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玛恩纳】X瘾患者
又名《白天是社畜的我晚上玩很大》
有关叔叔二十多岁尚处于迷茫时期的故事。
玛恩纳很高,高的人总是或多或少有点驼背。上班时的玛恩纳驼背相当严重。他讲完报告,鞠躬,腰弯得很低,仿佛在拉伸韧带。他说:“谢谢各位领导的垂听,我以后会加倍努力,争取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收益。”
领导不说话,以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叹了口气。他用眼神和这叹气示意玛恩纳该下来了,这份报告以后再说。
玛恩纳又感谢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合上电脑走下台。为了表示恭敬,他不敢走太快,然而玛恩纳的腿很长,对于底层打工人来说,腿长实在是个debuff。所以,他的小步趋行总带着些让人讨厌的滑稽...
又名《白天是社畜的我晚上玩很大》
有关叔叔二十多岁尚处于迷茫时期的故事。
玛恩纳很高,高的人总是或多或少有点驼背。上班时的玛恩纳驼背相当严重。他讲完报告,鞠躬,腰弯得很低,仿佛在拉伸韧带。他说:“谢谢各位领导的垂听,我以后会加倍努力,争取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收益。”
领导不说话,以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叹了口气。他用眼神和这叹气示意玛恩纳该下来了,这份报告以后再说。
玛恩纳又感谢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合上电脑走下台。为了表示恭敬,他不敢走太快,然而玛恩纳的腿很长,对于底层打工人来说,腿长实在是个debuff。所以,他的小步趋行总带着些让人讨厌的滑稽感,就像小孩子偷偷穿了大人不太合身的衬衫。
领导为了回避这份厌恶,故意瞥开了眼。年轻人态度可以的,就是能力上实在差股劲,兴许熬个两年就能改善了呢?
玛恩纳愁眉苦脸地和边上同事说悄悄话。两人都坐着,一米五的扎拉克同事也可以很轻易地拍到他肩膀。他比玛恩纳早来两年,业务上总是关照这个新来的小子。他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别担心。别看领导长相这么猥琐,其实心底是善的。要不是你太帅了,他也不会为难你。不过这到底不是你的错!
玛恩纳说:是的,领导是个好人。虽然他愚蠢又暴躁,固执又自尊。虽然他骂我又扣我工资。但毕竟没真的开除。我家里还有未成年的女儿。
同事说:其实他早就试过了。但是人事部那边的女主管说什么也不同意。平心而论,女主管虽然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前夫死了近二十年,是个适合当妻子的人。
玛恩纳更愁眉苦脸了。他与领导对上眼睛,于是立刻伏低身子,假装认真研究手里的文件。领导哼了一声。他不太喜欢玛恩纳,但也没有确实达到非如何如何不可的地步。他是个好人,他知道玛恩纳家里有两个女儿要养。他不会做的太过分。过分不过分他自己说了算。
会议很无聊,无聊是好事,无聊意味着没什么事情需要你操心。对玛恩纳来说,等他坐回椅子上,有趣的部分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无聊。玛恩纳坐着,表情苦闷温驯,心思却远在万里之外。有人类群居的地方就有会议,会议本质上是话语权的展现。哥伦比亚人们用POWERPOINT和时髦词来展现话语,白衬衫黑咖啡是他们的身份认同,莱塔尼亚人们用小提琴和高音来展示话语,第几合唱团第几声部是他们的身份认同,郊外的野狼用爪子和牙齿展现话语,灰色的皮毛是他们的身份认同。他刚刚被领导赶下来,如果在莱塔尼亚,就是被领唱用更优美的颤音更花哨的和弦打断solo,如果在郊外,就是被领头的老狼咬了屁股。
想到被老狼咬屁股,玛恩纳摸了摸腰间,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他会在那之前就把老狼的头砍下来,再扒下老狼皮给自己织一条背心。刚刚和领导对视时,领导觉得玛恩纳这家伙实在碍眼,而玛恩纳觉得领导这皮做成背心都有些失格。
会议结束,玛恩纳下班,将文件收拾进劣质的手提包里,向部门里所有前辈打招呼,前辈大多友好的回应了他。到领导时,领导指着鼻子骂了玛恩纳一通,关于他的报告满篇荒唐言;关于他心高气傲,好像看不起公司里的其他人;关于他心思总不在工作上,还拿自己的女儿来博人同情。
骂完,玛恩纳低头诚恳道歉,领导心满意足,双脸通红,一层薄薄的油汗流到粗脖子上,舒畅得好像刚刚蒸了场桑拿。
临出门,女主管朝他抛了个媚眼,玛恩纳不敢接,就像之前讲完报告下台,她拍了一把他的屁股,他身体僵了一下、无事发生。
玛恩纳徒步走过一千米。在遥远的大楼的地下室寻到了自己的摩托。他将制服外套脱下来,揉进手提包里,又将手提包粗暴地扔在墙角。这地方的管理员与他相熟,因此不必担心物品失窃。不过那些资料只是他拿上装装样子的,失窃本就无所谓。玛恩纳把深蓝色衬衫的领带摘下,袖扣解开,两边领子立起来,插入钥匙打开电门,摩托车大声咆哮像是一条龙。
玛恩纳在街头飙车,大风撞上他的脸,金色头发如蓬草火炬般燃烧,露出左耳四个右耳六个加起来一共十个耳洞。他喜欢摩托,就像古代的骑士喜欢骏马。寒意灌进玛恩纳的胸口,如同一盆不会沾湿的水泼得他全身凉透。
远房的表妹说今天会来,小家伙们的晚饭不需要自己操心,他该为此喝一杯。
不做游侠之后,玛恩纳罹患了严重的性成瘾症。他是酒吧最俊俏也最粗暴的公子哥,跟过他的女人无一不伤痕累累、死心塌地。
玛恩纳将脚架在酒吧的玻璃桌上,双臂敞开,左右各搂着一个姑娘。远处还怯生生站着一个,她是新来的,素闻金色天马的恶名,但又抑制不住自己该死的好奇心。她长得有点像年轻版女主管,不过玛恩纳那时候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下班后就再也记不得当天发生过的事。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还以为自己是爱上她了。
玛恩纳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请更靠近些,我不像他们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新人还没准备好,犹犹豫豫地走上来。边上两女露出无法掩饰的嫉妒神色。
玛恩纳点了根烟,却不抽,按熄在新人白皙的锁骨上。新人痛呼一声,但她的肩膀被玛恩纳捉住,无法动弹。
自从家里有了小孩后,玛恩纳就戒了烟。他身上常备着一盒,只是作计数使用。这个月过去了七天,烟盒里的烟少了五根。这表示玛恩纳还很年轻,他常常痛恨自己的年轻,不过不包括现在。
两女怨毒地盯着新人胸口崭新的印记,新人噙着泪水盯着玛恩纳。这目光应当遵循UNO的规则,乘三后由玛恩纳独自承担。
玛恩纳无意解释:有形的印记需要一星期愈合,意味着这星期里,她在酒吧找不到别的男人。而无形的印记则总是让人难以预料,也许半个月,也许一生。他讨厌难以预料的东西,因为缺乏边界感,比如爱情,他来这家酒吧是为了找寻性,而非找寻爱情;比如荣誉,玛恩纳在当游侠的日子里了解到,农民们会为了表示归属给猪烫上烙印,而他被荣耀烫上名为临光家的烙印。
玛恩纳二十岁起的所有人生就是为了对其荣耀进行反叛,他以保守与沉默反叛,他以放荡反叛,他以自甘堕落为反叛。
新人又羞又怒,待玛恩纳松开手,一巴掌甩了上去。玛恩纳大笑着挨了这一下。
夜里,他们出去KAI/房。玛恩纳被新人纯属的技巧吃了一惊。
“你是JI/NV?”
新人将玛恩纳的烟盒抽出来,裸着身子为自己点上一根。“骑士老爷想在那种地方找到好女孩儿?”
“我只是以为自己和别人会有些区别。”
JI/NV冷笑一声。她将烟抽了一半,塞进玛恩纳嘴巴。
“这样我就记不清数字了。”玛恩纳皱眉。
“小气鬼。”JI/NV吐了吐舌头。她从散在地上的裙子里摸出包,寻到一根粉色的细烟,塞进玛恩纳的烟盒,“只要记住我就够了。”
JI/NV跨坐在玛恩纳腰上,像是要惩罚他之前的绝情。不知怎的,这动作一下唤醒玛恩纳遥远的记忆,让他想起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主管?”
“那是谁,另一个JI/NV?”她悠哉游哉地问。
“不,她应该算老鸨。”玛恩纳没说出另外半句比喻——“艰辛的生活如同嫖客。”
玛恩纳六点下班,九点开/FANG,两人一直做到十二点。JI/NV瘫软在床单上,狼狈不堪、大汗淋漓。
“骑士老爷,因为你,我这一星期可都接不了客了。”她懒散地说。玛恩纳坐在床边穿衣服,将烟盒塞进口袋,又把钱包整个丢给她。
“你现在要走?”JI/NV从眼缝里望他,像只困倦的狐狸。子夜光景,窗外颜色深黑一片。
玛恩纳将皮鞋穿好,脚后跟在地上顿了顿,发出性感的脆响。他站起来,露出自己今天之中最像自己的表情,介于社畜与浪荡子中间的表情,他二十岁后很少再做的表情。
他以神圣的平静说:“玛莉亚明天第一次开学,我得为她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