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防风乙]你用这么牙白的话进入高中不良|风铃高中篇
#all禁
#CAST:樱遥&柊登马&苏枋隼飞&梶莲&榆井秋彦&梅宫一&杉下京太郎&桐生三辉
#正文:4.5k+
彩蛋(一些情敌坦白局):2k+
#牙白的话:不太妙的发言。
#虽然很艰难,但还是生出来了!还会写狮子头连,还有后续(大概是玩翻车了)
#五一快乐!看得开心~
00.
我生活的小镇上有一帮很……有趣的不良。
我挺喜欢逗他们的。没有恶意的那种。
“好恶劣啊,你这家伙。”
“哪有那么严重,小玩笑而已啦。”
橘琴叶端来咖啡,我抿了一口,果断拿起...
#all禁
#CAST:樱遥&柊登马&苏枋隼飞&梶莲&榆井秋彦&梅宫一&杉下京太郎&桐生三辉
#正文:4.5k+
彩蛋(一些情敌坦白局):2k+
#牙白的话:不太妙的发言。
#虽然很艰难,但还是生出来了!还会写狮子头连,还有后续(大概是玩翻车了)
#五一快乐!看得开心~
00.
我生活的小镇上有一帮很……有趣的不良。
我挺喜欢逗他们的。没有恶意的那种。
“好恶劣啊,你这家伙。”
“哪有那么严重,小玩笑而已啦。”
橘琴叶端来咖啡,我抿了一口,果断拿起一旁的白糖罐。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他们有向我求助哦。”
“诶?”
“说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之类的话,然后捂着脸跑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琴叶叹了口气,顺手拿起一块糖扔向我的额头。
“啊、琴叶好过分。”
“我说你啊,小心玩过头了哦。”
“不会的、吧。”
“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啊!”
“这要怎么反省?”
“嘛……先从这周开始吧。”
01.
去往学校的路上,我蹲在路边抓起一些樱花花瓣,等着樱遥出现。
我算好时间,在樱遥经过我的瞬间,将手中的花瓣全部扔到他身上。
“谁啊!?”
“阿樱,最近碰到你很难哦,不会——是故意躲我的吧。”
我凑近,他被吓得僵在原地,眼神在与我对上的一瞬间定格,随后慌乱地移开。
“哪有……”
“脸红了!超可爱——”
“闭、闭嘴!不许再、再这么说话了!”
樱遥激动地向后退去,头顶停留的花瓣顺着他的动作飘落在地。
“阿、樱。”
我向前一步,拽住他的袖口。
他的脸迅速蹿红,我们之间的空气似乎也被他加热升温,让人莫名的燥热。
“阿樱好像被我呼唤名字的时候就会脸红呢。上次生病时窝在家里软绵绵的一团,真想让人一口吃掉呀。”
他像只猫,向我炸开了毛。
阳光照射下的毛发着光,像柔软的刺。
我收了力气,只轻轻拽着他的袖口。就算这样,他依旧没有将我甩开的勇气。
“哈哈哈哈,阿樱实在太有意思了。”
“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啊!”
“诶呀,原来阿樱很怕这种话吗?”
“谁、谁会怕……”
樱遥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底气。在他被我玩坏之前,我暂且松开了手。
“还要上课呢,阿樱和我一起走吗?”
“嗯。”
“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走的话,算不算约会呢?”
“约、约、约会!”
“阿樱就是这么喜欢脸红才会被我赖上的嘛哈哈哈!”
“你这家伙!”
02.
午休,我去琴叶那里吃饭。
“又忘记拿便当了?”
“嘿嘿,好琴叶,别和柊……”
“啧。”
『柊哥』两个字还没说完,我的后背监测到一股冷气。
我有些机械地回头,柊登马正站在我身后。
“别和我说?”
“柊哥……”
柊登马拿出胃药,熟练地吃下一粒,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唉,拿你没办法。”
我舔舔嘴唇,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柊哥会胃疼这点,感觉有些可爱。”
我小声地嘀咕全部钻进柊登马的耳朵。
他突然喷出一口水,把正在擦杯子的琴叶吓了一跳。
“你、你说什么!?”
“诶呀,柊哥也不想我把这句话大声喊出来的吧。”
我眨眨眼,柊登马这才意识到琴叶政疑惑地看向我们两个。
他沉思片刻,捂住胃,拉着我跑出了店门,在店门口稍远一点的地方站定。
“柊哥意外的、不,完全不意外的纯情呀。”
“你从哪学的这些……”
“只是把心里话讲出来哦。”
柊登马把那板药最后的几粒全部吞掉,用手扶着额头,嘴张开又闭紧,没说出话来。
“柊哥……很大只但性格并不那么硬。并且……柊哥的牙像鲨鱼一样,尖尖的,很可爱。”
“究竟是怎么把鲨鱼和可爱联系在一起的……”
“舌头舔到牙齿会割破吗?”
“没到那种程度。”
“那我来试试。”
我舔舔嘴唇,努力忍住笑意。
他愣在原地,呼吸和心跳一起停了几秒。
“喂,你还吃不吃午饭啦?”
身旁响起琴叶的声音,我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离开,转头向柊登马做了个鬼脸。
“这孩子……”
03.
“苏枋同学!好巧。”
“不巧,是我在这里等你放学。”
苏枋隼飞向前一步,耳坠摇晃间反射着夕阳的光。
“上次你说喜欢的茶叶,给你带来了哦。”
他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一个更加精致的盒子。
“好细心……居然还有写着冲泡方法的便签。非常感谢!”
“小事而已,我送你回去吧。”
苏枋先我几秒迈开步子,裤脚和鞋之间断开,露出好看的脚踝。
他见我没跟上来,回过头看我。
“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只是苏枋同学的脚踝太好看了。”
“诶?”
他没料到这样的答案,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苏枋同学迈开步子的时候会露出一小截,怎么形容呢……『犹抱琵琶半遮面』?”
苏枋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走回我身边。
“被这么形容的话,心情有些复杂啊。”
“是夸奖啦。回想起来,苏枋同学打架的时候会踢人,那个时候的脚踝绷着力气,还能看到小腿附近的肌肉线条。嗯……很瑟情嘛。”
“涩……”
我第一次见到苏枋不自然的样子。
他轻声重复我的用词,在嘴边反复斟酌、咀嚼。
片刻,他抬起头。嘴角依旧嵌着笑容,看向我的眼睛却深不见底。
“和我这样说话很危险哦。”
“苏枋同学笑着教训人,简直像是在鼓励我一样。”
“我是完全相反的用意呀。”
苏枋迈开步子,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三步之内还不跟上来,今天就不送你回家咯。”
04.
“梶莲学长!好难得哦,居然来学校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捡到了大概是你的东西。”
梶莲掏出一个钥匙扣递给我,是很久之前我们一起去买的那个。
“终于找到了!等等,学长不会是因为这个和我闹脾气吧。”
“谁闹脾气了……”
“学长自己也反思一下啦。连续三天回我信息只用一个字,我差点伤心地哭出声哦。”
我夸张地擦了擦眼角。梶莲虽然知道我是在演,但还是给了我一支棒棒糖。
“比较忙,抱歉。”
他撕开一支棒棒糖的包装,塞进嘴里。
糖果和牙齿碰撞出声,大概是因为我们在无人的楼道拐角,我才听得这么真切。
“有些涩呢。”
我下意识开口。梶莲瞪大了眼睛,差点直接咬碎了刚打开的糖。
“唔……因为糖果和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是在梶莲学长嘴巴里面嘛,忍不住就会浮想联翩什么的。”
梶莲没有出声,拔腿就要跑。
我预料到他的反应,电光火石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他力气大我不少,即使被我拽住也没有立即停下。于是,他继续向前的时候我没有站稳,磕在了他的后背上。
好硬……不要小瞧任何不良的身体素质。
“抱、没事吧。”
梶莲犹豫再三,还是面向我,揉了揉我的额头。
“梶莲学长。”
“嗯。”
他的声音像受了委屈又不好还击的小孩,有些颤抖。
“是桃子味的。”
“嗯?”
“刚才离得很近嘛,现在鼻子里还全是梶莲学长的气味哦。”
啊、又跑掉了。
05.
从刚出校门就意识到了,身后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过马路的时候,我装作看过往车辆的样子偏头,捕捉到了一颗黄色的脑袋。
完全不精通跟踪……
走过路口,我故意选了有些弯弯绕绕的小道。榆井不出意外地迷了路。
正在他左右观察的时候,我走到他身后,将手伸向他的脖子。
“榆井同学……”
“噫!”
他跳起来,一下摔倒在地。
我见他模样滑稽中又有些可怜,赶紧把他拉了起来。
“抱歉抱歉,没事吧?”
“没事……等等!你发现我了!”
“哈哈哈哈!榆井同学超——明显的……”
话还没说完,我看到榆井失落的垂下眼睛。
不行,简直像被扔掉的可怜小狗,太可爱了。
“咳,是有进步空间啦。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个、其实、是想道谢……”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本就有些凌乱卷毛被他抓得更加膨胀。
“道谢?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看、看到你刚出校门的时候,是想直接冲上去讲的。但是、但是……”
“诶呀,榆井同学这么容易害羞的话,我会忍不住像刚才那样欺负你的。”
“诶?”
我拍了拍榆井的一头乱毛。
“榆井同学没有看到过吗?类似于……女上位之类的。”
“女、女、女……”
榆井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红晕在脸和耳朵上连成一片。
“榆井同学这种类型一定超受欢迎的啦。阳光小狗。”
“不、不是小狗啦……”
“伸手。”
我打断榆井没有说服力的反驳,将手抬到他面前。
榆井懵懵地把手给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听话的小狗。”
06.
“痛……”
没好好看路的我,磕在某个人的身上。
我正捂着被磕痛的鼻尖,头顶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
“梅宫哥……嘲笑人不是好习惯哦。”
梅宫一揉了揉我的脑袋,弯下腰与我视线平齐。
“我道歉。某位粗心的小姐走路不看路,是不是也该给被撞倒的我道歉呀。”
“是梅宫哥站在这里的错。”
“哈哈哈哈哈。”
梅宫笑着应对我的强词夺理,随后再次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甩了甩头发,以此抗议梅宫破坏我的发型。
不经意间,我的余光瞟到他的锁骨、还有下面是。
他的外套敞开,里面的白色半袖有些宽松,顺着他的领口能看到非常明显的锁骨窝,和若隐若现的胸肌。
“发什么呆?”
他直起腰,半袖和外套贴在他身上,衬托出臀部和腰之间的线条。
“梅宫哥,锻炼得不错。”
“是嘛!哈哈哈。”
“嗯。不仅锁骨很漂亮,而且腰很细、肩膀宽,线条非常好看。唔……”
我趁着他有些出神,伸手快速地戳了戳他的胸肌。
“软的。总之,色气值我会给十分。”
“色、色气值……”
梅宫收起了笑容。
显然,他完全不知道我的话会拐到这里。
能让『风铃所有人的哥』露出这样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发自内心的为自己骄傲。
“梅宫哥?不是要一起回家吗?”
“诶、哦。来、来了。”
纯情大哥火辣辣。
我把这句感想藏在了心里。
“梅宫哥,应该知道色气的意思吧。”
“咳——”
07.
周末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便利店采购。
不知不觉挑了一大堆零食,在为钱包默哀之后,我站在店门口踌躇。
“好沉……早知道不买这么多饮料了。”
正要鼓足气势一口气回家的时候,一只手进入视线,轻松地提起了我的袋子。
“杉下同学!”
“嗯。我帮你。走吧。”
言简意赅。
不等我说谢谢,杉下京太郎已经迈开了步子。我赶紧小跑两步追上他。
“非常感谢。”
“嗯。”
他点点头,再没有多余的话。
我想要挑起话题,于是开始思考最近生活里的趣事。这时,杉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向后扯,我抬起头,一辆车呼啸而过。
杉下见我心不在焉,皱着眉头看向我。
“怎么了?”
本以为会被教训的我有些惊讶于杉下的语气——有些出奇的温和。
“杉下同学,再和我讲一句话。”
“为什么?”
果然!
虽然有着凶残的外表,声音却意外的有些细腻。硬要联想的话,大概像是雪豹。
我被戳中了萌点,一时间没有说话。
杉下不理解我怎么了,但他依旧在原地等我。
“杉下同学,请以后多和我讲话!你的声音非常可爱!”
“可、可爱!?我不可爱!!”
他后退半步,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吼着强调自己与『可爱』这个词的不适配。
“刚才也很可爱哟。”
杉下倒吸了一口气,在他喊出什么惊世宣言之前,我拉着他过了马路。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要保证。”
“咳……这个……”
08.
“桐生!游戏机和零食都准备好咯。”
“嗯!卡带在这里~”
周末,桐生三辉和我约好了一起在我家打游戏。
游戏是双人联机做任务的类型。我们两个已经一起配合这打过很多年游戏,默契度不说满分,但也说绰绰有余的程度。
打到中间,我们决定休息。
桐生解开辫子,简单理了理头发之后又重新扎好。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我才发现他发色间细微的差异。
发尾颜色稍浅,在光下近乎透明;发根会更深一些。
“我好看吗?”
桐生偏过头看我,话里带着笑意,也混着几分说不出的暧昧。
我回过神,喝了口冰汽水。
“好看。”
“得到了夸奖,好开心~”
他向我挪了些距离,指尖触碰到汽水瓶滴在地上的水渍。
“怎么说呢……”
我伸出手,捏着他的脸颊。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肉,但果然还是软软的。
“某种程度上的任人摆布,生气的时候又很有威慑力。粉色的头发和可爱的尾音,又做了很多帅气的穿孔。嘛,桐生果然很有反差萌。”
“啊、嗯……”
桐生没有拍开我的手,我也趁机多捏了几下。
“很可爱哦。如果谈恋爱的话,感觉桐生的需求会很高呢。”
我又喝了一口汽水,没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需、需求……”
“啊!不、不是!我是说情感需求!”
“真是的。啊啊,这种话不能乱和男生讲的啦。”
桐生扭过头,小幅度地侧身瘫在充当着座椅的抱枕上。
“让我平静一下啦。”
“究竟在平静什么啊喂……”
“情感需求哦。”
【燕云乙女】只是日常
男少东家x你
不太会写古代背景致歉()
玩游戏没多久,还不太全面了解致歉,私设有()
1.初次见面时,少东家向你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句听起来非常俗套的搭讪话术。
这复杂的表情,怕是自己也在吐槽。
你忍俊不禁,“收留我一段时间的话,你能天天见。”
少东家一开始还是警惕的,毕竟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像白纸一样,查无此人,不过见你确实跟普通人家那样,怕放你在外流浪几天就噶了,便怀抱着使命感收留下来。
2.关于扎头发
午膳时,酒馆人声鼎沸,少东家跟你面对面坐。
出门前你忘拿发绳了,喝汤时总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险些沾上汤汁,少东...
男少东家x你
不太会写古代背景致歉()
玩游戏没多久,还不太全面了解致歉,私设有()
1.初次见面时,少东家向你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句听起来非常俗套的搭讪话术。
这复杂的表情,怕是自己也在吐槽。
你忍俊不禁,“收留我一段时间的话,你能天天见。”
少东家一开始还是警惕的,毕竟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像白纸一样,查无此人,不过见你确实跟普通人家那样,怕放你在外流浪几天就噶了,便怀抱着使命感收留下来。
2.关于扎头发
午膳时,酒馆人声鼎沸,少东家跟你面对面坐。
出门前你忘拿发绳了,喝汤时总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险些沾上汤汁,少东家注意到你时不时捋一捋头发,看起来还有点热。
她眼里是只有美食了吗?怎么不找我帮忙。
“你忘记带发绳了?”
少东家放下碗筷,清澈的眸子对你眨了眨。
你点头,眼里全是对美食的渴望。
他拿毛巾擦擦手,反手将自己的红发绳解开,半扎的马尾此时已经撒落下来,他将红发绳绕在指间。
你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起身站到你身后,感受到温热的指尖细细划过后颈,你有些惊喜地仰起头看他。
“太好了,是哆啦冬瓜...!”
少东家在你身后轻笑道,“小嘴叭叭说的什么呢。”
“别动啊。”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笑意,你也乖乖坐直,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拢起你一束头发,小心翼翼里带着虔诚,刻意放轻力道,生怕扯疼你。
跟那莽撞的少侠有些反差。
没有镜子,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发丝传递的牵扯中感受他的手中的动作。
红绳缠绕发丝发出细微声响,你抬手摸了摸脑后,不松不紧,恰到好处。
“那你呢?”你看他散落的头发,还有几撮翘起的毛。
“我自有方法。”
只见他从袖口里掏出又一条红发绳,自己随意捋起一半头发扎上去。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我自己扎?”
“我想试试给别人扎头发的感觉嘛。”
他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仿佛身后有条狗尾巴晃来晃去等待夸夸。
“好好好,少东家手法有进步。”你轻鼓着掌。
回家路上撞见红线,她盯着你脑后熟悉的红头绳,小声开口,“定情信物?!”
你轻揉她脑袋,“有空我们一起逛集市!”
“好,要遵守承诺哦!老大,姐姐,明天见!”她朝你们挥挥手。
创造一些美好回忆确实不错,但手握未来剧本也不是什么好事。
从那日后你为了方便就将红发绳绑在自己手腕上,少东家有一种别样情愫。
这算是一种标记吗?他暗想。
3.关于比酒
传言少东家酒量很好,不过确实,时而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气,但又不会耍酒疯,你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愧是在不羡仙打小就馋酒喝的孩子。
休沐夜的凉亭,你提出想跟他比试酒量,他倒不怕,挑挑眉询问,“你确定?”
他拎出酒坛先给你满上,过了半个时辰,你不由得发怵,或许是因为夜晚的凉风,又或许酒劲猛烈。
你一杯我一杯地,少东家有些困意,就坐在你旁边,单手虚扶着脑袋。
你摇摇头醒神,拍着桌子喊,“再来一坛!烧冬瓜你是不是偷偷运功逼酒了?”
他淡淡瞥你一眼,似乎早已习惯这个外号,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一滴未洒,“哼,实力所在。”
夜风呼地吹过,让你鼻酸,眼眶泛红,眼泪一滴两滴地流下,你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想哭?
你吸吸鼻子,少东家脑袋趴在贴着桌子的手臂上,微微仰头望你,他一愣。
“好姐姐,你醉了?”他用勾人的声调凑近你。
少东家将手指伸在你脸颊上轻划,接下你的泪水,见你眼泪不停,身体坐直后干脆双手捧着你的脸。
你避开他的视线,能感受到他手掌的茧,“哭成花猫了。”他低声叹气。
“你家酒催泪的?”
坏了,止不住,你抽泣着。
只感受到他将你轻怀,笨拙地拍拍你后背,给你顺顺气,如哄孩子那般,“难不成压力太大了?哭一阵或许会好一点。”
他自顾自地将脑袋搭在你肩上,鼻尖蹭着你脖颈,垂下眼眸,软软地贴在你身上,感受着你此刻的情绪。
你想推开的,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烧冬瓜。
“喜、欢...”你含糊吐出两个字。
“嗯...你喜欢什么?”少东家将耳朵凑近你唇边想仔细听。
“说出来。”他引导你。
在你看不到的视角外,少东家眯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你侧脸,这个距离,连脸上细小绒毛都能看见。
他一手搂着你脖子,另一只手怀着你腰部,看起来很是亲昵,你有种被大型犬怀住的感觉,慢慢舒缓下来。
“喜欢小狗。”
“小、狗?”少东家一字一顿地,带着反问。
你说话还带着鼻音,“嗯,喜欢。”
少东家不禁恼自己,为什么会期待,为什么希望她说出的是自己,是少东家,为什么此刻会失望,不应该趁人之危的,是对她产生了不清白的情愫吗?
他松开你,舒展身子又看看天,“好啦,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你用细微的声音道,“我也喜欢抱抱。”
如一缕清风吹过,他敏捷地捕捉到,将其记入心中。
...
写不动了(摊)
人格面具是看广告复活
算是all你向,主要还是莲x你。
是和@对鸭谷 聊天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梗,感觉很好玩,就写了。
不过从这个梗诞生到我写完,也隔了快一个月了。(是吧,好像是吧,不管了)
总之也挺无厘头的,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啦。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吖——!
人格面具是看广告复活……
但你摇一摇跳转某宝了。众所周知,尸体不会动……所以!来个谁都好,快帮你把软件叉掉!!
以下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广告招租位:需求十几秒的广告,最低不少于15秒,最高不超过一分钟。有意志者请大喊一声偏铝酸钠投递广告。...
算是all你向,主要还是莲x你。
是和@对鸭谷 聊天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梗,感觉很好玩,就写了。
不过从这个梗诞生到我写完,也隔了快一个月了。(是吧,好像是吧,不管了)
总之也挺无厘头的,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啦。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吖——!
人格面具是看广告复活……
但你摇一摇跳转某宝了。众所周知,尸体不会动……所以!来个谁都好,快帮你把软件叉掉!!
以下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广告招租位:需求十几秒的广告,最低不少于15秒,最高不超过一分钟。有意志者请大喊一声偏铝酸钠投递广告。
不要!!摇一摇跳转的广告!!
十五秒到一分钟的广告是你完全可接受的范围,毕竟阴影不会逮着一个倒地的人发动攻击。你的尸体也不会在一分钟内腐烂。
看起来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人格面具呢。同伴都是攻击的时候大喊“偏铝酸钠”,你呢,那不巧了,和他们呼应。你一般是倒地前小喊“偏铝酸钠”。
一般,因为有时候会小喊一声“我一定会回来的”。
咋了,这不是很励志吗。
不过大多数时候等你再爬起来,你们伟大的Joker已经用大神肘死了对面。你就会对着阴影的尸体,也就是被收服成人格面具的阴影敲敲打打。
阴影不对尸体动手,和你一个尸体对它动手有什么关系。
说起你来,大家总是觉得很神奇。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属性,弱势的属性。但你,你的人格面具,弱点是全属性。
全属性,弱点。
这几个词组合起来怎么就那么小众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尸体是这样的。”你丝毫不心虚,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一个跑一圈都喘成破吹风机的新青年,什么都怕,这多正常啊!
那是,在现实世界无所谓,但在宫殿或是印象空间战斗的时候,你这不是上去送吗。
喜多川祐介给出合理推测:“y/n是阴影安插在怪盗团的卧底,假装废物实则准备架空我们。
“啊,我的灵感来了!这个题材非常好!”
怎么你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公认的“废物”了吗?!
但听到这话,反应最大的不是你,而是坂本龙司,他曲起手指在你脑壳上狠敲几下,反驳道:“就她这小身板?双叶都能制服她,她能卧底什么?”
体育生的手劲就是大嗷。你感觉自己的脑壳要裂开了,“好听吗?好听就是好瓜。”你颤颤巍巍竖起拇指。坂本龙司这才意识到他这一手好像给你敲傻了。
“龙司——!!!”高卷杏和新岛真将你护至身后,你晕乎乎地倒在奥村春的怀里,接受女孩子们紧张兮兮地爱抚。
挨这几下不亏。
双叶凑到你耳边,小声地告诉你,你不是“废物”。
“是的,因为我是一个好瓜。”你摸摸自己的脑袋,认可她的说法。
“不是!y/n是我们的吉祥物!”她超大声地让大家都听到了吉祥物说法。不管为你复仇的两位,还是被攻击的那位,亦或是已经拿起画笔的某位,甚至是安慰你的两位,他们都赞同这个看法。
吉祥物就是很可爱,放在一边看着心情就很好的存在啊。
就连在思考什么的团长,他也带着小猫咪点头,重复道:“y/n是吉祥物。”
“?那我问你!”你从奥村春怀里一个猛抬头,又立刻因为起太猛导致低血糖眼前一片嘛黑,保持着举手抗议的姿势好一会,才接上话:“是不是有我在,阴影根本就不打你们!你们甚至会觉得,‘我今天强得可怕’!”
有个浑身都是破绽的敌人,谁闲得蛋疼去攻击那几个看起来一巴掌能把自己抽飞的敌人啊。
也不要不把你的被动领域增幅不当回事!这可是全属性皆弱换来的暴击增幅!
“但是你经常在战斗的时候鬼哭狼嚎。”应该说是基本都在嚎。坂本龙司冒着被打死在卢布朗阁楼的风险,点出你的迷糊行为。
你说他没品,“战吼起手威慑敌人,如何?”
“没感觉到。”
因为所有的攻击都朝你去了。这实在是不像是被威慑到的样子。
你非常大声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不满。坂本龙司说,感觉你身上冒红点了,忍不住想再给你几下。
“喏!这就是我的‘战吼’!”
“这是‘嘲讽’。”喜多川祐介很难得能在创作的途中抽空纠正你的说法,你便探头去看画板上的画。
古神降临,艺术之神在世,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实在是欣赏不来这等艺术。你缓缓地撤回了一个头。
“你必须优先攻击那个具有嘲讽的随从。你就说一回合下来够不够你们替我复仇!”
“喵……但莲的行动顺序排在第一。”摩尔加纳一语道出不对劲的地方。是的,如果你不在队伍里,阴影就不会被嘲讽激怒,第一行动位就是你们团长的。大神会一发肘死对面。
“……”言语太犀利了,你当即扑回奥村春怀里哭,“小摩尔加纳嫌弃我!虽然它说得都是实话,但它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呜呜呜呜……”
学姐摸摸你有些毛糙的头发,安慰你说,小mona不是这个意思。“吉祥物也很可爱呀。”
在场的各位都是这个意思。你敢怒不敢言。
如果你看扁我,我就扁扁的走开!
“所以你的人格面具能力就是拉仇恨?”他们都好奇,便无人阻止坂本龙司的提问。
“所见即所得啊,如果你觉得我唱歌能给你上增益,那我也没意见。”
似乎无人觉得你那鬼哭狼嚎的能给他们上增益。不如说,他们也不认为你那是在唱歌。
总不能告诉这群爱操心的朋友们,说你一天能死个七八次吧。为了大家的心着想,你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能力。
当然,还是有人会知道的。所有的人格面具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哪怕这根本不是他的面具。
团长,你对别人的人格面具占有欲太强了吧?
“因为你的人格面具第一栏上是乱码。”散会后还单独留下你的团长在你看人渣的眼神中解释道。
“然后你要强行扒我面具,看它第一条技能是什么?”你抱起小猫咪,往后退上好几步,“我将誓死不从!”
“把摩尔加纳放下,带你去拿止痛药。”雨宫莲拽住你的衣领,阻止了你想带着猫从阁楼窗户那翻出去的动作,“在楼下等我就行,不用你进去。”
好吧,这点你还能接受。
你不喜欢去医院,哪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内科诊所。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还是会让你的身体开始幻痛。
身体不太好的小孩不喜欢医院很正常。
小声点,难道这么大了还要被扎屁股针很光彩吗。
“武见医生让我转告你,不要太过于依赖药物。”一盒止痛药被他轻轻地拍在你头顶。你举起手接过这盒药,“距离上次都有一个月多了,武见姐每次都只给我开一个星期的量。我还不够节制吗!”
你亲爱的团长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揉揉你的头,道:“我希望你所隐瞒的真相,不会害了你。”
“我的人格面具怎么可能会害我。”谁会自己害自己呢。
主观上不会,客观上不好说。
在全黑的某一层印象空间里战斗时,你因学习吟游诗人一边开大嘲讽一边左右乱跳,一脚踩进扭曲的地面,和亲爱的朋友们阴阳两隔。
Joker为什么不和可怜无辜弱小的你说清楚印象空间的机制。
你甚至都不知道沉迷于战斗的大家有没有意识到队伍里少掉了一个吟游诗人。
会的吧?毕竟吟游诗人很吵。
于是故事就回到了最开头,你一脚腾空,把自己摔死了。结果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资本家,在广告里植入了摇一摇跳转。
隔壁阴影走个路把广告跳转进入了某宝。
它还觉得你躺在路中间很碍事,把你一脚踹到了边缘。
“……”来个人教你怎么诈尸,天杀的它怎么能这样对待尸体!!不知道尸体要好好安置,最好对着拜上几拜,然后贡点食物上来吗!
扭曲的地板会把踏足其中的人随机传送走,可能是向上,也可能是向下。到底传送几层,全看地板心情。也不知道现在用自己的尸体祈祷地板善良一点还来不来得及。
死亡是万籁俱寂的,你不再能听到周围的声音,视野也变得狭小。像困在盒子里,困在窗户里,没有色彩也没有世界。唯有面前吵闹的,鲜活的广告。
现在还多了一个会自己往下刷的某宝。
它智能得可怕,推荐过来的产品是:花圈,纸钱,纸房子,定制棺材板板,诸如此类。
你还没死呢……可能吧,看着脸朝下,僵硬地倒在一旁的尸体,你觉得有许些可笑。
其实人死的时候一点也不吓人,就是摔断的腿脚显得很难看。
有点无聊,不知道你的人格面具能不能退回去给你再放点广告看看。至少你还能听到声音,能看到更多的色彩。
而不是现在这样,安静得连同呼吸与心跳声一同泯灭。
噢,你是尸体了,没有呼吸和心跳很正常。
太安静了……
不知何时,周围的阴影都离开了这里,血红色的猎杀者游荡到了你身侧。它大抵还挺迷茫,明明嗅到了入侵者的气味,到头来只瞧见这具尸体躺在这。
它应该不至于当清道夫,在这里清理尸体吧?
你也没有多喜欢这具动不动就生病的身体,但真给你烧了,你会变成印象空间的地缚灵的!
那,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总之,好消息,猎杀者不做清道夫,它只是看过一眼就准备离开。坏消息,它查看尸体的时候碰到某宝的关闭键,帮你叉掉了某宝。
一开始的祈愿得到了回应,确实是“来个谁”都好。
好它个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¹
你从没想过真来个不是人的帮你啊!人生完全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在堪称印象空间的大BOSS手下复活,现实版“我起了,一刀秒了”。
呼吸复位的一瞬间,大刀就带起风声朝你的头颅劈来。躲不开,你的视野都没完全恢复过来,又有个什么力气撑起身体去躲这一轮攻击。
事已至此,磕个止痛药吧!
看猎杀者被绷带挡住的小眼睛里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这事还是挺好笑的。
先前摔断的腿已经借由复活重置了状态,现在的疼痛全都集中在了大脑上。废话,纯废话,谁被劈中脑壳不头疼的。
你需要死亡,你需要死亡清空你的疼痛。只靠着一个小小的药片没办法屏蔽你的痛感,死亡是从零开始,重新拥抱世界的最优解——“Persona…”
“探测到y/n的人格面具波动了!往下四层!”在你使用人格面具的那一刹那,双叶终于探测到了你的位置。在发现你消失后,他们都快急疯了。手不提肩不能抗的小可爱就这么落单在印象空间,他们难道能指望你一个阴影都不招惹吗?那不如指望你降落的地方没有会主动攻击的阴影。
“她真是……没有战斗能力就不要乱跑啊!”
“你要是在她面前也这么说,我就把你踹下去了啊!”
“喂!我看起来情商这么低吗?!”
“你说呢!你再说话吾辈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猫车就不要说话了!很恐怖啊!”
雨宫莲没有加入斗嘴行列,他和开车的新岛真交换了位置。有驾照的人开车太收敛了,换他这个无证驾驶的上更快些。
横竖阴影追不上他们,一路创下去就是。
无视所有的阴影,加上双叶的探索,他们很快就赶到了你所在的层级。
“等等……这宛如大爆炸的场景是怎么回事?”双叶不解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这一层没有敌人,y/n的位置我标注出来了!”
没有敌人可能和爆炸有关,有没有关都可以往后稍稍。
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时,你死掉的心脏也是违反理论,狠狠地收缩了一瞬。
死亡太安静了,你听不见他们围在你身边在说什么。但你能看见雨宫莲半抱起你,为你遮住了太阳穴上的空洞。
你的团长现在很生气。
也是,毕竟阴影可不会用枪。你躲在自己的人格面具身后,对开启第三只眼,看向你的Joker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你指了一下右上角的透明圆叉。
你理解他是出于好意把你捞起来的,就是来得太及时,卡着广告最后一秒跳转走了。这次不是某购物软件,是外卖软件呢。
所以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好…?
不过在思考晚上吃什么前,你好像要先把他们糊弄过去。
好心Joker帮你把其他人糊弄过去了,你只需要糊弄他。但谁不知道,这群人里最难糊弄的就是他。
不敢睁开眼,希望一切都是错觉。
“生气了吗?”你勾住他的风衣,在他移开目光后才敢睁眼看他。摩尔加纳带着其他人先回去了,你也不知道面对一群人的质问好一点,还是面对团长的质问好一点。
Joker没用言语回答你,他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枪,当着你的面将里面的子弹卸了出来。小巧的金属制品从他的指缝间滑落,落在印象空间的轨道上,仿佛在为谁人鸣丧钟。
“……”你咽了咽口水,“我召唤人格面具呢…”
Joker说,他记得你们是第五代偏铝酸钠,不是第三代。
“你就说我人格面具是不是召唤出来了。”你举起手朝他介绍浮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格面具。
谁会对着自家团长召唤人格面具,哪怕你的人格面具没有什么攻击手段。“我不会对你动手。”血红的手套在你眼前晃过,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手枪抵上了刚刚还大开脑洞的地方。
从子弹穿过大脑,再到你醒来,枪口的温度已经降到可以安全触摸了。只不过对比起自身的温度,抵在皮肤上的枪口依旧高温。
这就是团长说的不会动手吗。
“弹匣已经卸出来了,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不回答的话……”
“那就用你最擅长的方式解决。”
“……我绝对知无不答!”
你就是Joker最乖的队员!
接下来就是长达一世纪的审问,从手枪是哪来的,到你用自己人格面具复活多少次都问了个遍。Joker没问你隐藏起的能力是什么,你猜他是已经看到了。在你使用过那个能力后。
“团长你都不知道腿摔断之后有多——”
“你把‘死亡’当做刷新状态的常规手段吗?”
啊,完蛋了。
你哭诉时的夸张表情还挂在脸上,却也不敢再在这样的Joker面前说些什么。只能佯佯地把那个“痛”字咽下去,就好似你经常做的那样。
你是不再依赖药物了,因为你获得了比忍耐更有用的能力。
只要死去,就不会再痛了。
只要死去,就不用忍耐了。
可你根本不会死去。
你的人格面具太弱了,所有的能力都在保护它的主人。保护你不会一踏入印象空间就死掉。是啊,是不会死掉,不是不会受伤。护盾是没有的,免伤是没有的,它只有锁血。
某深海鲨鲨说要找你要版权费。
你的主位技能就是保证自己的血量绝不会低于1。换而言之,敌人杀不死你。
你又不是烧血的狂战士,维持一血的要死不活状态也不能给你增伤。所以与其这样痛着,不如利用第二位技能,自我了解再满血复活。
“再不出去,他们会担心的吧?”还是一群人审问你比较好,至少对着女孩子们,你哭几下,她们不至于和Joker一样无动于衷,能暂时放过你。
手枪从你的太阳穴上移开,你听见弹匣滑入枪械内部,少年带着你的手,不容拒绝地抵上了他的眉心。
“?!”你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但你没心思问,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头发丝都在用力,你抗拒扣下扳机。
“为了理解你的想法,我觉得我该体验一次‘死亡’。”你理解Joker为什么看见你毫不在乎的样子会生气了,你现在也很生气,他怎么可以这么平淡。
“死亡”到底是什么?他怎么能用“体验”这样的词语来衔接死亡…!
“松手啊…!”你快要急出眼泪了,Joker平时真的不是餐餐吃菠菜?
他没有因为你的眼泪和恳求松手,你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愤怒停止对死亡的依赖。
这是很公平的一件事。他扣着你的手,按下了扳机。
你的人格面具帮你在手枪击发的一瞬拉开了距离——是空枪。就算是空枪,紧贴着的皮肤也会因为枪管的震动被撞出一片淤青。
你丢开手枪,低头擦去被吓出来的眼泪。你有复活又不代表Joker有。
“体会到我们的心情了?”他仍是淡定地询问你。你撇过头,将地上的子弹踢开。
“比起靠着死亡刷新状态,从一开始就去避免受伤才对。”他在这时对你展开了说教。认定你不会听进去,但他也没准备就这样放过这件事。
雨宫莲开始叫着怪盗团的人轮流监督你训练。你身体弱容易生病,就更应该多锻炼。
“不要啊——”第三次逃跑未遂,你被坂本龙司拽着衣领拖回跑道上,“等你能逃走,也就不用天天在这里跑步了!来吧,先热身!”
“我一个吉祥物不是乖乖待着就好了吗?”是谁眼角常含泪水?是你,你看向跟着一起来监督你的双叶,期望她能说些什么拯救你。
她比了一个大叉给你,“我们想要的可不是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y/n!”
他们因为雨宫莲的交代,没有过多的去问你。为了阻止你去依赖“死亡”,他们百分百支持雨宫莲的计划。
包括生命绑定技能。
这种技能是真实存在的吗?你不知道,但你的团长说得很笃定。
“你的人格面具没法复活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他笑得很轻松,他说:“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直接锁死你的退路。哪有人会在一个废物身上加注自己的生命啊。
这样的傻子还不止一个!
你敢去寻死,你们怪盗团就要在地狱团建了。还外带一个编外成员明智吾郎。
“你也绑我身上??”你简直无法理解。
“他们又不会让你死掉,至于我死了——能带一个一起下地狱也是件好事。”他说出的话比雨宫莲还阴暗。
“你这是一带带一片……”
就在此时此刻,你们怪盗团实现了真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死一个死一片,整整齐齐。
等等,这是不是也能叫做“一带一路”…?
其实你怀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技能,只是他们为了阻止你去寻死找的借口而已。但说到底你也不敢赌。万一你万能的团长就是这么牛逼,真找到了这种平等又不平等的条约。
但要是能一起下地狱,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样,死亡就不是万籁俱寂的了。
“……”怎么自己也变得这么阴暗了。你拍拍自己的脸,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不了把你人格面具的复活对象改成怪盗团所有人。
绝对不要摇一摇跳转广告!!!
到时候可就没人帮你们关掉被打开的软件了!
听见没有!发明摇一摇跳转的资本家!
注:1.福氏耐格里阿米巴原虫:寄生虫,攻击中枢神经导致脑组织溶解。用在这是指没脑子。
[莲乙]爱莲说
meta男鬼莲莲x玩家你
其实也能叫做《高攻低防就不要丢失主动权》。(点头)一发完,2w+,我个人感觉一口气看完观感会好一些。所以还请保证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阅读!
这篇比我想象得更卡我……高估自己了(苦笑)。
灵感来源:《hanataba》,我们milet女士迷人的歌喉让我抹眼泪🥺
我不要再ddl了……放我出去,我不要做PPT我不要讲PPT我不要写论文哇!!
1.
暴力执法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疼痛,眩晕……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在这里,大脑里的画面模模糊糊,离他非常远。
男人递过来一纸认罪书,也不给他看完以上的内容就让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如...
meta男鬼莲莲x玩家你
其实也能叫做《高攻低防就不要丢失主动权》。(点头)一发完,2w+,我个人感觉一口气看完观感会好一些。所以还请保证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阅读!
这篇比我想象得更卡我……高估自己了(苦笑)。
灵感来源:《hanataba》,我们milet女士迷人的歌喉让我抹眼泪🥺
我不要再ddl了……放我出去,我不要做PPT我不要讲PPT我不要写论文哇!!
1.
暴力执法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疼痛,眩晕……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在这里,大脑里的画面模模糊糊,离他非常远。
男人递过来一纸认罪书,也不给他看完以上的内容就让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抬起手写下的字体是一串乱码,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到字都不会写了。
反复写下乱码,又反复擦除。这中间用了多少时间?他不知道,因为周围那群恨不得他马上认罪的人压根没有催促他。他甚至有时间看完这一整张“认罪书”。
“翻译为什么不能翻译到底啊?把中文输入法还给我啊!!”
“……”陌生的,熟悉的声音,他有些恍惚。
突然出现的声音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惊吓,大概是之前就习惯了吧。而声音的主人很显然没有习惯,说过那句话后,世界又只剩下他和周围这群人。
他不承认这是幻听。
当然,他肯定是被“镇静”了一番,无论是地上的空瓶子,还是他手臂上的细孔。可能副作用就是幻听,也可能这就不是幻听。
“名字我来取的话……不然叫个‘怪盗基德’?”
他的幻听总不该这么对待自己吧。
“算了,之后还要每天面对这张脸。还是用回他的名字吧。”
他的名字是什么?
雨宫莲雨宫莲?
雨宫莲莲?
“(中式粗口),怎么姓名分开写啊?!你们能不能汉化好点!”
好不容易写下一个能看的名字——这也叫能看吗——又被擦去。
他的名字是?
“雨宫莲!好,这次没错。我要对这三个字恐怖谷了。”
他是雨宫莲。
“……我差点将你忘却。”
一行扭曲的小字显示在签名栏,伴随着听不太懂的日语从你的耳机中传出来。伏笔?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无论是伏笔,还是什么,你都要先将游戏进行下去,这样才能知晓这句话的含义。
[“这并非是我的谎言。”]
2.
你很少接触以倒叙和插叙为主的游戏。可能之前也游玩过,可真要你列举出来,却实在是想不到是哪一个。
你不讨厌这样的叙事,能增加你游玩的兴致,何乐而不为。
只是审问你吧,你也不知道啊。你才刚打开游戏不到半个小时呢。可能也有半个小时…?毕竟你中途还跑去看怎么打中文名字了。
好吧,看过开头一串碎片化的故事背景,你大概能理解有些人不喜欢倒叙和插叙手法的原因了,谜语人太过头会被玩家狠狠讨厌的。
“我看看……出站。”你操控着雨宫莲,在地铁站里乱逛。以玩家所剩无几的良心发誓,你不是故意的。
“地铁站要建得这么写实吗……你们霓虹的地铁站都这么吓人吗?”
雨宫莲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声音是什么情况,周围的所有人都神色恹恹,没人和他一样出现了“幻听”。一个不算活泼的女声,细听下来可能还带有些半死不活的美感。
他转身面向出口,结束了在地铁里乱窜的时光。可以的话,他不会怀念这段时间。
你安静地看着故事发展,直到操控权又回到你手中。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感觉只能说一句“帅的”。
你指雨宫莲这张脸。
在操控他走上几步后,你还是决定不憋着自己了——“这手是黏兜里了吗?雨宫莲你这样显得自己b格很高,但是中二得我有点受不了。”
他伸手捻起自己额前有些长的刘海,像是在回应你的话。更像是觉得你的话有些无礼,在放空自己的大脑。
一时间说不上谁更没礼貌。
被临时监护人,佐仓惣治郎安排到卢布朗的阁楼时,雨宫莲听见你毫无感情地输出了一句“哇”。
他无法习惯你时不时的吐槽,但……最难以习惯的,其实是你的呼吸声。就像是从自己身体里生长出来的第二个呼吸。
“原来你是哈利波特秽土转生啊!”
恍然大悟的语气让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你好像是故意的,但你好像是无意的。
地上的大箱子是从乡下寄来的衣服和一些其他用品,雨宫莲拆开来,全都收好在这间小小的阁楼上。
“……女仆装?没想到雨宫莲你还有这种癖好!”你看着快速溜过去的目录,大惊失色,但又有点小小的兴奋,难不成你还可以在游戏里看到主角穿女仆装?!
雨宫莲感到一阵恶寒,他总觉得再不出声解释一下,他就没有名声可言了。“不是我的。”
“……嗯?”
“我在和你说话,这不是我的。”听见你疑惑的声音时,他道。
“谁?我?”
“对,抉择选项的你。”雨宫莲听见你用一句非常不标准的日语来了一句“斯国一”。他很快速地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自己是一个游戏角色的设定。
你也很快速地接受这堪称闹鬼的场面,还非常有闲心地同他辩论,“你自己说的,从乡下家里寄来的。结果里面有女仆装。怎么就不是你的衣服了?”你承认你就是想看他穿,“试试又没事,反正也就我能看到对不对。”
“快递单上写的名字和地址全都是糊的……”雨宫莲有点小委屈,他哪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是家里寄来的东西。“而且我穿不下。”
“啧。”
他听到手机放回桌面的声音。虽然说着只有你能看到,其实是准备拍下来传播出去。简直就是坏玩家啊。
整理好阁楼后,雨宫莲从佐仓惣治郎手中拿到了一个日记本。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看起来这是给你的。
你有写日记的习惯?
“有的,等你哪天不小心坏档了,就知道我有多靠谱。”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日记本(划掉)存档点!
在夜间,雨宫莲准备去洗漱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疑惑,“你会一起洗吗。”
“打住,刹车。这不是18+游戏,你再说下去这篇文都放不出去了。”就和他要捍卫自己的尊严一样,你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我也不是什么都看的变态好吗!”
这句话,雨宫莲持保留意见。
你的视角和他是绑定的,大部分时候。因此你也能看见他的回忆,以及他的“梦”。被冤枉的少年犯——“感觉你当时应该顺势真的给他两拳。”你不满地咋舌,不是对着遇到这种事情有些迷茫的雨宫莲,而是那个利用权力打压无辜人的男人。
雨宫莲也只是一个未成年而已,他不视而不见,上前去帮助被骚扰的女性已经很好了。你说的话也只是嘴上说说,“下次遇到他给他套麻袋打一顿。”你道。
“我?”
“我也不像是有实体的样子吧?但我可以给你推荐好动手的地点还有各种道具……”你拉出搜索栏,噼里啪啦一顿输出,继续道:“麻袋的话我推荐……”
“我要睡了。”雨宫莲闭上眼,意图让你闭嘴。你确实很听话地闭上了嘴,可惜只安静了两分钟,就开始在他耳边询问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真的睡啦?”
仍是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件没有触发啊?总不该我也陪你睡个八小时吧?”不都是主人公一睡觉,你这边就黑屏一秒进入第二天吗。
噢,电脑配置不太好,也可能是黑屏十几秒。
雨宫莲睁开那对比目鱼眼,骇得你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你催眠自己习惯一下,但这动态建模真的让你难以习惯。“我真的困了。”他不知道你在哪,于是他只能睁开眼睛看着阁楼顶上的木板,道:“晚安。”
“对不起,小的这就闭嘴。晚安。”
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扎根在身体里的第二个呼吸。他要和你再相处多久,又会同你度过多少个听着你的声音入睡的夜晚?
不知道。
但你的存在让他稍有些安心。是的,安心。
初到东京的迷茫和惶恐全都在你莫名其妙的关注点下消散。至少,他感谢你的到来,让他得以喘息。哪怕代价是知晓自己的世界只是一个“游戏”。
是不是游戏,雨宫莲都要面对未来,知晓这个世界是“虚构”的也不会阻止他活下去。如此又有什么关系,怎么看都是他获利的事情。
意识逐渐堕入黑暗,他听见了锁链的声音。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蓝色的监狱里,有一个称呼他为囚犯,要求他进行更生的长鼻子老人。还有两个萝莉看守。正当他疑惑你无法跟着进入这里时,雨宫莲听见了你的惊呼,“我刚刚错过什么了?你睡一觉穿越异世界了?!雨宫莲梦游仙境?”
“……”雨宫莲想收回那些话,你的某些关注点真的奇怪到让他难以招架。
“囚犯!主人在和你说话!”电击警棍敲在铁栏杆上发出巨响,将你们的注意拉回到伊格尔身上。
伊格尔要雨宫莲挣扎着更生,这件事情关乎他的性命。
“我要选‘开什么玩笑’。”你冷着一张脸,点击第二选项。屏幕里大大的“当前的勇气不足以说出这句话”仿佛在嘲讽你,雨宫莲自动选择了第一选项。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你听见我的笑声了吗。雨宫莲…?”既然选不了就不要给你选择,来一句“当前的勇气不足”彰显自己的幽默吗!
雨宫莲选择从天鹅绒房间退出后就装睡,他没听见你的笑声,倒是听到了你的怨气。
第二天去学校时,佐仓惣治郎告诉你们要记好去学校的路,他没时间天天接你们上下学。
“……那你加油。”你很轻易地就放弃了记路这件事。横竖是雨宫莲上学,不是你。
雨宫莲坐在后座上,撑着脸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今天只是去秀尽报道,正式上课是明天。碍于自己少年犯的身份,想必学校里面也是谣言四起。
或许这一天都没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事,他一天下来都没再听见你说过话。
他便随着时间的轨迹一步步向前。
先前就说过,大多时候,你能看到的事情就是雨宫莲所看到的。但作为玩家,你仍有少数时间能看到其他人的视角。
比如你现在刚从老板的视角那边切回雨宫莲身上,“老板在担心你哦,刚刚他还在想你有没有带伞。结果老板居然是个傲娇吗…?”你看着被困在屋檐下的少年,又忍不住叹气,“你真是命好苦,上学路上还能遇到雨天。因为名字里有个‘雨’吗?”
潮湿的早晨,雨宫莲听你伴着雨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再次意识到,雨宫莲不是一个人。
你没营养的话在美女进入屋檐下躲雨戛然而止,在美女还对雨宫莲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后,你爆发出一阵奇怪的动静。
“美女!!!让我亲一口吧美女!!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啊!!3”
“?”雨宫莲宣布这就是性骚扰。好在你压根没有实体,只能跟个背附灵似的在这里说上几句。不然他还要考虑怎么才能把你拽回来,不去人家面前丢人现眼。
于是他移开视角,得到你逐渐变快的语速和快速升温的脾气。“别看风景了别看风景,这末世一样的玩意有我老婆好看吗?你为什么不能把视线放在我老婆身上?你让我看一眼我老婆啊!呜呜呜,我老婆为什么要上那个方下巴的车,我老婆都不笑了,我老婆好为难啊。”
“都不知道人家名字,就叫上‘老婆’了吗?”雨宫莲捻了一下耳垂。他没有牛头人的爱好,要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你老婆”身上。
“啊抱歉,吵到你了。”你咳了几声,降低了些分贝,“谁说我不知道啦?我老婆叫——”
“去搜索引擎查名字了?”
“我有的是手段和力气!你别管我是不是查到的,我宣布,高卷杏大人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雨宫莲点头,目光转向一路跑来的金发少年,“这个孩子的话……写的是好朋友,坂本龙司。”你意会地将跑来的少年名字告知他。
两个笨蛋开启了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效率感人,但你看着开心。
一直等雨停的话一定会迟到,两个被学校打上标签的不良冒着雨奔向学校。
然后一头扎进城堡里。
你:huh?
被守卫一波带到监狱里,过程丝滑地可怕。你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这个城堡几眼。
“还好吗?你怎么一直在进监狱啊……?”在雨宫莲苏醒的第一时间,他先是听见你的声音,等他从床上坐起来后,坂本龙司才注意到他醒来,回头问他感觉如何。
你在他们对话时会保持沉默,非常偶尔才会小声吐槽。你不太想自己打扰到雨宫莲的交流。虽然他是游戏角色,但他也是你见过最有灵性的游戏角色。
如果数据……如果这不是游戏,是他的人生。那你应该减少自己作为“玩家”的侵入。
在两人交流期间,牢狱外传来一阵骚动,城堡的国王来到了你们面前。
“鸭志田……?!”坂本龙司攥紧面前的栏杆,他看着面前奇装异服的体育老师,虽是不解,但比起不解,他更多的是愤怒。“快放我们出去!”
“擅闯我的城堡,还胆敢对我如此大不敬!”穿着粉嫩的鸭志田挥舞着手中的权杖,用他那方下巴看着他们,“怎么,还想再断一次腿吗?”
“你?!”少年的反抗被轻而易举地压下,他的反抗在国王眼中不值一提,国王认为他不值得自己亲自动手。于是忠心的侍卫高举起武器,要为自己的国王处决掉这只“害虫”。
出现在屏幕上的两个选项都是在质问阻止鸭志田,看似两个选项,实则只有一个。“所以你也不后悔自己去帮了那个女性嘛。”他一直都是他,不会因为自己被贴上“少年犯”的标签而舍弃自己的善良。
“咔嚓…”原本还在耍帅摆pose的雨宫莲听见这道声音后,侧头看向屏幕外。他看不到屏幕在哪,所以他也只能是跟随那一声快门转头,“你截屏了?”
“昂?不行吗?我截屏留下来反复观赏。看帅哥会让人身心愉快。”
雨宫莲闭上嘴,扭过头去。可惜你整张屏幕都是他这张脸,看着他逐渐红温的脸,你笑了几声,“不过脸上都飙血了,会痛吗?”
“…痛。”当然是疼痛的,去面对自己,去击碎自己,再从破碎中成长。这样的过程当然是痛的。你操纵着鼠标在少年头上晃了几晃,“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语气很是自信满满,如果没有一直在这里打转的话,雨宫莲会更信任你一些。他早该在你第一次迷路在地铁站的时候就知道的。
你就是一个完全体路痴。
“不能怪我啊!搞这么复杂不就是故意为难我吗!”在第三次经过鸭志田的牢房面前时,雨宫莲决定不听你的胡乱指挥了。他调头离开,非常准确地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和一开始时不时走回头路的自己判若两人。
因为你精湛的战术指导,雨宫莲晚上好几步才遇到被关在笼子里的猫。
这不重要,毕竟有你在,消耗的时间不会是他的时间,只会是你的时间。“这个缝隙完全可以把它拽出来吧?猫不是液体吗?你试试呢?”在奶牛猫请求你们去找钥匙,放它出去的时候,你如此怂恿雨宫莲。“省事,迅速,风险小,试试嘛。”
“嗯。”他犹豫片刻,还是听话地伸出手,把会说话的猫从缝隙中拽了出来。
“喵噗……噗!!”奶牛猫发出仿佛气球漏气的音效。
在坂本龙司震撼的眼神下,奶牛猫加入了队伍。
没用钥匙开门,但确实达到了把猫救出来的目的,奶牛猫也就只好拍拍自己,把自己rua圆了,才给他们带路离开这座地牢。是一只信用度很高的小猫咪。
从怪诞的城堡里逃出来后,雨已经停了。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雨宫莲蓦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将这一预感应验,“我有一个坏消息,看看你的手机?”
午时到。
可怜的雨宫莲就这样被迫翘去半天的课,再加上他少年犯的身份……
“喂!你们两个是高中生吧?这个时间点为什么在这?是逃课出来的吗?”都不等悲伤淹没他,两个非常负责的警察已经来到他们跟前质问他们。
“你们管这么严吗…?”你是不太懂霓虹那边,你只知道如果是种花,两个高中生在工作日出现在校外也不太会有人去管。“来,抬起你的右手,捂住你的胃。说你胃痛就完了。”
三好学生雨宫莲别无选择,他僵硬地把手臂横在自己的腹部,毫无演技道:“我胃痛。”
“……”你一手拍在自己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小子没救了。“胃!你捂哪呢?!你演戏都不愿意给警察叔叔一个痛苦的表情吗?!!面无表情的样子谁信啊?”
警察叔叔确实没有信他,驱赶他们回学校上课,并通知了学校的老师。
“就说迷路吧,别装病了。”看这孩子的演技,没一个人能信他是真的病了。雨宫莲点头,你们都没提起城堡的事情。不会有人相信的,找点好看些的借口比事实更让那些大人信服。
看着像被大雨浇蔫巴的雨宫莲,你安慰道:“你这是事出有因,别管他们信不信你。又不是自己主动逃课,对吧。”
听这句式感觉你逃过课。
“正课到没有,补习班试过,然后被妈妈抓走哩。”你发出一声非常假的哭嚎,却在他进入教室的时候瞬间噤声。雨宫莲知道为什么,因为高卷杏同学坐在他前面。
雨宫莲说他得报警,有个超级大痴汉黏着他对着美女流口水。
“爱看美女帅哥是人之常情。你格局打开点,万一我是对着你流口水呢。”
你再次见到极速升温的小帅哥。他捂着嘴,将头瞥向窗外,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你。性格恶劣的玩家只是笑着又截屏保存了下来。
秀尽这个学校很奇怪,老师奇怪,学生也很奇怪。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学校是主角所在的学校,所以奇怪是必有的属性。
听着坂本龙司一边碎碎念,一边拉着雨宫莲一起重复走早上那段上学路,你后知后觉,你说:“好兄弟的声音好耳熟。”
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后,你字正腔圆,脱口而出一句中式粗口。
“龙司你原来是赛罗人间体!!”
赛罗,赛罗奥特曼。这个雨宫莲还是知道的,他努力回想自己儿时看特摄片的记忆,发现你说得对。坂本龙司这小子和赛罗的声音一模一样。
雨宫莲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观念要被打碎重组了。
“……我没法直视你了,怎么办。”过了一会,你又道。
少年无辜地歪了歪头,他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没事,当我在发疯就好。”你总不能告诉他,雨宫莲雨宫莲,你的声音和隔壁那个喊着“看他勾玉”然后大笑着冲上来的大妖怪一模一样吧?
你只能感叹这个游戏的声优阵容壕无人性。
两个少年在这条路上来回倒腾了五六次,最后发现进入异世界全靠手机导航。
他们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两人进入城堡后第一个遇上的是摩尔加纳,也就是会说话的奶牛猫。摩尔加纳说自己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逃出去之后还要回来。
“突然误入一个奇怪的地方,想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很正常吧?”坂本龙司抬头看向城堡外围,“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内心世界,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这些场景都是他对世界的认知扭曲。”摩尔加纳环顾四周,给你们这群新手解释道:“你们要进入城堡吗?吾辈可以给你们带路,还能教你们一些战斗技巧。”
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么代价是什么?
“……总之,吾辈和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坏处。”摩尔加纳的信用度很高,雨宫莲决定相信它。“龙司想去地牢看看那些被关押的学生。”
“喵?那些只是宫殿主人的认知而已,不是真人。”
“但认知上如此扭曲,这不就说明鸭志田在现实中也做得这么过分吗?”坂本龙司一甩手,说什么都要进入城堡去看看那些被囚禁的学生。
摩尔加纳便看向雨宫莲,毕竟这里能和阴影战斗的只有他们两个,要是雨宫莲不想去,它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带着一个普通人在宫殿里面乱跑啊?
雨宫莲当然不会让这位非常讲义气的好同学一个人去冒险,“走吧。”
一路上遇到的阴影全都被当做教学用具处理掉,你不解,“既然能从背后袭击,为什么不直接从背后做掉它们?”影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嘎对面腰子,一击毙命。
“因为等级不够?”雨宫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红手套。你立刻反驳,“就是等级不够才会用上偷袭啊。”暗杀和偷袭可谓是跨级杀怪的最好方法,可惜这个游戏机制并不存在这样偷懒的好方法。
你也只是提上一嘴,把问题丢给游戏主角后,你便没心没肺地继续推地图了。
你没法改变游戏机制,但觉醒自我意识的主角应该能努力一下,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吧?
往后直到坂本龙司觉醒,你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雨宫莲以为你会安静到回家——“以为”在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可怕的错觉。你在他们往城堡外跑,逃脱追兵时,以一种十分惊喜的语气道:“他穿粉色大裤衩诶。”
雨宫莲:?
他没有去看中年大叔穿什么裤衩的兴趣爱好,可你这一句话就和个钉子似的,钉在脑袋里让人不安生。所以鸭志田到底穿没穿粉色裤衩?
挣扎良久,雨宫莲还是回头看向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来的鸭志田。
医院有没有洗眼睛的业务?
“你应该向我支付看到这画面的费用。”雨宫莲板着脸向你告状。
“可我为了和你相遇,已经支付过费用和代价了。这样都还要我再向你支付费用吗?”
雨宫莲只能听见你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听见你失落的声音,却无法判断真假。不管真假,你的游戏截图里又多了一张害羞的男高。
你并没有说谎,你买这个游戏的费用,你下载游戏花费的时间,这些就是你支付的费用和代价。
游戏步入正轨,少去一些强制新手教程后,你开始给雨宫莲提升属性,去学习,去打工。也抽空去发展人际关系。一整天几乎没见他闲下来过。
女神异闻录:种花式家长。
“杏有烦恼,你居然因为体贴不够邀请失败??”两天结束鸭志田宫殿的攻略,你在高卷杏头顶上出现感叹号时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既没勇气又没体贴?”
雨宫莲将眼镜往上推了推,“因为你选择学识。”
这个还真是你的锅,你咳上几声,“不好意思…只是觉得你上课还要被粉笔头砸,怪可怜的。”
“那应该升灵巧。”
“你就不能好好听课避免被攻击吗。”好好听课还能加学识呢?
“我在听,那些问题不都是全对吗?”他扭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是牛丸老师针对我。”班里那么多走神的学生,单单逮着他一个人来批评。
因为教训“少年犯”会让其他学生更加尊敬自己,也就是可怜了雨宫莲,一周被砸上个好几次。“那些问题是我答的吧?我不仅要给你上课,还要帮你考试啊,放过我吧。”种花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对“考试”这件事情有ptsd。虽然你帮雨宫莲也只是动动手指去搜索一下的事情。
“豌豆射手来了,低头。”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听到你的指令后就照做了。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白色的粉笔从他头顶滑过,强有力地砸到他身后的同学脸上。
你和雨宫莲同步露出了一副幻痛的表情,“你要是哪天没躲过去,我就在前一秒暂停给你读档重来。”
“谢谢?”这句道谢说得有些迟疑,你却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应该的应该的,躲过去给你加灵巧和魅力,不刷白不刷。”
雨宫莲忽视了牛丸老师的声音,再次侧头看向玻璃窗。秀尽的风景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刚刚低头躲粉笔时瞥到了玻璃上一抹模糊的身影。大白天也能闹鬼吗?
能的,你不还在他耳边和他说后几天的计划吗?
“你有在听吗——?”你拉长语调,试图将雨宫莲神游出去的思绪拉回来,“你不反对我就按日程表来了?到时候你向我倒苦水说‘累’,我一律不听的哦。”
恶劣的玩家“家长”。
“嗯,按你的计划来就好。”雨宫莲不在意。人都是慕强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而他的欲望或许会比常人更加强烈一些——爬得足够高才能从自己的世界中窥见你的身影。
在得到年级第一的成绩,向老板讨要过奖赏后,雨宫莲试图反过来找你要奖赏。奖赏没有,倒是得到你超长的碎碎念,“你是觉得和我讨论答案很有意思吗?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孩子……”你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起考试那几天,仿佛你也经历了一次。虽然你可以直接上科技。但你也依稀记得,这是个游戏吧?
为什么你这游戏还要玩家去考试?
雨宫莲低头给摩尔加纳顺着毛,道:“我给你准备一个礼物吧。”
养孩子就不能打击孩子做事的积极性,你不知道他怎么把礼物给你,你大概也收不到所谓的礼物,但也没有关系,“那我许个愿,想要绝版周边!”
“我不是许愿机。”
“你这体贴到底涨没涨?这个时候你答应就是了,或者加一句‘但我可以是你专属的有求必应屋’。你们长得好看的人就这样挥霍别人对自己的初印象吗?”你哀嚎道:“不然你就当个哑巴帅哥吧。”
“你不喜欢我的声音?”把猫揉得喵喵叫的少年抬眸同你对上了视线,你还未反应过来,他的目光便没有了实处。那不到一秒的对视大概只是巧合之下形成的错觉。聊天能打破第四面墙已经有点吓人了,要是他还能看见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啦。
“别转移话题,这不是声音的问题!”这是他不会说话的问题。
这当然不是声音的问题,但你看起来更喜欢喜多川祐介的样子。
“拜托,阿银可是霸榜‘最想嫁的男人’的存在!谁不喜欢阿银?”
“……别玩你那声优梗了。”雨宫莲深感无力,他包好最后一位客人需要的花束,结束了今日的打工生活。
“抱歉,下次不玩了。”你非常诚恳地道歉,只听语气,你像是要给他来一个土下座的样子。但转变也来得相当快,你说:“我确实还挺喜欢祐介的,不是因为声音。”
刚摘下来还没放回去的围裙被攥紧,雨宫莲在摩尔加纳的提醒下松开了手,他将褶皱抚平,低头问你为什么。
“因为很有趣,哥们脑回路很可爱。”一本正经地语出惊人,有时候明明不在一个频道上却能聊得有来有回,你觉得这样的性格很有意思。
说出那句话之后,一连好几天你都没再见到过喜多川祐介。一开始你还以为是没触发剧情,便也没太在意,反正这哥们已经是怪盗团预备役了,之后有的是时间能见到。察觉到你看不到喜多川祐介是雨宫莲在搞鬼时,你们陷入了冷战期。
应该说……雨宫莲单方面冷战你。
你只是在又一次探索宫殿时,询问他为什么每次扒人间阴影的面具都要来一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声音好听的,我爱听。但是每次都说话会不会累啊?”你纯好奇,于是怪盗团团长在那一天的行动中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吓得你以为自己的耳机坏了,检查好多遍才知道是雨宫莲单方面闭麦。“你不要当林克啊!!”
“……Link?”屏幕中背对着你的少年站在原地不再行动,他仰起头,看向以俯视视角注视着自己的人,“另一个‘我’?”
他的视线无法穿过这面屏幕,但你在这虚假的注视下,心跳却也漏去一拍。
你该好好回答这个问题,或许谎言是最好的回答。可你不想说谎——“如果……我是‘雨宫莲’,那我也会是‘Link’。”——如此,他的疑惑得以解答。
原来“雨宫莲”并不是你的唯一。
从那天开始,雨宫莲便不再同你说话。就好似他无法听见你的声音,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们终于来到一个玩家和角色该有的平衡点上。
怪寂寞的,游玩的时候少掉一个人能和你说话。你不知道雨宫莲在想什么,如果这游戏能把他所有的内心想法都呈现在对话框里,游戏就该改名叫“心灵感应”了。正是因为不知晓,所以才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总该给我点提示吧?莲~莲~”在你学着坂本龙司这样称呼雨宫莲时,原本还在屏幕中间的少年消失了——他把镜头推向了另一边。
你开始嚎哭,准确来说,是只有嚎,没有哭。一边嚎自己可怜,一边暗戳戳地要把机位调回去,好看看雨宫莲在搞什么。“不要不理我啦。你是我玩这么多游戏来,遇到第一个能和我交流的。”不说雨宫莲的特殊,你也不想失去一个这样的朋友。大家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人,都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虽然以你的视角来看,“雨宫莲”并没有大家眼中的那么完美。可他在努力去成为这样的人……你喜欢这样的人。
“对不起嘛,理理我啦。”
在你快把手柄摇杆掰漂移后,镜头终于回到了正确的位置。雨宫莲放下笔,头顶跳出一个乐符,学识增加了一点。
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道歉的话却脱口而出。就像是“喜欢”这样的词句也时刻挂在嘴边。你所表达的“喜爱”,和他所想要的并不同。
“你是谁?”雨宫莲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长相,你的过去。他只能透过你的声音来了解你。
你疑惑于他到现在才询问你这样的问题,“大概,我是……你…?”雨宫莲听见了你的犹豫,在这个回答里。他翻开那本自己从未使用过,但充斥了“笔记”的日记本。
“你是我。”他的语气比你坚定太多,就好似一记重锤,要将这样一个概念钉入你脑中,“你的每一次抉择,是我的抉择;你的每一次行动,是我的行动;你的每一次呼吸,也是我的呼吸。”
游戏自动打开了存档界面,你看见少年的手正指着存档页的名字,“你本就是我。”
你战术后仰,“前面我都明白,什么叫做我的呼吸也是你的呼吸?”这孩子说的还是中文吗?不对,他确实没说中文。
“我们也没长同一个心脏,同一个肺,甚至同一个脑子吧,怎么就扯上呼吸了?”屏幕被日记本挡住,你便隔着屏幕去戳他的手,近乎叹息般道:“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我确实很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雨宫莲依旧无法看见你,但他感受到了你的触碰,来自更高维的触碰。即使隔着屏幕的触摸让你的温度变得如此冰冷,但他已经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了。
“不会的,我也喜欢你。”
“好耶!!”
你们的“喜欢”不在一个层面。无论是“喜欢”还是“存在”,全都转变成他所理解的东西就没有问题。
冷战结束,现在的关系——“大概是冷战之后的热恋期?或者叫蜜月期?”你这样形容,大概又是故意这样说,为了看男高羞涩的表情。雨宫莲知道,他转移开你的注意力,好让你不会又逮着他截屏调侃:“新岛学姐已经跟着我好多天了。”
“你的魅力到这种程度了?”
“……我看没有。”至少某个知名木头还在调侃自己。“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去便利店打工,新岛真也会跟着观察一段时间才离开。就好像他是个要被监视的犯人。
“站在学姐的角度看,你的感觉也没错。一点信息差带来的误会而已。”你想起几分钟前游戏跳给你的剧情,道:“学姐也很不容易呀…”
雨宫莲没问你发出这声感叹的原因,他问你为什么称呼新岛真为学姐,“你比她小?”
“(村民疑惑),我是跟着你叫啊。”站在玩家的角度,也就是站在主角这来看,新岛真确实是你们的学姐。你这一声“学姐”叫得于情于理。
雨宫莲点头,低头投入工作中。你便趁着这段时间又列了一个新的日程表出来。
随着他的活动范围扩大,能做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多。你结合雨宫莲目前的状态,根据攻略,重新整了一版日程表给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有异议就提哦。”
“我不会说那句话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只会玩梗的人吗?”
雨宫莲以惊讶的表情回答了你。难道你不是吗。
“我悲痛,我绝望,我心痛,我痛哭流涕。你太伤我心了,v我126,缝合我破碎的心。”
“怎么涨了76。”他记得周四只要50块钱。
“鹰酱涨关税了。”
“……那你看我吃吧。”雨宫莲脚步一拐,跑去汉堡店点了一个大爆炸汉堡套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就在我面前吃汉堡?”如果不是屏幕阻隔了你的怨气,你当下的怨气能把他淹死。
奋斗十几分钟,没能把汉堡吃完的少年趴在餐桌上有气无力地回答你:“凌晨两点四十二分……你该去休息了。”
“晚了,我点了外卖。”
“吃完就去休息吧,不要熬夜。”他又抬头看向屏幕外的你。你十分不满,“我的计划是再往后推几天呢?等外卖加上吃饭的时间我也可以继续玩。”
“你会一直拖下去的。”电脑黑屏了一瞬,游戏退出到主界面了。你看着主界面上黑红色的人物剪影,不敢相信自己被雨宫莲踢出游戏了。尝试进入游戏也是一瞬间就被踹出来,你手柄都要摁烂了。
“你有没有存档啊?!”不在卢布朗不在教室,迫于游戏机制,你都打不开日记本给他存档。
“我会记住,早点休息。明天再见,晚安。”原本背对着你站着的剪影Joker弯腰捂住了镜头。电脑再次黑屏,这次直接送你到电脑主界面。他甚至很贴心地给你把蒸汽平台都关了。
这好像已经不是用一句meta游戏能解决的问题,“你不会还准备给我把电脑都关了吧?”
非常安静,电脑也还亮着,你拍拍胸脯。安心了,至少雨宫莲不能攻击你的电脑。抱着提前找好电子榨菜的想法,你并没有听话的关电脑去睡觉。而是准备啃着宵夜继续在网络世界漫游。可惜,鼠标没能移动到粉色软件上,电脑便开始转圈圈,不到三秒,它彻底罢工。
话说早了,雨宫莲真给你把电脑都关了。
能操控电脑的男鬼固然过分,但你也不只有电脑能玩。
你决定给雨宫莲的日程表再排满一点,以此报复他的大不敬行为。
———
你在雨宫莲老家寄来的箱子里找到了伊邪那岐大神。其实一开始就买的皇家版,但是你完全没看皇家版和普通版本的区别,只是看见打折就无脑购入了游戏。
你是在新岛真加入怪盗团后,才在翻人格面具书时发现这尊大神的。
“我以为你没苦硬吃呢。”仗着你查看面具书时周围处于时停状态,雨宫莲也没有了平时那种低调做人的形象。穿着一身囚服,却和个大爷似的依靠在监禁房的栏杆上。
其实也只是没有外部威胁后,他最放松的姿态而已。
“我说够了……”谁喜欢没苦硬吃啊。当然,你想以游戏体验说服自己。拿大神一路创过去会失去很多游戏体验——你开始扫荡印象空间。你说得对,但是,大量,三次,万能属性,如创国之举!
“在这一层停留已经超过四分钟了。”当然,雨宫莲所说的“四分钟”是你的四分钟,不是他的。他的时间总会比你的更加长,你的四分钟,或许是他的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他的一个小时。也就是说——
你让他们在这一层印象空间停留了半个小时以上。
“!”原本还在查看攻略的你一个激灵跳回游戏界面,“抱歉抱歉抱歉,我忘记调到菜单界面了!!”
无证驾驶的雨宫莲一点都不慌,他透过后视镜看向道路尽头的阴影,安慰你道:“不用这么急,猎杀者还没看到我们。”
“没看到等于能偷袭,所以你学会跨级打怪没?”原本准备开车跑路,一听到这样的话,你松开了搭在手柄上的手指,“它掉超级多好东西哦,你不心动吗?”
你这诱骗的语气就好似在火车站的怪大叔,怪大叔手里是真的有糖,你却只凭一张会画大饼的嘴就要诱拐他。雨宫莲并不上当,他一脚油门下去,将猎杀者甩在身后,“我没见过打BOSS也能偷袭死的。”
“好吧好吧,BOSS确实都没法偷袭。”你没有再坚持去和猎杀者打一架。人格面具和技能都没洗好,目前这东拼西凑的状态过去,你们可能会被对方拆得东一块西一块。
在日复一日的打工,出去约会……
“打上双引号,这不叫约会。”
好吧,应主角的要求修改一下措辞:在日复一日的打工提升属性值,出去“约会”提高和朋友们的社群等级下,雨宫莲迎来了他在东京的第一个暑假,四舍五入一算,你来到他身边也有半年了。
如果把你时停的时间算上,在雨宫莲的体感上来说,你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远超半年。
“认识这么久,应该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吧?”在进入佐仓双叶宫殿路上,被热得有些神志不清地少年语气都虚弱了不少。你唯一庆幸的就是雨宫莲没有能力让你们共感,比起冷,还是热让人更不舒服。
但你没听过他这么客气地询问语气,哪一次不是直接蹦选项让你帮忙?这奇怪的变化让你升起一丝警惕心,“你先说是什么。”
感觉你们不太熟的样子。
少年修长的手挡住了半个镜头,他抓住了所谓的“镜头”,“手。”
“……?嗯?手?”你跟着复读了一遍。你没理解他想表达什么,你只是在思考自己好像已经过了早教的年龄。他为什么要把手伸出来告诉你这是手?
那只手占据了半个屏幕,也挡住了它的主人,你看不见雨宫莲的表情。在静默一分钟后,你好似才理解他表达的意思,将自己的手贴上屏幕,“手?”
电脑使用久了屏幕是会稍微升温的,“稍微”的意思是冬天晒太阳的感觉,不会和正常的体温有很明显的差异。
可是,从屏幕上传来的温度灼得你脑子都没法好好思考了。电脑坏了吗?你怔怔地看着你和雨宫莲隔着屏幕相贴的手,总不能……
被传导过来的温度烫糊的脑子没法好好思考,你不喜欢这样黏黏糊糊的接触。或许是心理作用,你总觉得面前这个屏幕形同虚设,相贴的掌心已经开始分泌出汗水。
谁的?你的,还是雨宫莲的?
你像是受惊一般,猛地收回手。也没经过大脑思考,手心便下意识地在腰间的衣服上摩挲了几下,好把掌心的汗水擦掉,“好像电脑散热不太好……我去看看怎么解决。”
一定是电脑有点小问题,自己吓自己。
屏幕上那只手比你迟钝很多,低头划手机的你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等你听到宛如玻璃破碎的声响时,雨宫莲已经收回了手。
“什么东西碎了?”你什么都没看见,只能试图转动镜头去寻找这个声响的来源。可惜,任凭你怎么操作,镜头就像是卡死了一般,定格在雨宫莲身上,无法移动半分。
上次是不让你看他,这次是只让你看他?
“是我心碎的声音。”和你待久了,雨宫莲的说话方式也愈发向你靠近。你“啊”了一声,“玻璃心?”
“嗯。你会帮我粘起来吧?”
“玻璃剌手。”你举手投降,“所以到底是什么?有敌袭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到了,速战速决吧。”他推开了镜头。虽然动作很快,但你还是瞥到了他手上的伤口,“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镜头能移动了,但游戏并不支持放大去看某一样东西。为了看清雨宫莲的手,你把镜头锁定在少年的腰以下。
没有任何伤痕的手把镜头抬了起来,“你果然是变态吧?”少年露出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他将两只手摊开来,展示在你面前:“没有受伤。我们快点结束这个宫殿吧,这里真的太热了。”
他的两只手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因为电脑屏幕反光,所以才看错了吗…?总感觉电脑今天不是很想为你工作啊。“好吧,那就速战速决。”
你轻而易举地就被转移开了注意力。然后差点晕死在佐仓双叶的宫殿里。这么多个宫殿打过来,到目前为止,你评价双叶的宫殿是最让你头皮发麻的。
晕3D吗?你都玩儿这么久的游戏了,真晕的话,这个游戏早就落灰了。“路格外的绕,所以你才讨厌这个宫殿吧。”
“太对了,你简直是我的嘴替啊莲莲。”虽然雨宫莲看不到,但你还是下意识比了一个拇指给他,“伟大的Joker能不能开一下自动寻路,解决掉这个宫殿?小女子将感激不尽!”
雨宫莲习惯从交易开始建立联系,他的每一段coop都是以“交易”起手。这是你教给他的东西,他的交友习惯,甚至是他现在的朋友。都是你一手主导联系起来的,“把桌面壁纸换成我吧。”于是他同你谈起交易。
你不理解,但你应下了这笔交易。只是换个壁纸的事,这孩子的脸也很好看,怎么看都是你血赚不亏。
找好壁纸后,你很迅速地把游戏挂在后台,给电脑换上了新壁纸。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切回游戏,忽视了电脑桌面一瞬间的闪动——它已经发疯很多次了,不差这一下——“如果有人会背叛你的话,我觉得是明智吾郎。”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雨宫莲看着你把游戏拖回来,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解答。你把游戏里谜语人带给你的痛苦,交还给了游戏主角:“突然想起,就提一嘴而已,希望你到时候能回想起来。”
这个游戏毕竟是倒叙啊。前期时不时能回到初见的审问室,到现在,基本是过上好长一段时间后才会轮到审问室的剧情。中间隔得太久,让你有些忘却目前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雨宫莲在审问室的回忆。
“我会注意的。”他无条件信任你。
从双叶的宫殿开始,接下来的行动有着很明确的被导向性。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诡异感,“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操控着……能理解吗?”
“理解你政治学多了。”
你:?
到底是谁把明明很纯良的雨宫莲带坏的?
“好吧,其实是能看得见的‘大手’。”你毕竟是玩家,能得到的信息肯定比当局者多:“奥村的宫殿大概率是陷阱,可惜这一步陷阱必须踏进去。”毕竟游戏可没给你不去攻略奥村宫殿的选项。再加上游戏封面也有奥村学姐的一席之地,这个宫殿非去不可。
“有没有可能在空闲时间去调查一下狮童正义?”目前来看,最终BOSS应该就是他了。
雨宫莲调出你列的日程表,手就那么悬停在上面。意思非常明显,你看看你给安排的日程表有“空闲时间”吗。
“咳。”完全没有,你思考要给他空出哪几天,却想不到该怎么去做,“日程表上是我们重合的时间……每一天都是。我没有能去调查狮童正义的选项…”于是他也没有这样的选项。
雨宫莲的人生就像是被框定在了这些选项中,即使知晓也无法反抗。想到这里,你后仰倒在椅子上,心情并不好。
你们知道这些信息也没用,游戏并不会给雨宫莲多一条路走。这是游戏,这是你的游戏,更是雨宫莲的人生。
“……”你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游戏了。看着有自我意识的主角,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如此对待,你还什么都做不到。玩家的信息又有什么用?玩家又能帮助他做些什么?
“累了吗?”雨宫莲像是能看见你一般,精准道出你的状态,“很抱歉把你也牵扯进来。”
听到他的道歉后,你垮下去的腰一下就挺直了,“你不要同我道歉啊。”从头到尾都不该是他给你道歉,雨宫莲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已经承受自己不该承受的东西太多,也太久了。
“你也不需要道歉。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不要就此离开,拜托了。”他把选择交还给你,一如既往。
在少年的注视下,无知无觉的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不会的,等到故事结束我才会离开。”
雨宫莲莞尔,“你还愿意选择我。”你看着他的笑容,沉默了好一会,依旧向他道歉道:“我帮不了你什么,抱歉。”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怎样?
“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对任何人。”轻而易举就能说出口的“抱歉”,对任何人都能说出口的“喜欢”。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温柔。
恰好,你也不认为他所说的词句是在形容你,“我…?我温柔??”
“我只是一个游戏数据,你却在替我生气,你也把名字留给了我。”
“不是游戏数据,你就是你,被如此对待本就该感到生气……”你看到了雨宫莲的表情,他就好似在说,正是因为你会有如此反应才会说你是个温柔的人。
和他说不通,你泄气了,剩下的话堵在胸口,化作一声叹息。
[“这份不够格的温柔…”]
3.
你不知道雨宫莲的看法从何而来,怎么会有人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玩家温柔。这个词可以形容他们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该放在你身上。
你推动摇杆,操纵着主角往外走,“走吧走吧,出去打个工提升一下五维。”
他从不反抗你的行动。在地铁上,他问你有没有去“我的宫殿”看过。
“强制教学的时候看过一眼。”也就一眼,空荡荡的宫殿没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印象空间提升大神呢。“怎么了?”
“突然想到,好奇你会怎么去装饰它。”雨宫莲随着人群走出了地铁站,或许是察觉到你的聊天兴致不高,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安安静静地开始了打工日常。
看着主角在屏幕里面转来转去,你仍是没忍住叹气。被一个犹如星辰般闪耀的人称赞,你应该高兴的。但你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句并不属于你的赞美。
[“比任何人都更早地品尝到了。”]
4.
“雨宫莲”,这个名字就该属于屏幕里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你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办法去思考其他的名字。他就该叫“雨宫莲”。
你从不认为自己是“雨宫莲”,你是玩家,一直都是。雨宫莲是雨宫莲,你是你。哪怕他强调“玩家和主角是一体”。
你不是很想被迫性转。
每次念起雨宫莲的名字时,你就会想起初中那会学的《爱莲说》。
当然,忘不掉这篇文言文有很大的原因是有几个字是真的难写,你不好说当初默写错误被语文老师罚抄了多少次。
莲,花之君子者也。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知晓这是陷阱,却还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放下戒心,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你《孙子兵法》学得还挺好啊?”对于雨宫莲的激进做法,你在屏幕的另一端咬牙切齿地训斥他,“有计划不和我说,还敢把选项交给我?你就不怕我一通乱选,把你当场完结在这?”你理解在审问时他还处于失忆状态,自己也没法想起来,也就无法提醒你。那之前呢?他很早就有了这个计划,却完全避开了你。
害得你在他“死亡”的时候把水杯都打翻了,要不是过场动画里,坂本龙司没绷住自己得意的笑容。你差点就杀去论坛看游戏结局了。
谁家热血少年漫主角就这么死了啊?!
“我相信你。”在阁楼处理伤口的少年第一次对你说出这样的话。他从不说这样的话,他的信任一直都体现在行动中。绝不怀疑你的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你的抉择。而且,“就算你选错了,也会读档和我再次相遇。”他坚信你不会抛弃他,不会同意这样一个结局。
“不是吗?”他如此反问你。
你感觉自己血压要上来了,试图掐自己人中挽救自己——虽然高血压和掐人中没有任何关联。“你真是……”
“我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么做,我受到的惊吓就会小吗?”看着伤痕累累的少年,你一口怒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到底把你划分为什么人啊。为什么怪盗团都知晓的事情,唯独你不知道。如果只是游戏,你根本就不会生气。这是游戏的设计,为了将剧情推向高潮。
但这不只是游戏,这更是他的人生!
可…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更有把握的选择关乎他生死的选项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着攻略走?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你轻声道晚安,看着他带着疲倦进入梦乡。你不该太靠近他的抉择和生活。
孩子大了总归会有自己的想法。
雨宫莲,完完全全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体现。成为怪盗团的主心骨,坚定地站在前方带领着众人。
但你还是要凶一句他:“……你别猫着腰了!”看着为了避人耳目戴上连衫帽的雨宫莲,你觉得自己不久前夸他的话全都白夸了。这猫着腰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偷感如此浓厚,到底怎么避人耳目的?
土猫因你一句话立正了半天,是的,只有半天。当天晚上仍打回原形,偷感十足地去和朋友“约会”。
这段时间,雨宫莲的五维满了,社群coop等级也只有零星几个没满。于是你的重心就放在了人格面具上,没有人!能!阻止你!给雨宫莲把人格面具刷毕业!!
你废寝忘食地凹面具,雨宫莲就次次到点把你踢出游戏。他说自己不想哪一天再也看不见你。
你没办法,你没有反制手段。电脑重装花费的精力太大,你们之间也没闹到这种程度。
话又说回来,能控制你电脑开关机的家伙能用重装系统解决吗。
以游戏的前期的表现,你以为狮童正义就是最后一环了,打完这个最终BOSS就能happy ending。所以你在这段时间把能刷的都完了,并且直言以后都不想再凹面具了。
反正你是听到天鹅绒房间和印象空间的bgm就条件反射地肝疼。
结果是解决完狮童正义后,因为民众麻木不仁,你们还要去一趟印象空间,偷走民众的秘宝。
在看怪盗团群聊时,你的注意力飘到了左下角,一个被雨宫莲抓着的挂件,“你手机上这个挂件是什么?”他的手机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QQ小人挂件。游戏显示界面为了让你能更好的看到手机上的聊天内容,没法把这个挂件的全貌展示出来。草草一眼,你觉得那个挂件还挺可爱的。
“你喜欢?”雨宫莲把手机揣回兜里,手速快到你就看见QQ人在面前像个阿飘一样闪过,一瞬间就消失了。他的语气略有些得意,“不给你。”
“谁问你这个了!!”你又是在哪里让他误会自己想要哪个挂件了?你压根就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这个不能给你,我给你准备了另外一个。”这个人完全没听进去你的话呢。已读乱回,他简直是祖师级别的存在。
你也附和着他:“行行行,我很期待。”
剧情往下进行,在雨宫莲抉择反抗还是顺从伪神时,他又把选择交给了你。
“这个给我选?和帅气的,漂亮的,可爱的女孩子们谈恋爱就不让我选?”这合理吗。他把生死交给你,却不愿意你点下任何一个“交往”走向的选项。
雨宫莲点头,“因为我只喜欢你。”
“是是是,我也喜欢你。”你点下了反抗伪神的选项。怪盗团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雨宫莲不该丢下他们。再者——“我几年前就杀过一次伪神了!”再杀一次也无所谓。
其实你现在再看到热血高中生弑神的剧情,已经少去了热血沸腾的共情。过于中二让你略感尴尬。但你还是挺为他们感到开心的。
为他们的胜利,也为雨宫莲的自由。
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他爬得太高,也站得太高了。你们完全不同,他是“莲”,你是……什么呢?
[“无法化作美丽的花束…”]
5.
你在怪盗团打败伪神后就退出了游戏。一连缓了好几天,想起雨宫莲和你提过“我的宫殿”这个地方。踌躇片刻,还是打开游戏去到了宫殿内。
宫殿和新手教程时没有什么差别,但随着你一点点的把剧情推完,贩卖机里也多了很多可购买的东西。
所以这个宫殿到底是雨宫莲的,还是你的?感觉应该是雨宫莲的宫殿,毕竟这些东西全都是他的经历——“也是你的经历。”宫殿主人出现得很突然,你被吓得往后退上两步。发现是雨宫莲之后又松了一口气,“进入宫殿是完全没有声音的吗?难怪阴影会怕,这谁不怕……啊?”你习惯性和他吐槽,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视角非常不对劲。
你不该以沉浸式游戏体验这里,面前的雨宫莲也不该是分离出来的,真正的雨宫莲。
玩家应该在屏幕外,而不是在屏幕内和主角面对面交流。
“这是我们的宫殿。”雨宫莲终于能够透过屏幕触及到真实的你,一只非常亲人的黑猫黏在你的颈间,发出了“呼噜噜”的声响。黑猫并不满足于短暂的拥抱,为此他需要更周全的计划。他便满怀期待地邀请你参观属于你们两人的宫殿。
这个说法像是在说,“来看看我们的婚房吧”!你很想吐槽,但骤然变化的相处模式让你无法开口。
被看见,被触摸到之后,你反倒是安静了不少。雨宫莲看着你左看右看,就不是不看他。甚至对他的回答只有点头和摇头后,他带着你走到了音乐点播台,询问你想听什么bgm。依旧得到你胡乱的点头应答,他切换成了印象空间的背景音乐。
“唯独不要这个!!”
“那我再换一个。”
天鹅绒房间的bgm。
“你故意的是不是!!”
“因为你不理我。”他捧起你的手,将自己下巴放了上去。就着这样一个仰视的视角看你,“对不起。”
好莫名其妙一句道歉。
你想抽回手再问雨宫莲为什么道歉,但你的手被他抓着,单靠力量,你不可能挣脱得开这个能单手撕阴影面具的怪力男。
“为什么要道歉?”为了摆脱这诡异的姿势,你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玩家在游戏里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是主角触碰不到的存在。但雨宫莲触碰到了你,“我做错事情了,让你不高兴,所以你才不理我。”他道。
“做错什么?切bgm?我在你心里是这么小气的人?!”你震撼。当然,主要是你没想到主角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你道歉。毕竟他会时不时蹦出来一个显得自己“道德败坏”的选项,怎么看都不会为此特意和你道歉。
“那为什么不理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第一次感觉到雨宫莲和朋友交谈时,那种“这里需要慎重回答”的压迫感。而让你和主角通感的,就是他本人。
眼神无处可逃,身体无路可退。你在他的注视下感到口渴,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哪怕是“欺骗”。
“我当然喜……”在电脑面前可以脱口而出的“喜欢”此刻卡在了喉间。你无助地张开嘴,怎么也说不出最后几个字。
明明说不出让他满意的答案,雨宫莲看起来却很高兴。他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询问你要不要出去玩。
“……你已经不满足于打碎第四面墙,还要把次元壁捶烂吗。”你能存在于宫殿里还能解释是因为认知诃学,你能出现在游戏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科学。
“也是认知诃学的应用,想去玩吗?”
其实一顿玩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认知诃学”到底是什么。你称它为绝对唯心主义,大概?你也学不明白哲学。
“我能去秋叶原看看吗?”你很早就好奇,也很早就想去了,可惜人生总不能肆意妄为。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你还是不想放弃。反正有雨宫莲在,你也不用担心会被拐卖,还有一个本地导游。甚至不花钱,不花住宿的钱,也不花路费。
越想越兴奋,你的拘谨也消散了一些,“我要去秋叶原!!”
雨宫莲没有直接带你去秋叶原,而是把你拉到了卢布朗。卢布朗没有什么客人,故而佐仓惣治郎很清闲地坐在吧台边喝着咖啡看电视。
看见雨宫莲回来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打招呼,问他要吃些东西吗。
“我回来拿点东西。”意思就是不吃了。老板了然地点头,正准备继续去看电视,余光看见躲在少年身后的你。他是一个开明的大家长,只是乐呵一笑,淡定地移开了视线。
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明明你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的性格,也知道他们不会对你有什么奇怪的看法。但是,和他们相处的是雨宫莲,不是你啊。
非要说的话,你最熟悉的可不就是只有雨宫莲。
“啊,你等等。”老板的突然叫停让你差点从地上蹦起来,你僵硬地和雨宫莲一起回头看向他。“出门记得带好钥匙,我今天要和双叶她们一起出去。”好心老板看出你的紧张,便没去调侃雨宫莲。
让一个女士不自在可不是他一个绅士该做的事。
但你在佐仓惣治郎的注视下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到阁楼你才稍微放松了些。这一方天地你熟,你环视一圈没看见摩尔加纳,有些疑惑但也没问:“你要拿什么?”你比较好奇这个。
一条蓝色的围巾!
原谅你,看见雨宫莲掏出一条围巾的时候,你脑子里就自动配音哆啦O梦。
蓝色的围巾缠绕在了你脖间,你控制不住地后仰,“我要喘不过气了……”
“习惯一下就好了,外面很冷。”他没给你躲的机会,按着你缠死了这条围巾。
雨宫莲的气息无孔不入,360度环绕入侵。没法不呼吸,只能快速习惯。你屏息了一段时间,发现即使是这样,他的气味还是会钻入你的大脑。你放弃无用的抵抗了。
“还有什么吗?”你仰起头看向他。他也看着你,“手机。”他道。你摊开手,两手空空,口袋也空空,“手机在电脑桌上充电。”是你进宫殿,又不是你的手机。
“好。”只见了雨宫莲在阁楼的小桌子上摸索了片刻,他的手中多出一部眼熟至极的手机。他将一个QQ小人挂件挂在你的手机上,然后才递给你。
你放弃思考,接过手机去看这个QQ小人。五厘米的小鼻嘎,是戴着眼镜的小雨宫莲。你挠挠头,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那你手机上那个是?”
显而易见,是你。
“我记得……这个小东西在前一段时间就挂在你手机上了。”也就是说,他早就看见了你。
你:……
大冬天真是冻得你头皮发麻。你将脸埋进围巾里,以此躲避开他的视线。
“走吧。”但你没有躲开他的手——你真的会在这错综复杂的地铁站迷路。牵手是一重保险,为了防止你走丢,没别的意思!你重重地点头,独自认同起自己的想法。
二次元进了秋叶原,如鱼得水!这时你想让雨宫莲把你松开了,但他仍以你会迷路的理由扣紧了你的手。“那就走快些,我今天要一口气逛完这里!”
松不松手另说,不耽误你逛秋叶原就行。
雨宫莲便看着你从一开始精力充沛,到略显颓废,最后直接瘫在他肩上再起不能。
“不是要一天逛完吗?”他把你买的东西放在一边,帮你整理好了有些松散的围巾。你靠在他身上,双眼迷离的,“好累,好困,走不动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店没逛过…?”
一个不怎么运动的玩家哪有那么多精力,你又不是天天在印象空间里上窜下跳的偷心怪盗团。
“还要再逛逛吗?”
“好困。”
“晚上想吃什么?”
“好困。”
破案了,雨宫莲已读乱回这个技能是从你这继承下来的。一连输出两个“好困”后,你晃晃悠悠地抬起脑袋,没头没脑地提问道:“为什么?”
“是你先选择了我。”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块,倾诉着你们之间的秘密。雨宫莲没有看你,他知道自己的视线会给你压迫感,“你将我的名字交还给我。”你从千万个名字中选择了“雨宫莲”,是你将他唤醒。那么——
“我选择你,是理所应当。”
“……”心脏酥酥麻麻的,冬天静电就是多,你感觉自己要变成椒麻两脚兽了,“好困,我们回去吧。”
“先吃饭。”现在你人就在他面前,雨宫莲是不会允许你逃掉晚饭的。
结束今天的“约会”——“去掉双引号。”
雨宫莲从很早开始就在筹划和你的约会,他不希望你将今天的相处也加上双引号。
“再去一趟宫殿吧。”他松开你们交握的双手,点开了你手机里的大眼睛导航,“一个秘密。”他还留了东西在宫殿里,那些东西他希望你能自己去发现。
但真就只是等着你去发现,可能你把游戏卸载了都不会发现它们。所以他要同你点明。
你再次踏入宫殿内。
在先前,雨宫莲已经带着你看完了宫殿内,每个地块,每个设备他都介绍地详略得当。你想不到那个“秘密”会在什么地方,便只好自己逛上一逛。
宫殿里并没有什么秘密,雨宫莲将所谓的秘密放在了宫殿出口。入口在出口前一些,你准备离开时才看见他准备的秘密。
是你曾经开玩笑提及的周边,只要你提过,这里都有。
“……”他把你的玩笑当做愿望,送给了你一份礼物。包括那脱口而出,不含任何心意的“喜欢”。
你被自己的玩笑正中眉心,愧疚和自责快要让你喘不上气——高高在上的玩家,玩弄主角情感的玩家,为什么会被主角选择?
“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我?你是‘莲’啊。”视线被水雾糊住,你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太激动了。胡乱地把眼泪抹开,你看向抱着花束走来的少年。
“我已经给过你回答了。”他将怀里的月见草放到你手中,“你还想听的话,我便再说给你听。”
你不想听,雨宫莲却说得十分认真——“游戏里是一年,你可能只花费了一个月。但在我的体感上,你陪伴我的时间远不止一年。
“你的呼吸早已扎根在我的身体里。每一个夜晚,每一次挣扎。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不会是‘莲’,更无法成为‘莲’。”
他不太能理解你对自己身份的执着,你们不是同一个成长环境下生长的孩子,无法理解很正常。尽管他不理解,但他会告诉你:“你不认同我之前的话,却执意要一个身份。那我也回答过你了——”
这束月见草便是他的回答。
你不是“莲”,你是雨宫莲的月见草。
“只要是你,就是我选择你的理由。”没有任何理由,因为是你,所以他会拒绝所有的“交往”选项,他只会选择你。
[“只要在你身边,
便会觉得再深的黑夜也会被光芒照亮。”]
6.
攻守之势异也。
先前你仗着土猫初入大城市,对其发动猛烈的攻击,使得土猫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默默地脸红,独自消化。
现在,你被自己养成的土猫攻击力了!
“……”你举起月见草花束,挡住了自己的脸:“我知道了……”
雨宫莲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伸出爪子就要看你藏在花束后的脸。
终不敌怪力男,花束被移开时,你连忙给自己找补道:“和你在这拔河,脸都给我憋红了!”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气势。
“嗯,辛苦了。”他却还和你道声辛苦。雨宫莲知晓了你曾经的快乐,便在你冷却下来后,同你说起当初第一次遇见猎杀者的事。
你不解地看向他。
快要压不住嘴角的少年道:“我拒绝你的提议不去找猎杀者,不是因为你诱拐失败。”
说你像大叔拿糖果诱拐小孩这件事你记得,但他为什么要特意提一嘴——
“你不需要画饼,在你和我说‘辛苦了’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拐走了。”
“……!?”你的身体比你的大脑要更快地反应过来。等你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你猜自己已经变成一只煮熟的两脚兽了。花束被雨宫莲拿到一旁,你没有东西能挡脸,只好把一部分脸埋进围巾里,低头躲避他的视线。
梅开二度。
你听到了他的笑声,就和曾经的你一样,他也是故意的。
你要和他绝交三秒。
“最终选了《爱莲说》做标题吗?”
还有两秒。
好学生雨宫莲把自己下滑的眼镜推回鼻梁上,道:“我想知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完整版。”
“……宫殿没断网。”
“只是这句话,我有点好奇。”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你一口气给雨宫莲背了一段。
“嗯……什么之?”结果他像是没听清一般,再次询问你。
你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声音透过围巾传不出去,便抬头看向他,一字一词道:“予,独,爱,莲。
“听清楚了吗?小小年纪怎么就耳背了?”
雨宫莲点头附和你,“所以我为了能听清一些,录了下来。”
“……”梅花三弄。你连忙伸手去制止他播放录音,却在争夺中由你亲手按下播放间。
“予,独,爱,莲。”
一字一词,宛若誓言。
说不出口的“喜欢”,雨宫莲借此让你表达了出来。他无数次向你表达爱意,却无数次得到你的玩笑。唯有这次,他知晓这不是玩笑。
当你无法说出口时,那便是你的真心话。
予独爱莲。
[完]
其实这篇文有一个灵感没写进去,就是p5r里面给怪盗团取名的时候,莲莲是打开日记本在思考改取什么名字的。就感觉他好像是知道有玩家的存在,所以打开日记本让我们来命名。不然为什么要用日记本啊!你说呀莲莲!
(不过纯粹是我个人看法,嘻嘻,也算是写这篇的最初灵光一闪。)
下次再也不要脑袋一拍就在这激情写写写……
虽然但是p3好玩……哈姆子好可爱(*/∇\*)
【苏枋隼飞】偶遇红毛狐狸精,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燃起热爱了…
苏师傅你好烫啊,对了,说到烫,你那里……
1
本月第三次,第三次被堵在巷子里打劫了。我哀叹一声,绕过脚边躺尸的几个小混混,捡起刚才被当做投射物扔出去的重量级书包。
这书包是新买的,短短几天就被我弄成了这样,真是辛苦你了,书包酱,跟着我,你真是命苦啊。
飞射出去攻击敌人要害的几支笔侥幸全部存活,此时正都孤零零的分散在各地。
而红油笔的确对得起它比别人贵两块钱的身价,就连做抛物线运动它都比别人飞的要远。
真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好一个令敌人眼珠子胆寒的红油笔!
要是摔坏了我就当场吊死在这。别问,问就是一键查询当代女高的精神状态。...
燃起热爱了…
苏师傅你好烫啊,对了,说到烫,你那里……
1
本月第三次,第三次被堵在巷子里打劫了。我哀叹一声,绕过脚边躺尸的几个小混混,捡起刚才被当做投射物扔出去的重量级书包。
这书包是新买的,短短几天就被我弄成了这样,真是辛苦你了,书包酱,跟着我,你真是命苦啊。
飞射出去攻击敌人要害的几支笔侥幸全部存活,此时正都孤零零的分散在各地。
而红油笔的确对得起它比别人贵两块钱的身价,就连做抛物线运动它都比别人飞的要远。
真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好一个令敌人眼珠子胆寒的红油笔!
要是摔坏了我就当场吊死在这。别问,问就是一键查询当代女高的精神状态。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我抖着手准备捡起那支尊贵的红油笔。
但说时迟,那时快。
有一只手比我更快的捡起了笔。
我勃然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怎么会有人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那可是朕唯一的一支红油笔啊。
你懂不懂唯一一支的含金量啊!
我毫不相让,迅速出击,一把薅住了笔的下半截身子。
“诶?”
我对面捡起我的笔的人有点惊讶,他的目光压在我的头上,我毫不示弱的抬眼瞪了他一眼。
“松手,这是我的笔。”
他松开手,墨绿色的衣衫被风鼓动,他耳边挂的流苏挂坠也没有幸免于难,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
他理了理耳坠,展颜一笑。
“啊,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捡起来。”
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很漂亮的眼睛弯起来,风仍在鼓动不息。
阳光刺的我眯起眼,但模模糊糊之间我还是能感觉出来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
有点像神话故事里貌美的狐狸精,我的目光上移到他的红发上。
不过,是红毛狐狸。
我把笔揣进兜里,出于一种直觉,我微妙的社恐雷达滴滴作响,情感很想让我转头就跑,但是理智告诉我为了我的面子,我最好还是得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很感谢您的热心。”
好了,我匮乏的语言能力已经完美的表达出我的感激之情了。
现在,少年,快点接下这句话,然后主动退下离开这里,让朕可以回家吧!
“虽然很冒犯,但是,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我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看了对面这个一直在笑的红毛狐狸……不对,是这个看起来很热心的陌生人。
竟有歹人想害朕,我登时警惕起来,这是什么新型恶作剧吗,为了什么?我的面子吗!
哦,面子可以,但钱不行!只有钱,是绝不可以失去之物!
虽然你长得很有姿色,但是朕不会就此屈服的!打响了!钱钱保卫战!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但除了他脸上的笑容我实在也看不出什么。
出于我对钱的爱护之情,我谨慎回答。
“我没有——”手机。
“写信也是可以的。”
?
哇塞,兄弟你——
“我是苏枋隼飞,可以认识一下吗?”有着褚红色眼眸的少年长身玉立,自我介绍时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意气风发,很微弱的一点,但我看出来了。
出现了!是热血漫少年才有的奇怪意气,感觉下一秒就要塔塔开了!
我冷漠脸“不可以。”
“为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他摆出一副有点意料之外的失落之情,看似隐藏的很好但实际上都要怼到我脸上了。
我一边感叹着这就是演技派的实力吗,一边二度冷漠“不可以。”
“我没有恶意的。”
“刚才要抢劫我的几个人也说他们没有恶意。”
就是这样,拿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实力!
“其实我是风铃高中的——”
“我妈不让我和头发颜色奇怪的人玩,我先走了,感谢你帮我捡笔。再见。”
哈!会心一击!
再也不见了小子,我暗暗发誓,朕明天会换一条路走的。
我后退一步,拿出百米冲刺的劲迅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2
正东风街区的治安是不是太乱了点,今天才三号,这个月的第三天啊!我又叒被堵了。
我又叹了一口气,奇形怪状的小混混们还不知道他们要面临什么致命的打击。
我缓缓举起书包,真是对不起了书包酱。我会为你哀悼的。
包门!
蓄力,瞄准,发射。
人墙被书包撞开一个口子,我抓住时机简单利落的撂倒一个,有人一拳打过来,我顺势避开,扯住他的打过来的手臂借力打力的把他一掌推开。
拳头打在骨头上时迸发出来的声响令人牙酸。
都是些只会花拳绣腿的混混,我很快就解决了此刻的困境。
我照旧绕过地上被打成一团的混混们,巷口的阳光温婉,然而照在身上时一点也不暖和。
巷子里阴呼呼的,和他们这种社会败类在一起简直不要太配了。
我感慨着,顺脚踢开挣扎着抓住我裤脚的不明物体,弯腰捡起了我苦命的书包。
而当我再一次准备捡起飞射出去的笔时,另一只我毫不陌生的手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眼前。
苏枋隼飞先我一步捡起那只笔:“好巧啊,我今天在这里巡逻呢。”
太可怕了,我痛心疾首的想,太可怕了,我今天的行动路线和以前相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那简直是毫不相干。
这都能偶遇到我?
此子恐怖如斯。
我谨慎的后退一步:“是吗,哈哈,真巧。”
苏枋隼飞把笔递过来“你的笔。”
我把手揣兜里“不是我的。”
苏枋隼飞挑起眉头“我看见你——”
“看见什么?我吗?”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看不见才更有意思吧。”
“那是你的笔吧。”
“什么笔?我的吗?”我忍着心痛和我的米东笔在心里告别,面上仍然摆出一副我不知道啊的冷漠脸。
“我没有笔。”
“好了,到点了,我该回家了,再见。”
我打出冷漠套组里的三张炸弹,迅速溜走。
哦!痛苦捂脸,哦!别了,我的米东笔,哦!我的爱笔,我会一直铭记你的,你为朕立下的汗马功劳,朕都会铭记的!
哦!我的爱笔!
3
放假时乐于助人,抓猫时一脚踩空,机智应变完美落地,但误入帮派斗殴场地。
一片狼藉混战中,抱着猫立在空地中的我是显得如此弱小。
这么抓马的事碰上我岂不是更抓马了?哈哈,什么味道这么苦,原来是我的命啊。
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我痛心疾首的举起猫,在一干打的风生水起,酣畅淋漓的热血男高中光速逃逸。
逃逸途中,我闪转腾挪,主打一个小心翼翼。就当代表着胜利的辉光理我只有两米时。
我那是喜出望外,喜不自禁,喜上加喜,步伐越来越快,恨不得插个翅膀飞过去。
咔嚓。
我缓缓低头,一支孤零零的小小树枝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
哇噢,老祖宗诚不欺我,这不就乐极生悲了吗?
他妈的,光秃秃的水泥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干瘪的树枝啊!
这符合常理吗!
还好没有人发现……
“抓住她!”一声令下,数人而动。
不是,你们只是打个群架怎么搞的跟黑帮火拼还要杀外人灭口一样啊!
我化悲愤为动力,唉,您猜怎么着,我跑的速度之快可以说是遥遥领先啊!
“别让她跑了!”
虽然说小女子单手抱猫速度不比平时,但是小女子我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跑路时故意弄倒堆叠在一起的纸箱子,路过拿着弹弓打鸟的熊孩子时,顺手抢了他的玻璃珠反手扔在路上,霎时间只听见熊孩子的爆哭声和此起彼伏的肉体砸地声。
真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遇到死胡同不要慌,翻身上墙把路逃。
重生之我在樱花国玩街头跑酷。
还好今天穿的是裙裤,不妨碍我动作。我这样想,然后回身一脚踹下一个人。
好耶,命中率百分百。
我带着他们绕了一圈,最后没有被我踹下墙的只有寥寥几个人。
但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抱着十二斤的肉球,啊,我是说猫,抱着这猫跑酷不亚于心脏病患者带着负重跑百米冲刺。
“不要在追了……”
完全没有力气了。
“你不要跑了!”
我抽空回头瞟了一眼。
哇靠,黑白阴阳头,不对,我见鬼似的停下脚步。
缓缓扭头。
坠在黑白头后面的不就是那个我偶遇过两次的苏枋隼飞吗?
“诶诶!”黑白头少年见我停下来也站在了墙头。
“你怎么不跑了。”
我举了举手里难得温顺的十二斤猫咪“跑不动了。”
黑白头少年举起一只手指“等一下!你不是那个!那个书包炸弹!”
“哈?”
我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少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就是你,你那天被堵在小巷子里,我和苏枋要去帮你,但是你突然举起了书包!”
“硬生生砸晕一个!”
“就是你,书包炸弹!”
够了,这么荒谬的外号也是被我得到了。
“樱,不要这样说,很没礼貌。”苏枋隼飞此时也追了上来,墙头之上,我们三人成三足鼎立之态。
微风拂过,配合着灿灿夕阳,很有一份热血少年漫的味道。
但按照我给自己安排的剧本,我应该出现在爽文里用钱砸人的大富豪啊。
“是你啊,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苏枋隼飞笑意盈盈的问我。
才没有好久不见吧,咱俩前天才在巷子口狭路相逢啊。
我也睁眼说瞎话“啊,不记得了,你是?”
对方笑容不变,接住了你的故作疑问:“我是苏枋隼飞。”
“啊,你好你好。”
黑白头也在努力发声“我是樱遥。”
“啊,你也好你也好。”
呃呃,好尴尬,好想跑。
在我们仨站在墙头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手里的猫突然挣扎起来,我没抓住它。
这小子以相当骁勇的姿态悍然抛下了我,往不知名方向狂奔。
我简直是大喜过望,扭头和两位我并不是很想认识的人告别“如你们所见,我的猫跑了,我要去抓猫了,有缘再见。”
樱遥却比我先跑出一步“不用担心,我来帮你!”
他追着猫远去了,徒留我和苏枋隼飞在后面两两凝望。
“呃,哈哈,我去帮他。”
“你好像很讨厌我。”苏枋隼飞开口即王炸,他很平静的问我“我冒犯到你了吗?”
够了,你是怎么一脸笑的说出如此之直白的话语的。
“哈哈,也没有吧。”
“你甚至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啊,对不起,我有自我介绍恐惧症。
“但是你讨厌我是对的。”
?
哇兄弟你——
他这回笑的很好看,好看到连我这样的正人君子都为之恍惚。
“因为我本来就很冒犯嘛,对不起,一开始和你打招呼只是为了警告一下骚扰你的混混,证明这里是防风铃的地盘,不要在这里闹事。”
“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为你带来困扰的。”
为什么,突然感觉良心在隐隐作痛。
“是吗,哈哈,原来如此。”
“作为赔偿,”他伸出手“可以请你吃一顿饭吗?”
夕阳,美人,邀约。
我试图挣扎“啊,可你的朋友。”
“樱不会在意的。”
对不起,不是我意志力不强,是敌方太真诚了,我无法昧着我仅有的良心去拒绝他。
4
于是迷迷糊糊的就交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我抱头唾弃自己,怎么能如此意志力不坚定!大业未成怎可叫人分去心神!
——咚
【苏枋隼飞:今天是我负责巡逻你们学校附近,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吗?】
我扒拉过来手机。
【啊,没什么需要的,但还是谢谢你了。】
【苏枋隼飞:琴叶姐做了很多布丁,我帮你带来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在同桌震惊的目光下完美复活。
【!!!非常感谢琴叶姐姐!】
嘻嘻,人美心善的琴叶姐姐,嘻嘻。
【苏枋隼飞:诶?不感谢帮忙跑腿的我吗?】
【因为苏枋不会介意的。】
他没在回了,大概是有事。
明明认识没几天,但交流的频率实在令人咂舌。
同桌带着笑:“又是那个神秘红发少年?”
我矜持的点点头“也可以不是。”
“从来没有见到能和你聊这么频繁的异性诶。”
“那你这不就见到了吗?”
“所以是甜甜的——”
我冷漠脸“不是。”
“可是——”
我二度冷漠“假的。”
“但是——”
我再接再厉打出去第三段冷漠连击“没有但是。”
同桌完败,遗憾离场。
5
放学时一拳打倒勒索他人的小混混,喜提战损书包。
勃然大怒再次暴打一顿小混混蹲在校门口看他还钱并道歉。
被眼熟的同学组团投喂了一波甜点,龙心大悦,再一次暴打了小混混以及他的同伙。
最后去买了书包。
以上,是我今天遇到苏枋隼飞之前干的事,现在,我正拎着新书包和挽起袖子刷墙的他两两相望。
好消息,那是我家的墙。
坏消息,他刷的墙正对我的房间。
有种莫名其妙的的尴尬感是怎么回事。
突然失去了回家的欲望【✘】
突然燃起了暴打小混混的欲望【✔】
红毛狐狸,不是,苏枋隼飞放下了刷子,主动向我问好。
我看似淡定点头,其实人已经走一会了。
和他是一起的男高中生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目光炯炯,看的我头皮发麻。
苏枋隼飞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又很正常的问我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举了举破破烂烂的战损旧书包,又举了举崭新的大书包。
用行动表达了我的意思。
苏枋隼飞深得朕心,只是短短几个眼神交汇和动作交流就完美理解了我的意思。
“你是说你在帮别人赶跑小混混的时候书包被弄坏了,暴打一顿小混混并让他还钱后,临时起意去买了新书包。”
我竖起大拇指。
以示肯定。
黑白头,不是,樱遥惊叫出声“等一下,她刚才只做了两个动作吧!”
“苏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枋隼飞淡然一笑“啊,可能是天赋吧。”
喂!不要在奇怪的地方觉醒奇怪的天赋啊!我默默在心里发言,面上仍旧是一副皇帝扑克脸。
保持一副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朕在中间,朕是天子的牛掰姿态。
其实我有点想走了,但我不说,我的脚趾比较繁忙暂时不能支持我完成离开的动作。
“孩子们,要来点绿豆棒冰吗?”
oi,老妈携夏日伴侣绿豆棒冰闪亮登场!
我撒开丫子冲进了门里:“妈妈,我爱你。”
感觉活过来了,和苏枋隼飞交流时总感觉怪怪的,隔着屏幕还好,一当面对话我的脚指头就很累。
谁的问题无需多言,反正不是我。
朕是天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咚
【苏枋隼飞:一会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吗?】
不是很想……
【苏枋隼飞:琴叶姐前些天还在念叨你哦。】
【好的👌】
可恶感觉被拿捏了。
【哪吒/你】月儿圆花正好
全文免费,共计2w3+字,粮票彩蛋,请准备好瓜子饮料矿泉水,来看长文吧
🔻阅前须知(请仔细阅读版):
封神+西游+各版电影/动画都有参考,请不要考据,单纯来谈恋爱这不是论文额啊
依旧大唐背景,与正史无关,别代入正史里的唐朝
殷夫人的剧情除名字外全部私设,哪吒私设自刎那年为15,莲藕塑身后身体不会再长大,性格没有上一篇那么张扬,但也张扬(什么废话)
努力修仙中的你x哪吒,你=女主≠妹,请代入
正文结局最后一章扔粮票彩蛋里了,上一篇文不带彩蛋发不进去tag,很无奈但没办法
能接受的请开始吃饭吧
>>>1
俗话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
虽不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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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前须知(请仔细阅读版):
封神+西游+各版电影/动画都有参考,请不要考据,单纯来谈恋爱这不是论文额啊
依旧大唐背景,与正史无关,别代入正史里的唐朝
殷夫人的剧情除名字外全部私设,哪吒私设自刎那年为15,莲藕塑身后身体不会再长大,性格没有上一篇那么张扬,但也张扬(什么废话)
努力修仙中的你x哪吒,你=女主≠妹,请代入
正文结局最后一章扔粮票彩蛋里了,上一篇文不带彩蛋发不进去tag,很无奈但没办法
能接受的请开始吃饭吧
>>>1
俗话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
虽不能一概而论,但这种人见人恨的情况还真不幸的出现在了你身上。
在你亲阿娘还在世时,你是你家说一不二的掌上明珠。
阿娘出身玉门关抵御妖魔入侵的武将家,练得一身好本领。据她本人说,你阿耶也是被她明媚奔放的斩妖英姿所吸引,一介书生看惯了精心栽培的名花,见惯了被束缚的美丽,哪里见过这等生机勃勃而狂野的美,当下就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自从唐僧一行人取经归来后,大妖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剩下些散妖不成气候,你阿娘倒也安心一人嫁去中原。
因着阿娘活泼好动,你也养成了个喜欢舞刀弄枪的性子,但终究是耶娘宠你太过,舍不得真狠下心去让你练武修道,将将把你培养到能自保的程度,也就随你自己去耍了。
这样的日子随着你外祖一家尽数被妖魔屠戮战死沙场一去不复返,阿娘因为巨大打击一病不起,寻遍名医也不得根治,临去前拉着你的手,告诉你她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双眼含泪地叮嘱又叮嘱。
那晚的烛光亮的惊人,将阿娘毫无血色的脸也映红了几分,你一边自欺欺人的幻想着她的病从现在开始就要好转了,一边逼着自己的耳朵去听她的遗言。
阿娘说,要你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做喜欢的事,嫁喜欢的人。
阿娘说,她对夫君的情意,比边关的月亮更皎洁,比塞外的星辰还明亮。倘若你要嫁人,也要去嫁一个明亮似边关月的郎君。
阿娘说,即使幸福如她,也有诸多遗憾,她想塞外的圆月,想念塞外凛冽的风,想念那匹驼着她飞奔过黄沙的骏马,想念边关的城墙上她用小刀刻下的“城防图”,想念她的阿耶阿娘。
最后阿娘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从床上强撑着坐起来一把将你揽入怀中喃喃道:“我的儿该怎么办呢,没了娘以后该怎么办呢……”
你靠在她逐渐转凉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泪还会鲜活地滚动。
阿娘,困住你的是什么?我是否也将你困在了那轮塞外圆月中?
你阿耶如此年轻,再另娶新妇自然是件稀松平常的事,随着新妇怀孕生子再怀孕再生子,你逐渐成了这个家里格格不入的外人。
毕竟你活脱脱站在那,就是阿娘最好的遗物。
就连她的夫君,也不愿日日去看遗物。
看着继母鼓起又放松的肚皮,对着你不达眼底的笑意,你只觉得恐怖,好像里面在往外爬着一个个吸人精血的妖,先是吸干了它的耶娘,再去吸干你。
直到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忠心老奴不忍,偷着告诉你,你继母要你顶了她母家的选秀名额把你送进宫去。你才意识到,这群妖怪,要来吸你的血了。
接下来几日,你都在暗中收拾细软准备逃跑。
礼部的选秀牒文已经到了,你阿耶抱着那破绢帛笑得像朵花一样,又给你买了成堆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只哄着你道:
“即使没那福气侍奉圣人,能入皇家也是天大的福分,乖宝儿听爹的话,你想不想你娘的牌位受人敬仰供奉?成了贵人就什么都有了!”
你看着手中那名贵的一小叠水红色的胭脂膏,深呼吸了几次,终究是没忍住心里巨大的失望和伤心。
“阿耶,你从前哄我高兴时,送我的那把镶了金丝和松石的西域匕首,我最喜欢。”
你看他脸色变了又变,嘴唇嗡动,却对你吐出了诛心之言:“你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也该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除了我,现在谁能给你撑腰?自己不去找个更高的靠山,你以后要怎么活?谁来养你?”
“我早就懂事了。”你把眼泪吞进肚子里,“自阿娘去世那天起,我就懂事了。”
或许你含着泪看他的样子有几分神似阿娘,他果然不忍心再对你呵斥,只拍了拍你的肩膀对你叹息。
逃出府邸的那天,淅淅沥沥地下了春雨,雨滴细细密密地粘湿了屋檐,连成细如蚕丝的一线垂落在你的油衣上,你在朦胧水雾里踩着湿滑的石板路狂奔。鬓发湿滑,贴着你的脸颊直往脖颈里渗水。
可你只盼着自己跑得再快些,好让怀中阿娘的画像慢些被雨水粘湿。
阿娘,你别担心。
你紧紧地抱着画像,背着你的行囊。
阿娘,我带着你逃出来困你到死的牢笼,你现在自由了吗?你去做仙女了吗?
阿娘,我带着你去找你的边关月,那个府邸里的男人,再也配不上这三个字了。
阿娘,我们都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2
俗话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虽不能一概而论,但这种人见人怜的情况还真不幸的出现在了哪吒身上。
他平静的盯着杯中酒面上自己的倒影,还是停留在自刎那年的小少年模样,端着酒杯的手却是极稳的,毕竟是常年喊打喊杀的武将,手不稳,又如何夺人性命。
酒液澄澈如月光,盛在白玉杯中,细微金丝在酒里上下浮动。
酒香与月色太温柔,嫦娥仙子所赠的月桂露美得就像一场虚幻的梦,竟让他看见了多年之前,自己和娘亲殷素知都活着时的景象。
殷素知坐在陈塘关老宅庭院中的树下,就着夕阳的最后一点光给哪吒编了新的草编球,她并不知道今晚自己的儿子就会被逼自刎,她只知道自己的吒儿最近又长了个子,又该换新衣服了。
殷素知抱着草编球靠在树上,眯着眼去看落日熔金,一片光温柔地落在她的瞳孔里,把她眼底牵挂的照得那样明亮。
她的吒儿会长得和两个哥哥一样高吗?
她的吒儿也会和两个哥哥一样优秀吗?
殷素知思考了下,想起自己生产完后一睁眼看见的那颗肉球,她愁得连疼痛都忘记了,只顾着在心里祈求上天垂怜,让这颗肉球能变成一个正常孩子。
我的孩子,我只要他平安喜乐就好,高不高,优不优秀都不重要。
殷素知笑眯眯地亲了一口草编球,又觉得这几年在哪吒身上耗费心神太多,不能厚此薄彼,决定今晚就要把给金吒木吒的信寄出去,好好的表达一番‘娘想死你们啦’的深厚情义。
殷素知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娘亲。
此刻距离她失去自己的孩子,还有一个时辰。
哪吒不想再往后看,伸手挥散了面前的梦境,他不肯沉醉,偏要清醒,他宁愿让自己的神思在沸腾的烈酒里杀进杀出,也不愿让自己沉溺在过往虚幻的美梦里。
他要自己清醒的生活。
或许是今天的梦境难得让哪吒回忆起了几丝人味,偏又不想呆在冷冰冰的天庭,干脆下凡去散散步醒酒,寻了处自己的破庙便钻了进去——此处哪吒庙随着凡人搬迁便慢慢废弃了,如今倒是有了一席用武之地。
但他也着实没想到里面居然还会有别人。
哪吒在自己的神庙里,自己的雕像下,发现了一只蜷缩着晕过去的脏兮兮的小猫。
此人正是奔波了许久,又冒雨负伤,不幸发烧昏过去的你。
秀女私自逃家是大罪,你阿耶自然不能让你祸及家族,直接报了官去抓你。
追兵来得比你想象的快多了,但自从拿着阿娘未嫁时游历大唐的假户籍与文牒出城后,追兵的数量和速度都缓下来几分,想必再过一段时日就能彻底放弃你。
连绵不绝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你身上的箭伤被雨水泡到麻木,只用布条草草包扎着,连带着发起高热也是必然的事,全靠一口气吊着你出城逃跑,如今暂时安全了,一放松下来人便有些撑不住。
直直扑在蒲团上晕了过去。
离开家的日子比你想象的苦多了,但也给你带来了无可比拟的自由,曾经只能被困家中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如今已是天地广阔。
你要带着阿娘回玉门关,走过她的来时路,去看那些曾经有她在的风景。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拂上了你的脸颊,那人的手不大,却有些凉得让你舒服。你随着手的动作贴了过去缓解高热,那人顿了顿,瞬间抽回了手。
“阿娘……”你鼻子一酸,皱着眉喃喃道,“我好痛……”
那只冰凉的手又抚上了你的额头,随之而来的是清凉悠远的莲花香气,冲破了庙里老旧又潮湿的朽木味,让你恍惚觉得是某年的夏日,阿娘带着你去荷塘采莲的时候。
阿娘,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你在满溢的香气里,安心的彻底晕了过去。
>>>3
哪吒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只要让他看见了,那便不算是闲事。
白衣少年俯下身子细细看着你,身上最难处理的只有肩膀那处的箭伤,剩下林林总总的小伤都不是什么问题。
他看着你明明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除了外伤,还发起了高热。
凡人真是太脆弱了。
哪吒叹了口气,抚上你的额头试探着温度,在你追着贴过来时下意识皱了眉收手,却听着你的一声阿娘又难得心软了。
心软这个词和哪吒是不太搭边的。
毕竟很少有人对他心软过,见到他的人大多都想要了他的命,于是哪吒只能先一步要了他们的命。人生中难得的一点怜惜只来源于母亲和师父——两个给了他生命的人。
于是在他那颗莲藕造的心里,终究是给“爱”这个字留了一点点边角的位置。
你肩膀伤口和湿衣不幸的粘在了一起,哪吒没有半分犹豫,利索地撕开了你的衣服,下一秒混天绫紧随其上,把你裹得严严实实。
你在昏迷中也不禁痛得颤抖,哪吒伸手浮于你箭伤上空,灵力凝为实体,丝丝缕缕融进你的身体,你的伤口在他的治疗下逐渐愈合,竟是连疤痕都没留下半分。
外伤倒是容易,这发热可怎么办?
哪吒低头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了翻,找到了几枚丹药,但实在记不起它们各自的药效和用途,但总归是促进修炼的好东西,便死马当活马医地塞进了你嘴里。
也算你命大,哪吒误打误撞找到的刚好是疏通脉络调和气血的清心丹,使你不至于当场命丧黄泉。丹药一入嘴便化作了清苦的药液顺着喉咙滑下,暖流游走于经脉间,浑身高热也慢慢散去,你整个人总算是脱离了高危状态。
看着你面色由潮红转为健康的红润,哪吒微微松了一口气,好歹是第一次发善心治病救人,总算没给人救死。你这位病人的表现也很给他面子,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哪吒打了个哈欠,径自坐在墙边醒酒去了。
那股莲香离开了你。
梦中的你趴在船尾,伸手够着莲花,却怎么摸也摸不到,阿娘的船划得太快了,快到你身边的景色在飞速倒退着,快到那些水面上碎金一般的光晃得你头晕目眩。
“阿娘……你慢些呀……”你撑起身子,回身去找阿娘,船头却空荡荡的,连四周的莲花都开始凋谢,那些好闻的香气随着枯萎的花一同消散在你周围。
远处若有似无地传来了女人的叹息,你分辨出那是你娘的声音,她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你听不清。
“阿娘!你不是要来接我的吗?”
你大口喘息着,猛然从梦境中睁开了眼睛。
阳光透过纸窗上的破洞,丝丝缕缕地照在了神像的眉眼上,映得神像眉间朱红镀上了层细细勾描过的金边,少年神像垂着眼与俯在蒲团上的你对视,恍惚间,你竟然觉得神像活了过来。
你在对视中缓缓清醒。
第一反应居然是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有了久违的神清气爽之感,于是手不自觉就摸上了肩膀那处的伤口,却意外地摸到了丝滑柔软的绸缎。
你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竟然被丝丝缕缕的红绸包裹着,吓得瞬间从蒲团上弹坐起来,红绸仿佛也被你动作惊到了一样,居然会无风飘动。
这是……见鬼了?
如流水般柔滑的的红绸穿过了你的指尖,牵引着你的目光到了墙角,你这才注意到那里靠着一个看起来不过束发之年的白衣小郎君。
应当是……小郎君吧?
你确实没见过这般英姿俊妍的人,好看到让人分辨不出性别,只能靠身上一袭白衣看出来是做了男子的装束。你身上红绸的另一端松松扎入了他的发间,一抹红在白的映衬下亮得惊人,像极了红莲瓣落在了初雪上,看起来突兀又和谐。
“醒了?”哪吒倒是没睁眼,“醒了就快去医馆,别在这呆着。”
“是您救了我?”你摸着红绸小声问道,“……仙长?”
少年周身流转的灵气比清风更让你舒适安宁,你从小也是跟在将军一般的阿娘身边长大的,怎可能连仙气与鬼气都分不清。
哪吒还是没睁眼。
“不是我,是鬼。”他懒洋洋道。
你一噎。
成了仙果然脾气怪怪的,活的久的人都这样吗?
虽然腹诽,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行礼道谢,“敢问仙长尊号?等我忙完这一阵,定要给您上香道谢。”
“不必了,我不需要这一点香火。”哪吒被混天绫传递来的情绪弄得有些别扭,混天绫的另一端严严实实地裹着你,正在疯狂给它的主人传递着它害羞它不想干了它宁愿被妖血染脏也好过此等酷刑的情绪。
哪吒:那小爷有什么办法我不也是连眼都不敢睁开吗。
你拽了拽身上的红绸,犹豫道:“仙长……您还有多余的衣物吗,这法宝在穿我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其实你也并不太好意思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提要求,但仙人若是撤走红绸法宝,你岂不是要坦坦荡荡的面对这人世间。虽然阿娘说做人要坦荡光明,但坦荡到这份上,着实有些难为情。
你无奈地抬手在胸口处扯了扯,这红绸勒的你快喘不上气了。
漂亮的仙人少年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连眉毛也没皱,在你惊叹的目光中挥挥手便把破庙里的幔帐变作了衣服递送到你怀里,你还未来得及再次道谢,少年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你眼前。
你惊呼一声就迅速套上了衣服,因此也错过了少年仙人眼尾荡开的那抹红快晕到了耳尖上,但哪吒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发善心旗开得胜,高兴的很,让他隐约记起了幼时的自己在自家宅院的老树上,救下了一只幼猫的那种感觉。
会有一种无措的欣喜细密地蔓延开来,却并不反感。
你收拾好了自己,在离开前仔细端详着三太子的神像,牌位上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尊号。
这位莲花三太子的神像倒没有清晨初见时那般栩栩如生,许是没有了那束光的缘故,整座神像显得寂寥又肃穆。
既然不知晓救命恩人的名号,那感谢一下三太子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他同样庇佑着你渡过了难熬的一夜。
三太子在阿娘的口中并不是太过温柔的神仙,是一位顶厉害的存在,从小你便听着阿娘讲他的故事哄你入睡,久而久之你也崇拜上了这位三头六臂威震三界的战神。如今更是觉得非常亲切,深深鞠躬后便把自己那把西域匕首放在了香案前。
走到门口复而回头,看着那座寂寥的雕像沉睡在破庙中,你又有些于心不忍,便折了枝雨后挂着水珠的新鲜桃花,逗趣般地放在了三太子的手中。
“三太子殿下,如果不是那位仙长和您的庇佑,我这条小命八成也就交代在这里了,不管是高看了自己也好,还是怀着对不公的怨恨也罢,我都不想屈服于被迫安排好的命运里去。”
你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像絮絮叨叨。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我能活下来这件事。”
“所以我也会一如既往的惜命的!”
在你走后,那抹红绸又从悄悄伸了出来,卷走了那把漂亮的匕首。
>>>4
虽然话讲的好听,但要靠自己活下来,总归不会是一件太顺利的事。
起初只想靠着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斩妖除魔赚些小钱,却发现自己只能打得过还没学会化形的猫妖,你痛定思痛,被生活逼着成长。
猫妖被你打到举着爪子嗷嗷叫,边逃窜边辩白着自己没害过人,只是把过路村庄都当成了自家钱庄,偷些钱帛助自己早日修炼成人形罢了。
你轻哼一声,自然不能被猫妖看出来你也虚的很,强装着仙人们高深莫测的表情,教导着猫妖要走正道修炼,倘若下次再被你抓到,便不是这么简单便能放过到了。
接过东家给你的酬金,你又背上了自己的行囊继续向西走。
靠着阿娘当年写下的那本游记,你摸着野路子自己开始修道,由于没有人指引,你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艰辛。
比如为了锻炼自己对妖气的敏锐程度,你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结果不是被汗臭味熏就是被胭脂味呛,蹲在墙根呕了又呕,才终于领悟到辨别妖气不能光靠鼻子,更是要调动起全身的感官去感受。
又比如你学着画符咒,这一部分的内容阿娘在游记里草草带过了,你有些怀疑其实阿娘只会打架不会驱鬼,于是找了道士买了一堆符咒准备照葫芦画瓢,却发现自己蘸着朱砂画下来的东西像极了受害者死前用血写下的遗书,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驱人还是驱鬼,遂放弃。
这肯定是随了阿娘,你自我安慰道。
接下的委托也是一单比一单难,从一开始只要简单驱除些小精怪,捉捉老鼠精,打打水猴子,揍揍蛇妖,到后来逐渐进化成斩杀艳鬼等大妖——
记忆尤为深刻的是你捉了一只画皮鬼,性别男,家中收藏了无数男子的人皮,风格从妖娆到儒雅到清冷……空荡荡的皮挂在墙上,用人骨磨成的颜料绘得千姿百态,你半点欣赏的心情也无,收皮子的手被唬得哆哆嗦嗦。
好在你这一身功夫随着修炼日益精进,你意识到自己变得有些小厉害的时候,是听见一群小孩子脆生生的喊了自己一声“大侠!”
彼时你已经快到长安,在路上接了单孩童失踪案,一开始自然是朝着人贩子的方向去调查,可查着查着,你却发现这和妖怪有关。
最后发现,是一个大妖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去扒人类孩童的内脏给自己的孩子吃。
它罪无可恕,你斩杀它时也没有丝毫犹豫,可看着它抱着孩子消散的那瞬间,你难得有了触动。
妖也是有爱的吗?
你护送着剩下还活着的孩子回家,孩子们绕着你叽叽喳喳的喊你大侠,还要拜你为师,父母们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对你连连道谢,你看着他们通红的眼眶,自己也跟着啪嗒啪嗒掉泪。
你也好想被自己的娘亲抱抱。
抵达长安那日,是顶好的天气,盛夏的阳光真就化作了金子,倾洒在繁华富贵的长安街道上,晃得你几乎睁不开眼。
万方来朝的煌煌大唐气象,自此处徐徐展开,佳人云集,才子相惜,是成堆的诗酒与无数人的嗔痴贪妄组成的锦绣长安,怪不得阿娘在游记中写,她从长安开始,才真切的爱上了活着的感觉。
“妖魔,皆是生于世间贪妄。”
你抚着自己的剑,在人声熙攘花团锦簇里,记起了阿娘的这句话。
城内自然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也没哪些个不长眼的妖敢在皇城内放肆——这两年你光顾着修炼与捉妖挣钱,好久没让自己好好放松,当即就决定要在这好好玩两天再出发。
你穿过喧闹的市集,走进一家客栈里,大手一挥就让店小二给自己挑了间上房,安顿好自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哪吒庙上一柱香。
从你在路上碰见了第一座哪吒庙,鬼使神差的拐进去后开始,便莫名养成了这个习惯——但凡附近有庙,你总要进去絮叨一阵,已经完全从感谢的目的转为了记录生活,甚至叙述也是毫无逻辑的自说自话,但你执拗的认为三太子就是爱听的,不然他怎么不反驳呢?
在最初踏上旅程的那一阵,是期待过那位仙长再次出现的,不管是哪位神也好,请出现吧,被神明眷顾过的人,总是希望神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难中,在身上慢慢增长的伤疤里,你逐渐意识到了,期待神迹这件事,会把你的生命消磨掉。
很容易在一次次的失望里,让人的内心催生出怨怼,对世道不公的憎恨,然后浑然忘却自己也是神明的子民。
在想明白这件事后,你才能怀着坦荡的心情走进哪吒庙,用平静的目光去注视着面前的神明。
长安的神庙确实与别处不同,是你这一路所见中最干净整洁的庙宇,连诸位庙祝都穿着颜色统一的圆领袍,含笑地迎接往来的香客。
你跪坐在面前绣了莲花的垫子上,双手合十。
“我到长安啦!”你含笑道,“好久不见啦三太子殿下!”
面前的造像也是你所见过最精美的一座,武皇登基时曾为自己造势,从而修遍了洛阳与长安的神庙。因此你面前所见的莲花三太子,连铁甲上都镶嵌着珠玉宝石,在烛火的跃动下晕染出满殿缕金错彩的气象。
“想想居然也有些不真实,我这样的人也能被喊一声大侠了,还是会有一种,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诸如此类的感觉。”
“我如今也有了法力!是努力在照着那位救过我的仙长的样子去修炼的!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他,我觉得,如果他能见到我这般生活,应当会很为我高兴的。”
“现在倒有了时间往回想那些在家里的日子,竟觉得像是前世一般的两个世界了,虽然现在是比以前过得辛苦,但心里再也没有了那种空落落无处安放的感觉,总算是对人生有了些实感。”
“平生第一次有了享受日出月落的感觉,我像阿娘一般,爱上了此刻。”
提到母亲总会让你目光温柔,但也无数次的遗憾,她没有在你人生最灿烂之时,陪伴在你身旁。
>>>5
哪吒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金丝匕首,过于秀气的武器和他有些不搭,但还是乖巧地在他手里亮着冷刃上下翻飞。少年大咧咧地坐在屋檐上,半阖着眼睛去听你的絮絮叨叨。
这是数不清第几次听见来自你的声音。
起初并没有把救了你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哪吒来说只是一次不太常见的心软,收下你匕首的举动也是出于“救了一只猫,猫叼来了鱼回馈”这样的思路,转头就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第一次听见你是因为你在一众祈愿的香客里很突出。旁人都在虔诚的许愿,只有你像他回禀军情的下属一样,连自己昨日抓了几只地鼠都要给他数干净。
哪吒心下疑惑,这人怎么如此自来熟?
“……我总算到汴州了……真是历经千辛万苦,仙长送我的裙子都破得不能要了,真是可惜……”
“……明明接的驱妖的单子,为何会有鬼啊!我在鬼打墙的巷子里足足走了一晚上!吓死人了……为何我画的符都不管用呢……”
“……我阿娘骗了我!她在游记上写的根本不是什么驱邪咒!阿娘她纯纯就是走投无路了开始求神拜佛鬼画符!……差点害死我了……”
哪吒:很是提神。
在你清润泠泠又似曾相识的声音里,他的目光停顿在了自己的乾坤袋上,眉心微微一动,霎时回想起被自己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果断伸手在乾坤袋里翻找,袋子里传来了法器们互相碰撞掉落的声音,哪吒不耐地啧了一声,掏出了那把唯一的凡器。
目光凝定在自己手中的金丝匕首上,哪吒难得讶异地“啊”了一声。
“……是你啊。”
那声音自从被注意到后,愈发清晰的回响在耳边,又或者出于内心难以言喻的某种好奇和趣味,哪吒并没有选择闭声,而是非常正式的开始接收来自你的每一缕讯息。
哪吒的时间变得喧哗。
他从你的名字认识你,从你的经历了解你。从你身上看见了像野花一般顽强生长的,旺盛的生命。
“我的人生当然是要我自己做主,这才是我对我自己负责的态度。”
又是某次你对着他讲的话,哪吒眨眨眼,在你身上他总是能感受到无数次惊讶,为什么你能不沉溺于痛苦情绪中?为什么你总能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然后他得到了答案,你很喜欢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你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奖赏自己:今日练了剑真是辛苦,吃一碗乳酪樱桃吧;今日画符失败了真是难过,那便喝一碗蔗浆吧。
如此便能感到开心?
你用事实回答他,确实如此。
在诸如此类一件又一件的小事里,他意识到你抵抗着漫长失去与痛苦的本质——你总是靠爱着些什么来面对每一天。
好吧,这凡人的生命还真是可恶的灼目耀眼。
但那些混着眼泪一起咽下的悲伤,都被你悄悄掩藏在阿娘的画像前了。
哪吒也分不太清他是如何从被动的聆听转移到主动上去,只是觉得自己看得悲苦太多,并且本身也背负着那些沉甸甸的过往与现在,没准还有未来,全靠咬牙苦撑下来,毕竟他选的那条路太过于惊世骇俗,但凡换一个没他坚定没他强大的人来都是必死结局。
连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哪吒仔细思考了一下你与他的不同之处,他是靠着强大的实力去“不在意”,与其说是自得其乐,不如说是没什么好放在眼里的东西,想弄死我也欢迎,弄不死就等着被我弄死。
而你是靠着“在意”去在意,使你们殊途同归的成为了不会自怜,不会去反复咀嚼痛苦,迎来新生的人。
春日迟迟,风烟袅袅,山野里的花等来了它的花期。当哪吒的斩妖刀利索的割下魑魅头颅时,刀刃上的鲜血飞溅在隐藏在石壁中的花朵上,重重的血味妖气与神威压得那瓣小花几乎抬不起头来。
再这样恶心的环境里,能等来春日,真是不容易。
哪吒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倒更瘆人得像极了一位玉面修罗。耳边是喧嚣的风声混合着凄厉的尖啸,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在这种让他极其厌恶的血涂四野里,他无端却感觉到了一点遗憾。
刚刚动作再轻些就好了。
哪吒伸手想抚掉野花上的血,却没料到自己手指也沾满了血浆,正是无奈准备收手时却猛然睁圆了一双眼,你的声音久违地震碎了他耳边缠绕的悲鸣。
还是那一阵迟来的,唤醒野花的风吗?
“……我今天杀了只母妖,她是为了孩子去杀的人,倒是没觉得她不该死,只是很好奇,妖也会有感情吗?它们……也懂得喜怒哀惧,也会有爱恨情仇吗?”
“这样一想的话,那人与妖又有何异?”
最后,他听到你这样问。
哪吒摘下了那朵野花,施了法术便将它挂在领口的乾坤圈上。
岂止人妖,连神也有贪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颈间花瓣,一点粉嫩的颜色衬得他染血的手都有了几分修长如玉的感觉,哪吒难得在战场上放空了思维,被你带得有些跑偏。
他的贪妄是什么?活了太久,有些不太记得了。
那今日回去,便试试你口中的那一碗乳酪樱桃究竟有没有那么好吃吧。
哪吒开始试着去学习你为人处世的态度,最后遗憾的发现,他没有你那么爱吃,靠吃这条路走不通。
那还能去在意什么呢?他又抚着颈间花瓣开始发着呆去寻找你的声音,但很遗憾,今日的你似乎不在哪吒庙,他寻不到你。
不可名状的烦躁在心里慢慢蔓延开来,连哪吒自己也解释不清这种有些迫切的焦虑,只隐约记得你之前说自己快到长安了,便有些无法忍耐等待般的提前去了长安等你。
终于在某一日又听到你的声音。
哪吒翻身从房顶一跃而下,风火轮化作了一匹骏马带着他驰骋在长街上。可坊市极盛,五陵少年的白马踏着落花争相笑入胡姬酒肆,驼铃声响又堵过来一列商队挡住了他的去路,哪吒咬住下唇重重呼出一口气,勒住缰绳,不得不等在原地让路。
你从庙里归来,只觉夏日炎热便买了梨浆在路边饮得痛快,又看上了隔壁摊贩的冻酥酪,正摩拳擦掌准备再战三百回合,却见一个少年朝你策马而来。
少年人坐在马上,抬手扬起马鞭拂开挡在眼前的柳枝,鲜绿枝叶映得他眉间朱砂愈发赤红,一双墨瞳定定看着你,紧绷的双肩微微放松了下来,良久后朝你抬了抬白玉一般的下巴,算作打招呼。
“哟,好久不见。”
这次换作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
>>>6
时间没办法再带给哪吒什么变化,但这种变化在凡人身上表现的很明显。
长大了,长高了,看起来吃了很多苦,但是一点都不像个可怜的猫。
“先换个地方说话。”哪吒在马上看了一会你呆滞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微微的不爽,嘴角古怪地抽动了一下,还是抿抿嘴把情绪压了下去。
难道真没认出我吗?救命之人忘得这么快吗?
哪吒压鞍附身,扬臂揽住你的腰略一使劲,你便被他带到了马上,猛然体验了一把强抢民女的你惊呆在他怀中,许是没想到这般神仪明秀的人也会做纨绔子弟这一套,你有些懵,心情复杂到忘记了反抗。
劫掠你的少年待你坐稳后便放开了横在你腰间的手,猛夹马腹握紧缰绳,带着你跃了出去。脸旁乍起的烈风劈开夏日浓厚的暑气,竟带着盈盈清甜的莲花香,你犹疑地吸了两下有些熟悉的味道,顷刻间便回想起了有关那个破庙的记忆。
“仙长!你是救过我的仙长!”你惊喜道,“你还记得我!”
你想扭头去看他的脸,被哪吒一句“别乱晃,挡我视线了。”便讪讪的老实坐住,哪吒沉思两秒,开口道:“我叫哪吒,不必喊仙长,我们认识有一阵子了,但愿你没忘了你刚去我庙里上了柱香。”
你倒吸一口气,结果被口水呛到,开始疯狂咳嗽。
哪吒憋了憋,终究还是没忍住:“你当真认不出我?”
你一时没理解哪吒所说的意思,仙长指的是一照面没认出这位是救命恩人,还是说没认出他是自己几乎天天跑去烧香的三太子?
你谨慎地在马背上缩了缩,答道:“殿下这般姿容如玉,威仪秀异,在下不敢直视,一时目眩神摇,亦情之常也……”
哪吒在你背后翻了个微不可查的白眼,扬手挥鞭,马儿嘶鸣伴随着尖利的风嚣,你随着惯性向后甩去,直直撞在哪吒怀里。
“慢,慢些……我还没学会飞呢……”你眼冒金星,双手胡乱抓上哪吒握着缰绳的手臂,哪吒看你吃瘪顿时心情大好,连眉梢都挂上了笑,他勒了勒缰绳,含笑道:“那你说人话,别在这打官腔。”
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料到自己这么快便被看穿,又想到自己这两年又对着人家自说自话,本以为不会被听见结果人家三太子真找上门了,是嫌你太吵了吗?你有些摸不准该如何面对他,但哪吒又是实打实救过你的命,合该受到你以诚相待。
“认出来了,”你老老实实地坐好,“殿下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但我真不知道您就是三太子,我去过的每个庙里你的造像都不太一样……”想到那些缠绕在你身上的红绸,你如梦初醒般蓦地抬头,后脑勺径直撞在哪吒毫无防备的鼻子上。
“呃……!”
“啊!那红绸难道是传说中的混天绫吗!”你激动道,“这么一想就完全说的通了!您真是哪吒啊!”
哪吒捂着酸痛的鼻子咬牙切齿:“不是哪吒还能是谁,六耳猕吒吗?”
缰绳逐渐变作了混天绫的样子,悄悄地勾了勾你的手腕,你看着好像是和你在打招呼的混天绫,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混天绫长嘴口吐人言的模样:“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呐!”
莫名好笑。
你也伸出手指勾了勾混天绫,笑道:“也谢谢你哦,混天绫。”
“不过,殿下突然找我,是有何事?”兜兜转转,你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身后哪吒轻咳了一声,没想好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总不能说是心血来潮?不,他认为自己可能也有点蓄谋已久……但就这样光秃秃的说出‘想见你’这样的理由似乎太尴尬了些,似乎也有些唐突,好像对你有些别的想法似的。那该怎么说?‘想认识你’或者‘想你认识我’?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能说出“好久不见”必定是已经认识许久的关系!擅长交友的三太子殿下又自信了起来。
“因为你在长安,所以我想见你。”哪吒平静道。
即使上下文毫无因果关系,你依然在颠簸的马背上感觉快把心脏跳了出去,这石板路如此不平整吗?哪吒的话歧义太重,搞得你有些面热。
哪吒忽地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嘴里不忘对你解释:“长安确实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好玩的地方,本想带你好好玩一圈,真没想到……”他嗤笑了一声,“如今长安城太平不过几年,倒还真叫我闻到了臭老鼠的气味。”
懂了,三太子殿下他闻到妖气了。
你在心底里对这只素昧谋面的妖敬佩不已,如此从容胆大的直接撞上这位中坛元帅太子爷,不知是哪路妖怪如此倒霉,今日怕不是要被杀来杀去,连精魄都留不下一丝,直接灰飞烟灭在当场。
你摇头感叹着,冷不丁听到哪吒冒出来一句:“一会儿你上,我看看你这两年修行如何。”
你连妖气都没感受到,五感放得再广也只能感受到喧闹的太平盛世,由此可见这妖怪的实力还真在你之上,再听到这话有种虾兵蟹将被吩咐了去捉拿孙悟空的错觉。
“啊?我吗?”你为难地搓搓脸,“好吧,您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就我吧。”
哪吒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待到下马,你才发现哪吒带你来到了平康坊,长安最负盛名的风月场,端的是文人雅士饮酒赋诗,姝丽艳女踏歌起舞之地,你有想过要来长长见识,但没想到这见识来得也太快了些。
既然是风月场,有妖暗藏其中确实是再正常不过,人皮下鼓囊囊的全是欲望,爆炸般云集的情绪是妖物最好的养料。你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抬脚便迈了进巷子里。
哪吒则被拦在坊间。
“小郎当真十五了?”坊卒狐疑地盯着貌若好女的哪吒,“倘若年龄不够可是不给你进的。”
“亲娘啊!”你迅速扑了过去,“我弟弟就是十五了!我带他来的!”
何止十五,都够得上祖宗辈了。
你把哪吒护在身后,安抚地摸了摸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坊卒的眼神则从狐疑转为了敬佩:“令姊当真是不容易……果真是长姐如母啊!”
你面颊抽搐着,艰难的聚起一个苦笑,匆忙拉着哪吒进去了。
“姊姊一会儿除妖,也要有如此气势啊。”他任由你拉着,对着你阴阳怪气,“自己努力吧,我就先去休息了。”
这下你真笑不出来了。
>>>7
哪吒还真一溜烟跑没影了,你瞠目结舌地在富丽堂皇的巷子里找来找去,却连他的衣角边都寻不到。
也是,他一个神,哪能那么轻易被你找到。
不行,不能丧气!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鼓气,紧张地握紧腰间被布包好的长剑,直接进入了平康坊内最豪华的那座牡丹楼,可楼内语笑喧哗歌舞升平,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以你目前的水准,真找不出这妖物藏在何处。
哪吒靠在二楼栏杆处瞧着你,他自然不可能真放任你去面对这大妖,只不过看你像无头苍蝇一样埋头苦修了两年也没修出什么大长进,碰巧又遇上这样难得的机会,还真是想指点一下你,让你日后有个修炼的方向。
至于这妖怪,虽不是什么熟人,但也是他某位同僚的部下。
随手掏出一块金砖在手里颠了颠,决定今天就派它上场,一是感觉漂亮的金子非常符合牡丹楼里金碧辉煌的氛围,十分应景;二是因为收服此等妖物……对哪吒来说,真就是一板砖的事。
你在一楼,被旋转的舞姬迷得移不开眼,美人身形矫健,双手持着剑器,踏着铮铮磅礴的琵琶声随着众人的惊叹舞得动人,旁观者纷纷赞扬舞姬有几分公孙大娘的才气,舞姬收了剑,两颊红润眼眸明亮地看着你,竟挥着丝带旋到了你怀里。
“姑娘带着剑,想必是习武之人?”她笑意盈盈,“不若一起来?”
哪吒看着舞姬在你怀里娇声献媚,眼眸沉了下来。
你有些害羞地推拒着舞姬,舞姬不肯听你的,拽着楼内垂下的丝带就带你跃上了空中,她还有余力缠在丝带上做出飞天的姿势,你则是一边抱着她的腰,一边拼命够着旁边的丝带,好让自己能借力回到了地面。
“我影响您跳舞了!”你对她喊道,“我要先下去!”
舞姬充耳不闻,抓住你胳膊的手却猛然像一道铁箍,攥得你皮肉生疼,她用舞姿做掩饰,将你拉入了三楼某一个房间内。
你脑子瞬间反应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便掏出长剑狠狠劈向舞姬的手,趁舞姬缩手时你一个翻身滚落在她稍远处,不敢有任何喘息,伸手捏决,却被骤然浓郁的花香熏到有些恶心。
“姑娘一看就是修道之人,装也不装像点,”舞姬似乎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笑道,“来找我的吧?真是不自量力。”
这花香绝对有毒!原来是个死花妖!你连忙闭气不与她多言,内力在周身运转,贴着墙壁游走绕开向你追来的树藤,劈出长剑斩断,虽说这树藤伤不到你,可你也无法近她的身。
哪吒观察了一会你的剑法,总算摸清了你的野路子,也不拖延时间,直接现身在漆黑的屋子里,几个闪身极速穿梭在树藤间,花妖甚至来不及回头,干脆利落地被哪吒一金砖拍晕。
你:“……英雄救美……救姐?”
混天绫把花妖捆了个结实,哪吒在花妖衣服上非常嫌弃地蹭了蹭金砖上的血,对你提醒道:“先别呼吸,毒气还没散,轻则麻痹四肢。”随后他又笑了笑:“关键时刻出场,是不是还挺让人记忆深刻的?”
“怪不得我觉得手指脚趾麻麻的。”你挪了过来低头看着后脑勺肿胀的花妖,感觉哪吒十分手下留情。
“她是百花仙子座下的合欢花,不能说杀就杀,不然人间合欢要绝种了。”哪吒对你介绍道,“目前是妖身,看来是转世投胎下的凡。”
“好好的仙子不当,跑来当个妖怪?”你戳了戳她后脑勺那个大包,“她为什么啊?”
哪吒茫然地眨眨眼:“你问我?”
“啊,不是,我就是想让你把她弄醒然后我问问她。”你双手合十嘿嘿一笑,“拜托您了嘛,三太子殿下!仙长!太子元帅!哪吒元帅!”
哪吒抿唇,强压下去想要翘起来的嘴角,非常不想承认你简单的恭维让他有些开心,轻咳一声咽下了笑意,伸手点在合欢花妖额头,直接刺醒了她。
花妖痛醒,本来愤恨地看着你,目光却在触及到哪吒后吓得面色惨白,瞬间老实地把头低下去了。
“说吧。”哪吒言简意赅,“还想活就老实点。”
“百花仙子娘娘一听就是个温柔的人吧?”你好奇道,“你为何要背叛她?”
花妖瞬间泛起眼泪,提到百花仙子似乎是戳到了她的痛点,她像是开了话匣子一般对着你们就是一顿倾诉。
合欢为了一个凡人男子,宁愿为妖也要守他生生世世。
当年的合欢还只是一截小小的树苗,被风雨吹得七零八落,她的檀郎却碰巧路过,心生不忍,便将伞留下,温柔地盖在树苗上。
合欢树懵懂的开了神智,她看着檀郎一而再再而三的路过,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一生忙碌,却始终不忘照顾着路旁的这颗小树。
想报恩这样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便产生在了她的脑海内,她第一次因为一个凡人想去长出能与他对视的眼,与他讲话的唇。可她太小了,小到分不清爱情与恩情,凡人的生命又过于短暂,几乎是在一眨眼的时光里,男子便去世了。
第二世的檀郎是个明朗如太阳的人,合欢终于学会了化形,怀着羞怯与兴奋第一次走到他面前,全了自己想和他百年夫妻的愿望,她总是执着的想在男子身上找到上一世的痕迹,可是饮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投胎的人,怎么会是上一世的那个人呢?
第二世也很快过去,合欢追着他的亡魂跑啊跑,被百花仙子拦住。娘娘是她遇见的第二个温柔的人,那般温柔的点化她,指引她,她不能不报恩,于是顺了娘娘的意思,乖巧的跟着她去了天庭,从此掌管凡间合欢花命数。
因此错过了与檀郎的第三世,第四世……
合欢数不清了,她看着檀郎变成一个又一个她不熟悉的人,她想不通,她的爱人怎么能变呢?怎么能爱上他人呢?贪念成了妄念,妄念成了执念,合欢太单纯,休弃仙身也要再入轮回。于是到了这一世,檀郎是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合欢随着他的步伐来了牡丹楼,可他不止爱她一个人,还爱这楼内众多的女子。
合欢含着泪,一刀捅死了他。
再入轮回吧,檀郎,下一世第一个遇见我吧。
合欢合欢,本是合家欢乐,夫妻和睦的花,可她这一生好像没有哪个瞬间是圆满的,或许曾经圆满过,可她想要的太多,她分不清了。
最初只是想拉上那双给自己遮雨的手,仅此而已。
只愿与君年年如意,岁岁合欢。
>>>8
哪吒注意到自从百花仙子带着合欢离去后,你便有些沉默,各位舞姬卖力跳着舞也没能吸引你的注意,你托着腮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葡萄酒,哪吒终于看不下去了,果断伸手夺过酒杯。
“借酒浇愁也要分品种,葡萄酒喝不醉人。”
你叹了一口气。
“我当然知道啦!我家以前可不缺葡萄酒!都是我阿翁从西域送来的最好的那一批酒!”
“那为何要做出不醉不归的架势?”哪吒晃了晃你的酒杯,仰头饮下。
凡人酒味道确实一般,但比嫦娥的月桂露滋味更好一些。
你侧过身子看着身旁的哪吒,少年也学着你托腮的动作望了回去,腕间金镯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你们两人仿佛铜镜的两端一般对视着,你被他昳丽的容貌晃的眼晕,恍惚间竟真觉得自己醉了。
“我是觉得,合欢倘若能学会换个态度面对生死,或许就不会弄得这般难看的下场。”
“唔,你这样想?”哪吒晓得你是个细腻的人,做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准备细细听你分说。
“我不是要长篇大论啦,”你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虽在修道,可依然是一副凡人心肠,奉行从来都是珍惜当下就好。刚刚想到了阿娘身上,倘若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见一见阿娘的下一世,我发现我是不愿的。”
“她的灵魂曾经是我的阿娘,但也仅仅是曾经,我已经困住了她一世,现在她自由,我也自由。”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你抬起眼去瞅他。
哪吒看向你分不清弥漫着醉意还是水意的眼,心软了三分,伸手拍拍你的脑袋算作安慰,说道:“这种事本就没有对错之分,自己种了什么因,就去承担什么果。”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说:“无论是人还是妖,哪怕是神仙,该有的贪嗔痴怨都不会少,只要是生灵,便没有例外。”
“你之前问过我的。”随后他顿了顿,又道。
“但你要问我意见,这些我着实是见多了,唯一的感想便是太弱了,弱到连一个凡人的灵魂都留不住,竟然还要受人摆布。”
哪吒低低地笑了一下,看着你的眼眸漆黑,映不进半点楼内辉煌的灯火,“倘若是我,杀穿地府也要把人拽回来,又有何难?也没人敢对我有半分意见。”
“不过有一次我没来得及,来不及把娘带回来了。”
“就是太弱了啊,所以只能走最凄惨的那条路。”
“所以快点变强吧。”他对你总结道,“从明日开始,带着你一起修炼,你再早起一个时辰,从呼吸吐纳开始,然后再来练剑——你那剑法本身招数不错,别浪费了。”
你脑子没转过来,张着嘴呆看哪吒。
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去的?
能被三太子亲自指点当然是天大的便宜给你占去了,但是为什么心里有一股莫名想要抵抗早起的冲动呢……
你感觉自己幻想中的长安休假逐渐远去了。
“我是个天资愚笨的弟子,您要带着我可不许嫌弃我……等等,对于您来说,谁都是天资愚笨吧!”
你没了喝酒的兴致,叹一口气便向外走,准备早些回客栈补明日的觉。坊间巷里亮起的灯光焰火璀璨如白昼,夜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你半点欣赏的心情也无,只苦着脸赶路。
“娘子留步!贫道观你印堂隐有青气,像是有煞气缠身啊。”穿着蓝袍的道士笑眯眯地拦住了你,你本不欲与他过多纠缠,也晓得路边随便拦人算命的没几个有真本事,却被道士一句“我观娘子像是亲缘寡淡之人,但你这眉骨生得极好!命硬专克小人,倒能破而后立啊!”
你:诶?你说的好像是有点准啊?我的脚怎么不由自主走过去了?
道士笑眯眯地挥手:“来来来,我再给你看看姻缘……哦哟,了不得了不得……”他看着你的手相赞叹着,你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腰间钱包想要掏钱继续,被追上来的哪吒一把摁住肩膀。
他阻止了你想要继续掏钱的手,清亮的声音带了些许森然的冷意。
“也不怕被骗。”哪吒对你低声道,随后凉丝丝地看向道士“你敢不敢也算算我?”
道士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粉腮朱唇的玉面小郎,以为是面前女子的阿弟,却在仔细观人面相后倒吸一口凉气。他技艺不精,看不出哪吒真身,但在掐过指决后也能猜到几分小郎君这冲破天的一身极重煞气怕不是他能沾染因果的人,只好捡着吉祥话说。
“嗯……小郎这姻缘线不错,深长明润,必得良配啊,咦……你们二人这姻缘怎么隐约有些相连之意,你们不是姐弟啊?”
你瞬间清醒,对哪吒道:“确定了,这就是骗子。”拍拍衣服起身,“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见吧!
哪吒也连忙跟上你,对着你的身影呼道:“我送你啊!更快些!”而后将你一把抱起在怀里,身形灵巧地飞上坊间屋檐,不过是几个瞬息之间便踏着轻功消失在夜色中。道士拍拍胸脯,庆幸着自己刚刚没说错话,还好没惹上这位身手凌厉的玉面小郎。
再一抬头,刚刚那位抱着女子离去的小郎居然又出现在了眼前,吓得道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哪吒微喘着气,面色比刚刚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桃腮含着明艳的笑,纷纷灿烂比焰火还要熠熠。
他随手掏出一块金子拍在桌上,哪吒最不缺的就是金子,倘若道士能算到他心坎里,他还非常乐意再多掏几块金子。
“那什么,你接着刚刚继续说。”他笑眯眯地盘腿坐到地上,饶有兴趣地对道士伸出了右手示意他看,“我姻缘线和她是怎么着了?”
>>>9
修炼自然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被三太子当成天兵一般的训,每天睡不饱也睡不好,黑眼圈里的怨气比鬼重。浑身酸痛已成家常便饭,虽说自从哪吒来了之后你伙食质量噌噌增长,但是累得没胃口吃什么东西了。
全靠顽强的意志在支撑你行动。
对此哪吒只是笑笑,很富有针对性的,变着花样投喂你,举着各种美食好奇地问你:“当真是没胃口了吗?”
你看着哪吒摆出来的一连串从主食蔬菜炙肉到糕点汤羹,胃里咕噜噜直叫。
“那,那便浅尝一点也不是不行……”
至于游玩那更是没力气,在长安呆着的这几个月你除了练剑便是被哪吒拎着除妖做考核,七
夕,没过;中秋,没过;重阳,继续没过。
倒不是哪吒拘着你不肯让你出去玩,他本人想玩的心比你还疯,但比起他自己一个人,他更想带着你玩。可惜你早被天兵天将训练法练得瘫软在地上,两眼一闭就是:“那你非要玩就背着我玩吧我要睡觉!”
哪吒像只小灵兽一样在门口巴巴地望着满街的火树银花,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半死不活的你,脑子里真转了一圈干脆就背着你上街的可能性,考虑到你可能会恼羞成怒的真不理他后,小灵兽哪吒垂头丧气地挪回了你身边。
“那你去床上歇息,地上凉。”他捏了捏你的手臂。
你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又觉得有些好笑,三太子什么好玩的东西没见过,重点不是玩,而是有你陪在他身边的玩。
你勉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半梦半醒地哄道:“过年一定啊……”
于是年前几天哪吒早早给你放了假,既不修行也不忙着除妖,带着你又是看舞狮又是玩斗鸡。堂堂三太子逗起凡人的趣更是信手拈来,在你“不必吧这只是非常寻常的射箭游戏啊!”中竟在靶场上拿出了轩辕弓,小郎身姿挺拔如松,如霹雳弦惊般的箭把把射中靶心,鲜衣怒马的少年在满场的赞叹与惊呼中独独望向你,对你挑着眉露出一个明丽热切的笑,眉间赤红更烈得咄咄逼人,耀眼灼目。
你心跳如擂鼓,眼里只有靶场上这唯一一人。
彩头是一块成色上好的翠青玉,哪吒拿出你的那把金丝匕首,三两下便雕了两只细细玉镯,青蓝的颜色透亮如湖水泛起波澜。他拉起你的手套在你的手腕上,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这便是‘赠君双玉镯,系腕无相忘’了?”哪吒举起自己挂着金镯的手腕和你亲密地碰了碰,金玉相碰啷当做响。你心念一动,刚想去拉他的手腕,他就转身带着你去下一处,你只好收回手摸了摸玉镯,又有些害羞。
而后哪吒又带着你去观庙会看杂耍,儿时那些有关过年的回忆丝丝缕缕的浮上你的心头,幸福的过往在阿娘去世后便被痛苦笼罩,从那以后你没过过一个称得上是开心的春节,直到现在,你终于有了新的,美好的记忆,足以支撑你再次面对痛苦的记忆。
你抱着哪吒给你买的糖葫芦啃啃啃。
庙会中驱傩的仪式很是宏大,哪吒也凑热闹般去买了两个面具,美名其曰要给你驱驱恶鬼,摊主笑着说有如此顾念爱护阿姊的弟弟真是不多见,说你是一位有福之人。直叫哪吒当场黑了半张脸,气冲冲地把面具盖在你脸上后拉着你就走。
你好笑的跟着他,少年一个急刹站在原地,你隔着面具的额头狠狠撞上了他的后背,还没来得及伸手摘面具哪吒便盖住了你的额头,连视线也被遮挡住。
“一点都不好笑,”哪吒闷闷道,“我不需要什么阿姊,他们那么说,很是烦人。”
哪吒注视着你狰狞的面具,眼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真意切,仗着你看不见便大胆的附身亲到了你的面具上,温热的唇贴着冰冷的面具,却感觉自己心热似火。你只知道哪吒忽然离你近了很多,却根本料不到他亲了你一下。
“总之,你不许是阿姊。”
“好好好,我也从没把你当成弟弟哄。”你拉着他的衣袖熟练的哄道。
过完年你们便启程继续向西走,你非常疑惑地问哪吒就这么丢下天庭事务,陪着你一起去玉门关真的没问题吗?
哪吒第一反应是:“你要赶我走?”看见你呆愣的眼神才反应过来,松了口气似的摸了摸颈间乾坤圈的小花,对着你道:“若真有事要找我,我自然会知晓,至于旁的,也没什么人敢管我。”
你再次对此战神的地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你在哪吒的日夜督促下,终于学会了轻功,从此再也不用租马蹭车的赶路,你迫不及待的想继续学飞,哪吒利落地弹了你一个脑瓜崩,以非常师父的口吻告诫你修炼是个贪多嚼不烂的事,要你别那么急功近利。
说完自己还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这副样子像极了他以前天天腹诽的太乙真人。
某一日在路上,哪吒对你提议道:“其实我可以直接背着你飞到玉门关的,如此日夜兼程,岂不辛苦?”
你对他摆摆手,摸出了那本阿娘的游记。
“我只是想跟着阿娘一起走一走,从她的去处,往她的归处。”
哪吒静静地看着你手里那本厚厚的书,难得升起了一丝羡慕:“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不多,可惜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若她也能写下一些东西便好了。”
殷素知和哪吒总是在错过的路上。
>>>10
明明是你兴致勃勃地拉着哪吒爬山看日出,指着游记献宝一样地说:“我们去嘛!阿娘都说可好看啦!”
结果还没等到太阳升起,你先靠在哪吒肩上补觉去了。
哪吒把你抱起来塞怀里,怕你被山顶的寒凉之气冻到似的,抬手燃起三昧真火给你做暖炉,把你的脸烤得红扑扑的,一边等着日出一边用下巴顶着你的头顶发呆。
“按你目前的修行成果来看,早不需要睡觉了才是,怎么还困成这样?”
“睡觉也是一种修炼,心态上的修炼,就算以后辟谷了我也还要吃饭呢。”你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安心的姿势蜷了起来,“日出喊我啊。”
哪吒无奈地摇摇头,毛茸茸的发丝蹭得他下巴痒痒。
他看着你在这一路上越来越像个孩子,每当你把路上的人文风景与游记上的记录对上号时,都会激动的指给他看,笑起来像是明朗了千万年的好天气,那些引他沉醉的光在这些时刻就会全都融化在你的眼睛里。
他就突然理解了你为什么不执着于去寻找你阿娘的下一世。
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月是她,云是她,脚下大地是她,江河湖泊也是她,甚至你身边过路的熙攘人群,全是她。
可哪吒在到处之间找不到殷素知,如他所说,他与他娘已经快错过了两千年,他从莲花中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娘。
终究是没来得及,殷素知在他自刎后悲怮欲绝,没有哪个娘能受得了孩儿在娘面前把自己削成一副骨架子,当下便一口血喷了出来,哪吒在上面了流多少血,殷素知就跟着在下面流了多少血。
殷素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剑捅进李靖胸膛,尖厉地质问着他:“为什么要逼死吒儿!连你也要逼死他,你是他爹!”
李靖握住插在胸口的剑,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手掌,混着殷素知的血与随着滂沱大雨飞撒而来的哪吒的血一起沉入了土地里。
“我不止是他爹,我还是陈塘关总兵,哪吒的命是命,这一城人的命也是命,哪吒少年意气行事不计后果,我不能不护住这一城人的性命。”
殷素知抽出剑,指着乌云中咆哮着的龙王,对李靖泣道:“那也是你无能!你畏强权惧奸恶,你说你要对这全城百姓负责,我无话可说,可子不教父之过,我也无能,我护不住我自己的孩子,如今我来受过,你便继续做好你这个总兵吧!”
殷素知仰天大笑,随后便利落地抹了脖子。
待到哪吒复生,殷素知早已投胎转世,上天念在殷素知有怀胎三年助灵珠子出世之功,许她出生在富商巨贾之家。这一世的殷素知父母双全弟兄友爱,早不是他记忆中的娘亲了。
哪吒曾偷偷地跟在这个小丫头身后,试图在她身上找到一点殷素知的影子,可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同他娘一点也不像。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又嫁了人生了子,新的生命诞生于她怀中,但永远不再会是哪吒。
“娘。”
哪吒无声地张开嘴,面前那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替他发出了声音,被她一把抱在怀里。
他终于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母亲了。
从那天开始,哪吒不再关注殷素知的转世,或许是天道要重新教他直面生死,但哪吒对于生死之事一直都很坦然,他尊重自己的母亲作为凡人活在每个瞬间里,他希望殷素知在每一世都能成为自己,而不是困死在‘哪吒之母’这个身份里。
因为错过就是错过了。
放不下的事情,那便强行放下吧。
跟着你这一路走来,哪吒久违的产生了被爱的感觉,被母亲爱着的感觉。
你有一个那样开明热情的母亲,她对你的爱连哪吒都有被感染到。虽说他活了快两千年,但你在面对有关母亲一事上比他还成熟了不少,哪吒对此非常心安理得,并经由你再次找到了活着的感觉。
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是千年之前从莲花里睁眼的瞬间。
第二次觉得活着真好,是千年之后看见日出的金光照在你脸上的瞬间。
即使哪吒觉得自己算是个倒霉的人,也难得有了好运气——两个瞬间里都是顶好的明朗天气。
日出的光照在你的眼皮上,依稀可见皮肤下的经脉血管在你体内运转着,你如此健康,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在他怀里躺着,就像是哪吒的第三次的新生。
他非常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比起想象中的有趣,喜欢更加爱着你。
“哪吒……?你怎么不喊我呀?太阳都升起来了。”你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眯着眼去瞧附身看着你的哪吒,细密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你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能模糊的看到哪吒的轮廓被日出晕了层好看的金色,倒真像是一座玉质金相的神像,下一秒红绸缠上了你的眼睛,把你的视线盖了个严实。
“与天毋极,与地相长,”他的唇贴在你的耳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见日之光,长毋相忘。”(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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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两汉铜镜铭
短时间内后面不会再更新了,这篇也是仓促间赶完了,希望大家看的开心,然后就是不要放蹲蹲谢谢大家,再更新怎么也得一年以后了真不夸张,请谨慎关注()三次忙起来了就这样吧呃啊啊额啊
最后感谢下@zzz 酸奶老师陪我磨文磨灵感🥺🤲🏻❤️非常用心在帮忙监修了,酸奶老师爱你
等等,你刚才……是站在楼梯上了吧
青梅竹马文学
轻松搞笑日常番
♬
我的发小有神经病。
我的发小全名理查德斯特林,长得还算人模狗样,性格开朗外向,一直颇受同龄女孩子的追捧,如果不是脑袋有病可能真的会成为小说里一样花花公子的存在。
如果要阐述他的病,可比列举他的优点轻松多了。
我已经记不清斯特林一家是在什么时候搬到我家附近,可能是在小学一二年级,父母说他们家非常非常有钱,让我少去招惹那家的小孩。
我其实也没有机会和他们接触,斯特林家一共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似乎天生身体孱弱,不怎么出门,小一点的男孩听说为了照顾姐姐也陪同在家。
每天我......
青梅竹马文学
轻松搞笑日常番
♬
我的发小有神经病。
我的发小全名理查德斯特林,长得还算人模狗样,性格开朗外向,一直颇受同龄女孩子的追捧,如果不是脑袋有病可能真的会成为小说里一样花花公子的存在。
如果要阐述他的病,可比列举他的优点轻松多了。
我已经记不清斯特林一家是在什么时候搬到我家附近,可能是在小学一二年级,父母说他们家非常非常有钱,让我少去招惹那家的小孩。
我其实也没有机会和他们接触,斯特林家一共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似乎天生身体孱弱,不怎么出门,小一点的男孩听说为了照顾姐姐也陪同在家。
每天我和小伙伴在小区公园过家家酒时只能看见那户人家重重拉起的窗帘,偶尔,偶尔我瞥见一个小女孩苍白渴望的脸会透过缝隙看着我们。
我冲她招手,大声询问,“喂——你要不要下来玩?”
斯特林小姐的脸消失在如海浪卷起的窗帘后。
几秒钟后,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张我从未见过,陌生而漂亮的面孔,小男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唇角微笑的弧度刻意死板,目光如俯视蝼蚁,要不然怎么说小孩子的第六感很准,我天生地讨厌理查德斯特林,在第一次见面就冲他翻白眼竖中指,骂他“装货”。
理查德斯特林在我隔壁的私立学校就读,虽然挨的很近但待遇天差地别,每当冬天我努力把羽绒服塞进臃肿的校服外套里,他则穿着小西装皮鞋围着大牌围巾像电视剧里的英伦小少爷坐上自己的小轿车。
人比人,气死人。
我对理查德斯特林这个装货有意见绝对不是因为他一出现就取代了我孩子王的地位,眼见从前扮家家酒的八点档肥皂剧苦情剧本被替换成了千篇一律欧式公主骑士剧本,我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复往昔。
理查德这家伙装的要命,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套装模作样的骑士服,单膝下跪亲吻“公主”的手虔诚骑士,我作为公主的侍女在一边扇风扇到手麻,麻木地看着前几天还说要一辈子追随我当老大的小女孩激动尖叫,成了理查德的忠实粉丝。
不止她一人,往日的部下接连离我而去,不出几天,我就成了光杆司令,大家伙都争着要当理查德的“公主”,只有我负责在里面扮婢女,扮树木,甚至还要扮狗。
我不能容忍一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小子夺走我老大的地位,私下提出决斗,对面答应的很轻快,决斗地点是在楼梯间。
惨败。
理查德这家伙在楼梯间犹如叠加多层buff的BOOS终极形态,打的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曾经的追捧和一声声“老大”犹在耳边回响,我痛哭流涕万念俱灰,大喊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把理查德推下了楼梯。
我至今忘不了理查德被我推下去时那错愕震惊的表情。
事情的结尾是我被父母压去向理查德道歉,他因为脚腕软组织挫伤住院,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神秘莫测的笑,在我父母看来那是礼貌又大度,他用力抓着我的手,一字一顿道:“叔叔阿姨,我很想和妹妹成为好朋友。”
我是比他小一个月,这成了后来我们次次交锋中的痛点,他总以哥哥的身份自居,认为高我一等,而我日日夜夜提防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窜出来给我一下,我们的竞争僵持在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线上,唯一能打破的只有理查德的姐姐。
我一直习惯于称呼她为斯特林姐姐,似乎这样就能将她和理查德分隔开。
斯特林姐姐是个好人。
除了用好来形容她,我的确想不到其它词汇。在我连英语单词还不会念几个的年纪,她已经能流利读完一整本纯英书。斯特林家摆着一家巨大的,昂贵的钢琴,每当下午三点,钢琴老师敲响斯特林姐姐的房门,她穿着白色的纯棉长裙,黑白琴键在她指尖下轻快地跃动,流淌出的乐音悦耳动听。
只要在这个和谐的时刻,理查德肯定要跳出来当气氛破坏组。
他双手抱胸,在我身后低声道,“我也会弹。”
“你会弹个狗屎。”
这就是理查德第二个有病点。
他和斯特林姐姐关系并不好。
并非表面的僵硬不合,这对姐弟的关系更趋近一种不平等的结构,斯特林姐姐时常会在理查德的关心下悄悄握紧我的手指,肩膀颤抖不安,她对理查德的一切怀疑抗拒,但理查德只说医生判定她有一定的精神衰弱。
虽然有确诊的证书,但我很多时候还是偏向斯特林姐姐的。
一张纸根本毫无意义,理查德就算没有这纸书,他有神经病这种事难道会因此改变吗?
况且斯特林总是那样看着我,脆弱而落寞地看着我,仿佛她的全世界只剩我了,我难道要在理查德的精神病高压统治下把她推出去吗?
这时候,理查德就会露出一种奇怪的匪夷所思的表情,总之那不是什么很高兴的表情,他总会在斯特林姐姐进一步拥抱住我前把我从她的怀中拉出来,气氛在此时变得尴尬无比,斯特林姐姐垂下眼帘,罪魁祸首则似笑非笑,要用眼神把我烧穿出一个洞。
我只好厌烦地说,“理查德,你能不能滚远点?”
他不会,反正他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永远粘在我鞋底。
♬
意识到理查德很受女生欢迎是在高中。
也不知道哪一刻起,向我旁敲侧击询问总和我一起上学的那个人是谁啦,有没有女朋友,反正少女时期憧憬兴奋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关于要我转交的纸条,情书,还有零食什么的一下都多了起来。
每当我气呼呼地把这些东西转交给理查德时,他就会露出那种反正说不上开心的表情盯着我,皮笑肉不笑的,“你有什么感想吗?”
“零食不吃给我。”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仿佛气球表面扎了个孔一样,明显的泄气了,这家伙在生气,嘴角弧度却永远不变,只有眼瞳的颜色稍微深了些,口不对心的骑士,抗拒怀疑的公主,还有一个莫名被拉进这段诡异闹剧的观众。
我们的关系奇妙稳固,可能归功三角形的稳定性。和理查德认识了十几年,我想再用敌人仇家等词语概括我们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只好把这些归类为朋友。
“朋友”连那一堆的情书都没有拆开看过,写满少女心事的粉色信封就进了垃圾桶。有时候我察觉到理查德也并非表面的彬彬有礼,他的怒气总是会不着痕迹地藏在微笑的面孔后,它在那,总在那,不能以无视对待,它也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自动消失。
理查德果然是神经病。
我知道他在生气,却不明白是为什么,理查德总让我无法理解,就像数学卷子上难解的压轴题,我绞尽脑汁刚写上一个“解”,监考老师已经要收卷了。
幸好我们只是朋友,不会越界的朋友。朋友之间总是要保持恰当的距离和适度的空间,我不希望我能理解理查德就像他总能看穿我一样,那样就太亲密了,就好像我们不是朋友,是恋人。
很快高中的住校制便彻底杜绝了我在与理查德关系上的深思。为了方便统一管理,我们上完晚自习后只有半小时洗漱,一旦超过时间就有宿管阿姨扣分,回到宿舍大家乱哄哄抢着接水洗漱,白天的课本知识足够让大脑昏昏欲睡了。
偶尔会有一两个人藏了手机,也不敢拿出来,轮流巡逻的宿管阿姨专查这个,被抓到的人要勒令停课回家反省一个星期。我是乖学生,从来没有干过违纪的事,也没那个胆子私藏手机,于是与斯特林家的联系就这么慢慢减少了。
节假日理查德会登门拜访,他依旧这么……人模狗样,贵族高中肯定不管发型什么的,他的发尾总是有些泛蓝,像那种古老的扎染布料的颜色。
打发掉脑袋里这些有的没的想法,你蓬头垢面,一个月才放假一天半,自然不会花时间在打扮收拾上,你只想倒头就睡,开门时还打着哈欠。理查德的皮靴踩在地毯上,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他熟悉地换鞋放下东西,我扒拉着塑料袋,全是你爱吃的零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说,“你小子有事相求就快说!”
理查德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我,“你觉得我有什么事要求你?”
好吧,从财富地位还是容貌成绩,理查德碾压我,我自觉又被他反将一军,便不想再多费口舌,专心扒拉袋子里的零食,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头上,我甩了甩脑袋,甩不开,这才发觉是理查德的狗爪,他得寸进尺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我生气,但无果,只好嘴上功夫,“把你的臭爪子拿开,一股狗味。”
反常的,理查德没有反唇相讥,他的手很大,这是我后知后觉的,几乎可以覆盖住我大半张脸,还是那种微笑,礼貌性很足但又有一点侵略性的微笑,我预感大事不妙,直愣愣撞进他的瞳孔里,理查德这小子采用的居然是怀柔战术,指尖穿插过发间亲昵地蹭了蹭,“你瘦了。”
这句话的语气恶心的我连打了几个激灵。
他不对劲,但他不对劲的时候太多太多了,我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踹他一脚,实在不行给他一拳,反正理查德皮糙肉厚,挨两下又不会死。
但这次这个方法奏效了,理查德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这是一种我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纠结,犹豫,还有一点点的不自在,他说,“我好像……”
“你好像个狗屎。”出于不好的预感,我打断了他,反正任他说下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我叹了口气,觉得心累,“中午吃什么,好饿喂。”
理查德又生气了,反正我总是能察觉到什么时候他生气了,而近来他生气的次数逐渐增多,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偶尔哄哄这个神经病。
他先冷笑一声,钻进厨房做饭去了。
【哪吒乙女】捡到疯疯癫癫高中生后—哪吒: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封神演义里的哪吒多一点。还有这篇文不是第三人称,是第一人称,不能接受的可以移步。抱歉,废话少说,上文——
前面的篝火发出‘哔啵哔啵’的声响,昏黄的火光照映在我苦大仇深的脸上活像被渣男抛弃又被小三陷害的原配。
身边的乞丐头发蓬乱,黑么么着一张脸凑到我面前,斟酌了一番才决定问道:
“姑娘年芳几何?”
我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瞬间暴怒,直接一蹦三尺高,“我今年才十八!十八!十八!”
乞丐这才意识到此人还真年纪小,不听这声音,光看这张脸,还以为是哪家的三十二八的妇女人家被丈夫休弃,流落街头。
他不好意思地笑两声,“这我眼拙……但姑娘这模样……”
他像是在想...
封神演义里的哪吒多一点。还有这篇文不是第三人称,是第一人称,不能接受的可以移步。抱歉,废话少说,上文——
前面的篝火发出‘哔啵哔啵’的声响,昏黄的火光照映在我苦大仇深的脸上活像被渣男抛弃又被小三陷害的原配。
身边的乞丐头发蓬乱,黑么么着一张脸凑到我面前,斟酌了一番才决定问道:
“姑娘年芳几何?”
我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瞬间暴怒,直接一蹦三尺高,“我今年才十八!十八!十八!”
乞丐这才意识到此人还真年纪小,不听这声音,光看这张脸,还以为是哪家的三十二八的妇女人家被丈夫休弃,流落街头。
他不好意思地笑两声,“这我眼拙……但姑娘这模样……”
他像是在想形容词,最后灵光一现蹦出一句——
“未老先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死的高三生活误我花容月貌。
我心里不停地对自己念叨着,但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依然能看出我本人心情不太美妙。
“瞧姑娘这身穿着不像本土人,哪国的?”乞丐对我左看右看不禁啧啧称奇,我还没开口他就又接了一句,“姑娘的头发……”
“是之前做尼姑又还俗了吗?”
我嘴角一阵抽搐,最后却只能憋出一句,“我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那里不太讲究。”
“哦,原来是这样。”
“行了,我要睡了,别打扰我。”
我话音未落人就已经直接朝墙边倒去闭上了眼。
要说我怎么穿的,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被保安那一句‘家长不得入内’气晕过去,然后穿的。
按理来说,穿越再怎么样也不该混到我这种进乞丐堆讨生活的地步。
而我虽然是高中生但也只是重在理论,很多东西都没有实践过,你让我在这个时代大放光彩,着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就拿肥皂这个事说,这个时代食物不便宜啊,她从哪里弄那么多油?就算拦住一个商贾告诉人家方法,可连自己都没亲身实践过的东西,万一搞砸了,她可就要被卖了。
把自己赔进去永远不是划算的买卖。
这些东西估计要等日后有机会再说了。
而且就算得了银两,也只不过吃完这一顿饿下一顿。
穿越能混成她这样也没谁了。
我重重叹息一声。
隔天一早,隔铺乞丐大哥就开始把她摇起来带她去乞讨了。
对,没错,乞讨。
我背起自己的书包就跟着乞丐大哥一人拿着一个破碗去街头讨饭。
说来好笑,这碗还是乞丐大哥友情捐赠。
说来,乞丐大哥与我的结识,还全靠我死皮赖脸地扒结。
“大哥,您收留收留我,今晚我就在您边边上打个地铺,否则我真没地儿睡了!”
“嗯,可是,妹子你会啥,你总不可能一直在我这儿蹭吃蹭喝。”
乞丐大哥颇为为难。
我一听这个瞬间机灵,连忙道:“我会抓鱼,我抓鱼很厉害的!”
抱歉给各大穿越者们丢脸了,而是,四肢不勤,只会死读书的我只会这一项。
乞丐大哥搔了搔脸,“行吧,那你跟我去抓两条看看。”
乞丐大哥带我来到河边,我先是借了他的小刀削了个木枝,然后就胸有成竹地走进了小河里。
站在那儿不动了。
“?”
乞丐大哥:你的表演呢?
我不满道:“你别着急,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你没听说过?”
乞丐大哥震惊。
“你读过书?”
“屁话,本姑娘当然读过书!只不过家道中落,被迫流落街头罢了。”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
“你不是说你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
“穷乡僻壤怎么了?谁规定寒门不能出贵子了?”
乞丐大哥:……感觉怪怪的,但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我紧盯着河面,忽然眸光一凝,在乞丐大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用手势打断了他。
乞丐大哥闭嘴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样子严肃,他也不禁屏息凝神。
根据光的折射定理,应该在鱼头前面一点用力掷出树杈,然后一击必中!
我将叉着鱼的树杈举起整个人耀武扬威,要多神气有多神气,要多臭屁有多臭屁,比花孔雀还花孔雀。
“……”
明明应该为她叫好,但突然就不想了呢。
我将鱼递给乞丐大哥,那模样犹如东道主大请宴宾一样。
于是我与乞丐大哥就这样美美烤起了鱼,还缔结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成了忘年之交。
接下来几天,乞丐大哥带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挑选好的乞讨地点,而我也趁此机会与乞丐大哥了解到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神话世界,现在还没到西天取经,正是最乱的战国时期,各路枭雄揭竿四起,妄图实现宏图霸业,而这个世界不止有人,还有妖,鬼以及神。
并且距封神时期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三百多年,而之前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说的神话人物都是真的。
难怪,我总感觉明明我吃的也不好,为啥感觉还比之前白了一点。
我还以为是饿白的,结果不是啊。
“哦……那大哥,这三坛海会大神他……”
我话音未落,就被乞丐大哥捂住了嘴,他满眼惊恐,一副你不要命了的架势,扑过来的时候把我也吓了一跳。
“你不要命了?!这么直呼那位的名号?!当心被他听见,你命不保!”
我挣扎着拍掉他捂在我嘴上的手,呸了几声,
“你怎么知道他听得见?你见过?”
乞丐大哥停滞一瞬,这他还真没见过。
“但别人都是这么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老妹。”
我嘁了一声,“别人说的,别人说的好像也有理……”
“毕竟人家是神,这神通广大的——等等!你他妈是不是刚上完茅房没洗手?!”
我突然眼一瞪,乞丐大哥一脸心虚地将手背过身后,嘴里嗫嚅道:“哪有。”
我看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当即大怒:“好你个刘老二,你怎么上完厕所连手都不洗?!就算你是个乞丐,你也要讲卫生啊!”
我痛心疾首,“你这样是自暴自弃!”
“你看我……就算流落街头——”
我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一道闪着寒光的枪直直刺来,我立马条件反射地将书包扔了过去,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转身拉着刘老二就跑。
跑到一半,我又生生停住,怪叫道:“天哪!我眼镜还在书包里!”
立马甩开刘老二的手往回奔。
“宁可死,我也不在这个时代做瞎子!”
待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去,看到的就是自己书包如同破布一般在空中摇晃的模糊场景,而自己书包里的试卷习题则撒了一地。
那人白花花的脸转过来还没开口说话,我就‘呕——’的一声,眼泪上涌间,我模糊地看见他欲言又止的唇瓣。
然后,我低下头,扶着墙又是连着几声干呕。
真的,我体力是真不行,学校八百米体测我就从没跑及格过,全靠老师大恩大德给我放水。
等我缓过神来,我又急急忙忙去捡满地的试卷与习题册。
数学,英语,化学,物理,地理——?我的语文试卷呢?
算了,不管了,先找我的眼镜。
我就这样一边捡一边找,眼睛眯成一条缝企图用一双近视眼找到一副眼镜。
我视线扫过一处时蓦地停住。
找到了!
正当我要去捡的时候,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随后,我的眼镜‘咔嚓’一声碎了。
它碎了。
碎了。
连带着我的心也死了。
我尖叫一声,立马跑过去,颤颤巍巍地拾起我那碎碎的,摇摇晃晃的眼镜架。
七八百多块钱啊!
完蛋,要挨骂了。
我心里一阵悲戚,随即躺倒,一副不活了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悲伤逆流成洪水。
“你杀吧。”
谁知那人却踢了我一脚,“起来。”
我被踢得一懵,随即怒上心头,士可杀不可辱!他什么意思?!
我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大骂道:“我没惹你!我没惹任何人!柿子专挑软的捏,你臭不要脸!”
“???”
“要杀便杀,侮辱人是什么个劲儿?!你还是个人吗?!”
还没等他出声,我哇的一声就大哭出声,把自己莫名其妙就穿越,还饿了这么多天一下子全哭了出来。
“行了,别哭了,你哭得好丑。”
那人嫌弃地啧一声,扔了一块帕子给我。
我接住帕子的手一顿,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怎么都这样?!我才不丑!我今年才十八,十八!是花一样的年纪!你们一个个都没长眼睛吗?呜呜呜……”
“……”那人将书包还给我。
“十八不小了。”
我一听刚顺好气没多久,一个呼吸不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难道异世之人是这样?
等我再醒来,入眼就是雕栏画栋,赤柱金纹,上面的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我一下睡意全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还没等我仔细打量四周,一个清冽的少年声音响起。
“醒了?”
我扭头去寻声音来源,入眼就是一张美到窒息的脸,美到雌雄莫辨,美到天怒人怨,女娲当年捏人的时候绝对有私心。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条件反射地后退,脸红成了熟虾米,烫得我语无伦次。
“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你在那念叨什么呢?”
见他又要凑过来,我立马‘诶’地一声挡住他,“你要再凑过来我可不保证待会儿要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他救的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谁?”
我听着这声音感觉有点耳熟,仔细一回想,这不那个要杀我的?
我手一指,大叫道:“你,是那个要取我性命的人!”
随后,我颇为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长那么好看,奈何做取人性命的勾当,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
他就不该带这儿玩意儿回来。
最后我以手掩面,以袖遮泪总结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等等,袖子?她的校服有这么大的袖子吗?
我低首一瞧——
靠,这谁给我换的衣服?
我随即瞪大双眼看向那人,眼神一下从震惊变鄙夷。
却只听他冷笑一声,“你别自作多情,我让行宫里的仙娥给你换的,看你那身破烂衣服,脏死了,本太子瞧得不舒服。”
接着,他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随后极为讥讽地一笑,“况且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靠了,这绝对是赤裸裸的侮辱。
“你懂什么?什么叫破烂衣服,那衣服可是上好的材料,时兴的款式,既能遮风挡雨,还能随意垫起,最后还能防止攀比。”
我一脸‘你真是个乡巴佬’的表情瞧着他。
那可是各大学校亲自盖章的绝佳服装,他懂什么。
他双眼微睁,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我直接当看不见。
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着急地凑过去,“我书包呢?”
那人本想实话实说,话到嘴边却拐了一个弯,眼珠一转,狡黠地笑道:“扔了。”
“什么?!”
我直接掀开被子,“你怎么不把自己扔了?!”
我完全不顾他的脸色,继续输出:“你知不知道里面不止有我的寒假作业,还有我的身份证啊!你就这么给扔了?!”
“那又怎么样?”他满不在乎道,“反正你现在又回不去。”
嚯,很好嘛,小伙子有前途,看他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认栽了。
干脆仰面一躺,“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那一脸生无可恋,端的是可怜至极,端的是走投无路。
“……”这人怎么癫一下癫一下的?
“起来,我没扔。”他撇撇嘴,手往某处一指,“在那。”
我又立即原地起尸,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然后立马爬下床去检查自己有没有少了的东西,一检查,辛好全在。
除了书包破烂,试卷习题册两半,身份证是一点没伤到。
完好如初。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欣慰地点点头。
“你知道吗?这些东西我回不去就是废纸一堆,”我一边收拾一边道,“回得去这些东西就十分重要。”
她可不想被各科老师当众批斗。
“而且,我跟你讲,”说着,我还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我可是尊贵的高考生,到时候全世界都得给我让路。”
我得意洋洋的模样好不神气。
“高考?”
眼见那人起了点兴趣,我就不禁更得意了。
“相当于皇宫里的学士,你们这儿的军功爵制。”
“也是一种另类的人才选拔考试。”
“你们那男女平等。”
那人用的是陈述语气。
我点点头,“对。”
“对了,”我转头去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打扮可真够奇特的,明明是男孩子却要在头上扎两个发髻,眉眼间一颗红痣,身上穿着莲花绣纹金战袍,一副将领穿扮,面若好女,粉雕玉琢,身上的英气恰好冲散了他原本样貌的阴柔。
活脱脱一位标准少年将军。
这模样有点儿像……还没等我脱口而出那个答案,就听外面一道浑厚男声报——
“元帅,玉帝有旨!”
元帅?!
我一震,“你是天蓬元帅?!”
他脸一黑,给了我一记眼刀,“谁是他那等好色之徒,我叫哪吒。”
???
!!!
他说他叫什么?
哪吒?
是那个我认识的李哪吒吗?
我机械地转动脖子目送他离开行宫。
靠,这他妈跟做梦一样。
【防风乙女】春阑夏至的情愫(下)
*苏枋隼飞个人向(顺便祝我们苏师傅生日快乐~)
*ooc预警
*文笔不好请见谅,祝大家食用愉快(*^ω^*)
5.
这几天上学你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不知道第几次出现苏枋隼飞的脸的时候,你猛地拍了自己的脸一下,结果拍太重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附近的人都看向了你,你赶紧低头假装写作业。
同桌也被你吓了一跳:“你干啥呢,对自己这么狠?”
“失误了,用力过猛了。”你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心疼自己一秒钟。
“咋了呀,感觉你有心事呢?”同桌一脸八卦地凑过来,“跟我说说。”
“哎,其实没什么……”你想了想然后说,“...
*苏枋隼飞个人向(顺便祝我们苏师傅生日快乐~)
*ooc预警
*文笔不好请见谅,祝大家食用愉快(*^ω^*)
5.
这几天上学你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不知道第几次出现苏枋隼飞的脸的时候,你猛地拍了自己的脸一下,结果拍太重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附近的人都看向了你,你赶紧低头假装写作业。
同桌也被你吓了一跳:“你干啥呢,对自己这么狠?”
“失误了,用力过猛了。”你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心疼自己一秒钟。
“咋了呀,感觉你有心事呢?”同桌一脸八卦地凑过来,“跟我说说。”
“哎,其实没什么……”你想了想然后说,“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打住。不要无中生友。”
“好好好。”你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于是就坦白了,“就是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但我不确定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所以我有点困扰,你能懂吧?”
“哦。”同桌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那你为什么觉得那种感觉是喜欢呢?”
“因为就是跟他相处有时候会心动,就是挺想和他多说说话的。”
“那应该没错了。你要去表白吗?”
“哎呀,我还是循序渐进吧……”你把头埋进了课本里,“有点不敢。”
“不要怂啊!”同桌恨铁不成钢地说。
“哎呀,再说吧,先不管了。”
放学回去的路上你正想着这个事情,发现主人公正和他的两个朋友站在不远处,你低头假装没看见他绕了过去。
苏枋看见你时正打算和你打招呼,发现你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绕开了,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回到家你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四仰八叉地躺上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思索着。
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把苏枋追到手呢?如果表现得太明显了他会不会避嫌然后减少和你的接触,表现得不明显的话处成兄弟了咋办?
“算了,随缘吧。”你慢吞吞地挪到课桌前,打开书包开始给自己洗脑,“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我爱学习,学习爱我。”
于是在没想到怎么跟苏枋交谈前,这几天你碰到他都假装没看见,不过好在你俩也不在一个高中平时也接触不到。再加上这段时间社团因为有活动所以你回家的时候都晚了不少。
今天社团结束已经快五点了,全身上下因为运动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空调,冰凉的空气吹到了你脸上的那一刻,你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
打开晚上顺路买回来的寿喜烧,你美滋滋地吃了个晚饭。
好想吃冰淇淋。想到楼下不远处就有家冰淇淋店,超绝行动力的你立刻穿好鞋下楼。
成功买到冰淇淋后,你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家。
路过一个小巷子时,你听到里面传来了嘈杂声,感觉像是好几个人在打架,上次差点被揍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你脚步顿了一下,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接着加速脚步往前走了。
你一点都不好奇里面在干什么,好奇心害死猫这点你还是知道的。
你刚抬腿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手中的冰淇淋差点被你摔在地上。
你回头一看,在你身后半米处的位置静静躺着一个铁质的棍子,在夕阳的照射下还泛着光泽。如果你走慢了两步估计现在泛着光泽的就是你开花的脑袋了吧。
在你愣神的下一秒一个身影迅速来到了你的身边。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素来从容淡定的苏枋此刻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紧张。
“有事。”你盯着地上的棍子缓缓地说,此时心脏仍因惊吓剧烈地跳动着。
“那边应该要结束了。”苏枋看了一眼小巷子,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你的手腕把还在愣神的你拉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抱歉,刚刚没看到这边有人,他们有武器,但是被樱打飞了。”苏枋松开你的手向你解释,“因为这个点这里一般不会有人。”
此刻的你已经缓过来了,索性继续美滋滋地品尝冰淇淋,毕竟住在这这么久了也习惯了这里偶尔秩序混乱的风气。
“你没有受伤吧?”你上下扫视一圈,可眼前的人清爽的完全没有一点刚打过架的痕迹,发型毫不凌乱,衣服也干净整洁。
“我没事。”苏枋见你神色放松下来还能悠哉地舔着冰淇淋,于是又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似是无意地提起到,“感觉OO酱最近好像一直在躲着我呢。”
“哪有的事啊?最近社团太忙了,太忙了你知道吧?”你顿了顿,开始胡编乱造,“苏枋明明也很忙嘛,之前还能经常碰见,现在都看不见你。”
“是吗?”苏枋轻笑了一声,看着你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还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
苏枋说这句话时尾音有些上扬,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竟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委屈。此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是被苏枋拉过来的你感觉手腕处微微发烫。
“怎么可能呢。”你抿了抿嘴看了他一眼,“你又没有得罪我,我讨厌你干嘛?”
“看来是我多虑了呢。”苏枋垂眼看着你,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你微微发红的耳尖,心情变得不错起来。
路过垃圾桶时你顺手把吃剩的扔了进去。
“我要到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你站在门口冲他摆摆手。
“嗯,早点休息。”苏枋温声说,月光洒下来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光晕中,显得更加柔和。
糟糕,怎么又被美颜暴击到了。你不禁在心里默默唾弃着自己真是肤浅。
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消息提示,是苏枋发来的:“明天周日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打算在家宅着,怎么了?”
“有个东西想送你,明天路过你家的时候给你带过去?”
你看着这条消息陷入了沉思。苏枋要送自己东西,一个男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送一个女生东西?他暗恋自己。你仅思考了一秒得出了这个结论。你这么优秀,喜欢你无需自卑。
不过下一秒你就否定了自己,他可能只是把自己当好朋友吧。你突然很能理解这句“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了。
你在床上翻了个身回复道:“是什么东西啊?”
“秘密哦。”
“好吧~_~”最讨厌吊人胃口了……
你们又聊了几句,苏枋就向你道了晚安。
你有时候觉得苏枋真的很像上了年纪的大爷——爱喝茶,早起早睡,十分的养生。而且感觉他对任何事情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反正是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生。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新的赛季开始了,没时间儿女情长了。
一直到早上六点,你才感觉到一丝困意,关了手机沉沉睡去。
6.
你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你挣扎着往床边挪了挪,用手把手机够过来,来电显示苏枋隼飞。
对了,今天他说要带个东西给自己来着。
“是还在睡觉吗?”
明明是问句,语气怎么这么肯定啊,显得自己很懒啊。你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我刚刚路过时敲半天门你没反应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在睡觉。我大概过半个小时再来,你能起来吗?”
“可以,起来了已经。”你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在床上一点也没动弹。
“那好,我先挂了。”苏枋等了一会没听到那边有动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估计又睡过去了吧。
站在你家门口的苏枋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下午两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天气不似昨天那么热,阳光洒在身上,阵阵微风吹过,吹落了一片樱花,苏枋迈步走向附近的一家拉面店。
你突然在睡梦中惊醒,赶紧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了!你瞬间从床上弹起来,结果由于弹射过快导致头晕眼花于是你又躺了回去。
让苏枋等一会应该没什么吧,他脾气那么好肯定也不会生气……虽然这么想着但你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地洗漱完毕并且穿戴整齐。
你盯着镜子的自己看了一会,好憔悴怎么跟鬼一样……
没关系,你默默安慰自己,就当今天走的是忧郁风。
不一会门铃响起了,你走过去开门,门外苏枋拎着两个袋子,轻轻晃了一下袋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的美梦了。”
“没事的,是我起太晚了。”你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只好奇苏枋到底要送给你什么,“所以是什么东西啊?”
“要不先让我进去?虽然今天不是很热,但是门口阳光着实有点晒呢。”苏枋作势伸出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修长的手指堪堪遮住一点阳光,他眼角含笑看着你,“你说呢?”
“不好意思光顾着好奇了。”你心里埋怨着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细心,然后把苏枋领了进来。
“客厅可能有一点小乱,不要介意……”你默默把沙发上随手丢的switch和漫画书拿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柜子里,“坐吧。”
“你要喝水吗?”你拿出房屋主人的姿态。
“不用了。”苏枋说着把其中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递给你,“打开看看?”
你接过来里面是一个盒子,“啊呀,有点期待诶。”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只小八,一只是哭哭小八,另一只是kitty小八。
“太萌了吧!”此时某一个小八妈心已经被萌化了,“好可爱!”你开心地不知道说什么。
“你喜欢就好。”苏枋看着你开心地模样,又想到了今天早起时往你怀里蹭的那只邻居家的布偶猫满足的模样,没忍住摸了一下你的头。
你愣住了,苏枋也愣了一下。
刚刚他是摸了我的头吧?这是什么意思啊?想着想着你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苏枋心里叹了口气,不小心就做了有一点冲动的事情,看来计划要打破了。
“OO酱觉得我怎么样呢?”苏枋定定地看着你。
他灼灼的目光向你望来,你感觉有些被刺晃了眼,仿佛被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看出来了。
你把头低了下去,眼睛盯着手中的小八,尽量用很镇定的语气说道:“挺好的呀。”
“那OO酱喜欢我吗?”
你感觉自己现在要爆炸了,甚至不敢抬头让苏枋看到自己的脸,自己好像快熟透了。
苏枋没等你张嘴说话就继续说:“我很喜欢OO酱,是异性之间的喜欢呢。”
温柔且坚定的声音传入你的耳中,你的心脏砰砰直跳,耳边仿佛有烟花炸开一般。
好开心。
你抬头正撞上苏枋的视线,他垂眸看着你,暗红色的瞳孔宛如阳光下的宝石闪着细碎的光。
苏枋淡定自若的神态与你满脸通红,窘迫尴尬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怎么就连表白都显得游刃有余呢,你有些不服气地想着。
“所以,OO酱愿意跟我交往吗?”
“愿意的。”你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你才发现苏枋的耳朵也是红红的,发现这点宛如发现新大陆般,虽然很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原来苏枋同学也是会害羞的呀!”
“那当然了。”苏枋看着你一脸的坏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有把握的。”只能做到对你更好一点,让你对他多一点喜欢。
就在这时你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毕竟一直没吃饭现在也确实饿得不行。
但是为什么非要在这么浪漫的时候响啊,好丢人,旁边苏枋没忍住笑了一声,你伸手捂住了脸不去看他,“你好烦。”
“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的。”苏枋及时停止了笑声,打开另一个袋子,拉面的香味瞬间溢满了你的鼻腔。
你把手放下来,看着眼前的拉面:“买给我的吗?”
“在等你起来的时候顺便去买了一份。”
“谢谢。”你小声地说了句,然后接过筷子冲苏枋甜甜一笑,“那我开动啦!”
7.(苏枋视角)
苏枋这几天巡逻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个女孩子在镇子上溜达,梳着马尾辫,碎发散落在脸的两侧,对中国很感兴趣的苏枋一眼就看出来你是种花家的姑娘。
结果第一次有接触竟然是你被小混混找上麻烦了,看着那个人头顶上被砸的一脸血,苏枋不禁在内心感慨了一下种花妹的动手能力。
你是个很自来熟的女孩,每次在路上碰到都能跟他分享一堆新鲜好玩的事情,而且有时候也会在一起讨论中国文化,甚至还给他带了许多茶叶。跟你在一起苏枋总是觉得很舒服,会被你的乐观感染到。
知道你喜欢小八后,他特地去找朋友帮忙收购了两个玩偶。苏枋跟朋友补充道:“脸要尽量肥一点。”
但是他发现最近你好像总是躲着他,是因为那次用手帮你拂去头发上樱花的这个动作太冒昧了吗?看来生活上大大咧咧的女孩,对于感情方面竟有些意外的敏感呢。苏枋对你的视而不见有些苦恼。手里的小八也没法送给你。
和樱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几个混混在找一个小孩子讨要保护费,他们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会被误伤后,樱立马上前,他趁机把小孩子拉走了,然后转身回来打算速战速决。
在跟两个个小混混打斗中,虽然打之前就确定了这里一般没有人,但余光瞥见铁棍飞出去的那一刻苏枋还是有些担心,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丝恐惧涌了上来,一记飞踢将其中一个人踢倒,立刻冲了过去。
还好,你并没有被砸伤,不过貌似被吓到了。苏枋担忧之余,内心竟有一丝窃喜,终于又和你搭上话了。在你没缓过神来时他轻握住你的手腕将你拉走了。
苏枋问你是不是在躲他,怎么没说两句你又脸红了,好可爱。静静地看着你在那睁眼说瞎话,他很想告诉你,你一紧张或者说谎,话就会变得多起来,脸也会变得红扑扑的。但还是不揭穿你了吧,免得你恼羞成怒又不愿意理他了。
怕之后你又和他保持距离,他决定先把礼物送出去,再循序渐进让你慢慢接受他,但是看到你收到小八开心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像一只小猫在他心上挠了两下,他实在没忍住摸了一下你的头。
见你愣住了,苏枋有些后悔,自己还是不够成熟有些冲动呢,既然如此那就顺从心意向你表白吧,如果被拒绝了的话那就另寻他法,他有这个信心把你追到手。
从你家出来后,苏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整个小镇浸染在暮春中,笔直的街道上整齐的排列着樱花树,此时花期已将尽,地上堆积满了樱花瓣,风一吹它们就打着旋温柔缠绵地飘散在空中。
五月份要到了,春天马上要结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