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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co&Joseph

 “save you and save myself”

 “我把我的灵魂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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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临
补完了 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补完了 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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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匣子

赋予 上

搜美现实向 

人设故事都是我的 请勿上升

细节经不起考量 别计较哈

祝看文愉快


我用李楷灿这个名儿出道已经好几年了,我自己挺喜欢这个名字的,用黄仁俊的话说就是和我本身形象极为贴合,不论中文还是韩文。


1.

下飞机的时候上午十点,是李东赫这一年来第无数次的单独飞行。身兼两队的他需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追赶平衡两边的行程,去年还有马克哥一起来回奔波,虽然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蒙着眼罩在路上睡得昏天黑地,但起码不会沦落到睁眼之后,只能和自己进行自我本我精神交流的地步。他虽然一向自诩没心没肺情绪高涨,却也会在独自一人窝进保姆车后座之后觉得稍稍落寞,...

搜美现实向 

人设故事都是我的 请勿上升

细节经不起考量 别计较哈

祝看文愉快





我用李楷灿这个名儿出道已经好几年了,我自己挺喜欢这个名字的,用黄仁俊的话说就是和我本身形象极为贴合,不论中文还是韩文。





1.

下飞机的时候上午十点,是李东赫这一年来第无数次的单独飞行。身兼两队的他需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追赶平衡两边的行程,去年还有马克哥一起来回奔波,虽然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蒙着眼罩在路上睡得昏天黑地,但起码不会沦落到睁眼之后,只能和自己进行自我本我精神交流的地步。他虽然一向自诩没心没肺情绪高涨,却也会在独自一人窝进保姆车后座之后觉得稍稍落寞,疲倦从四面八方后知后觉涌过来。黄仁俊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候钻进他手机的,小小地,微弱地一下振动。


【应该差不多下飞机了吧?吃饭没啊?呜啾啾辛苦我们楷灿了,然后好亲故上来的时候从前台再要支牙刷吧刚刚掉马桶里了……】



像是黄仁俊能做的事。

李东赫弯了弯嘴角觉得缓过来一点了。紧接着延迟的消息陆陆续续被送达,原来这人在自己起飞前还发了消息吐槽曼谷太热了顺便嘱咐了句注意温差。以及通知自己猜拳又输了所以接下来的三天两夜两人都要共处一室,并且嚷嚷着威胁他说李楷灿你到的时候给我轻手轻脚一点吵醒我就等着被锁喉吧。


李帝努也有发消息,眯眯眼的颜文字配上一句东赫啊吧里哇,和黄仁俊一连串的消息放在一起显得规矩而柔和。以及钟辰乐在七人群里连发了几张风景照,俩小的为拍照技术拌了几句嘴,这便是手机振动全部消息了。


在李东赫翻阅群里照片时手机又震了一下,他退出群聊看见了最上面的一条消息。



【呀看看,看看李楷灿这个无情的家伙!已读了也不回消息!】是来自咬牙切齿的黄仁俊。


这次没忍住,李东赫“噗嗤”一下笑出声,指尖无意识点过对方头像那只无嘴河马,又戳了几下,才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回怼过去。


【呀看看,看看黄仁俊这个无情的家伙是怎么对待刚下飞机朋友的,让我轻手轻脚回去,还要我自己去前台拿你搞掉的牙刷,黄仁俊你没有心!】




回完这条李东赫就开了勿扰,丢开手机仰头靠在椅背上。刚才在飞机上有点儿落枕了,脖子疼。他把目光落在窗外,揉捏着后颈嘴边的笑意还没消退完全,思绪不由自主的往那个人身上飘。说到黄仁俊,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朋友,无论是从那人本身出发还是两人的契合度上来说,整个团里是挑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他们起初并不是太熟,各自有着各自圈子,何况自己和李帝努几个人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关系,怎么说都是不会和个空降并且国籍不同的人亲近起来太快的。而且那人看起来就很认生腼腆一小孩儿啊,当然那只是初印象罢了。事实证明初印象都是假的,现实永远爱和你做对。比如黄仁俊对李帝努的初印象,谁能想到当初冷脸到掉渣的人之后会在黄仁俊面前长出耳朵和尾巴,跟只乖乖大狗似的这么黏仁呢。说起来他都替自己这朋友丢脸,真的好没出息一男的。


呃,跑题了。



李东赫扒拉扒拉后脑勺的头发忽然有点儿烦躁,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些许的背叛感。黄仁俊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李帝努是,罗渽民是,朴志晟也是,钟辰乐更不用说了,自己也不例外。他最近甚至察觉到自己对这人好像倾注了过多的充沛感情。



李东赫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不论是因为家庭还是成长环境,以及在公司经历的那些年,都让他深知人心复杂。性格使然,他李东赫是出了名的机灵鬼,跟谁不是和和睦睦兄友弟恭,至于这表面功夫,他用了多少真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也不是说关系有多business,只是在成人世界里多些担当少些任性罢了。察觉到对黄仁俊有些其他情绪发酵的时候,是在首尔con最后一天,那人哭着说当下这一刻永远不会再来临的时候。李东赫自诩看过太多分别,自己也无时无刻在经历。而对于dream,说实话已经在分别这个词上做了太多文章,他觉得疲倦。可当他心心念念属于他们几个人的演唱会真真切切摆在面前,倒数的时针再一次被拨到最后一格的时候,谁都难免柔软。


黄仁俊一直是个眼眶浅显的孩子,可他那天实在哭得太伤心了,比马克哥毕业那次哭得还厉害。他说这个世界冰冷,说当下这个时刻再也不会来临了,说还是觉得非常可惜,说哪会有人每天都开心呢。可能还是觉得难为情,他把半张脸埋进自己手臂,舞台的光在他脸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李东赫便伸手去摸他头,触及对方的时候忽然就好想抱抱他,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下巴抵在黄仁俊颈窝,温热而短暂,手掌从后脑勺移到后颈又握过肩膀。他在那拥抱的五六秒里想了很多,比如好神奇,他们来自不同的远方,也不知未来的归宿,怎就会在那么大的世界里遇到彼此,在此时此刻分享眼泪和肌肤相亲。那时他还有一个强烈而隐晦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让他觉得心慌。



李东赫抚过腕上的手链,逃避似地闭上眼睛。

是不是只有离别的指针再次转动的时候,才会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开始不受控,就要跳出来冲破一种平衡,让人失衡。







2.

黄仁俊是在密码锁被摁下第一个数字时候醒过来的。他一向觉轻,何况刚才只是窝在沙发里打了个盹,低电量手机的屏幕都还没来得及暗下去,虽然游戏已经显示gameover了。他捏了捏鼻梁从沙发里“嘿哟”一声跳出来,抛开手机伸了个懒腰,在密码被摁全之前走过去开门,和风尘仆仆的李东赫打了个照面。



“欢迎光临~”


李东赫对上黄仁俊睡眼惺忪却依旧发亮的眼睛。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尾音沾了轻微的粘稠上扬,补染的发色显得他白了不少,太阳从他身后扑过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摇头晃脑,对着自己笑得很甜,跟个瓷娃娃似的。李东赫藏在口罩下的唇动了动,想顺把毛的手被俯身的黄仁俊无意掠过,拉过他行李箱吐槽怎么这么重是带了多少衣服李楷灿你是来走秀的吗。


得,黄仁俊就是有能一秒打破温情的本事。


李东赫耸耸肩准备毫不客气怼回去,进屋才发现茶几上一堆零食,微波炉里还转着什么,他皱皱鼻子嗅到饭的香气,这才摸了摸自己肚子想起来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到嘴边儿的吐槽转了个圈儿,他鬼哭狼嚎一把抱住刚放好行李箱的人儿,嚎着全世界只有俊俊好有俊的楷灿像块宝嘤嘤嘤嘤。黄仁俊被吓一跳,后知后觉又哭笑不得,他被李东赫从背后抱了个满怀,只得伸长胳膊摸了摸对方后脑勺,催着他先随便吃点儿东西睡一下,一会儿就得去彩排了。


李东赫倒没敷衍,七七八八把主食吃了个干净,伸手要去拆零食的时候被黄仁俊抢了去,瞅着表说你还有三个小时可以睡觉,别吃了快先去睡会儿。想想接下来的运动量李东赫觉得黄仁俊说的是,零食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这个觉现在是必须要补的。他开了勿扰模式的手机没再碰一下,简单洗漱之后一头扎进被子里,侧身拍了拍身边卷成一团的被子问你不再眯会儿了?本来窝在沙发里的人儿没由来的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说我本来没打算再睡的。



李东赫望着那人从沙发里跳出来,没穿拖鞋三步并两步蹦到床上,抱住枕头的时候滚了半圈发出人果然大半辈子都要呆在床上的感叹。他好笑的撑起手臂退让几分,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黄仁俊猛地一侧身,整个人连着枕头不偏不倚的砸进自己怀里,发出“扑”地一声。不知道是物理撞击发出的声音,还是谁的心脏骤跳,陷进柔软泥潭的掉落。


李东赫被撞的一懵,不小的冲击力让他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即使中间隔着个枕头还是能堪堪抱住黄仁俊。他低头去看,只觉得喉咙一紧,心下没忍住悄声骂了句操。



黄仁俊锁骨很漂亮,偏偏这人又喜欢穿领口宽松的白T,这一折腾自己眼下这半边锁骨直直的暴露在空气中。从窗子里投进来的太阳洇进这洼伊甸园,然后斜斜分割过他揽着黄仁俊腰的手臂,其余的便消失在布料堆积的千百处皱褶里,干净利落地,旖旎万种地。李东赫难以描述现下的心绪,没人告诉他怀抱挚友该是什么感觉才是对的,但他知道,手心迅速浮起的薄汗和这冗长的寂静总归是不对的。


没人知道他们怀抱了多久,可能是一个世纪,也可能不过五六秒,李东赫强迫自己从黄仁俊眼睛里逃离,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对方眉上那道尚未痊愈的疤。他动了动喉咙,问他还疼吗。


黄仁俊是在这时候如梦初醒的。他手忙脚乱推开李东赫,抱着被子枕头迅速逃离这片胶着,转过身磕磕巴巴说着早就不疼了你快睡吧一会儿我叫你。随即整个房间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空调微弱的送气声,以及背对着李东赫的那对薄如蝉翼的蝴蝶骨。


李东赫没有时间想太多,急需睡眠的大脑昏昏沉沉拉扯着神经,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黄仁俊方才还微微颤抖的肩膀,背对着自己的那对蝴蝶,振翅欲飞。他在进入深度睡眠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夏天好像重新回来了,是灼热的,躁动的,难以言喻的末日狂欢。







3.

黄仁俊性格很好,这是dream里公认的。这里所谓的性格好不是对人无下限的容忍,而是对每个成员都有独一套的相处方法,之前也说过他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那么和李东赫的相处方法就是不需要方法。两个人的契合可谓满分,酒店发生的事情好似个无关痛痒的玩笑,没人在意,当然也并无其他人能洞察出两人之间是否有了微妙的不同缝隙。从彩排到con结束,一切都按着正常轨道运行,毫无差错完美谢幕。


但是黄仁俊身体状况就没那么完美了。

感冒一直拖着没好全,演唱会结束回到酒店之后又被房间没关的空调激了一下,当天晚上就开始频繁咳嗽。李东赫问他有没有带药,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开始巴拉巴拉数落对方,数落完了就想着给经纪人打个电话去哪儿买点儿药应个急。


“算了,吃一次又不会好,明儿就回去了别折腾了。”黄仁俊猜也不用猜他在给谁打电话,伸手抽走李东赫手机“我多喝点儿热水就行,你先去洗,洗完早睡别让我咳的睡不着。”




其实除了黄仁俊和李帝努,觉轻的还有李东赫。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导致他凌晨两点迷迷糊糊被吵醒,顶着一头乱毛儿从被窝里爬起来,就着月光瞅见另一床上的人蒙着脑袋缩在被子里咳的撕心裂肺。原本拼在一起的床让黄仁俊重新给拉开了,就怕吵醒自己,喔可能也怕再出白天那种事儿吧。可事实证明床拉得再远也就在这直线几米的房间里,并没什么用。



“……你行不行啊?”


咳嗽声顿了几秒,随即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模模糊糊应了他一句。可没得一会儿李东赫便见那人窸窸窣窣摸索着坐起来,套头衫的帽子还扣在脑袋上,垂头丧气的和自己对视,又摇了摇头。明明视线昏暗,可李东赫感觉就像去年夏天,未央时期黄仁俊被打断话那次电台一样,望着他无奈求助的模样。他掀了被子刚想过去慰问几句,却见那人拿了手机啪嗒啪嗒摁着屏幕,嘴里念叨着要不我还是和辰乐换一下房吧,反正李帝努今儿晚上又约了人要通宵打游戏。


李东赫在保姆车上的那股烦躁感又上来了。他快走两步抽走黄仁俊手机,踢掉拖鞋和那人面对面坐着,佯装生气的喊了句呀黄仁俊。虽然刚睡醒声音还黏黏糊糊的根本一点儿都不凶。


“呀李楷灿!”感冒也没能影响那人士气,黄仁俊也装凶的喊回来“跟谁在这儿叭叭叭的呢我还是病人呢!”


两个人在黑暗里对峙两秒,然后双双笑出声来。李东赫丢开手机抱过床边多余的枕头哼哼唧唧撒娇,说我不如李帝努吗干嘛要跑去找他。黄仁俊咳了几声嗓子直冒火,他摆摆手说你跟他较的哪门子劲啊我还不是怕你睡不好。李东赫想也是,也不知道今儿演唱会上失手打的黄仁俊那一下,李帝努看过来的时候他抱着黄仁俊往舞台后面跑个什么劲。得了便宜那就卖个乖,李东赫跑下床开灯烧了水,回来时候顺手把空调往上调了几度。




两个人又窝到一张床上去了。

拿着各自手机随意扒拉着屏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期间李东赫刷到黄仁俊首尔末场落泪的图片,刚点开图片准备嘲笑对方就听得水烧开的声音,只能丢了手机先去倒水。谁想着回来就见黄仁俊指着自己手机一副被气到无语的样子,顺带着又咳了几嗓子,眼角都是红的。



“李楷灿你这什么癖好!不就哭得惨了点儿吗怎么还专门点开看呢!就跟那天你没哭似的!”


李东赫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黄仁俊不知道是咳到还是气到面红的样子,笑得手里纸杯都要拿不住了。他被溅出来的水烫了指尖,后知后觉这温度过于直男了,又跑去床头倒了小半瓶矿泉水进去,端端正正半跪在床边递给黄仁俊。


“哭了哭了我那天也哭了,咱半斤八两,快快快喝水压压火气。”递完水的人起身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再说了我也没想笑你这不哭得挺好看的嘛!”


“???”黄仁俊撂下杯子就去抢李东赫手机。




说实话两个人时时刻刻都处在打架的边缘,每次见面都要吵架,叽叽喳喳比俩小的还幼稚。黄仁俊窥屏过几次,粉丝竟然还都期待着他和李东赫哪天能打一架。哈,作为团队最弱体质的两个人,黄仁俊寻思着真打起来李东赫肯定打不过自己,但或许,不是现在。



李东赫抓住黄仁俊手腕的时候没觉得不妥,他只是正当防卫,可那人不退反进,刚刚被热水温过的掌心和指尖都是暖的,松松扣在自己小臂上。他坐得靠外,黄仁俊朝他扑过来的时候没顾虑距离,现在已经一条腿悬在床边了,李东赫只得伸手揽住对方肩膀。这一揽,指尖抚过后颈和肩胛骨,时空瞬间被拽回那晚的舞台,那个想法又冒出来了,想一直抱着这个人的想法。


眼泪和拥抱、自私和冲动,李东赫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只容得下黄仁俊的容器,只想接纳他占有他,然后再一起封闭。


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动作,李东赫甚至感受得到对方因剧烈动作而变重的呼吸,随着压在自己锁骨上的下巴一起缄默。他拉开两人距离,放下扣着黄仁俊手腕的手臂,却没松开。李东赫觉得自己怕是也感冒了,他头晕脑胀,目光落在黄仁俊脸上,又开始呼吸不畅。


眼角是红的,水亮的,因为方才剧烈的咳嗽泛了些水雾,它们凝结后洇在眼睫上,下眼睑毛茸的睫毛像被清晨露珠浸透的蒲公英。嘴唇也是红的,水亮的,刚才抿过的水还附在唇上,像济州岛日落时覆在海波上的旖旎,他想那里一定很软。李东赫心里住了很久的夏天,冲撞着年少最薄弱也最强烈的地方,在恍然也是夏季的凌晨,复苏,又交接。


少年不懂得克制,冲动是最原始的感情表达方式。


所以李东赫侧头吻下去的时候,带了一身的骄傲和勇敢。他可以在这一刻抛开所有,不去想任何誓言或是未来。就在当下,我想吻他。




只有一秒,或是半秒,短暂到蜻蜓点的那水都没晕开几圈水波。可黄仁俊仿佛被扼住呼吸,晕开的第一圈儿水波是李东赫凑近的痣和眼睛,晕开的第二圈儿水波是唇上的软和蹭过的鼻尖,几近看不见的第三圈儿水波才迟迟撞在他心脏,留下久久不能平息的余震。


他们对视,昏黄的灯光里要融为一体。


“……李楷灿…”


李东赫有些恍惚,黄仁俊唤出的名字像牵引着远飞风筝的线,猛地一拉,某些意识才回笼,比如他们的身份和关系。他忽然想起那天的消息,李帝努私下总爱叫他本名,罗渽民和马克哥也是,好像只有黄仁俊,偏执般的不管在哪儿都喊他楷灿,李楷灿。


他心气儿不顺,故意作对般的又低下头。这次大胆而狂妄,李东赫俯下身子,离开之前探出舌尖按压过玫瑰花蕊,抚过一片柔软白云。


黄仁俊不说话了,他说不出来话,神经酥麻乱成一团。空着的右手攥紧了被子,手心早就潮湿一片。他想起来白日那个拥抱,努力寻求着当时推开的时机和勇气,妄想能再一次化险为夷。


可那人开口说话了。




他在异国的夏夜里圈上他的手,如蜜的眼睛垂下来望进一汪清潭。他没有说情话,声音很低,悄然在潭里摔坏了月亮,可一波一澜里全是白日太阳揉碎的荡漾。不凉,反而滚烫。


“为什么不叫我东赫啊。”



黄仁俊知道他完了。

他可以拒绝千万次李楷灿,但没有办法拒绝李东赫,一次也拒绝不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TBC.



本来是冲着be写的结果竟然没能一发写完 就 不太忍心了 (好 好 放弃be了🍃





荧惑

【飞易】多一天(一发完)

给 @璟浔  

全文7k+

剧情瞎编,肯定是OOC,没有逻辑,真的没有!

===============

我查了下,现在不叫缉毒队,国家级别的叫禁毒局,省级叫禁毒总队,市一级叫禁毒大(中)队。

如果有不对烦请纠正。

===============

1

李飞和郑易是在一次联合行动中认识的。

那个案子牵连甚广,从调查到收尾,连线人都损失了不少,最后结束于西南某边陲小镇的雨林里。郑易是在调查拐卖妇幼的案子介入其中,顺藤摸瓜发现这个组织还参与了许多毒品交易,信息对接之后,禁毒大队那边已经调查到了毒贩的老窝。

第一次见面就是一锅端的现场。

枪林弹雨,血...

给 @璟浔  

全文7k+

剧情瞎编,肯定是OOC,没有逻辑,真的没有!

===============

我查了下,现在不叫缉毒队,国家级别的叫禁毒局,省级叫禁毒总队,市一级叫禁毒大(中)队。

如果有不对烦请纠正。

===============

1

李飞和郑易是在一次联合行动中认识的。

那个案子牵连甚广,从调查到收尾,连线人都损失了不少,最后结束于西南某边陲小镇的雨林里。郑易是在调查拐卖妇幼的案子介入其中,顺藤摸瓜发现这个组织还参与了许多毒品交易,信息对接之后,禁毒大队那边已经调查到了毒贩的老窝。

第一次见面就是一锅端的现场。

枪林弹雨,血肉横飞。

郑易那时只知道禁毒大队队长叫李飞,和人还对不上号。只是联合行动的时候对一个同行印象格外深刻,那人身形是不同于南方人的高大,为了任务乔装打扮,还做了一些掩蔽装扮,脸上都是脏污。

但不能掩藏他眼眸的锐利。

一眼扫过来的时候,即使是郑易这样的老江湖,寒毛也立了起来。

——身上的煞气太重。

问题还在于,他在明知道这人是同行的情况下竟然无从分辨这人是好是坏。

郑易干这行不是一年两年,见过的牛鬼蛇神数都数不过来,亡命之徒身上的杀气、穷途末路的人身上的怨气,都是他能立刻感知的,他曾笑言这是职业病。

只是他不想要这样的职业病。

这些负面的情绪背后隐藏着千千万万的故事,一旦触及就很难全身而退,退休的前辈让他学着冷漠,他也尽力而为了,但人心肉做,能到达那个境界何其不易。

郑易郑易,真是一点儿也不容易。

直到那个男人一枪毙了从身后试图袭击他的罪犯,他才确定是己方人员。

“李飞,f市禁毒大队队长。”当地公安局的局长在行动结束后的临时会议上介绍对方。

郑易这才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

他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小臂上青筋显著,手指修长,是常年握抢的手,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李飞手上的血迹在握手时沾染到了他的手上,留下一小片红渍。

他察觉到了这点,收回手:“抱歉。”

“没事儿,都不容易。”

一个月后Y省公安局的总结报告大会上,他才知道这个案子能成功破解,禁毒大队做出的贡献可以称得上是颇为惨烈了,牺牲了两个警察,队长李飞在毒贩大本营潜伏了大半年,才有了缜密的布置,后期为了把消息传出来还差点丢了性命。

郑易在下面坐着,看他接过勋章,看他脱帽敬礼,看他致辞悼念自己的兄弟。

世人说,缉毒警察的每一天都是赚的,这话不假。

他突然没办法再多听一句,这悲壮的气氛牵扯出太多灰色故事:他救过的人、他救不了的人,没有人会习惯死亡在自己面前发生。

郑易退出人群,提前离场。

2

第二天回局里的时候,他在公安局门口看到穿着便服的李飞。

他没多想,走过那人,被拦下了。

“聊聊?”

郑易同他走到马路对面的饮料店,两个成年人在一堆学生中间,点了两杯奶茶,谁也没喝。

“聊什么?”郑易问。

李飞玩儿着吸管,漫不经心道:“案子。”

郑易难道没有控制住表情:“哈?”

李飞把吸管插进奶茶的塑料封盖里,发出小小的声音淹没在周围学生的喧闹中:“很多事情没解决,估计很快我会被以晋升的名义剥夺调查的机会,禁毒大队可能无从下手了,但是你们刑警队可以。”

郑易凑近了李飞,鼻尖快要相贴时停下:“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说这些?”

他发现李飞一向坦荡的眼神竟然闪避了一瞬。

半个小时后。

郑易站在李飞的临时住处,实在不明白两个统共只见了三面的人,怎么就能做到登堂入室了呢。

李飞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让他坐沙发。

郑易接过但不喝,他拿着啤酒四处观察,只不到一分钟就给李飞下了判断。

单身、自律、谨慎。

一切与缉毒警的身份都符合,只是有些冰冷了,房屋即使是临时住处也过于清冷了些,他甚至怀疑李飞在这儿停留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夜。

郑易打断自己更多的解读:“接着说。”

李飞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岔着腿没个正经样,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惊天动地:

“案子没结束,你还得继续调查下去。”

郑易看着手中那罐啤酒,要用眼神洞穿它一般,声音没有起伏:“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最初调查这个案子的两人之一。”

“之一?”

“另一个是我。”

郑易吁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抬起了眼。

“仅仅靠你一张嘴,我就去调查一个明明已经结了的案子,是我好糊弄还是你太天真?”

“郑警官,你不相信我这我理解,我并非想要一次就说服你去接着调查,但我希望你能知道这件事。”

说完李飞往前倾,已经有些突破安全距离,他微微低头就是俯视的角度,这让郑易感到压迫,逃无可逃。

他装作不明白,抬头看李飞:“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后天晚上八点,你们刑警队要去X酒吧收网,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郑易脸色一变:“李飞,我看违规的是你吧,这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

李飞仰坐回原位:“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郑易心想,我去你大爷的。

他自然是不可能让一个外人这么清楚队内的行动安排,只是他没想到当行动提前,还是碰到了李飞。

这次,他的角色是酒客,还喝得烂醉。

郑易从一排蹲在地上的嫌犯旁走过,走到末了,停住。李飞喝得醉醺醺,两颊红透了,靠在墙边抻着腿,和深夜路边无家可归的酒鬼没什么区别。

“他怎么回事?”郑易问同事。

“他不是嫌疑人,就是喝多了,赶都赶不走,清醒的都跑光了。”

郑易蹲下去,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反应。

他踢了他一脚。

没反应。

郑易左右思索,找人来把他送回去也欠妥,这位行踪莫名的禁毒大队功勋队长,当真是个谜。他弯腰抬起李飞一边胳膊,把他架起来,奈何对方人高马大,日常举铁的郑警官差点没站稳。

同队的实习小警察问:“易哥,您认识他啊?”

郑易边扶正李飞边正经点头:“对的,我朋友,被绿了,买醉。”

实习小警察立马带上同情的眼光,单纯得掐得出水。

拖着一坨铁的行进速度实在有限,刚离开群众视角,李飞突然贴到他耳旁,酒精味儿的呼吸天生有迷惑人的特质:

“郑警官,你的行动我一清二楚。”

郑易只想一个过肩摔了结了他。

凭记忆把李飞送到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他排除万难从非要装醉的人身上找出钥匙进门,却被压在门厅拐角的怒气正要迸发时,“酒鬼”又开口了。

“别动,屋里有人。”

郑易想都没想就绷紧了身体,连发梢似乎也停止了摆动。

什么人,做什么,是李飞的仇家还是谁,一连串问题跳进他的大脑,所有脑神经纤维围着它们打转,行动和思维脱离了联系,被李飞一路带到卧室床边都没察觉到。

等元神归位那一刻,李飞已经把他压倒了床上。

“你他妈做什么?”郑易用气声问他。

“演戏。”李飞边说边把脑袋拱进他的肩窝,还像只警犬一样蹭来蹭去。

“演戏需要动手动脚吗李队长?”郑易扯住他试图从衣摆下缘伸进去的手。

李飞一脸痞相:“做细得做全套。”

无论是警校的同学还是警局的同僚,都知道郑易是个在公事上一丝不苟的人,就连过去为了卧底而出卖皮相的活动,他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但他在李飞面前总是轻易暴露出情绪。

这不像他。

郑易即将动手之际,李飞翻身到一旁放过了他。

“他走了。”

郑易整理自己的衣着,压着情绪问:“所以他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就打发我了?”郑易站起身,看着那人的脸。

李飞理直气壮:“我要什么都知道我还会找你?”

郑易气到发笑。

“行,李队长,我看你不是调查案子,就是在玩儿我!”他摔门而去。

李飞在床上,无辜地摸摸鼻子。

可是他无辜吗?可能也不无辜。

3

李飞被架空这件事,除了李飞自己,没有人察觉。

郑易至今无法分辨他究竟是不是被架空了,李飞这个人没一句话可以考证,他甚至怀疑本人已经被掉了包——一个能和大毒枭对峙的人,怎么会这么不着边际。

他没有权限去看禁毒大队的资料,就连当初那个一起破解的案子,机密文件也无权获取。转了一圈,其实根本是在原地踏步,李飞给的线索其实是个死扣,唯一的突破口就在他那里,他要想更进一步,只能从李飞身上找切入点,那么也意味着,他得和李飞深入往来。

这个念头一上来,郑易牙龈都颤栗了。

他从业以来,第一次想撂挑子。

不知从哪一具体的节点起,他发现李飞总是定点出现在刑警大队的地界。有时捧着一个茶缸跟人四处寒暄,有时提着新鲜点心打着犒劳的旗号最后跑到郑易办公室。

“我说了,我不吃。”郑易第五次重复。

“有便宜都不占?”李飞自己吃了起来。

“您请出去,回您的岗位。”郑易头也不抬,继续看文件。

“想得怎么样了?”

“想什么?”

“我啊!”

“没空,没必要。”

“真不考虑继续调查下去?”

郑易抬起一边手,指向门口:“您请回。”

李飞悻悻地走了。

 

隔了五分钟,郑易把上次处理和禁毒大队信息对接的负责人叫了过去。那负责人是个老江湖了,在警局待了将近二十年,能说的不能说的都门儿清,要知道些什么应该不难。

 

难的是——

 

“怎么想起问这个人了?”

 

饶是审犯人有一套的郑易,也被卡住了。等到他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堆没有逻辑的话,老警察才眼神玩味的看着他,慢悠悠道:

 

“警校成绩第一毕业,一路顺风顺水进了禁毒大队,立功无数,人帅,队草一样的存在?”

 

郑易扔过去一个纸团:“你给我正经点儿!”

 

老警察这才好好道:“要说问题,有点儿奇怪但没有证据的是他在执行两次重大扫毒任务时,上头管事儿的都下台了,他本人也都晋升了。”

 

听到这儿,郑易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接着说。”

 

老警察摊手:“我不知道更多细节了啊!我是刑警队的又不是禁毒大队的,我看您要了解这个人,最好还是接近当事人最实际。”

 

不,他不想了解这个人。

 

郑易这样对自己说。

 

三天后,他拿着从不怎么正规的渠道获得的李飞资料,在自个儿书房慢慢翻看。和老江湖说得差不多,三好人生,除了一些潜藏的怪异。

 

——比如他总是可以化险为夷,不管任务多么艰难;

——比如他的线人提供的都是最有用的信息,高效又专业;

——比如,他的两任上司都落马了。

 

不能怪郑易疑神疑鬼,做这一行,都清楚危机有多大,说得更难听,李飞算不算好人,都不好下定义。

 

郑易觉得自己好似碰到了一桩悬案。年代久远,无从查证,甚至受害者和犯罪嫌疑人都是同一个人。

 

李飞,你究竟是什么人?

 

4

 

警局最近相当太平,除了偶尔扫黄打非,闲得大家都快不习惯了。

 

清明将至,郑易打算去看看故人。

 

说是故人,也是亲人。他老爹是个普通人,但是一生也算过得风风火火,他半分不像他爹,老邻居都说老郑家的小郑,可内敛害羞了。老郑每次都说,那小子切开可是黑的!小郑并不表态,他皮相像他妈妈,性格也是废话不多说,所以发小总说他独自美丽。

 

老郑是个好人,对家庭负责,还每年定期给贫困学生资助。郑易知道这件事,只是不了解他具体资助的对象是谁,毕竟他们家也不是冲着回报去做这件事的。

 

但每年都能在老郑墓前看见陌生人的花。

 

他相信,老郑有这份“回报”也足够欣慰了。

 

今年倒是没看见花,老郑跟前有一瓶酒,是他生前爱喝的牌子,除了亲近的人,还能有谁知道?

 

郑易把花放上去。

 

蹲着和老爹说了一会儿话,絮絮叨叨完全不像平时的干练模样,说胖了多少斤,说老妈跳广场舞跳成了C位,说工作上的事儿,还说了李飞。

 

“这个人,真的怪。”

 

“说我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他吓得差点给老郑磕了个响头。

 

“妈的你怎么在这儿?!”

 

“郑警官,不好说脏话吧?”李飞把他拉起来。

 

“我——”

 

“我来看看你爸。”

 

郑易被噎住了。

 

李飞继续道:“他资助过我上学。”

 

郑易常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也抵不住这种见鬼了的缘分的冲击。

 

憋了半天,他问了一句:“你还需要资助?”

 

李飞“噗嗤”一声:“我小时候家境不好,差点没学上,你爸赞助了我读高中,我考了警校。”

 

郑易摸摸鼻子。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不仅知道,我还早就见过你,郑叔叔的儿子也读了同一所警校,怎么也得多关注不是?别说,郑警官那时候可是人群里最挺拔的小白杨,”

 

郑易背上一阵鸡皮疙瘩。

 

李飞突然换了语气:“郑易,郑叔叔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是。”

 

郑易问:“你难道不是好人?”

 

公墓的环境相当好,只是在这儿长眠的人都有着各自的过往,到底不能算是阳春三月该有的热烈氛围,此时偏生又刮过一丝微风,把李飞的表情吹出了一丝裂痕。

 

那裂痕很快又自我融合,天衣无缝:“我是啊。”

 

临走前,李飞转身给了郑易一个拥抱,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着泥土和露水的味道,带着生机又含有一种莫名的腐朽,郑易没有拒绝亦没有接受。

 

李飞给的东西,他都不知该放置在何处。

 

但刑警的工作,很快又有了更新,让他暂且将李飞的事抛到了一边。因为对当地的一些走失人口复查发现了一桩陈年旧案,二十几年前的命案,丈夫是一位当地大学的化学系老师,妻子被判定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与此同时妻子自杀,案子当年就结了。问题在于这家有两个孩子,另外一个孩子当时不在家因此逃过一劫,但再也没找回来。更巧的是,这个丈夫早早辞了大学老师的工作,身份来了个大转变,是后来郑易和李飞共同参与的扫毒行动的主事人之一,不过已经击毙了。

 

如果不是这个父亲,这个案子不会再得到关注。非正式渠道的信息集结了天南地北的流言蜚语,无风不起浪。有三教九流的线人说,另外一个孩子其实早就回到了他爸的身边,一直没有公开过,姓名未知,长相未知。

 

这和李飞说的案子没有完结,有没有关系呢?

 

郑易让手下的人去找当年这家人的邻居、朋友,一切有关系的人都是线索,他自己到外省去见那个线人。

 

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T市,第一次调查人口失踪,第二次联合扫毒行动,第三次来到这里还是和前两次有扯不清的关系。郑易扣了扣自己的鸭舌帽,他打扮得像个来旅游的普通大学生,这大概得益于那张显年轻的脸。

 

T市的夜市文化丰富,因为一条大河穿城而过,摊贩也几乎聚集在临河的位置,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郑易挑了一个椰青,让老板开了口之后抱着它坐在塑料椅上,发现没吸管,又挪回去要吸管。

“老板麻烦给根吸管。”

 

老板问:“几根?”

 

郑易笑眯眯:“一根就够。”

 

清甜的椰汁流过喉咙,郑易舒爽得叹了口气。靠在他背后的塑料椅上发出声响,有人来坐。

 

郑易翘起了二郎腿。

 

口音浓重的普通话从身后传来:“一根吸管?”

 

“刚刚够。”郑易把喝完的椰青放在了桌上,掏出手机开始玩儿。

 

那人把声音压低:“老李的儿子一直在集团里,但不过手一切台面上的活儿。”

 

郑易的消消乐还在继续:“那他负责什么?”

 

“打通运输的关卡。”

 

他又打开淘宝:“这需要有内部的接应,普通人做不到。”

 

“那是你们的事了。”

 

“他的长相有人知道吗?”

 

“没有影像资料。”

 

“侧写也行。”

 

“得,我再问问,加倍。”

 

郑易毫不犹豫:“加。”

河风温润,像女性柔软的手一样拂过郑易的面庞。

 

只是他的心底发凉。交通运输渠道可以打通,势力可以渗透到各个部门。

 

这才是一锅端。

 

5

 

回去的那天,飞机落地时开始下小雨。

 

郑易依旧是那身行头,仿佛只是出门买个早点后又归家。原以为帽子能抵挡的雨量说边练就变脸,不消一刻钟,淅沥小雨变成瓢泼大雨。

 

好消息是这阵势的雨打伞也白搭。

 

郑易准备先回局里,选了最近的一站停下,试图靠肉身抵挡风吹雨打。

 

“嘭——”两个人体相撞出的闷响能达到这个水平,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郑易骂人的第一个音还未成形,就看到对方的面孔。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郑易这样安慰自己。

 

李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水,于事无补。他看到受害者,咧了咧嘴:“巧了。”

 

雨水冲刷着两人的脸,身体,又从脚下溜走,汇成水流消失在排水口。

 

郑易的警局之旅以小雨开头,大雨结尾。

 

他第三次来到李飞的家,理由很正当——

 

“我家在附近,去换件衣服再回去,有点儿警察样儿。”

 

他接过李飞的T恤时并没多想,但对方大一号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时,没来由的别扭。

 

李飞又指着吹风机:“头发吹干。”

 

祈使句,看来是习惯了发号施令。

 

郑易摇了摇头:“不用,它一会儿就干了。”

 

下一秒他就被李飞按在沙发上,暖风扑面而来,郑易眯了眯眼睛,反抗的心思被冲淡了些。连轴转加不甚明晰的线索是消耗人精力的主要原因,那人的手掌宽大,并不细腻的手指摩擦着头皮却十分舒适,没两分钟,当事人就昏昏欲睡。

 

郑易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闻到了饭香。

 

厨房里有光,玻璃门映着宽厚肩膀,郑易不知为何想到了“粗茶淡饭”四个字。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一定是雨太大,进水了。

 

李飞会做菜这件事不奇怪,做得还不赖这让郑易有些吃惊。他吃了一筷子,又吃了一筷子,然后迅速干完了两碗米饭。

 

“不错吧?”

 

“嗯。”郑易诚实点头。

 

想了想,郑易又问:“你平时经常做菜?”

 

李飞摇头:“也没,有空就做,外面的东西吃多了也没意思。”

 

郑易说:“你做的菜的味道,很像我爸。”

 

这次李飞笑的弧度变大,郑易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两颗虎牙。

 

有点反差可爱。

 

“这是突然给我加了辈分啊,小郑警官。”

 

郑易收回“可爱”两个字。

 

晚饭之后郑易立刻回了警局,只说有临时案件来了。

 

G市线人的消息之所以会让郑易专门跑一趟,就是因为他的效率和准确率是别的线人比不了的。足够进行样貌侧写的信息到手后,郑易交给了侧写员。

 

接下来就是等。

 

郑易处理过的时间跨度长的案件不在少数,刚出警校的时候他也许还会沉不住气,时间一长,再冒失的脾气也沉淀下来了。更何况,他向来是沉稳的。

 

或许是被李飞那顿家常便饭影响到,第三天郑易下班的时候去了趟菜市场。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落了一层灰了。他又花了一个小时把它们洗出来,加上做菜的时间,这顿饭吃上的时候,快八点了。

 

郑易扒着饭碗,叹了一口气,他这种工作性质,吃饭还是效率优先吧。

 

想了想,又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打开微信对话框摁字。

 

“我也会做菜。”

不行,删掉。

 

“你看怎么样?”

刻意,删掉。

 

“明天请你吃饭?谢你上一次的招待。”

行吧,就这样吧。

郑易闭着眼睛点了发送。

 

然后每隔十秒钟看一眼有没有回复。

 

很好,没有。

 

第不知道多少个十秒后,手机响了。

 

原本老僧入定的郑易突然弹起来,手忙脚乱拿起手机。

 

“易哥,侧写出来了。”

 

他拿上外套冲出了门。

 

剩下一桌子菜留给空气鉴赏。

 

6

 

郑易拿着侧写结果,不知是因为刚刚跑得太猛而眩晕还是因为结果本身让他失神。

 

侧写员小张还在耳边絮絮叨叨:“我靠结果出来我都快吓死了我以为我技术有问题又拼了好几次还是一样的……”

 

郑易觉得这声音很吵,明明就在耳边,却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他怎么觉得自己有些阅读障碍了。

 

手机响了。

 

一条新消息静静躺在那里。

 

“好啊,明天几点?”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疑犯样貌侧写。

 

——大乐透都不敢这么操作中奖结果。

 

纸上李飞的脸是如此陌生又熟悉。

 

郑易脑袋里闪过无数想法。

 

最荒唐也最清晰的一个想法竟然是,为什么不能多一天?

 

他只需要多一天。

 

======end======

 

 

 

 

若柚子

【娜俊】SK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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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xjb写 #微马东


2月26日 10:13 AM


我快迟到了,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第一天。李马克那个小子居然没有打电话来提醒我,害得我从公交车到站刚停稳就开始狂奔。现在我已经跑到教学楼门口了,原本被来报到的学生堵得严严实实的入口现在门可罗雀,让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们学院的报到点。“罗渽民,恭喜你成为我们学院最后一个来报到的同学。” 李马克给我的学生证盖上章后递回给我,无视我用眼神说出的脏话,在我伸手接回来的时候悄悄捏了下我的大拇指。“记得看手机。”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说学生会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安排,没时间跟我废话。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走的...

【娜俊】SKAM


#短篇 #xjb写 #微马东




2月26日 10:13 AM


我快迟到了,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第一天。李马克那个小子居然没有打电话来提醒我,害得我从公交车到站刚停稳就开始狂奔。现在我已经跑到教学楼门口了,原本被来报到的学生堵得严严实实的入口现在门可罗雀,让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们学院的报到点。“罗渽民,恭喜你成为我们学院最后一个来报到的同学。” 李马克给我的学生证盖上章后递回给我,无视我用眼神说出的脏话,在我伸手接回来的时候悄悄捏了下我的大拇指。“记得看手机。”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说学生会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安排,没时间跟我废话。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走的时候就掏出手机了,谢天谢地我昨晚睡前还记得给它充电。李马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发的短信。

「下周留学生那边有个开学派对,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哈,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说实话我这几天晚上真的只想回家睡觉,光是开学这一件事就够我抑郁一个月了。留学生派对有什么好去的?他们的女孩子比我们的好看吗?




2月26日 12:08 PM


我在学校随便逛了逛之后打算去吃个饭,早上匆匆忙忙出门连个面包都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在进食堂前我犹豫了一下我有没有带饭卡,就在我像个广告牌一样静止立在门口中央的时候有个人直直撞上了我的肩。但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跟我道歉,像阵风似地就经过了,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柑橘味儿,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蛮横地钻进我的鼻子里。虽然这并没有很疼,但是我还是本着寻找这个没礼貌的罪魁祸首好好教育他一番的心态,转过身想叫住那人,却看见一排足足有四个男生的背影。刚刚是谁撞的我?是那个金发小子吗?说实话,我转过身的第一眼就落在了他一头耀眼的金色卷发上,在正午的阳光下更加惹眼了。他跟他的朋友在说笑,侧过脸笑得时候还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等等,我在做什么?我是来吃饭的,我的肚子现在正在叫嚣着愤怒。我摆摆头,将那男孩的背影从脑子里抹去。算了,就当被猫抓了吧,人总不能怪一只不懂事的小猫。




2月28日 9:30 AM


刚刚上完课脑子沉得跟块铁似的我还没走出教室门就被李马克给堵住了。他叫我明天放学后去李东赫的课后俱乐部,李马克揪着我的领子说要是我不去就把我上个学期找论文代写的事情捅出去。“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课后俱乐部,一听就很无聊,非常无聊。“我自己要是能去还找你去?明天那个时候我要去跟教导主任开会,妈的真是选了个好时候。” 李东赫是李马克的命门,这我是知道的。李马克追了他整整一个学期,但是那小孩却从来不为所动,李马克每每跟他旁敲侧击说自己为他付出了多少的时候,他总是眨着他无辜的小熊般的眼睛反问李马克“是我求你做这些事了?” 然后李马克就会认输,继续他的单相思。我有时候还真佩服他的,能追一个男孩子追这么久。

“记住了没?明天要是你没出现在那里你就死定了。”

“他的俱乐部糊成这样?没几个人去吗?还要我去充场?”

“罗渽民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反正你明天必须给我去。”

然后他又像报到那天一样咻地消失了,学生会长真是日理万机。




3月1日 18:23 PM


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李东赫的课后俱乐部的场所,看来他的俱乐部真的很没有人气。这种想法在我踏入那间教室之后得到了印证,摆了五六排的椅子只有前两排坐了寥寥数人。

嘿瞧我看见了什么?第二排中间居然还有个金灿灿的小脑袋。

我走过去跟李东赫打了个招呼,他是认得我的,毕竟我跟李马克鬼混了这么久。他见我来有些惊讶,还往我身后瞧了瞧。我跟他解释了李马克十分想来但是无奈师命不可为虽然他人坐在办公楼但是他的心是属于这里的,语气十分之诚恳。我说完这话他脸上透漏着失落,但是关我什么事呢?我人也来了话也到带到了,李马克总不能把自己的情人交给我安慰吧。然后我走回座位的时候悄悄瞥了第二排一眼,是他没错,那颗小虎牙真的很可爱。确定了是那人以后我的鼻子突然间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柑橘味,在我落座在第三排后这味道更加浓烈了。我盯着他的后脑勺,着了魔似地数着他的发丝。

“罗渽民?” 一个声音把我唤回来了。是舞蹈社的那个女生,没想到她也来了。她在我旁边坐下后立马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占领了原本属于酸甜水果味的领域,我感到很不快,但是碍于面子只得低下头跟她搭话。

我的余光间仿佛看到前面那个金色脑袋转了转,他是在看后面吗?在看谁?是在看我吗?我跟女生说着话,脑子里却全部都是这些无聊又突兀的问题。




3月1日 21:17 PM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李东赫的俱乐部想象之中的无聊,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我还被那女生拉着硬聊了半天,我看出她在努力找话题了,但是我真的对她没有兴趣。

我推开公交站旁边的便利店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站在饮料柜前一脸纠结,还啃着手指。我走过去,在他旁边站住了。他看到我了,好像被吓到了,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我叫罗渽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的名字,所以我开口了。感谢我爸妈,给我取得名字还不赖,如果是罗大江这种,恐怕我是永远不会告诉他。

“啊!呃……哦,我叫黄仁俊。” 他有点堂皇,也是,一个陌生人突然跟你说他的名字,堂皇是正常反应。但是很好,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黄仁俊,很适合他,像个活力满满的小太阳。

“嗯……喝点什么好呢?”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在柜子前,手来回扫着陈列在柜子里一排排的饮料,我故意装作很纠结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我在期待接下来发生一些什么。

“这个,” 黄仁俊指了指一个白色易拉罐包装的碳酸饮料,“我之前都喝这个,这个很好喝。”

“是吗?” 我朝他笑了笑,努力笑得很灿烂,李马克说过,我一笑能让方圆百里的女生内分泌失调。他突然就脸红了,僵硬地点点头。我伸手拉开柜门拿饮料,感叹原来这招对男生也有用。

他跟着我后面也拿了一罐,付完款后我们俩坐在公交车站等车。

“你能帮我打开吗?” 我在他刺啦一下打开拉环正准备往嘴里灌饮料的时候把自己的易拉罐递给他,他愣住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再看了看我手里的,然后缓缓点点头。“帮我拿一下。” 他接过了我的饮料,然后把自己的塞到我手上,我拿到他的之后就直接喝了,嗯,真的很好喝。

“诶你……那是我的。” 他帮我打开了,然后发现自己的已经被我霸占了。

“反正都一样,” 我耸耸肩,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腿,“车来了我走了,拜!” 随手把书包挎上肩后我就跳上了回家的巴士,我站在车里隔着玻璃窗看他,他还是一脸懵懵的样子,盯着自己手里的易拉罐。

可是车开得太快了,我没来得及看到他随后绽放在脸上的笑。




3月1日 23:36 PM


挂完李马克打来询问他的宝贝俱乐部办的咋样的电话后我终于有了自由网上冲浪的时间。我打开ins搜索了黄仁俊这三个字,意料之中地一无所获,当今社会还有谁会用自己的本名注册SNS。然后我去了我们学校的论坛,想从里面挖点蛛丝马迹,翻着翻着我突然就想到,他不是去了李东赫的俱乐部吗?那李东赫那里肯定有他的资料,我在这大海捞什么男人呢?我当下就给李东赫发了消息,跟他说那个金色头发的同学东西落地上被我捡到了。李东赫果然乐于助人,不到三分钟就给了我黄仁俊的SNS账号。他还加了句,“没有私人联系方式,他填问卷的时候只填了SNS。”太贴心了,我明白李马克为什么喜欢他了,不过SNS就够了,我的速度不能太快。

打开他的主页后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注,然后开始翻阅他的图文,他似乎是个很喜欢画画的人,发的ins不多,大多数都是画的各种图画,有星空,有黄昏,有人的眼睛。我可以想象到他拿画笔的样子,妄想着什么时候这里会出现我的肖像。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头埋进被子里猛吸一口气,平淡得没有任何味道。明天去买瓶柑橘味的空气清新剂吧,我想我是疯了。




3月6日 13:30 PM


我趁下午课开始前溜出来买杯咖啡,八份浓缩的冰美式,李马克说我这是自杀式喝法。等待咖啡的过程中我拿出手机,发现黄仁俊回关我了,就在一分钟前。

“嗨!” 我立马打开了私聊。

“嗨?” 他回得很快。

“你是?” 

“罗渽民。”

“啊!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账号?”

“我问了李东赫。” 我不打算瞒他,我就是要他知道,我是特意的。

“哦……”

“你周五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我说话很直接,我就是想约他。

“周五我们有个派对,在留学生楼那边!啊忘了告诉你了,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他韩语说的太好我根本没想到他是留学生。

“好的,那下次有机会再见。” 

“嗯嗯好哦!”

聊天结束我的咖啡也做好了,我一边朝给我递咖啡的小姐点头致谢,一边拨通了李马克的电话。“喂李马克,留学生派对是星期五吗?我跟你去。”




3月7日 8:27 AM


我到学校的时候看见黄仁俊了,他正在跟他的朋友们说话,看起来像是之前饭堂前跟他走在一起的另外三个男生。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看见我很吃惊,好像我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其中一个朋友笑起来的声音很大,像是一群海豚在我耳边叫。他问我是不是罗渽民,我说我是,然后他跟其他两个人都一起以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跟黄仁俊。这种表情我也有过,在看李马克跟李东赫打情骂俏的时候。

“好了你们!” 黄仁俊好像有些愠怒,但是看起来更像是不好意思。

“对了这个。”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链,上面串着一只白色的小河马,还刻着RJ的字样,“这是你的吧,我在俱乐部捡到的,之前忘记还给你了。”

“啊!” 他找到失而复得的东西之后很高兴,小虎牙又从嘴边跑了出来,“我还以为不见了,没想到是你捡到了,真的太好了!”

“咦这不是你给你自己做的桃花……”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黄仁俊给堵住嘴了,我盯着他想知道下半句话是什么,但是黄仁俊推推嚷嚷着,跟我说要上课了下次再见,就拽着他的朋友走了。




3月8日 21:00 PM


我到留学生楼的时候李马克还没来,没有他的邀请函我根本进不去,这留学生学生会真够形式主义的,还搞什么邀请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李马克,他出现在我视野的时候离派对开始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李马克,谁约我来的?” 我指着手表问他。“我还不是为了带好东西来?”李马克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塞到我包里,“你先替我保管着,等下找你拿。”“这什么?”“别问了。”

我们俩踏进大楼的时候里面早已经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酒精加上灯光的催化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极其暧昧,男男女女都脱下平时矜持的遮羞布,肆意地散发着彼此的荷尔蒙。我当然是来找黄仁俊的,他说过他会来。我穿梭在人群里,挨个空间都寻过去,然后我发现了他站在卫生间门口,面前还有一个女生。

“渽民你也来了?” 我的视线突然被一个人给打断了,莫名其妙地只喊两个字让我觉得有些膈应。“嗯,来玩玩。” 敷衍地回答完,我正打算抬脚走向黄仁俊的时候,我看见他在跟那个女孩子接吻。

黄仁俊,在跟别的女生接吻。

我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眼睛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脸上,他真的很不会接吻,他甚至没有闭眼睛。

所以他发现了我。

而我在他的视线与我对上的瞬间,吻了我面前的女生。

我的嫉妒心在作祟,所以我甚至可以忍受女孩唇上黏腻的唇蜜。

我们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却吻着其他的女孩。




3月8日 22:05 PM


我在黄仁俊推开面前女生的同时也推开了我面前的人,说了句对不起后无视她荡漾的目光走得很潇洒。

回去找李马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不知道跑哪去鬼混了,我现在要是一个电话打给李东赫李马克这辈子可算完了。找了个没人的阳台,把肩上的包放下的时候才想起李马克往我包里塞了些什么。我打开来看,发现是一条烟。

嘁,堂堂学生会主席带个烟都要偷偷摸摸的。我拿出一盒拆开,点燃吸一口,吐出的烟圈是薄荷草味儿的,伴着深夜的冷风我感觉整个人泛着凉意。

“罗……罗渽民?” 有人在喊我。是黄仁俊。

“嗯?” 我手指间还夹着烟,我也没有回头看他。

“我,我刚刚是被强吻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伴着他身上的柑橘味,让我觉得些微有了些暖意,“她突然贴上来,我来不及反应。”

“所以呢?”我终于转过脸看他,朝他说着话,烟雾都砸到他的脸上,他被呛得开始咳嗽。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他真的没有理由来跟我解释这件事。

“我觉得有必要。” 他努力从烟雾中缓过神来,伸手拨开缥缈的烟圈,语气倔强又严肃。我把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睛看他,他站在背光的方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许是被我盯久了,他摆了摆手说他要走了。

“去哪?” 我终于把烟掐了,然后扯住了他的手臂。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说完他就走了,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我留下。




3月14日 17:45 PM


我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黄仁俊了,那头耀眼的金发从那天晚上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过。SNS没有更新,发私信也不会回复,看来没拉黑我是最后的仁慈。李东赫的俱乐部我还是会去,黄仁俊却不再去了,连着李东赫也跟着一起不待见我。但是无论李东赫多给我脸色看,我依然会在放学后踏进他的教室,坐在第三排,等着第二排的那个人出现。

今天,鬼使神差地,我第一次产生了不去俱乐部的想法。我在上楼的时候看了看电梯按键,这里最高是13楼。13楼上面是天台吗?我好像从来没有上去过,反正黄仁俊不会再去俱乐部了,那我不如去天台看看。

我推开天台门的时候,常年累月地矜矜业业给这道门打上了岁月的锈迹,我拍拍手上残留的棕红色的铁渍,走了出去。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正坐在云梯上,拿着画笔跟油画盘往墙壁上画着画,画已经画了百分之八十了,可以看得出来他画的是北欧天空倾斜而下的极光。

光看背影,我都能认出这是谁。更别说那顶耀眼的卷毛跟随着天台的微风飘扬的柑橘味儿。

“你不去李东赫的俱乐部,就是在这里画画?”

云梯上的人听见我说话后手一抖,一道用力过重的痕迹不和谐地出现在了画上,人也差点从上面跌下来。我急忙上前稳住梯子,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低着头对上我的视线,咬着嘴唇皱着脸让他看起来像个受极了委屈的小猫,让我不自觉的开始反省起自己来,让这么漂亮的人受委屈可真不是人干事。

“偶然。” 我回答,“我找你找了好久,原来你躲在这里。”

“我没有躲。” 黄仁俊还在嘴硬,“我只是觉得这面墙太空了,我想把它填满而已。”

“那你这周每天放学后都在这里画画?” 

“嗯。”

我突然觉得好难过,我想到黄仁俊一个人,把梯子和颜料一点一点搬上天台,然后靠着落日的余晖画着极光。

落日,极光,一个代表着万物俱焚,一个象征着光芒万丈。

我早该想到的,他这么细腻的一个人,怎么看不出我的心思跟意图。他给过我机会,我浪费了,甚至是亲手给断了。他受伤了,委屈了,明明自己很难过却依然对我怀有期待。

“我送你回家吧。” 我望着他,他的轮廓溶在夕阳里,像泛着圣光的天使。




3月14日 18:11 AM


黄仁俊没有拒绝我送他回家的请求,乖乖地收拾好东西就跟着我下楼了。我们什么话都没说,一前一后走在校道上。

我牵上他的手的时候感觉到他浑身颤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手指就接纳了我没有预兆地侵入,他的手上还沾着红的黄的绿的颜料,蹭了我一手。

“我故意的。” 我走在前面,看不见黄仁俊的表情,他自然也看不见我的表情。

“我知道。” 他回答我。

“我说全部,包括那个吻。” 我又说,手也把他牵得更紧。

“为了什么?” 他没有挣扎,随我折腾。

“为了追你。” 我回答得很干脆,很爽快,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笑,他应该笑得还挺开心,因为他的手也在抖。

“那你试试看啊!”他突然就甩开了我的手,开始在路上奔跑,还回头朝我做鬼脸。我觉得好幼稚,这种戏码我以为只存在在90年代的偶像剧里面,但是我还是迈开了步子,迎着夕阳跑向他,我们踩着彼此的影子,一口气跑了几百米。

“罗渽民,你喜欢我吗?” 他喘着气,扑进我的怀里,呼出的热气噗噗打在我的胸口。

“喜欢。” 我把他搂紧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柑橘味道。

“我也喜欢你。” 他把头抬起来,朝我笑,“从撞上你肩的前一分钟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3月14日 18:23 PM


我在认识黄仁俊的第17天,终于尝到了柑橘味的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