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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负尽蹉跎

第二十二章  流光萤火


邝露在璇玑宫昏睡了近十日,醒来之后便被太巳仙人接回了府里调养。

她临行之时,好似也明白,自己大约再也不会回来了,便对着卫儿她们叮嘱了许多。


她说,以后自己走了,这璇玑宫便就交给她们了,润玉平素政事繁冗,也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邝露就指望着她们,能再将他照拂细致了些。


只是话说了一半,她却不禁勾起唇角笑了,不过都是些寻常琐事,润玉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在意。


卫儿和琳琅见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想要说些什么宽慰她,却始终欲言又止。


邝露回了太巳府以后,仿佛一夕之间换了个人...

第二十二章  流光萤火

 

邝露在璇玑宫昏睡了近十日,醒来之后便被太巳仙人接回了府里调养。

她临行之时,好似也明白,自己大约再也不会回来了,便对着卫儿她们叮嘱了许多。

 

她说,以后自己走了,这璇玑宫便就交给她们了,润玉平素政事繁冗,也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邝露就指望着她们,能再将他照拂细致了些。

 

只是话说了一半,她却不禁勾起唇角笑了,不过都是些寻常琐事,润玉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在意。

 

卫儿和琳琅见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想要说些什么宽慰她,却始终欲言又止。

 

邝露回了太巳府以后,仿佛一夕之间换了个人,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瞳失了光华,再也不见往日里的明澈,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庭外的桃树下,数着落下的花瓣和清夜的繁星,一数就是一整天。

 

 太巳仙人瞧见邝露这样,摇着头对她说,哪怕那尾白龙再生好看,终究也不过是画里的神仙,他是六界至尊的天帝,身系乾坤福祉兴衰,从来就不是她一个寻常仙子所能企望的。

 

【这画就是画,任你喜欢的年岁再久,他也还是冷的,假的,哪比得过一个有血有肉,疼你爱你的人呢?】

邝露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哭也不闹。

 

太巳仙人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坐在庭外寻思了许久,千百年来朝云暮卷,熹光骤夜,这样漫长的仙途,她还是第一回这么认真的去想,自己喜欢润玉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她想不明白,始终也不明白……

 

容澈时常来太巳府探望邝露,这些时日,他也变了许多,邝露不说话,他便只是陪她安安静静的坐着,从不打扰她,只是今夜星稀月朗,这九重天的星星没有几颗由着她赏,他便蹲下身,轻轻执了她的手来,再张开时,于她掌心之上散出的,是烁亮的萤火。

 

【好看吗?】

邝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容澈温下眼来,倏而浅浅淡淡的笑了,他告诉邝露,在那天地边隅的东海之地,是同这天界全然不同的风景,细雨繁花,四季分明,有着像她一般纯白无暇的飞雪,也有追着夜幕长星的漫天流萤……

 

【容澈……】

她打断他的话,有着些许唐突。

大约是因着许久未曾开口,邝露声音里透着沙沙哑哑的干涩,她低下头看着容澈,见他凌霜般的眉眼之中,映着熹微盈动的光。

 

【别喜欢我了……我不值得……】

 

邝露对容澈说起,自她跟随润玉以来,六界间不知传了多少闲言碎语,各方揣测层出不穷,其中真真假假,也不见得全是妄言,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纯白无瑕的飞雪,她只是一滴晨露罢了,染了纤尘,便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澄澈,在天界司职的这几千年里,她背着旁人,不知做过多少可怕的事。

 

【你知道吗?我还亲手杀过人呢……】

 

那是邝露第一回杀人,那人临死之前盯着她的眼神,这几千年里她从未忘记过。

 

她知道那个人有多无辜,多不甘,多怨憎,可她也还是那样做了,不为别的,只因着他挡了润玉想走的路。

因果轮回,如今,她的报应终于来了。

 

容澈看了邝露许久,她说话的声音温温糯糯,仍是带着笑的,可那纤细的身子却开始禁不住的打颤。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不再说话,只是于心侧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透着尖刻晦涩的疼。

容澈想,那时候的邝露,心里一定很害怕。

 

他将她抱得那样紧,好似深怕自己一松手,她便就会变成那些细碎的萤火,消散在这轮新月里。

清暖的体温熨帖于颊侧,邝露闷着声开口问他,自己是不是活不久了……

 

容澈一愣,将她抱得更紧。

【不会!我会护着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子,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的苦。】

 

【容澈,我早已经许了旁人,不能给你做妻子了,他答应过我的,等到璇玑宫里的昙花齐放之时,他便会来娶我……】

 

邝露笑着埋怨他傻,眼眶却微微有些发红。

【可应你的诺,我也不会反悔,你既想要我随你回东海,那便隔些时日前来迎我罢……】

 

她告诉容澈,只当他俩是存了夫妻名分的兄妹、知己便好。

她不要他为自己耗损修为,这辈子,她已是欠他良多。

 

邝露感觉容澈的双臂松了松,有零星的寒意自缝隙中钻过,不过须臾,他便又将她抱紧。

 

【好。我答应你。】

 

 

微凉的夜风拂过邝露青丝上的芙蓉簪子,散开飘渺盈动的香,她想,她这一辈子,大约已经剩不得几百年好活,容澈想要自己陪着,那她便陪着罢。即便因着当年承恩的许诺,她也应当偿了容澈这一世深情。

 

他是个君子,她对他有情。

只是……无关风月罢了。

 

【待到将来我没了,你便把我埋在那颗扶桑树下罢,当年我化了真身给它,它也自会保我神魂不灭。】

邝露双眸之中清光溢彩,似是含着脉脉的秋水,她笑了笑,眼中的那片星华终究未曾落下。

有些她始终纠葛困顿的事情,好似一下子就冲开浓雾,什么都变得明朗了。

 

神魂不灭,自是寿元永续,千年万世,不入轮回。

邝露愿用上仙真身化灵,以祭神木,用她这唯一的一世,来换润玉万载长生。

 

她不要他受尽世人诘词,不要六界流言扰了他的清净。

她要成就他!

从此六界四海,尽出天门。

如同几千年前他登位之时的抱负。

 

容澈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他离去之时,将那装着萤火虫的小瓶递给邝露,九重天的薄雾萦绕在他指尖,容澈那身墨色衫子好似融进了无边的夜色。

她听见他清朗的声音飘过来,一字一句,全都落在了自己的心尖儿上。

 

他问她,手心里的萤火,就真的比不上天边的星辰来得暖吗?

邝露低下头,终究也没有回答。

 

 

 

 璇玑宫里没了上元仙子,似乎也未见什么变化,依旧冷冷清清的落在这九重天里,云霄宫阙,不染阑珊。

 

 润玉坐于榻上,强将元气集聚于内丹,运转周身灵力,散于四肢百骸,奈何他仙元破败,一股真气倒行逆施,霎时胸口一痛,似是千万钢针齐齐穿过,裂帛般的痛意压得他喉头生甜。

 

【润玉!】

 

彦佑闯进来用灵力压了他的心脉,才发觉他竟已伤及内丹。

 

润玉看着彦佑满眼惊诧,不禁也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是龙,内丹却有裂痕,想来真是荒唐至极。

只是说到底,这副身躯已是强弩之末,扶桑仙果于他无用,他也自知已是时日无多。

 

【什么时候的事?】

润玉看了彦佑一眼,复而又轻阖双目,未曾言语。

 

【可是你强灌邝露灵力之时?润玉,你不要命了!】

 

【天界与东海结下秦晋,如此千载难逢收复四海的机会,切不可因着她出了什么岔子。】

 

润玉拢了衣衫下榻,来到案几之前,添了一盏茶。

 

【她醒来这几日,你见着她了吗?】

 

【见着了!她离了你,每日赏花观星,陪他爹爹聊天逗趣,日子过的舒坦的紧!】

 

【那便好。】

 

彦佑一撇嘴,他见着邝露那副丢了魂儿的模样,心里不免也怨润玉薄情,只是如今见他这样,自己即便心中有火,却也发作不了。

 

【诚如你所愿,扶桑仙果之事,我没瞒你,只是如今,我也希望你别瞒我,玲珑阁内的古籍记载的明明白白,真龙灵力只能延缓她心脉的损毁,让她免受反噬之苦,可要解噬,也只有那一个法子,你是不是……】

 

【彦佑!今日之事,仅止你我,你若透露半分风声,六界必遭灾祸!其中利害,你自当心中清明。】

 

彦佑一愣,不禁眉间轻蹙。

 

【可如今你内丹受损,扶桑仙果又无用处,你……】

 

【无妨!我已有打算。】

 

这几年来,他镇压祸乱,重立妖帝,与青鸾结下兄妹的情分,鲤儿心思聪慧,洞庭一族亦日渐昌荣,鎏英本就与旭凤是生死之交的知己,如今四海重归,万象更新,待他身归天地,留给旭凤的,便是一片坦途的天帝之位。

 

至于邝露……

她陪了自己这么久,真的足够了。

当年自己为登天位,收揽权臣,铲除异己,煽动三方天将兵变篡权,之后更是发动战乱,陈兵忘川,引得六界血流漂杵,生灵涂炭,这一桩桩,一件件,本皆是他一人的罪过,可偏偏她却非要替他去做。

 

邝露杀披香殿主事之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润玉知道,那是她第一回杀人,因着他的私心,便是将她也一并染得脏了。

 

自己那时,心里眼里全是锦觅,根本顾不得她的心思,可是如今想来,依着她那样温驯的性子,心怀恶意,徒添杀戮,定是难言的煎熬。

 

所以,这一回,他想放她走了。

“做神仙嘛,逍遥快活最重要啦!”

 

润玉温下眉眼倏而笑了。

他想让她随心而活,再也不染尘瑕污浊,想让她历尽千帆,有幸得见天地美景,秀丽山河。


【润玉,这么多年,你对她动心过吗?】

 

【没有,我从未对她动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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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开启大结局模式。

我终于要写完了~~~~~

你们千万不要试图劝阻我!!

让我疯狂一阵,感觉一件大事结束了!(并不是。)

我朋友说这特喵怎么能变成在一起的好结局啊。

搞笑!

我这么聪明自然有办法!!!

不说了,她又在对我施加暴力了……

霁青

【澜巍】西北望(温柔将军澜x深情帝王巍/介子世界)

温柔双性车!!!一发完( ॑꒳ ॑ )

这段车里两位都灰常温柔!!!希望大家喜欢mua

链接走石墨 见评论区


后记:


巍历十三年,北方氐,羯两族连通沙陀,来势汹汹。短短三月,势力直逼腹里。


骠骑将军赵云澜即刻出征平反,尽使机巧谋术,攻异族大军退至朔漠。历时四载,终息此乱。


史料记载,将军生性傲然,不拘于情,终身未娶,后退隐朝堂。同期,千载明君巍帝沈巍,当朝数载政通人和,却空置后宫六院。后传位独子沈怜,自此不知去向。


千百年后,一方山野中,世人终寻巍帝遗迹,而另具尸骨具与拥怀,亲密有加。不知所为何...

温柔双性车!!!一发完( ॑꒳ ॑ )

这段车里两位都灰常温柔!!!希望大家喜欢mua

链接走石墨 见评论区


后记:


巍历十三年,北方氐,羯两族连通沙陀,来势汹汹。短短三月,势力直逼腹里。

 

骠骑将军赵云澜即刻出征平反,尽使机巧谋术,攻异族大军退至朔漠。历时四载,终息此乱。

 

史料记载,将军生性傲然,不拘于情,终身未娶,后退隐朝堂。同期,千载明君巍帝沈巍,当朝数载政通人和,却空置后宫六院。后传位独子沈怜,自此不知去向。

 

千百年后,一方山野中,世人终寻巍帝遗迹,而另具尸骨具与拥怀,亲密有加。不知所为何人。

赵云澜为沈巍添了件绒毯,端看起那柔和的睡颜,电视里的考古新讯还未停歇。赵云澜想要起身关上电视,却被爱人紧紧抱住。

他笑着吻上沈巍的额间,柔声说着:

“我在。”

我的陛下。


 


莲久

【罗浮生/罗非】巷深不识君(上篇)

【罗浮生/罗非】巷深不识君

前文连接:【罗浮生/罗非】《狭路相逢》

!有ABO设定,含私设

!有Mpreg情节和带球跑设定

!6666点梗文。

Alpha/罗浮生  Omega/罗非  

罗·我吃起醋来自己都害怕·浮生上线。

【上】

鸿兴商行后门连着幽巷小路,小路的那一头是间林深水静的院子。商行还营业的时候,收银和打杂的伙计就住在这别院里头。鸿兴商行是林家的店铺,主营日用百货,还有些西洋的油彩颜料,那是林老板给许家的星媛小姐准备的。
许星媛外出时间有限,这日刚好缺了罐颜料,步行大半条骑楼街,两侧的商铺乏善可陈,她...

【罗浮生/罗非】巷深不识君

前文连接:【罗浮生/罗非】《狭路相逢》

!有ABO设定,含私设

!有Mpreg情节和带球跑设定

!6666点梗文。

Alpha/罗浮生  Omega/罗非  

罗·我吃起醋来自己都害怕·浮生上线。

【上】

鸿兴商行后门连着幽巷小路,小路的那一头是间林深水静的院子。商行还营业的时候,收银和打杂的伙计就住在这别院里头。鸿兴商行是林家的店铺,主营日用百货,还有些西洋的油彩颜料,那是林老板给许家的星媛小姐准备的。
许星媛外出时间有限,这日刚好缺了罐颜料,步行大半条骑楼街,两侧的商铺乏善可陈,她拎了一包糕点,原本打算探望林启凯,顺便买一罐颜料。
但这如日中天的时辰,鸿兴商铺的大门紧锁,门板上头贴了张白纸,瘦金字体写了三个字:歇业中。

罗非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他翻了个身,吃力地睁开了眼,窗帘是深色的,日光透不进来。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床头上怀表的时间,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了。他房间的隔壁住着商行工作的收银员,听闻有人敲门,踢踏着拖鞋出了小院,站在商铺的后门喊了一嗓子:“鸿兴商行歇业三个月,您有什么需要的先去别家添置吧。”
罗非把头蒙进被子里,棉被里头还散着热乎乎的气。他整个人的意识还不太清醒,打算翻个身再补一觉。
正街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声音跟小,怯生生的:“请问许老板在吗?”
看店的伙计吆喝了一句:“老板不在。”之后,又踢踏着拖鞋走回了别院里。
这个男人叫顾沉,年岁和罗非差不多,三十出头,平日里喜欢穿长衫,年轻时在工地里受过伤,腿脚不太利索。不过也幸亏他走路的声音很大,才不至于让罗非一个人呆在别院里面闷得无聊。
顾沉的脚步在罗非门前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罗先生,您起来了吗?”
罗非试图和困意斗争,动了动眼球,却还是没能睁开眼睛。顾沉站了一会儿,见没人应他,于是一跛一跛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非一天比一天嗜睡,原本他只是想自己住在别院里,但林启凯心思缜密,还是留了个家仆照顾他。顾沉年岁和他相当,读过书,面相清俊又干净,加上平时话少,不会打扰到罗非生活休息,罗非也就任由他帮忙做饭打扫了。

罗非和林启凯自幼相识,虽然家境悬殊,但启凯为人谦逊,君子之交淡如水,鲜少交友的罗非没想到也会有用上朋友的一天。他料到罗浮生会很快找到他,于是留下口信声张自己离开上海,等到罗浮生在港口和车站蹲点的热闹劲儿过了,不再想他的时候,他再离开也不迟。启凯没有过问罗非借宿的缘由,直到罗浮生每天派到车站大把的洪帮兄弟,街肆之间还被贴上了寻人启事之后,林启凯指着贴在鸿兴商行门口的那张寻人画像,转过头问罗浮生你找这个人做什么。
洪帮少爷抬起手来摸了一下鼻子,一双乌黑的眼睛看向右下方,是他典型的说谎动作与表情。

“我找他有点事。”
“至于弄得满城沸沸扬扬?”
“至于,我着急。大哥,你得空也帮我留意一下。”
林启凯抿着嘴巴,不再说话,倒是罗浮生听不进美高美舞台上的歌舞升平,一个人窝在真皮沙发里喝闷酒。看见他的手上缠了一圈绷带,嘴角还有一块没消肿的淤青,林启凯知道他又去找兴隆帮的人打架了。

罗浮生最近太过反常,心事也重,没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模样。

林启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因为出身中医世家,所以顾沉略懂望闻问切。罗非在别院住了四五天,食量本就与清瘦的体型不太吻合,睡觉的时间又日益增多。介于他一低头的时候,后颈处就会散发出清香的信息素味道,顾沉主动请求为他号脉,但还是被罗非拒绝了。
罗非极力掩饰的疲惫与呕吐症状没有消弭,只不过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沉坚定不移地认为罗非是在讳疾忌医。
罗非在逃避一个事实,一个让每个Omega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晚饭间顾沉终于趁他不注意摸到了罗非的手腕,清瘦的男人面色刹那冷清了下去,他放下筷子,一双深邃的眼睛转过来看着顾沉,眉头紧锁,嘴唇民成了一条线。顾沉的双指搭在脉搏处,垂下眼睛忖度片刻,而后又把手放开了。
罗非叹了一口气。
“多久了。”
“一个月。罗少爷,你打算——”
“离开上海,换个地方和他生活,虽然我没什么信心做一位称职的父亲。”
“罗少爷,恕我直言,这个孩子——是否与洪帮的罗浮生少爷有关?”
顾沉明察秋毫,罗非的表情,在听到罗浮生三个字的那一刻定格了。罗非似乎很讶异,但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他只是把脸转了过来,静静地盯着顾沉。
无声的质问似乎达到了效果,这位收银员坦白道:“租界大街小巷都是贴着您照片的寻人启事,报纸上隔三差五会贴一张告示,罗浮生与公安局的局长少爷是旧交,又同林老板关系甚好,林家和许家都借调了一些人手,客车站和火车站每天都有人望风。”
罗非多少也是跻身名流的社会地位,被罗浮生大张旗鼓这么一找,风声四起是必然的。
没想到,他到底还是给林启凯添麻烦了。
罗非颔首:“很抱歉,我明日一早就离开。”
“罗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洪帮不知道为何与兴隆帮结仇,隔三差五就闹一次,租界现在不太安全,林老板没有同罗浮生少爷提起过你。所以……”

罗非抿着嘴,丝绸的睡衣贴在皮肤上,一桌清淡的菜剩下大半。他点头道谢之后,顾沉便也起身,拖着脚开始收拾碗筷。
他不愿同顾沉交流太多,只是因为他不想顾沉也被拖下水。
罗非今天吃的很少,所以顾沉收拾完餐桌,又给他送了一盘点心过去。
罗非难得没有提早入眠,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确没有准备好做父亲,他甚至明知道自己小腹里留存着罗浮生的基因,也下意识地回避这件事实。
罗浮生这个人,虽然很难归为过目不忘这一行列里,但那股纨绔子弟夹带地痞流氓的气质里多出了一份沉稳和深思熟虑。但凡罗非这种平常生活水平的百姓,多少都有些仇富心理,林启凯是特例,没想到罗浮生也让他觉得没那么讨厌。
可“没那么讨厌”也并不意味着喜欢。罗浮生在他眼里不过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公共租界社交圈子也就那么丁点,洪澜和罗浮生经常出双入对,于是洪帮千金与养子的关系也逐渐被人猜疑分解,故事的版本层出不穷,但大多数人都会将他们两个看作一对。
  

况且,罗非比罗浮生大了五岁。

他并不期盼会有何样的伴侣同他共度一生,所以这个孩子,也没有在他提前做好的一切打算里。
罗非昏昏沉沉的意识趋于混沌,终于一头栽进梦境的温柔乡里。骑楼街传来一阵喧嚣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顾沉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一声木质窗框摇曳的响动。

那声音是从罗非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罗浮生的胳膊因为爬墙磨破了皮,额角渗着血,满身是汗,一脸泥泞。没想到兴隆帮办事这么损,十几号人堵他一个,他只好引开人群寻找容身之所。
林启凯的别院刚好就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自打罗非消失之后,罗浮生无处泄愤,又不愿意将标记罗非的事情说出去,于是闷在肚子里的气全部都找缘由撒到了兴隆帮身上。罗浮生适才躲过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追打,挑了林启凯商行别院上的某扇窗户爬了进来,灯还没开,他便借着月色看见了坐在床上,一脸惊讶的男人。
罗浮生坐在窗棂上,一条腿还耷拉在外面,动作静止在那里。
“罗非?”
听到罗浮生的声音后,罗非便知道这不是梦境。

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像是被人踩了猫尾巴,掀开被子穿上了鞋。罗浮生意识到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定是要逃跑,于是赶紧翻进了窗户,却没想到窗户太高,脚下腾空,直接摔得结结实实。
这声闷响直接惊得顾沉跳下了床。

“你给我站住!”
罗浮生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却看见罗非开了门,房门外头站了个穿长衫的男人。顾沉以为遭了贼,还没看见罗浮生的脸,慌忙站在了罗非的前头。
顾沉张开手臂,像是要保护罗非那样。
罗浮生看见这阵势,赶紧爬了起来,罗非看他鼻青脸肿一身擦痕,双手握着拳,脖子上的血管暴突出来,罗浮生站在顾沉面前,桀骜阴鹜的眸子越过顾沉的肩膀,像是盯着猎物那样看着罗非的脸。
“罗非。”罗浮生一字一顿地问道:“他、是、谁。”

 

罗浮生今年二十四五,碰见罗非的时候,那股胡搅蛮缠死乞白赖的劲儿倒像个五岁的孩子。顾沉等到黑影走近了才发现这半路爬人家窗户的不是别人,正是洪帮的二当家罗浮生。帮派出来的男人在平民百姓的眼里多半凶神恶煞城府极深,可这罗浮生却孩子气地绕到顾沉的身后,一把捏住罗非的手腕,虎视眈眈地看着穿长衫的男人。
罗非懒得跟罗浮生解释,于是吩咐顾沉回到卧室去了。罗浮生脸上的得意还未扬起,就被罗非一句“你也回家去”浇得浑身凉透。
“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罗非,你看我身上的伤,我头晕。”
罗非身上还穿着睡衣,被开窗灌进来的凉风吹得哆嗦了一下,罗浮生拉着他走到窗边锁了窗户,又拉着他坐在了床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放开罗非的意思。
“你放开我,我去找药箱给你处理伤口。”
“你带我去,我跟你一起找。”

罗非扬起头,在他的记忆里,与罗浮生四目相对的场景并不多。大概是他们都不太擅长直视对方的眼睛,但罗非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他已经怀了Alpha的骨肉。罗浮生伸出手,指尖撩开挡住罗非眼睛的碎发,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最后捏住了罗非的下巴。

“你去哪里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
青年的语气有些委屈,但又不忍心责怪罗非的寡淡,罗浮生一直承认他在单相思,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罗非的,也许是他们面对面坐在巡捕房的那个晚上,也许是挽香楼宴回中他低下头和别人谈话的那个瞬间,也许是罗浮生打开自家浴室门的那一刻。
罗非不傻,他自然看懂了罗浮生的心思。
“对了,上次我去找你,房东老爷子说你最近经常呕吐——”
“是胃炎。”罗非轻描淡写:“原本想去北平,后来犯了胃炎,肠胃不好,就到鸿兴商行这间别院休养一阵。”
“你是怎么跟林大哥——”
“小时毗邻,在一起读过书,后来开侦探会所他也帮了忙。”
罗浮生紧紧地盯着罗非,手指还捏着他的下巴,心照不宣地寒暄了几句,罗非又把那双眼睛垂了下去,睫毛以一个温柔的弧度遮盖住瞳孔。罗浮生不喜欢罗非把眼神挪到别处去。
沉默的另一面也可能是逃避。
罗非最近似乎又瘦了些,双颊塌陷,颧骨比以前分明,胡子刮得工工整整——约莫是侦探这个职业作祟,有些东西几乎偏执地完美。


下文暂且暂停观看

TBC


一只叫白老鼠的老鼠

【巍澜】一年后的日子【一】,接剧版镇魂结局

不行了!强迫症的我必须把他们写活了!好不好看就不管了!大伙凑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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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虫洞之中——

“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与此同时郭长城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来之不易的祥和背后一定有人做出巨大的牺牲,赵处桑赞汪徵,太多人离我们而去了……这代价太大了……”

小郭合上日记本,走到实验室之中,四件圣器依旧静静地躺在保护罩里,郭长城看着一直在闪光的镇魂灯,鬼使神差的拿掉了保护罩,顿时警铃大作,林静从屋外赶到的时候小郭已经握着镇魂灯“镇魂灯!我我我!知道你能镇世间之恶,以善者之德救赎世人!请您听听我的愿望,什么功德我通通不要,我只要赵处沈教授能回来!镇魂灯...

不行了!强迫症的我必须把他们写活了!好不好看就不管了!大伙凑活看吧

——————————————————

一年后虫洞之中——

“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与此同时郭长城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来之不易的祥和背后一定有人做出巨大的牺牲,赵处桑赞汪徵,太多人离我们而去了……这代价太大了……”

小郭合上日记本,走到实验室之中,四件圣器依旧静静地躺在保护罩里,郭长城看着一直在闪光的镇魂灯,鬼使神差的拿掉了保护罩,顿时警铃大作,林静从屋外赶到的时候小郭已经握着镇魂灯“镇魂灯!我我我!知道你能镇世间之恶,以善者之德救赎世人!请您听听我的愿望,什么功德我通通不要,我只要赵处沈教授能回来!镇魂灯!我替赵处!”

一切都晚了……

镇魂灯发出了柔和的光芒,楚哥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抱住已经晕倒的小郭,虫洞之中沈巍和赵云澜也同时消失了……

山河锥聚亡者之魂,可现场却只有沈巍一人,他四下寻找,只见了倒下的少年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少见的失了风度,目光扫视着众人,满眼的迷茫木木讷讷地问“赵云澜呢?”

“……”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众人无话可说只是摇头。

“我问你们!赵云澜呢!”他吼着,“为什么我回来了!而他没有!”斩魂使的气场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特调处的门突然开了,那人把摩托停在门口推着进来。

“赵云澜!”沈巍一闪便到了“赵云澜”身旁,他定了定神斩魂刀已经架在了来人的勃颈上,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寒冷“你是谁?”

“我是张师,我答应了赵云澜要替他孝顺长辈替他活着。他做了镇魂灯的灯芯……回不来了。”

“嗯……”沈巍整理了心情,他也答应过赵云澜的,守护到底即便永世负重前行……推了推眼镜“刚才是我失态了,一切照往常一样就好,赵云澜喜欢。”

此时的张师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溜达着进了洗手间

“云澜啊……既然回来了就别躲了,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得让他也体会一下我当时我被他骗的是多么的惨。”

“你可注意些,斩魂使我打交道的时间比你长,不会拐弯儿。”

“行了”赵云澜敲了自己头一下又揉揉自己的头发,手拍在洗手台上,说实话他也不忍心见沈巍伤心,再说下去他就动摇了“老东西少说两句。你们俩一个是锯嘴的葫芦,没话,另一个有跟聋哑人重获新声了似的,说个没完。”

“嗯,少说少说,今天是没月一度的报告日,一会儿去躺星督局,把我还给你父亲。”

“我经常忙替我好好照顾我父亲。”

“我替你照顾你身体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个小辈不能得寸进尺!我又没卖给你!都成你们家保姆了。”

“可你卖给我父亲了那不跟我的一样。”赵云澜在耍无赖这条路上怕是无人能出其右,就算平常不乐意沾关系的赵心慈,只要能沾了便宜暂时原谅一下也无妨。

“你小子!哎……云澜啊……你好自为之吧。”

不如吃鱼去

【巍澜】拨云见日(上)

*鱼君出品
*激情小甜饼
*假设巍澜都活着但双失忆,特调处的人都在,地星和海星互通
*预警:两人性格可以会与之前有所偏差


赵云澜醒来的时候,世界是安静的。
阳光透过窗撒进来,像是铺满了一地的碎金。
他犹豫着翻身下床,挨地的瞬间,便是觉得有千斤的重量压在双腿上,一个重心不稳,就直接跪趴在了地上。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还有不听使唤的腿,觉得既陌生又害怕。

实验室的动静太大,大庆以为是风吹倒了什么实验器材,就想着来看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赵云澜一脸茫然地跪趴在地上,他吓出了一声猫叫。
同样的,赵云澜也被吓得直起了腰。
“老赵他醒了!”
大庆发了疯似的跑出实验室,不一会又跑回来,蹲在赵云澜旁边,想搂着他...

*鱼君出品
*激情小甜饼
*假设巍澜都活着但双失忆,特调处的人都在,地星和海星互通
*预警:两人性格可以会与之前有所偏差



赵云澜醒来的时候,世界是安静的。
阳光透过窗撒进来,像是铺满了一地的碎金。
他犹豫着翻身下床,挨地的瞬间,便是觉得有千斤的重量压在双腿上,一个重心不稳,就直接跪趴在了地上。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还有不听使唤的腿,觉得既陌生又害怕。

实验室的动静太大,大庆以为是风吹倒了什么实验器材,就想着来看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赵云澜一脸茫然地跪趴在地上,他吓出了一声猫叫。
同样的,赵云澜也被吓得直起了腰。
“老赵他醒了!”
大庆发了疯似的跑出实验室,不一会又跑回来,蹲在赵云澜旁边,想搂着他的胳膊亲昵一下,却又怕自己的动作给他造成二次伤害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特调处的成员都到齐了,在赵云澜身边围了一圈,皆露着欣喜又难以置信的表情。赵云澜很无助地埋头于自己的双臂之间,企图躲避大家的视线。
“老赵!你觉得怎么样?”
“赵处⋯⋯你,你还好吗?”
“老赵!你害羞个什么啊!”
⋯⋯
大家叽叽喳喳讲了一堆,吵得赵云澜有些犯晕。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很陌生的眼神扫视一圈,说到:“我们⋯⋯认识吗?”
一瞬间,气氛安静下来,可不一会,大家又吵闹起来,笑着让赵云澜不要再闹了。
可笑着笑着,大家又默契地安静下来,红着眼圈看向害怕到缩成一团的赵云澜,觉得那个样子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随着一系列偏私人的问题提出,赵云澜都是以摇头为回答,使得大家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赵云澜,失忆了。
不过失忆了也比牺牲好,至少赵云澜还活着,不像沈巍⋯⋯罢了,大家对于失忆的赵云澜,还是很包容的,特别是看到原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人,变成现在这样害怕又安静地端坐在沙发一角的样子,别提多难过了。

在特调处大家庭的关照下,现在的赵云澜不仅接受了部分同事是非人类的事实,还接受了他姓赵,名云澜,上有老下有猫、胆大心细、体恤员工、是个二十多年的光棍设定。
“你从来不拖欠我们的工资!”
“真的?”
“真的!我拿一盘小鱼干跟你打赌!”
门外的老李听到此话,默默给大庆扣除了午餐的小鱼干。
“你现在可是个大英雄!咱们龙城的百姓可都仰慕你呢!”
赵云澜很小心地抿嘴笑着,不时用余光瞅瞅大家的反应。
“伤口应该不会太疼了吧?那可是我新研制的药!”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幸好林静找到话题缓解了下,但这次对话又以赵云澜的点头示意结束,整个特调处又只剩下林静敲击键盘的声音。
“今天天不错,老赵我们出去晒太阳吧!”
“好。”
大庆没敢把赵云澜带的太远,只是带他在门口溜达几圈就回去了。回屋前,赵云澜不舍地看向天空,感受暖洋洋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跳跃在他的睫毛上,带给他舒适和安全感。大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样的赵云澜,安静地红了眼眶,并在心中说到:老赵,欢迎回家。

大庆给赵云澜介绍了特调处的每一个人,当他不自觉地说出“沈”字时,又反应极快地住了口,模模糊糊地把话带了过去。
看着赵云澜和每一个人打招呼,重新认识,大庆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沈巍的牺牲,是他们心里都过不去的坎。就算赵云澜现在失了忆,他们也不敢再把沈巍说出来,怕勾起他那段痛不欲生的回忆。
没有约定却自成默契,每个人都在赵云澜面前自觉隐藏了“沈巍”的存在。

又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大庆决定带痊愈的赵云澜上街转悠转悠,美其名曰是熟悉办案流程。
其实最近龙城太平的很,哪有什么案子让他们特调处来破,就算有,也交给普通警察局给办理了。大庆带赵云澜出来,无非是想让他多接触一些人,把胆子给练回来。
没想到街上人多,大庆一个不留神就把赵云澜给弄丢了。他急得团团转,四处打听赵云澜的行踪。
赵云澜和大庆走丢后,就乖乖地在原地等大庆来找自己,后来被太阳晒得头晕脑胀,他实在忍不了,就跑到一个书店门口遮阳去了。
一直等了很久,也不见大庆的身影,连根猫毛都没有出现在赵云澜眼前。赵云澜无奈地进了书店,在书架上随便找着书翻着看。
当赵云澜无意间和另一个客人拿了同一本书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放手。
“先生也想看这本书吗?”
客人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赵云澜被声音吸引去,转头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绅士站在他身边,一整套西服穿得整整齐齐,连皮鞋也亮得发光。相比之下,他乱着胡茬,头发凌乱,衣服不搭的样子显得很吊儿郎当。
“不⋯⋯不是的!”
赵云澜一紧张就想起郭长城教他的招式,忙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警官证,翻开给那个客人看。
“特调处办案,请先生配合调查!”
客人瞬间严肃起来,双手交叠放在公文包上。
“好的,我会积极配合的。”
“姓名。”
“沈巍。”
“年龄⋯⋯”
“二十七。”
“职业。”
“龙城大学生物工程系教授。”
“沈教授?这么年轻有为,一定有女朋友吧?”
“那倒没有⋯⋯不好意思打扰下,警官办案需要了解这个吗?”
“咳咳,为了排除嫌疑⋯⋯”赵云澜故作沉思,“谢谢配合。”
“老赵!”大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可算是找到你了!”
赵云澜的视线越过沈巍的肩膀看过去,同时,沈巍也条件反射地转了头。
大庆在看到沈巍的时候,差点没变成猫蹦起来。他心想,沈教授明明⋯⋯又怎会再出现?那种程度的伤害,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大庆严重怀疑这个“沈巍”的真假。为了保护赵云澜,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走过来,拉着赵云澜就走,顺道给了沈巍一个瞪眼。
“哎,你等等!”
赵云澜挣脱开大庆的手,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对着沈巍说到:“谢谢沈教授的配合,嫌疑犯我已经抓到了,下次碰见我肯定会好好谢你!”
“沈⋯⋯”
大庆还想说什么,却被赵云澜按下了头。
“那⋯⋯赵警官您慢走。”
沈巍抬手扶了下眼镜,目送着赵云澜和那个所谓的“嫌疑犯”走出书店。

“大庆!快帮我查个人!那个姓沈名巍的教授住哪,家里几口人什么的我都要知道!”
赵云澜一出门就放了大庆,一脸寻到宝的样子。
“咳咳⋯⋯你现在更像之前的老赵了。”大庆一脸嫌弃地揉了揉脖颈,“但我建议你不要去试那个沈教授的底。”
“为什么?我光棍二十多年就是等今天!”
话一出口,大庆的眼神就变了。当初赵云澜的声音还在他耳畔萦绕,正与这句话丝毫不差得重合到一起。

赵云澜风风火火地回了特调处,然后大笔一挥写了“沈巍”两字,“啪”的一声拍在了林静的桌子上。
“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全部信息。”
林静被赵云澜吓得不清,颤颤抖抖地取来纸,正准备把上面的名字输入电脑,却在看见名字的瞬间站了起来。
“老大⋯⋯这,这⋯⋯”
“怎么?我能不能脱单就看你的了。”
赵云澜无视了林静的反应,高高兴兴地从实验室出去,非常自然地翻过沙发躺上去,喜滋滋地抖着腿。
“老赵⋯⋯”
正巧看见这一切的大庆疑惑地喊了一声,然后赵云澜瞬间反应过来,直起腰来规规矩矩地坐好,双手合拢摆在面前。
“有事吗?”
“没有⋯⋯”
赵云澜不理解地转回了头。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大庆抬手抹去了眼泪。

林静很纠结地带着那张纸,和特调处除赵云澜以外的人讨论对策。
大庆也分享了下他刚才的奇遇。
大家一致认为,沈巍不可能还活着。
但毕竟他们之前都以为赵云澜死了,可赵云澜却醒来了,所以“沈巍还活着”的可能还是要考虑的。为了验证这种可能性,大庆找来了之前剩的香。
他们一直点到整个特调处都变得烟雾缭绕,黑袍使都没有出现,大家在往外逃的途中就把那个可能性否决了。
现在问题来了,那个“沈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来找特调处?为了解决大家的问题,大庆自愿变成猫去调查一下。

“我说,你们把特调处搞成这个样子,还一直背着我小声说什么?”
赵云澜被隔离在外,这让他更觉得有些不好受。但当大家靠近他,说些天马行空的话题时,他虽然不信,但还是觉得心里舒服得多。
“林静,你别给我扯开话题,我要的东西呢?”
“老大,我这实在⋯⋯”
“行,这月奖金扣了。”
赵云澜头也不回地走回烟雾缭绕的特调处。
“喂,老赵!你回去干嘛!”
“我亲自去⋯⋯咳咳,了解。”

赵云澜骑着摩托,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去了龙城大学。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赵云澜刚把车停下,就听见教学楼里传来一阵铃声。他一时不知道是下课还是上课,就下了车,溜达了会。
为了给沈巍留下好印象,他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发型的,甚至摸着自己下巴的那些胡茬,还想着到底要不要刮掉。
陆陆续续有学生和老师从教学楼里走下来,赵云澜看了很久也不见沈巍,就准备上前打听打听。
“同学,特调处办案,请配合⋯⋯”
“特调处?那你就是大英雄⋯⋯赵处长是不是!”
“什么?赵处长在这?他没牺牲?”
赵云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大群学生给围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他和学生合照完,教学楼就没剩几个人了。好在几个学生给他透露了点消息,说沈教授今天请了假,明天应该就能照常上课了。临走前,其中一个学生还给赵云澜留了沈巍上课的教室门号。
赵云澜看着纸条上的门号,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

赵云澜哼着小曲儿回了特调处,非常笃定向大家宣布他不追到沈巍沈教授,决定不会善罢甘休,并且希望大家全力支持。
“老赵!你就和他见了一面!”
祝红第一个反对。
赵云澜通通无视了他们的反对意见。
“我突然觉得,这一天比我失忆后过得日子还要更精彩。”赵云澜感慨,“有的人吧,看过一眼,就忘不了了。”
总之,赵云澜准备乘势追击,而且谁劝都没有用。祝红在濒临崩溃边缘时,从没有那么希望现在的赵云澜活得不像过去。

“我回来了!”
先锋大庆赶在晚饭前赶回了特调处,并在没有通知赵云澜到场的情况下向大家报告了调查的情况。
“沈巍”的身份是真实存在的,一切信息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有个学生说,沈教授是被他们班的学生从街上带回来的。”
大家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从已有的信息中可以确定的是,沈巍还是之前的沈巍,但不排除他被其他有心之人替代的情况。而且地星那边可以确定黑袍使已经不存在了,所以这个沈巍的身份还是疑点重重。
“老赵那边交给我吧!他要去就让他去,我来保护他。”
“老大他难得有兴趣。”
“说不定真的是沈教授呢?”
“可能真的会有奇迹吧⋯⋯”
特调处的众人默默祈祷。

特调处的众人突然支持赵云澜去追沈巍,这件事让赵云澜挺意外。
“我想把我这胡子⋯⋯”
“不行!你可以修理但不能剃掉!”
“为什么?”
“沈教授他喜欢你的胡子!”
赵云澜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大庆的强烈坚持下,最后还是放弃了剃掉胡子的打算。
TBC

顾欢安

【巍澜】结局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目录汇总

  赵云澜伸出手,托住灯座。
  身遭的分崩离析一如他碾落成泥的心境。
  灯芯中的火燃了起来。
  沈巍。
  你算计的真好啊,那么久,你瞒了我那么久。
  可我赵云澜也不是好算计的。
  你看,我来找你了吧。
  要死就得一起死,你自己大义凛然同归于尽算什么。            
  说好了要一起。      ...

  目录汇总

  赵云澜伸出手,托住灯座。
  身遭的分崩离析一如他碾落成泥的心境。
  灯芯中的火燃了起来。
  沈巍。
  你算计的真好啊,那么久,你瞒了我那么久。
  可我赵云澜也不是好算计的。
  你看,我来找你了吧。
  要死就得一起死,你自己大义凛然同归于尽算什么。            
  说好了要一起。      
  不可以丢下我。
  就算此后无尽折磨,生不如死。
  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
  其实苍生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你。
  哪里……比得上我。
  吉光片羽,光影经年。
  那些过往落在他的心上,镌在魂里。
  镇魂灯燃起了他的魂,一同那些记忆。
“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沈教授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沈巍……好名字。”
“你又不是长生不死,我凭什么随随便便欠你一条命!”
“其实你已经还过了……很多次。”
  镇魂灯里,一次次轮回,死生,不复相见。                           
             ——————————

  沈巍举起因为疼痛已经剧烈颤抖的手握住冰锥。
  感受得到疼痛,可这哪里比得上心尖之人。
  冰锥扎了进去。
  赵云澜。
  抱歉,瞒了你好久。
  但我想让你好好活着,看鲜花着山,水天一色。
  身上背了苍生,却在心里藏了个你。
  我不能陪着你,保护你……还你了。 
  你会活的很好,意气风发,尘埃落定。
  真的很想帮你收拾屋子,做饭,这样一辈子。
  可我不能看你伤痕累累,看你气息奄奄。
  我舍了我,换个如初的你。
  一眼万年,故人无归。
  这些话来不及说就湮在红的血里了。
  冰锥穿透了盛满不舍的心,炸开了一切。
“我姓沈,沈巍——”
“我等了你一万年,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有约。” “我来替他。”
“这条命是我还你的。”
  心魂尽碎,血漫了半边天,死生,不复相见。

                ——————————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
“赌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去到哪里,我们一定会再相见。”
  “好。”
  心火灼烧,生死往复,永固魂灯。
  冰锥透心,魂碎神散,一世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