恶俗的对视遥望。

却有一同学在这时惊呼:“陈俊南?你怎么在这,你们艺院不是去看《黄蜂兽大战金刚侠》了吗?”

陈俊南是怎么回答的齐夏没听到,他收回目光,把这个名字无声地在唇齿间过了两遍,彼时片尾曲正唱到最后一句:“你来了,就不必再离去,心安理得,把永远摘取。”

  

  

陈俊南的跟踪还在继续。

天下着小雨,巷子里七扭八拐的小路有点难走,齐夏双手插兜低着头赶路,似乎并没听出来藏在雨声里的不近不远却稍显慌乱的脚步。

有点意思。

这是陈俊南追得他最紧的一次,这人都当跟踪狂却还有点道德意识,从来没追到过他家门口,看来这次要破例了。

雨越下越大,齐夏脚步越来越快,忽然身后响起一声“喂”,喊得很大声,足以穿透雨幕如有千斤地落到人耳边。

齐夏停步。

他预料到了吗?也许预料到了,也许没有,无论他承认与否,陈俊南让他产生兴趣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他让他无法理解无从预测。高中念书时他相对薄弱的科目是语文,尤其头疼散文阅读的理解性大题,他对付陈俊南,就像对付一篇大白话散文里夹着的一两句佛话痴语。

他回头,路灯在闪,而陈俊南三步并两步跑上来,呼吸乱得很,手里举着一把伞:“雨下这么大……你不会躲一躲?”

跟踪狂撑伞送他回了家,两人一路无话,只是齐夏不时若有所思地看一看这人的侧脸,陈俊南被雨打湿的深蓝的头发黏在苍白脖颈上,像一撇慌乱的油画颜料,他好像很紧张,身体的每一寸线条都紧绷着,只有耳垂下面的十字架坠子在无措地晃,一打雷就折射一小片晃眼的白光。

亮,很亮,和他电影院的记忆里一样。

到了楼底,齐夏推开门,做出请陈俊南进去的示意,陈俊南却猛地后退两步,定定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开了。

看来时候还不到。

  

  

西湖借过伞,便是该还的缘。

于是齐夏对便利店店员说,再打包一份蛋糕,留给那个染蓝发的男生。

陈俊南捧着蛋糕恍恍惚惚离开了,他知道自己跟踪得很失败,但没想到是这么失败,他跟踪齐夏的原因说起来也好笑,不过是一个梦。

梦里有座望不到尽头的废墟,红的天空黄的太阳,他在满天尘土下和某个人对视,他嘴唇都干得发裂,却感觉到眼眶里湿润,是泪是血,将整张脸浸透。

“齐夏,你丫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他自觉做个梦能记住名字挺罕见,后来又在被云瑶喊去学生会帮忙时从某张名单上看见了那个名字,他不假思索,用手指按在那个名字上,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迫语气问云瑶:“这是谁?”

云瑶瞥了眼:“齐夏,你不认识呀?财经学院第一才子,你去学校官网上搜名字都能搜到。”

他去搜了,那张脸出现在面前时他的呼吸骤然被掐断了。他想到一些前世之说,想到那些古怪的梦,梦里的东西就溢散了出来,将整个现实也拖进泪水的雾气里。

云瑶吓一跳,陈俊南,你哭什么?

你哭什么?

陈俊南不知道,但那天起,他开始跟踪齐夏了。

  

  

大抵很少有人想到,跟踪可以是一件有来有回的事,即便想到也很难实践。不过齐夏当然不是常人,他很自然地把陈俊南纳入了自己的生活安排中,还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对方的地下乐队演出,作为对方坚持跟踪自己的回报。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尽管台上陈俊南在看到他的时候连着弹错了五六七八九个音,女鼓手气得扔下鼓棒给了他一脚。台下齐夏把点的果酒一饮而尽,之后便转身离开。

不出意外,陈俊南很快跟了上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放下贝斯,身上穿着一身叮叮当当的演出服,一片寂静中不断荡开的金属相撞的清脆动静让“跟踪”这一行为变得有些尴尬。

齐夏拐了个弯,靠墙不再动,陈俊南跟着转弯,一下没收住步子超了过去。这就很那个了。齐夏随之闷笑一声,陈俊南背对着他,继续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

“陈俊南,跟踪我这么多天,有点头绪了吗?”

陈俊南缓缓转身,像投降一样举起双手,他长相其实偏锐利,偏偏眼尾的弧度温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人时倒也有几分演不出的真诚:“呃……齐夏啊……老齐?”

他讨好的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小蛋糕,还挺好吃。”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齐夏心里奇怪地跳了跳,他想过和陈俊南挑明后对方的反应,慌慌张张也好狡辩也好,嘻嘻哈哈也好逃避也好,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来一句“谢谢你的小蛋糕”,如此坦荡。陈俊南甚至像是得到了什么难得的机会,目光一错不错望着他,那神情简直是……珍而重之。

齐夏眯了眯眼,这种有什么潜伏在暗海里不为自己所把控的感觉很不好,以至于他活久见地感到了几分烦躁,曲起了手指轻敲墙面,单刀直入道:“为什么跟踪我?”

陈俊南愣住了,居然像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问似的,看神情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思索,但稍一垂眼就会又迅速抬起,还是盯着齐夏看,仿佛害怕下一秒就看不到了般。

最后他说,好奇吧。

“嗯?”

“他们说你很厉害,我有点好奇。”

  

  

陈俊南,傻逼吧,实在编不出理由可以不编的 。

陈俊南把贝斯弹得铮铮然,坐在一堆装酒的木箱子上双目紧闭,秦丁冬问他怎么了,他不答,只是琴音更悲怆,秦丁冬给了他一个暴栗,他才捂着头睁开眼:“小爷在反省人生中犯过的错。”

“你反省得过来么你。”

“反省最严重的那几个。”

“行,你都干过什么坏事?有多严重?不可原谅?”

陈俊南本来想随便掐句浑话,却在此时忽然恍惚了一下。

我犯过的错。

有多严重,不可原谅。

那从梦境里溢出来的雾气越来越重,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秦丁冬眼神变了,他摸了把脸,怎么又流泪了。

他一边擦眼泪一边答:“没什么事情嘛,就是跟踪别人被发现了。”

“这种缺德事你都干?”秦丁冬大吃一惊,陈俊南回神,连忙争辩:“哪儿缺德了,我还什么也没做啊!”

“你还想过要做什么?”

“啊?不是!”陈俊南捂脸,“反正我没做坏事!”

秦丁冬语重心长:“我明白,你没经验,选择了错误的方式,但这还不算完蛋,听你好姐姐的,你可以去和人家道歉嘛。”

好姐姐递上纸巾,陈俊南胡乱擦了擦眼泪,没再辩解什么。

  

  

那次摊牌后陈俊南消沉了好些天,齐夏去便利店去图书馆去教学楼上课再也没有那个不远不近的影子跟着,他本应松口气,却不知为何有些不爽。

所以再次见到陈俊南,而且是显然正在有意等待他的陈俊南时,齐夏心里舒坦了很多,面上却还是冷着脸,站定在楼梯台上不再往下走,很不以为意地望着来人。

“老齐!”陈俊南手插兜,自来熟地唤他,“一起吃个饭不?前些日子实在不好意思,小爷向你陪个礼道个歉呗。”

“没必要。”齐夏摇头,盯着对方眼睛,“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跟踪我。”

“小爷上次不是说了么,就是好奇……”

“小爷看你打辩论赛老帅气了,写的论文一篇篇发表那什么国际文刊,我看也看不懂。”

“小爷就很想知道老齐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活啊?和我们是不是不一样呢?小爷我很好奇……仅此而已……”陈俊南越说声音越低,不自在地挠头,“老齐,齐夏,你别用这种眼神看小爷,小爷知道跟踪是不对……我以后肯定……”

齐夏在楼梯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看他心虚看他狡辩看他红着脸挣扎,陈俊南有多窘迫他就有多怡然自得,而就在陈俊南即将恼羞成怒的前一秒,他忽然笑了。

笑得轻轻,笑得笃定。

“单单好奇,是不能构成你行为的成立前提的,陈俊南,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这一切。”

蹚平所有的误解,他风轻云淡地说。

“——你喜欢我。”

陈俊南哑然失声,露出有点恍惚的表情,脸一点一点红起来,红得如梦似幻,红得蒸汽滚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被烫化,红得醉人,好像喝了好多甜如蜜的美酒。他背后的天幕正霞光盛大,照耀整条走廊,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加掩饰,就像一个光芒万丈的幻觉。

齐夏听从自己的心,走下台阶,抬手轻碰傻在原地的人的脸,倒是没他想象中那么热,刚触及时是凉的,耐心等了一会才散尽凉意浮起一点点烫,像凉的太阳,像热的月亮,也说不清温度是来自齐夏的指尖还是陈俊南的脸,他们靠得很近,呼吸交织,齐夏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仔细看起来嘴巴抿得比平时更平直,陈俊南的表情完全崩坏,只露出一个泪光闪闪的笑,然后他缓慢的说。

“齐夏,你误会了。”

  

  

齐夏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他面无表情,怨气却在身侧暴涨,简直如有实质。乔家劲熟悉他,却不熟悉他这怨气冲天的状态,尽最大努力憋了两分钟,终于忍不住问:“骗人仔,你咋了?刚刚打球的时候就感觉你憋了股气。”

“我错了。”齐夏语气毫无起伏道。

“啊?”乔家劲更加摸不到头脑,“你错了,你怎么会错呢?你错哪了?”

“有人说,我错了。”齐夏垂眸,很阴郁地盯着手里捏扁了的塑料瓶,半晌有些神经质地冷笑了一声,“那就看看到底是谁错了。”

齐夏从这一天开始跟踪陈俊南。

  

  

说是跟踪,他毫无职业素养,根本就是像个背后灵一样,课余每时每刻都和陈俊南待在同一个空间,距离最远不超过三米,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也不妨碍做小组作业,哪里管陈俊南忐忑不安如坐针毡,琴弹错书拿倒走路左脚绊右脚。

齐夏扶住他,陈俊南下意识道谢,然后吓得一跳跳了好远:“老齐?”

……尽管齐夏的跟踪技术很烂,或者说他根本懒得装,但陈俊南的迟钝也是国际级的,他还以为齐夏不知道自己发现了呢。

陈俊南你你你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跟踪我?这话他说着心虚,齐夏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毫不扭捏地点了点头,陈俊南脑袋便不转了。

“这是哪一出?”陈俊南带点试探的意思,打着哈哈问,“报复小爷?”

齐夏就笑了。他眼睛颜色那么黑,像深海里的漩涡,陈俊南一点也看不懂,发着愣,只听对方一字一顿说,陈俊南,一报还一报。

  

  

陈俊南参与的地下乐队很有点水平,粉丝不少,每次演出都气氛热烈,齐夏好像也成了这群摇滚爱好者的一员,但是单推人,只不声不响坐在台下盯着陈俊南看。

陈俊南不止一次想到,齐夏似乎是在等待他,似乎是希望他走过去,但是走过去了,能说些什么呢,能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可能把梦的事托盘而出,那未免听起来太荒谬了。

让齐夏这种本该当国家栋梁的人困扰了,他心里很抱歉。

这天演出的最后一首曲子,是那回看电影的主题曲,女声唱着:“你来了,就不必再离去,心安理得,把永远摘取。”

要求一个人永远不离开自己,怎么能够心安理得?陈俊南胡乱想着,目光无意识地移向齐夏,齐夏向他举杯,杯子里奶白的液体似乎是花生露,荡漾过后在杯壁留下浅浅的痕迹,也就齐夏会在酒吧喝奶制品,还喝得老神在在。

举杯饮尽,齐夏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披上衣服,起身离开,但陈俊南没有追上去。

最后一个音落下,陈俊南还怔怔的,被秦丁冬打了一下后脑勺才嗷嗷叫着回神,秦丁冬换手揪住他的小辫子,恶声恶气:“你这两天怎么回事?被人骗买高利贷了?”

  

  

后台。

“就是这样。”陈俊南说完,叹了口气。

“哦。”秦丁冬托着下巴,“原来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冬姐!”陈俊南夸张地哀嚎,“我在向你求助呀!小爷是解决不了了,你要是也不帮我……”

秦丁冬便笑,笑得很温情笑得很体帖,笑得陈俊南往墙角缩了缩,“是我老了吗?你跟踪来他跟踪去,年轻人玩得这么花呢,要我可出不出更新鲜的主意。”

陈俊南又要叹气,下定决心般闭了闭眼:“姐,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还不知道有齐夏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梦见过他了,梦里我一直盯着他看,心情特别复杂,他好像对我很重要……”

秦丁冬的目光让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声音低下去,但最后还是小声补上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秦丁冬忍无可忍冷笑出声:“我看起来非常傻吗?”

“姐,姐,那肯定不能啊。”

“少女心事咨询是吧,可以,收费,谁让你不是真少女?”秦丁冬语重心长,“而且你这个情况,我更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陈俊南彻底蔫儿了,他想,我不会真的是个暗恋别人连自己都催眠了的混蛋吧?

夜里他又做了那个梦,赤红的天空下是谁回过头,吐字清晰。

——陈俊南,我需要你帮我。

——只有你能帮我。

他想,那岂不是太好了。

赴汤蹈火,他甘之如饴。

场景几度变换,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走马灯一样变换,陈俊南睡得很不安稳,不停翻身,大汗淋漓。

他隐约意识到梦快结束了,而快结束时齐夏又出现了,他的脸很模糊,话语也忽远忽近听不清楚,他身后落日在陨落,所有的一切淹没进铺天盖地的红。

梦醒不意外又是满脸未干的泪,陈俊南呆坐半晌,打开手机,搜索了最近的心理咨询室。

  

  

齐夏经常做古怪的梦,那些梦境一开始并没有陈俊南——说真的,陈俊南闯进他的梦里就跟闯进他的现实生活一样突然。

但梦里的陈俊南比梦外硬气很多,也爱哭很多,总是眼底蓄着汪洋,质问他一些模糊的话语,太模糊,他无法回答,只能看着对方哭完骂完,露出彻底失望的神色。

齐夏从来是不信命的,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他也不信前世今生之说,但陈俊南是那么活生生一个人,嘴欠又嘴欠,眉清又骨秀,他鬼使神差摸他的脸时,手感也是柔软而温凉的——有点太凉了,大概要捂好一会才能捂热。

人与人的关系分很多种,齐夏知道自己和陈俊南的关系大概很难去定义,跟踪与被跟踪么,梦见与被梦见么,都有点荒谬。

夜间梦醒,他倚窗而坐,将手掌举到一小块月光下面,握成拳又松开,恍惚能听见指缝间滴滴答答的水声。

是水是月是沙,他握得住吗?

放了一报还一报的狠话,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和自己的一切规划背道而离,他应当讨厌这种主动选择失控的感觉,像是赤裸着身子递给某人一把刀……

一把刀,你会怎么用它?

那就都是对方的决定了。他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这样说很虚无缥缈,但他好像,确实对陈俊南做过这种关于等待的承诺。

在什么时候?

  

   

“……就是这么回事,我朋友他真的很困扰。”

陈俊南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我觉得问题不大。”咨询师笑笑,“梦的成因是复杂的,但它一定来自你大脑记忆里贮存过的东西,不会无中生有,你在某个时刻见过那个人,只是你忘了。”

“忘了……等等,不不,林医生,不是我,是我朋友。”

“嗯,你朋友。”林檎并不打算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陈俊南想了想,他曾经见过齐夏吗,他确实不记得了,但是齐夏一直算个风云人物,他见过却没往心里去并不奇怪,这样一想便轻松多了,长吁一口气,打算向咨询师道谢,却听林檎继续说道:

“还有,我认为正视自己的情感也是保持心理健康的重要一环,跟踪这一行为当然是不合适不健康的,不妨好好思考一下,你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感情,有什么样的需要。”

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需要。

小爷对齐夏……有求吗?

后面林檎教了他两套失眠时调整呼吸快速入眠的法子,又开了几副药效温和的安定药,要离开时,他听见林檎在身后轻声说:“这不是我作为医生该讲的,但我听说,如果真有前世未尽的缘,也许今生会用梦来还。”

她的目光从陈俊南身上移到自己面前折叠起来的眼镜,像是透过反光的镜片看到了什么。

陈俊南沉默了半晌,道声谢谢,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从咨询室出来,陈俊南走到路边等红绿灯,拿出手机拨弄几下抬起头,视线随便地乱晃,蓦然间感到一丝不对劲,对面人群最前面那张出挑的脸突然就闯入了视野。这是条商业街,人流量很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眼就找到了齐夏,像是自己已经对这个人的气息熟悉到了可怕的地步,只要身处同一时空就会下意识发动探测仪去追寻。

齐夏长相很优越,但是优越得低调,旁人看他第一眼其实并不会意识到他是个惊天动地大帅哥,只是会想看起来挺顺眼。且这人眉眼间总是淡淡的,淡淡的,没有一点涟漪,在汹涌的人潮里也是颜色最淡的一笔——可是为什么呢?只要看到了他,这个世界就好像没有别人了。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洒脱成一幅水墨画全部的神与意。

绿灯亮了,陈俊南没有动,齐夏也没有,他们就隔着一条马路,隔着人海遥遥对望,陈俊南先前躲过去的恶俗相视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的胃打了结,呼吸带动五脏六腑的颤动。

他想起咨询师对他说,和那个人谈谈吧。

他于是往前迈了一步,却又立即止住了,陈俊南突然冒出了个很古怪的念头——齐夏明显是在等待他,可为什么是等待,无限的等待,而不是向他走来?这种放权,这种下位,可不像齐夏了。

骤然间,梦里原本朦胧的话语变得清晰。

巨大的落日下,是齐夏对他说,那下次,我等你吧。

陈俊南心口一窒,回过神时已跑出去老远,绿灯还有最后五秒钟,而在他行至路中央时就已变作了黄灯,有等不及的车辆重重鸣笛,有飞机过空巨大的轰鸣,几百几千台发动机蓄力中,这孕育着新变化的整个世界,都变得闪光,变得躁动,变得激昂非常。

这不是错觉,陈俊南无比相信,只要现在他能抵达那个人的身边,就能迎来一个新世界。

这种押上全部的信任,他觉得并不陌生。

因为前世今生,平行时空,千万次,无数次,他都是这样做的。

  

  

“齐夏——小爷我——”

陈俊南一口气跑到齐夏面前站定,跑得太快有点岔气,一句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双手扶着大腿外侧弯腰缓了好一会,抬头时听到齐夏问,你梦见过我吗?

他凝视他,语气缓而确凿,信而无疑。

梦见过。

你还需要我吗?

不仅需要,而且有求。

求什么?

陈俊南的心里泛起一点苦,一点酸,像是某种灵魂深处的残余。

求你别再抛下我了。

梦的碎片拼到一起,大雾把人的眼睛笼罩,太丢脸了,陈俊南想,他胡乱抹去眼泪,却觉得好释然,齐夏又抬手碰他的脸,那一点点热度恍如此去经年。

他们都记不清前世的因果,只记得红的天空黄的太阳,面前这个人,失而复得,多么重要。

齐夏说,我答应。

陈俊就南咧开嘴笑:“真的真的?”

“真的。”

陈俊南好高兴,一高兴就开始口不择言:“对了齐夏,小爷我确实挺喜欢你来着,天天梦见你这张帅脸呢。”

“嗯。”齐夏说,“我早就知道。”

“给。”齐夏说,“我给你买了小蛋糕。”

“就这样?”陈俊南不依不饶。

齐夏咳了一声:“嗯,我也梦见过你。”

“哇老齐,那咱俩可真是木石前盟,镶金戴玉,绝配顶配呀?”陈俊南笑得眉不见眼,齐夏也笑了,挺有耐心陪他插科打诨。

“天仙配。”

   

原来把事情说开这么容易,陈俊南讲完了,口干舌燥,打开饮料抿一口。

“我早就知道。”秦丁冬擦着鼓棒头也不抬,“进展到哪一步了?”

“啊?什么哪一步?”

“别人演得不像傻的,你傻得不像演的。”秦丁冬骂,“下周乐队团建,带过来见家长!”

  

—fin—

月射病

想看刀当话筒也想看西装配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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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露

【骑火】败类

  *骑士×火灾调查员cp向

  *abo架空背景,骑士A白兰地酒/火灾调查员O向日葵,骑士人物性格纯造谣,ooc致歉!


     如果人脸上有与生俱来的面具,那这位虚伪、道貌岸然的“骑士”,脸上的面具肯定堆堆叠叠了几百层。

  弗洛里安冷漠的摆弄手边的工具,嗅到了同类信息的他完全无视了那位新来的漂亮先生,在内心狠狠朝对方刺眼的笑脸上踩几脚。

  Alpha的气息却不顺他心意远离,自称理查德的骑士自顾自来到他身边,弯着漂亮的眉眼温声询问:“您介意我坐在您旁边么?”

  介意,快滚。

  没等弗洛里安开口,医师艾米丽小姐不赞同的...

  *骑士×火灾调查员cp向

  *abo架空背景,骑士A白兰地酒/火灾调查员O向日葵,骑士人物性格纯造谣,ooc致歉!


     如果人脸上有与生俱来的面具,那这位虚伪、道貌岸然的“骑士”,脸上的面具肯定堆堆叠叠了几百层。

  弗洛里安冷漠的摆弄手边的工具,嗅到了同类信息的他完全无视了那位新来的漂亮先生,在内心狠狠朝对方刺眼的笑脸上踩几脚。

  Alpha的气息却不顺他心意远离,自称理查德的骑士自顾自来到他身边,弯着漂亮的眉眼温声询问:“您介意我坐在您旁边么?”

  介意,快滚。

  没等弗洛里安开口,医师艾米丽小姐不赞同的摇头:“不行,斯特林先生,您是Alpha,您应该知道您不该待在一位Omega身边。”

  看,还对他有天生的压制力。

  弗洛里安心中不悦更甚,放下工具准备离席,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撕下骑士虚伪的嘴脸。却在临走前被人握住手腕。

  弗洛里安反应慢了半拍,回头惊诧的瞪着行状无礼的“骑士”先生,开口就是刺:“骑士先生的教养就是抓着对方的手不放么?”

  瞧瞧,还是一只刻薄的小狐狸。

  理查德立即温顺的放开他的手腕,眼睛都带上几分水光:“抱歉弗洛里安先生,正想向您对我的唐突表示歉意,不料您正好要离开,情急之下就…”

  但对方不吃这一套。弗洛里安烦躁的摸了摸腺体,发热肿胀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有反应的对象居然还是这个人。

  幸而弗洛里安的衣服包裹住了他的脖颈,脆弱的腺体并未暴露在骑士眼里。他换上一副笑容,大度的表示没关系,然后快步离开。

  在那之后他总能在各种地方见到、或从别人口中听闻理查德·斯特林。毫无意外的赞扬,完美的不像是为了什么理由来到庄园的人。

  轻易夺走了别人的目光,又在聊的热火朝天时突兀的提一嘴“布兰德先生”,高高在上施舍着多余的眼神。弗洛里安讨厌他,但隔壁偶尔逸散的信息素可不管他讨厌与否。


  理查德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浓烈的酒,闻上去香醇,如果尝过就会发现苦且烧灼。

  弗洛里安一向不喜欢被别人发现自己发/情期。敏感脆弱,像苟延残喘的动物,渴求亲吻与抚摸,他也尤其不想被隔壁的Alpha察觉。

  但显然他的运气糟糕透顶,或者说双方的身份很难让骑士先生察觉不到Omega的信息素。理查德礼貌的敲了敲被弗洛里安反锁的杂物间,温声询问是否需要他替他向医师要些抑制剂。

  发/情期来的莫名其妙,更别说像如今事发突然只能把自己反锁在杂物间里。理查德回到杂物间门口,轻声道:“布兰德先生,不开一条小缝的话可递不了抑制剂。”

  弗洛里安闻到了烈酒的味道,不过完全起不到安抚的作用,说是挑衅也不为过。

  鬣狗。

  门还是开了,调查员的手轻颤着伸出来,理查德笑的真心实意,抓着他的手,强硬的挤了进去。弗洛里安猛的咬住他的肩膀,狠戾地不像经受发/情期的Omega。理查德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快速撕开抑制剂,左手紧紧锢着弗洛里安的腰身,右手稳稳的把抑制剂注入。

  浓烈的酒味才转为更为柔和的方式萦绕,理查德轻嘶一声,低头看向右肩,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被咬出青紫。

  得到安抚的Omega终于舍得松口,全身懈力瘫倒在Alpha身上。迷迷糊糊也不忘刺几句:“…你的骑士修养是教你强行耍流氓么?”

  “冤枉,布兰德先生,医师小姐说你长久打抑制剂对身体损耗很大,建议你找庄园内的Alpha帮忙。”理查德捏了捏他的左脸,灵狐就龇牙咧嘴的挣扎想咬他。骑士先生面露歉意:“抱歉,是我心急了,没想到你会应激。”

  故意的。

  弗洛里安昏迷前在心里给他比了个中指,笑的这么开心,早知道他会有过激反应,当时真该直接咬下他一块肉。

  再醒来就是公寓内他房间熟悉的天花板。


  骑士的行为和他本人一样捉摸不定。弗洛里安今天第六次打开房门,看到的还是理查德那副挂着微笑的脸,公寓其他住户看着他们的眼神暧昧又夹杂一些我懂的意味,弗洛里安感觉自己再不解决这事就要被谣言吞没了。

  再次打开门看到这个人,弗洛里安脸上的笑完全坚持不下去了,趁着四下无人,咬牙切齿的请斯特林先生赶紧滚进来。

  “骑士,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Alpha频繁见Omega是什么意思?”弗洛里安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恶狠狠的看着他,“收起你虚伪的面具,别再骚扰我,需要我去找庄园主给你普及相关注意事项吗?”

  理查德静静的颔首听着,最后不知听到哪句话,低声笑了起来。

  无耻。弗洛里安见他居然还能笑出来,转头打开房门请他滚出去。

  好吧,他有必要和庄园主好好谈谈,怎么解决死皮赖脸的隔壁住户,以及对庄园内AO住所的调整,到底为什么只有他旁边住的是一个Alpha。

  “先别着急。”理查德摁住他握着门把的手,轻轻把门关上。“弗洛里安,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摸自己的腺体?”

  他一直都知道。

  高领无法阻隔Alpha对Omega天生敏锐的嗅觉,但理查德偏偏要以这种方式挑明,弗洛里安不意外为什么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讨厌他。

  如此恶劣,想不讨厌都难。

  “你和我一样…好吧,可能还有点刻薄和小自私。”理查德那只戴着护甲的手挑开弗洛里安的衣领,他有些意外这只漂亮的小狐狸信息素是向日葵,充满希望与阳光的味道,出现在这位沉郁、虚伪、毫无底线的疯子身上。

  “庄园主特地把你我的房间安排到一起。”弗洛里安拍掉那只不甚安分的手,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理查德短促的笑了一声,蛊惑道:“布兰德,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你需要我。”

  原来还是那个该死的庄园主搞的鬼。

  弗洛里安放在门把上的手逐渐松懈,理查德有漂亮的脸庞,与众不同的一双眼睛,良好的教养与谈吐,怎么看他确实不吃亏。“那么骑士先生,庄园主许诺了你什么,让你来做这种事?”

  理查德看起来什么都不需要。弗洛里安讨厌这种人,没有欲望便无从下手,他盗窃不走他的任何东西。

  然后理查德好像真的开始思考起来,不过还是把弗洛里安紧紧困在门后。

  寄给他的信里怎么说的?去掉那几句老掉牙的敬语,写着:

  “您的同类,或许还能成为您的理解者,您难道不期待这场有趣的猫鼠游戏吗?到那时,享受独属您的狂欢吧。”

  不过这不是一只吱哇尖叫的胆怯老鼠,而是一个口蜜腹剑的败类、阴险狡诈的灵狐、扭曲嫉妒的疯子。

  理查德喜欢这只狐狸,他喜欢被他看透面具后厌恶的表情,他也直白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弗洛里安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伸手摸上理查德的脖颈,“那你喜欢的围起来能绕庄园三圈……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狐狸的左眼冷冷的盯着他,理查德脖子一沉,弗洛里安抓着他的脖子摁下,脸贴在他的脖颈后。

  转头就能看到发烫的腺体。

  “敢永久标记的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弗洛里安身上有被大火灼烧的痕迹,这不意外。而理查德左肩上的牙印还残留淡淡的痕迹,弗洛里安忍不住泄出痛哼时下意识咬在同样的位置,隐秘宣泄着不满。

  咬上腺体时弗洛里安难得安静了,从理查德的角度能看到他被掐红的腰背,以及意乱情迷的吻痕,被标记时在怀中也老实了不少。

  ……

  理查德心情颇好的跟在弗洛里安身后,像个碍事的人形木桩,偶尔对方的冷嘲热讽他也照单全收。

  “斯特林先生,看来您和布兰德先生好事将近了。”不明真相的小姐由衷送出祝福,弗洛里安听了一阵恶心,笑着回头道:“您误会了,只是普通朋友。”

  理查德跟着他离开,悄悄转头冲那位女士眨眼:“抱歉,他容易害羞。”

  回头跟上弗洛里安,听到他如恋人耳语般凑近他耳畔说:“闭上你那张狗嘴。”

  于是他也如回应自己的爱侣般低头道:“我们彼此,小疯子。”

echo阎

【骑火】见证

又名《还老子皇族人生》

海妖骑士注意⚠️

车走wland:7557502

  好吧22号结束观察期

讨厌…讨厌…讨厌至极

令人作呕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弗洛里安,讨厌他。


理查德·斯特林,一位容貌俊秀的骑士,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一座坐落沿海的边缘小镇,谈不上多么富庶更遑论著名。当然,如果忽略他高到令人发指的火灾发生率的话。


右手食指的戒指,很漂亮,一颗晶莹的猫眼,深邃的调动着少女们的心灵。他是来寻妻的吗?来这里?这里没有贵妇,没有小姐,只有打鱼而生的渔妇,贩卖纺织品的女人,还有她们连文字都未被允许过多学习的女儿,最高贵的身份,也不过是镇长的女......

又名《还老子皇族人生》

海妖骑士注意⚠️

车走wland:7557502

  好吧22号结束观察期

讨厌…讨厌…讨厌至极

令人作呕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弗洛里安,讨厌他。


理查德·斯特林,一位容貌俊秀的骑士,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一座坐落沿海的边缘小镇,谈不上多么富庶更遑论著名。当然,如果忽略他高到令人发指的火灾发生率的话。


右手食指的戒指,很漂亮,一颗晶莹的猫眼,深邃的调动着少女们的心灵。他是来寻妻的吗?来这里?这里没有贵妇,没有小姐,只有打鱼而生的渔妇,贩卖纺织品的女人,还有她们连文字都未被允许过多学习的女儿,最高贵的身份,也不过是镇长的女儿。可惜她不是维纳斯,并配不上这位美神。这里没人配的上他,或许该送他一朵水仙,愿他永远不会回应所有人的爱意。萌情的少女们可不管这些,斯特林的一言一行,都牵绕着她们的灵魂,她们的心跳。不,不止女人,他乐善好施,他温和有礼,那些男人,那些老妪,同样爱他。那些自命不凡者,更是愿意与他结交。


不爽…弗洛里安很不爽…


他不喜欢他


他曾是这里的奇迹,他的生命“诞生”于奇迹,是被庇佑者,是被注视着。在此之前,他众星捧月,是明星,是中心。无数的人从火海的黑烟中见到他的金发,那是生的希望,他们将他视作救世主。他“生来”就应该接受众徒目光的洗礼,直至永远,直到…直到…直到理查德·斯特林的到来。


他好像给所有人灌了迷药,会让人前仆后继,不可自拔的爱上他……好吧,他确实优秀,文化,教养都不是弗洛里安这种乡下的失了父母的孩子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他的那张脸,上帝,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缪斯亲自去描绘他的脸?弗洛里安,一个毛头小子,俊俏的脸早被火焰抹灭,大半的面部都隐藏在绷带与头帘之下,余下的面部不难看出他的可爱,但那隐藏之下的伤疤呢?是否又是令人作呕?又怎去与那工匠描摹的理石雕塑相比?


残次品


理查德·斯特林突然出现,夺走了一切,弗洛里安所依赖的一切。那些女士喜爱着他,却不在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曾经从火场中救出的女孩,口口生生说着长大哦要嫁给他的女孩,也开始看着理查德双颊泛红。无所谓,无所谓…他仍是救世主,在生死边缘的希望之光才是真正令人刻骨。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火场!


该死的,那个该死的男人,这明明是我的主场!

弗洛里安感到收到了侵犯,这明明是他的主场。他好像不是凡人,那些火焰似乎在恐惧他,不会灼伤他半分,只不过成了他的背景,给他添上更具神性的光辉。好了,他不是救世主了,他是神。弗洛里安,逆彻底输了,你的一切,都要被夺走了。

等到火灾结束,被救出的女士还窝在斯特林怀中哭泣,看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看向他的眼神依赖又暧昧。骑士轻轻回头,无声的拒绝。他在众人崇敬的目光中起身,走向无人在意的角落,看向脏了毛的金发小狗


“你还好吗,小先生。”

陈述句


与斯特林相比,弗洛里安可谓狼狈的发指,虽然这是正常人类正常的样子,但看到对面人连一丝灰尘都未沾染的样子,唯一的不妥还是来自女士过于害怕的手劲和泪水,真是,令人不爽。

于是,布兰德抬起头,面向斯特林

用脏兮兮的小脸扯出了一个笑容


“感谢您,骑士先生,拯救了大家”


很漂亮的笑容,尖锐的虎牙,红润的唇舌,金黄微眯的眼瞳,无不展示着发自内心的敬意与感激。发自内心?很漂亮的表演,骗的过所有人,却无法欺骗窥视内心的神明。斯特林,一只海妖,征服深渊成神,他轻而易举的勘探对面孩子的内心的恶意,妄图将祂拉入深渊,却丝毫不知深渊已近。祂抬手,抹去布兰德脸上的灰渍,请捏着他的脸颊

“辛苦了,小先生,若不是你发现的如此之早,我们并不一定能取得这样好的结果”

祂将手放下,独自离去。


“对吧,纵火犯先生?”


如同一声炸雷,仅仅一瞬,恐惧就弥漫了弗洛里安全身,让他僵直在那动弹不得。然后,所有人都在自顾,无人在意他,女人仍在哭泣,镇长在安慰着惊慌未定的女儿。只有弗洛里安听到了,那声音,只有他听到了。他艰难的回头,却连背影都未曾看见。


这成了弗洛里安的梦魇,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行动从未被发现,他在这方面谨小慎微,从未失手。那个来了仅仅不到月余的男人又怎会知道,他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证据,对,证据…他没有证据。惶惶的不安笼罩着弗洛里安的梦境,他不止一次的从梦中惊醒,他梦见人们知道了真相,他被剥夺了奇迹,他被厌弃唾骂,直至无视,连姓名都不在被提起。

恐惧,恐惧,恐惧至极

他依赖于人们的注视,生长于人们的目光。现在,却有人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他将目光移向了那位骑士暂居的建筑。


或许,需要一些小小的意外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奇迹眷顾。



硫磺,硝石,木炭……最原始的炸药配方,这很危险,但同样具有收益。弗洛里安隐秘在黑夜之中,只要控制好量度,仅仅只需要炸毁那面承重墙就好,不需要死亡,只是一点烧伤,如果可以,最好毁掉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那张脸?


真是美丽


“该死的!”

“所以你想干什么?小先生?”

或许只是一瞬间的愣神,让他并未听到那细碎的脚步声,该死的。斯特林提着提灯站在他身后,而他身后的,正是那日火场里救出的女人。月亮亮的惊人,他的金发同样,无需提灯,就可以看清他现在惊慌不甘的表情。还没点燃的火柴,空气中弥漫的硝石气息,无一不提醒着他的本意恶行。


完了,呵呵,全完了。


谋杀镇长的女儿可是大罪,说不定他明天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鱼,但一切都无所谓了。


“小姐,看来我们的约会不得不提前结束了,为了安全着想,请允许我亲自来看管这位先生,现在,您该回家了,恕我无力,无法在这月夜护送您。”


呵,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女人会恨死我


弗洛里安被带走的很乖顺,没有反抗,明天,这个小镇就会知晓他的恶行,他会怎样,烧死还是沉海?如果可以,他更想接受火刑,他讨厌水,水救不了人,却可以扑灭奇迹之火。审判必不可免,挣扎徒劳无用。他很清楚自己跟斯特林之间的实力差距,逃跑又或对抗绝无可能,但若只是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那并非难事。趁着斯特林开门的间隙,他扑了上去,不得不赞美,骑士的反应就是快,仅仅一瞬就将他钳制,可惜,狐狸的利齿已经深陷脖颈与肩胛的衔接,一口血淋淋的肉块就这么脱离而出,血液染红了衣服,血型挟杂异香混杂在口中,但他笑的很开心,或许,这是他能见到骑士最为狼狈的时刻了。

出乎意料的,骑士没有说什么,好似一切都未发生,如果不是滴流不止的血,那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该死的东西,你究竟要清高到什么时候!




斯特林有些想笑,那只金毛小狐狸的干劲出乎他的意料,他终于可以认为自己来到陆地的行为不算愚蠢。

放火,救火,拯救他人,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欲壑难填的小家伙

天人之子,像块小金子,漂亮的过分,是海底见不到的宝物

那若是夺走他的一切,又会发生什么?

他来到陆地,容貌,第一面武器,那些女人,为此着迷,拟造的出身,细节的隐喻,让凡人着迷,当然,包括弗洛里安,但妒火却阻碍了侵蚀,让他成了唯一的清明者。是厌恶,还是恨,哦,仅仅是不甘,可爱的小家伙。那么,就要更进一步

火?斯特林讨厌火,深渊的海妖以水为生,过分的炙热只会摧残祂的神经。但他仍步入了火场,火焰伤不了他,他在夺取弗洛里安的净土。祂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弗洛里安眼中的愤恨不平,在火光中愈发艳丽。愤怒和罪恶的欲望装点了他,美丽。果然,他适合火焰。

直到火焰熄灭,怀中的女人聒噪异常,愚民将他团团围住,而他却选择去寻找他的小调查员,灰头土脸的,像是脏了的小狗。但只眼睛真的漂亮,那他绷带下的,是什么?金黄的瞳孔,没有一丝恶意流露,天生的表演者,只可惜,祂并非一名好观众。祂倾听着弗洛里安内心污秽不堪的咒骂,令人咋舌,与他的表情对比鲜明。但无所谓,祂用手抹去烟灰,在眼角处感受到晶莹的水渍。是被火焰呛出的生理反应,还是未曾察觉的委屈?这愈发引起了祂的好奇

聆听,聆听,聆听吾的声音

绝望的谵妄于脑中振聋发聩,挖掘出最深刻的恐惧,填满身心。

真是可爱的反应,直达眼底的恐惧已顾不上粉饰,赤裸在大庭广众之下。僵直的身躯下是心中的惊涛骇浪,有意思,这真的很有意思。


无时无刻的妄语蚕食着为数不多的理智,现在,清醒不再可取。


在窥看到弗洛里安的想法时斯特林笑的开心,无知者无畏。那些硝石无法伤害自己分毫,却会连带那可怜的始作俑者,自毁式的袭击,不可取。应该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于是他邀请了那位镇长女儿,在生死边界沉入爱河的女人。一朵玫瑰,几句言语,便让让她心神荡漾。好了,见证人小姐,该执行你的任务了。

很好,顺遂的异乎寻常,不出意外,明早全镇的人都会知道今夜所发生的,这里已无调查员的立足之地。不挣扎的猎物,同样可爱……当然,如果能收起他的利齿会更好。


惊喜!血肉被剥离,是那位小调查员送给他自己的谢幕礼。

漂亮。殷红的血肉流淌,与金色交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震撼。弗洛里安笑的癫狂,被粉饰的丑恶内里头一次被血淋淋的剥开,在如此的场面之下。

或许很难观测,但斯特林现在看向弗洛里安的眼神近乎痴迷,这个人,带给了他不少惊喜。那片血肉本该从脸颊,从脖颈剥落,现在却出现在了被衣领遮掩的衔接。他是心存善念,还是同样被蛊惑?海妖的血液流入胃袋,但不会被吸收,它将永远留存在血液里,影响着,蚕食着躯壳的主人。

现在,祂要先给他的小先生脱罪



妈的,全他娘的完了!

弗洛里安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明明每次都会提前计划,为什么偏偏这次出了岔子!很好,赔上了自己的一切,木已成舟……

或许,或许在下一刻,那帮人就会举着武器前来,把自己绑在十字架上。

……

……

……

从日升到日落,平淡的,出乎意料?

没有人前来,街道也安静的不像话,不对,有哪里不对。脚踝上的锁链刺目至极。这个房间看不到外面,餐食也在固定时间放于门口。安静,安静的令人恐怖。夜幕再次降临,令人窒息的安静被嘈杂的回音打破,弗洛里安听不清,那些声音从何而来,又为何出现?嘈杂的搅乱着他的脑神经。他像是被溺闭在了水里,漆黑无底的深渊之中。


“毁了祂”

谁在说话

“毁了祂”

他是谁?

“理查德·斯特林 那个夺走你一切的人”

他?

“你知道,该怎么做,骑士的清誉……”

……

不对

“你该愤怒的,不是吗?”

嘈杂的,混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旋,整整一夜,折磨着弗洛里安的神经。等到太阳升起,那声音才渐渐消失,只留下了筋疲力尽时弗洛里安。


审判迟迟没有到来,或许,被永生囚禁在此就是对弗洛里安的刑法。他不在是人们的奇迹,他是个杀人未遂的疯子,一个被囚禁的囚犯。脑海中混杂的生日让他日夜颠倒,苦不堪言,或许,他的处刑已经开始。恶心。他不知道那位骑士是如何办到,但确实让自己到达了临界值。

或许,他该死去

甘心吗

不甘心

毁了自己一切的人,还好好站在那里,他又怎么会甘心。

一个小偷,盗取了自己很有的人生轨迹,又怎么值得自己去死。


我会毁了他……


“斯特林先生,感谢您让我来做客,实在到扰。”

“无妨,美丽的小姐。如若可以,我能否明夜再次邀请您共进晚餐”


是那镇长女儿的声音……这两天建筑内的夜晚到算热闹。那女人来了几次?两次?这是机会

那么这次,斯特林先生,她会成为我的见证人

红茶味清狗狗拉面
终究没忍住,画了(二编版)

终究没忍住,画了(二编版)

终究没忍住,画了(二编版)

Anima

牙齿,口腹,舌头

BGM:CAMOUFLAGE

(迟了很久的生日文





Ivan换完所有的牙,唯独剩下犬齿旁边的一颗牙仍微微痛着,它长得有些歪、甚至有比犬齿更尖利的趋势。每当它痛起来,Ivan就总想找点什么东西咬着。他用大拇指去碰,指腹的肉被压在齿缝、抵着牙关,用力狠狠一咬,才略微好受些。


而当他看见Till时,这种疼痛就更加无法控制,眼球盯着正在咀嚼白饭的Till,男孩黑色的眉毛几乎要掉下去,紧紧地皱着,疼痛和Till咽下去的米粒一起掉进Till的肚子里,被胃酸融化,苦着脸说,我想咬你,Till。


哈?正在吃饭的人一身恶寒,冲他竖起中指,大骂滚。他的眼睛像未曾谋面的母亲,母亲般的纯...

BGM:CAMOUFLAGE

(迟了很久的生日文





Ivan换完所有的牙,唯独剩下犬齿旁边的一颗牙仍微微痛着,它长得有些歪、甚至有比犬齿更尖利的趋势。每当它痛起来,Ivan就总想找点什么东西咬着。他用大拇指去碰,指腹的肉被压在齿缝、抵着牙关,用力狠狠一咬,才略微好受些。


而当他看见Till时,这种疼痛就更加无法控制,眼球盯着正在咀嚼白饭的Till,男孩黑色的眉毛几乎要掉下去,紧紧地皱着,疼痛和Till咽下去的米粒一起掉进Till的肚子里,被胃酸融化,苦着脸说,我想咬你,Till。


哈?正在吃饭的人一身恶寒,冲他竖起中指,大骂滚。他的眼睛像未曾谋面的母亲,母亲般的纯粹,温柔,温暖,Ivan想,但不是母亲,那是Till,那里面还有野性和不服气,像只埋在米饭堆里的小雪豹。


他重复道,Till,我想咬你。


滚。


我想咬你,让我咬一口嘛——他一如既往地拖长音调。他知道这招百试百灵。


……啧,张嘴,我把你的牙打掉,你就不会想咬人了。


Ivan乖乖照做,没有防备地张大嘴巴,撑开下颚,一排整齐的下牙列在红色的牙龈上,唾液盘踞在舌头下积成水潭,等待Till给他一拳,把疼痛的牙齿打掉,这样就好了。


但没有。Till摸索着他的口腔,触碰到那颗异常的牙。他下巴一酸,没忍住,对着Till伸进来的食指第二段关节咬了下去,含糊地呜咽,舌头舔过表皮的纹理走向,拖曳出一串浅色偏透明的珠链。


混蛋,给我松开!!!Till呲牙咧嘴地甩手,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打到他的额心上,剧痛让他难以忍受,但他没有松开牙齿,笑得很难看,直视着Till同样难受的面容,过了三秒,松开了唇齿间的禁锢。


疯子。男孩捂着自己湿黏温热的手指,裹着一圈红色的咬痕,深处已经有些发紫,斑斑驳驳,错落在皮肤上。Ivan后知后觉地问他,痛吗?


哈哈。痛吗?他快要气笑了。蠢货,你被咬一下试试看?于是他选择恶狠狠地点了点头,没有说出那些话。


对不起噢,Till,可是我的牙齿真的很痛。Ivan道歉,想要牵他的手,吹一吹。他躲开了。


你这家伙,吃糖吃多了吗?他问他。


Ivan坦诚地摇头。


牙龈最近有红肿吗?摇头。刷牙出血吗?摇头。晚上磨牙吗?点头又摇头——Till,我也不知道。


也不像龋齿或者牙周炎,Till那酷似蓝狗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先是好气又好笑,最后逐渐变成一种疲惫的无奈,比往常要更加严厉。Ivan匆匆瞄了一眼就低下头,从餐桌上抽了一张干净的卫生纸,轻轻握在掌心,摊开,递给Till,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这样开玩笑,你很痛吧。


Till不说话。Ivan又说,对不起。你不要露出那种眼神。


什么眼神?Till聚焦视线,摸一摸自己眼皮之下形状凸起的眼球,看不见自己的异常。抓起那张卫生纸,擦干指缝间几近干涸的唾液,端餐盘,饭也不想吃了,倒掉,耳根发烫,好像有点发烧,他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


他走后,Ivan回到自己的房间,闷头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黑发蹭得乱糟糟,八爪鱼似地抱着洁白柔软的枕头,四肢修长,又像爬行动物,软塌地埋在布料之中,慢慢缺氧,慢慢窒息,牙齿又痛起来,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饥饿感贯穿全身,困意也趁机作祟,闭上眼睛,脑子里轰隆轰隆,Ivan的手指再次按上那颗牙齿,下颚抵上,用力一咬,舒服得想叹气,又突发奇想,舔了舔,舔去咬出的血珠,称不上血腥,好在没令他再多出什么不良嗜好。


过了两天,他照例在Till吃饭时黏过去,和一块剥去漂亮玻璃外衣的糖果一样,甜蜜之下的馥郁随时会要人命。Ivan发现,只要他靠近Till,自己的肚子就不会饿了,那些叽里咕噜的声音停下了。他握着塑料勺,挑着菜品里的彩椒,剩下的瘦肉全堆在一起,和豆腐滑蛋拼成一个新菜式,勾过芡的肉制品滑嫩弹牙,和豆腐的柔软中和,鸡蛋是溏心蛋,用筷子尖端戳开,蛋黄四下流溢,铺陈在间隙,辅佐调味,增香增色。他把它们推到Till面前,说这样很好吃噢。


Till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食物搭配了?(你这家伙不是没有味觉吗?——他没有说出口)


Ivan笑一笑,不接话,继续强调,真的很好吃哦。


男孩握着勺子舀起一口,送入齿间咀嚼,腮帮子鼓着,一上一下地起伏,被Ivan的视线看得不自在,皮肤之下的毛细血管扩张浮红,在金属般冷色调的光线下显出一种富有光泽的暗色质感。


好吃……好吃行了吧,混蛋,把你的视线收回去啊,盯着别人吃饭难不成很礼貌吗?


可是——没有人教过我礼仪呀?


Till不说话了。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一道炽热的视线,埋头苦吃。


第二天,Till扔给Ivan一根外星人给宠物用的磨牙棒,声称是饲主某天为了驯服他时特意购入的——当然是买了个废品,他怎么可能被驯服。


Ivan接过来,从此每天放嘴里咬,不出三天磨牙棒就烂了。他向Till抱怨质量不过关。此观点被强制驳回,怎么可能,Till说,就算是怪物用一个月都还好好的,你的牙齿怎么可能比怪物还尖锐。


虽说如此,他还是给他又带了一根磨牙棒,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


Ivan一个月用坏十根磨牙棒,Till气得整整三天不和他说一句话:那家伙,知不知道我是从饲主眼皮子底下花了多少功夫才顺来的——喂,那家伙不会真的拿给怪物去啃了吧?


在Till身后静静听着他自言自语的人笑得没心没肺,乐不可支,巨大的欢愉冲破了脑袋,冲散了脑髓组织,冲断了思考能力。


这样哦。原来是这样。Ivan嘻嘻地笑,琢磨着是否能不再怀爱如窃贼。


晚上他偷偷跑到Till的房间,他们躺在一张床上。Ivan爬过去,小心翼翼地寻找Till搁在被子外的手臂,皮肤细腻,凉丝丝的柔滑,手指放松,他终于找到他的五指,安心地攥紧,脸也贴过去,蜷缩在他身边,像只无处可依的小兽,呼吸温热,神情在黑暗里是不再遮掩的贪婪和满足。


Till不是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那类人,会下意识避让,但Ivan凭借长年累月的厚脸皮逼着他不得不习惯。


不知不觉间,他的小腿也蹭过去,隔着睡裤轻轻和Till搭着,亲昵地交叠,不弄醒他。Till吃不胖,反而体型偏瘦,骨架不算大,勉强算正常范围,抱起来稍微有些硌,然而Ivan嗅着他身上衣服布料的味道,慢慢地闭上眼,陷入短暂的睡眠,他们拥抱的时刻可以排进Ivan人生中最幸福的场景,没有之一。





过了很久,Ivan仍然记得当时那一下咬住Till手指的感觉,很舒服,比咬破自己的手指头舒服多了。自己的手指头,就是正常手指头的味道,他说不准,总之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微咸的皮肤,发涩,咬了没一会儿就剩黏糊糊的口水味。但Till的手指是提拉米苏*,是可可粉浇上咖啡液混合动物奶油的甜腻,牙齿磨上Till的手指时,他有一瞬产生将其咬断的冲动,出血,皮开肉绽,吞食入腹,仿佛一种生物诞生时即与之俱来的本能。


他像观察怎么分尸肢解猎物一样观察Till,尽管并不存在下手的机会。在幻想里,他悄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来回舔舐牙印,红的、深的、流血的、但不会留疤,然后轻快地奔向已经彻底长大,会看着别人脸红,无论他怎么做也不再分给他任何视线的Till。


对,他忘了,Till一直是那种第一眼就把人看透,但还坦荡的关心所有人的人。这份特权,并不只针对他。只不过他是碰巧遇见青春期的换牙阶段罢了。


他们之间如今只剩下沉默了。Ivan伸手抚过自己的侧脸,手指有点冰凉。后知后觉意识到竟然掉了两滴泪。他并不难堪,在Till的视线之外——是他的世界,时过境迁,回想关系终结的瞬间,他明明不应该觉得难过的,事实早已注定了,为什么此刻还会流泪?


他感到眼眶一阵阵地发热,嗓子仿佛被西西弗斯推动的巨石堵住。夜晚,躺在流动的黑暗中,看向自己的手指,前段时间被咬得惨不忍睹,肉凹进去,伤口还没结痂,血迹箍出一圈牙印。


这不是很像饲主提过的求婚时用的戒指嘛。用来绑住交往对象的工具。他想。


Ivan起初无声地笑,身体骨架无法遏制,皱皱巴巴地折在一起,到最后歇斯底里地笑出声来,喉咙深处涌出寂寞堆叠的潮水,咽下爱的饥渴,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永恒孤独的舞台,而他咬紧多年以来一直疼痛的牙齿,舌头卷着声带振动送出的音节,一直饥饿地歌唱。



THE END.


*豆腐滑蛋+肉片是Ivan偷学Mizi的食谱。

*提拉米苏:在意大利语里的意思是“带我走”

碎棠入室

ivan:“兔子^v^”   till:“……”

  

ivan:“兔子^v^”   till:“……”

  

1-1可食用树叶

不会画侧脸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尝试,再也不敢产正比饭了,以后老老实实画扣扣人🙇‍♀️🙇‍♀️🥲🥲

不会画侧脸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尝试,再也不敢产正比饭了,以后老老实实画扣扣人🙇‍♀️🙇‍♀️🥲🥲

士多啤梨璐

小孩哥.......你怎么偷till的笔啊

  tag私心

小孩哥.......你怎么偷till的笔啊

  tag私心

江潭落月.jpg

对不起宝宝,我不该耍脾气,惹你生气,如果你在的话吱个声好吗?  我还爱你,我把你删了是我的错,我现在很后悔,我找不到你了,我只能,通过群聊找你,我不记得你是男是女了,  我就记得你很有钱,如果你在的话加一下我好吗?这周我们一起去看海,莫让错过成为你的遗憾,速来加入蓝溪阁,拒绝遗憾。

对不起宝宝,我不该耍脾气,惹你生气,如果你在的话吱个声好吗?  我还爱你,我把你删了是我的错,我现在很后悔,我找不到你了,我只能,通过群聊找你,我不记得你是男是女了,  我就记得你很有钱,如果你在的话加一下我好吗?这周我们一起去看海,莫让错过成为你的遗憾,速来加入蓝溪阁,拒绝遗憾。

构烟

【余时】这胃不揉也罢

来自一个刷到的梗,xx的时候余邃胃疼

没人写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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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邃倚在会所的沙发上,在震耳欲聋的歌声拼酒声和摇骰子声里,烦躁的瞥了一眼身边碍眼的人


他跟时洛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瓦瓦


这年头还有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时洛跟他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一点也没发现角落里余邃把牙咬的咔咔响


瓦瓦整个人是倾向时洛那边的,这会儿只能感觉到后背发凉,他搓了搓肩膀傻笑了一声“有点冷哈……”然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一屁股坐到了什么位置


半个……小时了……


瓦瓦熟练的在心里qaq,然后立马起身“我去那边看看哈……哈哈”


余邃挑了挑眉,用手戳了一下他毫无自觉的小...

来自一个刷到的梗,xx的时候余邃胃疼

没人写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


余邃倚在会所的沙发上,在震耳欲聋的歌声拼酒声和摇骰子声里,烦躁的瞥了一眼身边碍眼的人


他跟时洛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瓦瓦


这年头还有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时洛跟他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一点也没发现角落里余邃把牙咬的咔咔响


瓦瓦整个人是倾向时洛那边的,这会儿只能感觉到后背发凉,他搓了搓肩膀傻笑了一声“有点冷哈……”然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一屁股坐到了什么位置


半个……小时了……


瓦瓦熟练的在心里qaq,然后立马起身“我去那边看看哈……哈哈”


余邃挑了挑眉,用手戳了一下他毫无自觉的小男朋友,然后招手示意他凑近过来


时洛坐过去了一点“嗯?”


包厢里噪音很大,余邃索性直接贴了过来,压着嗓子开口

“去帮我要杯热水”


时洛皱了下眉,紧张的看着他“胃疼了?是不是这屋里温度太低了”


空调开的确实不小,胃里也确实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到很疼的程度,余邃回忆了一下胃疼的状态才继续开口“嗯,疼死了”


时洛已经做好了他不承认的准备,突然听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慌了


他也没管边上是谁,随便扯了一个人说“我们先回去了”就把人扶起来带了回去


人已经乖乖被骗出来了,余邃也不忍心让他继续心疼,他抬手掐了掐小男朋友一脸严肃的脸说“好像已经不疼了”


时洛到了家门口还是半信半疑

但当他被推进去压在墙上的那一刻,信了


这他妈是病人应该有的力气吗


他报复性的咬了一口余邃的嘴唇,余邃一点没动,反而把压在他肩上的手挪到了后颈,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强迫时洛吻的更深


时洛不想承认,但双腿已经渐渐站不稳了,浑身都是麻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去的,他只能在一个一个吻之间艰难的找到氧气,短促的用力呼吸


头晕眼花之间,他看到两个人的上衣都不见了


余邃低头亲了他一下“跟瓦瓦聊什么了”


时洛微微的愣“他问我一些技术上的……”


余邃又亲了一口打断他,然后磨到他的耳边,轻咬着耳垂含含糊糊的命令“不许跟他勾着肩”


“嗯……”时洛一个激灵,身体绷的很紧,只能回应一个鼻音


余邃在他耳边轻轻的笑


时洛面红耳赤了半天,不见他有其他动作,甚至觉得上面的人身体也有些不寻常的紧绷


余邃突然抬手捂了一下胃


埋在自己颈间的呼吸忽然变得很重,时洛心里一跳,把抓在余邃胳膊上的手拿开,慌乱的摸了摸他的胃

好凉


“哥”他轻轻唤他


余邃“嗯”了一声,手臂微微放松,把自己整个人都叠在了时洛的身上


亲密无间


“别动,让我缓一下”


余邃整个人身上都是烫的,只有腹部凉的吓人,时洛慌乱的扯过被子,把两个人都包在被子里之后才把人哄下去,用手贴上他的胃轻轻的揉


“怎么突然疼了”


余邃还是把头埋在他肩上,忍着疼不想说话


“让你骗我”


“没骗你”余邃开口的声音哑的让人心疼“会所的时候就不舒服了,可能今天空调真的吹的太多了”


他很少这样坦然,时洛习惯了他逞强的时候,这样突然的承认让他心疼的发慌


“那你回来还……”时洛纠结了半天措辞,最后只是脸红的闭了嘴


那你回来还不好好休息,这是在干嘛啊!


手下的动作没停,时洛不敢用力,只是用手拢着余邃的上腹,想尽力多传递过去一些温度


余邃在他耳边轻轻的哼“洛洛,我难受”


时洛心疼的厉害,只能轻轻揉着,嘴里轻声的哄


“下面一点”


“肚子也疼吗”时洛紧张的摸了摸,余邃胃疼的时候多,但只有很严重的时候才会牵连到肠胃,有时候拉肚子要疼上好几天,怎么揉都不见好,疼一次整个人都会瘦一圈


余邃摇了摇头,还有心情偷偷的笑,他把他的手牵着又往下挪了一节,放在了一个让时洛脸红透了的地方才开口“是这里”


时洛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扔出去


余邃软着声音哄他“帮我一下”


“余邃!”

他到底有没有病人的自觉啊!!


被吼的人原本还想再说两句,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他把时洛的手拿开,起身就冲到了厕所


时洛吓了一跳,跟着跑了一半又折回来找了个毯子


“吐过了吗”他把毯子裹在余邃身上,轻轻帮他顺着背


余邃点点头,漱了口转头就把自己砸在了时洛的肩上


“那我们回去吧,你别再着凉”


余邃摇摇头“还想吐”


时洛能感觉到被毯子包裹的身体在轻轻的抖,他把手放在后背慢慢的拍,等他缓了一会儿才哄道“回去坐一会,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余邃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由着他扶自己回去


吃了药怕会吐出来,时洛就没让他再躺下,只是让他把后背靠在自己身上,双手从背后环了过去,帮他暖着整个腹部


时洛每次都不敢用力,手在他的胃上轻轻的打圈,指尖的一点茧子粗粝的划过去,激得余邃一阵阵的吸气,时洛怕他这次着凉严重会拉肚子,还时不时的照顾一下小腹,几次手都推到了睡裤里


余邃闭着眼叹了口气


“洛洛,你要是不负责善后的话,要不然咱还是别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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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杀不管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