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彪】坏了死对头哥哥的孩子后跟死对头结婚了(番外2)
设定是男的就能生
为迫害姬发添砖加瓦
1 关于资本家
苗苗出生后半年左右,伯邑考与崇应彪应邀参加殷郊爸妈的离婚典礼。
“我还以为他们四个会一直缠缠绵绵就这么糊弄的过下去呢。”崇应彪边往嘴里塞栗子边吐槽,“不是最后说好了分股权太麻烦直接开放式婚姻了吗?”伯邑考一边宠溺的看着他嘴被栗子仁撑的鼓鼓的,一边充当妻奴给他顺胸口。
姬发看他哥当妻奴只觉得眼仁疼,他见不得自己哥哥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赶紧去喊殷郊答疑解惑。殷郊已经在炫第二盘肘子了,他现在自诩姬家赘婿,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当即想也没想就把自己老爸老妈的破事抖出去了。
“我妈那边有个姓姜的道士想加入这个家,好像...
设定是男的就能生
为迫害姬发添砖加瓦
1 关于资本家
苗苗出生后半年左右,伯邑考与崇应彪应邀参加殷郊爸妈的离婚典礼。
“我还以为他们四个会一直缠缠绵绵就这么糊弄的过下去呢。”崇应彪边往嘴里塞栗子边吐槽,“不是最后说好了分股权太麻烦直接开放式婚姻了吗?”伯邑考一边宠溺的看着他嘴被栗子仁撑的鼓鼓的,一边充当妻奴给他顺胸口。
姬发看他哥当妻奴只觉得眼仁疼,他见不得自己哥哥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赶紧去喊殷郊答疑解惑。殷郊已经在炫第二盘肘子了,他现在自诩姬家赘婿,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当即想也没想就把自己老爸老妈的破事抖出去了。
“我妈那边有个姓姜的道士想加入这个家,好像是申公豹老相好,我爸觉得那人八十了他接受不了就骂我妈不尊老,我妈就反骂他那你还不爱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妲己他哥要给你当狗的事你潜规则还潜亲兄妹亏你还为人师表……然后他俩就吵吵起来了就决定离婚了。”
卧槽,姜文焕阳光的微笑彻底裂开了,我爸也没跟我说这里面关系这么复杂啊,有钱人玩这么花吗,那我爸跟伯邑考的传言是不是也……
这个世界果然只有我一个正常人!
崇应彪吃完瓜了捅咕伯邑考跟他去厕所嗦乃,他现在在给苗苗断奶每天涨的要死,只能便宜伯邑考。
姬发一转身哥没了,赶紧扒拉殷郊问:“唉我哥跟彪子这是干啥去了咋不带我一个啊。”
早已洞悉一切的姜文焕头疼的按住了在智商方面非常般配的表弟跟表弟媳,忍不住感慨“资本家嘛,都是要吸人民群众的血液的和乳汁为生的。”
2 关于失眠和以前的一切
伯邑考很久之前就知道崇应彪安全感很差,其实在一起后他有努力要弥补,但更多时候过去的伤疤只能靠时间磨平。
他又做噩梦了。
伯邑考很娴熟的把崇应彪摇起来抱在怀里。七月,每年的七月崇应彪都会迎来漫长的失眠,就算是能睡着也总会陷入噩梦,童年苦痛的经历仿佛在他身上留下了季节性的烙印。
因为他母亲就死在一个七月。
下到无休止的雨,泥泞的山路,女人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咒骂。他爹崇老登突然良心发作想起来还有他这么号人物跟他说你妈要死了你回家瞅一眼。
那不是我妈,狗都比她适合当妈,他这么想着,但还是回去了。
六太太咽气前还不忘记骂崇应彪,好像觉得多骂几句自己病就能好一样。切,崇应彪翻了个大白眼,看她死掉还自拍发个朋友圈:这里是柴娜,封建迷信都下地狱吧。
他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在乎的,然后开始陷入漫长的失眠与噩梦。
伯邑考把他搂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抱着,一晃一晃的,月光透过窗帘打在他们身上,好像神明在祝福。伯邑考也不说话,崇应彪哭累了,反应过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伯邑考胸里假装自己是金丝鸵鸟。
“哥哥,”
“嗯?”
“我想吃哈根达斯。”
凌晨三点提出这种要求好像很无礼,但伯邑考没说什么直接下床去订24小时便利店的跑腿。
冰淇淋是382g装的,但伯邑考怕他半夜吃冰胃疼只给他挖了两勺,草莓味的冰淇淋在嘴里化开,很甜带一点点酸味,其实奶油融在嘴里的时候崇应彪已经没那么想吃了,但依然把小碗刮的干干净净,最后一点剩的粘在了嘴角,于是他们就着哈根达斯接了一个很纯情的吻。
其实伯邑考不用想也知道这大半夜的突发奇想不是为了折腾人,多半又是想弥补一下小时候遇到的那些遗憾,他抱着崇应彪想,我们小崇那些年过的太苦,遗憾太多,但所幸他们都还年轻,他们会有很多个晚上,他可以给小崇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就像缝补一个有很多伤口的布娃娃,等到他把想吃的好吃的都吃过,想玩的好玩的都玩过,月亮总会圆满,人也总会圆满。
“哥你知道吗,崇应鸾以前骂我,他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因为我不配。”
几个月前崇侯虎车祸身亡,崇家由崇应彪叔父接管,崇应鸾不服管教最后被发配到国外,崇应彪对外说是孩子小离不开人所以礼到人没到,实际上乐到正月里领苗苗去剃头表示庆祝。
伯邑考不喜欢跟崇应彪说都过去了不要想了这种话,否定过去的苦难强制面对没有任何意义,他想他能做的只是陪伴,把自己的爱大声讲出来,然后静待血肉在爱意滋养下浸润生长。
“崇应鸾他就是放屁,老子现在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小狗喽。”崇应彪表情有点小臭屁,看的伯邑考心痒痒的,可爱的不得了。
“哥哥,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了。”那天晚上的最后,崇应彪这样对伯邑考说。
伯邑考是这样回答的,“宝贝,哥哥更希望,你可以多爱自己一点。”
崇应彪被顺了毛心情好的很,第二天见到姬发第一句话就是,“真庆幸当初跟你结婚啊。”
姬发不知道崇应彪在抽什么风,但看着他哥铁青的脸色,只能弱小无助可怜又能吃的,
“嘤。”
3 关于姬发带娃
对全世界人来说,苗苗都是可爱听话懂事的小女孩,但显然,在苗苗的世界里,二叔不算人。
“爹爹,出门要听爸爸的话哦。”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小大人一样给彪子顺毛,然后模仿自己爸爸那样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亲亲。
彪子抱着女鹅亲了又亲最后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家门奔赴与伯邑考的二人世界,临走还不忘威胁姬发对我女儿好一点不许惹她哭。
姬苗苗小朋友跟姬发的矛盾从她还只有半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姬发一直听说,他哥的女儿苗苗小公主,是世界上最乖最听话的小朋友,三个月就能睡整觉,结果到了姬发手里,凌晨三点就起床闹着要看雪。后来会说话了更过分,管殷郊叫“垂耳大叫驴”,气的殷郊呜嗷直哭,哭声吓得姬昌下楼问咱家怎么有驴在叫。
姬发为了给男朋友出气,怒而把苗苗的玩具小汽车藏起来不给她玩以为这样就能扳回一城,结果小丫头也不跟他吵,噔噔噔上楼就去找奶奶告状,“二叔,车,窝要车。。。”
太姒被孙女迷昏了头,虽然没听懂但哪管三七二十一,当即拍板,“姬发,你那辆保时捷以后就归苗苗了。”
姬发无声尖叫,发疯,崩溃,遗传学真恐怖,彪子的孩子果然跟彪子一样专克我姬发,他拉着殷郊赶紧回客厅翻被自己藏起来的玩具小汽车结果大脑一抽忘了藏哪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非要找回小汽车。。。太姒阿姨不是都给她车了吗。”
看穿一切的姬发叹了口气心疼的搂住自己的傻老公,“你就等着吧,这小汽车要是明天还找不到,连你那兰博基尼都得让我妈送苗苗。”
下班回家的崇应彪盯着这俩傻弟弟满地刨看了半天,终于败给了人道主义,“所以你俩为什么不直接再去买个玩具小汽车呢。”
然后时间回到现在,姬发看完了可爱公主苗苗跟他哥嫂贴了又贴蹭了又蹭的撒娇行为后,狠狠为接下来自己即将到来的人生至暗时刻点了一根蜡。
“我我我,我告诉你啊,这可是我家,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我家欺负我!”姬发看着侄女清澈单纯的眼睛吓的嘴都瓢了,寻思半天才想到一句狠话恐吓。
“唔。。。那窝乖一点叭。”
整整一个下午,小姑娘都不哭不闹自己玩玩具,狠狠让姬发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天使宝宝,姬发暗自得意,“我就知道,带小孩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难倒我这天才的小姬发!”姬发趴在床上跟殷郊发微信炫耀。
殷郊正在给之前伯邑考送彪子那只比格犬洗澡,小狗长大了身体没大多少脾气不小,两个成年人都未必摁得住,正在澡盆里werwerwer骂的很脏。顺带一提,此犬已由崇应彪先生赐名,正式由小彪改名成小花,谐音小发,虽然只有短短二字却包含了他作为嫂子对弟弟由衷的挂念。
“殷叔叔你来啦。”姜文焕在一边故意大声讲,吓得姬发赶紧挂断电话。没错,姬发非常害怕与这位准公公见面,可能归根结底是因为上次在床上骗殷郊管自己叫爸爸被殷寿撞破,虽然姜文焕听了表示你根本不用害怕因为这对他家这个大殷趴来讲算个屁啊,姜文焕一边往狗身上涂沐浴露一边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这对狗夫夫知道,自己对他俩床上的破事毫无兴趣。
开玩笑,你们当不成魔法师我还要当呢。
晚上崇应彪跟伯邑考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苗苗好好亲了亲,没想到刚还自己玩的好好的小姑娘一看到爸爸突然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掉,“爸爸。”
崇应彪看到姑娘哭心疼的要命,想就地化身霸王龙但还是忍耐下来夹着嗓子细声细气文女儿发生了什么,“宝宝,是不是二叔欺负你了,你等着爸爸帮你揍他。”
“二叔说这里是他家,爸爸,苗苗想回自己家。。。”
小姑娘脸埋在爸爸肩膀哭的可怜巴巴,脸蛋都皱成小核桃了。姬发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最后目光转向跟在彪子身后回家刚好听见这一句脸黑的像锅底的伯邑考和姬昌夫妇,雷震子开外放的手机恰到好处的发出陈建斌老师威严的声音,“她只有六岁,她能撒谎吗?”
“喂,殷郊。”
“咋了?”殷郊摸不着头脑。
“我想回娘家。”
“这不就是你娘家吗?”
姬发语气深沉,“我现在终于知道了,男孩子长大了,是没有家的。”姬发侧身躲过崇应彪的飞踢,拉着殷郊的手往外跑开启一场末日狂奔。
哎呀呀,又是吵吵闹闹的一天呢。
——end——
【考彪】 如果北崇伯侯献王兄 (六)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接亲车队晃晃悠悠地顺着官道到达了居临关,这是一座军事重镇,站在关内便能听见十里外江水怒涌。
入关后,他们停在驿馆休息,伯邑考去和随行的属馆商谈一下入北燕之后的事宜,崇应彪闲下来,就在院子门口的回廊处等他。
北燕的风比朝歌要生硬些,雪也不是朝歌那样柔软蓬松,反而像盐粒一般,稀稀拉拉落下来,踩上去也不会轻易下陷,很是结实。
姜文焕一路走过来,就看见崇应彪站在院子门口的回廊那边,身上披着武王在使团出发前赠与王兄的那件漆黑貂裘,脸庞红彤彤的,眼中依稀有些疲惫的水...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接亲车队晃晃悠悠地顺着官道到达了居临关,这是一座军事重镇,站在关内便能听见十里外江水怒涌。
入关后,他们停在驿馆休息,伯邑考去和随行的属馆商谈一下入北燕之后的事宜,崇应彪闲下来,就在院子门口的回廊处等他。
北燕的风比朝歌要生硬些,雪也不是朝歌那样柔软蓬松,反而像盐粒一般,稀稀拉拉落下来,踩上去也不会轻易下陷,很是结实。
姜文焕一路走过来,就看见崇应彪站在院子门口的回廊那边,身上披着武王在使团出发前赠与王兄的那件漆黑貂裘,脸庞红彤彤的,眼中依稀有些疲惫的水汽。
“东伯侯有事吗。”崇应彪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看向姜文焕的目光略带着一些探询的意味。他还穿着质子营那件浅黄色的鹿皮大氅,脸色冷硬,嘴角微微下压,看起来有些火气。
“你跟来做什么?又不能上战场。”姜文焕果然如崇应彪所想,一开口就犹如伤人的利箭。
但崇应彪并没有如在质子营时那样,用同样伤人的话把难堪还给姜文焕,也没有冲动的扑上来给他一拳,而是温和的笑着,侧过身让出通往身后茶房的小路,“北地苦寒无趣,有我陪伴,王兄会欢愉些。王兄赏了我些好茶,东伯侯要饮一盏驱驱寒气吗。”
姜文焕面无表情的进屋坐下,崇应彪紧随其后,替他和自己都倒上一盏,然后捧着热茶静静望着他,似乎等待着姜文焕先开口。
姜文焕垂眸喝了一口茶水,确实是顶好的。顿了一下,他放下杯子,开口道,“北燕在居临关周边驻扎了很多士兵。”
崇应彪闻言下意识皱起了眉。北燕这手操作有些奇怪,名为结亲,到了跟前却和结亲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好似开战一触即发似的。
“北燕给出的道理是,北燕公子盛名于天下,恐怕有别的部族打他的主意,故而防范周到了些。”姜文焕讥讽的笑了一下,“他们这么一防范,我们这边显然也要跟进,这几日兵力都抽调去了边关,两侧对北狄和北齐的防范就弱下来了。在尚还不知这两方的态度之前,我们的处境并不好。”
崇应彪默默喝了一口茶,抬眸问,“你过来寻我到底什么目的,直说吧。”
姜文焕见他开门见山怔了一下,听着对方不善的语气反而是松了口气。只是紧接着他又严肃起来,正色道,“北燕会如此,是因为王兄提出要北燕割让绥、常二州做为北燕公子的嫁妆。北燕对此有些……为难,是以如今僵持不下。”
崇应彪慢慢坐直了身子。绥、常二州是整个大周北上战略的关键点,所有的军事调动和物资支援都是围绕这二州所铺陈的,断不能有失。
他已经知道姜文焕想说什么了,喝了口茶,垂眸道,“这是朝中的大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不。”姜文焕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来只是想提醒你,王兄身边可能会不安全,想摆脱他还是更进一步,你要想好。”
手中的茶碗里,青碧色的茶水因叶片颤抖了一下,颜色越发幽深。这一瞬间,崇应彪回想起来的,居然是这些天和伯邑考相处时的甜蜜,他定是要救他的。
这所有种种,皆是一个念头闪过。崇应彪不愿意让姜文焕看了笑话,至少面上维持了淡然,“多谢提醒。”
时候不早了,说完了该说的,姜文焕便告辞离开。崇应彪送他去门口,正看见伯邑考回来,便换上笑脸迎上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臣妾都等您好久了。”
崇应彪语气嗔怪,过去拉住伯邑考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极尽柔情绰态。姜文焕看过去,神情僵硬了一下,逃避似的挪开视线,行过礼便离开了。
伯邑考被崇应彪拉去屋子里坐下,瞥了一眼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道,“下午我们就要出发去绥州,北燕公子在那边等我们。”
崇应彪点点头,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问,“殿下不问问刚才东伯侯同我说了些什么吗?”
伯邑考抬指挑着他的下颌,细细摩挲他丹朱色的唇畔,表情有些不悦,但还是温和道,“我想知道,自会问他,不会问你。”
使团在午饭后准时出发,太阳落山的时候到达了绥州。城门处灯火通明,早有北燕的人等候迎接,崇应彪从马车里出来,稍稍落后一些,敏锐地察觉到人堆里有个围着面纱的年轻男子,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有些戏谑。
崇应彪想要寻找这道目光,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仿佛方才只是他的错觉。出神的时候,手腕被伯邑考拉住,“跟紧我。”
众目睽睽下,崇应彪耳尖红了红,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他的步伐。他们并肩靠着一起,伯邑考侧脸的弧度柔和了几分,顺势把他揽住,一起进了绥州守将的府中。
此时,夜晚的守将府灯火通明,北燕重臣济济一堂,给大周的使团接风洗尘。因为割让城池的事,北燕的臣子们各各憋着气,显示出敌意时,可没有朝歌世家推杯换盏,笑里藏刀的斯文。
酒过三巡,有一名将领醉醺醺地开口道,“王兄殿下赴宴还带小妾,到底是文化人,风流,会享受。您这爱妾瞧着也是个文化人,不知道会不会弹琴唱曲儿,今儿我们大家伙高兴,叫他来一首,也助助兴。”
找茬的来了。崇应彪眉头微蹙,藏在席案下的手握紧。旁边伯邑考坐姿端然优雅,双手放在膝上,与诸将对视,“军中自然要有军中的乐,此席间都是武将,本王愿为诸位将士,以及过往为保家卫国战死的英雄们奏一曲。”
他以皇家身份为将士们奏乐,以乐曲安抚战死将士,理由足够体面庄重,可以很好的化解这个下马威。
“王兄殿下身份贵重,我们北地人一向直接,喝了些酒就昏了头,还请殿下不要怪罪。”上首一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连忙开口解释,算是打了个圆场。
只是这般操作,倒是将伯邑考架在了中间。崇应彪撑着案台站起身,抬起眼,懒洋洋地笑道,“难道边关都是以貌取人的将军吗。”
他系着墨发,脸上露出几分张扬的笑意,在诸多愣怔着看他的将领注视下,捞起一坛子酒,直接拍开封皮,“我大周与北燕和亲,往后就是一家人。我先干为敬。”
他说完拎起坛子,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把烈酒灌入喉中。一坛见底,崇应彪抹去下巴上沾染的酒液,面不改色,甚至还扫了一眼挑衅的将领,“将军自便。”
他很清楚,这些在血与火里搏杀的将帅,只认英雄气,不认靡靡音。一坛子不够,他很快又开了第二坛,“诸位将军保家卫国,我再敬诸位。”
他这么抱着坛子痛饮,席间将士转而替他叫起好来,方才开口挑衅的将军也提了坛子和他对饮起来,“有胆气!老子看走眼了,是个爷们儿!”
崇应彪没有停,第三坛第四坛很快摆在了身侧,震慑的很。待到没有再和他斗酒的人时,他才停下。侧头看向伯邑考的时候,他暗暗松口气,伯邑考的乐曲不应该给这些人听,他必须打断。
宴席散后,马车在隆冬的深雪里驶向驿馆。伯邑考伸出手,在坐在他对面的崇应彪眼前摇了摇,“阿应,你怎么样。”
崇应彪方才跟着他出来的时候,一点没有显露醉意,上车之后就露出了端倪。他抬起有些迷离的眼睛,摇摇头,“我没事。”
话音刚落,马车轮在雪上打了个滑,崇应彪直直撞进他怀里。在宴席上豪气干云的青年,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软绵绵地蹭了蹭,声音低弱,“我……不能是我,没有我了。应该是,臣妾。”
伯邑考顿住了,身体微僵,低声道,“是我不好。”
崇应彪缩成一团,拱了拱,牢牢占着伯邑考的怀抱不放,“不是你不好。是,是王兄不好,你好,你比他好。”
伯邑考垂眸看着青年蜷缩在他膝上,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为什么。”
良久的沉默,他听见崇应彪几近微弱的声音,“你不欺负我。他,欺负我。”
——————————
姜文焕现在是接受不了温柔版彪子,如果彪子对他发火,他反而会觉得这人终于正常回来了。
小姜找彪子的主要目的是给他提供一个出路。说白了就是“你想逃就趁着别人刺杀考哥的时候赶紧跑路,不想逃就给考哥挡个刀什么的,赚一个救命之恩,往后恩宠肯定更盛。”
彪子还是爱考哥的,但是他潜意识将白月光哥哥和伤害自己的王兄分开了,所以考哥追妻路漫漫啊。
小提示,郊悄咪咪的出现了哦!
【考彪】 如果北崇伯侯献王兄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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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崇应彪的眼睛里露出些憧憬和向往,伯邑考满心的燥意骤然冷静了片刻,半撑起身子,迟疑的望着他。
“当年事,你记得那样牢吗。”伯邑考心里有一些庆幸,崇应彪会说出这样的话,起码自己在他心中是占据一些位置的。
那么他会不会,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他呢?伯邑考嘴唇动了动,但想说的话还是被理智堵在口中,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好机会。
崇应彪看着伯邑考渐渐变了的脸色,他顿时意识到错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只需一望就将他心底零星的那点期颐毁得烟消云散。
他苍白着脸,连忙解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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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崇应彪的眼睛里露出些憧憬和向往,伯邑考满心的燥意骤然冷静了片刻,半撑起身子,迟疑的望着他。
“当年事,你记得那样牢吗。”伯邑考心里有一些庆幸,崇应彪会说出这样的话,起码自己在他心中是占据一些位置的。
那么他会不会,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他呢?伯邑考嘴唇动了动,但想说的话还是被理智堵在口中,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好机会。
崇应彪看着伯邑考渐渐变了的脸色,他顿时意识到错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只需一望就将他心底零星的那点期颐毁得烟消云散。
他苍白着脸,连忙解释,“是殿下对臣妾太好了,臣妾就想起来之前殿下也待臣妾很好,很是感动。”
昔年的崇应彪张扬自信,桀骜不驯。但现在的他,只剩下小心翼翼的顺从,和与在他错眼时,偶尔闪过的伤悲。
差异太明显,伯邑考久久没有言语。崇应彪不安地又补了一句,“臣妾能遇上殿下,是臣妾之幸。”
伯邑考发现,当生与杀的大权真正握在他的手中时,欲望的克制就变得极为艰难。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当年的西歧世子,学着他早已一去不回的从前,“我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他温柔的俯下身抱住崇应彪,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崇应彪遏制不住那种酸涩与痛苦,眼睛一眨,泪水又冒出来了。他心里想着,我真的不一样吗,我凭什么不一样呢。
伯邑考宽厚的手掌紧紧贴着他的腰背,取代冰冷的温暖触感让他浑身都酥软了下来。崇应彪将嘴唇凑到他耳畔,吹着气,若即若离道,“殿下,夜还长,要再来一次吗。”
伯邑考轻笑一声,翻身封了他的唇,抓着他的双腿往上一顶。崇应彪紧紧绷着身子,十指狼狈的颤抖着抓紧了身下的浅黄色床单,指骨关节泛起了小片苍白,像极了落入敌网不知如何挣扎的困兽。
他不知不觉已经满眼水汽,根本说不清到底是不是纯粹的生理性泪水了。最后停歇的时候,他抖着身子,倒在伯邑考身上,只剩些许轻不可闻的夹着气音的喘息。
昏昏沉沉间,他仿佛又回去了质子营,在形形色色的人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温和的西岐世子。他没有沉浸很久,因为他知道,旧梦虽然温柔,但他已身在王府,终究回不去他故梦里的质子营了。
梦醒时分,崇应彪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抬手摸去,冰冰凉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重重跌回榻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自从他兵败被俘,就总是精神紧绷。他表面上还能冷静地与伯邑考周旋,实则如此下来,早就接近了极限。
他希望自己可以多安静一会儿,只是没等他放空一会儿,伯邑考身边的随从许阶便推门进来。他站在门口略略颔首,“殿下在书房办公,看上去心情不佳,已经屏退左右,不见任何人。我等忧心殿下身体,只得来麻烦娘娘去探望殿下了。”
许阶见崇应彪没反应,又道,“如果殿下见到娘娘去探望,一定会很高兴。”
崇应彪坐起身,攥紧了衣角。他弯唇,带着敷衍的笑,“殿下为黎明百姓烦忧实在辛苦,而且关心殿下本就是我应做的,如何算得上麻烦。”
他说着去隔间收拾好自己,慢悠悠走去门口。许阶很明显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崇应彪接过来,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往书房而去。
书房虚掩着,灯光透了出来,他推门进去,看见伯邑考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崇应彪轻手轻脚的将食盒里的点心摆好,又为他添上茶水,本想着去旁边小榻坐着,却被他唤住,“过来。”
伯邑考温和地微笑着,向他伸手,“过来,让我抱抱你。”
崇应彪眼眸轻颤,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动了。他过去揽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被拥入怀中,“殿下,怎么了。”
“北燕递来和亲国书,我可能要代表大王去一趟北燕。”伯邑考单手握着他的腰,把下颌搁在崇应彪的肩膀上,把他抱的更紧了,“要去好多天,有些舍不得你。”
崇应彪攥紧衣袖,失口询问,“殿下不可以带上我吗?”
他说完就是一顿,急忙住了口。北地部族众多,北燕是近几年势头最猛的部族了,差一点就能和狄之遥的北狄平分秋色。现在北崇倒了,北狄新官上任根基不稳,北燕想趁机捞点好处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和亲这件事未免有些微妙了,崇应彪不得不怀疑北燕的用意,到底是想借着大周挤掉北狄变成北边第一大部族,还是有什么别的更深的用意。
但崇应彪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他可以提的,因为后宫不得干政。他窝在伯邑考怀里,连忙解释,“臣妾也舍不得殿下。”
在如何,他也是北地出身的罪臣,崇应彪认为伯邑考一定会拒绝他。却不料伯邑考捏着他的腰窝,认真道,“倒也不是不行。”
崇应彪在伯邑考带着技巧的揉捏中渐渐软下来,浑身都如同浸在温水里,软绵绵地倒在他怀中。他闻言猛地从温情中清醒过来,小心试探问,“真的可以吗,我的身份不会影响到殿下吗。”
“什么身份?”伯邑考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我的崇妃,有我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崇应彪心里一顿,眼底的光亮暗了些许,“您说的对,是臣妾多心了。”
伯邑考低低笑起来,按着他的脊背,迫使他完全坠入他的怀中,然后准确地吻上他的唇。他轻而易举的这个吻,勾引着崇应彪坠入缠绵与极乐。
如此荒唐享乐,耳鬓厮磨,气氛也颇有几分暧昧。伯邑考低头,揉着他的后颈,淡淡笑道,“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
第二日,王兄代弟启程前往居临关迎娶北燕公子,十里红妆,给足了北燕脸面。
马车辘辘响动,依稀可以听见里面的笑声。后边骑在马上的姜文焕瞥了一眼直勾勾看向马车的鄂顺,“怎么,还指望他能回来不成?”
鄂顺顿了顿,小声道,“也不是没有罪臣做官的。”
姜文焕冷笑一声,“可从来没有宫妃回来做官的。”
鄂顺理智上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他还是有一点期颐,“万一呢,崇应彪很有实力,也很有才华。他这样,太可惜了。”
姜文焕没回答这个,而是提醒道,“在王兄面前,记得收起你的怜悯心。还有,现在是北燕公子的事最重要。”
“知道了。”鄂顺慢慢呼出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北燕公子的确比较重要,北燕如今的家主只是燕氏旁支的女儿,西歧起事的时候,她已经在北燕成功篡了权,一直把持北燕多年。因为不曾投靠殷商也不曾帮助过西歧,这些年姬发对北燕都是忽略的状态,直到北燕突然说要将家主的幼弟许配给大周武王。
北燕公子如今二十岁,很难说和亲是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是他图什么呢,他似乎和姬发从未见过面。
——————————
哥:他心里有我!
彪:他又威胁我呢吧!
考哥意思是,你是我的人,没人会欺负你。彪子理解是,我现在是后妃,没有人会在意我。
其实,还真是郊自己要和亲的。
【考彪】 如果北崇伯侯献王兄 (四)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亭子内烧着一盆银丝碳轻曳许许火光,暖融融的。崇应彪跪坐在伯邑考身侧替他添上茶水,全程垂着眼睛,丝毫没有趁机偷看他桌上公文的意思。
伯邑考抬眼看了崇应彪片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比之四年前嚣张跋扈的模样,他现下要温顺清瘦许多,也就显出了轻盈的骨相和略显靡丽媚气的五官。
微凉的指尖碾过崇应彪柔软的唇,顺着下颚往后,捏住他的后颈,把他按得近了些。
太近了,崇应彪被迫和他脸对着脸,在对方温热的呼吸中下意识发昏,他微微垂眼,在即将触碰上对方近在咫尺的嘴唇时,却被反手推开。...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亭子内烧着一盆银丝碳轻曳许许火光,暖融融的。崇应彪跪坐在伯邑考身侧替他添上茶水,全程垂着眼睛,丝毫没有趁机偷看他桌上公文的意思。
伯邑考抬眼看了崇应彪片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比之四年前嚣张跋扈的模样,他现下要温顺清瘦许多,也就显出了轻盈的骨相和略显靡丽媚气的五官。
微凉的指尖碾过崇应彪柔软的唇,顺着下颚往后,捏住他的后颈,把他按得近了些。
太近了,崇应彪被迫和他脸对着脸,在对方温热的呼吸中下意识发昏,他微微垂眼,在即将触碰上对方近在咫尺的嘴唇时,却被反手推开。
崇应彪愣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面色微僵,开始浑身不自在。正准备告罪的时候,伯邑考却是伸手将他搂了个满怀,让他依偎在自己肩头,还分了他半边貂裘。
雪虽然停了,但寒风还是有些萧瑟。貂裘替崇应彪挡了些寒冷,他苍白的脸上重新回来些血色,但还是有一些病态。
“怎么和小狗一样黏人。”伯邑考弯起眼睛,手掌在他的腰间打转,“给你备了点心,去吃吧。”
他说着将一碟点心拉过来,崇应彪垂眸拿了一块儿吃,眼睛忽而一亮。是栗子饼,外皮酥嫩,内馅绵实香甜,眼下已经过了吃栗子的时节,也不知这栗子从何而来。
许是看出来崇应彪的疑惑,伯邑考抬手抹去他嘴角的点心碎,幽幽道,“这是鄂顺托人送来的栗子,我本还纳闷他无缘无故送这个做什么,原是你爱吃啊。”
质子营里的兄弟都知道崇应彪喜欢栗子饼,这大概只是鄂顺的怜悯,但此刻他的身份已经不允许接受这样的馈赠了。
“臣妾离家多年,难得一见家乡特产,一时失态,请殿下恕罪。”他从他怀中退出来,俯身下拜,做出谦卑的姿态,期望着伯邑考可以就此放过他。
“这叫什么罪。”他淡淡地笑着,探手将他两鬓垂下的发从脸颊上拨开,摸了摸他的脸,“狐媚惑主才是重罪。”
崇应彪心下一怔,脊背轻轻颤着,期盼抬头的望向伯邑考。他知道伯邑考收到了弹劾的折子,但他可是姬发的兄长,只是几封弹劾的折子而已,他完全可以压下来。只要,伯邑考他愿意。
他的生死与未来皆系于伯邑考身上,这也是他选择攀附他应付的代价。崇应彪攥住伯邑考的衣角,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向他唯一的依靠祈求,“殿下,臣妾冤枉!”
崇应彪这次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短短数日,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跌宕。一朝还是威势煊赫的北伯侯,一朝就沦为落魄惨淡的阶下囚,准备坦然赴死的时候,一旨封妃又将他推进了伯邑考精心打造的牢笼。
他在这座牢笼里被伯邑考疼宠着,都快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抛弃过往苟延残喘的阶下囚了。满脑子都是被伯邑考厌弃的后果,崇应彪声音带着沙哑,“殿下,求您别不要臣妾。”
伯邑考似乎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抬手把人又抱回了怀里,握着他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摩挲,“瞧把你吓得,我亲自选的你,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崇应彪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双臂抱住他坚实的腰际,语气柔软,“殿下,臣妾只有殿下可以依靠了。”
他从来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绝地翻盘的机会,无论这有多荒唐,他都会去做。崇应彪闭上了眼,就是,有一些不甘心啊。
午后又开始下雪了。姜文焕进去屋子的时候,头上肩上都是雪,被室内炭火一激,瞬间化成水渗进衣服里。
“你是不是给崇应彪送栗子了!”他直直盯着鄂顺,质问的语气让一直等着他回来的鄂顺愣住了。
“谁让你给他送的!”又是一声质问,鄂顺也生出了脾气,反驳道,“只是一袋栗子而已,他素来最喜欢吃,我只是想关心他一下!”
“关心?”姜文焕冷笑一声,“你现在什么身份,他现在什么身份,你的关心只会害了他!”
“我……”鄂顺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他抿了抿嘴,委屈道,“只是一袋栗子,我又不是指名道姓给他的,我……”
“你是这次北伐的主将之一,你给一个北地的罪臣送栗子,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你和崇应彪一个也躲不掉!”姜文焕打断他的话,“你下次做事能不能多动动脑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我曾经的伙伴成为,成为那种身份的第三天!”鄂顺红着眼睛嘶吼,“你总是说害怕有心人做文章,可结果呢!因为你一定要等所有人都走了,因为你一定要等到天黑,所以我们晚了!崇应彪等到天黑都没有人救他,王兄召幸他,他凭什么不答应!”
“你!”姜文焕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鄂顺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他无谓的谨慎,因为他的软弱,都是因为他。
鄂顺见他失神,低低笑起来,“你现在愧疚有什么用,已经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姜文焕闭上眼,握了握拳,换了个话题,“北燕递来国书,要求和亲。”
北燕现在的家主是个女人,前阵子刚刚招了赘婿,和亲的人选必定是她的胞弟。以北燕的实力,他的胞弟未必肯嫁予王侯,那么目标就很明显指向了姬发。
姬发至今没有娶妻,后宫空空的情况下,他该立北燕公子为后,还是以妃位迎娶,这是今日上朝时,朝中老臣们穷追不舍的议题。
说起正事,鄂顺气息平稳下来,“这事儿,颇为棘手。姬发怎么想的?”
姜文焕垂下眼,“他要以贵妃之礼迎娶北燕公子,让王兄和我们去北燕接亲。”
王府上所有的人都觉得伯邑考爱极了崇妃。但崇应彪每每望着伯邑考的时候,虽然总是反复提醒着自己这是交换,但他心里总有难言的失落。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个高高在上的是武王长兄,而不是昔日那个西岐世子。
哪怕他牵着他的手走在景致优美的梅花园,在高楼上依偎在一起看满天星,或是更私密时,在昏黄宫灯的照耀中揽他入怀,几近温情地亲他眼角的泪水。崇应彪也还是无数次想问他,知不知道那个温柔的西岐世子去哪了,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但是他不敢问。崇应彪感受得到,伯邑考对他的宽容是有极限的,目前还肯给他些许柔情与恩宠。一旦问出口,惹怒了他,他怕连这点宠信也没了。
他只能迎合他,讨他欢喜。崇应彪面上泛起微笑,仰头与伯邑考相吻,指骨用力攀着男人结实的后背直到指节泛白。伯邑考像是捍卫领地的野兽一样将他压在属于自己的巢穴里拆吃入腹,崇应彪自暴自弃的闭紧了双眼,两只手不知何时从他后背上滑下来,就再也攀不上去了。
“爱妃怎么哭了。”伯邑考抬手替崇应彪拭去眼泪,把他抱进怀里。本还在昏沉的崇应彪瞬间清醒过来,他想起来离他而去的权力和自由,想起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想起来一去不回的时光。
“殿下。”他轻轻唤他,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柔软,带着些埋怨与嗔怪,不是温顺的讨好,却好似在与情人交颈与交心,“臣妾想起来,您曾经给过我一块麦饼。”
时光里的背影似乎回了头,他露出温柔的微笑,背后是一轮质子营里的明月。
——————————
考哥主要是想用鄂顺试探彪子,看看他知不知道外面的事,结果给彪子吓到了。考哥又开始愧疚,继续偷偷自责锤自己。
然后北燕公子其实是跑路的郊,怕大家误会提前剧透了。
鄂顺这里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还是甩锅给了小姜,这俩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考彪】 如果北崇伯侯献王兄 (三)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天色已渐黑下来了,几颗小星挂在泛着寒意的天上。姜文焕尽管步调已然加快,还是看到了王府正中院落的灯熄了。
这场景其实有些眼熟,就像是两天前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个时候匆匆来到这里,和鄂顺一起,带着姬发同意将崇应彪送去东伯侯做护卫的旨意,想要把昔日的好友从这里带出去。
但是他们晚了一步。王府的大管家一脸为难的望着他们的时候,姜文焕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他不死心,万一只是被关了,被打了,只要人能好好出来,怎么样都没关系。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大管...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天色已渐黑下来了,几颗小星挂在泛着寒意的天上。姜文焕尽管步调已然加快,还是看到了王府正中院落的灯熄了。
这场景其实有些眼熟,就像是两天前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个时候匆匆来到这里,和鄂顺一起,带着姬发同意将崇应彪送去东伯侯做护卫的旨意,想要把昔日的好友从这里带出去。
但是他们晚了一步。王府的大管家一脸为难的望着他们的时候,姜文焕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他不死心,万一只是被关了,被打了,只要人能好好出来,怎么样都没关系。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大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这,这方才,王兄已经,已经幸了崇妃,现在都歇下了……”
他的心仿佛从高空急速坠下,然后跌落进冰冷的谷底,凉沁沁一片。姜文焕张了张嘴,忽然提高声音,“他答应了?崇应彪这就答应了!”
大管家连忙作揖下拜,“崇妃入府之后甚是温驯,王兄召他侍寝,也不曾有过反抗之意……”
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姜文焕手指收紧握拳,半晌松开,冷笑一声,“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看起来,不太好。”鄂顺很轻的一句话,将陷入沉思的姜文焕拉回了现实。他眼神微黯, “那也是他自己选的。”
鄂顺略一沉默,回道,“若有的选,我想他定不会如此。”
“在西歧刚起事那年,你我便见识到了那位西歧世子的手段。你觉得崇应彪在这样一个人身边,真的能得到好处吗?”姜文焕哼笑一声,“与虎谋皮的有几个得了好下场,也就是他,单纯的觉得自己能哄住那位。”
鄂顺知道姜文焕是在生气崇应彪不肯等等他们。记忆里崇应彪一直都是自己一人打拼,从未依靠过别人。他不曾信过他们,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那么伯邑考就会是他唯一的希望。
“回去吧。”姜文焕心里不悦,脚步很快的继续往前,鄂顺回首又看了一眼昏暗的主院,叹了口气。
燃了一整夜的炭火快熄了,火光小心翼翼的攒动着,已经暖不了屋子了。崇应彪睡的迷迷糊糊,下意识往身侧的热源那头凑了凑,被那人抬手抱住压在身前,“没要够?”
崇应彪耳尖红了红,放松身体温顺的陷入他怀里,仰着头吻上了他的唇。
由崇应彪主导的亲吻的的确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伯邑考只觉得唇上一软,青年俊秀干净的面容突然在他眼前放大开来,略显单薄的手臂继而环上了他的颈子,匀称纤长的双腿也稳稳盘在了他的腰侧。
这是崇应彪第一次对他袒露出本真的野性,比他曾期许的还要张扬动人,像是刚刚生出利齿的狼崽子,遵从本心的张牙舞爪兴风作浪。
伯邑考眼底泛起兴奋,很快重新掌控了主导权,耳边是青年喑哑的抽气声,凌乱沙哑的气音显然是掺进了难以压抑的欢愉。
崇应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了主权,可即使是被伯邑考支配一切,他也奇怪的并不抵触。他两手抓着男人的后脊,绷直的脚背无力的垂在他身侧,额间的细汗混着泪水早已浸透了他的头发。
“殿下……您该上朝……”崇应彪轻轻唤他,眼尾沁红,看上去有些可怜。伯邑考轻柔的吻上他的眼尾,“不差这一天。”
崇应彪想说一些劝他勤勉的话,却被他打断,然后拖进欲望的汪洋里沉沦。最后的意识是伯邑考在和他说话,只是他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无论你记不记得,我对你一见钟情这件事,都是一辈子不会变的。”伯邑考望着昏睡过去的崇应彪,手指抚摸上他微皱的眉心,“现在先委屈你。”
屋内重新燃了炭火,炭火盆扑腾着细细的火苗,升起细如银丝的烟。王府今日又有客来访,前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音,大概还是在商讨北方的事。
如今北崇虽然被收复,但还并不稳定,周围的小部族还在起冲突,只怕过阵子朝中还是要北伐。
崇应彪有些坐不住了,但这般过去……他沉默了一会儿,忽而讥讽的笑了。那个满眼山河心怀明月的崇应彪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卑微低贱苟且偷生的崇妃,那么他还在乎什么呢。
雪停了,他走出去,发现石板上的积雪已经被王府的下人打扫干净了,路边几株梅树在这雪天里开的非常好看,崇应彪站了一会儿,听见身后的小路方向传来迟疑的声音,“是……阿应吗?”
崇应彪的表情在看清楚唤他的那个人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幼时他还未进京为质,和这位北狄世子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曾是无话不说的关系。
谁知道现在时过境迁,再度重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对方似乎看出来崇应彪的窘迫,温声道,“一别多年,真是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里。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多谢北伯侯关心。”崇应彪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自从北崇兵败,狄之遥被授新任北伯侯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是昔日的关系了。
“阿应,你这样说就和我生分了。”狄之遥声音神情温柔,一如往昔看着他时候的眼神,“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会在这里看见崇应彪,狄之遥就已经明白了他面前的处境。本不该多话,只是发现崇应彪看上去好像连个过分的情绪都没有,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现在的境况,狄之遥就有些担心他。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现在该走了。”崇应彪拢了一下披风,越过他穿过回廊。那边亭子里坐着伯邑考,崇应彪弯下腰给他行礼,然后坐去他身侧为他添上茶水。
狄之遥脸上常挂着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看起来非常不可靠近,一股凉薄的感觉直透人心。身后的随从疑惑的看了一眼他,他才又换上笑容,“王兄,很喜欢崇妃?”
“这府上的人都这么说。况且,今早王兄不是还因为他误了早朝吗。”随从眼底露出几分讥讽,“他昔日也是战功赫赫的将才,没想到如今竟心甘情愿居于后宅以色事人。”
狄之遥的眼神蓦然一凝,深深的看着远处的崇应彪,摇了摇头,“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有苦衷。”
————————
简单说一下这条线啊,首先这俩人是有感情的,其次这里的虐都是大环境影响没办法说实话,最后我保证是he。
考哥这里比较有一点强制爱的属性第一是他在演,其实背地里愧疚到锤自己。第二是他计划里是等忙完这阵子就给彪子送回去北崇和鸟哥小苏团聚的,但他还挺不舍得,所以就趁现在抓紧时间多睡几次。
彪子这边比较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家人们谁懂啊,我被暗恋对象强取豪夺了”,对于他而言,除了有点丢人其他都还可以接受,他主线任务是保住北崇和冀州。
补充一句,小姜他们对考哥不熟的,他们眼里考哥不像个好人。所以在小姜眼里就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信我,去信一个就见过一面的老登”,生气到阴阳怪气很正常。
好了好了说回正经的,竹马男二上线,鱼来了哦。
【完】10.0崇应彪拥有读心术之后(重生)
(二十八)
朝歌外,女娲庙。
崇应彪本是来迎接西伯侯的。
“谁让你来的?!”崇应彪几乎要疯了,他咬着牙,狠话尚未出口,眼眶先红了一圈。
“伯邑考,滚回西岐去!”
【你出事了怎么办!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伯邑考盯着他凶狠的模样,目光依旧平和,他微微笑了笑,露出熟悉的酒窝,口是心非的崇应彪,有些可爱。
他从崇应彪的心声中得知一切,既心悦于他,自然放心不下,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得了有惊无险的卦象,这才让他有机会来朝歌。
“阿应,我绝不会留你一人在此。”
......
(二十八)
朝歌外,女娲庙。
崇应彪本是来迎接西伯侯的。
“谁让你来的?!”崇应彪几乎要疯了,他咬着牙,狠话尚未出口,眼眶先红了一圈。
“伯邑考,滚回西岐去!”
【你出事了怎么办!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伯邑考盯着他凶狠的模样,目光依旧平和,他微微笑了笑,露出熟悉的酒窝,口是心非的崇应彪,有些可爱。
他从崇应彪的心声中得知一切,既心悦于他,自然放心不下,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得了有惊无险的卦象,这才让他有机会来朝歌。
“阿应,我绝不会留你一人在此。”
他包容崇应彪的一切,又无限支撑着他,走过漫漫长夜,得见天光。
纵然崇应彪听不到他的心音,也依然能感受到伯邑考目光中的坚定。
他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滴落,“啪嗒”“啪嗒”坠于地面,在脸颊上带出两道泪痕,鼻尖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伯邑考眨了眨眼,不合时宜地想,像小珍珠。
于是他像衔珠一般,轻轻吻去每一颗掉落的“珍珠”。
崇应彪晕晕乎乎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伯邑考别是狐狸精转世吧。】
被他“污蔑”成狐狸精的君子微微一笑,吻得更深。
(二十九)
殷郊再不是那个憨直太子,“请父王传位于我”的蠢话并未出口,他只是沉默地望着拖拖拉拉修建的祭天台,转头牵起了姬发的手。
鄂顺夜不能寐的毛病又开始严重起来,整日耗在训练场上与姜文焕对练,偶尔拉着崇应彪来两把,虽然从未赢过,但难得放松许多。
崇应彪看着吊儿郎当,依旧是往日随意模样,实则胸口的玉环被他盘得愈发莹润,一如原主人的气质。
小狐狸大概是最快乐的。
崇应彪每日外出打猎,给它弄了许多鲜肉,不过半个月,便胖了一圈,狐狸毛都蓬松柔软许多,摸起来毛茸茸的,像个小型暖手炉。
崇应彪支着下颔看它吃肉,“待我们离开朝歌,你便自行离去吧。”
埋头炫饭的小狐狸猛地抬起头来,【可我还没有完成报恩。】
“不需要你报恩,”崇应彪撸了两把它的头,“我想要的,自己去挣。”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蹭他的手,继续埋头苦吃。
狐狸不管,狐狸有狐狸的报恩法。
崇应彪看着异常乖顺的狐妖,又想起最近安分的姬发和其余四人,突然笑了起来。
不错,这回真成了“都听我北伯侯的。”
(三十)
四大伯侯已入朝歌,殷寿在龙德殿设宴。
弑父杀兄的卦象此次经由伯邑考之口说出,跪坐于殿堂上的谦谦君子,目光灼灼刺人软肋。
殷寿看了眼递酒的婢女,有一瞬间的恍神,紧接着大怒,再次下令父子相残。
宫人惊惶不敢言,侍卫冲进大殿,只待取抗令之人的性命。
计划隐秘,除了伯邑考,三位伯侯均不知情。
南伯侯激动怒骂殷寿,鄂顺苦着脸拉住自家老父亲,【爹呀,您消停点。】
崇侯虎看向持剑而立的崇应彪,却连个眼神都未被施舍。
【此子冷漠,留不得。】
姜文焕上前扶起东伯侯并立,按住父亲想要抽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有蹊跷。】
不愧是东鲁狐狸。
崇应彪瞥了眼与姬发对立的伯邑考,侧身看向仍在说着劝杀鬼话的殷寿,心音听了个一清二楚。
下一瞬,殷寿突然拔剑,酒杯扔洒在地,他挥舞两下,眼中闪过诡异光泽,将食指置于唇前,“嘘——”
在场众人只见那位殷商之主横剑于颈,刹那过后,人头滚落在地。
崇应彪如释重负,仿若撑着他的一口气松了,就此歪倒在地,人事不省。
——没有狐妖相助,殷寿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三十一)
殷寿自戮,自然没有反贼。
小狐狸深藏功与名,偷偷溜回崇应彪的营帐吃肉去了。
【还是肉肉香。】
殷郊顺利继位,而天谴仍未消除。
半年后,比干再行占卜,直言殷商气数已尽,殷商之主退位让贤。
周朝始。
只是崇应彪迟迟未醒。
(三十二)
黄河边。
崇应彪捂着脖子倒下,耳边是姬发撕心裂肺的哭嚎。
除了哭嚎,再无其他。
他听不见心音了。
眼前种种,皆为真实,脑海景象,皆是虚妄。
他像是久逢甘霖的旅人,从一场美梦中醒来,奢求了此生无法奢求之事。
也算圆满。
血液与黄河水混杂在一处,马蹄声渐行渐远,黑暗、寒冷与寂静再度包围了他。
北崇的雪又下起来了吗?
眼前一片空白,他失去了视力,却看到了西岐的月亮。
人生三万天,原来他只能活六千。
西岐月,终究照不到北崇雪。
(三十三)
崇应彪闻到了熟悉的麦香,呼唤牵引着他从死亡的黑暗中脱离,重临人间。
他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是茫然地睁开了眼。
“醒啦!崇哥醒啦!”
【呜呜呜崇哥终于醒了,再不醒他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苏全孝?
崇应彪眨了眨眼,身上僵硬地像石头,他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两只眼睛胡乱转着,打量着屋内场景。
所以,他没死?
啧,头疼。
疲累让他再度陷入昏睡之中,只是这次尚未陷入沉眠,就被叽叽喳喳地心音吵醒了。
崇应彪一睁眼,便看见五个脑袋凑在眼前围成一圈,齐声道,“你醒啦!”
醒错了,重新来。
【啊啊啊啊崇哥怎么又闭眼了!要不要摇醒他啊!】
苏全孝,劝你别作死。
【上辈子活太长,感觉好久没见彪子了,上辈子就这么呆吗,还是睡太久傻了?】
?上辈子你小子究竟活了多少岁。
【终于醒了。······啧,我哥不会逼着我喊嫂子哥吧?】
喊不喊老子都是西岐世子妃!
【崇应彪这肌肉硬生生躺没了,看来还是得多运动,否则发发该嫌弃我了。】
秀恩爱请滚出去,谢谢。
【听闻狐妖当日废了三条尾巴才把崇哥将散的神魂聚拢,若是再不醒,考哥恐怕要疯了。】
狐妖?三条尾巴?等等,伯邑考。
崇应彪猛地睁开眼,他怎么没看到伯邑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破碎音节,胳膊软绵绵地,抬也抬不起来。
突然,一只手拨开五个脑袋,握住了他的手。
是伯邑考。
【幸好,你没死。】
姬发见状撇了撇嘴,拉着殷郊出去了,姜文焕牵着鄂顺,顺便捞走了苏全孝,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然而屋内只有沉默。
崇应彪心里发慌。
一声不响睡了大半年,换做是他,恐怕待到伯邑考睁眼,非得痛骂他一顿不可。
可伯邑考只是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手,一言不发。
这更可怕了。
眼见伯邑考擦完手要走,崇应彪费力地动了指尖,勾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我错了,别不理我。】
下一瞬,他瞪大了眼睛,伯邑考眼眶红了。
“阿应。”
“谢谢你能回来。”
爱人再见,唯有相拥。
(三十四)
来自朝歌退位让贤的诏书传遍天下。
姜子牙不知迷到哪条路上去了,居然连个影子都没见。
【姬发继位,这么说,殷郊真要做武王后?】
远在西岐的崇应彪撇了撇嘴,拉住伯邑考绣满金黄丝线的衣袖把玩,又抬手撸了把趴在身侧的小狐狸。
这小家伙救了他的命,他也不好赶人家走,左右费点肉,权当养个宠物了。
伯邑考笑着提起小狐狸的颈子,将它放在门外,合上门转身向崇应彪走去。
崇应彪怔楞一瞬,心中揶揄,【怎么连只狐狸的醋也吃。】
“阿应······”
【殷郊为武王后,你便为伯侯夫人。】
可惜崇应彪听不见他的心音。
“伯邑考,我警告你别碰那儿。”
【啧,真爽。】
【口是心非,实在可爱。】
【哼,不知羞的西岐人!就会霸占主人!】
门外的小狐狸舔了舔爪子,不知学了谁,昂着小脑袋跑开了。
(全文完)
考彪:重生之我要膈应死我的死对头5.0
崇侯虎:崇应鸾你把钱都花哪了,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为什么我觉得姬昌老是跟我一副亲家的口音说话,他看上我那个儿子了,不对啊,我记得他家的好像也是儿子吧!!!
终于崇应鸾最不想接受的那天还是到来了,四大诸侯觐见大王,算是年前的最后一面。
“殷郊你快看看我这衣服怎么样,好不好看”
姬发转着圈让殷郊看
“好看,真好看,我觉得你比那些王族贵女还漂亮”
在一旁等着一会献曲的伯邑考不经意的将视线挪到这群小孩堆,说是小孩吧,其实已经是十三四的少年。这殷郊的话怎么那么耐人寻味呢
“我这应该叫做帅气,你懂不懂啊”
“是是是”
崇应彪看着已经初见雏形的太子和太...
崇侯虎:崇应鸾你把钱都花哪了,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为什么我觉得姬昌老是跟我一副亲家的口音说话,他看上我那个儿子了,不对啊,我记得他家的好像也是儿子吧!!!
终于崇应鸾最不想接受的那天还是到来了,四大诸侯觐见大王,算是年前的最后一面。
“殷郊你快看看我这衣服怎么样,好不好看”
姬发转着圈让殷郊看
“好看,真好看,我觉得你比那些王族贵女还漂亮”
在一旁等着一会献曲的伯邑考不经意的将视线挪到这群小孩堆,说是小孩吧,其实已经是十三四的少年。这殷郊的话怎么那么耐人寻味呢
“我这应该叫做帅气,你懂不懂啊”
“是是是”
崇应彪看着已经初见雏形的太子和太子妃,有点感觉梦回上辈子被他们支配的恐惧,下意识地向后退又不小心和给鄂顺整理袖子的姜文焕撞上。他飞速缩回自己的脚,可怕真是可怕,不经意和伯邑考对上视线,伯邑考先是一怔呆愣,而后微笑带出他的两处酒窝。崇应彪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从脸开始变红,接着是脖子,一直蔓延到衣服里面
才从门外跑进来的崇应鸾,一进来就见到自己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样的弟弟
“小彪,你怎么整个人都变红了啊,你这不会是生病了吧,快让哥摸摸,是不是发热了”
崇应鸾这一嗓子,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崇应鸾,你给我滚啊”
崇应彪恶狠狠的跟他说了一句
“小彪,你别怕,就是倾家荡产哥也给你治,我这就去把爹私库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你治病”
“崇应鸾,我就知道我的钱是你给我偷走的!!!”
十分中气十足的一声咆哮,崇应鸾扭头一看,私库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后,他扫视四周,最后决定躲在崇应彪的身后。
“弟弟,救哥!!!”
“你别以为有你弟弟挡着我就不会打死你”
“等等”
两个人就看到崇应彪吧崇应鸾扒着他的手十分强硬的拉开,然后默默站到伯邑考的身后
“好了,可以打了”
崇应鸾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岁数小的将眼睛捂住,但是又不经意通过指缝看看崇应鸾被打的惨样。只能说平时不积德,倒霉的时候就是要被看热闹
崇应彪想笑,但是忍住了,伯邑考侧目看向这个低自己半个头的少年
“想笑便笑”
说完还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不一会听着身后传来的低低的笑声,伯邑考也十分好心情的弯了弯唇角。到头来的伤心人原来只有崇应鸾一个人
这就相当于是朝歌艺术学院最后的公演,一大帮子小孩准备自己的节目,伯邑考吹篪,苏妲己跳舞,殷郊抚琴,姬发舞剑。崇应彪还有苏全孝和姜文焕鄂顺就带着其他质子舞拳
四大伯侯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上面表演节目,怎么说呢,感觉有点丢人现眼,但是又不敢笑,四个人凑到一起谁也不笑谁。
崇应鸾青着两只眼坐在崇侯虎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弟弟在上面表演
“你别说,看看彪儿这拳打的还真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啊”
崇侯虎捋着胡子和一旁的几个伯侯说
“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看我儿子才是打的最好的”
“你不是总说自己儿子是笨蛋啊,现在又是最好的了?”
“你看看你儿子吧,东伯侯,笑的跟傻白甜一样。”
“你儿子好,你儿子好你还能被他偷了私房钱”
“你你你”
崇侯虎手指着南伯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一巴掌扇在崇应鸾的头上
“都是因为你,我的脸都丢到南都去了”
“花你几个钱怎么了,你死了之后这钱不还是要留给小彪娶媳妇的啊”
崇侯虎一脚将崇应鸾踹了出去
“你这逆子,你爹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拿我的棺材本给你弟弟娶媳妇”
“行了,虎子,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
“你就鄂顺一个孩子,你可不是看得开”
“那人姬昌还没说话呢”
作为家里孩子最多的姬昌还在嗑着瓜子看着他们几个斗嘴呢,忽然战线拉到自己身上。他眼睛微眯
“我啊,我给家里每个孩子都分了块地,他们应当不会因为家产打起来。如果是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我其实也是不介意的”
“那你还真看的开”
崇侯虎觉得谁要是跟西岐姬家做亲家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爹,你放心,据我观察小彪应该没有相好的姑娘”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送来的好像都是家里的儿子吧,除了苏护好像送的是女儿”
“就是跟伯邑考一起的那个小姑娘?那也太小了吧,这谁要是下得去手,那不是禽兽嘛”
“就是啊,话说,彪儿不喜欢邓婵玉吗?我觉得她还蛮厉害的“
“不可能,小彪和她就是纯兄弟,两个人天天把对方往地上摔都不带眨眼的”
“不喜欢女的?”
南伯侯总结了一句,而后得到了北伯侯一计刀眼,他自觉把嘴闭上。然后去喝杯里的酒,就见自己的笨蛋儿子被东伯侯的儿子抱在怀里整理衣服,可能是视觉上产生差错,但是一眼望去就好像自己儿子被那家伙的儿子抱在怀里一样,妈的还真是个笨蛋,被人占便宜占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对于凑上来和自己想打招呼的东伯侯他也是爱屋及乌的看不顺眼
“别碰我”
“你又犯什么病啊”
“管好你家那傻白甜”
“神经病啊你”
对于东南伯侯的争锋相对,西北伯侯这里就有点一片祥和了
“对,这就是我最大的儿子,伯邑考,人挺不错的,十里八乡最会过日子的”
“那他费钱不?”
“不费什么钱啊,我们西岐粮食的买卖都是他管的”
崇侯虎越看伯邑考那是越眼红,自己家那都是什么啊,老大是个武痴一天换一件兵器,咋的这东西能是天上掉的不花钱啊。费钱的要死,老二更别说了,才是个无底洞呢,自己的钱花光了就把家里所有人的钱都骗走。崇应彪更别说了,崇应鸾那逆子上赶着讨好,但花的都是他老子的钱!!!!
“你这儿子,卖吗?”
“啊?!!!”
姬昌嗑瓜子的手一顿,有点呆愣的看着崇侯虎
“我刚才说让他们当上门女婿都是说笑的,我不卖儿子的“
“都是儿子,我可以让我儿子入赘的”
”那我要小彪“
“为什么”
“我觉得我儿子喜欢他这种有活力的“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哈哈哈哈,考哥真是多亏有个好爹了。
彩蛋:鸟哥:什么,让我弟弟入赘西岐不行,我不同意,能当伯邑考他大舅子,这个勉强可以
考彪:重生之我要膈应死我的死对头4.0
崇侯虎:崇应鸾你把钱都花哪了,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为什么我觉得姬昌老是跟我一副亲家的口音说话,他看上我那个儿子了,不对啊,我记得他家的好像也是儿子吧!!!
经过大半年的“艰苦训练”终于到了一年的年末,整个朝歌都是喜气洋洋的等着迎接新年。今日没课,大家都聚在崇应彪的屋子里,不为别的,崇应鸾最舍得给他弟花钱,冬日里救数他这屋里够暖和。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家的根据地,崇应彪对此没想法,有想法也没用,他一个人对上六个人,没胜算。
崇应鸾为了方便几个孩子交流感情,还花大价钱从皮草商手里买了好几大张虎皮找朝歌手艺最好的绣娘,将这几张草皮缝在一起。赤脚踩在上面毛茸茸的,舒服得很,崇应彪的屋子...
崇侯虎:崇应鸾你把钱都花哪了,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为什么我觉得姬昌老是跟我一副亲家的口音说话,他看上我那个儿子了,不对啊,我记得他家的好像也是儿子吧!!!
经过大半年的“艰苦训练”终于到了一年的年末,整个朝歌都是喜气洋洋的等着迎接新年。今日没课,大家都聚在崇应彪的屋子里,不为别的,崇应鸾最舍得给他弟花钱,冬日里救数他这屋里够暖和。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家的根据地,崇应彪对此没想法,有想法也没用,他一个人对上六个人,没胜算。
崇应鸾为了方便几个孩子交流感情,还花大价钱从皮草商手里买了好几大张虎皮找朝歌手艺最好的绣娘,将这几张草皮缝在一起。赤脚踩在上面毛茸茸的,舒服得很,崇应彪的屋子里,几个小孩身着单衣,赤脚打坐在地上。
“殷郊,你什么时候能再带我们去皇宫里面转转啊”
“等几天吧,等几天管的不严了,我就带你们去”
彼时苏妲己嘴里喊着姜王后,对,前几个月太子和大王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躲进殷家祠堂闭门不出,说什么要修身养性,要当神仙,疯疯癫癫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殷寿现在是大王,他的夫人自然而然也成了王后。临近年关殷寿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他有时候都要怀疑,是不是他那偏心眼的老爹带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哥哥躲进祠堂里躲清闲,还当神仙,怎么不说今日就飞升呢。
“殷郊哥哥,姜姨姨说你们几个上次进宫将膳房准备的饭吃光了之后,大王饿了一天,最后批奏折的时候差点晕过去”
“还有你们去祠堂偷吃贡品差点让人发现”
“以及”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全孝捂住了嘴,被捂住嘴的苏妲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六个哥哥,干嘛不让自己说啊,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啊。
“那什么太子啊,王宫咱们还是暂时先别去了吧”
鄂顺声音轻轻的响起,就怕打完牙祭他们几个就得进大牢,等着他爹来捞他了
“其实我父王没生气,他后来还让膳房多准备了挺多的吃食,但是咱们后来就没去过了”
“比干王叔说,供奉的贡品每日都会换的,咱们吃换下来的就行”
“崇应彪我今天能睡你屋里吗?”
姬发坐在崇应彪对面,怀里抱着一个姬发送给崇应彪的布偶,这是他最喜欢的,但是他送给了崇应彪,因为他老是见崇应彪不睡觉,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他问伯邑考
“哥,他为什么不睡觉啊”
“大概是想家吧”
想家?小小年纪的姬发心里没那么多想法,在他的认知里,崇应彪就是他的好朋友。好朋友想家,那自己应该怎么办,他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布偶,是自己最喜欢的,有了它自己就不怎么想家了,可以睡个好觉。他想把它送给崇应彪,希望崇应彪也睡个好觉。
“谁要你这丑东西啊”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崇应彪还是紧紧把这布偶抱在怀里
”为什么,你哥不是就在你旁边吗,怎么你害怕啊“
“因为你的屋子暖和啊”
“就是,彪子我也要和你一起睡”
“鄂顺在我也要在”
“彪子哥,他们都来那我也想来”
“妲己告诉母亲就说我今夜不回宫了”
“为什么,你们都在那我也要睡这里,彪子哥哥”
苏妲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崇应彪
“你们睡我屋子,那我睡哪”
殷郊和姬发一人搂他一边
“你睡那不行啊,睡我们两个中间也行啊”
殷郊这傻小子的话,忽然让自己想起一点上辈子的事情,殷郊这小子不是喜欢姬发嘛,姬发好像也喜欢这傻小子啊。睡他们两个中间,崇应彪一阵恶寒
“你们只能睡地上,别想上我的床”
“切,小气”
“彪子哥,我嘞”
苏妲己最擅长撒娇,她眨着那双大眼睛,盯着崇应彪看。
“你睡床上,我,我睡地上。但是你们几个离我远点,我不想和你们挨一块”
“崇应彪,不会是你晚上怕黑,怕被我们发现吧”
“你以为我是鄂顺啊,还怕黑”
“说你就说你,干嘛扯到我身上啊”
鄂顺紧紧扯着姜文焕的衣袖,将脸瞥到一处去,不想理他。崇应彪白了他一眼,你上辈子和姜文焕也没好到哪去,他要离他们也远点。就剩苏全孝坐地上看着他们,看了大半会,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彪子哥,那我能挨着你睡不”
“你家里给你定亲没”
“啊?”
忘记了这小子上辈子走的最早,也算是,唉
“你挨着我睡,但是不能晚上想家的时候偷偷抹眼泪,听见没有”
“好”
崇应鸾跟着伯邑考还有邓婵玉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那群小孩究竟在哪。最后他提议不如去他弟弟房间里看看吧,说不定人都在哪
“崇应彪屋里?不可能吧,那小子的脾气那么坏,那些小孩能跟他玩到一处去吗”
“邓婵玉你什么意思,你才脾气坏,我弟弟,哪里脾气坏了。他就是不爱跟人交流,我弟弟要是脾气坏,早就把他们都揍哭了。我看你脾气才是最坏的,老是偷摸欺负小彪,别以为我没看到啊”
“崇应鸾,瞎了你的眼了,我那是给他加练,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玩心眼的伪君子。难过你弟弟不喜欢你”
伯邑考看着崇应鸾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邓婵玉说不出话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别说了,还是先把孩子们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我弟弟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不可能的,我弟弟最喜欢我了”
邓婵玉看着哭的起劲的崇应鸾一阵无语,呸,还以为是说他伪君子难过的哭了,就知道不能用正常人的脑子去想这家伙!!!!
结果还真在崇应彪屋子里找见这群小孩,苏妲己一个人躺在崇应彪的床上,似乎是怕她翻身掉下来,还在地上靠近床边的位置铺了一层厚被子,崇应彪就在被子旁边躺着,他旁边是抱着他胳膊睡得正香的苏全孝,殷郊和姬发睡在中间,他们两个盖着一张被子,头抵着头,看不到的被子里面两个小家伙的手紧紧拉着。最边上躺的是鄂顺和姜文焕,小小的鄂顺枕着他的胳膊,睡得十分安详的。
崇应鸾一副你看吧,我弟弟可是很受欢迎的样子看着邓婵玉力求打破崇应彪在外的小霸王形象
邓婵玉没说话,就是挑了挑眉,还真没想到,讨人厌的崇应鸾,他弟弟竟然这么受欢迎啊。
“他们在这睡应该不会着凉吧”
伯邑考还是比较担心孩子们会不会受凉这个问题
“小彪的屋子可以说得上是朝歌最暖和的地方了,怎么可能会着凉”
崇应鸾一副无可是很舍得为我弟弟花钱的哦的表情,看着两个人。伯邑考觉得有些好笑,邓婵玉则是忍不住嘲笑他
“是吗,我可听说几位诸侯明日就会抵达朝歌,话说崇应鸾,你给崇应彪布置的屋子花的钱应该不少吧”
”什么,明天就到?该死,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为何跑的这么快啊”
“还能为什么,他来的时候将北伯侯府扫荡一空,这事几乎传遍了全北崇,明天下了朝,这崇应鸾肯定免不了他爹一顿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喜欢的给我扣1宝子们,太爱写这种养崽日常了。彪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感觉这篇哥的出场有点少唉,但是没关系,下一篇应该会多,老丈人对于哥很满意。哈哈哈哈鸟哥该阴暗爬行了。
彩蛋:伯邑考,你为何在我弟弟的床上!!!床是我买的,连被子都是我买的,你你你,啊!!!!
【考彪】 如果北崇伯侯献王兄 (二)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这条线有点小虐
崇应彪的话很轻,但听在苏全孝耳朵里,却像是一道炸雷,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什么?”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什么叫,给自己卖了。”
“就是,我去给姬发的哥哥做妃子去了。”崇应彪拍拍苏全孝的肩膀,“他自己要的我,肯定是很喜欢我。我好好哄着他,说不定不只是我们不用死了,连你父兄都有可能被赦免回来呢。”
苏全孝嘴唇颤抖,眼泪直接大颗大颗落下来,“你,你,我们不用你这么牺牲自己啊!”
崇应彪叹了口气,安抚...
*救赎向if线
*表面一身心眼子实际上憨憨彪和白切黑哥
*这条线有点小虐
崇应彪的话很轻,但听在苏全孝耳朵里,却像是一道炸雷,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什么?”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什么叫,给自己卖了。”
“就是,我去给姬发的哥哥做妃子去了。”崇应彪拍拍苏全孝的肩膀,“他自己要的我,肯定是很喜欢我。我好好哄着他,说不定不只是我们不用死了,连你父兄都有可能被赦免回来呢。”
苏全孝嘴唇颤抖,眼泪直接大颗大颗落下来,“你,你,我们不用你这么牺牲自己啊!”
崇应彪叹了口气,安抚他,“哥答应过你,要给你父兄平反的,说到做到。”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苏全孝哭的更凶了,崇应彪轻轻抱住他拍了拍,“阿孝,我们首先要活着,才能有尊严的活着。”
“嗯……”苏全孝点点头,崇应彪松开他,“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能经常和你见面,别让我担心。”
“好。”苏全孝擦干净眼泪,“哥,你也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崇应彪又拍拍他的肩,从后面出去,绕过几条小路,去主路坐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崇应彪很是疲惫,靠着软枕昏昏欲睡,忽然一个急停,他头撞到马车壁上,瞬间清醒过来。
正烦躁间,他听见驾车的宫人说,“东伯侯好,车上是王兄府上的崇妃。”
姜文焕目光复杂,盯着安静的车架许久,也不顾什么避讳,直接过去掀开了车帘。
清风浮动,点点阳光探进漆黑的车厢内,照亮了狭小的空间,和车厢内正襟危坐的青年。
里面崇应彪一身浅黄色宽袍,眸如漆墨,面色苍白,唇红如血,坐在车厢里面无表情,像个殡葬铺里扎出的纸人。
良久的沉默,姜文焕淡漠的开口,“身体可还康健。”
崇应彪眸子动了动,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切甚好,有劳东伯侯挂念。”
姜文焕垂眼看他,目光扫过他衣襟下的青紫和手腕上的指痕,忽然眉目松动,声音低下来,“崇应彪,我若是你,便会自行了断。”
崇应彪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无法再控制自己,指甲掐进肉里。他看了一会儿姜文焕,慢慢呼出一口气,“我生来卑贱,最是贪生怕死,注定和不会和东伯侯相同了。”
姜文焕没再说什么,他放下车帘,骑着马很快的离开了。待得四周安静了,崇应彪隔着车帘,冲着马车外的宫人轻声道,“回去吧。”
回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崇应彪老远看见主厅里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他猜测是近日北崇兵败的庆功宴,只是摆在伯邑考这里,多少有些意味不明了。
崇应彪绕过曲折的长廊,从成片的梅林里穿过,冬夜里暗香浮动,单薄的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
又过了一道拱门,即将回去自己院子的时候,隔着一道回廊,他和参宴的人遇上了。都是熟人,崇应彪脊背瞬间僵住,他垂头下拜,“殿下安。”
他没有听见让他起来的声音,却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他头顶,细细的打量。良久的寂静,似乎有人问他是谁,然后他听见伯邑考温和却淡薄的声音,“是府上的妾妃。”
崇应彪怔了怔,不知道怎么了,他心中莫名有些难受,又酸又涩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唾弃自己,不然还想听什么,这本就是实话。
“王兄让他先起来吧。”他听见一道担忧的声音,不用细想就知道是鄂顺。崇应彪还是没有抬头,直到伯邑考开口唤他起来,他才慢慢直起身子。
崇应彪身上有旧伤,只是保持一个姿势站了这一会儿,起身的时候就有些晃了。鄂顺担忧的往前走了半步,却又生生止住,慢慢退了回去。
“你先回去,我晚些过去看你。”伯邑考踏过回廊,解下披风披在他身上。他们离得很近,崇应彪闻到伯邑考身上有很淡的酒气,笼在一片梅花香里,有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甜腻。
而不远处,那些来参宴的伯侯和世子皆神色各异的看过来,愤怒,不解,怜悯,嘲讽什么都有,像一张张诡异而木然的面具。
他要忍。压抑住心间的悲愤和屈辱,崇应彪轻轻垂下头,“是。那,臣妾就告退了。”
他逃也似的快步离开,后面不知谁说了句北崇人一向野蛮不规矩,伯邑考冷了脸,瞥了那人一眼,“他如何,不是你们能说的。”
晚间伯邑考果然来了。冬日屋子里燃着炭火,有些闷热。崇应彪陷在锦缎苏绣里,被伯邑考压在身下,一时间竟说不清是无力起身还是不想挣扎。
也许是恍惚之间想起了少年事,崇应彪一时间有些失神。他想起来那个冰冷的夜晚,他坐在帐子后面,看伯邑考和姬发说话。后来呢?他似乎看见了他,然后笑着给了他一块麦饼。
他大概是不会记得了吧。崇应彪自嘲笑笑,仰起颈子任由他亲吻。双腿被他搭在腰间,崇应彪瑟缩了一下,到现在他还是改不了这种下意识的反应,结果就是被掐着腰又拖了回来。
他溢出破碎的气音呜咽,墨色的长发在锦缎上蜿蜒晕开,身体上渐渐浮现出动人的潮红。
伯邑考垂着眼看他,觉得他这种隐忍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更加引人怜惜。
但他想要给予的怜惜关爱绝不掺杂任何同情或是怜悯,伯邑考最清楚自己心心念念数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雏鹰被折断翅膀囚于木笼,总有一天,哪怕是要经历羽翅尽折重新生长的痛苦,鹰总归是鹰,必将属于广阔宽远的天空。
他俯身吻上了崇应彪的眉心正中,亲密又虔诚。他要给予他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那些无能为力的岁月再也不会重现了,他已经有了足够强盛的力量,足以将心爱的人保护起来了。
夜深了,伯邑考终于在崇应彪一声声求饶中放过了他。崇应彪被他抱在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他道,“听说,你今日出门遇见姜文焕了。”
崇应彪顿了一下,还在思索答案的时候,搭在后背的那双手顺着他的脊梁游走,落在了腰窝上,“待在我身边很委屈,是吗。”
烛火轻轻闪动了一下,崇应彪抬头,跌进伯邑考幽深的黑眸里,紧张的浑身发冷脊背战栗。
“不委屈。”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所有物一样的存在,纵使喉间泛酸,也还是笑着回话,“殿下待我这般好,我怎么可能委屈。”
伯邑考也笑了,翻身将他压紧,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前朝马上就要起风雨了。”
崇应彪好似从他平淡的面容中发觉到一丝冰冷的气息,只是来不及多想,就被他粗暴的动作打断。
他抓过了他的一只手压去身前,手心贴着手背的十指交握,崇应彪塌着腰溢出一声喑哑的呻吟,沁了水汽的眼里映出他们交错紧扣的手指和那一小片被紧紧攥住的浅黄床单。
崇应彪不知道这一刻伯邑考等了快五年,但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心机很深。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性子,骨头硬,身子软,教他食髓知味,他很快就会离不开伯邑考。他大概是,想要潜移默化的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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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是纯虐向脑洞,和欢脱的正文不太一样。
哥:外面很危险,我保护你!
彪:他想要温水煮青蛙,真心机!
【考彪】 (二十四) “大王终于下定决心要赐死应美人了!”
*做妖怪第九天
鄂顺踏入办公区时,不禁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昨天探望完崇应彪回来后就着了风寒,也不知谁在惦记他,打了半宿喷嚏,今早来办公都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
“鄂大人,出大事了啊!”一进门,还未坐定,几个同僚的人就围了上来。鄂顺捏了捏发红的鼻子,问道,“怎么了?”
一个同僚强忍住上扬的唇角,悄声道,“昨夜宫里那妖孽……咳,就是应美人化形了,据说迷惑并劫持王兄想要跑路,大王气的拔剑就要当场诛杀那妖孽,后来被那个隐士高人杨先生拦下了。”
鄂顺抽了抽嘴角,另一个同僚就道,“今早宫里传出消息,大王终于下定决心要...
*做妖怪第九天
鄂顺踏入办公区时,不禁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昨天探望完崇应彪回来后就着了风寒,也不知谁在惦记他,打了半宿喷嚏,今早来办公都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
“鄂大人,出大事了啊!”一进门,还未坐定,几个同僚的人就围了上来。鄂顺捏了捏发红的鼻子,问道,“怎么了?”
一个同僚强忍住上扬的唇角,悄声道,“昨夜宫里那妖孽……咳,就是应美人化形了,据说迷惑并劫持王兄想要跑路,大王气的拔剑就要当场诛杀那妖孽,后来被那个隐士高人杨先生拦下了。”
鄂顺抽了抽嘴角,另一个同僚就道,“今早宫里传出消息,大王终于下定决心要赐死应美人了!要我说这事儿连大王的父亲老伯侯都惊动了,大王早做决断也是好事。”
旁边同僚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本来我等今日是打算撞柱死谏一番的,无奈今日出了这等意外,倒教我们找不到机会开口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聊的热火朝天,侧头见鄂顺不说话,左侧同僚便拍了拍鄂顺肩膀安抚道,“我等都晓得鄂大人和前夫情深似海,自打应美人被纳入后宫就一直茶饭不思。但如今苍天有眼……额,事已至此,鄂大人也该放下前尘,展望新生活了!”
鄂顺如坠云雾地的“啊”了一声,旁边有一个同僚感慨道,“可叹大王难得这般喜欢过一个人,应美人可是大王纳的第一个妃子啊……不过涉及江山社稷,大王还是拎的清的,大不了给轰轰烈烈办一场体面的葬礼,也算不辜负夫妻一场了。”
那边的同僚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哎呀,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大王纵享四海,总能再遇上一个喜欢的。”
这厢就如何办轰轰烈烈的葬礼和要不要过几天再提议给大王选妃议论个不停,已经聊跑题了,那厢鄂顺则是飞快退出人群,急匆匆往宫里赶。崇应彪这是又作什么死了,怎么突然就说要赐死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真是急死人了!
知道姬昌要见他,崇应彪很是忐忑。主要是他今早和伯邑考亲热的时候,姬发这个混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嗷嗷喊了两嗓子,拔出剑就对他喊打喊杀。
当然了,这事儿也是他做得不讲究,但是姬发说话也过分,什么叫“亏我那么信任你,结果你真的是个迷惑人心的妖孽,今天谁也别拦着我替天行道”,他怎么就迷惑人心了,明明是……崇应彪耳尖泛了点红,嘟囔道,“明明是,明明是伯邑考那家伙,迷惑的我……”
他深吸一口气,敲门进了姬昌暂住的宫殿。正值用膳时分,崇应彪一进大殿,就嗅到一股浓浓的食物香味,他回头问引路的宫人,“老伯侯在用早膳,我要不要暂时退避一会儿?”
“应美人!”殿里的宫人早知道他要来,迎出来行礼,“老伯侯请您一同用膳。”
行吧。崇应彪昨晚没睡好,早饭还没来得及吃,现在正好饿了。他随着宫人绕过屏风,姬昌正坐在雕花圆桌边,见了他来,微笑着点点头,“来了,坐吧。”
崇应彪行过礼便轻轻坐下,刚落座,面前就被放了一碗粥。因为是姬昌亲手盛好递给他的,崇应彪连忙双手接过。
“你这手以前是不是被冻伤过?”姬昌忽而问了一句,崇应彪一愣,颇为诧异的抬起头。这还没到冬天,他的冻疮没复发,姬昌居然能一眼就看出来。
“你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看看手。”他一面说一面给他夹了一块麦饼。崇应彪连称不敢,接过麦饼慢慢吃了起来。
待用完早饭,姬昌拉过崇应彪的手仔细看了看,招呼宫人去拿药膏,然后就要亲手给崇应彪上药。
崇应彪受宠若惊,“我,我自己涂就可以了……”
姬昌反倒是笑了起来,“客气什么,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崇应彪尴尬的垂下头,姬昌便感慨道,“立朝靠的是君主威信。”
“我知道。”崇应彪很明白,在江山社稷面前,任何事都要让路,出不得一点岔子。而他,便是这个横在其中的“岔子”,他清楚姬昌今日找他,是意在警告他,如果他还存活在这世上一天,不止会影响伯邑考的名声,连姬发都会颜面尽失。
“你知道就好。”姬昌满意的点点头,“如果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舍弃你的性命,那些曾经用生命追随姬发的小家伙儿们就会寒心,这对于刚刚登基的姬发并不是一件好事。”
“啊?”崇应彪愣住了,姬昌将他的手涂满了药膏,找了纱布裹着,然后留出一部分打了个结挂在了崇应彪脖子上。
“所以要委屈你,去外面避避风头。”姬昌微笑着拍了拍他,崇应彪眼眶一红,对着姬昌深深一拜,“多谢您。”
姬昌没留他,直接就让他回去收拾收拾行李。
崇应彪出了门,守在门口的姜文焕见他双手都缠满了纱布,吓得魂飞天外,指着他道,“你,你是不是又嘴贱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虎狼之词了!老伯侯这么慈和一个人,居然都给你上夹棍了!”
崇应彪翻了个白眼,“这是老伯侯心疼我手上有冻疮,给我涂的药。”
姜文焕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要是连老伯侯都看不惯崇应彪要砍了他,就算是有伯邑考求情,崇应彪这条小命也难保。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葬礼?特别风光。”
崇应彪沉默了下来,姜文焕咳嗽了一下,“那什么,按常理说,一般没有人会参加自己的葬礼的,你真的不好奇?”
“行吧。”崇应彪无语的叹了口气,抬步朝着奉天阁而去。奉天阁已经挂了白幡,正中间一个漆黑的棺材,排位上写着“美人崇氏之位”。
崇应彪觉得稀奇,踮着脚看了一会儿,问姜文焕,“那棺材里是什么?”
“啊,那是我们昨天晚上抓的蛾子。”姜文焕摸了摸鼻子,“本来想抓个漂亮点的蝴蝶的,寻思着比较符合你身份。但这大冷天的也找不到,就随便抓了一只意思意思。”
崇应彪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不是都知道我没死吗,他们至于哭这么惨吗?”
应美人的灵位前跪着崇应鸾和鄂顺,哭的一个比一个惨。
“哦,因为你死了,你的兵权再让鄂顺管着就不合适了,今早众大臣提议将兵权交还给崇大哥,姬发同意了。”姜文焕叹了口气,“鄂顺觉得自己的事业中道崩殂,崇大哥觉得自己的工作加量翻倍,他们都特别难过。”
崇应彪又沉默了。过了一会,身侧一道疑惑中参杂着惊恐的声音响起,“你被人上夹棍了吗?你不是去拜见老伯侯了吗!”
见殷郊好奇的望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崇应彪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光,“对没错,下次就轮到你。”
——————————
彪子:呵,吓死你。
郊:太可怕了,发发救命!
发:啊啊啊!我要杀了这个妖孽!
哥:住手,这是你嫂嫂!
顺子:呜呜呜,我的兵权,我的事业!
鸟哥:呜呜呜,我不想卷了,谁来救救我!
【彪子重生记16 彪子✘小孝】
(今天跟着狐基米一起看VCR。)
(文笔有限,不喜欢不能骂我哦)
————————————————————
用来解开封印的鲜血一倒下去,崇应彪就感觉天崩地裂,同时有种他无法相抗的力量冲击到他了身上。
他本来身子还受着伤,又挨了这么一下,霎时就晕了过去。
……
崇应彪是被一只白狐舔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到有只白狐在舔他身上的伤口,而那些被舔舐过的伤口在瞬间愈合了。
他有点惊讶。
但想到上辈子那只狐狸的神通,也就见怪不怪了。
眼见自己身上的伤尽数消失了,他心里也高兴,至少,苏全孝见了好全的自己就不会哭鼻子了吧。
就是又得麻烦鄂顺和姜文焕给伤口上妆了。
白狐给他疗完伤,......
(今天跟着狐基米一起看VCR。)
(文笔有限,不喜欢不能骂我哦)
————————————————————
用来解开封印的鲜血一倒下去,崇应彪就感觉天崩地裂,同时有种他无法相抗的力量冲击到他了身上。
他本来身子还受着伤,又挨了这么一下,霎时就晕了过去。
……
崇应彪是被一只白狐舔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到有只白狐在舔他身上的伤口,而那些被舔舐过的伤口在瞬间愈合了。
他有点惊讶。
但想到上辈子那只狐狸的神通,也就见怪不怪了。
眼见自己身上的伤尽数消失了,他心里也高兴,至少,苏全孝见了好全的自己就不会哭鼻子了吧。
就是又得麻烦鄂顺和姜文焕给伤口上妆了。
白狐给他疗完伤,崇应彪便坐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自觉好全了,于是冲狐狸道“谢了啊,小狐狸。”
“你不是他!”那狐狸却突然发声。
这可实打实吓了崇应彪一跳。
毕竟上一世的狐狸顶着张人皮,会说话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眼前这只是只狐狸,突然口吐人言,还是,有那么一点惊悚的。
但崇应彪这孩子打小接受能力就好,立刻就接受了眼前这只狐狸是会说话的这件事。
“谁啊?”崇应彪不解。
“你不是救我的人,但是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啊,哦,好的,好的。”崇应彪觉得这狐狸真是太不简单了。
“那你,见他做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崇应彪觉得自己被一只狐狸翻了白眼。
“他救了我,我自然是要报恩啊!”
“原来是只会报恩的狐狸。”崇应彪喃喃。
但他还是有点不解“成汤先祖将你封印在此数百年,就算他的后人救了你,你为什么不恨,反而还要报恩?”
……
狐狸觉得这个人类脑子不好。
还爱问蠢问题。
崇应彪觉得这只狐狸今天第二次冲他翻白眼了。
“封印我的人是成汤,救我的人是救我的人,我该恨的人是成汤,恨别人做什么?”
“我们狐狸可不像你们人类一样复杂。恩人就是恩人,是一定要报恩的。”
“你带我去找他。”
来不及跟苏全孝告别,崇应彪只留给守城门的人一句话就带着小狐狸匆匆回了朝歌。
那边苏全孝飞奔到家中,拿着离开家时父亲给的信物一路无阻直冲到冀州侯府邸。
彼时苏护正在书房带着苏全忠商量政事。
苏全孝进府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苏妲己。
虽然将近七年没见过这个妹妹,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称的上天下第一美人的妲己站在树下系着什么。
苏全孝叫“妲己!妲己!”
苏妲己转身就看到一个人冲自己跑了过来。
虽然那人穿着普通破烂,满脸都是行了远路的疲惫之态,但妲己一看到那信物就认出了他。
“二哥!”她又惊又喜。
不待她再说话,苏全孝急忙问“是我小妹,别的事情先不急我们日后再说我先问你父亲和大哥在哪里?”
苏妲己被一长串话砸蒙了,反应过来后急忙领他去了书房。
“父亲,大哥!”苏全孝见了人就哭着拜倒在地。
苏护和苏全忠近来一直在谋划反商之事,为大局计,不得不舍了在朝歌的苏全孝,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这个儿子活着回来,一时间也是又惊又喜。
早有人通报了侯爷夫人,向来优雅端庄的妇人不顾形象匆匆赶到书房,一家四口抱头痛哭了一场。
苏全孝惦记着城外的崇应彪,强压下一切情绪跟父亲说带了人来,且那人受了伤要赶紧接进来养伤。
苏护听说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忙不迭拨了随从去接,苏全孝心中着急,也跟着去了。
等到了城门口,早不见什么崇应彪,急得苏全孝抓住守门的就问“那个人,去哪里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
守卫看到他身边苏护的亲卫,又联系崇应彪临走前说的话,早猜出来此人的身份,恭敬道“二公子,您的朋友已经离开了。他走前,要我交代您一句话。”
“苏全孝,留在冀州,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完,在那之后,我们会再相见的。”
苏全孝怔怔的,这才开始细想来时路上崇应彪一句一句的交代。
他本来以为,此次,崇应彪会跟他一起离开朝歌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回到吃人的朝歌。
苏全孝弃了马,一个人缓缓往回走。
冀州天冷,等他走回府上时,哭过的泪痕被风吹干,像刀子一样割人。
“苏全孝,以后不要再哭了。”
崇应彪带着狐狸日夜兼程,终于在休沐结束之前回到了朝歌的质子营。
姬发等人第一时间聚集到了他身边。
小狐狸一见了殷郊就很激动,嗖的从崇应彪怀里跳出来扒上了殷郊的大腿。
殷郊眼见崇应彪故事里的白狐真的出现了,一时间心情复杂,但见那白狐很亲昵地蹭他,他便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
手上有昨日练骑射时留下的伤口,冷不丁被那狐狸舔了一下,殷郊惊恐地发现自己昨日留下的伤口迅速愈合了。
“你,你你……”他指着狐狸有些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狐狸却先开了口。
“你想知道,你的朋友崇应彪曾经跟你们说的那些事的真假。”
“我可以帮你~”
除了崇应彪,在场几人被这狐狸吓得哆嗦一下。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真见了一只狐狸就在自己跟前说话,大家都是又惊又怕。
殷郊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狐狸直接说出了他最近心里最大的渴望。
其实看到小狐狸就知道崇应彪所言非虚了。
他想说不必了。
可是崇应彪却说“怎么帮?”
小狐狸转了转眼珠,要几个人按照自己的安排坐成一个圆圈。
然后它施了个法术,一道白光就绕在了崇应彪的营帐之上。
好了,小狐狸说。把你们的手牵起来吧。
崇应彪抖了一下,他好像猜出来这只狐狸想做什么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小会,崇应彪主动牵上了姬发的手,姬发过去是姜文焕,鄂顺,殷郊,然后又是崇应彪。
姬发一瞬间失神,没想到第一次牵崇应彪的手,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可是他的手好冷,冷的让人害怕,他的脸色也不好,差的好像马上就会死过去。
姬发握紧了些崇应彪的手,用眼神示意“你没事吧。”
崇应彪虚虚地摇了摇头。
“崇应彪,你开始回忆吧。”
崇应彪第一次觉得这只狐狸的声音有点可怕。
几个人都盯着崇应彪,他嗯了一声,大家都闭上了眼。
崇应彪是从冀州城下那场大雪开始回忆起的。
于是姬发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殷寿拍着苏全孝的肩膀道“那个人不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你要做我最勇敢的儿子。”
然后苏全孝泪流满面着大喝一声“父亲,我去了!”
大雪漫天。
姬发感觉自己看到的画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同时崇应彪重重地瑟缩了一下。
崇应彪感觉自己心疼的要命,但他强撑着继续,于是龙德殿上的变故,殷寿的即位,天象的警示,封神榜的面世,一幕幕画面出现在众人脑中。
“即日起,请四大伯侯入朝歌城觐见。”崇应彪的回忆到这里时,画面又开始了剧烈的抖动,同时牵着崇应彪手的殷郊和姬发感受到了崇应彪不受控制的颤抖,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样一副景象。
“去,站到你们的父亲面前……”
“谁能杀了自己的父亲,谁就可取而代之……”
“父亲……”
“好!崇应彪,你现在就是北伯侯!”
“你要……活下去……”
“笨蛋,动手啊!”
“我的儿!”
“姬发,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画面消失了。几人忙睁开眼,却见崇应彪呕出一口鲜血。
“崇应彪!”
“对不起,我,我……”
小狐狸很坏,崇应彪回忆不下去了,它却主动将崇应彪的回忆强行塞进已经怔住,神态各异的四人脑中。
鄂顺早已泪流满面,姜文焕脸上却已带着明显的,无论如何也藏不起来的恨,只有姬发和殷郊似是被那画面冲击到了,他们的手还虚扶着崇应彪,嘴里还喃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狐狸究竟是野兽,它能感觉到崇应彪的这些回忆让眼前的五个人都很痛苦,这些痛苦让小狐狸快意。
于是几个人被迫闭上了眼。
院中,是姜王妃的尸体吗?
姬昌被打入大牢,伯邑考前来朝歌,大殿上彻夜疯狂,伯邑考被施以醢刑,又被做成肉饼哄骗姬昌吃下。
比干身死,殷郊下狱,姬发提着的假头一步步踏上高阶。
“殷寿——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殷郊的叫喊太过凄厉,吓得回忆中的四人都重重地哆嗦了一下。
然后是瓦罐破碎,崇应彪砍下了殷郊的头。
有一箭来,射上了崇应彪的左眼。
姬发出逃,殷寿身死。
四个人都在崇应彪脸上看到了陌生的喜悦“大王已死!现在都听我北伯侯的!”
可是北伯侯却又纵马朝着姬发追去,在黄河边生死搏斗。
终于,姬发一剑插在崇应彪心口。
崇应彪笑了,这次是真心的。
回忆结束了。
姬发跪倒在地,悲伤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红着眼自虐般回想刚刚的回忆。
父亲的刑,哥哥的死,以及,违背人伦的,父食子肉。
“啊——”他大吼出声。
一把抓住崇应彪的衣领就给了他一拳,好像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他不停地揍着崇应彪“为什么,为什么不留在朝歌当你的北伯侯,为什么要追我,为什么要死在我手里。”
“崇应彪,我们近战我从来没赢过,你为什么这样算计我。”
崇应彪没有还手,也没有旁的人来拉架。
只有小狐狸饶有兴趣地盯着两个人类。
姬发终于崩溃地哭出了声。
那哭声太大,惊起了殷郊与其余两人。
殷郊的手搭在姬发肩上,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他拔出鬼侯剑气势汹汹往外走去“我要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没有人拦着他,崇应彪挣扎着要起身“殷郊!”
小狐狸却一屁股坐到他怀里示意他不要动。
原来帐篷早被狐狸设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没有小狐狸的允许,自然也出不去。
殷郊碰了壁,扔下鬼侯剑也大哭出声“母亲!”
姜文焕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头,两个人的眼泪混在一起,殷郊听到姜文焕狠狠地说“我们一起,给姑母报仇!”
那一天最开心的人该是小狐狸。
它眼见着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抱在一起哭了个昏天黑地,笑得有些吓人“哈哈哈哈,人类真是太好玩了!”
——————————
(小狐狸是友军,它就是纯坏,兽性未泯,报恩是真的,喜欢看人痛苦也是真的[doge])
【考彪】 (二十三) 一拜天地
*做妖怪第八天
崇应鸾舌战群臣这件事姬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主要是这几日无数文臣写折子骂他,说他专宠妖孽,时常带至宣政殿日夜相伴,俨然有前朝纣王风范。
这可不是什么好比喻,但崇应彪头上长须须大家都看见了,没办法抵赖,姬发面对朝臣的指指点点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次崇应鸾一个人骂遍全场,姬发只觉得身心舒畅,恨不得当场给他鼓掌。但他又心情复杂,因为如何处置崇应彪真的是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后来实在想不出来,就先宣布退朝,然后准许崇应鸾去摘星楼看望弟弟。
崇应鸾大包小裹进了摘星楼,一进去看见崇应彪头顶蝶须摇摇晃晃就顿住了。一向...
*做妖怪第八天
崇应鸾舌战群臣这件事姬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主要是这几日无数文臣写折子骂他,说他专宠妖孽,时常带至宣政殿日夜相伴,俨然有前朝纣王风范。
这可不是什么好比喻,但崇应彪头上长须须大家都看见了,没办法抵赖,姬发面对朝臣的指指点点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次崇应鸾一个人骂遍全场,姬发只觉得身心舒畅,恨不得当场给他鼓掌。但他又心情复杂,因为如何处置崇应彪真的是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后来实在想不出来,就先宣布退朝,然后准许崇应鸾去摘星楼看望弟弟。
崇应鸾大包小裹进了摘星楼,一进去看见崇应彪头顶蝶须摇摇晃晃就顿住了。一向能言善语的现任北伯侯张了张嘴,“你真是我弟弟吧。”
“不是。”崇应彪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我是蛾子精。”
崇应鸾却是乐了,几步坐去他床边拍他肩膀,“看这说话语气就如假包换,老弟你可吓死我了!”
“你轻点,我受伤呢!”崇应彪嫌弃的避开他的手,崇应鸾也不恼,乐呵呵道,“你还是这么爱生气,平时一定不少上火吧,要多喝绿豆汤,不然掉头发!”
崇应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抬头看见崇应鸾戏谑的目光,气的又翻了个白眼,“你来干嘛,好好当你北伯侯得了。”
“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北伯侯?”崇应鸾也翻了个白眼,“当初我和你怎么说的,老老实实留在北崇,别掺合那些事儿,你就不听,非要建功立业,这下好了,你入宫当嫔妃天天被人睡,我被赶鸭子上架当北伯侯天天睡不好,你一个人坑了两个!”
崇应彪哼哼唧唧没说话,崇应鸾叹了口气,“这事儿你放心,有哥呢。大不了咱俩一起去东海,我来之前和全忠大哥都说好了,让他给我留块儿地,到时候咱盖三间大瓦房,天天炖猪肉血肠吃!”
“瞧你这点出息。”崇应彪这才有了一点笑意,崇应鸾顿时松了口气,轻轻锤了他一拳,“我看姬发那样子,应该是不能真杀了你,等着晚点我再去和他说一说,哥偷摸带你回北崇去。到时候抛头露面的事我去,处理文书你去,反正咱俩长得一模一样,小心点谁也看不出来。”
“崇应鸾你做个人吧,我都这样儿了你还让我替你办公!”崇应彪气的直接坐起身,“你有没有良心啊!”
崇应彪一边说一边咳嗽,崇应鸾连忙摆手道歉,等他平复下来,又开始贱兮兮的八卦,“说认真的,姬发对你好不好?其实一开始我听说你入宫了还挺放心的,之前我听弟妹……额,前弟妹,额……那个什么,那个鄂顺世子说过,你平日在家中过得甚是清贫。现在你摘星楼都住上了,看上去……嗯,也还好吧,所以你还想不想留下?”
崇应彪幽幽叹了口气,“姬发对我不好,王兄对我倒是挺好的。”
他撑脸看着崇应鸾忽然发僵的脊背,脸上不自觉泛起一抹笑意,“怎么了?”
“没事,我回去就选一个离咱爹远点的好墓地。”崇应鸾捂住脸,精气神肉眼可见地抑郁下来,“你啊你,胆子真大。”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崇应彪低低笑起来,被崇应鸾又锤了一拳,“睡你的觉吧。”
今夜明月高悬,伯邑考牵着马走在小路上,手里半壶冷酒,寥落得不像个君子,倒像个失意人。
崇应彪的意思很明白,在北华山上的时候,他妖怪的形态已经被人看见了,为了武王的名声,为了天下的稳定,他只能背负妖孽的身份死去。
不可能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因为朝中刚刚稳定,天下还有动荡。可他做不到看着崇应彪去死,他突然不想做什么圣人了,他就做他自己……
冷酒已尽,他站在荷花池旁边,手边的马儿脖颈上铃声铮铮,回头时,马儿已经兀自跑去旁边树林去了。
怪事,这马一向乖巧。伯邑考抬步往树林那边去,踏上一片草地,顺着月光与马蹄印一路前行,终于找到了他的雪龙驹。
雪龙驹正同一匹漆黑光亮的马交颈互蹭,像是一见钟情。黑马上挂着银鞍,连马鬃都被编成了一条条细长的辫子,显然是有主人的。
伯邑考看向草地边坐着的马主人,“好巧。”
月光刚好穿过云层打下来,黑马在原地挪开了些许,露出了身后的白衣青年。崇应彪带着笑回望伯邑考,将手边的酒囊丢了过去,“王兄酒量如何?北崇的烧刀子,必不让你失望。”
“那就多谢阿应款待了。”伯邑考掂了掂手里的烧刀子,坐去崇应彪身边,和他碰了一下酒囊,皆仰头饮了一大口。
“我记得早年在朝歌为质那会儿,经常来这里喝酒。”崇应彪说这话时, 眼底颇有些桀骜的神色,“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建功立业,衣锦还乡。那时候,谁能想到现在啊!”
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总是让人怀念,伯邑考一时也有些感慨,“是啊,谁能想到现在呢。”
崇应彪饮下一口烈酒, 站起来时,衣角飘飞恍若蝴蝶一般,他微微抬起下巴,“如果我真的是蝴蝶就好了,自由自在的,想飞去什么地方就飞去什么地方,想落在什么地方就落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真的是蝴蝶,他是不是就可以肆意的落在伯邑考身上了。崇应彪目光悠长,望向天边。
伯邑考没说话,他也望向天边,约见天色即将破晓,微笑道,“在西歧有这么一个说法,只要面朝日出的方向许愿,心愿便能得成,你要不要试一试?”
崇应彪侧头看他,“你和我一起吗。”
“当然。”伯邑考走去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他们一起面朝东方,只见东方一轮红日跃入眼帘,二人弯身下拜。
崇应彪骄傲地挑起唇角,“上苍共见,我同王兄的心愿必定顺遂。”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伯邑考转身,紧盯着他的眼睛。崇应彪笑了一下,抓住他的衣领,触上对方温热的嘴唇。
什么体面周全,什么君子风度,在这个微凉的早上几乎丢了个干净。他们滚在草地上,衣衫沾满了露水,崇应彪咬了一口伯邑考的嘴唇,“我当然知道你想要什么。”
——————————
全忠大哥:各位,我只是个普通的罪臣,我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崇大哥:好弟弟,你随我回家帮我写作业吧,我受不了007了!
彪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所谓的日夜相伴其实是姬发强迫彪子给他批奏折啦,当然最后都会变成哥去帮彪子。
【考彪】 (二十二) “他这话没人会信吧。”
*做妖怪第七天
天已经亮了,姬发批完最后一本折子,回头看了一眼账内,喊来宫人,“去服侍应美人起床换衣吧。”
宫人应是,接着一个将领来报,“方才东伯侯的暗探飞鸽传书过来,说北华山南部有人马夜行的痕迹。”
“哦?”姬发瞥了一眼将领,放下笔道,“带两千人马去,匪首恐怕身份不简单, 务必活捉。”
将领犹豫了一下,“可如此一来,大王在这北华山上岂不守卫薄弱?”
姬发摇摇头,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不将水搅浑,岂能钓得到大鱼?”
“那……末将得令。”将领只好领命而去...
*做妖怪第七天
天已经亮了,姬发批完最后一本折子,回头看了一眼账内,喊来宫人,“去服侍应美人起床换衣吧。”
宫人应是,接着一个将领来报,“方才东伯侯的暗探飞鸽传书过来,说北华山南部有人马夜行的痕迹。”
“哦?”姬发瞥了一眼将领,放下笔道,“带两千人马去,匪首恐怕身份不简单, 务必活捉。”
将领犹豫了一下,“可如此一来,大王在这北华山上岂不守卫薄弱?”
姬发摇摇头,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不将水搅浑,岂能钓得到大鱼?”
“那……末将得令。”将领只好领命而去,紧接着屏风后穿来玉珏碰撞声音,殷郊身着吉服慢慢走来,把手搭在姬发深处的掌心上,“走吧。”
姬发呼吸停了一下,握紧那只手,露出欣喜笑意,“嗯。”
从北华山脚一路往上接受万民朝拜,姬发耳朵里听着臣民夸赞他们般配的话,心中不怎么舒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变得平稳,“此事了结之后,你想去哪儿?你我只在朝歌走过,还未去过别处,陌生的地方总会危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殷郊将手抽了回去,侧身站去一边拿起酒杯割开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然后看向姬发,脸上又出现了熟悉的克制,“都是成年人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这个天下在你手里被治理的很好,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属实不适合再留下了。”
姬发本能地想反口否认,但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好像一直都很懂事。姬发也割开手指,在酒中滴了鲜血。
前朝战乱的阴影还留在殷郊心里,迫使他必须本能地去思考“大局”。做圣人,要知大局,不能以私欲为先。他好怕自己一个任性,带走一个明主,后果便是山河涂炭,苍生流离。
“姬发,你要做纵横捭阖之主,荡先代之遗祸,让万民不再飘零。”殷郊恭恭敬敬端着酒杯跪在先祖位前,俯身祭酒。
姬发亦是如此,他以头触地,许下心愿,“愿生年有尽时,卿与山河两不负。”
二人起身,祭司用火把点燃祭祀所用白茅。光焰像是流入了水渠的水一般,在那草铺满的祭台上缓缓开始流淌。
殷郊侧头去看,见姬发的侧颜被火光烙上了一圈朦胧的金边。他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然后迅速扭转视线,继续盯着正在流淌起火光的祭台。
火焰渐渐熄灭,余烬现露出一个“吉”字,周围大臣纷纷跪地,口中高呼“天佑大周”。
仪式顺利结束,殷郊松了口气。正待转身,余光瞥见刀光轻闪,连忙抓住姬发往身后一拉。
殷郊手臂被划了道口子,但却争取到了时间,姬发抬腿踹去,给那刺客踹出去老远。
刺客行刺失败,目眦欲裂,宛如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瞪着姬发。姬发看清楚刺客的面容却是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孙封将军,黄河战场一别已有一年不见,将军竟憔悴了许多,还这般亲身前来行刺,想必过的并不如意吧。”
孙封冷笑一声,“姬发小儿,你也不遑多让,当年你我自黄昏战至天明,生生累死三匹马,那般豪气,如今竟也学那昏君做派了!”
他说着便低低笑起来,“换了个赝品糊弄祖宗,你还真是好意思啊。怎么,不敢带着那个妖孽给祖宗看吗!”
姬发眉心一跳,下一瞬便看见一个白衣少女给一个男人丢在了地上。崇应彪软软侧趴在地上,许是因为虚弱无力的缘故,露出的半张脸多了几分柔和。而他的头上,探出来一对蝶须,一呼一吸间轻轻颤抖。
姬发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这是崇应彪?他下意识地往前行了一步,抬手想要扶起崇应彪,却被他避开了。
崇应彪头痛欲裂,伸出手拄在地上,借力撑起身体坐起身来。他见姬发过来,摸索着往后挪了一步。
“臣妾欺瞒大王,愿领死罪。”他喘了几口气,脸上露出些笑意,朝着还想要过来的姬发小幅度摇了摇头。
姬发手指根根收紧,举起剑。他喉结滚了滚,适才想要说出口的安抚之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王小心。”闪着银光的三尖刀如流星赶月般飞来,直接将翠翠钉在了树上。翠翠惨叫一声,头顶冒出蝶须,身后也隐隐出现翅膀,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姬发这个时候也趁机让人砍杀了孙封,再抬头的时候,那三尖刀已经横在了崇应彪的脖子上。
“杨先生!请等等!”伯邑考匆匆跑过来,抬手下拜,“此人妖化乃是意外,还请杨先生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杨戬眸中染上了一丝复杂,抬手收回三尖刀。
“王兄,别……”崇应彪本是闭着眼等死的,听见伯邑考替他求情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就见他慢慢蹲下身,将他抱了起来。
崇应彪垂了垂头,手指顿了顿,终于捏紧了他的衣襟。他不明白,伯邑考为什么要来救他,若是不来,他会什么事都没有。
“别怕,有我在。”伯邑考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崇应彪心中思绪纷涌,眉头死死蹙紧,想要开口,却因为没了力气,渐渐没了意识。
天没亮,武王新纳的宫妃崇氏原来是个蛾子精这件事传遍了朝歌。不知有多少人漏夜起身, 提前写好了批判姬发沉迷妖孽美色的奏本。但隐约间, 又觉得怪异,毕竟当今天子绝非荒唐的前朝帝王,相反战功卓著,内政通明, 不像是会被妖孽迷惑的样子。
京中九成官员都没睡着, 翻来覆去想不通,就等着武王回朝。待到了姬发回京那日,一大批官员已经穿戴好官袍,围在宫门外就等他回来直接议事了。
议事的时候,崇应彪正躺在床上养伤,左边姜文焕感慨道,“你这回闹出的事不小,你那个哥都来了,搁大殿里和一堆朝臣对骂,愣是没输。我说你们老崇家这嘴皮子是不是祖传的啊,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溜!”
崇应彪撇撇嘴,“他都说什么了?”
右边苏全孝便兴奋道,“崇大哥找来了当初给你接生的产婆,说你降生后天有异像,北崇多年风调雨顺皆是你之功,你如今身有异象也是祭天时祖宗赐福,乃是祥瑞化身,不可斩杀!”
崇应彪愣住了,苏全孝没注意他无语的表情,继续手舞足蹈的说,“崇大哥说你从小就心慈手软柔弱善良,这次祭天途中英勇护驾,如今还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这样忠心赤胆的人怎么会是害人的妖孽呢!”
崇应彪抽了抽嘴角,“他这话没人会信吧。”
苏全孝点头,“是没人信啊,所以他才给大臣们都骂了。”
——————————
姬发:家人们谁懂啊,我怎么敢带着我嫂子来给祖宗看啊,这得是我哥带过来啊!
崇大哥:你们都说我弟弟是妖孽,他明明是祥ray!
私设崇爹不做人,但崇大哥是好的,和彪子一样嘴硬心软,十分厌恶不好好对自己弟弟的姬发,但碍于姬发是大王,只能敢怒不敢言,然后激情开麦骂遍所有朝臣。
【考彪】庸脂 18
ABO
破镜重圆
生怀流
连写两章感情戏掏空了我,回归早期缺德流
18
雷震子是被领养的孩子,生日是按照姬昌带他回家那天算的,崇应彪好几年没见过他,这次回去,总得给小寿星送个合他心意的礼物。
崇应彪就此事咨询小寿星的哥哥,姬考认真想了想:“小雷最近喜欢会飞的东西。”
什么风筝竹蜻蜓泡沫火箭都不值一提,雷震子甚至还迷上了会飞的活物,有一回殷郊和姬发带他出去玩,在路边遭遇了某种地球上起源最早的生物的偷袭,当那玩意儿振翅朝他们飞过来的时候,姬发和殷郊无声地抱头鼠窜,连嘴都不敢张,而雷震子兴奋地伸出手,差一点就抓住了整个夏天。
崇应彪眉头紧锁,圆珠笔反拿...
ABO
破镜重圆
生怀流
连写两章感情戏掏空了我,回归早期缺德流
18
雷震子是被领养的孩子,生日是按照姬昌带他回家那天算的,崇应彪好几年没见过他,这次回去,总得给小寿星送个合他心意的礼物。
崇应彪就此事咨询小寿星的哥哥,姬考认真想了想:“小雷最近喜欢会飞的东西。”
什么风筝竹蜻蜓泡沫火箭都不值一提,雷震子甚至还迷上了会飞的活物,有一回殷郊和姬发带他出去玩,在路边遭遇了某种地球上起源最早的生物的偷袭,当那玩意儿振翅朝他们飞过来的时候,姬发和殷郊无声地抱头鼠窜,连嘴都不敢张,而雷震子兴奋地伸出手,差一点就抓住了整个夏天。
崇应彪眉头紧锁,圆珠笔反拿在手里,在桌上咔哒咔哒地按:“姬发他们准备送什么?”
“*高的模型飞机,前段时间殷郊在朋友圈里找代购的。”
“你准备送什么?”
“禽类和昆虫的百科全书。”
很好,都是很符合本人性格的礼物,崇应彪的眉头越皱越紧,在听到姬考问他要不要一起送的时候,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行,我不能被姬发比下去。”
他又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拿出手机开始捣腾,速度快得一看就是在发消息,姬考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给他泡了一壶薄荷茶过去,恰好崇应彪在此时抬头看他,一脸得意。
财大气粗的崇董主动揭晓谜底:“看别的东西飞有什么意思,我给小雷约了一次滑翔伞体验。”他又严肃地叮嘱姬考,“这是惊喜,你别告诉别人。”
意思是别告诉姬发。
姬考对他和姬发无伤大雅的幼稚斗争不予评价,只是委婉地建议:“其实不管你送什么小雷都会喜欢的,宝宝,别太溺爱孩子。”
崇应彪手一滑,差点摔了手机:“你、你怎么……”
明明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崇应彪还是很做贼心虚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是上班时间!”
伯助理很会领悟领导的弦外之音:“意思是下班时间就可以?”
崇应彪瞪着眼睛说不出话,他现在很后悔,自从他在姬考易感期的时候发疯跑去他家过了一夜,姬考说了些他不太想回忆的话,这人的言行就越来越诡异了。
崇应彪没正经谈过恋爱,自小的生活环境给予了他极高的警惕性,对其他人的不信任和敌意让他对所有亲密关系都敬而远之,这样的性格让他成功躲过了多次诈骗,但同时也导致了他的感情生活一片荒芜——连接吻的时候要用鼻子呼吸都是在结婚以后姬考教他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并不会意识到姬考的这些言行会让他浑身刺挠的原因是他确实被撩到了,所以在害羞。
崇应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他知道如果自己非常严肃地制止姬考,姬考一定会照做,但问题是他似乎也不会是真的反感这些言行,比如在姬考家过夜那次,姬考搂着他叫他宝宝还挺……让人骨头软的。
但是也不能有事没事就叫!
崇董身体力行反对职场杏骚扰,上级对下级骚扰不行,下级对上级骚扰更不行。
他一言不发地指指门,用严肃的表情表达自己的抗拒,又用不是很坚决的动作表达自己不是很抗拒。
姬考悟性惊人,嘴角一弯,抿出两个酒窝:“我错了崇董。”
崇董对他诚恳的态度予以肯定,遂大人有大量地不再坚持要把他轰出去。
作为一个正经的生活助理,除了配置健康的饮食,安排领导出差的交通住宿也在职责范围之内,且崇应彪这次去西岐还不是出公差,纯粹是为了和他有关的私事,伯助理分外上心,仔细确认领导的各项需求。
“这次过去,你是想住酒店还是住家里?”
崇应彪有一点意志力,但不多,几分钟前还指着门让人滚蛋,几分钟以后就歪在椅子上捏自个儿助理的手指玩儿,听到这话,没太明白地抬起头:“还要过夜?”
“小雷的生日是晚上过,连夜回来太辛苦了。”姬考耐心地解释,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我问这个不是想暗示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做决定的时候只需要考虑你自己的感受,如果你觉得住酒店更舒服,我就给你订酒店,如果你想住家里,我就让小发叫人去打扫一下。很多误会都是因为会错意或者缺乏沟通造成的,我们别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小应觉得呢?”
崇应彪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你猜我猜的游戏可以作为小晴趣,但日常生活中要是也这么猜来猜去未免太累,能有话直说就直说,他和姬考已经因此离了一次婚,不吸取教训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住酒店吧。”
他还没做好回去面对他和姬考曾经共同生活了两年的那个“家”的准备。
”好。”姬考弯了弯眼睛,“小应这么愿意配合,哥哥真为你高兴。”
这都要高兴一下,也不知道在姬考心里他是有多冥顽不灵,崇应彪撇嘴:“你的笑点别太低。”
自从崇应彪接手北崇,这还是第一次有董事长和生活助理一起外出,换作以前黄元济只会觉得银乱非常,现在却油然而生一股诡异的自豪:看看姬总多会养,把他们崇董好好一颗大白菜养成了汉白玉大白菜。
回西岐这天照例是在姬考家吃的早餐,崇应彪昨夜留宿,自从那晚以后,客房就成了摆设,作用仅限于崇应彪在床上装模作样躺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卷铺盖去主卧夜袭,然后被捕获、镇压、强行扣留。
他已经开始慢慢学习直接给出一些无关痛痒的诉求,但还不能坦然面对自己需要姬考的内心,这违反了于他而言最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没有谁是绝对可靠的,他把越多的希望寄托在某人身上,来日就越有可能因其受伤,哪怕这个人是姬考。
可是这个人是姬考。
理智与情感并不兼容,多数情况下也难分对错,有些人意志力强大,能以理智为主导克制感情,有些人放飞自我,抛却理智只追逐感情,而崇应彪倒霉的两样都不太有,所以行为模式很难有个定数。
他觉得姬考可能知道,因为姬考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只是安静地抱住他。
飞机在傍晚前落地,姬考提前叫人把车停到了机场,两个人打算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回姬家老宅,天气逐渐转冷,就算是崇应彪也乖乖把真空西装收了起来,烟灰色大衣,高领毛衣休闲裤,脚上蹬了双马丁靴。
正是机场客流高峰期,他那身材样貌本来就足够引人注目,走富有且慷慨的路子时野性和攻击性扑面而来,这会儿作禁欲系的打扮,倒另有一番贤良淑德的风味,姬考去提车,他推了个行李箱站在出站口看黄元济给他发的消息,没太留意周围的人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
姬考也忽略了这一茬儿,等他顺着崇应彪给他发的定位开车过来,看到的就是堪比一个小明星粉丝接机的场面,如狼似虎的男男女女把崇应彪围在中间,或大或小的手机亮着二维码递过去,两眼精光大放,冬天里都像是能烧出一把火。
一般人在机场见着个帅哥,就算再心动也得先掂量掂量是什么性别,但到了崇应彪这种级别,说是ABO三性通杀也不为过,也亏得崇董是见过大场面的,才没有被这样的阵仗吓到。
姬考在北崇时不用太注意,在自家地头上却不能不小心,他这张脸确实不太大众化,所以临下车前,从手套箱里摸了个口罩戴上。
崇应彪虽然不怕,但被这么多人嘤嘤嗡嗡的围着也不太享受,一开始只是有个年轻女生问他是不是本地人,崇应彪出于礼貌,放下手机回了句不是,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啦出来一群人,有问他需不需要地陪带玩的,有问他有没有定好住宿要不要住ta家的,还有人问他有没有结婚的?
崇应彪大受震撼,他正急于脱身,就看见那辆牌照熟悉的车在可以临时停靠的路边闪了闪灯。
“不好意思,我先生来了。”他提着箱子迅速离开,长腿大步,衣角带风,但他耳朵太尖,还不小心在一片惋惜声中捡到一句“结了婚的我也可以”。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姬考下车去开尾箱,也正好听到这句,心中难得涌起一阵愤懑:想要我还没追回来的老婆,你们未免太心急了吧!
“你怎么还下来了?”崇应彪这次出门只带了个小登机箱,重量根本不到需要两个成年男人共同搬运。
姬考解释说:“这车的尾箱最近出了一点问题,不使点儿劲开不出来。”
崇应彪不疑有他,拎着箱子等他把尾箱打开,放好了行李就钻进了车里。
而姬考在按下无辜被冤的尾箱盖后,口罩外的眼睛对着那一小撮还不死心的人弯了弯。
酒店订的是江景套房,很大很宽敞,一个人住似乎有点浪费,崇应彪以前和别的下属出差也是这个标准,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萌生过关心一下下属的居住标准、并邀请他们来跟自己一起住的想法。
醒醒,这里是姬考的地盘,他家就在这儿,怎么可能会没地方住。
崇应彪及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在驱车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小雷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他一脸如临大敌,姬考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忍着笑:“当然认识的,家里有好多你参加活动的视频和照片。”
“哪儿来……”崇应彪下意识想问,对上姬考的视线又咽了回去,能是哪儿来的,总不能是姬发弄来的。
姬家老宅前,小寿星的二哥和二哥已热恋多年的男友正在充当迎宾。
“我真傻,真的。”姬发木着脸说,“我单知道哥哥要哄崇应彪,会要我帮忙;我不知道爸爸也是这么想的。大学的时候崇应彪说以后要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以为他只是口嗨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殷郊看不过他自怨自艾,拉拉他的手小声说:“算了算了,哥哥是能忍彪子的大圣人,你就别让他操心啦。”
姬发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光就瞥见一辆车停在了家门口,先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的那个男的衣着得体,行为端庄,殷郊心中暗叫不妙,果然下一秒姬发转过头,木着脸问:“崇应彪是不是又勾引我哥干什么了?他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比:首先,我不搞办公室恋爱
哥:懂了,立刻离开办公室
【考彪】 (二十一) “文焕,我必须要死。”
*做妖怪第六天
也许是姜文焕所描述的遭遇太惨,住持没有让他们排队等号,直接就带去了后山的蝴蝶洞。
此时,蝴蝶洞旁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他们手里捧着鲜花和清酒,一个个排队先去门口祭拜,然后再进去洞里。
蝴蝶洞的入口很小,但进来之后里面空间却极大。姜文焕一进这洞就后悔了,这洞里幽深至极, 只有石灯笼照明,还有一股水腥味,熏的他直皱眉头。
他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崇应彪,撕开手帕和他一人半条捂住口鼻,然后屏住呼吸,瓮声瓮气道,“我说兄弟,你胆子够大的了,宫妃私通可是诛三族的死罪, ...
*做妖怪第六天
也许是姜文焕所描述的遭遇太惨,住持没有让他们排队等号,直接就带去了后山的蝴蝶洞。
此时,蝴蝶洞旁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他们手里捧着鲜花和清酒,一个个排队先去门口祭拜,然后再进去洞里。
蝴蝶洞的入口很小,但进来之后里面空间却极大。姜文焕一进这洞就后悔了,这洞里幽深至极, 只有石灯笼照明,还有一股水腥味,熏的他直皱眉头。
他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崇应彪,撕开手帕和他一人半条捂住口鼻,然后屏住呼吸,瓮声瓮气道,“我说兄弟,你胆子够大的了,宫妃私通可是诛三族的死罪, 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崇应彪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节,侧过头冷冷看着姜文焕,“诛我三族我会很高兴,诛王兄三族姬发也要死。”
姜文焕反应了一会儿,震惊道,“你恨崇家已经恨到要牺牲自己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是为了气死姬发!”
崇应彪抿起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的太多了吧。”
“你少在那里废话,快从实招来!”姜文焕想起来自己早些年看过的话本里的套路,瞪眼道,“我知道了,你定是记恨我追求鄂顺,想要顺理成章搞死我,才故意让我撞破你勾引王兄的!”
崇应彪一脸无语,抬腿使劲踹了一脚姜文焕,“我和王兄就不能是爱情吗!还有你能不能给你脑子里的恋爱清出去一部分,不要天天就想着泡鄂顺!”
姜文焕轻咳了一声,脸上泛出来点红,“你这爱情,多少代价大了些啊。人家谈恋爱最多损失点钱财色相,你看你这爱情,连命都搭上了。”
崇应彪抽出刀,“你再废话,我让你也搭上命!”
“哎哎哎,刀剑无眼啊!”姜文焕摆着手连连后退,崇应彪冷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强迫鄂顺,或者骗鄂顺,对鄂顺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崇哥放心吧,我对小顺的感情天地可鉴,你就放心……”姜文焕使劲拍了拍胸口,结果话说一半总觉得崇应彪这话有些不对劲,连忙道,“崇哥,你这什么意思!”
“我会一个人认下所有罪名。”崇应彪垂眸,稍稍远离了姜文焕一些,“好兄弟,这回我的身后事就真的拜托你了。小顺性子轴,你多让着他些。全孝胆子小,这些年父兄又不在身边,你逢年过节记得和小顺去探望一下他,多陪陪他,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兄弟我感激不尽。”
姜文焕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他声音有些干涩,“你这是,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崇应彪指了指自己头顶的蝶须,“姬发刚刚登基,百姓刚刚过上安稳的日子,我不能看着这一切又毁掉。武王不能有一个妖孽后妃,文焕,我必须要死。”
姜文焕太了解他了,崇应彪看上去性情暴躁,和姬发水火不容,却也是个心怀天下的。他会这样说,必是早已不容反驳。
“会有办法的。”姜文焕坚定的看向他,“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出去叫人吧,这里的秘密我想我已经搞明白了。”崇应彪笑着拍了拍姜文焕,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了。
蝴蝶洞内通道曲折,走过一个弯道就看见一座小木桥,桥下水光粼粼,似是和庙宇前面的荷花池有水道相通。
过了木桥再往前走上十来步,道路便明亮起来,两侧石壁上的灯龛照见了一处被成千上万条红线交错缠织出来的供台,供台正中间坐着一个眼覆白绢的女子。
崇应彪望着那女子,轻轻笑了一下,“翠翠姑娘,好久不见。”
翠翠摘掉眼前白绢,缓缓地转到崇应彪面前,抿唇一笑,脸上的小梨涡乖巧可爱,“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余蝶来的太快,死得也太快,就像是一开始就安排好了一样。”崇应彪淡淡抬眸, 一双眸子里黑白分明, 一丝慌张也无,“因为你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引来我,把我变成妖怪。”
翠翠手指勾起自己一缕长发,“你很聪明啊,做一个后妃可惜了。说起来,你就一点都不恨如今天子吗?连自家大臣都不放过,不过也是个昏君。”
崇应彪没接这句话,而是问道,“我不明白,你杀害那些少男少女的目的是什么。”
“我需要纯粹的身体帮助我返生。”翠翠露出手臂,崇应彪依稀看见她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点点腐烂的痕迹,“这些都不合适,我需要找到最合适的身体。”
翠翠眼睛黑漆漆的,似是能吞噬人的心神。她面容羞涩郝然,明明是带着稚意的笑,却有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与死气,“你这么有趣,我都有些不想杀你了,不然你和我一起做妖怪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半妖了。”
崇应彪冷冷的翻了个白眼,“作妖怪有什么好的。”
翠翠眨了眨眼睫,笑眯眯地看向他们,“那就要委屈你先睡一会儿了。”
她说着抬起手,崇应彪的眼前刹那间陷入黑暗,他软软倒在地上,却是轻轻松了口气。
晚钟响过三声, 天色渐暗。姬昌将最后几穗麦子检查好,回眸望了一眼坐在地头卜卦的雷震子,见他直直的盯着卦象发愣,微笑着上前蹲下,“我儿今天卜了什么卦呀?”
“卜的是大哥和二哥身边最近发生的事。”雷震子抬起头,面上有些惆怅,“卦象上显示,二哥新纳的妃子是个妖孽,大哥很喜欢那个妖孽。”
“嗯?这都什么跟什么。”姬昌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雷震子的头,拿过来卦象,“怎么可能呢,你卜错了……嗯……嗯?”
——————————
姬昌:这么离谱的卦象,居然是真的!
居然没有人发现翠翠是坏人!她上章还出现过一个背影呢!
放心吧,不会很虐的,全文最虐应该就在这里了。
【考彪】 (二十) “焕哥你说句话啊!”
*做妖怪第五天
北华山一处山坳,食腐的秃鹫上下翻飞,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寒甲的微光。幽静的山水溪流里,清冽的水流冲刷过鹅卵石滩,带走了一丝丝已经凝结多日的暗红。
“大王,这山坳里的确有埋尸,数量应有二三十余,看穿着打扮大多都是妙龄的少男少女。”一身战甲的士兵垂着头和姬发汇报着,“和灵源山上出事的百姓类型一样。”
没想到,小小东鲁居然藏着这么多蝶妖,能无声无息杀掉这么多人,莫不是这山上有个蝴蝶窝?姬发靠在一株青松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臂弯,“王兄和应美人那边怎么样了。”
“东伯侯派了人暗中护着王兄与应美人,若...
*做妖怪第五天
北华山一处山坳,食腐的秃鹫上下翻飞,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寒甲的微光。幽静的山水溪流里,清冽的水流冲刷过鹅卵石滩,带走了一丝丝已经凝结多日的暗红。
“大王,这山坳里的确有埋尸,数量应有二三十余,看穿着打扮大多都是妙龄的少男少女。”一身战甲的士兵垂着头和姬发汇报着,“和灵源山上出事的百姓类型一样。”
没想到,小小东鲁居然藏着这么多蝶妖,能无声无息杀掉这么多人,莫不是这山上有个蝴蝶窝?姬发靠在一株青松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臂弯,“王兄和应美人那边怎么样了。”
“东伯侯派了人暗中护着王兄与应美人,若有变故,自有信鸽联系。”士兵的头领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大王,恕臣直言,近几日王兄和应美人同吃同住,多少有些越界了……”
“无妨,这都是小事。”姬发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他太了解兄长了,兄长那样克己复礼的正直人,怎么可能和崇应彪这种人搅和在一起,大概只是因为他受伤心生怜悯,故而关照得多了些而已。
大王都这么说了,臣下自然也不敢多话,士兵首领自然的换了个话题,“那臣等是否还通知东伯侯,调集兵力包围这里?”
“打草惊蛇非是上策,祭天大典还是照常规模。”姬发摇摇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巴掌,“哦还有,应美人的吉服要尽快改好,这可是最重要的事!”
“啊?”士兵头领顿了顿,连连点头,“大王您放心,东伯侯已经让绣娘加班加点的赶工了!”
桂花树林动了动,姜文焕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机锁定了自己,没等到他找到杀机的来源,就看见层层叠叠的花叶间冒出两条蝶须。
苏全孝傻了一阵,呜嘤一声就想跑,被崇应彪一脚绊倒。他瞬间缩成一团,手臂抱着脑袋,“我们什么都看见了,不不不什么都没看见!呜呜呜焕哥你说句话啊!你不说话,等过几天咱俩发配东海的时候,我就不让我爹和我哥照顾你了呜呜呜!”
“别哭了。”崇应彪无语的皱了皱眉,单手拎起苏全孝,开始随口编故事,“如你所见,我们来的是主管姻缘的庙,必须要伪装成情侣才能不打草惊蛇。为了可信度高一点,我和王兄宁愿牺牲自己来迷惑蝶妖,我们这般品性高洁的人是不会有龌龊的想法的,你不用紧张。”
崇应彪这一番谎话行云流水,逻辑拐到天边去都能硬生生圆回来,姜文焕听的瞠目结舌。下意识抬头看看伯邑考,见他一脸宠溺的望着崇应彪,直接无助的捂住了脸。完了,全完了,王兄真被崇应彪这个蛾子精给迷惑了,真是造孽啊!
苏全孝虽然听得脑壳劈叉,但还是茫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我和焕哥也要假装情侣吗?”
崇应彪自从知道姜文焕在打鄂顺的主意, 就一直看他不顺眼。他垂眸看了一眼装蘑菇的姜文焕,露出一个狞笑,“当然了啊。”
“等一下!”姜文焕猛地抬起头,“我都打听过了,这红线庙的后山有一个蝴蝶洞,只要子夜的时候拿着鲜花清酒去祭拜红线娘娘,就能变换成自己想要的容貌。这明显有问题,我们直接半夜去后山吧!”
“可是,要想去蝴蝶洞还不打草惊蛇,还是要先混进红线庙里啊。”崇应彪弯起嘴角,直接上手给姜文焕拉起来,“走吧,苏夫人。”
入夜,北华山上人影渐稀,暮钟响过三声后,山里就只剩下鸟鸣虫叫的声音。四人悄悄走出借宿的厢房绕去后山,就看见了姜文焕所说的蝴蝶洞。
“这个庙绝对有古怪。”崇应彪垂在腿侧的手轻轻拽了拽伯邑考的袖子,“弄这种弄这些所谓让丑人变美的花头来,到现在没有被举报,肯定是真的有点妖术。”
伯邑考一边点头一边夸赞崇应彪聪慧敏锐,一眼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姜文焕听得头皮发麻,心道也没这么盲夸的,然后默默拍了拍吓得鬼鬼祟祟躲在自己身后四处张望的苏全孝,“好兄弟,一会儿有事我保护你,你千万记得替我和你父兄美言几句,我在东海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指望你了。”
苏全孝连连点头,而此时,他们也来到了后山那所谓的蝴蝶洞。蝴蝶洞位于一片竹林深处,洞口设计了一处木门,挂着三四把大铜锁,彼此纠缠,根本没办法打开。
“如果不能偷偷打开,那就只能名正言顺地进去了。”崇应彪摸着下巴,“要不然明天早上随着人群过来?那住持不是说,每天都有很多人会过来吗,恐怕他们一早就要起来准备了,咱们要不要先撤?”
时间确实很紧张,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天边的天色开始泛蓝了,伯邑考点点头,几人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就在他们离开后,身后的蝴蝶洞外缓慢的显现出一道人影,穿着白衣的少女望着几人背影,目光落在随风飘摇的蝶须上,轻轻笑了一下。
回到前面的禅房时, 天边已是金星初升。崇应彪带着帷帽,拉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姜文焕去寻了住持,说要进蝴蝶洞。被问到为什么要改变容貌的时候,崇应彪指着自己的帷帽,“我天生面容可怖。”
住持见他带着帷帽信了八分,转而看向姜文焕,“这位施主的容貌已经够俊秀了,怎的还有所求呢?”
崇应彪微微一笑,“他想以色上位。”
一句话让住持的目光变得轻视了些,姜文焕憋的脸色通红,破罐子破摔道,“不瞒大师,我那夫君曾经有一个前夫,前阵子因为过于貌美,被一个权贵看中,强抢回去做小妾了。我夫君因此茶饭不思,日日思念前夫,我就想赶紧抓回我夫君的心,让他忘了那个早已给他抛到脑后的前夫,和我好好过日子。”
住持一脸和蔼地拍了拍姜文焕的手,“我懂了。施主放心吧,既已到我们这庙中,红线娘娘有灵,自会保佑您和丈夫和和美美。”
——————————
小苏:啊?我没有前夫啊!
焕子:来啊,互相伤害啊!
发:我相信我哥,他那边不重要,殷郊陪我祭天的事才重要。
【考彪】 (十九) “也许王兄只是觉得崇哥是祥瑞呢。”
*做妖怪第四天
姜文焕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觉,快到凌晨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和苏全孝这个大傻子去找姬发举报王兄和崇应彪私通,最后被头冒绿光的武王下令双双拖出去剁成饺子馅。
太可怕了,姜文焕直接被吓醒了,翻过身抱着枕头使劲锤。明明是崇应彪的错,凭什么他跟着担惊受怕!都怪崇应彪这个不要脸的勾引王兄,王兄这种正直善良的圣人,怎么能抵得过他这般无耻行径!
愁人啊!天地良心,他就是去自己家洗个澡,谁知道能窥探到这种惊天大秘密啊!姜文焕又翻了个身继续锤枕头。不行,他得给自己休个假,从明天开始休沐至少半个月,尽量减弱存在感,低调保命。...
*做妖怪第四天
姜文焕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觉,快到凌晨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和苏全孝这个大傻子去找姬发举报王兄和崇应彪私通,最后被头冒绿光的武王下令双双拖出去剁成饺子馅。
太可怕了,姜文焕直接被吓醒了,翻过身抱着枕头使劲锤。明明是崇应彪的错,凭什么他跟着担惊受怕!都怪崇应彪这个不要脸的勾引王兄,王兄这种正直善良的圣人,怎么能抵得过他这般无耻行径!
愁人啊!天地良心,他就是去自己家洗个澡,谁知道能窥探到这种惊天大秘密啊!姜文焕又翻了个身继续锤枕头。不行,他得给自己休个假,从明天开始休沐至少半个月,尽量减弱存在感,低调保命。
打定主意,姜文焕又翻了个身安置好枕头,直接起身爬起来收拾行装,准备早饭后去交了公务,然后去他外祖家住几天。
他美滋滋地带着包裹往外走,就在路过小花园,堪堪望见大门时, 忽然胳膊被一左一右架起来。
他往左一看,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睛,往下淡色的嘴唇抿出来两个酒窝。再往右一看,先是桀骜不驯的张扬微笑,然后往上……他看见一对须须随风飘摇。
姜文焕瞬间吓得魂飞天外,“王兄……这这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你可不能灭口我啊!”
光天化日之下,伯邑考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你做什么了?我为什么要灭口你?”
姜文焕愣是从伯邑考的微笑里看出来了威胁,他打了个激灵,硬生生扯开嘴角笑了笑,“那,那王兄你找我何事啊!”
“当然是正经事。”崇应彪不耐烦姜文焕这幅婆婆妈妈的模样,撇了撇嘴,“祭天的山上又出事了,蝶妖好像不只是一个,我们得去帮忙。”
结合以前被崇应彪迫害当苦力的经历,姜文焕当即嗷嗷叫,“我已经操劳了大半年了!我为朝廷流过汗,我为大周流过血,让我休沐吧!”
崇应彪冷笑一声,“那我去找鄂顺和我们一起去。”
“你等等!”姜文焕不挣扎了,认命一般道,“我去。”
言罢,他便被这一左一右架走。三人尴尬的用过早饭,就往祭天的北华山上去。
北华山是东鲁最高的山,因平日里游人如织,山道上用青石板一层层垒着,马儿也能爬上爬下。
大约是刚过完中秋的缘故,姻缘树上挂满了求姻缘的红缎子。
“传闻只要用一条红线栓住两人的小指,从山上到山下不断开,不分离,以后就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伯邑考见崇应彪好奇的望着路上成双成对地牵着手走在一起的情侣,微笑着低声和他解释。
帷帽下的崇应彪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头顶的蝶须颤了颤,引得帽子也抖起来,“传说而已,都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也是百姓们美好的愿望。”伯邑考停下脚步,取了两条红缎带,递过去一条。
崇应彪犹豫了一下,坚毅的接过来,和他一起系在月桂树下。
“阿应许了什么愿望?”伯邑考侧头看他,眼睛里映着的满是崇应彪。崇应彪怔了怔,挑了挑眉,笑容张扬,“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好吧。”伯邑考没有追问,而是转身和他并肩站着,等待和庙里住持打听案子细节的姜文焕回来。
崇应彪正对着大殿,望着里面身披红纱,面宽鼻阔的红线娘娘,诚恳的在心中又说了一遍自己许下的愿望。
他愿意背负所有罪孽,只求伯邑考平安康健,一生顺遂。最后寿终正寝的时候,一生的记忆掠过,会想起他。
“我记得你素来畏寒。”熟悉的温度覆上来,伯邑考轻轻抱住他,声音像是穿过时光的叹息,“在朝歌初见你的时候,只有你穿的很厚实。”
崇应彪不言,修长的身体渐渐软下来,由着他抱着,也有些晃神。在苦寒的北地,风雪只是寻常事,后来来了朝歌,一样是朔风稗草,寒沙扑面。
崇应彪在朝歌的经历虽然从未告诉过伯邑考,但他有一个怕冷的毛病,伯邑考却看在眼里。
崇应彪身上总有种孤寂感,伯邑考很心疼他。他们在寒风里相拥,错以为心离的很近,其实还是同床异梦。
伯邑考想着要尽快同父亲弟弟解释,一切错处他愿一力承担,希望他们不要迁怒崇应彪。崇应彪想着要孤身赴死,希望他们不要迁怒伯邑考。
拥抱了一阵,伯邑考见他没什么动静,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轻轻问,“怎么了。”
崇应彪从混沌中苏醒,堆着刻意勾人的微笑,揽着他的脖颈,轻轻印下一吻,“在想哥哥。”
“如果,我早一些遇见哥哥就好了。”崇应彪眨了眨眼睛,露出些难过的神色。伯邑考看着他难过,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也晚了一步,不过好在还来得及。
他正要开口问,就听桂花林那边出现了凌乱的脚步声。
苏全孝被姜文焕死死捂住嘴往桂花树后面拖,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嘴唇颤抖不停,声音也结巴起来,“崇哥,他他他,王兄,他们,他们……”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姜文焕无助的抱住头,这回和梦对上了,他不会真要变饺子馅吧,他还没有娶上鄂顺呢。不对,幸亏没娶,不然他的小顺不是又要做一回寡夫吗。以后和人说起来,他一个前夫入宫作死被烧了,另一个前夫入宫作死被剁了,太惨了吧!
苏全孝呆滞的靠在树干上,目光发直,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他今天是来给父兄求平安的,过来上香的时候看见姜文焕,寻思着来都来了,还是打个招呼吧。
结果一走近,就看见姻缘树下还站着两个熟悉的背影。其中一人看穿着是王兄,另一个虽然带着帷帽,但眼尖的苏全孝很清楚看见他头上有须须,很明显是崇应彪。
他正要上前,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拥吻,震惊的刚要喊出来,就被突然出现的姜文焕捂住嘴拖去了树林里。
姜文焕缓了一会,起身抓住苏全孝的领子,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特别是不能去和姬发说,听没听见!”
苏全孝已经混沌的脑袋艰难的转了转,低声道,“你也不要太紧张,也许王兄只是觉得崇哥是祥瑞呢。”
——————————
焕子:这班太危险,不能上了。
哥(笑容核善):是吗?我不觉得危险啊。
小苏:这我熟,王兄应该只是觉得崇哥是祥瑞。
小姜觉得这种事他一个人知道就算了,鄂顺知道了,“灭口”人数又得增多一个,结果苏全孝来了,人数还是增多了。
【考彪】 (十八) 他做了那扑火的飞蛾
*做妖怪第三天
崇应彪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的。不止是头顶突然冒出来的蝶须,也不止是突然嗜甜的口味,而是他的心。
少年崇应彪在朝歌做质子的时候,曾看见过伯邑考深夜还在处理西歧政事。他倦怠时会支着手臂小憩,烛火打在他的侧脸,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这个人了。后来殷寿施压朝臣,四大伯侯开始明争暗斗,西歧是最早出局的地方。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恰巧避开了天家父子相噬,其余三大伯侯互戮的惨剧。
其实西岐那些年也并未一蹶不振,他们韬光养晦,不断上书向朝中称臣,忍下军饷克扣,钦差刁难,以此麻痹朝廷...
*做妖怪第三天
崇应彪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的。不止是头顶突然冒出来的蝶须,也不止是突然嗜甜的口味,而是他的心。
少年崇应彪在朝歌做质子的时候,曾看见过伯邑考深夜还在处理西歧政事。他倦怠时会支着手臂小憩,烛火打在他的侧脸,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这个人了。后来殷寿施压朝臣,四大伯侯开始明争暗斗,西歧是最早出局的地方。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恰巧避开了天家父子相噬,其余三大伯侯互戮的惨剧。
其实西岐那些年也并未一蹶不振,他们韬光养晦,不断上书向朝中称臣,忍下军饷克扣,钦差刁难,以此麻痹朝廷。
直到今年初,殷寿猝然驾崩,三大伯侯投靠西歧反扑朝歌,唯有他带着北崇拥护殷郊,结果却败于姬发手中。姬发登位后大赦天下,轻徭薄赋,使民休息,至此五年祸乱最终平定,百姓流离,四野饿殍的场景终于不再。
他们终于迎来一个励精图治,英明神武,平定天下的正经明君。崇应彪本来挺高兴的,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结果还是败给了皇权。
就像是昔日殷寿一道旨意他就去了朝歌为质,他被姬发一道荒唐的旨意锁在了深宫里。崇应彪心里根本不抱有能逃离这等被皇权蹂躏命运的幻想,因为皇权倾轧如雪崩,有摧枯拉朽之势,所过之处一切都会被碾碎,连同他那残存的一点可怜自尊。
尊严是地位带来的,他的地位都是空中楼阁,还有什么自尊呢。以前,他被前朝那些老臣,天下的士人,包括他的生父讽刺谩骂的时候,他都能挂着无所谓的微笑,还以讽刺,再找准时机报复回去。
他的心性修炼的一向无坚不摧,什么都无法击垮他。直到在宫内看见伯邑考,他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谁也不敢透露的那个人,喊他应美人的那一刻。
崇应彪从没想过,他的心理防线会崩塌的那样轻易。他在伯邑考温和的眼神中,觉得自己明明还穿着衣服,那可悲的精神却一览无余。
压抑的痛苦如海潮漫涌,唤醒他已经麻木了的内心,让他开始厌憎这样的自己。他怎么敢继续肖想伯邑考呢,他是什么样的身份,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自己怎么配站在他旁边。
再如何证明自己,只要开始的方法错了,就都是一场空。但命运似乎从来不肯放过他,就在崇应彪已经认命的时候,栖霞镇的那场意外,把相隔万里的他们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的记得这些天的美好,然后把这些记忆都带回深宫,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偷偷的翻出来。
但是变故又发生了,他变成了妖怪。苏妲己的例子摆在前面,崇应彪能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场,他也许很快就要死了。
那晚冒犯伯邑考是他初初化妖神志不清所致,今晚却是他故意为之。不知道怎么了,他想他想的快要疯了,加上会被烧死祭天的结局在前,催生了他主动来找伯邑考的举动。
都是他不好,他是个勾引王兄的妖孽,一切都会是他的错。伯邑考还是那个干净澄澈的月亮,都是他太想再碰碰这干净澄澈的月亮了,为此,他做了那扑火的飞蛾。
崇应彪靠着伯邑考的肩头,声音带着沙哑,“哥哥,你是不喜欢我吗。”
伯邑考分明没有拒绝他的爱意,但崇应彪就是害怕他从不曾爱过自己。等了一会儿,伯邑考没有说话,崇应彪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支起身体,轻轻又唤他,“哥哥。”
那股危机感太强烈,让崇应彪根本没办法保持冷静。他凑过去伸手环住他,收紧手臂,胸膛紧贴着伯邑考结实的后背,“哥哥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千万别不理我。”
伯邑考知他心存高远,自傲又自轻,叹了口气,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抱在怀里,低头亲吻他的嘴唇,吐息极尽暧昧。
“没有不喜欢。”他松开崇应彪,温柔地替他整理好凌乱的长发,甚至还按着崇应彪的膝盖,帮他把修长的双腿合起。
伯邑考见他渐渐地解除了危机预警,绝望疯狂的情绪正在褪去,笑着揽住他的腰,把他拖近,“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过潦草了。我所想的,与你的初次,不是这个样子的。”
伯邑考真的想过很多回,独独没想过这种境遇,他待他珍重,从没想过趁人之危。
他叹息一声,低头亲过他眼尾,擦过那片湿红,用唇吻尽泪水。他将崇应彪横抱在怀中,走出浴室,替他换上衣服安置在小榻上,低声道,“你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天色已经有些泛白了,殷郊秉烛来到隔壁还未熄灯的姬发房间,进去之后果然见到姬发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继续检查着明天祭天的流程。
殷郊见他蹙着眉,轻声问,“王兄那边怎么样了,不是说已经除了蝶妖了吗?”
“不是蝶妖的事。”姬发抬手搓了搓脸,无奈的看向殷郊,“是崇应彪出了点意外,不能和我一起祭天了。”
原定的计划是武王携妃崇氏祭天敬问国运,但是姜文焕那边传来消息说崇应彪被蝶妖攻击出了点意外,不太方便参加祭天这种活动,让姬发要么取消要么赶紧换人。
姬发有一点私心,索性就问殷郊,“你能不能代替崇应彪和我一起祭天?”
殷郊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断片了,这是什么意思,姬发这是也要抢他入宫做美人吗?他要怎么办,先写个求救信八百里加急寄给戬哥吗?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殷郊脱口而出,“你打算重新封一遍我,还是沿用阿崇的封号?”
“啊?”姬发有一点懵,没等他反应过来,厢房的门被敲响了,“大王,东伯侯求见。”
——————————
姜: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不是,你们都不在乎我看见了吗!
郊:不是吧,他这是要来抢我了?
发:不可以吗!
【考彪】 (十七) “阿崇这回犯的可是死罪啊。”
*做妖怪第二天
崇应彪在床上平躺着,唇色苍白,头上伸出来的蝶须随着他的呼吸一抖一抖的,瞧着甚至有些可爱。
苏全孝躲在后面,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崇应彪,然后猛地收回视线捂住眼睛,“你们说崇哥还能变回来吗,他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虽然,就算是崇哥变成了蛾子,他也是我最喜欢的蛾子……不是,兄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文焕表情复杂,半晌叹了口气,“阿崇这回犯的可是死罪啊。”
鄂顺坐在床边,听见这话当场仙女落泪,“阿崇这回不能真要入土了吧!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姜文焕无奈的摇头,“勾引王兄可是重罪,这种背德乱伦...
*做妖怪第二天
崇应彪在床上平躺着,唇色苍白,头上伸出来的蝶须随着他的呼吸一抖一抖的,瞧着甚至有些可爱。
苏全孝躲在后面,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崇应彪,然后猛地收回视线捂住眼睛,“你们说崇哥还能变回来吗,他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虽然,就算是崇哥变成了蛾子,他也是我最喜欢的蛾子……不是,兄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文焕表情复杂,半晌叹了口气,“阿崇这回犯的可是死罪啊。”
鄂顺坐在床边,听见这话当场仙女落泪,“阿崇这回不能真要入土了吧!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姜文焕无奈的摇头,“勾引王兄可是重罪,这种背德乱伦之事,最轻也是个流放。”
苏全孝汪的一声哭出来,“如果,如果真的要流放,能不能和大王求求情,让他给崇哥送去东海啊,那边好歹还有熟人,可以多关照一下崇哥。”
鄂顺连忙抓住苏全孝的手,激动道,“哦?是哪位属官!”
苏全孝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啊,倒不是属官,是那个什么,我爹和我哥之前不是也被发配东海了吗,我和他们说一声,到时候让他们多关照关照崇哥。”
姜文焕张了张嘴,残忍的说出了实话,“……罪臣啊。”
“啧!”苏全孝瞥了他一眼,“你看你这话说的,我爹和我哥那是普通罪臣吗,那是资深罪臣!”
鄂顺讪讪的松开苏全孝,沉默半晌,乐观的自我安慰起来,“没事的,王兄那么善良的人,应该能念在阿崇神志不清的份上不追究吧。”
“我觉得有道理,王兄那么好的人,一定会原谅崇哥的。”苏全孝破涕为笑,“兴许崇哥都不用流放了。”
他们一言一语很快重新绽放出笑脸,但姜文焕没有那么乐观,他坐在椅子上端着杯茶,喝了两口哀叹道,“我现在不怕王兄把他怎么样,我怕这天下把他怎么样。阿崇的魂魄被蝶妖融了一部分,现在生出异像,无知百姓只会觉得他是妖孽。”
“那怎么办!”苏全孝和鄂顺对视一眼,眼看着又要哭出来,姜文焕无奈的转回目光先安慰他们,“这个我也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床上的人似乎是动了一下,苏全孝猛地跳出来老远,“他好像醒了,快跑!”
鄂顺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我不嫌弃崇哥,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姜文焕捏了捏鼻梁,“那就先出去吧,都回去再想想办法。”
他们说着,轻手轻脚的合上帐子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门再度被推开,伯邑考轻手轻脚的又走了进来。
他看向床上躺平的崇应彪,又看向他头顶滑腻纤长的蝶须,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
蝶须较为敏感,睡梦里的崇应彪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去触碰,细长的蝶须轻轻颤动起来。伯邑考看得有趣,笑的梨涡都出来了,手指下滑抚过他的眉眼,“你这个样子,倒还挺可爱的。”
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说是东伯侯来请他去用饭。崇应彪还没醒,伯邑考只得先去前厅,叮嘱好侍从好好照顾崇应彪,便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伯邑考用过饭后,特地去崇应彪的院子看了一眼,灯已经熄了,房间里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想来还是在昏着。
今天累了一天,伯邑考觉得甚是疲惫,从房间里找了衣裳,他抱着袍子寻到浴池打算洗一下澡。
东伯侯府浴池还算宽敞,里面全天候热汤池,就算是这么晚过来,里头的灯还亮着。伯邑考摸了摸水温,温度正好,他走到屏风后脱了衣裳,慢慢走下水泡了起来。
热水起起伏伏,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水流包裹住了,伯邑考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背对着浴池墙壁靠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时候,嘴角被人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水波荡漾,温热的水汽行成一片迷蒙的白雾,再转头,崇应彪正在他右侧默默注视着他,见他看过来,凑上来又舔了一口他受伤的手臂。
极速愈合的伤口告诉伯邑考面前这个人真的不太对劲儿。他往旁边挪动几步,“你来做什么。”
“我想你了。”崇应彪追上去,“你不想我吗?”
伯邑考没回答,崇应彪弯着眼睛笑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在伯邑考胸膛上点了点,“但它和我说,你很想我。”
“在勾栏的时候,我们听的戏里有那么多对夫妻,但我们只那晚做过一回夫妻。我们那晚做了很快乐的事,你真的不想再做一次那快乐的事吗。”崇应彪距离伯邑考越来越近,他伸手撑在水池边,墨色的长发飘荡,水妖一样迤逦。
“哥哥,你真的不想吗。”他轻轻笑着,又舔了一口他的喉结。伯邑考睁开的眼睛里有些晦暗,带着薄茧的手指握住他的腰,使劲一转。
伯邑考眼里泛出浓厚的黑,他们贴得很近,在雾气朦胧中交织在一起。
崇应彪觉得哪哪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船,主人还不愿掌舵,任由它随风晃荡。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崇应彪浑身软绵绵的靠在伯邑考身侧,抱着他的胳膊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门被打开,紧接着又被狠狠关上。
姜文焕被惊的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他捂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差一点连呼吸都忘了。
完蛋了,这下子崇应彪勾引王兄实锤了,发配东海根本不可能了,这回怕不是真要入土了。这可怎么办啊,他不会被灭口吧,救命啊!姜文焕无声哀嚎。
————————
蛾子彪:哥哥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吧!
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小姜:这剧情好熟悉啊!
顺子&小苏:好可怕好可怕,有须须的崇哥好可怕!
姬考不行 他不能捐 番外 If崇应彪从小就有很多爱 2.1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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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考不行,他不能捐。让苏全孝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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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
崇应彪和姬发跟人打架了,他们不敢给家里人打电话,只敢打给姬考,姬考陪他们一起做戏,说爸爸妈妈都出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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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考不行,他不能捐。让苏全孝捐。
If 崇应彪从小就有很多爱,他还会需要姬考的爱吗 【来自彩蛋哥和彪的口嗨】
12岁
崇应彪和姬发跟人打架了,他们不敢给家里人打电话,只敢打给姬考,姬考陪他们一起做戏,说爸爸妈妈都出差啦,家里没大人啦,自己先把他们领回去,一定把这件事告诉家长。
崇应彪让崇应鸾自己回去,就跟爸妈说自己在姬家住了,崇应鸾特别愧疚,崇应彪和姬发是为了他才跟人打架的,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他一人给买了一板AD钙奶,然后看着两个人把每瓶都插上吸管,边喝边跟着姬考回家了。
姬发还好,脸上没什么伤,崇应彪鼻子被人揍了,鼻血才刚止住,回去的时候太娰看到吓了一跳,姬考示意他妈别问了,他来解决。
姬考拉着崇应彪坐下给他擦药,边问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崇应鸾被人欺负呗,”崇应彪想起来就愤愤不平,“那些人说他是女孩儿,要扒他裤子。他也太没用了吧,是我哥哥吗?被人这么欺负都不还手!下次他们再说我还打!”
姬考手上用了点力,崇应彪“嘶嘶”地往后躲,他知道姬考不崇尚使用武力,“那我也不能看他被欺负啊,你要是被欺负了,我也一样会帮你的。”
崇应彪的眼神纯真而热烈,他眼角还因为刚从的疼痛有几点眼泪,看起来像开心小狗,姬考心头涌上一股热意,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
“真的,”崇应彪以为他不信,鼓起自己没几两肉的胳膊,展示给姬考看,“真的哥哥,我很能打的,等我再长大点,我可能保护你了。”
崇应彪以为他消气了呢,结果当晚抱着他的枕头被姬考发配到姬发房间了。
姬发看崇应彪从姬考房间出来就蔫蔫的,好奇问他:“我哥打你了?”
崇应彪摇头。
“骂你了?”
崇应彪摇头。
“那你干嘛这个样子。”
崇应彪故作深沉地叹气,“你这样的小孩儿,是不会懂的。”
姬发的睡相太难看了,他大概又要今夜无眠了。
半夜,姬昌和太娰把姬考送去了医院,两个小孩儿才知道,姬考在这一晚分化为了alpha。
崇应彪有些失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望,后来他去请教姬考当alpha是什么感觉,以后他也要当alpha。
“唉,崇应鸾肯定是只会分化为omega了,那我要当alpha,不然怎么保护你们。”
姬考看着崇应彪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问他,“新出的游戏卡要玩吗?”
15岁
姬考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了,不过他但凡回家,就会去学校接姬发和崇应彪。
这几年殷郊分化为了alpha,崇应鸾和姬发也已经分化为omega了,崇应彪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崇应彪的样子,大家原先都押他会分化为alpha,不过一般alpha15岁前就分化了,迟迟不分化,大概率是beta,于是大家纷纷安慰崇应彪,beta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确实是有点苦恼的,没分化以前,他经常跟姬发打打闹闹,下手没个轻重,可是人家现在分化为omega了,生理课上都说了,omega是很脆弱,需要保护的,他总不能落个欺O的名声吧,不好不好。
崇应彪抱着自己的枕头跟在姬考身后,他真的不想跟姬发睡,天知道大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条腿压醒是什么感觉,也就只有殷郊受得了姬发吧。
崇应彪洗完澡也吹干头发了,穿着一身崇夫人买的老虎睡衣,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尾巴,他张着大眼睛看着姬考,脸颊上还有刚从浴室出来还没散去的红。
“进来吧。”
崇应彪在姬考床上打滚,他感觉姬考一回来,屋子里都香了不少,像是躺在金黄的麦田上,太阳晒得身上暖烘烘的,真舒服呀。
姬考还有作业要做,崇应彪就在旁边跟他扯闲话——
“上大学好玩吗?”
“上了大学是不是很自由?”
“哥,你有交女朋友吗?”
姬考保存了文件,告诉崇应彪,“没有。”
“啊?为什么?你这样的应该很多omega喜欢呀。”高中的时候姬考就收到很多情书了,有些omega害羞,还请姬发或者崇应彪帮忙递交。
姬考关了电脑,躺上床,“没有喜欢的。”
崇应彪来兴趣了,打算滚到姬考身边八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唉...”
崇应彪头发和扣子缠在一起了,他最近头发长长了些,没空去剪,这会儿动不了了。
“别动。”姬考凑过来解决崇应彪的头发,头发和扣子的绑线缠着,解起来有些费力,崇应彪说要不直接剪了吧,一转头就看见姬考靠得很近很近的脸和脸上认真的神情。
姬考的睫毛好长啊,合眼再睁开时像一把小扇子,眼睛透亮,水润润的,鼻梁挺拔,像山峰一样,还有嘴巴...
崇应彪咽了口口水,移开了目光,他觉得好热,他觉得屋里香香的。
“好了,”姬考松了口气,“睡觉吧,别乱动了。”
明明小时候睡觉很老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姬考和崇应彪睡觉的时候也会被一拳打醒。
崇应彪躺得笔直,崇应彪没有睡着,崇应彪觉得自己生病了,心跳得好快,脸好热,好烫。
崇应彪翻了个身,手碰到了姬考的手,他立马翻身坐起来,“我,不然我还是去跟姬发睡吧。”
姬考以为刚刚自己给孩子说的伤自尊了,手一揽,把人压在床上,“行了不折腾,不嫌弃你,快睡吧。”
这谁睡得着啊!
崇应彪睡着了。
崇应彪看到了姬考,姬考刚洗完澡出来,上身没穿衣服,还有没擦干净的水滴顺着腹肌往下滑,下面裹了条浴巾,他缓缓走向崇应彪,脸上带着笑和一个浅浅的酒窝。
“小应...”姬考的嗓音很温柔,他从没听过姬考发脾气,姬考摸他了,摸了他的手,他的腰...姬考离他越来越近...
崇应彪从梦里惊醒,外面天还是黑的,他觉得裤子好像有点湿,摸了摸顿时脸色爆红,他在想什么??他都干了什么!!!
一旁睡着的姬考醒了又没完全醒,感觉到崇应彪的动静了,长臂一伸,把人按进怀里,“睡觉,别动。”
半夜姬考被怀里的热源烫醒,他反应过来后打开台灯,崇应彪整个人都烫得很,意识不是很清楚,满头是汗。
姬考甚至不用仔细分辨就能感知到空气中不属于自己的那股信息素,他赶紧给崇应彪套上外套,叫醒爸妈把崇应彪送去了医院。
崇应彪分化了,没有变成他想象中的alpha,而是omega。
太娰知道后无不遗憾道:“还以为小应和发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以后把发儿交给小应我也放心呢。”
崇夫人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呢。”
18岁
高考终于结束了,虽然崇侯虎早就说了,考不好也没关系,老爸有钱。
听听着暴发户的语气,崇应彪用崇侯虎手机给自己转了点零花钱,“晚上别等我了,不回来吃了。”
“这小子,又跑了。”崇侯虎朝着夫人撇嘴,“怎么一个omega成天喜欢往外跑呢,这要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小的时候你还不是成天在外面跑,再说了,你儿子你不了解啊,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行了,就剩咱俩了,快来吃饭吧。”
崇应彪和姬发他们约好了毕业聚餐,大家这一分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团聚,说着说着还挺伤感的。
吃完饭一部分人去唱歌了,姬考给姬发发了信息让他们少喝点,晚点来接他们。
“崇应彪,我喜欢你。”
崇应彪对唱歌兴趣不大,一个人坐在角落玩手机,他抬头看着眼前的alpha,眼熟但是没怎么交流过。
崇应彪不讨alpha的喜欢,他一个omega比alpha还硬,有几个alpha想找这样的omega。
他对付这些事儿没什么经验,也不想在这上面花心思,点点头,“知道了,不过我不喜欢你。”
alpha有些难堪,“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们可以试一试。”
崇应彪烦,“不用,别挡着我。”
“那...”alpha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们喝杯酒吧,就当是同学一场了。”
崇应彪想打发他,也没犹豫,接过酒跟人碰了个杯。
姬发说姬考已经到了,问崇应彪要不要走。
崇应彪点头,他刚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的,那杯酒酒劲好像有点大,他扶着墙要去趟厕所,不用姬发陪着。
崇应彪上完厕所洗了把脸,他拉了拉领口,觉得浑身燥热,于是又用冷水冲了脸。
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崇应彪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alpha,他攥了攥手,手伸向一边的洗手液瓶子,那是个金属瓶。
在身后的alpha移动的一瞬间,崇应彪只手拎起瓶子回身就往人头上砸,alpha没想到崇应彪这时候还有这样大的力气,被这一下砸的头晕眼花。
崇应彪趁机跑了出去,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眼前很迷糊,看不清人影,他好像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姬考。
崇应彪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意识渐渐回笼,昨晚...他跟姬考...还是他缠着姬考的!!
崇应彪拿起枕头疯狂打空气,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立马装睡,有人走到了他的床边,那人弯下腰了,呼吸就在崇应彪的颈边,他听见熟悉的笑声,“你每次装睡的时候,眼皮都抖得很厉害。”
姬考那张好看的脸离崇应彪不到两公分,两人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了,崇应彪难得的脸红了。
“昨天晚上...”
“小应,你是不是说过,要赔我一个媳妇儿?”
姬考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圈在崇应彪无名指上,“小应,该实现诺言了。”
崇应彪在隔年的2月14日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岁岁。
那晚虽然姬考做了措施,但是他忽略了两个人的信息素匹配值太高的问题没有进行二次措施,以致于崇应彪小小年纪就要做妈妈了。
崇侯虎知道这事儿都想把姬考打一顿,可惜被他的犟种儿子拦着身前没能成功。
崇应彪生岁岁的那晚疼了很久,姬考一直陪着他,他还是哭着想找自己的妈妈。
崇夫人和太娰都心疼的不得了,一路陪着崇应彪。
好在有惊无险,岁岁虽然给自己挑了个提前了不少的日子出生,但还是平安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大学毕业典礼上,崇应彪拍完集体照就来找姬考,他因为生孩子休学了一年,比姬发他们要晚一年毕业。
岁岁看到妈妈从姬考怀里跳下来朝妈妈跑去,崇应彪一把接住女儿,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挽着姬考让同学帮他拍照。
“妈帅吗?”
岁岁竖起大拇指,“酷!”
姬考接过女儿,搂着崇应彪,“走吧,发儿和殷郊的订婚也要开始了。”
【完】
整个系列彻底完结啦,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
考虑开新坑,关于小狗捡哥,想写轻松向的但是没动力,走电影走向,还是狗血+虐
嘻嘻我是变态我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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