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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年与行

食爱症候群

这玩意儿小时候口欲期没有过渡好吗?

偌大沙发里丁程鑫感到焦虑,他反复把玩手机,倒过来扔,横过来抛,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沙发另一端正在咬手指看漫威电影的刘耀文。

认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不重要。丁程鑫不记得他小时候有咬手指的坏习惯,而且是十个手指轮番上阵,从尾指咬到另一边尾指,神情专注,动作自然。

“他为什么咬手指?”丁程鑫行事谨慎,先做暗访,逮着冰箱旁吸溜冰棍的张真源,不顾夏天冰棍飞速融化,非要先听到自己要的回答。

但张真源屁都蹦不出来一个,张真源甚至都没有发现刘耀文开始咬手指。他喜欢跟刘耀文玩,打篮球,听歌,争做游戏王,但不关心刘耀文咬哪根手指这样的琐事。

“可能是饿。”张真源下诊断...

这玩意儿小时候口欲期没有过渡好吗?

偌大沙发里丁程鑫感到焦虑,他反复把玩手机,倒过来扔,横过来抛,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沙发另一端正在咬手指看漫威电影的刘耀文。

认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不重要。丁程鑫不记得他小时候有咬手指的坏习惯,而且是十个手指轮番上阵,从尾指咬到另一边尾指,神情专注,动作自然。

“他为什么咬手指?”丁程鑫行事谨慎,先做暗访,逮着冰箱旁吸溜冰棍的张真源,不顾夏天冰棍飞速融化,非要先听到自己要的回答。

但张真源屁都蹦不出来一个,张真源甚至都没有发现刘耀文开始咬手指。他喜欢跟刘耀文玩,打篮球,听歌,争做游戏王,但不关心刘耀文咬哪根手指这样的琐事。

“可能是饿。”张真源下诊断,“今晚装饭我给他装多点。”

饿。

一个非常正规的答案,丁程鑫暂时信服,回去时路过沙发,却发现刘耀文放过了手指,转而开始把水杯摆到唇边,正在用牙齿轻轻嗑水杯的边缘。

 

刘耀文的成长周期跟别的小孩有点不同。

很多人都承认且默认了这点,他们接受了在时间某个节点,刘耀文的童年被瞬间偷走,然后又被瞬间拉扯成一个差不多的大人。

但谁都知道刘耀文不是大人。

所以丁程鑫纵观全局,妥帖使用了差不多的大人这个字眼。

不是大人,却要承担很多大人才会迫不得己承担的事情。

不是大人,而是很像大人的小孩。

 

那就对了,小孩才会咬手指。

然而到了晚饭时,面对碗里山一样堆起来的饭,刘耀文却无聊地托着腮帮子,开始神游太空。他神游方式也很特别,并不左顾右盼,而是低头认真看饭碗,你以为他在准备进食,其实他在数米。

丁程鑫吃完饭放下筷子一看,刘耀文还在数,很显然食欲不振。

“别咬勺子了,还吃不吃啊?”丁程鑫起身收拾碗筷,隔壁严浩翔随意看过去一眼,发现刘耀文正轻轻用牙齿磕到不锈钢长柄圆勺上,像那种吃饭不正经,一心只想着玩的小孩。

最终刘耀文没有吃掉碗里的饭,他恹恹推开餐具,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不舒服告诉我。”丁程鑫没空理他,利索收拾好东西后转身离去,还要赶趟儿回去拆解舞蹈动作。

 

人是不能不吃饭的。但刘耀文没有那种人是铁饭是钢的概念,他从小就对进食抱有巨大的热情以及虔诚,在别的小孩吱哇乱叫要爹娘追屁股后头喂饭的年纪,他已经学会如何自己往嘴里塞食物,并且准时准点出现在饭桌上,嗷嗷待哺。

人怎么能够不吃饭呢?人不吃饭,那不就死了吗?

“我可能要死了。”晚上十二点,刘耀文躺在床上,保持一个像木乃伊刚出土的姿势,双手规矩摆在胸前,目视天花板。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后,宋亚轩梦呓了两句,翻个身,并没有醒来。

刘耀文侧头看了下那边,一骨碌爬起。他抓住宋亚轩肩膀晃晃,说你饿不饿?吃不吃宵夜?

睡梦里宋亚轩迷糊睁眼两秒,嘟囔两句让他滚去吃饭,眼睛又昏沉闭上,扯起一声呼噜。

我要饿死了。

刘耀文几乎是手脚并用滚下的床,他像彼得潘遨游世间那样灵巧钻去厨房,开冰箱,扑面而来的冷气却瞬间冻走了他的食欲。

食欲很重要。刘耀文骤然清醒,他感到自己胃里空空如也,牙齿却泛起一阵酸意。

他倒退两步,冰箱门没了拉力,缓缓合上。

 

丁程鑫发现客厅还亮着灯时以为是忘记关。

结果睡眼惺忪出去一看,却看见刘耀文穿一件白色大T恤,背对着这边,正在埋头咯吱咯吱吃东西。丁程鑫站在原地醒了下神,隐约记起他晚饭时没吃多少,到后半夜差不多该饿死了,总要进食。

可是站在储物柜前面吃什么呢?

丁程鑫好奇绕后,静悄悄迈步子,他到了刘耀文身后就踮起脚尖,眼睛往下一瞧,却觉得很奇怪。

“这什么?巧克力吗?”

刘耀文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件T恤衫来着,丁程鑫看他慌张转过来,衣服就像面旗帜,张扬翻了个面,贴到跟前来。

丁程鑫等了会,等不到他回答。刘耀文手里握着半个绿白色的东西,捏住了就想往身后藏,但丁程鑫眼睛可厉害,零点零一秒的动作都能捕捉,“拿出来。”

于是那半枚物什只能被不甘不愿展出,丁程鑫看一眼以为自己没看清,又瞧多几次,突然伸手一抢,放进嘴里也咬了一下。

没有甜味,很硬,只有一阵洗洁精残留的气息。

“你在吃麻将?”丁程鑫震惊,他仔细看那半粒麻将上的横截面,参差不齐,还留有一小排浅浅牙印,显然是被咬断的。

这是麻将,这是麻将!丁程鑫脑子空白摸着上面八萬的字样,虽然现在只被啃剩下了一个萬字。

“我再给你买一副新的。”刘耀文一脸自知理亏。

“你吃了吗?”丁程鑫眼睛瞪圆,“张嘴我看,快点!张嘴呀!”他着急,麻将随手一放就伸手去撬刘耀文的嘴巴,把人搞得哇哇叫,直喊他哥,说哥!我饿!

 

这么一粒麻将,丁程鑫就是把牙咬崩也咬不出一个角来。

但刘耀文咔嚓咔嚓一个,咔嚓咔嚓又一个。他喊饿,丁程鑫给他煮方便面,但刘耀文不肯吃,热气腾腾一碗面摆眼前,他又变回那副恹恹的样子。

可人怎么能够吃麻将呢?这可是实打实的石子啊。

丁程鑫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悄悄伸手掐自己的大腿,觉得疼。又改而去掐刘耀文腮帮子,把人掐得蹦老远,疼出个红印子。

“我饿。”刘耀文还是这句话,他眼巴巴伸手朝丁程鑫要一粒麻将,丁程鑫不给,他就去找新的。丁程鑫拽住他,他哭丧着脸,说我要饿死了,求求丁儿,丁哥。

于是丁程鑫没办法,丁程鑫心软有个最低值,刘耀文一皱脸蛋就在他那条底线上来回蹦跶,直把丁程鑫蹦得举手投降。

他们待到了凌晨两点,刘耀文吃光半盒麻将,总算心满意足停下。他很讲究,吃之前还要用洗洁精洗过,丁程鑫很发愁,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很快要开学,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难道要放着刘耀文自己吃麻将?

“胃疼吗?”丁程鑫待他躺下后小心伸手去摸他肚子,掌心触及还是柔软的,温暖的腹部,根本没有任何石子坚硬的棱角。

“饱啦。”刘耀文答非所问,他蹭了丁程鑫的床,此刻正满足打算睡觉。

“明天我们去医院,然后拍个片,挂什么科啊,消化科还是......”丁程鑫侧躺着,没有完全躺下去,正用手掌托着下巴,絮絮叨叨讲话。他讲一半,却看见刘耀文很高兴的样子,望着天花板傻笑。

丁程鑫顺着他望上去,发现什么也没有,“我跟你说话,你笑什么?”

“哦。”刘耀文把被子拉到下巴,“我喜欢跟你一起睡,嘿嘿。”

“好好珍惜。”丁程鑫被他逗笑,推一下他脑袋,“再过几天,我就不在这里住了。”

刘耀文眨眨眼,脸上笑容一点没减,大大方方嗯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丁程鑫,说我要睡觉了,晚安!之后无论丁程鑫再怎么说话,他都只字不回半句不应了。

“你是小猪吗?怎么说睡就睡啊?”丁程鑫没办法,又不能再把人拽醒,最后只能赌气轻轻挠一把他后脑勺,“睡觉不许踢人啊。”

 

当我们面对一些既定现实的时候,通常不会再去进行任何反抗。

就像海啸已经升到头顶时就没有必要再跑,天下一秒要塌下来也没有必要逃,要么当被盖,要么大家死。

因为很多时候,反抗是做给自己看的。

刘耀文等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缓缓睁开眼睛,他脸上那种纯粹的高兴早已经褪去,夜色遮好,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武断说他现在只剩下难过。

他再次翻个身,这次面对着丁程鑫。

你能不能不走呀?

这样话像一把小勺子,刘耀文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胃部刚刚被填满的饱腹感又被一点点挖空了。

不能。

他心里悄悄帮丁程鑫回答。

“我饿了。”刘耀文很小声开口,身子往那边靠了靠,然后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静静窝在了丁程鑫旁边。他把丁程鑫温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这次才终于闭上眼睛,慢慢叹了口气,开始睡去。

他是真的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在很久之后,身侧的人突然掀起眼帘,神色清明,隔着夜色望向自己。丁程鑫没有睡着,他听了那声小小的呓语,也知道刘耀文缩成了小团,贴到自己身边。

他掌心下是男孩子微凉的脸,像夜深露重,秋天的第一场细雨。

“你怎么了?”丁程鑫喃喃,手指轻轻摩挲在他眼角,“不要生病,知道吗。”

 

医院每天都会有千奇百怪的人进来。

老主任医师从善如流,打印机咔咔吐几张纸,把他们塞去做彩超。彩超做完又问要不要做胃镜,丁程鑫端详那张彩超报告,并未从里面看出任何石头碎片的影子。

刘耀文很乖,说谢谢,我不想做,我就是饿了。

于是他们又离开,回到家里。中途丁程鑫去便利店买了一个阿华田甜点,又带了杯关东煮,还有一个椒盐火枪腿。刘耀文在食物香气中岿然不动,他无精打采靠在椅背,嘴巴闭紧,没有进食欲望。

阿华田甜点原封不动带回家,丁程鑫从厨房找到一个不锈钢勺子,让他试着吃一口。

刘耀文下意识把勺子放进嘴里,等丁程鑫拆好甜点包装一抬头,竟看见他正咔嚓咔嚓把不锈钢小勺吃剩了个勺柄。

“这个吃不吃?”丁程鑫沉默大半天,把拆出来的塑料包装纸也递过去。

刘耀文凑过去闻了一下,很矜持躲开了,“不吃这种垃圾。”

 

不锈钢勺子没了,丁程鑫陷入一种遗憾的情绪中。这个勺子当初是他从重庆带到北京,一用两年,如今刘耀文啊呜一口,说没就没了。

可刘耀文喊饿,丁程鑫总不能真饿死他。

带电的不能吃,没洗过的不能吃,放太久的不能吃,有毒的比如香薰蜡烛也不能吃。丁程鑫强行检查他的牙齿,啃过麻将块,咬过不锈钢勺,刘耀文却依旧顶着一口洁白结实的小牙齿招摇过市。

午饭时间即将来到,丁程鑫满屋子给他找新食物,可惜刘耀文不领情,他平日吃饭还营养全面一点,到了现在开始挑嘴,这个不吃,那个不要。两人一路探照灯似的寻找,直到进去丁程鑫房间,刘耀文突然眼前一亮。

他指着桌面的笔筒,“我要吃那个。”

只是吃里面的一支签字笔。

丁程鑫把笔芯取出来,笔壳放到水龙头下面仔细清洗。他认出这是自己高考时用的笔,也是整个高三用得最频繁的笔。

“就不能吃其他的笔吗?”他有点舍不得。

“不能。”刘耀文亦步亦趋,“只有它最香。”

“明明什么味儿都没有。”丁程鑫嗅了嗅,除了洗洁精的味道,就只剩一点点橡胶感。

但刘耀文接过来,先是放一点进嘴里,轻轻咬了咬,似乎在测试它的坚硬程度。等试好后就像吃手指饼一样,丁程鑫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支笔三下五除二就被他吞食干净,不复存在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耀文分别还吃了他的钥匙扣,塑胶登机牌,最后望着角落里那只行李箱发呆。丁程鑫不动声色侧过身护住行李箱,说不得行乖乖,行李箱给你吃掉,哥哥啷个去学校嘞?

刘耀文就很可怜捂住自己眼睛,眼不见为净,表示可以忍住不吃。

他们很少有这样没有事情做的下午,好像回到很多年前,可以静静发呆,冥想,或者做白日梦。刘耀文就在发呆,他饱了几分钟,可一看到丁程鑫那个行李箱,那种饥饿感又会蛮不讲理侵蚀过来。

丁程鑫别无他法,只能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下去,满屋子找新东西给他吃。

最后刘耀文小口啃着他的手机充电器,阳光刺眼,充电器如同一块永不融化的巧克力被一点点吃干净。

“你要不要吃精灵球?”丁程鑫问,“就是严浩翔那个小夜灯,你以前很喜欢它的。”

“没有味道。”刘耀文用力摇头,“他们的东西都没有味道。”

“那你要一直这样吗?”丁程鑫又问,“那我走了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真话是一些残忍又轻巧的小玩意儿。

刘耀文突然悲从中来,他倒去丁程鑫的床铺上,柔软被子把他微微向上抛了抛。

“不知道啊,我要死了。”刘耀文很少讲这么悲观色彩的话,但此刻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感觉,丁程鑫听着只觉得他很沮丧,像一只气球在慢慢漏气变瘪。

 

刘耀文吃了丁程鑫三天的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屋内的一切,甚至丁程鑫把蓝牙耳机的耳机壳也贡献了出去,又将一只电子手表喂给他。刘耀文啊呜啊呜进食,说我以后会赔给你的。

说这个话时他就在吃手表的表盘,丁程鑫好担心他会把牙齿磨坏,但刘耀文吃金属像吃威化饼,看起来毫不费力,咔嚓咔嚓就没了。

丁程鑫看久了,再一回顾,才发现自己变成出行破落户,想出门去便利店买点吃的,连钥匙都被刘耀文吃掉了。

刘耀文吃掉的东西都是他的出行必备品,像把这些东西吃完,他就没法再随意离开这个屋子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枚小小的针,丁程鑫想一下,心里会莫名刺痛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刘耀文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毛病,像是只是为了留住他。

 

当夜晚丁程鑫洗完澡,走近房间时又看到刘耀文把自己那个行李箱拖了出来,然后蹲在旁边看。

刘耀文今晚也没有吃饭,他甚至没有上桌,只是长久窝在丁程鑫房间里,不愿离开。

“我饿。”刘耀文抬起头。

丁程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他体会到一种难言的不舍和哀意,刘耀文蹲下来就像以前那样小,要他操心,要他带着玩。可他们都长大了,丁程鑫要离开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别,人生新阶段近在眼前不可避免,他们无法逃过这场走散。

就是走散。

哪怕以后还有机会同一屋檐下,丁程鑫也明白这是走散。

是他们和少年时期即将走散的那个走散。

刘耀文想要吃掉他的行李箱,没有了行李箱,丁程鑫就不能再离开,天涯海角,他就还是和他在一起的。

“那你吃掉它吧。”丁程鑫缓缓蹲下来,和他对视,“吃掉它,就不饿了。”

可是刘耀文却站起来,重新把行李箱推回床底。

“它要陪你,我不吃。”

 

又或许不只是为了留住他。

麻将子儿,不锈钢小勺,笔......所有东西都是丁程鑫的。

他需要的是这个人,他要汲取一切属于这个人的气息,你可以说他望梅止渴,却不能说他想据为己有。

爱到了最后怎么会是克制,爱到最后是想占有。

很想占有,却又因为舍不得,所以才放他走。

 

“吃吗?”

丁程鑫把袖子挽起来,露出小臂,他递过去,刘耀文却在下一秒用枕头盖住了脸,很快里面就传来小声的啜泣。

“我不是变态,我不是想吃掉你。”刘耀文呜呜咽咽,“我只想吃一点你的东西,不然我太饿了,我好难过。”

丁程鑫暗暗发力,瞬间就把他那个枕头扯飞了。

刘耀文有点震撼于两人之间力量悬殊,打了个哭嗝,瞬间止住声音。

他怕丁程鑫揍他。

“我允许你吃掉我一点点。”丁程鑫凑得很近,“然后放过我的东西。”

 

比如呢。

吃掉一些爱。

 

刘耀文半大小子没接过吻,有什么关系,饿起来就狼吞虎咽。他们用力吮吸对方的嘴唇,舌头,恨不得把牙齿也吞下去。从床头滚到床尾,吻得整个房间都熠熠生辉。

“还饿吗?”

“饿。”

那就继续亲,亲到空荡的胃部与心脏一并满足,半分孤独都挤不进去了才算罢休。

刘耀文最后脑子一片空白,他死死抱着丁程鑫,像悬崖边抓住救命稻草,明知不可为但偏要为。他怕死,怕饿死,怕死了之后就见不到丁程鑫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你能不能不走。”他终于问出来。

“好,不走。”丁程鑫答应。

“不行,你要走。”刘耀文却不准他这样回答,“你先走,我会追上你。”

“你已经追上我了。”

“还差一点。”

“不要紧。”丁程鑫说,“我很爱你,所以不要紧。”

“去到很远的地方也爱我吗?”

“爱的。”

“认识很多新的人也爱我吗?”

“爱的。”

“很久不见到我也爱我吗?”

“爱的。”

 

刘耀文缓缓松开钳制他的手,发呆半天,突然狠狠抹一把眼泪。

他说哥,我饿了,我想吃面。

 


星年与行

十七号孤岛逃离事件 9

丁程鑫在光里睁开眼睛,刘耀文正伸手在他面前挥啊挥的。见他醒了,小孩子狡黠地笑起来,“丁儿,我们去买巧克力冰来喝好不好?”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在中午十二点。

空旷的舞蹈室里长长的落地镜倒映出他们两个,丁程鑫打个哈欠,觉得浑身都累极了。他顺手捞过刘耀文,呼噜呼噜他的脑袋,说不行,你喝了待会就不吃饭了,不让你喝。刘耀文失望地撅起嘴,赖在他身上不肯放弃,伸出一根手指,说哎呀我们就买一杯嘛,我们一起喝。

舞蹈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严浩翔探入脑袋来,看室内哎呀来哎呀去的两个人,觉得好笑。他敲敲门,说两位少爷,外卖到了,有空吃吗?

丁程鑫自己也觉得好笑,刘耀文还扒拉着他撒娇,说不给买巧克力冰就不吃饭。...

丁程鑫在光里睁开眼睛,刘耀文正伸手在他面前挥啊挥的。见他醒了,小孩子狡黠地笑起来,“丁儿,我们去买巧克力冰来喝好不好?”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在中午十二点。

空旷的舞蹈室里长长的落地镜倒映出他们两个,丁程鑫打个哈欠,觉得浑身都累极了。他顺手捞过刘耀文,呼噜呼噜他的脑袋,说不行,你喝了待会就不吃饭了,不让你喝。刘耀文失望地撅起嘴,赖在他身上不肯放弃,伸出一根手指,说哎呀我们就买一杯嘛,我们一起喝。

舞蹈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严浩翔探入脑袋来,看室内哎呀来哎呀去的两个人,觉得好笑。他敲敲门,说两位少爷,外卖到了,有空吃吗?

丁程鑫自己也觉得好笑,刘耀文还扒拉着他撒娇,说不给买巧克力冰就不吃饭。

那就买一杯吧,多大点事呢。丁程鑫抬头看向严浩翔,示意他也进来,然后给两个小的耳提面命,说点吧,一人点一杯,悄悄的啊。

耶!刘耀文欢呼起来,摸出手机开始看外卖,严浩翔挤在他身边,同他争论巧克力究竟少冰的好喝还是热的好喝。丁程鑫也看两眼,被刘耀文的手机屏幕吸引了视线,敲敲他的脑袋,说你能不能不这么抠,没钱买新的膜来贴吗?都碎成这样了。

刘耀文把眼睛笑成弯月牙,说哎呀知道啦,你给我贴一个嘛,你之前答应我的。

“阿程哥,转点钱呗,我们不够。”严浩翔笑嘻嘻跟他讨要。

“多少钱?”知道目的不纯,丁程鑫还是认命掏出手机,点开刘耀文的头像准备转。

“代付代付,谢谢哥。”刘耀文把下巴搁在丁程鑫肩膀上,“对对,就是这个,谢谢。”

“这个时候就知道叫哥了?”冤大头阿程哥骂骂咧咧,看着屏幕里支付成功的页面,“哪家的巧克力冰这么贵?两杯就要五十五块钱?”

 

今日是晴天。

走去吃饭的路上丁程鑫脚步突然一顿。他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窗外,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直照,他被晃了一下眼,感觉记忆里面好像被抽取出过一块。

走在前面的刘耀文和严浩翔回过头,说你干嘛呢?走啊。

张真源捧着盒饭走过,很真诚地建议他们走快一点,不然宋亚轩会把小菜全部吃完的,“今天叫的小菜全是他的最爱。”

他们一起走,丁程鑫低头在想自己究竟忘了点什么,目及到地面被拉长的四道影子,实在想不起来,索性幼稚地走快几步,踩上其中一道影子,“诶刘耀文,看。”

“什么啊?”刘耀文转回来,一看就要反攻,“好哇,你踩我!”

四个人统统被降智,你踩我影子一脚我踩你影子一脚,跟鞋里有钉子似的一路蹦回去。

 

到时里面桌面已经摆满了饭菜,宋亚轩见他们进来赶紧挥手招呼,张真源把装有红烧肉那个饭盒从宋亚轩面前拎过来,看看在场人员,“马哥呢?马哥去这么久?”

“去哪里?去厕所?”严浩翔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开始吃饭,比起马嘉祺,他此刻更心念着和刘耀文点的那两杯巧克力。

丁程鑫夹菜的手停在半空,宋亚轩见状趁机抢走被他夹在筷子上的那块肉,啊呜一口吃进嘴里。刘耀文坐在对面着急,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宋亚轩挑一下眉,怎样?刘耀文愤然,明明我先准备抢的!

小兔崽子,早知道就不给你点巧克力冰!丁程鑫回过神来,加入争夺红烧肉大军里。

那边门口马嘉祺用背把玻璃门顶开,手里拎着两大袋饮料,说我拜托你们孝顺点谁帮我拿一下好不好!李天泽在他后面走进来,挥舞着一大把吸管,说行了吧,这不是在帮你拿吗?

丁程鑫清楚看到刘耀文和严浩翔脸色的神色一僵,然后欲哭无泪地对视了一眼。

傻了吧,没想到吧。丁程鑫得意地笑起来,筷子指指他们,跟马嘉祺表明,“行,这俩不孝子孙不用给。”

 

李天泽坐下,把奶茶一杯杯取出来,又把吸管一根根放上去,边放边跟宋亚轩聊天,说这天儿真是一时三变,早上那么大雾,还以为今儿要起风呢,好家伙,刚可把我热得够呛。

雾?

丁程鑫茫然看了眼窗外,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来早上是个什么情景。

“怎么差三根吸管?嘉祺,马嘉祺。”李天泽喊道,“你是不是拿吸管时拿少了?”

“明明是你数的吸管。”马嘉祺在那头吃鸡蛋,被蛋黄噎得眉头紧皱。

“你们怎么一起去的买奶茶?”丁程鑫好奇,问李天泽。

“刚好有空就一起去呗。”李天泽把最后的吸管递给他,示意他先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行,以后我不跟他去,你跟他去,满意了?”

丁程鑫被这么刺了一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想或许是因为那场事故之后,大家的关系都产生了一些变化,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行为上,就像陨石坑周围总会有点磁场改变。

 

下午舞蹈课是满的。

感到奇怪,丁程鑫悄悄问马嘉祺,说天泽也跟我们一起上舞蹈课吗?贺峻霖去哪里了?

马嘉祺拍拍他肩膀,“丁哥,晚上记得买点脑白金回去。在想什么?贺儿不是去看牙吗?”

他回避了关于李天泽的问题。丁程鑫若有所思看着他他,点点头,上前去做拉伸了。这些日子可能练得太狠,稍微使点劲儿腰就会疼,丁程鑫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决定晚上得再去趟医院。

晚饭过后贺峻霖就回来了,但回来得太晚,他前脚才来,老师后脚已经下班。

丁程鑫跟他简单讲了讲下午的内容,示范几个比较要技巧的动作,结果最后那个从地上起身的姿势一下又把他的腰给抻得疼起来,老半天都躺在地上哎哟喂叫唤,额头闷出不少汗。

贺峻霖帮他揉,揉着揉着丁程鑫觉得不对,怎么自己的手也开始疼起来了。贺峻霖也觉得不对,说丁儿你别碰瓷啊,要手疼也是我手疼,我揉得那么卖力,是不是我马杀鸡太厉害揉到了你的中枢神经你出了幻觉?

 

“对,在呢,你这话说的,甭搭理他,进来吧。”李天泽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在跟谁打电话,经过舞蹈室时见灯亮着,便进来看一眼,“你回来啦?”

这话问的是贺峻霖,丁程鑫不方便回答,边把视线从门口错开,手还是很疼,他低头仔细瞧着自己的手,但没伤口也没淤青,看不出来什么。李天泽跟贺峻霖简单交谈几句,又说正好,泗旭正上来呢,聊会儿天呗。

陈泗旭?

丁程鑫和贺峻霖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疑惑。李天泽还靠在门边,不一会儿往某个方向招招手,浅浅笑着,“这儿呢,泗旭。”

“不如一起去茶水间,他们应该也都在。”丁程鑫这会儿腰已经缓过来了,能撑着贺峻霖站起身,他想着隔壁的声乐已经下课,此刻没准都吃上宵夜了。

“你这话可以分两个方式来讲。”李天泽把胳膊搭在陈泗旭的肩膀上,跟他们一起往茶水间走去,“一个是,他们也都在。另一个是,就差我们了。”

丁程鑫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纠结起这个,但也觉得他说得对。往茶水间的走廊比较长,雪白的墙壁立在两边,像两块很大的墓碑。丁程鑫被脑海突然冒出的这个比喻吓了一跳,他说出来,贺峻霖也被吓一跳。

“别怕,可能是我还心有余悸。”丁程鑫解释。

“你干什么去了能心有余悸成这样?”李天泽好奇。

“你问我?你不也知道吗?”丁程鑫比划,“没有电梯的走廊。”

“什么没有电梯的走廊?”贺峻霖皱起眉头,像完全不明白丁程鑫在讲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丁程鑫愣住,因为他突然也不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东西,什么没有电梯的走廊,但下一刻到了嘴边的话已经蹦出去了,“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的那个走廊。”

李天泽和贺峻霖都以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在痴人说梦。只有陈泗旭瞟过来一眼,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意,但笑得也很微妙,丁程鑫觉得那更像一个哄小孩的礼貌性笑容。

陈泗旭说:“你是在说孤岛惊魂吗?你也看过那部片子?”

 

孤岛?

 

丁程鑫浑浑噩噩,大脑乱成一团。

夜晚的这个时候就没什么人了,他们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四周静悄悄的,丁程鑫一颗心莫名空悬,等行至茶水间附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时才慢慢放下。

很熟悉,一切都很熟悉,但是哪里熟悉?

李天泽率先推开玻璃门,贺峻霖跟在他身后,陈泗旭本也该接着进去,却突然回头问了他一句:“你说只剩你们,是指你和谁?”

“我和谁?”

“两个人,最后剩的是哪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

宋亚轩和刘耀文推推搡搡来到门口,看他们怎么还不进去。丁程鑫茫然地把目光投向挤在门边玩打手游戏的两人,太阳穴突突痛起来。

  • 二,三,四,五,六,七,八。

陈泗旭已经走入茶水间,丁程鑫强忍痛感,默默数了遍里面的人数。他大脑艰难地运转着,手背也同时一并痛起来,让他不得不分心去看,然而与此前不同,原本光洁的手背不知何时竟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且已经红肿一片,惨不忍睹。

两个人?

这里少了谁?

丁程鑫呼吸急促,他没有进去,只站在门边,摸出手机来,无意识乱摁了一串数字。他拨出了一个看似随机的电话,放在耳边,听那边久久回荡着嘟——嘟——嘟——可总也没人接起。

“丁儿。”刘耀文怯怯靠近他,像被他现在的样子吓到了,“你还好吗?”

“......”丁程鑫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剩下的人除了你之前还有谁?”陈泗旭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要想起来。”

“我,我想不起来。”丁程鑫头痛欲裂,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扶着门框,缓缓跌坐在地面,“我头好痛......我......有人要杀我,是不是?”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刘耀文很着急,“你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众人纷纷围过来,都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刘耀文尝试着轻轻抱住他,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嘉祺面色凝重,“你在打电话给谁?”

“不知道......”丁程鑫耳边嗡嗡的,眼前也渐渐出现重影。

“想起来,丁儿。”刘耀文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要怕,想起来,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

 

眼前刘耀文泪流满面的模样突然一闪而过。

丁程鑫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推开了他。

刘耀文被推开也毫无反应,只静静与他四目相对,眼神悲伤。张真源也蹲到他面前,然后是严浩翔,紧接着所有人都接二连三绕着他蹲了下来。丁程鑫与他们坐在一起,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然后滚落了一颗泪珠。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心头坠痛,眼泪止不住一滴滴溢出眼眶。有一个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但他不敢想,他舍不得想。

阳光,巧克力冰,触手可及的同伴,喧哗热闹的世界。

 

马嘉祺握住了他的指尖,轻轻把掌心朝下盖着,遮住了他满目疮痍的手。宋亚轩也覆上来,然后是刘耀文,贺峻霖,严浩翔,张真源,陈泗旭,最后是李天泽。

李天泽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想起来了吗?”

“这次我们不能陪你了,你要一个人走。”

 

手机听筒终于传出了人声,丁程鑫怔怔将手机贴到耳边,里面的人像是站得很远,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空旷而失真。

“丁程鑫!”

我在哪里。

“丁程鑫!”

我要去哪里。

“丁程鑫!”

我是谁。

“丁程鑫!”

你是谁。

“丁程鑫!”

他整个人一震,像大梦初醒,心咚咚用力跳着,像要冲出胸腔。

 

五十五块。

四道影子。

三根吸管。

剩余两人。

一个人走。

 

我数五个数。

五,四,三,二,一。

 

“敖子逸!”


蜜柑香草拿铁
法务丞哥。上班时发型被顾飞弄得...

法务丞哥。上班时发型被顾飞弄得服服帖帖的,一到下班就现原形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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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希娅
我特么存了一礼拜的文,一口气品...

我特么存了一礼拜的文,一口气品尝了人生的大起大落¯\_(ツ)_/¯

风师娘娘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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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煎茶
「這是我哥!」 「哼!」 --...

「這是我哥!」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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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今天的更新震驚的不行.........OTZ

不撸點什麼感覺睡不著覺........只好速速草稿流一張兄弟解悶,結果我的第一張天官竟然不是花憐!?(震驚again

老實說看完後不自覺想到了《十二國記》裡的一段劇情,小時後轉電視看到震驚得不能自己,幼小的心靈遭受衝擊...具體角色是誰已經忘了,但情節記得很清楚:

某國君主昏庸無能民不聊生,人民起義攻進皇宮,當朝的公主被人民丟到大街上,左右腳各綁在一隻牛腳上,並驅使兩頭牛往反方向走,打算活活將公主撕成兩半。

因為人民覺得當...

「這是我哥!」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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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今天的更新震驚的不行.........OTZ

不撸點什麼感覺睡不著覺........只好速速草稿流一張兄弟解悶,結果我的第一張天官竟然不是花憐!?(震驚again

老實說看完後不自覺想到了《十二國記》裡的一段劇情,小時後轉電視看到震驚得不能自己,幼小的心靈遭受衝擊...具體角色是誰已經忘了,但情節記得很清楚:

某國君主昏庸無能民不聊生,人民起義攻進皇宮,當朝的公主被人民丟到大街上,左右腳各綁在一隻牛腳上,並驅使兩頭牛往反方向走,打算活活將公主撕成兩半。

因為人民覺得當宮牆外人民過很困苦時,這位公主還不知人間疾苦的在皇宮裡享福,所以活該受此等極刑去死。

後來公主緊急被一位大佬給救下。然後公主就對那位大佬說(具體忘了,寫個大概):「我一輩子都在后宮長大,從來都以為這世界就只有這片宮牆這般大。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得好好的,完全不知道外面人民過得有多痛苦,也沒有人肯告訴我。就算他們(人民)告訴我,我的父皇是一位多麼昏庸無能的君主,但是對我來說,他卻永遠都只是一個疼愛我的好父親。」

回到天官,其實對於青玄來說何嘗不是呢...他從來都被哥哥保護得好好的(他那浪的飛起的性子八成也是水師寵的),不知道自己飛升的真相。就算知道了,心有疙瘩了,但是水師在他心中還是那個寵著他的好哥哥,所以無論賀玄給他多少次機會,他都會選擇在哥哥危急的時刻第一時間衝過到他身邊...。

水師也是,至始至終他都是為了弟弟,雖然手段偏激了。

他們兄弟倆都錯了,但也不完全錯了。

至於賀玄....哀不說了,都過12點了感覺在寫下去要便長評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