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星核精的999种理由
all穹向,禁乙禁代
因为有些角色全面上作者不算了解,所以会带有某些方面的滤镜和奇怪的走向
作者其实更喜欢一些护夫设定,介意者退出即可
本文有砂金x穹,托帕x穹。彩蛋粮票解锁维里塔斯拉帝奥x穹
算是连载但并不影响分着看
全文上下六千五,祝用餐愉快
(1)
【砂穹】
不喜欢星核先生真的是一种很难的事情啊。
砂金暗自感慨,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在公司的大厅等待,指尖时不时拨弄一下手里漂亮的花束。
不知怎的明明经历了一整天的开会、策划、交谈,忙的不可开交,累的眼前发黑。
但一见到眼前人却久违的感到心情愉悦,就连发昏的...
all穹向,禁乙禁代
因为有些角色全面上作者不算了解,所以会带有某些方面的滤镜和奇怪的走向
作者其实更喜欢一些护夫设定,介意者退出即可
本文有砂金x穹,托帕x穹。彩蛋粮票解锁维里塔斯拉帝奥x穹
算是连载但并不影响分着看
全文上下六千五,祝用餐愉快
(1)
【砂穹】
不喜欢星核先生真的是一种很难的事情啊。
砂金暗自感慨,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在公司的大厅等待,指尖时不时拨弄一下手里漂亮的花束。
不知怎的明明经历了一整天的开会、策划、交谈,忙的不可开交,累的眼前发黑。
但一见到眼前人却久违的感到心情愉悦,就连发昏的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对方左看看右探探,注意到视线一个转身见到自己,眼睛瞬间发光发亮手里捧着黄色玫瑰在大厅众人的目光下向自己走来。
“好久不见啊!砂金!”
天啊,几日不见星核先生好像更加迷人了。
砂金头脑风暴双手下意识接过穹送来的花束,金枝玉叶加上蓝星花、小雏菊的点缀像是尤克尼斯星云伴随群星交相辉映,用复古色纸包围起来隐约还能闻到清新的花香。
(不用搜尤克尼斯,单纯自己编的一种黄色星云。)
穹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果然和砂金很配呢。
“怎么样好看吧,玫瑰是我种的,花束也是我亲手包的是不是很漂亮!”
“朋友,你真令我吃惊!几月不见又开拓了新业务?不得不说,这束花真是棒极了。
砂金轻笑,耳坠随着愉悦心情微微摇晃。
“不过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这个老朋友了?据我所知列车刚受邀参加完黑塔空间站的宴会,那里距离公司可算不得近。”
穹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你昨天不是在朋友圈诉苦快要被工作搞疯了吗?我过来看看我们的大少爷是不是要掉小珍珠了。”
砂金了然,随机表情变成委屈巴巴的模样,环着穹的腰身轻靠在对方身上。
他把头搭在对方的颈窝,闭眼撒娇:“是啊,我亲爱的朋友,为了工作我累的心身憔悴,一会儿还要和新来的合作商去商讨。”
穹轻拍砂金的后背,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既然砂金总监都这么累了,那我这个合作商不如改日再来?”
闻声砂金站直了身子,拉着穹的手惊讶的睁大双眼:“怪不得翡翠女士要我亲自接待,还觉得奇怪,毕竟宣传方面的工作并不归我管。”
穹笑嘻嘻的捏了捏砂金的手心:“是我和翡翠女士交流好的哦,毕竟我手上在匹诺康尼、仙舟等地方也有一些影视方面的产业。
公司又想借着银河球棒侠的名声宣传一些新商品,作为交换讨了小孔雀两天时间。”
穹与砂金十指相扣,眉眼弯弯的模样完全吸引了砂金的目光:“所以这两天砂金总监归我喽,请多多指教。”
该死。
砂金心情有些微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脸上红晕从脖颈弥漫到耳尖,胸膛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星核先生依旧那么撩人。
———————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穹带着砂金去仙舟左逛逛右逛逛。
买了几身仙舟特色服饰,去金人巷买下好多小吃。两个人走走停停一路谈笑打趣,相机定格一个又一个瞬间。
蓝白交替的天空不知不觉由红黄色的颜料冲刷,几个系统时的流逝,足够名为时间的艺术家在天空重构新的图画。
穹清点一天下来的收获,额外给店家一些费用让他把东西分别寄到他和砂金的居所。
在店家洋溢的笑容下,带着砂金挥手离开。
“没想到这么快就过去一天,和星核先生在一起的时光真是美好又短暂。”
砂金语气透露着遗憾,穹接过店家递来的奶茶塞到砂金手中:“那作为美好一天的结尾和我去个地方怎么样?”
穹带着砂金来到不远处的酒店订了一间大床房,随后关上灯拉上窗帘,示意砂金把外套脱下来。
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动,让砂金思绪飘远就在他正式想歪之际,穹脱了鞋站在床上示意砂金也站过来。
砂金带着疑惑脱下鞋借着穹伸过来的手登上床,穹右手一转,一只精致的羽毛笔握在手上。
金色稻穗模样的雕饰,粉色细长羽尾随着动作像是在拖拽着流星划过。
只见穹在空中写下一串奇怪字符,在空中一划。刹那间整个房间以空中一点向外蔓延被星河笼罩。
头顶星光璀璨,行星组成的鲸群在上空傲游,鱼群汇聚一团向更高的地方延伸;脚下水波漂荡,随着动作泛出涟漪,打破倒映出的繁星点点,整个场景格外壮观。
“是不是很神奇?”
穹眼笑眉舒拉着砂金走上前,一条淡蓝色星河组建的小鱼脱离鱼群向穹伸出的指尖游来。
穹将它递给砂金,小鱼绕着砂金的手窜来窜去最后放慢速度乖顺的停留在砂金手心。
两人坐在原地相互依靠,砂金听着开拓者最近碰到的奇闻异事,暖流自心口蔓延。
穹低声轻语感受到肩部一沉,微微转头就是小孔雀安详的睡颜。眼底的乌青彰试着对方近期并不安稳的睡眠,困意泛起他也缓缓闭眼一同入梦。
而到了第二天日上三更,两人双双赖床双眼怎么也睁不开,最后一整天以饱满的睡眠为结尾,假期正式结束。
休眠一整天尽管精神饱满,但心情并不愉悦的砂金总监继续了他的工作日常。
开拓者则是继续了他的开拓旅途。
【托帕穹】
某种情况上来说,托帕性格方面还是比较强势的。
穹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托帕投喂来的糕点,心情也美滋滋的。
不过希望这样的强势能多来点!
公司涵盖的业务种类繁多,其中还包括一些食品的运输方面。
穹本来是要抢一种新品雪媚娘,糕点好吃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它可是垃圾桶之王!塔塔洛夫的联动糕点!
穹兴冲冲的每天上线蹲点,终于等到了发售日!
但意外来临最先来临,列车路上遇到磁爆,尽管马上就恢复了通讯网络,但穹还是没有抢到一盒糕点。
两个红艳的售空两字刺透了穹的心脏,嘻嘻小浣熊变得不嘻嘻。
就在穹瘫在地上要哀嚎出声的时候,手机叮铃叮铃的信件提示发出声响。
穹郁闷的打开wx界面,读到信息的一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感谢的话没有重复,夸赞的话层出不绝。
托帕看着屏幕一个又一个表情包彰试着对面少年人的喜悦兴奋,想象着穹欢脱雀跃的表情意外的感到心情愉悦。
“图片jpd.”
“我这里有好几盒,赞助商送来的,知道你喜欢就收下了,来拿一趟?”
“感谢托帕小姐!托帕小姐人美心善!冰清玉洁!犹如纯美女神伊徳莉拉再世!(帕姆比心jpd.)”
“我这就过去!(帕姆收到jpd.)”
穹整个人美滋滋的。不过空手去是不是不合适?他盯着发黑的手机屏幕开始思索。
——————————————————
“过来了?”托帕坐在匹诺康尼广场的座椅上,一转头就对上穹那双泛着细光的鎏金色双眼。
“托帕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那份糕点放在这里了,我看好像还有立牌之类的。要尝尝我这一份吗?也是厂家新推出的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穹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因为托帕是女孩子所以只是握着对方的手上下摇晃,不然看他的表情早就把人抱起来转圈了。
托帕微微有些遗憾,看来最近列车教育方面越来越严谨了,记得之前还并不清楚男女有别的开拓者看到自己就冲过来就像小狗一样抱着自己蹭来蹭去。
随后被丹恒紧急截停,按着穹的脑袋低头道歉,自此以后穹虽然遇到自己还是很高兴但再也没有冲过来求摸头的举动。
穹坐到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一份精致的小礼盒,白色的礼盒带着红色的蕾丝花边并不显突兀,反而显得更加优雅有韵味。
“送给我的?”
穹吃着托帕投喂的糕点,腮帮子鼓鼓的点了点头,周围像是冒着小花花。
托帕见到对方的可爱模样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这个灰色脑袋,反应过来后身形一滞。
突然动手动脚会不会太冒昧了?
穹似乎是没有注意,还特意把头低了低好让托帕摸起来更方便一点。
小狗一样的举动,显然让托帕的心情更好了。她尽力忍住嘴角上扬,轻咳两声,把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礼物上。
礼盒里面是一条红宝石手链,宝石被雕刻成玫瑰样式用金色的像是藤蔓一样的链条串联在一起,这个别致的礼物在阳光下微微泛着亮光。
“它可真漂亮!做工也很精致,你是在哪里买到的?方不方便推一下货源?”
过往的经验让托帕立即确定了这条手链的商业价值,从宝石的成色到雕刻工艺她很确定如果能成套量产公司的珠宝行业还能更进一步。
“不错吧!”
穹得意的仰起脑袋:“这个宝石可是我的收藏!是我好不容易“开拓”到的!至于雕刻是我在罗浮跟一位老婆婆学的,我缠了好久才同意教我。
他举起一根手指:“仅此一条独一无二!之前做好了一直放在架子上,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像是对主人献礼的小浣熊,托帕想到这笑出声,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心动逐渐泛红。
“那我可要跟砂金好好炫耀炫耀。”记起每次去找砂金交换材料他都一脸得意介绍星核先生亲手栽培并送来的花束。
他将那些花弄了特殊处理,做成永生花装进花瓶摆在桌子上,托帕每次想起他那副嘴脸就来气。
穹帮托帕把手链戴在手腕,意外显得皮肤白暂。
“果然很适合托帕!”
正当两人决定找个餐厅边吃边继续唠唠嗑,好好说道说道这几个月不见身边发生的新鲜事,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来访。
气质阴沉带着高帽的男人拦住了两人的脚步,他对托帕的目的性不加掩饰,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眼里的贪婪就要溢出眼眶。
打量的目光看的穹生理不适,往前一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托帕护在身后。
他眉头皱起,并不欢迎来客:“有事?”
男人双手交合摩擦:“我是博雷恩集团的继承人,来和托帕小姐谈一下合作,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托帕习惯露出商业微笑:“不好意思,我只负责债务纠纷的问题,合作您还是找别人吧。”
男人表情瞬间扭曲,眼看两人要离开,伸出手就要拉住托帕。
“我们集团比不上公司但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你是个女人但还算有话语权,让你帮忙搭个线对你又不是没好处。”
就在他差点碰到托帕的那一刻,穹先一步做出反应,抬腿一踢对方便狼狈的摔在地上。
“那个破产上了星际热搜的博雷恩?”穹背对着托帕脸色阴沉,一步一步走上前。
“话说的还挺大,博雷恩那点资产还不如我呢,你那成堆的自信不如削下来弥补智商,起码不会弄的太难看
现在,一边呆着去。”
穹召唤出武器作势要打人,倒在地上目呲欲裂的男人上一秒还不服气,下一秒眼看球棒要砸在脑袋上,连跑带爬离远了两人。
感觉有点生气的穹脸颊气鼓鼓的,带着托帕决定去买份冰激凌缓解心情。
嘴上安慰托帕说着不要被坏家伙影响心态的话语,托帕则是还在回味小浣熊难得的反差。
尽管遇到了这样的事穹吃点美食立马把自己哄好了,继续乐呵呵的扯开话题讲起最近的冒险日常。
———————————
日落西沉,被护送回家的托帕洗漱一番,安详的躺在床上做出今日一天下来的总结。
少年平常嘻嘻哈哈一副乐天派模样,但到了某些时候极致护短安全感爆棚的模样也格外让人心动。
想着想着脸上升温,胸口心跳声震耳欲聋,最后蒙着被子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心中呐喊。
他真的好帅啊!
【时绘】海螺肉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0.
“如你所见,本人乃拳打叶塞脚踢乐园踩遍灵界四条线花式be的超强旅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方舟篇就想让我破防?绝无可能!”
1.
然后你用完了一卷纸巾。
2.
只能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这波捅刀不仅从路辰的明天和艾因的如影随形一路扎进乐园里司岚理性的抉择和罗夏的旅途无故人,竟然还有跨世界的会心一击——你知道叶塞大陆时叶瑄作为你的监护人兼白银骑士被迫用青金石陪着你读档,但你不知道读档的人不止你们两个、读档的地方也不止叶塞大陆。
还有虎视眈眈的执政官捎带了苦逼傀儡打工人尼以,从叶塞看你一步一be的走过乐园。
3.
尼以:你是从无数虚无里走出来的真实。
——从无数...
0.
“如你所见,本人乃拳打叶塞脚踢乐园踩遍灵界四条线花式be的超强旅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方舟篇就想让我破防?绝无可能!”
1.
然后你用完了一卷纸巾。
2.
只能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这波捅刀不仅从路辰的明天和艾因的如影随形一路扎进乐园里司岚理性的抉择和罗夏的旅途无故人,竟然还有跨世界的会心一击——你知道叶塞大陆时叶瑄作为你的监护人兼白银骑士被迫用青金石陪着你读档,但你不知道读档的人不止你们两个、读档的地方也不止叶塞大陆。
还有虎视眈眈的执政官捎带了苦逼傀儡打工人尼以,从叶塞看你一步一be的走过乐园。
3.
尼以:你是从无数虚无里走出来的真实。
——从无数be里踩出来的he。
这份售后服务实在是太过给力,陈年旧刀半点生锈的迹象也没有,分分钟扎人一个肝胆俱裂,以至于你一脸麻木甚至想来段海螺肉be圣经。
“……是这样的,前两个世界是无辜的。方舟篇,我觉得我们可以只针对灵界,不用拖叶塞和乐园下水。”
4.
所以真的拖了前三位灵主下水。
5.
向死而生2.0有多带劲?
右角上的碎星有多刺激?
以至于水龙卷二度现世都有点平平淡淡不够刀。
——所以他们合起伙要帮螺之提督拼业绩。
6.
这个世界给了我太多的奇迹——
“就像第四纪元时,我再次见到你。”
7.
灵界,be大界。个人线死了的真相线又死了,个人线没死的真相线也死了。
叶瑄?叶瑄不是灵界人。
8.
你真傻,真的,你单知道千之帝国出来的除了叶瑄剩下的不是屑就是b,但你不知道屑能屑成星提,b能b成执政官。
真相线一个比一个惨。乐园路辰只是没了情感,灵界罗夏是整个人……整个黑皮白毛大狮子都没了。
——甚至连索尔小狮子也没薅着!
9.
屑……星提:我承认忽悠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这种行为很恶劣,但我只祸害了一个对吧。
一没立绘二没卡牌成天只能背着块背景板出现在各类白给提名大会现场的提督大人远在千之帝国看热闹:你看执政官祸害的范围可不止同位体,甚至搞出来一个复制体戳你xp。
“执政官那么b,不像我,我只会心疼旅者小姐。”
10.
“道理我都懂,但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离谱洗脑视频?”
“都说了没有地球人陪同不要观看地球文明!”
11.
执政官:你放下刀,万事好商量。
没了沙漏也没抓着人布局布了四个纪元最终被自己拆了棋局的执政官满脸无辜,看着着实可恨。
尼以和索尔一个抱胳膊一个抱腿:算了算了别冲动,好歹我们骗神骗的非常成功。
12.
那可太成功了没了五个灵主还能被执政官收割灵界那就摆烂算了。
13.
尼以:我可以吻你吗?
然后他吻了你的脸颊。
乐园路辰也有个类似的请求。
然后他吻了你的头发。
叶塞司岚更绝,他没有这种请求。
你们怎么回事?!亲个嘴会死吗?
我绿码啊!!!!
13.
整个人都麻了的小画家:如果我有罪,应该让法律制裁我。
而不是让尼以告诉我要一往无前。
他还要你如本貌一般自由无拘。
最后还要回头望向你对你微微一笑。
14.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在月桂枝信物和暴君之名的加持下灵界和叶塞大陆的联动就结束了吗?
想的太简单了。
从叶塞大陆回来后你和司岚学长打照面,所以从灵界回来后罗夏的短信就随之而来。
螺之提督出手绝不拖泥带水留下后患,誓要把人刀成一具尸体。
15.
灵界谁死了?喔,原来是我死了。
……喔,还有霍列斯也死了。
16.
“执政官,你等着,弥泪岛也救不了你!我一定要给你一拳!”
【all穹】要对星星说声你好(2)
是个子小小,打人疼疼的小穹
本文含有大量猫塑
上篇看合集
2.3k+
ooc致歉
请看看可爱小穹
瓦尔特知道穹有些不同是在一次小小的漫画创作中。
那时少见地在截稿日前提交了稿件并被通过,闲来无事也顺便陪穹玩便在纸上画了些小动物,穹会指着一个个询问这是什么,也尝试拿起笔自己模仿着去画。
孩子安安静静怎么会作妖,瓦尔特安心地出门接了杯水。
但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充满了各种2d平面动物,瓦尔特喝水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穹听到声响转过头,一只手还捏在纸片动物的角角上。
孩子安安静静必定是在作妖。
身后电子门自动关上,瓦尔特收拾好...
是个子小小,打人疼疼的小穹
本文含有大量猫塑
上篇看合集
2.3k+
ooc致歉
请看看可爱小穹
瓦尔特知道穹有些不同是在一次小小的漫画创作中。
那时少见地在截稿日前提交了稿件并被通过,闲来无事也顺便陪穹玩便在纸上画了些小动物,穹会指着一个个询问这是什么,也尝试拿起笔自己模仿着去画。
孩子安安静静怎么会作妖,瓦尔特安心地出门接了杯水。
但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充满了各种2d平面动物,瓦尔特喝水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穹听到声响转过头,一只手还捏在纸片动物的角角上。
孩子安安静静必定是在作妖。
身后电子门自动关上,瓦尔特收拾好心情走到穹身边。
“穹,这是……?”
穹看起来很兴奋,将动物抓到面前,嗯……干脆利落的线条,一看就是瓦尔特自己画的。
“杨叔喜欢,但是圆润立体放不下。”
瓦尔特听懂了,他刚在画画的时候确实提了一嘴小动物很可爱,他或许还得感谢穹的贴心看在房间大小的份上没把所有动物都以3d立体的样子变出来。
“那……怎么做到的?”
瓦尔特纠结着发出疑惑,虽然他提倡不过分涉入孩子的生活,在这种能力……现在看只是普通的毫无杀伤力的但若是涉及到一些其他东西……
“黑塔教的魔法!”
不愧是黑塔女士,这么危险的魔法也教给穹,瓦尔特只能有些无奈的想道。
穹或许是看出瓦尔特心里的担忧,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几分,有些犹豫地凑上去。
“杨叔不喜欢吗?”
“很喜欢,谢谢穹……啊,只要是画出来的什么都可以变吗?”
得到肯定,穹的小脸有些发红,虽然被人期待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这和得到长辈认可是不一样的!
“嗯!穹可以!”
纸片人就是好,不占地方,哪怕中途帕姆敲门也能很快收拾干净。
“要吃饭了帕!”
“嗯,我们这就来。”
“好——”
随着门关上,瓦尔特揉揉穹的脑袋,相视一笑,桌子上的纸布满了天马行空。
这是一个小小的秘密。
姬子从一开始就知道穹不是个简单的孩子,黑塔给他发的消息里明确指明了这一点。
黑塔:那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很危险,他学什么都很快,而且本身的知识量就很大
黑塔:哪怕是从不了解的东西给他一段时间就能熟练
黑塔: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他的体内有一颗星核,他表现得也并不完全是一个孩子
姬子:那你怎么会乐意把他放在星穹列车上?
黑塔:我最近有个项目要做管不了他,空间站的人问东问西,既然你们路过补充物资就把他也带上吧
黑塔:如果受不了他那小孩子性格送回来就行
姬子:我知道了
黑塔说的并没有错,穹是个危险的孩子,一颗完整的受控制的星核,如果传出去会让宇宙各层势力都将目光凝聚过来。
但黑塔对他进行了维护,不论是将穹送到星穹列车上还是将底细都透露出来。
“先见一见吧……”
“怎么了,姬子?”
“不,没什么,只是说不定我们这要来个小朋友了。”
看着帕姆去查看还有哪里可以收拾出来做房间的背影,姬子将目光重新投放到寰宇之中,漆黑无光的常态,咖啡热气飘起,宁静至极。
不知道这位新的家人是怎么样的呢?
原先姬子以为对方是那种小孩子模样三月七性格,但真的看到本人才知道黑塔还是瞒了些东西。
这孩子太乖了,一路走来只要是朝他打招呼的都会一一回应,哪怕被黑塔送走也没有发问,只是回头看她,进到新的环境没有表现出应激的反应,但在姬子看来那是被他自己强行压下去了。
如果要说实际年龄,穹应当是过了睡觉前听故事的年纪,但在来到星穹列车的第一晚,姬子从智库挑了本故事书去看他。
蘑菇夜灯散发着光芒照亮一片小小的黑暗,穹的怀里还抱着那个玩偶,可爱的小孩和怪诞的玩偶,如果放进恐怖片里简直就是经典。
姬子坐在床边,没有展开书,而是先向穹提出小小的问题。
“穹,是这里令你感到不适应了吗?你放心,这是我们的晚安悄悄话,不会有人知道的。”
虽然平日里穹会回应三月七的玩闹笑得很开心,但姬子也看到了穹看到冰箱里的蛋糕会露出一点潜藏的期盼的表情但最后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在别人的目光即将移到他身上时会立刻收回,表现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的表情。
这孩子乖过头了。
穹听到了问题愣了下,手攥紧床单,或许只过了一会儿或许过了很久,穹拉高了点被子将露着笑脸的玩偶整个盖住,但就像其他小朋友认为自己的玩偶朋友是活的那样,穹还为它留了一点点可以用来呼吸的空间。
做完一切,穹才迟疑着开口。
“唔……不是,大家都很好,三月很好,会拉着我向我介绍列车,丹恒虽然说着胡闹但在我快要摔倒时会立刻抓住我,杨叔会给我夹喜欢吃的菜,偷偷接过我不喜欢的。”
“姬子也很好,将我从空间站接走,会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这里之后就是我的家,说我……呜…”
穹一时间压抑不住哭腔,眼泪从眼眶滚落,姬子拿来纸巾温柔擦拭。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黑塔什么都不说就把我送到这里……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姬子抱住了穹,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猫咪那样轻轻拍着穹的背,或许夜晚确实是个倾诉的好时间。
穹抽泣着说着自己的不理解,说着自己的不安,或许他真的已经活了很久,但对于仍旧孩子心性的他来说,就像是刚面临了陪伴许久的姐姐突然对他说不要他了。
“穹,黑塔没有不要你,她很爱你,不然她不会将你交给她所认为值得托付的对象,她对我说了你的一切,她让我好好照顾你,等到合适的时间她会来接你的。”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才俱乐部不像外人想的那般,人人充满竞争,黑塔不想你过多的涉入进去,如果她向你透露太多,你会遭遇危险的。”
穹安静下来止住了眼泪,颤抖的肩膀在流动的时间中逐渐平静下来,应该是突然发觉自己这么表现有些丢人,将脑袋埋在姬子怀里不愿意出来。
姬子也没有阻拦,伸手摸摸穹的头发,语气里带了点笑意。
“谁家的小花猫这么晚了还不睡,需要姬子讲故事吗?”
“……要。”
或许是哭累了,故事距离结尾还差那么一点点时穹已经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睡熟了。
“自此,在星星闪耀的地方,小猫找到了他的家人。”
读完最后一句话,姬子伸手替穹掖了掖被角,看着还被被子困住的玩偶,手上一顿,还是选择将被子往下拉了点,露出玩偶哭哭的表情。
“晚安,穹,做个好梦。”
夜灯也被轻声关上,随着房门的开合,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温顾致新】人,你闻起来苦苦的
▪️林致猫时候
▪️没带脑子写所以后面真成动物频道了。
顾子尧捡了只猫,期末周的时候捡的。
按理来说学校里的猫不愁吃喝,困了往校道一躺,饿了往学生堆里一钻,无聊了还能随便挑间教室蹭堂课。但这只蓝白短毛猫出现在宿舍窗外的时候,顾子尧还是开窗把它放了进来。
那天撞上冷空气,气温骤降,顾子尧从书里抬起头就看见那只猫瑟缩着靠在窗边,也没有伸爪子挠窗,小小的毛团子贴在玻璃边,在他拉开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才轻轻跳进来。
“所以你就这么养着了?它不跑吗?”
隔壁学院的乔殊来他宿舍看猫,打量着这只窝在桌子一侧的猫——顾子尧坐在遥远的另一侧,一人一猫堪称相敬如宾。
“不跑,也不怎么......
▪️林致猫时候
▪️没带脑子写所以后面真成动物频道了。
顾子尧捡了只猫,期末周的时候捡的。
按理来说学校里的猫不愁吃喝,困了往校道一躺,饿了往学生堆里一钻,无聊了还能随便挑间教室蹭堂课。但这只蓝白短毛猫出现在宿舍窗外的时候,顾子尧还是开窗把它放了进来。
那天撞上冷空气,气温骤降,顾子尧从书里抬起头就看见那只猫瑟缩着靠在窗边,也没有伸爪子挠窗,小小的毛团子贴在玻璃边,在他拉开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才轻轻跳进来。
“所以你就这么养着了?它不跑吗?”
隔壁学院的乔殊来他宿舍看猫,打量着这只窝在桌子一侧的猫——顾子尧坐在遥远的另一侧,一人一猫堪称相敬如宾。
“不跑,也不怎么叫,除了饿的时候。”
“那——它叫什么名字?”
“小只。”
乔殊伸出去摸猫的手顿住,回过头看向顾子尧,语气艰涩:“……别告诉我有另一只猫叫大只。”
“对,是它妈妈。”顾子尧坦然,转向猫的方向唤道,“小只,过来。”
猫闻声抬头,沿着桌边轻而慢地走过来,距离顾子尧还有几步时停住,喵了一声。
乔殊语塞。
尽管如此,乔殊还是三天两头来他们宿舍摸猫,带着猫条和冻干,还跟来了一个叫季少一的,听说是乔殊同社团的师兄,来了没两次就跟在小猫身后吱吱吱吱地唤。
小猫接受能力倒是强,听到近似“吱”的发音都有反应,实在懒得搭理两脚兽也会晃晃尾巴。
“小只。”
顾子尧唤它的时候已是深夜,猫已经在人给它铺的衣服上面盘成一圈睡了,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开眼,抬头望向他。像是察觉出不对似的,小猫起身,习惯性地前后抻了抻腿,朝着顾子尧走过来。
顾子尧本来没注意,直到他在书页旁侧瞥见猫下一步就要踩上他的键盘,忙放下书想要制止,却见猫在电脑旁边停步,卷起尾巴端端正正地放在并拢的前腿上,鼻子凑近他嗅了嗅。
顾子尧对上小猫灰蓝色的眼睛,好像能读懂它这个动作似的。
人,你闻起来苦苦的。
小猫柔柔地喵了一声,试探性朝顾子尧靠近,在他抬起手时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上去。
顾子尧最终是抱着猫写完的那篇论文,猫睡在人怀里的时候没有盘成一圈,而是把脑袋靠在他的左手小臂上,顾子尧一手抱着猫,另一手机械地滚动着鼠标看文献,听着猫细微的呼噜声。
人,你窝起来暖暖的。
养猫要考虑的事情其实很多,顾子尧留下它也不算一时兴起,在它从窗外跳进来之后,顾子尧花了两天时间,领悟了它不是想暂住而是想在这安家的意图,当即打开手机查资料。
他们宿舍是四人间,有一张空床,除顾子尧外的两个室友虽不像乔殊那么沉迷,都表示能接受小猫——乔殊想搬到那张空床但被学校驳回了——下一步顾子尧便联系了自己的兽医朋友。
准确来说是兽医预备役,柏闻在M大另一个校区念动物医学,靠在椅子上看书的时候顾子尧推门进来,伴随着音量不小的一声“喵”,柏闻手上厚厚的专业书险些砸到脸上。
听顾子尧说明来意后,柏闻接过他手里的猫包,第一反应不是拉开拉链放出猫,而是拿起了桌旁的专业书,翻开。
“其实课程进度还没到这里,稍等。”
顾子尧沉默,蹲下身跟透明隔层另一侧的猫对视,小猫看见他就凑上来,鼻尖紧贴着猫包内侧。
顾子尧对猫说:“我们来错地方了小只。”
“先别急着跟猫诋毁我——你叫它什么……?”
顾子尧不懂为什么乔殊和柏闻都对这个名字持如此敌意,他觉得其实起得挺好的。
柏闻完成了他的课程预习,戴上手套将猫抱起来,按步骤细致地检查,一边头也不抬地叮嘱:“在猫完成疫苗接种前最好保持安全距离,被抓伤出血了必须去打狂犬疫苗,以防万一。”
猫在柏闻手上很温顺,爪子也收着,只是稍显紧张地夹着尾巴。顾子尧接过它的时候猫明显放松下来,后腿被他稳稳抱着,两只前爪轻轻搭在他肩上。
顾子尧揉了揉它的脑袋,侧过身让它正对柏闻,说:“小只,跟庸医说再见。”
柏闻没理他,低下头时表情一转,温柔地跟猫挥了挥手。
小只是一只很安静的猫,对顾子尧而言,它发出的声音比打游戏的舍友的喊叫要小得多,也悦耳得多。
不过每天顾子尧从床上下来都会听见它叠声地叫唤,不知道是因为一晚上没见着人还是因为饿了,顾子尧猜是后者,于是他一手拿起手机,另一手从盒子里抽了一根猫条,放轻动作打开宿舍门。
恰是周末,舍友都还没醒,顾子尧怕猫叫扰民,站在门外朝小猫摆手示意它出来,猫从门缝钻出来,仰头继续朝他叫,回环曲折的几乎要成曲调。
顾子尧往楼道角落走,走两步回头看一眼猫,猫亦步亦趋地跟在它脚边,像个小随从似的,专注地盯着他手里的猫条。
毕竟学校明令禁止宿舍养宠物,顾子尧一直走到楼道的隐蔽处,蹲下身,打开猫条前瞥了眼手机屏幕。
时间显示11:25。
顾子尧开包装的手停顿,解锁手机打开微信,在小程序的外卖店家里翻找。
猫吃不到近在眼前的猫条,急切地再“喵”了几声,见人看手机实在专注,直起身子将前爪搭在了顾子尧的膝盖上。
人,猫要吃饭。
付款成功的时候是11:29,顾子尧成功地赶上了十一点半的外卖批次,心情愉悦地抬眼,对上猫幽怨的目光。
猫最终如愿吃上了那根猫条,吃完之后偏开脑袋不让顾子尧摸。等到他吃外卖的时候,小猫站在桌面不远处,姿势端正,尾巴放在合拢的前脚上,顾子尧莫名从它眼神里看出点诚挚。
顾子尧夹起一片藕给它看,解释道:“麻辣拌,你不能吃。”
“喵。”
顾子尧听不懂,但对它点点头。
放寒假时顾子尧把猫带回了家,尤见晴见到猫后对久未归家的儿子热情骤减,也跟在猫后面吱吱吱吱地唤。
“怎么你们都爱叫它吱吱?”
“多可爱呀,哎呦。”尤见晴用梳子细致地给猫梳毛,轻柔地从颈侧梳到后背,“听起来像不像只小鸟?我们吱吱是只漂亮的小蓝鸟。”
顾子尧对母亲这种用一种动物比喻另一种动物的形容持保留意见,但猫的叫声的确动听,轻轻从它的脖子挠到脸侧的时候,猫会发出舒适的轻唤,柔软如鸟雀嘤咛。
回家的第二天顾子尧便带着猫去了宠物医院做检查,宠物医院常有狗叫,小猫显得有些应激,在猫包里蜷缩成一团,在顾子尧将它抱到怀里后才慢慢缓和。
医生检查完后放开猫,见它在重获自由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往顾子尧身侧靠,笑说:“你的猫养多久了?好粘你啊。”
“大概三周。”顾子尧安抚性地摸着猫的后背,回忆着说,“在学校捡的,之前还没做正规检查,也没打理过。”
医生疑惑:“可……按你这么说,它在被你捡到之前应该是有主人的。”她伸手轻轻抓住了猫的一只前爪,熟练地按出爪子前端的指甲,“你看,指甲明显被人修剪过。”
结束了检查,顾子尧背着猫包往家走,心情略微杂乱,如果他捡的这只猫是别人家跑丢的,那他做这么多倒显得有些白费力气。
回到单元楼,顾子尧家对面的空房似乎搬进来了新住户,他路过时脚步顿了顿,发觉站在门前的男人有点眼熟。
他不确定地开口:“……林老师?”
林致闻声回头,跟眼前的年轻人对上视线,下意识应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你好……噢,你是M大的学生吗?”
顾子尧点头:“老师可能不记得我,我上过您的公选课,古典小说鉴赏。”
林致笑得温和,推了下眼镜,似是顿悟:“你是不是……学的金融?我有印象,跨专业选我这门的还是少数。”
林致那门课讲的是《红楼梦》,顾子尧其实连书中人物关系都理不太清,但并不妨碍他的课吸引人,谈吐风雅,娓娓道来。
正说着,顾子尧背着的猫有了动静,林致有些奇怪地侧过头看:“同学,你背着的是……”
“老师,我是顾子尧。”顾子尧答非所问,而后把猫包移到身前,好让林致看清,“这是我的猫,刚带它去检查回来。”
对着林致,顾子尧没介绍猫的名字,却不想林致俯下身,对着猫试探地唤道:“……玉露?”
猫包里的猫很配合地“喵”了一声,打招呼似的。
这话说出来很奇怪,但顾子尧还是开口问了:“你们认识?”
林致失笑,点点头:“这是我们办公室散养的猫,叫玉露。有段时间没见到了……还以为没熬过冬天,没想到是被你收养了。”
“玉露。”顾子尧跟着他念,低头看了看猫包里的猫,恰好撞上它的灰蓝眸子,“很好听。”
气氛一时温馨,不料顾子尧身后的家门起了响动,尤见晴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顾子尧,笑眯眯发问。
“到家了怎么不进门,小只怎么样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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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林致还是知道了顾子尧给猫起了个什么名字。
【all哲】这么阴间的幼驯染,你竟然有三个
与上篇同设定,法厄同是幕后黑手大BOSS
雨果哲 浅羽悠真哲 莱卡恩哲
时间线与游戏剧情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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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正在进行一场大清洗。
这是浅羽悠真观察发现的,自从师父“失踪”后,给他做检查、抽取脊髓液就换了一个人,过了两天又换了一个,今天的又是个新面孔。
他能看出研究员脸上隐藏的惶恐不安,在带他去实验室抽取脊髓液的时候,带着他的实验员迎面遇到了另一个人,那人的职级要高一点,等到浅羽悠真进了实验室,门被关上,那两人的商谈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审查……通过……?”
“……换方向……处理……”
实验室内,浅羽悠真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听着,零星...
与上篇同设定,法厄同是幕后黑手大BOSS
雨果哲 浅羽悠真哲 莱卡恩哲
时间线与游戏剧情不一致
——————————————
研究院正在进行一场大清洗。
这是浅羽悠真观察发现的,自从师父“失踪”后,给他做检查、抽取脊髓液就换了一个人,过了两天又换了一个,今天的又是个新面孔。
他能看出研究员脸上隐藏的惶恐不安,在带他去实验室抽取脊髓液的时候,带着他的实验员迎面遇到了另一个人,那人的职级要高一点,等到浅羽悠真进了实验室,门被关上,那两人的商谈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审查……通过……?”
“……换方向……处理……”
实验室内,浅羽悠真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听着,零星话语背后组成的含义,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手上明亮的黄色头巾。
实验室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实验员们行色匆匆,面色紧绷,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抽取脊髓液的频率在降低,正如他所偷听到的那样,这个项目逐渐被放弃。
停止实验之后,他们这些“原材料”会面临什么?会和那些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在失去价值后,被安乐死吗?
浅羽悠真陷入惶恐,他今年十三岁,人生的绝大部分时光都耗在了这里,但他还有小时候的记忆,小时候的自己有爸爸妈妈,有高楼大厦,有和善的叔叔阿姨……那时候自己是自由的。
他要想办法逃出去。浅羽悠真握拳暗暗发誓。
随着实验的终止,过来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跟浅羽悠真年龄相仿的少年,穿着病号服,手腕很瘦,显得袖子空荡荡的,对方是用手摸索着进来的,眼睛处裹了纱布,他看不见东西。
“小心!”当对方即将撞上椅子的时候,浅羽悠真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跑过来抓住他的手。
!!银白色头发的少年有点紧张,肩颈处绷的很紧,失明让他显得不安而警惕。
这个人眼睛处的纱布很新、没有盲杖,不习惯用手或脚探路……观察到这,浅羽悠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前银白色头发的少年,不是天生的盲人,他的眼睛被做了实验。
对方是实验体。浅羽悠真内心愤懑,皱紧眉头,仗着对方看不见,他没做表情管理,皱着眉头狠狠咬牙:这研究所真不是东西!
不远处,某个白大褂打了个喷嚏。她扶了扶眼镜,随口向身边人问道:“哲那孩子哪去了?”
边上的白大褂打了个激灵,连忙回答道:“哲少爷说要自己逛逛,没让我们跟着。他说,”
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咽了下口水,“说研究所是他的,不需要别人插手,包括……您。”
那人低笑了两声,“眼睛还没好,就四处乱跑了。
“我这个不受学生欢迎的人该走了。”她起身,白色衣袍在空气中荡开弧度,她走的很快,步伐干练迅速,气势十足。
“不用送了。”她向后挥手,“这里只有一个主人,你们要清楚,真正该讨好的人是谁。”
在另一边,有两个孩子的病房显得温馨,浅羽悠真抓住了哲的手,说话的语气不禁放得轻柔:
“这边有很多杂物,我带着你走。”
浅羽悠真将人带到床边坐下,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糖放到他的手心。
哲下意识把手收紧,较硬的糖纸硌着他,带来清晰的触感。
这种糖果……他想起来了,有个研究员的遗物里也有,他尝过,味道不错。
那个研究员有点可惜,因为拒绝继续实验被上面人处理掉了,如果他早一点接手的话……
哲为此遗憾了一秒,他转而去猜测眼前这个友善的小鬼和那个研究员的关系。研究员四十多岁,未婚,一直为上面人忽悠的美好愿景奋斗,而浅羽悠真——对方给了糖之后就进行自我介绍,就像第一次交朋友的小孩子一样。
他看不见浅羽悠真,不妨碍从对方的声音判断出年龄,还处在变声期的小鬼,遇见同龄人就高兴得不得了,扯着公鸭嗓嘎嘎叫唤,就像是遇见同类的小鸭子。
浅羽悠真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心情挺好地用肩膀推他一下,“到你啦。”
“我叫哲。”哲惜字如金。
因为他也是变声期的小鬼,在被自己妹妹嘲笑“声音变难听了”之后,就不愿意开口说话了。
因为他的沉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给其他人留下了“城府深沉”“人狠话不多”的印象。
可能是换了个皮肤的缘故,浅羽悠真没被吓到,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拉进社交距离的,现在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浅羽悠真把自己的宝贝弓箭放在他手上,很大方地让他摸摸,
“我还有个想法,”浅羽悠真兴致勃勃,“用两把刀组合成弓体,到时候把弓一掰,左右持刀,简直超帅的好嘛!”
哲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觉得确实很帅,于是沉默地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新朋友不爱说话,浅羽悠真没强迫他开口,遇见新朋友的他就像疯狂摇尾巴的小狗,自己一个人也能把气氛炒热。
他们聊了很久——准确的说,是浅羽悠真不停地说,哲安安静静坐在那认真倾听。
浅羽悠真话说太多容易渴,哲就抱着他的水瓶,等对方嗓子哑了递给他。等咕噜咕噜喝完水,浅羽悠真抹了一下嘴角,眼睛亮亮的,“噢,还有这个头巾,你摸摸,这是师父送给我的,戴上这个,我射箭就更准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哲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边。
“一会就会有人送餐过来,我该走了。”
浅羽悠真的眼睛迅速失去光亮,即使哲看不见,也能听见对方失落的声音。
“你以后……还会过来找我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会。”哲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把某人的脑袋按回屋内,冷酷无情道,“不用送了。”
哲自己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脚步声,有白大褂向他走过来,能闻到对方的消毒水味。
太殷勤了。是之前的大清洗让他们吓到了吗?哲皱了下眉头,他可是仔细核对资料,揪出里面草菅人命的恶鬼、谋害老师的恶徒,他已经吩咐清理的人动作小点,他们怎么还是害怕?
白大褂:同事莫名失踪,跟神隐了一样,他们的档案也不见了,能不害怕吗?
看见他皱眉,往这边走的白大褂马上停下,等待着他的指令。
哲开口:“这里的路线我背下来了,不需要人带路。”
少年顿了顿,刚做完手术,他的身体算不上健康,和同龄人相比显得瘦弱。唇色泛白,但他站在那时,有一种和他老师相同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去信服、追随。
他说:“想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话,向我展示价值就好了。”
******
哲常常去浅羽悠真所在的病房,眼睛裹着纱布,和对方坐在一起,就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动物。
浅羽悠真没怀疑他的身份,第一印象太过鲜明,又是浅羽悠真自己推断出来的结果,至于哲为什么能在这块区域自由来去,就跟他提到的老师有关吧。
浅羽悠真这样猜测着。老师,就像他的师父一样,是这里最亲近的大人,在自己师父还在的时候,总会找理由带他出去放风,享受片刻无人监视的自由。
但是……他将视线转到了哲眼睛处的纱布,金色的眼睛里带着哀伤,就像舔砥同伴伤口的小动物。
正如师父会抽取自己的脊髓液一样,哲的老师同样会为了研究而弄瞎他的眼睛。
研究所就是一个畸形的小世界,在这里,爱与利用并不冲突,因此这份感情给年轻人带来了驱不散的阴霾。
一直吵吵闹闹的小伙伴闭嘴了,哲下意识把水杯递给他,却被浅羽悠真连人带水杯一起抱住。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他听见对方坚定的声音。
突然被人抱住,过于亲密的举动让他身体僵硬,除了妹妹,很少有人会和他这么亲密。哲就像炸了毛的猫,瞪圆了纱布下的眼睛,用力想把这块狗皮膏药撕下来,却听见对方的逃跑宣言。
我们一起逃出去?为什么要逃,自己的地盘走正门不好吗?
在他接手研究院后,清洗了一帮渣滓,叫停了人体实验,像浅羽悠真这种孩子,未来都会被送到正规的疗养院,那里由『暗网』投资,会尽力保障他们健康,并提供终身医疗。
因此,面对浅羽悠真的逃跑宣言,哲只能含糊过去,用“不了解逃跑路线”当借口,试图挑起别的话题。
没想到,之前都很善解人意的浅羽悠真这次没放过他,对方的声音严肃了一点,问他“是不是放不下你的老师?”
哦,这也算个借口。哲纱布下的眼睛微亮,他点了点头。
浅羽悠真恨铁不成钢似的,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忘记了他的好朋友多么脆弱:“老师确实对你很好,但是想想你的眼睛!”
哲摸摸纱布下完好无损的眼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一个小手术而已。”
眼部植入体手术,便于他操纵HDD,实现空洞内外的实时通讯,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取下纱布。
哲理解不了浅羽悠真的愤怒,那次他们罕见地不欢而散,临走时时浅羽悠真还在撂狠话,“如果我摸清楚路线,你会跟我走的吧?!”
哲当时没放在心上,研究所被他设置的如铜墙铁壁一般,红外线感应和隐藏的摄像头,真正做到了让敌人无处遁形,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被fairy发现并且通知他。
……当晚,哲就被fairy喊醒了。
“主人,你养的小人类正在逃跑,请及时处理。”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哲挠挠凌乱的白毛,从监控中看见了浅羽悠真。
真能折腾啊。看着屏幕的白发少年打了个哈欠,他的眼睛能见光了,因此看见浅羽悠真背着弓箭,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从走廊中探头,对方躲过了明面上的摄像头,但隐藏起来的摄像头已经拍下了他的高清正脸图。
“随他去吧。”哲晃晃悠悠往自己的卧室走,还不忘回头嘱咐fairy:“把监控中他留下的痕迹清除。”
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自由……是件好事吧?临睡之前,哲迷迷糊糊地想着。
******
第二天起来先做了检查,确认眼睛回复良好之后,总算可以彻底摘下纱布。
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明亮清晰,哲心情不错,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他的老师叫住了。
“哲,”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推了推眼镜,和他说话时语气温和,近乎于劝导,“你需要培养自己的代理人了。”
哲对待不同人时有不同的态度,在对待如同母亲一般的老师时,他的语言不经过包装,直白地拒绝了:“指挥组织的普通成员,已经足够我完成任务了。”
“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比如——”女人拉长声音,轻推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走进来的人。
下一刻,湖绿色的眼睛撞入一双金色的眼眸,瞳孔震颤,如同湖面被阴云搅动,难以平静。
几个小时前。
浅羽悠真收拾好了装备,背上弓箭,悄悄溜了出去。
他所在的这个区域警戒级别不高,他一路躲着摄像头,竟然走出去很远都没被发现。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拿了一张通行卡,这卡的主人是个健忘的大叔,对方容易丢东西而且已经习惯了,这是他曾经听师父讲过的。
浅羽悠真记忆力很好,在复杂的走廊里精准定位,这一路很顺利,等走到那个隐蔽出口的时候,他看见了外面属于清晨的蒙蒙天光。
只要再踏出一步,就是自由。
浅羽悠真深深看了一眼,把这幅场景记在心里,而后转身离开,顺着来时的路准备回到那个小小的病房——他说好了要带哲一起走的。
往回走的路却不怎么顺利,浅羽悠真摸清楚了人员换班的时间,没想到会碰见另一波人。
那群人穿着黑色的披风,步伐很轻,出现的近乎悄无声息,如同一群黑色的乌云。
当乌云盖在他的头顶时,如同群鸦用冰冷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他,令浅羽悠真动弹不得。
出乎意料的是,那群人没对他做什么,想象中被他们按住抽干脊髓液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对方只是派两个人把他按住,押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就——出来放放风,这也不行吗?”浅羽悠真偏头看向押送他的人,可惜对方沉默不语,面孔也在铁黑的面具笼罩之下,看不清楚神情。
他绞尽脑汁要说点什么,却看见面前的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性正好是面对他的方向,于是向他点头致意;而另一个人背对着他,正在和哪位女性争论什么。
那个的身形无比熟悉,正是他心心念念逃跑要带上的好朋友——哲。
正巧,哲也被人示意转过头去,他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于是,四目相对,瞳孔地震,沉默无言。
穿着黑色披风的那群人松开了钳制,无声退下。浅羽悠真的脑子里涌现无数疑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看见哲的一刹那,似乎有无数曾经没有深思的疑问涌上心头,聪慧的大脑将其整合、分析,得出结论。
哲身边那位女性,大概就是他提过的老师,她有指挥那群黑披风的权力,地位高的可怕,作为她的学生,哲会是个普通的实验体吗?
曾经的想法被推翻,看着哲完好无损的眼睛,浅羽悠真先涌起的情绪是庆幸,庆幸对方没有变成瞎子。
随后,遭受背叛的怒火卷了上来,哲完全不需要逃离吧,是他自作多情,以为和对方同病相怜,走到出口的时候又傻兮兮的折回来,想着一起离开……
浅羽悠真没说话,用眼睛瞪他,怒火点燃了璀璨的金眸,将愤怒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了哲。
哲是理亏的,他知道自己和浅羽悠真付出的不对等,于是心虚地躲闪对方的目光,但是浅羽悠真一直瞪他,哲的心气也被点起来了。
湖绿色的眼眸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看什么看,你是笨蛋吗,给你开了绿灯都没怕跑出去!
房间内,两个年轻人就像玩“谁先眨眼就输了”的游戏,就像负气的小牛犊,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一句话也不说,对视时火花四射。
打破局面的,是在一旁看年轻人闹别扭的老师,她拍了拍手,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年轻人的事情,交给你们自己解决。”她的眼角有了细碎的纹路,镜片下的眼睛带着轻松的笑意。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起身,在推门离开之前,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提醒,“哲,代理人候选的话,你身边这个就很合适呢。”
门被关上,发出“咔哒”一声响,在安静的屋内显得刺耳,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了,对方的存在感鲜明起来。
“喂,”片刻后,浅羽悠真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代理人是什么意思?”
“亲密的伙伴……之类的吧。”哲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老师还挺有眼光的嘛。”浅羽悠真发出美滋滋的声音。
“代理人有什么好的!”哲的语气激烈起来,“代理人所负责的,都是最危险,最黑暗的工作!你不应该跑出去,回到阳光下的吗!?”
“你也知道我跑了,”浅羽悠真声音高了点,“你为什么不跟着跑?这是什么好地方吗?”
“不许骂我的地盘!”哲炸毛了,气势汹汹走过去,戳他的胸口,“研究所现在是我的,你也是我养的!”
“哇~我也是你的所有物吗?”浅羽悠真气极反笑,伸手握住他的指尖。
哲觉得不对劲,但逻辑上确实没问题。直觉告诉他不要轻易开口,但当时气氛紧张,浅羽悠真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他不想落了下风,一口咬定,“你也是!”
“我是你的所有物,和你保持一个立场。”金色的眼眸仿佛揉入某些晦暗的东西,浅羽悠真笑了两声,有种认命般的坦然和毫不在乎的潇洒,他说道:
“那个代理人,我当定了。”
【莱特哲】我所看见的
原作向,色击梗
5000+
ooc预警
1.
在不知道色击症这个学名之前,少年莱特只当自己是个普通色盲。
毕竟没那个条件细细检查,外环危险而贫瘠,千篇一律的红土峭壁在风沙的裹挟下刮划年轻队长的面颊,它包含健康的胶原蛋白,显得少年莱特那样朝气蓬勃。
莱特只为交流上的障碍苦恼过一阵子,毕竟分不清对手和自己的红蓝方确实让年轻人被嘲笑过,为他的战绩增添了一份稍微有点分量的比重。
不过是缺少些颜色,他有太多比这个更重要、更耀眼的东西。根本来不及伤春悲秋。
战斗和锻炼,那样热烈野性的活动充斥他的生活。外环的野蛮是拳击手成长的八角笼,他在这里历尽磨练,...
原作向,色击梗
5000+
ooc预警
1.
在不知道色击症这个学名之前,少年莱特只当自己是个普通色盲。
毕竟没那个条件细细检查,外环危险而贫瘠,千篇一律的红土峭壁在风沙的裹挟下刮划年轻队长的面颊,它包含健康的胶原蛋白,显得少年莱特那样朝气蓬勃。
莱特只为交流上的障碍苦恼过一阵子,毕竟分不清对手和自己的红蓝方确实让年轻人被嘲笑过,为他的战绩增添了一份稍微有点分量的比重。
不过是缺少些颜色,他有太多比这个更重要、更耀眼的东西。根本来不及伤春悲秋。
战斗和锻炼,那样热烈野性的活动充斥他的生活。外环的野蛮是拳击手成长的八角笼,他在这里历尽磨练,失败或胜利都是家常便饭。指骨上的皮肉磨损又重塑,形成厚厚的茧。
被迫亲密接触了这对重拳的对手有十足的发言权,百般锤炼的精壮躯体和复杂多变的诡谲技巧,让这家伙格外得胜利女神的眷顾。
于是不费多少磨难就组建起自己佣兵小队的莱特大人,年轻的外环新秀,自然而然获得了全队人的尊敬与喜爱。
毕竟这是外环,只靠拳头吃饭。
这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看不看得见颜色,他嚣张到从没想过看看赤脚大夫。他的队友或许有为他想过,但只是看不见颜色而已,这个风声弥漫的地方有太多比一个人看不见颜色更重要的事情了,总有人活不下去。
生存,让更多人生存,是当务之急。
这位外环新星,后起之秀,是又一批人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莱特理所当然的自傲,理所当然的开始承担责任,不只是自己的。那么多人期盼的目光,他轻轻巧巧照单全收了,“咔咔”活动开肩颈,就敢为了大家去挥拳头,闯空洞。
色盲而已,这有什么?
莱特轻蔑,充血的肌肉鼓胀抑制了痛感,收拳,不再关注敌人面罩下晕开的深色,他知道那是血,铁锈的腥味自他生来就包裹着他。但莱特从未见过那样的颜色,也就无谓什么生命的感触,拎着个邦布,豹子似矫健迈向空洞更深处去了。
空洞外,风沙依旧呼呼吹着,像欢呼,像叹息,像嘲弄。
年轻的战士还不知道什么叫物极必反、过刚易折,也不知道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能与同等重量的希望相平衡的东西,只有同等重量的绝望。
但幸好他还年轻,命运的波澜仍未来得及波动他的生活。
但可惜他还年轻,未能在这无色的短暂人生里,提取抵御风浪的经验。
2.
佣兵团从空洞里收获了一辆开起来像那八十老猪吭气的老式轻量级卡车。
其实它本来濒临报废,本就是空洞陷落前的产物,年久失修加上以太侵蚀让它脆的像特色烤饼,轻轻一碰就掉渣。
团员们为了这辆车集资前前后后换了无数个部件,操作复杂麻烦程度堪比这群费力不讨好的神经病自己手搓一辆轻卡。
“费力不讨好!”团里管账的怒道。
但是大家开着这辆车风里来雨里去,甚至敢带它闯空洞。车载音响里歌手爆裂的鼓声和司机狂野的车技走位风骚,一趟任务下来一车人无一幸免全军覆没倒地不起。
“呕”,直到第一个人忍不住开始倒酸水,惨烈的场景此起彼伏。
莱特耍帅靠着车门哈哈大笑,对捂着头不忍直视的财务道,“我就说吧,这群不靠谱的都得吃教训。”
财务气笑,别以为我没看见是你开的车载音乐还第一个跳车!
那天夜晚的风格外爽快,因为这套探索收货颇丰,莱特被连拉带拽哄到卡车面前。
金属车身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光,他不明所以的带上递来的墨镜,“干嘛非带这个?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轰!”
篝火突然爆裂一声,火舌窜高,燃得更起劲了。团员们摸兜的摸兜,掏沙的淘沙,总之是一顿操作每人手上开了瓶燃油饮。
“团长生日快乐!”
“老大生日快乐!”
“莱特生日快乐!”
七七八八不同的祝福前仆后继和着燃油饮味道的涌上来,真心的笑脸在热烈的火焰旁浮动。
不知是谁喊了句回头看。
莱特扭头,愣成了傻子。
卡车涂装上,特质墨镜下才能被看见的“Lighter”闪着荧光。也有成员写的奇奇怪怪的话,比如什么“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老大”、“最崇拜团长了”以及“不会再给你们随便拨经费干这种事了”
什么嘛。
带着墨镜的莱特背对他们笑起来,眼里闪着什么东西。
他想回头来一句怎么不给我备上燃油饮,就这样享受寿星的待遇,过完这个夜晚不辜负外环难得的夜风。
可惜了,莱特听见自己的叹息。
叹息什么?年轻的莱特茫然的想。
眼前的卡车寻思褪色,斑驳,坍塌,他在惊惶的记忆中回头,由心里生发的畏惧逐渐漫过头顶。
哭声越来越大,祝福越来越远,最后都归于死寂。
那些祝福成了枷锁。
他身后没有人。
越痛苦越愧疚,为了补偿些什么,也为了逃离,莱特把自己卖给地下拳击场。
这段日子灰暗不明,但好在他并非是能看见色彩的人。
出拳收拳,他打倒眼前的所有敌人。至少拳击场老板得到了件好货,于是莱特提出要求,更多的钱。
他自然被答应了。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靠拳头赚了一笔不小的数额,似乎又成了所谓光芒加身的拳击手。
他的名字开始流传起来。
莱特,那个不要命的疯子。
莱特,那个逢战必赢的魔鬼。
不再有人在训练时和他插诨打科,也不会有人丢给他一瓶燃油饮再问老大要不要去飙车。那辆卡车早就被他抵押出去了。
他反复出拳,在每次被击倒的时候都渴望死神的青睐,又失望地发现自己还能站起来。总之,他成了赛场上最后站着的那个。
常胜成为诅咒,因为他想打败的人只有他自己。
直到黑拳场被查抄前,猪希人大老爹给了他更高报酬的委托合约。
莱特无所谓地点,能用这双拳头挣到钱,那就哪里都可以。大老爹为他支付违约金后,他独自一人前往了卡吕冬之子营地。
3.(1.6主线)
哲第一次来到外环,是为了追查远景实业前总裁珀尔曼的消息。
在比利的护送下前往接触需要绳匠的机车族卡吕冬之子属于顺势而为。他为此预演过不少收集情报,交流谈判的情况。
但绝对不包括大路上被连人带车端进空洞,然后一系列丝滑操作引来精英以骸成为它的盘中餐这种情况。在比利身后用尽全力奔跑但配速没有明显提高的哲绝望地想。
“这种。。。运动量。。。真的,不适合我。”哲艰难喘气。
绳匠明显没有良好的运动习惯,至少他不知道跑步说话对本就贫瘠的运动素质毫无帮助。
身后的巨大以骸毫无预兆往前一扑,飞沙扬起,巨力掀起一阵狂风。
比利眼疾手快拽了一把哲,但两个轻量级小人还是这样一前一后以旋转陀螺式飞了出去。
比利有努力过的,真的。
但这点被扑飞的加速对以骸来说只是两步子距离,它利爪落下的时候,浑身疼痛的普通人类绳匠哲还没能成功从地上爬起来。
好在剧情老套精彩确实不减的,凯撒驾着她的摩托来了一击从天而降的。。。呃骑法,同比利打了个热情招呼。
接着,身后一阵劲风扑来,哲听见机械零件启动的声音。一个围着红围巾的健壮身影从后方窜出来,燃油的焦香气味从身侧撩过。
在他面前,那人一道重拳暂时掀飞了以骸。
哲惊呆了。
“好久不见啊。。。比利前辈”,莱特面朝以骸侧头回看,刚刚挥拳的手看似骚包地往下勾了勾墨镜,像是为了挑衅。
“看来离开外环一段时间,你实力倒退了啊。”
但其实他的眼神根本控制不住的盯在一边地上的年轻男人身上,表情微妙看起来十分诡异,自己嘴里在说的什么根本没过脑子,也就不知道自己在熟人眼里看起来多奇怪。
颜色,很漂亮。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在地上滚了一圈所以略有凌乱的头发在太阳下熠熠生辉,银色浅淡偏偏恰到好处。微长发尾柔软的搭在后颈,皮肤是带着暖意的温润颜色,透着健康的血色。偏偏眼睛是冷淡的绿,带着探究看过来时像能被轻易颉取灵魂。
男人浅薄的唇微抿,受到牙齿的重力部分有些泛白,其他地方更显艳色。身上的衣服整体灰黑蓝,在外环明明该仙人掌般不起眼,可偏偏有着几道抓眼的橙色。
或许是眼里神奇的着色器卡了bug,这些颜色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出现了几秒,很快以他为中心向整个世界逸散。接触过的土地仿佛被注入活力,红褐色向外激荡开来。
心脏久违的不是因为剧烈运动鼓动起来。
这些从未见过的漂亮颜色简直把莱特淹没,他晕乎乎想,一见钟情也有这种效果?
那的确很漂亮了。
莱特把墨镜推回鼻梁,好像刚才只是扫视了眼陌生人,回身对战飞扑过来以骸。
余光看见手无缚鸡之力的绳匠安静丝滑退至战场外,狐狸似的眼睛探究地看着三人合作对战,饶有所思。
莱特的拳头更卖力了。
赶回卡吕冬营地,莱特先去找了趟队医。
那正对着一批药嘀嘀咕咕腹诽这次分配的药品又少了的队医一抬头看见他,打量了一番,稀奇道:“稀客啊,莱特。没缺胳膊少腿的来找我做什么?”
“我刚刚看见颜色了。”
“啊?不对你不是色盲吗?”
“从一个男人身上。”
“等等等等等等。。。我查查”,队医捞起身边的大部头医书翻阅起来,良久抬眼同情地安抚,“是好事呢莱特,你遇见命定之人了。”
“你知道我可不会随便信这个。”
“自己看,这里‘色击症’,我可不会在这里莫名其妙调侃你。”
“还有莱特,你耳朵红了。”
4.(莱特个人角色剧情)
绳匠实在是个很温柔的人。
这是和哲相处一段时间,经历霸主选拔和庆功宴后的莱特的想法。
莱特侧靠在吧台里,带手套的那只手松松扶着燃油饮的杯口。柏妮思在他对面轻轻打开打火器的开关,巨大的轰鸣声中给自己面前的燃油饮打了个漂亮的火花。
莱特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她身上。这位电波系姑娘自顾自欣赏了一番面前的饮品,冷不丁开口:“莱特,你觉得你告白用这样的燃油饮绳匠会不会喜欢?”
啊?
莱特暗呛一口,暗自感慨这才几天怎么全卡吕冬之子都知道他对哲抱有微妙情感了?
他忙不迭解释,“柏妮思,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没有人要告白。”
“但是那天凯撒老大找队医包扎的时候,队医不是说哲是你的命定之人吗?难道是不可逆转的命运这种剧本,莱特你根本不喜欢绳匠?”
“那倒也没有。”莱特暗自捂脸,他就知道这群人嘴上聊到八卦就没点把门的。
最后他只轻描淡写的解释,用“一种病症”只有绳匠有能力解决的借口把柏妮思的注意力只开,偷偷溜走了。
不巧,他正好遇上了刚好完成委托现在在野火镇闲逛的哲。
哲搓搓手下刚刚修好的邦布,站起来和他打了个招呼,“莱特,中午好。”
“中午好,哲。”莱特揪了把自己的发尾,冲他感慨似的调侃,“绳匠大人真是好心,你来这段时间野火镇的邦布生活质量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哈哈,顺手而已。”哲干笑着也挠了挠自己的脸。
完了,莱特暗想,两个人机对话毫无波澜,他现在脑子打结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拉进关系。
好在哲看他沉默半晌,好心开启了新话题,“是有什么空洞任务想要我吗?”
“啊对,是这样。。。”
可喜可贺,常胜冠军莱特大人提前给自己拉上了活。
真奇怪啊,这个男人。
哲这样想着,操作伊埃斯指挥莱特避开了一波以骸群。
莱特初印象是个很风骚强势的人,巨大的以骸前,眼花缭乱的拳法爆发出破空的炸裂声。一身实战得来的肌肉紧实显眼,在混战中实在是非常夺人眼球。
邦布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莱特一个人迎战那批佣兵团。
这样的莱特,像外环的火一样灼人,耀眼,仿佛永远会轻易摘取胜利的桂冠,为什么会执着于一个人出战呢?
哲又想起,明明刚见面时,莱特还能游刃有余地对比利开玩笑,可一面对自己偏偏就像被贴上胶带的猫,言行举止都收束了不少。
他以为莱特不太待见自己这样的城里人,但偏偏莱特总爱有意无意偷偷看他。如果不是自己做绳匠多年对别人的视线比较敏感,或许一直没办法发现这件事。
这人一边对他保持疏离,一边又在他被冒失的机车族冒犯时飞快跳出来解决一切。偏偏作为一名非外环绳匠哲又足够引人注目,这就让他们之间的交流机会不可避免的多起来。
真奇怪啊,莱特。
其实直到两人在一起后哲从莱特那里知道前因后果的。
胆小鬼莱特在解决那件事后只说了自己的过去,却并没有提色击症这件事。
或许这真的对莱特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对哲不一样。
某个夜晚他清瘦单薄的身躯贴着身下人火热的胸膛,在急促的呼吸里,肩胛收束出一只美丽的蝶,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扯住莱特的头发问道,
要是我不是那个让你看见颜色的命定之人,或者你本来只是个色盲,那你还会对我一见钟情吗?
本来箭在弦上的莱特这下不得不停下了,他的手掌从腰间松开,包住耳侧的手指。他需要给自己的爱人一颗定心剂。
于是莱特的眼神坚定对视着哲,但脑海里又漂洋回初遇那天,他道,
不会的,哲。
那些斑斓的颜色,我围巾的红,你眼瞳的绿,蓝的天黄的土,其实都来的太晚了。我的人生早就不需要他们了。
但是你没有。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
【all穹】你们摊开手不是为了抱小完能而是为了黑化?!
米家特有的boss动作(张开双手)星铁男角色超绝摊手动作,小完能:他不是要抱吗?(贴上去
总之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匹诺康尼这些男人们太喜欢张开双手这个动作,过剧情的时候有感而发,干脆把之前剧情里出现的摊手手全捋一遍
砂金(慷慨激昂):一切献给——琥珀王!!
穹宝:他要抱我!!(贴过去)
砂金:………(忘词
穹宝有这个习惯其实是有原因的啦……但现在就被这群发现端倪的男人们拿来撩老婆了
最惨的还是丹恒老师,因为没下车导致老婆连着被两个登徒子抱了!!(掏出击云
...
米家特有的boss动作(张开双手)星铁男角色超绝摊手动作,小完能:他不是要抱吗?(贴上去
总之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匹诺康尼这些男人们太喜欢张开双手这个动作,过剧情的时候有感而发,干脆把之前剧情里出现的摊手手全捋一遍
砂金(慷慨激昂):一切献给——琥珀王!!
穹宝:他要抱我!!(贴过去)
砂金:………(忘词
穹宝有这个习惯其实是有原因的啦……但现在就被这群发现端倪的男人们拿来撩老婆了
最惨的还是丹恒老师,因为没下车导致老婆连着被两个登徒子抱了!!(掏出击云
丹恒老师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不愿成为的样子(悄悄的利用这个习惯来给自己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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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有一个坏习惯——大约是一个人在寂静无声的空间站里待了太久,又或者是因为刚出生就被“妈妈”狠心的留在原地。
小朋友无措的看着卡芙卡似乎是张开手,却没有力气扑过去抱住对方,只能眼睁睁的放走了近在眼前的温暖怀抱。
这就导致了穹对于“张开手臂”这个动作,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小到桑博欠揍的摊手表示无奈的动作,大到罗刹“再冲一次虚数之树吧!”(?)的转身张开手臂黑化动作。
总之,只要是出现类似的行为,下一秒,穹就会无法自控的凑过去跟对方贴贴。
………
最初发现端倪的是细心的丹恒老师,在召唤击云出来作战的时候,小青龙会有一个抓着长枪绕身一周的大动作,从某种角度来看,这确实很像是“张开手臂”。
于是,每次战斗时,丹恒都感觉身后有一道蠢蠢欲动的视线追随着自己。
………背后凉凉的?
穹一直都不是一个很会隐藏情绪和本能的孩子,在列车即将前往雅利洛-VI的前一晚,丹恒陪着他清理每日委托,照例伸手唤出了武器。
还没等丹恒“洞天幻化!长梦一撅!!”念完,突然感觉自己左手被温热柔软包裹住,随即,就是一片软乎乎的触感。
沉默寡言的冷面小青龙猛地呆住,一卡一卡的回过头来,就看到小灰猫抓着自己的手,把带着点肉的脸蛋放在上面,见他朝自己看过来,眼睛一亮,抓着丹恒的手蹭了蹭,开心的眼睛都要眯起来。
如果有尾巴,丹恒确信,穹身后的尾巴已经要揺成螺旋桨带着他飞到天上去了。
事态紧急,再不解决委托委托就要把他们解决了,丹恒只能强装镇定的一枪一个小朋友,事实上耳朵已经红到快滴出血来,但是到最后也没松开穹主动抓上来的手。
“所以……?”
三月小心翼翼的跟凑在丹恒耳边蛐蛐,“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对张开手臂这个动作表示亲近?”
丹恒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的揉搓,似乎还在回味柔软的触感,看的三月整个人都酸酸的。
可恶!要不是人家的待机动作里没有张开手臂,穹抱的第一个人肯定是咱啦!!
奇怪的胜负欲增加了……
“总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丹恒严肃的跟三月叮嘱。
少女嗯嗯嗯的应下来,心里想着,“这是当然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小朋友就这样愉快的(?达成了一致。
………
三月觉得,怪天怪地,都得怪丹恒老师非要待在列车上不愿意下来。
天知道她一个柔弱的美少女要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匹诺康尼看住这只小浣熊有多困难。
三月不知道砂金跟穹之前是不是说过什么,导致在这之后,穹提到对方的时候总有一种让她有点不爽的熟稔感。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当他们如约来到克劳克影视乐园,看到砂金丢出三枚骰子,转身张开手臂时,三月心里不祥的预感到达了一个顶峰。
“一切献给——琥珀王!!!”
三月跟着姬子和瓦尔特一起掏出武器,做好应付一场恶战的准备,但她突然蹙了一下眉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也就是在火光电石的一瞬间,一道灰色的身影从身边窜了出去。
boss形态的砂金还维持着手拿礼帽的姿势,张开双臂面向星穹列车的众人,嘴里的台词刚念到一半,突然就被撞了个满怀。
穹:我有膝盖啦!!!!(喜
站在众人身后的黄泉看的清清楚楚,在砂金准备张开双手的一瞬间,穹头顶的耳朵都要立起来。
小朋友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身子前倾,就像是一只相中猎物后蓄势待发的小豹子,浑身的肌肉都兴奋的绷紧了。
等到砂金真的张开手臂,穹眼睛一亮,后脚在原地一蹬,速度惊人的窜了出去。
没人反应过来,也没人来得及拦住他,等到瓦尔特难得惊慌失措的喊着他的名字的时候,小朋友已经踏出平台朝着砂金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于是,准备了一场华丽演出,台词都努力的想了五分钟的砂金眼睁睁看着小朋友朝自己扑过来,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伸手接住了穹身体。
——即使星核增强了他的体质,但这并不代表他摔在地上的时候不会疼。
美丽又迷人的小孔雀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栽进去了,穹扑进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歪着头笑的像是使坏成功得意的小动物,“砂金!我过来抱住你啦!!”
耳边是高处猎猎的风声,砂金托着小朋友的鼙鼓,满脑子只剩下:“好软好软好软好可爱好舒服!!!”
本来要说的台词:醒醒!!你卡壳很久了!!可以先把我说完吗?
………
故事的最后,是黄泉忍无可忍的拔刀,阻止这个看上去不正经的抱着小朋友,事实上自己脸也红透了,甚至指尖都开始泛红的赌徒继续在这里卡剧情。
“我为逝者哀哭——”
一刀把砂金送向彼岸,黄泉没好气的在彼岸的边缘跟砂金客套了两句,转身急匆匆的走掉了。
身后是那位赌徒又恢复了的戏谑的腔调,“黄泉小姐!!你可要温柔点,别吓着那位小朋友了!!!”
“咔……”刀又出鞘了一寸。
砂金礼貌的抿起嘴唇,伸手在嘴边这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两个人平静又客套的不欢而散(?
………
等到星期日终于露出马脚,准备堂堂正正的用秩序的乐章来打败众人的时候,三月七突然有一种疲惫的麻木。
你们米家设计动作的时候是没有其他的灵感了吗?黑化就非要做那个,伸手,转身,高声念台词。
“让秩序的音符响彻寰宇——”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帅啊!!!(恼
那确实是很帅。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看着星期日意料之中的伸手,想起了之前在他的意识里好几次虚影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穹在自己身边眼睛发亮的小模样,三月姑娘突然奇异的幸灾乐祸起来。
喜欢耍帅?那就给你一点惊喜吧~
来点小浣熊飞扑震撼!!!
星期日呆滞的盯着飞身搂上自己脖子的小朋友,向来都是手拿把掐的周日哥突然就结巴起来,“你,你干嘛……”
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担心自己溜下去,于是搂着他的脖子又抱紧了一点,“你刚才在自己的意识里好几次张开手臂了,你难道不是想让我抱抱你吗?”
柔软的触感填满了怀抱,面前精致的脸蛋又凑近几分,简直就像是要凑上来亲吻他一样,星期日一惊,猛地向后仰去,磕磕绊绊的反驳,“我…并,并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穹歪着脑袋想不明白,“可是你在说话的时候明明就听起来很难过,就像是想要谁来抱抱你………”
他像是等不及星期日的口是心非,又像是自己突然想明白,恍然大悟道,“哦!!那就是,其实你是想要一个安慰的亲亲?”
夹在身侧的大腿发力,穹笑眯眯的凑上前去,惊的星期日躲避不急,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
于是小朋友在他的额角落下一个很轻很柔软的吻。
…………
将军翘着猫猫嘴,张开手臂等着小完能自投罗网,他跟那些还没看清自己心意的人可不一样,他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喜欢这个满脑子鬼点子的小朋友,也早早的就清楚“拥抱”这个动作对他的意义。
果然,穹就像一只小炮弹一样撞进景元怀里,惊喜的问他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景元心想,被你那一抱吓的,根本就没什么挣扎就放弃抵抗的星期日先生,大概心里终于明白,属于他自己真正想要的“秩序”究竟是什么了吧……
唉……情敌又多一个,啊不是,两个啊……
将军叹气,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晚回到列车,丹恒一直低气压的躲在智库,连晚饭都没出来吃,也就只有穹还乐呵呵的吃了两大碗,完全没意识到列车已经快被醋坛子给漫透了。
抱着枕头从智库门口探出头的小完能,惊喜的发现丹恒老师已经整理好了褥子,抬头见他来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朝他张开了手。
小朋友欢呼一声,抓着枕头扑进了丹恒的怀里,也就没看见稳重可靠的伙伴通红的耳垂。
在门口看了个全程的三月乐了起来,“哎呀呀丹恒啊……你终于还是也要用这个手段了呢……”
—————————————————————
求求了老米下次让丹恒老师下车吧!(又哭又闹jpg.小完能真的太没有防备心了!!!
彩蛋是穹宝有这个习惯的一点真实原因,小小的刀子,不影响正文阅读
坏消息:因为后半年非常的忙可能要变成周更了!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多多支持呀!爱你们!!
【那刻穹】静默之声 5 完
看到那刻夏成为半神的代价是失语,于是设想如果这个代价由穹来承受,他因病症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成了“哑巴”,那刻夏会如何应对?
注意:
那刻穹就是那刻穹。禁任何代餐。
涉及原剧情改动,但整体不影响核心设定。
文笔非常幼稚园,严重ooc,词不达意,无脑产物,注意避雷。
——若能接受,敬请阅读——
5.
那刻夏已经来过浴宫多次了。
每次都只是短暂地停留,确认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偶尔和他对视,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交流。
他不急着知道穹的过去,也不期待穹能亲口告诉他什么——但或许,他可以等穹开口说话。
就这样等下去,显然不是办法。于是,...
看到那刻夏成为半神的代价是失语,于是设想如果这个代价由穹来承受,他因病症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成了“哑巴”,那刻夏会如何应对?
注意:
那刻穹就是那刻穹。禁任何代餐。
涉及原剧情改动,但整体不影响核心设定。
文笔非常幼稚园,严重ooc,词不达意,无脑产物,注意避雷。
——若能接受,敬请阅读——
5.
那刻夏已经来过浴宫多次了。
每次都只是短暂地停留,确认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偶尔和他对视,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交流。
他不急着知道穹的过去,也不期待穹能亲口告诉他什么——但或许,他可以等穹开口说话。
就这样等下去,显然不是办法。于是,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然你无法开口,那就需要重新学习发音。”那刻夏坐在穹对面,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课堂上讲述一条定理,“我可以教你。”
穹怔了怔,似乎有些疑惑。
“你原本的声音并没有问题,只是失去了发声的习惯。”那刻夏继续道,“只要正确训练,或许可以恢复。”
穹微微侧头,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他并未拒绝,只是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
那刻夏见状,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叫我‘那刻夏老师’吗?”
穹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他像是突然找到了这件事的合理性,于是缓缓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那刻夏找到了继续留在穹身边的理由。
哪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理由,比他以为的要站不住脚得多。
但穹没有怀疑,甚至还有点信任地看着他,像是认真接受了他的“教学”。
就这样,“教穹说话”的过程开始了——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教学名义,却藏着那刻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心思。
浴宫的清晨静谧温暖,唯有水波轻漾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那刻夏坐在穹的对面,目光微垂,凝视着他。
“再试一次。”他轻声道。
穹抿了抿嘴唇,低头盯着怀里的奇美拉玩具。玩具已经被他握得有些变形,然而它依旧忠实地复述着之前的声音:“……谢……谢……”
穹的嘴唇张了张,终于缓缓开口:“……穴……”
他顿时僵住了,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片刻的沉默后,极其轻微的笑声在空气中荡开。
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那刻夏的嘴角竟然弯了一点,粉蓝色的瞳仁里漾开一丝柔和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却真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穹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在问“笑了?”
“嗯。”那刻夏没有否认,他看着穹微红的脸颊,目光微微一深,旋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你刚才说的是‘穴’。”
穹整个人更红了几分,他有些懊恼地瞪了一眼怀里的玩具,像是在怪曾经的他没有把“谢”发音得更清晰一点。
那刻夏见状,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丝极浅的弧度。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难得温和地引导道:“不是‘穴’,是‘谢’。来,跟着我读。”
他的声音沉静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耐心。
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再次开口:“……谢。”
这一次,尽管音节依旧生涩,但已经比之前清晰许多。
“很好。”那刻夏轻轻颔首。
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绿色的奇美拉玩具,心里竟然有些说不清的满足。
他没有注意到,那刻夏的视线始终落在他的脸上。
直到某天。
那刻夏踏入浴宫时,穹正倚在阳台边,望着圣城的景色发呆。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刻夏。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湖面——
“……那刻…夏。”
他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与从前清朗的嗓音不太一样,但却清晰无比。
那刻夏脚步一顿,微微怔住。
穹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又隐约透着些紧张。他望着那刻夏,像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半晌,那刻夏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淡淡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穹唤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失了控。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穹的情感,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关注”这么简单了。
——这一切,都还只是开始。
End.
私心让穹开口叫的第一个名字不是丹恒而是那刻夏。
也许背地里那刻夏在教穹说话的时候,教了自己名字的发音,谁知道呢?
写着写着感觉很多bug但已经无力回天,所以硬着头皮能圆多少就写多少。
以及关于失声的真相,因为想到的可能性都非常荒谬,所以并不打算写出来了,大家可以有自己的猜想。(滑跪)一开始写失语这个设定的时候很苦恼,根本不清楚应该要有什么症状,因什么引起,是非常大的一个bug。只是想满足一己私欲,看看不会说话的穹究竟多萌。(非常多小动作)
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自己非常想开口说话,但是无法。因此后面才会有痊愈的机会。
没想到分开写了那么多,完结得很草率,因为背景设定关系,无法想象那刻夏或穹在这样的场合告白和谈恋爱,所以后续就给各位开放式想象了。也许之后有灵感会继续回来填这个坑。(。ì _ í。)
那刻穹的饭实在是太少了,少得受不了来做一口饭吃。T_T
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那刻穹,真的很想吃饭了(● ˃̶͈̀ロ˂̶͈́)੭ꠥ⁾⁾
【那刻穹】静默之声 4
看到那刻夏成为半神的代价是失语,于是设想如果这个代价由穹来承受,他因病症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成了“哑巴”,那刻夏会如何应对?
注意:
那刻穹就是那刻穹。禁任何代餐。
涉及原剧情改动,但整体不影响核心设定。
文笔非常幼稚园,严重ooc,词不达意,无脑产物,注意避雷。
——若能接受,敬请阅读——
4.
时间仍在缓慢流动。
穹静静地站在集市的某个摊位前,目光落在一只绿色的奇美拉玩具上。它的角是深棕色的,看上去像某种熟悉的薄巧,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想要。
摊主报出的价格让穹微微一顿,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讲价……似...
看到那刻夏成为半神的代价是失语,于是设想如果这个代价由穹来承受,他因病症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成了“哑巴”,那刻夏会如何应对?
注意:
那刻穹就是那刻穹。禁任何代餐。
涉及原剧情改动,但整体不影响核心设定。
文笔非常幼稚园,严重ooc,词不达意,无脑产物,注意避雷。
——若能接受,敬请阅读——
4.
时间仍在缓慢流动。
穹静静地站在集市的某个摊位前,目光落在一只绿色的奇美拉玩具上。它的角是深棕色的,看上去像某种熟悉的薄巧,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想要。
摊主报出的价格让穹微微一顿,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讲价……似乎不在他的选项之内。
他有些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掂量着是否值得花那么多钱买下它。就在他犹豫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走出,语气平淡:“太贵了,五折。”
摊主抬头看清来人,顿时脸色一白:“这、这……”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刻夏粉蓝的犀利的眼神,哪还敢多言,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可以!”
穹愣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刻夏已经递出了钱,把奇美拉玩具放进他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你喜欢。”
他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穹低头看看怀里的奇美拉,手指蹭了蹭它柔软的耳朵,又抬头看看面前的黄金裔。那刻夏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但穹隐隐觉得,对方似乎从他出浴宫开始,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他眨了眨眼,嘴唇微动,却仍旧没有发出声音。
那刻夏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转身往集市的另一头走去,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路过时的顺手之举。
穹站在原地,看着那刻夏的背影,轻轻抱紧了怀里的奇美拉。
那一夜,浴宫里比往常更安静了一些。
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奇美拉玩具,手指轻轻按了按它的复述装置。
“……谢……”
声音微弱且迟缓,像是极力想要拼凑出完整的词句。
“……谢……”
他再一次开口,音节生涩,像是在用尽力气去唤醒沉寂已久的声带。
玩具机械地复述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语速很慢。
他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在这夜色无法降临的世界里,努力让自己找回声音。
那刻夏到来的时候,穹已经沉沉睡去,怀里抱着那只绿色的奇美拉玩具,玩具的巧克力色犄角因为主人的无意识摩挲而显得有些磨损。房间里很安静,唯一的声音来自那个小小的玩具,它断断续续地复述着穹曾对它说过的话——
“谢……谢……”
音节之间的停顿很长,显然,声音的主人在尝试着发音,一遍又一遍,耐心而执着。
那刻夏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沉睡的穹,粉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微弱的光。他一直知道穹不能说话,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事实对穹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地练习;会对着一个会复述的玩具,一次次重复最简单的词汇;会在无法言语的情况下,仍然想要表达些什么。
他在努力。
那刻夏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奇美拉玩具,玩具又一次复述出穹的练习:“谢……谢……”
他低声道:“笨蛋。”
但他没有吵醒穹。
他只是伸手,将被子轻轻地往上拢了一点,让穹能够盖得更严实些。然后,他就那样站了一会儿,看着穹安静的睡颜,看着他仍旧微微蹙起的眉心。
不知过了多久,那刻夏才转身离开。
——至少在他未曾察觉的地方,他的心已经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悠哲/赛斯哲】真的不能三个人一起生活吗
两哨兵一向导
虽然标题不正经但内容很正经(真的)
1.7w,一发完
可能有需要预警的地方,但是涉及到剧透就不说了()总之本文不适合需要预警的读者阅读
以上,那么接下来是正文
月城柳站在医院走廊对着浅羽悠真的体检报告头疼。
朱鸢站在医院走廊对着赛斯的体检报告头疼。
两位当事人坐在医院办公室内,医生捏着他俩的报告,手指狠狠戳向精神状况那一栏,张口说的话无非是你们情况很不好,要赶紧找向导做精神疏导,只打向导素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们打的太多已经产生...
两哨兵一向导
虽然标题不正经但内容很正经(真的)
1.7w,一发完
可能有需要预警的地方,但是涉及到剧透就不说了()总之本文不适合需要预警的读者阅读
以上,那么接下来是正文
月城柳站在医院走廊对着浅羽悠真的体检报告头疼。
朱鸢站在医院走廊对着赛斯的体检报告头疼。
两位当事人坐在医院办公室内,医生捏着他俩的报告,手指狠狠戳向精神状况那一栏,张口说的话无非是你们情况很不好,要赶紧找向导做精神疏导,只打向导素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们打的太多已经产生类似抗药性的情况了,之类的。
赛斯低着头乖乖听话,立着的耳朵展示了他的不服气;浅羽悠真往后靠在椅子上,面上满不在乎,时不时嗯上一两句,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事实上这不能怪他们。两个看上去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一个插科打诨玩笑不停,精神域却都破碎的一塌糊涂,之前也安排过向导尝试过给他们疏导,轻则没用,重则被暴躁的哨兵抗拒甚至伤害。自此之后都只用最通用的向导素缓解,和在禁闭室自己发泄狂躁,出来时神清气爽,指节破皮见肉。
医生看他们这样,叹一口气放弃劝说。新艾利都的哨兵本就少,需求决定供给,医院能提供的帮助也就不多;向导就更不用说了,供求严重不平等,发现了都是要提供高度保护的。医方也知道这两位哨兵的重要性,后台将信息素与向导库的进行了逐一匹配,可惜都不高。医生想着目前只能等碰到有缘的向导,正打算挥挥手让他们回去,门被一位护士猛地推开,气还没喘匀就挥着几张纸解释:“刚刚一位向导来体检,后台进行了匹配度检验。”她递给面色不虞的医生,意有所指道:“跟两位的匹配度都很高...”
医生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月城柳和朱鸢听到动静好奇进来,凭身高优势看到护士手里的检验单,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震惊。
浅羽悠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侧过身想从被占了一半的门出去,顺便以怕气不死他上司和医生的语气说道:“嗨呀这种事情就不麻烦别人了吧,而且说不定在狂躁发作撕碎自己的精神识海之前,我就已经在空洞变成了以骸,就先不在这种事情上白费力气了。”
月城柳横起长枪堵住门,目光示意浅羽悠真看检验报告。浅羽悠真坚持几秒,随后妥协般敷衍点头,随意往报告上一扫,灰发绿瞳的模糊图像映在角膜。
不对!
浅羽悠真猛地回头看,再次确认自己没看错,与他,与他们匹配度极高的向导,正是六分街录像店店长哲,AKA传奇绳匠法厄同,甚至他们上周还从同一个空洞里出来。
没有人能猜到。浅羽悠真一直默认,能在空洞来去自如,精准避开以骸,必然是五感更加灵敏的哨兵,却没想到是更精于精神方面的的向导。不过细细想来,哲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哨兵特征,没有哨兵该有的身体素质,也没有哨兵暴躁的情绪。而且,绳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空洞里的向导。
好吧,这不好笑,浅羽悠真有些烦地抓了把头发,月城柳已经移开长枪,甚至还让出了点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赛斯看到这边的动静,有些搞不清情况,稍稍探头看了一眼报告,照片上的人没什么表情,但是赛斯立马就联想到他前两天收下自己送的花时的样子,思绪不合时宜地飘远,听到提醒的咳嗽声反应过来现在在医院,而他们在谈论一个匹配度很高的向导。
等等,匹配度很高的向导,哲?
四人的表情五彩缤纷,护士没理解他们的反应,医生倒是老神在在,推了推滑到鼻头的眼镜,慢条斯理开口:“看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年轻人,把握好机会,别让自己后悔。”
一周后,哲被约出来,两哨兵一向导,三人坐在光映广场的露天咖啡店。浅羽悠真言简意赅说明了两人情况,和医院、治安局、对空组的初步建议:三人先尝试生活一段时间,期间向导进行定期精神疏导,定期检测两位哨兵的狂躁程度是否有所下降——甚至都不用检测,匹配度能说明一切。哲沉默良久,好半天才问出一个问题:
“这真的,合法吗?”
“朱鸢前辈查证过了,包括生死关头在内的特殊情况下可以放宽对于一对一的限制,我们这种情况是算在里面的。”赛斯迅速回答道。
哲点点头,又问:“你们,达成共识了吗?”
“算是...达成了吧。”浅羽悠真接过话,“我的匹配度是91.7%,他的是91.5%,虽然医生没明说,但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
哲没说话,盯着楼下小孩缠着父母要棉花糖,高中生兴高采烈要拿下密室逃脱,钓鱼爱好者买了新的装备兴冲冲前往厄匹斯港,这弥足珍贵的安定都是建立在空洞的扩张被有效控制的前提上。
三人坐在椅子上沉默好一会儿,浅羽悠真才斟酌着开口,脸上收起了平常漫不经心的笑:“哲,我们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一切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不用勉强自己。”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谁能勉强哲做不想做的事,遂又补充道:“我听说上面对于S级向导非常重视,已经在准备派专人保护了。那或许就不如我们两个来,你的一些‘工作’也方便开展。”
哲又点点头,端起杯子想喝咖啡,却发现已经见底了,若无其事放下杯子,对如坐针毡的两人说道:“去录像店聊吧。”
一个月后的六课办公室里,月城柳不可置信地看着浅羽悠真,让他把他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我说,副课长,”浅羽悠真叹了口气,“我要请假去医院做检查,项目是精神狂躁程度和一些其他。”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从来不愿意做这些,上次都是拿假期逼你去的,怎么突然...”月城柳的眼神变得狐疑起来:“你不会是想?”
“我保证我是去做检查。”浅羽悠真几乎要举起手发誓了,“检查单可以给你看,不是那种拍照p图改时间的。”
“好吧,我了解了。不过,为什么呢?”
浅羽悠真迟疑了会,才缓缓开口:“我总该让哲的努力有一个可视化的结果。”
月城柳露出了然的表情,随后又质疑道:“可是以你们那天谈话的结果,他不是拒绝了吗?”
“拒绝的是同居生活。”浅羽悠真摊手,“疏导还是有在正常推进的。顺带一提,频率是一周三次。”
“一周三次!”
“外加赛斯的三次。”
月城柳震惊地眨了眨眼,缓慢吐出这口气,“...竟然做到这个程度。”
“还是他主动提的,原话是:既然两位都把信任交付与我了,那可得担好责任了。他那天简单过了一边我们的识海,然后就让我们交替去找他,只把周日留给他休息。”
事实上,浅羽悠真还有半句没说。哲梳理完两个人的识海,即便是S级也有些头发晕,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朝他们笑,“以后小店的安全就仰仗两位了。”
浅羽悠真苦笑,S级向导加上顶级绳匠,说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揶揄,偏偏这人没有半分其他意思,坦荡地可以放心把门虚掩,哪怕是凌晨三点被吵醒也是好脾气的爬起来,下暗示安抚疏导一气呵成,然后一脸困意地把精神抖擞的哨兵送出家门。
把检测单拍照分别发给哲和月城柳,浅羽悠真看着狂躁指数那一栏下降50%的数据,心情颇为不错。手机“叮”一声,月城柳回了个收到,置顶的对话栏倒是还静悄悄。时间还算充裕,浅羽悠真脚步一拐往录像店走去。
一楼的电脑房没看到人,浅羽悠真轻车熟路往二楼走,房间门依然虚掩着。浅羽悠真轻轻推开,沙发上窝着一人一希人,投影到墙上的电影正在结尾谢幕。
哲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头,看到来人并不意外,膝盖碰了碰赛斯示意他往一旁坐坐,然后挪出位置朝浅羽悠真拍了拍,“怎么来这么早,工作结束了吗?不会又是翘了班来的吧。”
浅羽悠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身体顺带一歪倒进旁边向导的怀里,手毫不客气往后拍开想要偷摸过来的爪子,压低声音委屈道:“我正当请了假的,哲你都不回我消息,在这陪这家伙看电影。”
“抱歉,因为要看电影所以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哲没带什么歉意地解释道,完全没有要看消息的意思,侧头看向浅羽悠真,“不过现在你在这了,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哲你真该出一本叫语言的艺术的书,浅羽悠真勉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想到。余光里的白色爪子越战越勇,仿佛哲的背有魔力般往这边伸,浅羽悠真火气一下子上来,噌的凑近哲的脸,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记得今天是轮到我吧,怎么有无关人员在这里,他不会平时也这样给你加工作量吧?我可是从来不多麻烦哲一点的。”
“哈?我才没有!”赛斯大声反驳,身体不自觉前倾,顺势将头搁在哲的肩膀上,“我是今天刚好做完体检来给店长看,没有让店长做精神疏导,平常也没有多麻烦店长!”
哲被耳边柔软的毛发挠的有些痒,微笑着伸手安抚地顺了顺治安官的毛,另一只手拍了拍弓箭手的背,感受到两人稍乱的情绪都稳定下来,才像哄小孩般无奈道:“好啦好啦,都不麻烦,都不麻烦。对了悠真,来找我是做什么呢?”
浅羽悠真撇了撇嘴,掏出一直拿着的体检单,边缘能明显看到被捏紧的痕迹。哲伸手抚平,简单扫过几项指标,再抬起头时明显松了口气,“恭喜啊,稳定多了,看来后面也可以稍微降低点频率了。”
在场两位哨兵都紧张起来,赛斯试探着说:“降低,大概到什么程度呢?”
“一周一次吧,各自。”哲摸着下巴思索,感受到两人低落的情绪,又柔声解释道:“一是因为你们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保持之前的频率也不会再有很大幅度的改善;二是我真的有些吃不消这样轮轴转的日程,而且最近因为接的委托少收入低,铃去进货都得挑挑了。”
“经济方面,我可以帮店长的。”赛斯下意识说。哲不动声色看过去,依然带着笑,赛斯却头越来越低,耳朵也折下来,小声嘟囔道:“我,我就随便说说的,我服从一切安排。”
不要这么不情愿的说服从安排啊。哲失笑,伸手揉了揉耳朵,成功把希人逗弄的隔着白色毛发都能看出来闹了个大脸红,才满意站起身拍拍手,“那赛斯你今天就这样吧,记得从后门走,如果不想被店门前的群猫缠住。悠真,你是要现在开始还是等会儿?”
“现在。”浅羽悠真也站起来,离哲太近以至于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绒毛,“不过一会儿结束了我也要看电影。”
“好好。“哲退半步一边收碟片,一边头也不回的答应,“想看什么?”
“嗯...我想想,我上周来时看到铃好像在看恐怖片,就看那个怎么样?”
浅羽悠真精确捕捉到哲的手一顿,挑了挑眉,“还有第二个选项,最近好像新上了一部爱情电影,听说还挺文艺的,去电影院看那个也行。”
“就恐怖片。”哲说着举起手里深红色背景的录像带。浅羽悠真撇了撇嘴,就这么不愿意吗,连恐怖片都行,连文艺片都不行,不高兴地拉着哲坐下来,带着些泄愤的力度把头砸到哲的腿上。
好看的金瞳紧紧闭着,哲哑然,抬手放到了发带下方的太阳穴上,一边轻揉嘴上一边解释,“是狂躁程度下降了又不是五感没那么灵敏了,电影院这种地方对你们来说堪比地狱吧,声音又多又杂,如果我全程隔开感官,你会像溺水的人听水面上的声音,既模糊不清又体验不好,没必要去受那个罪。”
浅羽悠真觉得自己的心又雀跃起来,哲为他着想,哲关心他,哲在乎他,哲……推导在这里停住,没有勇气再进一步。哲的好只能说明他是个不错的人,没法为更多的事作为例证。
向导的精神突触已经触到识海,是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此刻正翻滚着酝酿着风浪。哲慢慢渗透进去,抚平不安因子,轻柔的微风中和猛烈的飓风,一切逐渐归为平静。
朱鸢疑惑地看着赛斯瘫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在他第十次看向钟时终于忍不住:“赛斯,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用勉强自己呆在这里的。”
“也不是,”赛斯坐正,挠挠头,“主要是,一下子空闲下来,不知道做什么。”
“你不用去找哲做精神疏导吗?”
“现在只用一周去一次了。不对,我没说过我之前是去找哲,朱鸢前辈怎么知道的?”
朱鸢的眼神带上了些看傻子般的关怀,“那不然呢,骤然提高工作效率,到点就走人,还有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样,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约会吧。”
“才不是!”赛斯下意识否认,又后知后觉,如果是哲的话,反而更希望是约会,不过谁家约会是精神疏导,这种纯利好哨兵的事情,一般还是得去游乐场电影院吧,但是哲才拒绝一场电影院邀约,想约出来也不太容易……
赛斯一头砸在桌子上,虽然狂躁度下降了,但是他怎么反而觉得没那么开心呢?青衣端着茶杯路过,老神在在留下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赛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才发现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羞的收拾东西马上要逃。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简揣着沓资料站在门口,“西边的‘乌鸦’有动静了,朋友们。”
哲瘫在沙发上翻阅手里的书,文艺片被克扣后这就是他的新爱好,在暖黄色灯光下享受难得安逸的深夜。
来电铃声打破寂静,哲皱眉伸手捞过桌上震动乱跳的手机,他平常社交都是通过敲敲信息,鲜少有直接打电话。哲右划接通,面色越来越凝重,等对面终于磕磕绊绊说完,才沉稳开口:“好,我马上来。”
哲赶下楼时铃正拿着游戏里猛按,没管女孩慌乱收起游戏机的动作,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然后嘭的把门甩上。
哲赶到医院时,朱鸢在电梯口等他,上楼途中补充说:“治安局和对空组联合进空洞,想一次端了一个调查跟踪了很久的团伙,但是到那里时只抓到了几个明显什么都不知道的喽喽。要是只是这样也不算什么,最多就是一次行动失败,但是赛斯和浅羽出来时情况很不对劲,一个掐自己手臂一个掐自己大腿,莫名其妙就打了起来,还是雅用刀柄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才昏过去。医生判断说是进入了狂躁状态,这才找到你。”
电梯停在七楼,哲跟出去,这里聚集的人更多,焦急的表情在看到他时松了松。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出来,“哲先生,我们建议先抽取您的向导素,这样他们也能——”
“我带了。”哲打断,从口袋里拿出四支试剂,“给我四个一次性注射器就行。”
“噢,好,不过昏迷的哨兵可能不方便辨认静脉。”
“扎针的事情而已。”哲接过注射器,环视一圈,“他们不在这层楼对吧,在哪里呢?”
“在十楼的禁闭室。”医生苦笑一声,“我们没法靠近他们,除他们向导以外的人的靠近只能让他们更难受。”
哲点点头,从电梯旁的楼梯往上走。
十楼只开了昏暗的光,想来是为了哨兵的感官考虑。哲尽量放轻了脚步,在第一个房间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赛斯。
太安静了,哲心想,一向灵敏欢脱的猫希人没对他的靠近做出任何反应。哲先快准狠扎了一支向导素,然后放出精神突触缓缓摸向精神图景。
向来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染着血红的残阳,草原上的风如刀子般刮过。哲包裹住哨兵的五感,哨兵紧皱的眉心慢慢放松下来。
等向导素开始生效,哲悄悄退出房间,往后面的房间走去,在路过一间禁闭室时冷不丁和里面的人对上眼。
“果然来了啊,哲。”浅羽悠真半靠在床头,向来干净的发带灰扑扑的,面色也紧绷着,“要不先给我来一针麻醉剂,不然哨兵发起疯来可是很恐怖的,谁都拦不住。”
“不行,”哲想也没想便拒绝,“强行昏迷只会让你们的识海更封闭更难以安抚。”他坐在一旁,扣进哨兵紧抓床边缘的手,“放松,别担心,我会平复好你的,好吗。”
浅羽悠真微不可察点了点头,稍微松懈下来,才发现精神图景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些东西,微怔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该说不愧是你吗,哲,就这么不知不觉进别人的脑子。”
哲没回应,就着扣住的手扎了针向导素,接着开始处理同样糟糕的精神图景:墨色的天空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狠狠砸进翻滚着风浪的海里。
等到天边蒙蒙亮,楼梯口才传来脚步声。哲一脸疲惫地向众人说明两人都初步稳定下来,现在还在昏睡,然后麻烦将两个人转移到同一件病房里,方便他一同照看。
月城柳有些担心地看着哲,“店长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哲摇摇头,“我还是等他们醒来吧,那样才能真正放下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被转移到一处更加宽敞的病房,哲估计之前向导素吸收的差不多,给两人扎了第二针。
赛斯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仿佛如末世般的草原原本逐渐归为平常,但是在某个时刻突然震荡崩塌,在即将分崩离析时又受到牵引拼成原样,现在阳光明媚,风吹草低,别提有多舒适。
他慢慢睁开眼睛,先是看到坐在一旁的哲正拧着眉看手里的文件,然后是另一张床上的浅羽悠真,也是一副刚醒的样子。他抬手,被子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音,哲立马抬起头,“都醒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赛斯歪歪脑袋,“怎么样?腰不酸腿不痛,感觉能跑个十公里!”
哲眨眨眼,没忍住笑出来,“好吧,这种层面上的也不错。”
银发碧眼青年的笑让赛斯有些看呆,他摸摸鼻子,控制自己眼睛不要盯着哲,“那还能是什么?”
“感觉,精神图景更稳定更坚固了,”浅羽悠真无意识敲着指节,“而且对外界的感知也更清晰了,不,不如说,更能控制自己想感知到的。”
“是,这正是我想坦白的。”坦白这个词让病床上的两人眉心狠狠一跳,等着接下来的话。“昨晚你们本来稳定下来的精神图景突然开始迅速解离,不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破碎,更像是一把聚不拢的沙。我找不到原因,只能先跟你们进行...精神结合...”
床上的两人呆愣地看着他,哲抿了抿唇,复又开口:“抱歉,当时情况实在紧急,来不及向你们申请许——”
“就不用为这种事情道歉了吧,”浅羽悠真无奈道,“怎么看都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对啊,”赛斯不知想到什么,红着脸复议,“难怪我感觉身体暖烘烘的,还以为是天气变暖的原因。不过昨天晚上…店长你多久没休息了?”
“大概,36小时吧,还好。”
“要是一直在消耗精神力,那可能算不上好。哲?哲!”
哲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看着白色天花板,不愿意面对几个小时前,自己刚说完还好就脑袋发昏一头栽了下去的丢人事实。
浅羽悠真和赛斯在外面的走廊上低头挨训,不知道谁先看到他醒了,连忙冲进病房,另一个紧跟其后。
右手被浅羽悠真扣住,“哲,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左手被赛斯握住,“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哲觉得嗓子干的要冒烟,张嘴想喝水,两个人以为他要说话都凑过耳朵来听。
“你们,安分点啊。”铃挤进来,把站起身、上身倾斜的两个人扒开,将放了吸管的水杯递过去,哲要抽出右手去拿,浅羽悠真先一步接过放到哲的嘴边。
哲抬眼无声抗拒,在看到浅羽悠真脸上浮现出想到什么有趣事情的表情,并且即将开口说出一些哲直觉会很不妙的话语时,赶紧稍稍抬起上身抿过吸管。
实在渴的厉害,甚至水还没喝够,上身先因为抬起感觉到累,简单的动作变成了腹部锻炼。哲正决定要歇一会儿回复力气,一只手有力地揽住哲的背为他借力。
终于能开口说话,哲瞄了眼外面还守着的朱鸢和月城柳,问道:“刚刚是在说什么?”
“朱鸢前辈说我们无视纪律规矩。”赛斯小声道。
“所以是为什么呢?”
浅羽悠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他们判断是因为哨兵的斗争天性。”
“我在问你们。”哲沉下声音,重复道。
赛斯和浅羽悠真皆是一愣,旋即做出回忆状,好一会儿赛斯才低声回答:
“我当时听到一种跟尖锐的声音,类似于指甲刮玻璃,很不舒服,我的识海一下子被翻搅。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但是我看到浅羽前辈也……”
“所以就一下子意识到问题:这是冲着哨兵,或者说冲我们来的。但是暴涨的斗争欲一下子没法平复,只能打一架消耗精力和体力。”浅羽悠真接话。
“那刚刚说了吗?”哲继续提问,看到两位哨兵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纠结表情,不赞同地皱眉道,“你们也说了,冲你们来的,在没有造成更大伤害前,能越早采取准备措施,就越能应对未知潜在的危险。”
“好吧,”浅羽悠真叹了口气,“我们会说的。不过,还有一件事…”
哲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我们去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我们的识海是从游神边缘拉回来的,现在的情况比被你疏导之前的情况还要不稳定。”
赛斯的话音落了,哲才意识到两位哨兵不知不觉靠的越来越近,左手臂被尾巴轻扫,有些痒,哲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随后被追的更紧。
“而且还刚进行完精神结合,对自己的向导有很强的依赖性,医生建议是在一起住一段时间。”浅羽悠真朝哲的耳朵吹气。
“你们,还有工作吧。”哲妄图抵抗。
“我请好假了。”
“我之前攒了很多年假。”
合着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哲认命地闭眼,做最后的挣扎:“我那里住不下。”
“青衣前辈已经选好房子了,就在六分街,离录像店也很近。”
“雅课长还订了一箱蜜瓜,作为乔迁之礼。”
哲无话可说。
当晚,三个人拎包入住,途中哲跟铃说明了情况,自家妹妹很理解地发了个ok的表情包。房子是一间大平层,装修素雅,各家具都齐全。哲随便选了间卧室,毫不犹豫把剩下两个人关在门外,并勒令他们选好自己的房间好好睡觉。
然而,等哲洗完澡出来,床上一左一右分别多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房间内一个忙着往衣柜里挂衣服,一个忙着往书桌上安置鲜花。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哲啪的一声把灯关了,全然不管还忙碌的两人,反正哨兵的五感不错,窗外皎洁的月光够他们看清了。
虽然已经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但哲还是没法习惯两边哨兵较高的体温。他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稍稍侧身让自己散热,随即额头被毛发蹭了蹭,耳朵被轻柔地碰了碰。
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哲才爬起来,挣脱床上还装睡并试图把他拉回去的两人,换好衣服后准备去录像店,并叮嘱道:不准跟过来,不准打架,不准拆家。
规矩的制定背后都有一个啼笑皆非的故事。一开始两个人都要每天跟着他,哲推脱不过,只能让他们整天在录像店无所事事,结果几乎天天都有粉丝找上门,醉翁之意不在酒,自此被禁止在录像店晃悠。
打架和拆家暂时还没发生过,一是哲有较好的预防危机意识,任何可能引起争吵或嘴仗的因素都通过哲及时的顺毛安抚被扼杀在摇篮;二是两人也担心真把哲弄烦了,门一甩一个人回录像店二楼住,他们也没处哭,只能勉强暂时维持友好平衡。
哲到了录像店整理货架,铃从柜台探出头,打趣道:“哥哥照顾哨兵辛苦了,其实录像店有我就够了,不用操心的。”
哲将被摆乱的录像带归类,顺便将一部家庭教育片子放进包里,才转过身无奈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铃,“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将录像带的进货权拱手相让的,铃。”
铃高举双手还想说什么,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哲往电脑室走,示意铃去看看,他得问fairy一些事。
“fairy,上次调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肯定,在投入了新的电后便开始了全面的搜集,并进行对比和筛查,最终得到有限数据411个,与空洞相关137个,仅针对哨兵的有37个。”
“好,配上具体说明打包发到我邮箱,呃,不要原来那个,开个新的号发到那里。”
“肯定,开始执行。以及,通过对您体征的判断,主人的向导素浓度升高,着通常伴随着向导能力的提升,原因推测为与高匹配度哨兵的高强度陪伴。”
哲为这突然转换的话题宕机了一秒大脑,少见的没有回击说话不看场合的人工智能。
铃嘭的推开门,将一个大纸箱子以并不温柔的力度放到地上,同时开始控诉:“哥哥,其实你家那两位买东西是可以直接寄到家里的,不用非得过遍录像店。”
“是什么?”哲好奇拆开,拿出了一件...洋溢着青春色彩的浅蓝色套头卫衣。
“还有这个。”铃折返抱了一束花进来,熟练地放到置物架中间,满意地拍拍手,转头看到对着衣服犯难的哲,一转调笑语气:“哎呀,这么一大箱都寄过来了,就试试呗,不然浪费了。”
勤俭持家克勤克俭只为供电的哲听不得这个,纠结半天后挤出一句:“我一会去挂二手网站。”
“哎别啊,那都大刀出售的,再说了好歹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不合适吧。”
这个道理哲自然是知道,只是,他的衣柜除了自己常穿的黑白灰,和另外两位的通勤衣服,多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码数的花花绿绿的衣服,已经要挂不下了。
哲头疼闭目,“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这才对嘛。”铃满意的哼哼,又想到进来时听到fairy说的话,“哥哥,你又要抽向导素了吗?”
“嗯,这次也麻烦铃了。”
“跟我就别说这种话了。”铃撇嘴,回卧室拿了医疗箱,下来的时候哲已经拨开脖子上的碎发,将腺体露出来。铃轻柔地扎入细针,尽量往神经少的地方伸,随后慢慢抽取。“这样子定期抽取,对哥哥的身体不会有什么损伤吧?”
“还好,”哲的声音小了一些,“还算是正常的量,而且我也没法24小时陪着他们,这样至少他们碰上狂躁时,也能有所缓解,而不是一味压抑。”
铃抽好两支递给哲,后者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打开电脑登录新邮箱,铃看自家哥哥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悄悄退出房间并带上门。
哲一坐就是一天,起身出录像店活动身体时刚好看到远处的火烧云,顺手拍下发在群里,消息几乎是秒回。
[反诈靠大家]:好好看!
[下班神话]:这是在六分街?哲你这会儿打算回来吗?
[录像店月卡八折]:嗯哼
[反诈靠大家]:我想吃六分街的拉面!
[下班神话]:本可以在家里做,如果你没有因为做西红柿炒蛋把锅子炸掉。
[录像店月卡八折]:?
[录像店月卡八折]:人没事吧?
[录像店月卡八折]:那我打包几份回去
哲关了手机,去瀑汤谷打包了三人平时爱吃的口味。回到家开门时,两个人没有像平常一样吵吵闹闹争着拥上来。
哲又看了眼鞋子,确认两个人是在家里的,关了门,提着三份拉面往里走,餐厅和客厅都不见踪影,倒是书房的门紧闭着。
哲想了想,还是没敲门打扰,找来保温袋将三份拉面罩住。
没过多久,书房门便打开,赛斯和浅羽悠真出来时表情严肃,在看到哲的时候又眼睛一亮,换上轻松的笑,“这么快就回来啦,怎么回来了也不说,在外面坐着?”
“没事,看你们可能有事,也回来没多久。”哲单手撑住脑袋,另一只手打开保温袋,“拉面还没凉,趁热吃吧。”
“好噢——”
哲假装没看到两人来回的眼神交流,吃完后留下句“我去洗澡了”就进了浴室,干脆让两人讨论个明白,统一好意见。
晚上睡觉时又是一左一右圈住他,感受到两个哨兵波动的精神图景和纠结的心情,哲决定推一把:“趁我还没有睡着,有什么事赶紧说,睡着时说的话可不算数。”
情绪波动小下来,两人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开口,简单说就是上次的事情有眉目了,最近想让他们重新回去继续进行相关搜查工作。
哲鼻子发出一声“嗯”表示自己听到,然后说:“这个就看你们自己了,反正我是无所谓。”感觉自己说的似乎有些无情,哲笑着打趣道:“小市民无条件支持治安官和执行官的工作。”
感受到两人将他搂得更紧,哲安抚的拍了拍两人的背,同时渗入一些精神突触进精神识海,给哨兵下“一切都会没事的”的暗示。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疏导的节奏,只不过根据地从录像点变成了专属他们三个人的家。浅羽悠真依然踩点上下班,赛斯稍微好点,但也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哲从HDD出来,看到敲敲里的信息,赛斯和浅羽悠真说要联合完成一项任务,会回去的比较晚,甚至可能要通宵出勤,让哲自己先吃晚餐,不用等他们了。
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哲发了个“好”,推开录像店的门,才发现外面的天阴沉的不成样子,墨色浓的能滴出水来。
哲皱眉点开天气新闻,没有任何相关报道,记忆中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天气。到家的时候已经开始下小雨了,并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哲将衣服收进来,把窗户关紧,稍微将暴雨隔绝在外。
晚上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是被雨声扰的,还是少了旁边两人和睡前习惯的拌嘴。
而且,哲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的感觉。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哲看了眼床头柜的发光闹钟,凌晨两点,迷迷糊糊想出去看,突然听到沉闷的撞击声,立马清醒,穿了鞋往外跑。
闪电适时落下,哲看到浅羽悠真努力把赛斯从地上扯起来,两人浑身被淋湿,身上不少伤口,但哲觉得能看得见的还不算什么。
浅羽悠真看到哲出来,也没问他怎么这点还没睡,把昏迷的赛斯拉起来,沉声道:“这家伙快不行了……”
哲打开门让出路,“向导素用了吗?怎么不去医院?告诉我一声我立马会去。”浅羽悠真磕磕绊绊把赛斯运到哲的床上,顺便努力压下脑子里精神识海的封闭性和攻击性,让哲的精神突触能进来。
哲先稍微给浅羽悠真安抚了一下狂躁的思绪,浅羽悠真睁开眼时稍微好了一些。“向导素用了,但是这种情况已经不在向导素能够解决的范畴。医院也只会让我们躺着然后叫你,不如我们直接回来找你,刚好空洞缝隙出来就在附近。”浅羽悠真又看了眼赛斯,“撤退时他在后面拿着盾,收到的精神攻击估计挺多的。”说完带上门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只在第一天放了行李后就没进过的房间。
哲蹲下来看向几乎不省人事的赛斯,用手捧住他的脸,精神突触刚碰到就收到猛烈攻击。哲努力撑起防御网,观察周围情况,精神识海里飘浮着许多尖锐的碎片,并且还在不断破碎产生新的,任哲怎么呼喊,怎么牵连都没用,甚至为尝试精神结合而伸出的精神突触,让哨兵的狂躁因子像饿了一个月的狼终于见到肉,前仆后继发起进攻。
哲往后坐在地上平复呼吸,手关节按着太阳穴缓解头晕。精神层面的结合还是太浅了,需要一些更为紧密的链接,比如身体结合,也就是完全结合。
赛斯紧闭双眼,眉头紧皱,手捏成拳头掰都掰不开。哲最后尝试了一次精神结合,无果后俯到赛斯耳朵旁,发出一声喟叹般的“抱歉”,然后起身坐上床。
这间房子在搬进来的第二天就做了特殊的封闭处理,哨兵在房子里可以避免听到外界的杂音,但是各房间没有做单独处理,房间内的声音甚至会因为没有外界声音做背景杂音而更加清晰。
浅羽悠真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努力让自己屏蔽隔壁的声音,但是越在意只能听得越清楚。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下,浅羽悠真吐出一口浊气,打算去冲个凉,然后出门去对空大楼的禁闭室让自己发泄狂躁的情绪。正要站起时房门被打开,他惊讶地看着哲站在门口,落下的闪电给几乎要融化在黑夜中的哲描了一层散着柔光的白边。
“你…”浅羽悠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的状态也很糟吧。”哲看着那双金瞳布满红血丝,“弓箭手拉弓时需要集中精神,这时候几乎是没有精力再做精神布防的,辛苦了。”
浅羽悠真看向那对翠绿的眸子,仿佛置身初夏的森林,森林里传来哲轻柔的声音,浅羽悠真几乎要落下泪来。不过…
“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还行,最近刚好在健身。”哲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浅羽悠真摇摇头,眼里是疯狂的神色,“你真是……”
完全结合后便接着结合热,哲被折腾了整整一周,才穿着高领毛衣出现在录像店,恹恹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两个人在初次完全结合后恢复的都不错,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了,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变成了哲。
柜台传来吵闹的声音,哲翻身用枕头捂住耳朵,试图降低噪音接收。
可惜事与愿违,铃“哗”的一下拉开门,朝里面喊道:“哥哥,青衣和雅他们来上门道谢了!”
什么?道谢?哲迷迷糊糊坐起来,看到熟悉的几个人拎着大盒小盒鱼贯而入,出门前还在家里的两个人低头跟在后面。哲扫了眼被放在地上的东西,捕捉到“保健”两个字,弱弱开口道:“我可能还没有到需要吃这个东西的年纪。”
月城柳郑重申明:“哲店长,这个是我们向医生询问过的,请放心食用。这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同样是作为你治好了浅羽的谢礼,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朱鸢接上话:“是的,如果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办,这几天也麻烦你了,同时非常抱歉让你承担本该是我们医护人员的工作。”
噢。哲摸摸鼻子,事情进行到后面,他都要忘了一开始自己是为了救人。
“小事小事,不麻烦,也不用这么客气的,正好我有这个能力便做了。不过,”哲正了正神色:“这次是什么情况呢?”
“上次的案件,我们查到线索,提前做好部署,成功抓到一些没来得及转移的罪犯,缴获了一批赃物,但是在进行撤退的时候,大量以骸仿佛被吸引过来似的向我们发起进攻,同时浅羽和赛斯又听到了上次一样的声音,并且更具有煽动性和攻击性,最后离开空洞的情况便是您在家里看到的那样。”
哲点头,视线往人工智能瞟,想了想还是开口:“原因,可以试着往与哨兵和空洞相关联的能量源查。”
青衣捕捉到哲的动作,开口道:“不瞒你说,那批脏物除了试剂,还有一些加密过的U盘,文件技术人员已经在破解了。”
哲表示祝愿早日破案,同时再次感谢看望,并且自己感觉已经好多了。
一行人离开后只剩一直站在后面装鹌鹑的两人。
两个苦力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哲身后回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哲换身家居服的时间,就把晾干的床垫取了铺好,摆好刀和砧板准备处理刚钓上来的鲜鱼。
哲诧异的看着安静如鸡又乖巧的仿佛被夺魂的两人,眼珠子一转就猜到缘由。其实他也没生气,早上是因为实在想出门透气,顺便躲躲。虽然一周累是累了点,但是两个人精神稳定度明显高了一个水平,还是很值得欣喜的。
想到这,哲敲敲桌子,吸引两人注意后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有去做精神检查吗?”
“有,去录像店前做了,医生说挺稳定的,可以维持挺长一段时间了。”浅羽悠真回答。
哲点点头,还没组织好委婉的语言就听赛斯说:“后面我可能会有不定期加班,如果晚饭时没回来,店长就自己吃吧。”
“我也是。”浅羽悠真说。
哲愣住,他确定自己的表情没有表现出这种意向,“可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似是看穿哲的疑惑,浅羽悠真不情愿开口道:“副科长说,我之前落下太多工作了,叫我好好补上,并且,多给你留一点休息的时间和空间。”
“朱鸢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哲哑然,心里由衷的感谢两位善解人意的好友。
于是乎,聊天框里充满了“我今天不回去吃”和“+1”,哲回个“OK”的表情,看向见怪不怪的铃,后者嚷嚷道:“哎呀哥哥只有这种时候才想到我,之前都是留我一个人在录像店吃。”
“这不是之前邀请你,你不肯来嘛。”哲不辩解还好,一辩解铃声音更大:“你们那个氛围,我怎么可能一起!”
“好好好,我的我的。”哲举双手投降,“那晚上想吃什么呢,拉面还是火锅?”
“火锅!”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偶有三人都有空的晚上会一起在光映广场的电影院看当期热片,两位哨兵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可以接受这种噪音的程度了,可喜可贺。月城柳曾提出过铃一个人住录像店会不会不习惯的问题,铃表示完全不会,没有人管控的晚上可以熬到——后面的话在哲的眼神下憋了回去。后来苍角会在时不时在六分街吃拉面时,带上一些蜜瓜和红豆包,手忙脚乱地跟铃一起打游戏。
哲的委托也保持在一定的数量,不会忙的要轮轴转,也不会闲的交不起电费。
该去141商店补充些邦布冷却液了。哲站起来伸懒腰,路过小巷子时里面传来一种很诡异的声音,哲看了眼墙角的监控,放轻脚步往里走,刚转过弯就脖子一痛,随后失去知觉。
醒来时哲感觉自己的双手被绑在凳子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眼睛被黑布蒙着,视力被剥夺后,听觉分外清晰,他听到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终于见面了,法厄同,上次忙着招待星见雅,冷落了你还真是不好意思。”
哲在一瞬间就联想到珀尔曼口口声声说的幕后者,“你是莎拉。”
“还真是荣幸能被法厄同大人知道,同时我也要感谢法厄同大人在无意中为我们提供了绝妙的样本和实验过程。”
“啊,抱歉,或许您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这才公平,毕竟那两个毛毛糙糙的哨兵可能也不知道您不是天生的向导。”
哲感受到刀尖在自己脖子后的腺体周围划圈,他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所以是你们诱导我分化的,介质是布格林自爆后的尘雾。”
“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你说,要是我将你的腺体破坏了,那两个哨兵会不会发疯呢?毕竟他们那么依赖你的向导素,都已经成瘾了。”莎拉的话毒蛇般绕在哲的耳边。
“就算没有向导素,我依然可以进行疏导。”
“当然当然,我当然不会怀疑我们S级向导的精神力,不过作为后天强制的向导,你怎么知道你的腺体挖除后,会不会完全回到一个普通人的状态呢?”
刀突然横过来,冰凉的金属在腺体上拍了拍,激的哲一战栗。
“你的哨兵们现在应该在着急的满城市找你吧,那么我要不要为他们提供一些线索呢?”
哲感受到一个不算小的针头直接插入腺体,开始提取向导素,不管是动作、手法还是力度,完全称得上粗暴,哲觉得自己快疼昏过去了。
“这我倒是意外,腺体居然一点被咬的痕迹都没有,亏我还将空洞缝隙直接传到家门口。不过,倒是有好好的被自己的哨兵们怜惜着,那这下事情就更好办了。”
针头离开腺体,哲放开互相狠狠攥住的两只手,往后脱力靠在椅子上,头脑发黑间听到莎拉说:“要是累的话可以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就能看到你的王子们来救你了。”
浅羽悠真和赛斯冲到录像店,没敲门,几乎是直接撞开,看到柜台前的铃,着急问道:“哲有在这里吗?”
铃也是一脸奇怪,“不知道啊,本来约好了上午一起去进货的,结果这都快晚上了还没回消息。”看到浅羽悠真和赛斯焦急的表情,铃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晚哲就没有回家,我们以为他在录像店通宵接委托,结果白天也没联系上,这才过来找。”
“没有,”铃摇头,“昨天下午哥哥就说清完委托打算回去,那到现在是24小时了。”
“我去拜托朱鸢前辈帮忙查一——”赛斯话音被手机铃声打断,另外两个人立马看向他。赛斯抬头回答:“是朱鸢前辈。”接通后朱鸢着急的声音从电话传来,“赛斯,哲跟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已经一天没联系上了,我刚好想找您,看您能不能帮忙查一查。不过,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是这样的,”朱鸢抿了抿唇,“刚刚青衣前辈在你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支试剂,似乎是,哲的向导素。”
赛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缓慢消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看向听到对话的其他两人,皆是瞪大瞳孔不可置信。浅羽悠真先反应过来,抢过手机,“是我,浅羽,我们现在过去。”
“好,我联系雅和柳。”
哲的业务车被跑出了120码,到门口时刚好碰上星见雅和月城柳。月城柳递过来一支试剂,“浅羽,我们在你桌子上发现的,估计也是...”
浅羽悠真紧攥玻璃管,边往里走边沉声问:“能查到是谁送过来的吗?”
“监控都查过了,是伪装成对空组的一个成员,那个成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月城柳拉开办公室门。
“我们这边也是,甚至直接伪装成了青衣前辈。”朱鸢的脸色也不好看,“我问了简,她说缩骨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六分街的监控。”朱鸢看向铃,“昨天下午有段时间遭到了恶意攻击,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现在还在尝试修复。”
“那治安局外面街道的监控可以查到他是从哪里来的吗,或者离开后去了哪里?他能送哥哥的向导素来,就说明它是有意要提示,或者说警告我们,哥哥在他们手里,想要依此为筹码让我们做成一些事情,那哥哥应该还是安全的吧?”铃语速飞快,手指紧扣桌子边缘,上身不自觉前倾,眉毛都拧在一起。
“青衣前辈已经在查了,周围的监控录像同时接入并倍速播放,总会有线索的。铃店长,你先冷静一下,来,深呼吸。”
“查到了,”小巧的钰偶推门而入,“在西边,接近森林和空洞的地方。”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随后心里浮现出同一个名字:乌鸦。
哲从混沌中醒来,脖子因为头低了太久而酸痛不已。还没好好的活动脖子,腺体又被针头插入,哲无奈道:“你提取这么多有什么用,搞批发吗?”
“S级向导可不要低估自己向导素的价值,先不说这能让多少狂躁的哨兵趋之若鹜,就说作为的研究材料,那也可是一等一的上品货。”
莎拉拔出针头,满意地看着高纯度高浓度的向导素,做好密封后轻轻装入一旁的防震泡沫盒,里面已经摆了九支一样的试剂。
这就是被当耗材的感觉吗?哲扯了扯嘴角,高强度提取让他浑身无力,刚醒来就又要昏过去。
“现在睡了可就看不到好戏了。”莎拉边说边再扎一针,不过这次不是提取,她将红色液体缓缓推入腺体,听到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迅速注射完剩下的液体,随后将空了的试管连同手套一扔,扣好泡沫盒转身要走,看到黑暗中某处,心情颇好地转头说道:“这次S级向导能否能救回他亲爱的哨兵呢?请让我们拭目以待。”
“哲!”
手上和脚上绑着的绳子被解开,哲被捆绑的皮肤处早已被磨红。没了绳子的固定,哲不可控制地往旁边栽下去,跌进了熟悉的怀抱。
眼前蒙着的黑布被取下,哲适应着缓慢睁开,视线模糊处看到只有两个人影,皱着眉头问道:“只有你们吗?”
“课长他们在空洞边缘,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再前进,只有我们两个可以。”浅羽悠真迅速判断周围情况,到处都是浓雾,难以获取有效信息,正纠结要不要再往前,听到哲咬牙切齿的说:
“这么明显的陷阱,也往里面跳。”
“因为陷阱里面是你嘛。”赛斯回答,将哲打横抱起,“先出去吧,这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没跑几步,赛斯动作慢下来,随即哲也听到那种声音,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人头皮发麻,恨不得舍不得把自己鼓膜戳破,就为了不让大脑接收到的声音。
“咻”浅羽悠真射出一箭,箭矢划开空气的声音让大脑得到了稍些喘气的机会,赛斯重新提上速度。
但是不够,不仅他们在跑,声音源似乎也在跑,哲感受到两个哨兵的脑子被搅的一团乱,更要命的是,之前被注入的那种液体在破坏他的腺体,进而让他本就因为抽取大量向导素而虚弱的精神力更加奄奄一息。
赛斯终于支持不住,腿一软摔在地上,甚至还做了个受身让自己垫在哲下面。
浅羽悠真咬住后槽牙,勉强拉开弓,只颤颤巍巍飞出几米后掉在地上。
哲感觉药物扩散至全身,让他浑身无力手脚发麻,更别提去安抚狂躁边缘疯狂徘徊跳探戈的哨兵。那声音越来越大,哲的太阳穴一突一突,脑子里仿佛有一百个蜜蜂同时在嗡嗡嗡的叫,精神攻击还夹杂着物理攻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疼的要叫嚣。S级向导的精神力终于维持不住,一下子如烟花般炸开,迅速席卷空洞,向范围内的生灵下命令:
闭嘴
恼人的声音顿时消失,然后负隅顽抗发出呕哑的、仿佛锈掉的锯子锯木头的声音,旋即像被扼住喉咙兀的停止,随后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哲没睁眼睛,却能通过全覆盖的精神力描摹出画面:赛斯指向空中某处,浅羽悠真的箭对准命中,他们的精神识海都平静的惊人。
危机解除,一直强撑着的哲松懈下来,精神力慢慢回撤,全部收回前一秒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时又是熟悉的天花板,哲按了按额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看到视线中出现两个脑袋,浅羽悠真递过来一杯放着吸管的水杯,赛斯扶着哲的背坐起来。哲稍微缓了缓,突然想到什么,手摸向后颈,碰到熟悉的腺体触感时松了口气。
“哲你感觉怎么样?”
“我挺好的,真的。”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哲伸出双手,看到手腕处还没有消退的红痕,又塞回被子。感受到哨兵低落的情绪,哲叹了口气,“我没事,能平安出来就已经很好了。不过,我最后好像听到有其他人进来了?”
“是课长,她强行打破结界进来的,让人把我们带出去后找到了声音源头,是一只经过变异改造的噪鹃,体内具有以太能量,发出的声音能针对哨兵的识海进行以太攻击。整个空洞里挺多半成品,拍照留档后考虑让课长拔刀全处理了。”
“不愧是雅。”哲感叹道。又回忆起自己被抽取的信息素,问道:“有抓到什么人或者作案工具吗?”
“那个人工智能,fairy,给朱鸢前辈发了一个地址,朱鸢前辈就先带人过去,刚好抓到他们带着东西准备撤退,头目也在。一切有效证据都指向他们在进行非法药剂制作,用来强行将普通人转换成向导和哨兵,头目也供认不讳。”赛斯认真回答。
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其实也——”
“我们知道。”浅羽悠真打断他的话,“他们那本实验对象的文件,第一个就是你,抱歉让你独自承担了这么多。”
“这,其实也没有承担什么...”对话超出预期,哲便不再纠结,继续处理起赛斯说的后半段话,“头目?是莎拉吗?”
这话一出,两哨兵皆是一愣,“这跟莎拉,有什么关系?”
哲眨眨眼睛,开始临时扯话,“就是,好像在那群人的对话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浅羽悠真显然没这么容易忽悠,盯住哲一动不动,赛斯则是着急扑上来,“哲,你说到莎拉和那群人,那除了把你绑起来,他们还有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
“好吧好吧,”哲败下阵来,“她自我介绍了,因此我会提到她,最后也是她往我腺体注射了一种液体,说是用来破坏腺体的,所以我最后有些失控。说到这个,为什么我的腺体还好好的?”
“这个既要感谢你自己,也要感谢两位哨兵。”医生推门进来,“据我们推测,哲先生你最后精神力全部散开,跟两位哨兵巧妙地进行了深度结合,而我们在两位哨兵精神识海深处都查到了很深的‘闭嘴’暗示,想来是你的功劳。”医生打趣道,顿了一下继续解释,“由于深度结合,两位哨兵极具攻击性的狂躁因子也深入了你的精神域,刚好跟液体中用于破坏腺体的成分相互攻击,化解了那部分的伤害性,也算一种以毒攻毒。对了,因为你的身体是他们斗争的场合,所以您现在可能觉得浑身酸痛,这是正常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医生解释完便贴心离开,顺手关上门。
世上竟真有如此巧的事情。哲失笑,不可置信地摇头,捏了捏一直被握住的两只手,低声道:“这次真要感谢你们了。”
“你都救过我们多少次了?”浅羽悠真假装不高兴,又想到来医院前被告知的情况,头往下低,抬起眼睛看哲,“对了哲,就是,根据缴获的东西,技术部对现有成果进行了改良,效果挺不错的...”
一句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哲疑惑地点点头,“恭喜?是什么东西的效果?”
赛斯声音也小了下去,“是那个,通用型向导素,我们的吸收效率都挺不错的,且由于制取方式特殊,目前来看没有会产生抗药性的诱导因素。”
“这个啊。”哲无所谓地说道,“但是有向导疏导可能更好?不过只是我个人看法而已,不用在意。”
两个哨兵“唰”的一下抬起头,哲撇过脸拒绝哨兵的炯炯目光,“不,还是当我没说好了。”
“我们听到了!”
end
小剧场:
1
把哲约出来前悠哲跟塞斯拌嘴
悠真:后辈就要有做后辈的自觉,乖乖靠边吧
赛斯:哈?明明我遇见他更早
悠真: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了?啧啧啧,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道心不稳啊塞斯,还得学习
赛斯:...那你难道不喜欢吗?
悠真:喜欢啊
赛斯:什么时候?
悠真:第一次见面
赛斯:你见色起意!
悠真:对啊,我就是
赛斯:...你!
2
路上被拍到,引起热议。
楼主:这是谁!能跟赛斯和悠真走在一起!还是在中间。
1L:而且赛斯还很高兴的样子,动图能看到尾巴一直在晃。
2L:旁边的悠真真看起来也很高兴啊,脚步都轻快了。
3L:悠真只要不是上班,脚步都轻快吧。
4L:楼上你……不过你提醒我了,就不能是好朋友下班了一块儿出去吃饭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楼主: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氛围真的很怪啊!
6L:不瞒你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7L:我也
8L:+1
9L:+1
10L:+1
11L:就我一个人看不懂吗?
12L:怎么都做谜语人不解码,我来说!
13L(此楼已被封)
14L:坏了,润吧朋友们,这效率也太高了
15L:同意楼上,这才多少条就没了,公关全用来做这个了吗?不会是真心虚吧?
——此贴涉嫌违约内容,已被管理员删除——
3
安排新的疏导时间
哲:我想想,一周一次的话,悠真和赛斯分别周三和周六怎么样?
赛斯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哲:啊,等等,还是周二和周五,不,周一和周四吧
end
【波提欧穹】黑白的猎人与他的猫
1.波提欧穹,all穹浅浅汤底,abo题材。列车大家庭和星核猎手一家人底色。
2.平生喜欢一点双A小情侣互咬,所以穹对大家都是“啃啃你的。”
3.不会取标题,偏题达人。
4.禁代。
高楼冷风猎猎,吹起了猎人黑白夹杂的头发,他银白眼眸中猩红的一点紧锁着下方坐车疾驰的猎物,像是极有兴趣般,他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口鲨鱼似的尖牙。
嘭!
一声枪响,撕裂了猎物的喉管,断绝了它这披着人皮的野兽为非作歹的生命。
在保镖急促的呼救和叫骂声中,黑白的猎人晃过如雨的弹头大笑离去,越来越近的警笛像是和这黑白的生命隔在两个世界,分毫未能触及。
不过看似洒脱离去的猎人状况......
1.波提欧穹,all穹浅浅汤底,abo题材。列车大家庭和星核猎手一家人底色。
2.平生喜欢一点双A小情侣互咬,所以穹对大家都是“啃啃你的。”
3.不会取标题,偏题达人。
4.禁代。
高楼冷风猎猎,吹起了猎人黑白夹杂的头发,他银白眼眸中猩红的一点紧锁着下方坐车疾驰的猎物,像是极有兴趣般,他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口鲨鱼似的尖牙。
嘭!
一声枪响,撕裂了猎物的喉管,断绝了它这披着人皮的野兽为非作歹的生命。
在保镖急促的呼救和叫骂声中,黑白的猎人晃过如雨的弹头大笑离去,越来越近的警笛像是和这黑白的生命隔在两个世界,分毫未能触及。
不过看似洒脱离去的猎人状况并没有多好,他从不是机敏多智的那一类,行于这不公世界,他所持有的通行证就只有手中的枪。
趔趄着翻过一道楼墙,他倚靠着灰白带着污痕的墙壁,比起穿透身体的老朋友子弹,另一种病症对他来说更为严重,连早已成为冰冷机械的身体也止不住喘息,“他宝贝的,这也太严重了,额,哪个Beta游侠最近有空,我找找。”
这可不太妙,追兵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他却因曾经的血肉之躯的遗留物而在这里颤抖不已。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妈的,到底谁给那龟孙透露了消息,竟然让他的保镖随身带着强效诱导剂!
但很快猎人就没有这叫骂的余地了,坠楼似的失重和像是被水淹没口鼻的窒息险些将他彻底扼杀。
他的世界天旋地转,像是堆叠地积木一样垮塌。
神志迷离的恍惚中,他突然想起了和让他能够驶向第二次生命的人的对话,那是谁的声音?那个人在说什么?
在本能中艰难组装破损意识的猎人终于抓住了那一抹快速闪过的记忆碎片:
失去形体的模糊影子重复着过去的语句,“这个世界是由两种第一性别,三种第二性别组成的。贸然去除贯穿人类史始终的信息素,我不能确定这对你来说会是正确的结果,所以我拒……为你摘除腺体……
……哪怕你必须抛弃……部分才能活下去,我也会给你模拟出信息素,但好在你的损伤还未严重到那个地步……你瞧,它还是完整的……
……人类至今未曾彻底研究透这奇妙的一部分,哪怕它陪伴着人出生,也陪伴人死亡……”
记忆越发扭曲了…还有什么?还说了什么?
“呃!”猎人痛苦喘息,他的神智跌坠着爬升,他不愿坠落下去,还有…还有……
像是不稳定的信号重新链接成功,那个不辨男女的声音再次开口,“……失去了血缘和亲情,你的腺体是你唯一能到达未来的通路……别急着反驳……虽然你的易感期会格外痛苦,但终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他会感谢??!!凭借着突如其来的愤怒,猎人神智清醒了几分:这样狼狈,这样不受控制的让他回想起当初近乎失去一切的孱弱姿态,他他妈的会感谢什么??!!
过于激烈的情绪刺激了信息素的释放,眼中的世界又一阵晃动袭来,地面像要掉下树枝的枯叶般不断抖动。
但波提欧知道,那不是什么地震,这是他的身体在向他发出警告。
不能昏,波提欧翻转身体,给了自己一枪,试图以疼痛清醒,远方同伴还在等他。
还有…那小子说今天要来找他……得改个时间…
他本来有信心毙了这玩意儿就离开星球的,可最终还是阴沟倒大霉。
…那小子万一追着他的定位来这怎么办…不,波提欧,你不能给他带去危险…
猎人颤抖着手想要伸进腰包,那里有同伴的紧急联系方式……
一只带着露指手套的青年的手突然斜插过来,按住了黑白色的猎人颤抖孱弱的手,白皙纤长的手指与黑色的机械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猎人下意识想要掏枪反击,却在感受到来人时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此矛盾的两种意识,正如波提欧本身,机械与血肉的混合,谁知道他究竟还保留原有的自己多少呢?
“晚上好,波提欧。”顶着硕大的月亮,灰发的无名客在月光下微笑,与他轻松写意的话不同,他的行为是前所未有地谨慎小心。
月亮投注下了阴影,来客的神色也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那双黄金瞳始终流淌着熔岩,又冰冷的彻底。
穹将波提欧的帽子拿到一旁,炎枪被他顺手扔出,将好运追上来的保镖钉死在地上,很快就没了生息。
没有人能抵抗存护的力量。
穹出手的很快,但这已经极其细微的动静还是让易感期中过于敏锐的猎人睁开了无神的眼睛,穹甚至已经看到波提欧瞳孔的涣散。仰躺在穹膝盖上的人艰难地张开双唇,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而这时居然还有车辆在发出吵闹的让穹心烦的声响。
远处一辆一辆车像是不间断的潮水,带着蝗虫一样多的直升机袭来,一条巷子一条巷子地扩大搜寻范围,仔细地如同贪婪的鬣狗。
普通人被闯入家中,拖拽、圧打,他们声嘶竭力的哭泣如此细小。
明明不在波提欧离开的路线上,明明方向相反迥然不同……
领头人死了,在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地方。
阴沟里的卑贱生物通通发了狂,可笑的虚伪义气驱使着他们疯狂逐猎,像是要点亮黑夜的闪亮灯光却并不光彩,他们是罪恶的鹰犬。
还挺有势力,穹瞥了一眼,估算了下数量和装备,能赢,但他还有波提欧。
鬣狗有它们的族群,穹也从来不是单打独斗。
波提欧选择的是无人的弃楼,没有灯光,这片未被罪恶干涉的黑夜唯有无名客手中通讯器的光芒格外显眼,“银狼,给他们找点事做。”
粘稠又不似血液的冰蓝色液体流淌,沾染了穹特意更换的新装,他还能记得出门时与家人告别的快乐与期待,可现在只剩这一地狼藉。
话音未落,耳边爆炸与尖叫声骤然响起,全城大大小小的科技设备同时出现故障,被刻意针对的人更是落入原始社会,车祸遍地都是,直升机纷纷坠毁。
鬣狗们自以为为敌人设计的天罗地网,成了他们自己的火海坟场。
恐慌蔓延,本就各怀心思的队伍爆发了械斗和争吵。
追兵撤离了。
鬣狗们回到了罪恶搭建的销金窟,没人会再来打扰他们。
高楼寒风依然刮着,冰冷刺骨。
穹不打算放过这群为谋利鞍前马后、仗着混乱释放恶欲的人,他刚刚看的很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我稍微地……有一点点的生气,再帮帮我吧银狼?我好难受……最好全部杀掉?……啊,做到什么地步?大概是——彻底掀翻这里的程度?拜托了。”
电话另一头毫不意外地答应了,于是穹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身上的游侠身上。
呼吸平稳、脸上表情也并不狰狞,好像已经好了点?穹捏着电话,仔细观察着波提欧沉睡中安详地让人不可置信的脸庞,终于安心了些。
他的信息素果然还是有效的,虽然是Alpha,但或许是星核的原因,安抚效力比常规的Omega都强,甚至能起到一定麻醉镇定的效果。
他刚刚一看清状况就立马释放信息素了,幸好幸好。
一直填满穹脑子的愤怒随着波提欧情况的稳定褪去了,但不知所措又占据了情绪高峰。
接下来…该做什么?
滴答滴答……
电话始终没挂,波提欧也始终没醒,哪怕穹撕开衣服用布裹缠,尽量减缓了那些漂亮的蓝色液体流出的速度。
他没学过这个,大部分机械化的人体损伤,到底该怎么救治?他甚至不知道波提欧保留了多少人体组织。
一路以来的旅途中认识的医生,没有一个在这个方面有所建树的,所以,他对此也尤为无助。
他只带了蛋糕和礼物,这些被打上光滑缎带的、原本寄寓了祝福的东西,现在都成了漂亮废物,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能重新收回他的背包。
穹看着这样狼狈的猎人,这样的波提欧,心中一片空茫:“……怎么这样啊…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他毕竟是个才刚刚重新建立起自己世界的人。
嘀嗒。
手机弹出消息,几个银狼小人做着各种姿势安抚着穹,顺带发送了一大堆资料。
对,波提欧的伤还需要处理,他需要更多资料。
受伤的原因…就诊经历…医生的电话…螺丝钴姆先生的联系方式…机械义体更换步骤一二……
如海般的资料快速被穹快速阅览,只要银狼的物资到达,他就能开展后续步骤。
时间安静流逝,穹捏在手里的手机陡然跳转到电话界面。
“……小鬼,处理完了。”电话那头早就换了个人,剑刃割开人体的血液溅射声和防卫系统的嗡鸣始终不停,最后一切都归于死一般的寂静——他们也确实死了,而这个人就在这样的寂静中出声。
与死亡相适应,却被死亡拒绝的男人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还要马上返回参演剧本,时间并不多。
但电话并未立刻挂断,那头的男人顿了顿,“有事就叫银狼,我们……她一直都在。”
“……好的,辛苦了阿刃,记得包扎,要早点休息。”穹对一直关爱他的另一边的家人道谢,互道晚安后挂掉了电话。
身旁已经堆放了银狼传输过来的各式零件和她查到的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星核猎手目前的登场地点距离这颗无名、却藏有在宇宙臭名昭著的黑船贸易当家的星球实在太远。
而命运的剧本始终不停,开个门短暂地送刃过来,再输送援助物资,就已经是银狼目前可以做的极限。
不过这些已经够了。
穹拿着手机挨个比对,心中也逐渐有数。
他开始一处处地检验伤情,准备开始维修他的朋友——还挺有趣的,这可是第一回!
小浣熊的活泼因子重新充盈,穹不再紧张,补充了相关的资料后,他已经胸有成竹。
只要不死就好,其他的都能治。
实在不行就去找螺丝钴姆先生,穹小心解开波提欧为数不多的衣服,螺丝钴姆先生一向热心又友善。
“所以这么多伤,被追杀导致的的贯穿伤是最无关紧要的啊。”穹贴近,仔细检查波提欧身体上的所有伤口,存护的微光在上面一闪而过。
“…最严重的几乎都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自己搞的,还有信息素异常导致的机体失灵。”
只要信息素稳定了,再更换损伤部件,波提欧就没事了。
而信息素的问题,对他人是无法解决的举世难题,对穹来说,答案就在眼前——没什么好担忧的。
把崭新的部件挨个擦拭,初出茅庐的穹大夫按照说明书仔细更换了所有的残缺部分,像拼积木一样把波提欧重新组装完整。
顺便补充了新的冰蓝液体,不知道是冷冻液还是营养液——这是银狼根据波提欧的资料采购来的。
收拾好一切后,穹打了个哈切,准备就这么等波提欧醒来,不过等他抬头,他才发现初晨的太阳已经照在了他脸上:
“啊……已经天亮了。”
在地平线上,太阳这宇宙的摇滚歌手近乎永恒的歌唱终于抵达了这里。
黑夜离开了,注视着重新苏醒的城市,穹想了想,继续扒拉银狼:
Q:这个星球还有可以算得上是正义的人吗?
银狼不负期望地秒回,她还是那么能熬夜:
瞬时游戏:你问这个?当然有,毕竟极夜地区也会有太阳。
Q:把信息发给他们会有用吗?
瞬时游戏:不知道,发发看吧,这里的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总要迈出第一步的。
搞定了,看他们如何处理了。
接你的飞船在半个系统时后就到了,早点回去,这个星球的局势应该会混乱一段时间。
Q:好的,谢谢银狼。
帕姆比心.jpg
瞬时游戏:不用谢,我逛你手机的时候发现你论文没写,记得补了,卡芙卡很关注这个。
Q:什么?我没听见,信号好像不太好,我先下线了。
瞬时游戏:你逃不了的,卡芙卡甚至和你那个真理大学的老师都有联系,刃八成也会过来当你监督,更别说一直关注你的其他人。
我劝你别做无畏挣扎,对了,你游戏我已经给你锁了。
Q:……NOT
悲伤,实在悲伤。
穹抱头痛苦不已地抱紧自己的头,论文什么的,不到死线是绝对没有任何力气去写的!
波提欧醒来时就是这么一个状况,像是疯了的开拓者倒在地上抽搐,时不时还阴暗爬行几下。
“…他宝贝的……这可真是…”
一时间,波提欧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醒了没有。
穹倒是很自适应,腰一挺,手一撑就到了波提欧面前,举着昨晚还是波提欧一部分的机械,他在波提欧下意识抚摸自己胸口的时候兴奋开口:
“怎么样怎么样?快活动一下,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组装的,应该没拼错?虽然有好几处地方说明书说要请教专业人士……”
突然突脸的开拓者大概已经忘了自己的信息素一直显露在外,本就因本体过强而存在感巨强的信息素,随着距离的拉进几乎要将波提欧溺毙。
是Omega?为什么影响这么强……不不,是Alpha,嗅觉中霸道强烈的味道,明明就是Alpha,可是同为A,为什么他会觉得被安抚呢?
而且这信息素…总觉得过分熟悉了,但又好像缺少了什么。
“啊…没事,意外地好。”波提欧起身活动,身上各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零件活动时的手感非常不错,他平常都是随意装的,倒没有那么仔细过,“谢了,改天请你喝一杯。当然,仅限果汁。”
随他起身的穹拍了拍衣摆,“好过分,为什么我不能喝酒。”
“你才多大,就不要想那玩意儿了。”波提欧手疾眼快地把地上洒落的一件件衣服穿上,那小子显然没有收拾衣服的想法,以至于加上原本受伤导致的残缺,他的衣服现在和抹布的差别最大的就是颜色——至少不会有黑红夹杂还带蓝的抹布。
不过这样也怪不着穹,波提欧嘴上随意附和着穹的“我真的成年了,你看我这么高。”“丹恒不也一样……什么丹恒也不能喝,那就好那就好…不不不,丹恒不能喝正常,我能喝啊!”等狡辩话语,心情轻松。
视线从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滑过,波提欧看到了穹满身的冰蓝色——就好像他已经被波提欧侵染了一样,不不不,他宝贝的,不能这么想,波提欧在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不自然地扭了扭胳膊。
正经点,波提欧,别把荤段子扯到穹身上。波提欧的眼神飘忽起来。
但随后他就神色一肃,把穹的手拉到他眼下。
手套早就因为沾染了蓝色液体被穹脱掉了,开拓者难得展露全貌的手上,红肿和细小的划痕多的惊心。
波提欧有些语塞,喉咙像是突然梗住了。
这孩子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随便把他打包扔上运输器,他自己醒来一样是可以的。
哪怕会艰难点,可对他来说,无论是痛苦还是身体腐朽的感觉,早已再习惯不过。
穹倒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地将手抽回,“小伤小伤,一会儿就愈合了。”用手推了推波提欧,穹示意他回神,“你的机体零件还蛮硬的,还好我力气大。”
“唉,你小子。”波提欧也没想客气,他大力揉搓着穹的一头灰发,像是借此发泄出什么一样,他笑骂道:“真是使不完的牛劲。”
说出这话的人怕不是早忘了,自己也是个拿头硬闯的人。勇气与决意才是他的通行词,自保从来不在其中。
与他相比,硬闯关卡进入星球,又引发一场场混乱的穹都算好的。毕竟穹还会请求外援。
“你教的,我这可是严师出高徒!”穹撑了个腰,骨骼咔咔作响,他手一撑跃坐在高楼的边沿,对着波提欧露出笑容,惯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于是波提欧也笑起来,他妥协地也坐上去,“好好好,我教的,下次绝不教你这个。”
“你说的?”
“我说的。”
于是穹得到一个承诺。
一个关于冒险与安全的承诺。
太阳依然歌唱,光线沿着地平线飞跃天际。
他们并肩在清晨的旭光中坐着,静静等待返程的飞艇。
“追兵已经没了,等会去处理你信息素的事。”
“嗯。”
“放心放心,这事不难解决,最多是三秒的事。”
波提欧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容易,但感受着穹的信息素,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其实有点想问,你是A?”
“……诶等等!”
波提欧大惊失色,连忙把穹大幅度倾斜过来的身体推回去,只是问一句,怎么就把腺体伸过来啊!
看着仍然固执的穹,波提欧感觉自己温度传感器坏了,不然脸上怎么一片热意:这孩子没有半点隐私意识吗?
“这样更直观点嘛。”一番推移挪动后,穹终于妥协跳了下去,在他前方,飞艇徐徐下落,带来一阵狂风。
“过来吧,我姐应该给我准备好了东西。”
姐姐?波提欧没听说过穹还有姐姐,但碍于刚刚穹直接露腺体的行为,还是咽下了他的疑问,和穹一起走上飞艇。
自动驾驶的飞艇攀升,穿越云层,隐身闪过进行封锁的关卡,驶向星辰大海。
注视着舷窗外越来越远的星球,波提欧有些无聊,少了一个年轻生命在身边,就好像缺了什么。
明明也没遇到多久,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是穹的信息素安抚了他导致的依赖吗?
如果是这样,登上飞艇后打下的那针抑制剂,哪怕以最低生效时限计算,信息素也不会再为他的身体提供丝毫感觉。
可为什么现在明明该归于平静的那颗心脏,仍在诉说他的不满呢?
手上的枪械被波提欧不断组装又拆卸,波提欧觉得一切像是被猫拆散的毛线团。他站在金瞳小猫的身前,想要触碰又收回了手。
“我准备好了。”穿着一件低领睡袍的穹端着新的蛋糕走出来,在波提欧瞪大的眼睛中,他清了清嗓子:
“生日快乐!波提欧。”
智能ai恰当好处地熄灭了灯光,于是波提欧眼中只只剩下了那一抹轻柔摇曳的火苗,和火苗后年轻的脸庞。
沉默着许下愿望,沉默着接受祝福,沉默着端起蛋糕,波提欧珍惜着这与过去一样温暖的时光。
人总是会在失去后分外怀念,可波提欧不再想失去,也不再想总是陷在怀念的旧时光。
他决定去争取那只小猫的抚养权。
而他一眼看中的小猫向着他歪头,明亮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喜悦,真切地为他的诞生而高兴。
残存的信息素鼓胀起来,冲破了抑制器的效用,蔓延缠绕着青年人的脖颈,波提欧用近乎冒犯的形式暗示着。
在波提欧曾经嗤之以鼻的信息素世界里,用信息素表达爱慕是年轻人一贯的方式。
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动作,信息素中透露出心情和渴望,是最直白坦然的告白。
穹愣了愣,但随后他笑起来,“波提欧也会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更老派的人。”
“……交好的游侠里有年轻人。”波提欧回答,他也等待着回答。
近乎无味的信息素从对面一直忍不住笑容的穹脖颈后蔓延开来,和他带着铁锈味的青草味信息素融合。
于是控制室归于平静。
在点着小灯的舱室里,不知道谁先主动,两人嘴唇相触,小心翼翼地互相亲吻。
等两种迥然不同的信息素彻底融合,等青草味中的铁锈被另一种更为明媚的味道覆盖,波提欧终于想起来穹身上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
……是故乡草原上的太阳,温暖床褥上的生活,是家与回忆的味道。
这可真是……
波提欧笑起来,又重重吻下,而穹也抱紧了波提欧,压下他的脑袋,让两人吻的更紧。
其实穹没想发展这么快的,意识到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其实是波提欧狼狈倒地的时候。
眼中深蓝色的猎人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冰冷地可怕。在冲天的怒火中,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这也是穹为什么说波提欧信息素问题好解决的原因。
掀开一直遮挡着腺体的发尾,穹在喘息中勾回波提欧亲吻他身体的脑袋,“咬我,波提欧,咬我。”
“你可能会难受,毕竟你是A……”
下一瞬,体位倒转,一向都很直来直去的开拓者直接骑上波提欧的腰胯,看着猎人震惊的神情中,穹说:
“不要磨磨唧唧的,你是不会吗?那我来。”
波提欧的尖牙就这么直直地戳进了穹的腺体,他下意识地注入了信息素。
原本还很自得采取了最快方式的穹迅速趴了,身体突然没了力气,奇怪的酸涩感从腺体沿着脊椎触电般勾缠到全身每一块肌肉,“……有点奇怪…不,不是有点了,好奇怪的感觉。”
毕竟穹是个Alpha,哪怕他能够被标记,先天的侵略特性也让他的身体对被标记这件事略有不满,可惜它的主人根本不听。
“你再多注入点信息素试试,是不是信息素不够?我搜到的体验没这么奇怪啊,好麻。”
穹对波提欧刚刚不顾他劝阻打了抑制剂的事相当不满,在此刻奇怪感觉的扰乱下,干脆把罪责怪到了波提欧身上。
明显就是波提欧打了抑制剂导致信息素不够!
“……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波提欧不知道先笑还是先气好,最终他选择更狠地咬了上去,他宝贝的,这能怎么办,还是让穹看看他的信息素到底少不少吧。
只不过在繁忙的空隙中,感受着信息素的交缠带来的安心感,波提欧修改了自己的看法。
下次去见医生的时候可以对他道个歉……保留信息素确实很不错,他也因此驶向了未来。
第二天
“所以你说的解决办法,就是找我标记你,然后我的信息素就没问题了?”波提欧感觉自己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面对这么烂的主意都能平静地笑出来。
穹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啊。我的信息素就是这么用的,这样也最方便。”看着波提欧越来越阴云密布的脸,穹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但还是坚持说完了,“虽然因为我的第二性征是Alpha不能彻底标记,但我的信息素标记你了,以后你根本不需要担忧信息素问题,这是非常便利的事。”
像是想要更有说服力,穹又开口,“之前丹恒失控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搞的,被我咬了之后他很快就好了。”
穹甚至有点委屈,“我还是第一次被咬,好难受。下次能不能我咬你啊,效果都是一样的。”
摸了把脸,波提欧仔细想了想,决定让穹彻底明白随便叫一个A去咬他的腺体,或者跟一个A说要咬他的腺体会发生什么事,昨天还是对他太温柔了:
“……会给你咬的,不过现在,我们需要回去再讨论他宝贝的一个问题。”
忍着不说脏话那么久,波提欧终究终究还是破功了。
【悠哲】荆棘鸟(完)
微克,最近就喜欢整点阴间的,非人感的
邪神浅羽悠真X金牌调查员哲
哲铃cb向,不吃骨科,感谢
本篇的悠真是个阴暗批,职业原因哲哥身体素质会好挺多,也更方便拥抱了呢(手动狗头)
厄匹斯港的那个海神像很滑稽,看上去不像是真的,所以我打算送他们一个真的()
地点依旧是新艾利都市,但时代背景参考是维多利亚时期。
注意避雷,ooc预警
全文20000......
【悠哲】荆棘鸟(完)
微克,最近就喜欢整点阴间的,非人感的
邪神浅羽悠真X金牌调查员哲
哲铃cb向,不吃骨科,感谢
本篇的悠真是个阴暗批,职业原因哲哥身体素质会好挺多,也更方便拥抱了呢(手动狗头)
厄匹斯港的那个海神像很滑稽,看上去不像是真的,所以我打算送他们一个真的()
地点依旧是新艾利都市,但时代背景参考是维多利亚时期。
注意避雷,ooc预警
全文20000+注意阅读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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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挥舞着手中的手杖,一手拖着浅羽悠真就往教堂外跑。
愤怒的神父以及其他的神职人员紧跟其后,势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出了教堂,一只白猫拦在了两人的面前,白猫弓着身体,全身的毛都炸开,龇牙咧嘴的看着二人,绿色的眼瞳里满是愤怒。
怎么回事!
这只猫平时见人就躲今天怎么就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哲看着眼前做出攻击态势的猫,顾不上其他绕开了白猫所在的位置。
白猫叫声凄厉的咬住哲的裤脚,死活不让他离开。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哲想要把猫抱起来,结果还没碰到对方,身后飞来一柄剑狠狠地插入了地面。
也因此将白猫分开。
“抓住他们!”神父充满怒气的话传递而来。
哲不敢再停留,挥舞着手中的手杖将身后的人击退,随后趁着间隙带着浅羽悠真往外跑。
昏黄的火光下二人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延伸,周围黑暗愈发浓重,浅羽悠真视线落在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腕上,最后视线一点点顺着哲的手腕往上挪。
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但哲已经无暇顾及它了,只是在对方愈发凄厉的叫声中狂奔。
“哐当.....”教堂前庭的铁门被推开,哲拉着浅羽悠真一头钻进了黑暗里。
白色的猫灵巧的爬上石柱顶端死死地盯着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二人,绿色眼瞳里愤怒褪去留下的只有悲伤。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哲往后看了一眼,神父手持着烛火,一众神职人员站在他身后,一行人就这么冷漠而安静地看着他。
诡异的情绪在哲心头散开,愤怒过后逐渐思绪逐渐清明。
“先生.....”浅羽悠真带着恐惧的声音将哲的思绪打断,把他拉回现实。
哲回过头撞进一双金色的双眸中,他压下心中的不安的诡异,温声问:“怎么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浅羽悠真眼角下垂,脸上惴惴不安,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哲抓着的手也冷得不像话。
“先跟我回家。”哲环顾一周,说道。
“会不会太打扰了,您家里人.....”浅羽悠真话没有说完,但哲听明白了他后面要表达的意思。
他摇摇头说:“没关系,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会打扰到谁。”
“你没有和家里人住在一起吗?”浅羽悠真抖了抖睫毛,确认什么似的抬眸看向哲。
哲没有察觉到浅羽悠真的不对劲,接着回答:“我没有别的家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说完哲看了看方向往家那边走去,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缓慢勾起的嘴角,金色的眼眸也变得幽深,愉悦的情绪几乎要冲破胸膛。
最终躁动的心绪安静下来蛰伏在苍白的皮肤之下,如同阴暗里的虫豸贪婪的盯着猎物,只需要划破皮肤,腐臭的内脏就会争先恐后的钻出身体,将周围吞噬得一干二净。
带着浅羽悠真回到家,哲熟练地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示意坐在客厅的浅羽悠真去洗澡。
等人进了浴室,哲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记得客厅的茶几和沙发旁的柜子里放着很多书,今天为什么不见了?
不仅如此,盥洗室也空了很多,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抹去了。
跟她有关的一切都随之消失。
想到这里哲突然头疼欲裂,耳边突然响起尖啸,让他无法忽视的声音划破了时空传递而来。
“.....哥哥.....”
哲再也撑不住半跪在地上,脸上额头被冷汗浸湿,他想要撑着沙发站起来,却失手打翻了另一个扶手旁柜子上的花瓶。
“mei.....”哲低喃出声,他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并未注意到房顶铺开的阴影以及四周流淌而下的黑雾。
话还未说出口,他的眼睛变得清明,剧烈的头痛也消失不见。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他在做什么?
—
哥哥消失之后,铃没有任何犹豫的去了治安局。
刚到治安局,铃就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出来,正是赛斯。
看到铃的身影,赛斯脸色一喜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铃!”
“赛斯!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铃强压着内心的焦躁,快步上前。
“我正要去找你们。”赛斯说,他语气游戏沉重,尾巴不自觉的左右摇晃,杂乱的尾巴毛昭示着主人此刻焦躁的心情。
“我们收到消息,深海教的那帮人可能盯上了哲。”
“我哥哥他不见了!”
两人异口同声。
“果然,该死的.....”闻言赛斯变得更加焦躁。
而听到动静的朱鸢和青衣也走了出来:“详细情况进来再说!”
进了治安局的办公室,青衣给铃到了一杯温水,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但口腔内的干燥并未减轻半分。
“先说说哲发生了什么事。”朱鸢一边安抚铃一边问。
铃深吸一口气,事无巨细的跟众人说了一遍这两天发生的事,包括哲在昨晚失踪且线索中断的事。
“本来我和莱卡恩他们要去月光孤儿院查看情况,但是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孤儿院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他们都死了。”
铃仅仅握着手中的杯子,面色难看。
昨晚站在孤儿院门口,即使是她都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就算刮着风也久久不散。
根本不想去想到底死了多少人。
“根据我们调查到的事,浅羽家名下的所有孤儿院和医院都在配合做一件事。”
“器官贩卖,人口贩卖,人体实验以及血祭。”
“孤儿院,医院,深海教形成了一根完整的产业链,而月光孤儿院则是这条产业链里最庞大的支线。”
说到这里,朱鸢脸色铁青,她昨晚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消化掉这些信息。
因为浅羽家死的人大多都来自上流阶层,加上浅羽家本身的影响力所以最近治安局以及其他分局都在全力调查这件事,本以为只是一场跟邪教组织有关的谋杀案,没想到会牵涉到这么多。
“所以赛斯你说我哥哥别人盯上了是怎么回事?”听到这里铃对赛斯所说的话有了一定的猜测,但她不敢去想,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根据我们抓到的深海教的信徒所说,早在很久之前深海教就盯上了哲,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搜寻有关哲的信息。”
“他会是令神明最满意的祭品。”
那位深海教信徒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他们面前融化了,血肉和骨髓流淌得到处都是。
到现在几人都还记得那人融化之前癫狂的笑容。
“我主看上的东西一定会是祂的。”
朱鸢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所以一切都是骗局对吗?”铃不敢置信,这一切都只是针对哥哥的骗局。
“根据他们交代的信息,的确是这样。”
“凶杀案——深海教线索——厄匹斯港——月光孤儿院——血祭。”
“他们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哲走入月光孤儿院。”
朱鸢喉咙有些干,他看着眼前女孩苍白的脸以及失去了往日活力的双眸,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铃猛地站起身,杯中的水晃出来弄湿了铃的衣服,她嘴唇翕动,声音止不住颤抖,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按照他们的说法,向神明献祭需要举行仪式,而举行仪式需要合适的时间以及合适的地点,哥哥现在肯定只是被关起来了,还有时间.....”铃一边说一遍抖着手从朱鸢办公桌上翻出白纸还有笔,开始整理自己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
“我还有时间.....我会在时间到来之前找到哥哥。”铃说。
“我们也会帮忙的,铃,你不会是一个人。”
“治安局也会尽力调查这件事。”朱鸢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来,只能这么说。
“我先回去了。”铃猛地转身,也顾不上撞上椅子后疼得发晕的膝盖,就往治安局外面冲。
“铃!”赛斯追了出去。
朱鸢看了看桌上的资料,闭了闭眼就要组织组员开会进行下一步调查,这是青衣开口了。
“朱鸢,上面来命令了。”
青衣的语气一改往日的懒散,多了几份情绪。
朱鸢拿到信一看内容,脸色剧变。
她深吸一口气抓着信函冲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您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喝茶看报的局长被朱鸢吓了一跳,茶水直接呛到了喉咙里,他涨红着脸咳嗽了许久才喘着气斥责朱鸢。
“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朱鸢警官,你往日的礼貌呢?”
“真是太失礼了!”
朱鸢没有管局长的斥责,将手中的信函拍在办公桌上,质问:“这件事为什么不管了!”
局长没有去看桌上的信函,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气虚的开口:“我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命令,上面不让查那就不查。”
“那死者怎么交代?下面的人为了这件事忙前忙后都想要一个结果,现在不让查了,你让我怎么交代!”
“死者?死者自然会有他们的家人为其敛尸举行葬礼,至于这件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其他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局长满不在乎的开口。
见朱鸢不说话,而对方又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局长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不如把人得罪死了以后不好差遣,于是放缓了语气说。
“死者的家属都不在意他们的死活,我们又何必在意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对不对。”
“再说了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你想想,死的人都是贵族,如果不是他们不追究了,上面的人哪有那么大的权力说不查就不查了。”
“朱鸢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成熟一点嘛,最近局里的人都辛苦了,这样吧你带他们去好好吃一顿饭然后再玩一玩,钱给你们报销。”
朱鸢盯着局长,最后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朱鸢的背影,局长摇摇头继续拿起报纸消磨时间。
“朱鸢。”看着垂头丧气的朱鸢,青衣也难得正色起来。
“前辈.....”朱鸢声音很低,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吗?”
不论是出于工作职责还是出于私情这个案子朱鸢都没有放弃的理由。
“朱鸢,正所谓将外在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既然明着调查不行,那就是暗度陈仓.....”
“前辈你的意思是!”朱鸢眼睛一亮。
“不过你得做好最后的准备,也许这件事会让我们丢掉工作。”
青衣说。
“没关系,至少我不会后悔。”朱鸢说完就往武备室走去。
看着朱鸢的背影,青衣轻笑一声,老神在在的跟了上去。
“既然这样,那前辈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
六分街。
铃急匆匆的回到家,打开门看到客厅内的一切,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兄妹俩都是喜欢看书的人,所以家里随处可见的书柜和书籍,一些常看的书通常都会放在沙发旁的立柜上,茶几也经常堆着一堆书。
哲的书一般都在书架上按照分类放得整整齐齐,铃的书一般都在茶几和沙发上以及沙发旁的柜子上。
而现在,书柜上空荡荡的,只有茶几上的书随意的堆着。
铃冲进了哲的房间,房间里没有被收拾得整齐的床,也没有放在床头的拖鞋,一切生活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了满屋的,凌乱堆放着的书。
铃手忙脚乱的推开盥洗室,盥洗室内也只有一个人的痕迹,仿佛另一个人根本不存在。
“哥哥....”巨大的恐慌将铃笼罩在内,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
她单手撑着墙,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哥哥.....”
怎么会这样.....来不及了吗?
“铃!”赛斯跑了进来,焦急的伸手去搀扶铃。
“赛斯.....”铃听到赛斯的声音,她死死地抓住赛斯的衣袖,带着他走到哥哥原来的房间,指着满屋子的书,满怀希冀的看着赛斯,问:“赛斯,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这些不都是你的书吗?之前你买的时候还是我和队长还有青衣前辈帮你拿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赛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凌乱毫无规则的房间。
“你来找我做什么?”铃手中力气一松,放开赛斯,然后问。
“啊?我来找你做什么来着?”赛斯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顿时有些窘迫。
他挠了挠头,最后只能抱歉的说:“抱歉啊,我不记得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铃闭了闭眼,冷静得有些吓人。
“你真的没事吗?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去医院吧,不然我该怎么跟你.....队长交代。”赛斯话说到后面到了嘴边的字变了意思,但他毫无所觉。
“不用了。”
铃摆摆手说。
出现这种情况的肯定不止赛斯一个人,她得打电话跟朱鸢还有青衣确认。
送走了赛斯,铃拿起了家里的老式电话机,熟练地播了号码,听到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
铃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另一侧传来朱鸢疑惑的声音:“干什么了前辈!我正在打电话!”
"青衣?"铃有些意外的开口。
“是我,铃,我有件事需要和你确认。”青衣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记得我哥哥,青衣还记得吗?”铃开口。
“我记得,但是.....”青衣的声音突然卡顿一下,随后就听到她快速的说:“但是我的程序一直在报错,铃,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青衣说着思维变得僵硬,素体也不受控制起来,她加快了语速。
“在十二分街有一座教堂,跟浅羽悠真有关,我找到了一些线索,详细的没时间解释了,总而言之去那里!”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啸,最后青衣的声音再次响起。
“铃,有事吗?”
“青衣,你和朱鸢今天有什么案子要忙吗?”铃不死心的开口试探。
“案子?”青衣沉吟片刻回答说:“没有,今天天气不错,距离很是清闲,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案子要帮忙吗?”
青衣疑惑问。
“没什么,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铃挂了电话,捂着脸蹲了下来,压抑的呜咽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哥哥.....”
—
“呜......”
哲半夜睡到口渴起来喝水路过隔壁房间时,隐约听到房间内传来压抑的呜咽神。
逃出来以后教堂那边出了大事,所以也无暇顾及他们二人,所以也用不上东躲西藏。
哲为浅羽悠真收拾了一间原本用来堆书的房间,对方很是沉默,也没有抗拒。
所以哲也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是怎么了?
思及此,哲脚步一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浅羽悠真的房门。
接着冷白的月光哲勉强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床上依旧整洁如初,被子放得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人。
哲一惊,脚步加快走过去然后在床脚看到了蜷缩着的浅羽悠真。
床头柜和床沿的夹角位置逼仄即使少年身形削弱蜷缩在这里也是很勉强,略显宽松的衣服将其脆弱布满伤痕的后脖颈展露无遗。
哲走近蹲了下去,浅羽悠真眉头紧皱,嘴里溢出呜咽,似乎在做噩梦。
这段时间他就是这么睡的吗?
哲心里一紧,伸手就要去抚平浅羽悠真皱起的眉头,但指尖刚碰上浅羽悠真便身体一抖,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嘴里的话愈发清晰。
“不要碰我!”
“不要....”
语调掺杂着恐惧,惊慌失措如同被惊飞的鸟儿,不断地扑腾着翅膀远离恐惧的源头。
“哈.....呃.....”突然间浅羽悠真捂住自己的胸口,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变得急促。
突然的窒息使得他猛地清醒过来,可痉挛的身体以及沉闷的无法让他短时间获得新鲜空气。
他蜷缩在地,金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在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浅羽悠真失神的看着哲,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但始终未能呼吸。
看着少年狼狈至极的模样,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触碰他会让他应激,可若是不碰它他怕是会把至极憋死。
强烈的恐惧引起的生理性窒息没有外界的干预如何渡过呢。
哲只犹豫了片刻便咬着牙将人揽进怀中,一只手安抚般拍着浅羽悠真的脊背,另一只手捏着浅羽悠真的下巴,温声道:“呼吸,不要憋着,放松下来。”
哲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但仍旧无济于事,浅羽悠真的状态并未好转半分,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愈发难看,白皙的脸上呈现些许紫气,看得人心惊担颤。
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这个认知从哲的心底逐渐上浮,最后占据整个思维。
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碧绿的眼眸一闭,内心叹息一声,似忏悔一般在浅羽悠真耳畔说了句抱歉,然后低头印上了对方温凉的唇瓣。
浅羽悠真如搁浅在海滩许久又逢甘霖的鱼,本能的去追寻,双手慌乱的抓住哲的衣襟逐渐用力。他仰着修长漂亮的脖子,又如同濒死的天鹅,将自己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展露出来,却只是为了寻得死亡前最后的慰藉。
哲撑着身体的力气渐渐收回,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压在浅羽悠真身上,暧昧得令人脸热的水渍声在寂夜中漫开。
哲只觉得舌根发麻,但对方仍旧不愿放开他。
窒息感随之而来。
哲不得已一手扼住浅羽悠真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往下一压,将自己与其分开距离,粘稠泛着银光的液体从嘴角扯出。
他感受着对方喉结在指腹间滚动,看着浅羽悠真嘴角的痕迹,银发青年绿色的眼瞳中雾气氤氲,耳根直接红到了脖子。
一副羞赧到了极点的可怜模样,加上本身就比较孱弱的气质,无端让人生起一股凌虐感。
浅羽悠真似乎有些疑惑,他松开哲被抓得皱巴巴的衣襟,修长的手指摸上嫣红的唇瓣,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迷茫,似乎不太理解方才的事。
“先生.....”浅羽悠真歪着头,伸出舌尖舔了舔指尖,疑惑出声。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配合上浅羽悠真此时凌乱到有些狼狈的模样,以及茫然无辜如同稚子般的眼神便平白多了几分色气。
哲眸光一凝,有些狼狈的侧过头,红透的耳尖就这么撞入浅羽悠真的眼帘。
他咬着指腹的软肉,眸光渐深。
“先生.....”浅羽悠真将恶劣收敛起来,披上足够无辜的皮囊,开口。
“什么?”哲就要回过头,询问浅羽悠真。
下一秒对方带着黏湿的指尖便摸上了他的耳尖,浅羽悠真眼底依旧带着少年人的天真,他好奇的摸了摸哲的耳尖,随后又捏了捏,语气疑惑:“你耳朵好红。”
即使浅羽悠真并未用力,力道甚至算得上轻,但熟透的石榴仍旧在外界的触碰下破开了皮,流出甜腻带着香甜的汁水。
感受着指尖的温度,浅羽悠真喉结无意识的滚动。
听到浅羽悠真的话,哲的大脑空白一瞬,随后感受到耳尖的温凉,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滚烫如同猛虎一般冲向四肢百骸。
他几乎是本能的抬手抓住浅羽悠真手,另一只手依旧掐着浅羽悠真的脖子,不敢太过用力,于是身体猛地一下失去支撑,哲整个人又撞进了浅羽悠真的怀里。
“浅羽悠真。”哲抖了抖睫毛,声音都染上了羞赧。
“别摸了......”他说,声音如同染上了水汽的棉花糖,带着难掩的绵软,似是警告似是撒娇般的抗议,直教人喉头发紧。
哲手从浅羽悠真脖子上离开,单手撑着他的胸口挣扎着起身。
他站起来丢下一句:“赶快睡觉。”便手忙脚乱的离开了浅羽悠真的房间。
浅羽悠真大拇指摩擦着食指,另一只手覆在脖子上,伪装出来的温良尽数褪去,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笑得直不起腰。
压抑得有些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浅羽悠真平躺在地上,看着掌心,虚虚握了握,四周沉寂下来。
逃回房间的哲慌乱的关紧房门,他靠着门,一只手放在胸口,气息紊乱,耳尖似乎还残留着浅羽悠真的体温。
他抬手胡乱搓了搓耳尖,搓到发疼发烫这才停下来。
缓了很久哲依旧觉得自己的身体烫得厉害,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浅羽悠真那张漂亮的脸以及鎏金色的双眸。
然后视线便不由自主的往下移,扫过对方嫣红的唇,漂亮的喉结,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哲睁开眼猛地坐起来。
他低低的喘息,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上下仿佛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
这把火一直从浅羽悠真碰过的地方蔓延至全身再到骨头最后似乎要把他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作为成年人的哲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对这方面向来没多大的欲望,人生中自我疏解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清心寡欲得如同教堂的神父。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次的欲望才会来得如此汹涌,宛若被暴风卷起的浪潮,几近将他淹没溺死其中。
昏暗寂静中的房间,哲压抑的喘息声是如此的明显,那些一直隐匿于灵魂中的欲望也因此得到释放。
他当然不会知道,漆黑如墨的阴影此时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在整个房间里,而他本身的欲望责备捕食的蜘蛛一点点的卷入网中蚕食殆尽。
第二天一早,盥洗室便传来洗漱的声音。
浅羽悠真被动静吵醒,走进盥洗室便看到哲机械的搓着手中的衣物,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靠近。
“先生?”浅羽悠真适时的开口。
下一秒,对方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迅速转过身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早上好,悠真,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哲看清楚来人之后,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他双手背在身后,按在盆里,冰冷的水此时就像是沸腾了一般,烫得惊人。
早上起来的时候哲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想到青春期都没经历过两次的事居然在成年之后经历了。
一想到昨晚的事他就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本想着赶紧洗完衣服就出去溜达一圈,没想到浅羽悠真今天醒得那么早。
“先生,你的耳朵好红。”浅羽悠真看着眼前人,佯装无辜的开口。
与昨晚差不多的语调立刻就让哲回想起了昨晚的事,他侧过脸不去看浅羽悠真,随后他回过神半推半就的把浅羽悠真推出了盥洗室。
“先出去,等会再进来。”
他要是一直在这今天这衣服就别洗了。
“哦。”浅羽悠真见好就收,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出了盥洗室,乖巧的应答。
刚走出盥洗室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浅羽悠真放下手轻笑一声,金色的眼瞳有一瞬变成竖瞳,下一秒又恢复正常。
他脚下方向一转进了厨房。
等哲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闻到了煎蛋和黄油面包的香甜,他一看,浅羽悠真正在厨房忙活,一旁的盘子里放着煎好的鸡蛋以及面包。
浅羽悠真煎着牛肉片,一边对哲说:“马上就好了。”
语气熟稔,仿佛两人是居住已久的夫妻。
哲扶着门框探着头看着浅羽悠真准备早餐,躁动的心一点点的沉静下来。
“你怎么还会这个。”以往的早餐都是哲准备的,他对此很熟悉。
“看着看着就会了。”浅羽悠真将煎好的牛肉片配合蔬菜夹进面包里然后对角线切开,很快一个完美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看着看着就会了,真让人羡慕的答案,自己在厨艺上没什么天赋,学了很久才学会。
期间做了不少黑暗料理,虽然有人很捧场的品尝,但最后食物的归宿都是垃圾桶。
想到这里,哲眉头一皱,当初是和谁一起学做饭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自己做的饭都给谁吃了,也想不起来了。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才对,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先生....先生?”哲的思绪被浅羽悠真拉回。
“啊,怎么了?”哲下意识地回答。
“发什么呆呢,吃早餐吧。”浅羽悠真把早餐放在桌上,转身进了盥洗室。
哲坐在餐桌旁拿着三明治无意识的吃着,他目光落在桌布上,清新淡雅的浅绿色,上面印着铃兰的图案,这是在露西亚太太那里买的。
露西亚太太很喜欢.....她们聊得很开心,最后露西亚太太还送了一个相框,后来相框里放了合照。
他和谁一起去买的桌布?为什么还是没印象,哲心中疑虑更深,他转头看着另一侧的墙,他记得合照就挂在墙上。
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人愣住了,的确有一张合照,但不是和人的,而是和一只黑猫。
“小黑。”他认识这只猫,之前一直在附近流浪,后面他收养了这只猫。
没错,露西亚太太很喜欢猫,他是带着小黑去买的桌布。
逻辑上好像一下子就说通了,哲收回了视线。
不再去想这些事。
在盥洗室内的浅羽悠真冷漠地看着镜子中地自己,他缓缓勾起嘴角,像是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抬手,指尖划过镜子,镜子里的人突然一变,变成了正在沉睡的银发青年。
他描摹着对方的五官,眼神变得温柔:“还不够彻底。”
他低声呢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过了一周。
哲半夜再次惊醒,他捂着脸回想着梦中的内容,大胆直白的梦境让他无法平息自己的欲望。
再这样下去,就要坏掉了。
一次又一次,无论如何变换,幻想出来的主角都是浅羽悠真。
“浅羽悠真.....”染上欲色的呢喃轻响。
他快要被这个人杀死了,哲想。
思绪混乱间,他久违的想起了对方毫无安全感的睡觉方式。
这段时间他一直躲着浅羽悠真,自然没有主动去看对方睡得是否安稳。
他下了床打开窗,清凉的晚风卷走室内的温度,感受到皮肤上的凉意,哲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他放轻脚步推开浅羽悠真的房间门,还没等他靠近,黑暗里传来一道声音。
“先生?”熟悉的疑惑的声音。
哲身体猛地僵住,仿佛整个人被剖开直白的展示在了别人面前,下意识地就想要离开。
“先生?”声音逐渐变大。
哲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点燃了房间内的灯。
借着灯光哲注意到了浅羽悠真依旧蜷缩在床脚,他双手抱着膝盖,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眼下一片青黑,在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哲理智回笼,他盯着浅羽悠真眼下的青黑,敛着眉问:“多久没睡了。”
浅羽悠真一愣,眼神有些闪躲的回答:“就今晚没睡。”
“我想听实话,悠真。”哲说。
沉默良久,浅羽悠真垂下眼帘,声音变弱:“四天.”
"为什么不睡觉?"刚问完这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果然,浅羽悠真低声回答:“会做梦。”
他没有说会做噩梦,似乎并不想让哲知道。
哲沉默下来,那点旖旎的心思一扫而空,只觉得心脏发紧。
他走过去,蹲下来温声道:“以后跟我睡吧,我守着你。”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
哲郑重承诺,宛若宣誓。
此时的话语不参杂任何风月,他只是觉得心疼,对浅羽悠真的遭遇,对浅羽悠真本身。
眼前人的欲望和情绪变得又酸又涩,叫人难以下口,但浅羽悠真只觉得这是世间少有的甘露,甜得他的灵魂都在发颤。
他抓着对方的手腕,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于是万物听到了神明的轻声呢喃,甜腻得像是泡在蜂蜜里的糖。
"好。"
时间飞快流逝。
转眼间,哲便和浅羽悠真生活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以来,哲依旧和往常一样接一些不大不小的委托,赚不多不少的钱,裹着不闲不忙的生活。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
除了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哲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山峦发呆,明明是多了一个人,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不习惯。
好像自己身边本身就有一个人陪着自己。
真奇怪啊。
“先生,在想什么呢?”一双苍白却足够漂亮的手从哲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对方亲昵的把下巴枕在他的肩窝,脸无意识的蹭着哲,声音清朗,语调轻快,带着令人脸热的亲昵。
这一个多月哲已经习惯了浅羽悠真的亲昵。
那些积攒的疑惑此时全都涌上心头。
他理应还有一位堪比生命的重要之人,对方是他的半身,是他的来处。
一个人可以尚不知归途,却不能忘却自己的来处。
否则,在这个世界他和幽灵有什么区别呢。
浅羽悠真感受到了哲的疑惑,他的茫然和恐惧。
“像往常一样把这些都吃掉吧。”疑惑吃掉,恐惧吃掉,茫然吃掉,过去的记忆也都吃掉,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了。
这样,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只需要记得他,只需要怜悯他,只需要注视他,只需要爱他就够了。
在这个世界里,名为哲的人类个体不需要太多的东西,世界的神明自会为他准备一切。
浅羽悠真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想。
“都吃掉吧。”
—
熙熙攘攘的街道。
一名身着裤装的蓝发少女毫无淑女仪态的狂奔过街头。
铃穿过人群,穿过街道来到尽头的月光孤儿院。
孤儿院早就被治安局封锁并且派遣了警卫人员看守,周围甚至还配有卫队巡逻。
如此严密的看守很难不让人猜想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铃藏在角落里,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准备找机会潜入进去。
突然她眼睛一亮,只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孤儿院的门口,一位衣着华丽头戴着宽檐帽的女士被一位优雅的执事搀扶着下了马车。
女人是谁铃看不清,但执事她很熟悉。
正是维多利亚家政的执事莱卡恩,同时也是好友。
女人下了车之后,另一位女仆紧跟着走下为女人整理裙摆。
铃大脑快速运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引起莱卡恩和丽娜的注意而不被卫队和警卫发现自己的存在。
可琳和艾莲站在女人周围警戒,突然可琳眼睛瞪大,嘴里下意识地惊呼。
“可琳,发生什么事了?”莱卡恩转头询问,并且顺着可琳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丛茂密的灌木。
可琳收回视线,低下头惊慌失措道:“没.....没什么!”
“丽娜,你去看看。”莱卡恩说。
维多利亚家政这次的目的便是保护眼前这位大人物的安全,所以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遵命,莱卡恩大人。”丽娜微笑着移动到灌木丛附近巡视一圈。
“没有任何异常,也许小可琳只是被吓到了。”丽娜微笑着解释说。
“先进去吧。”女人发话了。
“谨遵您的意愿。”众人行礼,随后跟着女人进了孤儿院。
角落里,铃捂着嘴大气不敢出,她敢保证可琳和丽娜发现了自己,没有被揭穿那就有机会。
“喂。”一道声音在铃的头顶上方响起。
铃心脏骤停,半天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艾莲。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艾莲继续开口:“不要说话,我带你进来。”
不等铃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就跳了下来然后扛起她就跳上了围墙,整个过程迅速而安静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艾莲带着铃翻窗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莱卡恩早已等候多时。
“晚上好,铃小姐,我希望您能够解释一下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莱卡恩微微欠身,对铃说。
“不用担心。”莱卡恩看出了铃的顾虑和不安,开口解释说:“丽娜和可琳正在那位女士身边,并未埋伏在周围。而周围的人我已经清理过了,除了我们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铃苦笑一声,双方的战斗力埋不埋伏没有任何区别。
她只是顾虑该怎么让莱卡恩等人相信哥哥的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于是铃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话一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寂。
“果然。”莱卡恩稍微惊讶之后便露出恍然的表情。
“我就说为什么会有一段记忆逻辑对不上。”艾莲皱着眉说。
“事实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无论是从经验还是逻辑来判断,我等的记忆都存在一定程度的逻辑错误。”
“假设您说的一切都是事实,那么我等记忆中的逻辑错误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莱卡恩的声音依旧沉稳,听着便令人安心。
“那么接下来您如何打算?是否有详细的计划和情报?”莱卡恩看向铃。
铃听着这些问题顿时有些语塞,计划有一定的雏形,但细节完全不可推敲。
见铃不说话,莱卡恩了然点头:“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请交给维多利亚家政吧。”
“而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您的哥哥,期间我们会最大限度的提供帮助以及保护您的安全。”
此时丽娜和可琳正在为那位大人物换衣服。
女人褪去华丽的衣裙,展现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苍老的皮肤,深陷的眼窝,稀疏的头发,一切特征都在展现眼前人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是不是很丑。”她看着镜子里的丑陋模样询问丽娜。
丽娜一边为女人穿衣一边微笑着回答:“您的美貌一如既往,夫人。”
女人展开双臂仍由丽娜帮她穿好衣服,轻笑一声说:“丽娜,你跟你母亲倒是完全不一样,当然父亲也是。”
“他真应该庆幸生了一位像你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儿。”
“真让人羡慕啊。”女人似有感慨。
“夫人,有您的存在才是新艾利都市的幸运,您的美貌和才华始终是新艾利都市的财富。”
丽娜依旧微笑,并未对女人提起家里人的事有任何情绪。
“相信我,丽娜,新艾利都市会一直幸运下去,而它的财富也会一直累计下去。”
女人对丽娜的话很是受用,穿好衣服之后,一位穿着白大褂作医生打扮的人敲响了门。
“祝我好运吧,丽娜。”女人指甲划过丽娜的脸庞,微笑着说。
“祝您好运,夫人。”丽娜得体的开口。
女人跟随着穿过门扉来到另一个房间,比起方才华丽的更衣室,这里的装潢更像是医院。
精密的仪器,存放器官的营养皿,以及冰冷的手术台。
“夫人,睡一觉吧,醒了之后您的美貌会一如既往。”医生笑着对女人说。
“当然,我是如此的憧憬着,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希望那些年轻的器官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女人配合的躺上手术台,打上麻药。
“克林顿公爵也来了。”负责麻醉的医生开口说。
主刀的医生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的心脏不是上个月才换过吗?就算没换到自己指定的那颗,也不能这么频繁的更换
,这个蠢货!”
“这次他要换的不是心脏而是肾脏,合适的肾脏已经找到了,就等着你做手术了。”
“贪婪的蛀虫,真以为换器官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主刀医生低声骂了一句。
“不管如何,你都得为他准备手术,不然他就得削减费用了。”
“知道了,希望他有一天能够明白,这不是万能的,该死的蠢货。”
“重要吗,我们只需要做个会做事的收钱袋就行。”另一位医生开口。
"说起来最近的容器是越来越难找了,都怪浅羽那个蠢货干的好事,丢了一个重要的容器不说,还让我们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如果不是他儿子还有点用,早就想解决掉他们了。”
“你说浅羽悠真,听说他成功了。”
“啧,这小子运气真好。”
“好了都闭嘴吧,不要把那位惊动了。”有人开口制止。
“丽娜大人。”可琳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器官容器,脸色惨白,忍不住靠近丽娜。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丽娜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皱眉。
这次维多利亚家政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调查孤儿院背后的器官贩卖,所以才会受雇于玛丽夫人,趁着玛丽夫人动手术的空隙,丽娜和可琳迅速摸到了器官仓库。
粗略估计这里至少需要杀掉上百人才能够储存如此多的器官。
那些失踪的,病故的以各种理由合理消失的人的器官也许就在这里。
“快点,克林顿公爵马上就要动手术了。”门外传来声音。
丽娜和可琳对视一眼,下一秒消失在了地面。
“一定要挑一个最健康的肾脏明白吗。”
“明白,您放心我一定给公爵大人挑一个最健康最好最新鲜的,保证公爵大人用着放心。”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稀松平常,让人心惊。
“克林顿公爵要的肾脏在第二层第三个,不要拿错了,要是拿错了排异反应严重导致公爵大人出了问题谁都跑不了。”
负责看官仓库的医生嘱咐道。
听到这里丽娜有了想法。
她趁着对方不注意调换了旁边的器官。
等对方离开以后两人迅速收集证据离开,离开之际丽娜扔了一颗微缩炸弹在里面然后紧闭上了门。
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地下空间都晃了晃,手术室内给玛丽夫人做手术的医生手一滑直接割断了玛丽夫人的大动脉。
“止血!马上止血!”众人顿时惊慌起来。
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玛丽夫人身体流出,很快就浸满了身体溢了出去。
“滴答滴答......”血液顺着手术台滴落在地。
头顶的钨丝灯哔哩吧啦作响,漆黑的阴影瞬间笼罩在了手术室上空。
随后恐惧的惨叫在手术室此起彼伏,啪的一声钨丝灯灭了。
克林顿公爵换好了衣服被人推进手术室,等他在手术台上睁眼的时候,眼睛猛地睁大,然后他恐惧的挣扎起来。
只见周围站着一位位身形扭曲的医生,他们的四肢扭曲,碎骨刺破皮肤,眼眶空洞,头骨凹陷,手术用具全都插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跑什么?”
“不是你要换肾脏吗?”其中一具尸体开口,嘴巴一张一合,裹挟着血肉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做手术吧。”
“公爵大人您放心,这是最健康最新鲜的心脏,一定会让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几具尸体争先恐后地说话,安慰着克林顿。
“不.....不要....”克林顿不断地挣扎着,恐惧占据了他整个思维。
可他的挣扎无济于事,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在手术台上,尸体医生们拿着染血的手术刀剖开克林顿的身体,掏出内脏。
克林顿痛得大喊大叫,恨不得死去,可他无法死去,他的意识语法清醒,他就这么被迫看着这些医生将他的身体剖开。
尸体们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破烂不堪的身体掏出肾脏一股脑的塞进了克林顿的身体里。
“嘻~”一张张嘴从器官上裂开,发出嬉笑。
密密麻麻的嘴互相撕咬啃食,令人胆寒的咀嚼声在手术室内响起,无数双眼睛就这么冷漠的看着。
“真恶心。”
一张嘴说。
“真难吃。”
一张嘴说。
“令人作呕的欲望。”
无数张嘴如是说。
“把他们都吃掉吧,全都吃掉!”
最后医生们把自己也塞进了克林顿的身体里,黑色的丝线将克林顿缝起来,像操控木偶一般操控着他往外走。
铃在孤儿院的走廊狂奔,身侧是可琳和艾莲,而丽娜在前面开路将那些扭曲的尸体怪物击退,莱卡恩则是在殿后。
蓝发的少女所过之处空间尽数崩塌,她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往前栽去。
“丽娜!”莱卡恩话音刚落,丽娜瞬间回头,可还是未能来得及,可琳和艾莲也被拖住根本无法去往铃的身边。
众人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铃坠落。
“哥哥。”
铃无声开口,手下意识地往上抓,下一刻眼前便被黑暗淹没。
___
哲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下方是空荡荡的书架。
浅羽悠真不在,他的疑惑没有在产生之后就消失。
记忆与现实存在的逻辑误差让哲无法再忽视这个问题。
“记忆中忘却掉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哥哥!”充满惊喜的声音如一声惊雷将哲唤醒,熟悉的声音撬动着大脑神经。
“妹妹。”哲环视一圈,没有找到预想中的那个人。
铃趴在哲的上方,周围一片漆黑,票负责无数镜子的碎片,哥哥就躺在下方的玻璃罩中,就像街道旁橱窗里沉睡的洋娃娃。
“哥哥。”无论铃怎么喊,里面的人都毫无动静。
铃试了很多方式都无法打开玻璃箱。
哲能够听到铃的声音,可是他找遍了房间都找不到人在哪里。
“哥哥,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忘记你了。”铃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玻璃罩上,荡开一圈圈涟漪。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褪色。
“喵呜~”一只雪白的猫出现在了铃的面前,碧绿的眼瞳看着铃然后伸出爪子摸了摸铃的头。
熟悉的动作让铃愣了几秒,她看着眼前的猫,小心翼翼的开口:“哥哥?”
“喵呜。”回答他的是一声肯定的猫叫。
白猫在原地胡乱转了一圈,然后抱住自己的头喵喵了两声。
“你的意思是说,你迷路了?”铃尝试解读哥哥的意思。
猫猫点头。
“我要怎么做?”铃焦急开口。
白猫轻巧的来到镜子碎片前,拍了拍镜子。
“哥哥的意思是在这些镜子碎片中找到正确的路?”铃恍然。
“没问题哥哥,交给我。”
铃看着眼前破碎的镜子伸手去触碰,下一秒就被吸入镜中世界。
白猫见此转头跳进了下方的玻璃罩中,一跳进去它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房间内的哲找了一圈,最后居然在自己的床下找到了一只猫。
哲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在教堂的那只。
“原来你没事啊。”哲惊喜的抱起猫,然后被猫毫不客气地甩了一爪子。
“喵呜。”
“你是说要带我去找妹妹?”哲有些懵:“可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话一说完就又被甩了一爪子。
白猫挣扎落地,示意哲跟上。
“先生要去哪?”还未等一人一猫行动,浅羽悠真便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这一次白猫没有像之前一样如临大敌,它走过去拍拍浅羽悠真的腿,示意他让开。
“不可以哦。”浅羽悠真弯下腰抱起白猫。
“亲爱的你要认赌服输。”他微笑着对小猫说。
于是小猫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爪子。
“撒娇也没有用。”浅羽悠真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抓,手背上出现了几条血痕。
“喵呜。”小猫的语气变得激烈。
“我装可怜?”浅羽悠真歪着头,眼里含笑,他看向状况之外的哲,脸上可怜兮兮的:“先生不吃这一套吗?”
“亲爱的不心疼我吗?”他说完又看向小猫。
哲摸了摸耳垂说不出话,小猫炸了毛:“喵呜喵呜......”
“一定要走吗?”浅羽悠真笑容一点点消失,他看着哲。
“悠真,我要去找我妹妹。”哲沉默片刻回答。
“那我呢?”浅羽悠真声音是那么的轻,那么的难过。
你走了之后,那我呢?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浅羽悠真又问,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啊。”见他不说话,浅羽悠真眼泪一收,歪着头一直压抑的疯狂和恶劣总算刺破了脆弱的皮囊展露出来。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浅羽悠真说着把哲揽进怀里,周围的环境一变,漆黑的空间内漂浮着无数面镜子,或破碎或完整。
蓝发的少女不断地再镜子间穿梭,就算跑到双腿发软也不敢停下。
她怕错过一秒就找不到哥哥了。
哲看着镜子里的身影,记忆中原本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而此时的白猫猛地冲了出去,哲一把推开浅羽悠真追了上去,指尖触碰到镜面,眼前一晃哲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教堂外。
他隔着栅栏,看着栅栏内坐着的苍白的少年。
少年便是浅羽悠真。
见到哲,少年灰暗的双眸亮起了光,他小心的靠近,栅栏。
“哥哥,你今天来得比昨天晚,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和你说一小会了,马上就到祷告时间了。”浅羽悠真说,没有注意到哲有什么不对。
“这是我们的记忆。”肩上的白猫说,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我们被迫忘却的记忆。”
“我们认识很久了吗?”哲问。
“是啊,我们认识很久了。”
“这个空间其实就是我们的潜意识空间,每一块镜子都承载着一段记忆,顺着记忆溯洄吧,找到正确的路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那浅羽悠真呢?”
“他就是个笨蛋,胆小鬼,守着过往的记忆不愿出来。”
“哥哥你要走了吗?”浅羽悠真看着哲,问。
“嗯,我得回家了,你也得回家了。”哲摸了摸浅羽悠真的头。
浅羽悠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把“我没有家”这句话说出口。
教堂的钟声响起,祷告时间到了。
浅羽悠真和哲道别离开看原地留下了一块镜子。
之后哲看到了很多记忆。
他们的确认识很久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与浅羽悠真更改后的记忆一样,这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哲受委托在调查新艾利都市的失踪案,查来查去便查到了教堂身上。
于是哲成为了这里的忠实信徒。
而浅羽悠真则是教会的学生,每天都在这里上课,偶尔会看到他的父母来找他。
知道浅羽悠真的身份之后,哲刻意接近了他。
时间久了之后两人熟悉起来,浅羽悠真整天跟在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
因为家里有妹妹,所以哲对哥哥这个称呼向来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浅羽悠真的境遇也实在令人心疼。
根据教会的神父说,浅羽悠真生了病,很严重,所以身体一直都很虚弱,和同龄人相比都像个小孩。
浅羽悠真每天都得打针,吃药,身上一直带着浓郁的药味。
苦涩的味道让哲心里发疼。
也正因如此,教会的其他孩子都不喜欢靠近他。
他总是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孤独的孩子总会满怀欣喜的依赖邂逅过的人,所以哲轻而易举地在他心底占据了重要席位。
他们愈发亲密,亲密到不像是普通朋友。
浅羽悠真对他的占有欲与日俱增,他又实在擅长在哲面前撒娇卖乖讨巧,以至于哲纵容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会旁敲侧击假装不经意的询问他和别人的关系,也会装作纯良无辜的模样向他讨要亲吻,还会一遍又一遍的在哲耳边讨要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哲知晓他一切小心思,或者说浅羽悠真丝毫不惧怕在哲面前暴露自己的另一面。
在他的潜意识里,无论怎样这个人都会温和的包容他的一切,丑陋的,漂亮的,偏激的,温和的,所有的一切。
就像是云端的神,总会恋爱的注视着自己的信徒。
浅羽悠真泡在蜜罐里,可哲内心的担忧却从未消失。
失踪案与教会和浅羽家有关,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一点。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教会大概率会被封禁,起初哲并不在意,但一想到浅羽悠真他便开始思考该怎么把他带出来。
可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
他前脚刚递上了调查报告,后脚就被人绑进了教会。
他好像成为了教会降神的容器之一,听他们的话教会似乎早就注意到他了。
教会有很多容器,那群每天上课的孩子就是,可他是最合适的容器之一,另一个之一是谁哲还没弄清楚,教会便出了事。
教堂起了大火,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场大火中。
哲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火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灼烧,他躺在地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碧绿色的眼瞳一片灰暗,即使火焰烧到眼前他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
苦难是神明降临的温床,作为容器他理应承受更多的苦难。
身体和精神的痛苦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哲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也许更久,在黑暗里呆久了对时间的感知也会变得迟钝。
他要死了吗?
哲感受着周围逐渐攀升的温度,他动了动手指用尽最后的力气摸索,最后摸出一张染血的,皱巴巴的三人合照。
他断裂的手指抚摸过照片,眼眸浮现一点点眷念。
“再见。”
他在告别。
席卷而来的火舌瞬间卷走了他手中的照片,哲颓然的闭上双眼。
他太过安静,以至于让人忘了他正在承受痛苦。
在哲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只鸟儿跌跌撞撞的从火光中飞来。
浅羽悠真穿过火光看着如破布娃娃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哲,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哲抱在怀中,沙哑着声音开口。
“没事的,马上就没事了。”
“忘掉所有让你痛苦的事吧,包括我。”
哲呆楞在了原地,这就是曾经吗。
—
教会的这场大火几乎烧毁了一切,当天在教会的人除了浅羽悠真都丧生于这场大火,教会也因此丢掉了一具合格的容器。
幸存下来的浅羽悠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最合格的容器。
“你所经受的一切苦难都将化作甘霖,化作打开神国的钥匙。”
悲悯的神父如是说。
“去吧,去承载,去迎接神明的降临,去见世间万物的父,万物的源头,随后将世界化作一间苦室,将痛苦的佳肴敬献于祂。”
“如此,你才能摘下令你欢愉的果实。”
大火过后的浅羽家因为浅羽悠真所以没有被追责。
贵族们在餐桌上高谈阔论,幻想着神明降临会给他们带来永恒的美貌,健康的身体以及所有人都奢求的永生。
“我缺一颗健康的心脏。”克林顿公爵如是说。
“我会尽快为您挑选合适的心脏。”浅羽家主点头哈腰。
克林顿很满意浅羽家主的态度,他靠着椅背,笑着说:“浅羽悠真的心脏就不错,不是吗。”
“容器而已,没有心脏一样可以活下来不是吗?”
“可是教会那边。”
“教会?”克林顿冷笑一声:“他们的钱都是我出的,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应该效忠的。”
“而且,血亲的背叛不是最好的养料吗?”
“我明白了。”浅羽家主低下头。
过了一段时间,浅羽家主找了个理由把在教会的浅羽悠真喊了回来。
为了让自己的理由更加的合理,他特地宴请了十二位客人。
浅羽悠真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客厅,客厅内的所有人便齐刷刷的看过来。
片刻挣扎之后,满身是血的浅羽悠真被拖入地下室,他躺在血泊之中,右边的透露凹陷,眼眶中的眼球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他的四肢被扭着着,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昏睡。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剖开了他的身体,双手在身体内搅动,最后取走了心脏。
“为什么呢?”
他对此感到不解。
那人跟他说,家人是可以依靠的存在,是生命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重要之物。
可他的家人好像不一样。
他总是那个被轻易割舍的人。
恍惚间他似乎又听到了神父对他说的话。
倘若世界化做苦室,人人都必须经历苦难才能挤出片刻的欢愉。
倘若神明降临于世,人人都必须将自身化作苦难敬献于那恶神以祈求祂降下甘霖。
于他而言不过是这个世界以另一种无聊的形式存在下去而已。
倘若是那人也必须经受一切苦难,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场肉体和灵魂的双重凌迟。
他习惯了经受一切,无论多少苦难都无所谓。
那人不行,这不是应该习惯的事。
那就都吃掉吧。
他想。
众人没想到神降来得如此之快。
黑影悄无声息的包括这宅邸,将惨叫和血腥味吞噬。
妄图掌控神明,那就化作痛苦沦为祭品吧。
浅羽悠真看着眼前的一幕,剔掉血肉的白骨客人,五脏器官作为餐食还有一个被“吃掉”的蠢货。
多么完美的杰作。
他会来吗?
他会来的,他是如此的笃定。
—
时间回到现在。
“哥哥!”铃的声音打断了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铃一把就把人拖入了镜子。
那只白色的猫没有跟上,哲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蹲坐在大火中,绿色的眼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
在他被火焰吞噬掉的刹那,所有的记忆都已回笼。
“铃。”
“哥哥,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这座空间是以白猫为载体的,载体消失空间也随之崩塌,如果不及时离开就会随着空间一同死亡。
那么现实的两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两人狂奔过一段又一段记忆,最终一道白光出现在了眼前,二人对视一眼奋力一跳,撞开了玻璃罩。
意识回笼。
铃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可琳焦急的神情。
“阁下,你醒了!”可琳眼泪汪汪的看着铃。
“这里是?”铃动了动身体只觉得全身都疼,她环顾一圈,有些疑惑。
“还好青衣阁下及时赶到接住了您!但是巨大的冲击还是让您昏了过去,您能够醒来真是太好了!”可琳解释说。
“哥哥。”铃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先别动,你的肋骨和腿断掉了,哲我们已经找到具体的位置了,不用太担心。”
一旁的朱鸢开口制止。
另一边的哲也从昏迷中醒来。
比起外面的废墟,房间内的陈设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影响。
哲记挂着铃就要起身往外走。
刚一起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回,整个人狠狠的砸在了床上,震得哲脑袋发晕。
浅羽悠真覆身而上,将哲圈了起来。
“你还是想要走。”
"留下来不好吗?"
哲的双手被禁锢起来,丝毫动弹不得,他挣扎无果,只好温声哄着浅羽悠真,试图和他讲道理。
“我没有想要离开,我只是担心铃,我去看看她,确认她没事之后我就回来找你。”
他从未想过要丢下他。
但就算哲说再多,浅羽悠真也丝毫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那是铃,悠真,不是别人,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你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哲近乎哀求的对浅羽悠真说。
“好啊。”浅羽悠真满口答应,在哲期冀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和她你只能选择一个。”
“选择她现在就可以走,但是我们就此结束。”
“你说什么?”这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他不敢相信有一天会从浅羽悠真嘴里听到这些话。
“我和你妹妹,二选一。”浅羽悠真强调。
“不行.....”哲不愿意做这样的选择题,这样的选择毫无意义。
“那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吧,直到选择为止,我倒是不介意,但我不知道你妹妹能不能撑住。”
“她的肋骨断了几根,腿也断了。”浅羽悠真意有所指。
哲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他看着浅羽悠真,闭了闭眼睛,问:“一定要这样吗?”
“很难选吗?”
“人类不总是选择自己的同类吗?没有人会选择一个怪物不是吗?”
浅羽悠真疑惑的询问。
“好。”哲妥协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绿色的眼瞳含着水汽。
“我选我妹妹。”
听到这个答案浅羽悠真毫不例外,他总是会被轻易割舍掉的那个人。
他嘴角勾起,疯狂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想要离开,那就杀了我吧,哲。”
浅羽悠真摸出一把匕首递到了哲的手里,然后用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
“你要么怜悯我,爱我,如果不愿意就杀了我。”
他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哲的脸上,烫得他心脏针扎似的疼。
“浅羽悠真,你欺负我。”
哲带着哭腔看着浅羽悠真,他总是替他做决定,完全不顾及他的想法,就像上次忘记过去一样。
浅羽悠真吻去哲眼角的眼泪,哲泄愤似的凑过去咬住他的唇,口腔里顿时充满了血腥气。
尖锐的匕首一点点被推进浅羽悠真的胸膛,鲜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将哲的双手染红。
刺破皮肉的声音钻进哲的耳朵,他亲吻着浅羽悠真,眼泪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传说世界上有一种鸟,叫荆棘鸟,这种鸟一出生,根本就不能发音。
当它长大以后,开启它一生的经历,就像是朝圣之旅,就是不停地飞、不停地找,直到找到命中注定的那根荆棘!
于浅羽悠真而言,喜欢哲这件事就像是他出生之后不可避免的朝圣,是他命中注定的荆棘。
即使这跟荆棘会洞穿他的胸膛,他也仍然这么选择,仍然然荆棘扎进他的胸膛。
就是不可改变的法则。
浅羽悠真遇到了哲之后才是浅羽悠真,在此之前浅羽悠真只是名字只是教会中合格的降神容器,只是父母手中敛财的工具。
他会是任何他人需要的事物,唯独不是浅羽悠真。
“不要哭。”浅羽悠真眼眸含笑,他姿态依旧亲昵的不像话。
“祝贺我吧,哲,从今天开始浅羽悠真就真的只是浅羽悠真了,不再是祂,不再是容器,不再是怪物。”
“我会是浅羽悠真。”
“只是浅羽悠真。”
荆棘鸟找到了命定的荆棘,他义无反顾的,将这根荆棘刺入自己的胸膛后。
奇迹就发生了:之前从不曾放声的荆棘鸟,唱出了天底下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
“所以不要哭,所以祝贺我吧。”
他笑着如是说。
——end.
我终于写完了救命,前段时间加班根本没精力写,本来以为昨天下班后能写完,结果写到一点半都没写完,是在扛不住睡了,早上八点多起来继续。
卡了又卡,pass了很多走向结果越写越长,我哭死。
好在今天顺利写完了。
本来是要写he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朝be方向狂奔,拉都拉不回来。
这把是尽力局。
但是he肯定是要he的,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书写结局,因为按照我预想的就是哲哥去看了妹妹,然后跟妹妹告别后回去找悠真了。
这样写的话就要be了。
原本的结局就是最后治安局在浅羽家宅邸挖出了浅羽悠真的尸骸(你在写什么)
他本身就已经死了,降神之前被挖了心脏不可能活的,后面降神也只是借用了他的形象。人类的身躯如何承载神明的伟力呢?
就好像无论怎么写最后都会走向be。
所以最后停在了这里,所以感觉没写完的话你的感觉是对的。
虽说可以使用作者之力,但是个人写作习惯更喜欢合理,就是顺着剧情脉络写哈哈哈。
最后一段悠真逼着哲哥选择的那里,只是他想哲哥这么选,没有真的要逼他,所以哲哥才会哭。
久等了,祝食用愉快!
今天补个觉,明天又要上班咯。
有想看的梗可打在评论区哦,有意思的话会写,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