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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源

【原创】我用金色的羽毛填满我的枕头 4

这是艾尔伯特五年来睡得第一个好觉,他被头顶一声粗暴地撕扯窗帘声从梦中拉醒,暖洋洋的日光照在眼皮上,他习惯性的缩起肩膀,但这一次没人打他,也没有恶劣、不怀好意的推搡,拉开窗帘的那个人似乎对他毫无兴致,艾尔伯特眯起眼看过去时那人早已远远走开了。

他坐起身,两只胳膊悄悄藏在夹克下面,那件夹克被他的体温燃烧了一夜,仍十分温暖,温暖到艾尔伯特甚至试图把两只手通过袖筒,可是不行,这明显是件姑娘的衣服,他胸膛又宽又壮,胳膊也比袖筒粗了一圈,他可不想把这么一件做工精美的夹克给撑爆,更何况——

拉开窗帘的人坐在吧台里面的一张高脚凳上,用一张脏兮兮的抹布擦拭酒瓶上的灰尘,艾尔伯特张望了一下,偌大的酒吧里只有他...

这是艾尔伯特五年来睡得第一个好觉,他被头顶一声粗暴地撕扯窗帘声从梦中拉醒,暖洋洋的日光照在眼皮上,他习惯性的缩起肩膀,但这一次没人打他,也没有恶劣、不怀好意的推搡,拉开窗帘的那个人似乎对他毫无兴致,艾尔伯特眯起眼看过去时那人早已远远走开了。

他坐起身,两只胳膊悄悄藏在夹克下面,那件夹克被他的体温燃烧了一夜,仍十分温暖,温暖到艾尔伯特甚至试图把两只手通过袖筒,可是不行,这明显是件姑娘的衣服,他胸膛又宽又壮,胳膊也比袖筒粗了一圈,他可不想把这么一件做工精美的夹克给撑爆,更何况——

拉开窗帘的人坐在吧台里面的一张高脚凳上,用一张脏兮兮的抹布擦拭酒瓶上的灰尘,艾尔伯特张望了一下,偌大的酒吧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分针刚过了整点不到五分钟,当然,酒吧到晚上六点才开始营业,不过那个alpha已经开始准备了,只是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她随意的拂过瓶子表面,又重重把酒瓶丢回吧台,看起来要价昂贵的瓶子发出危险的叮当声。

或许是因为这件夹克,艾尔伯特脸有些发红,他必须尽快还给她。

“你····你好?”

吧台边的alpha抬起头,一瞬间她看起来波澜不惊又心神不宁,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显出两种相反的神情?或许这就是他们说的女人的眼睛都是藏满秘密的大海,永远看不透,艾尔伯特想,他小心翼翼的把夹克叠好放在两人中间的一张高脚凳上,直起腰,后退了几步。

“谢谢你,昨晚上········”

“经常发生吗?”alpha忽然开口,她眼睛仍盯着五彩斑斓的玻璃瓶,并没抬头看艾尔伯特一眼。

“什么?”

“昨晚的那种事,是不是经常发生。”

艾尔伯特看着脚下的地板,一阵混杂着酸涩,愤怒和痛苦的感觉蹿过眉心,这感觉闪电般来到他的下半张脸,使他咬紧了牙根。

“不是的,”他听见自己轻声说,“皮克斯先生是很好的人,只不过——”这时他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轻蔑的‘哼’,他无暇顾及,自顾自的说下去:“都是我不好。”

Alpha歌手肩膀似乎一下子颓唐了,她继续恶狠狠的擦着瓶子,想把玻璃磨出一个洞。

“好。”她说,“那皮克斯先生什么时候来接你?”

艾尔伯特忽然之间不想再坐下了,他想找到一扇门,推开,走出去,虽然他还不熟悉门在哪里,他只想离开这个沉闷,风雨欲满楼的酒吧,对了,那就是那个alpha的味道,暴风雨前的泥草地。

“快了。”他口干舌燥的说,每次撒谎,或被迫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时,他都会感到干渴,“我能喝点水吗?”

Alpha瞪着他,似乎在看一只奇异的珍兽,她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杯水,放在桌面上。艾尔伯特犹豫了一下,不知怎的,可能是那个alpha富有侵略性的气味。

只见alpha露出嘲讽的笑容,冷酷的说:“怎么,要我给你插上小伞吗?”她的食指抵住杯子边缘,往自己这边推了推。

艾尔伯特飞快走上前,抓起杯子喝了个干净,他的心跳的砰砰响,这个距离太近了,像是直接伸手触摸带雷电的乌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alpha,更别提这样的姑娘——

他更渴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艾尔伯特两手握住杯子,放回桌面。

“伊娃。”Alpha把一张高脚凳踢向他,凳子吱扭扭旋转片刻,正好在他膝前停住,他坐下,这一天第一次有胆量直视进救他一命的alpha眼睛里。那是一双深棕色的大眼睛,眼眶很深,所以总显出一副轻蔑的神态,她的头发很短,几乎没不过手指,短短的发茬是暗金色的,后脑勺的纹身蔓延到耳朵上面,像爬山虎的枝桠。“我倒是惊讶你居然不认识我。来这儿的每个人都认识我,至少知道我是谁。”伊娃耸耸肩,“不过,你不算是自愿来这里的。有情可原。”

“你的歌,很好听。”艾尔伯特结结巴巴的说,他想了解面前这个alpha,真的,但他明显对大部分人知晓的消息一无所知,真叫人着急。

伊娃局促的裂开嘴,似乎是想笑,她看起来跟艾尔伯特一样尴尬,‘好听’不是她想听到的评价。忽然间她开口问,“我们午饭吃什么?”

“午饭?”

“只有汉堡。”

“那你还问——”

“纯粹出于礼貌。”

艾尔伯特笑了,汉堡,他喜欢吃汉堡,大学里他们都笑话他的品味,但他从没放弃过对高热量速食的热爱。

“汉堡很棒。”他回答。

伊娃点点头,脸上不露痕迹,但艾尔伯特知道她在微笑,他能从空气中的气味闻出来,一阵微风吹过那片草地,远处树木的墨绿色叶子窸窣作响。她转身走进厨房,很快就炸好牛肉和培根,她端着面包、芝士,以及切好的生菜和西红柿出来,当着他的面做起了汉堡,她瘦长的手指飞快的把一片片原料整齐的摞在一起,快的眼花缭乱。

“我以为你不用干这些的。”

“哈?”

“我以为你是大明星。”

“大明星也要工作,艾尔伯特。”

他接过汉堡的手惊讶的停在了空中,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听起来那么轻巧,令人受宠若惊。

“我没用洋葱,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再去切。”

“噢,不了,我讨厌洋葱。”

伊娃撑在桌子上的手指动了一下,“我也是。”

一边来说这就是人们相视而笑的时刻,但对面这个年轻高挑的alpha似乎并没有笑的能力,阳光很柔软,暴风雨暂时停歇了脚步,alpha重新坐在高脚凳上,背挺得笔直。艾尔伯特想把鼻子探入那块乌云,去吮吸,去闻那雨的气味。

“今晚你还会表演吗?”

“嗯。”伊娃咽了一口汉堡,含混的说,“今晚有新歌。”

“多希望我也能听到。”

alpha沉默了,这让艾尔伯特心里也不舒服,但从好的一方面想,今晚不多时皮克斯就会带他回家,一切都会回归正轨,尽管他会被扇耳光,被用皮带抽,像一条母狗一样被强暴,但一切都会好起来。比跟一个暴风雨气味的alpha在昏暗的酒吧里一起啃汉堡好得多,好得多。

艾尔伯特感到口渴的要命。


SixtoSkypiea

[ICON]:n. 图标;类象符号;基督圣像


-背景素材源网


果然真的是越忙越控制不住摸鱼的手(开始唠叨.jpg)



-下面是一些冗长絮叨(并很可能没什么意义)的个人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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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JCS特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其气氛处于一种宗教与革命之间的暧昧状态,某种意义上类似现实。在宗教故事里浓缩了宗教本身的历史。思想传播为开端,宣扬教义为团结手段,政权斗争为后继发展。叙述内容从内向外,叙述情节和气氛则从外向内——这种视角是容易产生错位感的。


很奇异的是教义本身可以是光辉灿烂的东西。被某些信徒keep it to themselves,是存在的; 更常...

[ICON]:n. 图标;类象符号;基督圣像


-背景素材源网


果然真的是越忙越控制不住摸鱼的手(开始唠叨.jpg)






-下面是一些冗长絮叨(并很可能没什么意义)的个人杂想


-


00JCS特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其气氛处于一种宗教与革命之间的暧昧状态,某种意义上类似现实。在宗教故事里浓缩了宗教本身的历史。思想传播为开端,宣扬教义为团结手段,政权斗争为后继发展。叙述内容从内向外,叙述情节和气氛则从外向内——这种视角是容易产生错位感的。


很奇异的是教义本身可以是光辉灿烂的东西。被某些信徒keep it to themselves,是存在的; 更常见的则随着传播和泛化逐渐变质。同源而起,天壤之别。纯粹的东西无法普及性传播,令人难过。非常、非常令人难过。


之前看JCS的时候总琢磨着,对于某些镜头、气氛和情节,我直觉性反应出来的竟然不是基督教…而是某绿教(。)现在考虑一下,应该是因为现在的基督教已经过了那个“演化并爆发出强烈的政权斗争和冲突”的阶段,而我一下子没能把它的历史旧貌和现况视为一体。而某绿教(。)现今正处于冲突高峰,我对这种特质反应强烈,才出现了这种错误的既视。当然,绿教本身核心教义就很恶心,跟JCS里思想在传递中变质的悲哀是绝然不同的。


没记错的话韦爵爷说00版的概念最接近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我相信这个。00版真的很让我纠结…(不止是因为犹大和JC!)纠结则是因为感受想法混杂,又难以一下子形成一个清晰的自己的解读。花了一定时间才理清了为什么心里感觉会有点怪:我个人从中感到了太多现实的隐喻的气氛了!但是一个宗教神话故事的基调是不可能现实的,这就导致那种气氛只能模糊隐约的透露出来。我看了JCS好像吃了个苹果,尝到的却是梨味。这种情况下就会觉得…哪里不对啊!


如果说这是韦伯的“颠覆性”的话,我是心诚悦服的。想强调的是:它跟XX新编啦,改背景改设定创造出来的好玩儿的那种感觉不一样,它本身确实是在挖宗教的东西的。在挖的也确实不是信徒的手。挖的不是一个故事里的东西,是真正历史上这个宗教的东西。


很神。很难想到并做到去体现这个视角。同理,JC作为集中体,身上的矛盾(宗教设定和现实设定的冲突)分外强烈,这很迷人。虽然想到这个我也会相应的感到强烈的虚构感…


之前和一个基友W安利,跟它讨论时提到了一些很有意思我也很喜欢的点。W说JC死前一开始还在问上帝为什么忘了他,最后一句话反而妥协了,而我一直认为从客西马尼第二段开始JC的自由意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一点本能挣扎而已。(所以,其实我不觉得12版改的那个词会有什么根本上的改变…客西马尼是一首难过的曲子。难过就难过在崩溃质问反抗试图要个答案但JC们最终都妥协了。)JCS里最后的死亡比起牺牲更像妥协。JC跟大悲里阿让唱bring him home时的那种神性还确实不大一样…


W说想看看JC最初传教的部分,这里面设定他到底最初传播的是什么。确实,犹大强调他们走的太远了。而事实就是走的远了,性质确实容易发生变化。这条规律是普适性的。特别是团体开始生长,再往下发展就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犹大对事情的变质感到极度失望,一开始觉得是JC决策问题。啊这也是虐点之一。犹大和JC之间的认知差异之一。


上帝的设定是造成认知差异的重要原因!


开始看了一会儿W就跟我说这里面JC和上帝的关系有点意思,我说你很会抓重点这很好。上帝作为一个全场未露面的角色存在感真是超强。甚至我觉得JCS里把上帝塑造的特别有形,甚至特别有主观意志的感觉…。


(W想看JC最初想干什么)


W说:比如说一开始的目的单纯明白 后期失控了之前的目的就偏了 这个路走不通了 耶稣有点怀疑上帝了 上帝反而没有神谕了 


对啊。最后JC不是问:你为什么抛弃(Forgotten/Forsaken )我?了吗?


W又说:其实感觉后期…神谕反而在犹大那里… 


这个说法奇妙的让我巨爽无比。就是突然得到一个巧妙的说法的那种爽。我觉得犹大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清楚JC和上帝的关系。在个人的脑补中修罗场那段儿其实是犹大半夜跑去找JC,原本想跟他商量一下自己将做的事的,但意外看到玛利亚咳。00犹大绝对对JC是世俗意义的爱…!但是JC看他这样对玛利亚脸色当然也不好,最后也没有给他机会说什么。


而且:


W:出卖那一段他以为这是耶稣真正想让他做的事……操,那是上帝想做的……(受到暴击)


操…


而我还很在意的一点是,犹大自己的价值观相当明显,他是蛮信某些教义的。所以他最后撕心裂肺的指责JC:“看看你带的路,让我们的理想在我们身边死去” 也是一种对于JC现在的行为和理念看上去变质了的痛苦和不愿承认。直到最后犹大才明白过来这不是JC的错,而是上帝干的事情。(包括对他)


W说神谕(编剧之手)换人的时候,截了[what you have started I didn’t start it] 这两句的图给我说:就这里,感觉耶稣怀疑了!然后上帝就换人了 。


这一句的表情确实有个很突然的转变…上帝:想不到吧.JPG


讨论犹大的时候W说:玩他呀简直……,是啊根本上帝就是在玩他,JCS最后BE的那么彻底也就是因为设定是有上帝存在。但是要是说JCS里其实没有上帝,80%的内容还是行得通,因为本来就很现实逻辑。谈的时候W说:就想说所有的人祸本质都是一样的 都是连着的 怪可怕的 


JC总归还是成了某种icon。JCS里因为是犹大视角,接近风暴中心,感觉没有那么明显,但也仍能隐约地感觉到中途有一个JC符号化的过程和气氛。对我来说这很惨,基本可以用犹大那句概括:[you began to matter more than the things you say]是个挺弄错重点的事儿…不过人本来就是思想的最好载体。有些人被喜欢着,就像一个跳板,喜欢他们所代表的,和使他们成为他们的。


和W谈JCS时还有部分零散的念头。主题不连续,暂且省略。想想情感共鸣真的远易于思想共鸣…,嗑jusus cp使我快乐


mygy

[SW7:原力觉醒] Exposure (General Hux/Kylo Ren)

General Hux/Kylo Ren

Evil space nazi/Emo space diva

Galaxy's trash boyfriends

级别:无害

简介:紧接EP7,Hux遵循Snoke的指令把一个崩溃的Kylo带上船

作者:哦,我开lofter其实就是为了推广这个垃圾CP


======


Starkiller Base,Hux苦涩地想,很快就会被湮没在宇宙尘埃里,像它的两个先驱一样。这颗足以载入史册让银河所有种族畏惧的星球杀手,居然就这样终结了自己短暂而辉煌的役期。


这种苦涩在飞船检测到Kylo Ren身上的追踪器时瞬间化为怒火,且有了一个直指的特定...

General Hux/Kylo Ren

Evil space nazi/Emo space diva

Galaxy's trash boyfriends

级别:无害

简介:紧接EP7,Hux遵循Snoke的指令把一个崩溃的Kylo带上船

作者:哦,我开lofter其实就是为了推广这个垃圾CP


======


Starkiller Base,Hux苦涩地想,很快就会被湮没在宇宙尘埃里,像它的两个先驱一样。这颗足以载入史册让银河所有种族畏惧的星球杀手,居然就这样终结了自己短暂而辉煌的役期。


这种苦涩在飞船检测到Kylo Ren身上的追踪器时瞬间化为怒火,且有了一个直指的特定对象。他们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责任毫无疑问归于他那消灭渗透者失败的同僚——不,他宁可不称他为同僚,帝国军校耳濡目染长大的诸位同僚没有一个像他那样,鲁莽、孩子气、情绪管理失控。如果不是Snoke命令他亲自来捡人,他巴不得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暴风兵。

 
但是他对暴风兵们能处理 这个烂摊子毫无信心。而如果不能把最高领袖最看重的人带回去,他的命运多半会和这颗星球一样。 
 
Kylo Ren的黑色长袍除了可笑的威慑效果之外总算起了点作用,当Hux透过前窗看到雪地上的人影时,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半是惊讶半是幸灾乐祸。这个时常质疑别人能力、在他完美的Finalizer上大搞破坏的家伙,居然也有受挫的一天。 
 
他快速地在脑内过了所有讥讽,一边命令属下打开舱门好让他亲自接回很可能不知好歹的某人。他倒是想喊一队暴风兵替他捡,但又觉得部下没能力压制这个随时胡闹的上级,而First Order现在承担不起任何减员。他无奈地踏进雪地,带着火气大步朝目标走去。这人要是有点理智就会自己爬起来上船,他想,他的伤能有多重?顶多是自尊心受伤,躺在地上哭哭啼啼,恨不得砸了全宇宙的控制面板——他发誓要是Ren敢再砸烂一个舱室他会直接把这个大型垃圾丢出去,和Hosnian星系的其他垃圾一起滞留真空。 
 
不过当他终于近身对方,看到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狰狞地蜿蜒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时,所有要脱口而出的话都冻结在了嘴里。 
 
是谁干的?谁能对他造成这么重的物理伤害?而且……他还注意到了肩膀处被划开的衣服和那道不再流血的灼伤——都是光剑造成的。居然有人用光剑伤了他? 
 
尽管Ren有时表现得像个青少年,Hux也通常对对方戏剧化的表现嗤之以鼻,但是他从没怀疑过这个人的力量,或者用他们的话说, force。Kylo Ren无法整顿军队,指挥作战,但在自己的战场却从不吃亏。他不记得自己看过Ren受伤,也不曾记得这张脸上出现……哦,他之前以为那是打斗中的汗水,凑近看却有了其他的猜测。 
 
那个愚蠢的头罩呢?他居然能把头罩丢掉而毫无反应?他在心里发问。他宁愿对方戴着面具,好让他也毫无情绪波澜地公事公办。 
 
这个常年把自己隐匿在黑色长袍和金属面罩下的坏脾气西斯,罕见地没有对Hux表现出或轻蔑或居高临下的态度。他看起来失魂落魄,表情里居然有一种见所未见的无辜。他们有过多次评估对方甚至挑战彼此权威的对视,但是Ren从来不会不戴头罩就这么干。没错,Hux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久般面对这张裸露的脸。他习惯于凝视那个无表情面罩,以至于当下居然有点不自在。 
 
这张脸上流露出的脆弱让他不自在。 
 
“起来,我们得离开,” 他拽过对方的手臂绕过自己的后颈,就算对方极度讨厌和他身体接触,这个时候量他也不敢原力锁喉,“最高领袖需要你回去完成训练。” 
 
Ren机械地任他摆弄,并没有对“最高领袖”、“训练”这些词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视线飘向了Hux的后方,像是要追随什么,却又找不到目标。Hux回头去看,裂缝那头,树林在暴风雪中拔地而起,基地早已坍塌在一团火光之中。Kylo Ren经历了什么?反抗军是怎么造成这种创伤的?他现在想找谁?我是不是带了一个定时炸弹上船?一个又一个问题恼人地在心里驻扎下来,让他烦不胜烦。好在他还有足够的理智把当下的一切疑惑压住。 
 
Ren依赖般地倚着他,似乎把他的身体当成了唯一的支柱,这让他打消了招呼其他人的念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恻隐之心——想到这里他自己心里都在发笑——作为一个刚下令灭了一个星系的将军,比起同情他更有可能乐在其中。是不是因为对方如此无助的形象太难得?是的,他对自己说。共事了不短的时间,他一直在和一个裹得严实的模型打交道,而面罩之下到底还是个会受伤、有感情的生物,这个让所有人(除了Hux)闻风丧胆的杀手大概从没如此需要依靠别人。这一刻Ren在他面前完全暴露了自己,那些创伤和脆弱一览无遗,而其中的每一点都可以被加以利用。 
 
Hux突然觉得这趟来对了,基地被毁,计划被锉,在一片阴云中,Kylo Ren的自我暴露简直是个大礼。在他们漫长的针锋相对中,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隐隐中占据了绝对优势。就算这个精神受创的人能逐渐恢复成那个看似极具威慑力的骑士团大师,他们两人都会永远记得这段经历。Ren会永远记得自己曾经需要Hux的营救,会记得自己面孔裸露、无力地靠着对方,性命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两人从没有过的、毫无剑拔弩张氛围的近距离接触。西斯不吵不闹地搂着他的脖子,喘息在他的耳边清晰可闻,微弱的热气更是让他半边脸都热了起来。Hux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搂着他腰际的手,感到对方因为这动作瑟缩了一下。他顺着黑袍的腰线往下望,看到Ren紧靠他这侧的袍子渐渐被濡湿,雪地上鲜艳的红色格外刺眼。 
 
这个蠢货,他恼怒地想,到底是怎么让自己陷入这番境地的。可想而知他的制服上也沾了对方的血。妙极了。 
 
不过当一个软绵绵的身躯靠着你时,你确实无法开口讽刺,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你无时无刻不想给他点教训。说不定Snoke领袖会这么做的。他衷心期待着那一刻。 
 
****** 
 
接下来是一片混乱。地面震动,满耳的山林呼啸,飞行器引擎,一个丢不掉的负担,血,热,更多血……直到登舰被令人心安的金属色包围,舷窗外Starkiller离他们越来越远,在传达完所有命令后,Hux才得到了片刻喘息。 
 
真是太谢谢你了,Kylo Ren,在First Order最需要你的时候毫无用处。 
 
医疗机器人接管了近乎瘫在他肩上的人,但是将军并没有马上离开,尽管他迫切地需要换下湿漉漉的制服,但这并非第一要务。有的机会不能错过。他看向舷窗,最后望了一眼坍塌中的星球,然后把脸转向了伤者。 
 
西斯在被碰到伤口时如梦初醒般地抬头看着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地位的不对等,以及自己的每一个表情都在经受对手的检视。Hux愉悦地看到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张。 
 
“放轻松,你回来了。” 他温柔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一切如常。 
 
Ren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后别过脸去,面无表情,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额头上,眼眶发红,好像在用力地瞪大防止眼泪掉落,呼吸因为肩部伤口被处理而急促了起来。Hux保持着绝对静止,视线不用自主地追随着自他眼角流下的一滴汗,或是别的什么液体,一路流经颤抖的嘴唇,顺着下巴滴落进脖子(他注意到对方脖颈的曲线其实很美妙),那里平常被束得严实的领口如今大敞,露出苍白的一小片皮肤,上面覆盖的薄汗在照明下亮闪闪的,让他想起了Finalizer号上时刻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控制面板。谁能想到黑袍和面罩之下是这样正常的肉体呢,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一种想去触碰的欲望从心底隐秘的一角探出了触手。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本想说些什么进一步探索更多弱点的Hux沉默地立在伤者身边,看着另一个机器人剪开其腰侧的衣物,露出了另一个可怕的伤口。 
 
Bowcaster,他认出来了,心里无比惊讶。激光弩一发就相当于一个小型手雷,可以把身穿铠甲的暴风兵射飞,击中后的致死率百分之百。他知道Ren的强大,不过亲眼见证又是另一种体验了。 
 
“你出去。” 
 
对方突然发话了。他的目光并不在Hux脸上,声音也有点发颤,但仍试图作出控制权在手的姿态,这让将军感到有些好笑。 
 
“你是First Order最有价值的成员,” 他缓缓开口,确保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含任何讽刺元素,“我要确保你被照顾得很好。” 
 
机器人对伤口的处理让Ren短促地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睁开眼后又勉力恢复了无表情。“这是你现在该干的事吗,将军?” 
 
“First Order在哪里需要我,我就待在哪里,而Snoke领袖的意思很清楚了,” Hux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我的任务就是把你活着带回去见他。别以为我喜欢这项任务,但你现在的确在我的照看之下,你是我责任的一部分。” 
 
Ren似乎没有听他说话。Hux注意到,他看起来在这里,却又不在。他的心思显然还在那颗被毁的星球上,那里有什么东西若即若离地牵着这个一贯暴躁的西斯,让他前所未有地接近有各种情感负担的人类。尽管Hux对基地发生的一切极度好奇,但还没蠢到直接问出口。他擅长于在别人松懈之时进行评估和分析,哪里值得挖掘,哪点可以操控,哪些能够被巧妙却无情地利用——是的,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趁Ren还处于身心受创的境地,趁他此刻把自己苍白的脖颈送到了Hux的牙齿底下。 
 
他眯起眼睛看着机器人不停地清洁各处的血迹。黑色,红色,白色,Kylo Ren被树枝和光剑撕破的黑袍半挂在身上,裸露处苍白的皮肤和暗红色的血液相映,在将军眼里交织成动人心魄的图景。他沉思时失落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无辜,和人人畏惧的骑士团首领天壤地别。Hux承认这一点非常吸引人。一个暴虐的星际谋杀犯,却独独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受害者的脆弱。他相信,除了领袖Snoke之外,自己大概是唯一见过此番情景的。不可谓不美妙。 
 
如果Kylo Ren这样的表现能不仅仅限于医疗舱呢?也许有一天,Hux允许自己的思维放远了一点,这个西斯可以在其他场合,更私人的场合,犹豫,无助,丧失主控权。 把主控权交给他。 
 
先前的欲望突然开始没来由地扩张。Hux不禁想,如果自己伸手去触碰,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他可以想象,Kylo Ren在艰苦的训练中不太可能受到关爱式的触碰,而这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大概也不屑无聊的感情交流,何况黑暗面不允许有那些玩意儿——正好Hux也这么想。哦,又一个共同点。但这不代表Ren真的是一台机器。当他还隐藏在层层布料背后时,Hux只能从对方一次次失控的泄愤中嗅到他情感充沛的蛛丝马迹,然而卸了面罩后,他裸露的面孔就像Finalizer例行日报一样清晰易读——不久前他曾抓到Ren在面对Snoke时的挫败和意识到自己被(可恨的)同僚发现后一脸来不及收回的错愕和后悔,相当有趣。这人并非冷血算计的性格,他的冗杂情感比自己想象的多很多,不安全感和自我怀疑时时迸发,这点大概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因而更加控制不了情绪,并刻意假装Vader式机械。他的表面叫嚣着生人勿近,实际更像恐惧暴力之外的接触会让自己无所适从,自细微之处动摇。 
 
Kylo Ren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原力使用者,任何时候都不容小觑,不过一旦找到精准的突破点,他在Hux看来不堪一击,和其他人一样能够被有效操控。不过Hux的目的不在于击垮他,击垮这个强大的盟友对First Order的目标毫无益处。First Order需要他, 他需要他。如果只是给这只野兽套上项圈,皮绳的另一头攒在他手里…… 
 
将军伸出手搭在了西斯的肩上。 
 
Ren的身体条件反射似地绷紧,空气中有什么东西颤了一下,让Hux感到一瞬间的窒息。他等待着那股无形的力量掐住自己的脖子,就像等着临刑的那一刻……不过没有,在颤动之后什么都没有。对方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他身上了,那双眼睛清晰地传达了一个信息。 你想干什么。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要准备好面对最高领袖。我们都要为这次失败负责。” 这是一种提醒的语气,甚至带着善意。 
 
“我知道。” 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语调听起来像个正常人,不带威慑,没有装模作样。然而这具身体还是处于紧张状态,多半不确定为什么将军需要这么做。想起他那些不用接触任何实体的原力小把戏,Hux暗自好笑,恶意般地捏了捏对方的肩,温柔地,安抚性地,正常的同级关怀。这一举动毫不意外引发了一丝困惑。就是那道惨烈的血痕也挡不住西斯一脸的不自在。 
 
他想拥抱黑暗,自然会摒弃触碰。 
 
“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你对First Order太重要了。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尽快告诉我。” 
 
Ren皱起眉头,脸上多出了思索的神态。机器人已经开始缝合那道糟糕的伤口,在经历了最初的情绪波动之后,冷静下来的他对疼痛已经没了任何反应。他直视着Hux,原本恍惚的眼神认真了起来,“你在我身上放了追踪器?” 
 
“如果不是那个追踪器,我肯定无法及时找到你。” 
 
对方的反应速度没有让他失望。Ren的思维在他情绪稳定时显然相当敏锐,这让将军为他感到可惜。Snoke对徒弟在情绪管理上的失败无动于衷,这无异对他能力的浪费。想想撇开那些幼稚的冲动和失控Ren能取得怎样的成就,只要稍加调教,他被压抑的潜能就能为First Order所用。 为他所用。 除非Snoke另有打算—— 他突然意识到了,Snoke并不想让Ren发挥出所有潜能,并不想让自己最得意的徒弟过于强大。谁都听过关于黑暗面师徒终有一日会你死我活的传言,Hux其实一点都不在乎那种神秘力量的传承,以及与此相关的所有话题。毕竟一个人的原力再强大,在象征着绝对力量的精锐部队面前也顶多比常人多抵抗一会儿。但他如今却真正感到了一丝遗憾……和一个空隙。他告诉自己,这个想法无关于Kylo Ren个人,一切可能源于他生来就对低效和浪费的深恶痛绝。 
 
“我不记得给过你这样的准许。” 
 
他的语气里不带半点责怪和恼怒,这让将军暗暗得意。换做平常,得知自己身上被偷偷装了一个追踪器,Ren不拆掉一个控制室就不是他了。不管他现在到底是痛恨自己的拯救者,还是对其态度放缓,Hux知道自己的影响力比之前更上了一个台阶。 
 
“恐怕你也意识到自己对擅自行动的热衷。也许这是你们骑士团的作风,但是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是我。领袖让我们合作而非各自为战。我需要时刻知道你在哪儿,以及最糟糕的情况下,比如今天,” Hux顿了顿,吸引了对方的全部注意力,“防止失去你。” 
 
“你不会的,” 对方立刻回答,“类似的事件不会再发生。” 他朝后躺下,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声音开始遥远,“从这一刻起我会更强大。当我完成训练后,反抗军将不会有一丝机会。” 
 
不,你不会。Hux想,这个人现在明明前所未有的虚弱,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不过这没关系,他得到了机会侵入西斯的私人空间,就像对方侵入别人的心灵一样。他会利用其中的每一点信息,把他打碎重组,让他真正的强大起来。 
 
他的目光掠过眼前的躯体,并不担心自己的思想遭到了窥视。如果说今天之前驯服这只野兽还是一个不可及的目标,今天之后,他有把握能满足先前的欲望。 
 
他对Kylo Ren没有感情,但这不妨碍他计划在未来某一天欣赏对方重现这种脆弱,只在他面前,为他一个人。 
 


-FIN-


==== 
*Kylo没有完成最后阶段的训练所以不能算西斯。我这么叫……只是叫的顺口。 

*官方小说设定,追踪器装在Ren的腰带上,不是Hux是谁干的。

*没有人告诉我LOFTER没有斜体。加粗感觉好刻意。



Nicca

今天基地里也是一切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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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

彩铅手绘《刺客信条》男主角—康纳·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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