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皮】不失去重要之物就无法出去的道路
20240520巨姛联产活动第41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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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不失去重要之物就无法出去的道路,开启这扇门的人将失去其重要之物。
在皮克开口之前,韩吉就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什么是重要之物?”
空旷的场景中没有人应答,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后,皮克在空气变得尴尬前接话了:“家人吗?…但应该已经被地鸣踏平了。那就是世界、希望、大义、责任、道德伦理这样的东西?……不对,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这是我会认为重要的东西。你有什么想法吗?”
道德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丢掉了吧,从戴上候补生的袖章,拿起枪射击,杀死第一个人开始,皮克·芬格尔很早就舍弃这种东西了,而如今的结果也不过是连唯一的...
20240520巨姛联产活动第41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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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不失去重要之物就无法出去的道路,开启这扇门的人将失去其重要之物。
在皮克开口之前,韩吉就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什么是重要之物?”
空旷的场景中没有人应答,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后,皮克在空气变得尴尬前接话了:“家人吗?…但应该已经被地鸣踏平了。那就是世界、希望、大义、责任、道德伦理这样的东西?……不对,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这是我会认为重要的东西。你有什么想法吗?”
道德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丢掉了吧,从戴上候补生的袖章,拿起枪射击,杀死第一个人开始,皮克·芬格尔很早就舍弃这种东西了,而如今的结果也不过是连唯一的家人也没能守护好。
皮克几乎自然而然就接上了韩吉的发问。比起与其他人相处时那样贴心温暖的关照,她对韩吉的回应也许确实有些生硬。
她们原本是在颠簸的船上,刚告别诞生了恶魔的帕拉迪岛,将要前去亚兹马比特的港口准备飞行器……雷贝利欧已经没救了,皮克也失去了几乎所有曾经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伙伴和长官。
但在某一瞬间,她和韩吉·佐耶被关入了此处。这里不是梦,不是幻觉,也不是死后的世界…这里是现实,是道路的一部分,是一个不存在死亡的地方,不需要在乎时间的流逝,她们都曾在艾伦对全体艾尔迪亚人的宣告中见过这无尽的沙丘与无垠的夜空。起初两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动用坐标之力的新的对话,韩吉还激动地朝光之树那边呼喊了好多声“艾伦”的名字试图沟通,却只收获了一阵徒劳的回声,她绕着这附近探索了一大圈没有任何收获,映入眼帘的景色一如既往。皮克不用试验也知道,在这里无法变身为巨人,她趴下身子寻找着蛛丝马迹,在唯一的可疑之处捞起些细腻的沙子,却发现里面藏了一扇被放倒的门,她拂开沙粒,上面还有一块标牌写着:“这里是不失去重要之物就无法出去的道路,开启这扇门的人将失去其重要之物。”
因为过劳而显露出了憔悴的韩吉听到了皮克读出来的规则,停止了其他没有进展的尝试,也开始思考这段话的含义:“重要的…同伴呢?如果失去所有的伙伴是挺麻烦的,阿克曼和巨人之力是必不可少的……”
皮克查看了标牌的每个角落,确认了这是一则指代不明的规则——没有明确的定义,没有指南,没有说明。
外面的世界还等着她们去拯救,而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扇门。于是,两人都能很轻松地判断此时她们的课题:由谁去开这扇门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我已经没有值得信赖的同伴了,所以我来吧。”皮克说出的话像是自嘲,但她已经主动握上了大门的把手。
“等等!还有哪里不对!”韩吉及时打断了皮克,“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吧?为什么刚刚我们没人想到这个?”
皮克放下了手,也垂下了眼睛:“谁知道呢……”
韩吉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比起后天构建起来的关系,来自于‘自我’或是属于‘自我’的东西,也许对大多数人来说才是更重要的东西吧?”
“我们没法确信这个房间的标准是来自于‘常识’或者你我‘自己’吧,也不知道‘重要之物’在抽象与具体间的界限。”皮克补充道。
“没错没错!比如知性也很重要,我们如果突然变成无垢巨人了都会困扰的吧?”韩吉摊开手表示无奈,目光中却没有失落,语调里恢复了些兴奋的好奇,“这么思考下去会没完没了了呢。”
“如果真的在乎我的性命的话,我就不会来做寿命有限的战士了。”皮克没有避开韩吉的目光,面对面以同为人类的身躯和这位调查兵团的团长交流还是第一次,皮克以为充斥着悲伤的自己已经提不起精神了,但她还是努力挺直了点腰才能更好地打量和观察对方,“你呢,韩吉团长,调查兵团是墙内兵团中死亡率最高的地方吧?你是个惜命的家伙?”
“……献出心脏,好久没这么说过了。”
“况且如果这个规则能直接剥夺一方生命的话,这答案算什么呢,你或者我是对方的重要之物吗?还真是暧昧的理解啊。”皮克又调笑了两句,将即将涌上来的情感用残忍和快节奏的思考往前推进着。
“那如果艾伦是重要之物的话也会消失吗?让三笠或者阿尔敏关进来就可以一口气解决这场危机了,真是轻松啊。”韩吉配合地搜刮着大脑中的知识,“我想,这里的力量归根结底来源于巨人之力,更大可能是在修改记忆的范畴,只要让我们遗忘掉人生中的某个重要节点与契机就会让我们丧失对应的情感或者信念或者个性?”
“看来我们的巨人专家有思路了。”皮克问,“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防止我们阻止地鸣吗?”韩吉将猜想的过程都诉诸于口,“缺少战力是会有很大的损失,但是艾伦不必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来阻碍我们……那是想让我们明白什么事情吗?”
“所以为什么唯独是我们两人?”这是皮克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了。
“我们也许能搞好关系…或者是需要两边的情报,还是有什么共同点吗?”也许这就像在和自己的另一台大脑沟通,可以利用不同的经验与见识来补足对方有所缺失的地方和盲点。
“艾伦并不相信我也并不了解我,我觉得这不是艾伦的选择。始祖尤弥尔…我们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意识存在。”皮克将“现实”拨到思路上,“如果只是随机的两人分组就没有意义了,我们在等待中思考的假定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不实践就谁也不知道后果。”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想法!也许选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无法断定出自己的‘重要之物’呢。”韩吉觉得自己抓到了突破口,“那些孩子们早就为此行犹豫过很多次了,他们也是放弃了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才陪我踏上这条道路的。欧良果鹏还有故乡。里维他也还有和埃尔文的约定…不对,那家伙可不是完全凭借着那份约定而对吉克有执念的……也不只是单纯的恨或者什么感情,当下有只有他能去做的事。”
说到这里,韩吉想起了前任团长迎来死亡前的模样…埃尔文的重要之物,而那一定是她不知道而只有里维知道的东西。
皮克不认识104期的大家,但是在得知雷贝利欧难以躲过灾难的消息后,曾经是战士的他们都失去了视作重要之物的家人。没能失去自己的性命就值得庆幸吗?颓然的阿尼已经丧失了动力,而莱纳本来就没有得到能被视为重要的事物吧,他现在还在为这赎罪的机会驱动着,也许负罪感都成了他的重要之物……要是失去了这个真不知道他会变成怎样糟糕的人。吉克想要的东西如果能得到,那现在控制地鸣的就不会是艾伦…耶蕾娜虚幻又出格的野心蓝图也同样地随之而去了。贾碧和法尔科还有未来,他们才刚刚成长得到了机会,他们还不到要承担战争罪责的年纪……
那么皮克·芬格尔究竟还在因为什么而不死心呢?她以往小心谨慎地观察他人与别人相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服从马莱完成任务,终于到了该她撕扯掉亲和的皮囊剖开自己的人生检查的时刻。
她又一次地看着韩吉,勉勉强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都需要找到自己现存的重要之物…那或许是驱动着我们向前的事物,是我们为何而生的结论。真遗憾啊…请韩吉团长你也开肠破肚地看看你的人生吧。就以这沙地为草稿,剥开我们的回忆,勾勒我们的人生,来判断该由谁来舍弃那‘重要’的一部分吧。”
“虽然语言能互通,可是我们的文字不同呢。”韩吉赞同了这个做法,她也需要时间来捋清救世之行的将来。
“尽量用图画来让互相都明白吧。”
来写吧,组成皮克·芬格尔和韩吉·佐耶的东西是什么?
比起“对父亲的重视”,皮克率先为自己写上了“母亲的早逝”,从母亲的早逝派生下来的,是早熟的责任感,对父亲的责任感,对伙伴的责任感。生活的乐趣穿插在责任之间,皮克不想再体验那样看着重要之人离去时无能为力的痛苦。
韩吉还一笔都没有动,只是盯着面前平坦的沙盘。
“矮小的、弱小的、贫弱的、女人的、艾尔迪亚人的身体”,皮克画下了这样事实上的自己,每一个标签都将她的人生送入可悲的弱势者一侧。在雷贝利欧,在世界上许许多多的隔离区里,有无数像这样普通的艾尔迪亚女儿,她们简直是这个吃人社会的最底层。
“聪明的大脑”——通透的观察力,准确的决断力,理性的稳定,蛰伏的耐心,皮克对此都颇有自知,而这也来源于他人给自己的评价。为了将此前所有的不利推翻,她不得不绞尽脑汁来利用所有的境遇,马莱战士的身份不过是被她毫不客气借用的踏板,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她只会信赖自己接触评测后能托付信任的人。
“车力巨人”,纵使在战场上这是一具可怕的杀人机器,但只有皮克还保存着历代继任者们的经验与感情,车力巨人的特性致使持有者总需要依附和借助他人的配合与帮助,所以他们接触过最多的人性……艾尔迪亚人数千年难以评说的历史和那些珍视的、悲伤的、幸福的记忆全都埋葬在了脊髓的力量中,会以血腥的形式不断传承下去。
皮克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浮现出了许多亲近或是陌生的、全都已经逝去的伙伴的脸,然后车力巨人张嘴,把所有人的骨肉都嚼碎了。她记得齿间这些可怕的触感。
皮克睁开眼睛,停下了对自己的思考,转而去辨认韩吉画下的东西:“自由之翼”、“标记出后颈弱点的无垢巨人示意图”、“?”、“!”、“一只被画了叉的眼睛”、“带有挂绳的椭圆宝石”、“一团乱麻”,零零碎碎的空档间还画了很多杂物填充,有着糖果、枪械、飞行器之类结构的东西。
和莱纳带回来的情报一样,没有家人,皮克迅速注意到了这份怪异,但她不去猜测韩吉没能将家人的影响放上去的理由,保持着她们的距离感。…总之韩吉·佐耶之所以成为韩吉·佐耶的都是和家族无关的东西。皮克认识自由之翼,这是调查兵团的标志,而问号与感叹号或许代表的是好奇心与求知欲?
一开始本还有些踌躇不前的韩吉越写越进入状态,她逐渐把所有冒出来的想法在地上画了出来,早已停笔的皮克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韩吉的奋笔疾书。韩吉无穷无尽的想法一圈一圈地向这个世界侵略下去,逐渐蔓延到了皮克的地盘边缘。
韩吉画下了一辆在外面世界第一次见到的“车”,眨了眨眼,看到了皮克画在旁边的简笔“车力巨人”,她的单眼一下子在眼镜后亮起来,转身对皮克招呼:“你好,车!”
“你好,巨人博士,你有答案了吗?”想要通过这些思维导图推导韩吉一生的皮克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也看入迷了。
“不…我还不知道,不过地鸣之后,这些东西都会被摧毁不一定能再有了吧?我把想知道的东西从记忆里记录下来,说不定总有一天能复现下来的。”韩吉落寞地苦笑着。
“为了保护帕拉迪岛,地鸣不仅会踏平外面千千万万的人类,也将摧毁千年文明积累下来的一切先进科学和技术。”皮克轻轻地说着,“一阵风就会让你的画也都消失了哦。”
“你说的没错……我们能不能成功也是个未知数,背叛帕拉迪岛是条无法回头的路。但是必须要去阻止艾伦。”韩吉想起了一段回忆,“你知道吗,艾伦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也听我讲过一整晚的巨人实验哦,只有我们两个人彻夜长谈,那可真令人怀念啊……耶蕾娜刚来岛上的时候也和我聊过好几次岛外的科学,亚兹马比特的专家帮我们初步发展起了技术…人类竟然能为生活创造出这么多神奇的工具!可惜我们却不得不为生存而挣扎,为战争而警惕,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光了。”
“你还想知道外面的什么?”皮克靠近了一点韩吉,与她并排,如果这画下的是一部以韩吉为主角的故事书,那这会是一部积极而风趣的科普探险巨作,“……这里多的只剩时间,要是你想知道也想聊聊,我可以做个老师或者听众。不过我更建议你和我都趁这个机会多休息休息。”
“皮克…其实你想要退出也没关系的。你也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了吧。”韩吉有些感动,但她控制住了自己不要得寸进尺,现在已经没有机会续写这部作品了,“足够了,能和你有这个机会聊过就好了……我要谢谢你的提议,我把经历过和见过的事情都记下来的时候,也好好地思考了一遍我享受的和我想要的东西,我想我已经满足了。”
“你才是本就没有战斗的理由吧。”皮克的视线停在韩吉画的那块画不出颜色的椭圆宝石上,“将我们这只队伍集结起来的…是你的责任,还是理想?”
韩吉在那块宝石周围画了一个更大的圆,改描出了一口锅,热腾腾地煮着简陋的炖菜,她说:“总有人要尽力去做到能做的事情。”
皮克看着韩吉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沙地上滑动,沙粒陷进指甲缝,来回翻转时露出的掌心被磨红染灰。韩吉往回扣到地下,像要把这幅沙画刻到不会被轻易吹散的地步,反复勾出来的线条比其他都深得多。
“…我不会退出的。既然你找上我了,那我会做下去的。”皮克说,“我也只是一个…明明应该有那个能力,也以为自己一直都做了最好的选择,但是最后却谁也没救下来的人。”
“那么我想,你比我更适合保存实力。”韩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总是在去了解这个世界,结果却发现并不了解自己……皮克,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皮克也不觉得自己就了解了韩吉,她们不过才刚刚接触了短短几天…真诚得有点笨拙?不情绪化?天真又乐观的理想主义?对巨人有奇怪的热情?最后皮克这么说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我们或许能合得来,毕竟我们俩能为了这么个普通又可笑的问题一起思考了那么久,甚至还真都逐条列举出了可能性开始自我分析。”
“真的?别人都觉得我很奇怪啊。”
“你是很奇怪吧。”皮克被她有点逗笑了,“但谁都是一样的……作为失败者。”
“不去行动才是失败者哦。”韩吉也笑了笑,她站起身拍掉了手上的沙子,看着被画满的沙地说,“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加入,皮克。你看,有这么多的猜想…不实践的话果然说不准什么东西才是我的重要之物呢,不理解的东西总要调查清楚。即便我痴迷于巨人也敢断言这并非我的私心,你驾驭的车力巨人和保存的杀手锏会发挥出重要作用的…里维已经很辛苦了,那群孩子对杀死艾伦也还有犹豫。…啊,况且你和那群孩子年纪差不多吧,是我带你加入的,无论如何就让我来完成这份职责好了。”
“马加特元帅也认可了你,我们并非被你胁迫才做了决定。”皮克挑了挑眉毛,她明白了韩吉的想法,也读出了被托付给自己的任务,平静地默许了由韩吉去开启那扇轻飘飘的诅咒之门的选择。
“啊啊啊啊啊遭了!忘了让你给我画画艾伦变成的始祖巨人是什么样的了!哎,现在来不及了,等我亲眼去看吧!”
皮克最后能想起来的记忆,是打开门后还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韩吉,正请求能握住自己的手,邀请她一起安全地回归那个正在地鸣的世界。
*
“下次请让我坐在车力巨人的背上感受你的体温可以吗?”韩吉的语气透露着欣喜,又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不明所以的话,“哇,太好了,没有哪个伙伴和巨人之力突然消失,求知欲和好奇心也还在,果然那些都是吓唬人的把戏吧……”
皮克皱着眉头拒绝了韩吉:“不要。怎么突然说这个……感觉怪怪的。”
下一秒,躲开韩吉热情的皮克却难得迟来地意识到了什么,恶心的感觉从食道涌上喉咙,她捂住嘴,眩晕得眼前突然弥漫上了黑雾,她就要站不稳了。皮克不敢再和韩吉说话,强忍着不适路过韩吉,避过韩吉的视线,利用莱纳的身躯挡住自己。在飞行器即将起飞的现在,皮克想起来了在道路里与韩吉的一段奇怪记忆,她因为回到这个世界后这么久才察觉到的真相感到了反胃,刚补充能量吃过的食物马上就想吐出来。
皮克知道了韩吉·佐耶失去了什么“重要之物”,她却只能对此沉默不语以示一种最后的仁慈。
然后一切多么顺利成章的,跟着船漂流而来的耶派小领导用最后的生命击穿了飞行器的油箱,而地鸣将至,韩吉·佐耶为自己选择了在超大型巨人高温中的死亡。
即便道路的那扇门只是谁的恶作剧,即便并不是皮克杀死的韩吉。
但是皮克和韩吉在道路的行为与判断一起承认和证明了韩吉·佐耶这一人物在此刻的无价值——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存在的价值。韩吉生而想要追求的东西,已经不适合也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韩吉能做的事都已经都做完了,剩下的救世小队足以继承她的遗志。
即便如此,韩吉也不是非死不可,但是她却英勇就义了——就像有谁操作着抛弃了“韩吉·佐耶”这个角色,因为她的故事已经不再有意义了——这并不该是一个有着活生生的人的世界的价值观。人的生死并非能由这种“存在价值”决定,多么无意义无价值的“活着”都不应该被舍弃,都不能被逼迫着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死。
皮克恐惧而疯狂地思考这场在道路中诡异至极的奇遇,是韩吉·佐耶的死志太过强烈了吗?艾伦·耶格尔,他是那个操纵者吗?还是还有别的人在这之后操纵着我们的生死?那样的欲望…难道是赋予了艾伦力量的背后的人?始祖尤弥尔?巨人之力?……不行,皮克无法再推理下去,她需要更多的大脑,只靠她一人的认知和局限是无法探求到由韩吉之死衍生出来的恐怖真相的,她需要同伴。
*
皮克·芬格尔又一次猛然醒了过来。这是一场噩梦,一场韩吉·佐耶牺牲后的噩梦,一场拯救了世界之后的噩梦。她只记得这股恶心至极的感觉,但却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
#马莱战士计划##cp29#
✧𝙼𝚊𝚛𝚕𝚎𝚢- 𝙻𝚊𝚐𝚘 . 𝚆𝚊𝚛𝚛𝚒𝚘𝚛 . 𝙿𝚛𝚘𝚝𝚎𝚌𝚝✧
马莱国家档案馆将首次于2023年5月2日至5月3日半面向公众开放。
本馆档案分公开档案与未公开档案,未开放档案为自形成之日起至今,涉及雷贝利欧区、马莱高层历史文件等不适宜开放的档案。
M.W.P作为本馆未开放的最高机密档案,其查阅权限不归本馆所有,在此期间,马莱军事司令部将特别邀请获得授权的马莱长官及高级研究员访问M.W.P部分数据库,以作参考研究。
届时请各位受到秘密邀请的长官与顾问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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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𝙼𝚊𝚛𝚕𝚎𝚢- 𝙻𝚊𝚐𝚘 . 𝚆𝚊𝚛𝚛𝚒𝚘𝚛 . 𝙿𝚛𝚘𝚝𝚎𝚌𝚝✧
马莱国家档案馆将首次于2023年5月2日至5月3日半面向公众开放。
本馆档案分公开档案与未公开档案,未开放档案为自形成之日起至今,涉及雷贝利欧区、马莱高层历史文件等不适宜开放的档案。
M.W.P作为本馆未开放的最高机密档案,其查阅权限不归本馆所有,在此期间,马莱军事司令部将特别邀请获得授权的马莱长官及高级研究员访问M.W.P部分数据库,以作参考研究。
届时请各位受到秘密邀请的长官与顾问务必准备好有效身份验证与安全令牌。
✧主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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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𝚂𝚝𝚊𝚏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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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皮】拉吧记事其二
感谢@SleepySlime 的约稿!
年更的拉吧记事(……),会出现的其他cp和任何需要警告的内容都不打算做标注提醒预警的现pa姛世界,用平淡的语气讲述匪夷所思但又有那么一丝合理的事情也很姛,所以写出来了这么让人崆姛的雷文真是不好意思(……)
“…我会听你倾述的,今天的酒就让老师请你好了。”皮克从韩吉的大腿上越过,递去了纸巾,另只手撑在她臀部边缘,故意压到了一点肉,让韩吉觉得有点疼。
希琪俨然一副烦躁至极的神情,不断搅动着杯中的冰块,嘴唇咬得紧紧的,半响才挤出来一句辩解:“我没哭。”...
感谢@SleepySlime 的约稿!
年更的拉吧记事(……),会出现的其他cp和任何需要警告的内容都不打算做标注提醒预警的现pa姛世界,用平淡的语气讲述匪夷所思但又有那么一丝合理的事情也很姛,所以写出来了这么让人崆姛的雷文真是不好意思(……)
“…我会听你倾述的,今天的酒就让老师请你好了。”皮克从韩吉的大腿上越过,递去了纸巾,另只手撑在她臀部边缘,故意压到了一点肉,让韩吉觉得有点疼。
希琪俨然一副烦躁至极的神情,不断搅动着杯中的冰块,嘴唇咬得紧紧的,半响才挤出来一句辩解:“我没哭。”
“就是嘛,只是有液体被德利斯同学分泌出来了,那也有可能是难堪的汗水而不是痛苦的泪水哦。”
“拜托老师这个时候就不要开口说话了,在家我还可以接你的黄段子,但现在可不该说笑。”皮克把吃了一口的水果塞到了韩吉嘴里,又缩下去趴在了她腿上,“所以是和你室友的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
皮克和韩吉并未如耶蕾娜所愿的,因为谈上了恋爱就不再光顾她这家小众人士聚集的酒吧。刚对自我身份认知产生困惑的韩吉认为这里是最佳的研习与实践地点,而皮克心领神会地明白她的想法,两人便开始在周末玩起一次又一次在拉吧偶遇搭讪的情趣小游戏。和有点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韩吉一起,她俩就可以谎骗到更多的女同性恋者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角落的卡座,进行以调查研究为主要目的的聊天与谈心。
说回此次的正题,恋爱八卦在闺中密谈的热度经久不衰,因为拥有着更为细腻的情感、敏感的思维、压抑的需求的女人就是会为此烦恼的存在,而想和女人谈恋爱的女人就会有翻倍的烦恼。
皮克的问题显然更戳到了希琪的痛处,可她确实需要到这里发泄一番长久忍耐下的不满,她像是终于决定好地闷了一口酒,才哗啦一下把怨气全倒了出来:“……她交上男友了,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在外面一直都演直女可真是辛苦了。”
未能出柜且单恋直女的感情终究只会迎来坏结局,做不到坦白,只渴求维持现状,不过是徒然地往火坑里跳罢了。皮克不会批评这种行为,而韩吉正在学习和了解这种感情。
“那种每天都臭着脸谁都不想理的不良凶婆娘怎么会有男的想追还敢追啊?而且还被追到了?!是,她长得漂亮又耐看,小个子看上去也很让人激起保护欲,扎起金发可以将后颈看得很清楚,俯视的时候会让人想象如何散开那些绷紧的发根…要是对方只是不知道她性情随便交往玩玩的就算了,但是他俩好像是认真的啊?”开闸了的悔意化作了违心的出坑回踩,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不甘、委屈、苦涩全不过脑子地倾泻了出来,“你能想象吗?那个可以面无表情踩死天牛的冷血女,像个恋爱中的少女一样脸红会害羞?!…行吧,她是恋爱了,但就算是初恋那也纯情过头了吧!根本看不下去啊!简直要吓死个人了。可这都还不是最让我生气的——她还会一本正经地向我请教约会穿什么会让男的觉得不错,我看上去像那种玩弄男人于股掌间的女人吗?”
“看上去是蛮像的。”韩吉打量一番后真诚地夸赞了她装直女的技术。
“实际上连女人都骗不到呢。”皮克附和着评论到。
“……你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希琪可正在气头上。
皮克其实没什么心思安慰她,只是希琪还没把关键的事情说清楚:“你看上去不仅仅是因为知道喜欢的对象是直女且有了交往的对象而在难过……应该是在烦恼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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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人.An Old Flame - Part One
十月小阳春,
走访旧情人的天气。
——木心
两秒想出来的梗概:所以这就是一个关于哭笑不得的巧合、平庸无趣的生活和十月巴黎一对旧情人的故事。
♢
作为“旧情人再相遇”故事的主角之一,我并没有感到那些文艺爱好者常常为之疯狂的“旧日重现的酸涩与美好”,完全没有,我只觉得尴尬得要死。看到韩吉.佐耶的零点一秒之后,我的大脑读取了埋藏在记忆深处有关十五封情书和三十八次接吻的细节,细节到我甚至不记得自己记得这些细节。很可惜,正是由于这一瞬间的分神,我没能在韩吉佐耶用目光锁定我之前快速逃离找不到任何掩体的空旷大街。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穿着一件沾着红墨水...
十月小阳春,
走访旧情人的天气。
——木心
两秒想出来的梗概:所以这就是一个关于哭笑不得的巧合、平庸无趣的生活和十月巴黎一对旧情人的故事。
♢
作为“旧情人再相遇”故事的主角之一,我并没有感到那些文艺爱好者常常为之疯狂的“旧日重现的酸涩与美好”,完全没有,我只觉得尴尬得要死。看到韩吉.佐耶的零点一秒之后,我的大脑读取了埋藏在记忆深处有关十五封情书和三十八次接吻的细节,细节到我甚至不记得自己记得这些细节。很可惜,正是由于这一瞬间的分神,我没能在韩吉佐耶用目光锁定我之前快速逃离找不到任何掩体的空旷大街。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穿着一件沾着红墨水还没来得及洗的风衣,站在街边刚刚开始落叶的一排树的最旁边,因为寒冷和陈年往事灌进脑子里的别扭正呲牙咧嘴地试图逃离现场,而后被穿着明显是刚洗过的深咖色风衣戴着玳瑁框眼镜正大步走过来的韩吉.佐耶逮了个正着。
“皮克!皮克.芬格尔,你是皮克.芬格尔?”
要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但也说不上惊讶。我觉得我现在处于一个并不是那么清醒的状态。韩吉.佐耶,韩吉.佐耶,说真的?韩吉.佐耶?这个人和我记忆中的韩吉.佐耶简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这太怪了,我迟钝的大脑立刻会想起曾经看过的几个假冒他人身份犯罪的案例。但我仔细一看——眼镜,虽然品味变好了,但镜片依然是这个看着颇为熟悉的厚度;介于深褐和深酒红之间的瞳色;对于瘦削的身躯来说过于宽阔的肩膀;红褐色的一头乱发以及说话和咧嘴笑的时候右边脸颊的半个酒窝——如果说这个人仅仅是为了盗取身份,那她也做得太细致了。“皮克,皮克。”我听见她叫我,好吧,直到这时我才相信了这个人真的是韩吉.佐耶。她看到我的时候是那么惊讶,以至于我都要开始回想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我认出她了。看到她从街对面的家乐福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出她了。但她的神态!她说话的方式!她的眼神!这些变化是令人吃惊的,哪怕她是我某种意义上的初恋和旧情人,我曾经熟悉她到闭着眼睛都能认出她,但我得承认她看上去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所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嗯,检察官。”
果然和我想的没差,法律…什么的。话虽如此,我对法律其实一窍不通,只是在我有限的记忆中,韩吉.佐耶大概是极向往法律行业的。
很多人也许产生了误会,认为我对这位旧情人还抱着些死灰复燃之类的想法。其实我之所以留在咖啡馆里,纯粹是出于对于她变化的好奇。我离开后的这些年,在韩吉.佐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途我接到一个电话,果不其然又是临时有拍摄任务,匆匆道歉赶到预定地点后却被告知模特需要晚半个小时才到。于是,我干脆重新起身,准备出门散散步。
来时下了淅淅的小雨,就随手抄了一把伞。摄影棚位于巴黎的黄金地段,雨略下大了,行人纷纷,随处可见深咖色大衣和黑伞的组合。初秋的雨雾让巴黎变得更冷了。我忽然想起,今晨的韩吉.佐耶也是这样。
♢
那个时候我刚到法国,虽然有个法国母亲,法语也算是母语之一,却还是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这挺好笑的,看《广岛之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法国女人和日本男人的组合很浪漫,但当你真的成了广岛之恋的女儿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眩晕起来。我的纯黑色的东方人头发和瞳孔,西方人造型夸张的卷发,我的带着日本口音的法语,我生活的城市忽然颠倒过来,没有人给我任何解释。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至少在你小时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没有逻辑,没头没尾。长大以后我意识到一切其实都稀松平常。全日本住着许许多多的混血小孩和混血家庭,全法国也住着许许多多的混血小孩和混血家庭,就比如,裴娜就给我表演过左手写波兰语右手写法语。梦的泡泡逐渐开始破裂,而一切都稀松平常。
上中学的时候我的法语已经几乎听不出日本的痕迹,我和日本朋友的通信也在双方更换地址后逐渐停止。母亲很少再穿和服,转而更频繁地换上了丝绸衬衫和黑色短裙。我已经忘了我是不是在这个时候认识韩吉.佐耶的,反正是在差不多中学的时候。想到这里我发现这的确是一个挺无聊的故事——我们之所以认识,不过是因为住在同一栋公寓,还碰巧是同学。
上中学时候的韩吉.佐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么说你们可能挺惊讶的,对此我完全能理解,毕竟那时候的我和现在也相当不同。那时候自认为经历并战胜了身份认同危机的我正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自己法国人的新身份,并忙着研究尼采、康德、艾伦.金斯伯格和香奈儿。我还曾经就五月风暴和同桌在数学课上辩论,直到我们双双被老师请出教室。Ah,那时候真是个十足的呆瓜小屁孩。
韩吉.佐耶总是沉默寡言地听课,认真地与老师探讨数学题,然后在学年结束的时候获得奖学金。但她并不是班里耀眼的小孩儿,实际上她相当低调,以至于在我们最初同班的两年半里,我几乎从未和她说过话。
她来问我能不能教她日语的时候,我正在埋头与前天的数学作业搏斗。韩吉.佐耶三两下就帮我写完了那几道在我看来复杂又麻烦的微积分,然后坐到我对面的空椅子上,特别认真地问我能不能教她学日语。
我的混血身份并不是个秘密,但也不是人尽皆知,我猜我那愈发褪去东方人特质的脸庞也许构成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韩吉.佐耶显然比其他人知道得多。她知道我九岁那年从日本搬来法国的经历,也知道我的母亲是个服装设计师。
“希望我没有吓到你…其实,我就住在你家楼上。这些都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我一直不认为我和韩吉.佐耶是朋友,也许因为那时的我非常以自我为中心,比起现实更多活在幻想之中。总而言之,我和韩吉.佐耶熟悉起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的关系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当然,我会教她日语,她帮助我写数学作业,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像是老师安排的互助小组成员那样,这几乎是公事公办的。
这一切的原因也许是很简单的:我有些惧怕她身上的那种沉静。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正是它让韩吉.佐耶能够解出那些复杂的数学题,取得优异的成绩,在这个所有人都想着怎么逃课的年纪静下心来学一门陌生的语言,但同时也让她看起来沉默得可怕,孤独得可怕。她似乎有那种能够接近日本文化内核的力量,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正如我不知道日本文化吸引她的原因是什么。但我本能地有些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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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结束之后我本想打车回家,却在走到路口的时候接到了韩吉.佐耶打来的电话。
“去吃晚饭吗?我订了七点的位子,靠窗。不远,就在你附近,走路十分钟可以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放弃了回家吃我最爱的盐烤青花鱼,转而朝那家听名字就挺高级的餐厅走去。我边走边给自己找理由,也许我是太饿了,所以才等不及回家的四十分钟路程。
旧情人碰面,韩吉.佐耶却难得地没有提到任何有关那段感情的事。光这点就足以让我对她产生感谢之情了,更别提这家餐厅的鹅肝酱简直算得上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鹅肝酱,还有这杯看上去像香槟的液体实在是好喝得过分。我忙着低头进食,目光掠过刀叉、酒杯、淡鹅黄色的桌布…这导致我在韩吉.佐耶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所以,你去了哪里?我是说,在那之后。”
我不得不和盘子里心爱的三文鱼片暂时告别,转而动用我那被食物香气熏得迟钝不已的语言系统。
“唔,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我想了想,“是这样的,我们参加了证人保护计划……”
韩吉.佐耶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挂不住,先是诧异,然后是疑惑,最后变成…?
“韩吉,你怎么了?”
她看上去笑得挺开心,但总让人觉得有点诡异。“…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有点讽刺而已。”
TO BE CONTINUED.
你好,我又回来写女同了
谁能想到写这玩意的时候我一直在循环杰伦的《晴天》,而且为什么macbook能这么扎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