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yurua/流浪猫(上)
十五岁的冬天,父亲匆匆将我安顿在田悠真的出租屋门口,像丢弃一只猫似的,还没来得及嘱咐些什么就急着离开,生怕我再次跟上他。他的身影消失在有些陈旧发霉的走廊尽头,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我记得那一年的冬天比以往都冷,不过在门口呆了一小会我就已经在瑟瑟发抖。睡眼朦胧的田悠真打开门看到蹲在地上的我时愣了很久,没有问我是谁,也没有问我怎么在这,更没有质问是谁让我来的,她只是替我拎起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那里面装了我十五年来所有的行囊。
她领着我进到屋内,暖气扑面而来。将行李放在一旁后她就坐在沙发上挠挠头,而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她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美琉爱。”我的声音一定比窗外飘着...
十五岁的冬天,父亲匆匆将我安顿在田悠真的出租屋门口,像丢弃一只猫似的,还没来得及嘱咐些什么就急着离开,生怕我再次跟上他。他的身影消失在有些陈旧发霉的走廊尽头,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我记得那一年的冬天比以往都冷,不过在门口呆了一小会我就已经在瑟瑟发抖。睡眼朦胧的田悠真打开门看到蹲在地上的我时愣了很久,没有问我是谁,也没有问我怎么在这,更没有质问是谁让我来的,她只是替我拎起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那里面装了我十五年来所有的行囊。
她领着我进到屋内,暖气扑面而来。将行李放在一旁后她就坐在沙发上挠挠头,而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她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美琉爱。”我的声音一定比窗外飘着的雪还轻,但田悠真只是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重复了一句“美琉爱?”
我点头。
沉默一会,田悠真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一个小巧的打火机,只递到嘴里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看到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停在唇边许久,虎口处有一个不明显的刺青,看不清图案。
“没有多的房间,你跟我睡吧?”
“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轻易留下我,用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猫似的语气。
或许在她眼里我真的不过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她对我的感情除了同情再无其他。
后来我一直跟着田悠真生活,她帮我交了已经拖欠许久的学费,我终于开始上学。虽然成绩不算好,但我还是装模作样的穿着整洁的校服,白衬衫下摆仔细的扎在墨色短裙里。某天清晨背着书包出门时,田悠真居然揉了我的脑袋夸我真乖,像个好学生。
傍晚是放学的时间,我到家就会帮田悠真打下手。即使她总嫌弃我笨手笨脚,我还是努力做后援工作。有时替她擦额头不起眼的汗,有时帮她应对正在排队的客人。而田悠真经常在我招呼客人时在身后嘟囔我说话的声音小的像只小猫。我听到后会努力大声说话,效果依旧不佳。但田悠真乐衷于看我涨红着脸和陌生人说话的样子,于是接待工作我算是包圆了。内心对于寄人篱下的不安终于减少了一些。
田悠真出租屋的客厅就是一家小小的刺青店,店面简陋又寒酸,但令人神奇的是客流量并不算小。田悠真有时会忙着忙着就忘记吃饭,直到呆在一旁等待的我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她才猛然想起似的停下手中的活,塞给别扭又尴尬的我几张钱让我去吃饭。而自己随意吃点水果面包然后再倚着阳台抽一根烟就应付了过去。
街角的大多数苍蝇馆子都已经被我尝了个遍,后来我开始自己学做菜。只不过卖相和口感实在不佳,田悠真说吃了一口需要抽十根烟才能缓回来。我有些无奈,也只能放弃厨房使用权,继续吃着街角的苍蝇馆。直到某天学校集体体检,我将需要家长过目的体检单递给田悠真,红字加粗的营养不良让我极度抬不起头。田悠真叼着烟看了一会,抬眸看向我,问:“你不会在减肥?”她印象里或许我这个年纪的女生都热衷于不同程度的减肥。“我没有减肥。”我有些生硬的回答。“是饭不好吃?”我点头,又摇头。田悠真起身,径直的走向了我,我下意识伸出手护住头,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咒骂。我闻到一阵属于田悠真身上的味道,是混着的香烟味和香水味,并不难闻。她离我还剩一臂距离时就停了脚,只是掐了掐我的胳膊肉,转身又回到了座位。略有所思后平静的说:“以后我来做饭,我会看着你吃完。”
原来她真的会做饭,做的比街角任何一家餐馆都好吃。从此家中的一日三餐终于有了着落,即使她在忙也会时不时抬头看我在角落的小饭桌有没有把饭吃完。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觉得我现在是跟着她生活,营养不良让她很没面子?或许是可怜我,或许是她手痒想做饭,又或许是因为爱。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字,这是学校放的电影里常常提到的。爱分很多种,有情侣、家人、朋友,这几种关系都不是形容我和田悠真的。所以我真的是她收养的流浪猫,是一只会说话但很笨的流浪猫。
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还在学校。每次下课时因为没有朋友可以结伴搭话,我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或者盯着窗外发呆。
我就是在看着窗外的云发呆时突然意识到我不过是田悠真的猫,还来不及对此结果做出悲伤的情感,就有人敲响我的桌子打断了我。
那是我们班最受女生欢迎的男生,他好像是混血,所以老师不管他那一头浅金色的头发,发色张扬的像初升的太阳。他叫什么来着?我正在回忆着,他又一次开口了:“美琉爱,我喜欢你。”
说完这些他连耳根子都红的透彻,我只抬头看到了他一眼,他就猛地把一封信塞给我,然后转身逃出了教室。教室里安静了几秒后发出一阵又一阵起哄和叫好的声音。只有我待在原地,看着怀里有些皱的、署名宏田力的粉色信封不知所措。有很多人在看我,其中最让我在意的是前面那道目光。她很漂亮,也很爱笑,对谁说话都很温柔。我记得她,她叫边艺珠。她此时正直直的看着我,居然没有笑。
我不知道该拿这封信怎么办,于是一股脑塞进书包,努力忘记这些,一直到放学。
今天是我做班级的打扫工作,和我搭档的正是边艺珠。我沉默着扫我负责的角落,只想快些回家吃田悠真做的饭。一旁的边艺珠总是时不时看着我,像等待什么。终于她开始靠近我,“美琉爱,和我一起上厕所吧?”她笑着,不容我犹豫就拉着我去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明明已经放学,那里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人。我走进来时有些懵,直到有人把门关上,又有人关上了最后一盏灯。
一片昏暗之中我吓得蹲在地上,边艺珠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柔,她问:“你不是看着挺乖的吗?”
我听不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一盆水从我头顶浇下。耳鸣的瞬间我也再看不到周遭任何。
等我再次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距离放学时间过去两个小时。我告诉过田悠真今天会晚些回去,但时间还是已经太晚,我赶紧小跑着赶回家。
跑到田悠真出租屋的门口,我还试图抹掉身上脏兮兮的污渍,早已湿透,我的所有补救都是徒劳。我只能再轻轻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低着头打开门时,工作位上没有看到田悠真,只有那盏客人来时会开的小小的灯还在亮着。田悠真在角落的饭桌前抽烟,飘渺无影的烟飘向一旁打开着的阳台,上面有数不清的烟蒂。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脸,只是低着头走回房间拿干衣服,顺便解释一句:“回来路上被路边的车溅了一身水。”
田悠真没有说话,我能感受到她的眼神从我进来时就没移开过。
“去洗澡,然后过来吃饭。”田悠真说着,端起已经凉透的饭菜起身。她没有追问我。我松了一口气。
再次出来时田悠真已经先吃上了饭,原来她一直在等我。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沉默的坐到她的对面,面前是还冒着热气的白米饭。我努力低着头避开她的视线,小声的说:“对不起,下次不要等我了。”说话时牵扯到嘴角的伤口,我并不敢呼痛。
田悠真自顾自给我夹着菜,好像不在意似的说:“下次还会更晚?”
我想起临走时边艺珠笑着说不会放过我,于是点头。
“以后还会被车溅一身水?”
田悠真轻笑一声,打破我的谎言。
“...不是的,学校里有事情。”
“抬头。”田悠真停下手里的筷子,语气终于严肃。
我有些别扭,把头低的更深。田悠真不容我反抗,伸出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终于看清她虎口处的纹身,是一只小猫趴在一轮弯月下。
她的力气有些大,我的眼睛只能被迫和她对视着。脸上的伤被一览无余的时候,还伴随着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田悠真总是能不用吹灰之力剖析我的内心,瓦解我幼稚到可怜的心事。我看到田悠真是面无表情的,她的眼睛是此刻敞开的窗户外的夜晚,深邃的像有一汪漩涡。对视一眼就会陷进去。
“还不说话?”田悠真质问着我,同时还轻轻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悠真被气笑了,一把松开我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她没有点燃,但还是拿出了打火机,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为什么有伤、怎么弄得、是谁弄得。现在知道说什么了吗?”
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吃痛后才发现不止一处伤口。
“我们班一个女生,她很漂亮,也很喜欢笑...”
田悠真又敲了一下桌面打断了我:“没让你说这些。”
“她放学的时候问我,‘你不是看着很乖吗?’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田悠真的脸又让我有些看不出情绪,她低着头在想着什么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
“...边艺珠。”我猛然想起,下午的时候还有宏田力的表白,于是赶紧其实从书包里找出那封意外保存的很好的粉色信纸。
“下午他说喜欢我的时候,边艺珠正看着我,用那种不笑得眼睛。”
田悠真拿着那封信轻轻哼了一声,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好像在嘲笑他们的幼稚。她问我喜欢这个男生吗?我连忙摇头。于是她用打火机点着这封信,叼着烟凑上那团小小的火焰又点燃了一根烟。
信很快被烧了大半,她随意丢在地上踩灭了火,然后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快吃吧,明天我送你上学。”
那天晚上关灯之前田悠真给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仔细的上了药。而我意外的睡的很好,田悠真怕我淋水会着凉又给我盖了一个毯子,还把我包裹在她也不算结实的怀里。她小声的嫌弃:“你太瘦了。”
我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淡淡的烟草味、刺青时用到的药水味。困意袭来时我居然仿佛又闻到了晚饭时她点燃那封信的火焰味,莫名有些激动。燃烧的不仅仅是这封我并不清晰的表白信。
我在田悠真低声的“多吃点饭”中安稳睡去,第二天起的也有些早。没想到田悠真比我更早,她已经在小厨房里忙碌,桌上摆着的鸡蛋卷香的我忍不住深深嗅闻着。
也是睡眼朦胧的田悠真摆摆手让我动作快些,我赶紧去换上校服开始洗漱。坐在饭桌前吃饭时田悠真来到我身后帮我摆弄我没有放正的领子,又低头到处观察校服有没有短,“长高了没有?”
我默默摇头。
“...要不送你去学散打吧。”
我睁大眼睛看向她,她不以为然的眨着眼睛:“怎么了?你不想学?那学个拳击吧。”
“我能学吗?”
“总不能让你学抽烟,更不能让你纹身吧。”田悠真做出苦恼的表情,好像思考了许久到底怎么让我看起来不乖。
田悠真骑着她的小电驴送我上学,临走之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饭盒,叫住我后把它装进了我的书包,然后又一次帮我整理了我的校服裙摆,她嘴里还是叼着没点燃的烟,有些含糊不清的嘱咐我:“这是加餐,不饿也得吃。”我点头,转身走去学校。来到二楼教室,我才从窗户朝下看,她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她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居然抬起头看向我,我快速向她挥了挥手,还没来得及等她的回应就被别人叫了名字。
宏田力的脸好像还是红着的,他结巴的问我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我眨眨眼睛,“我不喜欢你。”
本以为实话实话就够了,没想到他凑近了我,眼睛紧紧盯着我,好像猜到我会拒绝他:“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当朋友!”
我有些无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宏田力刚消散的红晕再次出现在脸颊两侧:“因为你像天使一样,乖乖的,很漂亮。”
又是这个字,我已经从好多人口中听到了这个字。让我不清楚乖到底是不是好的形容词。
“宏田力,老师找你!”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边艺珠叫走了宏田力。而我只是低着头坐下,翻找出课本。边艺珠来到我的面前,递给我一包金色包装纸糖果,说话很轻,“今天你不是一个人上学的?”
“...”
“送你来的是谁?你姐姐吗?”
任凭她怎样问,我都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终于老师走进来,边艺珠也没有犹豫笑着离开。我松了一口气。
今天一整天都格外的难熬,边艺珠下课时盯着我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还有宏田力炽热的目光,都让我坐立难安。我也第一次在下课期间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处,一个人安静的看楼下的风景。
有人跟我搭话,他说他知道我,我是悠真姐的小跟班。我听到田悠真的名字才扭过头看他,我不记得他是谁,只知道他不是我们班的。
“你叫什么名字?悠真姐不告诉我。”
他好像有些委屈,看着跟田悠真很熟悉,可我从来没有听田悠真提起过这样一个人。他看我还是不说话,就自顾自介绍起来:
“我叫高山浬希,悠真姐叫我小塔,你也可以这么喊我。”我点点头,“我叫美琉爱。”
他有些没听清,凑近我又问了一遍:“什么?”
我闻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烟草味,跟田悠真身上的一模一样。“我说我叫美琉爱。”我撒气似的朝他大声重复了一遍就转身回了班级。
我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看到他这样亲密的喊着田悠真,他说他知道我可我却从来没有从田悠真嘴里听说过他。田悠真总说我乖,那那个男生呢?他看起来开朗又大方。田悠真也会像摸我一样摸高山浬希的头吗?她也会叼着不点燃的烟给高山浬希做饭吗?她也会责怪高山浬希不好好吃饭吗?
她也会因为高山浬希被欺负而生气吗?
我猛地站起身,来到边艺珠的面前。她好像被吓了一跳,睁着大眼睛问我怎么了。
“你讨厌我吗?”
边艺珠皱着眉,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了。
“宏田力喜欢我,你嫉妒了,所以你打了我,对不对?”
我想起了昨晚田悠真第一次在我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是因为我。我们明明每个夜里都是背靠背睡着的,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真实的样子。我看不透田悠真,她也不曾向我提起过她的任何事情。我只知道她朋友很多,她偶尔会和朋友喝酒聚会,可怎么会和高山浬希认识呢?
那个看着也很瘦弱,还在我隔壁班的男生。他一定比我讨田悠真喜欢。
我的呼吸微微变得急促,在听到边艺珠承认她嫉妒宏田力喜欢我之后变得越发急切。
我找到宏田力,“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同意了。”
在宏田力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边艺珠大叫着站起来,打破了她一直以来保持的温柔形象。我终于如愿以偿,她冲过来揪住了我的头发,我始终没有躲开半步。只是闭着眼,想象着田悠真抱着我时身上的香味席卷我整个夜晚的画面。她只能心疼我一个人。
(未完)
【陆林】头号冤家(3)
orz我真的流水账,发现上中下根本完不了……沙雕ooc甜饼,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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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乌兰学院的学生们发现,陆必行和林静恒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陆必行还只是间歇性轻度找茬的话,现在这货就是拼命刷存在感。陆必行的朋友看他那样子,就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大猫,看见林静恒就双眼放光地往人家脸上糊。
林静恒对他的态度本来有所改观,被他这么“糊”了几次,烦不胜烦,恨不得把他打包发射出大气层。偏生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无论躲到哪都甩不开,实在是讨人嫌到了极点。
清晨天...
orz我真的流水账,发现上中下根本完不了……沙雕ooc甜饼,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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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乌兰学院的学生们发现,陆必行和林静恒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陆必行还只是间歇性轻度找茬的话,现在这货就是拼命刷存在感。陆必行的朋友看他那样子,就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大猫,看见林静恒就双眼放光地往人家脸上糊。
林静恒对他的态度本来有所改观,被他这么“糊”了几次,烦不胜烦,恨不得把他打包发射出大气层。偏生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无论躲到哪都甩不开,实在是讨人嫌到了极点。
清晨天还没亮,起床铃就在整栋宿舍楼里尖叫起来。林静恒手脚如飞地在五分钟之内完成了穿衣洗漱整理内务等一系列动作,“刷”地拉开门——结果还是被陆必行堵了个正着。
林静恒:“……”
陆必行轻快地打招呼:“早上好。一起吃早饭吗?”
林静恒挥苍蝇似的挥开他,疾步往外走。陆必行死皮赖脸地跟到食堂,见林静恒拿完营养膏,径直坐到了一张四人桌的最后一个空位上。
林静恒出了名的孤僻,这一下把另外三个的勺子都吓掉了。这位先生不管别人有多不自在,自己吃得坦然。陆必行看着有趣,和他对面那位兄弟商量一下,立刻得到一个让出来的座位。
林静恒一口营养膏卡着喉咙顶下去,不悦道:“你闲的没事干吗?”
陆必行托腮打量他:“你每天独来独往不嫌闷吗?”
“管好你自己吧。”林静恒风卷残云地解决完早餐,冷酷走人。陆必行叫道:“记得在门口等我!哥——”
一分钟后他走出餐厅,果然见林静恒站在路边,还装模作样地翻阅着个人终端里的文件,好像他只是被事务绊住了脚步。陆必行的大尾巴竖到了天上,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走了。”
夏天的最后一丝炎热也悄然而逝,爽朗的秋天带来悠长的风,盘旋在心间,打着欢快的哨子。陆必行摘下林静恒头上的一片落叶,鬼使神差地闻了一下,好像闻到了淡淡的香气。
“你洗发水挺好闻的。”陆必行鼻尖凑到他鬓角。林静恒正在看书,被他的呼吸扰得耳朵一麻,一下子退开八丈远,薄怒道:“我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好像是。”陆必行一本正经地反思了一下,“你最近对我好多了。是不是发现我还是很不错的?”
这当然没话说。只要不带着有色眼镜看,陆必行“乌兰学院第一男神”的名号就绝对不虚。林静恒有时看着他认真拆装机甲、看着他神采飞扬地谈天说地、看着他面对数千人自信地即兴演讲时,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名为“魅力”的东西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但林静恒从不会承认。他把这个不便启齿的秘密深深藏在心里,面对陆必行“求夸赞”的眼神,最多只会倨傲地甩一句“勉强过得去”。
陆必行一点也不恼。他觉得林静恒有点可爱,以为瞒得很紧,其实那双频频追着自己转的灰眼睛已经暴露了一切。
他心情颇好地把小面包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不由分说地喂到林静恒嘴里。
又是一个周五。林静恒有事慢了一步,等找到林静姝,陆必行已经又收到了一张好人卡。他竟然也不沮丧,嘻嘻哈哈地和林静姝聊起林静恒在学校逃课斗殴的光辉事迹。林静姝投桃报李,把亲哥在家的糗事抖了个干净。
他们俩乐不可支,林静恒额角爆起青筋,拉起林静姝要走。
“哎等等我啊。”陆必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林静恒,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把花塞进他怀里,“静姝姐不要,那送你吧林大帅哥。”
“我是废品收购站吗?”林静恒怒道,“把你的破烂拿走。”
陆必行看风景。林静恒变成个低压中心,却最终也没扔了那束花。
陆信和林蔚家挨得其实很近,如果不是因为每家的院子都有几十公顷,他们几乎可以算是对门。陆必行不要脸地蹭上林家的机甲车,一路上对林静恒各种骚扰,烦得后者差点将他凌空扔进一片带刺灌木丛。
林静姝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他俩,看戏看得兴致勃勃。
林静恒将陆必行撕下来,迁怒她道:“看你的书去。”
林静姝半真半假地抱怨:“哥你好凶。”
陆必行有样学样:“哥你好凶。”
林静恒:“……”
他被这两个完蛋玩意儿搞得心好累。
陆必行在林蔚家又蹭了顿晚饭,向劳拉讨教了几个技术问题,玩到天彻底黑下来才告辞。林静恒忙不迭地揉着耳朵回房自闭了,林静姝送他到门口,把一个文件扫到他的个人终端上。
陆必行点开一看,抬头大大的一行粗体字:讨人嫌林先生的秘密爱好大全。
陆必行:“……?”
林静姝狡黠地一弯嘴角,比了个大拇指:“加油。”
见不到林静恒,陆必行感觉生活就像少了一大块乐趣,连宝贵的周末都变得像乌龟爬一样漫长。他把那份“爱好大全”反反复复看到差点背下来,才终于熬到了开学。
陆信纳闷:“你小子不是喜欢赖在家吗?怎么这次兴高采烈的?”
陆必行没顾上理他。他在校门口等了十分钟,“偶遇”到了林静恒,立刻开始试验周末的学习成果。林静恒一面被他吵得想炸毛,一面又不停地被顺毛摸,个中滋味实在是复杂得无法言说。
这天下午正好有个面向各年级优等生的讲座,邀请了军委一位重量级人物。陆必行又名正言顺地有了纠缠林静恒的机会,兴冲冲地早到了半个小时,找了个方便开小差的角落做手工。
朋友看他仔仔细细用五颜六色的纸折成星星,囤进一个漂亮的玻璃瓶里,问:“这是送给林小姐的?”
“你胆子很大啊,林静恒要是听见你叫他林小姐,你就没了。”陆必行心不在焉道。
朋友:“……啊?”
陆必行与他面面相觑半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
朋友用异样的眼神把他和他的星星瓶打量了一百八十个来回,联想了一下他最近的表现,终于谨慎道:“陆必行,你觉不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陆必行:“什么?”
“就是吧,怎么说,你和林静恒……哎呀,反正你就不觉得对林静恒比对林小姐还上心吗?”
他顾忌颇多,吞吞吐吐了半天,抛出这么个云里雾里的问题来。陆必行顺着他的话思索了半天,感觉大脑里就有一丝毫光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闪烁,可真的去抓住它细看,它又狡猾地从指缝里溜走了。
没等他想明白,原本嘤嘤嗡嗡的会场里忽然安静下来。只见林静恒一脸日天日地、大步流星地走进会场,后边跟着个絮絮叨叨的男人:“你这小崽子,我的讲座你也敢踩点到,无法无天目无尊长,真该让老林和劳拉好好管管你。”
林静恒甩开喋喋不休的陆信,一眼看见角落里的陆必行,朝他小跑过去。陆必行本来要起身让他进里面去,结果一对上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那半开的穴窍里莫名吹进来一把火,把他脑子里那颗杏仁烧成一捧蒸汽,竟然“七窍生烟”地慢慢红了耳根。
旁边的朋友:“……”
林静恒:“……”
林静恒狐疑地停下脚步,犹豫了半秒钟,果断地转身就走。
“林!”陆必行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嗓子嚎得全礼堂的目光都钉过来。
林静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拉拉扯扯,觉得空气分子都变成了针状的,把他扎成一只滑稽的刺猬。助教本来想管管,结果发现演讲人陆信将军自己都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抓一把瓜子嗑了。
眼看林静恒就要暴起,陆信终于良心发现地清咳两声,人似的正经道:“上课铃已经打了,没有就座的同学请就近赶快落座。”
陆必行这才想起挂在讲台上的亲爹,赶紧硬拉着林静恒坐下,把那个星星瓶塞进他手里。他用双手捂住瓶子,那些星星就在昏暗的空间里发出点点五彩斑斓的萤光来。“荧光纸做的,晚上更好看。”
他以为林静恒会嘲他两句幼稚或者少女心什么的,没想到那人若有所思地把瓶子放在桌角,白眼都没翻一个。
陆必行像得到什么允许一般,理直气壮地放肆起来,趴在林静恒耳朵边讲了一节大课的单口相声,一个面子都没给他爹。待到全场掌声雷动、人们鱼贯而出时,陆必行屁股还没抬起来,就被笼罩进了一片阴影中。
陆信抱臂站在他身边,用鼻孔对着他:“陆必行同学。”
陆必行讪笑一声。
“你们两个,我问你们,我刚才讲的‘百日假说’是什么?”
陆必行和林静恒双双沉默了。
陆信恨不得揪着他俩的耳朵摇晃:“不听讲,说小话!还记得我是你们爸爸吗,啊?林静恒,我平常说你两句你就嫌烦,听这小子叨叨我看你挺有耐心!陆必行,你是三岁小孩吗,还专门把你的宝贝瓶子带来学校给小伙伴显摆?!”
林静恒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似的看向那个星星瓶。
陆必行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捂住陆信的嘴:“爸,这是我刚自己做的,你别瞎说!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忙吧,周末我带林来咱家补课就行了!”
陆上将被儿子连推带搡地赶到门口,扒住门框拗着脖子喊道:“陆必行你反了天了!再这样我不告诉你我的秘密情报了!”
“什么秘密情报?”
陆信整了整衣衫,吊足了他们的胃口,神神秘秘道:“军事演习,几个系、几个年级的联合演习。下个月你们会被分成两组,到外太空去打一场模拟战。具体细节应该很快会通知你们的。”
陆信这次总算靠了点谱。学院的通知很快下来了:战斗指挥、军事工程以及其它几个系中,除了一年级新生外全部分成实力相当的两组,到第一星系太空里去对战。每个系的学生相当于太空军中一个部门,互相配合。而“军衔”的大小则由年级和成绩高低来决定——低年级生课程没修全,统一当小卒;高年级成绩最好的做指挥官,剩下的依次往下递推。至于武器,虽然不再是虚拟炮,但大幅降低了杀伤力;每架机甲还配备了备用防护罩,保证学生们的生命安全。
分配结果公示在布告栏上。林静恒过去扫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白组“指挥官”三个字后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可当他挑三拣四地审阅队友名单时,眉心却抽了抽。
陆必行搭在他肩上感兴趣道:“你是指挥官?不是说好了按成绩排吗,你偏科偏成那样还能拿第一啊?”
“排名不算新星历史和道德修养这些水课。”他抱臂道,“但是你为什么会在我这台机甲上做‘随军工程师’?”
陆必行沾沾自喜道:“因为我厉害啊。你摸着良心说,放眼整个军工系,有谁比我强?”
林静恒嗤笑:“到时候别拖我后腿。”
名单既然已经敲定,黑白两组都第一时间投入了紧锣密鼓的训练中。学院很重视这次演习,特意减少了课程供他们筹备演练,林静恒这个工作狂便没日没夜地带着组员在训练场狂轰滥炸,有一次甚至偷偷将机甲开到了太空里。陆必行同样不得闲,带着“工程队”研究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设备,每天在白组的机甲上搞各种实验,时不时带给队友们一番惊喜。
“陆必行!”林静恒的怒吼响彻通讯频道,“机甲精神网为什么不稳定了?你又干了什么!”
陆必行叼着个螺丝诧异道:“不可能啊,就是个扩大精神网范围的小东西。哎呀你生什么气,我再做个稳定器就行了。”
工程队单独架起一个通讯平台,三两下就商量出了几个方案,调试一番后设计出了个最优的。一位驾驶员喜出望外道:“精神网范围扩展了将近一倍!太好了,这下绝对能打对面个措手不及!”
陆必行撑在林静恒椅背上得意道:“怎么样将军,我们还附赠通讯干扰器、防护罩增强仪、机甲自动检修系统……能给个五星好评吗?”
“太吵,没星。”林静恒眉稍舒展,按着他的脑门推开他,“继续干活去吧,工程师。”
整整一天高强度的训练结束后,组员们披着星辉回宿舍休息,一路上还热火朝天地讨论各种战术和黑科技。陆必行抹了把汗,兴高采烈地勾着林静恒的脖子提醒道:“注意保密啊,别给敌人泄露了咱们的牌!”
“知道了!”一位组员兴奋得手舞足蹈,“林静恒和陆必行搭档,咱们这次赢定了。黑组的指挥官和工程师在他俩面前都不算个菜。”
他的同伴闻言忽然皱起眉:“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理论上来说两组的实力是要基本相当的,但是就像你说的,咱们白组其实明显要强,学院分组的时候怎么想的?”
“这……可能是因为林静恒偏科、陆必行年级低,觉得他俩也没那么厉害?”
“而且你发没发现,平时风头盛的几个平民派全在白组?”
两人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吃了个晚饭,心很大地直接把疑惑和营养膏一起消化了个干净:“算了,巧合吧。赢了就行,管那么多。”
演习当天,陆必行背了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包,里面装了无数鸡零狗碎的小发明。正和林静恒叽叽咕咕地最后确认战术,有人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背包,拖着调子道:“陆必行,你是不是觉得把自己武装成个王八,就不怕导弹和粒子炮了?”
陆必行一看,见威尔逊一脸欠揍地乜着他,身后跟着那帮雨林里找事的狗腿子。
林静恒张口就要教教他什么叫真正的“口头横扫千军”,结果被陆必行一按肩膀止住了。陆必行只当他是吃了亏、后来校方也不给他撑腰,才没事找事地过来挑衅,理都没理他,护好自己的宝贝仪器继续和队友们说话。
威尔逊阴恻恻地一笑,回黑组那边去了。
指挥官握了手,两组机甲便各自前往太空。他们的航道和位置坐标是互相保密的,白组面对一片茫茫的黑暗,能量扫描仪和死了一样,似乎只得到处乱飞地找信号。
“这也太蠢了。工程师,有办法吗?”一人在通讯频道里喊道。
“当然,早料到这种情况了!”陆必行得意道。演习用的机甲一律不许提前改装,因此工程队一上来就开始团团转地往机甲上装各种试验好的黑科技。只听“滴”的一声,能量波动图上产生了一个新的坐标。
“这是根据重甲通过跃迁点远程扫描的原理建构的增强仪。”陆必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咱们没有重甲,普通机甲性能毕竟没法比,所以这个设备的用处仅限于在接近某个跃迁点时扫描对面的能量,免去了反复跃迁的麻烦。”
“已经够了。”林静恒道。演习场范围不可能太大,双方相距一个跃迁点已经了不得了。白组沿着周围的跃迁点挨个扫描,很快从其中一个里面发现了微弱的能量波动。工程队飞快地将己方机甲屏蔽到最大程度,林静恒一声令下,白组迅速分成两队,悄无声息地穿过跃迁点,一前一后全速向黑组包抄。
黑组还在没头苍蝇似的逡巡,能量警报器忽然尖叫起来,紧接着前方涌出数十家机甲,一打照面不由分说便开了火。他们被打个措手不及,刚要后撤,却差点和身后潜伏而来的机甲撞了个脸对脸。
林静恒一马当先,照着黑组指挥舰就冲了上去,仗着精神阈值高直接横扫了一片护卫机甲。备用驾驶员还没上,紧跟过来的白组便不甘示弱地打出一排导弹,好几架机甲的防护罩当场损毁过半。
有人吹了声口哨:“演习时间给了十二小时?我看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黑组那边也在咆哮:“林静恒和陆必行分在一组,学院到底怎么想的!”
指挥官的脸色极其难看。没等他喝斥,却听一架小机甲传来一道私密通讯,威尔逊冷笑道:“放心,他们马上就要完——。”
余下的话音消失在一阵电流声中——白组先下手为强,干扰了他们通讯。指挥官却从那未尽的尾音中闻出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TBC.
【灯塔长明平安夜 18:00】庸俗告白
上一棒: @D:
下一棒: @不秋草
两个俗人 两个矫情小孩 两个平安夜的爱人
INFJ决定要和ENFJ告白。
虽然他暗恋ENFJ有一阵子了,但做决定就是一瞬间的事——某天中午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和INFP并肩走在一起笑意盈盈的ENFJ,INFJ心里想,不行,我得跟他说明白。
暗恋是一种甜蜜的内耗,但再甜蜜也是一种内耗。每一个望向ENFJ的瞬间都让INFJ感到幸福又痛苦——不知道这个瞬间他漂亮的眼睛会看向自己,还是以同等的温柔注视着别的什么人。
INFP或别的什么人。都一样的。...
上一棒: @D:
下一棒: @不秋草
两个俗人 两个矫情小孩 两个平安夜的爱人
INFJ决定要和ENFJ告白。
虽然他暗恋ENFJ有一阵子了,但做决定就是一瞬间的事——某天中午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和INFP并肩走在一起笑意盈盈的ENFJ,INFJ心里想,不行,我得跟他说明白。
暗恋是一种甜蜜的内耗,但再甜蜜也是一种内耗。每一个望向ENFJ的瞬间都让INFJ感到幸福又痛苦——不知道这个瞬间他漂亮的眼睛会看向自己,还是以同等的温柔注视着别的什么人。
INFP或别的什么人。都一样的。
一旦下定决心名为“勇敢”的坎就在心里过去了。接下来困扰INFJ的则是另一件事:该选什么时候呢?
离现在最近的有仪式感的日子大概就是平安夜了。虽然INFJ很希望这件对他来说很有意义的事能发生在一个有意义的时刻,但上演一出《真爱至上》会不会太俗了?
“嘿,在这儿呢!”ENFP突然从他身后出现,“找你半天,想什么呢?”
INFJ摇头,“没有。”
“哦哦,”ENFP也没在意,语调高昂地继续道,“你平安夜有安排吗?”
“没有啊,”INFJ这次摇头的幅度更大了,欲盖弥彰似地接上一句,“我能有什么安排呢。”
“别说的那么可怜嘛,”ENFP还是笑嘻嘻的,“那一起过节吧!”
“好啊,”ENFP大概在让INFJ难以拒绝的人里排前几名,“有什么活动吗?”
“嗯……”ENFP思考,“也算不上什么活动吧,就是ENFJ邀请大家去他家里一起做晚餐,互拆礼物?这算活动吗?”
“……好吧,”好像答应的有点太快了,INFJ懊恼,“我考虑考虑吧,可能会有论文要写。”
“哪有教授会让人在平安夜交论文啊INFJ!”ENFP嚷道。
“说不定呢,”INFJ笑笑,“先走了。”
ENFJ邀请大家去他家里过节。INFJ不知道这个“大家”到底囊括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不在其中。
毕竟是从ENFP嘴里听到的这个消息,而非主人ENFJ。
他本来认为自己的告白是经过充分准备的,怀着一种“我爱你与你无关”的心态给自己的内耗一个了断,所以并不在意ENFJ到底是什么想法。可这一刻他却动摇了——明明是很在意的。连平安夜不在主人亲自邀请的名单之列都让他如此在意,他真的可以承受那个大概率不太好的结果吗?
不然还是算了吧,他无奈地想。反正日子都这样过了好久,有什么不能坚持下去的呢?
下午上课的时候INFJ到的很早,他总是习惯如此,这样就能坐在窗边了。有着同样习惯的人还有ENFJ,运气好的时候他会比INFJ到的晚一点,然后看一看位置后选择坐在INFJ背后。
运气不好的时候则是INFJ晚到——他没有勇气坐在ENFJ近处,隔一个位置是他能够自主选择的舒适区。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INFJ到教室的时候只有中间前排坐了零星几个人,看样子今天是幸运日。他背着包跟教授打了招呼,径直走向他的常驻座位,先趴在桌上企图补眠。不一会儿就听到身后椅子拉动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和周围同学带着笑意的招呼声。不远处有谁大声说了句什么,身后的人“嘘嘘”了两下,大概是在示意前面有人在睡觉。
总是这样细心啊,并没有睡着的INFJ在心里叹口气。喜欢ENFJ是一件如此轻易的事情。
他装作刚醒的样子慢慢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和认识的同学打招呼,最后才转身,做出一副刚发现的惊喜样子,“嗨,你来啦。”
“嗯,”ENFJ点头,倚墙笑着看他,“睡得好吗?”
INFJ说,“还行吧。”
“这种环境能睡着也是很厉害,”ENFJ回道。
INFJ警惕地观察他的表情,怎么看对方都是一脸自然真诚,没有什么揭穿他装睡的意思,于是INFJ只应道,“可能是太困了,在赶论文。”
“啊,”ENFJ可惜道,“所以真的有论文要在12月24号交吗?ENFP跟我说你来不了了。”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啊ENFP……
INFJ只好半推半就地点头,“是的。”
ENFJ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嘴角都耷拉下来了,“那好吧,你的圣诞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来着。”
INFJ看着ENFJ心灰意冷似地翻开一本练习册,读着题却是显而易见地心不在蔫,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哪个教授这么没人性我要写邮件投诉他”,心里某一块地方隐隐有些松动。
本来盖得也不是很严实。他无法自已地想,万一呢。万一只有我去不了才会让他如此失落呢。
他看着ENFJ,鬼使神差道,“我尽量。”
“嗯?”ENFJ抬头。
“如果零点前做完了,”INFJ听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心跳声,语气接近郑重地说,“我就过去。”
确实有一个论文要做,不过那是年后才需要提交的作业。
INFJ敲下最后一个字,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坐了一天的身子。
书桌对窗,他透过玻璃看到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街灯明亮,装饰起浓郁的节日气氛。他忽然看到什么,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空气中模糊的颗粒——下雪了?
小雪粒稀稀疏疏,没增添多少节日气氛,倒让INFJ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
更俗气了不是吗?
他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钟,是一个晚间派对气氛正好的时候。电脑的光标停留在文档的最后一个句点,书桌左上角摆着给ENFJ准备好的礼物,椅背上挂着出门带的围巾和手套,而INFJ坐在小房间的床上,捧着手机编辑一条措辞温和又不显生疏的婉拒消息。
下雪啦,赶路不方便。
真是对不起呀,我太笨了论文没写完。
现在过去你们是不是都快结束了?我就不扫兴了吧。
INFJ删删减减,总觉得打出来的字没有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要温和,看上去迫不得已,但过错还是在自己身上。正当他又一次清空编辑栏时,手机屏幕弹出了新消息。
【ENFJ:(图片)你的礼物】
【ENFJ:下雪了,你不过来吗?】
图片里属于INFJ的礼物盒子安静地躺在圣诞树下,和其他的盒子隔开一个微妙的距离。不知道是ENFJ为了摆拍而特意换的位置还是本来就这样摆的。
【ENFJ:不想知道盒子里有什么吗?】
迎风低头走路的INFJ把脸埋在毛绒绒的围巾里,边赶路边想,人有时真的不应该有那么多好奇心。
他站在ENFJ的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门。
似乎是声音太小没人听见,他又用力敲了两下,这回应得很快,ISFP“唰”地敞开了门,灯火暖融的气氛霎时向INFJ袭来,与身后的寒风冰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来啦?”ISFP小声地惊喜道,“快进来呀。”
INFJ颔首,抖抖身上的雪,跟她进了门。
虽然是派对的组织者,但这种时候ENFJ从来不是人群的中心。INFJ一进去就看到ENTP和ESTP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站在桌子上怪叫,不知道在搞什么鬼,ESFP和INTP仰头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而ENFJ——他目光逡巡了一周,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听ENTJ说话。
“ENTP和ESTP在打赌,”ISFP跟INFJ说,“赢的人当圣诞老人,输的人当麋鹿坐骑。”
“……”INFJ默然,小心翼翼地绕开风暴中心,盘算了一下还是坐在了ENFJ背对的单人沙发上。
然而是眼尖的ENTJ先发现了他,立马终止自己的演讲,抬手跟他打招呼,“嗨,INFJ!”
ENFJ猛地回过头,于是INFJ只得颤悠悠地举起手,摆出礼貌的微笑,“嗨。”
“你也带了礼物!”ENTJ很高兴,“快快快给我,写好数字,等会我们要抽签啦!”
“哎?”他其实准备了两种礼物,一份是给大家的,另一份单独给ENFJ,结果装在一个袋子里被直爽的ENTJ一把薅走了。
“是抽签随机得礼物吗?我还以为是互换的,”他疑惑地看向ENFJ,那为什么说那份礼物是我的?
ENFJ靠过来,趁ENTJ写纸签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团递给INFJ,眨眨眼冲他笑道,“你的一号。”
INFJ睁大了眼睛,“作弊?”
“也不能这么说吧,”ENFJ挠头,“感觉这份礼物给别人不一定会被完整地了解到意义,还是给你更加值得。”
ENTJ拿着抽签的盒子冲他们走过来,INFJ装模做样地在盒子里摸了一下,向ENTJ展示手心里的纸团表示拿到了。
那边ESFP和ISFJ为了抢一个看上去更吉利的数字闹做一团,ENTP最终赢了ESTP耀武扬威地坐在他身上游行,INTJ和INTP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奇怪的东西,ENFJ扬声道“我们先去拆礼物了!”便推着INFJ绕开这群怪人,走到门厅的圣诞树下。
相比屋里的热闹气氛,这里安静得甚至有些寂寥。INFJ拿起地上标着一号的礼物,小心地拆开包装纸。
里面是一部诗集的精装本,INFJ轻轻翻开漂亮的封壳,油墨点染的书页承载着文字的厚重。
“扉页还有作者的题字,”ENFJ介绍道。
INFJ点点头表示看到了,他很喜欢,摸着封皮爱不释手。
盒子里还有一本小册子。INFJ随手一翻,大概内容是什么人给这本诗集做的序和感言,他想等回家再仔细翻阅,忽然被书页上的痕迹牵住了视线。
是一个用铅笔圈出来的“月”字,一种莫名的直觉击中了他,他赶忙哗啦啦翻到册子的第一页,果不其然,开头的“亲”字也被圈出来了。
亲、爱、的……大抵是找不出来相应的字母,后面用铅笔补写了“INFJ”。
“咳咳,亲爱的INFJ。”
身边ENFJ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字一句逐渐和书里被勾画出来的文字重叠。
“你是月亮,是温柔的夜,是我的炉膛里燃燃升起的篝火。”
“请求你成为我的诗篇。”
“书里的字太少了,”见INFJ低着头盯着册子不说话,ENFJ有点慌乱,“我知道这些话很俗,好像语句也不通顺……你凑合着看看吧,总之表达清楚我的意思就好,等下,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吗?”
“……没有,”INFJ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灯光落在他眼里,亮晶晶的。
“听不懂你什么意思,”他对着ENFJ弯了弯眼睛,“给我讲讲。”
“意思是,圣诞快乐,”ENFJ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注视着INFJ,“我喜欢你。”
INFJ的手伸进外套宽大的衣兜,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ENFJ。
“幸好留了一手,”他歪头一笑,“粗制滥造的,不要介意。”
ENFJ打开盒子,里面是INFJ在珠宝切割课上磨制的一串手链,一张写着圣诞快乐的贺卡,最底下好像还有什么东西,ENFJ最终看到了一截小树枝。
“这是……?”
“是槲寄生,”INFJ说。
【SEVENTEEN】Kill Me(上)
多重人格设定,有自设,有原创角色,慎入
其实是个哥哥们宠弟弟的故事(。)
因为写得太长了所以分成上下发,6000k+
————————————————————————
0.
“不……你不可以杀我……”我看着面前一步一步缓缓向我逼近的男人,不住地摇头求饶,“我爱他,我是爱他的啊……!”
“莫?”面前的男人歪了歪头,无辜而天真的神情在他那张略显青涩的面庞上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你真的爱他么?”
下一秒他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他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呀。”
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我的脖颈...
多重人格设定,有自设,有原创角色,慎入
其实是个哥哥们宠弟弟的故事(。)
因为写得太长了所以分成上下发,6000k+
————————————————————————
0.
“不……你不可以杀我……”我看着面前一步一步缓缓向我逼近的男人,不住地摇头求饶,“我爱他,我是爱他的啊……!”
“莫?”面前的男人歪了歪头,无辜而天真的神情在他那张略显青涩的面庞上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你真的爱他么?”
下一秒他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他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呀。”
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我的脖颈,我被那阵凉意刺激的激起一身的颤栗,恐惧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使我的泪腺也开始不受控制,在糊了满脸的泪水中我已经看不太清面前那张我爱着的面庞了,但我还是坚持认为,这个要杀我的人,不是我爱着的那个他,绝对不会是。
但上天在下一秒就戳破了我这层美好的幻想,将残酷的事实决绝的扔在了我的面前。
“呀,Dino呀,她好像真的很爱你。”面前的男人用匕首挑起我的下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高处俯视着被捆绑在座椅上的我,仿佛是天神在做着审判的角色一般,只不过那份悲悯却并不是送给我的——
“你要选择原谅她吗?”
他说着这样的问句闭上了眼,声音温暖而轻柔,仿佛是一个贴心的哥哥在问自己亲爱的弟弟,是不是真心想买面前货架上的那款玩具。
我的眼泪已经几乎快要流干流尽了,在听到那个名字时我便已经感到一阵窒息感袭来,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呼吸,像一条遇见干涸滩涂的鱼,我在等着我的神明对我的救赎,想让他亲手将我放生回我的水塘里。
他皱了皱眉,嘴唇轻启,随即便睁开了双眼,这一次他的双眸让我不再陌生,是我反复用目光摩挲过的那个眼神,是我爱着的——
“不。”
我的神明亲口对我下了最后的审判,在那双我爱着的双眸中,可以倒映出我最后的、绝望的、难以置信的神情,我美貌的面庞在那一刻一定丑陋至极,只因为他在说,
“我不原谅你。”
1.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天气。
那是一个下雨的日子,整个城市的天看起来都是灰色的,雾蒙蒙的空气和稀薄的空气给人带来很沉重的压迫感。那时我正坐在监狱长派来的专车后座,翻看着他递交给我的资料。因为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监狱长和警长先生很贴心地将犯罪现场的照片没有放在里面,只是一些文字的描述,却已经让我感到了些许不适。
“啊……看来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呢……”我翻看着那些资料,不由自主地感叹着。
“柳小姐也这样觉得吗?”坐在副驾驶的监狱长听到我这么说,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啊真的是,你也这么认为的话,到时候肯定也要大吃一惊的。”
我歪了歪头,表示疑惑不解,但这时的车子却已经停了下来,监狱长替我打开了车门,暂时打断了我的思绪,“柳小姐,我们到了。”
我一路跟在监狱长先生的身后,向着最深处的路走去,身边路过了不少看起来就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有些朝路过的我们投来玩味又恶心的目光,有些懒得理睬我们,还有一些就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疯狂地朝牢门撞过来。我那天穿了一条法式的红色长裙,精美却与这肮脏的牢狱不相匹配,监狱长将我护在身后,尽可能地让我离那些恶棍远一些。
“阿西……柳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是因为这个案子情况特殊,所以只能将您请到这里来……这些都是一帮疯子,不用理会他们也是可以的……您看着点路,不要脏了您的裙子。”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努力地去克服对周边环境的恐惧,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监狱长身后。
这段令人紧张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周边嘈杂吵闹的环境逐渐变得安静,我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尽头的那个房间内传来了某种沉重的打击声,还伴随着清脆的铁链声和隐隐的痛呼。
我从监狱长身后探头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望去,发现与其他监狱里的情景不同,没有歇斯底里的疯子在寻衅滋事,只是有两个狱警在对着一个年轻的少年拳脚相加。少年埋着头跪在地上,伸手紧紧捂住脆弱的腹部,死死地咬住嘴唇尝试着不要大声地叫喊出来,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叫出声的话,会招来更严重的回击。
“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打人!会死人的!”也许是少年的模样太过可怜,
我一时心急,连忙跑上前去出声制止。
两个狱警被我的呼声惊到,原本带着的不满神情在回头看到我身边的监狱长时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低下头去静默在一边不敢说话。
眼见他们停下了动作,我便急忙冲进了牢房内,将跪倒在地的少年扶了起来,“呀,你还好吗?”我伸手尝试拨开他额前被汗水粘连在一起的刘海,露出少年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的,好看的眉眼。他的额前被狱警用警棍砸出了血,蜿蜒的血迹流过他的眉骨,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啪嗒”一声,落进了我的红裙里,与之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柳小姐!”监狱长看我冲进去扶起了少年,被我的动作震惊到说不出话,他回过神来,大喊着我,“快放开他,他很危险!!”
“说什么呢?”我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蜷缩在我怀里的少年,他的脸还落在我的掌心里,忍着痛楚在小幅度地抽气,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可怜,他能有什么危险?
“柳小姐!快离他远点!”监狱长上前扯着我的手臂强行将我从少年身前扯开,于是他便失去了重心,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一次他却是终于抑制不住的呜咽出一声痛呼,看得我差一点心疼地落下泪来。
“柳小姐,不要被他这副模样骗了!”监狱长抓住我的手腕,用痛感使我的注意力从少年身上收了回来,清晰地听见他所说出的重磅炸弹,“他是李灿!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啊!”
“怎么……他怎么会是……”我震惊地转头去看趴在地上的那个,毫不设防的少年,很难将他与我资料里那个魔鬼联系在一起。
“我说过了,柳小姐,你见到他的模样时一定会大吃一惊的。”监狱长像是恨铁不成钢地一般冲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果然你们女性,就是太容易心软。”
他命令那两个狱警将李灿从地上拉了起来,安置在了牢房里的审讯桌后,又差人多添了一把椅子,让我也坐在旁边旁听。
李灿大概还没有从刚刚的痛楚里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是从冷水里刚刚捞出来一般微微地颤抖着,垂着头坐在审讯桌后,我打量着他的这副模样,心里努力地在回想着之前在来的路上看到的资料内容——李灿,20岁,S大摄影专业在读,解离性身份障碍(DID)患者,内具主人格在内的十三个分裂人格,具有极强反社会心理,所犯连环杀人案共十二起,具有极强的社会危害性——这真的是他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孩,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没有……”他像是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被手铐固定在桌上的双手攥成了拳,“……我没有杀人……”
我从那阵细若蚊吟的声音中辨别出他这样说道。
“我相信,我相信。”我赶在监狱长出声之前开口说道,面对着监狱长极其不满意的神情冲他比划着口型,“让我试试看吧,反正你们一直都没有从他身上审出来什么不是吗?”
监狱长仿佛是沉思了一下,随即向我摊开了手,示意按我的想法来。
我向前倾身,伸手握住了李灿的双手,他的手冰凉无比,我努力将自身体温的一点温暖向他传输过去,开口尝试着催眠他,“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这里有我在呢,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
也许是这句话中哪个词组触动到了他,我感觉到他渐渐不再颤抖,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我,我这时才完整地看到他的一双眼眸,真的是那种,闪着光的,清澈透亮的,属于少年人独有的眼眸。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怎么会是那样魔鬼的连环杀人犯呢?
我从潜意识里不相信这一切。
但我没有意识到,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背离了一个作为心理医生的本职了。
“……姐姐……”他弱弱地出声叫我,“……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杀过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将声音又放缓了一些,尽可能地轻柔,“我们不聊这个了,我们聊一点,让你放松的事情吧……”
我又向前坐了一些,离他更近,试图让他可以放松地全然相信我,毫无顾忌地将手放在我的掌心里,“灿呀,带我去你的‘家’里看看吧……告诉我,那个让你毫无顾虑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吧……”
这大概是一种最容易让他理解的说法,就像所有的DID患者一样,他们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有一座“宫殿”,也许并没有宫殿那么豪华,但那正是每一个人格所独立拥有房间的地方。
按照之前的资料来看,李灿身体里的人格们共存地很和谐,从未出现过为了争夺身体的使用权而打架的情况,按照这样的状况分析,李灿这个主人格拥有对于其他人格很强的操控权,也许,只要我能控制得住这个主人格,那么无论见到其他哪个人格,我都会是安全的。
也许是之前那顿毒打消耗了他过多的精气神,现在的他对于我循循善诱的催眠术语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不出一会儿就逐渐闭上了双眼,向我展开了他的内心世界——
“那是一个……充满着阳光,种满了向日葵的地方……”
2.
“灿呀?”李灿敲了三声门,过来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男人,“今天回来的好早……”
“知秀哥!”李灿开心的跳进房间,环住了面前那个男人的腰,给了他一个拥抱,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Dino呀?Dino回来了吗?!”另一个清亮的声音快速地由远及近,李灿刚刚从洪知秀怀里抬起头,就被迎面跑过来的夫胜宽一把扑住,因为速度太快,李灿差点抱着他一起仰面摔倒,还好被洪知秀及时一把扶住了腰。
“呀……夫胜宽……”
“你身上怎么样?!他们怎么那样打你!快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李灿有些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夫胜宽连珠炮一样的一串问句打断,伸手就要撸李灿的衣服袖子,他是真的很着急,甚至这次都没有在意李灿没有叫他“哥”的事情。
“疼肯定是会疼的……但我这个身体上可不会有伤口的呀……”李灿制止住了夫胜宽的动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阿西……”夫胜宽用心疼又懊恼的眼神看着李灿,伸手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把李灿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鸟窝,“怎么就,偏偏那个身体只能是你的呢……”
“你身边来的那个女人,是个心理催眠师吧。”李灿被夫胜宽拉着手腕往屋内走,路过餐厅时,身边便响起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这样问道。
李灿转过头,看到全圆佑放下一半的报纸,目光透过眼镜凝视着他,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今天回来的很早……而且,头有点晕……”
“现在不是这样问他的时候。”尹净汉放下倒空了的牛奶盒走过来,拍了拍全圆佑的肩膀这样说道,又将手里的牛奶杯递到了李灿手里,“既然头晕的话,回房间去睡吧,我陪着你。”
他从夫胜宽手里接过李灿,半抱着他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尹净汉坐在李灿的床边托着下巴,笑着看他把手里的牛奶喝完躺好,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
“阿尼……我不是小孩子了哥……”李灿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抓住了那只尹净汉伸过来给他掖被子的手,像是从毛绒玩具身上汲取安全感一样用双手环抱住放在自己脸边,昏昏沉沉的睡意向他席卷而来,在即将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一瞬间,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等他睡着的尹净汉,
“净汉哥,胜澈哥呢,胜澈哥去哪里了?”
“澈哩呀……”尹净汉怎么会看不出小孩儿在想些什么,安慰性地伸手理了理他的刘海,“不要担心,他只是出门办事去了。”
“哥哥会回来的。”
3.
李灿的副人格们共存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和谐。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在他向我展示他的内心世界是一个充满了阳光和向日葵的大房子时,我就意识了这个问题。不论李灿这个主人格是不是犯罪人格,这些极具血//腥的,残忍的犯//罪现场,总会是他的其中一个副人格,或是很多个副人格所做出来的,那么具有反社会心理的人格们,所共存的“房间”,怎么会是一个如此温馨的地方呢……
这不对劲。
我看着自己手心里握着的李灿的手皱起了眉头,他刚刚居然在我的催眠下陷入了深度的睡眠,这是绝不应该发生的,以至于我没有问出任何我想问的内容。
“你生气了?”
低垂着头的李灿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连忙丢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
“李灿”重新抬起了头看向我,一副憋着笑的表情,一手虚握成拳半掩在唇边掩饰着笑意,他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哪怕之前的李灿并未与我有过多的有效交流,我也能感觉出来,现在的这一位要比李灿本人成熟不少,绝对不会是他本人。
“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崔胜澈,叫我胜澈就好。”
“……柳慧熙。”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半晌,他也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只好虚虚的抓住他的指尖,完成了这个自我介绍的仪式。
“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以为心理医生会对这种现象感到平常。”他坐直了身子,仿佛刚刚打在李灿身体上的疼痛感受不到一样,“我只是来看看,他们请来的心理医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这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正如他所说,我明知道切换人格在他这种DID患者身上是最普遍不过的事情,但居然还是被他吓到了……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强的气场,他与李灿那种使人产生怜爱感的感觉不同,在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哪怕眼前的面貌并没有改变,但我就是感觉到,我面前的人犹如一头成年的雄狮,并且已经将我划入了他的猎物范围内。
我强忍着背后冷汗带给我的黏腻感,顶着他的目光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他也不说话,向后靠着椅背,半张脸都隐灭在了黑暗里。
“崔……崔胜澈……你是他身上最早觉醒的一个人格……”
“呀,都说让你叫我胜澈了!”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瞪着眼睛重新俯身过来,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胜,胜澈,好。”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刚刚没说完的内容,“你跟尹净汉,还有洪知秀,几乎是一同出现的,是么?”
“喔,你们的资料还算完善,看来上一个来做心里评测的不是草包。”见我提到了另外两个人,他笑得很开心,“我们灿尼父母走得早,是很苦很苦的孩子,我们只是为了重新给他一个家。”
李灿父母走得早?我依稀记得他记录在档案里的资料,只写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无父无母被亲戚们扔进了孤儿院,但是崔胜澈是确切地知道李灿父母发生了什么事的,那就说明,起码这三个人格,在李灿进孤儿院之前就已经形成了。
“可我的资料并没有告诉我他父母的事情……”
“那是当然的,灿尼本人也不记得了。”他回答道,“这样痛苦的记忆,他忘掉当然是个好事,我们也不会让别人从他嘴里问出这件事,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来见你的原因。”
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但还是想再努力一把,我有些紧张地攥了攥手心,开口道,“可,可这件事对于他的量//刑很重要……你知道的,法律系统里会适当的参考人文关怀方面……”
“哦,你很有意思。”崔胜澈摸了摸下巴打量我,“看来灿对你有点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那股还未被我本人察觉到的隐秘心思被外人点破,我的表情闪过一丝恼羞成怒,手不自觉的在桌面上颤抖了一下,全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仿佛是一时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随即又一下子放松下来,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不解,并且感觉到了一丝怪异,那个笑容,不太对劲。
“你不要生气,”在我静默的这段时间里,他像是终于收拾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开口对我说道,但是语气却大不相同,表情也与之前不一样了,“胜澈扮演父亲的角色太久了,就是喜欢八卦一点灿尼的事情。”
这是……又换了一个人!我反应了过来,他的神情与动态都与崔胜澈大不相同,眼睛带着笑意温柔地弯下来,甚至优雅地翘起了一只腿,就像我们此刻不是坐在审讯室牢房里,而是在一个高级的咖啡馆。
“你……”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Joshua。”他看我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又补充道,“就是你们档案里的洪知秀,不过我更愿意让你叫我Joshua这个名字。”
“那,那胜澈他……”也许是刚刚崔胜澈生气的样子有些吓人,哪怕他现在已经走了,我还是记得不能叫他全名这个事情。
“让他回去休息了,不要担心。”他向我解释,但我很想反驳,我压根就没有担心他,“他对于孩子们的事情太敏感了,一听有新来的心理医生就急吼吼的跑出来,真的是……我们都是把灿尼哄睡了才出来的。”
“哄睡……?”果然,我就奇怪为什么李灿会在我催眠他的时候陷入深度的睡眠,这原来来源于他的副人格们对他的心理暗示……
我不由得将座椅毫无察觉地向后移开了一点……他的副人格们远比我想象的要危险……甚至,有人的能力还处于我之上。
“你不用这样,”Joshua一瞬间就看破了我的微动作,眯起眼睛打断了我,“我们不会伤害你,起码,暂时。”他说着向我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镣铐,表示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自主活动。
“……那,那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李灿父母的事情么?”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强装镇定地继续着之前崔胜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以为胜澈已经告诉你的很清楚了,你却还要继续问下去?”他伸长了手臂,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两只手被拷在一起,那应该是一个舒展了双臂的姿势,“灿尼原本的家庭很幸福,但有人却夺走了这一切,对他的伤害很大,所以才有了我们。”
没有什么有用信息的语句,我忽略掉他所说的话语,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动作上,如果我刚刚的设想没有错,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的眼熟,就像,就像是——
被钉在十字架上接受天神审判的“祭品”耶稣。
一道晴空霹雳划过我的脑海,即便我手上的资料里没有那些犯罪场面的血//腥恐//怖的图片,但此刻那些白纸黑字,经过具体描写的话语一时间与我脑海中想象的图片重合在了一起——
那个肥胖的男人,被电线缠绕着四肢,高高挂在了他们家的电视墙上,他的双手和两脚脚踝处都被刺入了长钉,头颅低垂着,就与圣经里描写的耶稣受难的场面一模一样。
“呕——”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座椅因为我猛然起身的动作在水泥地上刮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洪知秀,他是一个犯罪人格!
“哎?这件艺术品不好看吗?”他有些无辜地看向面容狰狞的我,“真可惜,净汉说它就应该被挂在博物馆里供人观赏呢……”
“你,你们都是……”我大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洪知秀和尹净汉,你们都是犯罪人格!!
“既然医生不舒服的话,那我们今天的询问环节就到此为止吧。”Joshua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举起了手示意着站在门外的监狱长和狱警们。
在被监狱长请出房间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即将要被带走的Joshua喊道,“不是你们两个,是你们三个干的对不对?!”
对于李灿童年阴影怀恨最深的,不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定要再加上崔胜澈才对!
Joshua回过头,对我展开了一个微笑,没有否认。
“那尹净汉呢?为什么今天只出现了你们两个人?!”看着他微笑的模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如果他不是只能使用李灿的身体,按照他的一举一动,我能隐隐的感觉到他的自身。
一定是一个很美的人,我不合时宜地想。
“你不会想见到他的。”
这是Joshua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TBC.
你要写entp,就不能只写entp
你要写entp
就不能只写无往不胜的辩论家
你要写
不能称做家的地方,泄露一丝天光
和未说出的话语,同样,支离
破碎
你要写天才灵魂
寄居于满是六便士的时代
抬头、望见的
是擦肩错过的天梯,和手里的面包
玫瑰绝美而重复,刺是自己选择的唯一权利
你要写,迟疑,反驳,笑容
拉住和收回的手
辩论与真理永存,你知、你不回头
你要写,被掐住脖子时的挣扎、
被贬低时的高傲
泪水滑落时无意瞥到的温暖、怔住
被推搡时即使再不还手
你只是站着、你便是正确,便是至高
你要写,纵使千百不堪
知道青史留名不过寥寥、你依旧站立
你曾不被承认的年岁、你的过错你的挣...
你要写entp
就不能只写无往不胜的辩论家
你要写
不能称做家的地方,泄露一丝天光
和未说出的话语,同样,支离
破碎
你要写天才灵魂
寄居于满是六便士的时代
抬头、望见的
是擦肩错过的天梯,和手里的面包
玫瑰绝美而重复,刺是自己选择的唯一权利
你要写,迟疑,反驳,笑容
拉住和收回的手
辩论与真理永存,你知、你不回头
你要写,被掐住脖子时的挣扎、
被贬低时的高傲
泪水滑落时无意瞥到的温暖、怔住
被推搡时即使再不还手
你只是站着、你便是正确,便是至高
你要写,纵使千百不堪
知道青史留名不过寥寥、你依旧站立
你曾不被承认的年岁、你的过错你的挣扎
你依旧是entp
过错不因年岁消散,自卑不随成长埋葬
你依旧是entp、高举真理与自由
你要写entp,就不能只写entp
你很苦很累、可是你幸存
永远记住,你是胜者,ENTP永为胜者
二编:其实本人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一个深夜发疯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喜欢,总之,很感谢各位entp和非entp的理解和喜爱啦啦!
顺便一提,我把诗的释义给删了,因为一位老师提出了很好的建议,认为“作者已死”,没有必要将一切都解释清楚,能理解的自然能理解,并且收获更多,在这里感谢一下这位老师!@月不圆缺 (艾特致歉)以及这位老师对于光海组的理解也是一流的!推荐去看!!
【珉佑】钝手(上)
新粉入坑 OOC我先滑跪
离婚文学 HE 破镜重圆 两发完
01
搬家那天是阴天,下了点小雨。
“哥,”金珉奎从外面回来,对屋里的全圆佑喊道,“外面天气不好,还是让朋友们一起来帮忙吧。”
“没事的,”全圆佑在里屋打包东西,看了看窗外,“就是一点小雨,我们自己来也可以的。”
“哎,这哥是不是害羞了,”金珉奎笑嘻嘻地进门,一把从后面抱住全圆佑,并极其蛮横地制裁了全圆佑企图挣脱的举动,“没关系的,我的朋友们你都见过,硕珉也在。”
“这种天气麻烦朋友们多不好啊,”全圆佑叹口气,“我们两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呢?”
“不麻烦啊,”......
新粉入坑 OOC我先滑跪
离婚文学 HE 破镜重圆 两发完
01
搬家那天是阴天,下了点小雨。
“哥,”金珉奎从外面回来,对屋里的全圆佑喊道,“外面天气不好,还是让朋友们一起来帮忙吧。”
“没事的,”全圆佑在里屋打包东西,看了看窗外,“就是一点小雨,我们自己来也可以的。”
“哎,这哥是不是害羞了,”金珉奎笑嘻嘻地进门,一把从后面抱住全圆佑,并极其蛮横地制裁了全圆佑企图挣脱的举动,“没关系的,我的朋友们你都见过,硕珉也在。”
“这种天气麻烦朋友们多不好啊,”全圆佑叹口气,“我们两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呢?”
“不麻烦啊,”金珉奎埋在他哥的肩窝里理直气壮,“再说我以后也会帮他们的嘛,很简单的事情,我也不想哥太受累啊,会很心疼的。”
全圆佑没说话。
“好不好?哥是答应了吗?”金珉奎蹭蹭全圆佑的耳朵,“我去给他们打电话好不好?”
全圆佑还是没说话。
“哥?”金珉奎动了动,“怎么了?你又不高兴了吗?”
“珉奎啊。”
金珉奎力气很大,好像担心他会跑似的,总是抱他抱得很紧。全圆佑一根一根地把金珉奎搂着他腰的手指掰开,从他的怀抱里撤出来,转过身来面对他,专注地凝视他的眼睛。
“怎么了哥?”金珉奎疑惑道。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想叫朋友们来啊?”全圆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我说过好几遍对吗?我不怕累的,我就想把这件事情自己做好,为什么不可以呢?”
金珉奎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全圆佑铁了心要挣脱他时他根本就抱不住他。
“可以可以,哥……”他伸出手去拉全圆佑的胳膊,被全圆佑躲开,“珉奎,”他说,“你为什么不能仔细听听我在说什么呢?”
“我知道了哥,我知道了,”金珉奎这回真的慌了,尾音都在颤抖,“就我们两个自己搬好了,我多搬一点就好了,你别……你别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
“我是不是挺奇怪的,”全圆佑自嘲地笑,“就是挺奇怪的,搬家找朋友帮忙也没什么不对的,是我太奇怪了,对不起珉奎。”
“没有,哥,没有对不起,”金珉奎抢上前去死死抱住全圆佑,“是我没有考虑哥的感受,是我不好。”
全圆佑这一次没有试图挣开他,任他抱住。
“这几年挺辛苦的吧,”全圆佑在金珉奎怀里闭了闭眼,说,“总是为了这样奇怪的事情被我冷战。”
“没有啊哥,真的没有,”金珉奎哽咽着,拼命摇头,“都听哥的,就这么一件小事你真的没有必要……”
全圆佑的眼圈逐渐泛红,他停了一会儿,缓慢而坚定地说。
“不然我们还是分开吧,珉奎。”
金珉奎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
02
金珉奎初中的时候认识全圆佑,全圆佑是高他一级的学长。高中的时候他也进了全圆佑的学校,变成“冷脸校草的小跟屁虫”,整天黏在他哥身边。别人青春期都是漂亮姑娘和电子游戏,他的眼里只有圆佑哥。
当然因为圆佑哥的缘故也会玩玩电子游戏。
朋友们经常嘲笑金珉奎,说他是长不大的小屁孩,天天赖着哥哥,热脸贴冷屁股,这种时候金珉奎就会很大声地反驳:才不是呢!圆佑哥对我很好的!
真的?疯了吧!朋友们嬉笑着,全圆佑他有表情吗?
这话传到全圆佑耳朵里,有人问他金珉奎是不是很让他烦,他只是笑笑,说,“珉奎啊,他很喜欢我呢。”
废话,谁不知道呢?金珉奎喜欢全圆佑这件事。
似乎没有从全圆佑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答案,朋友们对金珉奎的嘲笑也就一如既往,然而也有细心的人意识到,像全圆佑这样的人,能容许一个人长久地在他身边黏着,且不怎么拒绝和他的身体接触,被别人起哄也神态自若,已经很不寻常了。
所以当全圆佑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篮球场,等金珉奎打完球之后不嫌弃他一身汗还搂着他的肩一起出校门时,旁观者先是震惊,末了再看那双背影又觉得很自然。
“本来就是啊,”金珉奎很骄傲地说,“圆佑哥就是很爱我嘛。”
03
对于他们之间的裂痕,金珉奎早有感觉,只是他刻意地忽略掉了。
客观来讲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吵过几次架而已。为他愈渐奔波的工作,为全圆佑的身体健康,为两个人都闲下来的时候是去外面露营还是在家看电影意见不合……这有什么呢?哪有情侣在家是不吵架的呢?
冷静过后他们会主动给彼此道歉,全圆佑会摸摸他的脸说对不起啊珉奎,可以不要怪我吗?金珉奎会把全圆佑圈在怀里,说圆佑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怪过你。我不应该和哥吵架的,本来休息的时间就不多,做哥喜欢的事就好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握手言和,可是最终他们没能看成电影也没有去露营。
金珉奎在全圆佑的眼神里看到越来越多的无奈和疏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全圆佑抱得更紧。每当这种时候全圆佑紧绷的脊背就会放松下来,像猫似地窝在他怀里,安抚他说,没事了。
然而这次拥抱也不再管用。
“哥,”金珉奎提着箱子低头站在门外,“那我先走了。”
“嗯,”全圆佑在里面,声音闷闷的,“我到时会把协议书寄给你。”
也许全圆佑早就厌烦自己了,金珉奎想。
忍得很辛苦吧。
如果分开是能让他舒服的决定,那就分开吧。
04
全圆佑坐在沙发上,点开银行卡的明细,吸气,按下查询键,屏幕转了几秒钟,一条新增的汇款记录出现在他眼前。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语气如常地冲厨房里喊,“珉奎啊——”
“什么?”金珉奎在炒菜,在门口探了个脑袋。
“收到稿费了噢,”全圆佑冲他晃了晃手机,“和之前说好的一样。”
“真的?真的吗哥?”金珉奎围着围裙跑出来,把全圆佑从沙发上抱起来,他兴奋得眉梢眼角都动起来,“你也太厉害了!”
“是吗,不要太夸张啊,”全圆佑被他带的也藏不住喜悦,开心地笑起来,“吃大餐好不好?”
“必须!”金珉奎放开他跑回厨房关火,“现在就去!”
这笔稿费是全圆佑和自己的一个赌注:能成功拿到以后就做全职作家,否则就只能去找一份普通但安稳的工作。
“真的很好,哥,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金珉奎是真的为他高兴,他毕业后还算顺利地遵从自己的兴趣当了独立摄影师,全圆佑这段时间创作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他比谁都希望圆佑哥能成功。
“这段时间辛苦了,”全圆佑很温柔地看着他,“负担家里的开支。”
“哎咦,不知道吗?哥吃的比猫也多不了多少啊!”金珉奎又贴过来和全圆佑一起靠在沙发上,真的像抓猫似地捏了捏他的后颈。
全圆佑偏过头同他接吻。爱人之间不必讲那么多“谢谢”和“对不起”,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可以通过唇舌的触碰传递。金珉奎享受着恋人少见的主动,在他想做点别的什么的时候被全圆佑笑着推开,“干嘛啊,不是说要去吃大餐吗?”
好吧,好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全圆佑撺掇着金珉奎回屋换衣服,临了要出门的时候金珉奎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什么,“哥等我一下,钱包落下了。”
“不是用我的钱吗?”全圆佑无奈,金珉奎已经风风火火地跑进里屋,含糊的声音传出来,“以防万一嘛。”
磨磨蹭蹭终于出了门,去了一家每次金珉奎路过都要往里看两眼的高档烤肉店。五花肉烤到双面金黄滋滋冒油,食物的香气带给人饱腹的幸福感,全圆佑看着金珉奎大口吃肉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你也多吃一点啊,”金珉奎往全圆佑的盘子里拨肉,“第一份工资全交代在这了,不得好好享受吗?”
“哪有全交代了!”全圆佑争辩,“还剩了好多呢。”
他突然好奇道,“珉奎,你挣的第一笔钱用来干什么了?”
金珉奎在喝水,闻言呛了一嗓子。
“哎,都说了慢点吃嘛。那个时候我不在首尔对吧?”全圆佑回忆道,“我记得你好像说寄给爸妈了。”
“咳咳……”金珉奎咳了好几声才平复,眼神躲闪着,“是寄了一部分给爸妈……”
全圆佑感觉到不对劲。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拿出来,但是你都问了……”金珉奎小声嘀嘀咕咕,探身去翻外套的侧兜,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全圆佑忽然后悔自己多嘴问了那一句。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要紧张啦,”金珉奎说着,可他自己紧张得打开盒子的手都有点抖,“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只是当时拿到钱就很想买一对。”
如全圆佑所料,盒子里是一对素银圈戒指。
“出门之前突然想带上它,但是没想好要不要给你,现在想好了,”金珉奎把盒子推向全圆佑,“就是,啊要怎么说呢,我们在一起也……挺久了吧?某一天早晨在你身边醒来的时候我想着,啊,原来这就是我想拥有的生活啊,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太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全圆佑的表情,“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嗯,”全圆佑清了清嗓子。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想让你有很大的压力,”金珉奎露出苦恼的表情,“但这样又显得很不正式……总之就是,我想先把戒指送给你,你如果愿意接受它的含义就先戴着,我们以后再买个更好的,”金珉奎抿了一下嘴唇,“如果不愿意,那它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反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全圆佑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中恢复过来。面前的人捧着一片真心却还像怕他吓跑似的,说那么多体贴又宽慰的话,可是他的眼神直白而专注,教人给不出另一种答案。
和金珉奎结婚。这件事已经不止一次在全圆佑的脑海中出现过,甚至在他的计划里他还是主动提出的那一个。他们那么爱对方,在一起生活时又那么合拍,结婚像是未来道路上的一个必然事件,一个一定会经过的路标,甚至全圆佑都不觉得这件事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一个契约而已,一个仪式而已,在此之前与之后,他们还是会以同样的姿态对待彼此的感情。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现在。
但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
金珉奎就坐在那里看着他。热烈的眼神里掺着爱意和期盼、还有仅能全圆佑辨认出的不安和紧张。潜意识中存在的顾虑忽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此刻只有抓住爱人的手,一头撞进天长地久的冲动。
全圆佑没有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示意金珉奎把手递给他。
正合适的尺寸。他把戒指套在了金珉奎的无名指上,说:
“结婚吧,我们。”
05
离婚之后金珉奎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了工作上。
一开始他不能停下来,一定得忙到倒头就睡,不然他就会忍不住去想全圆佑,想到他那天说分开时的表情和语气,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循环。
后来他有点适应了这样忙碌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没有工作的时候留出来给自己的时间,他一个人去野营钓鱼,倒也没有多凄凉。
难道还要感谢对方替他们做了这个不算轻松的决定吗?金珉奎偶尔会荒唐地想。
客观来讲他现在的生活确实没什么不好,拍的片子多了挣的钱也多了,本来在圈子里就小有名气,这段时间更是爬了个坡,事业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也能接一些更大的单子了。
这天他接到了一个视频网站博主团队的邀约,拍摄一组宣传照。这个博主的频道他还看过,权顺荣,在圈子里热度不低。
权顺荣本人和他的视频风格有一些奇妙的反差,这种有趣的特质很能激发摄影师的创作灵感,金珉奎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来对待这次工作,奈何权顺荣有点找不到状态,说自己太内向,面对“咔咔”的闪光灯会恐惧。金珉奎无奈,只好让权顺荣休息一会找找感觉。
权顺荣在金珉奎的工作室里溜达,啧啧道,“你近期的拍摄风格好像和以前差的挺大。”
“是吗?人总是会变的吧,”金珉奎耸耸肩,“希望是往好的方向改变了。”
“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你啊,”权顺荣走到屋子角落,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视线,“这是……?”
他从门后的柜子里拎出了一张写真照,“哇塞,这个帅哥是?”
金珉奎实在没想到能有这一出,以前给全圆佑拍的照片他一直放在工作室里没想着清理,平时总也看不见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被眼尖的权顺荣找出来了。
“是我以前练习时的模特,”金珉奎只说。
“好帅哦,是不是你很早的作品?感觉很不一样呢,”权顺荣惊奇道,又仔细看了两眼,“诶?他长得好像那个作家,全圆佑是吧?”
“嗯?”金珉奎猛地抬头,“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吧,一起去过网站组织的签售会,一面之缘,”权顺荣说,“当时他戴着帽子口罩捂的好严实,这张照片真的是他?”
这时候再说不是就太假了,金珉奎点头,权顺荣惊呼,“哇,你很有本事啊,请得了全圆佑当模特?你们关系很好吧?”
金珉奎连忙摇头,“不熟,只是一个大学的而已。”
“哎,校友吗,肯定有联系方式的吧?给我介绍一下吧,”权顺荣兴奋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他哎!”
“什么?”金珉奎音量提高,“你就见过他一面!”
“怎么了?我本来就很喜欢他写的书来着,看到长相更是我喜欢的类型呢,”权顺荣嘟嘴,“行不行啊,算我求你好吗?”
金珉奎招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更何况这还是不能得罪的金主,只好敷衍下来,“行,我问问。”
“真的?太好了!”权顺荣眼睛都亮了,“你不是说要找恋爱的感觉吗?我现在完全有了,快拍照吧!”
直到送权顺荣上车,看到他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后金珉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
疯了吧?给全圆佑介绍对象?
有的人就是不经念叨,手机一响,是全圆佑发消息和他确认签文件的时间。
金珉奎把自己的日程表发给他,他们这段时间只有这种公事化的交流,金珉奎没忍住又补了一句,“你认识权顺荣吗?他今天来找我拍照。”
全圆佑倒是回得挺快:“顺荣吗?以前在活动上见过一次,他人挺好的吧。”
金珉奎盯着“顺荣”两个字,仿佛要把屏幕盯穿。
只见过一面的人需要这么亲密的称呼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很滑稽,手指噼里啪啦打字:“他说他也记得你,还说想和你多认识一下,让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
这次的回复来得有点久,久到金珉奎生出了一点后悔的情绪。
然而他打开手机,看到全圆佑发来:“好啊。”
05
离婚给全圆佑带来的痛苦比他想象的深得多。
本来以为在一起时互相迁就互相折磨,看着年少时繁茂的爱意被自己亲手消耗已经是很痛苦的事了,但他没有想到把金珉奎剥离开他的生活需要付出更多的力气。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把金珉奎完全排除在外,毕竟一起生活了快十年,彼此的交际圈都重合大半,更何况离婚的程序还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也许不再用爱束缚的关系对彼此都好,松弛下来的他们有朝一日也许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和金珉奎做朋友吗?全圆佑想,那是什么样的,互相打趣,介绍相亲对象的朋友吗?
全圆佑失笑,这种关系在他们之间好像有点荒唐。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看到金珉奎发来的消息,没想到这个人真的要给他介绍对象。
这比他所有关于他们关系的推测都荒唐。好奇怪,是为了报复他离婚吗?这么幼稚?全圆佑无法理解,只是带着气同样幼稚地回了一个“好啊”。
再见到金珉奎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有一份文件需要他们共同的签名。全圆佑先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金珉奎姗姗来迟,推门进来的时候大衣被把手勾了一下。
原来已经是秋天了,全圆佑心想。
“抱歉啊,出了些状况,比预计拍摄的时间久了一点,”金珉奎向他道歉,接过他递过来的已经签好名字的文件,拔开笔帽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全圆佑看他,“你都不翻翻文件的内容?”
“不是财产的划分吗?”金珉奎笑笑,“我们在这方面没什么纠纷吧,哥不是会骗我钱的类型。”
“那也说不准啊,”比起之前紧绷的状态,全圆佑现在倒是可以用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话,“从前你又不管钱。”
“哎咦,心里还是有数的,是信任哥才会让哥管钱呢。”
“好吧,”全圆佑点点头,“没事了,忙的话就先走吧。”
“等一下啊,”金珉奎叫他,“还有事要问你。”
“嗯?”全圆佑示意他在听。
“就是,”金珉奎摸了摸鼻子,“哥和顺荣哥见面了?聊得怎么样?合不来也请对他客气一点,毕竟是给我钱的老板。”
“啊,那个,”全圆佑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说,“没有合不来啊,顺荣性格很好的,很可爱。”
客观来讲权顺荣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人很鲜活也很懂眼色,会坦荡地让人知道他强烈而真挚的感情但又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和他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全圆佑感到很轻松。如果要让他通过这种方式走出一段失败的婚姻,那么权顺荣绝对是理想的人选。
但是不能这么做啊,全圆佑想,这样太不公平了。
他和权顺荣讲了自己和金珉奎的关系,讲得很明白,权顺荣不会不懂。
但这些似乎也没有必要告诉金珉奎。
“啊,是吗?”金珉奎脸色微变,“以为顺荣哥那么活泼的类型和哥的安静不融洽呢。”
“也没有吧,”全圆佑说,“你不也是很活泼的类型吗?”
金珉奎的目光看向窗外,秋天的落叶扑簌簌地从树上掉下来。
他说,“所以才分开了啊,我以为是那样呢。”
“什么?”
“没什么,”金珉奎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先走了。”
06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呢?”
那天在露天餐厅里吃饭,听完了他和金珉奎的事,权顺荣这样问他。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全圆佑摆摆手。
“你可以多说一点啊,”权顺荣眨着眼睛看他,“感觉是没有朋友可以倾诉的人呢。”
“我吗?”全圆佑想反驳,但琢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好吧。”
是从没有跟什么人说起过。
“我和珉奎吧,认识的太早了,”全圆佑看着天空,“现在都长大了,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明明都在往好的地方走但好像就是走散了,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看到和我不同方向的他每次都要因为爱我而对我妥协,让我觉得很不好受,爱应该是这样的吗?”
“也许和你们的工作有关系?你是需要安静的作家,”权顺荣试着接话。
全圆佑摇头,“不是的,我能当作家是因为我有这样的性格,他能当摄影师也是因为他有那样的性格。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着很大的世界的人,而我不一样,我需要的世界很小。”
他的眼睫毛在颤抖。
“可能从前我们的世界还有重叠的部分。但是现在,他的世界太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光海组】光会落到海里吗
一方为躁郁症患者 拯救是现实的吗
纯意识流文学 作者也不清楚后续会怎么发展
gl
“宝贝,和我去操场散步好吗?我想和你聊聊苏格拉底!”
ENTP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在这个大家没什么要紧事都会选择发信息的时代,不顾对方是否方便接通,突如其来的拨打电话号码、聊无关痛痒的事情,都无疑是少见的。我不得不从后门退出教室,这个电话我一定要接的。
我拿着手机,听着扬声器里电流传导来的声音,ENTP的语气热情又活泼,我却一下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因为我知道这说明她的躁期又到了,而她本人自然会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好啊,那我七点钟...
一方为躁郁症患者 拯救是现实的吗
纯意识流文学 作者也不清楚后续会怎么发展
gl
“宝贝,和我去操场散步好吗?我想和你聊聊苏格拉底!”
ENTP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在这个大家没什么要紧事都会选择发信息的时代,不顾对方是否方便接通,突如其来的拨打电话号码、聊无关痛痒的事情,都无疑是少见的。我不得不从后门退出教室,这个电话我一定要接的。
我拿着手机,听着扬声器里电流传导来的声音,ENTP的语气热情又活泼,我却一下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因为我知道这说明她的躁期又到了,而她本人自然会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好啊,那我七点钟吃完饭去找你?”我只能用最平常的状态回答她。
“哎呀我等不及啦……我现在就去找你吧!你不是还有一个小时下课吗?我去旁听一下好啦!”
我觉得这奇怪至极,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专业的,何况我正在上的还是专业必修课,一个班不到20人,半途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学生实在显眼,教授一定会问的,要怎么回答才好……谅我再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决定实在不妥,可劝阻的话全堵在嘴边,硬是半句也没露出去,我说,“好,我旁边有一个空位。”
ENTP来的很快,一进门就一眼就定位到了我的方位,带着一身暑热的气息,风一样吹到了我的身旁。她丝毫不在意我的同学们偷瞄来的眼神,饶有兴趣的抓过我的课本翻阅起来。目录她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钟,但似乎已经认真的扫描了一遍,之后就随意翻到了某一页一目十行的浏览,是斯宾塞的社会有机论,我能猜到她会感兴趣。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ENTP就已经马马虎虎地把我厚厚一本专业书品鉴完了,紧接着她开始试图听老师讲课。一开始估计是有极大的新鲜感加成,ENTP看起来听的很认真,不过这个表现终究还是短暂的,她迅速变得兴致缺缺,怏怏地趴在了桌上,时不时换个姿势,手机都玩不专心,毫无意义地一个个切着APP。
教授估计是再忍不下去了,他把目光投向一只手托着下巴、看起来百无聊赖的ENTP,问,“这个同学是咱们班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我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的,“这是我朋友”、“她走错教室了”、“她进来拿东西”……哪种都行,好歹找个借口。我心里急得不行,却愈发无措,偏偏面上丝毫不显,还板着一张看起来毫不尊重师长的脸。
“老师好,不好意思未经您同意来您班里旁听。”是ENTP在回话,言辞得体笑容真挚,谁对着这样的态度都说不出重话的,“我是动医学院的,经常听朋友夸您这门课,所以今天便想来感受一下。”
冠冕堂皇、驴唇不对马嘴,我腹诽,可又羡慕她信口雌黄的本事和勇气。
不知教授信了没信,估计见多了奇怪的学生,最后还很给面子的夸了夸ENTP好学的品质。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上课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也不该闯进你们教室。是我添乱了。”事后ENTP总会道歉,每次她过了头脑发热的劲儿就会变得无比自责,无论大事小事在她的世界里都变得不可饶恕,说出道歉的话也不是为了获得原谅。
我说,“那你为什么还一遍遍的道歉,你知道我没有怪过你。”
ENTP这时候总像是被拔掉电池的玩具,迟钝、破败、毫无生气,她咬着嘴唇,我不知道她在发呆还是在纠结,最后只听见她说,“为了能晚一点再被抛弃。”
而我竟然也不会好好的安抚她,我好像比她还要难过,只会一次次的重复,“你只是生病了。”
ENTP和我一样是大三学生,我们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认识。我不喜热闹,晚会很有意思,但我还是为了喘一口气溜达去了隔壁的小花园,我确实更乐意远远的看大家愉快的玩闹,这是另一种参与的方式。就在那里我碰巧遇到了演出服坏了跑来补救的ENTP,她手里拿着主办方找来的针线,扫视了一圈后看到无所事事的我,很不见外的对我笑着提出了请求,“可以帮我看一下四周吗?我准备把衣服脱了缝一下裙摆。”
“你可以去卫生间……”这个怪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提出了一个正常人的建议。
还没等我说完,怪人打断了我,“我不想在卫生间里干针线活。”然后她又扬起好看的笑容和我讨价还价,“晚会开在旁边,现在花园里没几个人的,所以也没什么关系对吧,你帮我看看就好啦,可以吗?”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吧。”刚背过身去就听见ENTP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我浑身不自在的站了一会儿,怎么想都觉得现在的情况诡异极了,我干巴巴地问,“这样就行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啊,”背后传来ENTP坦然自若的回音,“有是有,但我觉得这样就太麻烦你了,所以不需要什么啦。”
我原本也并没有继续提供奇怪帮助的意愿,刚刚的发问更多的是想要打发走一些怪异感,不过现在听到对方这样的回答,我倒是生出了一点好奇,“你本来想让我干什么?”
“呃,你会针线活吗?”
知了的叫声规律又聒噪,填补了我们中间空白的音轨。
见我沉默了,ENTP又赶忙解释道,“我确实不太会,不过也无所谓,随便缝缝就好啦,反正就是只穿一次的演出服而已,完全供我自由发挥。”
很巧的是,我确实擅长手工活,其实更恰当的说法是我并没有做手工的天赋,只是出于喜欢而勤能补拙了。于是我纠结了很久,直到听见身后人“嗷”一声扎到手后,我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接过了那条裙子。
在那之后,ENTP给了我无数次更加怪异的体验,我以为我会不耐或者讨厌,然则事实并非如此。她是我见过的最鲜活的人。生活缚住了我,却永远困不住她,ENTP的现实是荒诞的,但荒诞也现实,如果我看不到希望,她会告诉我跳下悬崖会有小狐狸来接我。
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在认识的两个月后。对我来说这实在是光速,可在ENTP嘴里她已经等了太久了,时间的流动对我们来说似乎不是一个速度,我是稳定而缓慢的,她则灵动且无法安分。
我们相反的太过,以致于身边的朋友对我们的交往都表示不可思议,可我们就是这样,安稳而温馨的谈了一年的恋爱,春天接吻,夏天读书,秋天做/爱,冬天玩雪。
直到将近一年前ENTP去了一趟医院。
其实我很早就发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她那一阵子安静的异常,我偶尔试探两句,总被她以“做实验太累啦”打哈哈过去。可我知道不止如此,有天夜里她背对着我哭不可能是我的幻觉。那时她以为我已经睡着了,轻轻放开拢着我的怀抱,向床的另一侧挪去,我放缓呼吸装睡,过了十分钟左右,我就听见了隐忍的抽泣声。
ENTP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的眼泪。我们时隔很久后出校门约会、住民宿,这才被我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她这样难过了多久呢?
我再也无法坐视不管,其实还有些生气,到底是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难道我就一点忙也帮不上吗?我还不算是她最信任的人吗?我干脆翘了一节课,趁着舍友们不在,把ENTP叫到了寝室,“这个环境比较放松,在这里你愿意告诉我吗?”
“……没什么重要的,INFJ。”ENTP并没有看我,她好像在盯着我的枕头发呆,和我在沉默中对峙。
可能是我的态度实在太恳求了,ENTP最后无力的松了口,她说她想死,所有人离了她应该都会更加幸福。她说没有属于她的未来,破碎、深渊、扭曲、她什么也看不见。我抱着她,好像替她难受地哭了出来,就在那一天我意识到绝对理想完全对我们有害。
我陪着她去了医院,医生给的结果是双相情感障碍症状,诊断要根据复诊情况进一步观察。
于是从那时算起,一年来ENTP情绪起伏不定的情况我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她出现过五次明显的躁期,那时的她行动力极强,做事完全出于冲动、思维奔逸、效率奇高、不需要休息、注意力严重无法集中,绝对的自信和阳光,智力、创造力超群。大部分很像她没病之前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更耀眼和招人喜欢。
可我完全不喜欢。因为我明白那是非她本意、同时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躁期燃烧了ENTP大部分的精力,逼得她在大多数时候都处于郁期或者情绪低沉的未发作期。
我最庆幸的是她还有求救行为,她有时会毫无征兆地打来电话,电话里却完全沉默,而我会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她聊我今天学到的理论,聊看到的诗集,聊捡到的落叶,可我本身是一个话少的人,聊到我实在没的可说,我就问她需不需要我去找她。
一般她都会说不用,一会一块吃饭吧。偶尔她说需要我,我就尽快跑去她所在的地方,让她可以抱住我、亲吻我。
我知道那些电话打来时,都是她想自杀的时候。
没人知道这个病为什么会选中那年20岁的ENTP,现代医学还没有研究出它的病因,只能证明它多数情况下是遗传因素。生理的紊乱导致患者心理的失衡,无法自控的情绪与错综复杂的神经与分泌蛋白有关,和其他物理上的疾病一样,无法自愈,药物是治疗的唯一途径。
可ENTP不愿意吃药。
“情绪是个人的事情,是最不值一提的问题了,我怎么会因为情绪生病?”她就像一座铜墙铁壁,逻辑自洽无法攻入,ENTP勾着嘴角,“我不过是压力太大了,自己能控制好的,不需要药物来介入,呵,怎么可能会到吃药的程度呢?可笑。”
我说服不了她,只能走情感攻势,我的软磨硬泡起了微乎其微的作用,她勉强同意配合治疗,可是她作为患者,本身对于药物和医生的不信任,依然使得整个治疗举步维艰,进展缓慢。
她在隐瞒医生她的真实情况,甚至也在隐瞒我。
我能够感觉到她有时在强颜欢笑,有时在强行调动精神插科打诨,可我无法拒绝,如果这样做让她能稍微多一些安全感,那我也不会去刨根问底。即便如此,ENTP的极度自厌也让她毫无安全感。
ENTP的态度很奇怪,她一边十分、十分的需要我,一边又巴不得我当下就扔掉她。按她的话来讲,我应该在麻烦还没完全上身时学会规避风险,及时止损。
哗啦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出现在阳台,“不会做事就该滚!真他妈碍眼!”
ENTP正在和科创小组线上通话,她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仅存的理智只够她迅速退出会议,挂掉语音的下一秒就一把摔了电脑。
我赶紧跑到阳台,把暴怒的ENTP拉到了室内,然后抓过我的抱枕给了她。这个动作我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太多遍,ENTP开始砸、扔、咬那个枕头,我在旁边很近的地方静静的坐着陪她。我不能够伸手安抚,ENTP这个时候很不喜欢任何人的碰触。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都把失态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里了不是吗,我很想要出声告诉她,可这些话对ENTP来说是雪上加霜,我只能说给自己听。
等到她慢慢缓下来,就又是一段沉默了,因为她明白我并不想听见道歉,可她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室内吹过阳台漏进来的风,我甚至幻觉自己看见了一片落叶,火红、脆弱、轻得都落不到地上。
“你为什么还要管我呢?”最后她哭了。
【圆硕】当磁极相撞时
一些囚禁文学,6纯粹不正常,别学
双生的设定对我来说最香的就是温度差,相吸的两个相反的磁极,相爱就是无法反抗的自然定律,而在这样巨大的吸引力下,总是会激起极端的歇斯底里。
part 1. 李硕珉视角:
我和圆佑学长是在学生会的派对上认识的,刚入学我就听说过他,著名的成绩突出、外貌优越,之后还当了学生会主席,可或许是我们的轨迹差距太大,我从没见过他。
那天的氛围很热闹,大家喝酒、玩游戏、唱歌,几乎每个人都嗨得有些晕晕沉沉。圆佑学长却一直静静的坐着,我以为是他觉得无聊,拿了点酒想和他聊聊天,被圆佑学长很温柔的拒绝了,他说他不喝酒,之后学长...
一些囚禁文学,6纯粹不正常,别学
双生的设定对我来说最香的就是温度差,相吸的两个相反的磁极,相爱就是无法反抗的自然定律,而在这样巨大的吸引力下,总是会激起极端的歇斯底里。
part 1. 李硕珉视角:
我和圆佑学长是在学生会的派对上认识的,刚入学我就听说过他,著名的成绩突出、外貌优越,之后还当了学生会主席,可或许是我们的轨迹差距太大,我从没见过他。
那天的氛围很热闹,大家喝酒、玩游戏、唱歌,几乎每个人都嗨得有些晕晕沉沉。圆佑学长却一直静静的坐着,我以为是他觉得无聊,拿了点酒想和他聊聊天,被圆佑学长很温柔的拒绝了,他说他不喝酒,之后学长抿着淡淡的笑夸我,硕珉唱歌很好听呢。
聊天的内容也基本是围绕着我来,明明学长的经历才更有的谈,他却让着我,听我絮叨着我稀松平常的生活。我的困扰在学长看来根本都不算什么,我能感觉出来,可学长没有表现出哪怕丝毫的不耐,只是温和地安抚我,给我提建议。难怪他出名,这么好的人必然是最招人喜欢的,我感觉自己看向学长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过程中不断有人来给圆佑学长敬酒,学长不得不一次次的满上,在听了无数溢美之词后再灌下。学长几不可察的皱眉被我捕捉到了,我忍不住问出了口,如果不愿意喝他们敬的酒,可以推辞的嘛,明明学长都和我说不喝酒了。
硕珉是觉得不公平吗。学长笑得像狐狸,看起来很危险也很狡猾,他的话比酒都要醉人,因为硕珉和他们不一样,和硕珉可以说真心话。
学长之前认识我吗?我很惊讶,和圆佑学长比起来,我在学院只能算一个认生但所幸人缘不错的小人物罢了,没道理能被学长知道。没想到圆佑学长点了点头,在你们部门的活动里远远的看到过你,硕珉像个小太阳呢,你部长和我也夸过你很多次。
我好像被学长蛊惑了,傻傻的帮他挡酒,之后也隔三岔五就去学长的实验室等他,说是请教问题,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
圆佑学长真的很好,对我很友善和亲切,我没想到能和他成为朋友。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认识一个月后,他把我囚禁了。
对所有人来说,我生病了,很严重,远在他乡的家里人赶不来照顾,是圆佑学长很有同学情谊的在医院负责着我的饮食起居。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了很多次,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甚至哭着让他放我走,可学长始终无动于衷。最后他只是盯住我,用我很陌生的、毫无温度的语气说,他实在忍受不了我的世界有那么多人和事——那么多除他以外的人,和与他无关的事。
我被吓到了,学长现在就像一个疯子,完全不是之前温柔又绅士的模样,他病态、偏执、不可理喻。一开始我当然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拒,但时间真的太长了,我在那个小屋里被困了起码一个季度。圆佑学长每次去上课或者出门办事,都会用铁链把我锁在卧室,然后谅我怎么喊叫、怎么挣扎,也只会落得一个精疲力尽的结局。我不敢直接攻击圆佑学长,我试过撬窗、砸墙,千方百计想向隔壁求助,却都失败了。
折腾到最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枯萎了,了无生气,于是我想要死给他看,我不信我要死了学长还会这么淡然,可在我不停地用额头撞墙的时候,圆佑学长只是站在门边看着我,用一种忧郁的、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没说也没做什么,只是在我最后晕倒的时候,上前接住了我。
终于,我明白了圆佑学长是铁板一块,他爱我,可他疯,正常人的那一套反抗和寻死觅活根本不在学长的回路里。那么我的挣扎有意义吗,我想,我放弃了。在这里的这么长时间里,我早就明白自己无法离开这里,即便每次他在家的时候我都不会有任何束缚,但我依然无处可逃——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圆佑学长提供的基础生活用品都十分贴心,我物理意义上活得很滋润。而且当我放下心里的芥蒂去和学长相处的时候,我发现学长其实一直都没有变,他依旧温柔、平和、斯文又性感,依旧让我控制不住的喜欢,像是我无法反抗的自然规律。平心而论,学长对我真的很好,除了自由我什么都有,在有学长在的一方天地里我觉得安全、被呵护、被珍视,相反这间屋子的外面就是龙潭虎穴,是刀山火海,危机四伏,我没有出去过,但我就是知道。
我开始随遇而安,住在这里都小半年了,我对这屋子熟稔得就像自己家。而且我和圆佑学长朝夕相处了太长时间,吃在一个桌睡在一张床,我无意间发现自己变得十分了解他,我知道他的饮食偏好,知道他爱用哪边咀嚼,知道他喜欢紫色,知道他拿手提包习惯甩到肩上,知道他走路的声音,知道他洗澡的顺序,知道他喜欢咬人,知道他的特殊性/癖,知道……
学长说他给我办了休学,没告诉我是办了多久的,我也没问,我不需要知道。之后学长问我毕业了打算怎么弄,升学、工作还是家里蹲,我说我想去做互联网,他抚摸着我的背,没再吭声。
半年的时候,圆佑学长束缚我的东西变成了手铐,这个玩意只是让我双手行动不便,甚至都没有拷到任何一个固定着的东西上。我问他那我要是饿了,想做饭怎么办,学长说我饿不死,如果想吃什么就告诉他,等他回来的时候带给我。
简直就是欺负人,我委屈死了,因为我的手机在学长那里,学长每天扮演着我,回复所有人发给我的消息。我又没有联络工具,根本没法告诉学长我想吃的菜单,只好每次在他出门前尽力预言一下自己几小时后的心仪pick,所幸圆佑学长的品味很好,每次带回的食物都深得我意。
有一天学长回家没有先换居家服,而是径直坐在了我身边,这很反常,我开始担心。有什么烦心事吗,我关切的看着他,但圆佑学长只是告诉我说之前他帮我海投了简历,现在已经收到了几家公司的面试通知,让我自己选择要去参加哪些。
接着学长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我的手铐。他的神色有着不同于往日的不安,我还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影响了他的情绪,就听见学长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对我说:
你走吧。
part 2. 全圆佑视角:
今天早上硕珉穿了西装,去十几公里外的一家企业面试了,很远的距离,那个西装还是我拿着亲手量的数值给他定制的。我看着硕珉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祝他好运,祝他不顺,祝他得偿所愿,祝他铩羽而归。
硕珉是和我完全相反的那个磁极,对我有着天然的、让我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我们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我要他永远留在我身边,这不是一个念想,这是一个目标。
真烦,世界的逻辑都是莫名其妙,得到为什么一定伴随着舍弃,随心所欲的后果怎么一定就是无疾而终,奇怪,无理。该怎么逼这个世界生成新的解,属于暴力,属于缺失自尊,属于无序,属于偏执,属于脆弱。
但我不该怨什么,放走硕珉的人是我,我自愿的,我尊重了他,我放我的小爱神,回了他的有序的世界。
——好想把他捉住,把他欺负的遍体鳞伤,只能无力地靠在我的怀里,然后逼他好好用那纯良的、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带着留恋的爱意只看着我,最后把他撕碎,吃掉。
我感觉到有只小狗勾住了我的衣服,我有些控制不住火气,什么畜牲都能来招惹我了吗?我转过身,伸手想把那个贴着我衬衣的爪子拧断,小东西要够疼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可我停住了,我看见了那只小狗水盈盈的眼睛。
有趣,这只狗的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的硕珉一模一样。胆怯又勇敢,温顺却乖张,笨拙但聪颖——所有都值得被置在温室中好好把玩。
我抱着小狗回了家,囚不住他,那我可以有一只和他一样的小东西。
打开门的时候,小生物叫着从袋子里蹿进了屋,我却没功夫管它了,因为我看到它扑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硕珉很自然地蹲在客厅和小狗玩闹,穿着家居服,桌上放着两份午饭。看我站在门口,他觉得很奇怪,身体不舒服吗,硕珉很紧张的问我,像曾今的无数次一样包容着我的恶劣因子肆意生长,他已经放下小狗跑到了我跟前来。
没什么,硕珉,我只是饿了,我说,吃饭吧。
哦哦好,谢谢学长的小狗,这是给我的面试礼物吧?它和我很投缘诶!硕珉走到桌前摆起了餐具。面试完我就买了你最爱吃的蔬菜饼干,谢谢你帮我投的简历。唯一不顺利的就是好久没出门啦,我差点没找见回家的路,还好遇见了一个刚巧住在附近的热心阿姨,哦!这么说来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听到这里我拍拍他的头,满意地夸奖他,嗯,硕珉都做的很好。
我知道我的小动物不会走了。两个相反的磁极已经相撞,除非宇宙的规律逆转,我们将永远无法再被分开。
我无声地笑,无聊的世界,谢谢你,在我和他之间诞生了新的解。
暴论:面包体cp阻力次序
以AB代指cp中两人,数字为功能位置,按照阻力由大到小排序。
1.A1=B8,故事很难开始。
2.A2=B7,故事很难he,且过程曲折。
3.A1=B4,故事容易始乱终弃,但激情上头时会很顶。
4.A3=B2,故事是否be取决于双方的自省能力。
5.A6=B2,故事倾向于从低潮来到低潮去,然而双方成长起来可以he。
6.A3=B1,故事走向取决于双方成熟度。
7.A1=B5,同上。
感知判断等未细分,先记个梗。
以AB代指cp中两人,数字为功能位置,按照阻力由大到小排序。
1.A1=B8,故事很难开始。
2.A2=B7,故事很难he,且过程曲折。
3.A1=B4,故事容易始乱终弃,但激情上头时会很顶。
4.A3=B2,故事是否be取决于双方的自省能力。
5.A6=B2,故事倾向于从低潮来到低潮去,然而双方成长起来可以he。
6.A3=B1,故事走向取决于双方成熟度。
7.A1=B5,同上。
感知判断等未细分,先记个梗。
面包体cp分析之辩论组
一对相爱相杀的情人,一对相伴相知的仇敌。
intj(ni-te-fi-se)和entp(ne-ti-fe-si)阳面功能互为彼此阴面,这样的组合极具戏剧性。
和谐时,intj的ni逐层深入、极目远眺,entp的ne则在此过程中联结铺展种种可能性,对特定情景和时间点的事物进行全方位洞察。同样的,在entp的ne探求可能时,intj的ni可以作为辅助寻找事物的原型,给以新的启发;entp的ti拆拆捡捡,绕着一些发散开的新点子盘逻辑,intj的te此时可以进行整理归纳和使用ti所得逻辑链条泛化推广至实际成果。intj的te对客观规律进行效益与得失的分析时,entp的ti可以发挥核查、审视、防范错...
一对相爱相杀的情人,一对相伴相知的仇敌。
intj(ni-te-fi-se)和entp(ne-ti-fe-si)阳面功能互为彼此阴面,这样的组合极具戏剧性。
和谐时,intj的ni逐层深入、极目远眺,entp的ne则在此过程中联结铺展种种可能性,对特定情景和时间点的事物进行全方位洞察。同样的,在entp的ne探求可能时,intj的ni可以作为辅助寻找事物的原型,给以新的启发;entp的ti拆拆捡捡,绕着一些发散开的新点子盘逻辑,intj的te此时可以进行整理归纳和使用ti所得逻辑链条泛化推广至实际成果。intj的te对客观规律进行效益与得失的分析时,entp的ti可以发挥核查、审视、防范错漏的作用,并将现实事物提取出一些深刻的哲思;intj半残不残的3fi可以从entp时灵时不灵的3fe得到微妙的充能,entp要歪不歪的3fe也可以从intj若隐若现的3fi中得到笃定的支持;intj对4se的遏制抗争经验可以分享给受困于8se的entp,而能够从4si中看到可能性1ne的entp也可以给受困于8si的intj带去新的灵感。
不和谐时,intj的ni被entp视为攻击,entp的ne被intj视为挑衅;te被ti视为不知变通的苛责,ti被te视为除了泼冷水无卵用的碎嘴;fi被fe视为自我封闭不知在想什么东西,fe被fi视为难以理解动机的粉饰;se被ne认为是僵化乏味的既定现实,si被ni认为是在可见的沼泽中泥足深陷的愚人。
张力由此而来。
不稳定的4与阴间的8互相启发,惯用的2与用以责难的6产生共鸣。沉沉浮浮,反反复复,仿佛在跳一曲各怀心思的探戈。
你好吗?你好。逻辑是清晰的,感情是含混的。可能是狩猎欲,可能是保护欲。爱欲难辨,真假难言。
辩论组的相遇,该是一场称不上辩论的辩论。被误以为爱凑热闹的entp,某天被拉去给乏味的话题助阵。正兴致缺缺时忽然听到一声精辟又简短的讽刺,顿时来了精神。稍一打量,就知道intj也是个有点东西的人。
几句交锋,他们就知道彼此是某种意义上的同类,却绝无同质化的风险。
或许携手,或许分别,天有不测风云、人岂能料到。不论前方如何,不论世事如何,他们的生命里,确实出现过一个惊才艳绝的怪异来客。
“我爱你”是句过于泛泛的情话,在尚不能明晰何为“我”何为“爱”何为“你”时,流俗且经不起追问,略显轻浮,不够认真。
“真切地好奇你的脑子是我,激烈地沉迷你的思想是我”,感知、逻辑、以你确认我。或许这才是他们注视彼此时,能够认定的浪漫。
从面包体看反派人物塑造(第三功能篇)
巴别塔观测笔记(四十一)
试图去看怎样能让一个角色坏得有味道。
永恒少年的需求总是过犹不及。或许这种自认为的创伤和永远蠢蠢欲动贪婪可以成为反派的动机。
3fi(itj):试图推行(te)需要呈现的独特价值判断(fi)。
同为反社会式反派,ni dom的方式更破伦常(如汉尼拔),si dom的方式更保留受害人(部件)的原始价值(如吉良吉影)。同留一手,intj会把它赋予新的意义、比如作为食物吃掉,istj会保留它的原初意像、比如作为x欲唤起的一部分去使用。
总的来说,intj反派更离大谱,istj反派更有种日常的渗人,像怪核作。一组殊途同归的疯癫,fe盲无公德有素质的反派。前者知道...
巴别塔观测笔记(四十一)
试图去看怎样能让一个角色坏得有味道。
永恒少年的需求总是过犹不及。或许这种自认为的创伤和永远蠢蠢欲动贪婪可以成为反派的动机。
3fi(itj):试图推行(te)需要呈现的独特价值判断(fi)。
同为反社会式反派,ni dom的方式更破伦常(如汉尼拔),si dom的方式更保留受害人(部件)的原始价值(如吉良吉影)。同留一手,intj会把它赋予新的意义、比如作为食物吃掉,istj会保留它的原初意像、比如作为x欲唤起的一部分去使用。
总的来说,intj反派更离大谱,istj反派更有种日常的渗人,像怪核作。一组殊途同归的疯癫,fe盲无公德有素质的反派。前者知道自己疯并且打定主意继续疯下去,最初会询问自我价值;后者觉得大家肯定都疯自己只是普普通通,作案更加无负担。
3fe(etp):试图以解构意义、自洽逻辑(ti)去连接希望存在的人的情感(fe)。
一些擅长搅浑水的反派,ne dom的方式更花俏(如哥谭小丑),se dom的方式更直接(是谁呢……)。浅建个模,同是玩弄人心操纵局面,ne dom更疯狂,往往煽动的局中人各有各的心思,entp却完全不在乎甚至享受其中任他发展,一种“诸君见我是小丑我见诸君应如是”;se dom的直接不是见血或肉搏,而是威逼利诱去驯化人——朴素共通的动物性,“大家都一样”。局中人的异心estp知道一些,但他认为只要局势还在掌控中就可以高枕无忧。于是也看戏一样任他发展,不过不能发展得颠覆自己的位置。
entp反派是一款物我两忘的混邪乐子人,能享受把自己玩进去;estp反派则是一款物我不同的半混邪乐子人,能享受的只有把别人玩进去。相对来讲,entp玩得疯,estp活得久,各有各的奇幻。
3ti(ifj):试图维护相互作用的体系(fe)以达成应当明晰、纯粹、恒定的结果(ti)。
感知到环境的动荡、不理想、甚至肮脏,他们选则了一条不回头的路。ni dom有理想主义加成,表达是同intj一样的不拘一格,甚至会钻2fe的价值观空子(此处当属希某人)。si dom有2fe作用,从0开始成为反派需要一些强刺激,比如强烈的被害妄想(是谁来着……);或者己方阵营本就是反方,isfj视角下只是维护一些寻常的幸福。
infj反派像冷静的疯子,isfj反派像会让人心疼的恐怖片妈咪。洗白只可能发生在后者身上,前者的拥趸往往是一群向往净土的狂热信徒——终局是一派热热闹闹的散场,往后是绵延不断的残余。
3te(efp):试图以价值观输出(fi)达成构建规则应用于留有遗憾的外物(te)。
那种……甜度很高的白切黑反派,深挖下去其实很有故事,区别在ne dom更能忽悠人画饼(谁呢……),而se dom更追求眼见为实的好处(谁啊……)。enfp反派真的很适合搞一些邪教教主去当,比infj还适合。ni还是略神叨,和群众在理解上恐怕有障碍。enfp可以从无到有建立一个邪教,走街串巷打怪升级,友情努力胜利,大谈爱与拯救,做出一些看着像主角其实是反派的事。esfp反派会有比较明显的欲望和恐惧,感官上有点狡黠可爱。追求的东西只与自己紧密相关,做大做强(?)走上末路才会想到毁灭世界。即使不洗白,也坏得引人怜惜。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过好日子,最后却成为灭世魔头,观众多少会有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感慨。
enfp反派是自己淋过雨要给人撑伞的人,然而撑的伞有点离谱;esfp反派是吃过许多苦只想好好生活的人,老天偏偏不给这个机会。这俩反派多少是有点命途多舛……
3si(inp):试图以多重可能性(ne)去还原出未能落成的现实和安定(si)。
这一句就已经够有故事了……只是想追求稳稳的幸福却越搞越糟的现场,大悲(。)fi dom的判断更果决也更爱憎分明,只是有些判断下早了,最终会造成一种大家都伤心自己也难过的结果(如EVA的真嗣,其实不算反派,只是结果上没有主动去导向积极的面,造成客观结果上的恶);或者自诩正义去胡乱伸张,出于原本立场自封天使的恶魔。ti dom的判断是逐步累积起来的,需要细细拆逻辑。intp这种ti主导se盲の怠惰王,给个窝能宅一辈子,成为反派可见生存环境之糟糕、执念之深重、受伤之厉害;虽然有很多疯狂科学家式的intp反派——挖掘其拒绝承认的纠葛和痛苦,岂不美哉(?)
这俩可谓不动则已,一动惊人,infp反派会采取被动攻击和超量反击,intp反派会采取点到为止的方式,但若命运一直推着他往前,他也不得不成为恶龙。明明只是想要好好活着,却被命运一戳一挪到了众叛亲离的程度。再怎样添加人格变态的成分,这俩反派也是完全的悲剧,属于反派emo王(。
3se(enj):试图以对本质的觉知(ni)证实出自身的存在(se)。
好强的生存焦虑)。
这对反派可以坏得明明白白,是他的就要追求,无所谓用什么手段(2ni)。很吓人啊兄弟,很吓人的。洪世贤的明白渣有多可怕,enj的明白恶就有多可怕,te dom甚至出一些恶人救世主(指JOJO中的dio),fe dom则是为了扭曲的大爱践行一场血泪朝圣(谁来着……)。大无畏的恶德,极致的alpha反派魅力,真是让人苦茶子失踪(bushi)。
善恶是非、报应轮回,都要经由自身所做所为重新被评判。entj反派更有种成王败寇的气魄,enfj反派则是过于深重的“被众人爱”的执念。
3ni(isp):试图以自身存在、活动(se)确认未来的生存可能(ni)。
isp反派仍然喜好享乐,但不再是向死而生的洒脱,而是“反正没有明天”的摆烂和隐隐求生的焦虑。fi dom的关注点在自身是否存在,ti dom的关注点在合理的秩序是否存在。isfp反派创飞一切肆意畅快,istp反派清除一切独自沉浸。isfp反派的塑成大约是感到环境的压抑,极度渴望自由;istp反派的塑成大约是感到眼前的小天地被打扰,极度渴望自洽的逻辑、合理的规则给与舒适环境。
isp成为反派,和通常状态差别巨大,会爆发出一些想象不到的能量,其中又以看似不甚要求自由的istp更加难以预料。这组是一款随机炸弹:isfp反派地点随机走哪爆哪,istp反派时间随机不知什么时候爆炸。
此处越发想不起代表反派角色orz
3ne(esj):试图以规律、经验(si)抓住每一种不确定性(ne)。
一组内心劳累的反派……te dom更有一种对他人立场难以察觉的倾向,做反派绕不开物化他人这一条(忘记角色,但是estj常年登榜各统计网站“被讨厌的类型”,都快成为现实反派了orz);fe dom更有一种对整体局势的控制欲,不许掉队(想不起来反派角色,放一只汪在这里:fe dom有点像边牧,fe的作用是画圈)。强力手段下潜藏着深刻的不安,可以想见手段的威慑,其实更方便着笔于精神上的刻画,格外适合搞一些死去活来的战俘爱情。很多汁(?
estj反派会去做相信是对的事,却又产生微弱的动摇和空虚,对这样的自己严加批判;esfj反派也会去做相信是对的事,察觉到自己的动摇后下意识逃避,转而加倍索求“爱”。很涩啊,这组真的很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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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只觉得众生皆苦。但是真香(?)
喜欢看立体的角色,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来处。
面包体cp分析之自由组
把ntp们往cp上拽真是费老劲了(抹脸)
被新奇玩意(对象)吸引,磕磕绊绊进入迷惑懵懂又热烈的爱,相处模式无障碍地从小朋友滑入老夫老妻——大概是这种感觉。
①第二功能吸引(ne/ti)
intp(ti-ne-si-fe)和entp(ne-ti-fe-si)又是一对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组合。慕第二功能可以成为彼此吸引的点(详见前篇君臣组/慕2)。
自认很有创造力的intp(2ne)和自认逻辑王者的entp(2ti),相遇之后有种棋逢对手的心痒难耐。ne式的吸引,轻快有趣,ti式的吸引,无机缜密。如此说来,自由组很适合高等教育学府的环境,一些在象牙塔与大染缸的过渡中自由飞翔又逐渐折翼的鸟...
把ntp们往cp上拽真是费老劲了(抹脸)
被新奇玩意(对象)吸引,磕磕绊绊进入迷惑懵懂又热烈的爱,相处模式无障碍地从小朋友滑入老夫老妻——大概是这种感觉。
①第二功能吸引(ne/ti)
intp(ti-ne-si-fe)和entp(ne-ti-fe-si)又是一对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组合。慕第二功能可以成为彼此吸引的点(详见前篇君臣组/慕2)。
自认很有创造力的intp(2ne)和自认逻辑王者的entp(2ti),相遇之后有种棋逢对手的心痒难耐。ne式的吸引,轻快有趣,ti式的吸引,无机缜密。如此说来,自由组很适合高等教育学府的环境,一些在象牙塔与大染缸的过渡中自由飞翔又逐渐折翼的鸟儿(bushi)。
②人生岔路(3si/4si-3fe/4fe)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处秋风悲画扇。倒不一定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完全有可能一开始就错误认知了故人,纠正认知的过程中幻灭,反而觉得人心易变(。)intp变中求定(1ti-2ne-3si),entp定中求变(1ne-2ti-4si),最初的思维碰撞之后是难以互相理解的抉择。时过境迁,intp倾向于在野了一圈玩了一路之后回到熟悉的故土,entp倾向于永远追逐浪漫、理想和绝对的自由——奠基于现实的理想主义,只是兼而有之全然散漫和能够接受安定的错觉。
intp的安稳小窝(3si),是entp绝大多数都在试图掀翻的东西(4si);entp对人事物的热忱和激情(3fe),是intp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刻意回避的东西(4fe)。他们会否发出这样注定无解的求问:以你的聪明才智(慕2:ne、ti),为什么不能用来让这个环境更安定(3si)/革新(4si)呢?为什么这样优秀的你,会如此的不理智(3fe)/局限自己(4fe)呢?
(btw自由组是典中典si阳面低位cp,舒适偏好大于爽偏好,但是又有埋伏的se蠢蠢欲动,doi现场很容易演变成笨手笨脚的“为了你更舒服”式互攻……推论见前篇棋手组分析/xp与sise关联)
③笨拙的感情(3fe/4fe)
fe阳面低位人共有一些情感上的默契,比如更习惯于搁置情感而先谈逻辑(fe34)+忽视/压制自身意志(fi78)。声泪俱下的争吵过程仍然在盘逻辑,情绪崩溃和疑惑情绪为什么崩溃两不耽误,一些t人无惨磕点,entp的3fe需求难以从intp的4fe态度得到支持,然而却会因为经典7fi去安抚4fe劣势爆发的intp。intp会天然地友善和nice,但对于亲密关系而言难免显得有些端水——而且是因为拒斥8fi式偏爱而潜意识里故意端水。在entp大emo的时候,intp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办,无非是把逻辑再盘一遍(。)
entp,好惨内。。这种3fe-7fi的特色会让entp感到缺爱和消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entp需要fe充能,有什么合适的cp吗(思索)
小机器人因为怀疑没人爱而哭唧唧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刻板印象蝴蝶,这块居然没什么文,真是大可惜子。
④暗潮涌动的痛苦(7-8:fi/se)
78功能永远是4驱500码夺命刀子流水线(?)。
前段述entp的3fe-7fi导致日积月累的缺爱和消耗,是情感上的苦。intp的3si-7se导致的生存空间被日渐蚕食,是情绪上的苦。美而不自知最美,苦而不自知最苦。大抵是这种不自知总是能引起看客的怜惜,真有够坏(我)
7se-8fi负面作用,无切实体验基础地怀疑一切甚至否定自身存在,7fi-8se负面作用,无头绪地焦虑并选择伤害自己。舔舐伤口时最好各自安定,碰一起绝对要炸,属于是“你在瞎掰什么玩意我没有因此难过(实际上汪汪大哭)(7受8苦)”和“你tm瞎戳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8受7苦)”。
会分的。不要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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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组自由吗?
大概只是祈愿自由。
【光海组】夏日崩塌
/现实如网紧缚 你在哪里看我
warning:419 open ending
是女同 美女贴贴
1.
INFJ在家里的小阁楼上给ENTP打电话。
“哈喽,你有空吗?”
“没空啊,忙的很。”
“那好吧,你忙去吧,拜拜。”
“就知道你要挂电话,”电话那端传来ENTP的嗤笑,“逗你呢。”
“……行吧,”INFJ应着,心里仍有些惴惴。
ENTP的耐心有限,“到底什么事啊,快说。”
“呃,就是,你能开车来我家接我一下吗?”
INFJ礼貌地请求道。
2.
淌过楼下一滩阖家团圆...
/现实如网紧缚 你在哪里看我
warning:419 open ending
是女同 美女贴贴
1.
INFJ在家里的小阁楼上给ENTP打电话。
“哈喽,你有空吗?”
“没空啊,忙的很。”
“那好吧,你忙去吧,拜拜。”
“就知道你要挂电话,”电话那端传来ENTP的嗤笑,“逗你呢。”
“……行吧,”INFJ应着,心里仍有些惴惴。
ENTP的耐心有限,“到底什么事啊,快说。”
“呃,就是,你能开车来我家接我一下吗?”
INFJ礼貌地请求道。
2.
淌过楼下一滩阖家团圆的欢声笑语,INFJ蹲在鞋柜前换鞋子。
尽管悄声的,可还是被正要举杯说贺词的女人看到,她一声大嗓门喊住INFJ,“闺女!去哪啊!”
瞬间餐桌上的人都转头看他,INFJ把小包捂在身前,抵着十几道视线,尽量平静地回道,“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啊,行,”女人呵呵笑了两声,“咱继续,咱继续啊!今天大家聚在这里……”
INFJ顿了一下,随后不带任何犹豫地关上了门。
门外是ENTP准时到达的车。
3.
“给你带了衣服和毛巾,还有什么需要的路上买吧,”ENTP边开车边说。
“嗯,”副驾驶上的INFJ翻着ENTP装的旅行包,黑色吊带绿色皮衣花衬衫,她不可置信地从里面挑出一件情/趣/内/衣,“这也是我让你带的?”
“哎呀不好意思,走得急,”ENTP没半分不好意思,“顺手拿错了。”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会正在用吧?”INFJ怀疑道。
ENTP哈哈大笑,“你猜咯。”
夏天的傍晚,渐变的天色一层层染上来,然而高楼重叠,INFJ只能凭想象猜测远方的山到底长什么样子。
ENTP开车意料之外的稳当,她无聊,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在储物盒里翻腾,竟然找出来两颗玻璃纸糖果。
INFJ摆手表示拒绝,她心想鬼知道这玩意放这多久了。
ENTP“咔咔”嚼着糖果,分神问INFJ,“到底往哪走呢?”
INFJ愣了一会儿,“先上高速再说吧。”
涉及到目的地的问题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INFJ变得沉默起来,抱着她的包以一种近乎蜷缩的姿势埋在座位里,不理会ENTP的嘴炮。
4.
多数时候ENTP不认为INFJ是可以被她理解的。但当INFJ向她提出“逃离”的需求时又让她感到非常合理。合理之余还有一丝愉悦——这人干“坏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共犯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至于INFJ在给她打电话之前有没有寻求别人的帮助就不再她的考虑范围内了。肯定没有。
ENTP这样想着,原谅了INFJ不接话茬的行为,心甘情愿地当司机,把车开上了高架桥。
正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走岔路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机械女声:“前方五百米处掉头。”
“什么玩意?”ENTP回看INFJ,“你的导航?你选好目的地了?”
“嗯,”INFJ有些迟缓地点头,说了一个小村庄的名字。
“为什么去那?”
“距离适当,能看见海。”
“为什么要看海?”
“因为我愿意,”INFJ加重语气,“你再问一个为什么我就跳车。”
“为什么要跳车?”ENTP坏的,咬着舌尖故意追问。
INFJ按下了车窗。
当然没有真的跳车。
夏日里珍贵的凉风从车窗灌进来,糊了INFJ一脸的头发。她眯着眼冲着窗外,疾驰带起的风很凌冽,似虐似痛,又似爽似疯。路边的树木急速倒退,高楼退化成矮房又退化成田野,她心里感到隐隐的畅快。想大喊一声的畅快。
“呜呼!”ENTP兴奋地喊道,“飙车太棒了!啊!”
INFJ张了张嘴,没喊出什么来,摇摇头笑了。
5.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一盏盏车灯从看风景的人眼底滑过。
夏夜逃亡,浪漫也好矫情也好,INFJ自嘲地想,总之就是很幼稚。
没有妥帖地把情绪处理好的能力,只会退缩,逃避,一逃再逃,直到最终上了别人的车,奔向一个不知所谓的临时目的地。
她极少做这么草率的事情。
但感觉其实不坏。她不得不承认,这种不坏的感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边坐的是ENTP。
她平时总觉得ENTP叛逆的离谱,但做这种事的时候却因为对象是对方而感到莫名的安心。
“真的不忙吗,”INFJ又问道,“这样把你叫出来一两天不回家也没关系吗?”
“嗨,有什么关系,”ENTP随口道,“不就出去玩两天散散心吗,算什么大事。”
“是不算什么大事啊……”INFJ收回目光,捏着旅行包低声道,“所以我一叫你就出来了。”
她不会聪明地推拉,只会笨拙地试探。
“是因为你叫才会出来,”ENTP目不斜视,阐述一件事实般直白,“我才懒得管别人。”
车速依然很快,INFJ的心跳也随着仪表盘的数字攀上高值。
车厢限定的狭小空间会发酵很多模糊不清的感情,藏着掖着的,狡猾天真的,欺瞒坦诚的。
很难界定ENTP到底会还是不会。剖白确实粉碎掉INFJ低劣的试探,可她接下来又补充一句,“毕竟马上要出国了,再没机会和你闲逛了。”
6.
INFJ自认在感情上辩白从来都清醒,可是面对ENTP,同性,共同长大的多年好友,离别在即的远行人,珍重与不舍掺杂在一起,多日来让她头脑有些发昏。
但旅程又像是逃避什么的出口。不管不顾的勇气从关上家门延续到了现在,她有点不太想琢磨清楚,只盯着旅行包顶层的情/趣/内/衣,想,为什么它不能出现在我们之间。
“下个路口开下去歇歇吧,”ENTP说,“换你开一会儿?带驾照了吧。”
“嗯,”INFJ应道,“抱歉,你很累了吧?”
“这才几个小时,”ENTP一哂,“少看不起人。”
车开向下路。天昏沉沉的,还没黑透却已够模糊视线。
她们降落在某个不知名的服务区,凋敝破败的建筑昭示着无人问津的荒凉。
INFJ去了卫生间,又去贵得要死的便利店捧了两碗泡面,回来的时候看到路灯下的ENTP指尖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车里翻出来的,”ENTP解释道,“我平时也不抽烟,但浪费多不好。”
“……你那储物盒里到底有多少宝贝,”INFJ嫌弃道。
号称平时不抽烟的女人吞吐的姿势却十分熟练,夜色和烟气模糊了她的波浪卷发,INFJ皱鼻往一边闪了闪。
“抱歉,”ENTP立时挺直身子掐灭了烟。
“没什么,你可以接着抽,我先回车上等你,”INFJ抱臂转身要走。
“不抽了不抽了,”ENTP乖的,“陪我站会儿。”
INFJ通常很难拒绝别人的要求,更何况是来自ENTP的,一个合理的,并不过界的要求。
于是她也走过去站到路灯下。熄灭的香烟依然被夹在指尖,垂下去的手让INFJ有一瞬想牵起的冲动。
也许并不是想牵手,只是想拿走那支烟。
她低着头,目光循烟去了。
她知道ENTP在看她。
半晌ENTP轻笑,“你知道吗,离家出走不是最叛逆的。”
明知是个圈套。她听见自己问,“那什么是?”
“离家出走并且一/夜/情,”ENTP戏谑道,“还是和同性。”
ENTP的玩笑通常很难分辨真假。
是求证,但又怕暴露真心,INFJ偏头道,“我允许你吻我。”
ENTP笑着凑上前,给了她一个烟草味的吻。
7.
两人换了位置,INFJ坐上驾驶座。
ENTP坐在旁边吸溜泡面,还腾出空来连上蓝牙音响。歌单随机播放,慢节拍与飞驰的速度意外相衬。
“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babe.”
8.
几个小时过去,旅途像是没有尽头。
天已经完全黑透,ENTP建议道,“也许找个宾馆歇歇。”
“嗯,”INFJ应着,同时开过了一个下高速的路口。
“根据当下的情况判断,我们不具备今晚就开到渔村的能力,”ENTP说,“起码要给车加油。”
“唔,”INFJ有点不甘心,“那你导一个加油站吧。”
顺着导航离开高速开往加油站和宾馆,自荒芜又进入繁华喧嚣。高楼大厦在夜晚显得可爱一些,灯火通明的街景,是在陌生的城市。
这一刻“逃离”的感觉竟比之前的奔波来的更真实。
十字路口有一个漫长的红灯,INFJ偏头看ENTP,眼睛亮亮的。
于是ENTP倾身过来同她接吻。吻毕INFJ笑了。
“这么开心啊?”ENTP问。
“对啊,”INFJ用力点头,“就是这么开心。”
车子在加油,INFJ问ENTP想住哪。
ENTP耸耸肩,没什么要求。于是换INFJ独自纠结,床型,位置,高度,停车场……最终四家宾馆进入决赛圈,她咬着嘴唇犹疑不决。
ENTP付完油钱回来看她还在纠结,拿过她的手机随便选了一个,“走吧。”
“你好草率,”INFJ控诉。
“才怪,”ENTP反驳,“这家宾馆前台的照片里有哆啦A梦公仔。”
9.
车泊在停车场,却没有人下车。
她们在后座接吻。
T恤滑落的凉意让INFJ获得一丝清明,她艰难地想,有必要吗,走几步就到宾馆了。
但是ENTP在用唇舌触碰她的身体。
人并不是时刻都能保持理智和体面的,不是吗。
10.
夏夜,狭小的空间,皮革味和烟草味,仓促而黏腻的情事。
11.
最后还是没有开房,两人倚靠着在后座凑合了一宿。
天明启程离渔村的距离就没有多远了。ENTP一边开车一边哼歌,INFJ懒得爬到副驾驶,兀自躺在后座发呆。
这就是叛逆吗?她想,可为什么我只觉得幸福得发慌。
ENTP是这样的,INFJ想不出来对方到底会在意什么。似乎一件任何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又似乎任何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就会让她感到乏味。她是自由的,漫不经心的,是抓不住的云,是上一秒还在接吻下一秒就会挥手say bye的,似乎只有做/爱的瞬间她才是停滞的。
INFJ在沉湎中合拢手掌,要把那些瞬间收藏似的。
她很需要,因为只有在那些瞬间她才能感到自己是确实被ENTP需要的。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12.
但大海真的,真的很美。
13.
她们在渔村停留了三天。
自ENTP真的买了儿童玩具铲子挖螃蟹洞之后INFJ就发誓再也不要跟她去海滩了。
即便不去海滩也是舒服的。INFJ在民宿里招猫逗狗,看书睡觉,傍晚等ENTP回来向她展示今天的收获,并帮房东阿姨把满地爬的螃蟹抓起来。
关灯后当然要厮混在一起。空调开得低却还是热,燥热,汗滴下来打湿的是对方的皮肤。唇瓣碾磨,舌尖与舌尖纠缠,围堵是莽撞,退避才是勾引。ENTP会仰高头颈,会坦荡地索求,把她的欲望讲得好动听。INFJ则总是沉默着颤抖,有时抬眼看到的是对方的眼睛,有时是她身体更隐秘的部分。
热烈的夏日,要白天看海,夜里做/爱。
14.
告别大海的时候INFJ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很淡的伤感氤氲在她的眼睛里,ENTP看了忍不住要吻她。
INFJ仰起脸接受了这个吻,然后说,“也许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应该再接吻了。”
“为什么?”ENTP问。
INFJ想,“我怕我会过分想念”这种话似乎不适合说给“一/夜/情”对象。
她很快给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怕我妈会发现。”
“好吧,”ENTP耸耸肩,“合理。”
回程要更快也更安静。她们是早晨加满油出发的,所以没有机会再拐到下路,挤进一个陌生的城市共谋一场荒唐的意乱情迷。
何况她们说好不会再接吻。
“你有比来的时候更快乐一点吗?”ENTP问。
INFJ穿着她的黑色吊带裙,郑重地点头,“嗯。”
“那就好。”ENTP满意地笑了,轰地一脚油门踩下去。
眼前的风景一点一点变熟悉,INFJ趴在车窗上,林立的高楼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逼仄拥堵了。
她打开车上的储物盒,想从里面摸索点什么当做纪念。
ENTP不解风情,“找糖吃?”
INFJ不愿承认心思,“啊,是吧。”
“嗨,吃那过期糖干嘛,”ENTP利落地刹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僵持了一会儿,INFJ试探着说,“能不能……你帮我买?”
ENTP下车。
储物盒里只剩了些纸巾和眼镜布。没有翻到像样纪念物的小孩得到了一大包小熊软糖。
15.
最后一个红灯,ENTP看了一眼嚼糖的INFJ,忽地笑了。
敏感的同伴立刻回头看她。
“没事,没事,”安抚的语气,ENTP说,“我只是在想,你的身体真的很美。”
前一句正经,后面忍不住嘴贱,“以前浪费了好多时间,被你叫到家里学习的时候怎么没来几回。”
INFJ翻了一个夸张的白眼。
这反应显然取悦了ENTP,她哈哈大笑,抖动的发梢都透露着得意。
车子停在楼门口,INFJ才把爸妈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她检查了一下手包里的东西,对ENTP说,“裙子我先穿走了。”
“没问题,不用还了,”ENTP看着她下车,冲她抛了个媚眼。
16.
“那再见?”
“再见。”
*英文歌词出自《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by落日飞车
全圆佑田园日记
人设是going的,ooc归我
年龄有自己设定
微佑灰向
全圆佑很少回到那个小村落,因为在他看来那是个存放着不好的回忆的地方。
他十岁那年,他的哥哥十四岁,生活其实刚刚开始,他的父母载着他们两个沿着蜿蜒的小山路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了山洪。
那时全...
人设是going的,ooc归我
年龄有自己设定
微佑灰向
全圆佑很少回到那个小村落,因为在他看来那是个存放着不好的回忆的地方。
他十岁那年,他的哥哥十四岁,生活其实刚刚开始,他的父母载着他们两个沿着蜿蜒的小山路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了山洪。
那时全圆佑只记得雨下的好大,他们怕车会被冲走,只能下了车躲在一片有岩石遮挡的地方,大风也呼啸着吹过,爸爸妈妈和哥哥把他紧紧护在身下。
之后的记忆好像缺失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
医生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哥哥的脑部受到严重损伤,不知道具体能恢复成什么样。
也许是消息来的那么突然又那么不真实,全圆佑一时有些呆滞,但是等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和再找不到的爸爸妈妈时,他抱着哥哥的胳膊哭了一整夜。
村里的人听说了这个消息,邻居家的头白叔和铁人叔赶来了医院说要接孩子们回家。
回到村子后头白叔和铁人叔一直在安慰全圆佑,让他好好读书,以后成功了,爸爸妈妈在天上会开心。
暑假还没结束,全圆佑每天只能看看书,扫扫地,吃头白叔送来的饭。
一个月以后,哥哥终于醒了,铁人叔骑着小电瓶带着一脸呆滞的哥哥去了趟县城医院,回来时表情很不好。
在全圆佑软磨硬泡下,铁人拗不过他,只能告诉他真相,哥哥的脑部损伤了,智商只能停留在十四岁,这辈子应该没什么希望了。
全圆佑又一次泣不成声,头白叔摸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全圆佑想着这是他最后一次哭,以后一定不会再哭了。
就像铁人叔说的,他是父母唯一的希望,一直都是。
他知道哥哥是被领养的。
父母在秋收时捡了个孩子,那时村里也很为难,每个人的家庭都不是很富裕,没有余力养孩子,但是当时的父母同情心发作,就真的收下了这个孩子,他也就成了全圆佑的哥哥。
他连名字都没有。
村里的人叫他圆佑哥哥,圆佑叫他哥哥,父母叫他儿子,仅此而已。
这大概是他们的兄弟关系一直好且微妙的原因,哥哥好像一直知道这件事,总是主动干活,就好像,外人一样。而全圆佑即使知道一直没戳破,这让他的童年过的很轻松。
他九岁的时候,和哥哥一起躺在田野里,哥哥问他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
他只是当哥哥又在胡言乱语,夜晚的凉风吹的舒服,让他有了些困意。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名科学家,我要研究外星人,到时候我有钱了,我们就搬出这里,住最大的房子……”
后面的话全圆佑听不见了,青草的气息伴着点点荧光入梦。
后来好像是哥哥背着自己回去的,现在回想那些也没用了。
全圆佑一点点长大,巨大的打击让他快速成长着,但是哥哥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并且强烈要求周围的人叫自己哈星人,有个姓名也没什么,毕竟他以前也没名字,不过他找外星人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头白叔每每看他都会叹息。
后来的岁月里就是全圆佑和哈星人相依为命了。
星人并没有失去基本生活能力,在全圆佑上初中后他也表示自己在家做饭,因为已经做习惯了,其实他还表示过自己可以去学校送饭,但是全圆佑很快办理了住校,只有寒暑假才回来。
即使是放假全圆佑回来,也基本都是会找一些打工,要么就是智商十四岁的星人说要和全圆佑一起玩,全圆佑再拒绝。
哈星人也在长大,他渐渐长开,孩子时的稚气褪去,棱角变得清晰,也和全圆佑越来越不像了,似乎也有些疏远,两个人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一对兄弟。
全圆佑中考结束后又一次回到小村落,结果推开门就看见身体年龄已经快二十的哈星人蹲在那里被几个十几岁小孩子围了起来。
“天天只会嚷嚷外星人的疯子,滚出我们村子。”
“他就是一傻子。”
“要不是头白叔一直护着,他早该滚了。”
“是疯子你就好好待着,别乱出去晃。”
哈星人对于别的话好像充耳不闻,但是一提起外星人他突然就大声嚷嚷起来,“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外星人,就是有!”
有一个小孩在他说话时钳住了他的下巴,但是小孩力气终究比不过成年人,他又恼羞成怒的和其他几个小孩子一起把哈星人压在了地上,死死钳住他的嘴,哈星人最多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
隔壁的铁人叔和春顺婶婶在吵架,头白叔在拉架,应该没注意到了这边,也让这群孩子钻了空子。
“小亮,今天就到这吧,我想回家尿尿。”
那个被称作小亮的男孩此时正扯着哈星人的头发摁在地上,并且钳着他的嘴。
“我还没打够呢,都怪这个疯子……哈哈哈,这样吧,你尿/到他嘴里吧,我也消消气…”
“你们干什么呢!”
几个孩子看到来人居然是那个有段者大叔,他手里还握着棍子,看起来再不走就是屁/股开花的下场,一个接一个地跑了。
刚刚全圆佑开门时看到那一幕就跑去找了村里的有段者大叔,他练过武术,对这群小孩子威慑力比较大。
哈星人被钳的呼吸不畅,此时正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全圆佑从有段者大叔哪知道了,哈星人每天都要去村里的广场上看星星,但是那些孩子平时都在广场上玩,偏偏那些家长看到哈星人就都不让孩子过去了,这些孩子玩不成,就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全圆佑找来个板凳放浴室里让哈星人脱光了坐在那儿,自己用淋浴头帮他冲了个干净。
“不去广场看星星不可以吗?”
“圆佑说不去那我就不去了。”
哈星人转过头来,细细观察着全圆佑的神情,看他有没有生气,水蒸气蒸的哈星人鼻头都是红的,倒是看起来有几分可怜样儿了。
“看我干嘛。”
全圆佑没想到,哈星人就这么贴了上来,在自己脸颊落下一吻。
“最喜欢圆佑啦”
这算什么,全圆佑的大脑一时空白了,接着就是心脏跳动得节奏越来越快。
全圆佑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只能摁着哈星人把这个澡洗完。其实最令他震惊的是,他不排斥。
后来的日子也过的平平无奇,哈星人一直挺黏他的,他也就顺势接受了,毕竟十四岁的智商,估计不是依赖就是对弟弟的宠爱。
铁人叔和春顺婶还是离婚了,铁人叔喝多了就乱跑,搂着全圆佑说他的青春故事,说他曾经爱过,然后被头白叔揪着耳朵带走,告诉他不要带坏小朋友。
爱是什么,其实全圆佑很想问铁人叔这个问题。
后来全圆佑如愿考上了重点高中,于是回来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一年里大概只有过年时回来四五天,带着哈星人去铁人叔家里吃顿年夜饭,一般这个时候头白叔也会来,这是一年里难得安宁的日子。
“高二下学期会很忙,高三也要开始准备高考了,所以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行,你就放心闯吧孩子,学校确实离家太远了,要是缺钱,给我或者你铁人叔打个电话。”
哈星人默默扒饭,一句话也没说。
再回来时已是高考结束,全圆佑的成绩特别好,算是给他们这个小村子争了光,回来时受到了热烈欢迎,还给他准备了热闹的接风宴。
哈星人也站在人群中,看到全圆佑回来就兴奋的冲上前去,给他抱了个满怀,不知不觉的,全圆佑已经和哈星人差不多高了。
“星人啊,你看看你弟弟多厉害,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天天念叨什么外星人了”,头白叔也是为星人操碎了心。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外星人!”
“你这孩子还来脾气了…”
气氛冷了下来,村民们表情都有点尴尬,头白叔也不打算再说了。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哈星人又这么问到。
“够了。”
全圆佑推开了哈星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外星人,你别再做梦了。”
全圆佑不想让大家都继续尴尬下去,招呼着村民们去吃饭了,至于没跟上来的哈星人,全圆佑想着,他会自己回家的。
等到接风宴结束了回到家,全圆佑发现哈星人确实自己乖乖回来了,摆弄着一个村里小孩不要的望远镜,好像自己玩的挺开心。
“你不是我弟弟”,哈星人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全圆佑捏了捏太阳穴,刚刚一直被村民劝酒,有点头疼,“就因为我说没有外星人?”
“你本来也不是我的弟弟呀,我是捡来的孩子。”
好吧,全圆佑没想到哈星人会提到这个,他在哈星人旁边蹲了下来,“那我们算什么。”
哈星人好像真的很苦恼的样子,那双大眼睛里一时居然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我不知道我对于圆佑来说算什么,但是圆佑是我的一切。”
“你说什么…”
“全圆佑是我的一切。”
这是全圆佑第二次心跳加速,哈星人的表情太过真挚,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那我也不是经常回来啊,那个时候呢,你每天做什么?”
“用望远镜看星星,找外星人。实在不行就去草地里抓抓虫子,去池塘里钓鱼,总有事做的吧”
哈星人笑了起来,全圆佑承认,他有挺久没在一个人脸上看过这么单纯的笑了。
“那你每天开心吗?”
“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圆佑不开心吗。”
“算了,睡觉吧。”
全圆佑是哈星人的一切。
在哈星人还很小,或者说,他还没出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这件事。
当时每个家庭都很穷,劳动力更是宝贵的资源,想来爸妈也是为了这个领养的他。
所以,在他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干活了,虽然表面上也在上学,其实一旦农忙或是家里有事,他都只能选择在家里干活,平时的作业更是没时间写。
有那么段时间,政府说要发穷困家庭补贴金,爸妈就每天只给他吃半碗饭,半大的孩子,饿得脸颊都凹陷了,这还真成功引起了老师的关注,补贴金也就到了手。
爸妈从这补贴金抽出一部份给全圆佑买了些核桃和牛奶补身体,剩下的说要存起来等全圆佑上初中用。
哈星人从来都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外人,所以一直过的小心翼翼。
不过令他有些惊喜的是,全圆佑对他这个哥哥很好,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和他分享——在发现爸妈对这种行为不是很高兴之后偷偷分享,有什么好玩的也会和他一起玩。
他很喜欢全圆佑这个弟弟。
日子好像本该这样继续下去。
再后来就是全圆佑上了大学,回来拍了个纪录片,星人,头白叔,铁人叔,还有有段者大叔都有入境,村里也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最堪称惊奇的是,还真有外星人。
更别提那个咚隆隆隆居然还挺喜欢吃哈星人做的饭,那段拍纪录片的日子过得也很开心。
后来全圆佑又回了学校,大学的时间里他努力提升着自己,竟然几年间再未回过那个小村落,只有头白叔和铁人叔时不时和他发发微信,比如外星友人回母星了,哈星人终于不找外星人了,有段者因为身体硬朗前两天居然还能手劈西瓜这些琐事。
好不容易毕了业,全圆佑做好了未来计划,但是在实施前,他决定再回去一次。
这次他回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想制造个惊喜,连推开院门都是轻轻的。
哈星人没在院子里玩,有点出乎他意料。
他默默走近,透过窗户往里看,哈星人正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一张照片,大概可以辨认出,那是全圆佑小时候的照片。
哈星人没有去抓虫子抓鱼,没有自娱自乐,只是静静坐在屋子里,让那种名为孤独的腐败气息充满他的空间。
全圆佑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哈星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打拼,其实心里好像没怎么想过,哈星人的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
全圆佑没有回家,他住在一个小宾馆里,他每天都来看哈星人,哈星人一直没发现他,只是早睡晚起,醒了就对着照片发呆,饿了就随便对付对付,好几天一直是这样。
“全圆佑是我的一切。”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又想起这句话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没有回家的勇气,直到他再次遇见咚隆隆隆,那位外星来客。
全圆佑婉拒了腋窝握手,和咚隆隆隆寒暄了几句。
“我这次回来,是告诉星人,他的感谢传达到了。”
“什么感谢。”
全圆佑跑到了家里,这次他没有再遮掩,哈星人显然也发现了他。
“圆佑?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全圆佑一把抱住了哈星人,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就像十岁那年的大雨,十四岁的哥哥紧紧抱着弟弟一样。
十四岁的哈星人第一次见到外星人,但是当时的他紧紧抱着弟弟的身体,弟弟的呼吸微弱,哈星人也顾不上想别的。
“能不能救救我的弟弟,求求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可以救他,但是你要付出等价的东西。孩子,你能付出什么?”
“一切”
那位外星人没再多说什么。咚隆隆隆和全圆佑说了,他拿走了哈星人的未来。
————————
第一次写文有点渣
【现代AU】一分钟限定小朋友
# 牙医6 * 幼师5
# 准备婚礼的幸福日常
# 相亲结婚的一对
圆佑,你觉得我今天做的青椒炒肉好吃吗?睡前,顺荣小声问。
非常好吃。
那么,你希望我继续做饭吗?
圆佑谨慎地侧过头观察顺荣的表情。可是灯熄着,他也没戴眼镜,看不清顺荣的表情。
这是一个相当难回答的问题。已知顺荣讨厌别人希望他做饭。已知圆佑喜欢吃顺荣做的饭。那么……
薛定谔的希望。圆佑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
# 牙医6 * 幼师5
# 准备婚礼的幸福日常
# 相亲结婚的一对
圆佑,你觉得我今天做的青椒炒肉好吃吗?睡前,顺荣小声问。
非常好吃。
那么,你希望我继续做饭吗?
圆佑谨慎地侧过头观察顺荣的表情。可是灯熄着,他也没戴眼镜,看不清顺荣的表情。
这是一个相当难回答的问题。已知顺荣讨厌别人希望他做饭。已知圆佑喜欢吃顺荣做的饭。那么……
薛定谔的希望。圆佑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顺荣也侧过头,疑惑地看他。
你做了,我一定会积极地吃;你不做,我闭紧嘴巴、不多说话。
那就是希望咯。顺荣解读道。你会支持我换新的集成灶吗?
圆佑对最时髦的医疗器械了如指掌,但对于现代家居用品缺乏概念。他上次去家具城还是刚搬进来的时候,买了洗衣机和烘干机就结束了。洗碗机甚至是网购的。
我支持,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集成灶。
喔,是一个整体的设施,有油烟机、烤箱和蒸箱。顺荣解释道。比较省地方,油烟机也更高效。我之前会用宿舍的烤箱烤肉吃,但是觉得单独买烤箱太占空间了。我也想尝试烤蛋糕。
那就是厨房世界的三用枪咯。圆佑心想。
周末去家具城挑一挑?
好耶,你开车带我吧。顺荣说。我还想看一下新的床,现在这个有点挤了,虽然我挺享受和你贴在一起的。
你前面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邀请我一起去家具城吗?圆佑疑惑。
是为了保护你内心的秩序。顺荣解释。有些小朋友能够发现教室陈设最微小的改变,然后痛苦得哇哇大哭,让老师恢复原样。现在的空间秩序是你花了几年才建立好的,我要当破坏者,就得铺垫一下,给你一些值得忍受破坏的理由。
不愧是顺荣。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是特别长,但是感知敏锐而准确。圆佑想。
过去只是因为助手把两个抽屉里器械的位置不小心调换了,就难受了一整天。可是助手并不能理解自己,两个人还小小地为此吵了一架。
其实,听说要换家具,真的很不安来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新的家具好好相处……但是顺荣明显比自己更懂生活,所以挑选的应该也是很好的家具吧。
这样一想,就觉得更喜欢顺荣了。
于是周六下午,和顺荣一起开车去了家具城。集成灶不费什么功夫就订好了,两个人就花更多时间去挑新的床和床垫。
你来试一下嘛!顺荣认真地按按每一个展示品床垫,感受弹性和硬度。你也要睡在上面的。
圆佑一向觉得,摆在外面的展示品都是很脏的。风吹日晒,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要用手去摸。如果他是家具城的经营者,他就给家具城的每一层都安上大功率紫外线灯,夜夜进行彻底的消毒。
但是顺荣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所以圆佑也伸出一只手指,试探着按了按边角。
我觉得这个不错耶。顺荣说。如果试用一个月不满意,还可以退。
这样的话,不会买到别人退货的床垫吧……圆佑觉得自己的手指被污染了。
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做手消毒的地方,圆佑坐立难安。早知道,就戴上一副手套再出门了。
还是赶紧劝顺荣换一家店吧。
没来得及开口,顺荣就直接倒在展示品床上,欢快地打了个滚。
好舒服啊!顺荣笑着来拉他的手,你坐一下试试看呀!真的很舒服的。
圆佑的研究生室友,曾经在二人间宿舍里养过一只别人遗弃的仓鼠。圆佑对仓鼠算不上特别喜欢,因为白色的仓鼠总是让他想起自己在解剖课上杀死的大鼠。可是室友出去开会的时候,他是会帮忙打扫笼子、投放食物的。
仓鼠,就很喜欢在沙子里打滚。顺荣现在打滚的样子,就很像仓鼠呢。
这样一想,记忆里室友的仓鼠也变得更可爱了。
我好开心。两个人在家具城旁边的商场吃饭的时候,顺荣一边在火锅里哗啦啦地下肉一边说。
为什么?
最近,在给小朋友们讲动物习性的知识。我们现在就像两只小鸟,在衔着树枝筑巢啊。买新的床、新的灶具,是很令人兴奋的事!顺荣兴致勃勃地用公筷搅着锅里的肉。快吃快吃,这个好了。
顺荣像仓鼠。圆佑说。仓鼠会认真收集纸屑给自己搭窝。
仓鼠是独居的动物耶,两只放在一起会打架的。我和圆佑,是挤在一起也觉得很开心的关系。顺荣喜气洋洋地把肉夹进他的香油碟。
一想到可以烤蛋糕了,心情就特别好,好像已经能闻到奶油暖洋洋的香气了。说起这个,你有考虑要买什么样子的喜糖吗?
随便到超市糖果区买?圆佑已经开始想象顺荣做的蛋糕,和自己把香喷喷的蛋糕带去当午饭,同事却只能眼馋的样子了。
诶,那太敷衍了。你有多少同事,我们统计一下数目,然后买糖果自己包装。
经常合作的,也就十几个人吧。圆佑说。如果当天有熟悉的患者来了,也可以分给他们一包。所以大概买三十份就够了。
真体贴。顺荣夸赞道。那我就自作主张地网购了,到货之后要和我一起包装喔。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去做新的西服。你原先的那一件呢,虽然是可以穿的,但是好像有点旧了。干脆和我去做同款吧。
饭后,两个人又跑去了洋服店。其实,圆佑以前的西服都是随便和室友一起在网上买的,潦草应付一下答辩和会议。治疗室里平时总是有血液和唾液喷溅,谁也不会费心穿好的西服去上班。
顺荣兴致勃勃,拿着架子上的样衣在他身上比比划划,翻看着布料册子。
顺荣,买你喜欢的,我和你买差不多的就好了。圆佑看不出这些的区别。
不行,我要挑我们两个都合适的。婚礼的时候,肯定会拍很多照片出来的。到时候我要选一张好看的,做成相框放在办公桌上。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家长都会看得到,一定要穿最漂亮的衣服才行。
哇,顺荣想把我们的合影摆在办公桌上呢。圆佑在心底默默兴奋。
你要做同款相框吗?顺荣问。
不要。要是患者的口水溅在我们的照片上,我会崩溃的。但是我可以放在钱包里。圆佑说。
你钱包里还有照片位吗?顺荣拎着两件样衣在镜子前看着。
仔细回忆一下,上次帮他找银行卡的时候,确实有张照片。但是当时被圆佑的满脸鼻血吓得不轻,只想着把圆佑先安抚好,所以没心情仔细看。
有。圆佑说。是你的照片。
啊?顺荣把样衣放下,凑过来看看。
什么时候拍的,我都不知道。
开放日不是规定可以自由拍照嘛。圆佑说。
照片里的顺荣背着手风琴,坐在幼儿园矮矮的木椅子上,笑得很灿烂。
喔,原来是开放日。那这就是求婚纪念的照片啦?
那天回家拿完自己的证件,发现离顺荣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到附近的打印店,去把这张照片冲洗出来,放在钱包里了。
就算是求婚失败,也还可以留下一点幸福的记忆不是吗。
这样的理由不太好说出口,但是看着顺荣期待的眼神,胡乱点了点头。
好了,就是这一件。你试一下,然后就量尺寸了。顺荣把左手的样品递给他说。
虽然顺荣说自己不是仓鼠,但是还是很像一只仓鼠。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小小的手推车,把一纸箱一纸箱的糖果拉上楼,然后邀请他一起折包装盒、分糖果,再把丝带捆成蝴蝶结的样子。
为什么婚礼要分喜糖呢。圆佑一边把纸盒的底部压平一边说。对牙齿不好。
哇,职业病禁止潜入婚礼现场!顺荣就坐在他旁边,捏了他脸蛋一把。因为,要和大家分享我们的幸福。幸福是抽象的感受,借着糖果华丽的包装和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就变得可以触摸、可以嗅闻、可以品尝、可以看见了。
那我明天就要去发喜糖。圆佑说。
不是吧,我们还没摆酒呢。
已经登记了。不过,你为什么不戴戒指呢,觉得不好看吗?
很漂亮,圆佑的品位很好。但是怕划到小朋友,所以老师们都不戴饰品。其实,最糟糕的不是戒指,而是耳环。孩子们很好奇,会用手去抓,收不住力气就会扯得特别痛。第一次去实习的时候就被那样抓了,耳垂都流血了。
被伤到那程度还是很爱小朋友啊。顺荣真是很善良的人。圆佑说。
因为小朋友们只是还没发育完全,不是想让我受伤才那样做的。如果你打算发的话,我也去提前发给小朋友们好了,反正暑假快到了,不如早点发。顺荣说。我们可得加油了,今天晚上大概还要包二十份的样子呢……
我去发喜糖的时候,大家都很意外。圆佑裹着被子说。他们都说这个喜糖盒特别漂亮,选的糖果也高级,一看就不是我挑的。果然顺荣是最棒的。
太好了。还以为牙医都像你一样,不喜欢糖果呢。顺荣也裹着被子,两个人像两颗粽子一样对坐在新的大床上。
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建议多吃而已。圆佑说。你的同事反应怎么样?
幼儿园很多年轻老师,总是有谁结婚。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可是小朋友们反应超级大的。
抢着要糖果吗?圆佑问。
他们以为我要走了,哭得特别伤心。顺荣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个班的英语老师,准备结婚的时候怀孕了,所以结完婚就休假去保养身体了。小朋友们从此把结婚和离别联系在一起了。一个哭,剩下的也跟着哭。本来是想分享快乐,结果要被泪海淹没了。放学的时候,还有孩子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要我保证明天还会来幼儿园。
小朋友们好喜欢你。圆佑感叹道。如果我说要从医院辞职,大概不会有患者想起我吧。
怎么会,他们会追着你跑去诊所的。你拔牙真的好利落啊。我还以为没开始,就结束了。顺荣赞美道。其实,我做老师有很多不足,也在考虑是不是要进修一下。但是小朋友很神奇,即使我无意中做了让他们伤心的事情,也完全不会记仇,转天就甜甜地喊着“权老师——”张开手臂跑过来要我抱。这样的感觉,是体会一万次都不够的。
小朋友很聪明,他们知道你是真的爱他们。圆佑说。即使是旁观的人,也会从你和小朋友的关系里面得到幸福。
你是这样的旁观者吗?
我现在是你生活的参与者。小朋友收到的糖果,我也有份包啊。
不过,我可以做一分钟限定的小朋友吗?圆佑问。
好新奇的概念。顺荣说。那么圆佑小朋友,是希望和老师一起做游戏吗?
上次开放日的时候,圆佑对于顺荣的能力感到很惊奇。班里有刚刚转园过来的孩子,好像不是很适应,早上哭得很厉害。
圆佑总是对小孩子束手无策的,一听到他们哭就觉得手抖,可是如果真的抖了,就会变成医疗事故,所以每次接诊儿童患者都会紧张得不得了。作为规培生轮转的时候是这样,执业了这么久也依旧如此。
当时那个孩子哭得满脸眼泪,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圆佑只是看着就浑身难受了,幸亏自己不需要给他做治疗。顺荣也只是很平静地坐到他旁边,把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低声问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孩子好像更加委屈了,躺在顺荣怀里,抓着他的衣领继续嚎啕大哭。顺荣看上去不紧张、更不害怕,只是帮他擦掉眼泪,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坐在地板上安静地陪伴而已。
孩子哭了一会儿,好像就犯困了,头也软软地垂在了顺荣的肩膀上。正是小朋友们要去舞蹈教室的时机,顺荣就顺势问孩子要不要穿上漂亮的舞蹈鞋,和朋友们一起去唱歌跳舞呢。孩子点点头,牵着他的手跟他走了。
如果孩子无助的心是一滴沸腾的水,那么顺荣的温柔就是月光下广阔的海洋。无论是如何滚烫的水滴,在顺荣的世界里都能冷却、都能平静下来。
作为成年人,偶尔也有想要这样痛哭的瞬间。但是圆佑一般选择不说话,戴好护目镜,静静地拆开新的消毒器械,找出一颗练习用的臼齿,默默地磨出一个桩来。
很多寂寞的瞬间就这样在高速手机的旋转声里过去了。选择成为牙医不能说是出于热爱,但是这样的时间确实能让他平静。
如果在那样孤独的时刻,能够成为顺荣的小朋友,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所以圆佑粽子扭扭身体,摆脱自己的粽叶,凑过去抱住了顺荣粽子。
今天被小孩子咬了手指,非常痛。
是怎么回事呢?顺荣粽子把自己的粽叶张开,把圆佑粽子裹进去,两粽就变成黏糊糊、软绵绵、内馅也融化在一起的一颗了。
本来,那个孩子只是要涂氟而已。根本就不会痛,只是因为害怕才挣扎的。圆佑小声说。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也是可以完成的。但是孩子的父亲很急躁,指了指那些根管锉,说如果再不听话,医生就要给你用这些粗粗的针头打针了。
诶哟,这是什么样的教育方法啊。顺荣痛苦扶额。简直就像和孩子说,如果不听话就让老师带你回幼儿园一样。这不是把会帮助孩子的人,放在孩子的对立面上吗。
关键是,根管锉不是针啊,怎么能教孩子错的知识!圆佑非常委屈。孩子本来忍着没哭,听了这样的话,立刻踢着脚大哭起来了。后面的患者很多,还在排队等着,也不能说不治疗。只好让父亲按着,给孩子涂氟了。
圆佑把手指伸给顺荣看。拇指和食指的地方都有了一圈紫痕。
小孩子根本收不住力气,拜托他松口他还一直咬,又不能强行去掰他的下巴。我的手套都给咬破了。痛得不得了啊。
哇,这个父亲太过分了。顺荣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探出去把抽屉里的药膏拿出来。
其实,我也经常被小朋友误伤。有的小朋友习惯不好,生气了喜欢扔东西,被塑料或者木头玩具砸中了脸,就会有淤血。这个药膏涂上去很快就消肿了。顺荣用尾指蘸了一点,沿着圆佑手指的紫痕慢慢涂上去、揉开。
给你呼呼噢。顺荣轻轻吹着。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完蛋了。圆佑靠在他怀里,低下头看着手指说。我做不回成年人了。
因为做顺荣的小朋友,实在是太让人沉迷了。
工作的时候做成年人就够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顺荣低下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亲。
所以,回到家做我一生限定的小朋友就好了。
被柔软的被子裹着、顺荣温柔的声音浸润着,手指上还停留着呼呼的感觉,好像真的已经变成犯困的小朋友了。
小朋友总是要毕业、要和顺荣离别的。所以,自己是比小朋友更幸运的人。
所以圆佑决定,再也不去羡慕顺荣班级里的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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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的绝美暗恋.
1.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了解她,也要了解太阳。
——海子《夏天的太阳》
2.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爱你。——罗伯特《你手捧希望而来》
3.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着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东野圭吾《单恋》
4.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炉。——钱钟书《围城》
5.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张嘉佳《摆渡人》
6.写了五行关于火的诗,两行烧茶,两行留到冬天取暖,剩下的一行,留给你在停电的晚上读我。
——洛夫《水与火》
7.还是喜欢你,
有你在的地方还是手...
1.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了解她,也要了解太阳。
——海子《夏天的太阳》
2.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爱你。——罗伯特《你手捧希望而来》
3.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着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东野圭吾《单恋》
4.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炉。——钱钟书《围城》
5.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张嘉佳《摆渡人》
6.写了五行关于火的诗,两行烧茶,两行留到冬天取暖,剩下的一行,留给你在停电的晚上读我。
——洛夫《水与火》
7.还是喜欢你,
有你在的地方还是手足无措,
跟你说话还是会忐忑不安,
可是好在已经释怀了无法与你在一起。
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
你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
就坐下来哭了。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8.如果我爱你,
而你也正巧爱我,
你头发乱了的时候,
我会笑笑替你拨一拨,
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
但是如果我爱你,
而你不巧的不爱我,
你头发乱了,
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
你头发乱了喔。
——村上春树
9.龙应该藏在云里,你应该藏在心里。
——沈从文《月下小景》
10.只是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的光晕里倒退。
一些我们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都不堪一击。
——余秀华《月光流落在左手上》
11.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王小波
12.我希望你向往生命的盎然,
不会受伤,会热爱生活,
我想和你一起游戏人间,
爱得坦荡,呼吸都想念我。
——贾平凹《游戏人间》
13.你,是无望的等待与无悔坚信之间那条模糊的分界线。——露比《写给未来的爱人》
14.如果问我思念多重?不重的。像一座秋山的落叶。——简媜《私房书》
15.树叶脱下了多叶的外衣,
颜色也组成灰色和棕色。
我看见成千上万棵树被大雪覆盖,
犹如童话之境。
我会数着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
直到你在我的臂弯里。
——《绿皮书》
16.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喝过很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人。
——沈从文
17.明月高悬夜空,眼下是春天。
我想起了你,内心是完整的。
一股轻风穿过空旷的田野向我吹拂。
我想起了你,轻唤你的名字。
我不是我了:我很幸福。
——佩索阿《恋爱中的牧羊人》
18.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
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
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
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
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
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小王子》
植物中的女生名字
1.南枝。“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梅花雅称/
2.青棠。“青棠,一名合欢,合欢则忘忿。”/合欢别称/
3.夕雾。ww这个吼吼听。
4.木樨。“新窨木樨沈,香迟斗帐深。”/桂花别称/
5.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木槿花别称/
6.扶桑。“一别汤江五十霜,蛮花长忆烂扶桑。”/朱瑾别称/
7.林檎。“林檎叶叶拂僧窗,闪青缸。”/苹果别称/
8.杜若。“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一种香草名/
9.忍冬。“忍冬清馥蔷薇酽,薰满千村万落香。”/金银花别称/
10.辛夷。“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紫木兰别称/
11.夏堇。“不见春荷夏堇,唯闻...
1.南枝。“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梅花雅称/
2.青棠。“青棠,一名合欢,合欢则忘忿。”/合欢别称/
3.夕雾。ww这个吼吼听。
4.木樨。“新窨木樨沈,香迟斗帐深。”/桂花别称/
5.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木槿花别称/
6.扶桑。“一别汤江五十霜,蛮花长忆烂扶桑。”/朱瑾别称/
7.林檎。“林檎叶叶拂僧窗,闪青缸。”/苹果别称/
8.杜若。“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一种香草名/
9.忍冬。“忍冬清馥蔷薇酽,薰满千村万落香。”/金银花别称/
10.辛夷。“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紫木兰别称/
11.夏堇。“不见春荷夏堇,唯闻秋蝉冬蝶。”
12.月见。夜晚开花,昙花一现。
13.江离。“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川芎别称/
14.苏木。“钳更细长苏木色,此虫名号是虾青。”/一种药用植物/
15.朝颜。/牵牛花别称/
十八句名家的惊艳情话
1“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2“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
——迈克尔·翁达杰《英国病人》
3“太空浩瀚,岁月悠长,我始终乐于和她分享同一颗行星和同一个时代。”
——卡尔·萨根《暗淡蓝点》
4“自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 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莱蒙托夫《乌黑的眼睛》
5“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余光中全是你。”
——余光中
6“只是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的光晕里倒退,一些我们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都不堪一击。”
——余秀华
7“你把一次的目光借给我,我就...
1“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2“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
——迈克尔·翁达杰《英国病人》
3“太空浩瀚,岁月悠长,我始终乐于和她分享同一颗行星和同一个时代。”
——卡尔·萨根《暗淡蓝点》
4“自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 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莱蒙托夫《乌黑的眼睛》
5“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余光中全是你。”
——余光中
6“只是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的光晕里倒退,一些我们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都不堪一击。”
——余秀华
7“你把一次的目光借给我,我就还了你无数次。”
——陈繁齐《那些最靠近你的》
8“我所问出的问题都关于你,我所踏出的每步都指向你。处处皆是你,声音所至,目光所及”
——鲁米
9“你不在时,白天和黑夜,是分秒不差二十四小时。你在时,有时少些,有时多些。”
——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阿巴斯诗选·无题》
10“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
——顾城《顾城与谢烨的情书》
11“写了五行关于火的诗,两行烧茶,两行留到冬天取暖,剩下的一行,留给你在停电的晚上读我。”
——洛夫《水与火》
12“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很久了。”
——泰戈尔
13“你强,强在你不爱我;我弱,弱在我爱你。”
——木心
14“世间两种罪恶,你笑是一种,你不笑是另外一种。”
——宋小君《深夜情诗》
15“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泰戈尔
16“我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
——周恩来
17“不许你再叫我先生,否则我要从字典中查出世界上最肉麻的称呼来称呼你,特此警告。”
——朱生豪
18“我寄给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的绿色邮筒,我总疑心那里会慢一点。”
——鲁迅
(期待小红心和小蓝手呀ヾ(●´∇`●)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