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祺源】我有一个只有眼神行的哥哥
祝马哥二十岁生日快乐
不喜勿入/勿上升/微甜/大学生活/严重OOC
事情的起因是张真源在刷某站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于好奇点了进去,这才发现了一件大事,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像是要吃了他,他....他..他甚至还舔嘴唇。吓得小张急忙退了出去。“怎么了,真源,你看起来很不好”舍友投来关心“没事了,看到一个很恐怖的视频而已,一会儿就好”
张真源从床上“飞”下来,手机没拿,开始刷题,不愿意乱想,但脑子却给他转了一个弯。男朋友要是马哥,也不是是不行,毕竟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到自恋,张真源就沉默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在脑海中默默删掉了后面的内容...
祝马哥二十岁生日快乐
不喜勿入/勿上升/微甜/大学生活/严重OOC
事情的起因是张真源在刷某站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于好奇点了进去,这才发现了一件大事,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像是要吃了他,他....他..他甚至还舔嘴唇。吓得小张急忙退了出去。“怎么了,真源,你看起来很不好”舍友投来关心“没事了,看到一个很恐怖的视频而已,一会儿就好”
张真源从床上“飞”下来,手机没拿,开始刷题,不愿意乱想,但脑子却给他转了一个弯。男朋友要是马哥,也不是是不行,毕竟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到自恋,张真源就沉默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在脑海中默默删掉了后面的内容。“嗨害,到点了,走走走,去吃饭”还没做十分钟题呢,就被舍友拉去食堂。
吃饭的地方才是最热闹的,低头安静吃饭的人总是会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很明显。今天,很奇怪,平常与马嘉祺一起吃饭的宋亚轩没在,虽然是双人位,但是只有一个人还是有点孤独吧,可也是偏偏今天张真源刷到了那个视频,满脑子都是和自己二哥谈恋爱,主要对方还是个爹系。哭死....
话又说回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看了什么,这跟他没看也没什么区别,况且不能把马哥一个人晾在那里。跟舍友打好招呼自己端着饭就过去了。“嘿,小马哥哥,我今天可以坐这吗”马嘉祺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眼在冲着自己眨巴。“坐吧,今天小张怎么有空跟我一起吃饭啊?”“我还想问呢,今天马哥怎么一个人吃饭呢”张真源嘴里已经被塞满,勉勉强强能听出来,也能确定他真的饿了。马嘉祺去给他买了一瓶水,让他慢点吃。
“宋亚轩今天跟他朋友一起吃,所以我一个人”
“马哥可以跟室友一起啊”张真源觉察到了马嘉祺的不对劲,才想到小马哥哥有一些慢热。而且七个人又是一起待的最久的,又说到“你可以跟我一起约饭啊,我不介意,我爱吃饭”对方只是嗯了一声,直到他喝水的时候,用余光一看,那个眼神,又出现了。差点呛到。
马嘉祺给他递了几张纸“怎么了?”“马哥,我好看吗?”今天脑子像是被无数根线缠住一样,不着调的话全抖搂出来了。以为会被另眼相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好看”
“哪种好看”
“我想拥有的那种好看”
镜头之外你和我(小剧场)
严重OOC/不喜勿入/勿上升
“你告诉他,爱咋滴咋滴,老子不哄了”
在一起后,难免吵架,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他们总是觉得是对方没有分寸,对于其他兄弟,就得端水,没有属于他们的爱意。马嘉祺每次得自己先去生闷气,等到气都快自己消散了,张真源才过来哄。然而小张吃醋的时候,自己就得立马过去示好,这太不公平了。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过去了,男人要有骨气,自己又不是甜宠文男主,装什么傻白甜,舔着另一个男主啊,爱是互相的,越宠以后就越不好调教了。
等着张真源把物料拍完,看到水壶里没有睡,没有小零食,没有人形靠垫睡觉,看他怎么办?
“马哥!我今天都拍完了诶!”
“嗯..嗯!?”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吃醋生气诶
“累了,贴贴”
“贴贴”
“不是放狠话环节吗?”
“很适合我们”
end.
🚚中戏1932🚚
【194】时代少年团1123
1
严浩翔最近被同学孤立了。
因为汇演之后,严浩翔拉着丁哥,对着手机里的另外五个告状。
“他们揪我领子,还出卖我,还想一枪崩了我!”
然后同学们就听到了六个不苟言笑整齐划一的声音“谁?”
同学们“……”
严浩翔这个老六,以后就让他自己演吧!
2
张真源排练音乐剧,敬业到忘记吃饭。
宋亚轩和马嘉祺拿着打来的饭,坐在观众席上等着张真源过来吃。
宋芽芽皱巴着脸叫他张哥,都被“等一会儿”“我不饿”搪塞过去了。
宋芽芽没办法,只能抱着饭盅盅戳着脸颊唉声叹气。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马哥,阴着脸拿起旁边的话筒“...
【194】时代少年团1123
1
严浩翔最近被同学孤立了。
因为汇演之后,严浩翔拉着丁哥,对着手机里的另外五个告状。
“他们揪我领子,还出卖我,还想一枪崩了我!”
然后同学们就听到了六个不苟言笑整齐划一的声音“谁?”
同学们“……”
严浩翔这个老六,以后就让他自己演吧!
2
张真源排练音乐剧,敬业到忘记吃饭。
宋亚轩和马嘉祺拿着打来的饭,坐在观众席上等着张真源过来吃。
宋芽芽皱巴着脸叫他张哥,都被“等一会儿”“我不饿”搪塞过去了。
宋芽芽没办法,只能抱着饭盅盅戳着脸颊唉声叹气。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马哥,阴着脸拿起旁边的话筒“张真源~学~长!你到底吃不吃饭?”
下一秒,张真源的脸就扎进了饭盅盅里,为此,张真源还被宋亚轩录视频嘲笑……
3
丁哥看上一双鞋,马哥在旁边苦口婆心“丁哥,你那些鞋有多少双都还没穿过呢!”
丁哥鼓捣手机,不吱声。
“能不能先不买了?你买那么多你也不穿”
丁程鑫鼓捣手机,不吱声?
“你……”
“支付余额不足,请更换付款方式”
丁哥可怜巴巴的看向马哥,大眼睛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
然后马哥立刻会意,给丁哥转过去了一万块钱买鞋…
4
最近,几个哥哥的脖子上都有两个相聚不远的小红圆点儿。
一个两个的,可以说是蹭上啥了,但是五个都有……
面对昕哥的询问,哥哥们翻了个白眼,用下巴指了指刘耀文“他买了一副吸血鬼的牙齿,非要当吸血鬼吸我们的血”
说着,刘耀文就冲着昕哥滋了滋自己的獠牙。
嗯,紫色的……
5
昕哥忍不住了“不是,你买也买一个白的吧!”
刘丸子啧了一声“我要用哥哥的应援色牙齿!我特意买的!”
马哥贴心补充“他带谁的应援色,就证明今天他要咬谁,很显然,今天我是这第一个倒霉蛋”
刘耀文笑嘻嘻的凑过来要给昕哥演示,马哥配合着把脖子歪到一边。
刘丸子呜嗷一声,然后马哥脖子上就出现了两个新鲜的红点……
6
为什么只有五个哥哥被咬呢?
昕哥崇拜的看着丁哥“为什么就您的脖子上没牙印?是因为大哥的权威吗?是因为爱吗?是因为责任吗?”
丁哥冷哼一声“是因为他嫌我应援色的那个假牙有色差,太丑了,退了重新换的还没到”
刘耀文贴过来“丁哥~我可以用爆米花的先咬你”
丁哥往远撤了撤“我不要,我就要我的应援色,爆米花的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用”
刘耀文哦哦两声,认可的点点头,然后换上蓝色的假牙“宋亚轩我来啦!”
除了刘耀文的所有人“……”
7
贺峻霖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太长时间了,等起来的时候,腿麻了。
但是大家又着急回家,于是宋亚轩直接把人背起来,走回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峻霖从那以后,经常在回家的时间前后脚麻……
8
马嘉祺不知道从哪里整了串珠子盘,严浩翔不知道从哪儿整了俩葫芦盘,张哥不知道从哪儿整了俩核桃盘。
贺峻霖痛定思痛,给自己整了俩骷髅头盘,美其名曰锻炼胆量。
后来因为晚上睡觉被自己放在枕边的骷髅头下了一跳,果断扔了……
9
大家分析到底是宋亚轩更胆小一点,还是贺峻霖更胆小一点。
本来以为就算是为了面子,俩人也不能太和谐。
没想到俩人突然十分谦让,纷纷表示自己最胆小。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俩货怕他俩一较劲,直接被拉去鬼屋见真章,所以连面子都不要了……
10
贺峻霖买墨镜,买一个丢一个,然后隔几天还能再回来。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想戴眼镜找不到之后,贺峻霖急眼了,买了个保险箱,装墨镜。
然后每天深更半夜,都能听到滴滴滴滴的声音,整得别墅里跟闹鬼一样。
贺峻霖更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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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贺峻霖:我要把张真源的脑袋拧下来!
【祺源】“做”最爱你的人
接上文,《营业》
久等了!
私设不要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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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公众场合能不能不要总往我这边看?”张真源回公寓就发了脾气。
而他坐在他对面的正在挨训的男人,正是马嘉祺。外面一副清俊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模样,在张真源这里只要他声音稍微大一点儿,就委屈的跟个小孩似的。这也是张真源后来才发现的,不同众人看见的,另一面的马嘉祺。
那天晚上,张真源第二次被马嘉祺拐上床。这次谁也没有喝酒,甚至知道了马嘉祺“被”下药的始末,并且又被告白了一整晚。但是张真源依旧没有相信,他深悟娱乐圈规则,便以为马嘉祺也不过是像其他人一样,起了包养的念头,他知道自己有张漂亮的脸,也知道想在这个圈子长久呆下去不可能置身事外。不是马嘉祺,也会是其他人,但如果是马嘉祺,那便是最好不过了,于是张真源再没反抗。
这段关系,一过就是三年。
马嘉祺咬了咬唇,应着,“哦。”
“哦?你就哦?”张真源听到哦这个字就来气,“你老盯着我看是生怕大家不磕我们cp吗?!还有采访说喜欢我这样的,你知道这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我们现在不需要再继续炒cp了,解绑了知道不?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增加热度,还是通过绯闻!”
啊……
可张真源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睛就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而那位主持人问他理想型是什么样的人时,他脑子闪过各种样子,无一例外都是张真源,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说喜欢才不是为了炒cp,他们是真的!
马嘉祺不说假话,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马嘉祺看他这凶巴巴的模样,也没有去反驳,只是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你说完了嘛?”
张真源不耐烦地看着他,“说完了,怎么了?”
马嘉祺立马来了精神,笑眯眯地道,“说完就该做了。”
然后张真源就被人架过去放在了床上,别看马嘉祺现在在张真源面前乖巧的不行,在床上能要了张真源的命。
“我他妈…!”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马嘉祺已经穿戴整齐正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醒过来就凑过来讨亲。
张真源心烦意燥地推开他的脑袋,“不许亲。”
马嘉祺顿时有些失落,但还是应道,“好吧。”又是什么都没有解释,也不打算哄哄张真源,就跟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这几年每次发脾气马嘉祺都是这个态度,说什么听什么,看似乖巧,但是总让张真源觉得敷衍的很,让他不由地来气。
他们这个关系,马嘉祺对他温柔的不像话,除了偶尔莫名显现出来的霸道和占有欲,有时候搞得张真源都误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金主爸爸,所以被惯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沉默了一会儿,张真源突然道,“我们这几天先不要联系了。”
马嘉祺一听这话,单眼皮都瞬间变成了双眼皮以表达自己的不可置信,满眼受伤地望向张真源。这活像是被人抛弃的模样,让张真源不禁怀疑也许下一秒他就要难过地跟自己说不可以,离不开他这种鬼话了。
可是马嘉祺只是耷拉着脑袋低了头,呐呐着,“好、好的……”说完还真就一刻也不耽误的离开了。
张真源坐在床上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关门声的时候差点儿没气死。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也不会哄他。他到底该说他是听话,还是根本就无所谓呢?
他突然又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他说的喜欢。喜欢?喜欢跟他睡才对吧,只知道做!他想地果然没错!
之后的几天两个人再没有见面,马嘉祺说不联系还真不联系,一条消息都没有发。张真源开始觉得烦躁,开始想他。意识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每次生气的理由,也终于承认自己对马嘉祺的感情。
三年来,马嘉祺的温柔让张真源止不住沉溺,他自恃的清醒到头来抵不过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望,表面上嘴硬着拒绝马嘉祺,内心深处却想要更多。
可张真源也始终害怕着,他怕在这段不平等的关系里,他先付出了真心,就会一败涂地。其实每次故意找茬说那些不愿亲近的话,心里真正想要的是马嘉祺的回应,希望的都是一句真的喜欢他。
然而马嘉祺从来都是顺从,让张真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并且他能感受到的马嘉祺的喜欢也总是体现在情欲里,他分不清马嘉祺喜欢的是人,还是他的身体。
这一不联系就是一个月。
直到参加活动,两个人擦肩而过,真的就如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的。张真源已经习惯马嘉祺粘着自己了,这样陌生的马嘉祺让他突然有些慌。
以前张真源在的地方,马嘉祺的眼神就绝对不会在他的身上移开,每次张真源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说不许他在公众场合再看,不过是希望得到他的偏爱和坚定,可马嘉祺每次都太过于言听计从,让张真源一次次落空。
其实马嘉祺反驳一次就好,只需要一次,张真源就能说服自己放下所有的清醒,放纵自己沉溺。
这次活动马嘉祺没看张真源一眼,反倒是张真源全程注视着马嘉祺。
张真源看着马嘉祺望着一个刚火起来的小流量出神,然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去拽了拽那人,好像是说了些什么,那小流量暧昧地冲他笑了笑,就走了。
张真源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剧本围读时导演热情地将他们拉在一起,然后分别给他们介绍对方,马嘉祺那时候就是这样望着自己,然后张真源一抬眸,就撞进了对方的深邃的眼神里。
才一个月,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是因为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吧。张真源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聚会结束后直接去了马嘉祺的住处。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把我宠坏的,怎么敢说走就走?
见到张真源的到来,马嘉祺原本冷淡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惊喜的笑容,他开心地看着木着一张脸的张真源,“你来了!”
张真源冷冷了“嗯”了一声。
然后再不多话,一个月没见,马嘉祺直接吻着他就往床上压。结束后张真源已经精疲力尽,马嘉祺抱把他抱在怀里,照常给他揉着腰,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看的眸中只有他一个人。张真源去遮他的眼睛,被他抓住了手。
“干嘛不让我联系你,我好想你。”马嘉祺瘪嘴,终于没忍住心里的委屈,倒是第一次说出这样温情的话。
“是吗?我看你今晚看别人看得很认真啊。”
“你今天有注意我?!”马嘉祺兴奋地说着,又见张真源的脸色不怎么好,就放轻了语调解释道,“我没看别人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想和我结束就直说。”张真源冷冷地说着,想着刚刚的画面心里不什么滋味,就又补充道,“我看到你对别人动手动脚的了。”
他一这么说马嘉祺就急了,赶紧亲了他一口,不知道是安抚张真源还是安抚他自己,慌张地解释道,“我没有要分开啊,你又不让我看你,那我怎么办,他把你的海报遮住了,我只是想要他让一让而已啊……”
张真源听到这句话蓦然心跳都漏了一拍,脑子一空,直接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
马嘉祺先是一愣,随即咬了咬唇,害羞地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小声道,“嗯。”
得到这个回答,张真源觉得被幸福包裹的同时,又失落道,“可是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不会哄我,让你走你就走……”
马嘉祺闻言在他的颈侧蹭了蹭,倒是有些撒娇和可怜的意味,“那你那么凶……我以为乖乖听话你就不会烦我了。”
“那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马嘉祺更加委屈了,“那次在酒店说喜欢你,然后拉着你做,可后来你一个月都不理我。我想,我要是还和以前一样霸道,你肯定会离开我的。”
后来的马嘉祺哪里再敢说爱,他以为是张真源不喜他,所以这几年他努力改自己的性格,他乖点,张真源会不会喜欢他多点。
“谁让你当初给自己下药来算计我的?!”
旧事重提,马嘉祺先偃旗息鼓,又将头埋在张真源的颈侧,当一只鹌鹑。
又张了张嘴,企图在说些什么,可张真源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消息反复迸发,马嘉祺真的喜欢他!!真的!
马嘉祺见他不说话了,又抬起头问道,“你说完了嘛?”
“嗯……你又干什么?”张真源一惊,去抓他扒自己的衣服的手。
“说完就该做的呀。”马嘉祺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真诚的道,“虽然没有说爱你,可是我一直在做哦,我们现在继续,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
彩蛋是小马视角,不影响正文💗
镜头前的又一次推开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张真源轻笑了一声,却不如他以往的温润
“还能走多久?”张真源内心无奈地问自己
“不能,不能抱上去”马嘉祺隐忍着,内心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
尽管已经忍过很多次了,但有时眼神还是无法克制,马嘉祺曾引以为傲的理智,在爱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崩塌,但他从来都很清楚后果,即使爱意汹涌,也不能不顾一切
下了直播,跟sdf道别,坐上返校的车辆,张真源坐在车窗边的位置,无声地看着窗外。
马嘉祺拉过他的衣襟,替他拢了拢外套,他知道他的小孩怕冷,刚想顺手抱上去,却被小孩推开了。
马嘉祺一脸错愕,随即反应过来
“真源~别生气了嘛~真源~真源~~~”马......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张真源轻笑了一声,却不如他以往的温润
“还能走多久?”张真源内心无奈地问自己
“不能,不能抱上去”马嘉祺隐忍着,内心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
尽管已经忍过很多次了,但有时眼神还是无法克制,马嘉祺曾引以为傲的理智,在爱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崩塌,但他从来都很清楚后果,即使爱意汹涌,也不能不顾一切
下了直播,跟sdf道别,坐上返校的车辆,张真源坐在车窗边的位置,无声地看着窗外。
马嘉祺拉过他的衣襟,替他拢了拢外套,他知道他的小孩怕冷,刚想顺手抱上去,却被小孩推开了。
马嘉祺一脸错愕,随即反应过来
“真源~别生气了嘛~真源~真源~~~”马嘉祺开启了他的撒娇模式,他知道自家小孩很吃他这一套的。
“马哥,我没生气,就是有点累,你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张真源低头闭上眼,他需要冷静,他怕他下一秒眼泪就夺眶而出,他不想。
“好”马嘉祺僵硬地退回原位,转头看着自家小孩的睡颜,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握不住他。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没有什么变化,该吃饭吃饭,该上课上课,只是张真源不再像以前一样爱撒娇了,马嘉祺对此感到有些不适,但也以为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忙,自家小孩累着了,也就没多想。
直到那天,丁程鑫来中戏看张真源。
“乖乖!!”
看到张真源那一刻,丁程鑫立马扑了上去,隔着发丝亲了亲额头,终于见到他家乖乖了,太开心了有木有。
“喂!他有男朋友”马嘉祺黑着脸把丁程鑫推开。
“哈哈~也好久没见你了啊马嘉祺”丁程鑫也拥抱了一下马嘉祺
“我知道,那又怎样?”侧过头,丁程鑫在耳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马嘉祺慢慢攥紧了拳头。
旁人看过去只会以为他们感情真好。
他们感情是很好的,但,除了张真源。
“我和真源去外面吃饭,晚上再回来”
丁程鑫放开马嘉祺,转身搂过张真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马嘉祺盯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他才是那个第三者。
“妈的”马嘉祺低吼了一声。
以前他对于丁程鑫有着战友般的情义,也很看重他,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丁程鑫这只狐狸对自家小孩并不只是单纯的弟弟情结,他可以在镜头前说亲就亲,要抱就抱,而他却不能。
马嘉祺脸色越发低沉,有位同学认出了马嘉祺,举起了摄像头,马嘉祺转过头,脸上尽是阴霾。
“你在拍我吗?好看吗?”马嘉祺笑着问,那位同学却感觉莫名地吓人。
【all真】希望世界温柔爱你
“愿你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众人在片场打闹,尖叫和笑声齐飞,乱作一团。
贺峻霖刚给工作人员讲完一个笑话,被严浩翔评价一点也不好笑,转头就想找张真源说理,却看不见他的身影。
马嘉祺在和丁程鑫说笑,面部表情极度缺乏管理,被拍出来绝对又是一个MB的表情包;宋亚轩和刘耀文小学生打架,你一拳我一拳的谁也不肯吃亏,两口大白牙夹杂着开水壶的响声格外引人注目。
贺峻霖环顾一圈,能清楚看见所有人的动态,唯独少一个张真源。
“真源干嘛去了?”他拉住一个工作人员,只得到摇头的回答,离得近的丁程鑫听见他们说话,走过来:“发生什么了?”
“没啥事。”贺峻霖抿嘴,觉得喉...
“愿你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众人在片场打闹,尖叫和笑声齐飞,乱作一团。
贺峻霖刚给工作人员讲完一个笑话,被严浩翔评价一点也不好笑,转头就想找张真源说理,却看不见他的身影。
马嘉祺在和丁程鑫说笑,面部表情极度缺乏管理,被拍出来绝对又是一个MB的表情包;宋亚轩和刘耀文小学生打架,你一拳我一拳的谁也不肯吃亏,两口大白牙夹杂着开水壶的响声格外引人注目。
贺峻霖环顾一圈,能清楚看见所有人的动态,唯独少一个张真源。
“真源干嘛去了?”他拉住一个工作人员,只得到摇头的回答,离得近的丁程鑫听见他们说话,走过来:“发生什么了?”
“没啥事。”贺峻霖抿嘴,觉得喉咙有点发干:“就是我没看见真源,在找他。”丁程鑫疑惑:“他应该是去厕所了吧?”
可自从staff说休息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呀。贺峻霖很想这么说,可他突然发现,从宣布休息到现在,最少也有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里,他们没一个人发现张真源的身影,或者说,没一个人发现他不在。
“我去找一下他吧。”严浩翔给他发了条微信,没得到回应,收起手机说道。“我和你一块去。”贺峻霖微蹙眉头,拽着他往片场外走。
片场旁边是厕所,过了厕所有一条很长的回廊通向外面,而他们要找的人,就站在回廊连接出口的柱子旁,长身玉立,低着头看手机。
回廊没有灯很暗,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是在两者之间出现很明显的分界线,迈一步万里灿烂、退一步漆黑深渊,张真源就处于二者之间,他一半脸照耀着阳光显得靓丽活泼,一半脸隐于暗处显得冷酷沉稳。
那惯常扬起的嘴角平稳成一条直线,揉碎了春光的眸子也显得冷硬,好像驻扎着亘古不化的霜雪,轮廓更是锐利的仿佛已经出鞘的剑。
贺峻霖有点怔住,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张真源,锋利、冷硬、无悲无喜,周身都笼着一层坚硬盔甲一样,外人难以踏足半步。
而且,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消散。
他的哥哥,是温柔如三月化开的春水、清澈等同琉璃玉照的人物,脊背宽阔、肌肉结实,能稳稳背住他们任何一个人,永远包容、接纳他们,体贴细心,无限宠溺,是他们的依靠、也是他们的底气。
可此刻站在那里的张真源,遥远的好像分隔成两个世界,他们站在这侧,他站在那侧,中间是湍急的河流,跨不过、抓不住。
没来由的心慌占据思绪,他急忙开口:“张真源!”声音之大足以充斥整个回廊,被叫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他抬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平视着他们好像在看陌生人,甚至霜雪刮的更为凛冽,但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下一瞬就扬起了嘴角,眼睛也弯起来,和平日一模一样,好像刚才的冷漠只是幻象。
“怎么来找我了呀?要开始拍摄了吗?”他笑着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语气是恰到好处的亲昵,可落在贺峻霖耳朵里就升起几分不舒服:“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张真源惊讶了一瞬:“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避开贺峻霖的目光,去看严浩翔:“咱们回去吧。”
严浩翔也不动:“我给你发微信,你为什么不回我?”他看见那样的张真源时,内心感触也和贺峻霖差不多,有种不受控制的无措感牢牢抓住他。
“没来得及回,我刚掏出手机。”张真源讨好的冲他笑笑,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给他看,页面刚好停留在与严浩翔的对话框上:“我准备打字的时候你们就过来了。”
闻声赶过来的宋亚轩和刘耀文围住他们,好奇的发问:“你们傻站着干嘛?不回去吗?”
“回,这就回。”张真源招呼大家一块走,他刚迈出去一步刘耀文就搂了过来,圈着他的脖子要他背,他好脾气的答应,微蹲身子让老幺上来,突然增加的重量使得他踉跄两下,扶了一下柱子才回手去勾老幺的腿,背着他往片场走去。
刘耀文皱起眉头:“张哥,你是不是瘦了呀?”脊背不像之前那样宽厚,骨头甚至有点硌到他,腰也瘦的好像一个手臂就能圈过来一样。
“没有呀,我吃的挺饱的。”张真源颠了他两下:“倒是文文胖了哎,背着比之前可要重的多哦。”刘耀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大喊着给自己正名:“我没胖!我是长个了!”
“胖点没事,胖点喜庆,再说了我们小狼崽还在长身体呢。”张真源走的不快,宋亚轩跑了两步就追了上来:“小张张你别宠他,这家伙给点阳光就灿烂,称体重的时候老师都说他胖了呢。”
“我不胖!你才胖呢!”刘耀文锤了他一拳,宋亚轩哪里忍的住,当即还回去,两人就隔着张真源开始新一轮的小学生打架,拳头有几下误伤,都落在身上,张真源低着头也不阻止,嘴角看似在上扬弧度。
严浩翔掰开两个人,面色有点冷:“打着真源了没看见啊?”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宋亚轩和刘耀文被唬住,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而贺峻霖过来,直接把刘耀文从张真源的背上拽下来。
“怎、怎么了。”刘耀文吓的都磕巴了一下,张真源拍拍他的肩膀做无声安慰,他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
贺峻霖和严浩翔憋着一股气,他们害怕那个样子的张真源,十足的冷漠,拿他们当陌生人一样,可看着这双温润的眼睛,想出口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根本找不到质问的方式,万一当时只是他们看错了呢?
耐克嘴也有不会说话的时候,只得上前几步轻轻搂住张真源,把头搭在他的肩上:“你下次再出来和我们说一声好不好,别让我找不到你。”
张真源半环着他,是一个比较维护的姿势,手却根本没落在贺峻霖的身上。他轻笑:“今天这么粘我啊?”他换了话题,连个轻飘飘的承诺都不给。
严浩翔也没忍住,从另一侧抱了上去,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趴在张真源的胸口,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他们还年幼的时候。
“你最近有不开心的事吗?”他的声音经过布料吸附显得闷闷的。“没有啊,一直都很开心。”张真源摸摸他的脑袋:“我们小熊是有不开心的事了?要和我说说吗。”
“我也没有。”他搂住张真源的手加重了一点力道:“我是说,如果你不开心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我们翔哥长大了。”张真源的声音很温柔:“好,如果我有不开心,一定告诉你。”他没破音,说的又轻又飘,如同吹走的蒲公英。
贺峻霖的眼圈有点泛红,他想,他之前看到的没错,感受到的也没错,这段时间,张真源就是消瘦了不少,也逐渐在远离他们。
他仍旧温柔、仍旧包容,看着他们打闹、纵容他们的玩笑,镜头前该有的互动一点不缺,却少了很多和他们的肢体接触,他在笑着、疏远他们。
宋亚轩和刘耀文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看见张真源温柔的拥抱贺峻霖与严浩翔,语气像在哄小朋友;看见严浩翔和贺峻霖抱了很长时间都不想撒手,后来好不容易放开脸色也不太好看。
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并不好,刘耀文委屈的眉毛都耷拉下去,偷偷拽张真源的袖子:“张哥,我刚才打疼你了吗?”他们玩闹起来难免会失手控制不好力道,他怕真的打疼哥哥。
“没有啊,怎么会。”张真源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你看哥这优秀的肌肉,哪能轻易打疼啊。”他推推宋亚轩和刘耀文:“赶紧回片场吧,马哥和丁哥该等着急了,都出来可得算旷工呢。”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把四个弟弟都落在身后,没有灯的回廊吞噬掉他的身影,穿着的黑西装更是和深渊完美融合,他步伐大,短短几秒就进了门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刘耀文很容易就被哄好,第一个跑上去追他哥;宋亚轩前后看看,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跟了上去;留严浩翔和贺峻霖怔愣在原地好久才回去。
张真源感觉自己的队友应该是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但是他自认为已经掩饰的非常好了,毕生所学的表演课功底都砸在这上面,如果还是不能放他轻松的话,那也只能这样了,他太疲惫了,早已经撑不起多余的演绎,况且,他也根本没有愧对过谁。
他感觉自己被割裂成两个人,一个笑盈盈的在舞台和镜头前表演,另一个孤零零的藏在阴影里沉睡,不想理会俗世尘烟。
享受舞台上的刹那灯光,厌倦台下的相机快门;欣喜偶尔的独家宠溺,溃败于并无两样的亲昵;追求别人的肯定和鼓励,痛苦挣扎在流言蜚语里。
被噩梦惊醒时的月光格外亮、格外温柔;注视着凌晨四点的天空洒下第一缕阳光也算别样的享受;独自出行任务欣赏沿途的风景可以拍好多好看的照片;唱挑剩下的歌也能完美驾驭是最好的吹嘘。
他在跌跌撞撞的成长,争取与自己和解,摔的遍体鳞伤还没能得到一个答案,于是继续奔波在荆棘中,他以为自己能一路这样到达终点,偏偏总有人想拦路,不在他开始踏上这条路的时候阻止,不在他到达终点的时候喝彩,非要出现在后半途,满眼泪光。
“小张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他温柔的马哥显然也是踌躇了一阵才开口,眼里闪过纠结,但张真源看了只想笑。
“很好呀,怎么了吗。”他吃饭的时候仍旧喜欢缩起来,小小一团,和碗里的鸡腿做最后的斗争。其实他真的蛮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心的,没什么意义不说还耽误吃饭,这菜都挺好吃的,浪费了多可惜啊。
“感觉你最近不是很开心,有点疏远我们。”马嘉祺带着点愁绪,可疏远那个词出口的时候张真源没忍住笑了一下。
要怎么定义疏远呢?是不再和这个人一起走一起玩,还是一块走一块玩却不再依赖他?主观的东西很难定义,他们偏偏要用这样的词来框定他。
“没有啊,马哥你的错觉吧。”他笑嘻嘻的,却并不抬眼。
“网上的东西少看,她们说的都不对。”丁程鑫忧心忡忡,他知道网上的言论有多过分,只窥得了他们生活的百分之一就敢添油加醋的肆意宣传,用臆测去描述一个正直温柔的男孩子,她们怎么忍心呢?
“哎呀,我没放在心上的,不用担心我。”撒谎,那些言语明明如同利刃一样在他的心上刻下抚不平的伤痕,他多少次躲在被子里哭到发不出声音,多少次想过一了百了,可现在仍旧能装出没事人的样子。
“可你在镜头前面都躲着我们了。”宋亚轩闷闷不乐,他最喜欢黏着张真源,可那天被贺峻霖点拨完之后再仔细观察,发现他的小张张确实会刻意回避他的触碰,若非必要,从不单独与他和刘耀文出现。
“没有吧?”张真源装傻:“我看物料里的分量和以前是一样的啊。”因为他之前与他们的接触也会被剪辑掉,现在减少了触碰,还方便剪辑师呢。
“真源,我们是很认真的想帮你。”严浩翔皱起眉头:“你要是不开心或者受委屈了都可以和我们说,我们惹你生气了你也可以说,你想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再……疏远我们。”
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词汇上,张真源终于啃完了鸡腿,拿纸巾擦了擦嘴,把筷子放到碗上,发出清脆一声。
“那什么叫疏远呢?”他抬眼注视着他们:“你们总要给我一个定义吧?或者说你们怎么判断什么叫疏远?”
“你和贺儿站在那里,我走过去想抱抱你们,结果你往后退了好几步。”严浩翔委屈巴巴的好像受欺负的小熊仔。
“你也不肯在镜头里背我了!”刘耀文也难过,他往常过去搂住张真源往他背上趴,他张哥就知道什么意思,直接把他背起来,而现在只要有镜头对着,他怎么撒娇也没用,花样借口摆出来,他最开始也没能发现。
“分组的时候你偷偷看我们的题板,选择了谁也不在的那一组。”丁程鑫知道分组结果的时候还很诧异,他们那次明明是自由组队不用公司做主,怎么也出现这样的局面?后来还是马嘉祺告诉的他,张真源看了他们的题板。
张真源听着他们一条条的提出认为自己疏远他们的理由,一方面为自己糟糕的演技打差评,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好笑,里面的好多条,都是他们以前的常态啊,怎么之前没察觉出不对呢?
他摩挲着自己的指节,想像之前一样说场面话糊弄过去,可谎言即将说出来的时候他又放弃了,因为真的是太累了,维持着一种面和心离的状态,连自己都厌倦表里不一的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说的明明白白呢?大家维持这样的局面足够久,为什么现在要将它打破?”他说的很轻,传进众人的耳朵里却很清晰。
“你在说什么啊……”丁程鑫的眼里饱含诧异,他或许是真的不明白自己温柔的弟弟要说什么,又或者,只是本能的害怕接下来的话题。
“2221的分组,三大势的镜头,早就固定好的搭档,剪辑掉的触碰,限制很多,我们也都心知肚明的在遵守,何必摆出来呢?”他一个人的时候并非不难过,想触碰又收回的手满是心酸,明明就是一个团,站在那里却好像局外人。
“我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也没有要求偏爱的权利,我都知道。”他也是丁程鑫的养成系,是马嘉祺的温柔相顾,是宋亚轩的知音,是贺峻霖冷藏时唯一的陪伴,是严浩翔不以公司为起点的竹马,是刘耀文信任依赖的哥哥。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丁程鑫的养成系是刘耀文,马嘉祺的温柔可以有其余五个人承担,宋亚轩可以和刘耀文心有灵犀,而他替严浩翔看顾贺峻霖三年后将他归还给严浩翔。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的,不该这么悲观,他的兄弟也绝非不在意他,可长久背负的压力和缺失的偏爱终于将他逼近死胡同,他不怪世界,他只是为难自己,他给自己套上层层枷锁,拒绝这个世界给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我们的偏爱。”严浩翔眼圈通红,声音都有点嘶哑,握紧的拳头表明了克制。
撕开所有面具的真相赤裸裸摆在面前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接受,张真源只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糖:“如果只有六块糖,怎么分?”他抓出的这把,不多不少,刚好六块。
他每天都会在口袋里装六颗糖,缺几块补几块,却从来不会让它的总数超过六,不清醒的时候,就把糖拿出来数一遍。
“是谁会缺一颗糖呢?”他一颗一颗的分,轻轻落下,放在每个人的面前,从丁程鑫开始,到刘耀文结束,然后举起自己的手,空空如也。
“你们每个人分,都会是这样的分法,自己不拿。”他的兄弟们,也都是很善良的人,懂得分享,看着其他人吃自己也会快乐。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他温柔的像是在讲童话故事:“我是最适合成为分糖的那个人,也是最多次成为那个分糖的人。”
其实先后顺序反了,他是最多次分糖的那个人,然后才发现,自己如此适合这个位置,那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不好的呢?少一颗糖而已,他如此安慰自己,哼唱起小调,月光洒在路面上,照不亮回家的路。
“可我们都愿意成为分糖的人。”刘耀文哭的眼睛都红了,眼泪不停的掉,却依旧倔强,梗着脖子说话:“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们的意见!”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拿纸轻柔的给他擦去眼泪,心里止不住的叹息。果然还是小孩子,这种事情,哪里是能说的?宣之于口的,从来不叫困难和心结。
“可以把糖分开啊,不会有人没糖的。”马嘉祺着急的开始撕自己面前的糖,他分到的是一块水果硬糖,小小的,根本掰不开。
“那样就不是完整的糖了。”他目光里的惆怅幽深的像沼泽。
糖果被分开,势必有一个人得到的会少,那个少的人又会是谁呢?他会不会也难过呢?想一想,心都在发颤。反正他已经踏入荆棘,就都自己承受好了,他的那些兄弟啊,一个比一个灿烂娇气,哪里舍的他们受这种苦,不如都交给他。
“所以你不要我们了吗?”宋亚轩比刘耀文哭的更惨,可他没有哭出声,只是让眼泪流淌,浸湿了身前的衣服。
他和他的张哥可可,分开了一年,好不容易期盼到再次重逢,抓紧他的手不敢放开,为数不多的主动也全献给了他,怎么还是抓不住呢?
“我没有不要你们。”张真源叹气:“我永远不会不要你们的。”害怕被抛弃的怎么变成他们了呀?明明更害怕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啊?害怕抛弃,害怕跟不上他们的步伐,患得患失,变得不自信。
“明明该是我,怕成为你们的负担。”他好努力好用功的,生怕拖后腿拽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后来发现,只要松开牵在一起的手,走在两条路上,他们的速度就一样了。
“你永远不是我们的负担。”丁程鑫泣不成声,他身为大哥竟然没发现自己弟弟的异样,倘若再勇敢一点就好了,给他想要的偏爱和庇护,而不是看着他小小一个人,独自度过变声期和生长期。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是一个相当好的大哥,做好了每一件事情,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他那么温柔、那么贴心,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明明自己该更难过,却还笑着安慰别人,有多痛呢?丁程鑫不敢去想,把脸深埋在掌心,泪水顺着指缝流淌。
“你把自己封闭起来,却还说不会不要我们。”贺峻霖冷笑,他们彼此陪伴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怎么会不懂他未言明的话语?永远不会不要他们,不代表永远会爱着他们。
他们弄丢了他,所以他生气了,也没有追的力气,就远远的看着他们,再也不肯与他们交心。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张真源敛去笑容,脸上有不掩饰的倦意:“我没有生气,也没恨你们,你们在哭什么?我不过境,也不奢求,这样不好吗?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大家每天和和美美的,多快乐啊。”
他难过了那么久才做出的决定,悲伤徘徊过无数次才坚定的决心,在泪水的映衬下好像是自私的产物,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罪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荆棘里纵横穿过好不容易要到终点了,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来呢?没在起点阻止,没在终点喝彩,给他的从来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点也不快乐!”严浩翔透过泪水几乎看不清自己的竹马:“我宁愿你恨我们,恨我们少给你关心少给你偏爱,而不是你自己折磨自己。你明明那么好,那么优秀……”他哽咽到失语。
“为什么不说呢?”刘耀文满是不解:“我们伤心的时候你都会安慰我们,告诉我们难过了要大声说出来,轮到自己为什么不肯和我们讲?”
“说什么?说我心思阴暗觉得自己受到不公平对待了吗?说我一个人出行实在寂寞实在孤独?说我没人选择的时候有多难过有多失落?要我像个小丑一样摇尾乞怜请求你们的偏爱吗?”张真源没想这么说话的,可他被那句质问刺激到,好像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他的头上,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罪有应得,活该他被人孤立、活该他无人偏爱,都是他的错,怪他不说出来。
失控的情绪是最大的匕首,深深插在心上,让本就布满伤痕的地方又添一道,爆发之后只有无尽的疲惫,他甚至不敢去看众人的神情,背过身去紧紧闭住眼睛:“对不起,你们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好了。”
刘耀文被他的突然爆发吓到,语无伦次的道歉,重叠在一起的对不起落在耳朵里也只是三个字而已,再没有别的含义,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回头:“不用和我道歉,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别放在心上。”
“你能不能别不要我们。”宋亚轩冲上来紧紧的搂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瞬间哭湿了那一片的衣服:“你对我们真的很重要,是我们不好,没有关注到你的情绪,都怪我们,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哭的声音都有点哑,经过布料吸附显得闷闷的,手搂的也很紧,仿佛怕自己用的劲不够怀里的人就会抛下他们一样。
张真源没办法,只得摸着他的头安抚道:“我真的没有不要你们,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该肿了,上镜会不好看的。”
“还管什么上镜不上镜的,这事不解决,哭瞎都有可能!”贺峻霖抹了一把眼泪:“你质疑自己分量的时候就是对你原先努力过的时光最大的否定,你可以怪我们、恨我们,你有这个权利,但是张真源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不重要过,你绝对无可替代。”
陪伴组,扶持着走过那一年艰难的时光,有多难过呢?是夜里睡不着会哭湿枕头的程度,是会无数次怀疑自己存在的程度,是倔强的盛装走完最后一次机场、相拥着泣不成声的程度。
他们还那么小,却看遍世间情、尝遍人间苦,从平地跌入深渊,再从低谷牵着手走向云端,他们是团里唯一没有缺席对方成长的人,是明白对方“走中间”什么意思的人,是安心承载的肩膀、是放心沉睡的脊梁。
他无法忍受张真源的疏离,也不敢想象被他推拒在心门外的感受,怎么会有这么痛的事呢?唯一的陪伴组,不能从一而终,是最大的诅咒。
“你也把我们从八岁起的情谊否定了。”严浩翔有双多情的眼睛,当他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而现在这双含情目盈满了泪水,漂浮着破碎的星光。
“之前妈妈还说好久没看见你了,让我带你去家里吃饭,说你瘦了好多,得多补补。”他极力克制,可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奔涌而出:“咱们的起点不从公司开始,我以为也不会以公司为终点结束的,而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把我踢出你的世界,张真源,有这样的道理吗?”
他们是分隔三年里上海与重庆唯一的对话,是倘若没进公司也可以玩闹一生的伙伴,是可以在彼此面前任性随意丢掉形象的亲人,而是否上天看他太过自信,才降下惩罚,要将这个温柔的竹马夺走?
“我以为我抓住你的手了你就不会走。”宋亚轩从他怀里退开一步,却仍拽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去鬼屋我可以站在你身前,我的脸也随意让你摸,我给你抓紫色小熊,分组一定选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别不要我好不好,求你了。”
他的张哥可可真的太温柔了,明明自己在鬼屋里也很害怕,却像护盾一样坚定的挡在他们身前;因为自己说过不喜欢被人摸脸,他真的再也没有主动捏过他的脸,永远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
他总是仗着张真源的温柔和疼爱去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因为笃定哥哥不会与自己生气,永远会包容他、接纳他,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却忘记了最致命的一点——倘若给予爱的人厌倦了,想收回这份感情,那剩下的人就再也没有嚣张的资本,他什么也不会剩下。
都奢望着被偏爱,怎么知道给予爱的人也在渴望呢?他的爱意有限、能量也有限,他的心温柔坚定,却也会被伤害,当失望积攒到极限,就会像现在这样,微笑着退出他们的世界。
宋亚轩太过于恳切,眼睛都哭肿了,死死抓着他的手就像在抓救命稻草,着急到跺脚,流露出的悲戚足够感染到每个人。
张真源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小漂亮就该漂漂亮亮精神十足的站在舞台上,而不是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一下子就软了,温柔的擦去宋亚轩的泪珠,拍着他的脊背防止他哭到打嗝。
“轩儿,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和我道歉。”他叫了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称呼:“是我钻了牛角尖,忘却了你们对于我的维护。”
他们也很爱他,他知道的,只是偶尔会遗憾缺少点偏爱,让出去喜欢的数字、让出去中意的歌曲、让出去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时间长了,就习惯相让和不争取了,也会忘记,自己曾经也是别人的偏爱,永远坚定的选择他一个。
那点遗憾日积月累起来,逐渐腐蚀他的神经,让一切脆弱敏感起来,才造成现在的局面,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怪罪到兄弟们身上,刻下的伤疤却模糊着理智。
“你别这么温柔了。”沉默良久的马嘉祺终于开口:“明明受伤的是你,为什么还要来安慰我们?你现在的状态,对于我们而言是最大的责罚。”
没有糖的是他,挨骂最多的是他,分组被单着的也是他,他有太多的理由可以爆发,他却都没有,沉默的化身成孤岛。
“我不该有伤心这种情绪在的。”他的眼睛好像深蓝色的水面,浅淡、忧愁,明明悲伤透过眼睛都晕开来了,嘴角却还挂着笑:“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快乐源泉,我是温润如玉的张公子,我该记得我的身份,遵从我的设定。”他笑着,却比哭还难过,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光晕造出阴影,一半圣洁一半黑暗。
再没有什么话能超越此刻这句话带给他们的震撼,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缓不过神来,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攥着心脏,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他为自己铸成了一座高墙,然后笑着坐在墙上,给他们带来阴凉,递去雨伞和鲜花,他们日复一日享受着照顾,却忘记探究这高墙从何而来,为何存在,也忘记去邀请他下来。
现在他拒绝所有人进入他的高墙,没人知道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他只是笑着,温柔的承受,沉默的应对。
“去他妈的设定!”拥有着良好教养的马嘉祺难得爆了粗口:“你可以不快乐,愤怒、忧愁、悲伤,什么坏的情绪都行,对我们发泄出来啊,我们不单单只承受着你的付出,我们也是你的后盾。”
他原地转了两圈,感觉愤怒快冲破头顶飘出来了:“管它什么笑不笑的,你不乐意就往我们身后躲啊!我们已经让你失望到这种程度了吗?”
别人说他们是温柔组,触碰在一起有不一样的火花,他也确实能在张真源这里找到一点做小孩子的感觉,开稀奇古怪的玩笑、聊光怪陆离的梦、编织天马行空的童话,他们或许相伴时间没有别人那么久,在一起的磁场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双倍温柔在一起等于无限爱意。
他的愤怒也来源于对自己的责怪,如果不是贺峻霖和严浩翔告知,自己要过多久才能发现张真源的异样呢?一周?一个月?还是半年?
他享受着和张真源在一起时的放松,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却忘记去想他有没有难过的时候,忘记去观察他不高兴时的样子。
不会哭的孩子没有糖吃,他比其他人更懂这个道理,怎么在面对他的时候忘记了呢?是他过于自信张真源不会难过,还是压根没觉得他需要更多的偏爱?无论哪种,都叫他不能原谅自己。
“马哥,我……”张真源想解释两句,却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在他钻入牛角尖的时候,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们不会在意他、不会给他偏爱,他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要呢?主动要的多么廉价啊,他们会不会更低看他?
他不是主动的人,要的也从来不是主动的结果,所以他选择了退让,既然没有被给予,那不要就行了吧?因为没有奢求,就不会难过,他可以退到安全区里把自己环抱住,还能笑着看他们玩闹。
欲言又止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它苍白明确的将事实摆在众人面前,丑陋却真实,化作雷霆劈在众人心间,即便想掩饰也没有了遮羞面罩——他们的哥哥(弟弟),确实对他们失望,失望到,已经不愿意再将情绪显露到他们面前。
宋亚轩的泪水再次决堤,严浩翔和贺峻霖直接扑过来一左一右的拽着他,刘耀文因为先前惹他生气不敢过来,挺高的个子愣是缩成一团在后面哭成个泪人,马嘉祺和丁程鑫一个蹲着一个站着,都把脸埋进手掌,只能看见肩膀耸动。
张真源的眼眶也开始酸涩,他不想搞成这个局面,不想把自己隐藏的黑暗袒露给大家看,那会让他毫无庇护,坚定树立起来的信念轰然崩塌。
就像刘耀文疑惑的那样,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因为他害怕啊,如果捧着一颗炽热的心凑上去,得到的到底是温柔呵护还是一盆凉水呢?他不敢赌,期期艾艾讨要关心的样子更是让他作呕,所以他沉默着退却。
为了避免看见花落,他选择不养这朵花。
“我第一次见你,你可小一只了,肉乎乎的超级可爱,又活泼又欢快,什么都敢于尝试,就是筋硬,每次踩胯压腿都会疼的讨饶,但是现在你是团里柔韧性最好的人。”丁程鑫终于抬起了头:“我陪着你一块长大,可中间缺失了那段时光,再回来你就好高的个子了,力气也大,总是能帮着我做事。”
“我好欣慰啊,那么小一团长的这么出挑,能让我依靠,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有空去照顾其余的弟弟。”丁程鑫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忘记问你的变声期难不难过,忘记问你生长痛有多疼,忘记你也是我疼爱的弟弟需要照顾需要陪伴。”
“我怎么能忘记这些呢?”他喃喃自语:“你有些不自信,更需要被肯定,我却想着你这么乖,肯定不会怪我把时间多分给其他人的,老是这么哄骗我自己,到最后竟然真的信了。”他开始剧烈咳嗽,眼泪随着咳嗽大颗的滴落。
张真源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抱住他:“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最好的阿程哥,你给我的陪伴一点不少,也永远是夸赞我最多的人。”
该说他怎么能忘记才对,他的阿程哥,永远冲在夸赞他的第一线,看见他拍照片会说他是大美人大帅哥,给他戴上王冠告诉他是小王子,牵着他的手去看日出,生病了给他熬粥贴心照顾,桩桩件件,都藏着爱的痕迹,他怎么就全给忘记了呢?
泪水再也憋不住,终于汹涌而出,他抱着丁程鑫哭的泣不成声,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那些被否认过的存在、被喊退团的日子、被剪辑掉的触碰和关怀,都倾泻在哭声中。
“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不想成为多余的人,我真的努力过了。”他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可是她们都不喜欢我,我拼命想忘掉,怎么都不成功,我老是做噩梦。”
他抓着丁程鑫的手:“我真的好喜欢你们。”他的疏远和惧怕都来自喜欢,因为太过喜欢,才怕自己不能融入他们、会被他们嫌弃,才想着先做那个退出的人,倔强的认为,只要自己先走了,就不会被人遗弃。
“你才不会拖我们的后腿,你是全能王、是十八楼的底气。”丁程鑫抱住他:“你是我们的快乐源泉,是因为我们同样也喜欢你,才会在看见你的时候不由自主笑出来。”
“你永远都不会多余,7-1=0,只有七个人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马嘉祺说的掷地有声。
“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已经离开过我的世界一年,不能再缺席以后的日子,我把主动和偏爱都给你,不要再难过了。”宋亚轩从背后搂住他。
“不要去管她们说了什么话,她们说的都不重要,你捂住耳朵听我们说的就好了。”贺峻霖拍拍他的额头:“她们过不了你的生活,你远比她们想象的要精彩,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小王子。”
“我陪你去坐过山车,陪你在海边再看一次日出,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所以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严浩翔拉住他的手,摩挲他的手背:“我的小竹马笑起来最好看,你就是我心里最棒的小朋友。”
“我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你。”刘耀文努力从后面探出脑袋:“往后换成我背你。”
他们拥抱在一起,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ll
张真源得到了缺失的偏爱,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小朋友。
“星星流离失所怎么办?”
“那就去寻啊!”
“万一很远呢?”
“少年无畏,不惧山河岁月长。”
【失算】祺源
海王祺X心思细腻源
私设
校园文
禁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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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这最后一把转到谁,谁就去找一个人表白处一个月对象!没被转到的一人一杯酒”刘耀文转动酒瓶,马嘉祺原本靠着沙发坐准备好喝酒了,结果着看的酒瓶口对着自己停下有点意外
“这也太准了,马哥刚跟上一个分手这就要下一个了?!”严浩翔打趣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哥可不能在追求者里找奥”
“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马嘉祺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那我俩等你的消息”
马嘉祺出来后没直接回家去公园转了两圈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才往家走,到家后倒也没着急看手机先去洗了澡躺床上才打开手机看到对方的回答,又点...
海王祺X心思细腻源
私设
校园文
禁上升
1
“来来来这最后一把转到谁,谁就去找一个人表白处一个月对象!没被转到的一人一杯酒”刘耀文转动酒瓶,马嘉祺原本靠着沙发坐准备好喝酒了,结果着看的酒瓶口对着自己停下有点意外
“这也太准了,马哥刚跟上一个分手这就要下一个了?!”严浩翔打趣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哥可不能在追求者里找奥”
“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马嘉祺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那我俩等你的消息”
马嘉祺出来后没直接回家去公园转了两圈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才往家走,到家后倒也没着急看手机先去洗了澡躺床上才打开手机看到对方的回答,又点开三人的群聊
“脱单了”
“谁啊谁啊”刘耀文回消息是最快的
“张真源”
“我靠!马哥你什么时候跟张真源勾搭上的”
“张真源是我同桌,你不知道?”
“张真源不是宋亚轩同桌么?!啥时候成你同桌了”严浩翔才回消息
“班主任新串的,睡觉了”马嘉祺说完关了手机睡觉
第二天一早马嘉祺和刘耀文就在学校附近的早餐店看见正吃早饭的张真源和宋亚轩
“马哥,你对象”刘耀文还特意碰了下马嘉祺
“看见了”
刘耀文看马嘉祺没什么反应“你怎么不过去?”
“等他快吃完的,我前任也在我一过去他在以为我要跟他和好,麻烦”马嘉祺话刚说完张真源就放下筷子了
“这回去吧,这筷子放下的真是时候”刘耀文用肩膀轻撞了下马嘉祺,马嘉祺就过去了
马嘉祺刚过去,他前任就凑了过去
“马哥,你是答应跟我和好了么?”
“我有对象了”马嘉祺说话的功夫张真源和宋亚轩就要起身走了“宝贝等我一下”马嘉祺凑了过去
“张哥你真马嘉祺在一起了啊”宋亚轩小声的张真源耳边问张真源
张真源点点头没说话,宋亚轩隔着张真源探头看了眼马嘉祺,又收回头正常走路
班级座位是三人坐张真源在中间,左边是马嘉祺右边是宋亚轩。张真源一直都在跟宋亚轩讨论下课也一直在一起,这让马嘉祺有点不爽,他马嘉祺才是张真源的对象!张真源就这么忽视自己?!
这就有了下课跟严浩翔和刘耀文在走廊里对话
“马哥,你咋了?你不是处对象了都会跟对象腻歪两天么?”严浩翔不解
“张真源跟别人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他理都不理我?!”马嘉祺有些不爽
“可能是不好意思吧,我觉得他会害羞再说了马哥一个月呢你急啥”刘耀文拍拍马嘉祺表示安慰
“我先进去了”马嘉祺看见正在打闹的俩人本来就不爽,宋亚轩一个把张真源搂进怀里的动作让马嘉祺更不爽了冷着个脸把张真源从宋亚轩怀里拉出来自己才坐下
“怎么了?”张真源坐直问道
“我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在宋亚轩怀里”
“闹着玩么”张真源说完也没继续,也没马嘉祺想的那种张真源会哄他
就这样一直到晚上放学,张真源跟宋亚轩一起马嘉祺说要送张真源回家被拒绝了理由是他要跟宋亚轩去他家学习!
2
“张哥,你今天一天怎么都没咋理马嘉祺呢?”宋亚轩给张真源倒了杯水
“我怕他看出我喜欢他”
“什么意思?你俩在一起了你还怕他看出你喜欢他?”
“在一起的很草率,所以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张真源一边回答着宋亚轩一边写着题
“行吧,那你接下来咋办”
“正常的办了呗,反正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让他发现的”张真源自己心里清楚马嘉祺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他是一个月能换四个对象的人。
“哦哦”宋亚轩也不多问坐在张真源旁边写题
因为是周五放学早,俩人写到晚上十点张真源才从宋亚轩家出来,宋亚轩刚给人送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来回晃悠的马嘉祺
“马嘉祺?”张真源有点不敢相信“你不是跟刘耀文他们在酒吧么?”
“我要送我男朋友回家啊,拜拜亚轩”马嘉祺倒是很自然的拿过张真源单肩背的书包
“拜拜亚轩”张真源跟宋亚轩挥了挥手才跟马嘉祺走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点出来的呢”
“可能是心有灵犀吧”马嘉祺说的轻松,他才不会说自己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
“真是服了你了”
马嘉祺给张真源送到楼下分开的时候还有点不舍
“你这个表情干嘛?”
“明天见不到你了”
“那就下周见”
“那为什么周六周日不能见?”
“因为我忙,行了你快回家吧”
“好吧”
马嘉祺一步三回头看见张真源还站在原地“你快上楼吧”
张真源进屋先去洗漱一切都收拾完了躺在床上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跟马嘉祺在一起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喜欢上马嘉祺,可能是高一上学期的运动会也可能是下学期的篮球赛马嘉祺就是站在那里就回吸引他的注意力,跑道上冲刺的少年,篮球场上的投进球的样子这就足够吸引他了。
他也知道马嘉祺的对象换的勤也把自己喜欢他的这小心思深深的藏起来尽量不让马嘉祺发现,但就在昨晚马嘉祺说出来时他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第二天早上看见马嘉祺过来找自己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他不能确定马嘉祺是动真格的所以他尽量避开一点不让马嘉祺发现自己是喜欢他的。
可能是太累了张真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3
俩人在见面真的就是周一的早上,经过两天马嘉祺恨不得无时无刻的跟张真源说话后,张真源也是想开了
“宝贝早上好啊”马嘉祺早上带了瓶牛奶放到张真源的桌子上“没吃早饭吧,喝点牛奶”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早餐店的老板说你今天没去”
“哦哦,谢啦”
“跟我说什么谢谢”马嘉祺特意给开了瓶盖才坐下
宋亚轩跑着进来还没等张真源说话,宋亚轩拿起张真源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累死我了”
马嘉祺看自己为张真源准备的牛奶被宋亚轩喝了刚要开口就被张真源踢了下脚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2张真源从书桌里的纸抽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宋亚轩
“昨天晚上玩的太晚了今天起晚了”宋亚轩这才坐下了看了眼牛奶又喝了一口“这个还挺好喝,你今天怎么买牛奶了?”
“不是我买的,马嘉祺买的”这话一说宋亚轩差点把嘴里的奶吐出来
“咽下去”张真源看出宋亚轩要吐,从他手里拿回牛奶放到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买的”宋亚轩勉强的咽下去后对马嘉祺表示了抱歉
“没事,真源都不介意”马嘉祺能说什么呢
“真源才不会介意呢”宋亚轩说完下意识的去搂张真源的肩膀刚碰上就听马嘉祺咳嗽了一声紧忙把手收回去
“行了,老师一会来了”
晚上放学时马嘉祺非要送张真源回家,张真源也拗不过就答应了
“宝贝”
“嗯?”
“没事“在得到张真源回应后马嘉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俩人就这样慢悠悠的往家走,街边的路灯把俩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十分钟的路程俩人走了十五分钟才到楼下
“拜拜”
“拜拜”这次是张真源看着马嘉祺离开他才上楼
俩人在一起半个月,中午午休在班级时张真源摘下眼镜趴桌子休息,马嘉祺原本在外面跟刘耀文他门唠嗑,余光看见张真源在趴在以为他不舒服就进屋了
“怎么不舒服么?”马嘉祺弯下腰问
“没有,没睡好我休息一会”张真源一抬头就对上马嘉祺的眼睛
“那就好,我出去了”马嘉祺顺手给张真源披了件外套“还有你不带眼镜的样子也很好看”
张真源倒是没接话接着趴下,马嘉祺的外套有淡淡的香味张真源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在一起半个月张真源也在想马嘉祺是不是动真格了。
一个月恋爱进入七天倒计时但马嘉祺似乎在很认真的谈着已经记不清这一个月还剩多长时间了,周五放学时,刘耀文和严浩翔在门口等马嘉祺出来
“今天就不去玩了,我还有事周日老地方见吧”等了半天就等出这么句话
“有事呗”
“对,周日见吧”马嘉祺也没多耽误就走了,刘耀文和严浩翔虽然不理解但也没多问就等周日看看马嘉祺要干嘛吧
这周休息日马嘉祺几乎没怎么跟张真源说话只是平时的问好没别的了,张真源正想不通时周日晚上马嘉祺发来了消息
“来时代酒吧412包厢”
“好”张真源回完消息就出门了,进去酒吧就开始找包间看见412门开着里面传出说话声张真源以为里面谈的是私事也没急着进去,在一旁的墙边站着了想着等里面谈完再进去
“马哥,这可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了”刘耀文的声音张真源还是能听出来的
“对啊马哥,是不是该分手了啊”
“对啊,马哥你今天给人家叫来不会是为了当面跟人家说分手吧,那你可太渣了啊”
“耀文这可是一个月前游戏输了的惩罚,马哥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怎么会心动呢”
“过了今天才算一个月”马嘉祺刚开口停顿了就接到了张真源的电话
“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张真源特意走到楼梯口打的电话,打完就离开了
原来这一切都游戏的惩罚罢了
4
周一早上张真源跟宋亚轩慢慢悠悠的走进教室,看着马嘉祺已经在座位了,自己座位上还有一瓶牛奶
“马嘉祺”张真源坐下
“怎么了宝贝,你昨天什么事啊都没来”
“我们分手吧,游戏惩罚结束了”张真源说完跟宋亚轩串了座位,让宋亚轩坐在中间。可能马嘉祺也没想到张真源会跟自己提分手,更没想到他知道这是游戏的惩罚
“不是,宝贝你听完解释”马嘉祺试图越过宋亚轩跟张真源说话
“要不你跟我解释解释?”宋亚轩此时也不想理马嘉祺
“行”看马嘉祺真的答应并且要说下去时让宋亚轩打断了
“马嘉祺,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向着张真源的”宋亚轩翻了个白眼这马嘉祺什么时候脑子这么不好使了,马嘉祺听宋亚轩这么一说就蔫了还想在说点什么但是上课铃响了
老班总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男生“同学们,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学贺峻霖”
张真源看见贺峻霖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这不他发小么
“我看看你坐哪那”老班正在想贺峻霖坐哪
“老师,让贺峻霖坐马嘉祺那吧,马嘉祺说要把座位留给新同学正好我跟他是发小”张真源抢先回答
“是么嘉祺”老班还是要问一下马嘉祺的意见的
“是的老师”马嘉祺现在一心想让张真源理自己,这个位置算什么。
“行,那嘉祺往后移一位,小贺坐嘉祺原来的位置吧”老班看俩人换好座位才拿出书讲课
下课时马嘉祺想跟张真源搭话但一抬头发现自己前面的三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从教室出去在走廊看见在操场溜达的三人有些烦的靠着旁边的墙
“怎么了马哥”刘耀文从隔壁班出来看着马嘉祺这出又看了眼操场“你对象怎么跟别人在一起呢”
“他跟我提分手了,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你俩不是同桌么,哄哄在解释”
“不是同桌了,他发小转来了他给我串走了”
“哎呦,那马哥你可要小心一点了我看他跟他发小关系不一般啊”刘耀文又看了眼操场此时操场上的张真源和贺峻霖有说有笑的,不知道俩人关系的还以为俩人是情侣呢
“那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啊”
“你觉得张真源喜欢你么?”
“应该是喜欢的吧”马嘉祺底气不足
“那马哥你加油,对了这周有篮球赛你别忘了”
“知道了”马嘉祺一直在盯着操场上张真源看了一会也进教室了
接下来的每节课马嘉祺都在座位上看着前面三人聊的开心,他也很识趣的不打扰张真源
他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这一找就是一周,终于到了篮球比赛这天张真源是代理班长当然要出场了,比赛开始张真源坐在位置虽然他还在生马嘉祺的气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看的入神时裁判吹哨了,张真源才发现马嘉祺摔倒了他紧忙从观众席下去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紧张的看着马嘉祺
“没事”马嘉祺也没想到对方会垫脚
“我带你去医务室”张真源不管那么多扶起马嘉祺就往医务室走,俩人出了体育馆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紧张的样子开口“没事,我真没事”
“闭嘴把你”
“你在关心我”
“代理班长关心受伤同学没错吧”
“哎呀,宝贝”
“我已经跟你分手了,你注意称呼”
“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听”
“你听嘛”马嘉祺一撒娇张真源就不说话了,马嘉祺这一看他有解释的机会了刚要开口张真源倒是说话了
“我那天去了酒吧听见你们的对话了,马嘉祺对你耳而言我是什么?”张真源站在原地虽然俩人离的很近但马嘉祺能感觉到张真源会随时远离自己的
“我喜欢的人,那天我说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下半句啊”马嘉祺紧忙搂住张真源的肩膀“下半句是,今天我就正式表白”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扶着马嘉祺到医务室,看着校医给马嘉祺做了简单的处理,处理完张真源就去老班那里给俩人请假,他亲自把马嘉祺送回家
送到家里张真源就要离开,马嘉祺却紧紧的抓住张真源的手“宝贝,原谅我”
张真源把手抽回来冲马嘉祺挥挥手走到门口说了一句“看表现吧”就开门出去了
5
马嘉祺在家待了一周是实在待不住了他要见张真源,虽然每天张真源都会会他几个字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好不容易熬到周一早上马嘉祺早早的就到学校了依旧是在张真源的桌子上放了一瓶牛奶然后再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张真源来
“我跟你说昨天那个电影真超级好看,我跟贺儿去的你没去都可惜了”张真源和宋亚轩一起进来的贺峻霖跟在身后
马嘉祺有点不开心原来昨天晚上只回自己一句晚上,他以为张真源很忙合着人家是去看电影了
“你来了啊”但当张真源跟他开口说话马嘉祺又精神了
“对啊,我还给你带了牛奶呢”马嘉祺立马坐直
“谢谢”
“还送牛奶呢啊,现在小贺天天抓着张哥去吃早饭”宋亚轩在旁边说完这句马嘉祺又有危机感了看贺峻霖的眼神不算友善
“没事,喝得下”张真源看出马嘉祺看贺峻霖的眼神不友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才放到一边。
自从马嘉祺回来后每天都缠着张真源给他讲题说是补一下上周落下的课程,老班一看这样给俩人调到双人桌去讲题了,这下好了马嘉祺天天缠着张真源晚上送人回家早上在楼下等着一起去上学,丝毫不给张真源跟贺峻霖独处的机会
马嘉祺缠着张真源一个月,张真源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这眼看要寒假了马嘉祺着急啊,这一放假就没有理由去见张真源了,考完最后一科后马嘉祺送张真源回家
“宝贝,和好嘛”
张真源 没回应继续往前走
“张真源”马嘉祺突然站住叫了张真源的大名
“你有事?”张真源也比较好奇这怎么突然就叫大名了呢
“张真源,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我真的超级认真!”
“哦”
“就一个哦就完事了?”
“难不成我也要说马嘉祺!我答应了?”
“那你是答应我了么”
“是”
我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不差分毫,唯独在你身上,我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失算。热情的程度有限,爱要及时,认怂也要及时。
END
有个小彩蛋
【源轩】暗恋成真
私设 请勿上升
中秋快乐🥮🥮
宋亚轩跟张真源几年的同学情谊,因为毕业聚餐时的醉酒告白,彻底破裂。
当事人宋同学在醒来得知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张真源诉说着这多年不清白的感情时,瞬间感觉衣不蔽体了。
这是何等糟糕的场面。
他依稀记得一些画面,但是——根本记不清!模糊的脸,模糊的语言,模糊的……行为。
他低头看着寂静的班级群,不应该啊,那么喜欢八卦的他们,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
抬手抹了把脸,他手指在置顶聊天的位置逡巡,......
私设 请勿上升
中秋快乐🥮🥮
宋亚轩跟张真源几年的同学情谊,因为毕业聚餐时的醉酒告白,彻底破裂。
当事人宋同学在醒来得知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张真源诉说着这多年不清白的感情时,瞬间感觉衣不蔽体了。
这是何等糟糕的场面。
他依稀记得一些画面,但是——根本记不清!模糊的脸,模糊的语言,模糊的……行为。
他低头看着寂静的班级群,不应该啊,那么喜欢八卦的他们,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
抬手抹了把脸,他手指在置顶聊天的位置逡巡,做了半天心理建设,都没敢点开。
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脸贴着床,真是操蛋的一天。
“妈——”他的声音从被子里喊出来,又闷又小,没人理的烦躁让他把头漏出来又高分贝吼了一声。
响彻卧室的一声“妈”成功让在厨房做饭的陈玲趿拉着拖鞋匆匆赶来推开了自己儿子屋里的门。
“哎哟我的天!”陈玲手里还拿着铲子,一看宋亚轩裹得跟个蛹似的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皱着眉头上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干什么呢你?”
“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你看你有没有个大学生的样子,你看你姐一早就起来了。”
“她起来关我什么事!”宋亚轩掀开被子,“妈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你同学把你送回来的啊,怎么了?”陈玲看着宋亚轩的鸡窝脑袋,不满地啧啧了两声,“说也奇怪,你跟你同学也差不多高,怎么人家都精致的不行,你倒好,好像那个出去拾荒回来的。”
“等下?”宋亚轩抓住关键词,睁大了眼爬起来,“哪个同学送我回来的?”
“就是那个高高帅帅,之前你们毕业典礼唱歌那个。我看他好有礼貌的嘞,人家给你背回来你还乱扑腾,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
宋亚轩僵了一下,扑通一声仰躺了过去。
干什么啊!自己昨天抱着他又哭又闹的,他竟然还有心情送自己回来?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又发什么疯,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叫你姐来了啊。”
“思雨——”
“我起来了!起来了!”宋亚轩一骨碌爬起来,穿鞋下床冲出了卧室,然后就看见宋思雨坐在餐桌旁,转头看了他一眼。
“赔我衣服。”
“……”
“姐姐,好姐姐,我最漂——”
“打住,我新买的衣服被你吐了一身,赔钱。”
面对宋思雨铁面无情地要他赔衣服,撇撇嘴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赔你赔你,我的稿费下来我再给你买新的,啊。”
“能行吗,你的暗恋故事。”
“……宋思雨要不是你就比我早出来五分钟我才不会处处让着你!”
“行了知道了,下辈子让你当哥行了吧。”
宋亚轩无语地拿了个油条咬了一口,他现在是在哪儿哪儿不顺,一想到也不知道张真源会怎么想自己就头疼。
狡辩一下,说那些只是醉话,不要当真?还是——干脆就否认认错人了?
宋思雨歪歪头,看着宋亚轩拿着油条往昨天吃饺子剩的辣椒油碗里蘸了蘸然后放进了嘴里。
默默数了三个数。
“啊啊啊啊啊啊啊!”宋亚轩指着自己塞满油条的嘴巴,辣得说不就话,看着冒热气的豆浆,从冰箱拿出来冰牛奶就往嘴里灌。
宋思雨笑得要仰过去,陈玲把菜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宋亚轩已经奔向了厕所。
昨天吐,今天就喜提拉肚子。
他到底是有多倒霉啊!
坐在马桶上肚子拧着疼,看着仍旧很安静的群,宋亚轩总觉得不正常。
平时张真源狗的不行,群里从不发言,但是其他人都很活跃,今天除了有人发通知书快下来了之外,闲聊的那几个都销声匿迹了好像。
从厕所出来他都要虚脱了,重新躺回墙上,看着张真源的微信,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
又或者,他根本没在意自己话的真假,毕竟这么多年同学,这种程度的表白……
唉,哪种程度啊,要不是有人拉着他就强吻的程度了。
谁会信啊!
张真源不告他性骚扰就是好的了。
在屋里窝了一天,手机都还是一点动静都没,宋亚轩突然看到张真源发了朋友圈。
真稀奇,太稀奇了,简直稀奇到他无法想象的程度。
毕竟张真源的微信号点开永远都是一条线的程度……
“这个……”宋亚轩抱着手机嘀咕,“靠,人帅运气也这么好吗?”
限量版的玩具他想要好久了都没抢到,一度以为这辈子都再也不能一睹它的芳容,没想到啊没想到。
虽说是某个品牌联名的讨小朋友开心的小东西,可他还是挺眼馋的。
“喂,有屁快放。”宋亚轩躺平接起来好友的电话,叹了口气说。
“哟,情场失意这么大劲儿啊。”
“滚。”
“好事儿,班长让我给张真源送东西,我吧——明天约了女神,不方便。”
宋亚轩沉默了两秒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让他去给张真源送东西,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张真源现在能想看见自己吗!
胡扯!
虽说在学校偶尔会在他面前犯个贱,毕竟高冷男神跟自己前后位,光是喜欢他的小女生送的零食饮料就养活他了高中三年。
再加上自己这还算貌美的脸,他是整个班里绝对的“富翁”。
他默认张真源不跟他计较是因为他懒得搭理自己,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刚挂邢飞就又打过来了,说他好不容易才把女神约出来,不能因为送东西断送了这一段姻缘。
宋亚轩想也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他去真的好吗!
要不就说他背时呢,邢飞发动一堆人过来劝降,心说昨天那事儿张真源指定不乐意跟自己说话了,他们说你把东西放下就走。
……
他们一定是觉得自己昨天闹得不够厉害。
一夜未眠,宋亚轩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什么时候去,去了要不要带东西,怎么跟他开口道歉,种种问题让他睁着眼到了天亮。
宋思雨刚起来就被坐在客厅的宋亚轩吓了一跳,问他干什么,他说他要出去。
“姐,电车还有电吗?”他问,提上鞋看了眼表,七点半。
买买东西应该就差不多了。
“有,你要干嘛?”
“去给同学送个东西。”宋亚轩开门,“那我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知道了。”
他骑着车先去找邢飞拿了东西,本来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是他们的毕业照而已。
这种大合照,往往只会在怀念青春的时候用得着。
拿上东西出发,在路上他想,自己好像也没怎么仔细看过那张合照。
只是记得,那天他和张真源站在后排,邢飞和张真源在自己的一左一右。当时隐约有感觉手被碰到,但是因为拍照没回头看。
估计是邢飞的恶作剧,毕竟张真源也不屑于干这种事。
按照地址骑到他们小区,宋亚轩在小区找了半天才找到他们单元楼,这么大的小区住着真费劲。
敲门前他思索了很久,但是越是怎么想好像就越不能实现。
张真源开门那刻,他所有想好的话都抛到了脑后,直勾勾盯着穿着家居服的张真源。
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是湿的,脖子上搭着毛巾,露出来修长的脖颈很迷人。
目光上移对上他平静的眸子,薄唇微抿,下颌线清晰得像自己的人生规划。
帅得有点儿过分了说实在的。
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然后木讷地把手里的毕业照递了过去。
“班,班长让我给你送毕业照。”他有些磕巴,如果没有那不光彩的告白,他应该能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大咧着调侃两句。
可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亚轩快哭了,怎么不接啊,你快接啊接了我就走了!
“你好像,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张真源的话一出,宋亚轩脸色一白。
也是,哪有人被那么对待还能笑脸相迎,更别说他本来就不怎么爱笑。
“对,对不起,我这就走了,东西你收着,实在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你就当我脑子抽了,别生气也别跟自己过不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亚轩咬着嘴唇,太尴尬了,他真的好想哭。
张真源叹了口气,把手机举到了他面前,“小区封了。”
“????”
宋亚轩也疯了,他最近到底做了什么要这么搞他!!!
看着业主群里社区发的消息,宋亚轩瞬间泄了气,从脚边提起来买的水果递了过去,“这个你也收着吧。”
“我应该说一下能回去吧,或者你们有小门吗?”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才发现张真源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怎么,我吃人吗?”
“你不吃人,你吓人。”
宋亚轩话一出口瞬间就后悔了,自己在说什么,到底谁吓人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宋亚轩还没说完,就听到小区里的喇叭在喊话,全部回家。
他从来没想过顺理成章来张真源家里,会是因为小区封控。
疫情本就折腾人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他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张真源在洗他买的水果,看着他背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姐,我被封同学家里了。”宋亚轩撇撇嘴,站起来转过身小声说,“怎么办啊我想回家,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
“没你我怎么办啊……”宋亚轩一转身,张真源就在自己身后。
“我,我先不说了,挂了。”
“吃水果。”张真源话很少,言简意赅到平时在学校宋亚轩总调侃他多说话都是要算钱的。
只是,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宋亚轩愣了一下,道了声谢。
“你谈恋爱了吗。”张真源突然问,把宋亚轩问了个措手不及,连连摆手。
“不不是,我给家里打的电话。”
“给家里打的。”
宋亚轩又强调了一遍,有些尴尬地跟他面对面站着,好像在办公室挨罚一样……
“你在学校可不是这样的。”张真源看着他,拿了个桃子递给他,“我家里没别人,我一个人住。”
“是,是吗?”宋亚轩不自然地笑笑,在学校的确不这样,他在班里横着走都没人拦着。
“那,那我在学校,是什么样啊?”
又多嘴。
宋亚轩有些惆怅,他平时哪关注过他们这些混世魔王们,人家矜贵又安静,跟他们这么闹腾的能成朋友已经很稀奇了。
“很有趣。”张真源回答得很快,还没等宋亚轩反应过来又说,“很仗义也很可爱。”
宋亚轩这下彻底懵了,可爱?他说自己可爱??没听错吧??
“家里还有些菜,撑到送物资是没什么问题的。”张真源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啊?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行他也不好意思说啊,他出了名的难伺候,这不吃那不吃的。
“我知道了。”张真源点点头,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我屋里有游戏机,要不要去玩一下。”
宋亚轩又愣了,他这是在邀请自己吗?
“大概率你可能要跟我在一起待七天打底,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客气地跟我相处吗?”张真源难得的给了他一个不算笑脸的笑脸,宋亚轩更为难了。
问题是自己之前的行为,已经无颜面对他了。
“我……”
“人如果揪着过去不放,怎么向前走。”
“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张真源看着他,目光如炬。宋亚轩从来没觉得他的眼神这么清亮,点透了他的尴尬,却有化解的不着痕迹。
宋亚轩很难释然但是没有扫了张真源的兴,他的卧室好干净,陈设和自己满是玩具和海报的屋子比,真的太素了。
可是他的气质好像就是这样。
但是令他意外的,张真源游戏打得特别好,宋亚轩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对于平时他们讨论这些从来不参与的张真源,只能说深藏不露。
“我去,张哥也太厉害了吧!”宋亚轩一激动抓住了一旁张真源的腿,回头的时候正对上他含笑的眼。
“呵呵呵呵,我平常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呢,佩服佩服。”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几局游戏下来,刚来的尴尬已经消减了许多。
“你玩吧,我去做饭。”张真源起身,宋亚轩也想起来,他已经转过了身。
“用不用我——”
“不用,玩得愉快。”
宋亚轩看着他出去,背靠着床往后躺了躺。他在学校也喜欢这么做,自己丑了点儿,但是能看到张真源的绝世帅脸,他觉得相当快乐。
想着想着就有些困了,早上起得太早,刚刚的兴奋劲儿一过去,他趴在张真源床上就闭上了眼。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他飘起来,又落了下来,一睁眼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张真源床上。
张真源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这才知道那个梦不过是张真源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不好意思啊我昨天睡得晚,太困了。”宋亚轩摸摸头,看到电脑才想起来,“对了下午能不能让我用一下你的电脑,我需要写个东西。”
“当然。”张真源回头,“要还是困,吃过饭再睡会儿。”
“没关系我不困了。”宋亚轩摇摇头,从床上下来,“就是我来什么都没带,可能还得麻烦你帮我找身衣服了。”
“没事,都有新的,刚洗了还没穿。”
“好,谢谢。”
宋亚轩跟着张真源从卧室出去,饭香味儿太诱人了,张真源真的是十项全能,怎么什么都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张真源做的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你也喜欢吃……这几道菜啊?”他小心问着,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口尝了尝,比食堂的还好吃。
“经常看你打这几道菜。”张真源低头吃了口饭,宋亚轩愣了一下,小声回了句“哦”。
“你这么关注我啊。”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宋亚轩耳朵突然一烧,怎么听这话都很暧昧。
张真源没回答,这应该没办法回答吧,他这样的性格,对自己包容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从话题之后就都变沉默了。吃过饭宋亚轩主动把碗刷了,心想不能白吃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挑起的暧昧氛围让彼此都尴尬,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有点儿相敬如宾的感觉。
五天时间的朝夕相处,足够确定自己的心。
宋亚轩左盼右盼想回家,可迟迟不见解封,只能待了一天又一天。
第五天下午的时候,他最新章更了一半突然开始回想他故事里的主人公一起的日子,这些美好似乎经不起细想。
原来他的文章快要完结了,原来他的青春也接近尾声,原来他喜欢的人和自己经历过这么多的事。
是不是再有两天自己就见不到他了,他们从此真的就真的要天各一方了。
那上次告白的遗憾,要如何弥补呢。
宋亚轩觉得自己疯了才会有再告白一次的想法,他合上电脑,扑倒床上用枕头捂住了头。
一觉就到了夜幕降临。
没拉窗帘,他睁眼的时候正对上外面的星空。
想想他还没跟张真源一起看过星星。
打开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张真源把毕业照的相框摆上了书桌。
拿起来看,也才发现,这张好像和他那张不一样。
这张的他在看自己,手也没有规矩地背在身后,而是在自己头顶比了一个耶。
他眼眶突然一酸,自己那不清白的喜欢纯粹到他根本没发现,那打开的电脑上,他写了一半的文章被人补全。
还多了一篇名为《暗恋成真》的番外。
——我喜欢宋亚轩的事,除了他,大家好像都知道。
只是,太过细节的爱这个神经大条的小魔王似乎发现不了。不过没关系,他高兴就好。
——停电的那节晚自习,他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电影放着怦然心动,我的心也跟着在动。那天我用校服做掩护,偷偷亲了他一下。他真的好可爱。
——运动会我用零食贿赂他给我在终点加油,看着他抢拉拉队的花球挥舞,那一刻我真希望我是博尔特。
——他很挑剔,大家都说他难养,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以他为主,只要他喜欢,我很乐意养他一辈子。
——临近考试压力很大,他埋头苦读的样子真的特别认真,他说他想去A大,我觉得很不错,我也要去。
——我在天台的告白墙偷偷写过他的名字。
——我很喜欢他把头枕在我的书上,喜欢看他喜欢我的样子。
——我真的好喜欢他。
——拍毕业照的时候,我牵了他的手,我猜他一定想不到是我。
——我帮他抢到了他想要的小玩具,什么时候可以陪他一起玩?
——真是个小笨蛋,喜欢才不是他的单相思,我们是双向暗恋。
张真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倚着门框笑着问:“要不要一起看星星?”
他笑着点头,脸上眼睛里都是亮的。
他的坚持,他的喜欢,都是有意义的。
阳台被改造过,他们趴在栏杆上对着天空抬头,微风吹过,夜里的自然风是温热的。
就像张真源的怀抱。
他从来没真正意义上享受过这样充满爱的拥抱,满足和高兴占满了他的大脑。
暗恋的酸涩在此刻尽数化作了往日的回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他享受的所有特权,都来自于张真源无言的偏爱。
“你喝醉了跟我表白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张真源侧头,揉了揉他的发尾,“我原本的打算是等七夕跟你表白的。”
“被你抢先了。”
“你说不让我信,但是酒后吐真言。”
“更何况,你的喜欢真的很明显。”
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地掂了掂脚,“上次表白太糟糕了,丢人丢到家了。”
“不会,我很喜欢。”张真源笑笑,那天背着宋亚轩回去的时候,他在自己背上的碎碎念他一直都记得。
他说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他却连暧昧都没有,还说张真源不喜欢自己就是他的损失,还说张真源要是拒绝他,他就当三年真心喂了狗。
只是他不知道,他嘟囔了一路“我真的喜欢你”,张真源也回应了一路“我也是”。
“那我的小说……”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他写得比自己还有感觉。
“我从头追到了尾。”张真源看着星星,“所以趁着实现你心愿一起看星星,再说些什么吧。”
“以上收到小宋同学三年的喜欢,谨此一腔心意和未来回答你。”
“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不等七夕了,现在的我们足够自由,所以无论哪个时候,都合适表达爱意。”
张真源看着宋亚轩,牵住他的手默默握紧,相视一笑,今晚的星星很美。
就如这互相依偎的心,照亮了整片星空。
我再也不相信网恋奔现了
源轩/HE
撩人钓系总裁源×反差萌纯情社畜轩
//
人逢喜事精神爽,宋亚轩来公司的时候,脚步都快要飘起来。
他热情地和工位上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刚坐下,旁边的贺峻霖就是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这是怎么了?穿的和只花孔雀一样,要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会让我高兴?”
“俗话...
源轩/HE
撩人钓系总裁源×反差萌纯情社畜轩
//
人逢喜事精神爽,宋亚轩来公司的时候,脚步都快要飘起来。
他热情地和工位上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刚坐下,旁边的贺峻霖就是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这是怎么了?穿的和只花孔雀一样,要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会让我高兴?”
“俗话说,人生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知道,我们这个小公司是关不住你这只渴望飞翔的大鸟的。”
“我是要请假。”宋亚轩纠正他,“下午要去奔现了!”
宋亚轩和贺峻霖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大学毕业后进了同一家公司,工位也巧合地挨着,因此两个人上班时间经常偷偷摸鱼。
原本宋亚轩是压低声音说的,尽管激动,他仍然铭记自己是个社畜,可贺峻霖被他的话震惊得没收住声音,瞪大眼睛大喊一声:“我靠!”
宋亚轩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心地抬头看了看,确认安全后才小声警告他:“小声点儿,别被老板发现!”
“那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请假?”
“就说我被父母催着去相亲啊.......”
或许是对方的表情太好笑,也可能是这个理由太荒诞,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
做完报表,宋亚轩在贺峻霖鼓励的眼神下敲响了张真源办公室的门。
“自己一个独立办公室,啧啧啧,我也想要.......”
“请进。”
宋亚轩立马换上一个讨好的表情走进去,把报表放在张真源的办公桌上。
“嗯。”
张真源头也不抬地拿过来,本来以为宋亚轩会自己主动离开,可宋亚轩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弹,他不得不疑惑地抬起头。
“.....有事?”
宋亚轩的笑容让他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总,我下午能不能请个假呢?”
“理由。”
“您也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这不父母催得急,非要我下午去相亲.......”宋亚轩一副捶胸顿足的懊恼模样,“可怜我这个工作狂,不得不放弃下午这个黄金上班时间。”
张真源似笑非笑地盯着宋亚轩半晌,点了点头。
“谢谢张总!以后我结婚一定请您过来!”
得到准假的宋亚轩在关上张真源办公室的门时,瞬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时,宋亚轩准时坐在咖啡厅里。
“宝贝,我到市中心的咖啡厅了,5号桌,要喝什么?”
对方打了四个字过来:美式加冰
紧接着又发了一句:谢谢小乖
和服务员点好咖啡,宋亚轩美滋滋地靠着沙发。
贺峻霖的语音电话打过来,他接起来,对面明显是躲在了茶水间里给他偷偷打的电话。
“怎么样了?”
“还有不到十分钟,我家宝贝就要来了。”
“人还没见到就一口一个宝贝叫着,宋亚轩,比网恋更不靠谱的,就是网恋奔现。”
“我喜欢的是他的人。”
“你就不怕来的是一个坏人啊?”
“应该不会吧,我和你说,他和张真源一样,喜欢喝冰美式。”
“是吗?”贺峻霖笑出声,“你小心去的人就是张真源。”
宋亚轩点的卡布奇诺和冰美式端了上来,他笑着和服务员道谢,刚想怼贺峻霖,就听见咖啡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
“不和你聊了,他好像到了。”
宋亚轩火速挂了电话,端端正正坐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亚轩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瞬间凝固。
贺峻霖这个乌鸦嘴!
——
张真源靠着沙发,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宋亚轩上午去请假时看到的表情一样。
“相,亲?”
“啊哈哈哈,张总,真巧啊.......”
“这就是你上午和我请假的理由?网恋奔现?”
四个字瞬间让宋亚轩破防,他打量着张真源,有些犹豫:“张总,会不会认错了.......”
“也有可能。”张真源点头,拿起面前的冰美式,“这是我的小乖给我点的,你的相亲对象呢?”
宋亚轩:“.........”
欲哭无泪的宋亚轩端起咖啡杯掩饰表情,就听见张真源说:“上午的时候,你和小贺在笑什么?”
宋亚轩差点被咖啡呛到,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张总听错了吧......”
“工作狂,是你给自己起的名字吗?”张真源笑容满面,“想要独立办公室,可以在我旁边办公,我也是工作狂。”
我去,见鬼了,他怎么知道的?公司里的耗子和他说的吗?
宋亚轩在心里默默腹诽,面上却笑着点头答应。
“走吧。”
宋亚轩闻言腾地站起来,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了!
“这么期待和我去约会吗?”
“约会?”宋亚轩疑惑。
“小乖糊涂了,我们不是网恋奔现了吗?”张真源歪着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现在不应该去约会吗?”
宋亚轩被他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张真源这样笑。
猝不及防的心跳加速让他想起来自己的话——
“我喜欢的是他的人。”
——
和张真源并肩在大街上走着,宋亚轩感觉自己浑身僵硬。
他偷偷地用余光打量张真源,后者正低头看着手机,忽然看向他:“小乖想去游乐场吗?”
宋亚轩看向他,张真源正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柔软又温柔。
“我都可以.......”
他脸红的样子让张真源忍不住低下头笑了,宋亚轩连忙转过脸,不敢再去看他。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大概是贺峻霖急着知道他的网恋奔现结果,张真源注意到了,和他说:“我去买票,等等我好吗?”
宋亚轩点了点头,看着张真源离开,连忙拿出手机。
“我靠,贺峻霖!”
“你这个语气,来的人是你偶像?”贺峻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
“你这个乌鸦嘴!”宋亚轩咬牙切齿,“来的人是张真源!”
“噗,咳咳.......”贺峻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那你会变成我们老板娘吗?”
“滚啊!”
“如果你在上,那岂不是老板变成了老板娘?”
“不准泥塑我!”宋亚轩想了想,小声说,“泥塑张真源.....可以......”
“我可以什么?”
张真源的声音在背后猝不及防地响起,宋亚轩听到贺峻霖大喊了一声“我嘞个去”,迅速挂掉电话,转过身,露出一个笑容。
“张总可以,太可以了。”
张真源也不想打断宋亚轩的电话,买完票后站在一旁看着他表情丰富地和对面说话,感觉很有意思。
“怎么一直叫我张总?”
“那我叫你....张真源?”
“不是叫我宝贝吗?”张真源勾唇,“嗯?”
宋亚轩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他张了张嘴,小声地说:“宝贝.......”
“嗯,小乖,走吧。”
张真源拉住宋亚轩的手,朝游乐园里面走去。
两个人玩了过山车,鬼屋,又去了霍格沃兹园区。
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直晕晕的,尤其是每次两人距离很近,肢体接触的时候。
过山车上,他倚着张真源的右半边身体,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手。
鬼屋里,他被一个NPC忽然一吓,扑到了张真源怀里,他能感受到张真源也有些害怕,但仍然牵紧了他的手。
霍格沃兹园区里,张真源问他要不要喝黄油啤酒,他下意识说了句谢谢张总,收获了一大批目光。
张真源却笑着说:“在家里可以这么叫我,在外面叫我宝贝。”
在周围游客八卦的眼神中,害羞的他被张真源拉到身前亲了亲侧脸,最后十指相扣离开。
张真源拿着手机给他拍照,给他买冰淇淋,宋亚轩时常会恍惚一下,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谈了好久的恋爱。
玩了一下午,晚上他们来到了跨江大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宋亚轩想起来,他和张真源说过,以后一定要在这里散步,这样他们就可以走到最后。
宋亚轩低下头,抿唇轻笑。
他们的确已经谈了好久了,他喜欢的,也一直是张真源本人。
想通了这个点,宋亚轩看向张真源的背影,心里想:好希望可以继续和他牵手啊。
张真源的手心温暖,握紧他的手时,很温柔,又很有力。
“小乖今天开心吗?”
“嗯。”
“可我觉得,小乖一下午都很拘谨。”张真源顿住脚步,转过身,“我们已经恋爱一年了,又好像,我们还是陌生人。”
“没,没有......我只是太震惊了。”
张真源的眼神慢慢地变得落寞,他看着宋亚轩的眼睛,表情是宋亚轩从来没有见过的难过。
“小乖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我没有......”
宋亚轩心疼地上前一步,张真源却随着后退,他的双眼渐渐充盈泪水。
“我们分手吧。”
宋亚轩怔住,看着张真源转过身离开。
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个结局。
回忆起下午的每个瞬间,宋亚轩心痛得喘不上气。
“张真源!”
张真源慢慢地转过身,宋亚轩跑过去,抓住他的衬衫领,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张真源的手抱住了他的腰,渐渐掌握了接吻的主动权,宋亚轩直到缺氧也不想推开他。
一吻过后,宋亚轩的喘息让张真源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打趣他:“都喘不上气了,以后多练习一下。”
“你早知道是我吗?”
宋亚轩刚问出口,就想起了咖啡厅里的对话。
天啊,自己不会和张真源吐槽过“他”吧?
“看来你想起来了。”张真源眯起眼睛,捏了捏宋亚轩的脸颊,“罚你以后在我旁边办公。”
“那我可以直接吐槽?一步到位......”
“嗯哼,还要每天亲我一下,这是给你的额外练习。”
——
此后,公司一直存在着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张真源和宋亚轩一个下午同时离开后,再回来忽然就官宣了?
“我怀疑他俩那天下午就是去约会了!”
“那怎么回来以后忽然官宣了呢?”
知道内情的贺峻霖叹气,小声吐槽:“脑袋想破都想不到他俩是网恋吧。”
【源轩】ALL FOR U
爱豆源×站哥轩 全文6.5k 保证齁甜
此篇为站哥视角 不一定有爱豆视角
01
我叫宋亚轩。
我是一名大学生,毕业于时代附中,以不错的分数考入枫珺大学音乐系。
加入了学校摄影协会,历时一年,凭借高超的摄影技术成为了摄影协会会长。
现在我正值暑假。正坐在飞机上,飞往安山。
噢,忘记和大家说了,我喜欢一个刚出道的爱豆。
他不出名,呃,其实是很糊啦。
我知道他完全是因为他是我高中暗恋的学长。
他叫张真源。
前一个星期刚刚在网上官宣出道。
现在粉丝刚刚一万出头。
反正我现在绝对算得上骨灰级元老粉。
行程我还是从学...
爱豆源×站哥轩 全文6.5k 保证齁甜
此篇为站哥视角 不一定有爱豆视角
01
我叫宋亚轩。
我是一名大学生,毕业于时代附中,以不错的分数考入枫珺大学音乐系。
加入了学校摄影协会,历时一年,凭借高超的摄影技术成为了摄影协会会长。
现在我正值暑假。正坐在飞机上,飞往安山。
噢,忘记和大家说了,我喜欢一个刚出道的爱豆。
他不出名,呃,其实是很糊啦。
我知道他完全是因为他是我高中暗恋的学长。
他叫张真源。
前一个星期刚刚在网上官宣出道。
现在粉丝刚刚一万出头。
反正我现在绝对算得上骨灰级元老粉。
行程我还是从学长朋友圈里看来的。
真庆幸,高中时候的学长还没出道,以请教的理由就可以拿到学长的微信。
02
我带着我们协会的公共资源——顶配的照相机,准备前往安山给第一次参加线下活动的他做一个纪念。
我的微博名是阿宋爱圆子。我关注他时,刚好是他第3500位粉丝。
现在他只有一个官方后援会,我没进去。
因为条件是转赞评要达到1000,还要关注超话。
我不是很懂。他又不在超话里说话,何必?
逛了一圈微博,我知道有一件事我可以做,并且一定做得很不错。
那就是给他拍照片。然后上传,用他的美貌来吸引更多粉丝。
最好放在超话里,用他们的话说,可以吸粉和固粉。
他们说这叫站姐,如果是个男生的话,就叫站哥。
别的不说,我肯定是他的第一个站哥。
03
他是以团体出道。一个五人团。
他是队长。
其他的我没关注。
于我而言,我只在乎他。
我到达安山活动地点,人山人海。
我带好口罩,护着相机往人群里走。
我知道因为今天来的还有一些早已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们。
张真源所带领的团将以“添头”的身份首次亮相。
幸好我来得不算晚,幸好吃得多长得高。
至少我举起相机可以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拍到现场照片。
我拿前面的明星和主持人试了一下,不错,就是在他们出来之前我得悄悄往前面再挪点儿。
我低他一届。但都是老李带的班的班委,自然也就有了交集。
带着私心以请教名义加了微信后,也偶尔聊天,分享一些歌——尤其是知道他要出道当艺人之后。
学长高中毕业我就不太敢给他发消息了。当然,学长也从未主动和我发过消息。
张真源。
我默默地想,有时候真讨厌年龄带来的差距。现在还要讨厌身份带来的鸿沟。
但是张真源。
我不讨厌你。
我好喜欢你。
04
“刚刚说谁要上?”
“说有个新组合?”
“嗯嗯,叫ALL IN DREAM”
“新组合?”
“应该是”
“谁要看他们啊。”
“服了,还以为是什么顶流来增光添彩,原来是糊咖来混眼熟。”
……
看来张真源要出来了。
我趁着这小小骚动,默默往前挤了挤。
我好像离他近了点。
他们出来了。
我听见周围有惊叹的声音,他们表现得很好,应该吧。
我只知道张真源表现得很好。
周遭的声音被我过滤掉,我只听得见他清亮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比不上我们对话框里为数不多的语音。
但也足够动听。
我凭着心意按下快门。
他本来就很好看。
拍下来的不及万分之一。
05
第一次亮相就吸引万千目光。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好多其他明星的站姐们当场爬墙,拍了他们团体的照片。
而我,就不一样啦。
我只拍了他。
ALL FOR YUAN
我用大学校园卡注册了一个新微博。
名字就叫ALL FOR YUAN。
我用这个号关注了他本人还有他的超话。
我退出微博。
点进微信,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
我好想告诉他,学长,我到安山看见你啦。你表现的真好!你比之前高中更帅了。我听见好多人都爬墙啦!一定会有更多人喜欢你们的!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空姐在提示关机了。
把满肚子的话揉碎在胃里,最终我默默删掉打了快满屏的话。
关了机。
06
我回到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打开相机和电脑,开始查看我的成果。
他真的太让我心动。
我默默地建了两个文件夹。
一个用来私藏一些我喜欢的图片。
一个用来简修上传分享。
他本就是女娲的得意之作,我调了滤镜,剪裁了一下大小。
就在电脑登陆了ALL FOR YUAN,上传了一些图片到超话里。
有点多,足足发了近十条微博。
就这么短短半天时间,我看见他的微博粉丝就突破了十万。
我感慨了一句,并用这个号评论了他最新的一条感谢大家支持的微博。
“你是漫长征途里的暖暖春意。祝你一切顺利。”
我关了电脑。
打开手机,看见他朋友圈更新了一条。
“今天很开心,表现得不错,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默默点了赞。
岂止是不错,是很棒。
见到了喜欢的前辈吗?真好。
07
我看见手机推送的消息才知道他带着他们团接连参加了两个综艺,还参加了一次采访。
这些张真源都没在朋友圈提到,所以我便都不知情。
我接了几个拍片任务,这几天在修图。
有些忙。
打开他的朋友圈,噢,他马上要去酒渠公园参加音乐节。
我当然不愿意错过。
我用两倍的价格买到了票。绝对前排的票。
嗯,不算亏。
酒渠公园离我也不远,坐个高铁就能到。
我立马加快了手中的工作进度。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张真源。
是张真源!?
我连忙打开手机,点进微信。
“我出道啦。亚轩你知道吗?”
我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
我知道。
我看见了。
我好喜欢。
“恭喜学长!我知道啦。”
但愿我没有逾矩。
屏幕没有再亮起。
08
说不上什么心情。
我打开微博。
在我不经意间他的粉丝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万。
关注ALL FOR YUAN的人数居然破千。
还有很多人私信问我。
比如——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追线下啊?”
“姐姐,你是素人时期就跟着的吗?”
“姐妹,你是怎么一眼挑中我们家源源的啊?”
“姐子,你的图质量好高,都不糊,用的什么机子啊?”
“姐子你是团粉还是唯粉啊?”
诸如此类。
我一键已读。
“本人男,名字很清楚,只拍张真源。”
我发了一条微博,没带任何话题。
一刷新,居然就有了两个评论。
“哇靠!男粉!”
“我就知道,咱家源源男女通吃。”
我退出微博。
看着高铁途径的村庄田野,如果开学了,我又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他呢?
我拍了拍我的背包。
因为是音乐节,我带了可拆卸组装的固定三脚架。
09
音乐节。
挺热闹的。
好几个乐队都是我喜欢的。
所以录了一些。然后就开始放空享受音乐。
直到他出来。
今天的他是我没有见过的他。
我站在摄像头后面,咽了咽口水。
褪去青春校服,他穿着镂空的黑色礼服,精壮的胸肌若影若现。
好想关掉相机。
不可以。
关掉了自己也没得回味的东西了。
他们组合表演自己的出道曲《ALL FOR DREAM》。
好看。肯定会涨粉。
我透过我的相机镜头几次与他隔空相望。
我的心跳声暴动如雷,咚咚作响。
10
我改善了画质,降了噪。定格了几张图片。
自私心作祟,没有定与我遥遥相望的那几帧。
登上微博。
我有些惊讶。
我居然有了一万多的粉丝。
天呐。张真源到底吸了多少粉?
学长果然就和高中时候一样,让人惊艳不肯忘怀。
上传之后,发现之前那条微博下面多出了好多评论,私信更是快要爆炸。
我研究了一下,点了仅关注的人可以私信我。
上传之后我亲眼看见点赞转发数疯狂上涨。
“天!站哥!”
“闻名而来!”
“站哥去了音乐节!”
“想知道真源站哥长啥样。”
“可以爆照吗?小哥哥。”
“居然不输站姐唉。”
“出图意外地还可以耶。”
“关注了关注了。”
“捕捉珍惜物种哈哈哈。”
“我在音乐节有看到一个超级帅的架三脚架的,这个视角有点重合哈。”
“音乐节源源杀疯啦。”
“姐子们,捡捡裤衩子。”
“只有我看完视频感觉恋爱了吗?”
“居然有对视!是谁死了?”
“救命,他看我的时候像是透过镜头爱上了我。”
……
我默默翻了一会评论。
可恶,居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对视。
是啊。
他的眼睛看向我时,像是爱惨了我。
我却是真的很喜欢他。
11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学长!
我着急忙慌打开手机。
“亚轩,我们组合有首歌,你听了吗?”
我当然听了,怎么会没听呢?
“听啦。学长,你们的歌很不错噢。”
“你喜欢吗?”
“喜欢。”
“最喜欢那里?”
最喜欢你。
“哈哈,当然是学长唱的part啦,配上你的dance,太撩了。”
“你看到舞了?”
哎呀。太激动了。
“嗯嗯,网上到处都是~学长你可火了。”
“原来是在网上看到的啊。”
学长,你累不累呀?
“学长真厉害,学习也好,做艺人也依旧优秀。”
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好几次。
终于一句话发过来。
“亚轩,我要准备一个直播,要唱一首歌。你觉得那首比较好?”
我不知道,张真源。
只要是你唱的,都很好。
“《无尽的冒险》怎么样?”
“好。”
“嗯嗯。”
没有新的对话弹出来,我又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
之前和他分享了很多歌,甚至高度重合了歌单,还有幸听过学长几次哼唱。
我把那几条语音收藏着,每晚都播放着入睡。
今天也是。
晚安,张真源。
12
张真源之前说的直播没有什么消息,我也不敢去问。
又接了两次机,跟了一个品牌宣传。
他的粉丝已经有了六百万。这是一个很傲人的成绩。
但是他值得 ,他配得上。
值得一提的是,我被拍到了。虽然带着口罩,但是还是让我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笃定我是个帅哥。一窝蜂地跑来关注我,幸好提前关了私信。
我的粉丝居然有了几十万。
当然做出最大贡献的还是张真源。
因为他转发了我表明身份的微博,并感慨“我居然有一个拍图意外简约又不失真的站哥。”
救命。
我真的救了大命。
但愿他没看见他们拍我的照片。
其实看见也没事,我带着口罩,他大约认不出来。
其实说实话,我都不敢确定张真源记不记得我的脸。
毕竟我和他充其量算是网友。
还是不怎么交流的网友。
快开学了。
很难追线下,我们协会的公共资源我也没办法借用了。
ALL FOR YUAN:
“大学生,开学了。更新暂停,爱意不停。”
13
不得不说,成为协会会长负责招新和日常活动真的让人头大,至少当我再次闲下来的时候,张真源的后援会居然分设了8个各司其职,站子更是达到了惊人的53个。
苍天。
这男人该死的招蜂引蝶。
啊。我没有资格这么说。
他的粉丝数快到1000万了。
我的站子居然没掉粉还涨粉了。
服了。这群女人真是疯狂。
点开朋友圈。
张真源更新了两条朋友圈。
“我是我们团第一个有站哥的,嘿嘿。”
配图是ALL FOR YUAN的那条微博。
我的耳朵开始烧红,像是偷窥被发现,羞耻心一下子让我不敢呼吸。
我点了个赞。
我的存在,是可以让他开心的存在。
真好。
“感谢小贺儿,小贺儿真是我的好哥们。”
配图是一张合照。
几次线下行程,让我至少对他的队友脸熟了。
他的队友之一,贺峻霖。
一个与他挺合拍的人。
我不想点赞。
我也确实没点。
我点开和他的对话框,又删删减减,半天也没发出一个字。
末了。
终于鼓起勇气。
“学长,我上了枫珺大学,现在是摄影协会会长,最近好忙,有点怀念高中我们一起分享歌单的日子,哈哈。”
我居然收到了秒回。
“恭喜亚轩,没猜错的话,学的是音乐吧?累的话听我给你唱首歌呗。”
我手机有点拿不稳,像是喝了一听高浓度的酒,喉咙火辣辣的,脑子晕晕的。
一条53秒的语音发了过来。
《普通朋友》。
我大约是飘在了云端。
我何德何能。
“谢谢学长!我好像被打了鸡血,干劲满满!”
“那就好。”
学长,张真源。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没有好像。
14
终于熬过了艰苦的期末。
凭借着53秒的语音。
我之后没再给他发过消息,不想打扰他,常常点开对话框,没事就看看之前的聊天记录。
“学长,我放假啦。”
等了一个小时。
没有回复。
挺正常的。
他很忙的,现在已经是粉丝破千万的大明星。
每天都是在练习表演和赶公告。
我在超话里看到了他过去几个月的行程。
在过去我未曾见证参与的日子里他默默耕耘了好多。
ALL FOR YUAN:
已放假,收行程,高价买票。
又跟了几次行程。
我的粉丝突破了百万。
这就是她们说的“被正主带飞”?
知道有这么多人喜欢他,我真的又开心又苦涩。
15
那个传说中的直播终于到来。
我早早地进入直播间,看着弹幕齐飞。
怎么会有CP粉啊?
烦。
“我给大家带来的是《无尽的冒险》。”
他就坐在直播的地方,说得坦然。
我的心却开始敲锣打鼓。
好像是被他摸了摸头,他采纳了我的建议哎耶。
我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站在了他的旁边。
#张真源 无尽的冒险
#张真源 直播清唱
不愧是他,我喜欢的人。
“亚轩,你有看我的直播吗?”
“当然啊,学长。”
“亚轩,你之前不都叫我张哥吗?”
“哈哈张哥这不是出道了吗?粉丝该和偶像有点距离。”
“你是我的粉丝?”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大大方方承认也无妨,可是怪就怪在,我在这一刻真的不想自己只是粉丝。
“我可以做你的偶像吗?”
看我有一段时间没回复,张真源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张哥,我是你的粉丝。”
一直都是。
“哈哈,我就知道。亚轩你不仅是我的粉丝,还是我的学弟呀。”
“嘿嘿,那我就叫张哥了。”
“早该如此。”
“张哥,唱歌一如既往的好听。”
“哈哈以你的专业能挑出我毛病吗?”
“那必然是没有啊。”
“哈哈,那就好。”
“亚轩,以后可以多拍我左脸,比较好看。”
“好!”
等等?
什么意思?
“张哥……什么拍左脸啊?”
我试图挽尊一下。
“ALL FOR YUAN。”
哦豁。
我那一瞬间有好多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比如,作为站子的真情实感文案。
“他是贝加尔湖畔最温柔的风。”
“他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他的眼睛他的唇,他的歌喉他的吻,他的一切都能在我身体里掀起狂风。”
幸好,更不要脸的跑火车在阿宋爱圆子这个号。
“张哥,你认出我啦。”
“嗯,你挺好认的。你太帅了。戴口罩都遮不住的帅。”
嗯?
我也不想就这么认下这个皮,可是张真源夸我帅唉。
“张哥,那个……文案都是随便配的。”
那边正在输入中闪烁了几次。
接下来,我的心跳,震耳欲聋。
几段话接连弹了过来。
16
“可是我以为是你的真情实感。”
其实是的。
“嗯,那我会继续努力?”
哎?努力什么?
“话说,你知道手机号是可以搜到微博的嘛。”
什么意思?
“阿宋爱圆子,你知道圆圆吃芽芽吗?”
我靠!?圆圆吃芽芽是我为数不多的互关好友,而且是和我同一时期关注张真源的骨灰级老粉,张真源怎么知道?
“圆圆吃芽芽是我。”
你妹啊!我天天和圆圆吃芽芽说张哥的浑话,得,现在好了。舞到正主面前了。
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吧。
我说了什么来着?
“圆圆,我好喜欢张真源啊。”
“圆圆,你看了音乐节造型了吗?我好想他正面up我呀。”
“圆圆,实话告诉你,我有源源的微信,可是我不敢给他发消息,我怕打扰到他。”
“圆圆,我好想关心他累不累呀。”
“圆圆,我不敢逾矩,我不要过界。”
“圆圆,我好想和他接吻。”
“圆圆,学音乐居然也好累噢。”
“圆圆,我好累,要是能听到源源唱歌就好啦。”
“圆圆,我听你的鼓起了一次勇气。”
“圆圆,你相信命运吗?张真源刚刚秒回了我唉。”
“圆圆,我感觉我又可以爱了。”
“圆圆,你说我有机会睡到张真源吗?”
“圆圆,我觉得我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我有他微信。”
“圆圆,他看起来很喜欢贺峻霖唉。”
“圆圆,我emo了。我果然离他好遥远。”
“圆圆,我感觉我更爱他了。怎么办?可以表白吗?”
……
救命,谁可以救救我!?
都怪我对微博研究的不够彻底。
早知道用高中的号注册ALL FOR YUAN,用大学校园卡注册阿宋爱圆子了。
“张哥,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号是别人在用?”
对方直接发了几条语音。
“我知道你放假了,要不要来我身边。”
“你放心,离月亮最近的是你,不需要楼台。”
“你不会真以为偶像可以私联粉丝吧?在我心中,你可不是粉丝。”
“你不会过界,你一直在我的世界里,快来给我表白啊。你表白我们就睡一起。”
“你来,我正面上你,要不要来?”
救命,我感觉快要去世了。
有没有呼吸机啊。
17
出道两年后,张真源发行了一首单曲《ALL FOR U》。
与此同时,张真源粉圈人尽皆知的站哥宣布退圈。
ALL FOR YUAN:
恭喜张真源第一首个人新单曲《ALL FOR U》上线。
因为个人原因,本站永久关停。
爱意不停。
粉丝的哀嚎没能换来站哥的回心转意。
张真源的首支单曲大获好评。
听的人都说感觉像是恋爱了。
单曲热度三月不减。
人潮汹涌,久而久之,人们也只听说过张真源曾有个只在寒暑假营业的站哥。
出道三年。
团体的大火让每个人都有了单飞的机会。
阿宋爱圆子:
得偿所愿@圆圆吃芽芽
配图是两只交叠的带有情侣对戒的手。
张真源:
@阿宋爱圆子
不好意思,是蓄谋已久。
配图是两个红本本。
震惊娱乐圈。热搜霸榜了整整两天。
队友们纷纷送上祝福。
18
有人扒出ALL FOR YUAN 就是阿宋爱圆子。
有好多人觉得阿宋爱圆子长得更适合娱乐圈。
气的张真源连夜发微博。
张真源:
他不是圈子里的人,刚刚毕业。
不要打扰他。
是出道前就喜欢的人。
不要妄加揣测,刚哄着领了证,脸皮薄,别扒他了。
来扒我。
阿宋爱圆子:
为什么要他们扒你?
张真源:
我错了芽芽。
19
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圆圆吃芽芽。
噢,有人扒出来《ALL FOR U》作曲者是宋亚轩。作曲时还是在校学生。
作词人是张真源本人没错啦。
张哥要摆烂
“这可不是我凑过去的,是他们来找我哦”
张真源正愉快的刷着微博里粉丝对他吹的彩虹屁,突然一篇博文引起了他的注意。
“救命啊,lf不要再推新大势啦,45真的磕不起来呀,我只认……展开”
“5好像是我,4是刘耀文?我俩咋了?啥新大势呀?
带着疑惑,张真源点开了这篇博文
“我真的很无语,新的物料里的,推的也太硬了吧,张真源的粉丝之前不是说他不麦麸吗?怎么现在也开始搞起来了,真的……”
下面还有评论,附和道“确实,确实太硬了”“呵呵,之前还瞧不起呢,现在不也来搞”“我只认以前的”……
也有张真源的粉丝在底下维护,但由于实力的悬殊,都......
“这可不是我凑过去的,是他们来找我哦”
张真源正愉快的刷着微博里粉丝对他吹的彩虹屁,突然一篇博文引起了他的注意。
“救命啊,lf不要再推新大势啦,45真的磕不起来呀,我只认……展开”
“5好像是我,4是刘耀文?我俩咋了?啥新大势呀?
带着疑惑,张真源点开了这篇博文
“我真的很无语,新的物料里的,推的也太硬了吧,张真源的粉丝之前不是说他不麦麸吗?怎么现在也开始搞起来了,真的……”
下面还有评论,附和道“确实,确实太硬了”“呵呵,之前还瞧不起呢,现在不也来搞”“我只认以前的”……
也有张真源的粉丝在底下维护,但由于实力的悬殊,都石沉大海
这搞的张真源一脸懵逼,“What?”随着往下翻的越多,张真源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救命啊,谁能告诉我他们小脑袋瓜子里装了什么?怎么能幻想出这么多事”张真源想“推cp?张真源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呀”
突然张真源刷到了一条评论,让他立刻暴走
“救命,张真源一直往那边凑,好尴尬呀”“对呀对呀,轩轩看上去好委屈呢”
什么意思哦?是我往他那边凑吗?是他们来抱我呀,咋就变成我往那边凑了呢?至于说宋亚轩委屈这件事,张哥看着面前傻乐的宋亚轩,心里的怒火又更添一份,以至于在宋亚轩邀请他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一脸生气的拒绝了,轩轩委屈,但轩轩不说
“啥都怪我,啥都怪我,什么都怪我。他们来找我也怪我,我去找他们也怪我,气死我了,好哇,好哇,我不管了,我要摆烂!!!”张真源躲在房间里暗暗想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下一次,我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
于是在第二天练习的时候,面对宋亚轩的撒娇和刘耀文的一起训练啊邀请,张真源都一一回绝了
因为张真源的反常,训练时宋亚轩和刘耀文都紧紧的盯着张真源,但张真源都不予理会。终于刘耀文忍不住了,“很开心和张哥合作”借着说合作的机会,刘耀文一把抱住张真源,张真源想着镜头,便没有推开。宋亚轩看见了,表示学到了,原来张哥喜欢直球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宋亚轩不顾张真源阻拦,直接一手搭上张哥的肩
他们俩跑的很快,摄相老师都没跟上
张真源刚想拉下他的手,便对上了宋亚轩可怜的狗狗眼,“张哥,是轩轩哪里做的不好吗?让你讨厌我了”宋亚轩撒娇似的说着。
“没有,我……没有讨厌”
“那张哥为什么一天都不理轩轩,躲着轩轩呢”
张真源想着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一点过了,毕竟这是粉丝说的,为什么要迁怒到自己的兄弟上呢
“对不起啊,亚轩,我不该迁怒到你身上的”
“没事,张哥不讨厌轩轩就可以了”
“嗯,亚轩真好”
此时摄像老师也追上来了,看这摄像老师气喘吁吁的样子,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看着与自己更亲密了的两个弟弟,张真源心里想着,这可不是我要凑过去的,是他们来找我的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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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有人说公司要推新大势这件事,按照某些人说的,公司要推的是13 26 45,那么我想请问这里面除了45偶尔抱一抱以外,其他的有多少互动?而且三大势在物料里也是有互动的呀,又不是没互动,难道非要他们一天24个小时抱在一起吗?还有,有些人说感情是装不出来的,说他的cp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就想请问一下。难道45这么多年白相处了吗?45这么多年难道就是陌路人?没感情?抱一下就不行?还有说张真源麦麸,你张哥这么多年被唯六,团综被孤立,没有cp都过来了,需要搞这些?没必要天天在那阴阳怪气的叭叭
Ágúst
完美小马×自卑小张
暗恋文学
1.2w+
构思只用了几分钟 真的写出来陆陆续续用了好多天
天上浮着几片云,操场着胡乱吹着风。窗帘被吹得在教室里纷飞,拂过前方发作业的瘦高背影,又害羞似的匆匆落下。
张真源趴在课桌上,羡慕起那可以触碰那宽肩的窗帘。手只会机械性的动作,不觉间写出一整篇大大小小的“M”来。
马嘉祺,那个永远泛着温柔光辉的班长,名列前茅的学霸,众星捧月的学生会长,万里挑一的音乐天才。与他相比,张真源自认普通成一片沙尘,连写他全名都不够资格。
愣神间,脑海中无处...
完美小马×自卑小张
暗恋文学
1.2w+
构思只用了几分钟 真的写出来陆陆续续用了好多天
天上浮着几片云,操场着胡乱吹着风。窗帘被吹得在教室里纷飞,拂过前方发作业的瘦高背影,又害羞似的匆匆落下。
张真源趴在课桌上,羡慕起那可以触碰那宽肩的窗帘。手只会机械性的动作,不觉间写出一整篇大大小小的“M”来。
马嘉祺,那个永远泛着温柔光辉的班长,名列前茅的学霸,众星捧月的学生会长,万里挑一的音乐天才。与他相比,张真源自认普通成一片沙尘,连写他全名都不够资格。
愣神间,脑海中无处不在的人已经到了身边。心跳加速往往伴随着不知所措,张真源慌乱下随手一翻,留在纸上的就只有他设计的奇怪图案。
作业本被请放在旁边,清爽的淡香却迟迟没有散去。
张真源感觉从脸烧到了耳朵,哪还敢抬头,只死死盯着沙漏状的图案。
手指细长,像支挺拔的竹,轻轻点在纸上那个小小的图案上。
“这个,很特别,有什么意义吗?”声音如泉叮咚入耳,把张真源本就迷糊的头脑搅得天翻地覆。
“我……我的名字……”张真源听见了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
“不错,有意思。”一声轻笑后,张真源的世界随着马嘉祺的离开恢复了清明。
马嘉祺不似校园爱情故事的男主般少言寡语,高不可攀,相反地,他总是温柔细腻,无微不至,似太阳将光平均的赐给众人。
张真源只得其中一份,也只能得其中一份。
盛开的花身畔最不缺蝴蝶,马嘉祺也总在人群簇拥中。张真源也偶尔捧着习题掺在里面,眼睛紧盯着人好看的侧脸。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坐在后排默默看着他,再趁四下无人在马嘉祺桌箱中塞上几包小零食。
他没见马嘉祺吃过,也没见马嘉祺丢过,那些东西最终都不知去向,不过这没有阻碍张真源为单方面的付出营造出来的可怜“联系”乐此不疲。
马嘉祺从未真正直视他,这不足以让张真源灰心。可他那微妙的心思总弥漫着难免的苦酸味。
这就要提及宋亚轩,全校闻名的漂亮孩子。
他生得讨喜,看块木头都能品味出些深情来,一举一动都浸润着温软的味道,人见了总要多分出些爱来给他。
一个班里有两个所谓名人,那么他们之间就总要有些联系的。何况两人竹马相伴,几乎把配字写在了脸上。
张真源试着去忽视,可两人间暗流涌动,相处时闲适的氛围几乎打在脸上,熏得人落泪。
有的时候张真源也想过放弃,毕竟马嘉祺于他而言实在遥不可及。他没有宋亚轩可爱,没有他娇弱,没有他会撒娇,与他相比,张真源水一样寡淡,扔颗石子进去都难泛起几圈波纹。
一见马嘉祺的脸,那想法就随着枕头上偷落的泪珠一起蒸发散尽。
张真源不是很有野心的人,他甚至不要求和马嘉祺相敬如宾云云,只希望可以一直看着清风般美好的他。
春游一直是学生们期待的集体活动,互助爬山,分享食物最后拍照留念。简单的活动,起码将乏味的青春短暂带离数语外的阴影。
爬山啊……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暮春时为自己蹭得一身粘腻。
张真源背着野餐用的炊具,默默跟在队伍最后,耳朵里灌满清爽的风和贺峻霖成吨的废话。
稍微抬些头,就能看到领队的马嘉祺,拿着地图指引方向。风肆意吹乱他额间的碎发,让曾入梦的少年更加鲜活灵动。
鞋带不知在什么时候散开,直到绊了一跤张真源才发现。本想着到了终点在系上免得掉队,可前方就是一个略陡的坡,张真源不得已放下背包蹲下系鞋带。
再抬头时,队伍已经行近陡坡,看着同学们都为陡坡犯难,马嘉祺手脚麻利的翻了过去,又返回示意他垫底。
面对着粗糙的岩石,宋亚轩划伤了手,最终败下阵来。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马嘉祺。
留给张真源的只有一个背影,可他却透过背影,看到了马嘉祺露出宋亚轩专属的宠溺又无奈的表情。
马嘉祺轻捧起他的手,吹了吹,摸摸毛绒绒的头让他振作起来,又蹲下让宋亚轩踩着他的肩膀翻过去。
暧昧场景泛起的粉红泡泡一直蔓延到张真源那里,最终变成晦涩的酸意,模糊了眼睛。
哼,怎么会这么相配啊。
张真源抹去眼泪,脸上蹭上了些山间的土,更符合他卑微尘埃的自设。
眼看着位列最末的贺峻霖也翻过去,张真源无暇忧郁,附身试图抓起包继续赶路。
可不知为何突然加剧的山风突然到来,张真源被吹得一个趔趄,中心不稳重重落在地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包被张真源撞到,七零八落的滚下去,不知所踪。
怎么办,会害全班学生吃不上饭吧……一定会挨骂的吧……
张真源深知命运不公,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捉弄自己,感情不顺就罢了,连爬山这一小段路都要给他设下这么多坎坷。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被无耻的风吹落,打在地上与尘土混成一摊,似是在嘲讽张真源的无能。
山风好像听到了张真源的怨念,竟突兀的停下来,方才混乱的场面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张真源还没空出脑袋疑惑,就被双有力的手扶起来,反应过来时引起他情绪波动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面前。
“你还好吧?”马嘉祺的声音似和煦的春风,让凛冽的山风无地自容,悄然离去。
“锅……都掉下去了……”张真源见了马嘉祺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顾不上自己生疼的脚踝和脏污的脸,只指着山下已经没有踪影的包语无伦次。
马嘉祺看了一眼张真源指的方向,只有沙土还在零散的飘着,哪还有什么锅的影子。又回过神来看面前这只满脸土渍的小脏猫,无措的样子没由头的生出些可爱来。便扶着张真源的手臂,试图带人向前走。
亲密接触来得太过突然,张真源错愕的跟上脚步,却因为脚踝处传来的疼痛一下落入马嘉祺带着清冽味道的怀抱里。
“你受伤了?”马嘉祺连忙把张真源放开,蹲下身掀起裤腿来看他红肿的脚踝。又揉按了两下试图替他缓解疼痛。
微凉的手指接触到脚踝的一霎那,张真源觉得再摔个十跤也值得了。他摆摆手,告诉马嘉祺自己可以继续走。
可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背对着张真源蹲下,示意他趴到自己背上。
张真源拒绝无果,最终只能被马嘉祺背着走。他已经头晕眼花,浑身都要烧起来。
“可以呀你小子,掉队掉到马哥背上去了。”贺峻霖两手手蘸着红花油给张真源揉捏脚踝,嘴仍不留情面的损。
张真源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
“诶,马哥去哪了?”张真源半天从羞涩中反应过来,按着贺峻霖的肩膀问。
“我在这呢。”马嘉祺手里拿了张湿巾,从人群中脱身,侧身绕过贺峻霖,径直坐到张真源旁边,捧起人的脸就开始擦。
“爱管闲事的死洁癖。”见张真源的脚踝已经差不多消肿,贺峻霖嘴里嘟囔着离开,打算去拿些张真源的零食做报酬。
这是张真源第一次这样近的观察马嘉祺。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显得鼻梁格外高挺,连嘴角的那颗小痣在这张脸上都格外和谐,让人看起来更精致卓越。
“马…班长,那锅……”张真源羞愧到无法再直视马嘉祺的脸,低下头偷瞄着人用湿巾擦净脏了的手。
“什么锅?”马嘉祺把用过的湿巾收进口袋,看着张真源的眼睛露出笑意。
“啊?就是……”张真源疑惑的歪了歪头,活像被洗干净的流浪猫崽用试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新主人。
“不是我说要体验真实野炊没让你拿炊具吗?”马嘉祺被小猫似的人激起了奇妙的保护欲。
“什么?”张真源真的不明白马嘉祺在说什么。
“嘘!就这么说好了!”马嘉祺伸出食指凑到张真源嘴边。不等对方做出回应,转身去帮同学处理食材。
张真源自己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明白马嘉祺的意思。就这样拯救了自己,果然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
目光追随,那个人兜兜转转又和宋亚轩凑到了一起,在处理带来的饮用水。
张真源垂下眼睛。果然,他没办法否认自己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宋亚轩。如果说宋亚轩是最灿烂的那朵向日葵,总能沐浴在最明艳的阳光下,那张真源就是墙角的一株无名小花,叶子沾一点阳光的味道就足够他感激涕零。
去吧……没关系的……一句话嘛……拒绝了又怎么样呢?
张真源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向马嘉祺的位置龟速移动。班级中间到第二排几步路的距离愣是让张真源走出两个世纪,一旁吃棒棒糖的贺峻霖看不下去,一脚帮张真源强行到达目的地。
落地的声音大了些,连旁边的同学都投来询问的目光,马嘉祺更是吓了一跳,手中的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即使是这样一声也让神经紧绷的张真源心脏随之一颤。
见了张真源的反应,马嘉祺又不自禁笑出来,俯身捡起笔,顺手把张真源按在前面的位置上。
“没事吧?”马嘉祺看着眼前努力缩成一小团降低存在感的人,情不自禁笑出来。
“没事……那个……班…马哥,谢谢你帮我,我放学请你吃饭吧?”张真源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马嘉祺的笑意立刻红成了苹果。
“啊……我放学要和亚轩一起回家呢。”马嘉祺的拒绝也格外温柔,连个不字都舍不得说出来。
果然是这样啊。
这显然是张真源预测过的坏结局之一,不过真的上演这样的场面,还是难免的失落。
“那……算了吧……”张真源不敢再看马嘉祺的眼睛,低下头,努力抑制自己糟糕的情绪。
“不过,明天你可以请我吃食堂。”马嘉祺总归不舍得可爱的小孩儿难过,想办法补偿。
不知道为什么,张真源似乎和宋亚轩一样,总可以激起马嘉祺的保护欲,可两个人间又有着些微妙的不同,具体是什么,聪明如马嘉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面前小猫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马嘉祺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甚至连手里那道难解的数学题也有了些头绪。
“马哥,在笑什么?”宋亚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亲昵的环着马嘉祺的脖子。
“啊,没什么。明天中午……”每天中午都是宋亚轩和马嘉祺一起吃饭,可张真源请客的话拉上宋亚轩总不太好,可他又说不出口让宋亚轩自己一个人的话。
“对,我刚要说呢,我明天中午有事,没有我的监督,你也要好好吃饭哦!还有,别忘了为比赛练习哦!”宋亚轩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去玩了,丝毫没注意马嘉祺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
这绝对是张真源吃过最煎熬的一顿饭,先是因为抛弃了贺儿被批斗了一顿做开胃小菜,而后面对马嘉祺他无论如何都释放不出干饭魂,只会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时不时对马嘉祺的话表示肯定。
剧烈的心跳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声响,张真源根本听不清马嘉祺在说什么,不过盲目的肯定就够了,那可是马嘉祺诶,怎么可能会有错。
“那就辛苦你陪我练琴了!”马嘉祺的语气里充满了欣喜,张真源看着他的脸,觉得他如此鲜活美好,比之前遥不可及的班长大人还要令人心动。
指尖在琴键上飞扬,乐曲悠扬而哀伤。音乐室中飘荡着这忧郁的旋律,影响着唯一的听众。
张真源感动得几乎落泪,不仅是为了浸透着哀伤的曲调。
浪漫些想,这首曲子也可以算作马嘉祺为他弹的。这就足够张真源感动很久了。
曲闭,马嘉祺看向张真源,等待着他的评价。
“很好诶,听得我也跟着难过了……不过,总觉得缺点什么。”张真源永远不会忘记这段旋律,轻哼了两句。
“你懂这个啊!”马嘉祺显得格外兴奋,赶紧凑到张真源旁边,努力靠近着听张真源哼出的曲调,丝毫未察觉早已侵犯了对方的社交距离。
太过分了……心跳谱成的鼓点打乱了方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旋律。张真源甚至能感受到马嘉祺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
“嗯……我……我也……学过……乐…乐器。”马嘉祺身上清冽的味道尽数钻进张真源的鼻腔,搅乱他的心智以至于话都说不利索。
“真棒。”马嘉祺下意识的哄着,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对,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这首歌叫《Ágúst》,因为缺了亚轩的小提琴所以听起来有些不完整,你这都听得出来,真的很厉害。”
是吧……缺了宋亚轩就不完整了吧……所谓弹给我的曲子早被宋亚轩听过成千上万遍了。张真源垂下头来,方才的那一点侥幸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点苦涩在心底蔓延。
好像……接近你更难过诶……
“对了,你说你学过,比较擅长什么乐器,展示展示?”马嘉祺就着张真源身边坐下,调笑着用肩膀撞他。
“啊,我吗……吉他吧。”张真源抓起把吉他,随意拨弄了两下试音,而后随着流出的旋律唱起了歌。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你的身影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周杰伦的《彩虹》,他最喜欢的歌。或许是歌词泄露了他的心事吧,张真源自己也不知道。
“张真源!你午饭不和我一起吃就算了!连午休都不回来陪我!好,我跟你是过不下去了!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民政局没领证能不能离!”贺峻霖对着趴在桌子上的张真源一顿敲敲打打,放在平时早就起来和他比划的张真源此刻却像滩烂泥一样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和马哥在一起不应该开心吗?呐,吃点零食放松放松,不用谢哥。”看到张真源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贺峻霖好心的从张真源的桌箱里掏出包零食递给他。
“啊,今天没给马哥放吃的!”张真源突然灵魂回归,从座位上弹起来。
“哎呀,不过就一天,马哥那么多人追,不会在乎的。不如拿这些孝顺孝顺爸爸。”贺峻霖倒不在乎,靠在张真源的桌子上随手打开了包零食。
教室的前端,马嘉祺正在位置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宋亚轩,两人聊得开心。
不过分开一个中午就想念成这个样子吗……是啊,那么多追求者,他不会在乎的。
张真源强迫自己看向贺峻霖,可目光总不受控制的飘向二人。刚尝到的一点甜头被无尽的酸涩代替,强装出的笑意也最终破碎得无法拼凑,挂在脸上倒显得格外哀伤。
“一中午没睡,下午会困的,赶紧睡一会儿。”贺峻霖顺着张真源的目光看去,叹了口气,把人按在课桌上,又紧握住他的手,似乎想以此分担些张真源心里的苦楚。
那又怎么可能呢?
马嘉祺打开桌箱,却没发现每天都会出现的零食,皱了下眉,故作平常的合上了桌箱,又若有所思的望向后方。最终摇摇头,似乎在努力打消什么想法。
似乎是找到了共同话题,或是某人的可以接近,张真源和马嘉祺突然间走得近了许多。两人总是一拍即合,总能见到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说那。
张真源的午休时间也多奉献给了马嘉祺。他安静的坐在地上捧着脸听马嘉祺一遍一遍地弹奏那忧郁的歌,马嘉祺累了就靠在台阶上听他弹吉他。
贺峻霖在旁边抱着巨包薯片,看着张真源和马嘉祺,莫名生出种女儿嫁人的忧愁情绪,并暗自唾骂马嘉祺是头拱白菜的猪。
而张真源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连贺峻霖损他都不再回嘴,只会傻乎乎的笑。
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有机会和马嘉祺这样亲近,只觉得幸福到了极点。
人总是贪婪的。伴随着更深接触到来的是更强烈的不安。马嘉祺到底喜不喜欢宋亚轩的问题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而两人间亲密到无法插入的氛围更让他赶到无比酸涩。张真源就这样处在矛盾中,马嘉祺的一举一动比之前更能牵动他的心弦。他开始期盼着马嘉祺会喜欢自己,哪怕一点。
“你这是陷进去了呀!”贺峻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用手指点了点张真源的额头,感叹自己可怜朋友不争气。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我不应该插在他俩中间的……”张真源一直很不自信,即使贺峻霖曾经按着他的肩膀告诉他他很好看很优秀,对方也无动于衷。
沉默成了习惯,即使他长了张好看的脸,总在班级窝着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因为没有新朋友主动接近,温软可爱的性格也被埋没,最终留下的评价也只有普通两个字。
“那啥,我书包落在班里了,你帮我取一下呗!我请你吃冰糕。”看着张真源的小脸变得皱巴巴,贺峻霖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直接送冰糕肯定又要被说无事献殷勤而拒绝,最后只能祭出自己为了不写作业故意丢在班里的书包。
“啊,你好菜啊小贺儿,那你去超市等我吧!”张真源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把肩上的书包丢给贺峻霖,自己转身向班级走去。
贺峻霖看着张真源的背影,庆幸自己因为平时懒让张真源帮他干了不少活,以至于他现在没有半点起疑。
张真源走到后门时,正好碰到马嘉祺和同班同学李飞飞在留校值日。他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心里默默感谢起贺峻霖来,甚至尝试把这次明显人为的相遇安上一个缘分的美名。
可自己进去打招呼,会显得很可以很突然吧……马嘉祺会不会觉得被打扰啊。张真源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悄悄溜进去拿了书包就走。
马嘉祺和李飞飞正在擦黑板,并没有注意到后门进来一个人。张真源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时,却因男生的话停下了脚步。
“马哥,你最近和张真源走得很近啊!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挺好的。很乖也很有音乐天赋。”
张真源被马嘉祺的夸奖羞得脸红,灵魂已经在空中兴奋的分了好几圈,又在马嘉祺脸上留了个吻才舍得离开。
“你俩该不会……”李飞飞故意拉长了音量,张真源的心也随之高高悬起。
“无聊。”马嘉祺对谈论这种话题一向不感兴趣,斩钉截铁的留下两个字结束了对话。
“是呀,张真源那么普通的一个人,用膝盖想我们马班长也不会喜欢他,比起来还是宋亚轩更可爱一些。”李飞飞听出马嘉祺语气不对,急忙改变口风,转而夸奖起宋亚轩来。
马嘉祺懒得再回他的话,思绪却难免被他牵动。
在今天之前,他确实没正式考虑过自己对宋亚轩的到底是什么感觉。说不喜欢,他没办法拒绝对方可怜巴巴的眼神和带着些撒娇以为的胡闹。自从五岁时宋亚轩一家搬过来,对他的宠爱和关照就成了马嘉祺的下意识动作,甚至成了他十八年人生中形成的最为长久的习惯。
说喜欢的话,马嘉祺对宋亚轩的保护欲似乎大过了占有欲。他不会关心宋亚轩结交了哪些新朋友,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替代他的位置,也没有和他一见如故的感觉,甚至找不到聊天的话题,不像他和……张真源?
马嘉祺被突然钻进脑海的名字吓了一跳,连手里的板擦都掉在地上。
“一提到宋亚轩连手都不稳了,马哥你别太爱好吧?”李飞飞撞撞马嘉祺的肩膀调侃。
李飞飞的吵闹声太大,盖过了瘫坐在后门后掩面哭泣的张真源。
怎么会这样不知足啊张真源,明明只和他做好朋友就很好了,怎么还妄想着马嘉祺会喜欢你啊……无论是认识的时间还是可爱的程度,分明都是宋亚轩更胜一筹,而你只是个不知足的普通边缘人罢了。
就别再恬不知耻了。
最后一滴泪落在地板上,走廊又恢复了安静,仿佛张真源从没到过。
马嘉祺的心思倒被李飞飞搅得乱七八糟。他也深知罪魁祸首不是李飞飞,而是张真源,可他总狠不下心来怪他。逻辑怪人马嘉祺意识到这点更慌了神,他还没准备好去喜欢一个人,何况马上就要面临高考,分了心总是不好的。
可要让他彻底和张真源断绝往来,他也不保证自己是否做得到。青春期的奇怪心思线轴似的绕了满天,聪明如马嘉祺也被绕个晕头转向,最终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带着不眠不休活动了一夜的脑袋认命的起床。
许是因为过于心意相通,一夜未睡的人不止马嘉祺一个。张真源也拖着对黑眼圈上了学,被贺峻霖逮到拍照发了朋友圈。
一晚的头脑风暴只给张真源带去了疲倦和湿了又湿的枕头,在无数次和自己的抗争中他逐渐败下阵来,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去喜欢马嘉祺。
好不容易扛到了午休,趁着大家都去吃饭,张真源赶紧把准备好的零食塞到马嘉祺桌箱里,顾不上饿直接倒在桌子上就睡。
突兀的铃声破坏了美梦。张真源睁开眼时,已经接近黄昏,橙色的光把教室衬得格外温馨,还有些莫名的失落萦绕。
“喂,张哥!你睡得太死了,我揪你的耳朵都不醒,我就先走了。可是,出于爱与责任,我还是选择来打电话叫你,怎么样,负责吧?”张真源的意识在贺峻霖的声音中不断回笼,后知后觉耳朵火辣辣的疼。
贺峻霖的爱太过沉重,张真源承受不来。收拾好东西,张真源踏着夕阳走出校园。
张真源很喜欢余晖,这是太阳努力奉献出的最后一点光。虽然不是最亮的,但一定是最特别的。
粼粼的小路上,他迎面撞上了那个在他心里已经闪闪发光的人。在夕阳的映衬下更加耀眼,已经风烛残年的余日怎会有他这样美好。
“真源。”马嘉祺率先开口。天然的橘调氛围灯作用下,马嘉祺的眼神也镀上一层不明不白的暧昧。
“……马哥。”张真源只是看着马嘉祺,就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喜欢宋亚轩,怎么还要来招惹我啊……
“明天我和亚轩比赛,你会来吧?”这近一个月的练习都有张真源陪同,于情于理,马嘉祺都应该邀请张真源来看,带着一点私心又能怎样呢。
“嗯。”张真源只回了个鼻音。他不想看那一对璧人在台上完美合作,也无法拒绝面前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突然,他的目光被马嘉祺手里的零食吸引,这是他今天送过去的。
“啊,不知道谁送的,我怕直接扔掉对方会伤心,就放学后扔到校外的垃圾桶。”注意到了张真源的目光,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直勾勾的盯着张真源的脸,试图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
“那……之前的也都扔了?”张真源突然抬起头望向马嘉祺,眼眶里的泪已经摇摇欲坠。
“是啊。”马嘉祺满不在乎的语气化作尖刀,一下一下划在张真源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看吧,原来他之前沾沾自喜的所谓“联系”,忘记一天都会愧疚的行径,不过是给马嘉祺增加困扰罢了。
仅两个字就足以让张真源的世界天崩地裂,封杀扬起地上破碎的信仰彻底迷了他的眼,耳边隐约又传来些声音,却听不真切。
脑容量已经没有盈余来处理任何即将到来的欣喜,张真源满脑子破败的废墟最终排成一个字,跑。
马嘉祺看着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确认了还将信将疑的想法,默默将零食装回书包里,沿着反方向的路离开。
“接下里是马嘉祺,宋亚轩的《Ágúst》。”
掌声雷动,紧接着就是婉转哀伤的曲调。
与之前张真源所听过的不同的,完整的乐曲。
这首歌已经被马嘉祺谈了成千上万遍,每一个指法都无比熟练。
闭上眼,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只有他和张真源的音乐室。而此时的张真源,就是他与乐曲中忧伤情绪唯一的连接,他十几年来唯一可以称得上艰难的突发项就是张真源了。
强大如马嘉祺,也要在张真源面前犯起踌躇。未来的通途不能放弃,张真源错过了也不会再遇到,简单的选择盘错出无尽的忧虑,正符合了曲调中无能为力的感伤。
最后一个音落定后,他才恍然大悟他可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马嘉祺。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不定项无法落实,那昨天就让马嘉祺彻底认定张真源和自己有相同的心意。
所以,张真源和未来,他都要牢牢抓在手里。
奖杯的份量很重,握在手里让人十分安心。聚光灯有些晃眼,不过阻碍不了马嘉祺望向张真源的视线。他之前从来没发现,原来即使张真源坐在台下的角落,也阻止不了他散发无法忽视的温暖的光。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李飞飞会说他普通。
稍微侧过脸就可以看到他身旁洋溢着可爱笑容的宋亚轩。崩豆大点的小孩儿现在已经长成这样挺拔的模样,马嘉祺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无论他长得多高多壮,马嘉祺总觉得这家伙还是那个有事没事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孩儿,带着宠溺的心理去摸摸他的头,再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家长一样的保护欲,不止别人,就连马嘉祺自己也曾把这误认为喜欢。
不过现在他分得清了。
我没什么好怕的了,等我去找你吧。
张真源……
……呢?
刚才还在位置上的人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诶,去哪啊?”张真源被一个瘦高的男生拉着,没头没脑的跟着人跑到了操场上。
“吹吹风,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说。”那人对着张真源一笑,圆圆的嘴角透着少年独有的纯真。
男生叫刘耀文,比赛时坐在张真源旁边。
有些社恐的张真源对陌生人不感兴趣,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表演的人。可刘耀文不像他这样安静,抓着素不相识的张真源说这说那,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两个人意外地熟络起来。
马嘉祺和宋亚轩的节目被作为噱头安排在最后一个。仅在主持人报幕念到他们的名字时,身边就传来隐约的轻叹。大多实在感慨二人多么般配云云,连被老师逼来一直抱着逆反心理的刘耀文都对着他俩点了点头。
完整的音乐第一次入耳,大概是足够悲伤,搅起张真源心中的一片苦涩。
曲毕张真源又落了泪,他分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明明应该是打不死的小强才对,两年多无声的暗恋他都忍得过来,怎么刚出一点波澜就变成心事重重的哭包了。
看着捧着奖杯的两人,更是格外和谐。光打在两人身上,只有他们在熠熠生辉,其他人只能做黑暗中落寞观望的阴影。
马嘉祺又看向宋亚轩露出那熟悉的笑容,宠溺和温柔都揉碎了浸在空气里,甜腻得令人喘不过气。
张真源低下头,他不断刺痛的心脏已经无法支撑他再见证台上两位的神仙爱情了。
“诶,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刘耀文的声音打乱了张真源的思绪,强行把人唤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我没什么。”张真源赶紧擦掉眼泪,执拗的把脸撇到一边。
“走,我带你去散散心。”看着张真源倔强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可爱。刘耀文一把抓起张真源的手,忽略人的挣扎拖着人就去了操场。
夕阳斜洒操场,打红了十几岁的青春。
风轻轻的吹起衣角,倾诉的话语逐渐被它带走,压在心上的阴影也随之消散一些,总归是能喘的过来气了。
“哦,这样啊……别那么悲观嘛,我看你俩停投缘的,说不定他就喜欢你这一款呢?”刘耀文趴在围栏上,青春期的大男孩总是这样坚定乐观。
“算了吧,我怎么比得过啊。”张真源正与刘耀相反,他总带着些莫名的自卑,在这段暗恋中自动充当着卑微尘埃的角色,即使带着飞向太阳的幻想,也会因为随便一阵微风散尽。
“那这样放弃你甘心吗?”刘耀文突然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张真源的眼睛,似乎要把他内心畏畏缩缩的小人抓出来打一顿再塞回去。
“可我真的好累啊,耀文,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太疼了。”张真源揪着衣角,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再留下眼泪来,不至于彻底沦落至懦弱的地步。
“啊?他们打你了?”刘耀文赶紧把张真源转了一圈,要不是张真源极力阻拦一定会把校服掀开看看。
“……”张真源被刘耀文的动作逗笑了,笑眼弯弯的看着刘耀文,羡慕着对方溢出的勇敢。
才反应过来自己会错意的刘耀文马上红了脸,又不甘心的补充“不想面对也要给他写封信表明心意才对啊,无疾而终的暗恋什么的……也太可怜了……”
是啊……总不能让马嘉祺不明不白的走进自己的世界再莫名其妙的离开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啊,耀文。”张真源拍拍刘耀文的肩膀,心里已经盘算着给马嘉祺写信的事情。
“嘿嘿,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终归还是个小孩儿,得了夸奖的刘耀文满脸通红的摸着后脑勺憨笑。
轻松和谐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与晚霞交叠在黄昏中。
找人找了一大圈一无所获的马嘉祺此时满脸阴郁的靠在三楼的窗口,不知盯了二人多久。
泛白的天代替了蓝紫的夜,耀眼的太阳终盖过闪烁的星。
写了一整夜信的张真源,莫名失了困意。早早到了学校,教室里还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平日有些吵闹的熙攘。
张真源把信放在马嘉祺的桌上,调整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放在最显眼的中间位置。又盯着信看着半天,将那个象征着他名字的沙漏状图形画在信封上。
就让我自私一点,体验一下吸引你注意的感觉吧。
张真源一觉醒来,正赶上上学高峰。马嘉祺踏着晨光走进来,却带着与氛围不符的阴沉脸色。李飞飞围着他不知又在说些什么。
走进位置,一封信赫然映入眼帘。马嘉祺一眼认出上面的图案,向后方瞥了眼张真源,对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昨天还和别人上操场幽会,今天怎么好意思给我写信的?
“呀,这这这,不会是情书吧?”李飞飞从来学不会控制音量,一嗓子直接把马嘉祺送到了全班的舆论中心。
“情书都送到面前了,亚轩……”李飞飞向宋亚轩挤眉弄眼,一副炒cp可以盈利的便宜样。
“关我什么事?”宋亚轩满头问号,小声嘟囔了一句继续啃他的馒头。
此起彼伏的小声讨论四面八方的传来,本应从容应对的马嘉祺此时脑袋里不知被谁拌上了浆糊,尽在掌握的从容感也不知所踪,眼前只剩下张真源昨天和刘耀文嬉笑的画面。
“无聊。”马嘉祺努力镇定未果,最后头脑一热抓起信就撕成两半,以此宣泄对张真源朝三暮四的不满。
又起了恶劣的心思,绕了些路故意经过张真源身边,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狠狠把信丢进垃圾桶。
不过就是个张真源,没了他地球还是会转,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信被砸进垃圾桶时,张真源是懵的。
他脑内闪回了无数可能的原因,最后安慰自己可能是上面那个图案马嘉祺根本懒得记得,加之怕宋亚轩看到吃醋,那封信才牺牲的。
总之不是自己被讨厌了就好。
可马嘉祺路过时的的眼神过于直白,已经将苛责二字拍在张真源的脸上,让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都无处遁形。
回去没有几步路,却足够将张真源碎了一地的心碾成粉末,被穿堂风带走,再难讨一点回来。
既然这样的话,何必再自讨苦吃呢?
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他的影子。
在张真源的刻意躲避下,马嘉祺开始经常看到他。
音乐室里弹吉他的是他,食堂中松鼠模样吃饭的是他,就连宋亚轩治愈的笑容也总变形成他的脸。
马嘉祺觉得自己要疯了。
躲避使人的一切动作都更加显眼,现在连张真源的发丝颤动一下都能引起马嘉祺的注意。
在学校的其他地方找不到张真源,马嘉祺就只能上课时借着看表的由头回头望一眼他。看他神色如常的和贺峻霖低声嬉闹,心似被浸在炎热的夏日空气里,烦闷异常。
冲动褪去,只留下苦涩的味道。马嘉祺思来想去,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他甚至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刘耀文。表明来意后对方却没有和他决斗的意思,马嘉祺只收获到了鄙夷……和迟到的真相。
“你欠他一个道歉,我说真的。”刘耀文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真的有几分校园剧男主青春潇洒的味道。
马嘉祺当然不是没想过道歉,可他连张真源的影子都找不到。
何况张真源一直因为喜欢他承受着莫大的压力,而自己连一个坚定的目光都没能给到他,还让他承受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气。
马嘉祺发誓不会再让张真源受委屈了。
下课铃怏怏打响,学生们都抓着书包零零散散的在算得上炎热的阳光中奔向回家的路。
马嘉祺用了跑百米的速度,铃声刚响便闪现到张真源旁边,握住了满脸惊讶的人的手腕,不顾对方的挣扎拖着人就向外走去。
后方的贺峻霖刚要上去拼命,眼珠子转了两圈,索性对着张真源比了个peace&love的手势,任马嘉祺去了。
张真源心里暗叹交友不慎,想着花样烤兔108式,终于出了口恶气,然后才发现自己置身于音乐教室。
这间承载着他和马嘉祺美好回忆的教室。
马嘉祺已经坐在钢琴前,随着指尖的跃动,那首熟悉的,令人忧郁的《Ágúst》又在房间里盘旋。没有小提琴合音,听起来却比之前还要完整悲伤。
第几次了?张真源掰着指头数。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真不愧马嘉祺以“温柔班长”名声远扬,这是要送他这个无名的倾慕者最后的礼物吗?
曲毕,马嘉祺款款走到张真源面前。
这是他幻想过多少次的画面,可没想到梦想实现意味着即将分别。
张真源低下头,默默为自己打气,鼓舞一直懦弱的自己勇敢说出自己的感受再离场,不为青春中这只此一场荒唐的暗恋留下遗憾。
“张真源,我喜欢你。”马嘉祺伸手把张真源捞进怀里,靠着人的耳朵轻声呢喃。
“对不起马哥你这么聪明肯定看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亚轩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会离……”张真源闭上眼睛,鼓起最大的勇气,紧张到连气都不敢喘,“……你说什么?”
张真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马嘉祺趁着人愣神,悄悄用力,压缩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说我喜欢亚轩。好吧,我之前也是那么认为的。可是在我了解你之后,我发现你和他是不一样的。我的确会尽我所能的娇惯着他,或是对着他笑,可我从没有一想到他会离开我就难过得要发疯,也没想过拥抱他,像现在这样。”马嘉祺看着逐渐平静的张真源,努力放缓自己的语气,以防过度压抑的情绪全面爆发吓到他。
“是我该向你道歉,我一直被大家吹嘘追捧,想当然的以我所想为事实,害你伤心。我总是以自己为出发点,忽略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在你彻底躲着我之前,我一直都没办法理解《Ágúst》这首歌真正的意义,自负的认为之前的不完整是缺了亚轩,可现在我理解了。里面的悲伤,是爱而不得的郁郁寡欢,是思念的流露,是没有你。或许是我过度理解,但管他呢。”
“我想去关注你的动向,在意你的感受,以我们共同的未来作为努力的方向。”
“所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马嘉祺捧起张真源的脸,小心翼翼的为人擦去脸上悬挂的泪滴。
张真源从没想过马嘉祺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为他做出这样的改变。他用尽全力回抱马嘉祺,把无数的欣喜和随之而来无法控制的泪都留在有着阳光味道的怀抱。
“好。”
张真源听到自己的声音伴着马嘉祺苍劲的心跳颤抖。
或许,每株无名小花都会有偏爱自己的太阳。
THE END
鑫源 替你记得
全文1.6w+
祝阅读愉快!
个人建议可听可不听,建议搭配肖妍淇的《招惹》更好哦,因为我就是听着这首歌来码字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丁程鑫对着已经熟悉了的服务员小郑说。
“丁哥,你说你每次来都是点这几样,我们都推出了好多新菜了,你要不要试一下呢?你说老是这几样你不腻吗?”
小郑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三十好几的男人,岁月在他的脸上仿佛冻结了一般,让人看着还是十几岁的样子。
丁程鑫每周六都会来这家餐厅吃饭,每次都是同一个位置,每次都是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红烧肉,一份酸菜鱼以及一大碗老鸡汤,与十五年前没什么两样,唯一变得应该就是曾经一起的两人行变成他独自一人的守...
全文1.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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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建议可听可不听,建议搭配肖妍淇的《招惹》更好哦,因为我就是听着这首歌来码字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丁程鑫对着已经熟悉了的服务员小郑说。
“丁哥,你说你每次来都是点这几样,我们都推出了好多新菜了,你要不要试一下呢?你说老是这几样你不腻吗?”
小郑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三十好几的男人,岁月在他的脸上仿佛冻结了一般,让人看着还是十几岁的样子。
丁程鑫每周六都会来这家餐厅吃饭,每次都是同一个位置,每次都是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红烧肉,一份酸菜鱼以及一大碗老鸡汤,与十五年前没什么两样,唯一变得应该就是曾经一起的两人行变成他独自一人的守约。
这已经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六年,小郑在这里遇到了二十一岁的丁程鑫,说起来,他们会认识还是因为张真源。
张真源特别爱来这家餐厅吃饭,每次来也是点糖醋排骨,红烧肉,酸菜鱼,老鸡汤。
丁程鑫看着窗户外面不停下着小雨,手指摩擦着手机屏幕,对小郑说,“谢谢,不用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吧,吃习惯了改不掉了。”
张真源也是偶然发现这家餐厅的,那时候他准备从学校回宿舍,可是没想到被私生跟车了,无可奈何只能先把私生甩掉在回宿舍,于是张真源选择下车甩掉私生。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拐了多少弯,才甩掉那帮私生,张真源往后确定私生不会再追上来之后,就开始大口喘气,一抬头就看到前方百米开外有一家餐厅,位置很隐蔽。
本来张真源在学校就没吃东西,刚刚又跑了那么久,现在肚子开始打架,张真源也不想管会不会被发现了,他现在只想大口畅饮一番。
不管三七二十一,张真源冲进去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角落,不会被那么容易发现,而且那里还能看到外面的路人经过,如果发现私生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给张真源准备。
服务员小郑走过来询问张真源需要些什么,看了一眼张真源就知道他是时代少年团的成员,更是前不久参加完话剧巡演的青年演员张真源,来他们这里的大多都是明星,只因他们这里位置隐蔽做菜好吃,保密性还极高,安保系统也很好,再加上老板的亲戚还是娱乐圈的,所以娱乐圈很多艺人都喜欢来这里吃。
在这里他们可以不用担心有镜头,不用害怕有私生,在这里他们这些艺人可以放下自己的面具做最真实的自己,得到最好的放松和休息。
“您放心,我们这儿的安保是最好的,不用担心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您,而且我们老板的亲戚也是娱乐圈的,我不敢说全部娱乐圈都来我们这里吃饭,但是我可以说绝大部分都是来我们这里吃饭,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们这里的厨师也是最好的,保证让您在这里可以得到最充足的休息和充分满足您的味蕾!”
张真源听到这番话心放下了一大半,他现在是没有多少精力躲避私生了,他快饿死了,急需补充能量。
“好的,麻烦给我看一下菜单好吗?”
“先生,菜单刚刚已经放在您的面前了。”
张真源一低头就看到摆放在面前的菜单,刚刚光顾着喘气,都没注意到人家已经把菜单放在自己的面前,还问人家要菜单,真是太尴尬了。
小郑看着面前低垂的圆乎乎的脑袋以及张真源脸上的一抹红晕,就晓得张真源是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张真源看到小郑笑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我要一份糖醋排骨,嗯再来一份红烧肉和一份酸菜鱼吧!”
“好的,请问还要什么吗?”
“再来一碗老鸡汤吧!就这几样啦!谢谢你!”
小郑记好之后,看着张真源,觉得这男孩真是可爱,“您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现在就为您安排。”
等菜上齐之后,张真源就开始畅饮了,天知道这次为了躲避私生他把这辈子的跑步都贡献在了这次,不仅体力告急,就连肚子都开始不配合,看到面前这么一大桌菜,张真源拿起筷子就开始席卷,这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啊!还有这个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也太棒了吧!这酸菜鱼的鱼肉怎么那么嫩啊!还有这老鸡汤也太鲜了吧!太好吃了吧!
这边的张真源在开心的大吃大喝,而另一边就不那么好受了,从昕哥那里得知张真源为了躲避私生而选择下车,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的时候,丁程鑫差点就晕过去,其他兄弟也是急得不行,但是他们不能出去找,他们一个人的目标就很大了,更何况这一出动就是六个,所以他们只能在宿舍里干着急。
马嘉祺身为队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队友,告诉他们张真源会没事的,张真源会躲开她们的,但是这些话好像只对那四个小的管用,对丁程鑫马嘉祺也没有办法。
他们都知道丁程鑫有多在乎张真源,平常就恨不得每天拴在裤腰带的人,现在人不见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丁程鑫的暴躁。
马嘉祺叹了口气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丁哥别那么担心,小张张会没事的。”
丁程鑫一遍又一遍打着张真源的电话,可是电话的那一头一直在重复着同一句话,“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在拨……”
丁程鑫快要到奔溃边缘,眼神里全是暴戾和愤怒,他只要一想到张真源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就害怕得不行,他害怕张真源受伤,他更害怕张真源会害怕。
丁程鑫的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其他小孩看到丁程鑫这个样子既心疼又不敢靠近,这样的丁程鑫他们很少见到,平常丁程鑫在他们面前都是爱管教和照顾他们的形象,虽然偶尔也会生气,但从来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如此暴戾急躁的情况。
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们的大哥是这个样子,上次见到还是因为张真源不听话非要喝酒,被丁程鑫抓个正着还在犟嘴,还说丁程鑫一点都不好,不要再喜欢丁程鑫的时候,这次也是因为张真源,他们也知道张真源在自己的大哥的心里有多重要,现在张真源联系不到,他们个个也是慌得不行,一方面他们害怕张真源出事,一方面又担心这个团内的大哥会暴走直接跑出去找张真源,这样子对张真源亦或是丁程鑫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升腾,他们都感到了一丝绝望,如果他们的身份允许,他们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张真源终于吃饱喝足,正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吧唧了一下嘴,还在回味糖醋排骨的香甜和红烧肉的鲜嫩,以及酸菜鱼的鲜香和老鸡汤的鲜美。
张真源还在回味着,突然想到自己还没给丁哥和昕哥报平安,张真源的脑海中闪出一串“你完了,芭比Q了。”
完了完了,不记得给昕哥报平安最多是被教训几句,不记得给丁程鑫报平安是会被打死的,还记得上次偷喝酒惹丁程鑫生气,被丁程鑫扯着手腕带回房间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张真源从那里以后就乖乖的听话再也不犟丁程鑫也不敢惹丁程鑫生气了,他实在是不想在经历一次那样的教训了,太可怕了也太害羞了。
张真源打开自己的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关机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还没给手机充电,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
张真源赶紧问服务员借了充电宝,等到手机充到5%的时候就立马开机,等到开机成功之后,张真源就被手机传出来的震动和不停弹跳出来的信息吓得不行,手机直接卡机了,张真源看着自己手机点不了也很无可奈何,只好等到手机自动安静下来,等了十多分钟,终于安静下来了。
张真源立马开锁,看到自己的手机界面吓了一跳,未接电话99+,微信未读99+,最顶上的丁程鑫的信息还在不停的变换着,在往下看就是昕哥和兄弟们以及室友的信息,全是问他在哪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看着与丁程鑫的聊天界面,张真源只想一头撞死。
“等你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张真源觉得丁程鑫真的会做出打断自己腿的事,为了保住自己的腿,为了自己还可以继续在大银幕上,张真源决定立马给丁程鑫回电话,张真源想着自己先认个错卖个乖,然后在给丁程鑫教训一顿,总好过被丁程鑫打断腿。
还没等张真源回拨电话,丁程鑫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张真源马上接通了,“丁哥……”
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料到张真源突然接电话,愣了一下,还没等张真源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丁程鑫带着哭腔的声音,“张真源,你在哪?”
本来还在害怕丁程鑫会臭骂自己的张真源,在听到丁程鑫带着哭腔的声音之后,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坏蛋,明明知道丁哥会担心还不第一时间给丁哥报平安,惹得丁哥那么伤心,还在害怕丁哥骂自己,自己真是一个坏弟弟。
“丁哥,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没在第一时间给你报平安,我现在就回去,你在家等我昂!”
“我问你在哪,你就在那里等我,别乱跑了好不好?”
听到前面张真源就知道丁程鑫生气了还是特别生气,但是听到后面丁程鑫带着恳求的语气,又恍惚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丁程鑫那么在乎张真源的呢?好像是18年他们重逢的那一刻,又或许更早,丁程鑫总是可以最先发现自己的情绪,总是鼓励自己,在张真源的心中,丁程鑫是无可替代的家人,是最重要的兄弟,是不能缺失的哥哥。
“丁哥,我在幸运餐厅,我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等你来找我。”
丁程鑫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张真源,张真源还在和服务员聊天,连丁程鑫来了都没发现,丁程鑫气急了,自己那么担惊受怕,他倒好,还和别的男人聊天,丁程鑫带着一肚子气跑到张真源身边,还想着等张真源回去之后要怎么收拾他。
刚跑到张真源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他,就被张真源发现并站起来一把抱住,丁程鑫想他那么乖,还是不惩罚他了吧。
享受着张真源温暖的怀抱,已过春分,但是天气还是较冷,来的路上还下着小雨,丁程鑫心思着张真源,就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就跑出来,现下抱着张真源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好冷。
“丁哥,你又不多穿衣服,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丁小朋友又不爱喝药,等等又耍脾气让人家哄他喝药。”
是的,丁程鑫不喜欢喝药,如果非要喝药必须要人哄,但那个人只能是张真源,也只会是张真源。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没良心的,自己是填饱了小肚子,但是我还担心小没良心的出事,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小没良心的,结果小没良心的还说道起我来了,你要是早点给我报平安,我至于这么紧张吗?嗯?”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丁哥别生气了,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手机昨天不记得充电,加上被她们这么一追,我都饿了,所以也就没想那么多,丁哥你刚刚说你还没吃饭,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这家店的菜巨好吃!”
然后跟发现宝藏了一般,拉着丁程鑫介绍这家餐厅的来源,老板之所以取名为幸运餐厅是因为他希望每个来到这里吃饭的人都能获得幸运,无论他们认不认识,无论他们是不是艺人,都希望他们可以得到好运。
是一个很好的寓意,也是对人很好的祝福,希望你永远幸运,希望你在不幸的时候可以发现那一点的幸运,哪怕只是一点也会让你心情不一样。
丁程鑫听着张真源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他也不打断就静静听着张真源讲,看到张真源笑的眉眼弯弯,丁程鑫也笑的开怀。
张真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拉着丁程鑫,看向丁程鑫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告诉亚轩他们,然后带亚轩他们一起来吃!我跟你说,这里的糖醋排骨,红烧肉,酸菜鱼还有还有老鸡汤我吃一次就爱上啦!诶,对啦丁哥,亚轩他们怎么没来呀?”
丁程鑫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得知张真源在幸运餐厅的时候,压根就没告诉他们,就自己跑来了,第一他不想亚轩他们分走张真源的注意力,第二他想张真源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虽然现在看来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面前这个碍眼的服务员,但是没关系,是团内第一个见到丁程鑫也很满足很高兴很幸福。
看吧,丁程鑫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就是这么容易高兴,就是这么容易幸福,只要能和张真源有一点点相关,他就高兴的不行,就是这么爱张真源那么离不开张真源的一个人,再往后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没有张真源的日子。
不过张真源也没纠结亚轩和马哥他们为什么不来,拉着丁程鑫就坐在角落的位置。
“丁哥快来,这个位置超棒的,又能看外面的景象还那么隐蔽,是个好座位!”
“傻子!”
“嘿嘿,丁哥,快看你要吃什么,我请客,好好的犒劳丁哥那么担心我!”
傻瓜,真是傻瓜,丁程鑫看着星星眼的张真源,满腔情愫忍不住宣之于口,但他也明白这是不可以的,他的奶团应该站在光明之下,不能因为自己屈身站在阴暗之地。
现在的人,都喜欢拿起键盘就开始一番网络暴力,他们这个行业的没少经历过网络暴力,但是丁程鑫不想让那群只敢躲在下水道里的家伙伤害张真源,哪怕只是网络上的伤害。
更不希望那群疯癫的女人去现实伤害张真源,他承受不起张真源受伤,哪怕只是刮破一点手指,说他大题小做也好,说他多管闲事也罢,他就是不想张真源受伤,就是这么双标。
“你点了什么?”
“啊?”还沉浸在介绍菜单给丁程鑫的世界中,很显然没反应过来。
丁程鑫也不生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点了糖醋排骨、酸菜鱼、红烧肉还有老鸡汤!丁哥要和我点一样的吗?”
“嗯,和你一样。”
“没问题,小郑,麻烦给我丁哥来一份和我刚刚一样的菜,谢谢你啦!”
站在一旁很久的小郑早就在张真源给丁程鑫介绍餐厅的时候,就去拿好记菜板了,站在一旁的小郑看着丁程鑫一脸宠溺的望着张真源,就在感慨,男团的感情真好啊,这看兄弟就跟看老婆似的。
张真源点好了之后看向丁程鑫,“丁哥你还有没有要点的呀?这里有菜单你可以看看的!”
“不需要了,就要你的。”
这句话听着真是有点奇奇怪怪,但也只是小郑觉得奇怪,张真源已经习惯了,把菜单交给小郑就让小郑去准备了。
丁程鑫看着张真源和这个服务员那么熟悉,忍不住吃味。
“第一次来?”
“对呀!今天躲避私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家店不仅做菜好吃,服务态度也超级棒的,位置还那么不好找,这简直就是我以后的天堂。”
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为什么和那个服务员那么熟?
丁程鑫这么想着可是却没有什么立场问出来,只好岔开自己的想法,“你还想以后天天来吃不成?”
“天天来吃是不可能了,但是我有时间一定会来吃,这家店以后就是我的首选了!”
“嗯,我也是。”
“丁哥你也被我给安利到了吧,我现在就安利给亚轩他们。”
刚打开手机就被摁住,张真源看向摁住自己手的丁程鑫疑惑不解。
“让他们自己发现,不能让他们白捡这么个大便宜,更何况他们都没来找你,给他们一个小惩罚,不告诉这家店给他们知道,就我们两个知道就好。”
想想也对,他们都不来找他,只有丁哥来了,哼,看来感情淡了,那就给他们一个小惩罚吧,看到面前圆滚滚的小脑袋狠狠地点了几下头之后满意的笑了。
只有他和张真源知道的餐厅,只有他和张真源知道的秘密。
来到这餐厅的第一次,张真源二十岁,丁程鑫二十一岁,是风华正茂的二十岁与二十一岁的碰撞,撞击出绚丽的火花。
后来,只要他们一有时间就会来幸运餐厅吃饭,只有他们两个,这是他们在各自回学校的前一晚丁程鑫非要拉着张真源保证以后不会带其他人去那家餐厅吃饭,并且去的时候必须叫上他的约定。
虽然是被丁程鑫用大哥身份压制和惩罚自己不给他报平安的威胁,但是张真源很喜欢和这个哥哥在一起,无论是小时候一次又一次的鼓励,还是长大后一次又一次的在乎,都让张真源对丁程鑫这个哥哥产生了依赖感。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他们都已经各自开工作室了,合体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意识到养成系的最终结果就是分别,聚少离多,这让他们在每一次合体每一次聚会上都无比的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团聚,因为谁都知道,过了这次下次再合体就很难了。
他们最终也是挂着时代少年团这个称号,开始了各自的人生,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发挥着自己的优势。
当成团十周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丁程鑫和张真源倒是可以经常见,他们都走了演员这条路,在演艺圈总会在横店遇到,所以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有时间就跑去幸运餐厅吃饭。
他们也不点其他的,每次都点糖醋排骨,红烧肉,酸菜鱼和老鸡汤,仿佛永远都吃不腻,每次也是这个角落,每次来的时间也都几乎是周六,每次来给他们菜单的都是小郑,一来二去也就成为了朋友。
张真源不知道,但是小郑知道,丁程鑫深爱张真源,深爱到什么程度呢?深爱到丁程鑫思念张真源思念到无法缓解的时候,就会周六跑来幸运餐厅吃饭,如果餐厅不忙的话,小郑还会和丁程鑫聊聊张真源。
每次一提到张真源,丁程鑫就满眼发光,里面仿佛放着个太阳,但张真源就是丁程鑫的太阳啊,只有在丁程鑫面前,丁程鑫才有矫情的一面,才会出现太阳眼,里面的光闪耀的让人挪不开眼。
小郑对于同性恋是支持的,是赞同的,世界上那么多情侣,谁规定只能是男女才能是情侣呢?那内些互相相爱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该怎么办呢?
如果相爱都需要看性别的话,那又如何是真正的相爱?相爱不是性别的歧视,不是年龄的反对,而是两个人的两厢情愿,是两个人打破世俗的观念站到世人面前的勇敢。
所以小郑很是看好丁程鑫,他想张真源也是喜欢丁程鑫的,毕竟这么多年张真源只带丁程鑫一个人来这里吃饭,这算不算丁程鑫是张真源的特殊呢?
特殊是特殊的,但是于张真源而言,丁程鑫就是哥哥,就是兄弟,就是家人,仅此而已。
丁程鑫早已知道,他不是没有冲动过,想把张真源捆绑在自己身边,就算他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只要待在他身边,但是他每次看到张真源在舞台上在大银幕上发光发热的时候,他就放弃了,他的奶团是一个那么闪耀的人,是有自己选择的人,他所选择的每一步都是算数的,都是值得,他不舍得,他想着就这么看着他就好,不需要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需要让他有任何的负担。
丁程鑫也不想张真源因为考虑自己的感受而被迫和自己在一起,他是爱张真源,但他更爱张真源站在太阳光底下朝着他笑,对他说,“丁哥,今天我又被导演夸奖了!”
这样就挺好的,张真源他可以光明正大爱着自己未来的那个女孩,而丁程鑫他自己就在被遮挡住的阴暗角落爱着他的男孩。
再后来,张真源二十八岁,真正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他找到了自己爱的人,是一位剧组的编导,人美心善,家境良好,学业是北电毕业的大学生,和张真源在剧组认识,慢慢相识,从朋友到恋人再到家人,他们已经习惯依赖对方了,张真源也认定了这个女生就是他的这一辈子,女方也同样认定了张真源。
所以当张真源在团内官宣的时候,大家第一反应不是先祝福,而是看向了丁程鑫,只见丁程鑫笑着给张真源送祝福,随后大家也跟着祝福,张真源得到了兄弟们的祝福自然笑的十分开心,没有注意到丁程鑫与往前的不同,开心的跑回房间和女朋友煲电话粥了,而留在客厅的兄弟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的大哥。
他们早就知道丁程鑫喜欢张真源,毕竟丁程鑫看张真源的眼神,里面的爱意满到溢出来,可能也就张真源那个大傻子没有发现罢了,又或许说,他们的大哥压根就没打算让张真源知道他的爱意。
他们一路走来,看着丁程鑫对张真源所做的一切,在张真源生病发烧的时候,彻夜不眠的照顾着张真源,在张真源晚上想吃醋溜土豆丝的时候,大半夜跑遍所有超市小卖部只为买做酸溜土豆丝时需要的醋,在张真源睡不着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拍着张真源的背唱着歌哄着张真源睡着,以至于第二天丁程鑫的手都是直不起来的。
在张真源因为拍戏受伤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知道也总是第一时间跑去找张真源,张真源觉得就是小伤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不止一次劝丁程鑫让他不用担心,不用时不时的来探班,但是被丁程鑫磨了几次,就无奈的同意了丁程鑫对他的照顾以及探班。
在丁程鑫心里,张真源就是那瓷娃娃,捧着怕碎,含着怕化,恨不得塞进心窝窝里宠着爱着。
丁程鑫做的远不止这些,每次总会有人觉得张真源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好,当张真源看到这些之后,尽管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很伤心,但丁程鑫就像是装了张真源心情导航,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张真源的情绪。
写了长作文来给他的奶团证明他自己到底有多棒,张真源每次也都会被丁程鑫的长作文感动到,谁会不喜欢小作文呢?
丁程鑫想别人有的张真源也必须有,而且要更加多!所以每次别人小情侣送零食大礼包,冬天第一顿火锅,春天的第一次野餐,丁程鑫都给张真源安排上,在纪念日上甚至比人家热恋中的小情侣还要有仪式感。
例如和张真源认识第八周年要给张真源准备惊喜,和张真源干饭的第十周年要给张真源做一顿好吃的大餐,一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小事,在丁程鑫眼里都是大事,在他们面前丁程鑫是团内最强大的存在,只有在张真源面前才会像个小孩一样。
所以当其他五个兄弟看着自家大哥的眼眶已经通红却还是笑着祝福的时候,看着丁程鑫因为张真源要和女朋友打电话而迫不及待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掉的时候,他们明白,丁程鑫没救了。
他们很喜欢这个团内的大哥和三哥,大哥照顾着他们,三哥陪着他们玩闹,无限的宠溺他们,他们以前也认为丁程鑫和张真源最终会走到一起,即使不被认可又如何,爱不分国界,爱不是文化人,不知道性别之分,只要相爱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丁哥,既然那么喜欢张哥为什么不表白呢?”耀文是丁程鑫带大的,也是学到了丁程鑫的直球,之前没少因为直球被其他兄弟们进行爱的教育,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那么直球了,但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他不想看到丁程鑫那么卑微,明明自己难受的要死,明明自己心痛的要死,却还是装作开心祝福的样子,刘耀文看着他哥这样子也很难受。
“我的源儿本应该是热烈的爱着一个人的,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他是太阳光底下最闪耀的金子,我不应该遮挡住他的光芒。”
“可是”
“没有可是,耀文,贺儿,我知道你们是不想看我那么难受,但是你们也知道,同性恋不被认可,源儿又是他家里的独生子,我又怎么可能让他为难让他爸妈难过呢?就算现在是开放了很多,可是同性恋并没有被广泛接受,如果我和源儿在一起公开了,你们知道面临的是什么吗?将会是无尽的谩骂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脏水一盆接一盆的往源儿身上泼,我是不在乎,我本来就是阴暗里的,只是我舍不得让光也跟着我来到阴暗里受苦,光,就应该在一望无际的天空底下发出耀眼的光,他的光芒不应该被遮挡住。”
“那你怎么知道真源不能和你一起面对呢?”马嘉祺一直没说话,他这个做队长的是很感激丁程鑫这个大哥的,在他遇到困难时,丁程鑫总会出来帮助他,他在心里早已把丁程鑫当做是自己的家人了,马嘉祺认为丁程鑫这种人就应该是自信的,勇敢的,所以听完丁程鑫类似于自嘲的那番话他终于忍不住了,他为什么就不问问张真源呢?万一,万一张真源也愿意呢?
“因为他是我的源儿,我比谁都要了解他,我甚至比他自己更要了解他自己,我知道,他不会爱我,永远不会,我,只是他的丁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身份。”
听完这番话,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丁程鑫猛的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泪,看着面前已经是自己半个家人的兄弟们,“别担心我,也别告诉源儿,他不该知道,我先上去了,今晚的晚饭就不用喊我了,你们吃就好了,我想静静,还有不用为我觉得遗憾,我早就已经不在意能不能和源儿在一起了,所以别担心。”
马嘉祺他们没经历过情爱,不知道爱一个人不是非得要在一起,只要你爱的人他幸福你也会幸福,所以丁程鑫所付出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让他的源儿更加的幸福罢了,至于在不在一起丁程鑫不是很在意了,真的不在意了。
可是,是真的不在意了吗?那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手心扣到出血呢?为什么要那么狼狈的跑上去呢?
晚饭的时候大家因为丁程鑫的话都没有上去喊丁程鑫,只有张真源看到餐桌上没有丁程鑫想要上去喊他,被马嘉祺制止了,他想丁程鑫应该不想让张真源见到他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但张真源担心丁程鑫会饿,在大家吃完晚饭各自回到房间的时候,张真源敲响了丁程鑫的房门。
“丁哥,你饿不饿呀?我给你端了一点菜上来,你开门好不好呀?我给你送进去。”
张真源见丁程鑫没反应,打算再敲一次的时候,丁程鑫就打开了房门,丁程鑫背着光,张真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丁程鑫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张真源也没想太多,想着丁程鑫还没吃晚饭,就把饭举到面前看着丁程鑫笑,刚想要开口让丁程鑫吃饭,就被丁程鑫打断了,“源儿,陪我去幸运餐厅吃饭吧,我想念餐厅的糖醋排骨和老鸡汤了。”
张真源没想到丁程鑫今晚不吃晚饭是因为想念幸运餐厅的饭菜了呀,他还以为丁哥心情不好呢,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偷偷的,别惊动耀文他们,不然就不好解释了。”
“好,我们偷偷的。”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的源儿要陪他的妻子了,没时间陪自己了。
这次来到幸运餐厅,是张真源和丁程鑫二人行的最后一次,张真源二十八岁,丁程鑫三十岁。是最热烈的二十八与最刚烈的三十岁碰撞,但这次只是相遇没有火花。
还是那个角落,还是那个服务员,还是那老四样,还是同样的人,但是心境完全不一样了,张真源想着女朋友,丁程鑫看着张真源。
看着张真源心不在焉的就知道是想女朋友了,强压下内心的苦涩,“小张张怎么来陪我吃饭都心不在焉的,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这个哥哥了?”
“丁哥,我哪有啊,只是我在想我上次带秋秋来吃,秋秋也觉得很好吃,但是嫌太远了。我就想着以后看看我们婚房附近有没有类似于幸运餐厅这种店的,带秋秋去吃,这样也省了好多时间。”
原来已经不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了,原来她也来陪你吃过了,原来你觉得来这里吃饭是浪费时间了,原来,我不再是唯一了。
张真源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就开始打字,丁程鑫的手指快要把他的裤子抠破了,站在一旁的小郑看到这一幕,内心无比的惋惜,上一次张真源带女朋友来的时候他请假了,当他第二天来的时候,他的同事就跟他说张真源带了个女孩子来,而且有说有笑,张真源看人家那女孩子的眼神眼里的爱意都溢出来啦!
之前小郑还抱有幻想,可能就是家里表姐,但想想也不对,毕竟这么多年张真源只和丁程鑫一起来吃,从来没带过其他人更何况还是女孩子来这里吃过饭,他是真心希望丁程鑫能把张真源追到手,毕竟张真源这个男孩子真的很好,而且他还当了二人多年的cp粉,突然这么be了的话,他接受不了。
如果说之前还存有那么一丝侥幸,那么刚刚张真源说的那一番话就已经彻底将小郑的那一丝侥幸打击的粉碎,虽然早已猜到的结局,但是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不知是在替他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磕的cp突然be了的痛惜,还是为丁程鑫这么多年的暗恋加单恋的叹惜,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看出来丁程鑫喜欢张真源,但张真源不喜欢丁程鑫,只把他当哥哥,但他想着只要丁程鑫一直陪伴张真源身边,就算是石头也该开窍了吧?
但是现在这块石头是开窍了,却是对别人开的窍,丁程鑫爱了这么多年的张真源怎么突然就去爱了别人呢?
不过小郑想来也是,张真源从来都没有对丁程鑫有过除了哥哥之外其他的想法,他喜欢的是女生,不是男生,只是苦了丁程鑫,一个人守着这份爱恋,怕是这辈子都不能说出口了。
以前丁程鑫独自一个人来的时候会拉着他说很多关于张真源的事,他也问过一次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告白呢?当时丁程鑫是怎么说来着?
“我爱他不需要他知道,他只需要知道他的背后永远有我就行。”
好像所有人都在问丁程鑫为什么不告白,却忽视了这个社会的残忍,这一事件爆出来,那些在互联网的另一端端着键盘的人可以将他们揉搓的粉碎,他们都在疑惑不解这有什么的呢?一起熬过去不就好了?只有丁程鑫在害怕张真源会哭会害怕。
丁程鑫不愧是影帝,演技多好啊,瞒过了张真源,瞒过了爱张真源的人,也瞒过了那些可怕的人,只在自己值得信任的人面前才敢放下自己名为演技的面具,这一瞒,就是一辈子。
餐桌上照例还是那四样,只是多了一瓶酒,张真源因为还要开车,所以那一瓶高度数的酒全进了丁程鑫的肚子里。
“丁哥?你难不难受呀?我给你点一碗醒酒汤吧?”
丁程鑫不说话,看着张真源,把张真源看得不自在,想给丁程鑫点一碗醒酒汤,刚举起手准备喊小郑,就被满身酒气的丁程鑫抱了个满怀,到了嘴边的话也憋了回去。
“丁哥?”
“让我抱抱你,没想到我的源儿已经这么大了,居然比我这个大哥还要最先结婚,不公平!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你女朋友那么幸运呢?”
“丁哥,你那么好怎么会不幸运呢?你看我们来了这么多次幸运餐厅,肯定积攒了很多的幸运啦!说不定再过不久丁哥你也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呢?”
“不会再遇到了,我的爱人要结婚了,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张真源被丁程鑫这一番话弄糊涂了,他捋了捋,丁程鑫有爱的人了,但是他爱的人不爱他,还要跟别人结婚了,原来他丁哥是个被爱情折磨的可怜人。
“丁哥,既然上天让你们错过就是为了让你遇见更好的,所以不需要在意那么多的呀,不要折磨自己,我会难过的。”
你会难过吗?那你能不能不要结婚?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其他人,可是这个笨蛋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在一味的给自己说要叫他女朋友给自己介绍更好的,丁程鑫听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把他捆起来,“不用了,我只要他幸福,而且我开始决定放下他了,我,不想爱了。”
我不想爱了张真源,我爱的好辛苦,爱的好累,可是我又控制不住的去爱你,张真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自救?
“这就对了嘛,既然她不爱你你又何必爱她呢是不是,我们又不是非得找虐是不是?”张真源拍着丁程鑫的后背像以前丁程鑫哄他睡觉那样,一下又一下给丁程鑫呼噜毛。
张真源,如果这个世界能有什么要我命的,那应该就是要我不爱你,我没办法不爱你,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它就会因为你而再次心动,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爱你。
“张真源,你一定要幸福,要比我更加幸福。”
如果你不幸福请告诉我,丁哥带你回家。
张真源的婚礼在八月份举行,丁程鑫他们作为伴郎早早的来准备了,看着新郎装扮的张真源一直不停的来回转,贺峻霖的脑袋都快被张真源转晕了。
“我的祖宗诶,您别转了行不行?我的脑袋都要给你转晕了!”
“不是啊贺儿,我紧张啊,我没有经验,等等我是不是要去接新娘啊?我这万一出错了咋办啊?哎呀我好紧张啊!”
“张哥你别那么紧张,有我们在你身边呢,你不会出错的,更何况丁哥为了你这个婚礼早就把流程背熟了,比你自己都还要熟,你就别担心了昂。”
宋亚轩他们刚走进来就听到张真源那番紧张的话和看着张真源不停的转悠,“还有昂,张哥你没有经验才是正常的,你要是这都有经验我都要怀疑张哥你之前是不是背着我们干坏事了。”
被宋亚轩这么一打岔,张真源心情瞬间轻松好多,但是又想到宋亚轩那一番话瞬间就炸了,“你才有经验!”
看着张真源没那么紧张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不然等会婚礼还没开始呢,新郎就转晕了。
“诶丁哥呢?咋不见他人?”严浩翔进来看不到丁程鑫有点担心丁程鑫是不是跑哪个角落暗自神伤了,毕竟看着自己的爱人结婚,谁能接受得了?还自虐一般的把自己爱人和别人的婚礼布置的那么漂亮,把流程背的比婚礼的主角还要熟练。
“他去换伴郎服了”刘耀文看着张真源这一身行头被迷的不行,“还得是我张哥,真帅!”
“文文今天也好帅啊!”
“张哥你怎么只夸刘耀文不夸我呢?我今天不帅吗?”
宋亚轩又开始抗议张真源的双标了,这么多人只夸刘耀文,他这个知音第一个不服,果不其然,张真源又开始了他的端水服务,现场也显得不那么压抑了但是又觉得氛围有点奇怪,张真源在想着怎么端水,而其他几位兄弟也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直到丁程鑫推门进来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大家都朝门口看去,看到丁程鑫和张真源同款的服装,只不过款式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丁程鑫和张真源的婚礼。
“丁哥真帅!丁哥的衣服和我的一样的耶,就是款式不一样!”
全场除了张真源这个傻子,谁都明白,丁程鑫为了这件伴郎服,找了多少人定制,一尺一寸都要经过自己的眼,无比隆重不是为了抢夺张真源新郎的风头。
而是满足自己的愿望,既然我娶不了你,那我就把这场你和别人的婚礼当做是我们的婚礼,允许我自私这么一次吧,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自私了。
婚礼进行时,丁程鑫坐在台下看着台上自己的爱人迎娶别人,看着他们互戴戒指,看着他们甜蜜的接吻,丁程鑫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好疼,疼到无法诉说。
心在滴血,人在欢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笑有多假。
看着张真源手上与新娘手上一样的戒指,他摩擦着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内圈刻着ZZY爱DCX。
你说丁程鑫胆小吧,他敢当众亲张真源,他敢把自己对张真源的爱大胆的告诉身边的所有与他亲近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但你要说他大胆吧,他连张真源的名字都只敢刻缩写,他连自己的爱意都不敢露出一点给张真源知道。
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被问道戒指戴在食指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或者是在渴望爱情吗?丁程鑫给出的回答是就是想戴在食指,没别的含义,是渴望爱情,渴望我爱的人能够爱我。
婚后的张真源总是一有空就带着他的妻子去他们家周围与幸运餐厅老板合资开的分店吃饭,这次不再只是糖醋排骨,红烧肉,酸菜鱼和老鸡汤了,桌上全是新菜,再也不见当初旧菜的身影,张真源也再没有去过总店,当初和丁程鑫的约定只有丁程鑫记得。
小郑叹了口气,这哪里是吃习惯了,分明是把张真源的习惯当成了自己的习惯,应了一声便走了,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哪能说忘就忘,更何况丁程鑫那么爱,爱到骨髓爱到生命。
张真源结婚之后,丁程鑫就很少联系他了,偶尔的联系还是在小草群里,尽管少联系了,但丁程鑫还是每天都在网上搜索着张真源,知道张真源又得了奖,被更多人认可了,以及他现在过得很幸福。
“骗子,当初答应我的,你都没做到,张真源就是一个大骗子,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丁程鑫看着手机屏幕里偷拍张真源的照片,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好像开闸了一般,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洪水决堤。
明明是两个人的约定最后只有一个遵守了约定,丁程鑫不是只爱这四样菜,而是因为张真源喜欢他才喜欢,张真源为了妻子改变了口味,那他就替张真源守着他的口味,即使以后他忘记了,没关系,还有我记得。
我记得你是我的爱人,我记得你不爱我,我记得我爱你,我记得就好。
已经快要三十七岁的丁程鑫,还在守着二十一岁时和张真源的约定。
“丁爷爷!那后来你还和张爷爷有联系吗?”
“我跟你们张爷爷啊,之前已经几十年没联系啦,但是啊在你们张爷爷90岁的时候来找我啦,所以在你们张爷爷最后的日子里,是我陪着他的”
已经快要一百的丁程鑫跟四合院里面的孩子们讲述着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而我在这群小孩当中已经是一个12岁的老大哥了,每天我都听着丁爷爷乐此不疲的跟四合院的小孩们描述张爷爷,虽然我听了好几年,但我依旧爱听,或许是因为张爷爷和丁爷爷给我的感觉太过于美好了吧!
张真源是在92岁生日过后的第二天离开的,那时在四合院门口等着张真源的丁程鑫看到张真源穿着花纹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逆着光让丁程鑫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张真源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们还有好多个明年。
张真源的妻子在他88岁的时候离开了他,张真源一个人度过了那孤独的两年,都说人到老年就会回想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张真源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丁程鑫,想到这个一直那么照顾自己在乎自己的大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不联系了,他知道丁程鑫一直未婚,也知道丁程鑫一直未婚是在等他爱的人,惋惜丁程鑫大好年华用来等爱人的同时也在感慨时光过得真快,一眨眼他们都已经是土埋大半截的人了。
所以张真源想在仅剩时间不多的生命里来看看丁程鑫,跟他说说话,就跟以前一样,后来张真源就被丁程鑫说服让自己待在丁程鑫的四合院里,起初张真源是死活不同意住在丁程鑫家里的,想着以前就那么麻烦丁哥照顾了,不能到老了都要麻烦丁哥照顾自己,但是奈何自己这位大哥对自己撒娇,明明都是可以当别人祖爷爷的人还是那么爱撒娇,再加上丁程鑫这么多年下厨的手艺只增不减,做的饭是越来越好吃,好吧,张真源心动了。
张真源想着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也快走到生命的尽头,反正现在自己回去也是孤单一人,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那么多时间陪着自己,还不如来和那么关心自己的哥哥一起住,两个人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张真源想通之后就安心的在丁程鑫家里长住了下来,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丁程鑫捧着碗,笑眼盈盈的看着面前和以前一样喜欢把嘴巴塞的满满的张真源,“啊~乖乖,再来喝一碗鱼汤,这可是你丁哥我下河去抓的鱼,贼肥!”
“丁哥我快要塞不下了”
“塞得下,怎么能塞不下呢?小松鼠那么爱吃,要不要丁哥喂你?丁哥喂你吧,好不好乖乖?”听着像是询问张真源的意见,但是还没等张真源同意就把汤和鱼肉举到人家面前,就这样,张真源那一顿吃的可谓是十分艰难,丁程鑫一直在喂张真源吃东西,张真源说不吃就委屈巴巴的看着张真源,无奈只能让丁程鑫喂,丁程鑫乐此不疲,喂了一碗汤又喂了一碗饭。
就这样,张真源搬来和丁程鑫一起住了,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也不用担心第二天穿什么,丁程鑫会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提前一个晚上准备好放在他两的床头,等到张真源睡醒了就给张真源穿上,然后每天都有丁程鑫变着花样做的香喷喷的饭菜,而张真源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等待菜上桌之后动筷,不过张真源没动筷,都是丁程鑫在喂他,真正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境界,等他们吃饱饭之后就去散散步溜溜鸟打打太极,和邻居聊聊家常,生活惬意的不得了,他们还在张真源91岁生日的时候,对着外面的星星和月亮约定了要一起过百岁的。
不过张真源一直是丁程鑫的小骗子,他们的约定张真源从来都不遵守,张真源在92岁的时候安然离开,在张真源走的那一天,丁程鑫没有哭,只是照旧做了张真源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摆了两碗饭和两双筷子,照旧喊张真源,“乖乖吃饭了!”
见张真源没有应,就走到他两的房间里找张真源,“乖乖别睡啦快出来吃饭了,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说到最后丁程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怎么就忘了呢,他的记性明明那么好,却忘记了他的乖乖已经离开他了。
邻居们担心丁程鑫太难过就去看丁程鑫,等到了丁程鑫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丁程鑫在他和张真源的房间里无声的哭泣,原来一个人痛到深处悲到深处的时候,是哭不出声音的。
丁程鑫手里紧紧攥着张真源的玉佩,哭到晕厥吓得众人赶忙把丁程鑫送到医院去。
出院后的丁程鑫就没有再哭过,每天都微笑生活,邻居们包括我都认为丁爷爷走出了没有张爷爷的生活,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去找丁爷爷玩,无意间听见了我爷爷和丁爷爷的对话,我爷爷和丁爷爷的关系很好,听我爸爸说他们以前是在餐厅认识的,我扒拉在门边听见我爷爷调侃丁爷爷是个小哭包,在医院那一个星期天天都哭,然后我听见了丁爷爷的回答,他说,乖乖让他好好的,一定要百岁,不要为了他的离开而伤心,这样他会难过的,而丁爷爷不舍得张爷爷难过。
那时我才知道丁爷爷不是不听话呀,而是他只听张爷爷的话,这不就是我爷爷口中常说的耙耳朵?爷爷说我爸爸不是因为害怕我妈妈,而是因为我爸爸是个耙耳朵宠老婆,那现在看来丁爷爷就是张爷爷的耙耳朵咯?还有那个让丁爷爷叫乖乖的人,如果我没猜错一定就是张爷爷了!
就这样,丁程鑫每天都在认真的生活,只不过每天还是做那么多菜,每天餐桌上都有糖醋排骨,红烧肉,酸菜鱼和老鸡汤,每天都摆上两碗饭和两双筷子,就好像张真源还在的时候的样子,再后来,丁程鑫穿上了张真源的花纹衫,和张真源越来越像,从那一刻起他不单单只是丁程鑫,还是张真源,丁程鑫带着张真源的期盼,一个人活成了两个人的样子。
最后,丁程鑫在过了百岁生日的第五天躺在躺椅上,晒着暖乎乎的太阳,看着远方,似乎看见了年少时穿着白衬衫的张真源在太阳底下对自己说他又被夸奖要自己奖励他的时候,又似乎是老年时穿着花纹衫的张真源步履蹒跚的来到他家对他说“丁哥,我来看你了,你想不想我呀?反正我想你了。”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一放学就跑来找丁爷爷讲述我在学校的一天,却发现丁爷爷怎么叫都叫不醒,吓得我赶紧跑回家拉着我妈妈就往丁爷爷家跑,“妈妈,你快去看看丁爷爷,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等到我妈妈和其他邻居来到丁爷爷家里的时候,看着丁爷爷在躺椅上那么安然的样子,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是做了美梦一般,阳光洒在丁爷爷的脸上是那样的美好,即使是过百的人脸上也依稀能看得出年少时的俊美,让大家都舍不得上前去打扰这副如此美好的画面,“希希乖,你丁爷爷是要去找他的张爷爷了,他们要相见了。”
“妈妈,丁爷爷终于要去找张爷爷了吗?”
“对啊,你丁爷爷要去追随他的爱人了,我们要替丁爷爷感到开心啊!”
“嗯!我相信丁爷爷和张爷爷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妈妈和你一样相信,妈妈希望你张爷爷下辈子能早点知道丁爷爷对他的爱,然后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嗯,我和妈妈一样希望丁程鑫找到张真源,希望张真源下辈子能爱丁程鑫,希望丁程鑫下辈子可以不用畏惧世俗,希望他们幸福。
这一世的丁程鑫太孤独了,身边只有他自己,希望下一世的丁程鑫不再孤单,身边有爱他的张真源。
张真源,说好要一起百岁你却先走一步,那我就带着我们的约定走到百岁再去找你。
张真源你才陪了我两年,就又离开我了,真是狠心,连多陪我一年都不肯,大坏蛋。
张真源,真不公平,我爱了你一生,你却没有爱过我一天,下辈子给我把爱补回来,不对,我要你加倍给我补回来。
张真源你真是个骗子,每次和我的约定你都没有记住更没有遵守,不过还好,你丁哥我帮你记得替你遵守了。
张真源,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丁程鑫很爱你,很爱很爱,爱到生命的尽头,爱到我已经成为另一个你,这辈子没有办法说出口的爱意,下辈子我再告诉你吧。
下辈子记得等等我,我会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你,这是我对你的约定,专属于我对你的约定。
如果问我爱的定义是什么,那么我的回答是丁程鑫对张真源的爱,深沉又无可比拟。
祝愿我们都可以和自己的爱人白头到老,如果说相爱很难,那就换一条思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顾虑太多只会让自己后悔,无论自己爱的是同性或是异性,管他什么结果呢?好的坏的只要有你参与过就好,祝我,祝你,祝大家,永远不被辜负,永远所得皆所愿。
羽毛球🏸|祺源
学生会祺 X 大学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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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最近总是拉着贺峻霖和宋亚轩去操场上散步,每次都是东瞅瞅西看看的,一点也不像来散步倒像是再找什么人
“你在找什么啊”贺峻霖忍不住问道,明明每天上完课可以在寝室好好睡一觉的结果天天被张真源拽出来溜达
“找人”张真源倒也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
“啥人啊,让我们张哥天天这么想见到”宋亚轩过来打趣到
“我也不知道叫啥,他那天穿了一件黑色长版棉服好好看啊”张真源并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有些失落的坐到操场的椅子上,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
“原来去年冬天你就盯上...
学生会祺 X 大学生源
私设
禁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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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最近总是拉着贺峻霖和宋亚轩去操场上散步,每次都是东瞅瞅西看看的,一点也不像来散步倒像是再找什么人
“你在找什么啊”贺峻霖忍不住问道,明明每天上完课可以在寝室好好睡一觉的结果天天被张真源拽出来溜达
“找人”张真源倒也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
“啥人啊,让我们张哥天天这么想见到”宋亚轩过来打趣到
“我也不知道叫啥,他那天穿了一件黑色长版棉服好好看啊”张真源并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有些失落的坐到操场的椅子上,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
“原来去年冬天你就盯上人家了,现在都春天了还不知道人家叫啥”宋亚轩挨着张真源坐了下去
“别提了,本来没想,但是开讲座的时候他总在我就注意上了”张真源也有些懊恼,关注人家小半年了,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
“开会见过·····他不会是学生会的吧”贺峻霖想了想,只有学生会会到场维持秩序的
“嗯呢,好像是金融系的咱们一届”张真源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么一点点
“金融系几班啊,我可以让刘耀文给你问问”宋亚轩知道刘耀文在金融系,俩人关系很好原来高中就是一个学校的
“一班吧,丁程鑫也在那班”张真源看见过丁程鑫和那个男生一起在食堂吃饭
“那你找丁程鑫问问啊,他还是一班的班长”贺峻霖站着看张真源
“不行,他该骂我了”丁程鑫和张真源是邻居,俩人关系也很好,开学之前丁程鑫还告诉张真源不能在学校处对象的
“我一会回去给刘耀文打电话问问”宋亚轩听张真源提过丁程鑫也看见丁程鑫给张真源送水
“那咱们现在回去吧”张真源拉着两人就往寝室去。
回到寝室,宋亚轩在张真源急迫的注视下给刘耀文打了电话
“喂,亚轩怎么了”听声刘耀文应该在外面
“找你打听个人,你们金融系也是你们学生会的”宋亚轩也没拐弯抹角
“有照片吗”
“没有”
“那我怎么知道”
“有一个特征,穿黑色长版棉服”
“宋亚轩我劝你不要逗我,我们学生会冬天都穿黑色长版棉服”刘耀文低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震的宋亚轩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幽怨的看着张真源,张真源立马避开宋亚轩的目光,主要是他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
“我给你发张我们学生会的合照,你找到了给我标出来,我巡逻呢”刘耀文说完就挂了,没一会就发过来一张照片。宋亚轩把手机递给张真源,让他找出来
“嗯······这个”张真源用手指了指刘耀文旁边一个带口罩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生,宋亚轩把那男生标了出来给刘耀文发了过去
“马嘉祺,宋亚轩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我告诉你可不行”刘耀文发过来一条语言
“我帮张真源问的,我不喜欢”宋亚轩吼了回去,真的是跟刘耀文打听个人他就以为宋亚轩喜欢这个人
“马嘉祺··马嘉祺”张真源小声的念叨着
贺峻霖和宋亚轩没时间管他,宋亚轩最近要学羽毛球,贺峻霖和张真源俩人轮番换着教宋亚轩,张真源打球比较狠,宋亚轩只能勉强接到。但是贺峻霖就不一样了,打的比较温柔宋亚轩接的还不是很费劲。
“贺儿,明天下午吃完饭去操场打羽毛球”张真源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好”贺峻霖边接球边回答张真源。贺峻霖也不知道张真源在打什么算盘,因为马嘉祺那个男人张真源和贺峻霖都已经一周没有出去打过羽毛球了
2
第二天下午刚吃完饭,张真源就把贺峻霖和宋亚轩从寝室把人和球拍都带出来了
“不是吧,这么早”宋亚轩掏出手机一看点才五点啊,张真源一直出来打羽毛球不打到七点是不会收手的
“早点运动一下嘛”张真源笑嘻嘻的跑过去跟贺峻霖打球,本来还认认真真的打着,但是没一会刘耀文和几个学生会的人就过来了,不过马嘉祺没在
“亚轩,干嘛呢”刘耀文过来搂住宋亚轩的肩膀问道,但是宋亚轩没看他,眼睛在他那一帮里好像在找人刘耀文有些不满“别看了,马嘉祺一会过来”
“啊”宋亚轩一听就收回目光,看着眼前不高兴的刘耀文“别这么小气我就是看看”
张真源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马嘉祺一会就来很是开心毕竟他都好久没见到马嘉祺了
“累了,累了,去买水吧”贺峻霖和张真源打了一个小时球,多少有些渴了
“你俩去吧”张真源有些失落,说好的一会来呢,这都打一个小时了也没来
宋亚轩和贺峻霖去了超市,张真源在操场上的长椅坐着
“真源,要不要我把马嘉祺的微信推给你啊”刘耀文自己走了过来,他和张真源认识还源于宋亚轩呢,刘耀文给宋亚轩气哭过一次,刘耀文永远也忘不了张真源骂他不带脏字也不重复语速贼快还能让刘耀文听清骂的是什么,这样刘耀文不禁感叹道,有这语速还学什么经济学,应该去学播音和主持
“不要,我要自己亲自加”张真源拒绝,他这个人喜欢一个人就要自己要微信,才不要靠别人呢
“行,马嘉祺可是我们学生会里的高岭之花祝你好运”刘耀文也真是佩服张真源的勇气。说完就离开了他还得去巡逻呢。张真源早就想好了怎么要微信了,要不今天怎么能出来打羽毛球呢。没一会宋亚轩和贺峻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给张真源带的水,水还没喝几口,张真源就瞥见在操场边上的马嘉祺拉着贺峻霖起来打球
没打一会,张真源发出的球就给就给人成功的砸到了
“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张真源看见球砸到人立马过去问候
“没事”被砸到的人正是马嘉祺,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刚往过走就被球打到额头
“真的没事吗,我看都红了”张真源发球的威力他自己是知道的
“没事”马嘉祺摸了摸额头说道
“那加个微信吧,你以后有事还可以找到我”张真源掏出手机把二维码放在马嘉祺眼前
“行”马嘉祺也不知道为什么抬头对上张真源的眼睛时就不自禁的答应了。
“同学再见”张真源这边通过好友,就跑回去找贺峻霖了,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的背影在想“他就是刘耀文嘴里说的那个人吧”
本来马嘉祺今天没事在寝室写笔记呢,写一半就接到了刘耀文的电话,说操场上有个喜欢自己的,在操场上打羽毛球,马嘉祺本来不感兴趣,但是刘耀文说会是他喜欢的类型,马嘉祺才答应下来,结果写笔记耽误了点时间,过了一个小时才下了。刚走过来就被张真源的球打上了额头,,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看来刘耀文说的是他
“不是我说,真源,你看看球打的”贺峻霖拿着残缺的羽毛球幽怨的看着嘴角要咧到耳根子的张真源说道。他终于知道张真源为什么今天打球打的这么狠了,原来搁着等着呢啊,该说不说张真源是真聪明
“好啦,好啦我花钱买个新球,走吧回寝室”张真源看了一眼点还有三分钟七点了。宋亚轩也拿着几人的水,贺峻霖拿着球拍,张真源什么都没拿,为什么,因为张真源现在笑的有点傻,东西放他手里不安全
3
三人刚回寝室,宋亚轩给张真源发了一张照片,里面是他和马嘉祺在说话时候的照片
“谢谢亚轩”张真源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形状。美滋滋的把和马嘉祺的聊天背景换成了宋亚轩拍的那张照片
Z:我叫张真源,是经济学系的
M:我知道,我叫马嘉祺,金融系的
张真源有些疑惑,他俩明明刚见一面,他怎么知道的呢。张真源不知道刘耀文在寝室是怎么形容他的,当然丁程鑫也在场,还附和
M:我室友认识你,叫丁程鑫,刘耀文
马嘉祺还特意解释了一下。马嘉祺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让张真源的笑容僵在脸上
“亚轩,你告诉刘耀文说话注意点”张真源恶狠狠的说。刚说完丁程鑫给张真源发来一条消息
C:真源儿,我不让你处对象,你就把注意打到我室友身上了?
张真源看完没回答,紧忙把手机放一边,也没回马嘉祺。这马嘉祺不全知道了吗,张真源有些懊恼的在床上打滚。宋亚轩和贺峻霖也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马嘉祺就给张真源发了消息
M:早
Z: 早
M:昨天怎么没回我呢
Z:睡的太早了
张真源昨天也确实睡的早,可能打羽毛球打的
M:今天还去打羽毛球吗
Z:不了,昨天羽毛球打狠了,胳膊疼
M:那一起吃个早饭吧
Z:好
马嘉祺有吃早饭的习惯,昨天听丁程鑫说张真源不喜欢吃早饭,他就是想试试,没想到张真源真的答应了,马嘉祺收拾了一下就在张真源的寝室楼下等着了,没一会,张真源就出来了
俩人没说话往食堂走去,中途张真源一直在看马嘉祺欲言又止
“他们都叫我马哥,你也可以叫或者直接叫我马嘉祺”马嘉祺把张真源这点小动作全部看进眼里,才开口说道
“好,马哥”张真源有些拘谨,毕竟跟自己喜欢的人出去虽然是吃早饭但张真源还是有点害羞
宋亚轩和贺峻霖在食堂吃饭,自从知道张真源不吃早饭后,他们俩个就一起结伴去吃早饭,这不四个人在食堂遇见了
“哎,你看是真源哎”宋亚轩拽了拽正在低头吃饭的贺峻霖,让他看向张真源和马嘉祺那个方向,此时的马嘉祺正在询问张真源吃什么
“真源,来这”贺峻霖抬头的时候,马嘉祺和张真源已经打好饭了
张真源也没想到这么巧的就碰见了
“真源,你不是不吃早饭吗”宋亚轩有意无意的问道
“就突然想吃了嘛,不要在乎这么多啊”张真源知道宋亚轩的意思
“可是,丁哥说认识你开始你就不吃早饭的啊”宋亚轩继续补充到,看着张真源红起的脸感到好玩
“是我叫真源出来的,不吃早饭对胃不好”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红了的脸解围到
“行吧”宋亚轩看马嘉祺出来解围也不再说什么,张真源也不说话低头开始吃饭
“真源吃完饭跟我们一起回寝室吗”贺峻霖吃完饭在用纸擦嘴
“不了,我一会送真源回去,就不麻烦你俩等他了”马嘉祺看着还没吃完饭的张真源开口说道
“咦惹~那真源我俩走了”宋亚轩拉着贺峻霖紧忙走了,张真源的脸更红了
“小孩,你吃个饭脸红两次了哎”马嘉祺笑着看张真源,小孩简直太可爱了
“有嘛,咳咳”张真源喝了口豆浆呛到了,马嘉祺紧忙给张真源拍了拍背
“慢一点”马嘉 祺太温柔了。这跟刘耀文说的不一样啊,完了张真源更喜欢马嘉祺了。
“好”张真源这顿饭吃的脸通红
往回走的路上马嘉祺想了想开口说“要不下次我把早饭买了送到你的寝室吧”
“不用啊,我就跟你去吧”张真源紧忙摇头说道
“那好吧”马嘉祺看着旁边的人又红了脸,小孩真容易害羞啊
马嘉祺把张真源送到寝室楼下,张真源刚要上去的时候看见马嘉祺开口又闭上
“怎么了”张真源问道
“我下午有一场篮球比赛,你要来看嘛”马嘉祺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张真源答应道,自己喜欢的人邀请去看篮球比赛怎么可能吧不去呢
“那我下午来接你”马嘉祺说道,张真源点点头,马嘉祺就让张真源上楼了,马嘉祺才离开
“什么情况啊”张真源刚开门宋亚轩就凑了过去一脸八卦的看着
“没情况啊,就在一起吃了顿早饭啊”张真源坐到椅子上说
“行吧,刘耀文今天下午有个球赛,你跟我和贺儿一起呗”宋亚轩看着张真源说
“今天下午马嘉祺来接我”张真源一提到马嘉祺脸就有点红
“你俩这进度也太快了吧”贺峻霖挺惊讶的,谁能想到之前还不知道人家叫啥,还是打羽毛球才认识的,这早上一起吃饭,下午一起看球赛,啧啧啧
“还好吧,他可太温柔了”张真源脑子里面全是马嘉祺,这一上午的时间太难熬了,张真源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4
终于难熬的上午时光过去了,张真源收到马嘉祺发来的消息,蹦蹦跶跶的下楼了丝毫没有在乎宋亚轩和贺峻霖嫌弃的眼神。果然张真源刚下楼就看见马嘉祺在楼下
“马哥等了很久吗”张真源叫马哥叫的很甜
“没有,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刚到”马嘉祺也是笑嘻嘻的看着张真源,救命小孩也太可爱了吧
“我还以为马哥刚过来呢”张真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马嘉祺
“走吧”马嘉祺手不受控制的摸了摸张真源的头,张真源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这一路马嘉祺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一直笑到体育馆 ,张真源没跟马嘉祺一起进去而是去找了宋亚轩他们,他们给张真源留了位置
“你笑什么呢”丁程鑫不理解马嘉祺自己进来还笑着,吓的丁程鑫紧忙摸了摸马嘉祺的额头“没发烧啊”
“快到咱们上场了”马嘉祺没直接回丁程鑫,他只想赶快上场让小孩看见他
马嘉祺刚上场就看见在观众席的张真源,冲张真源挥了挥手,张真源点了点头
“你不会和真源处上了吧”丁程鑫往观众席一看,发现从来没看过自己打球的张真源也在,悄悄的给马嘉祺一下
“没有呢,不过应该快了”马嘉祺已经下定决心追张真源了。
“好小子”丁程鑫也没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马嘉祺这局打的很猛,只要他碰到手的球就一定会进
这场球赛稳赢,宋亚轩拉着张真源和贺峻霖过来了,宋亚轩是来看刘耀文打球,贺峻霖是来看丁程鑫和严浩翔打球来的。关于他和丁程鑫的认识还是蛮离谱的。张真源不用说是马嘉祺带来的
“马哥,喝水”张真源其实在马嘉祺没上场之前和宋亚轩出去了一趟就是为了买水。马嘉祺美滋滋的接过去喝了一口
“小没良心的,不知道给我带瓶水”丁程鑫抱怨道,张真源笑着挠了挠头
“晚上吃饭都一起吧”严浩翔拿毛巾擦了擦伸手说道
“要去吗”马嘉祺在张真源耳边悄悄地说道,张真源点点头,耳根有点红
“我俩就不去了,还有事情”马嘉祺说完就拉着张真源走了,留下五个很是无语的人
被马嘉祺拉着的手还没松开,往前走了几步张真源的脸都已经红的能滴血了
“张真源”马嘉祺突然停下来,张真源直直撞上马嘉祺的后背
“没事吧”马嘉祺紧忙回头看张真源
“没事的”张真源揉了揉鼻子
“其实有些话想跟你说的”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的眼神很是坚定
“那你说吧”张真源看着马嘉祺的眼睛
“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在我第一见到你 的时候呢,你在操场和他们打羽毛球的时候,当时我还在想球打的真猛,后来在讲座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本来你玩手机我碰了一下你是想加好友的,结果你以为我是告诉你不要玩手机。后来你班在有讲座不是我值班,我也会跟他们换一下,这就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能看见我的原因。后来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在跟他们说话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耀文之前说有个会打羽毛球的男生,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结果一来就看见你了,然后我就鼓起勇气往你那边走,结果就被你打到头了。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希望你的羽毛球只打我自己”马嘉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来,其实他一直有注意张真源,但是没告诉别人
“马哥,我再也不打你头了”张真源扑进了马嘉祺的怀里。
马嘉祺确实暗恋的时候不会告诉别人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会打扰张真源的生活,但是俩人已在一起,马嘉祺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张真源是他的男朋友。马嘉祺的爱太拿的出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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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点,丁程鑫和张真源是邻居关系,但是俩人关系比较好,他不让张真源处对象是因为他怕张真源被骗,为什么没管和马嘉祺也是因为马嘉祺他比较了解加上马嘉祺还比较靠谱
是由现实事件改变而来
有隐藏结局哦
【祺泽】【横桃】荒唐
论文答辩+毕业大小事宜的多重压力下,我终于写完了~
全文2w7,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小狼狗x御姐
*
别笑我入神,谁比谁天真,生了非分之想的都是痴人。
1.
青春期臭屁男孩子们最要命的事情也就那几件,头发要用一个早晨的时间抓得根根分明,即便是等下要去打群架球鞋也一定要白得发光,外表潇洒又倜傥,心里惦记着一个漂亮姑娘。
这天早上向横顶着刺猬头企图溜出家门的时候果不其然被妈妈戳了一个手指头:“又不吃早饭!吹头发重要吃饭重要?这么臭美是不是早恋了?”向横端起桌上的牛奶一口气喝了干净,唇边泛起一圈白白的奶沫笑得乖巧:“这您就冤枉我...
论文答辩+毕业大小事宜的多重压力下,我终于写完了~
全文2w7,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小狼狗x御姐
*
别笑我入神,谁比谁天真,生了非分之想的都是痴人。
1.
青春期臭屁男孩子们最要命的事情也就那几件,头发要用一个早晨的时间抓得根根分明,即便是等下要去打群架球鞋也一定要白得发光,外表潇洒又倜傥,心里惦记着一个漂亮姑娘。
这天早上向横顶着刺猬头企图溜出家门的时候果不其然被妈妈戳了一个手指头:“又不吃早饭!吹头发重要吃饭重要?这么臭美是不是早恋了?”向横端起桌上的牛奶一口气喝了干净,唇边泛起一圈白白的奶沫笑得乖巧:“这您就冤枉我了,您儿子的初恋还没萌芽呢。”说完一偏头躲开妈妈的爆栗,一溜烟跑出家门,“我上学去了!”,如同撒欢的小兽。
向横骑着单车一路风驰电掣,校服外套兜着风像张开羽翼,白衬衫的领子被吹乱,领带一定要系得松松垮垮——像个坏男孩儿。
街边的梧桐生了新叶,初春的太阳那么大,灿灿晴日,适合偶遇。
陶桃出差回来第一天上班车就抛锚在半路,心里的郁气堆积到了极点,保险公司的人迟迟不出现,她拿着手机几欲发作,最后还是摘了墨镜开门下车。
外面的阳光慷慨得让她有些恍然。
她前段时间一直陪着宋玄在国外参加公益活动,北欧国家天寒地冻,太阳早早就落了,留给人漫长的凉夜,陶醉几次打电话过来时她都在盯着窗外钴蓝的夜色发呆,时间流淌得缓慢,让回国似乎变得遥遥无期。
再回C城时,原来迎春都开过了。
陶桃只当是平白多了半日闲,索性倚在车边闭着眼睛晒太阳,亟待处理的事情太多,不如学学她那个顽皮弟弟,等会儿再想。
这是非常不“陶桃”的时刻,陶醉要是知道自己亲姐在上班路上突然偷懒,不晓得要惊讶成什么样,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来。
……
“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一个年轻男声,陶桃有点尴尬地睁眼,发现面前是一个骑单车的男孩子,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眼神毫不遮掩,让她徒然就有些局促。
向横自认绝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偏偏就不讲道理,就比如刚刚他骑车穿过人流时,视线突然就自动给周围加了虚化,然后牢牢聚焦在路边的那个人身上。
她的车开着双闪,可她本人却一副与这毫不相关的神态,在阳光下微微阖着双眼,姿势有些漫不经心。明明身在暖洋洋的景色里,却又像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于是向横鬼使神差地过去搭话了,尽管那人看起来拒人千里。
没能捕捉到陶桃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向横只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轻轻扫过自己,神色有些冷淡和不耐:“没有你能帮到的,谢谢。”音色柔软,但语气坚硬。
向横歪头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时有点邪气:“再想想,说不定就有呢。”
陶桃抬眼直直看向他。
向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对漆黑的瞳孔里,对方微微皱着眉,猫一样的一双眼睛里是被冒犯的愠恼。这双眸子过于美丽,水意盈盈地瞪过来时,向横感觉自己的身子麻了半边。
陶桃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上车。之后保险公司和维修部的人员赶到,抛锚的车子外人声嘈杂,大家都没有注意那个骑单车的高中生。
可是横哥的初恋,就在刚刚交代出去了。
*
向横最近对上学很是积极。
但却总是迟到。
“嘿我说哥们,你这自行车都快骑成牛车了,能不能快点啊?”林说这天早晨第一百次后悔为什么要和他约好一起上学,这小子恨不得在一个地方骑车转圈,完全没有往学校赶的意思。“不着急,”向横的语气里都是心不在焉,兀自来回张望着:“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车牌号是xxxx的……”
“你脑子没事儿吧,”林说恨不得捶他一拳,“这哪儿能找得到啊。我可不等你了,我这个月要是再被找家长,我爸非扒我的皮不可。”说着就骑着车蹿出好远。
“哎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向横冲着林说的背影喊道,话音还没落眼睛就噌地亮起来,然后扬着嘴角笑了:“还有,谁说我找不到。”
自行车一个掉头,向学校的相反方向驶去。
早高峰的道路很是拥挤,向横没用什么力气就追上了陶桃的车。两人在同一个红绿灯前站定,陶桃的车窗开着,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口哨。她转过头,看见车窗外的男孩子朝她挑了挑眉毛。“这么巧,又遇见了。”
向横从与陶桃眼神相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还记得自己,于是想趁着绿灯还没有亮起多聊几句,结果还未开口就看见对方把头转了回去,车窗升起前只扔下一句话。
“你的围嘴歪了,小朋友。”
……
向横今日迟到得尤其厉害,一整个早自习都不见踪影。下课时林说走出教室,果不其然看见向横在门口被班主任罚站,于是凑过去低声说道:“你到底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看见我走了就能立刻上学呢。”向横站得身板笔直,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表情却极不正经:“小爷去办大事儿了,而且还成功了。”
“什么大事儿啊?”林说不禁好奇,可这回向横却一脸讳莫如深,死活不开口。“切,不说算了。”林说不屑地撇嘴,然后又发现了什么:“哟,今天领带怎么系得这么严实呀,老师终于教训你的仪容仪表了吧。”
“你懂个屁,”向横拿开那只正往自己领带伸的手,“我觉得这样系帅着呢。”
2.
向横是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的。可是那天在向横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就觉得她特别脆弱,玻璃花儿似的,又美又易碎,让他陡然而生一种保护欲,动心得不得了。向横不知道的是,纵览千古俯瞰八荒,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这样评价陶桃的人。
然后果然在搭讪的时候被陶桃刺了一下。
向横被她用带着水的眼睛瞪了,恍恍惚惚的时候就觉得。
哇哦,好辣。好那个。好喜欢。
死缠烂打需要理由吗?横哥的感情给出去了就没打算收回来。
……
一向喜欢控制感的陶桃最近生活里出现了一点“控制外”,她遇到了一个男生。
他朝自己吹口哨,他每天会在下班时出现在公司门口,他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每次遇见都会笑着低低唤一声陶桃。他的目光比话语直白。
公司里已经有琐碎的传言,陶桃虽不在意,却还是决定与这个叫向横的男生聊聊。她不是看不见他眼中的稳操胜券,像是稚嫩的斗兽,天真却危险。
“与其每天在公司门口堵我,不如讲讲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天下班的时候已是黄昏,两人在写字楼前相对站着,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谈话的好场合。所幸夕阳把整个世界涂抹得温柔,连陶桃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看起来也打了折扣。“如果你想进娱乐圈的话,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说明,你外形不错,要是有其他技能……”
“我没想进娱乐圈,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所谓的金牌经纪人。”向横打断了她,他看着暮色里两人拖得长长的影子,突然就笑了,“我当时的确没想到你是这么厉害的人。”
陶桃皱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向横突然走近了些,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几乎缠在一起,陶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向横时第一次弱了气势。
男孩的耳根被落日烧得通红,可是却盯牢了陶桃丝毫没有退缩,他明明是有点散漫的气质,此刻却隐约透露着危险。陶桃不明白为什么气氛一瞬间变得如此微妙,她躲避不了,只能看着向横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
荒唐。
陶桃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嘴唇张合了几次,想说“我们根本不算认识”,想说“你才多大你在胡闹什么”,哽住好久,最后却只冷冷道:“我不能接受。”
“我知道啊,”向横无所谓地耸肩,“我本来也没想过你一下子就会同意。我独自喜欢就好。”
“……”陶桃无奈得连气都忘了生,“我们不过几面之缘,你会喜欢我什么?”
向横微微眯了眼睛,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去,天际有早来的星星,逐渐稀薄的天光勾勒出陶桃的剪影,向横定定看着,忽然就很想伸手去触碰她的长发。
可他当然什么都没做,“见一面就够了。我喜欢你,是因为我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很想去帮你。我以前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这个答案让陶桃有点惊讶。
喜欢是一种输出类的感情,可天下哪有平白无故的给予,被喜爱的对象或许美丽或许有益,总归是能满足人的某种情感空缺。
可这个男生说他的喜欢来自于他想要为她付出。
“这个答案倒是新颖。不过我好像对你说过,”陶桃表情平静,“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向横不依不饶,微微低着头望进她眼睛,坦然又纵容的表情仿佛无赖的人是陶桃。陆续有走出公司的同事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瞄,陶桃看着对方外套上的校徽和依旧系得松松垮垮的领带,觉得自己一本正经站在这里跟他聊恋爱心事真是脑子短路,于是转身便走。然后果不其然被向横拦住去路,无论陶桃怎么躲都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已经有人干脆停下脚步看热闹了,陶桃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被围观,不禁有些窘迫,向横倒是神色自若,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窥探——一如他这个年纪应有的不计后果和勇敢浪漫。
“还是说,你不满我刚刚的话,因为我没有足够诚恳地赞美你。”向横故意露出恍然的表情,语气有点轻佻,眼底深情却如困兽犹斗。陶桃隐约明白,即便这一切看起来荒唐至极,即便她有千般手腕,可有些事情就是要不管不顾地开始了。这个人是认真的。
男孩就这么看着她,笑得又坏又痴。
“你真好看。我真喜欢你。”
*
后来陶桃几乎是逃走的。
被人一见钟情之后死缠烂打,即便是陶桃青春期的时候也没经历过这么戏剧的情节,她向来高冷,之前虽有倾慕者,可没有人敢像向横一样横冲直撞,让人难以招架。陶桃觉得自己是真的搞不懂现在小男孩的心思了,正在焦头烂额,手机叮地亮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晚安。”
“……”陶桃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你是向横?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刚刚你走了之后,我威胁了你的一个看热闹的同事。”
隔着屏幕,陶桃都能想象到向横坏计谋得逞的偷笑表情。她有点头痛地将手机扔在一边,没有再回短信,把身子歪进床里胡乱地睡了,完全没注意到她今晚忘记做坚持了五年的睡前瑜伽,像个不那么镇定的小女生。
也完全没注意到即便她忘记做坚持了五年的睡前瑜伽,却也没有失眠。
3.
向横最近看手机的频率明显提高。
十八中管理严格,学生都是不允许带手机进学校的,不过向横显然不会是乖乖听话的好学生,不仅把手机带进了课堂,还敢光明正大地时不时溜上一眼。
林说只当他是沉迷游戏或者看NBA文字直播,结果一次目光不经意扫过向横的手机屏幕时,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停留在短信界面。
“看什么呢?”听见林说的声音,向横警觉地暗掉了屏幕,抬头跟没事儿人一样:“中国移动。”
“我看你还回复来着呢。”“查话费。”
向横一边收起手机,一边转移话题:“前几天找你麻烦的那群孙子不是说今天约假吗?”“哦对,”林说一拍脑门,“我都给忘了!”向横伸手将书包从桌肚里抽出来甩上肩膀,朝门口偏了偏头:“那走着?”
“好嘞!”林说一溜烟冲在前面,回头看见向横居然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看,“你和中国移动聊个没完了是吧?”
向横大言不惭:“没收到话费查询的短信当然要再发一遍啊。”
两人一同溜出了学校,向横的手机终于被他塞进了书包。等会打架弄坏了可不好。
而另一边,被向横骚扰的中国移动正在开会,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又被迅速按掉,却还是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我好想你”。
正在讲话的伍总微微停顿了下,继续下面的发言,陶桃将手机牢牢攥在掌心,心里骂了向横一百遍。
*
男孩子打架嘛,只要对方没拿杀伤性武器,就权当锻炼身体,而向横又恰巧是个中好手。他俩和一群小混混面对面,对方看他们势单力薄不免要耍耍威风,叫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横一脚踢翻,“要打架就快点,我档期很满。”
向横打架的时候,嘴上不着边际地开着玩笑,下手却狠,抡人的时候完全看不出皮相的乖巧劲儿,不过今天明显有点顾虑。“打人可以,可别往头发上抓啊,也别往脸上打……嘿我说你怎么不听话呢!”向横将面前的人掀翻,一边用指尖轻轻触了触钝痛的嘴角,得,肯定青了。
“行了行了别挣扎了。”向横一脚踩在那人胃部,蹲下来从对方口袋里翻出手机看时间,“……我靠!”向横猛地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今天就打到这儿吧,改天你有意向了我再来收拾你。”说着拎起书包朝林说挥手:“该走了!我等下还有事儿呢!”
林说和其他的小混混面面相觑。你丫当约架是约饭呢!?
……
向横来到深度发觉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些。
大楼中陆陆续续有下班的人走出来,到后面天完全黑了,向横还是没有看到陶桃。手机里短信发出了好多条,却一条回复都没收到。向横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有刚刚打架时新添的擦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在这等人吗?”
向横抬眼,是一个陌生男人,身材颀长清瘦,烟灰色西装下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关你什么事。”向横的语气很不算客气,他表情不耐地看向别处,本能地对面前这个一股精英气质的人产生厌烦。
男人并没有被惹恼,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只是提醒你,别白费功夫。”写字楼在他背后亮起了灯,像个闪闪发亮的豪华牢笼。
向横把目光移回男人脸上,牢牢盯了一会儿,嘶地吸了口气,作出懊悔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啊。”就在男人以为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向横却突然冷下脸来,扬了头挑衅地看向他。
“我一定等得到。”
*
陶桃在工作中的手腕一向狠硬,从不忌惮招惹是非,当然也就很容易被小人缠上。
加班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陶桃看了眼手机,把连续跳出来的几条向横的短信一一删掉,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必心虚自己把它们都打开看过的事实。地下停车场里响起陶桃孤零零的鞋跟声音,她正在若有所思地朝自己的车走去,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
陶桃猛地回头,发现是某当红小生的经纪人,圈内风评极差,此刻正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钳住她手腕。陶桃的瞳孔一瞬间收紧了些,却仍带了笑容打招呼:“李哥,在这等着我有何贵干?”
“别装了,陶桃。前两天刚给宋玄签完两个亿的广告,今天就不记得了?”李泉笑容阴恻恻的。“不想解释解释?”
陶桃的表情冷了下去:“宋玄备受青睐我这个当经纪人的也省心。”
“你可真是会讲话,”李泉抓着陶桃胳膊的手更加用力,“那就走吧陶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聊聊规矩。”
陶桃这时已明白了他的来意,皱了眉:“如果我不去呢?”
李泉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在这里等你吗?陶桃,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停车场,深度发觉里能管你的人早都走了。”
冷汗就在一瞬间流了下来。
陶桃眼睛猛地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处境的危险,没有陶醉、没有宋玄、更没有……她看着对方眼里昭然若揭的恶意,开始用力地挣动,但终究敌不过成年男人的力气,被李泉拖着踉踉跄跄朝他的车靠近。陶桃没想到李泉竟然真的敢对她动粗,慌乱中只能毫无章法地踢打对方,却无济于事,反而被李泉制住了双手,一张猥琐的脸忽然就到了眼前。
两人离得很近,陶桃被他抓着,全身颤抖却还是哼出了一声冷笑:“李泉,你今天找我发疯,就没想过明天能不能过得舒坦?”
对方置若罔闻,视线在陶桃身上反复流连:“就算见过娱乐圈这么多美人,陶小姐都是漂亮的。”陶桃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对方的邪念超过了她的预估,她刚刚没有力道的威胁听起来是那么可笑而无用。
李泉的声音油腻又下流,“我不该找你去车上谈,咱们俩应该去床上谈……”他抓着陶桃不断挣扎的肩膀,正要凑上前去,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扼住了脖颈,然后拳头就落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陶桃只感觉钳制住自己的力量突然被拽离,她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然后才看清正在把拳头砸向李泉的人是谁。
其实她早已想到他是谁。
向横捏紧了李泉的喉咙,拳头狠狠掼在对方身上发出让人胆寒的闷响,李泉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手掌被他用鞋底踩住碾得破烂。已经见了血,可向横丝毫没有收手的迹象,他双目赤红,狠绝得像是刚刚诞世的撒旦,似乎周身的空气都被他的怒意燃烧到扭曲。
直到陶桃的声音穿进他耳膜:“向横!向横!够了!”
向横抬起头,与陶桃四目相对,他的眼里仍然是呼啸的没有消退的躁怒,如绝境中的斗兽。
陶桃突然有点害怕这双眼睛。
她走过去,把向横拉起来,然后对满脸是血的李泉冷声道:“你滚吧。”
……
地下停车场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头顶的白炽灯跑过嘶嘶拉拉的电流,向横沉默着看向陶桃,他的表情有点无辜,眼中浓重的情绪如山雨欲来。陶桃这才发现向横嘴角是带了伤的,小小一块淤青,看起来并不像是刚才弄的,向横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伸出手指在自己嘴角点了点,然后轻轻发出“嘶”地一声。
陶桃觉得刚刚那个修罗一般陌生的向横消失了,他又变回自己熟悉的样子,有点幼稚,有点顽劣,关切直白地写在脸上。她悄悄舒了口气,“今天,谢谢你……”陶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向横拉进了怀里用力抱住。
陶桃本想挣扎,却听见了向横胸膛里擂鼓一般的心跳,于是跟着心就忽然一软。
她被拥抱着,看不见向横的表情,只听见向横深呼吸了好久,头顶才传来他的声音。“我今天对那个男人说错了,”
“我不会在原地等到你。我会找到你。”
4.
陶桃被向横紧紧抱着,直到冷静下来才觉得不妥,于是轻轻挣脱了他,拿出手机打通了弟弟的电话。手机里陶醉的声音如同结了冰茬:“姐,你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剩下的我来办吧。我倒要看看李泉哪里来的狗胆。”陶桃挑眉,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硬:“我什么时候成了躲在弟弟后面的人?我不会放过他。”
陶桃挂断电话,发现身边的男生看起来也回到了似乎无事发生的随意姿态,就朝他扬扬下巴:“不错,平静下来还挺快。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的车在那边。”
向横却摇头:“陶桃,你如果真的感谢我的话,就让我送你回家。”
“你?你怎么送我,”陶桃愣了下,“用自行车?”“对啊。”向横轻快点头。
陶桃无奈,“我家离公司很远的。”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体力?”向横笑起来讲话时有点痞:“就这么定了。”然后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不由分说给陶桃披上。“自行车不比你的轿车,晚上天气还是很凉。”
“我不冷……”陶桃试着反驳,可向横就如同没听见,自顾自拉着她往停车场外走。陶桃争辩了两句之后就放弃了,因为她已经了解向横在一些方面的固执无法动摇。
就随他去吧。
坐在向横的自行车后座上,陶桃依然觉得有点恍惚。身边的街景在匆匆后退,刮起一点晚风,陶桃虚虚抓着向横的衣角,两人都没有说话。
陶桃还在考虑着李泉刚刚的话,决定接下来行事更要小心,可不能再被谁钻了空子,思绪正在烦乱时,呼吸间突然飘过淡淡的洗衣粉的干净味道。陶桃这才想起,她还穿着向横的校服外套。
不是绅士的古龙香或者是辛辣的烟草味,清新美好得如同青春本身。这件校服在向横的学校里大概是一众女生向往的物件吧,陶桃想,若是能借着某个笨拙理由披上喜欢的人的外套,那种甜蜜又酸涩的心情大概会在生命里闪耀一辈子。
而此刻这件外套却在自己身上,着实是浪费了。
向横不知道陶桃的所思所想,只一门心思努力骑车,一边暗暗盼望这路程长点,再长点。他不敢故意骑得颠簸让陶桃抱紧自己,这人今天刚受了惊吓,又辛苦着坐自己的自行车回家,怎么可能再让她不舒服。
初春夜晚的气温很低,冷风灌进向横衬衫领口,握着车把的指尖也冰凉一片,可他却毫无感觉,所有的感官似乎都生在了后面的人身上。向横一下下用力骑着车,丝毫不觉得疲倦,他缄默着,直到身后的人语气试探地发问:“我是不是有点重?你会不会骑得很累?”
向横骑车的节奏一顿,笑着大声地回答她:“我说的都是百分之百的实话。”
“你很轻,我一点都不觉得累。我觉得我甚至可以飞起来。”
他的确没有撒谎,这样漫长的一路,迎面的冷风,冰凉的车把他都感受不到,狭窄的巷弄,滨江的树木他都忽略不见。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在陶桃的手毫无缘由地抓紧他的瞬间,抬头一望,天边一盏完满的圆月。
*
“我到了。”自行车停在陶桃家楼下,陶桃将外套脱下来还给向横,说道:“再次谢谢你今天帮我。”说着又叹了句,像是讲给自己听:“你果然还是帮了我。”
向横却并没有露出陶桃以为的得意表情,只是微微抬了嘴角:“也只是会打架而已。”
“的确。”陶桃点头表示同意,果不其然看见对方的脸色变得僵硬。陶桃笑了,有一句话她还是没有说。
可是今晚向横出现的那一刻,却像是破开洪荒,拯救灾难,只在少女期的幻想里才出现过的,专属她的大英雄。
“你进去吧,我看着你。”向横朝她摆了摆手,而陶桃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了一下,说道:“向横,明天不要去公司等我了。”
向横愣住,正要搜肠刮肚想些歪理继续去反驳她,就看见陶桃表情不太自然地继续道:“明天我要和宋玄去B城,半个多月都不会回公司了。”语气傲娇却柔软,极没有底气。
陶桃说完这番话后转身就走,不出意料地被这个从不会见好就收的男生叫住:“陶桃!”
陶桃回头,看见向横就倚在单车旁斜斜地站着,向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狡黠笑意,月光下他把校服和白衬衫穿得很好看,像是青春片里激起所有兵荒马乱的男主角。
然后她看见向横突然站直了朝她大声喊:“我会想你的!!”
*
向横看起来又回到了认识陶桃之前的生活,每天两点一线,骑单车穿越人海,偶尔和老师顶嘴,睡过无聊的语文课。
但他知道不是的。
他会乖乖吃了早饭再上学,和人撩架不再无所顾忌,在别的男生兴奋地讨论隔壁班班花时一脸的无欲则刚,可歌单里除了摇滚和西海岸说唱之外却多了几首曾经听不懂的情歌。
这些都是那个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日之后,陶桃开始回复向横的消息,虽然内容通常都简短又省略:“在忙”,“在车上”,回复得迟了偶尔也会解释一下:“发布会上看不了手机。”被向横当成宝贝,连标点符号都反反复复读了几十遍。
也有因为沉重的思念而大着胆子给她打电话的时候。
陶桃接到向横的来电时已是凌晨,电话里向横的声音沙沙的,“你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吗?”
“没结束怎么可能会接你电话。”他们刚刚收工,陶桃在酒店房间里把电脑键盘打得飞快,顿了顿,还是问道:“你怎么了?声音不太对。”
“感冒了。”向横在电话那边瓮声瓮气,“肯定是想你想的。”
陶桃被逗笑,“感冒了就赶快睡,熬夜恢复得慢。”“不行,”向横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我要听着你的声音。”
“我手边还有工作呢,要很晚才结束。”陶桃耐着性子和无理取闹的病人讲道理,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纵容得厉害。
“你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安心做你的工作,我在这边听着就行。”
陶桃拗不过他,只好同意:“那我就把手机放下了。”“嗯嗯,”向横一迭声答应,还不忘叮嘱她:“你做完工作也要早睡。”
向横之前就有些着凉,晚上又冒了雨骑车,回到家后就开始发烧,喉咙痛得像塞满了松针,在床上打几个滚都睡不着,可接通了陶桃的电话,听着她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就觉得身心疏朗,头痛的症状也渐渐被温柔的睡意覆盖。
“你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啊。”向横对着电话低低地说,正在忙于工作的陶桃并没有听到。
而当她结束了所有的工作重新拿起手机时,电话那端的少年已经呼吸得绵长沉静,陶桃仿佛能听得到他的一场好梦。
距离陶桃回C城还有七天。
5.
在向横见不到陶桃的这段日子里,春天悄悄地暖了。
林说总觉得他哥们最近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好是哪里不一样。这天下课他偶然路过向横座位,却发现向横少有地关注起了娱乐新闻,正盯着手机屏幕上乐坛小天王的采访发呆。
“怎么,什么时候多了追星这一爱好?”林说有点好奇地跟着他一块儿看。“嗯?”向横盯着屏幕的眼珠转都没转,“我又没看他。”
“那你这么认真是瞧谁呢?”
“他旁边。”
林说这才注意到小天王的身边站了一个长卷发的女人,微微侧身做出维护的姿态,她并没有看镜头,视线落在宋玄身上,偶尔轻巧瞟向记者时,视线里像是带着千军万马。
“……好看。”林说由衷地赞美了一句。饶是他对女人的审美并不成熟也可以感受到那人身上难以忽视的魅力,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人敲了一个爆栗,“不许再看了啊,”向横一脸的自豪又小气吧啦。
“那是我老婆。”
“……”林说只当他是白日做梦,不过刚刚挨的那一下是一定要还的,两人打作一团,向横也就没有解释他刚刚的话早晚会成真的,从不是玩笑。
……
晚自习后下雨了,教室开了窗,空气里都是湿乎乎的泥土味道,向横坐在窗边,透过窗外层层叠叠的树枝看见粉红色的天空,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陶桃。
向横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书包刚背到肩上就感觉到口袋震动,他翻出手机,发现对方回复得风马牛不相及:“我明天回C城。”
向横笑了,一路奔跑着冲下了楼,外面春雨初停,夕阳剩下了最后一抹,世间的一切都在悄悄生长,他躺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感觉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都会来的,对吧。
*
陶桃一下飞机就被伍总call去应酬,忙得脚不沾地,她又担心向横会自作主张地去公司白白等她,匆忙间随手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已到C城,临时有事,勿等。”刚发出去就被旁边的女同事看到,后者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哎哟,桃姐这是有新情况啊~”
陶桃关掉手机,突然就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笑着推了对方一把:“总是不正经,等会儿用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你不要岔开话题,”对方显然不买账,“来聊聊嘛,长得帅吗?个子高吗?在哪个公司上班?”此时另一个同事路过,一无所知地插了话:“你怎么还做起人口普查来了?”三人都笑了,也就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等到各自散去,陶桃如无事发生般给杂志社打电话压榨乙方,可刚刚女同事的问题却还是时不时跳出来扰她一下。
长得很帅,目测已有180+,没在上班。因为他是个高中生。
还在跟杂志社通话的陶桃忽然就叹了一声。
真是荒唐。
……
本就经历了半月的出差和几个小时的航班,下飞机后又陪着老板去见了广告商,从饭局出来的时候陶桃依旧戴着得体的假笑,感觉脸皮都不是自己的。
“今天辛苦了,我送你吧。”伍扬拉开车门,却被陶桃笑着拒绝了,“伍哥今天也忙坏了,就别管我了,我已经找了人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正在朝她挥手。陶桃愣住了。
伍扬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直到伍扬离开,陶桃还站在原地,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向横从马路对面跑向自己。两人许久未见,此刻毫无准备地撞了个正着,让陶桃惊讶之余也不禁生出些难以言明的喜悦。“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向横来到陶桃面前,说话有点微微地喘:“你不小心发了条语音给我,里面都是人声,我听着你们的聊天猜的,然后就过来找找看。”
陶桃有点哭笑不得:“你可以先发消息问我啊,万一你猜错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问你的话,你肯定会阻止我来的。”向横一副猜透了她的样子,“可是我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即便已经听过他好多次直率坦然的表白,陶桃却还是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所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那我们走吧。”
“好,我已经叫了出租车……”“为什么要叫出租车?”陶桃故作疑惑,伸手一指马路对面,“你的自行车不是在那儿吗?”
向横有点窘地抓了抓头发:“我觉得你已经很累了,所以打算打车送你回去,明早再来取自行车的。”“我不介意,虽然我穿了一天高跟鞋的确有点不舒服。”陶桃翘起嘴角,“这次我可没有质疑你的体力。”话还没说完,陶桃就看见向横忽然走近了,接着她被猛地打横抱起。
慌乱中陶桃的鞋子甩掉了一只,手臂也紧紧圈住了向横的脖子,看着对方近在咫尺、正在努力憋笑的侧脸,语无伦次地虚张声势:“你你这臭小子在干嘛,快把我放下来!”全然没发现自己连脖子都红了。向横充耳不闻,笑得极其无辜:“你都肯定我的体力了,我不能辜负你的期望啊。”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理由,”向横把人圈紧颠了颠,“我真的特别想你。”
这句话向横给她发过无数遍,今天再次亲口说给她听,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点想念的疼痛,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明白这句话从不是儿戏。
陶桃被向横抱着过了马路,虽已入夜可街上仍有行人,此刻纷纷侧目,她只能闭着眼睛装作没有看见。向横一路把陶桃抱到自己的自行车前才将她放下,甚至优雅地行了个礼:“车虽然简陋,但服务绝对是顶级的。”陶桃连反驳都不想讲一句,只求赶快离开这里逃离众人围观,甚至在坐上向横的车后座时还破罐破摔地握住了对方的腰。
两人终于踏上归途。
*
认识向横之后,陶桃坐了几年以来最多次数的自行车。
她不太想承认这感觉其实还不错,因为理智总是提醒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向横没有穿校服,只套了件简单的兜帽卫衣,一如既往地带着洗衣粉的清爽味道。陶桃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盯着他的背,想了想,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学习成绩怎么样?”
“你是在关心我吗?”向横的回答永远偏离重点。“……只是不想让我变成耽误你前途的罪人。”
陶桃这句话是真心的,她不算多善良,可是她不会视而不见这男孩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她明白她和向横之间的关系就像个甜蜜陷阱,但是向横可以不考虑后果、用整个青春去冲撞,她不行。她是成年人,她不应该跟着向横一起荒唐。
“我知道你或许会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很俗,可是,学习真的很重要,”陶桃斟酌了下措辞,“比你的那些……感情,重要得多。”她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怪怪的,想到自己高中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像自己现在这样迂腐古板的老人家。
向横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再次目视前方时语气有点自嘲。“可能在你眼中,我这样的’小男孩’就一定会被爱情冲昏了头吧。”
陶桃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没有接他的话。难道不是吗?
而向横也没有继续讲下去。
……
分别的时候,向横说:“下次见面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陶桃一挑眉,“平白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向横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头说话的样子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为了让你欠我一个人情。你不是很在意我的学习状况吗,那你来给我补习好不好?”
陶桃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动的什么心思?亏你想得出。”
“就是要让你了解。再说,”向横笑得无所畏惧,“我凭什么磊落坦荡啊,我满脑子都是对你的非分之想。”
陶桃被他哽住,“……无可救药。”她丢下一句话就走,留向横在她身后定定看着她。
陶桃走得飞快,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刚刚一瞬间心动的事实。
无可救药的或许不止向横一个。
6.
宋玄最近要出席某个音乐节。
尽管陶桃并不十分赞成宋玄去当音乐节的特邀嘉宾,但无奈宋玄本人一脸雀跃坚持要参加,陶桃只好硬着头皮帮他协调。“你知道你要是去的话,主办方就要增加多少安保吗?还要提防你一不小心把音乐节搞成粉丝见面会。”陶桃有点责备地敲了宋玄的头,对方却还是笑眯眯的。“我就知道桃姐会帮我的~而且……说不定没有那么多粉丝来看我呢。”
陶桃翻了个白眼,对宋玄这种毫无自知之明的言论无语了。
而另一边,向横的课间小憩被前座两个女孩子的尖叫吵醒了。“宋玄要参加音乐节了!”“啊啊啊啊太好了快去抢票!”“找黄牛找黄牛!!”向横在后面摇摇晃晃站起来,头脑好像还没有恢复清明,女生们以为自己吵到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结果却被对方一脸恳切地询问:“你们刚刚讨论的音乐节的票,要去哪里买?”
向横长得白白净净,即便是脸上睡出了印子也帅得很生动,几个女孩子被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提问,回答时都不自觉带着三分腼腆——然后转过身低低尖叫着互相八卦校霸也要去音乐节了,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少女们的恋爱脑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
尽管陶桃跟过宋玄无数场演唱会,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到了音乐节现场还是被吓了一跳。
场地很大,充斥着仿佛能点燃草坪的强烈音浪,拥挤尖叫的人群把色彩涂了满身,缭乱的舞美灯光和场下荧光棒汇成混沌河流,无昼无夜,不眠不休。
音乐人宋玄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野吧?野就对了!”之后被执行经纪人带去stand by,陶桃站在一旁有点后悔今天跟了他的行程,又思忖着宋玄要是玩脱了该如何把他掳回去。
音乐节的布置不够完善,陶桃干脆站在舞台一侧看宋玄表演。她穿着日常上班的小西装和高跟鞋——事实上她上午还跟着宋玄跑了一趟摄影棚,与音乐节里的疯狂人群看起来那么不同,再高的热浪扑到她身边都给结了一层冰霜,所有的躁动因子似乎都因她而退却。陶桃正盯着台上发呆,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她有点惊讶。
“向横?”
对方好像身处很吵闹的环境,此刻努力大着声音跟她讲话:“宋玄真的是优秀的歌手!”
陶桃握紧了手机:“你也来现场了?你在哪?”
她听见向横在电话的另一端笑,嗓子喊得有点沙哑:“没错,我在的,大明星宋玄的安保严格吗?我想见他的经纪人一下。”
“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陶桃挂断电话,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他盯着宋玄,自己却离开了舞台区,她一路小跑,穿越被宋玄煽动的狂欢的人群,心里无端地生出一种颤栗感。
所有人都面向着舞台,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光怪陆离,只有她在逆行着人流奔跑,靠近属于她的热闹。
而向横就在这拥挤人群的最后,远远地看着她。
向横看着那个人朝自己小碎步跑着过来,被萌得一塌糊涂,直接两步迎上去将人一把抱住,被陶桃慌慌张张地推开了:“干什么啊这儿这么多人呢。”向横立刻钻她话里的空子:“那没人的地方就可以抱了?”之后就被陶桃用尖头高跟鞋踢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
“看来我得把陶大经纪人劫走了,”向横说着拉起陶桃就走,“不行我不能走得太远,宋玄那边还需要我呢。”陶桃被他拉着还不断地回头,一脸杞人忧天。“不走远不走远,”向横的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我把礼物送给你之后就放你回去。”
陶桃这才发现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好奇:“是什么礼物?”向横没回答,直直拉着她来到了一条长椅旁让她坐下。
陶桃端坐着,一头雾水,而向横就站在一边,把她上下打量得有点发毛。陶桃刚要开口询问,就看见向横面对着她蹲了下来,然后打开了手里的袋子。
是一双球鞋。
是最近新出的联名款,被年轻人追捧着价格炒得蛮高,于陶桃来说绝对算不上昂贵,可向横还是个学生,这笔开销并不少。向横像是猜到了陶桃的想法,一边拆掉包装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用父母的钱给喜欢的女人买礼物多没劲。”
向横握住陶桃的脚踝,掌心热得灼人,陶桃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烧了起来。向横轻轻脱下陶桃脚上如同锥子一般的高跟鞋,把那双白色的球鞋套好,然后让她踩在自己的膝盖上,认真地帮她系鞋带。“我知道你穿高跟鞋是工作需要,可是偶尔也可以穿穿这个,当个小女孩。”向横说着,又笑了笑:“说起尺码,多亏了那天把你抱起来时,你甩掉的那只鞋。”
陶桃低头,看见向横的脚上有一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球鞋,这小子果然臭屁地凑了情侣款。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气氛暧昧而炽热,陶桃盯着自己穿着球鞋的脚,猫一样的眼睛里流出一点动容的神色。
王子为灰姑娘穿上高跟鞋,把她变成王妃;女孩子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迫不及待地奔向成人世界。而于陶桃来说,高跟鞋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强势、主动,每天蹬着凶器一样的鞋子和男人们较量,无论在身高上还是气场上都没输过。她在大学的时候第一次穿上高跟鞋,那时候尚且有甜蜜的爱情和象牙塔的庇护,后来全部失去了,鞋跟踩过的地方都是她的战场。
王子为灰姑娘穿上高跟鞋,为她套上告别少女成为女人的枷锁,而如今有个男生送给她一双球鞋,告诉她偶尔的时候,可以做一个他身边的小女生。
陶桃看见向横仰起头来望着自己,斗兽一样的眼睛里有被驯服的温柔。陶桃觉得自己应该开口道一句谢,可是又觉得只是一句谢谢太轻飘飘了,她的大脑混乱得不受控制,想了半天也只是说:“我会好好穿的。”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很喜欢。”
蹲在她脚边的向横一跃而起,舒展着双臂伸了个懒腰:“那就好,我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往舞台区走,穿着球鞋的陶桃比向横矮了一大截,抬头看他时觉得有点新奇。舞台上的明星已经换了一位,陶桃对此毫无兴趣,只有一句没一句和向横聊天。“晚上不会还有工作吧?”陶桃耸肩:“等下宋玄还有一条广告要补拍,之前明明已经谈好了拍摄计划的,结果突然赞助商那边又出问题,真是烦死了。”
陶桃抱怨着,一扭头却看见向横在笑。“你笑什么?”向横看见陶桃质问的表情秒变严肃,可是眼角眉梢的喜悦却是藏不住的:“啊,我是觉得开心,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流露出个人情绪的东西。”
陶桃哑然,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刚刚的这句小小的牢骚里包含了多少对对方的信赖和依靠,“是吗?”陶桃假装随意,“那我再说点别的,作为刚刚那双鞋子的回礼,你可以选一天来我家让我帮你补习功课——前提是那天我休息。”
向横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陶桃一脸的不出所料,看着石化的向横过了好几秒才解读成功她刚刚的话,然后眼睛里噌地亮起了光:“你说真的?!”
陶桃有点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成年人从来都讲诚信。”
“可是……”向横突然笑得有点坏,“你邀请我去你家,就不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陶桃盯了向横一会儿,突然有点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还没那个能耐。”
7.
向横把自己的课本翻得哗啦作响。
周围的同学第一次看见横哥对书本这么亲热,都纷纷递来了疑惑的目光。毕竟向横声名在外,桌上只放一支笔,一切运转靠大脑,能不翻书绝不翻书。如今横哥一动作,班里的几个尖子生都在指头缝儿里偷瞄,然后转回身不管不顾地疯狂学习起来。
以前不看书的校霸尚且考不过,如今校霸一翻书,岂不是要被甩出十万八千里!
而向横本人对周围同学们的擅自加戏毫无知觉,继续一边翻书一边自言自语:“这章OK吗?不要这一节。那里会不会有点简单……”邻座的同学心惊肉跳地听着,终于忍不住问他:“横哥,你这是翻什么呢?”
“你来得正好。我最近找了个家教,”向横用手在书上一指,“你帮我想想,我该让她给我讲点什么才会体现出我恰好需要她的点拨,既不能太简单显得我很蠢,又不能太难,我怕她不会。数理化我觉得有点刁钻,语文的话不要文言文,英语最好还是贴近生活口语的……”
向横在一边长篇大论,可邻座的同学却完全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脑海里只剩下向横的那句话“我最近找了个家教找了个家教找了个家教……”
邻座同学的脑内开始狂奔哀嚎,连向横都开始努力开外挂了!普通群众真是没有活路了!同志们快去学习啊啊啊!
向横疑惑地看着邻座同学失魂落魄地去念书了,有点好奇今天为什么连课间时间班级的学习氛围都那么浓郁,当然这些都跟他没关系。向横耸肩,继续趴在桌上认真地记着什么——如果刚刚邻座的同学没有那么惊恐,他就能够发现,向横的课本下面压了一张纸,标题位置端端正正写着:与陶家教约会的甜蜜十一问。
*
而事实上,等待陶桃的休息日并不容易。
平均三天就会有一次加班,五天就会有一次飞行,有的时候陶桃会给向横打很短很短的电话,声音里的倦意根本遮掩不住:“实在是看屏幕看到眼睛痛,用说话的你不会介意吧。”
向横接着电话避开汹涌的人流,来到走廊角落,“当然不介意,”他的手不自觉松了又紧,“你快去好好休息,我查到你在的那个城市会下雨,多穿一点。”
陶桃却还是从向横坠下去的语气里听出他情绪不对,“怎么了小朋友?是考试没考好还是打架被找家长了?跟我说说。”“没有啊,我好着呢。”向横轻描淡写,“你别操心我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陶桃那边好像依然在忙,高跟鞋的声音敲打个不停,“那有什么事等见了面再聊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先挂了。”
忙音响起来,向横没有挂断电话,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屏。他站的地方很昏暗,微弱的手机光亮给他的侧脸勾了个边,越发显得他瘦削凌厉,略略一看,竟像个阴郁沉稳的大人。
晚课快要开始了,周围不断地有同学路过向横回到教室,林说咬着棒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向横在角落里装深沉,两步蹦过去用巴掌招呼了对方一下:“干什么呢?又计划翘课去网吧?”
向横却没有如他设想的那样立刻还手,而是问他:“林说,我们为什么还不毕业。”语气平淡得有点异样,仿佛根本没想得到林说的回答,只是在自言自语。
林说被他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弄得一愣,“……你这么期盼高考的吗?我可不是。”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反正该毕业的时候就毕业了呗。”
天已经完全黑了,从走廊的窗户看出去能捕捉到几颗发着微光的星星,树叶被风抖得哗啦响,已经有老师出来没收男孩子们玩得忘乎所以的篮球,女孩子们一边往教室走一边聊着没完没了的明星八卦,月考在即,可似乎只有班主任在乎它。
是这样不知愁的、不问明天的少年时代。
但向横却说:“只是高考还不够。上大学,毕业,在这个社会里摔打,然后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成为能遮蔽她的男人,在她疲倦的时候对她讲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家,而不是只能打个电话,轻飘飘地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为什么还要这么久啊。林说,我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去那个时候。”
8.
夏天一点点来了。
向横原本已经打算好不再问陶桃所谓“补习”的事情,明明就是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因为他而打扰了陶桃本就稀少的休息时间,向横会觉得很罪恶。
可是当陶桃邀请他周末来家里补习功课的时候,他在电话的那端却拼了命地点头,一秒背叛了之前内心坚定的“要做个成熟男人,不缠人”的原则,控制不住地笑得像个傻子。
真是幼稚死了,向横埋怨自己。
可是能见到她真的很开心,向横又开始笑了。
……
陶桃给向横开门的时候,对方依旧是那副随意的姿态,甚至还有点耍帅地朝她吹了口哨,一副风流得要命的样子,可进门的脚步却顺了拐。陶桃看了眼他明显是用心抓过的头发,甚至可以想象他一早对着镜子臭美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了一下。
“?”向横露出疑问的表情,“没什么,”陶桃继续看着他笑,“你的书带了吗?我们开始吧。”
两人坐在陶桃家客厅的沙发上,向横乖巧地从书包里把他准备许久、精挑细选的问题连同书本一起在茶几上摊开,陶桃略略翻了一下,开始细致阅读起来。“我还是觉得我之前的决定有点草率,虽然你的问题基本都出在语文和英语上,但我毕竟不专业,不然我还是帮你找一个辅导老师……”说着陶桃就要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被向横一把按住了手腕。
“别别别,”向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把手机捞走的动作倒是挺快,“我就算找家教也不用你帮我找啊……太丢人了。”
陶桃敲了他脑门一下,“那你老老实实写你的作业,我先帮你看看这些知识点。”
两人并排坐着,离得很近。陶桃一向做事认真,即便向横给她的这几个“疑难”题目处处都透露着不靠谱的气息,她还是对照着书本一个个思考起来。可写着写着,陶桃就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偷看她,最初只是瞥上一两眼,到后来恨不得要把眼睛粘在她身上。
陶桃把手中的卷子一放,作恼怒状。“向横,你干什么呢?”
偷看被抓包的向横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反而皱了皱鼻子,斜着嘴角坏笑,“你在诱惑我。”
“你好香。”
调戏这两个字就差没写在向横的脸上了。
“是吗?”陶桃不置可否,碳素笔在她指尖转了一圈,轻巧地跌在地上。陶桃看着向横的眼睛,探身缓缓靠近了他。
陶桃在家里只穿了简单的家居服,随着她凑近的动作,本来就宽松的领口又往下掉了掉。向横僵直在那里,只能看着陶桃越靠越近,直到两人交颈,陶桃的长发扫过他的锁骨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面对这样的陶桃,向横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身躯的每个死角都吃尽了风情的苦头。
然后,向横感觉到陶桃的鼻尖触到了自己的耳垂,深深嗅了一下。
“你也很香。”
……
看着脸红到爆炸,整个人已经被蒸熟的向横,陶桃轻轻一笑:“我这样才算在诱惑你。”
陶桃把刚刚向横给她看的“甜蜜十一问”扔回他面前,“还有,你学习成绩明明很好,绞尽脑汁地想出这些题目来问我也是辛苦了。”说着挥了挥手中的成绩单,“结果百密一疏地忘记把书里夹着的成绩单拿出来,你这个坏小孩。”她有点气恼地拧了向横一把,“我回房间工作去了,你自己学习吧。”起身离开时还不忘补充一句:“啊,你的确很香,洗衣粉味儿。”
向横看着陶桃走进了卧室,烧焦的脑回路隔了好久才终于一点点重新接好。他捂住自己的脸,嗷呜一声扑倒在沙发上,将自己埋在抱枕里。
*
两个人,一个屋檐下,不相干地做起了各自的事情。但心里的熨帖感却又在真切地提醒,那个人就陪在自己身边。
向横是从来都不屑于写一些在他看来完全是体力活儿的作业的,可今天他坐在陶桃的家里,只希望自己能一直一直待下去,即便是守在她卧室门外,做无聊的文字题。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妈妈打了电话来问,向横才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陶桃?”向横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应,他思索了下,还是起身去敲了陶桃的卧室门:“陶桃,我要走了。”
依旧无人回答。
向横悄悄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原本说要在卧室完成工作的陶桃已经睡着了。
陶桃蜷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也显露出一种抵抗和不安。她有点稚气地抿着嘴唇,睫毛轻轻颤抖,拳头虚虚握着,一如向横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又美丽又脆弱。
向横蹲在她身旁,安静地看着她。
睡着的陶桃敛去了那种尖锐冷艳的气质,像个手无寸铁却要与世界搏斗的小孩子,向横知道虽然这个女人还在不久之前一脸戏谑、精神十足地逗他,但她却已经连续工作一个月,疲惫得立刻就会睡去。
这个人要强得有点可怜。
陶桃眠浅,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看见身边的向横,她分不清状况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被对方极尽温柔地搂进怀里。“怎么了?”陶桃的声音还是刚睡醒的软糯,可语气却一点点恢复精明:“向横你不要趁机满足私心。”
“你还真是……”向横揉了揉陶桃的头发,却没再说话。
向横知道陶桃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她只需要被仰望而不是被理解。向横知道即便陶桃受了天大的委屈背了如山的压力,她也会很快地重整旗鼓把别人杀得片甲不留。这样的人,有没有别人的疼爱其实都无所谓。
可向横就是想给,而且给得起。
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
向横走出陶桃家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陶桃坚持要送送他,两人并肩在楼下的花园走着,路不长,脚步却很慢。
夏虫已经开始鸣叫,昏黄路灯带着青草味,有调皮野猫拨动生了锈剂的铁门哐啷响,这样的夜晚,没有月亮也觉得月色美。
从陶桃醒来后,向横就一直有点寡言,连陶桃故意去逗他也只是浅淡地笑笑。陶桃只当他是因为自己晾了他太久而有了小情绪,于是笑着哄他,“怎么啦怎么啦小朋友?一点点事情就写在脸上了……”她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可对着向横却仿佛一切都很自然而然。陶桃说着就想去戳向横的脸,却被向横一把抓住了手,包在掌心。
“陶桃。”
夏夜这么美,适合说一说心里的求不得。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本去说这句话的,”向横那张嚣张惯了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有点不安的神色,即便是在最初他和陶桃表白时,陶桃都未曾见过。“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问问你。”
无畏的人第一次有了畏惧,冒险者第一次懂了眷恋,斗兽低头,骑士脱帽,少年人可以肆意地喜欢,但只能胆怯地爱。
“如果我说,我会变成你的底气,你的退路,你一个人的英雄。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9.
陶桃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和助理交代同一项工作了。不仅是助理,连陶桃自己都意识到她今天失态得离谱。“抱歉,”她挥手让助理去忙,揉了揉眉心迫使自己集中。
向横那天说话时的神情不停地出现在她脑海。
而那晚,陶桃并没有给向横一个答案。她只是局促地笑,不敢去看对方固执的眼睛,两人对峙着,陶桃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向横肩膀,垂着视线道:“向横,你让我想想。”
于是就一直想到了今天。
向横如往常一样给她打简短甜蜜的电话,发抖机灵的消息,绝口不提那天的事,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不说出那句话就永远不可能再近一步。陶桃抿了一口咖啡,解锁手机,备忘录上“明天,十八中运动会”几个字安静地躺在那里。
上次向横来她家补课时,把自己年级第七的成绩单失误夹在了课本里,被陶桃一同发现的,还有向横本人在成绩单上龙飞凤舞的笔迹:x月x日运动会,哇哦哇哦哇哦~
十足小孩子气。
陶桃想了想,还是给宋玄发了消息:跟你请个假,明天上午我要出去一趟。
*
二十岁以前,陶桃会觉得故事未完待续或者开放结局还蛮有情趣,可后来,她就崇信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该有个结果。各人领各人的归宿,或是各人奔各人的前程。陶桃曾被狠狠地教育过一次,那之后她不想再耽误任何人的真心。
陶桃决定去当一个十八中运动会的不速之客。
早上她换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长卷发束了马尾,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漂亮学生。陶桃挑着眉,面对镜子端详了会儿,嗤笑了自己一声:“丫头片子。”选球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穿向横送她的那双。陶桃把车钥匙扔在一边,拎出去的包里第一次没有口红——我涂不涂都是全场最美,陶桃看着镜子一扬下巴,出了门。
C城前几日断断续续地下过几场雨,天空被洗刷得湿润干净,偶尔有云朵慢悠悠地逛,陶桃坐在公交车的窗边,风吹进来时可以闻到一点树叶的甜味。
但实际上,车内很挤,人挨着人,脾气不好的在互相顶嘴,司机把公交车开得癫狂。说起来,这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寻常工作的普通上午。
可陶桃还是笑了,不知道是这旅途本就惬意,还是因为终点的那个人给这一切都添了颜色。
十八中就如陶桃想象的那般热闹,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质量不佳的广播大声播报着下个比赛项目的检录公告,间歇插入的串场歌曲用了宋玄的新歌。今天是校园开放日,有很多外来的人也进了学校参观,与挣脱了校服束缚的学生们混在一块儿,陶桃以为自己会很难找到向横。
但她显然错了。
“哦!!!!!!”不远处的跳高场地爆发出一阵欢呼,陶桃循声望去,即便那里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却还是一眼看见那个刚刚越过横杆,又在众人的欢呼中跑回队尾准备的男生是向横。
他是那个无论有多少人,都会夺走所有瞩目的男孩子。
杆的高度升高了一点,向横站在队伍后面,比起身边认认真真压腿拉伸的同学,姿态有点散漫。他穿着毫无个性的白T恤,上面还印着班级统一的中二口号,但就是看着无比英俊挺拔,场地周围的女生观众里十个有九个在瞧他。
他大概是那种歪着嘴笑笑就能让百褶裙少女们尖叫的类型吧。
陶桃走近了一点,果然听到前面的两个女生在讨论向横:“我刚才看到咱们班的小雨去给向横送了水!不过向横好像没收,倒是被他身旁的小胖墩抢去了哈哈哈。”“向横不会真有女朋友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管那么严……”两人叽叽喳喳聊得正欢,又突然齐齐发出一声低呼,陶桃抬头,原来是向横来到了杆前。
已经有人喊起了加油,向横搓了搓手,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没有丝毫犹豫地助跑,轻盈起跃,直接跳过了横杆——即便在他跳起的瞬间,眼神捕捉到了人群中的陶桃,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可下一秒,向横就以一种非常蠢的姿势栽倒在垫子上,而且倒下时的表情呆若木鸡,傻到直接可以让一众迷妹脱饭。
“你怎么来了?!”向横从垫子上直接蹦起来跑过去,围观的众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急匆匆拨开人群,带着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开朗笑意,蹿到一个女人面前。
“偶然得知你们学校开运动会,就来了呗。”陶桃蜻蜓点水将话题带过,“你快回去继续比赛,在这里跟我闲聊什么。”“哦哦好的。”向横刚刚被兴奋冲昏了头,直接无视了裁判老师警告的哨音跑了过来,被陶桃一说才想起还有比赛,往场地走的时候不住地回头:“你不准走啊!你等我回来!”
“知道了!”陶桃忍俊不禁,挥手给他加油。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地讨论她,陶桃也不在意,专注看着向横在场上如同打了鸡血般耍帅。
向横接下来还有一个短跑的项目,陶桃手里拿着对方刚刚塞给她的运动饮料,装作不解:“不是有女生给你送水吗?还用得着自己带?”向横有点惊讶陶桃怎么会知道,之后又坏笑:“别人给我送水,你吃醋?”“无聊。”陶桃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往终点线走:“你好好准备吧,我在终点等你。”
百米决赛大概是每场运动会的高潮部分,比赛开始前跑道周围就挤满了人,选手们在起点处一字排开,向横走上场的那一刻响起了一片呐喊欢呼,而且肉眼可见几个原本给自己班选手加油的别班女生瞬间倒戈。向横班级的同学们拉扯着条幅节奏整齐地喊着“横哥加油”,看到向横朝着终点的方向用力挥手之后,更加热血地呼喊起来。
陶桃看见向横搓搓手,弓起脊背做出准备的姿势。然后发令枪响起,他朝着终点的方向冲了过来。
向横腿长,跑步的姿势非常好看,不同于其他对手在赛跑时狰狞的表情,向横发狠用力的时候眉头紧锁,微眯着眼,和他打架时一样带着戾气。陶桃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冲到停车场救她的向横,也是这样发亮的斗兽一般的眼睛,和眼前即将到达终点线的男生重叠在一起,无可阻挡地、气势如虹地跑向她。
加油呐喊的声音响彻天空,陶桃混在人群中间,跟着周围的学生们一起蹦跳尖叫着为向横加油,像身边任何一个倾慕向横的迷妹一样。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因此就纵容着自己大胆一点,荒唐一点。
终点彩带落下的那一刻,观众们爆发的欢呼声掀翻了操场,“横哥牛逼!!”同学们一拥而上把向横围住,像是迎接凯旋的英雄。向横被几个男生拉扯着搂住脖子,嘈杂的祝贺和称赞灌了一耳朵,可脸上却丝毫没有得了第一的激动,一直探头寻找陶桃的身影。直到看见她被人群推着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向横这才放下心笑了起来,甩开哥们的手臂朝她跑过去。
“怎么样,”向横刚结束比赛,说话还有点喘,此刻笑得一脸邀功,“我厉害吧?”“嗯嗯,厉害死了。”陶桃把手里的水递过去,顺水推舟地夸奖他,果然把人哄得开心。两人正聊着,有同学走过来祝贺向横,看见他身边的陶桃不禁疑惑:“这位是?”
向横没想到同学会忽然发问,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他有点慌张地开口:“这是我……”【姐姐】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就听见陶桃平静道:“我是他家人。”
向横的话被打断,整个人呆在那里。
从同学的角度来看,陶桃的话只会让他联想到眼前的美女是向横的姐姐,但是对于向横来说,“家人”这个词语太过暧昧。
是怎样的家人呢。长幼有序、兄友弟恭的是家人,可共枕而眠、长厢厮守的也是家人。
同学和陶桃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留下向横有点难以相信地看着陶桃,他的心跳比刚刚跑短跑时还要狂野,好像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他扳正了陶桃的肩膀,“你刚刚说的’家人’,是什么意思。”
陶桃抬手将头发拢在耳后,仰起脸看着他。
向横很喜欢陶桃的眼睛,瞳仁墨黑,如孩童般比别人大上一号,无辜又无邪,即便是冷笑或者睥睨都让人心口酥麻。他们第一次见时,陶桃只是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从此将向横丢进了爱情的无妄之灾。
而现在,那双漂亮眼睛里却蓄满了欲语还休的笑意,尽管眼角因为害羞而微微泛着红,却依然不肯罢休地盯着他看。陶桃抿着唇,语气傲娇:“你说呢?”
夏天真的来了,馥郁惊艳,火树银花,蒸得人间都醺醺然,荒唐成了真理。人们只需炽热地相爱,不惧明天也不惧死亡。
“我明白了。”向横表情沉静,“姐姐。”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向横第一次叫她姐姐,陶桃被这人的不解风情气到了,眉毛一挑就要骂人。
可下一秒,向横却抵住陶桃额头,用那副同样平静的表情说:
“姐姐,我想吻你。”
陶桃的脸腾地烧起来。
向横直接拉过陶桃,拽着她一路跑进教学楼,推开了一间离楼门口最近的教室。屋内空无一人,窗户全都开着,操场上的人声和音乐丁点不漏地传过来,但两人已经听不到了。向横将陶桃一把抱紧,力道冲动又莽撞,陶桃的注意力还未分辨得出黑板上的字迹,向横就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向横不会接吻,动作生涩却热情,陶桃被他按住了又舔又咬,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伸出手一下下抚摸他后颈,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告饶。
教室外有来来回回嬉笑打闹的学生,操场上不知是谁放飞了气球,灿烂晴天,遍地光晕,他们在这个隐秘又危险的教室里亲吻,周围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仪式。
向横还是咬破了陶桃的嘴唇,两人分开的时候陶桃捏了向横的脸颊,“怎么还咬人呢你。”向横也只是笑,凑过来在她依旧红着的脸上亲了一下:“以后我注意一点。”
以后。
尽管陶桃很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个青春期少女,可她在听到向横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地心动了。
*
运动会还没有结束,向横被同学打电话催着回去,在校园里不能牵手,陶桃和向横并排走着,偶尔手臂蹭在一起,也觉得甜甜蜜蜜。
陶桃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几次,工作上的事一上午的时间就积攒了一些,“我只请了半天的假,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上班了。”陶桃跟向横解释道,果然看见对方露出了被丢弃的小狗表情,还要装作懂事:“那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去找哥们。”
陶桃明知道对方在故意赌气,可还是有点心软,走过去拽了拽向横的衣服下摆:“运动会要玩得开心哦,小朋友。”陶桃顿了顿,又纠正道,“啊,不对,是男朋友。”
向横送陶桃到学校门口打车,然后一直站在那里眺望到载着陶桃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坐在车上的陶桃回头看见那个熟悉的固执的颀长身影,觉得心口微微发热,拿着手机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虽然那个问题的答案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郑重地回答你一下吧——
好啊,我等你。”
10.
在陶桃原本的人生信条里,作为一个心思成熟的成年人,是不应该被情情爱爱弄昏了头的。可如今她发现自己真的错得一塌糊涂。
她和向横陷入了热恋。
被泡在爱情里的感觉真是奇妙,即便是生活的琐碎也过得惊喜又快乐,两人相拥着坠入尘世,残缺也变得完满。
他们在夏天的夜晚穿着情侣球鞋压马路,向横揽着陶桃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向横讲几句俏皮话陶桃就会笑起来。两人走走停停,路过宽宽窄窄的巷弄,漫无目的,互相做对方的终点。
他们去看某个老牌天王的演唱会,陶桃被向横戴上了一闪一闪的粉色荧光头饰,觉得新奇又有趣。万人大合唱的时候两人牵着手,向横凑到她耳边,说我觉得我特别幸运,所有情歌都只能让我想起你。
他们一起吃了很多顿饭,两人在磨合中一点点了解对方的习惯和口味,到后来熟稔到能够揣测出彼此的选择。其实人生也不过是一日三餐,爱情的极致也不过是两个人面对面吃饭,不讲话也不会觉得不安。
当然陶桃也没忘记她顶天立地的小男朋友还是个学生,于是毫不松懈地盯紧了向横的学习成绩,稍有下滑就被惩罚不准见面,当然进步了也会有奖励,奖励具体是什么,不可说。
向横缠人,与陶桃牵手的时候会突然把她的手拉过来细致地亲吻她手腕,微微眯着眼,表情沉迷。陶桃每次见了都羞窘得不行,推又推不开,只能红着脸任由他用牙齿轻噬,第二天上班时手表的表盘都要戴大一号的。
再比如今天。
向横晚上送陶桃回家,明明已经道了别,可转眼陶桃却又被捉回去,被向横抱着在昏暗路灯下吻得难舍难分。“姐姐,再一下就好……”“不许叫我姐姐!”陶桃又羞又气,向横这小混蛋只有在每次耍流氓的时候才会喊她姐姐,导致她一听他这么叫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紧张颤栗。“你真的应该回去了,小心之后考不好又被我罚!”好不容易找回一点理智的陶桃努力让表情严肃一点,但向横丝毫不受威胁,把她下巴一捏复又亲上去,吮着她下唇含糊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你惩罚我的机会……”
两人在楼下纠缠了好久,直到路过的邻居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陶桃才如梦初醒般推开向横,用尽力气瞪了他一眼就跑进了楼。
回到家里陶桃打开电脑逼迫自己用心工作,可思想完全不受控制,正在考虑洗个澡清醒一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陶桃以为又是向横那个小混蛋,直接接通了电话:“以后再像刚才那样就把你拉黑,再也不管你。”“呃……姐,”电话那端陶醉的声音有些尴尬,“是我。”
幸好隔着电话两人看不见彼此,否则陶桃真的很想立刻把自己埋起来。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破绽,仿佛刚刚那个有点撒娇的声音完全没存在过:“这么晚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姐,”陶醉似乎有点犹豫,“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好好聊天了。”
两人后来又随便讲了几句,挂断电话的时候陶桃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幸福又局促的感觉,只是对着手机苦笑。
该来的总会来。
*
两人约在深度发觉楼下的咖啡馆。
陶醉讲话一向开门见山,面对着自己的亲姐就更是简明扼要没有修饰。“我不看好你和你新男友的这段恋情。”
他没有用“不同意”这个词,因为他毕竟无权插手自己姐姐的感情生活,但是他说“不看好”,就表明了他对这段感情所有的负面想法。
陶桃坐在对面,像是早就猜透了陶醉的来意,听到他的话连惊讶都没有表现出一下,只是平静道:“你可以讲讲你的看法。”
陶醉仔仔细细看过陶桃的脸,想从他姐的表情中读出哪怕一丝多余的情绪,可是失败了,他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希望你能被保护得好好的。可是向横,我不认为他做得到。”
“他只是个高中生,在这段关系里他和你并不匹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们出去约会只能是AA制吧?因为你不想让他用他父母的钱来请你吃饭,而他又颇有骨气地不接受你的馈赠。可能你会觉得我俗气,但我也只不过是希望我的姐姐能拥有一个配得起她的归宿。”陶醉说话时有一点激动,与陶桃相似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陶桃伸出手揉了揉弟弟的发顶:“你有多担心我,我都明白。”
她的眼神移向窗外,天空湛湛,一碧如洗,正是眩目盛夏。陶桃看着这一切,轻轻开了口。
“可是,向横年纪轻,是个未涉足社会的学生,没有收入来源,这些都是既成的客观事实,而不是他犯的错误。和他确定关系的时候,我说我会等他,等他成为一个可以庇佑我的男人,这里面不光有对他的信任,也有对我自己的信任。我相信他会如我所盼变成一个优秀的人,也自信我有等下去的坚定。”
“也相信他即便到了功成名就的那天依旧爱我如初见,更自信即便他不爱我了,我也有抽身而退的能力。”
“陶醉,伴侣是否相配其实没那么重要,更何况于我而言,爱情从来都不是归宿,它是信仰。”
……
陶桃不疾不徐地讲完,好像与陶醉同样的质问已经在心里重复了几百遍,才会有了这样深情的,甚至有点悲观的答案。陶醉看着自己的姐姐,明白她永远是个爱情里面的小女孩,奋不顾身去爱,又痛彻心扉去扔。
可陶醉最不想看到这样的她。
“姐,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也从来没质疑过你的个人能力,可是你确定你会在感情里全身而退吗?”捕捉到陶桃瞳孔一瞬间的紧缩,陶醉拧起眉毛,嘴角的冷笑有点残忍。“向横还没上大学吧。就算是当年在我们作曲系,写出来的曲子也还没来得及卖给挂名儿的呢。”
陶桃手里的茶匙被扔进杯子里,发出冰冷的脆响。
她拎着包站起来,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等下我还有事,咖啡我买单。”说完就离开了,高跟鞋的声音很急促,像是被刺了痛处。
陶醉坐在位子上,啜了一口咖啡。“连提都提不得,姐,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与新的爱人走下去了吗。”
*
向横是在上课时收到陶桃的消息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几个字:晚上我去找你。
单是这一句话,不知怎么竟让向横生出了一丝不安来,他反复思索着可能发生的情况,手机却冷不防被抽走。“不认真听课在这里玩手机!成绩好就可以骄傲了是不是!”班主任劈头盖脸地责骂了一句,然后低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那个【桃子老婆】的备注。
啪,手机又被重新扔回向横面前,“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班主任说完,回到讲台继续讲课。
“老师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趁着班主任转过身去,林说赶忙低声问了向横,“你哪里惹到她了?”“一时和你说不清楚。”向横偏过头回复他,“不过没关系,问题不大。”
向横一下课就十分听话地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如他料想的那样,班主任对他进行了漫长的思想教育。向横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随意性子,老师愿意讲他就听着,但怎么看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班主任也知道向横校霸的名头,不过因为他的成绩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见他依旧懒懒散散,不禁有点火起。“你最好别让我发现跟你谈恋爱的是哪个同学。”班主任放完狠话,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回去吧!”
向横离开的时候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表情,看得老师很不得再把他叫回来训一顿。不过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陶桃的那条消息上,就算老师再训个几小时怕是也白搭。
晚上,当向横见到陶桃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一整天的隐忧预感不是没有理由。
陶桃看起来很疲倦,眼角眉梢都是压抑的情绪,看见向横的时候,就直接朝他跑了过去,完全没有往日的镇定冷静,穿着高跟鞋的脚踝甚至还崴了一下。
向横连忙迎过去抱住她,有点担心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桃只是摇头,手臂却把向横抱得紧紧,仿佛他是她溺水时遇到的横木,向横有点慌了,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刚要继续询问,却听见陶桃闷闷的声音。“向横,”
“你答应我。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一定、一定、一定不要隐瞒我。”
11.
“吓死我了,”向横不禁舒了口气,“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答应你啊,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焦虑?能和我说说吗。”陶桃刚刚的无助表情让他很担心,但不管向横怎么问,陶桃都只是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就是突然想你了才来找你的。”
说着话,手机又响起来,陶桃接起电话回了句“我马上回来”就挂断了,抬起头有点抱歉地对向横笑笑:“我是从一个会里偷跑出来的,现在还得马上回去。我……”“没关系。”向横低下头亲了亲陶桃眉心,“我明白你是真的很想看见我了。”
向横生了一副温和清秀的皮相,在敛去平日有点随意不羁的气质、温温柔柔笑起来时,总让人觉得心头一软。陶桃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那我走了。”“嗯。”
两人道别,向横站在原地看着陶桃开着车离开,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会若有所失,像是打开了某个不祥的隐喻。
*
再上学时,班主任显然还是对昨天的早恋事件耿耿于怀,挑着刺找了好几回向横的茬儿,于是因为一点点原因,向横又被赶出去罚站了。同学们都隐隐意识到向横可能是犯了什么大错误,悄悄观察他的反应,可他本人却仿若一切如常,领罚的时候连多一句辩解都没有,直接迈着大步走出教室门。
下课了,向横获得自由重新回到座位上,立刻就被林说逮住:“你昨天不是说问题不大嘛,怎么这波攻击今天还没结束啊。”向横懒洋洋:“可能他们觉得早恋是个天大的事儿吧。”
“什么?早恋?!”林说把眼睛瞪得老大,复又换上了有点兴奋的坏笑,“可以啊兄弟,这么快就有妹子了。哪个班的?”
“不是我们学校的。”向横用手撑着头,斜眼看他,“我之前跟你说过啊,可你当时没相信。”
“我怎么不记得你讲过……”林说疑惑道,然后猛然被打通任督二脉,“难道你是说的是!?”
“没错。”向横得意地点头,一脸骄傲,“我和你说过那是我老婆了啊。”
林说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朝向横竖起拇指:“牛逼啊。”
……
向横是真的以为一切都可以按照他计划好的那样一步步进行下去的,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小人,卑劣者一直都无关年龄。
他毫无知觉地一心扑在爱人身上,觉得自己是被世界宠幸的那个人,深信那些青春期的疼痛剧情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恋爱中的患者大概对周围的一切都抱着傻乎乎的善意,所以在有人处心积虑地问他“横哥,你昨儿逃课是不是去见嫂子了”的时候,他毫无防备地点了头。
再被叫去谈话的时候,向横也如同之前被批评的一千八百次一样,很是心不在焉地跟在老师身后晃出了门,而且还有闲心趁着班主任不注意时回头跟林说挤眉弄眼。那时候向横不知道,这一次和往常的一千八百次都不同。
向横一路跟着老师去了早已熟门熟路的办公室,进门后发现,妈妈就坐在里面。
一切都已了然。
向横甚至还朝妈妈笑了一下,“妈,抱歉让你为我操心了。”
接着就被班主任揪着领子,一个手机递到眼前。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拍摄者可能心理素质不佳,取景框都是抖的,可依然能看得出画面中的人是他和陶桃。大概是某一次悄悄约会吧,照片里向横有点纠缠地抱着自己的女朋友,两人之间的爱意隔着高糊的屏幕都感受得到。向横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笑了,要不是被人拍下,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看着陶桃的表情是这个样子。
看着就很无可救药啊小伙子。
班主任看到向横的反应更加生气:“不单早恋,居然还是和校外的成年人!向横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自以为当了几天校园里的学生头头就厉害得不得了了?你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什么背景就敢和她交朋友,她是在害你你知道吗……”班主任越说越激动,却冷不防看见向横的眼神,阴沉狠戾,不禁把后面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色厉内荏地补充道:“你马上给我断了,否则我就去找这个女人聊聊。”
“别这么说她,也别去找她。”向横盯着老师,“是您的学生缠着她要和她谈恋爱的,就算是阴谋也该是我害她。您骂我就好。”说完就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老师,转身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这件事我从来没想过瞒着您,只不过在我的设想里,我会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把她介绍给您。”向横蹲在妈妈面前,妈妈眼中那个稚嫩却固执的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棱角,“我没一时兴起,也不是图个新鲜。从小您就教育我要当个男子汉,要有责任感。”他扬头看着妈妈,眼睛里是滚烫的决心。
“那我跟您斩钉截铁,我喜欢陶桃,是想跟她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
向横给陶桃发了消息,说市内联考在即,为了不被女朋友惩罚,这几天只好先委屈自己一下不见面,努力冲刺学习。
陶桃看着手机挑起了眉毛,然后回复道,向同学突然提高觉悟真是可喜可贺,祝考试取得佳绩,我为你自豪。陶桃打下这行字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这几天恰巧公司有事情要忙,陶桃也颇有些脱不开身。
收起手机,陶桃笑着对坐在对面一直观察她的宋玄说了句:“两个人一起努力的感觉也挺好的是吧。”
宋玄捂住脸,表示没眼看。
之后陶桃就和宋玄飞去B城录节目了,下飞机时陶桃给向横打了电话,对方接听的环境好像很嘈杂,陶桃无意问了下:“你在干嘛?周围那么吵。”向横却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咸不淡地讲今天食堂大概把盐和糖搞混了,林说上课吹泡泡糖被老师逮到,语文课睡觉做了什么搞笑的梦。
“行了行了你别贫了,”陶桃笑着嗔他,“我还有工作,先不听你说相声了。”“嗯,”向横低低应着,却在陶桃要挂断电话时突然叫住了她,“陶桃。”
“又怎么?”陶桃一边翻着手里的流程表一边回他。“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讲过这句话。”
“我爱你。”
陶桃翻着文件的手停住了,过了几秒才笑道:“好好学你的习,别天天肉麻兮兮的。”又顿了顿,说:“我也是。”
通话结束,陶桃护送着宋玄走出机场,人群迅速围挤上来,忙乱中似乎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又很快被忽略了。
12.
陶桃这次出差的时间不长,可有的事情就偏偏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
陶桃和向横的通话越来越少,甚至有时陶桃打给他都会被按掉,而相反的是来自向横的文字消息越来越多,字里行间患得患失的意味很重。陶桃发觉了向横的反常,关心他却没有结果,问多了向横就顾左右而言他,高中生的拙劣伎俩在陶桃眼中只觉得可笑,可却真的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陶桃不愿承认她内心深处其实是焦虑甚至恐惧的,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做不好的假设,假装被繁忙的工作推着而没有闲暇去想他。终于在陶桃回C城的前一晚,她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还是打通了向横的电话。
“向横,我明天就回C城了。”陶桃说道,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该讲点什么。短暂的停顿后,向横犹豫的声音响起:“我明天晚自习可能会很晚才下课,之后又有补习班……”“那算了。”陶桃匆忙打断他,“我本来也没说明天见面啊,我还累着呢。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陶桃不知道自己在为他开解什么。
那晚,许久不犯的失眠症状又找上了陶桃,她睁大了眼睛看头顶压抑窒息的黑夜,不知过了多久,拿出手机给陶醉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来机场接我一趟吧,弟弟。”
……
陶醉戴着墨镜,双手插着口袋站在接机口等人。
宋玄是较早的一班飞机回来的,他不需要担心等下人多得连自己姐姐的脸都看不见。陶醉看起来有点高冷,漂亮的下颌线绷得紧紧,这样的人却很耐心地在这等着,周围路人走过时都不由得瞄他一眼。
远远看到陶桃推着箱子出来,陶醉立刻迎了上去,伸手接过行李,然后把墨镜摘下来往他姐手里一塞。“带上吧,看你那憔悴的样子。”
陶桃跟在陶醉后面往停车场走,盯着自己弟弟的背影,忽然问他:“你说,我有的时候是不是很无趣?脾气又不好。”陶醉头都没回:“那个小混蛋在哪,我去收拾他。”
陶桃笑着捶了他一下,“我弟弟可真是护姐心切。”两人一路说笑,陶桃觉得之前焦灼不安的感觉消退了一点,暗想自己可能真的过于敏感了。
但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来,一个陌生的男孩声音带着焦急和无措:“你好,请问你是陶桃吗?我叫林说,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
*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陶醉黑着脸,开车载着陶桃往十八中驶去。
陶桃还戴着陶醉刚刚给她的墨镜,被茶色镜片遮住的双眼看不出情绪。
【“陶桃姐,你和向横的事情,在半个月前就被老师和向横的家长知道了。”
“这段时间班主任和他家长轮番教育他,可是这小子轴得很,平日油嘴滑舌,这回却一言不发打死不认错,唉,哪怕是假装一下也好啊……”
“三天前,向横的家长威胁他说如果不和你分手就别再回家,原本只是说的气话,可向横就真的那么走了,然后再没回来。”
“我刚刚骗他说晚自习结束后在阶梯教室有小组讨论,你等下能过来一趟吗?我觉得……他可能需要你。”】
陶醉忍住了想要骂人的欲望,他知道陶桃现在的心情肯定难过到极点,只好咬牙切齿地把车开得飞快。两人到达十八中的时候学生们刚刚放学,校园里的灯陆续熄灭,陶桃和陶醉不顾门卫的阻拦直接跑进了教学楼,阶梯教室在二层,陶桃往楼上跑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阶梯教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有一点点光亮。
“你在门口等我。”陶桃回头看了陶醉一眼。“他的心智根本就不成熟,你们俩这样能有什么好结果,跟他分了吧让他别作了……”“我让你在门口等我!”陶桃提高了声音,语气甚至有些颤抖,“我去和他讲。”
陶桃推开门,看见向横就坐在阶梯教室的椅子上。
整间教室空空荡荡,向横那么瘦,蜷在座位中的时候连灯光都绕着他走开。他没抓发胶,校服上也有灰尘的印记,伏在阴影里时,像遍体鳞伤的困兽。听见陶桃的脚步声,向横抬起头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眼睛里都是惊慌和闪躲。
陶桃站在他面前,他们不过分别十几天,再见面就是如此境地。
“我们不是约好,不管发生什么困难,都要告诉我的吗。”陶桃红着眼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为什么要瞒我呢,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被瞒着……”“对不起。”
向横想伸出手去像往常一样摸摸陶桃发顶,可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我本以为我可以解决好这件事情,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所以你认为你在保护我是吗?把自己弄得回不了家,在这里没精打采得像个流浪汉就是保护我?向横,你的自以为是伤害了很多人你知道吗。”陶桃的责问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男孩子腕上的伤口。
“他们打你?”陶桃抓住向横的手都在抖,“不是家长打的,”向横勉强笑道,“我们的事情是一个同学偷拍到的,前天我晚上回不了家,又碰到他们找茬……”向横没有讲全这个故事,他无法告诉陶桃他在无处可去的夜晚被人围殴,也无法对陶桃讲他其实也没有觉得很痛,因为他在被打的时候觉得自己特情怀,特像个落难英雄。
“陶桃,”向横觉得自己那天肯定是被打出了内伤,不然怎么会心口痛得厉害,“我不知道我这样的做法会不会让你感到落差和失望。但实际上,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和他们抗争的方式。”他低头笑笑。
“挺怂的,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陶桃怔怔地看着他。这个男孩子瘦了好大一圈,还在努力朝她笑着,眼里满满的都是失魂落魄的温柔。
他没有筹码,他只能靠折腾自己来表达他的抵抗。他绝望过吗,因为他甚至不能确定陶桃是否会同意他的坚持,他甚至不敢承认或许只有他自己捍卫他的爱情。
向横不过是个学生,而谁说老师家长的铁律就比社会里的条条框框要宽松呢?他只能笨拙地奋不顾身,又傻又中二,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走进了死局。家长如果一直不同意呢?老师如果一直偏见他呢?陶桃知道,这人根本就没考虑到这一步,而他,本应该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所以放弃的只能是自己。
陶桃恍然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年,空旷的阶梯教室,女孩子站在男孩子面前,扬着下巴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又冷又委屈。
“我们分手吧。”
眼前的面孔并不相同,但结局却讽刺般地一模一样。
陶桃总归是成熟了些,懂得了要把话说得体面,“这样的固执只会害了你,你好好读书,回到生活的正轨去……”陶桃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仿佛这样的场景已不能让她再多待一秒。“不可能。”
向横猛地站起身,追过来把陶桃死死钳进怀里。
“我不同意分手。”
“我去跟老师家长道歉,我去跟他们保证我不犯错不淘气好好读书,我去求他们同意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再犯倔脾气,我都做得到。”
“我听了他们太多劝说,叫我等到以后读了大学、工作了再去找你,可我不想曲线救国,也不想来日可期,我只要我们从现在就一直在一起。”
“我等不了,我一秒钟都放弃不了。”
……
陶桃被向横按在怀里,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泪水控制不住般一颗颗砸落,陶桃从未哭得如此伤心过,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好像心口压着的东西被突然去了,留下深刻的伤疤和空荡荡的不知所措。向横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却被她反手用力抱住。“我和你说分手,是骗你的呀。”
“我心底从来没想过和你分手的。”
“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和你一起挺过来,我就是随便傲娇一下,我是在等你来哄我啊。你不是都明白的吗。”
那个阶梯教室里的男孩子,你不是都明白的吗。
错过的人最终还是错过了,好在,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向横一下下顺着哭到哽咽的陶桃的背,“我当然知道啊,所以不是来哄你了嘛。我们以后再不提分手了好不好。”陶桃的眼睛肿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好多好多的委屈似乎一瞬间倒了出来,“我刚刚说分手的那一刻害怕极了,我怕我们真的就这么断了。”
“怎么可能。”向横捏着她脸颊,“我那么爱你。”
*
陶醉站在门外,看着这两个人抱在一起的身影,转身走开了,没踱两步,终究是笑叹了一声。
其实陶桃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抱紧她罢了。
“某人,你还是输了。”
终.
“陶桃,等到我们结婚那天,我一定要请一批保险公司和汽车修理工来。”“请他们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他们动作慢,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我倒觉得不一定。就算不在那条马路上遇见,我们也会在别的地方遇见。”“这么肯定?”
“嗯。”
毕竟这么荒唐的事情,只能是命中注定。
我本人果然是狗血爱好者。
其实在我心中,横哥和桃姐的故事从来不是一个all about timing 的故事,向横从来不是陶桃的退而求其次,他就是那个给了陶桃想要的人。
写到最后,我自己给自己提了一个问题。简亓的放手和向横的抱紧,哪个更爱一点?
不想啦,我们下篇文章见。
爆!马影帝竟疑似恋爱!
前文指路👉为什么我磕CP会把我自己磕进去?!
*祺源娱乐圈无脑小甜饼
*全部都是瞎扯,私设OOC严重⚠️
*TNT仍在且感情很好
*灵感来源于我们班极乱的感情史✅
*官宣了啦~🚨🚨🚨
*围脖格式不会,希望大家见谅😢
*本期的感情进度条由丁哥拉快🙈
(感激丁老师为CP的爱情奉献自己)
*破百粉福利🎉🎉🎉
*🈲上升、🈲私转、🈲抄袭
「爆!马影帝竟疑似恋爱!」
张真源盯着这个热搜第一思考了好久。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没错,就只是昨天晚上。
马嘉祺从剧组,招呼也没打,急匆匆地赶回了公寓。...
前文指路👉为什么我磕CP会把我自己磕进去?!
*祺源娱乐圈无脑小甜饼
*全部都是瞎扯,私设OOC严重⚠️
*TNT仍在且感情很好
*灵感来源于我们班极乱的感情史✅
*官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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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的感情进度条由丁哥拉快🙈
(感激丁老师为CP的爱情奉献自己)
*破百粉福利🎉🎉🎉
*🈲上升、🈲私转、🈲抄袭
「爆!马影帝竟疑似恋爱!」
张真源盯着这个热搜第一思考了好久。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没错,就只是昨天晚上。
马嘉祺从剧组,招呼也没打,急匆匆地赶回了公寓。
目的就是为了跟张真源告个白,然后...睡一觉?!
丁程鑫瞪着眼睛,看着马嘉祺。
“啥也没干?”
“...啊。”
丁程鑫一脸鄙夷地看着马嘉祺,“我以为你很行呢。”
“暗恋了这么多年都没告白。”
马嘉祺气的差点没一拳给他打上去。
“说的好像你很行。”
“那你去看看霖霖身上?看看我行不行?”
“...艹。”
“那真源现在在干什么呢?”
“睡觉。”
“还没醒啊?”
“要你管。”
马嘉祺心里生气,但一想到自己真真宝贝的睡颜心里就高兴,对丁程鑫的语气又好了点。
“一会儿真真起床了,帮我告诉他一下,我今天晚上要参加杀青宴,让他过来,官宣。”
“他答应你了?!”
“...还没有。”
丁程鑫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出来。
“你可以哦,马嘉祺。”
马嘉祺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真真他只是害羞,答应是迟早的事。”
“哦。”
丁程鑫你眼中为什么全是不相信啊?!
马嘉祺:拳头硬了。
于是,张真源刚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了人。
睡了就跑?
张真源气鼓鼓地爬起来,想出去算一下账。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马嘉祺和丁程鑫在吵。
“你们在干什么啊?吵死了大清早的。”
“宝贝你起了?”
“不然呢,等你跑路?”
“...”
丁程鑫在一旁快笑喷了。
“马嘉祺他要跑路了!”
马嘉祺黑着一张脸,把丁程鑫踹开。
张真源也发现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的确有些智障,抱着手,一脸高冷。
耳尖却红彤彤的。
“宝贝,我今天晚上要参加新拍的那个电影的杀青宴。”
“你...去吗?”
“我去干啥?”
张真源早就看过了马嘉祺那部电影的预告片。
好像女二就是那个何悠悠吧?
张真源其实心里很纠结。
一方面,他真的很希望自己的CP能成真,另一方面,他真的又很不希望自己的CP成真。
就像神经病一样。
张真源叹了口气,“我去。”
“...真的?”
“嗯。”
“宝贝,我爱你~”
马嘉祺扑上来,就给张真源侧脸一个吻。
张真源没说话,脸却不自然地红了。
马嘉祺临出门前,说是想要张真源一个抱抱。
张真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就伸手去抱了抱马嘉祺。
结果马嘉祺就像个lsp一样,还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
弄的张真源直接软在了马嘉祺的怀里。
最后,马嘉祺一脸甜蜜地挨了爆拳张无敌的一拳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公寓。
而这一幕刚好被蹲在一旁的狗仔看到了。
于是,就出现了热搜第一榜。
张真源点进去,看着配的照片。
照片里,只能依稀辨的出马嘉祺,而跟马嘉祺拥抱的人,也就是张真源,在照片上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
底下的评论区更是百花齐放。
最近契合CP很热,于是乎,网友们都在说那个马影帝的绯闻对象是何悠悠。
看的丁程鑫气的磨牙。
虽然说自己确实对马嘉祺怂的不敢告白的事很生气。
但是毕竟自己还是冰雪祺源的头号CP粉。
像这种强拆CP的事情是谁都会生气的吧?
所以,丁程鑫气愤的把那条热搜转发到自己的围脖里,并加上评论——
任何人不知道冰雪祺源是真的我都会很伤心的OK?
发完围脖,丁程鑫开心的放下手机,准备小憩一会儿。
结果就被士大夫的夺命连环call给震醒了。
“丁程鑫,你围脖都干了啥?”
“?”
丁程鑫不解地打开手机,被吓的差点手一抖。
卧槽,忘记切小号了!!!
张真源推开门,抱着手,靠在门边上,“丁哥啊...吴哥叫你过去。”
“...”
张真源叹了口气,他其实刚才自己也理清了对马嘉祺的感觉。
会在马嘉祺一出新的作品立马去看,会因剧中马嘉祺受的伤而难过。
看到马嘉祺会开心,看到别人和马嘉祺炒CP心里可能有的隐隐不满。
他以为他只是依赖马嘉祺的。
他磕契合CP,是希望马嘉祺能幸福,能和一个女孩子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可是当昨晚马嘉祺跟他告白时,他就知道了,自私是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
他想跟马嘉祺在一起。
好想,好想。
这...是喜欢吧?
丁程鑫被吴哥拉过去教育了。
张真源摸摸鼻子,多少还是有些对不起丁哥。
毕竟人家是为了他和马嘉祺奉献了自己。
「明天告诉他贺儿喜欢什么吧。」
张真源心里默默地想。
网上已经吵开了。
毕竟丁程鑫是用的大号,影响力可不小。
这一下就鼓舞了为数不多的冰雪祺源CP粉。
而契合CP作为大势也不肯退让,硬是扒证据,说是丁程鑫被盗号了。
现在全网就等着马嘉祺和张真源澄清了。
张真源没有回应,他更多的,是想看看马嘉祺的反应。
正无聊的刷着围脖,张真源就看到了马嘉祺的动态。
马嘉祺:
转发动态:丁程鑫:任何人不知道冰雪祺源是真的我都会很伤心的OK?——转发动态:爆!马影帝竟疑似恋爱!
本来想今晚官宣的,没想到丁老师帮忙了啊。没错,我就是喜欢@张真源
#冰雪祺源超话#张真源#马嘉祺
一下子,张真源感觉自己5G的网都卡死了。
张真源心里甜蜜蜜的,干脆也顺手转发了马嘉祺的动态——
我也喜欢@马嘉祺
这边的人恩恩爱爱,只剩下吴哥在风中凌乱。
杀青宴本来没几个人的,结果这么一爆,一群记者蜂拥而上。
“请问马影帝,您有想过官宣后对事业有什么影响吗?”
“请问马影帝,这个官宣是真的吗?”
“请问马影帝,网上说您是脚踏两条船,既喜欢张真源,也喜欢何悠悠,这是真的吗?”
马嘉祺被“请问马影帝”弄得心烦意乱的。
要不是因为要等真真宝贝他才不在这里呢!
没过多久,一辆车停在了门口,张真源打开门下车,抬眼就看到马嘉祺看着自己。
张真源匆忙低头,脸都红了几分。
马嘉祺快步上前,搂住张真源,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他的身上,温柔地问他“冷不冷”。
随后,就像川剧变脸似的,冷着脸看着记者,“拍完了吗?”
吓得最前面的小女生手都抖了。
“我喜欢张真源,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何悠悠,我只知道,我有一个爱我和我爱的男朋友。”
“他的名字叫张真源。”
“你们听懂了吗?”
张真源脸都红透了,整个人缩在马嘉祺的怀里,拉拉他的衣角,“马哥走吧,别管他们了。”
马嘉祺点点头,搂着张真源进了酒店。
时代少年团官方围脖:
祝马嘉祺和张真源百年好合!谢谢粉丝们对他们的支持!!!@马嘉祺@张真源
#冰雪祺源超话#马嘉祺张真源官宣
「作者的话」:
唔唔唔,这么粗长的一篇后续好吗
宝子们不要脱粉球球了QAQ
好不容易涨了三个又脱了两个
我真的会很难过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