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恶意是世上最无用也最致命的武器。
当年pick小男孩们的时候我第一个pick的其实是蔡徐坤。
理由很简单,他的业务能力太强了,在一众还懵懵的小男孩中脱颖而出。背地里也不是舞台上那样张扬耀眼,反倒挺安静。
那时候我曾经发过一条,我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pick蔡徐坤吗?
然后评论很出乎我意料,有的人表示理解,可更多人表示,没错,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pick他。出乎我意料的不是没人pick他,是别人对于我pick他这件事情,多是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视与鄙夷。
一直到现在,大家对他的恶意已经不是愈演愈烈,而是饱和成了一条水平线。
嘲笑他,抨击他,指摘他,甚至模仿他都能成为一...
恶意是世上最无用也最致命的武器。
当年pick小男孩们的时候我第一个pick的其实是蔡徐坤。
理由很简单,他的业务能力太强了,在一众还懵懵的小男孩中脱颖而出。背地里也不是舞台上那样张扬耀眼,反倒挺安静。
那时候我曾经发过一条,我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pick蔡徐坤吗?
然后评论很出乎我意料,有的人表示理解,可更多人表示,没错,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pick他。出乎我意料的不是没人pick他,是别人对于我pick他这件事情,多是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视与鄙夷。
一直到现在,大家对他的恶意已经不是愈演愈烈,而是饱和成了一条水平线。
嘲笑他,抨击他,指摘他,甚至模仿他都能成为一个学校汇演的笑料。网络上铺天盖地把他的名字当作一个关键词,触动之后就会引来无数负面buff。
后来他维护自己权益,我以为总该收敛一点了,然而结果令我震惊。
这是一场恶意汹涌的可怖狂欢,这是一场完全扭曲的价值环境,这是每个人可以肆意杀戮的年代,也是每个人都能被肆意杀戮的年代。
妄想不值钱,自我陶醉也不值钱,因此毫无道德底线去践踏他人也无可厚非。无礼成了洒脱,恶意成了直言不讳。
我甚至都不需要比喻,只要有人肯把自己代入其中加以设想,就足以明白。
竟有如此病态的一天,大家争着抢着去侮辱,去践踏,去谩骂一个人,谁最恶毒,谁就胜利。
可是事到如今,我也还是喜欢他的。
那时候木子洋被rap绊住脚,情绪低落又沮丧。蔡徐坤远隔好几组,啥也没说就主动过来施以援手。教完后也啥都不说,就默默回自己组继续练。
我真的觉得这样的小男孩很值得被喜欢。
善良的,温柔的,努力的,不曲意逢迎,也不横冲直撞。
怎么说呢,到现在为止,小到我的朋友圈中,也依然有男生恶意嘲讽他,并引以为豪。我从不多嘴在谁的评论里伸张正义,可心里非常清楚,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只配躲在角落里自我膨胀。
就算不是蔡徐坤,也会嘲讽别的人。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吗?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我做不到以一己之力翻倒宇宙。
可我必须告诉自己,哪怕因此黯淡无光,也要做那一颗,不会坠落的星星。
Mmhan.01:裸睡
师铭泽X姚明明
一发完
师铭泽一开始,是不知道姚明明裸睡的。毕竟两人又没睡过,平时也不会特意提起自己的睡觉习惯。直到师铭泽想在他宿舍留宿的时候,他才知道。
姚明明问:“你想睡在这里?”
师铭泽:“嗯。不行吗?”
他想好歹他们也这么熟了,两个人一直暧昧着。去便利店里他给他开门,帮他提袋子,晚上来他宿舍里跟他室友打牌,也是为了和他多处一会儿。这些姚明明心里都清楚,不然也不会天天给自己收拾。
他看着姚明明把吃完的垃圾收走,提出了这个要求:“要不我今晚睡这儿吧?”
姚明明一开始还当他开玩笑,乐道:“睡哪儿?你拿个衣服在地上打地铺是吧?”
他不答,...
师铭泽X姚明明
一发完
师铭泽一开始,是不知道姚明明裸睡的。毕竟两人又没睡过,平时也不会特意提起自己的睡觉习惯。直到师铭泽想在他宿舍留宿的时候,他才知道。
姚明明问:“你想睡在这里?”
师铭泽:“嗯。不行吗?”
他想好歹他们也这么熟了,两个人一直暧昧着。去便利店里他给他开门,帮他提袋子,晚上来他宿舍里跟他室友打牌,也是为了和他多处一会儿。这些姚明明心里都清楚,不然也不会天天给自己收拾。
他看着姚明明把吃完的垃圾收走,提出了这个要求:“要不我今晚睡这儿吧?”
姚明明一开始还当他开玩笑,乐道:“睡哪儿?你拿个衣服在地上打地铺是吧?”
他不答,却看着姚明明的床。
姚明明反应过来:“你想睡在这里?我床上?”
师铭泽:“嗯。”他反问了一句,“不行吗?”
姚明明就很直接道:“那我睡哪儿?”
师铭泽就不说话了,他盯着姚明明看了半天,然后丧气:“那我走了。”
“诶你别走。”姚明明把他拉住,“我不是这意思。我、我是因为……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敢直视师铭泽,过了几秒后说:“你是想跟我睡在一起对吧?只是我……”
师铭泽看着他一直说不出口,没忍住,开了个带暗示性的玩笑:“你不会想说,你还没准备好吧?”
“什么啊!”姚明明拍了一下他,一扭头指向摄像头,“能做什么啊?每天都录着呢。”
“那你害羞什么?”师铭泽看他的样子就是害羞,感觉脸都红了,还说没想到那种事?当然他并不是那种心思,宿舍里这么多人,他还没有这么放得开。
而且他没有经验,这种狭小的床上空间也不利于作为初次实践的场所。他只是不想走,想跟姚明明多待一会儿。
“我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姚明明没有直说,只是催促他道,“那你去拿睡衣,我把床收拾一下。”
床本来就小,也堆了不少东西,平时一个人睡就嫌挤了,现在要两个人……真不知道晚上会挤成啥样。
虽然心里面这么想,他还是很认真地把不用的东西都塞回行李箱,努力腾出床上的空间。
师铭泽很快就回来了,不过姚明明已经先进去洗澡了,他怕师铭泽一会儿要说出“跟你一块儿洗澡”,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拒绝吧,也不是不同意。
可是接受……不行,想想就觉得脸热,太快了。
师铭泽在他床上坐了一会儿,跟他室友聊着天,他们都很熟了。室友们一脸神秘的表情,对他说:“姚明明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师铭泽也猜出了这可能跟姚明明刚才的纠结有关,他猜测,“姚明明睡觉说梦话?”
“不是。”室友摇头,“他不说梦话,也不磨牙,不打鼾,睡觉没什么动静。”
“那是什么?”师铭泽倒是有些好奇了。既然不打鼾磨牙说梦话,那有什么好怕他知道的?难不成他睡觉踢人?
踢人也不怕,姚明明比他个子小,大不了他往人身上一压,看他还动不动得了。
师铭泽心态平稳地等姚明明出来,看见他穿了件睡衣,领子遮得好好的,没有要“勾引”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心猿意马,没特意往那些事情上想,非常正直地自己进去洗澡了。
洗澡水还调得有点凉,尽量使自己冷静。
可这一切的准备,在上了床之后,都轰然崩塌。
“你干嘛?”他盯着姚明明的动作。
“脱、脱衣服啊。”姚明明脸涨得通红。平时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一直都是这么睡觉的,所以每天睡前都会脱衣服。
宿舍里都是男生,也都在自己床上了,谁也不会专门盯着你看。没什么好害羞的。
可是现在,他脸非常红,心里非常紧张,甚至连手都有一点抖了,好像在做什么不应该的事。
师铭泽看着他,问出了一个从语气里听非常“质疑人生”的问题:“你跟我面前脱衣服睡?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姚明明恼羞成怒了。都是这个人,非要跟自己一块儿睡。都说了不能。怎么不能识点趣,体贴一回?
“我本来就是这么睡觉的。”他恼道,“你自己非要来跟我睡。你要跟我睡那就得接受我这么睡觉。”
舍友们都在忍笑。师铭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你裸睡?”
“对啊。”姚明明还很理直气壮地说,“有很多人裸睡的,裸睡很健康。”
这不是健康不健康的问题。师铭泽也明白很健康,他也不是没见过人裸睡。虽然他不裸睡。
可姚明明怎么能裸睡呢?他这么害羞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奔放?他平时每天都这样,那岂不是被室友全都看光了?
师铭泽觉得很生气,他强硬地说:“你以后别裸睡了,穿上衣服睡。”
“穿什么衣服?”姚明明不干了,本来今天师铭泽非要留下来的,现在搞得他睡觉这么尴尬。明明是很正常的事。他仰起脖子道,“我睡觉穿衣服不舒服,就要裸睡。”
师铭泽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因为非要说的话,这事也没什么稀奇的。他也不能管姚明明的生活习惯……就算两人在一起了,以后就算是结婚,他也得尊重对方。
如果这是姚明明的坚持,他没法管。
他只能想以后再说,今天先睡下,就只能拉起被子把姚明明盖住:“行行,那就这么睡吧。我去关灯。”
关了灯,宿舍里黑下来,师铭泽终于感觉心里舒服了点。姚明明不知道是否猜中了他的心思,小声哄道:“我平时不是直接脱的,都是钻进被子以后再脱。”
“那你半夜起来上厕所,不还是一样?”师铭泽没忍住,吐露了心声。
姚明明很乐,摸着他一头“狮子毛”,又靠到他身上哄:“起来上厕所他们都睡着了。”
师铭泽还是不太满意。怎么有这毛病?他伸手想搂住怀里的人,但一触手光溜溜的,他又不太敢碰。
“你把衣服穿上。”他又开始说了。
因为这样很容易擦枪走火。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宿舍里有摄像头,还有一堆室友,真做出点什么全都要卷铺盖回家。
但一个正常二十岁的男人,正值气血方刚的时候,又没有经验,骤然怀里抱着的人浑身赤裸,还是自己心生好感的人,这怎么能忍得住?
姚明明说:“不穿。穿衣服难受。”
“你白天穿衣服怎么不难受?”师铭泽忍不住怼他。不是真的想怼,是实在太想让他穿上衣服,这样对师铭泽和“师小泽”都有好处。
“不穿!”偏偏姚明明并不听话。他从来也没有怕过他。
师铭泽没有办法,只能缩起身体,尽量地不要碰到对方。
姚明明刚开始还乐得空间大一点,毕竟这么小的床,师铭泽一下子占了一半,挤得他连转身都不行。可躺了一会儿,他又觉得很不自在。
他往师铭泽怀里蹭了蹭。头一回睡在一起,有些新鲜感。他想触碰对方。他们平时也很亲密,经常拉着手,也会靠在对方身上。
可是喜欢的人,怎么亲近都还是不够的。想再亲密一点。而且明明都躺在同一张床了,应该抱住的。
他伸出手,把师铭泽抱住。
师铭泽身体僵硬,不敢动。
可他也没有不识趣到说“你松开我”或者是推开,姚明明会有的心情,他也会有。为什么今天会要求一起睡,就是想要亲近。喜欢一个人,这个人也喜欢自己,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他愿意听自己说话,想跟自己在一起。他会靠在自己的肩头,会拉自己手臂,会笑着倒向自己怀里。
每一次的亲近,都让自己有一种幸福感。
他是喜欢我的,他是想要我的。
我也很喜欢他。
很幸运。
所以非常珍惜这一段时光。因为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能不能出道?有谁能出道?如果没有一起出道,那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
他想应该是愿意的。姚明明也愿意。就算不能一起出道,他们也一定不会断了联系。
可未来,终究是难说。
他们现在的时光,正是最美好的。可以每天都待在一起,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笑,可以天天一起去便利店,可以每晚都聊天聊到很晚。
可以每天,只要他们愿意,都躺在一张床上,拥抱对方。
他们都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很珍惜,也很想要呆在一起。
姚明明想抱着他,他也想。
只是,他真的怕管不住自己。师铭泽陷入了一个男人的为难:喜欢的人抱住了自己,他到底回不回抱?
“你不用怕。”姚明明突然在他怀里小声说,“我不会尴尬的。”
师铭泽低头看向他。
宿舍里也没有太黑,窗外有零星微弱的灯光照进来。他看得见姚明明的眼睛,在黑暗里很亮。
姚明明像开导一个青春期的弟弟,说得陆陆续续,可能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地说:“就很正常……没事的。不要去想就好了。我不会介意。”
师铭泽稍稍心安了一些,没有那么僵硬。他小声埋怨了一句:“都是你要裸睡。”
他一开始想的只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觉,如果都正常穿着衣服,没有这么尴尬的局面。
“我习惯了。”姚明明解释,习惯真的不容易更改,尤其是睡眠习惯,很容易影响睡眠质量。他又小声补了一句,“反正你以后也要习惯的。”
师铭泽听出了他这句话的意有所指,忍不住伸出手,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可是心里却放松了。
以后,对,还有以后。
他不用有太多的压力,或许姚明明才是引导的那个。
虽然平时是他去给姚明明开门,帮他提袋子,给他拿调料,可是姚明明并不是依赖他的小孩。
姚明明是哥哥。很多时候,其实是他在引导他。
“睡觉吧。”师铭泽换了个姿势,朝向他侧着身子。
姚明明也随着他换了个姿势,依旧窝在他怀里,他睡着前嘟囔了一句:“师铭泽,我又被你知道一个秘密了。”
姚明明很喜欢对他吐露心事,有很多小秘密,都告诉了他。
同样的,师铭泽也对他说了很多事。
师铭泽回应他:“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是什么?”姚明明快睡着了。
师铭泽说:“我喜欢你。”
“……”姚明明本来快进入梦乡,听到这一句又稍稍清醒了一点,可又不太清醒,他迷迷糊糊地笑了,嘟囔着,“这不是秘密。”
“我知道。”他说,带着点小得意的语气。
师铭泽说:“那我说一个你不知道的。”
“嗯……”姚明明真的快睡着了。
“我爱你。”师铭泽说。
姚明明听到了,他笑起来,然后进入了梦乡。
师铭泽在他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晚安。”
寻人启事
*邓超元x施展
01
录制初印象视频的时候,施展显然是没有提前准备好,前一天晚上跟着弟兄几个胡吃海喝了一顿,一大早肿着个猪头脸化妆,把节目组化妆师烦得直糟心。上面说这位是抢手咖,务必给上点心,化妆师便不敢大意,对着眼袋掉到下巴尖的施展,左涂右摸,尽力挽回抢手咖的猪头脸。
我说,弟弟。你昨晚干嘛去了,这眼睛肿的,cos悲伤蛙吗?
施展眯着眼,对着镜子扫自己,因为近视看得不太真切。
姐姐,不好意思啊,昨儿晚上哥们儿请吃大闸蟹,我一个没忍住,干了两斤...
行了,化完妆你赶紧去一边儿做点运动,抖抖胳膊腿,看看肿成什么样了,知道自己是话题人物吗?
知道,姐姐,我抖音号上32....
*邓超元x施展
01
录制初印象视频的时候,施展显然是没有提前准备好,前一天晚上跟着弟兄几个胡吃海喝了一顿,一大早肿着个猪头脸化妆,把节目组化妆师烦得直糟心。上面说这位是抢手咖,务必给上点心,化妆师便不敢大意,对着眼袋掉到下巴尖的施展,左涂右摸,尽力挽回抢手咖的猪头脸。
我说,弟弟。你昨晚干嘛去了,这眼睛肿的,cos悲伤蛙吗?
施展眯着眼,对着镜子扫自己,因为近视看得不太真切。
姐姐,不好意思啊,昨儿晚上哥们儿请吃大闸蟹,我一个没忍住,干了两斤...
行了,化完妆你赶紧去一边儿做点运动,抖抖胳膊腿,看看肿成什么样了,知道自己是话题人物吗?
知道,姐姐,我抖音号上32.5万粉丝数呢,实红。
妆化师白眼升天,干净利索地收了刷子,示意这位猪头脸可以走了,叫下一个进来。
施展站起身,靠近镜子仔细地瞅自己,目光呆滞,肿眼肉脸,颜值骤降,股价暴跌。
哎,大闸蟹啊大闸蟹,你可真是害人不浅,猪头脸内心默哀。
与此同时,化妆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播音嗓响起来,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施展闻声侧目,看到来人时呆滞了三秒,猪头脸变猪头脑,停止了运作。
进来吧,化妆师姐姐招呼来人,你怎么这么高的个子,需要换一个升高椅吗?
不,不用,谢谢。
邓超元是吧?
是,辛苦姐姐了。
邓超元,啊,对了,是叫邓超元。猪头脸还愣在原地木头似的杵着,忽被这三个字点醒,昏头昏脑地推开化妆间的门,落荒而逃。
害人不浅的仅仅是大闸蟹吗?
02
各位全民制作人,大家好,我是来自少城时代的训练生,邓超元,24小时的初pick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多多来为我加注pick值吧,越努力,越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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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施展抱着手机瘫倒在刚刚分好的宿舍床上,在确认了七七四十九遍这时长37秒的视频之后,终于接受了他的宿敌他的噩梦他的人生绊脚石他的命格丧门星—邓超元,和他参加了同一档选秀节目。
刚刚在化妆间的擦身而过让施展头皮发麻,对方素颜乱发的模样朝自己走过来,像极了一年前两人还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早上醒过来,屋外天寒地冻,邓超元缩在被窝儿里死皮赖脸地要施展起床去给他买早饭,一杯豆浆两个包子一颗茶叶蛋一个麻团半根油条,豆浆不放糖包子要素馅茶叶蛋要烫的油条要脆的...话没说完,施展一个扫堂腿把邓超元踹下床,从被窝里只露颗脑袋出来,我买你个哈批,滚一边去莫烦老子。
邓超元怕冷,施展把他的被窝踹了,他二话不说掀开施展的就往里钻,187的身长直接把施展苦心经营一晚上的温暖巢穴给捅翻天,凉风嗖嗖,吹得两人睡意全无,施展揪着身边长身怪的头发扯着嗓子喊,邓超元你个哈批,天天就知道烦老子。
闭嘴,邓超元还没从低气温中恢复,起了一身鸡皮,强制地把施展箍进自己怀里,叫我抱一会儿,他说,我帮你把被窝暖热,你叫我抱一会儿...
展儿,你的行李箱呢,起来收拾东西了。
听不见,施展继续死人瘫,陷在床上万念俱灰地想邓超元。
展儿,你在干嘛,一会儿有工作人员来检查宿舍收手机,你赶紧把零食藏一下。
收什么?手机吗?我没有零食要藏,也没有违规物品要交,如果可以的话,工作人员能不能行行好,把那个长身怪给收了。
队友见他依旧纹丝不动,起身过来拉他,却被身边另一队友制止,小声告诫,算了,他心情不好,我们替他收拾一下。
不是,他这是怎么了?
另一队友左瞧右看,见四下无人,凑近捂嘴,仿佛在透露了不起的行业机密。
谁会倒霉到和闹掰了的前男友参加同一档节目呢?
03
下午拍定妆宣传照,全员出动,加上导师团队一共百十号人挤在影棚里,施展这堂堂32.5w+的抖音博主被淹没在微博300万+的粉丝数和营销号指定关注人的海洋里,显得微不足道。倒是后面站着的长身怪,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外貌优势,戳在自己脑袋后面,整个人散发着天之骄子的帅哥圣光,脸上还挂着一副若有似无的调笑。
站直啊,本来就矮。
邓超元弯下腰,“好心好意”地提醒前男友。
你没看网上对你的评价吗,说你没气质呢。
施展咬牙笑,“一不小心”地拿手肘狠戳了下身后人的肚皮。
是吗,这年头变形金刚长臂猿还知道什么叫气质呢,物种进化的不错。
邓超元还想说点什么还击,看到施展略微发白的嘴唇,干咳了声,没再说话。
站在前面的施展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别别扭扭地回头扫他一眼,岔开话题。诶你初pick视频拍得不错,我看评论风评挺好,不像我的,都说我崩了,伤心。
谁让你晚上吃那么多大闸蟹,两斤。
最后的盛宴,你懂不懂,进了大厂,你以为还能享受这等人间美味吗。
脸肿得也挺美的。
邓超元,你一天不损我,是不是就难受。
还行,你以前生气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挺像某种动物,特别逗,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种,今天我看你的评论知道了,鼹鼠。哈哈哈哈哈,鼹鼠,谁给想起来的真他妈是人才,你眼睛一眯嘴巴一鼓,真跟土鼹鼠长得一模一样。
Fine,变形金刚长臂猿怎么还没从这世界上死绝?
04
晚饭时间大家齐聚食堂,嚼着没油水的简易便当,纷纷感叹苦日子真的开始了。邓超元昨瞅右瞅没看见土鼹鼠,抓了个黑金的兄弟问施展呢,他不吃饭吗?
那位仁兄刚被关照过眼前这位散发着帅哥圣光的就是展儿的前男友,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说一句话,邓超元失去耐心,打包了两份饭就敲开了施展的宿舍门。
人最怕什么?
习惯成自然。
邓超元记得,之前施展刚签经济公司的时候被勒令强制减肥。其实土鼹鼠不胖,比起一般人还偏瘦了些,只是艺人是吃镜头饭的,360度的照妖镜下,身上不能多出一块肉,他被公司严格管控着,不许吃晚饭,每天结束训练回了家就躺在床上云点餐。
邓超元,我吃到鸡翅了!
他在空中比划着撕鸡翅的动作,大口大口嚼着空气,展示着十分精彩的无实物表演。
邓超元,我现在在吃猪蹄!
叭叭叭叭...好香啊...
邓超元,帮我把奶茶拿过来!
他一听叫自己,立刻装模作样地端起水,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嗯...施展咕叽咕叽喝了几口,皱眉说你这个奶茶不行的,没放奶霜,也没有焦糖,差评差评。
邓超元赶紧点头哈腰,说十分抱歉没能达到顾客您的满意,这杯奶茶免单。
施展玩累了,抱着邓超元的手臂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咕——呜呜——二重奏睡着了,把邓超元逗得一乐一乐。
后来晚上邓超元回家都打包两份饭,公司不让施展吃,他就偷偷给施展开小灶,有时候是一份清粥有时候是一个煎饼,在保证体重不上升的情况下也不会再让那人躺在床上云吃饭,可怜死个人儿。
05
谁啊?
开门。
你找谁?
土鼹鼠。
施展白眼升天,没好气地回,不在!
外面的人还没罢休,砰砰砰砰,势要把门凿出洞。
邓超元!
给我开门。
你好烦啊。
你开了门我就不烦你了。
施展这会儿没力气跟他掰扯,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别的什么,他从早上起来身体就不大舒服,延续到晚饭时间已经有了腹痛感,本想躺床在上硬挺过去,不适感却愈演愈烈。
不堪骚扰,他站起身去开了门,看到邓超元果不其然又是一张面瘫脸,冷冰冰地问他干嘛不吃晚饭。
不想吃。施展额头上渗出些不自然的冷汗。
明天就开始准备录制了,可能要学习主题曲,体力消耗挺大的,你确定能撑过去?
施展抬头望了邓超元一眼,突然有些吃味。都说人在脆弱的时候容易多想,这话没错。他已经不是自己的身边人了,干什么要这么关心自己,邓超元不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型的吗,这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是对老熟人的特殊关照吗?
施展扫了眼邓超元手上的便当袋,捋了把自己汗湿的刘海儿。
长臂猿。
干嘛?
我可能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呢,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
看对方没反应,施展自作主张又理所当然地拿过一个便当袋,抬头对邓超元笑了。
晚饭这种东西,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早就不吃了。
06
半夜邓超元去厕所嘘嘘,听到隔壁间传来阵阵的呕吐声,他眉心一皱,敲开隔壁的门。
我就知道是你,土鼹鼠。
激烈反胃后的施展被折腾地眼冒金星,因为身体不适而引起的嘴唇发白和生理性流泪,让他这会儿看上去极度脆弱。一天没怎么进食,这会儿又狂吐一通,施展头重脚轻,堪堪地扶着隔间的门,没工夫和前男友互损,只是委屈得不行,瞪着眼前的长身怪,忿忿地想着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失态都能被最不该撞见的人撞上。
邓超元没做他那么多的心理建设,他向来是行动派,直接脱了身上的羽绒服外套披在双眼含泪的人身上,语气破天荒的软了下来。
还好吗?
嗯。
说了多少遍,不要一次吃那么多大闸蟹,那玩意儿大寒,你怎么就是不听。
嗯。
你以前就是这样,不听我的话,吃多了就吐,吐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嗯。
冷不冷,怎么不知道穿件外套?
嗯。
施展?
嗯。
头抬起来。
...
我说,头抬起来,看着我。施展。
一天下来,施展的眼睛早就褪了肿,还原成漂亮的桃花状,此时此刻正包着热腾腾的一汪泪,拼了命的不让它们落下来。
深吸一口气,施展抬头望邓超元,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本想说,我没事,衣服还你,快点回去睡觉。
又想说,邓超元,你既然记得我吃大闸蟹总会吐,那你有没有记得帮我带药。
还想说,其实我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我以为我已经不需要贴寻人启事了。
邓超元和施展分手后,两人都搬离了一起合租的小房子,再也没有人跟施展抢被窝,也再没有人扯着嗓子骂邓超元你个哈批莫烦老子。
分开吧,我腻了。
他记得邓超元是这么跟他道别的。
施展偶尔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分手时自己也异常爽快地答应了,却在每一天兴趣缺缺的晚饭时间莫名奇妙地想起邓超元,那个总给自己喂食的长身怪,还以水代奶茶骗自己里面有奶霜和焦糖。但想归想,施展不允许自己犯贱,每想邓超元一次,他就自我安慰说前男友走丢了,怕是再也不能找到了,就跟自己之前养的狗狗一样,陪伴着爱惜着,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就离自己而去了。
爱意有期限,眷恋有尽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抓得住,没有什么能够永远陪伴着。施展其人,最擅长自我疏导,每天装模作样地挺乐呵,任谁也看出来他何其难受。
寻人启事
姓名:邓超元
职业:前男友
特征:187变形金刚长臂猿
一年前在xxx地区走丢,身穿黑色外套,爱背双肩包,怕冷,冬天只穿羽绒服。声音好听,笑起来好看。
如有遇见,请联系:施展。
电话:xxxxxxxxxxx
这则寻人启事,施展云张贴了很久,他也曾疲倦地想等贴够300次就不再回头,却在2018年的最后几天,忽然接到了联系电话。
邓超元。
施展叫眼前的人,看他怕冷的身体,因为把外套脱给自己而冻得皮肤泛红。
邓超元。
邓超元。
他默念他的名字,难过的要死。最后还是自尊心赢了坏情绪,理智战胜情感。
衣服脱给你,回去睡觉。
你不难受了吗?
嗯。
以后不要一次性吃太多,会反胃。你又不爱吃药。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敷衍我。
知道了,我这次真的知道了。
施展抬头拿一双浸了水的眼睛望对方。
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再有下次。
邓超元看着施展躺下睡觉,依旧把被角严丝合缝地塞在身下,和以前一样,只露颗脑袋在外面。
那一瞬间,邓超元突然发现,他很想施展。很想很想。
07
回到宿舍,邓超元又做起梦,梦里的人依旧是一张乖巧的脸,有时清晰地浮现,有时模糊的一道身影。他不清楚那是谁,只知道自己在虚幻的甜蜜梦境中泥足深陷。
哎,你就跟我一起拍一个嘛,很好玩的。
施展举着手机,硕大的前置摄像头对着两人,屏幕上还分布着一些按键,用来选歌和做特效。
不拍,好蠢。
哎,就拍一个,你试一下。
不要。
邓超元直男本男,拒网红小视频于千里之外。
施展才不管他,手动从收藏库里调出一个热门配乐,硬拉着邓超元陪他一起“我说短发短发短发短发姑娘...”
喂,邓超元拿他没办法,拿手拧他,眼神警告,上着课呢。
那时候他俩在同一所学校上专业课,进了教室就往最后一排钻,当着老师面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会儿邓超元不想陪身边的幼稚鬼录抖音,倒是三好学生附体,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呢。
施展无语,只能使出独门撒娇绝技,小手一拉,小脸一瘪,拉着邓超元的袖子哼哧哼哧地威胁。
你不陪我录我回家剪了你的羽绒服。
啊靠,施展,你是不是人啊,这么狠的。
嘻嘻。那你陪我录嘛。
不行,士可杀不可辱。
长身怪!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干啥子嘛,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长身怪长身怪长身怪长身怪。
管他三七二十一,施展摆好手机就位,点击屏幕,倒计时321,右上角的音乐符号顺时针转动,“我说短发短发短发短发姑娘...”应声而起。
施展拉了两把身边人的袖子,眼神警告赶紧的速速配合老子。邓超元拧不过他,一咬牙跟着他摆出被要求好的标志性动作,一张敷衍又不情愿的脸尤其好笑。录到一半,邓超元余光扫到一个黑影从讲台上下来,立刻掏出手机做无辜状,留身边那位傻子还对着屏幕眉飞色舞,待任课老师行至跟前,舞得飞起的施展才惊觉有情况,飞快地扑向手机,手忙脚乱一通乱点关闭了录制界面。
干嘛呢?
没...没干嘛...
我看你刚刚手舞足蹈的挺开心啊。
没...没有,老师,我这人平时肢体动作就挺多,跟猴一样,有多动症。
是吗,我看着不像啊。
真的真的,老师,不信你问他。施展向邓超元发出求救信号,头一扭,却看见某位仁兄竟然在费力憋笑。
是,老师,我作证,施展同学真的有多动症,平时犯病的时候就得拿绳子拴着,不然屋顶都能给你掀翻。
行了,少跟我贫,你俩好好听课,不然我平时成绩就给你们扣掉了。
哎,绝不胡闹了,我们好好上课,老师放心。
邓超元又装起三好学生,正襟危坐地向老师担保。
只有施展在一边气得咬牙切齿,座位下面狂掐对方的大腿,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让邓超元禁不住破功,笑着想他怎么这么像某种鼠类小动物,想来想去也没在脑子里检索到一个合适的来形容。
08
施展爱拍小视频,这是从他俩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养成的兴趣爱好。小时候爱拍些花啊草啊,长大后养了一只狗,名叫曲奇,天天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开了一个视频网站的账号,日常分享生活琐碎,今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都要在上面说一说唠一唠。
邓超元说他分享怪,人啊,还是神秘点好,距离产生美你懂吗。
施展回他神秘个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长得这么帅,不给别人看看可惜了。
邓超元翻他白眼,说我在这站着呢,你哪来的自信?
施展笑嘻嘻地攀他肩膀,说你可拉倒吧,天天阴着个脸,本来挺帅一男的,可惜是个面瘫。
邓超元说你怎么那么爱笑,你怎么看到什么都会笑。
施展说笑一笑十年少,做人嘛,开心快乐最重要。
施展爱笑,笑起来也好看,星星眼加小狗脸,看起来颇有无辜感。凭着这副好皮相,他在视频网站上粉丝数的点赞量直线飙升,只是自从和邓超元录过一次双人视频后,他就再也不死缠烂打着要跟邓超元一起录了。
她们好无情,在评论里要你的联系方式。
哈哈,你清纯校草的地位被我撼动了?
我呸,那她们是不知道你长臂猿一身的毛病。
我没毛病,360度无死角的宝藏男孩,买定离手,入股不亏。
播音腔上线,邓超元开始风骚起来,一甩头发一放电,对着施展全方位多层次地展现自己完美俊脸。
挑衅?这能忍?
施展把手机一甩,迅速凑近邓超元,贴着他的大脸切换到诱惑写真模式。他前两天刚被要求拍过一套日系男孩复古写真,摄影师傅边拍边跟他互动,眼睛眯一点,诶对对对...微微笑一下,太多了,收一点...诶对,就是这样,嘴巴嘟一点点...
邓超元盯了他一会儿,本想笑他幼稚又神经,却因为距离过近,近到可以看清施展脸上的细小绒毛,配上他的笨蛋表情产生出微妙的化学反应。
施展。
嗯?
你踮一下脚可以吗?
干嘛?
你先踮一下。
邓超元你好神经哦。
快点,赶紧把脚给我踮起来。
施展瞪他,不知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男友又要干什么,只好听话乖乖地把脚踮起来。这么一点,他突然觉得有点遭,缩短身高差导致距离过近,距离过近导致气氛迅速升温,气氛升温导致...
施展还没反应过来,邓超元已经大手一挥抱住他,他刚要发出警告,就被对方以身高优势压制住。
喂,长身怪...
闭嘴。给我亲一下。
月光虽冷,可它真的照亮过我。
没人知道,施展也爱拍邓超元,但从不在网上发布。
他跟别人是这么说的,长身怪太丑了,不上镜的,拍了之后只能留给自己看。
10
快进入夏天,空气炎热又潮湿,邓超元在篮球课下课后接到施展公司电话,要他去一趟。
他本以为是施展找他,到了之后却发现施展并不在,只有他的直属经纪人,看起来等他很久的样子。
施展算是我们公司特签的,上面看的也比较重要,他马上就要在公司官网上发布个人信息了,你俩准备一下,也差不多该散了。
邓超元因为刚打过一场友谊赛,全身的汗还没落下,这会儿坐在冷飕飕的空调室里,竟然觉得冷。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那行,我不绕弯子,反正也是迟早要解决的事。施展马上要以偶像身份出道,公司有意栽培,资源和宣传也都在准备工作中,你跟他的关系,你觉得有可能继续维持吗?
他是你们旗下的艺人,这种事情为什么直接找我说,你不应该争取他的意见吗?
经纪人笑了,一种看雏鸟的笑,使人生厌。
他的意见?他以后是我的艺人,我跟他是直接合作关系,换句话说,他要是红了,以后我也很有可能是拿他的钱吃他的饭,你觉得我有必要跟自己的艺人撕破脸皮说这事吗?
邓超元无心继续,站起身要走,被经纪人拉了一把,下了通牒。
下个月是公司官网上传资料的时间,宣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能不能在名单上,看你了。
邓超元甩了把袖子,推门而出。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想起今天还没帮施展带晚饭,又匆忙跑下车,钻进一家寿司店,思考再三,没能决定出打包哪个。
他想起躺在床上的施展饿着肚子学唱歌,唱累了就跑到自己身边咿咿呀呀乱叫。
你在乱唱什么,好难听,闭嘴。
啊—喔—长身怪——唱歌真的不容易啊———跳舞更难——我左腿的淤青现在还没好———一碰就疼——练习生真的好辛苦啊——当明星会更累吧——可是我还是想出道啊——我这张帅脸——不给别人看看可惜了———
后来邓超元跟施展提分手的时候挺难受,他费解,自己也是挺光鲜的人,怎么就成了恋人路上的绊脚石。自我矛盾加时间逼迫,他不得已开始耍无赖,以腻了想分手为由草草收尾。
只是在他又一次“碰巧”点开了施展的微博后,他看到了他换了新置顶。曲奇走了,他很难过。他贴了张曲奇温顺的照片,那是他俩还在一起的时候,曲奇有一次睡着了,施展轻声叫邓超元过来,小心翼翼地冲他比划着,帮我给曲奇拍张照,它好难这么听话的。
按下快门的瞬间,曲奇醒了,狗狗眼里闪出一丝惊异,在看清是主人后又嗷呜一声重新趴下,乖到不行。
下辈子请你找到我,一张温柔的图片上他如此配字。
下辈子请你找到我。
11
明天就要开始正式录制,过了今晚,两人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往事烟消云散,无人念起也就无人知晓,日子开天辟地,就能从新世界里闯出头来。
只是遗憾,无法言语的遗憾,明明还有眷恋,明明还想被寻找,明明还想张贴寻人启事。
施展躺在床上,糊糊涂涂地好似发烧,一年了,原来一个人的被窝真的暖不热,原来不吃晚饭真的会饿到失眠。他掏出手机,好艰难地解屏,戳微信,翻联系人名单,找到好久不见的“长身怪”,点击头像,进入与“长身怪”的聊天界面。
睡了吗?
没有。
在干嘛?
失眠。
好巧,我也是。
你是不是肚子还难受?
不是,好饿,我是被饿的睡不着。
我给你带的晚饭呢?
凉了,不想吃。
要不要我现在起来去便利店给你买点东西。
不要。我在减肥。
不肥,不要减。
邓超元!
怎么?
我在吃鸡翅!
...
叭叭叭叭...还有猪蹄...
...
好香啊,还在喝奶茶!
施展。
嗯?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戛然而止,这场深夜对话突然被点穴静止。
施展,我之前没想过走这条路,但你要走,我就觉得你一定行的,既然我喜欢你,我就一定会帮你铲除障碍,包括我自己。现在我来了,这条路上你也不再是一个人。人们都说攀上顶峰的风景很美,我曾经很失落地想,你要同别人观赏,但现在既然我也有机会站上来,那是不是还有可能把你重新拉回我的身边呢。
施展,你还能不能再当一次,我的月亮。
接收到这么一大段话,施展前前后后读了三分钟。邓超元痛恨微信聊天没有“已读”功能,不知道施展是看了没回还是压根儿没看,他百爪挠心,缩在被窝里等待回复,觉得今年的冬天意外冰凉。
我的寻人启事奏效了。
施展这么回他。
邓超元不懂。
什么意思?
你开门。
邓超元裹了件羽绒服下床,开了门之后发现施展一张狗狗脸缩在被子里,只露颗脑袋出来,在寒风中吹得像颗小树苗...他竟然披着被子就跑出来,把邓超元看的哭笑不得。
邓超元有些羞涩,眼神躲闪地问他刚刚微信里说的寻人启事什么意思?施展抬头望他,忽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主动踮脚抱上邓超元,贴着他的体温增了些热度。
邓超元。
嗯?
你弯一下腰可以吗?
干嘛?
你先弯一下。
施展你不是想耍我吧。
快点,赶紧把腰给我弯下来。
吻落下来的时候,今年冬天下了第一场雪。初雪是给幸福的人看的,是给久别重逢的爱情看的。
找到你了。
邓超元埋在厚厚的被子上轻声地讲,这辈子我找到你了。
寻人启事被我撕下了。
【灵洋】小哼唧和小机灵
架空。
木子洋真是个小哼唧。
灵超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灵超把木子洋塞进了换好被罩的被子里,再用手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头软毛怎么胡噜都还是有两捋翘起来。最后灵超放弃了,把木子洋头上歪掉的小花戴正,然后抽走了他的ipad。
木子洋哼哼唧唧的声音马上就钻到了灵超的耳朵里。
灵超只能坐在他床边,把人按在被子里,一下一下地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拍着木子洋的后背,直到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噜声灵超才敢离开。
他怕吵醒木子洋,轻声关上门,到客厅才问了医生一句,“洋洋什么时候能好?”
“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好了,但是现在处于记忆恢复时期,如果能想起来最好,最坏的情...
架空。
木子洋真是个小哼唧。
灵超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灵超把木子洋塞进了换好被罩的被子里,再用手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头软毛怎么胡噜都还是有两捋翘起来。最后灵超放弃了,把木子洋头上歪掉的小花戴正,然后抽走了他的ipad。
木子洋哼哼唧唧的声音马上就钻到了灵超的耳朵里。
灵超只能坐在他床边,把人按在被子里,一下一下地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拍着木子洋的后背,直到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噜声灵超才敢离开。
他怕吵醒木子洋,轻声关上门,到客厅才问了医生一句,“洋洋什么时候能好?”
“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好了,但是现在处于记忆恢复时期,如果能想起来最好,最坏的情况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灵超点了点头。
灵超记忆里正常的木子洋是那个会给他讲人生哲理的哥哥,立志带他看遍世间万物长长见识混出头,谁知道还没走出半生,就被一场飞来横祸夺走了记忆。
那个时候除了灵超,木子洋最亲密的也就是自己女朋友了。木子洋和姑娘之间的感情也说不上刻骨铭心,他只是觉得妈妈给介绍的就应该接着,既然是女朋友了就有义务对她好,正好借此机会能让自己冷静一下考虑清楚自己对这个弟弟的感情。
明明是我先来的。灵超不甘心地想。
没过多久灵超就看透了木子洋的心思。这人明明骨子里都透着懒,姑娘提出想去逛街又不得不黑着脸起床去陪。灵超看出木子洋不愿出门,就趁机找茬把人留下,借着乖巧可爱的外表把“嫂子”哄走。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北京的夏天正是雨季,瓢泼大雨下的像天上往下倒水一样,连马路对面的人都看不清。女朋友下了班让木子洋去接她,于情于理没法拒绝。灵超问要不要开车去,木子洋摆摆手撂下一句“还不够堵车的呢”,顶着大雨就出了门。
灵超的手指本来飞速地在键盘上打字,突然不知来由地一阵心慌。他给木子洋打电话,没有人接,给姑娘打电话,人家还抱怨两句怎么还没到,灵超懒得解释直接挂了电话,他甚至没来得及拿伞,抓了个帽衫外套就冲了出去。
再看见木子洋的时候,灵超吓得整个人都木了。木子洋侧躺在马路上,雨水把他的血冲的晕染了一圈,灵超跪在木子洋身边,颤抖着手摸了摸他。
还在呼吸。
灵超看了眼满目都是红灯的马路,知道等救护车来就太晚了。他把帽衫脱了下来裹住了木子洋,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抄起膝盖就把人抱了起来,往医院的方向冲。
雨天抱着个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在马路上飞奔,几次差点摔倒,雨水把两个人都浇了个透。灵超回忆起那天都在后怕,再迟钝一点,再晚出门一点,再犹豫一下,甚至路上摔一跤,可能就要永远失去这个人了。
前女友来看过一眼,表示了歉意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灵超在抱过木子洋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高大,拼命锻炼健身,现在已经和木子洋一样高了。
洋哥,你醒醒啊,我都和你一样高了你不想看看吗?
三年都过去了,不管谁怎么说,人都纹丝不动。就灵超这么一句,木子洋醒了。
醒了是醒了,就是傻了。
灵超现在喜欢叫他洋洋,因为醒来的木子洋忽然变成了一个小孩。
吃饭要他喂,睡觉要他哄,爱玩简单的益智小游戏,还喜欢别一朵小花在头上。稍不顺心就爱哼哼唧唧,变成了一只家养布偶猫,金贵、漂亮又粘人。
灵超一开始自己写书,后来发现这样赚钱太慢,要养自己,还要养木子洋,干脆开了家公司。自己写东西的时间越来越少,公司从一开始的艰难困顿到现在也开得风生水起,大家见面还要尊称这位年轻人一句李总,传闻李总金屋藏娇,谁都没见过屋里这位。
木子洋有的时候晚上会睡不着,哼哼唧唧的跑到灵超床上求安慰。灵超已经不是小孩了,爱人就在怀里撒娇卖萌,他却还要在硬了之后躲在浴室冲冷水澡,小哼唧还要一直在外面拍门也要进去。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卜凡也问过他,如果木子洋就这么一直傻下去,你就这么一直陪着他?一直忍着?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他的心思了吗?
“以前是我不敢,现在是我不能。虽然他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但是至少我要在他清醒的时候,把这层纸捅破,明确地和他表白。至于之后在不在一起,都要看他的想法。”
就你是正人君子。
卜凡蹲着把烟捻在台阶上,直起身子呸了一口。
他妈的,老子之前叫他一起出来泡妞,他说有小弟在不合适。现在倒好,看他一眼要经过你同意不说,想抽根烟还得跑到院子外头来,他那个时候绝对猜不到你小子原来是想上他。
灵超白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了卜凡屁股上,按下了开关。
电子门缓缓关上,卜凡只来得及听见一句话。
“不服憋着。”
“嘿你小子!”
这天晚上忽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把小哼唧吓得够呛,灵超钻进木子洋的被窝搂住了他,手放在他后背上给他顺气,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就睡着了。
半夜,木子洋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直踢腾腿,灵超把人锁在自己怀里,用手帮他擦掉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轻轻地亲在了木子洋眼皮上。
“洋洋乖,有我在。”
木子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好像喝了很多酒,头一直晕晕沉沉的,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的。他好像听到过女朋友的声音,听到过爸妈的声音,但是听到最多的,是灵超的声音。
他听见灵超仿佛在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己,瘦小的身板似乎也变得宽厚了起来。梦里的木子洋好像格外娇气,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还要哼哼唧唧,直到小弟打了桌子一下才开心的眯眯眼满意地笑了起来。
太他妈诡异了。
吓得木子洋一下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小弟那张好看至极的脸。
穿着一身粉色hello kitty睡衣,头上别个粉色小花的木子洋从床上跳了起来,瞬间的头痛又让他躺了下去。
灵超睁开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木子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洋洋?”
“你洋哥也是能让你这么叫的吗?!你这个弟弟很一般啊!”
木子洋换好了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裤,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枸杞红枣吹了吹。
灵超把一叠单子放在茶几上,坐在木子洋旁边翘起二郎腿,胳膊自然地搭在了他肩膀上。从远处看特别像是大爷和他的小媳妇儿。
“洋哥,我喜欢你。”
木子洋缓缓咽下一口水。
“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咱俩就处处看;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可以看看桌子上的账单,如果觉得还不起,就以身相许吧。”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木子洋放下水杯,瞟了一眼账单上的0,把小花重新戴在了自己头上,头转向灵超,开始哼唧。
灵超:???
木子洋瘫在沙发上,顺着靠背滑了下去。
“小弟,你的爱太炽热了,热得我都融化了。”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撒娇小洋最好命啊。
【洋农】轻描淡写
间歇性邪恶混乱精神病发作
只搞一次所以不论想骂还是为此fo我的都省省
——————————
廊坊大厂停水的第一天,想水。
爱奇艺难得做了一回桃允许练习生们分批出去洗澡,但被北方男孩们科普过北方大澡堂人肉森林的盛况后南方孩子们一个两个盯着山一样高的农夫山泉维他命水,恨不得把它们盯成矿泉水拿来用毛巾蘸着洗澡。
怎么说呢,矿泉水那是农夫山泉永恒的c位,强推之耻维他命水就别想倒贴了吧。
陈立农勇敢地提着浴筐跟着同批的几个练习生去挑战公共澡堂了。
真正见到人肉丛林的瞬间南方孩子们发出了不同口音不同分贝的鹅叫,陈立农把鹅叫声憋在喉咙里用网上冲浪时看到的黑话...
间歇性邪恶混乱精神病发作
只搞一次所以不论想骂还是为此fo我的都省省
——————————
廊坊大厂停水的第一天,想水。
爱奇艺难得做了一回桃允许练习生们分批出去洗澡,但被北方男孩们科普过北方大澡堂人肉森林的盛况后南方孩子们一个两个盯着山一样高的农夫山泉维他命水,恨不得把它们盯成矿泉水拿来用毛巾蘸着洗澡。
怎么说呢,矿泉水那是农夫山泉永恒的c位,强推之耻维他命水就别想倒贴了吧。
陈立农勇敢地提着浴筐跟着同批的几个练习生去挑战公共澡堂了。
真正见到人肉丛林的瞬间南方孩子们发出了不同口音不同分贝的鹅叫,陈立农把鹅叫声憋在喉咙里用网上冲浪时看到的黑话鼓励自己:农农,你是alpha,要冷静。
但旁边的人肉巨木伸出一根枝桠碰了碰他,他还是没忍住鹅叫了一声后跳一步,差点在湿滑的地面上摔倒。木子洋一把拉住他笑了:“我还以为你不怕。”
“我不怕。”陈立农梗着脖子一脸淡定。
木子洋指指他手里的浴花:“你就用这个?”
“不对吗?”陈立农给浴花上倒了点沐浴露,搓两下马上一手的白色泡泡。木子洋稍微皱了眉头脖子往后躲躲:“浴花可是邪教。”
说着把江湖正道搓澡巾塞到陈立农手里背过身:“给我擦个背。”
陈立农环顾四周,学着正道人士把手塞进搓澡巾的口子按上木子洋的后背,木子洋哈一声笑了:“挠痒痒呢?”
“太轻。”
“加点力气。”
“再重点。”
人肉丛林又怎样?让紧张见鬼去吧,陈立农誓要把木子洋这身皮搓烂。
到底也没能搓烂。陈立农满头大汗,木子洋焕焕重生,舒展着筋骨站到莲蓬头下冲洗发红的皮肤,对陈立农比了一个拇指:“五星好评。”
陈立农有点理解不了这种北方自虐式洗澡,但本能地又有点好奇到底会是什么感受,鼓起勇气指指那块一看就很粗糙的搓澡巾:“我能不能试试?”
“唉,是这样,”木子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北方的搓澡巾讲究忠诚,不兴随便接私活的。”
“噢。那还真是遗憾。”陈立农顺着木子洋说瞎话。
“但你要和它成为朋友就不一样了,帮朋友谁也不能说不对。”
陈立农配合地注视着木子洋手上的搓澡巾,伸出手:“你好,我叫陈立农,很高兴认识你。”
木子洋的手隔着搓澡巾握住陈立农的手:“很好,它说它愿意和你做朋友。”
最后从搓澡巾炼狱中挣扎逃生的陈立农觉得,还是浴花比较温柔美丽。
但有个搓澡巾当朋友也还不错。
和搓澡巾的主人当朋友也还不错。
但他和这个朋友能互动的机会其实不算很多,再之后又过了很多天,陈立农去走廊吹风,看到走廊尽头的小凉台上有红光一闪一灭。
木子洋在抽烟。
细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身,见他走过去依然低着头,只是微微抬眼对他露出一点笑意。
面前的是个男人,而自己还是个男孩——这一点觉悟无比清晰地出现在陈立农脑海中,令他感到郁闷。
“来一根吗?”木子洋喷了一口烟圈,袅袅的灰白烟雾存在感清晰地扩散进黑色的天空。
木子洋仰着头看烟圈彻底消失才重新低下头:“算了,你不会吧。”
“我会啊。”陈立农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木子洋一脸不信地笑了笑摸出烟盒抽一根递过去,陈立农谨慎地回想着见过的其他人抽烟的模样,夹起烟的手法倒也似模似样。木子洋又摸出打火机给他点火,按了几下只能划出微不可查的火星,索性扣下盖子扔回口袋,重重吸了两口烟,低头将猛然鲜明许多的红色烟头凑到陈立农的烟头旁边。
陈立农感觉到木子洋的指尖在自己手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离开,那点凉意却在皮肤上停留很久。
他吸了一口烟瞬间绷住,辛辣的呛咳感被他控制着忍在嘴里以免冲出口腔露怯。可是木子洋已经发现他在强撑,笑着拍拍他的背:“吐出来吧,要唱歌就别过肺。”
这一拍真的绷不住了,陈立农剧烈咳嗽着喷出一嘴辛辣气息,一边咳一边指责:“但你也要唱歌啊。”
“我啊。”木子洋又吸了一口烟,目光在烟雾中模糊不清,“我不要紧。”
陈立农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要紧。
“最后一次合作了,握个手吧。”
陈立农伸出手,一切未解之谜似乎都可以用最后一次合作的告别划上句号。
但木子洋真的伸过手来他又缩了手。
缩手太刻意,好在早有默契,可以顺势换个动作开启新一轮尴尬游戏。两只手之间若有看不见的弹簧推拉,可以同向而行可以背道而驰,就是不要有接触之日。
这样就很好,陈立农想。句号太断然,不如什么都没有,仿佛这句话就还没有写完。就像隔着搓澡巾的手,夹着两支烟一触即分的指尖,还有永远握不到的手。
但木子洋突然改变方向速度,握住他的手。
本能抽回,无法抽回。
掌心全都是汗水,他只能回以更夸张的笑,好像这又是一次意料之中的尴尬推拉。
“陈立农选手,”木子洋的笑容与从前一模一样,“有没有后悔,陈立农选手?”
陈立农看了他一眼,在裤子上蹭掉手里的汗水,又看了一眼。
后悔了。
后悔弹簧不牢靠,后悔逞强吸支烟,后悔与搓澡巾交朋友。
后悔已经看到了结果,还让人落下一笔浓墨重彩。
本就萍水相逢。
合该轻描淡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