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P/DM]命运回转 147
Chapter.147 来信
回到蜘蛛尾巷,已是凌晨。
“今天就在这休息吧。”哪怕是斯内普,此时也有些疲惫了。走出壁炉的他,微垂着头颅微眯着眼捏着鼻根,并从德拉科手上取回行李箱朝楼上走去,只不过在踏上楼梯时,还不忘交代德拉科一句。
对于这个安排,德拉科自然是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嘎吱。”德拉科已经许久没在蜘蛛尾巷歇过了,所以刚一打开门,一股子尘土味呛得他不禁一阵咳嗽。他咽了口口水皱着五官用手在脸前扇动着,试图将这些不舒服的味道给驱散掉,但很显然他只是做了无用功。
——这根本没法住。
德拉科有些苦恼的想着,但好在他还是很有方法的。他右手大拇指扣在食指上打了响,随着他轻唤了一声“穆里——”,一个套着脏枕套又老...
Chapter.147 来信
回到蜘蛛尾巷,已是凌晨。
“今天就在这休息吧。”哪怕是斯内普,此时也有些疲惫了。走出壁炉的他,微垂着头颅微眯着眼捏着鼻根,并从德拉科手上取回行李箱朝楼上走去,只不过在踏上楼梯时,还不忘交代德拉科一句。
对于这个安排,德拉科自然是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嘎吱。”德拉科已经许久没在蜘蛛尾巷歇过了,所以刚一打开门,一股子尘土味呛得他不禁一阵咳嗽。他咽了口口水皱着五官用手在脸前扇动着,试图将这些不舒服的味道给驱散掉,但很显然他只是做了无用功。
——这根本没法住。
德拉科有些苦恼的想着,但好在他还是很有方法的。他右手大拇指扣在食指上打了响,随着他轻唤了一声“穆里——”,一个套着脏枕套又老又矮的家养小精灵“腾”地一下就出现了,它半佝偻着身体,铜铃大的双眼里满是对德拉科的敬畏,声音又尖又细:“请问有什么吩咐,主人。”
“把这个房间打扫干净,干净的床单跟枕头都在柜子里。”站在门口,德拉科一步也不愿意再踏进去了,所以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柜子的方向,便转身朝楼下厨房走去。
感谢梅林,赐给自己一个富有的出身。
心情轻松愉快的德拉科熟门熟路的从橱柜里找出厨房里为数不多的可可粉,他晃了晃罐子,最终确定这还是上次圣诞节假期自己带过来的——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少。“哇。”他的表情故作夸张,语气虚假,也不知道是为斯内普一点不为甜食动心,还是为这罐可可粉还能食用而惊讶。
“热可可牛奶?”就在德拉科正一边轻哼着小调,一边拿着小锅跟长银勺热牛奶时,斯内普有些喑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这惊得德拉科手一抖,差点就将一勺子牛奶给泼了出来。
“是的。”对于突然出现的斯内普,德拉科有些无奈,他一边回头答着,一边继续用长银勺搅拌着牛奶:“教授要不要来一杯。”“你煮这个倒是已经像模像样了。”斯内普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德拉科已经得到了答案。
“毕竟已经煮了这么多年了。”说着,德拉科从橱柜里又取出一个瓷杯——那是斯内普专用的,并在杯子里搁上一勺可可粉,然后将热好的牛奶缓缓倒入进去,同时用精致的小白瓷勺搅动着。“而且我也只会做这个。”说完,他便将还冒着热气的瓷杯递给了身边的斯内普。
“需要加一勺蜂蜜吗?教授。”
“不用了,这样的甜度刚刚好,再多就不能了。”
虽然斯内普拒绝了,但德拉科自己还是给自己加了两勺蜂蜜,而且在犹豫了几秒后,又扔了几小块碎冰进去,那混合后的液体看得斯内普直皱眉:“简直乱七八糟。”而德拉科只是笑了笑,然后满足的抿了一口:“就偶尔这么干干”
“哼。”斯内普不再去管他,也开始喝起自己的可可牛奶:“你房间打扫好了吗?”
“穆里正在打扫。”说出这话时,德拉科内心有点忐忑,偷偷的观察者斯内普的脸色。果不其然,斯内普的眉毛皱了一下,但并没有更坏:“家养小精灵?卢修斯已经给了你小精灵?”德拉科点点头。“典型的马尔福。卢修斯迟早会把你惯成一个小**的,没有谁在你这个年纪就有专属小精灵的。”
“不过——”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有小精灵确实方便很多,以后你那些琐事就让家养小精灵来做,这样你就能腾出更多时间来学习。”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些方面,德拉科永远是顺着斯内普的。
“明天你走的时候,去我的书房拿一下东西。”牛奶的温暖驱散了一丝斯内普的疲劳:“桌子上放着一份资料,关于龙血铁的——一份可行的资料,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它。”他眼睛并没有去看德拉科,但这并不代表他接收不到德拉科那浓烈的感谢。
这句话犹如蜂蜜酒炸弹一般在德拉科脑海中爆炸开始,醉得德拉科脑子晕乎乎的,一口牛奶含在嘴里面,也不知道咽下去。
他的手在颤,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此时,他宛若一个真正的稚儿——一个因为词汇量匮乏而无法表达内心想法的小孩,他难耐内心的感激,眼中闪着光,热切的看着自己的教授,一口吞下了口中牛奶,吸了吸鼻子,带着颤音说道:“谢谢你,教授。”
“不用,这只是一份可行的资料,但到最后能不能成还是看你自己。”斯内普偏过头,似乎对德拉科的兴奋很是看不上眼。
“这就足够了。”德拉科咧着嘴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起了这幅傻模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外露过了,只不过是因为斯内普的帮助来得太过突如其来,又太过是时候了。
德拉科在德隆魔药的地位太过尴尬。虽然占据着第二股东的位置,但因为年龄和经验难以服众,所以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来自德国的鲍恩反而比他更受英国员工以及股东的信任,在工作的进展上比他要顺利多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德拉科不得不告诉自己,这就是现实。
所以德拉科急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龙血铁则会成为这样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当然,他也不会就这样傻乎乎的把龙血铁送上去,否则那只能便宜里希特家族,毕竟相比于鲍恩以及里希特家族的手段,他还是太弱了。
所以他在想,他在找,在找一个适合的缺口,让龙血铁成为他获取德隆魔药话语权的机会。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斯内普喝完了最后一口可可牛奶,将空杯子搁在台子上,便一脸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表情冷静的说道,然后也不等德拉科的反应,便如常转身离去,只留下德拉科还在厨房里发愣。
“哈哈。”而独自留在厨房里的德拉科,则仍旧捧着瓷杯,时不时的笑一下。
这份愉快一直持续到德拉科回到房间时。
顶着一身刚沐浴后的水汽,德拉科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一边趿拉着拖鞋推开了门。穆里的工作效率很高,这会儿房间已经完全焕然一新了,空气里的灰尘味已经被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从窗台飘来的绿绒蒿花香味。
但无论是房间里清香味,还是干净整洁的床铺,都无法让德拉科开心一分。他关上门面无表情的朝床走去,企图忽略正站在衣帽架上的来客,但对方显然是不乐意的,它双翅一阵,嘴里叼着信朝德拉科的脑袋扑了过去,一下子把毫无防备的德拉科给推了个踉跄。
“够了——够了——”德拉科一下子跌到柔软的被子里,双手向上推拒护住自己的脸,企图让那只白色雪鸮离自己远点,而毛巾则不知道被他扔到哪个角落里了:“我看还不行吗!我看!”说到最后,他的话几乎是用吼的:“把信给我,该死的海德薇!”
听到这话,海德薇这才罢休,在半空中松开了信,刚好让信封“啪”地一下正中德拉科刚暴露出来的脸,让德拉科一阵恼恨,双拳收紧狠狠地的在床上砸了一下,才张开眼睛拿下脸上的信。
“——致 德拉科·马尔福”
躺在床上,德拉科将信半举在空中,神色莫名的看着信封上的名字,让人难以看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完成使命的海德薇也不急着回去,它扑棱着翅膀停在床柱子上,不时的用喙清理着自己的翅膀,等着床上的那个脑袋什么时候想起来给自己喂上几条小鱼——虽然它最喜欢的还是老鼠。
哈利的来信并不厚,德拉科甚至觉得自己两指只要轻轻一搓就能弄破它。但他没有,但也没有马上打开它。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哈利的来信。
那日,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没有看得完全清楚,但也透过微张的双眼察觉到哈利当时的诡异行为,只不过哈利因为太过专心而没发现他其实是半清醒的,而他也因为思维迟钝也没有粗暴的去惊醒哈利。
但不管怎样,哈利的行为都是不对劲的,是不合常理的。
德拉科并不是真正的14岁少年,虽然只看到一点点,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而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更加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上一世的死对头,这一世的好朋友。
不该是这样的。
在哈利落荒而逃后,德拉科后知后觉的反省着。躺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他的脑子里犹如魔法放映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自己跟哈利的相处片段——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是自己还是哈利?
一个又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像纠缠的线团将德拉科的思维紧紧的捆缚住了,直到米厄进到休息室,直到他彻底清醒过来,他也没有得出一个答案,他只能得到一个浅而易见的结论——
——有什么事乱套了。
好像被打断的计划让人焦躁,哈利那忽然爆裂出来的感谢让德拉科满心惶恐。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因为酒意而犯困,没有因为一时疲懒而将一切交给哈利,那么是不是这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
只不过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吗?
德拉科嘲讽的苦笑了一下。他不再犹豫,两下就把信封给拆开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属于他跟哈利之间的事情,他没法逃避,他只能上前去接受,然后找出方法解决它——这个世界早就告诉过他这个道理了不是吗?这两天,是他胆怯了。
哈利的信很简短,但是看得出每个措辞都是有过计较的。在信里,哈利一句话带过了自己那日的不告而别,然后又表述了自己已经与罗恩通信,确认他们有可能有机会去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现场,并且小心翼翼的询问到时候两人能否见面。
看到哈利的请求,德拉科觉得又好笑又心酸,情绪一点一点的沉淀着,最后德拉科甚至就这样举着信笑了起来。
哈利,你可是救世主啊。
“咕。”这时,原本安安静静呆在一旁的海德薇不满的发出声来,好像是被德拉科的笑声给惊扰到了一般,这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他停下了笑,双眼跟海德薇那亮闪闪黑眼珠对视着,半晌才道:“你跟你主人的性子差得可真远。”
“安心吧。”他站起身来,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罐子,打开了铁皮口然后搁到了书桌上,露出了里面那肥肥胖胖的面包虫,引得海德薇立马飞过去,吃得连头也不抬。“这本来是想给洛希亚的,但现在给你了。”
“——谁叫你跟你的主人如此相似,如此执拗,又如此这般让人不放心呢?”
Auf uns 第九十章 一个赌注
快到例会的时间,霍克・格雷坐在会议室左端的黑色扶手椅上,面无表情地扫过陆续入座的参会职员。他向后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相比起几个月前的拘谨,他现在从容自在得多,已然适应了十一号情报所主人的身份。
在他身前的桌面上,笔记本键盘的上方摊着几页加密的报告书,那是一个名叫凯瑟琳・摩尔的情报员递交的。这两天,格雷一直在思考这份文件的内容,他拿不准是否需要就此在例会上展开讨论。也许先上报帕尔默是更好的选择,毕竟文件涉及的事件太重大,最起码它的真实性就足以怀疑。...
快到例会的时间,霍克・格雷坐在会议室左端的黑色扶手椅上,面无表情地扫过陆续入座的参会职员。他向后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相比起几个月前的拘谨,他现在从容自在得多,已然适应了十一号情报所主人的身份。
在他身前的桌面上,笔记本键盘的上方摊着几页加密的报告书,那是一个名叫凯瑟琳・摩尔的情报员递交的。这两天,格雷一直在思考这份文件的内容,他拿不准是否需要就此在例会上展开讨论。也许先上报帕尔默是更好的选择,毕竟文件涉及的事件太重大,最起码它的真实性就足以怀疑。
可是,格雷不得不考虑到,最近调查工作的确陷入了瓶颈期。外界的压力更是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不知情的民众受恐惧和愤怒的驱使,接二连三地游圌行示圌威。情报所不断受到唐宁街十号的催促,但格雷他们却拿不出能让自己或首相满意的进度。
准确地说,也不是整个十一号情报所的人都陷入了被动。近一个月以来,那帮科学组的怪胎出尽了风头。以泰勒・威尔森为首的科学家们专注于他们的WE项目,恨不得向每一个人展示他们所谓的成就。
格雷从心底看不起这帮没有上过战场的“梦想家”。他们没有见过塌陷区的那片血腥的焦土,更不关心军人们在魔法的作用下多么悲惨地死去。在他看来,对待巫师的唯一正确方法就是消灭他们。当然,他不否认科学家们的研究为情报所的实战提供了许多帮助和参考——这或许是他和威尔森唯一认可彼此的地方,但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后者那股对待巫师的诡异热忱。
同样的,格雷也清楚科学家们并不欣赏自己的强硬手段,他们曾多次正面指出他的计划粗暴,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当然了,那更不利于他们获得“有效数据”。
正想着,就见威尔森抱着一大摞文件袋走了进来。泰勒・威尔森是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脑袋两侧的花白头发少得可怜。因为常年待在室内并且缺乏运动,他皮肤苍白,皮肉松弛,杂乱的眉毛下,一双蓝眼睛不时神经质地转动,因为某些疯狂的点子而闪闪发光。他匆匆朝格雷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忙着分发资料,调试显示屏。
接过对方准备的文件袋,格雷并没有急着打开。他先是将报告书背面朝上地压在笔记本下方,随后又翻开随身携带的备忘录,飞快过了一遍今天的例会程序。当帕尔默推门进来时,其余九名与会人员都已到齐。他简短地点头问好后,解开了西服外套的扣子,在格雷的右手边落座。
“我们开始吧。”帕尔默一面低头打开面前的资料袋,一面命令道。
格雷合上他的备忘录:“在座的各位,今天的例会,我们将按照侦察组、联络组、追踪组以及科学组的顺序进行。请各位简要总结各自工作的推进情况、遇到的问题,以及可能的解决办法。”他用手指划过备忘录上的几行笔记,补充道,“尤其是各位在周中向帕尔默长官和我已经汇报过的事,如果问题依然存在,请及时提出来。”
侦察组组长兰道尔・尤金斯第一个站起身。
“先生们,早上好。”他挺直了背,边说边走到显示屏的下方,拿起桌上的翻页笔,“侦察组目前负责的依旧是巫师界已经暴露的两大区域——对角巷、以及曾是巫师行政中枢的魔法部塌陷区。我将分别汇报这两处的情况。”
“首先是对角巷区域。”他调出以LeicesterSquare station [1] 为中心的地图,在地铁站东北方,一块狭长的南北向街区被浅红色块标注出来,“上周例会后,我听取帕尔默长官及在座各位的建议,将组员分成小队,并以店头为单位安排了二十四小时的巡逻警备。本周初,监控设备的安装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画面再次变化,一张更为详细的对角巷街区图呈现在了众人面前。从右到左,以商铺为单位依次标注了A1、B1等序列号,密密麻麻的小三角形则对应着已经安装的摄像头。
“但是,盗窃和蓄意破坏仍在继续,无法根绝。本周二上午十点左右,位于巷尾的一家杂货店发生了爆炸,大火直接沿线烧到了古灵阁巫师银行。该区域巡逻人员没有发现嫌疑人,监控摄像头只捕捉到模糊的影子。”尤金斯将目光投向格雷,“我在事发后立刻向上级汇报,并请求了消防队的支援。”
“这就是那天查宁十字街交通瘫痪的原因,对吧?”联络组的负责人亚兰・克莫雷瞪着尤金斯,“第二天的报纸上写着,《滚滚浓烟——疑是皮卡迪利线沿线起火》,这又给了示圌威人士一个把柄。”
格雷抬手示意,于是侦察组组长忽略了这份挑衅,继续道,“周四凌晨,我们在杂货店附近抓捕了一名可疑人员,请看L1这个位置。”尤金斯选了几张照片,画面上出现了一家门框歪斜的商店,几个破底的铜质坩埚,一些碎玻璃渣和焦黑的铁架。接着,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进入了人们的视野,他头发蓬乱,眼角下垂,硕大的鼻头像颗成熟的西柚。棕黑色的胡须覆盖了鼻头以下的脸,右边脸颊上有一块指甲盖大的黑斑。
“噢!”科学组组长威尔森探出身子,热情地问道,“他是一名巫师,对吗?”
“我们相信他是的。”尤金斯点点头,调出新的照片,“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这根弯曲的棍状物,我猜这就是一根魔杖。”
“没错!”威尔森高声欢呼,“还是根完好的魔杖!”
“是的,我们还找到了一个装有酒精味液体的铁壶。”尤金斯提高了音量,确保自己不再被打断,“铁壶底部刻着一个大写的M,这也许与持有者的名字有关。还有几枚巫师货币,分别是五枚银制硬币、两枚铜质硬币。在抓捕他……”
“等等,我们很快就能见到这个巫师,对不对?还有那魔杖,噢!没有被掰断的魔杖!”威尔森的屁圌股已经离开了座位。尤金斯为难地看了眼格雷,后者无奈地叹着气。
“等审讯组的人完成他们的工作后,你就能得到他。”一直沉默的帕尔默冷冷地回答道。
“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完?审讯组的人从来不参加例会,像幽灵一样,我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威尔森不肯放弃,恨不得当场把这巫师从屏幕上抠下来带走。
“够了!时候到了自然会转交给你。”格雷彻底侧过身子,用后脑勺堵住科学家的嘴,“尤金斯先生,请你继续。”
“嗯,好的——我刚才说到,我们在周四凌晨抓捕了这名嫌疑人。当时他神智不清,浑身散发着酒气,被发现时显得十分惊慌。经过初步盘查,我们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与周二的爆炸相关。”他顿了顿,用手指着照片里那些被收缴的物品,“并且,我们更倾向于他是个偷窃犯,因为我们从他的身上还搜出了一支做工精致的怀表,以及几个铁盒,里面装着蜘蛛腿和奇怪的脱水物质。”
“这些是来自对角巷的商店吗?”格雷问道。
“怀表我不能确定,但这几盒蜘蛛腿肯定是。我的人在清理杂货店爆炸现场时看到过这些,并做了记录。”尤金斯回答,“而且,嫌疑人是在杂货店门口被发现的,我们申请再次请点店内物品。”
“就这么做吧。”帕尔默提笔在手边的备忘录上写了几个字。“关于书店的清理怎么样了?”
“依旧在进行,但并没有新的发现,长官。”尤金斯低声答道。
帕尔默没再问下去。
格雷皱起眉头,飞快瞟了眼身边这个看上去平静的男人。对角巷的丽痕书店早在排查的第二天就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可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帕尔默仍坚持让侦察队将那片灰烬列入搜查范围,这让格雷摸不着头脑——那些碳化的粉末里能找出什么来?
显示屏的画面回到最初的那张地图,尤金斯稍作停顿后,继续汇报:“本周,我们还继续挖掘了以Leicester Square station为中心方圆五百米的街区。如各位所知,巫师有方法将原本存在的空间隐藏起来,让我们难以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该区域从现实里真正消失。所以,我们利用电子探测仪器,以及精密的地理定位测量仪,查看角巷区域是否还有类似的巫师聚集点。”他抬起手,在地图上圈出两处用橙黄色圌色块标注的街道,“这两个地方,都显示出不同程度的磁场异常,是我们目前主要的怀疑对象。”
“哼,还是怀疑……”克莫雷略带讥笑地说,“半个月前,你们就开始调查这两处地点,难道就没有什么进展吗?”
尤金斯瞪着联络组组长,抿紧了嘴唇。格雷一面出生将话题从可能的争执上引开,一面在心中冷笑。
这并不奇怪,在六月初摧毁魔法部后,上层决定加大对巫师群体的打击。随着方针从表面合作转变为斩草除根,情报所的职能和结构也相应地作出了重大调整。新鲜的血液加入进来,在原来的巫师合作训练营的基础上,他们扩充人手,组建了科学组。同时,组建联络组负责社会治安问题,并与不知情的其他部门衔接沟通。这些聪明的科学家和官员们在推进各项工作的同时,总忘不了各种巧妙的试探、恭维、以及在帕尔默的眼皮子底下的互相讽刺。这在格雷看来,简直愚蠢透了。
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永远只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关于对角巷区域,我要汇报的就这些。”尤金斯调出另一个画面,“接下来是塌陷区、也就是原巫师魔法部所在地的相关进展。由于爆炸造成地下空洞坍塌,索纳斯公寓和巴克莱银行的大楼地基严重受损,房屋主体倾斜,下水管道和邻近的地铁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本周一,地底污水基本被水泵抽干,我们的侦察队员也利用作业工具,从塌陷区顶部的电话亭位置,再次下到了魔法部门厅。”
屏幕上显示出探照灯下地底昏暗的画面。“地底的空气质量很差,含氧量低,且有刺鼻的腐烂味道,我们仍未知道巫师们是如何圌在地下利用非现有科技建立空气循环系统的。结合格雷先生提供的报告,我们判断侦察员落脚的位置应是在门厅的左端。由于碎石和坍塌,地底横向空间十分狭窄,探测仪虽然检测到数个空洞,但进一步深入还需要花时间。”
格雷撑着下巴专心地听着,他发现自己快辨认不出门厅的样子了。记忆里深绿色的地砖和罗马风格的高大圆柱早没了踪迹,到处都是碎石和发霉的木屑。
“没有找到尸体吗?”他问。
“目前还没有,先生。”尤金斯摇了摇头,又很快补充道,“但搜查工作还在进行,地圌震救援队也在配合我们的工作。”
“嗯,交给你们了。”嘴上这么说着,格雷心里却不太抱希望。他亲身经历了那场猛烈的爆炸,在处决了魔法部部圌长后,几乎是瞬间,惊雷般的爆破声就袭圌击了他的耳膜。要不是部下反应快,领着他沿巫师提供的通道原路返回,现在坐在这里的恐怕就是其他人了。
那些残忍的巫师——想到这里,格雷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这几个月里,他的梦境充斥着未知带来的恐惧——匪夷所思的战斗、巫师、十字架、光和血……那些被称为魔法的玩意儿,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战争或者恐怖袭圌击都要可怕。
格雷再一次责怪起十一号情报所六年来的低效与无能。他不禁想到,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意识到,并且采取行动,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参与进来,事情将会有怎样的不同。
——
接下来,格雷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联络组的汇报上。联络组的组长克莫雷洋洋洒洒地将各大网站、报纸和反对党派的意见总结了一遍。内容无非闹圌事民众的新标语,或者社交媒体上各种危言耸听的猜测。
格雷漫不经心地听着。
他清楚,在如此惨烈的事故后,不管什么解释都会有人表达不满。尽管新闻发言人不断强调是外来恐怖分子造成了伦敦的大面积塌陷,英国也加大兵力投入,与美国在伊拉克开展了新一轮的反恐作战,可民间的不满仍然愈演愈烈。由于他们能够告知群众的真实消息少得可怜,许多人开始热衷于各种阴谋论,甚至有人表示,这场相当于5级地圌震的爆炸源于秘密军事基地的核试验。
没有人会在伦敦的地底下进行核试验的,格雷想,看着克莫雷收起厚厚的报告,多少对对方生出一丝同情。联络组的人不得不替大英政圌府在闪光灯和警圌察面前撒谎——一个有史以来足以排进前十、或者前五的巨大谎言。
之后追踪组的报告乏善可陈,地毯式的搜索既耗费时间,成效也不显著。上周在霍金斯小区倒是发现了一个巫师小鬼,但被他的同伙抢先一步带走了。而这周,他们交了零分答卷。
在组长东尼・科约夫的汇报结束后,威尔森离开座位,开始滔滔不绝地展示他的研究,但是格雷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听了几分钟,最后索性看向阴云密布的飘窗外,兀自捉摸起电脑底下压着的报告书来。
凯瑟琳・摩尔的信息可信吗?如果是真的,他又能利用这条信息为他的计划做什么?如果他透露给帕尔默,他的长官又有多大可能会听取他的计划?
“我们尝试通过DNA分析,绘制该女性巫师身上的基因组图谱,并与正常人的基因做比对。”五颜六色的三维体结构图投影在威尔森的脸上,他像谈论天气一样谈论一串串复杂的名词,并没有意识到绝大部分听众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事实上,会议室里除了威尔森自己,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明白这些基因图谱的细节。包括帕尔默在内,他们更愿意威尔森讲讲研究的重点和结论,而不是A、T、G、C的排列组合以及它们有多么迷人。
好吧——格雷叹了口气,视线回到显示屏右下角那张女巫的头像上。她是他在魔法部战争时抓回来的唯一一名巫师,也是目前科学组手里唯一一位活体研究对象。追踪组与巫师发生过数次交战,巫师们不是成功逃脱就是在激烈的反抗中死去,那帮人太谨慎了,很少有活的巫师落网。
望着这个一头淡金色长发、脸瘦得出奇的女巫,格雷不难想象科学组的人把无数根管子插进她的身体,把她放进蜂鸣不断的仪器里。那些疯子或许会剖开她的胸腔和腹部,像是寻找宝藏。但他们肯定舍不得杀了她,格雷明白,他们像对待失落的珍宝一样保留着这个试验品——毕竟他们才得到她十来天。在这之前,审讯组对她进行了四十多天的审问。审讯组组长罗德・所罗门曾向格雷诉苦,就算是最资深的刑侦专家,都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女人精神有问题,满嘴的虫子啊、怪兽……她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狡猾。”这是罗德在放弃时的原话。
十余分钟后,显示屏上的图片终于变换,威尔森将五名巫师的基因样本抽取出来,片段式地相互比对。格雷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听到对方说出“目前的结论……”。
“尽管样本数量有限,比对的准确性受到极大影响,但我们可以初步判断,她的基因组和其他死去巫师的基因组是不一样的。有一个碎片消失了,而这个碎片,在我们正常人身上也是缺失的!”
威尔森一掌拍在显示屏上,“这是WE计划的又一个突破!接下来,我们将把研究对象扩大到之前培训过的特遣队员身上,使用存档的血液样本。”他瞪着帕尔默和格雷,眼球里闪动着火花,“我们需要更多的活体对象,尽快!我们的进展将会更大!”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与会者的呼吸声回答着威尔森的要求,帕尔默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科学家,一边冷静地说“我们会考虑的”,一边示意他回到座位。看着威尔森走下讲台,格雷回想整场会议——侦圌查组抓到的小偷和威尔森的实验数据——情报所没有任何进展。
但是,他也同样注意到帕尔默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好几页。
——
几只灰白色鸽子拍打翅膀,从窗外飞过。八月末持续的降雨骤然降低了伦敦的气温。。远处的伦敦眼缓慢地把一批批游客送上城市的最佳瞭望点,泰圌晤圌士河从它脚下静静地经过,雨水在河面激起细小的波纹。然而从高处望去,它平缓的水流仿佛一条已经死去的河。
其他人已经走了,帕尔默在整理会议纪要,房间里只有钢笔在书页上划动的沙沙声。格雷攥着手中的几页纸,靠在窗边耐心等待着,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组织语言。
最后,帕尔默终于停下了笔,“你有什么事?说吧。”
格雷拉开帕尔默对面的椅子,“这是一份情报员凯瑟琳・摩尔提交的报告书。”他伸手将纸张推到对方身前,“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条新思路。”
“摩尔?那个从苏格兰场调过来的人?”帕尔默显得有些惊讶,格雷捕捉到男人脸上一晃而过的意外的表情,他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对自己的计划更多了几分把握。
“摩尔说,一个叫维森特・克莱蒙的家伙想要与我们见面,并愿意提供帮助。而这个人,”格雷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自称是一名巫师。”
[1] 对角巷地点参考知乎上的一篇考据文,连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9243748
----------------------------------
《Auf uns》第三部更新开始啦~~~
首先,感谢我粽和我二姐在大纲时给我诸多建议!
感谢二姐在这个章节提出很多很多的修改意见和启迪QUQ没有你后来我写的肯定也没那么顺利。
然后,我终于做到了在2017年的末尾恢复更新!
手里揣着存粮就是好,至少能更上一段时间QuQ
到了18年,Auf uns迈入写作的第四年
Wish me luck。
等更的小伙伴真的辛苦了
开始更这个就意味着别的短文要放一放
一心不能二用
[连载]【叶果】有朝一日你动了情,千万得先守秘密90-94
90.
车开到楼下,叶修把袋子全数递给陈果,然后转身上了楼,陈果看着叶修上楼的背影,思考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不过难得叶修会这个样子,小纯情男。
陈果欢快的上了楼,开了门唐柔正站在窗户的位置和爸爸打电话,准备从背后吓她一跳。
“···竟然是这个样子,如果果果知道了肯定伤心了,妈妈竟然是那样的人···”唐柔边说边转过身就看到陈果拿着近十个袋子,蹑手蹑脚的样子,嘴角还挂着恶作剧的笑容,只是双眼却是一片茫然。
“呃···吓...
90.
车开到楼下,叶修把袋子全数递给陈果,然后转身上了楼,陈果看着叶修上楼的背影,思考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不过难得叶修会这个样子,小纯情男。
陈果欢快的上了楼,开了门唐柔正站在窗户的位置和爸爸打电话,准备从背后吓她一跳。
“···竟然是这个样子,如果果果知道了肯定伤心了,妈妈竟然是那样的人···”唐柔边说边转过身就看到陈果拿着近十个袋子,蹑手蹑脚的样子,嘴角还挂着恶作剧的笑容,只是双眼却是一片茫然。
“呃···吓你一跳~”陈果故作镇定的放下手中东西,顿了一下才开口:“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的···”
唐柔见陈果这样子,也没办法隐瞒,而且她也不想骗陈果什么。于是拉着陈果坐在沙发上:“我怀疑上次遇到的那个蒋梦欣,就是你的···妈妈···”唐柔看着陈果的反应问她:“我们说这个没关系么···”
“没事,你说吧,我受得住。”陈果把头靠在唐柔肩上。
91.
妈妈这个词是陈果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幼儿时期,她就隐约知道自己家庭和一般孩子不同,虽然会被其他小孩子欺负,但是也从来不会为难爸爸,反而看到了爸爸的辛苦更加懂事。
上幼稚园的时候,老师教大家写字,陈果认真又专心,却是死活不写“妈”这个字,老师有些生气说她不尊重母亲不懂事,小陈果摔了笔大哭:“我都没有,为什么要让我写出来。”
那时候的陈果对母亲是有怨恨的,她不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她只求爸爸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可是上天连这种小要求不满足。成人那年爸爸去世了,陈果咬破了嘴唇都没有哭。
因为爸爸总是告诉她:“我们不要把眼泪浪费在让你伤心的事情上,因为这个世界能让人感动事情太多了,我们的眼泪还要在那个时候庆祝用呢。”
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陈果难免会幻想也许她当时有什么难言之隐,是被迫离开之类,以为这样想想就不会寂寞了,她把所有的美好构思放在那个人身上。
可是现在唐柔却用嘴平淡语气讲起那个和自己关系最不一般的人。
92.
唐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些,那个讲蒋梦欣的人确实是h市人,二十几年来到北京的,榜上了房地产大户田崇国,几年后因为怀上男孩,小三上位。
在上次警察局意识到蒋梦欣疑点重重之后,唐柔让包子和陈果不要对外提起这件事件,就是怕别人了解然后无端的猜测会伤到陈果,可此刻她自己却扮演起这个侩子手。
如果陈果能表现出难过或者伤心,她还可以劝慰一下,但是现在陈果就像是旁人听着八卦一样。
“讲完了?”陈果抬起头,揉了揉刚刚自己靠着唐柔的肩膀:“和我关系也不大,没事。我和你讲讲今天的事情吧~~~叶修他···”
93.
叶修回来的时候,陈果讲的正开心,唐柔看了下叶修,知道现在最能安慰陈果也许就是那个人了。拿起包:“我要回我爸爸那边咯,果果,明天回来和你过平安夜~”
“恩恩,你小心点哦”陈果和她招手再见。
叶修看着唐柔出去,走到沙发那里,推到陈果,一手扶着沙发背,一手支撑在陈果傍边:“你们姑娘间什么都不瞒着是吧,和唐柔讲我很骄傲哈,今天下午很嚣张么。”
94.
即使难过陈果在唐柔面前也一直忍着,因为她不想让唐柔会对她愧疚,而此刻看着叶修熟悉的表情,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悲伤。
叶修一看她不对劲,想起唐柔离开时候欲言又止的表情,马上扶她坐起来:“怎么了?”
陈果低着头,抠着自己指尖,声音有点沙哑:“我们遇到我···”陈果说到这里着顿了下,很艰难才说出那个词:“妈妈···”
“爸爸离开之后我曾经想过她爱是着爸爸的,她是不得已才离开的。”
“遇到困难的事情,我总想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个惦记着我的,这样就会鼓足勇气了。”
“可是现在···她不爱我,她甚至都不爱爸爸,她说走就走只是为了利益···”
“她不要自己的家,还去破坏别人家庭···”
陈果讲的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可是就像是她提起金香一样,叶修根本不在乎她讲的那个人怎么样,他只是要确定是那个人,让陈果不开心的。
“我从来没见过她,那天才是一次,我们这说了一句话,她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陈果咬了下嘴唇,揪起自己胸口处:“可是···这里还是会痛···”
“叶修···”陈果眼睛已经通红却还是不肯掉一滴眼泪:“爸爸一定是抱着我很久,才意识到她果然是不要我们了···”
叶修抓住她俩只手,不让她继续虐待手指:“别抠了,你爸爸是看你天生丽质乖巧可爱,意识到你是他最好的结果。”
陈果抑制不住悲伤,抿下嘴嘴唇拼命摇头:“我肯定不好··她不要我···爸爸也不要我了····”
叶修亲下陈果额头:“没事,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