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咒回乙女】千万不要在公众场合口嗨
-含伏黑惠/狗卷棘/乙骨忧太/五条悟
-虽然我翻车了,但是我有老婆了呀.jpg
-双向甜饼
【伏黑惠】
钉崎野蔷薇给你打电话。
“哈喽,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总之现在就是要你回答一下,如果一定要在我们学校的男生中选一个当男朋友,你选谁?”
可恶,居然趁你不在的时候玩游戏。随便说一个而已,你考虑了几秒钟:“惠吧。”
“诶?为什么?”
为什么也要问吗?你警惕起来:“你们哪些人玩游戏啊?不会在坑我吧?”
钉崎心虚的看了眼房间里的一大圈人,除去你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场:“怎么会呢?只有我们女孩子。”
“哦哦,”你放心了,“排除法嘛。五条老师是...
-含伏黑惠/狗卷棘/乙骨忧太/五条悟
-虽然我翻车了,但是我有老婆了呀.jpg
-双向甜饼
【伏黑惠】
钉崎野蔷薇给你打电话。
“哈喽,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总之现在就是要你回答一下,如果一定要在我们学校的男生中选一个当男朋友,你选谁?”
可恶,居然趁你不在的时候玩游戏。随便说一个而已,你考虑了几秒钟:“惠吧。”
“诶?为什么?”
为什么也要问吗?你警惕起来:“你们哪些人玩游戏啊?不会在坑我吧?”
钉崎心虚的看了眼房间里的一大圈人,除去你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场:“怎么会呢?只有我们女孩子。”
“哦哦,”你放心了,“排除法嘛。五条老师是长辈不考虑,忧太人太好了下不了手,胖达是熊猫怕坐|牢,悠仁身体素质太好了以后吵架的时候打不赢,这么一看,就只剩下惠了嘛。”
是你一贯的开玩笑语气,但电话那头却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 …喂?”你心慌起来,“野蔷薇?怎么了?”
虽然胡言乱语了一大通,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真心在的… …你的确是喜欢伏黑惠。
电话里响起了明显带着不虞的男声:“喂,是我,伏黑惠。”
“啊… …?”
那边的声音噪杂起来,还夹杂着看你翻车的闷笑,你暗自咬牙,决定等回去之后再找野蔷薇算账。
现在,现在怎么办啊?哄哄?
“有在听吗?”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吱声,伏黑惠走到角落,虽然你选了他,但是还是好生气,“学姐,听我说。”
选他就选他,为什么还要排除法啊,是对他哪里不满吗?
“我会证明给你看。”
你都要忘记你刚才说了些什么了:“啥?”
那边传来的声音大了一点,似乎是恼羞成怒了:“性格方面,身体素质方面,都会让你满意的。”
等下,你好像是在贬低他的身体素质对不对?啊——
“我身体怎么样,之后你就知道了。”不擅长的说了句调戏的话,自己的脸倒是红了大半,伏黑惠咬牙切齿,“就算我、我很厉害,吵架的时候也会让着你的,你放心。”
滴滴,电话挂了。
你愣了半晌,乐的直不起腰。
伏黑惠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啊!
【狗卷棘】
“这是我老婆,好看吧?”好不容易偷拍来了一张狗卷棘的照片,你立马兴奋的拿去和小姐妹分享,“看这蓬松的头发!这睡眼惺忪的眼神!不行了我要去世了。”
你捂住胸口。
照片上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睁,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一头白毛翘起来几撮,看上去呆呆的又很可爱。
每次见面都要听你说上好一会儿,闺蜜早已习惯了,此时也善解人意的点头表示附和,等你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后,她才慢悠悠的开口:“不过我说,你口中的这位老婆真的不是禁欲系么?”
“他的衣领总是拉的很高,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呢。”
你痛心疾首,觉得自己跟她说了这么多都错付了:“他哪里禁|欲了啊?他就算冬天里把全身上下都裹住也不是禁|欲系好吧!衣领拉高是因为他是咒言师,嘴巴边上有咒纹。”
狗卷棘把衣领拉开的时候才是真的勾人,不过你没有拍到过,只能空口描述:“他肤色很白,嘴唇形状也好看,咒纹是黑色的… …哎呀我描述不出反正就是好看!”
“你等等… …”闺蜜捏了捏你的手心。
你反握住她开始手舞足蹈:“你想想,这张嘴,干点什么不se,我直接流口水好吧。”
“哦。”闺蜜拍了拍你的肩膀,指着前方,不忍直视,“流吧。”
你停下脚步,不远处,你口嗨的主人公正眨巴着眼睛,看上去十分单纯。
你瞬间心虚,但还是得打招呼:“嗨,老婆。”
不是… …!你准备说嗨狗卷的啊!
一旁的闺蜜已经快要笑岔气了,你面如土色,狗卷棘倒是面色自然的走了过来,一把捏住你的手腕,示意先带你走了。
你觉得被他捏着的手腕要自燃了。
他一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另一只手伸出来,开口就是咒言:“手机给我。”
是不是要删你存的照片了呜呜呜。你欲哭无泪。
狗卷接过你的手机,先把静音关掉,指尖点了点静音符号:“木鱼花。”
大概是你设置了静音错过了消息,他才出来找你吧。你刚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人设置完了也没把手机还你,而是回到桌面直奔图库。
OMG… …
你相册里全是狗卷,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训练的时候,活像个痴|汉。
“噗。”他笑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想起你刚刚说的话,你似乎… …很喜欢他的嘴?
他手掌下滑,牢牢握住你的手:“还想对我做什么?”
好家伙,这是逼供来了,你闭紧双唇,生怕吐出什么变|态发言。
“直接做。”
… …等等等!这还是在大街上啊!
【乙骨忧太】
“我有罪。”你向胖达学长忏悔,“我满脑子都是欺负乙骨学长怎么办呜呜呜!他好温柔好体贴我好想看他哭啊… …”
自从乙骨忧太回国后,本就对他心生向往的你毫不意外喜欢上了这位长相清俊帅气,性格也善良温和的学长。可惜人家是特级,就算同在一所学校,你们接触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仅有的几次碰面更是只短暂的聊了几句。
与他同级的几名学长学姐中,狗卷学长的话你听不懂,禅院学姐一看对恋爱话题就不感兴趣,相比较下,还是胖达学长可靠,于是你隔三差五就要找这位好说话的学长哀嚎一番。
“我是熊猫,我也不懂这些。”胖达举起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你的头,这次竟然没说一贯的心灵鸡汤,而是重拳出击,“所以我把忧太叫过来了。”
你傻眼了。
乙骨忧太从不远处的墙角下走出来,你都没注意到他在。
传说中的“战神”此刻正意味不明的注视着你,他那双眸子不带笑意的时候,看上去竟然显得有些冰冷。
胖达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来忧太,你都听见了吧?满足一下后辈的心愿嘛!你哭一个看看?”
什么啊胖达学长!你是想我死吧!?
你只是单纯的口嗨一下想看温柔的乙骨学长露出不同的表情!并不是真的要人家哭啊!
现在虽然的确看到了不同的表情,但是太冷了好吓人… …你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挥刀劈了你。
乙骨忧太眨了眨眼睛,冷漠的表情柔和下来,转而带上歉意:“抱歉,眼睛太干了,好像哭不出来。”
“… …诶?”
所以你一脸严肃的是在酝酿泪意吗!
太感人了,果然还是那个巨好无比的乙骨学长。你眼泪汪汪,差点就要冲动表白了:“没关系!能看到学长我已经很满足了!学长人太好了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 …”
你戛然而止。
乙骨不知是什么时候靠近的,而望过去,胖达已经不见了。
不满你的目光飘向别处,乙骨沉下眸:“既然我满足了你一个心愿,学妹能不能也满足我一个呢?”
虽然他好像没真的哭出来应该不算完成,但是为喜欢的人做事当然可以啦:“可以的!学长你说。”
腰上搭上了一只手。
“我也想… …看你哭。”
【五条悟】
“你不觉得五条老师戴个眼罩好se吗!”一谈起这个话题你就来劲,“他脱眼罩跟脱胖次似的,真的好那个哦呜呜呜。”
钉崎野蔷薇一脸你疯了的鄙夷神色:“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审美坏掉了啊?”
而且对象还是那个失德教师… …
“是真的嘛!你是不是没有见过老师脱眼罩的样子?要不我俩偷偷去看看?”
“不了不了。”钉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感兴趣。”
你还想劝说她,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去做什么?”
这个声音… …
你只恨自己不会瞬移,才会被抓了个正着,完了完了,五条老师听到了多少啊… …
你僵笑着转身:“五、五条老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五条悟唇角微勾,笑得难以捉摸,他先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钉崎,真希她好像找你有事啊,你快去吧。”
把人支走的借口也太明显了吧!你冷汗直冒,求救的看向野蔷薇,试图用楚楚动人的眸光令她心软,可惜信号没有传送到位,只留下你一个人在原地叫苦不迭。
“老师… …”你双手合十,该怎么认错?说不该谈论他?不该觉得他那个?呜呜呜救命啊… …
五条悟压低身子,言带笑意:“说说,有多se?”
谢谢,已经原地去世了,他果然全都听到了。
正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面前的人突然单手掀起了一边眼罩,露出只看一眼就能把你迷的找不着北的冰蓝色眼眸,那片晶莹剔透的蓝里映出你呆愣的脸,随后湖面漾起了波纹,五条悟笑弯了眼。
“哈,”他吓了你一大跳,“看呆啦?”
你恼羞成怒:“五条老师!”
“抱歉抱歉,只是想稍微看下你的反应。”毫无诚意的摆手道歉后,眼罩便落了回去,你遗憾又庆幸的松了口气,下一秒,一只手牵着你触到了他耳旁紧绷的黑色布料。
五条悟偏了偏头:“试试?”
【陆景和x我】Alpha Mark
*就是那个alpha!就是那个标记!
*原作背景!ABO气氛!
*攻起来的小陆比A更A!!!
*新卡绝了,我又被陆景和迷晕了
“我倒数到三,就要变身了。”陆景和说。
车内光线昏暗,陆景和的手心覆于我手背之上,指腹在我的指甲处若即若离地摩挲,半垂着头的我目光离不开那抹盘桓在他食指根部的银色,蛟龙镶着宝石的眼睛随着其主人的动作闪着变化莫测的光。
和印集团总部年会之夜,盛宴开幕的第二个小时,主角即将登场。
和印的商业帝国发展至今,年会的意义早也从公司上下总结交流年度成果的聚会质变成了一场商界风云典礼,时时刻刻演出着台上觥筹交错、台下暗潮涌...
*就是那个alpha!就是那个标记!
*原作背景!ABO气氛!
*攻起来的小陆比A更A!!!
*新卡绝了,我又被陆景和迷晕了
“我倒数到三,就要变身了。”陆景和说。
车内光线昏暗,陆景和的手心覆于我手背之上,指腹在我的指甲处若即若离地摩挲,半垂着头的我目光离不开那抹盘桓在他食指根部的银色,蛟龙镶着宝石的眼睛随着其主人的动作闪着变化莫测的光。
和印集团总部年会之夜,盛宴开幕的第二个小时,主角即将登场。
和印的商业帝国发展至今,年会的意义早也从公司上下总结交流年度成果的聚会质变成了一场商界风云典礼,时时刻刻演出着台上觥筹交错、台下暗潮涌动的戏码。今年情况特殊——陆家第二继承人接任其兄长成为了新的集团执行总裁,而这晚到场的很多人,各国分公司老总、董事会成员、合作伙伴、与陆家交好的富豪家族代表……他们都翘首以盼着亲自会会这个才刚二十出头就已经爬到他们头上的陆景和。
陆景和紧张吗?我分辨不太出。他只是从一周前开始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也很少跑来找我,而是派温辰给我送来全套武装铠甲:我只从网上见到过的女明星走红毯时穿的高定裙子、上五位数还买不到的护肤品和香水、全球限量且每一只都有微妙区别的皮包、欧洲空运来的手工高跟鞋、即将比任何时装周都早一步亮相于人前的项链和耳环……每收到一件,我就多一分惶恐——
对于我正交往着的男人,我究竟有没有触到他的真实生活,哪怕百分之一?
惴惴不安之中我迎来了命运之日,被陆家的御用造型师捯饬了整整三小时后我见到了同样全副武装上的陆景和。他什么特别的表示也没有,只是绅士地牵我上了车,低声对司机道了句“出发吧”。一小时后,加长的凯迪拉克停在未名市海边的私人会所,陆景和这才对我开口说了这晚的第一句话。
他说他要变身。
我不知怎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掌翻过来与他十指交握,道:“看来你手上这枚家徽造型的戒指是个法器啊,一般情况下被你戴在脖子上的时候平平无奇的,一到关键时刻,只要换到手指上,就能释放法力把你变成龙王二太子。”
“我可提醒你,别随便逗我笑。”陆景和说。
“不然你这一个礼拜的心理准备就会破功吗?”
“姐姐真会说笑,我哪需要一个礼拜做准备?”
“小朋友,在我面前就别逞强了吧。”
我想揉揉他的脑袋,可手刚抬了一半我才意识到今晚的他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陆景和。将刘海梳上去的他感觉像是另一个人,可我不认为发型的改变能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他确实没有逞强。此时此刻我面前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另一种真实的陆景和。他的西装上有蛟龙的纹样,他的身后是上百年的家族兴荣。
我讪讪收回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握住腕部。
陆景和侧过身凝视进我的双眼,念道:“三——”
我有一瞬间想逃跑。
“二——”
可是下一瞬间我又恨不得永远留在这里,永远被他捏在手心,这种想法让我疑惑起是否被支配的欲望从一出生就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一。”
陆景和闭上眼睛,非常、非常缓慢地深呼吸。
吸气——吐气——
而他睁眼的那个刹那我也明白了,不是我天生向往被支配,而是他天生拥有让一切臣服的能力,亦或者说,吸引力。
那是掠食者的眼神,强大而美丽。
一抹凉意点在我的下巴,我被强迫仰起头。
“别别……”我推他,但是不敢推得很用力,“口红会掉的……”
“大不了把化妆师开了。”
话音未落,他吻上来。我惊愕地承受这个开门见山直入正题的吻,伴随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微响动,以往礼貌的试探和温柔的循序渐进全部无影无踪。要不是他稳稳托住我的腰,我的发型就会因为脱力靠到车窗上而散乱。
好一会儿他才舍得放开我,托着我的下巴来回观察了片刻,道:“不愧是我挑的化妆师,妆化得不错。”
我喘着气拿掉他的手,整个人都万分不淡定,道:“你突然干什么啊……!”
“以防万一,”陆景和替我摆正项链,“先把电充满。”
接着他敲了敲车窗,外面的温辰立刻拉开车门,向我们浅浅地鞠躬。腊月寒风灌进来,吹得我发颤,但与此同时,我更清楚地认识到今晚我在此处的身份。
我是与陆景和并肩之人。
“我们该走了。”陆景和道。
我也学他深呼吸,可还是降不下心率,道:“我有点紧张。”
陆景和下了车,向我伸出手,说:“有我在,怕什么呢?”
我挽着陆景和的手臂在宴会厅入口处站定,两边侍者打开门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全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
这世上有数量极少的一种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陆景和是那极少部分中的佼佼者。
热闹与嘈杂以我们所在的地方为圆心,潮水般地向外退去,直到整个大厅停止活动,我甚至听得见暖气送风的声音。我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些人,讶异的、探究的、赞叹的、挑衅的、轻蔑的眼神,他们都望着同一个方向,冲着陆景和,也冲着我,无一例外的审视,每秒钟都在评价和打分。
原来如此。原来我身边的男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的吗。
安静只持续了片刻,不一会儿大厅里便又恢复有说有笑,只是不少人依旧留意着我们,看样子是在伺机前来搭话。
“哟,这么积极,都不让我先和老爸打个招呼吗。”陆景和对着一个方向笑了笑,然后凑到我耳边,道,“姐姐,要营业了。”
我被随着他话语而来的热气吹得缩了缩,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貌似三十上下的男人端着香槟走了过来。若我男朋友不是陆景和,我大概会觉得这男人挺帅的。
“表哥,好久不见。”陆景和主动打招呼道,“这是回国了?”
“专门回来看看我这学艺术的小表弟总裁当得怎么样。”男人笑道,大方地打量了我一圈,问,“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感情挺好啊。”
“那是。”陆景和得意道,“感情好得我都觉得我会是在陆家小辈里最早成家的人了。”
我:……
还好他事先给我打过预防针,叫我只能相信这天晚上听见的话的百分之三十。
虽说如此,我还是偷偷掐了把小陆同学的后腰。
结果此人面不改色,问道:“表哥呢,感情生活还顺遂?”
男人真情不足做戏有余地叹了口气,道:“加州实验室太忙了,哪来的时间谈恋爱啊。我看你应该也没什么空闲时间吧,累了能找女朋友安慰,真好啊。”可他的语气里一点羡慕也没有。
“这你可就想错了,我陆景和的对象怎么会是一般人呢,她忙起来可比我还猛。”
男人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道:“国内的演艺圈我不太关心,这位小姐年轻漂亮,莫非是偶像?还是主播?”然后他扔给我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很顺利地点燃了我的怒火。
“呵呵,很可惜,你又猜错了。”我抢在陆景和之前接上了话,“我是律师。”
这位按照亲缘关系应该不姓陆的表哥,愣了愣,毫不遮掩自己的狐疑,而我也因此更加生气——这些人都把陆景和当什么啊!真以为二少爷是纨绔败家子不成?!
我的战斗魂都燃烧起来了,然而陆景和抬起手臂揽住我,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接着他说道:“这位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律师。喏,我刚回来接手和印那阵不是出了次乌龙,被当做嫌疑犯抓起来了么,就是靠她,没几天就让我无罪释放了,连挑剔的媒体都说不出一个错。唉,有时候我也头疼,要是她变得比我更优秀,那可怎么办。”说着他侧过头,眉眼立刻充满真诚的笑意盈盈,道,“你说呢,大学霸?”
“被你叫学霸真是折煞我了,研究院专业前三的陆同学。”我说。
陆景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重新转向他的表哥,问:“表哥的博士项目怎么样了?”
我清晰地看到男人的眼角抽了一下。他说:“还不错。”
陆景和从路过服务生的餐盘里拿了一杯香槟,对着男人举杯,道:“那就预祝表哥明年夏天顺利博士毕业。”说完他象征性地抿了口酒,又道,“时间不早了,我在CEO发言前要先去和我爸打声招呼,先告辞。”
话音刚落,也不等对方给个反应,陆景和揽着我便走。
没几步我就忍不住道:“陆景和,你讲话好阴阳怪气。”
“谁让他踩我雷点。”陆景和没好气地说。
我抬头一看,得,小朋友已经绷不住霸道总裁的高冷气场,满脸不高兴了。我扯了扯他衣角,提醒道:“你哈士奇尾巴跑出来了。”
陆景和抿抿唇,重新戴上他的小陆总面具,但说出来的台词还是陆小二的:“不过我没想到你战斗力这么强,是不是听到他故意寒碜我,心疼啦?”
“不就是说话阴阳怪气么,谁不会啊。”我说,“我刚才那个‘呵呵’还是向莫医生学的呢,怎么样,杀伤力不错吧。”
“不许学他。”他说。
“为什……”
“嗯?”
“哦……”
奇了怪了。到底是陆景和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好像他说什么我都只能答应。
“刚才的表哥,其实能力不错。”陆景和说道,“他在加州那边负责和印投资的药物实验室,学历和资历都过硬,是靠本事去的。生物制药方面的博士拖好几年都毕不了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本来不想揭他老底。大概是他这几年感情生活太空虚了,看到我们这么恩爱,嫉妒了。”
我自动过滤掉他最后的口甜舌滑,问:“北美的人事你都那么清楚?那个表哥家和你们关系很近么?”
“特别远,我叫他一声表哥都是给面子了。”陆景和道,“至于人事么,整个和印集团在全世界范围的重要人物我都有了解。”
“……你可别告诉我今天在场的好几百号人你全都熟悉。”
“差不多吧。”陆景和道,“你十点钟方向那个头顶有点秃的男的,和印资本华南区投资总监,我爸从别的地方重金挖过来的,主要搞科技创投,成绩不错,所以近几年公司在逐渐把科技重心放到华南那块去。”
“那个呢,我们三点钟方向看上去特别富贵的中年女人?”我问。
“和印娱乐旗下偶像经纪公司的首席战略官,包了两个年轻演员,名字我就不说了吧。”
“十二点方向的时髦帅哥?你干什么盯着我看,他挺帅的啊……好吧好吧,十二点方向的时髦男人?”
“和印服饰欧洲区总设计师兼创意总监,你的裙子和高跟鞋就是他负责的。”
“听起来你跟他挺熟?”
“大概我半个衣柜是他拿来的吧。”
“我能冒昧问一下小陆总有几个衣柜么……?”
“我有一间地下室。”
“……打扰了。”
陆景和轻笑,道:“要不是你不肯搬家,现在你也该有三个衣橱了。”
“不、不用了……还是朴素的生活更让我舒适……”我说。
他停下脚步,问:“让你陪我出席这种场合是不是难为你了?”
“说不难为就是骗你了,”我抬起头对他眨眨眼睛,笑道,“不过嘛,都当上小陆总的对象了,还能穿这么漂亮的裙子,总要付出点牺牲的。而且……”
“而且?”
“而且我还担心你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社交,要是不陪你一起过来,第二天你肯定要嘤嘤嘤地跑过来向我哭诉压力好大了。”
就算我穿了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陆景和想要平视我也依然需要弯腰,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陆景和歪着头,状似漫不经心地将沾在我脸颊上的碎头发拢到耳后,似笑非笑地悠悠开口:“哦?我在姐姐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吗?”
糟了。我忘了他正处在变身状态。
我开始祈祷陆景和的这层强攻气质是辛德瑞拉的魔法,到了午夜零点就会失效。要不然……要不然我肯定会撑不住的!我会阵亡的!
“呃,我开玩笑的……”我毫无气焰地说。
“其实你怎样都好,肯出现在这里我已经够满足了。”陆景和的神情变得认真而庄重,“你知道你肯陪我出席年会这件事对我的意义有多大。”
我捏了捏手心,严肃地点头。
我出现在这里,毫无掩饰地享受陆景和的关注和关心,这意味着像整个和印乃至整个社会宣布——我是陆家二少爷、和印现任执行总裁的正经交往对象。从此以后,我将和他一起活在闪光灯与舆论的暴风雨里,成为人们口中谈论的对象。
听起来还挺恐怖的,不过我有陆景和,所以我不怕。
陆景和露出一个堪称甜蜜的笑容,但是碍于时间地点,小甜甜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收了回去。
“等下我有个演讲,本来在那之前应该先把我爸介绍给你认识的。”陆景和道,“不过么,刚才我们走过来一路,我和好几拨人眼神交汇过,就先去和他们打招呼吧。”
“嗯。我会视情况决定我是阴阳怪气还是小鸟依人的。”
“你什么时候小鸟依人过啊,姐姐。”
我作势要打他,然后顺势挽上他的手。
陆景和用了二十分钟告诉我什么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上流社会言语交锋,杀人不见血,归根结底靠两个字:情报——哪处的现金流吃紧,谁的投资失利;哪家是假装和睦,谁的亲朋好友犯了事不好解决——有求则有应,有应则有利益交换,是利诱、是威胁,陆景和说了算。一场华丽糜烂的游戏,掌握最多消息的人才能控制节奏,而这控制节奏的人,恰好又拥有最多的资源,谁玩得过他?
认识陆景和以前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他爹是走了哪条清奇思路叫个学艺术的二儿子来管公司,难道不怕小陆总连报表都读不懂就武断做决策么。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了,先不论这小陆少爷一点就通的灵光脑袋,做什么上手都比一般人快准狠,其实越往上走,对专业的要求反而越低,和印的掌门人需要的是更玄乎的东西,眼观八方、审时度势、甚至未卜先知。怪不得我老觉得市面上那些所谓的“领导力课程”都是胡说八道狗屁一通,这种东西哪能培训得出来,卓越的人从出生就是不普通的,这世上没有后天的王者。
“二少爷,该准备您的讲话了。”温辰过来提醒道。
“嗯。”陆景和应道,与正谈笑风生着的某某总告了辞,带着我到了一边,问,“累了?”
“没有呀。”我说。
“你从刚刚开始就老是走神。”
我心下汗颜,想说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感慨我到底交往了个什么厉害角色。
“要不姐姐先到休息室歇一会儿吧。”陆景和提议道,“反正等下我那段话挺无聊的。”
“是吗?你想我去休息吗?”我问他。
“不想。”他斩钉截铁,“我是为了表示懂事才这么提议,如果你真要去休息,我不会同意的。”
“累了的人是你吧。”我说。
陆景和无奈地笑,说:“嗯,我累了,所以你要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让我安心,知道了吗?”
“知道啦。”说着我举起双手按住他的两侧太阳穴,道,“能量注入!”
陆景和拉过我的手在掌心处亲了一口,道:“满血复活!”
然后他在掌声中走向大厅正前方的舞台。
总裁讲话全程我都没在听,随手拿了块小蛋糕,发现是我最爱的铺子最爱的口味。
陆景和再厉害又怎么样呢。我乐呵呵地想。在我面前还不是可可爱爱小男孩子一个。
然而我又忘记了,午夜零时还未到,陆景和的变身魔法依旧有效。
小陆总结束发言下了台,环上我的腰便道:“走了,下一站。”
“下一站?”
“带你见见我家长。”
宴会大厅沙发区一道屏风将嘈杂隔开,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该知道那不是个能随随便便闯入的领域。全球首富、和印董事长、陆家现任家主,随便搬哪个名号出来都能把人吓到腿软了。我在财经杂志上读过陆元希的采访,刊登出来的照片上男人挂着温和的微笑,但怎么看怎么高深莫测,给人一种要是站在他眼前,三秒内就会被洞穿的威压感。
而我五步之内就要站到他眼前了。
五、四、三、二、一——
“老爸,我们来啦。”陆景和打招呼道。
“哦,来了啊。”陆元希说,“坐吧,等下还有人要来谈事情,你接待一下,我先回去了。”
“他们又不是来找我的。”陆景和立刻拒绝。
“找你一样。”陆元希站起身,道,“我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要回家睡觉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小年轻了。”说完他还拍了拍陆景和的肩膀以资鼓励。
“我看你就是想当甩手掌柜……”陆景和道。
“不然我叫你回国干什么?”陆元希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你这是压榨劳动力!”陆景和抗议道。
我:……
我该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陆元希无视了小儿子的抗议,转身面向我笑了笑,说:“是景和女朋友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陆景和道。
陆爸爸:?
我:?
只听陆景和对他父亲说道:“她是我一定会娶回家的人。”
当时的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样长,陆景和的话音在我脑子里不断回荡,回荡,整个人感觉被抛向了云端。
好你个陆景和,就这么执着于霸总人设吗,看我等下不收拾你,好好赔我一笔心脏停跳的损失费!
而陆元希只讶异了一瞬,神色便柔和下来,笑着对他儿子说:“挺好。”接着又对我说,“景和人不错的。”
我被陆式旋涡裹走了,顶着烧红的脸颊,说:“嗯,我知道。”
“那我更不用担心了,先回去了啊。”陆元希招了招手示意他要走了,离开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和今年做的很好,再接再厉。”
陆景和目送自己老爹潇洒离去,偏过头来,道:“听到么,我爸夸我今年做得好。快快,你也夸夸我呀。姐姐,姐姐?”
“陆景和,你刚才的话……”我直直注视他的眼睛,但也不确定自己想找到的是觉悟还是嬉笑,只是问,“今天晚上我所有听到的话里只能相信百分之三十,是你说的。”
“对啊。”陆景和笑着捧起我的手,道,“我的意思是,别人说什么都别信,只相信我说的就行。”
“我……我……我要去阳台吹吹风!”
说完我就从现场逃跑了。
可怕。
真可怕。
我怀疑陆景和不是给我下了药就是给我下了咒,“我愿意”差点就从我嘴里掉出去了。他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事到如今陆景和难道要告诉我其实什么奶狗哈士奇的才是他装出来的吗,难道他平时的撒娇是什么引我上钩的高级策略吗,那我上钩上得还真是彻底啊……
我深呼吸了整整三次,可是陆景和身上的香味依旧在我的鼻腔上方,甚至还要往我头顶钻,我烦躁地捏了把手臂叫自己清醒点,就算陆景和是少女漫画男主角形象,这里也不是少女漫画啊!
清醒!清醒!
陆景和退散!——
“姐姐。”
我腿一软,差点英勇倒地。
陆景和把我接住了。
“真是身体不舒服?”他问道,“帮你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里面暖气开太足,我有点缺氧罢了。”但其实吧,让我缺氧的就是你,陆景和。
他确认了我可以自己站稳之后松开怀抱,手肘搁到栏杆上,抬头望了望夜空,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呃……这么说也不准确……”
“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带你过来,也很犹豫要不要在所有人面前介绍你是我的交往对象。”陆景和顿了顿,说,“这听上去好像有点渣……但事实是,我只希望你是我的女朋友,却不太希望你是陆景和的女朋友。”他低下头,抓了一把空气握成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到,因为我是陆景和,可是有时候,我又会觉得正因为我是陆景和,我可能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姐姐……”
我伸出手包裹住他的拳头,道:“我们讨论过这件事,决定了要一起面对,我今天才跟你过来的,不是吗?”
“是。”陆景和反手与我十指相扣,侧过头,用那种掠食者的眼神看着我,“可我讨厌刚才他们看向你的那种评价性的眼神,按理说我该有让自己讨厌的东西从我眼前消失的权力。”
“但是你不会这么做的。”我说。
陆景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也是有好事的呀!”我安慰他,“就比如,我发现陆董比我想象的好说话多了。”
“嗯。他很喜欢你。”
“那、那太好了……”
“今天我也碰到好事了。”陆景和笑起来。
“嗯?我不是全程都和你在一起么,什么好事?”
“就是我发现,虽然把你介绍出去会让你从此暴露在很多人的眼光之下,这件事很可能会给你压力,”他说,“但好处是,你从此就和陆景和这个名字绑定了。”
他凑过来,单手抚上我的脸颊硬要我看着他,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陆景和的人了,无论以后我们是接着谈恋爱,还是结婚,分手应该是不太可能,人们只要提到你,就会自然而然提到我。”
“可是提到你的时候就不一定会提到我,”我说,“我有点亏……”
“我倒想把你的名字粘在身上啊。”陆景和叹道,“可现实只允许我黏着你。”
我被他的神奇解读逗笑。
“无论如何,姐姐,”陆景和说,“你已经被我标记了,逃也逃不掉。”
“我不会逃的。”我说。
“你干脆明天就嫁给我算了。”
“啊……?!这、这发展太快了吧……”
“对你来说大概算快吧。”陆景和收回手,乖乖在栏杆上靠好,“放心,我会给你考察我的时间,什么时候合格了记得告诉我。要是你不好意思说也没关系,反正我都看得出来。”
……此情此景,我堂堂一个律师,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要平时也有这种魄力魅力诱惑力……哎管他什么力!他要平时也这样,犯得着天天花心思来套路我么!
“害羞了?”他问。
我默默地退开一步。
“那可难办了,我还有下半场宴会要应付呢。”他烦恼地说。
“呃,那我们走吧。”
“你倒是过来点呀。”
我默默地往他那儿走了一步,被一把拉住托起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个亲吻。
陆景和放开我后,舔了舔嘴唇,道:“以防万一,先把电充满。”
彩蛋:
和印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叫醒我的是门铃,害得我差点一骨碌翻下床,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整理了一下才冲去开门。
我既没网购也没叫外卖,大周末的能是谁啊……
门外站着一个笑嘻嘻的陆景和,脚边竖着个行李箱。
我:……?
“姐姐,我放假啦!”陆景和说。
“……所以呢?”
“我来找你玩了。”
“我们约了要去哪里玩么……?”我一阵混乱,道,“我才刚起床……”
“不是说好我要黏着你的么。”陆景和道。
“……啥?什么时候说好的?”
他立刻委屈了,嘟着嘴道:“昨天晚上才说的,你竟然忘了!”
“昨天晚上……?”
下一刻我就想起了所谓的“标记”这件事。
“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好么……!”我说道。
“唉……我只有这三天的假期,连这么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肯满足我吗……”陆景和摆出可怜脸。
“这个……”
我犹豫了,而陆景和趁我犹豫,飞快挤进了我家玄关。
我:……
然而我不是昨天晚上的我了,我双手叉腰准备据理力争阻止陆景和大摇大摆住进我家。
然后我看到陆景和遮着嘴打了个超大的哈欠,后脑勺的头发也不太整齐,大概是匆匆睡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唉,我败了,随便他啦。
The End.
感谢看完!!
我tm怎么如此喜欢陆景和!
靠!
【无情×你】过隙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婚后私设,儿子视角
-是《融玉》时间线超往后(。)的后续,祝大捕头生日快乐!
【一】
我姓盛。
我爹爹是汴京城里顶有名的人物,四大名捕之首,江湖里的人都称他无情,可他应是不爱听我这么说的,他总是教我人活着不能只仰仗虚名,更莫说是他人的虚名。
爹在训话时,我娘就在一旁吃点心,听到这句时,慌忙塞完了最后一口,我爹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轻轻拍着她的背嘱咐她细嚼慢咽,不必着急,娘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像是拿定了爹不会等得不耐烦,竟真的慢慢咀嚼起来。
一时间室内静默,爹温柔地伸手揩去娘...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婚后私设,儿子视角
-是《融玉》时间线超往后(。)的后续,祝大捕头生日快乐!
【一】
我姓盛。
我爹爹是汴京城里顶有名的人物,四大名捕之首,江湖里的人都称他无情,可他应是不爱听我这么说的,他总是教我人活着不能只仰仗虚名,更莫说是他人的虚名。
爹在训话时,我娘就在一旁吃点心,听到这句时,慌忙塞完了最后一口,我爹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轻轻拍着她的背嘱咐她细嚼慢咽,不必着急,娘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像是拿定了爹不会等得不耐烦,竟真的慢慢咀嚼起来。
一时间室内静默,爹温柔地伸手揩去娘嘴角的食渣,我是不敢吭声的,只好看着我娘等她吃完糕点。许是安静了太久,娘咽下最后一口抬首时,便与我对上了视线,她倏然睁大了眼,开口还没来得及说清楚话,就自个儿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我眨了眨眼,娘想说什么我也没听懂,但是我爹肯定是明白了,因为他下一刻就将一直投在我娘身上的视线分出了片刻给我,他目光淡凉,语气平静地指责我:“你娘吃东西时,不要盯着她看。”
……
哦。
我有点委屈地应了一声,娘摆了摆手,接着爹爹先前的话继续说着,不光自己不仰仗虚名活着,更不要以传言虚名对他人妄下定论。
娘说着便往爹那边看去,话里意有所指,“这最好的例子呀,道是无情却有情。”
爹爹轻笑了一声,温柔地看着娘,将她的手紧紧牵住。他们本就是挨着坐的,如此这般姿态看着又亲密了许多,我低着头不无酸涩地在心里念着,又来了。
嘴上还是要答应的:“是,记住了。”
好了,可以了,我知道您就是为了夸爹爹一句了。
【二】
我觉得我娘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儿似的——专指在我爹面前的时候。
我年纪尚小时是与爹娘一起睡的。我爹不是会赖床的人,可我娘是,尤其赶上冬日里天寒,晨起实不是件易事,每次爹早起要离床时,我娘就会缠着我爹磨上好半天,只为了让爹再陪她躺一会儿。
而我爹一般会揉揉我娘的头发陪她睡下,或者叹息一声再揉揉我娘的头发陪她睡下。
偶尔我爹也会觉着这样不妥,端出了强硬些的姿态——将我娘塞回被子里裹好,一边温声细语地同迷迷糊糊的她讲道理,一边往床外撤着打算离开。
这时候我娘若是不肯依了,会一把抱住爹爹的腰,整个人往他怀里缩去,还顺带用胳膊肘捅捅企图装睡的我,对上娘眨个不停的眼,我只好忍着哈欠也爬到我爹腿上拽拽他的衣角。
“月牙儿不要走——”
“爹爹不要走——”
爹无奈地一手抱着一个,还要尽量不让被子从我俩身上滑下去,最后无可奈何地跟着我们躺回被窝,困意来得很快,我睡着的前一刻,还瞧见爹理着娘额前的发丝,低叹的声音里藏着笑:“你啊……”
我爹有时候也像个小孩儿——专指在我娘面前的时候。
除了内室的这张床外,靠近我爹书案的地方还有一张临窗的小榻。九夏闷热无比,我娘晚上就闹着要自己去睡小榻,这回便换成是我爹不依了。
“世叔若是知道了,该以为是我们不合了。”我爹将我娘搂在怀里,我娘怀里是她自个儿的被褥。
“这种事师叔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娘脸都红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觉得我爹给的理由太荒唐,“快放手啦,晚上好热的,让我自己睡一晚上又不会怎么样,都还在一个屋子里呢!”
“心静自然凉,”爹似乎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顿了顿直言道,“你别走。”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拍了拍,对上我爹那双清冷的眸子,我认命地抱住娘的胳膊,“娘亲你别走。”
“那好吧,”娘轻轻哼了一声,放下被子将我抱到她怀里,转头在父亲下巴上亲了一下,我赶紧捂住眼睛,接着便听见娘轻飘飘道,“可是三个人挤一张床真的太热了,要不你去睡小榻,我和我儿睡这里。”
捂着眼睛都能想象我爹脸上精彩的表情,我差点儿哧地没憋住笑。
可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猜猜最后是谁去睡的小榻?
是我。
你们欺人太甚,我忍你们很久了。
爹和娘在听到我自请搬去另一个房间睡时,都露出了分外欣慰的表情。
【三】
再长大一些,我和我爹顶过一次嘴。
倒也不能说是顶嘴,只能算我多分辩了几句,他看着清清冷冷的,不怒自威,我还是有些怵我爹的。
那会儿我惯爱往外跑的,我爹说这性子是随了我娘,总之也认识了不少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们却都是有兄弟姊妹的,这让我一度羡慕不已,跑去问我娘,为何我没有弟弟妹妹。
娘正在喝药,那黑苦的药汁我瞧着就舌头发涩,她听我说完,许是那日的药太苦,她就盯着剩下半碗不喝了,半晌没回神,直到我拽了拽她的袖子,她这才弯着眸子问我:“那你是更想要个弟弟还是更想要个妹妹?”
“弟弟妹妹都好,”我那会儿真真是高兴得不行,立刻就跟娘保证道,“我教他识字练剑,去哪儿都带着他玩!”
我娘没有立刻答应我,她牵着唇角柔柔地笑着,抚了抚我的头:“待你爹办完这个案子回来罢。”
父亲回府后的第二日,将我招去了小楼,我一来便见他在书案边坐得端正,让我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我听他开门见山道:“往后不可与你娘再提弟弟妹妹的事情。”
纵使我怵他,心情一落千丈之下也有些不服:“儿子可否问一句为何。”
我爹蹙起眉,神色间有些自责,过了一会儿我才听他缓缓道:“你娘从前拔过蛊,落下了病根,生完你后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事儿从前并未有人与我说过,我只知道娘最近咳嗽得厉害了些,原也以为是不打紧的风寒,我心中有些愧疚,却仍有不情愿,爹见我不吭声了,摇了摇头沉下声来:“你娘怕疼,女子分娩之痛你我皆不能替她分担,你该知道心疼她。”
“往后我出去办案,会将金剑银剑至少留下一人与你作伴。这事也不要在心里怪罪你娘,是我不同意,与她无干。”
我爹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自知没什么争辩的余地了,爹说的话不无道理,见我点头应下,爹的眉目才稍稍柔和,没了刚才严肃的模样,我也松了口气,忽地就想起来外面的伙伴同我提过的庶弟庶妹。
“爹,”我抬眼悄悄看他神色无异,才继续道,“您为何不纳妾呢?”
爹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提这个,愣了一瞬,还没来得及作答,我身后就传来门扉被推开的声音,我娘像一阵风似的扑到我爹怀里,眼中快要溢出的笑也遮不住她微红的眼角。
她学着我爹方才的语气,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方才听了墙角,笑盈盈对我道。
“这事儿不要在心里怪罪你爹,是我不同意,与他无干!”
【四】
娘是临春时走的。
赖老先生说,她是个有骨气的,熬过了冬天里最严寒的几日,可天不假年,她没能撑到春暖花开。
娘出殡那天,我爹在人前没哭,可我知道他是最难过的,在向金剑他们吩咐事情时,他的声音低哑得与往里日的清朗判若两人。
娘走后,我时常见他夜晚在后院小亭下自己坐着,几位叔父都让我别去打扰父亲,可起了风我却还是忍不住带着厚些的衣物去找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才瞧见我爹是在对着一只机关鸟讲话。
他只讲些近来办的案子,我记得娘生前是最爱听他说这些的。都说看着冷静的人,一旦有了心魔也是不容易走出来的,更何况我了解我爹的固执,我一度有些担心,可崔叔父却叹了口气,劝我这一点不必多心。
“你爹他比谁都清醒着。”
我不解。后来听金剑说,那机关鸟里存着我娘的声音,我细细回想,我爹似是一次都没听过。我忍不住,仔细着措辞去问他,他是最思念娘的,为何不听一听她的声音。
我爹轻轻摇头,唇角的笑容无端生出几分苦涩,他说这机关老了,不经用了,若是拆了重做,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娘的声音,是听一次少一次了。
【五】
我及冠那日,我爹仍是淡漠清冷的模样,似乎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过痕迹。
除却礼节上的步骤,他当着众人的面,解下他腰上的玉佩赠予了我。心中腾烧着我说不出的火热,热血翻涌的感觉或许就是如此,我稳稳地向他叩首,谢他的养育之恩,微凉的玉佩被手心传来的温度渐热,我朗声向他承诺。
“父亲,从今往后,孩儿就是您的双腿。”
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瞪大了,像是透过我瞧见了谁,他还是笑着的,我却倏然发现了他眼角也藏着褶皱,那里很快就被湿润了,染上了一圈不易察觉的红。他轻轻颔首,不掩颤声中的欣慰笑意。
“好。”
周围的夸赞声从冠礼开始便不绝于耳,可听到这一字时我眼睛忽然就有些酸涩,慌忙低了下头,恍惚间却瞧见一袭浅翠衣袂,记忆里的声音还是灵动活泼,不曾苍老。
“我儿果然最棒了,娘很骄傲。”
顷刻就消散的声影,我却清楚地知道我不必去抓,我牵起唇角,再度叩首。
是的,我一定是他与娘的骄傲。
【后记】
冠礼那日,众人都说小公子白衣翩翩,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无情。
可无情看着那与你相似的眉眼,忽地就走了神,他想起十数年前寒风卷啸的毁诺城,有个小姑娘也曾这般坚定地握着他的玉佩,一字一句地叩在他心上许下诺言。
“我就是你的双腿。”
—END—
【无情×你】小姑娘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3k中长篇,有私设
-叶构视角,第一人称,偏全员温情向
有些事,是独那一人才可得见的。
【一】
我叫叶构,是三清山自在门掌门叶哀禅大师座下弟子。
我虽尚不及弱冠,是师门里最小的一个,师父却仍是看重我的,承蒙厚爱,我自然不敢怠慢惫懒,念书习武无一是不用功的。
——这也许便是师父准我提前下山历练的缘由了。
这自然是件得意事儿,我有个小师姐,长我几岁,要知道她像我这么大时,就算去求着师父也是不肯放她下山来的。
我想这大抵和她身子不好有一定的关系,却也知道怕是更因为那会儿小师姐就是个顽皮的...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3k中长篇,有私设
-叶构视角,第一人称,偏全员温情向
有些事,是独那一人才可得见的。
【一】
我叫叶构,是三清山自在门掌门叶哀禅大师座下弟子。
我虽尚不及弱冠,是师门里最小的一个,师父却仍是看重我的,承蒙厚爱,我自然不敢怠慢惫懒,念书习武无一是不用功的。
——这也许便是师父准我提前下山历练的缘由了。
这自然是件得意事儿,我有个小师姐,长我几岁,要知道她像我这么大时,就算去求着师父也是不肯放她下山来的。
我想这大抵和她身子不好有一定的关系,却也知道怕是更因为那会儿小师姐就是个顽皮的,我年纪虽小,却也听说过不少师姐的“光荣事迹”,譬如爬过酒缸,拔过草药,连后山的仙鹤见了她都要绕道走。
此番下山所见所闻,新奇的玩意数不胜数,然我初出茅庐,不敢称熟悉了江湖中事,却也到底是让我长了些见识,能说得一些故事的。
而这其中最有趣的故事,想来想去,竟还是和我这位小师姐有关系的。
【二】
下山后我便依着师嘱去了汴京,和我的师兄叶问舟碰了头。
我原以为师父所指历练,会是让我自己去寻客栈,却不想竟住进了神侯府,反倒让我添了几分压迫感,问舟师兄安慰我说今日神侯不在,不必太过拘束。
神侯府气派庄重但不奢华。不同于三清山淡远江湖、逍遥无拘,汴京是大宋都城,天子脚下。我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见问舟师兄喊我进去。
正堂内安安静静的,连院子里落花的声音都听得到,但映入眼帘的那熟悉的翠绿裙摆,却让我禁不住绽开了笑意,连心里的不自在都冲淡了不少。
“师姐——!”
三年未见,师姐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我长高了不少,如今竟也快到她的肩膀了,师姐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将我拥到怀里,清脆的笑声让我总是念起三清山桃树上她挂的那两个铃铛。
相见归相见,礼数还是要记得的,我复又恭恭敬敬地朝师姐和她身后的白衣男子作揖。
“叶构见过无情师兄,见过师姐。”
是了,见那男子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容貌清俊,气质出尘,不消问舟师兄多言,我便也知道这是我同脉不同门的师兄无情,京中有盛名的四大名捕之首。
不同于和问舟师兄相处积年余载,我与这位名震京都的无情师兄并不相熟,来汴京的一路听说了不少他的故事,如今见了面,总觉着与那些说书人讲的不大一样,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构儿。”
直到我听见那沉如良玉的声音唤我的名字,淡漠却不冷冽。
我抬起头,瞧见那双墨黑的眸里,反是含了几分温和笑意的,无情师兄对我微微颔首,简单的动作却不知为何打消了我心底最后的紧张。
悬着的心放下来,我才发现还有与我年纪相仿的两个少年,好奇地站在轮椅后面,看起来既想要站得端正,又想探头看一看我,目光对上,其中一人板着正经的表情却略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另一个却是大大方方朝我友善地扬唇一笑。
我瞧他们抱着剑,想来是一对剑童,他们既站在无情师兄身后,那应是拜在了他的门下,我这边还在算着辈分,无情师兄却已经引他们过来了。
“金剑/银剑,见过叶构师叔。”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我连忙也回了个礼,这一低头却忽地瞟到了无情师兄腰间别着的一枚香囊,离了些距离我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却瞧得出上面针脚不平,实不属刺绣上品,与这位清冷雅静的师兄不太搭调。
后来与两位师侄交谈时,我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那香囊处瞧了好几眼,以至于在师姐领我去厢房时都出言打趣。
“我见你看了无情师兄好多次呀,可有从大捕头身上学到什么东西吗?”
“师姐真会笑话,”我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没忍住好奇,“其实我是看无情师兄腰间那个香囊,它……”
“你你你你不许再提那个香囊!”
师姐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香囊两个字忽然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原本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仔细地回想了一遍那枚香囊,恍然大悟,看着师姐这不打自招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的嘴都因为惊愕而有些合不上了。
【三】
我的小师姐是不通女红的。
她虽不至被归于大大咧咧,在我的记忆里,却也实不像心思细腻到会给心上人绣荷包的女子。
她是个会犯迷糊的,我还小的时候就记得几次她做错了事的样子。
在我入师门以前,师姐是最小的那一个,被更年长的同门照顾着,没见过更小的孩子,便也没什么照顾他人的经验。
师姐从小就亲近人,我打记事来第一次与她见面,她就张开了双臂想抱一抱我,如今想来许都是孩子不知轻重,她抱得用力了一些,我那时又太小,觉着不舒服了便也只会哭。
师姐委实不是心细之人,腰间明明别着新买的罗帕,慌了神却只知道用袖子给我擦脸,九夏炎热,那纱做的袖口沾了眼泪就湿哒哒地贴在她手腕上。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叹了口气。
——小师姐当真不是个仔细的人。
我又仔细地回想起那枚香囊,无情师兄明知不搭,却仍光明正大地系在腰间,想来是真的看重师姐的心意。
那粗糙的线角纹理在我脑海里慢慢编织成形,我仿佛能看见师姐是如何一针一线地绣着,许还扎着了不少次手指也说不定。
我忽然记起,纵使幼时那会儿师姐把衣袖弄得脏兮兮的,擦拭我脸颊的动作却是轻柔温和的。
如此再度转念,我倒也不觉得这香囊出自师姐之手,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四】
若说刚来神侯府的那几日,我还对她和无情师兄的关系尚有疑惑,那么后来便在心下敲定确有此事了。
师姐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子,我懂事后的记忆里,便没见到过她有女儿家般的娇态。红脸是有过的,只是多半是急了气了,恼得不行,下一刻就要追着惹了她的人教训了。
我也是来汴京后,才晓得师姐竟是个下得了厨房的,那日闻着雪梨清甜,合着炖汤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银剑师侄便怂恿了我和金剑一起去看个究竟。
比起我撞见那是师姐时的一脸惊讶,师侄们倒显得平静许多,金剑只是啊了一声,银剑已经熟练地缠了过去讨一碗汤喝。
师姐招了招手叫我也过去,我们三个围着锅炉,我正好奇着师姐怎么这个时辰熬汤,银剑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连忙阻止了师姐盛汤的动作,笑眯眯地解释。
——是我贪嘴了,闻着香味竟忘了这该是姑娘专门熬给公子的汤,我们可不好喝第一口的。
我当下就去看师姐的反应,慌乱很快就取代了她原本温和的笑靥,像是为了维护面子一般,师姐努力控制着表情,反驳的声音都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多、多嘴,小孩子懂什么。
许是我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太久,师姐一反常态将我们半推半赶地撵出了厨房,末了又忽然拽住我,装着镇定又心虚至极地威胁我:回去不许跟师父乱说,你听见没?
我一边点头嗯嗯嗯地糊弄她,一边心里感慨万千地叹息,傻师姐。
老人家虽远在三清山,消息却不闭塞,怕是心里早跟明镜儿似的了。
【五】
师姐不是寻常女子,和京中名府里的千金比起来更是大相径庭。
我叶构可以摸着良心说,师姐在我眼里实是胜过那些女子万千。
神侯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人不打心里喜爱她,我之所言并非私心,在师侄眼里亦是如此,而在无情师兄眼里,更是这般。
师姐虽不是名门闺秀,做不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下厨也做不出什么稀贵佳肴,连女红也是初出茅庐的手艺。
——可她的性子却是旁人比不来的好。
恭谦却不谄媚,机灵却不卖弄,随性但知体贴,无拘无束,却心有所向,而这数不清的好中我所领悟到那最重要的一点,则是。
娇俏但不娇纵。
我虽朱颜未冠,却也算不得年幼,有些事情还是懂得起一些的,不害臊些说,师姐自有她更多的好处。
而这其中细事,那便是只有无情师兄才知晓的了。
【六】
两位师侄也说,若不按辈称呼,她真会是个像样的好姊姊。
说到这时,金剑面带愧疚,话语都因为支吾顿了一下,我正纳闷着,银剑就截了话去。
师姐曾与他们去过大漠,遇上歹人,无情师兄与之周旋没顾上师姐这边,金剑师侄那会儿的剑法还不够火候,划伤了师姐的肩膀。
师姐到底是不曾经历沙场的女子,皮肤细嫩,伤虽不大,血却仍汩汩地染红了衣裳。金剑说他那会儿有一瞬真是怕极了。
姑娘是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这我一早就知道。金剑抱着剑的胳膊紧了紧,也不知是感慨还是为何吸了下鼻子。我学艺不精伤了姑娘,本当领罚,做好了觉悟,却不想反倒是姑娘替我向公子求了情。
是啊,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怕蛇,吓得直往姑娘怀里躲。银剑频频点头,接着金剑的话往下说着。
——无论当时恶人也好,毒蛇也罢,再吓人的东西,姑娘也紧紧护着我,自始至终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我不疑有他。
【七】
师姐就是这样一个师姐,是我见过最温柔坚强的女子。
【八】
前些日子,无情师兄出府查案,一去就是好些天,昨日亥时才风尘仆仆地踏入神侯府大门。
我算了算日子,过不些天我也要拜别神侯回三清山了,这几个月来承蒙师兄师姐的照顾,总该要去认真道谢的,向师侄打听了时间,翌日便往后院去了。
——却没料见到了这故事里我要浓墨重彩去描绘的一幕。
我还未踏入后院,便听见了小师姐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止了脚步,猫在柱子后面悄悄地看,我知道听墙角不好,却实在对无情师兄和小师姐的事情好奇得紧。
小师姐背对着我,开始还看不真切,一阵风刮过来,梨花飘雪似的纷纷扬扬撒了树下的两人一身,师姐却好煞风景地侧着身打了个喷嚏。
无情师兄正牵着她的右手,含笑的眉眼像一弯月牙儿,又似心上的一叶轻舟,独乘了师姐一人,里面满盛着温柔缱绻,梨花落在他玄色的披风上,铺得是一身落花有情,这该是汴京城内多少女子祈盼一见的风华。
春风卷着一树梨花香,将二人亲昵的话语送至我耳畔。
“月牙儿,我手指上划了个口。”
无情师兄闻言就皱了眉,执着师姐的手细细查看,神色关切,“还疼吗?”
我是知道这个伤的。原也不是打紧的事情,前些日子也不知师姐一个人在小厨房捣腾什么,竟被菜刀不小心给划了手指,我和两位师侄闻声赶来,师姐却像是被我们吓了一跳,潦草地包了伤口就开始宽慰我们。
不疼,我真不疼。师姐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师侄们的头。我从来不怕这种小伤的。
金剑师侄当她是想糊弄过去,着急道姑娘你明明疼得眼角都红了。师姐不认,愣说那是刚刚困了揉眼睛揉的,末了见我们还是担心得不行,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嗨呀,小伤而已。师姐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言语间颇有长姐风范,对我们眨了眨眼。真不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呀。
可眼下,师姐却像个委屈的小孩,咬着唇轻轻地吐出字来,“疼呀。”
无情师兄的眉皱得更紧了些,短促地叹息了一声,尽是心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师姐就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子,却少了几分青涩的矜持,反多了几分娇俏的顽皮。
“其实你不在时,很快就不疼了,”师姐歪了歪头,我又看不清她的脸庞了,却能听出她这会儿是笑着的,像是掺了花蜜的糖饯,温软地撒着娇,“但是你一回来就开始疼了,我听见它说,要月牙儿给吹一吹才能好呢。”
无情师兄颇为无奈地笑了,只柔声应了句好,神色间不见一丝敷衍。
又吹起一阵风,带远了温柔的一声卿卿,掩去了那几句压在心头几日的体己话,复又带起一地落英,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最后所见,只有那满院梨香飞花,与他们二人紧握的双手而已。
所谓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九】
回厢房的路上,方才所见不断翻涌在脑子里,我努力压着唇角的弧度,终于还是在合上房门的那一刻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十】
我的小师姐,在无情师兄面前,原也是个小姑娘呀。
—END—
构儿:我CP今天发糖了!
香囊是之前的定情信物系列里《香囊》的小彩蛋。
这篇很想要评论(小声)
【无情×你】红糖姜水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复健的段子,有私设
-红糖系美食第三弹,写给我的线稿仙女 @霓霓
三清山来的小姑娘爱围着无情公子打转的事儿,神侯府的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近几日,这姑娘,缠着公子也缠得忒紧了些。
小楼处,与此同时,你正像是为了坐实这个传言似的窝在无情怀里,脸埋到人颈窝里蹭来蹭去。
你听着大捕头颇有些害臊地咳嗽,不但没就此住手反倒得寸进尺地深吸了一口气,软软的头发扫过无情的侧脸,若是此时抬头瞧一瞧,那必能看到一个脸颊绯红的他了。
其实若论起这个中缘由,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捕头最近身上换了...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复健的段子,有私设
-红糖系美食第三弹,写给我的线稿仙女 @霓霓
三清山来的小姑娘爱围着无情公子打转的事儿,神侯府的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近几日,这姑娘,缠着公子也缠得忒紧了些。
小楼处,与此同时,你正像是为了坐实这个传言似的窝在无情怀里,脸埋到人颈窝里蹭来蹭去。
你听着大捕头颇有些害臊地咳嗽,不但没就此住手反倒得寸进尺地深吸了一口气,软软的头发扫过无情的侧脸,若是此时抬头瞧一瞧,那必能看到一个脸颊绯红的他了。
其实若论起这个中缘由,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捕头最近身上换了味道,好闻得不得了。
无情有咳疾,熏不得香,冬日闻惯了的寒梅香也是修剪九英枝叶时无意沾染的,前几日扑到他怀里闻到一阵茶香才记起,槐序阳春的时节,上哪里寻什么梅花,而清和月间一盏淡茶,倒也格外好闻。
无情抱着怀里的小姑娘,瞧她像只小白兔似的扑在自己身上嗅啊嗅的,仿佛怎么也闻不够似的,他失笑打趣,你倒也理直气壮,往人肩窝里一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那你确实好闻嘛,茶仙下凡似的。”
“胡说八道。”无情拿你厚脸皮没得办法,好笑地捏了捏你软乎乎的脸颊。
……结果小丫头还顺势朝他吐舌头了。
略略略,略略略。
许是你这些天总是三番五次折腾着往小楼跑,早春寒凉,一来二去竟还着了风寒,无情瞧着数日前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蔫吧吧地枕在他腿上吸着鼻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金剑将煮好的红糖姜水端了进来时,你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无情瞧着小姑娘鼻尖一耸一耸的,他倒是不知你到底闻出了什么名堂,只知你看见碗底的姜片时秀眉一皱。
哄多了你喝药,大捕头只消一眼就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在你开口之前就淡淡地截了话去——
“兑了红糖,不会苦的。”
“……我,我觉着我喝一碗热茶就好了。”
你是真心不喜欢姜的味道,眼看着无情已经用勺搅和起汤水来,连忙拽了他的衣袖。
“着了风寒不宜饮茶。”无情不为所动,将碗给递了过去。
“谁说的?”你捧着碗不甘心地和他犟嘴。
“医书上便有注,你若不信我翻于你瞧就是。”
眼看着无情已经伸手去拿案上的医书,你连忙头痛地拦他:“别别别,我喝。”
姜味辛辣,纵有红糖兑过你喝着却还是不大舒服,委屈巴巴地抬眸偷瞧无情,却见他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你小口小口地啜着红糖姜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动作。
——什么风寒不宜饮茶,只怕是他又一本正经蒙你玩呢。
到底也和大捕头斗智斗勇了这么久,你也不是一点儿主意都没有的,眯了眯眼就盘算好了怎么报复回去。
“呸呸呸!这碗底的怎么这么苦!”
瞧见你眼角有些泪花,似是真被苦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呸呸呸想缓掉嘴里的苦味,无情敛了敛眉靠近查看:“许是方才还没搅开,我……”
趁着无情接过碗的瞬间,你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在他下唇瓣上咬了一口,完事儿趁无情还愣着,不害臊地又往那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上打了个啵,转身就想就将大捕头和剩下的红糖姜水留在小楼自己跑路。
腿还没迈开就被身后的人握着手腕给拉了回来,一个趔趄坐到了无情怀里,你看了看一旁的案桌,自己那点儿三脚猫功夫连无情什么时候把碗给放好了都没察觉到。
大捕头显然并不想给你走神的机会,抚着你的脸庞的指尖动作平稳,你却偏从他低沉如玉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这就想跑,嗯?”
做了坏事儿的小姑娘猝不及防被握了手腕哆嗦了一下,转过身来时小脸上表情还瞧着怂巴巴的,但无情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你根本不带怕他的。
——甚至还敢眨巴着眼问话:“那你想怎样嘛。”
淡雅的茶香裹着温柔的吻,携着春日里的清风凉爽将他的阴影盖到了你身上,一句含着笑意的回答还来不及听得真切就淹没在亲密厮磨的唇齿之间。
“就地正法。”
—END—
感冒是真的最好不要喝茶哦。
【无情×你】红糖冰粉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复健的段子,有私设
-红糖系美食第二弹
桂月清夏,若是能吃得一碗红糖冰粉那可真是再安逸不过的事儿了。
要在汴京寻一碗冰粉自然不是难事,靠近府邸区便有家食铺有着旁人难学的好手艺,连撒上的山楂碎都要比别家的酸甜几分,其他都无不妥,却独有一处不好——
离神侯府太远了。
当你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冰粉上小楼时,无情便察觉你今日的脚步声不大对劲了。他转头便瞧见了自家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一个瓷碗,白白净净的小脸被暑气蒸得发红,怕是谁看了都要心疼得紧。
神侯府自是富裕,绕是无情没什么要求,稀珍佳肴也用过不少,如今竟一个都唤不上名来,............
-若ooc致歉
-无情单人,复健的段子,有私设
-红糖系美食第二弹
桂月清夏,若是能吃得一碗红糖冰粉那可真是再安逸不过的事儿了。
要在汴京寻一碗冰粉自然不是难事,靠近府邸区便有家食铺有着旁人难学的好手艺,连撒上的山楂碎都要比别家的酸甜几分,其他都无不妥,却独有一处不好——
离神侯府太远了。
当你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冰粉上小楼时,无情便察觉你今日的脚步声不大对劲了。他转头便瞧见了自家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一个瓷碗,白白净净的小脸被暑气蒸得发红,怕是谁看了都要心疼得紧。
神侯府自是富裕,绕是无情没什么要求,稀珍佳肴也用过不少,如今竟一个都唤不上名来,再如何也不远如小青梅从市集给他端来的一碗红糖冰粉值价。
“你受不得暑气,我陪着你去就是,何苦要劳走这一趟?”
“我瞧你读得认真,不想扰你。”
你倚靠着无情被他圈在臂弯里,三夏炎热,他却总能装着满怀的梅香清凉,说是仙人下凡也不过如此。而此刻这位仙人正唤着你的小名,拿袖子给你拭去额头上的汗。
“月牙儿别擦了,显得你不仙儿了。”你连忙拉开他的手。
“又胡说些什么,”无情失笑,“先瞧瞧自己,连发髻散了都不知道。”
无情的手指穿过你的发间,巧劲一勾就取下了你的发簪,指尖在头上一擦而过的瞬间你怔愣着回想起那时在杭州他也是如此在铜镜前为你挽起青丝,而在你头发散下的瞬间,扑鼻而来的,小姑娘在沐浴后的香气也让无情呼吸一窒。
你捧着冰粉轻轻晃头,“月牙儿,我喂你呀。”
无情替你挽发的指尖似是颤抖了一下,声音却仍端的是淡而不冷,“既是你爱吃的,便不必顾虑我了,”又怕你以为他这是不愿领情,顿了顿道,“留些糖水于我便好。”
一时间小楼里静悄悄的,只留下玉勺时不时敲到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响,玉钗上的珠饰晃动着想要掩盖这一对璧人间的体己话,如今回想你也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只觉着自己咯咯地笑了许久。
其实这束发也不过是一碗红糖冰粉的时间。
“月牙儿,红糖水我可给你留好了呢。”你抿了一口剩下的糖汁,轻声笑着转身将碗递了过去。
“你……”
无情却是一眼看到了白瓷的碗边,那个明显的唇印。小姑娘惯是喜欢淡妆,口脂着色不深,偏那浅浅的印记却像是烙在了心上似的挥之不去。
想贴上那个印记。
大捕头到底是斯文人,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去,可向来清明的头脑一时间却想不到合适的措辞。
许是沉默得太久,无情感觉衣袖被你拉了拉,刚想要说了什么便被你柔柔地打断,“月牙儿若不就着碗喝,这样可愿一尝?”
无情转过头,便见你伸手从碗里沾了些许红糖汁,当着他的面匀在了自己唇上,你唇形生得小巧好看,此刻这样近的距离混着红糖的甜意扑面而来,无情不禁怔了一下,想讨个亲亲的小姑娘又乖又坏,眯起双眸像只小狐狸,哧哧地笑。
红糖味的吻温柔而甜蜜。
—END—
【方应看×你】红糖糍粑
-若ooc致歉
-方应看单人,复健的段子,有私设
-红糖系美食第一弹,让叽叽老师 @聆雾画风【九代单传咕咕鸽】 喜提方应看与糍粑!
方应看找到你时,不出意料地看见自家小姑娘正坐在汴京市集的小吃铺里。
你背对着他也不知正吃什么吃得起劲儿,微微侧些角度就能看到小脸鼓起的腮帮子,破破烂烂的木椅偏你就能坐得舒坦,两条腿还一前一后地晃着。
——当真是安逸得很。
方应看大步走过来时,你盘里还剩下一块儿糍粑,扇子合上的声音惊得你下意识把吃的往怀里一护——倒不是小气,只是不想被来人瞧见你吃这种廉价食物又被嫌弃一番。
方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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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单人,复健的段子,有私设
-红糖系美食第一弹,让叽叽老师 @聆雾画风【九代单传咕咕鸽】 喜提方应看与糍粑!
方应看找到你时,不出意料地看见自家小姑娘正坐在汴京市集的小吃铺里。
你背对着他也不知正吃什么吃得起劲儿,微微侧些角度就能看到小脸鼓起的腮帮子,破破烂烂的木椅偏你就能坐得舒坦,两条腿还一前一后地晃着。
——当真是安逸得很。
方应看大步走过来时,你盘里还剩下一块儿糍粑,扇子合上的声音惊得你下意识把吃的往怀里一护——倒不是小气,只是不想被来人瞧见你吃这种廉价食物又被嫌弃一番。
方应看将你的动作尽收眼底,好气又好笑地在你对面坐下来,“怕什么,本侯又不抢你的。”
“嗯嗯嗯。”你一边点点头敷衍他一边赶紧吃了最后一块儿。
“侯府放着宫里来的碧涧豆糕你不吃,偏喜欢这街摊吃食。”
你几下咀嚼完嘴里的东西,就抬起头义正言辞地反驳他,“方应看,你可以指责我的不是,但你不能否认红糖糍粑好吃!”
“嗤,”方应看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搭你的腔,转头吩咐彭尖,“去把这铺子包下来,再给她端一碟糍粑。”
原本满坐着人的铺子顷刻就散得只余下你们二人,连店家都很识相地退去了后院躲着,你撇了撇嘴却又无可奈何,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真霸道。
偏方应看耳尖得很:“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这糍粑可甜了您要不也尝尝。”你心虚地眨了眨眼。
方应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扇子敲着手心,倒也不说话,颇有兴致地盯着你瞧了半晌,在你要坐不住时忽地伸手揩掉了你唇角的糖渍,当着你的面舔掉了手上的那点儿糖浆。
他生得白净,手也好看得紧,白玉似的手上沾的红糖格外显眼,若说有什么气质是与生俱来的,那方应看便是天生带着贵气,连舔舐指腹的动作都显得优雅。
“嗯,是挺甜的。”
他方才擦拭你唇角的动作明明是轻柔的,但此刻那先前沾了红糖的地方却没出息地升温发热,好不羞人。
你发愣的间隙,方应看已经将第二盘糍粑推到了你面前。
这红糖糍粑,当真是一道美食,可若说有什么不好,那便是这糖浆太容易沾到嘴边,偏还有方应看坐在你面前,你时不时抬眼偷偷看他,手上一个不当心又往唇角怼了一块儿糖渍。
“你若要瞧,便光明正大地瞧,”方应看故技重施般又朝你伸手,“把自己瞧成了花猫,你倒是第一个。”
——可惜伸过来的手却被你给挡了回去。
“同样的把戏用两次,我才不着你的道,”你壮起胆子朝他吐舌头,“略略略。”
方应看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鼻息里轻轻哼出一声,你这浑身是破绽的都不用他寻什么时机,手稍微偏了个方向就钳住了你的下颚。
小店的木桌不宽,方应看微微倾身就捉住了你的唇,也不知是不是可惜到底是隔了桌子不能把你抱到怀里,这次的吻比平日的深了许多,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你点儿教训,方应看吮着你的唇舌丝毫没给你回退的余地。
在你的气息逐渐不稳时,方应看才堪堪松了手上的力气,你刚吞下一声委屈的呜咽,柔软湿润的触感便划过了你唇边的红糖,卷去了几分甜蜜与情意,让你脸上发烫。
方应看回味似的又舔了下唇角,方才的一番亲密没有揩掉你嘴边的印记,反倒是晕开后显得更花了,在小姑娘白净的小脸上突兀又可爱。
方应看的目光时不时飘去那处,复又看着你有些茫然的样子,唰地一声开扇,玄铁的扇面冷冰冰的却怎么压不着他眼角眉梢的笑意。
“倒是格外别致。”
—END—
这个系列还会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