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落》
《日落》
白愁雷奥之届不到
来自群友的点梗
1k+短打
Summary:雷奥想要摘掉脸上的面具。
白家皇族的亲眷们一向爱好将自己的身影洒满每一处,他们时低时高的调笑声打着挺钻进没砌好的泥砖缝,神色骄傲,瞧着奔波的商队在大地上来来往往,路过那些被太阳晒的颓废,立正姿势都歪歪扭扭的房屋;在表哥飞天入地地雷奥曾经听白愁说过,从天上往地下瞧,那些排成一排的人影走着走着便歪斜了身子,去错了路线,活像在酒馆里吹了三天三夜的瓶。那时候的雷奥还不叫“无相”,个子站在望台的椅子旁边甚至会被扶手挡个严实。用沉重的面具覆盖在脸上,温热的呼吸在脸颊柔软的肌肤处绕圈,带着水汽糊......
《日落》
白愁雷奥之届不到
来自群友的点梗
1k+短打
Summary:雷奥想要摘掉脸上的面具。
白家皇族的亲眷们一向爱好将自己的身影洒满每一处,他们时低时高的调笑声打着挺钻进没砌好的泥砖缝,神色骄傲,瞧着奔波的商队在大地上来来往往,路过那些被太阳晒的颓废,立正姿势都歪歪扭扭的房屋;在表哥飞天入地地雷奥曾经听白愁说过,从天上往地下瞧,那些排成一排的人影走着走着便歪斜了身子,去错了路线,活像在酒馆里吹了三天三夜的瓶。那时候的雷奥还不叫“无相”,个子站在望台的椅子旁边甚至会被扶手挡个严实。用沉重的面具覆盖在脸上,温热的呼吸在脸颊柔软的肌肤处绕圈,带着水汽糊在眼睛上…周围的一切被洇水的画笔一抹,天际线和地平线交融在一起,却唯独瞧不见白愁的脸。
指尖试图攫紧裤子上的布料,揪了个空,雷奥眨了眨眼。呼吸早已趋于平稳,平和的磁场环绕在身体表层,那条松松垮垮的练功阔腿裤被换成了修身裤,偶尔的白日梦回童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在安静的黄昏时分,身边能感受到白愁慵懒的气息,除此以外便是舰船下一望无际的云纱,覆盖了昏黄的荒野。
白愁抬起手来抹了抹额前的碎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表弟——自己在甲板上偷闲蓄锐,雷奥悄无声息地跟过来,这时候反倒是无言。看他的模样,像是有一腔话语吐露,但是临到了唇边,却羞于见人般沉寂下去。
半晌,还是白愁先开口:“这大地上真是苍茫一片。”
“…毕竟表哥你都瞧过了,无什么新鲜感。”雷奥正盯着前方的天际,视线找不到可以依存的地方,跟着环绕舰船的飞鸟尾巴飘悠;忽然听到白愁说话,四处游走的眼瞳才落定下来,在面具的阴影下看不出是喜悦还是混乱。
“不论大地如何,连天上,我也走过一遭,那表弟你说,太阳系,甚至银河系往外还会不会有什么敌手在了?”
那愉悦而高傲的声音轻巧地钻进耳朵里,对雷奥来说是莫大的享受;他想转过头去,却又担忧白愁正看着他…直直对上视线,恐怕又要被拿出来调侃一番。诸如品鉴他面具的款式,护发用的精华,还有“你应该多露露脸…就像你小时候那样。”被表哥如此仔细地盯着赏味,面具里的温度更会升到让他头昏脑涨的程度——以于在雷奥慌神时刻,让白愁有机可乘地闪到他背后,像是从睡梦中偷走一个吻一样摘去他的面具。
荒原的边际慢慢凌迟着太阳,它绯红的伤痕晕染了半片天空的云彩。
被看到脸颊上的火烧云可绝不体面。他想。
因此,雷奥只好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睛向侧面瞟,希望能从眼角捕捉到白愁的面容;该死,这面具的厚度牢牢攥住他的视线,告诉他不可逾越…也罢。
“若有的话,我也会陪住表哥你。”
“可惜我就不愿意让他人分走我战斗的乐趣啊…”傍晚的凉风在高空中卷起白愁垂下座椅的披风下摆,挠痒痒一样地抚摸雷奥的小腿,“表弟,到那时还请忍住,勿要来助我。”
“…嗯。”
雷奥叹了口气,放松了身姿,一手撑在了白愁的座椅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自己面具上和胎记如出一辙的纹路。他向后退了一步,停在白愁身后,这才能清楚地看见表哥的身影——白愁无视了远处绚丽的黄昏,而是将头靠在椅背上,欣赏在残留的日光下,显得苍白的圆月。
“今晚月色真美。”雷奥轻轻笑了两声,调子里却全无欢快的意思。
“是了,就像是月球人吃的芝麻大饼,哈哈哈哈哈…”
听到表弟认可了自己所欣赏的东西,这骄傲的海虎武神爽朗地笑出声来,正像他每次悄然摘走雷奥面具时一样。在这连绵的笑声里,太阳最后一抹亦真亦假的影子也消失在地平线以外,仔细看那处漆黑的轮廓,似乎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城——就像是闯入视线的蚂蚁一般,雷奥心底升起一股没来头的烦躁,一瞬间竟想要自己伸手摘掉面具。
他的手捏紧了面具的边缘。
“唉。”
终究是没有那么做。
End
【愁奥】海洋七夕饭堂8/10 1:00
●How I regret?
他们奉我若神明,仰我如神祗,而我在命运中沉浮一遭,我想念的是站在你身后的日子......
无相城向来静些,已充满宗教气味的城,显得虔诚而宁静。修罗法士都披着洁白的法袍,行色匆匆地来去,其实神态像极了多年前那些什么什么教徒。从心底里信仰着,然后整个的生命就像是给油灯添油一样地完全地付出上去了。
城中心的殿就更静了,有殷勤的信徒殷勤地点香,却几乎没有声音地,不惊扰殿的主人。赤足轻轻踏在石阶,因为静,足饰轻轻擦过的声音更显得叫人屏息。
那信徒回头,就极难得这么近见到信仰的本身,这下呼吸真的屏住了。
原本稳稳当当点香的手也颤起来,...
●How I regret?
他们奉我若神明,仰我如神祗,而我在命运中沉浮一遭,我想念的是站在你身后的日子......
无相城向来静些,已充满宗教气味的城,显得虔诚而宁静。修罗法士都披着洁白的法袍,行色匆匆地来去,其实神态像极了多年前那些什么什么教徒。从心底里信仰着,然后整个的生命就像是给油灯添油一样地完全地付出上去了。
城中心的殿就更静了,有殷勤的信徒殷勤地点香,却几乎没有声音地,不惊扰殿的主人。赤足轻轻踏在石阶,因为静,足饰轻轻擦过的声音更显得叫人屏息。
那信徒回头,就极难得这么近见到信仰的本身,这下呼吸真的屏住了。
原本稳稳当当点香的手也颤起来,而教主柔和半笑的脸也叫他不敢直视。黑暗雷奥未发一言,只扶住他的臂,极轻极稳地燃起那剩下的香。
教徒结束朝拜走出去,从教主柔和的神色与举止中得到一生的回味,丰满一世的信仰。
黑暗雷奥负手站在香插前,没人知道他最近愈常作梦。随着那香腾腾地燃起烟,那在信徒的心胸间伟大圣明的教主就难得地愣神起来,不由得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也是这样点香——他扶着白愁的手,作副手的敬奉白家先祖的香火。
毋庸置疑的,黑暗雷奥已是绝世的强者。普通人难以想象,总觉得这样强大的存在总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就连作梦也是尽是横行霸道金碧辉煌。可是其实很简单的,黑暗雷奥只梦见以前。
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雷奥却早就习惯被叫作白愁的跟班。
表哥表哥的叫,心思里藏着什么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跟着白愁,看他练功后臂上滑下的汗珠,注意他爽朗大笑时扬起的眉,雷奥打定主意做他一生的跟班。
那时一生想来多简单啊——年轻人想的只有眼前那么远,所以白愁暧昧凑上来的时候,雷奥就觉得一生在此死了也够。
梦寐以求,雷奥一语不发,气却喘得粗,低微而主动地索取一个吻。
微凉的唇,交在一起却烫得雷奥心颤。
那时雷奥也还懵懂,还会想,要怎样女人有怎样女人的白愁,怎么愿意施舍他满足他的心呢?
心惊又沉溺,好似服毒。
每次之后,两人就躺在一起,没有情话,却明白彼此的心跳。
旖旎的回忆就这样入梦,明明强者不应该沉湎过去,不应该存有幻想,雷奥惊醒后还是怅然若失。
梦得这样多,他想得也多起来。
“奇怪,奇怪,为什么我从前这么敬重白愁?为什么我现在还想起白愁了?”
香一束一束的,那随着烧尽升腾起来的烟就更加暧昧地卷在一起,叫黑暗雷奥不知为何看了发冷。
命,命,命。
纵使白愁怎样惊才绝艳 ,他从来就没有那命。
可五强命格就有我,就有我黑暗雷奥。
大白天的想起这些好似发了噩梦,黑暗雷奥难得浑浑噩噩走到中央处理室,翻看着皇极惊世,像确认什么。
白愁,白露宝,白五世,雷劲......一个一个的名字从头脑里浮现出来了。
命,命,命。
直看得人凄惨地笑起来。
“雷奥王,海瞳皇后求见。”通传的声音恰到好处响起,打断了这场噩梦。
黑暗雷奥选了个景好的露台。
海瞳早不是他熟悉的小女孩样子,成熟而知性。她在白武男身边那些年,是很少见面的,可这么多年过去,海瞳开口叫他,还是小表叔。
黑暗雷奥习惯性地笑,漾起半个酒窝:“海瞳怎么来了?”
海瞳也笑——这么一笑倒是有从前活泼女孩的影子——她捧出一个匣子:“整理到从前白家的东西,这些是小表叔从前的呢。”
匣子盖一开,黑暗雷奥那些暗天怎么没有一起来之类的寒暄都卡在嗓子缝隙里了。层层叠叠一摞都是面具——曾经他遮掩胎痣的面具。
不止他平时常戴的朴素的铁面,还有白愁作弄取笑他所赠的一些花俏的面具。海瞳垂着眼睛露出很怀念的神情:“我知道小表叔现在是用不上了,可是不是我的东西,我觉得是去是留,还是得主人做主才是。”
黑暗雷奥好似和面具黑洞洞的双眼对视,会否自己又在做梦了?
海瞳伸手就抽出一个滑稽的花面具了,她笑得更欢了,眼角都泛泪了:“小表叔,你还记得这个?这是当时我给表叔叔扎那一头辫,你说他像个小丑,他叫我回敬给你挑的呀……”
是了。
那时白愁总是掀开面具的吻他,然后不依不饶地嘟囔着面具碍事,可从不吝啬用漂亮的好铁给雷奥打上几个。按雷奥的想法,有些是过于花哨了,可是白愁很热衷这个。
那时雷奥是不戴那些面具的,可一个一个摆在柜里,收得很好的,连一丝划痕也没有……
黑暗雷奥一个个看过去,每看一个都能想起来历。同再怎么无赖都能打交道占上三分理的雷奥王,突然好像遇上了有史以来最能说会道的政客,居然被辩得说不出话一样。
想这些做什么了?做什么了?
强镇定下表情,黑暗雷奥总觉得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可是海瞳什么也没有多说,她觉察到小表叔的沉默,自顾自说起她记忆里的逸事来,直说得泪从眼角流下来。
“小表叔,我知道你念着呢。”海瞳好像轻轻叹气,黑暗雷奥没注意,他现在只有一种冲动——再戴一戴那面具。
最后,海瞳擦擦泪:“这儿景倒好,多谢小表叔在这招待我了。”
她什么时候离去了?黑暗雷奥是久呆后才惊觉没招待好大地皇后,可是若说自己的侄女,他有些恼她带了这些来。
露台只剩他一个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前尘好似丝丝缕缕纷至沓来,皆拨他的心弦。
那么彻底窥一窥那旧梦如何?
黑暗雷奥深吸一口气,那冰凉的铁面具又极合适地戴上。整张脸都被挡住,只有眼神洞洞地透出来。
是了,多少次,他的眼神就这样透出来,多么敬爱地看着白愁。那时候视角多在白愁侧后方,极有分寸地跟在后方,可眼神偷偷地,不知描摹了多少次那个身影。
带着面具,这些天来有些不宁的心神居然安心下来。
安心地出神着,听见一个什么响了,黑暗雷奥不由得转头,叫起来“表哥”。
结果只是有鸟飞到露台,些些也也地,倒很讨人喜欢。
这是喜鹊鸟呀。黑暗雷奥想起来。
那么去走走如何了?
黑暗雷奥想来想去,决定久违地去探探虎刃。
这好徒弟身量已很高,见了黑暗雷奥还很亲热,若不是见过他战的气派,还真叫人想不到这面善的青年也是三强之一了。
虎刃叫人端上来一些点心——虽然强者没有必要进食,虎刃还是改不了爱吃。
“师父有心事。”虎刃笑,推近一碟点心,献宝似的:“吃点点心,心情是会好些,师父要不试试?”
“只是开始常想些旧事。”黑暗雷奥和虎刃待在一处,心情就似乎真好些了。他生疏地拈起一枚点心,做得很叫人可爱的模样,咬一口下去,酥皮包着的馅子甜着嘴,的确是很能叫人愉悦的点心。
“我说句话,师父别恼。”虎刃自己也大口嚼着点心,“人说老想以前呀,是老了!”
我老了么?黑暗雷奥失笑。
用完茶点,虎刃邀师父到练功房:“师父一定是平时天天跟那群油嘴滑舌的纠缠,近来闲了才容易想东想西,今天难得来了,不如与我切磋切磋。”
两大强者,切磋就不用磁场力量,拳对拳地拼。
确实是酣畅,黑暗雷奥想,拳脚间,真的不容易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拳脚切磋完,虎刃就拉过武器架来,取了一柄刀。
黑暗雷奥却愣了,取下一条棍。
他有多久没使棍了?
那是比他跟在白愁身后更早的事情,那时他真还很小的,因为戴着面具遮掩胎痣,表兄弟都不乐意跟他打交道。
而他认识上白愁也是很简单的,少年就那样不知何时跃上墙头,看雷奥练功,有一阵了。
白愁笑盈盈:“雷奥表弟,你该使棍的。”
起初不以为意,但是雷奥试着练两套棍法,战的感觉便真大有不同。
白愁央他切磋,他自是比不过,可白愁也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实力:“表弟,你的实力可在一众兄弟之上了!”
是了,白愁就那么认认真真说着这话,不因雷奥的怪与孤僻而看轻他,也许就是那天,雷奥决心跟在他身后。
这一场棍黑暗雷奥打的很漂亮,虎刃应对得气吁吁的。
“好精妙的无相雷电棍。”虎刃爽朗大笑,汗涔涔地照在夕阳下,一瞬间像极了那日的白愁。
是夜,黑暗雷奥独自坐在今日招待了海瞳的露台。
城里当然灯火通明,修罗法士仍旧勤勤恳恳地来去,主殿不止有信徒点香,更有大把鲜艳的烛。
不少信徒还因虔诚有所求,依旧在祷告,而信仰本人,伟大圣明的教主雷奥王,他独自地饮着一壶烈酒。
多少年不这样大口大口灌下这玩意了,只为了醉?作为雷奥王应酬往来的时候,那些号称多么多么珍贵的酒水,现在是都比不上他手里这廉价的烈酒了。
醉了么?醉了得走一走——
信徒们新鲜地见到教主行在城里,情绪高涨地谈论着教主笑得那样好看,回过头呢教主?教主走到哪里去啦?
黑暗雷奥姑且当自己是醉了,他就一个人行至白家皇陵。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暗天破开封着他的石像,那天他重见天日,好像也是站在这块碎石上,总之仰头,就见旁边白愁的像。
突然想起今天见那喜鹊鸟,是很小的时候听过那个古老古老的传说,母亲当故事讲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醉了醉了,眼睛都模模糊糊。
黑暗雷奥跌跌撞撞飞起来,落在那白愁石像的肩头,脸颊不知为何湿润的。
在白愁身后的日子,他也想起过鹊桥,他还笑他们一年聚一次,而他站在白愁的身后,好像永远不会离去。
黑暗雷奥静静靠坐在石像的颈边,好像很多年前被白愁吻了还害羞,将脑袋埋在白愁颈处。
然后……白愁会笑起来……
黑暗雷奥睡了。
喜鹊三三两两仓促飞过荒芜的墓园,无意为他搭建梦里的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