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得梅花寄此情之三十 月婵娟(上)
楼主觉得自己好勤快啊,真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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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十五,金陵各处已开始陆续扎挂起花灯,准备迎接元宵大节。虽然仍在国丧期内,全国不得演乐,但由于是春节后的第一个大节,是以元宵这天也是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去年上元,飞流跟着霓凰在灯会上是尽情玩乐了一番,霓凰又宠着他,可让飞流尝到了甜头。是以,今年飞流对上元节更是期待,初十开始就已经在数着日子了。
“你瞧你把他惯得,现在估计梦里都是元宵节。”听过黎纲禀报了近来京中的情况,梅长苏裹裘歪身倚着凭几含笑说道,见霓凰转过头来,便示意她看看廊下盘坐着认真数指头的飞流。
霓凰笑了笑,手上收拾书册的动作不停,...
楼主觉得自己好勤快啊,真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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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十五,金陵各处已开始陆续扎挂起花灯,准备迎接元宵大节。虽然仍在国丧期内,全国不得演乐,但由于是春节后的第一个大节,是以元宵这天也是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去年上元,飞流跟着霓凰在灯会上是尽情玩乐了一番,霓凰又宠着他,可让飞流尝到了甜头。是以,今年飞流对上元节更是期待,初十开始就已经在数着日子了。
“你瞧你把他惯得,现在估计梦里都是元宵节。”听过黎纲禀报了近来京中的情况,梅长苏裹裘歪身倚着凭几含笑说道,见霓凰转过头来,便示意她看看廊下盘坐着认真数指头的飞流。
霓凰笑了笑,手上收拾书册的动作不停,颇不在意地回道:“飞流是孩子,自然喜欢热闹。再说了,霓凰不过带他逛了逛灯会,买了些东西,怎么就惯他了?”
“只是买了一些?那晚回来,我还以为屋里开了个灯笼坊呢。”
梅长苏说的是夸张了些,但霓凰想想,她也确实没怎么管着飞流。飞流和所有的孩子一样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灯会上的那些兔子灯、走马灯、仙子灯、蝴蝶灯……盏盏都让他目不转睛,喜欢得不行。每次霓凰问他“买不买?”的时候,他都会肯定地答道:“要!”以至于逛完灯会,两个人手里都是满满当当的。
但即便如此,霓凰也不心虚,“若是兄长带着飞流去,只怕整个宅子都是灯笼坊了。”
听了这话,黎纲可谓是万分赞同,放下手里的火钳,笑呵呵地开口道:“可不是,要按宗主宠孩子的程度,飞流把整条街搬回家来都成,到时候啊估计整个院子的屋檐都挂满了灯,飞流就有的玩了!宗主,您说……”说得兴头上的黎舵主转眼瞧见自家宗主瞥过他的眼神,赶紧把话尾咽了回去。不好,大意了!
见状,霓凰不由发笑,黎舵主的耿直还真是一如既往啊。将最后几本书在书架上叠放好,起身到梅长苏身边坐下,试探说:“后日就是上元了,兄长今年不准备带飞流出门吗?”
梅长苏轻轻叹了口气,道:“今年年节多事,也是该带飞流出去玩玩了,免得把他憋闷坏了。”梅宗主说这话应是忘了,好像去年的年节也没有多清闲吧。
回头看向霓凰,梅长苏接着说:“你也在家里闷了许久了,也趁这机会散散心,观灯的人多,乔装一番该也无大碍。”
“这是自然的,难不成兄长还只想带飞流去?”霓凰问得理所应当,倒让梅长苏哑然,只能笑着应了几声“是”。
而一旁的黎纲将主子们的话听在耳里,心里是半喜半忧。这喜的是,过节逛灯会嘛,谁不高兴?但这忧的就是,元宵夜人流滚滚,那街市是挤死过人的,就算安排人手护卫着,可又有好一阵让他担惊受怕了。要护着他家金贵的宗主,他容易吗……
时间转瞬到了正月半,这日刚吃完晚饭,飞流就已经自己换好漂亮衣服、绑好新发带,眼巴巴地等着苏哥哥和凤凰姐姐,准备出门看灯。好容易等到梅长苏穿戴齐整从屋里出来了,却又久久不见霓凰的动静。
那日说好上元夜要出门,霓凰想着她换套男装扮作江左梅郎的江湖友人倒是极好的。但梅长苏虽然清瘦,但他的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故而拜托了吉婶量过自己的尺寸出外买一身衣裳回来。吉婶自是爽快地答应了,晚饭后就神神秘秘地把霓凰带回房去,到现在也未曾出来。是以,一大一小只能坐在廊下等着,飞流百无聊赖地托着腮,都快把霓凰的房门给看穿了。
好半晌,才听“吱呀”一声,屋里有人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而这回,望眼欲穿的可不是心急的少年,而是一直很是淡定的梅长苏了。只不过他与少年不同的是,他看的不是门,而是人。
霓凰身穿撒花岚烟的荼白襦衣,水青色蔓藤纹的长裙从腰间下垂曳地,尽是绰约风姿。她的首饰不多,所以吉婶只拿了一支她常簪的银钗插在她的乌发间,虽是极为简单,但更显清丽。略施粉黛、描眉点唇,便是一派脱俗明媚、清艳动人。
“怎么样?这是我专门为郡主挑的,好看不?”吉婶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又看梅长苏瞧得都愣神了,说话间都掺了三分的得意。
“嗯!好看!”飞流扬着笑大声说道,末了还重重点了下头,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吉婶听了可是高兴,对霓凰道:“郡主您瞧,飞流也说好看呢!您就别担心了,就这样出去逛灯会吧。”
“既然如此,那便……”
“不行!”
因为说好的男装变成了女装,霓凰对这样的衣饰又不习惯,所以有些许犹豫。不过吉婶的一句“难得和宗主出门,还是上元夜,不打扮漂亮点怎么行”,倒真让她无法反驳。眼下又听飞流和吉婶一致称好,更不想拂了吉婶一片心意,霓凰也就松口了。谁知话未完,却被久不出声的梅长苏扬声打断了。
“兄长?”
意识到刚才自己似乎反应太大了些,梅长苏佯咳几声,说:“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了,还是换一身稳妥。”
吉婶一听,心里便明白了,敢情宗主这是怕郡主被别人给惦记上了呢!而霓凰瞧着梅长苏不自在的神色,心里也隐隐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双颊不禁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至于霓凰为何不会错以为梅长苏是不悦她的装扮而暗自心伤,主要是某位仁兄自她出来就目不转睛、神色怔愣的样子,即便是天色已暗,她还是借着满院的灯火瞧了个一清二楚。
“宗主别急,这不斗篷还没披上呢!”说着,吉婶便将搭在手臂上的绒边黛蓝斗篷给霓凰披上,系好系带,又把顶兜戴好,罩住了霓凰的半张小脸。
“宗主,这可不显眼了吧?”吉婶转过头,颇是好笑地看向梅长苏,语气促狭。
尽管自己的心思曝露得一览无余让他颇感窘迫,但梅长苏还是无比认真地将霓凰上下扫视了几遍。嗯,这样好多了!
确认过后,见身边的飞流等得实在辛苦,而且这一茬他也得赶紧揭过去,所以梅长苏留下一句“时候不早,出发吧,飞流,跟着姐姐”,就径自转身往大门走了。
看到梅长苏这一厢“落荒而逃”的样子,霓凰不由冁然。与吉婶交代了一句,便带着等急了的飞流跟了上去。而身后的吉婶看着渐渐交叠的三道身影,心里顿时无限感慨。
不过感慨归感慨,灶台上还有些汤团没搓完呢!
与宅子里的清闲宽畅不同,出了府门刚进入繁华的灯市主街,便能立时感受到熙来攘往的热闹拥挤。由于乐坊舞坊多不迎客,不能听曲赏舞,逛灯会的人自然比往年多上许多。
人潮如虹,满城的流光闪耀之间,笑语喧天、人声鼎沸。梅长苏一行人且走且看,得益于拥挤的人群,每到一处他们都能把周围的花灯仔细欣赏上好几遍。飞流本应是最高兴的,但此次高兴之余,他看花灯的样子却颇为认真。原因无他,就是他苏哥哥的一句话。
“飞流,家里已经有很多花灯了,今天不能再多买了,否则就浪费了。你只能挑一盏最好看、你最喜欢的,苏哥哥买给你,好吗?”还没进主街之前,梅长苏对满脸兴奋的少年谆谆教诲道。
飞流向来听梅长苏的话,而且本来他能看灯就很高兴了,所以歪头想了一想就答应了。霓凰在旁见了不由轻笑,黎纲心里更是忍不住腹诽,宗主啊,这么多年你宠孩子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说浪费呢?
而麒麟才子则淡地表示,怎么,谁说他就小气不得了?
至于飞流自是不晓得大人们的心思,到了灯市就开始睁着他的大眼睛细细瞧着每一盏灯。只是盏盏彩灯都是闪亮夺目又各有特色,飞流看了这盏又觉得那盏好看,所以小脸上一会子眉飞色舞的,一会子愁眉苦脸的,那样子可爱极了。
正在飞流十分苦恼的时候,梅长苏身边的一名护卫大叫起来:“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前方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徐徐挑起了一盏硕大无朋的桃花灯,粉纱黄蕊,扎制的极是精致,纵然是在万灯丛中,也依然十分惹眼。
飞流抬头一看,眼神是无比的晶亮,欢喜道:“那个,最好!”
“飞流这就决定了?”梅长苏回过头来笑着问道。
“嗯!”
看着飞流这万分灿烂的笑容,梅长苏与霓凰相视一眼,就带着随从人等朝那灯下进发。但许是被那桃花灯吸引的缘故,一时各处的人潮一齐涌来,拥挤得很。好在有黎纲等人以身护着,但为防意外,霓凰还是侧过头叮嘱飞流道:“飞流,要好好跟着姐姐和苏哥哥哦。”
少年咧嘴笑了笑,又靠近了些,伸手抓住了霓凰的小臂。霓凰淡淡莞尔,回过头来还欲和梅长苏交代一句,暖热的右手就被一股温凉扣住了。他的手凉了些,但对于她发热的手来说,是最合适的温度。
唇畔笑意嫣然,抬眸看去,还是那张清俊儒雅的面容,此时却满是刚毅之色。周围交织着的谈笑声、嬉闹声、叫卖声她似乎统统听不到了,只有那温柔的一句细语在耳边萦绕,
“小心一些,跟紧我。”
ps:桃花灯描写的那一段摘自海大大原文。
梅长苏走到院子里时,见仨小孩儿加上飞流一个大小孩儿围在一起不知道又在玩什么。
想了想,觉得小孩儿们最近课业上都还不错,就没管他们径直走了。
再走回来时,就见黎纲和甄平也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等他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再经过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萧景睿和言豫津也凑在一处。
梅长苏挑了挑眉,终于走过去看了一眼。
就见地上零散地放着些竹条和绢布,看这几个大的小的的样子,大约是想做纸鸢。
梅长苏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见他们手忙脚乱半天才做好的一只,以及小孩儿们有点儿嫌弃的表情,不由失笑,伸手拿过材料来。
一群人就看着梅宗主手法熟练的扎出纸鸢的骨架来,糊好...
梅长苏走到院子里时,见仨小孩儿加上飞流一个大小孩儿围在一起不知道又在玩什么。
想了想,觉得小孩儿们最近课业上都还不错,就没管他们径直走了。
再走回来时,就见黎纲和甄平也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等他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再经过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萧景睿和言豫津也凑在一处。
梅长苏挑了挑眉,终于走过去看了一眼。
就见地上零散地放着些竹条和绢布,看这几个大的小的的样子,大约是想做纸鸢。
梅长苏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见他们手忙脚乱半天才做好的一只,以及小孩儿们有点儿嫌弃的表情,不由失笑,伸手拿过材料来。
一群人就看着梅宗主手法熟练的扎出纸鸢的骨架来,糊好绢布,又拿来笔墨,在上面添了几笔,一只不输外头手工艺人的纸鸢便好了。
几个小孩儿果断地舍弃了不靠谱的帮手们,睁着一双双清澈晶亮的眼看着梅长苏。
于是麒麟才子,江左梅郎在一个和风煦暖的日子里,给孩子做了半日的纸鸢。
依稀是多年以前,有位女孩儿指着街上的纸鸢喜欢的紧,身旁的男孩儿还没来得及掏钱,那纸鸢却被人抢先一步买下了。
几日以后,男孩儿来找女孩儿到郊外玩,从一处树下拿出来一只纸鸢,与那日在街上见到的那只一般无二,女孩儿笑着接过来,却也无意中看见男孩儿手上有些细碎的划伤。
而多年以后,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那不知谁家里,却仍升起了与那年相似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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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文风和内容怪怪的😂😂
不管了,更完可以安心的睡了,(´-ωก`)晚安
听闻佛家有妄念一说。
初时一听,梅长苏不过一笑置之。
彼时他太过年少,还不知人心诡谲,世道多艰,敢仗着手中长枪,纵马阵前,也敢豪言万丈,护家国长安。
他想的念的,总能自己取了来,妄不妄念的,林少帅哪里有那份闲心去惦记。
后来,他从梅岭的尸山血海中归来,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毛怪物,生不算生,死不算死地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里,后来步步为营,苦心孤诣的十数年间,他心里惦的念的,不过是昭雪二字。
那不是妄念,是能让魂魄不进轮回,逡巡人间,最后化为恶鬼的执念。
而今,看着院子中飞流拿着刻刀雕刻着手中的木头,一双小儿女睁着大大的一双眼睛,充满期待地趴在石头桌子上看着,忍不住就微微地笑了。
身边的霓凰看到,便问:“笑什...
听闻佛家有妄念一说。
初时一听,梅长苏不过一笑置之。
彼时他太过年少,还不知人心诡谲,世道多艰,敢仗着手中长枪,纵马阵前,也敢豪言万丈,护家国长安。
他想的念的,总能自己取了来,妄不妄念的,林少帅哪里有那份闲心去惦记。
后来,他从梅岭的尸山血海中归来,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毛怪物,生不算生,死不算死地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里,后来步步为营,苦心孤诣的十数年间,他心里惦的念的,不过是昭雪二字。
那不是妄念,是能让魂魄不进轮回,逡巡人间,最后化为恶鬼的执念。
而今,看着院子中飞流拿着刻刀雕刻着手中的木头,一双小儿女睁着大大的一双眼睛,充满期待地趴在石头桌子上看着,忍不住就微微地笑了。
身边的霓凰看到,便问:“笑什么呢?”
他便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约莫是老了罢。”
若不是如此,怎么会心生妄念,想要求一个岁月长安,来年皓首白发,仍能与子执手,聊一聊此刻品过的茶香,还有那院中开的正好的合欢。
人来人往11
苏哲像往常一样敲响霓凰家的门时,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打她电话又关机,实在没办法只得打给穆青,“穆青,你姐呢?”“我姐去云南了。”“云南?”“是啊,我姐在那边贡山县捐建了一所小学,每年,她都会去一次。”“她自己去的?”“是啊,我本来想和她一起去的,可临行前,接到我同学的电话,说乡下有个土地纠纷的案子,有点麻烦,叫我去帮忙。我姐说让我忙完再去云南找她。”“这样啊,好吧,知道了。”“诶,哥,我姐她迷迷糊糊的,一定是忘了告诉你了,你别生气。”“臭小子,谁生气啦。”“没生气就好,我同学叫我,我先去忙啦。”“好,回见。”
苏哲有些郁闷,一会到屋里,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出远门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把我当什么...
苏哲像往常一样敲响霓凰家的门时,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打她电话又关机,实在没办法只得打给穆青,“穆青,你姐呢?”“我姐去云南了。”“云南?”“是啊,我姐在那边贡山县捐建了一所小学,每年,她都会去一次。”“她自己去的?”“是啊,我本来想和她一起去的,可临行前,接到我同学的电话,说乡下有个土地纠纷的案子,有点麻烦,叫我去帮忙。我姐说让我忙完再去云南找她。”“这样啊,好吧,知道了。”“诶,哥,我姐她迷迷糊糊的,一定是忘了告诉你了,你别生气。”“臭小子,谁生气啦。”“没生气就好,我同学叫我,我先去忙啦。”“好,回见。”
苏哲有些郁闷,一会到屋里,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出远门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把我当什么了。”越想越郁闷,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倒了一杯灌下了肚。连喝了几杯,心里的感觉没减轻,头倒是越来越晕。晕着晕着竟睡了过去。苏哲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霓凰扑到他怀里,叫他林殊哥哥,梦见霓凰突然从廊下转出来,看着他,满脸是泪勉强地笑,梦见霓凰说兄长要好好待嫂嫂啊,梦见霓凰身披战甲,伤痕累累。“霓凰”,苏哲从梦中惊醒,心里不安慢慢升腾。
又倒了一杯酒,喝下,随手打开电视,“现在播报一条本台最新消息,云南省怒江州贡山县于今日上午8点30分,发生泥石流,据不完全统计,此次灾害统计已造成67人失踪,且由于道路和通信中断,伤亡人数随时有可能增加。另悉,云南省副省长已率相关部门组成工作组赶往现场。”听了报道,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不过,还好马上恢复了理智。迅速拨出霓凰的手机号,还是关机。“哥,怎么了?”“穆青,你看新闻了吗?”“没有,案子刚忙完,到底怎么了?”电话那端的穆青心里也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语气急切。
“贡山县泥石流,你姐的手机还打不通。”“怎么会?”“穆青,你也先别着急,我准备飞一趟云南。”“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和你一起。”“你从乡下回来还得一段时间,这样你把霓凰的地址发给我,我先过去。”“也好。”苏哲坐在飞机上,想着,那是梦吗,怎么会这么真实,还是那只是一个预兆。不那不是梦,那就是他们的前世,这样就可以解释得清,自己第一次在电视上见她的感觉了。原来他们竟有着两世情缘,不要这次一定不会再失去她了,失去,会失去吗?苏哲心里一团乱麻,各种情绪纠葛,但渐渐的对霓凰的担心打败了所有其他的情绪,牢牢占了上风。
霓凰睡眼惺忪的开了门,看见门外的苏哲,仍是没清醒过来,“你怎么来了?”“为什么关机?”“我跟着急救队去帮忙,手机没电了,回来又太累,倒床上就睡了,忘了充电。”霓凰语气软软的解释,苏哲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大半。猛的把霓凰拽进怀里,感觉着怀里的温度,苏哲的心才算安定下来,那一丝莫名的怒火也全消了。这个拥抱他欠霓凰的,终于来得及。苏哲抱的用力,仿佛要把霓凰嵌进骨血。那梦里的一切,又一幕幕清晰起来了。那么真实的痛楚,那么真实的撕心裂肺的思念,怎么可能是梦,他们仿佛真是踏着几生几世岁月,缓缓而来。
“疼。”直到怀里的人发出声响,苏哲才意识到自己抱的太用力。拉开一定距离,把霓凰虚圈在怀里,苏哲才有机会认真打量霓凰,蓬乱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都表明她真的很累很累,想到自己一进门就凶她,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可是他做了那样的梦,那些来自前世的情感,积压在心里,叫他如何敢再次面对失去霓凰的可能。霓凰却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只趁着他不注意,逃回床上躺下。“你随意,我实在太困了,还得睡一会儿。”
看着霓凰进入梦乡,苏哲勾了嘴角,上天真是眷顾,让他有机会这样看着霓凰的睡颜,这可是他前两世都不曾有的福气。前两世,之前一直在担心霓凰,他倒是还没有机会仔细整理一下思绪,只是对霓凰的感情率先排山倒海的汹涌而来。这时细想,霓凰前两世的悲剧,都因他而起。第一世,是他空许了她十年之约。第二世,是他另娶他人负了她。而这些都源于与他缔结了婚约。而,这一世,这一世霓凰也是为了替他说话,被经纪公司雪藏,辗转娱乐圈十几年,尝尽苦头。想起,霓凰第二世时与他说,“如果有来生,我只愿与兄长永不相见。”难道真的只有远离自己,霓凰才会过的好吗?我不怕任何艰难险阻,我愿意为你披荆斩棘,可若你的幸福便是从不与我相见,不与我相恋,那我该如何是好。
“卫峥,怎么了?”苏哲害怕惊醒霓凰,尽量压低了声音。“梅总,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好的,我马上回去。”苏哲回答的果断,硬是把卫峥那句“但是也不算急,过几天也行”给憋了回去。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回是穆青,“哥,我到云南了,你见到我姐了吗?”“见到了,你姐没事,在旅馆里补觉。”“那就好。”“诶,穆青,我有点事,得马上回去,你姐醒了,你跟她说一声啊。”“哥?”穆青举着传着“嘟嘟嘟”声的手机,一头雾水。
苏哲深深看了霓凰一眼,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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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参见电视剧,第二世参见我的《他生风月2》。苏哲又要“犯病”,大家帮我打醒他。
人来人往10
土豆,冬瓜,大虾,小排,……霓凰看着苏哲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放进购物车,忍不住笑,人生真奇妙,就像你无法预料阴天以后是晴天还是雨天,无法预料自己喜欢的商品是会售空还是会降价,无法预料食堂的饭菜会变得难吃还是更难吃,就像霓凰一个小时前也无法预料到她现在竟然在和苏哲逛超市,并且还是买一些,那么,那么,家常的东西。
一个小时前,霓凰正在家里整理之前的剧本,苏哲突然来敲门,“中午吃什么?”“泡面或者外卖。”“这么不健康,本来还想来你这儿蹭饭呢。”苏哲自来熟地在玄关处脱了鞋,走到屋内,随意地坐到沙发上。“蹭饭,可是我从来不会做饭。”“那你平时吃什么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在片场...
土豆,冬瓜,大虾,小排,……霓凰看着苏哲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放进购物车,忍不住笑,人生真奇妙,就像你无法预料阴天以后是晴天还是雨天,无法预料自己喜欢的商品是会售空还是会降价,无法预料食堂的饭菜会变得难吃还是更难吃,就像霓凰一个小时前也无法预料到她现在竟然在和苏哲逛超市,并且还是买一些,那么,那么,家常的东西。
一个小时前,霓凰正在家里整理之前的剧本,苏哲突然来敲门,“中午吃什么?”“泡面或者外卖。”“这么不健康,本来还想来你这儿蹭饭呢。”苏哲自来熟地在玄关处脱了鞋,走到屋内,随意地坐到沙发上。“蹭饭,可是我从来不会做饭。”“那你平时吃什么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在片场。在家的时候,就穆青做,穆青不在,就外卖。”“穆青会做饭?”“是啊。怎么?”“没,没什么。”
“刚巧我也会做些菜,不知你是否愿意赏光。”“可是我们家没有食材。”“简单。”“你家有?”“没有,不过可以出去买啊。”霓凰笑了笑,也坐到沙发上,“那好,我就在家里,等着苏大厨一展身手了。”“怎么,你不去?”“我去干什么啊?苏大厨不会提不动购物袋吧?”“你不去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啊?”“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没挑。”“随便啊?最让人头疼了。这样,你和我一起,看好什么就来什么,回来我做。”
于是霓凰不仅被晕晕乎乎地弄来了超市,还煞有介事地考虑起了自己想吃什么。由于地处偏僻,又是工作日,超市里人不多,有人也大都是闲居在家的大爷大妈。两人一路逛下来,竟也没被认出来。到了结账的地方,收银员倒是个小姑娘,看见他俩,眼睛突然一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伸了手指指着他们,嘴张得老大,“你们?”“不要说出去哦,以后会常来光顾的。”苏哲一句轻描淡写,霓凰本要说出口的解释被生生挡回去了。
看着笑的春风得意的苏哲,回想着刚刚收银的小姑娘暧昧的眼神儿,霓凰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想什么呢?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嘁!”“我要是故意的,能只在这么个地方拽着你逛吗?怎么也得在市中心最大的商场里……”“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急急打断苏哲的话的霓凰并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俩真的会在更大的场合上,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糖醋小排,干锅花菜,酸辣土豆丝,红烧鲫鱼,冬瓜虾仁汤。”苏哲献宝似的一样一样介绍着自己做的菜,“做这么多?”“第一次,怎么不得好好露一手啊。放心,吃不了,叫蔺晨来打包,不会浪费。”“蔺晨真可怜。”“我可不是轻易下厨的,蔺晨馋我这一手,馋的口水都流了好几年了,别说让他吃剩的,就是叫他舔盘子,他也是高兴的。”“真有这么好吃?”“尝尝。”
苏哲夹了一块小排放到霓凰碗里,“嗯,真不错。哪天要叫穆青学学。”“我可不是随便收徒的。”“嗯?”“不过穆青不一样。”“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啊?”“在美国的时候,吃不惯,就自己琢磨。这几道,我都常做,一来二去就熟了。”“你也喜欢这几个菜吗?”“嗯。”霓凰还想说什么,抬头正遇上苏哲灼热的眼神,默默低了头,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
“你吃啊,看着我干什么。”“你吃吧,我饱了。”“饱了?可是你还没吃啊。”“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什么?”“秀色可餐啊。”“没正形。赶紧吃。”霓凰也顾不得害羞,只夹了一块小排恶狠狠地放到苏哲的碗里。苏哲笑了笑,也低下头开始吃饭。一时没有更多的话,两人都只顾着吃饭,终于当两人第三次把筷子伸向同一块花菜时,这微妙的气氛被打破了。
苏哲把花菜夹起来放到霓凰碗里,“看来,太默契有时候也麻烦。”霓凰也不答话,只继续吃饭。苏哲连忙找下一个话题,“穆青,最近没回来住吗?”“没有,这次一回来,就吵着搬回老房子了,问他为什么,也不说。就说要保护个人隐私。真是大了,翅膀硬了。”“个人隐私,那小子是想保护你的个人隐私吧?”“我有什么隐私啊?”霓凰的目光在苏哲的脸上转了几圈,恍然大悟,“又是你搞的鬼。”“冤枉,他只是托付我照顾你。”
“托付?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不是我,你今天中午就要吃外卖了。还说不用人照顾。”霓凰还想说什么,可是吃人嘴短,便噤了声。只将碗往苏哲面前一推,“洗碗。”苏哲也不反驳,安静地收了碗,去了厨房。看着他的背影,霓凰心里突然觉得家里如果有这么个男人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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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饭,写了近2000字,也是醉了。大家随意感受一下吧。
这两日,林府出奇的安静。
因为那位深居简出的主人病了。
林家的小公子被罚跪了一夜的祠堂。
皇长子殿下在府中抄《礼记》。
两个最能闹腾的这下子被治了个服帖,一个跪的心服口服,一个抄得毫无怨言。
也是他们太能折腾,这秋凉的天气还在池子边上泼水打水仗,本来没什么,结果玩的高兴的倆熊孩子没注意到从院子那边转过来的梅长苏。
一个泼得利落,一个躲得干净,结果毫无准备的人湿了一身,就这么华丽丽的受了寒。
当晚梅长苏就有点烧,霓凰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先让林旻去祠堂跪着,萧景琰听说自家倒霉儿子干的这倒霉事,本来也想把人踹去跪着,霓凰劝了句“君臣尊卑,于礼不合”,从跪祠堂改成了抄《礼记》。
祠堂里,林旻正跪着呢,听到门那边传...
这两日,林府出奇的安静。
因为那位深居简出的主人病了。
林家的小公子被罚跪了一夜的祠堂。
皇长子殿下在府中抄《礼记》。
两个最能闹腾的这下子被治了个服帖,一个跪的心服口服,一个抄得毫无怨言。
也是他们太能折腾,这秋凉的天气还在池子边上泼水打水仗,本来没什么,结果玩的高兴的倆熊孩子没注意到从院子那边转过来的梅长苏。
一个泼得利落,一个躲得干净,结果毫无准备的人湿了一身,就这么华丽丽的受了寒。
当晚梅长苏就有点烧,霓凰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先让林旻去祠堂跪着,萧景琰听说自家倒霉儿子干的这倒霉事,本来也想把人踹去跪着,霓凰劝了句“君臣尊卑,于礼不合”,从跪祠堂改成了抄《礼记》。
祠堂里,林旻正跪着呢,听到门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转头一看就见萧子昀和林昕两个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书和纸笔。
第二日梅长苏醒了,听了这事不由失笑,就让人把倆熊孩子放出来。
结果萧子昀的房中没找到人,倒是在祠堂里找到了三只花脸猫。
也不知道这跪祠堂,抄《礼记》的,怎么就都抄到脸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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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写这样的小段子挺好玩的,以后可以多写๑乛◡乛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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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不学无术,谢谢留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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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得梅花寄此情之廿六 云翻覆
按梅长苏安排,金陵数家高管府第遭窃,连存放在宝光阁的夜国贡礼火凰珠也被盗走。梁帝大怒,所以即便是在年节,仍严令靖王彻查。借此名头,巡防营可谓倾巢而出,满城戒严的状况下,在悬镜司附近安插大部分兵力也就名正言顺了。
梅长苏初一拜访过言侯商定了正事,这两三日又是将整个计划细细推敲过,只怕有个疏忽错漏。霓凰理解他的心情,故而虽然担心,也是一头支持照顾他,一头应付着晏大夫不时的数落和抱怨。医者父母心,碰着梅长苏这个病人,可是让一把年纪的晏大夫头疼坏了。
初四这日上午,飞流给梅长苏办过事方从外头回来,正四处在找苏哥哥的时候被霓凰给叫住了。霓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晒太阳,飞流乖乖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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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梅长苏安排,金陵数家高管府第遭窃,连存放在宝光阁的夜国贡礼火凰珠也被盗走。梁帝大怒,所以即便是在年节,仍严令靖王彻查。借此名头,巡防营可谓倾巢而出,满城戒严的状况下,在悬镜司附近安插大部分兵力也就名正言顺了。
梅长苏初一拜访过言侯商定了正事,这两三日又是将整个计划细细推敲过,只怕有个疏忽错漏。霓凰理解他的心情,故而虽然担心,也是一头支持照顾他,一头应付着晏大夫不时的数落和抱怨。医者父母心,碰着梅长苏这个病人,可是让一把年纪的晏大夫头疼坏了。
初四这日上午,飞流给梅长苏办过事方从外头回来,正四处在找苏哥哥的时候被霓凰给叫住了。霓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晒太阳,飞流乖乖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霓凰剥了几颗栗子给飞流,少年咧嘴一笑,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霓凰温柔一笑,问道:“把信送给豫津哥哥了?”
飞流点了点头,心急地把嘴里嚼碎的栗子咽下去,说:“烧了!”
“飞流做得很好。”霓凰点头称赞道。
飞流得了夸奖,面露得意,吃起栗子来更是欢了。霓凰见了,有些失笑,忙又拈了几颗栗子起来慢慢剥着。
“苏哥哥?”少年就算有了吃的也不会忘了他的苏哥哥,眨着眼问道。
“苏哥哥在和老伯伯谈事,飞流吃过栗子就去画画等着苏哥哥,好吗?”霓凰伸手擦了擦飞流的嘴角,轻声哄道。
飞流对于霓凰的碰触已经渐渐习惯,对她的话也听得进去,所以也没说什么,只点着头应了一声。
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霓凰陪了飞流一会子,就去厨房盛上一碗参粥往偏厅走去。她来的时候恰好事情已经商议停当,室内只有梅长苏在。
“飞流可回来了?”梅长苏习惯性地牵霓凰坐下,随口问道。往常飞流一段时间不见他便会四处找寻,今次倒是些许动静也没闻见。
“早些时候就回来了,现正在屋里画画呢。”
闻言,梅长苏便是了然,怪不得没听见他闹腾的响动,原是被霓凰安抚住了,看来如今他在飞流心中的地位也不如从前了,梅宗主低叹。
一旁,霓凰将平铺在桌面上的路线图大略看过,想到明日这一场风暴过后,又会有另一场更大的风暴降临在梅长苏身上,又瞧着他面容憔悴,心头不禁万般难过痛惜。
“明日之事紧要,我想景琰该会过来。”
梅长苏的声音让霓凰瞬时收起了眼里的黯然,稍是一顿,接口说道:“若靖王不来兄长这儿等第一手的消息,倒不是他的脾性了。兄长放心,明日霓凰躲在客房不出来就是了。”
梅长苏听了,轻笑一声,打趣说:“想来你躲景琰也不是第一回了,我自然放心。”
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回嘴,霓凰带着点娇嗔扫了梅长苏一眼,见他唇边弧度更深,俨然是从前那个时不时爱逗弄她一番的林家少帅的样子。想到此节,心底的一片柔软被触及,真好,起码在她面前,他还能做回几分林殊的样子,还能有几许的轻松自在。
只盼来日他真的能卸下这份重担,只盼将来这样的日子能长一些。如此想着,霓凰的心里却不由一阵轻叹……
次日,虽未有雨雪,天气也颇是阴沉,似乎在酝酿着一番云翻雨覆。苏宅内,萧景琰手持佩剑,不时起身来回踱步,很是不安焦急。而梅长苏拥裘而坐,面色平静,但却看着袅袅香烟略微出了神去。这是一场豪赌,押上了景琰的前途,赌上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和现在所拥有的平静安乐,梅长苏紧张得手心都发了汗。
等了又等,时间显得无比漫长而难熬,直到黎纲和列战英双双来报卫峥已成功救出,萧景琰才终是松了神色。与三人的释然轻松不同,梅长苏却是一分松懈也不敢有,因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一番长谈,梅长苏殷殷嘱咐过萧景琰千万莫松口风后才送走了他。景琰已经去赴他的战场,那么他也该准备去走一趟那修罗场了。脑海中忽而闪过一双盈盈翦瞳,梅长苏猛地攥紧了袖口,口中低低呢喃了一声:“霓凰……”
再说萧景琰奉旨入了宫,面对梁帝的盛怒、夏江和誉王的意有所指,仍是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倒有了一番不同于以往的气度。这在早前他赈灾回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尚能从夏江和誉王的陷阱中脱身就可见一斑,何况此番有梅长苏的提点在先,确是让夏江始料不及。
武英殿内对峙舌战,芷萝宫里兴师问罪,而苏宅中则是一分闲适下掩着十分的压抑。
外间,飞流兴致勃勃地捣弄着手里的花,只听甄平难得的语带轻松地调侃他说:“飞流啊,你这每天不是摘花就是采花的,这都是蔺少阁主教你的吧?”
飞流自然不理,见苏哥哥从里间出来,忙将手里的花瓶递给梅长苏。听到苏哥哥说喜欢,少年立时扬起了笑脸,得意洋洋地看了甄平一眼就欢喜地走了出去。凤凰姐姐说让吉婶给他准备了好吃的,表扬他今天完成了大事,他要赶紧找吉婶去!
甄平见飞流这样子也觉可爱,只是在看到梅长苏左手握着的那个小瓶时,笑容是硬生生地僵在脸上了。
书案上,白瓷瓶里绿叶衬着红果,愈发可爱玲珑。梅长苏轻晃茶杯,服下一颗续命药丸后语气淡淡地交代着接下来的安排,好似他仅是出个远门一般平常。黎纲不似甄平那般沉得住气,听梅长苏如此说,便是忧色满面,急欲开口劝阻。
这时,却见霓凰走近前来,手里拿着毛领灰色披风,笑吟吟说道:“适才竟是出太阳了,这披风晒过暖得很,兄长就披上这件出去吧。”
梅长苏微是一怔,霓凰的笑颜看在他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脸上的沉静化作浅淡的温柔,他起身含笑应道:“自然听你的。”
见状,黎纲也知道再劝也是没用的,连郡主也阻止不了,何况他呢?于是便只能带着满腹担忧,与甄平一同行礼退下,将时间留给默默相视的两人。
其实霓凰阻止不了吗?但凡她再自私一些、再任性一些,即便是劝不住,她也可以用其他办法阻止他进悬镜司。悬镜司是怎样一个地方?手段非人,不带伤痕也能让人生不如死,练武之人也未必忍受得了,何况是病体孱弱的梅长苏!?
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包括他自己!这根刺要拔得不见血光根本不可能,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阻止,因为军人铁血她也懂!事到如今她则是不能阻止,因为逃,就是一种心虚畏罪的姿态,这不是梅长苏会做的事。
眼中浮起一阵热意,霓凰有些仓皇地挪开视线,触及几上的一精致小瓶,心中更是绞痛。她记得,这是有一次她为他收拾房间偶然瞧见的,他说是他的好友,琅琊阁少阁主蔺晨所赠。虽然梅长苏说得隐晦,但她也明白,不到危急时刻这药他是断不会用的。
竭力忍下万般苦楚,霓凰转而说道:“飞流今次摘的花倒不一样,但也好看。”
忍住眼中湿意抬眸相视,她又道:“青儿虽然年轻,但对大事还是有分寸的,穆王府也算是铁板一块,兄长不用担心卫将军。”
“苏宅有甄舵主和黎舵主在,霓凰也会帮忙照料,兄长也不必担心。”她一壁为他披上披风,一壁说道。
“等过几日纪王爷那头妥当了,兄长便可回来了。”
平稳的声线,柔和的浅笑,霓凰一句接一句地说着,不知是在说予梅长苏听,还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若不这般,她怕她又该哭了,又该让梅长苏担心自责了。
但霓凰不晓得,梅长苏看着这样强忍难过的她才更是痛心,倒情愿她与他哭闹几句。心头一阵阵搅动,梅长苏伸手将霓凰带进怀里,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发,努力平静道:“飞流这几日你要多费心了。”
双手环上梅长苏的腰,与他又贴近了些,霓凰应道:“好,霓凰会好好照顾他。”
“我想吃你做的年糕,去年我的份也太少了。”说起这事,此番情景之下,梅长苏的语气还是透出了诸多的不满。
不由失笑,霓凰哄道:“好,今年允许兄长多吃一些。”
“霓凰……”
“嗯?”
一阵静默,梅长苏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声音哑了哑,“你要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
清泪终究满了眼眶,霓凰埋首在梅长苏胸前,泪水在他的衣衿上晕开成好看的水花,她低声而温柔地应道:
“好,霓凰在家等着兄长。”
云层散去,冬日的阳光又是洒照下来,从大开的障子门投进一室的光亮,连那绿叶间的红果也映得璀璨晶莹。
【遗梦·番外】赌书消得泼茶香(谣言)
话说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云游在外的少林方丈途经廊州,想起此间有忘年之交许久未见,于是便顺道造访了江左盟。
少林在江湖是什么地位,方丈大师又是得道高僧,梅长苏接了消息便亲自在正厅相迎。随后二人在备下的客房中闭门清谈。
此时霓凰已怀胎七月,因为身子重也不怎么愿意动,平日里最喜欢窝在书房, 陪着梅长苏或看书或理事,偶尔心情不好,还会使下小性子,让那人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地哄着自己。
现在梅长苏不在,她又不便跟着,正是百无聊赖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当时蔺晨那句“争着当宗主夫人”的话来,兴致一起,便找来黎纲,摆了一桌子的茶水点心,做足了要听书的做派。
结果等梅长苏从...
话说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云游在外的少林方丈途经廊州,想起此间有忘年之交许久未见,于是便顺道造访了江左盟。
少林在江湖是什么地位,方丈大师又是得道高僧,梅长苏接了消息便亲自在正厅相迎。随后二人在备下的客房中闭门清谈。
此时霓凰已怀胎七月,因为身子重也不怎么愿意动,平日里最喜欢窝在书房, 陪着梅长苏或看书或理事,偶尔心情不好,还会使下小性子,让那人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地哄着自己。
现在梅长苏不在,她又不便跟着,正是百无聊赖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当时蔺晨那句“争着当宗主夫人”的话来,兴致一起,便找来黎纲,摆了一桌子的茶水点心,做足了要听书的做派。
结果等梅长苏从方丈大师那里出来时,差点没能进自己的房门。
梅宗主难得被弄了个莫名其妙。虽说怀有身孕以后,霓凰的情绪便有些不稳,但也不过是比往常更孩子气了些,而且因着心里总是挂心着自己的身体,闹起情绪来哄着些也就过去了,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可从来没有过。
等他总算弄清了前因后果,一贯温文尔雅的人差点没忍住骂娘,心里一边恨不得把蔺晨从琅琊阁扔下山去,一边骂着黎纲那个死脑筋,一边还要想办法把人哄回来,一时心火有些盛,便在门前闷闷地咳嗽了起来。
这么咳了几声,房门便被打开。霓凰垂着眼开了门,等了一会儿,见他咳嗽渐渐止住了,就再不管他,回身往里走,坐回榻上。梅长苏赶忙跟着,到了榻前也不坐,执起她的手,蹲坐下来仰着头打量了下她的神色,见她一脸生着闷气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了?又是被谁惹到了?”
明知故问!霓凰有些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既是恼恨,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见了他的纵容的笑脸更是生气,想也不想地就将他的手举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上去。
梅长苏不防她这样做,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也不挣脱,任她咬着,顺着她动作坐到榻上来,用空着地手拢过她的肩,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不气了。都是我不好。那些不过都是些闲人捕风捉影来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霓凰松了口,就着他揽着自己的力道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半晌才闷闷地道:“既然是捕风捉影,那你随身带着人家给你送的玉笛是怎么回事?”
梅长苏听她的语气,虽然确实有些醋意,但仍是耍性子的居多,便松了一口气,至于笛子:“哪是人家送的?笛子是我请一位手艺高绝的老师傅做的,那姑娘是他关门弟子。笛子做好了,给我送来而已。”
“所谓的月娘又是怎么回事?人家跳舞,不是你在一旁弹的琴?”
“当时所有人都在起哄,我推脱不过。也就是不想扰了兴致的意思,往后再没有交集了。”
“烟雨楼那位头牌姑娘呢?你不是跟人家在房中聊了一夜?”
“跟人姑娘聊了一夜的那个是蔺晨。我不过是陪着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就回客栈歇息去了。”
“还有那位名满天下的才女姑娘不也跟你月下吟诗作对过?”
“那日我受墨山先生的邀约,参加一场宴席,都是广有才名之人。这么些人坐在一起,吟诗作对不过为了助兴,且也不是独独跟我。那么多人在场呢。”
两人这么一问一答说了十来个人,梅长苏自己都从来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传言,心里默默捏了把汗,再次把蔺晨和黎纲腹诽了一轮。却听霓凰又问道:“不是还有一个什么门派的大小姐,满江湖的嚷嚷着要嫁给你?这总不是别人捕风捉影了吧?”
梅长苏抱着她,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道:“是她想嫁我,我可没想过娶。我想娶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这话算是把毛给顺回来了,霓凰伏在他肩头,不再说话。梅长苏就静静地抱着她,半晌觉得不对劲,抬起她的头来一看,果然是红了眼眶,很有些无奈地道:“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无端端地就哭起来了?”
霓凰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目光一转便见到他手上的牙印仍然没消,不禁有些懊恼刚才自己没轻没重的,“疼不疼?我去拿点药膏来吧?”说着就要起身。
梅长苏拉住她,笑道:“现在倒是知道心疼了。不用找药膏了,也不疼的,过几日自然就能消。”说着伸手重新将她抱进怀里,一手抚过她隆起的肚子,“蔺晨说很大可能是双胎,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这般孩子气的?”
霓凰闷闷地回抱着他不出声,任由梅长苏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自己的背,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倦起来。等甄平过来询问梅长苏是否需要与方丈大师一同用斋饭时,霓凰自己在他怀里睡着了。
甄平见此也不敢打扰,静静地退了出去。
梅长苏动作轻柔地为她褪下了鞋袜,扶着她在榻上躺好,扯过一边的被子盖上,又细心的掖了掖被子,做完了这些,静静地坐在床边,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弯下腰在她额前轻轻一吻,嘴角含笑:纵有倾国之貌、绝世之姿,也抵不过你一颦一笑,更抵不过此刻你睡颜安稳,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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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各位想要的江湖谣言,话说这算是在破坏人家的家庭和谐吧?
2、话说这两日持续掉粉……
3、额,番外应该会分两个系列,这个系列专门用于腻歪,另一个是日常……
4、看在我作为一只单身狗还在这里撒糖自虐的份儿上,有崩坏的各位就无视了吧……
5、正文已经在改了,改好了会说的……
6、感谢所有看文的亲们么么哒
皇长子与林家的小公子又打起来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
那谁知道呢。
反正这两小祖宗十次见面,有九次都要打起来。
剩下没打架的那次,肯定是其中一位生了病。
对此,身边服侍的都表示很习惯,并且,绝不劝阻。
曾经有不明就里的去劝过一次,结果被刚刚还相对着捋胳膊挽袖子的两个人合伙收拾了一通,默契得像亲兄弟。
后来就再没有人去劝了。
反正最后最多也就衣服脏了一点,脸上花了一点罢了。
“哥哥,子昀哥哥,你们别玩了。皇奶奶做了点心,快来呀!”这边二位少爷打的欢,一圈宫女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热闹,那边一个女孩儿探出头来这么软软糯糯地说了这么一句,本来还滚在地上,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立马站了起来就往屋...
皇长子与林家的小公子又打起来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
那谁知道呢。
反正这两小祖宗十次见面,有九次都要打起来。
剩下没打架的那次,肯定是其中一位生了病。
对此,身边服侍的都表示很习惯,并且,绝不劝阻。
曾经有不明就里的去劝过一次,结果被刚刚还相对着捋胳膊挽袖子的两个人合伙收拾了一通,默契得像亲兄弟。
后来就再没有人去劝了。
反正最后最多也就衣服脏了一点,脸上花了一点罢了。
“哥哥,子昀哥哥,你们别玩了。皇奶奶做了点心,快来呀!”这边二位少爷打的欢,一圈宫女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热闹,那边一个女孩儿探出头来这么软软糯糯地说了这么一句,本来还滚在地上,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立马站了起来就往屋子里跑。
哎呀,今天的金陵是个好天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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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个字不想写,码个段子凑数吧✧*。٩(ˊᗜˋ*)و✧*。lal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