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金诗歌-10-接引
“你说……什么?”凉冰那种糟糕料想成真的绝望感觉就像量子风一样瞬间穿透了鹤熙,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精妙比喻之间的分别,忍不住去将这份绝望确定。
凉冰有很短暂的沉默,然后才向她走去,那些目光汇集在她身上,恶魔女王向来享受这样的感觉,只是这次说话间再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我说,不是「眼」,是「门」。”
她简单地重复一遍。
前方战场的消息在此刻才像雪花一般传来。
“H9-23星部队失去联系!”
“紧急情况!!”
“突发事件!”
“H9-24星部队失去联系!”
“报告总部——”
掺杂着迫切情绪的声音把人拉回现实。但鹤熙却甚至关掉了暗通讯,在一片混乱里望着凉冰,等着她再次开口。
“...
“你说……什么?”凉冰那种糟糕料想成真的绝望感觉就像量子风一样瞬间穿透了鹤熙,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精妙比喻之间的分别,忍不住去将这份绝望确定。
凉冰有很短暂的沉默,然后才向她走去,那些目光汇集在她身上,恶魔女王向来享受这样的感觉,只是这次说话间再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我说,不是「眼」,是「门」。”
她简单地重复一遍。
前方战场的消息在此刻才像雪花一般传来。
“H9-23星部队失去联系!”
“紧急情况!!”
“突发事件!”
“H9-24星部队失去联系!”
“报告总部——”
掺杂着迫切情绪的声音把人拉回现实。但鹤熙却甚至关掉了暗通讯,在一片混乱里望着凉冰,等着她再次开口。
“比起「眼」,我想还是叫它「门」更恰当些。”凉冰解释说,”我们所想的没错,卡尔一直在试图进行虚空接引。以我们现在文明发展的程度,不断轮回的噬潮——也就是卡尔所说的终极恐惧,本来离我们还有很久远的时间,但,卡尔一直在试图打开虚空与已知宇宙的通道,将虚空引渡到已知宇宙。“
灵溪仍不愿相信:“可卡尔为什么要这样做?将虚空引渡到已知宇宙有什么好处?”
“他想把已知宇宙,同化为虚空世界。”凉冰望向她,说得笃定,解读昔日的好友如今的对手就像解读一本早已被翻烂书籍:“你想,如果你知道你所在的世界不过是真实世界的一个真空培养箱,文明的一次次诞生又覆灭不过是真空世界的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你会不会想打破这个培养箱的墙壁到真实的、更高文明的世界去?你会不会想知道那个世界是否也有引力、光速又是多少?”
“你也许会,也许不会。”凉冰笑笑,又说,“但卡尔一定会。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培养箱外的世界,我们无法生存。”刘闯似乎喜欢凉冰这个比喻,那些复杂的问题似乎变得真的像一次实验那么简单。
纵使他知道远不止此。
“当然,我们没有「入场券」。卡尔很早就在研究碳基生物在虚空世界中的存在形态。是的,正是幻体。但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生命都可以成为幻体。”凉冰说着,把资料直接传入联军共享数据库,“因为各种契机,我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意识。幻体的本质是一种新的意识载体,这就意味着,只有强大的意识才可能稳定地支撑幻体。凡人是无法成为幻体的——他们最后以磷光形态消散了。神的意识当然是可以的,三角体意识发达估计也是可以的——我想这是它们在赤乌战役中愿意与卡尔合作的原因。它们想借卡尔的手在虚空中生存下去。”
“可这样庞大的工程,他怎么做到的?那需要的能量是难以计算的……”天使女王彦不可置信地问道。
“费雷泽之殇。赤乌战役。那些积累的死亡能量。”杜蔷薇抿着唇,她没能想到她和凉冰在蛛丝马迹中的推断,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那个天才手中变成现实。
虽然好像并不短,凡人几百代。
可对于宇宙,千年不过一瞬。
“那么,是门就意味着——”鹤熙平静地望着凉冰,话说到一半儿,却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大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门会打开。
卡尔已经完成了虚空通道的建立。他只是在收集最后的能量——推开那扇门的能量。
而显然,现在门已经打开一条缝儿了。
这个认知就像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点,在每个人心里引起了宇宙最初的那场大爆炸,警告、混乱、刺耳的声音这时才一齐清晰地灌注进来,人们在这一瞬间感受到活着的混沌与痛苦,下一瞬又陷入无限无解的绝望。
那些播报里反复诉说着这样一个事实:从门里射出来的一道能量,范围之内,联系尽失,无人生还。
这是现实。
形势逆转得太快,联军此前一切的优势在这扇门被打开的瞬间都显得好笑起来。所有人,包括带来情报的凉冰,一时都想不到对策。
“大家先安静五分钟。”
这时,天使女王彦略带威严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既然想不到对策,便先稳住当前混乱的局势,至少在这五分钟里,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思考、思考、思考。
鹤熙已来不及为她欣慰。要是在平时,彦有这样准确而有领导力的判断,鹤熙至少会分给她一个眼神鼓励,但显然她现在早已顾不上。
一分钟过去了,大厅静得悄无声息。
两分钟过去了,有人已经闭上眼睛。
三分钟过去了,能听到静静的呼吸声。
四分钟过去了,机器运转的声音格外刺耳。
五分钟过去了,大厅的门口闯进来一个人。
是巡线的葛小伦。
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与不久前的凉冰格外一致,大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分不清血迹还是什么挂在他身上,狼狈的、一眼可见的虚弱:“我拿到数据了,刚刚那一道诡异的能量。”
像一道强心剂,拯救了濒死挣扎的人。哪怕是并不确定是否有用的数据,也足以让这五分钟之后不再被这死亡的绝望所笼罩。
人有时候需要的,或许只是一点点希望。
他们终于开始再次望向彼此,希望从同伴的眼里获得力量。这时大厅里的人们才发现,这位地球主神已失去了右臂和右腿,勉强支撑着他身体平衡的,是反虚空程式造出的像假肢一样透明的物质。
他继续说着,声音沉沉的,落在联军总部的地上:“没有人回来……H13-27带队的是阿追。”
天使彦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距离葛小伦带回数据已经五个地球日过去。五个地球日的不眠不休对于神体来说并非难事。凉冰同鹤熙的探查当初没有拿到特别有效的信息,但显然这份已经怼在已知宇宙脸上的数据还是有些价值——纵使卡尔早已不在乎了。
是了,卡尔早已不在乎了,以联军现在的科技水平,远远无法湮灭这样的虚空能量。
研究和解析工作主要由天使与恶魔完成。当初的侦测和分析就是她们在做,此时的研究室里只剩凯莎、凉冰与鹤熙三人。
“你看它对能量的消耗。”鹤熙指着一个程式,对凉冰说:“看来这次对卡尔来说也只是一个测试。从数学的层面估计,他准备的能量足够支撑比这大得多的接引,到时候形成效应,已知宇宙可真的会被同化。”说完又笑一声,“有办法么?”
凉冰摊摊手:“我们对反虚空的研究显然不及卡尔对虚空的研究。葛小伦可是已知宇宙在反虚空领域最专业的,他为了获取这点数据是拼了命的。”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臂和右腿,意思是代价不小。
“效应临界值,能算出来么?”凯莎说道,仍然盯着那个程式:“只要算出效应临界值,就能估算出卡尔大概需要的能量,也就可以推导出下一次「门」打开的时间。”
“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机会。”
比求生更难的是求死,比求死更难的是十死无生之境求生。鹤熙感受到一种来自过去的压抑重新攀爬着她的血管,数万年前她们也曾如此被某种秩序囚禁。真切的、痛苦的。
那时是凯莎拿剑砸开一条裂缝,生命的情感和情绪才如同血液奔流起来:“不要屈服,鹤熙。”
如今她仍怀着那种固执的、乐观的、不可一世的信念。是源于某种虚无缥缈的责任感吗?或是那足以向任何绝对力量炫耀的骄傲?
而鹤熙望向她们,数万年过去——还是她们,心又蓦地定下来。一下子又把生死与责任置之度外了,她是说,文明与个体的延续与毁灭都好,命定的局限也尽可永在,但不妨放手一搏。
不要屈服。
天启历2899年,从「眼」或者说「门」中渗透到已知宇宙的虚空能量彻底改变了开战以来的战局,史称「虚空接引」。联军在几年的观测时间里发现,这股能量并没有在此间宇宙消失,反而是在以相对缓慢的能量吞噬、扩散,在宇宙间形成了一道宛若天堑的「虚空河」。在相当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已知宇宙被虚空河隔成了两部分,此岸与彼岸遥遥相望,不可逾越。
人与神,如此简单地丧失了宇宙的一部分。
凉冰沉默着,再次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联军仍然有秩序地运转,正如凯莎所说,在「门」被再次打开之前,他们还有机会挣扎。不优雅、不从容、狼狈地、可笑地挣扎。执拗地、顽固地、毫无道理地、永不屈服地挣扎。
年轻的兵死在裹了自己的血泊[1],年轻的神困在囚了自己的培养箱。
人在命运里泅游、征战、登天,绝望和希望都埋得太深。
后世的战争心理学家在研究这段历史时,曾分析过这种巨大绝望之下的士兵心理,记录了昆萨主神杜蔷薇与前哨部队一位中士的对话,原文如下:
杜蔷薇:“你不觉得害怕吗?”
中士:“害怕。”
杜蔷薇:“你不想在最后的时刻陪伴亲人么?”
中士:“想。可我们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
杜蔷薇笑笑:“怎么?你小子有办法应付这虚空?”
中士也笑着:“那是您的工作,主神。冲锋陷阵是才是我的工作。您还没给我下达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我可以自由活动这样的命令。”
杜蔷薇:“……是。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我们都还没到最后的时刻。”
天启历2899年,虚空之门打开了一条缝儿。
好消息是,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儿。
坏消息是,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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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叶慈诗选
长夜无休-21-再见
在帝蕾娜来昆萨之前,潘震曾经问她,怎么看昆萨两位主神。
她那时候摇摇头说,她和莫甘娜不熟。
假如潘震现在问起她,她会说,像是暮色和黎明。
世人只会从表面来区分它们的黑暗和光明,将它们置于对立面上,说它们之间隔着长夜,永远不可能相拥。却常常忘记了它们本就是一体,内里都流淌着同样的金色。
是介于灿金色和血红色之间那样凄美又温暖的金色。
事实上,帝蕾娜如果见过审判之战前的凉冰和杜蔷薇,她就能知道这金色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们也曾绝望,也曾恐惧,也曾不知所措。
可是这些最终化作了她此刻见到的金色。
那是沉淀在时间里的血殇和战场,是所有经历过的梦谷和泪乡,是爱赐予她们残酷温柔的成长。...
在帝蕾娜来昆萨之前,潘震曾经问她,怎么看昆萨两位主神。
她那时候摇摇头说,她和莫甘娜不熟。
假如潘震现在问起她,她会说,像是暮色和黎明。
世人只会从表面来区分它们的黑暗和光明,将它们置于对立面上,说它们之间隔着长夜,永远不可能相拥。却常常忘记了它们本就是一体,内里都流淌着同样的金色。
是介于灿金色和血红色之间那样凄美又温暖的金色。
事实上,帝蕾娜如果见过审判之战前的凉冰和杜蔷薇,她就能知道这金色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们也曾绝望,也曾恐惧,也曾不知所措。
可是这些最终化作了她此刻见到的金色。
那是沉淀在时间里的血殇和战场,是所有经历过的梦谷和泪乡,是爱赐予她们残酷温柔的成长。
她于是也觉得静心。
大起大落间那些在回忆里四散的话突然在心底清晰起来——
「一起创造为他做蛋糕的世界。」
没有办法就什么也不做了吗?既然无休止的长夜里没有亮光,那就自己秉着希望前行。
即使路望不到尽头,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她们身后是千千万万的人。
帝蕾娜看着凉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耻于从她这里获得鼓舞。
凉冰乃至恶魔一族都染着赤诚的信仰,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坚韧勇敢的人。
是不是信仰和理论一样,即使被定义为邪恶,也没办法断言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或许又不是。
理论可以被证实,或是被推翻。信仰……信仰恢弘壮大,深不可测,贯穿在完整的一生中,又怎么能用单薄的对错去涵盖它的全部。
她沉了沉心思,想着后面的计划。
杜蔷薇也在这片静默中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帝蕾娜愣了愣,说:“很快就回去。”
她想知道的消息已经知道了,测试也不再需要她参与。她得回烈阳进行许多部署,包括把这个消息带给潘震。烈阳,她的家,需要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凉冰和杜蔷薇听她说完同时怔了一下。
离别……居然就近在眼前了。
是啊,项目其实都接近尾声了。
于是良久无言。
最后的这些天里帝蕾娜在做工作交接,晚上缠着杜蔷薇教她吉他,杜蔷薇这次欣然应允。帝蕾娜执意要先学她那首《葵花籽》,美其名曰简单,杜蔷薇一个头两个大。
凉冰在做测试,偶尔会参与她们,也不教也不学,就静静听着。
昆萨众人在这期间也不着痕迹地一一同她道过别。他们其实共事的时间不算多,但是帝蕾娜经常和他们玩在一起,他们心底其实对这位自称女神的女神经很有好感。甚至黑风和她一拍即合,在嗑cp的道路上一起尖叫。
离别前的时光最是短暂。日子飞一样地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启程的那天,帝蕾娜掰着指头数,她已经把昆萨的娱乐设施玩了个遍。
不亏不亏。
凉冰和杜蔷薇执意要留她吃最后一顿晚饭,帝蕾娜想可真是客气。
不过其实几个人也并不知道吃什么,最后还是选了火锅,帝蕾娜感叹这算是考古了。
凉冰和杜蔷薇被她逗笑。
杜蔷薇从不觉得自己害怕离别,除非真的可能永远见不到了。凉冰扪心自问,帝蕾娜是很讨喜的,性格也合她的脾气,她的能力和素养都称得上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同事。
她们此刻望着她,却真的体会到了几分离别的不舍。
蒸腾的雾气模糊了窗边的玻璃,这些日子里的回忆好像也随之晕染开。杜蔷薇望着咕嘟冒气的火锅,突然有些难受起来。战争即将到来了……无论是眼前的三角体还是未知的虚空,她们谁也逃不开。这一别,就不知再见是何时了。
帝蕾娜也难得的有些沉默,她在最后同她们碰杯,好像把话都含在了酒里。
只是临别的时候,帝蕾娜还是扬起一个一如既往的笑。
她像来时一样去抱杜蔷薇,说:“以后还要给我讲故事。”
杜蔷薇拍拍她的背说:“好。”
帝蕾娜又把视线落在凉冰身上,这位恶魔之王此时也笑着看她。
这些日子里的回忆走马灯一样在脑海回放,居然有许多又慢又长的镜头,她记得如此清晰。
她于是也上前两步,看着面前的凉冰,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明朗。
她像抱住杜蔷薇一样也抱住了她。
凉冰为这个拥抱感到动容。
帝蕾娜说:“昆萨是个好地方。”
凉冰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嘴上说:“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家。”
帝蕾娜在松手的时候笑骂:“不要脸。”
杜蔷薇被她们逗笑,于是凉冰和帝蕾娜也开心。
在这片有些温暖畅快的笑声中,凉冰认真地同她说:“再见。”
再见。
希望来日再见。
希望战争之后再见。
希望她们都能度过长夜,黎明之时再见。
到时若能再见,定当长歌一首,把酒再言欢。
帝蕾娜听着,鼻子兀的一酸,强忍着扭过头说:“我走啦。不用送。”
她来的时候说,不用接。如今要走了又说,不用送。
凉冰和杜蔷薇也觉得难受。
帝蕾娜走得不算快,走了几步又慢到几乎停下来。
她心底想同她们说些什么。是该说些什么的。这么好的朋友,再见不知是何时了,又能不能再见。
杜蔷薇却突然喊住她:“蕾娜!!”
帝蕾娜闻声蓦然回头。
然后她就看到巨大的烟花在昆萨上空炸开。
那烟花划破漆黑的夜,照亮她含泪的脸庞。
她年轻的、满身伤痕的、眼含希望和不舍的朋友们在这样盛大绚烂的背景下,向她挥手道别。
她来之前说喜欢烟花,可惜在昆萨这么多时日也没能找到机会看一看。可是她们都记得,又在此刻真诚地送给她。
帝蕾娜的泪几乎忍不住。
她举起手放在唇边,在巨大的烟火破空声中朝她们喊:“这次真的走啦!!”
然后她化作流光,在烟花的映照下远去。凉冰和杜蔷薇在夜空下目视着她离开。
帝蕾娜的泪水在看不见的时候不争气地掉下来。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盛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苦难和荣光。
她们见过他乡的风景,又巧妙地产生了联系。于是她们透过彼此的伤痕和勋章,看到了未来和过往,由此获得慰藉和鼓舞。当巨浪来临,她们守望相助。
哪怕她们有不同的战场。
她们都想。
再见了。
我亲爱的、亲爱的朋友。
假使此后长夜无休,我愿你手握滚烫的希望。
黄金诗歌-23-交错
葛小伦支援的前线是目前战争压力最大的地方,帝蕾娜恐怖的爆发之后他带人防守,以此轮流交替,短时间倒是还能撑住。
凉冰终归没有把那个可怕的想法付诸实践,继上次之后,再次与鹤熙共同研究同一个课题。
或许这也不能够称之为研究。
战争全面爆发以来,她已经很少做最纯粹的研究了,时代不断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所谓研究都是出于最迫切的需要。鹤熙亦然。凉冰沉默地望向鹤熙,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喜欢这样不得不进行的研究,可是如今竟也深一脚浅一脚地搅进这趟浑水里,支撑着这个原本并不熟悉的领域。
“我很意外,鹤熙。”她闲聊一样。
鹤熙只抬头瞧了她一眼,又在算自己的程式了:“你我都没办法真正置身事外。”
算是...
葛小伦支援的前线是目前战争压力最大的地方,帝蕾娜恐怖的爆发之后他带人防守,以此轮流交替,短时间倒是还能撑住。
凉冰终归没有把那个可怕的想法付诸实践,继上次之后,再次与鹤熙共同研究同一个课题。
或许这也不能够称之为研究。
战争全面爆发以来,她已经很少做最纯粹的研究了,时代不断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所谓研究都是出于最迫切的需要。鹤熙亦然。凉冰沉默地望向鹤熙,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喜欢这样不得不进行的研究,可是如今竟也深一脚浅一脚地搅进这趟浑水里,支撑着这个原本并不熟悉的领域。
“我很意外,鹤熙。”她闲聊一样。
鹤熙只抬头瞧了她一眼,又在算自己的程式了:“你我都没办法真正置身事外。”
算是回答。
凉冰有时候讨厌极了这样的默契,数万年的时间过去,她们还是能用这样简单的言语就明白彼此的表达,可见那些她不愿回忆的曾经是多么用力地写进她们的神性。
“听凯莎说,你想炸了宇宙?”
凉冰皱皱鼻子,避重就轻:“她什么都和你说。”
鹤熙却淡淡:“她能说的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凉冰本该像往常一样趁机奚落嘲笑凯莎一番,说咋混的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鹤熙的话轻飘飘,却让人没由来地难过,凉冰最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她们的研究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偶尔的对话也是这样没头没尾没东没西。但是无端端的,凉冰觉得好像宇宙终于不再是真空,不知从哪儿四面八方有稀薄的空气供以呼吸,好像总能活着。
鹤熙与她的感受并不尽相同。学术讨论变得简单后,效率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她发现凉冰的知识储备和钻研深度绝对不像是只对虚空领域有普通研究的学者,她至少一直关注着这个领域并且切实探究过。百年、千年、万年。
“时空之上,是虚空。”
多少岁月之前,凉冰离开梅洛天城时曾说的话突然在鹤熙耳边响起。鹤熙觉得,这也难怪。
难怪卡尔称她为已知宇宙最伟大的智者。
难怪她手握着未来。
修正的系统在时空回廊里冷静运转,机器当然不关心它在什么环境下工作,只是按照既定程序处理所有输入的数据。杜蔷薇精神紧绷着,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担心自己的研究有纰漏。直到她成功从时空回廊里迈出来,时间定位精准地卡在锚点上,杜蔷薇仍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她擦掉额角的冷汗,暗笑自己实在没出息。越过重重困难,任务其实刚刚开始。
经过前两次的意外,杜蔷薇丝毫不敢大意,她检查一切装备,思考着对策。植入病毒总不能硬闯进去的,风险太大,她先在冥河外围放了一圈监视器,试图寻找可行之机。这耗费了她几天的时间,时空系统由于负载需要一段时间的冷却,她就躲在太空深处盯着监视器。
如果她没记错,最好的时间点应该是凉冰与鹤熙探查虚空之门的时段,那时她们已经引出卡尔并有过短暂的交手,大时钟的运作接口最有可能暴露。考虑到锚点误差,这个时间点也许需要她等上一段时日。
杜蔷薇很难说事情到底顺利与否,这个时间点到来的时候,她手臂内侧的倒计时还有两天。她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悄悄地潜入死歌书院,即使有最先进的技术支撑,完全屏蔽掉卡尔的扫描也并不可能。神体的能量波动可以用系统模拟来反向消除,通讯信号、生物电磁反应……任何异常被检测到都可能触发防御报警。但杜蔷薇反而并不觉得难,这些都是精细的技术活儿,她还在地球的时候就能应付这样目标清晰步骤明确的事情。
真正难的事情都是让人说不出一二三的。
杜蔷薇不敢分心,不断靠近着中枢系统。大时钟的信号是很难拦截的,不稳定太大,她还是需要以硬件的方式接触到大时钟的中枢。她盯着时间,不断推测着原本应该发生的那些事情的进展。
凉冰出现在死歌书院上空时,卡尔短暂地离开过那个中枢。在此之前,她不能离中枢太近,当然也不能太远。
杜蔷薇眼见着恶魔之爪撕开冥河上空,风暴席卷了死歌书院。她定了定心,知道时机已到,果断地出手撂倒一路的冥河战士,一点痕迹都没有留。来到中枢面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程式开始接触大时钟系统。
杜蔷薇心里的倒计时比手臂内侧的倒计时更快更清晰地走着,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分分秒秒都迫在眉睫的情况,第一次接触没有异常地破解进大时钟的系统,这让杜蔷薇稍微松了一口气。耳边隐约能听到远处战斗的情形,凉冰提到“时空囚笼”,她大概还有一点时间,但不多。
接触程序之后,就是病毒的植入,她只做了很小很小的一点改动,就像最细密的针扎进神体里,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的。杜蔷薇心里的倒计时仍紧张地在走,她盯着进度,却没有任何办法让它更快一点。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
杜蔷薇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越来越快的心跳压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而那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周围全部都是这样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生疼。
好像那就是宇宙的心跳似的。
终于,在远处战斗似乎结束的那一刻,杜蔷薇的程式终于植入完成,她记下程式返回的校验码,匆匆离开了中枢系统。虽然在计划里,她应该直接借助大时钟的算力开启回程的时空回廊,但显然此情此景下,她没有更多的时间这样做了。
数万年前她都能想到办法开启时空回廊,何况资源更加丰富的现在?总会有办法的,杜蔷薇这样想着,还是确保任务完成不被发现更要紧些。
她看了看手臂内侧的倒计时,说到底两天能有什么办法?她不知道。只知道宇宙无法承受这样功亏一篑的后果。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凉冰正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从一个虫洞口折向另一个虫洞口。这个动作难度太高,任谁都会忍不住把目光投过去,杜蔷薇为了更好地摸清情况,一直使用着洞察之眼。
凉冰在这样极速的折返中,看到远处有什么一闪而逝。她确信自己没看错,已知宇宙里,只有杜蔷薇的战甲会有这样一闪而逝的光芒。杜蔷薇不知道,赤乌战役后凉冰亲自完成并送给她的那身战甲,并不只是最坚固。
在这样一瞬的交错中,她们看清了彼此的眼睛。
同样都是洞察之眼,纵使天使的这个技能使人看起来神圣得不可触碰,睿化得不近人情,但此刻里面盛满了泪,在纯白质的瞳孔中衬得像滚烫的黄金流下,宇宙神像里是不是也分辨不出几分神性几分人性。
为什么流泪?你,众人托举的神明,你们,宇宙造物的灵蕴,为什么,又在流泪呢。
“快走。”
是谁嘴唇翁动,似乎说着这两个字。
凉冰最终没有迈入那个虫洞。本来戏耍卡尔一番准备溜走的人,再次与死神缠斗在一起。
杜蔷薇最终也没有用别的办法。她趁机连接大时钟,再次打开了时空隧道的入口。
那个穿越时空危险重重的入口,和虫洞是差不多模样,那个漩涡的黑色曾是巨大的深渊,差点把杜蔷薇吞噬。如今再次打开在她面前,另一端终于是尘埃落定的方向,她逼着自己仰头把眼底的泪落尽,没有言语。
不会再有更多的言语了。
谁能说明白爱谁能说明白理想?还要怎样再说爱怎样再说理想,怎样再说苦难和意义来路与归途。她当然看得很清楚,那一瞬间凉冰的眼里只有片刻的惊讶与探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与不忍。
凉冰早就猜到了,是么?
曾经那么严重的伤势,她缄口不言的原因,都是此刻,是么?
她明明早在三万年前就救过她一次,纵使那一次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仅仅凭借一瞬间的猜测,不知多少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又为什么偏偏逆着因果不计代价?
那一次。这一次。下一次。每一次。
她总是不会让她一个人走向战场。
“或许这是一场惊天豪赌的局。”
“你我是这局中人?”
“不是。”
“那她呢?”
“只怕她本是局外人,却偏要入局。”
“她向来这样春风得意。”
“那你可想错了她。”
“怎么?”
“我猜,她是怕那局中人孤独受苦。”
【牙z】深夜时刻的吻
最近回9的坑了而且补了绿湖的剧情发现结尾两个人的对话好好嗑遂乱写了一点。。如果有bug请无视!
——————————
凌晨一点的基金会,只有张之之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她总是如此伏案工作到深夜。
走廊上空无一人,牙仙踩着长长的通道里摇晃的影子,走到了张之之办公室门口。咚咚咚,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在得到一声“请进”后才把门推开。
“牙仙女士。”张之之看清来人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她的声音有着微不可察的疲惫,一点淡淡的青黑沉淀在眼圈下面。牙仙看了看她算不上好的气色和面容,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哑:“或许你应该休息了。”
“稍等片刻……等我处理完这些文件。”张之之点点头,扶了扶...
最近回9的坑了而且补了绿湖的剧情发现结尾两个人的对话好好嗑遂乱写了一点。。如果有bug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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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基金会,只有张之之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她总是如此伏案工作到深夜。
走廊上空无一人,牙仙踩着长长的通道里摇晃的影子,走到了张之之办公室门口。咚咚咚,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在得到一声“请进”后才把门推开。
“牙仙女士。”张之之看清来人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她的声音有着微不可察的疲惫,一点淡淡的青黑沉淀在眼圈下面。牙仙看了看她算不上好的气色和面容,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哑:“或许你应该休息了。”
“稍等片刻……等我处理完这些文件。”张之之点点头,扶了扶眼镜框。她重新拿起笔,一字一行地阅读起来。在签名落款的时候,她的太阳穴传来细微的疼痛,于是张之之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空闲的左手抵上额头,又放开。
这个幅度不算太大的动作被牙仙敏锐地察觉到了,医生秀气的眉毛稍微拧在了一起:“你又头痛了,对吗。”她用着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陈述句那样笃定。张之之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想起来面前这人的身份,于是有些无奈地笑了。
“你还是这么敏锐。”张之之拨开带有“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杯盖,啜饮了一口其中的茶水。牙仙捕捉到她吹气的小动作——至少喝的水还是热的,她想。
“z女士,无论是出于我的职业,还是我们彼此的关系考虑,我都建议你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牙仙声音严肃了起来,她的嗓音低低的时候,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张之之扶着额头笑着叹了口气,藏在黑发后的耳根因为那一句“我们彼此的关系”发起热来。
“嗯……好吧,谨遵医嘱。”她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又把羽毛笔搁置在了笔架上,再分门别类理好桌上有些散乱的纸张。做完这一切后,她倦怠地取下眼镜,闭上眼睛,手指搭在鼻梁上轻轻揉捏着,好像这样就能揉化一天下来累积的疲惫。而当她重新戴好眼镜,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牙仙正站在她跟前,微微弯腰凝视着她。
褐色的长卷发顺着女人倾身的动作垂落到张之之肩头,一阵清苦的药香随之传来。这种香味张之之并不陌生,在过去许多个同枕而眠的夜晚,它也悄悄从鼻腔摸进来,使得张之之迅速习惯了这种味道。
牙仙伸手,慢条斯理地摘掉了架在张之之鼻梁上的金属眼镜。银色的眼镜腿在办公室暖黄的灯光下散发出暧昧的光泽来,牙仙反手轻轻将它搁置在身后的办公桌上。镜片突然地离去,让张之之视野变得模糊,她眨了眨眼睛,轻柔地问,医生,你要做什么?
噢……牙仙顿了顿,回答道:“我以为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一点点避而不谈的狡黠让张之之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闭上眼睛,顺从地接受这个即将发生的吻。牙仙低下头去,张之之感受到纤细的,冰凉的器物抵在自己的下颌上。
“你忘记关掉你的矫正器了,医生。”张之之的语气难得微微上扬几分,带着轻快意味的“doctor”从她唇齿间吐出。尽管此时她们已经挨得很近,近到鼻尖能够碰撞在一起,她能够感受到牙仙温热又克制的吐息。
“这不是我忘记了”牙仙说话的同时,那总是固定在她脸上的矫正器灵活地退开,向后缩拢而去。她抬手,若即若离地触碰着女友发烫的耳垂:“只是在提醒您,女士。”——在提醒一个即将到来的吻。
张之之因为这句话心头一阵悸动。
不熟悉牙仙的人会认为,这个总是披着深褐色皮草风衣的神秘学家看上去有点冷漠,有点不近人情。而稍微和她相熟一点人,会笃定这是一个温柔寡言的好医生……然而事实上,张之之知道她。在牙仙温柔的外表下潜藏着一个偶尔戏谑的灵魂,比如此时此刻,她已经提醒了张之之两遍——第一次是在取下眼镜时,第二次是在矫正器触碰到她时。
不得不说,简简单单的两个提醒足够吊起她一点恰到好处的紧张和期许。
就在张之之忍不住睁眼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被期待已久的吻终于落在了唇上。
因为刚刚喝过水的原因,张之之的唇瓣柔软而湿润,带着花茶的清香。牙仙的亲吻很克制,她只是浅浅咬住爱人的唇瓣,在上面留下细小的齿印后就抬头离去了。张之之抿了抿水润的双唇,尝到了一点极淡的薄荷清香。
或许牙仙在几个小时之前曾经吃过一块薄荷糖。她想。
矫正器已经重新包裹了医生的下半张脸,冰冷而漆黑的机器让她看上去冷静又疏离。
张之之拿过桌上摆放的眼镜戴好,站起来,单手揣在风衣的口袋里,冲牙仙笑了笑。
“下班时间,该回去休息了。”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分为善与恶、明与暗等相对的两部分。女祭司就是凭借着理性的锻炼,来分辨、明暗,甚至就连罪恶及黑暗,也能由她给予明确地指示。
女祭司这张牌象征的是一种无形的,隐在灵深处、自然被诱发出来的情感,同时也表示女性的直觉力和知识的权威。要害词:隐匿的影响,神秘的聪明
代表神:珀耳塞福涅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分为善与恶、明与暗等相对的两部分。女祭司就是凭借着理性的锻炼,来分辨、明暗,甚至就连罪恶及黑暗,也能由她给予明确地指示。
女祭司这张牌象征的是一种无形的,隐在灵深处、自然被诱发出来的情感,同时也表示女性的直觉力和知识的权威。要害词:隐匿的影响,神秘的聪明
代表神:珀耳塞福涅
【牙仙x张之之】细水长流
*搞点姐系姛。很爱最后两位成年人坐在一起的轻松聊天🙏
*写完发现也没怎么cp向。总之反正是她俩的故事。造谣就完事儿了(擦汗
***
牙仙在入职圣洛夫基金会的第三周见到了Z女士。
她碰上的是每月例行的教学检查。一群人正从教室走出,脚步嘈杂地向外走去。牙仙正要回医务室,迎面撞上这群人,便礼貌地侧身让开。人群通过,却有一位驻足停下,正留在她面前。
牙仙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一位黑发的亚裔委员,带着半黑框的眼镜,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明亮有神地看向她。“您是新来的医生,坎贝尔小姐,是吗?”
“我更希望您称呼我为牙仙。”年轻的医生心平气和道。“以及,是的。我...
*搞点姐系姛。很爱最后两位成年人坐在一起的轻松聊天🙏
*写完发现也没怎么cp向。总之反正是她俩的故事。造谣就完事儿了(擦汗
***
牙仙在入职圣洛夫基金会的第三周见到了Z女士。
她碰上的是每月例行的教学检查。一群人正从教室走出,脚步嘈杂地向外走去。牙仙正要回医务室,迎面撞上这群人,便礼貌地侧身让开。人群通过,却有一位驻足停下,正留在她面前。
牙仙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一位黑发的亚裔委员,带着半黑框的眼镜,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明亮有神地看向她。“您是新来的医生,坎贝尔小姐,是吗?”
“我更希望您称呼我为牙仙。”年轻的医生心平气和道。“以及,是的。我最近刚刚入职。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非常抱歉。牙仙小姐。我是Z,圣洛夫基金会的科学家兼委员。我暂时还没什么需要请求帮助的,只是想和您打个招呼。”
彼时尚且年轻的牙仙对此并没有多想。她只是困惑但仍礼貌地向Z女士点了点头。“认识您很高兴。以后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Z女士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牙仙好像从她的眼里看到些许好奇。但随即她推了推眼镜,又恢复了夹在那群人中间时的严肃。“我也是,很高兴见到您。但不好意思,那边还有事等我,我得先告辞了。下次再见。”
也许对着一位医生说下次再见并不算什么好兆头。牙仙目送对方离去,心里还在慢慢思考。以及对于一位成年女性来说,Z女士的背影显得多少有些过于瘦了。
她们再次见面并没有隔多久。这次Z女士确实有了来医务室的理由:她眉头紧皱,坐下时甚至没发现椅子被拖拽出了巨大声响。
“头疼,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症状吗?”
“没有了。这是老毛病了,您给我开些止痛药就可以。”
“身为医生,我更希望能彻底根除病痛。”牙仙皱着眉反对道。但Z女士脸色苍白,几乎已经是祈求地看着她。牙仙怔了怔,只能临时调转话头。“……好吧,以当下的状况,确实是先为您止痛比较好。请您吃下这个。”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罐子。里头装着的小精灵正横冲直撞,被透明的玻璃弹开时还会抖落一罐底的粉尘。Z女士看着她捏起一只小精灵的翅膀将它递过来,惊得一时忘记了疼痛,结结巴巴地询问。“吃……您的意思是,就这么吃掉它?”
“是的。”牙仙平静道。“'牙仙'在消炎、伤口愈合与治疗头疼上有着显著的效果。您现在的状况对它来说并不算问题。”
小精灵还在医生手里挣扎,间或还发出尖锐的抗议声。Z女士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她实在无法想象把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放嘴里嚼碎是什么感觉。但牙仙还在看着她,平静,但坚持。
“我…我需要一些能带走的药。抱歉,您有更便携一点的配方吗?”
牙仙的眼神终于动了动。“有倒是有。稀释百分之五十的卡邦克鲁增生液,一样可以镇痛。但总不如它们来得效果好。”
“我就要那个!”Z女士如释重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有些太过急切。牙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将小精灵塞回罐子,起身为她取药。
不得不说,哪怕是牙仙口中效果不算最好的药,也依旧有强劲的效果。那一阵阵紧箍大脑的疼痛立刻减轻了,Z女士的眉头终于松开,她攥着瓶子舒了口气。
“感觉好多了。您一直用那种方法给学生止痛吗?”
她没说是什么,但牙仙并不意外她会问。医生将罐子重新捧回手里,小精灵又掉落了一团金粉。“是的。它们很有效果,而且尝起来味道其实也还不错。用不少学生的话讲——像话梅和薄荷。不过也有学生像您一样,一时还接受不了食用它们。但最后他们总会发现这是最有效的治疗。”
虽然借口被戳穿,但Z女士也并没感到多尴尬。她苦笑着摆摆手,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来这儿的学生多吗?希望您的工作别太忙了。”
“对一个医生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圣洛夫基金会对学生的照顾很到位,我一周只会处理三五个因为粗心大意磕坏了膝盖或胳膊肘的孩子。”话正说着,牙仙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微笑起来。“当然,也会有常客。虽然她身体非常健康,不过我想为她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也无伤大雅。”
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小身影迅速从两人的脑海里闪过。牙仙当然并不打算出卖这位小朋友,但Z女士心里已有了猜测。“她并不算很守规矩,是吧?“
“只是一些孩子的把戏。谁没有为了躲避讨厌的课程说过谎呢。”牙仙微笑起来。“您不会去追究的,是吧。”
Z女士摇了摇头。“这并不归我管。而且我并不认为这是需要矫正的事情。实际上,在这样一个地方,她能有如此强烈的自主意识和探索欲,实在是非同寻常。”
这次轮到牙仙吃惊了。“您竟然会称赞这种行为……实在让我有些意外了。Z女士。您看起来是位很守规矩的人。”
“以貌取人并不明智。不过我确实是。”Z女士笑了笑,牙仙觉得这笑足以称得上狡黠。“只是规矩也不是死的,不是吗?我们需要顺势而为。勇气和坚持自我的执着,这正是推动人类进步最宝贵的品质。”
通讯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二人这才从短暂的沉默中惊醒过来。Z女士对着那头应了几声,随即起身向牙仙道别。她匆匆离去了,但牙仙还怔怔地坐在原地,罐中的精灵仍在愤怒地冲撞,她覆在罐子上的手掌也阵阵发麻。
勇气和执着。如果她当时也能如此……罢了。她起身,将药罐重新放回柜子。
事到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
Z女士来医务室的次数不多,但足够让两人熟悉起来。偶尔牙仙不在,她也会托接班的同事转交为Z女士的头疼特制的药——不含牙仙。
“它必须直接食用比较好。”在Z女士又一次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下,牙仙终于无奈地解释。“但我仍然推荐你使用它。没什么比牙仙更好的了,方便,快捷,见效迅速,而且味道也不错。”
听说自己服用的药里确实不含这活蹦乱跳的小精灵,Z女士不由大松一口气。她又瞥了一眼牙仙手边的罐子。金色的小生物今天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纷纷坐在罐底垂着头。“我不是讨厌你的疗法,只是,你知道的,在嘴里咬碎一个活蹦乱跳的生物对我来说实在有点困难。”
她们此前并不是没有尝试过。长着一副文静淑女模样的牙仙偏偏在这件事上执着得可怕,连Z女士也拒绝不了她狂热的推销。结果就是在最后一次尝试里,Z女士采用牙仙的建议,不加咀嚼地几乎将那只小精灵吞到了嗓子眼,但最终还是一阵反胃,导致那小家伙从她口中一跃而出,把医务室都闹得一团糟。
想到这里Z女士狠狠打了个寒颤。她实在不想回忆那次的场景。生咽就够糟糕的了,别提再从嘴里飞出那么个小东西。牙仙看着她遗憾地摇头,但嘴角又忍不住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真是遗憾。那要来颗太妃糖吗?我不希望上次的经历让你对医务室产生恐惧。”
Z笑着接过了那颗糖。牙仙负责医务室之后这里多出了许多东西,总是不见空缺的糖果,封面奇怪的笔记,还有最醒目的,一罐牙齿。
牙仙的目光跟着Z落在了桌面的那罐牙齿上。“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Z平静地把糖纸折成了一只小船的形状。“你的爱好?完全不。每个人寄托感情的载体都不一样,只是你选择了牙齿罢了。”
小船从玻璃桌面滑过来。牙仙接住了它。“谢谢你的理解。它们的确对我意义重大。一颗孩童的乳牙,一颗罪恶的门齿。有的牙齿来源并说不上愉快。”
“在我的国家,孩子的乳牙是会被人们自愿放到床底和丢上屋顶的。老人认为这能帮助孩子的恒牙长得更整齐。”
牙仙笑了。“我喜欢这个传统。听起来你的民族更重视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让可怜的精灵来代劳。我尊重这样的国家。”
Z女士也笑。太妃糖却在舌尖泛出一丝苦味。“是的。我也很爱她。……那也是我为何在这里。”
空气静默了片刻。小船又摇摇晃晃地滑回来,这次上面载了一颗洁白的圆齿。牙仙示意她收下。“卡邦克鲁的牙齿,很多人会觉得它们额头的宝石更夺目,但这颗牙齿是我见过最好的。就当是个护身符吧,你的愿望会被实现的。”
Z握住它。由衷地笑起来。“虽然我还是更相信事在人为,但……非常感谢。”
罐子哗啦啦地滚出又一堆糖。Z看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缕阳光,不由微微分神。
医务室应该这样温暖,充满甜美的香味和金色的粉末吗?这样的话,她会喜欢来这里也并不奇怪吧。
***
第一防线学校的校医室并不只有牙仙一位医生。这个岗位实际上是轮班制,作为过渡,牙仙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而后便正式加入了基金会的医学研发部门。
学校的消息再传过来时,是维尔汀组织同学在巡礼演出上大唱改编的校歌。银色头发的小姑娘是少有几个不怕牙仙的孩子,校医室的太妃糖有一半算是为她准备的。牙仙因此少有的在下班后绕了道,结果到了病房前才被告知一律不允许进去探望。她只能站在透明的玻璃后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心中罕见地涌起一阵愤怒。
什么样的人会对一群孩子动用武力?!她本对学校的管理并不在意,但如今竟落得这种局面,她不得不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一点怀疑了。
“真是糟透了。”
牙仙向旁边看去。是Z。黑发的科学家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她身边,正用同样沉重的目光注视着病床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他们用最糟的方法处理了这件事。……一个孩子不该为她的好奇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学校的制度可不是只靠他们自己制定的,联合委员会呢,她们难道就准备放任学校这么处理?”
“你在责怪我吗?”Z惊讶道。牙仙看了她一眼,并未作声。Z只能叹了口气。“委员会当然不能听之任之,无论如何,这样的处理方法都太过了,更何况可能还有重塑之手从中作梗。这件事我会协助调查清楚,康斯坦丁长官也会作出最合理的决策。我们……我是最不希望看到这种场面的。你应该知道。”
牙仙把目光重新转回病房内。她想说什么,但看着Z明亮的黑色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病房的玻璃反射着灯光,牙仙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维尔汀也成了罐子里把自己撞得遍体鳞伤的小精灵。
又或者,其实站在罐子里的其实是她们?
***
Z履行了她的承诺。接下来几天都奔波于各处之间搜集相关情报。牙仙没能和她说上话,但处处都能发现她驻足过的痕迹。维尔汀在不久后也痊愈出院,走时还偷偷向她又要走了两块太妃糖。
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她在精神病人的看护中瞧见了一个矮小而战栗的身影。
小梅斯梅尔。她知道这孩子。骄傲的小姑娘十分为自身的医学知识储备自豪,但她显然还没到能来参与看护病人的年龄。更不是该看护这些精神错乱者的人选。牙仙停留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去询问这一病区的负责人。
大抵是拜脸上那副骇人的牙套和她奇怪的癖好所致,她和大部分人其实都说不上熟悉。那位负责的医生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好心地告诉她这是直接来自联合委员会办公室的命令,而且强调了一定要这孩子直接照顾暴雨幸存者。虽然她们都觉得不大妥当,但长官的命令如此,也不能违背。
一位病人突然从病床上挣脱,大声嘶吼着朝最近的医生扑去。病房里乱作一团,女孩被吓得跌倒在地,眼角的泪光在灯下闪烁。牙仙的眉头又紧皱起来。
她们好像都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再见Z是在暴雨的晚上。基金会内已提前发布了警告,她收拾好东西回了宿舍,却在走廊看到神情疲惫的Z。后者紧靠着墙壁,身旁还有一把滴着雨水的伞。牙仙略略惊讶,但旋即打开了房间的门,回身招呼。
“进来喝一杯茶吧。”
黑伞被留在了门外。房间干燥而温暖,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水汽呜呜地从水壶的缝隙冒出来。牙仙这时才注意到Z的脸色如此苍白。
“她让维尔汀她们走进雨里。”
Z的睫毛在灯下微微颤抖。牙仙坐到了她的身边,安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四个孩子………全被回溯了,在维尔汀的面前。……这一切不应该发生的。我是帮凶之一。牙仙。我让她们消失了。”
牙仙将她颤抖的双手捂进自己掌中。坚定而干练的外壳终于在这场暴雨中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那个茫然惊慌地亲眼看着家园消失的学生又钻了出来。她靠在身边人的肩上,浓郁的麝香木气息夹杂着雪松的香气亲密地将她包围。Z女士却不知为何感到更想哭泣。
“遵从长官的命令不是你的错。”牙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心下已明了大概。“牺牲普通学生来牵制最特殊的那个……确实是她的作风。典型的政治家。但亲爱的,你不应当为你控制不了的事情责备自己。”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水壶还在尖叫。窗外的暴雨仍在继续,牙仙靠着朋友冰凉的额头,声音笃定而温柔。“你不会只是一个科学家。你会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的是暖暖身子,然后好好地休息一场。不管怎么说,这一切对你的伤害同样大。”
她没让Z离开。房间里的床铺很大,足以容纳一位疲惫的科学家。Z的脸颊终于在一杯热茶和温暖辈子的包围下泛出一缕血色。牙仙坐在床边仍握着她的手,面色沉静而悲伤。“我明白你的痛苦。Z。她们也曾是我的学生。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草叶也不该被轻易践踏。等暴雨结束后,让我和你一起去为她们哀悼吧。”
Z闭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替她拨开面颊上的一缕碎发,然后是一阵轻柔的哼唱声响起。Z听着,终于感到浓重的倦意涌来。
她不知不觉坠入了一个无梦的夜。
***
Z后来也没想明白为何那晚自己会去找牙仙。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她少有几个称得上朋友的人,或许是牙仙身上始终有种难言的气质在吸引她。但总归她们成了更好的朋友,可以更无顾忌地叙说过去和未来的朋友。
“我的本名是张之之。”Z女士,或者张之之说。这次她带来了一瓶酒。考虑到两人都没有在办公时间,一顿小酌并不算什么。
牙仙认真地跟着她念。张-之-之。发音不算标准,但也算是张女士许久没再听到的乡音了。
“这是你人类的名字吗?”
Z挑了挑眉。“算是吧。但我不会分那么清楚。Z就是张之之,张之之就是Z。你不是这样吗?”
“人类和神秘学家的界限分明,我在称呼上也尽量做到如此。”牙仙说。她沉默了片刻。“我想我还是更适合做牙仙。”
张之之特意带来了一个迷你的小酒杯。她小心翼翼地往里倒了一些透明的酒液,而后才推到牙仙面前。“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你太过在意这些了。”
“你表现出的却是过分的信任。”牙仙笑起来。“身为一位和上级关系紧密的委员,你在我面前表现得实在有点太过坦诚了——这会让我担心自己配不上你的看重。”
“虽然这么说不大应当,但我偶然看到过你的资料。——我想一位为守护人类医药安全四处奔走过的医生应当值得我的信任,实际上也如此。”
牙仙抿了抿嘴。“这也意味着我对你的事业帮不上什么忙。”
“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以这个标准衡量你我之间的关系吗。”张之之故作受伤地问。她们如今愈发熟悉彼此,也愈发能流露出一些真正活泼的面目来。“你对我的帮助够多了。我的朋友。你的存在本身就让我所获甚多。无论你选择人类还是神秘学家,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善良和高尚。”
牙仙沉默了一会儿,一口抿完了杯中的酒,而后向友人再次递出杯子。
“真不错。请再给我来一杯吧。——敬张之之。”
“敬牙仙。——味道很不错吧。这可是我家乡的特产。”
“我不是在说酒。不过是的,确实很不错。……非常不错。”
***
牙仙在休假时并不常留在基金会。她更习惯于拎着自己小巧的行李箱走遍世界各地,张之之时不时就会收到散发着泥土或是树叶清香的信件,牙仙会告诉她自己又收到了什么样的牙齿,言语间充满旁人不会知晓的雀跃欢欣。
张之之乐于收到这些信件。但她并不会回复,因为牙仙很少长久地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她只能把话先存到心里,等好友归来再畅快叙说。
无论如何,她们的时间还有很长。足够她们讲述许多事,讲述过去,还有无数未来。
end.
【——】
感觉两人非常搭。但恨自己写不出那种很配的感觉。总之大家意会,意会一下(心虚
【幸不二814联文】“是茉莉。”
【幸不二814联文】“是茉莉。”
*现代pa,abo校园设定。
*ab竹马小情侣。短篇,全篇糖,结局he。
*存在私设和捏造,ooc歉。
*Summary:“你想知道我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直接问我就好。”
[图片]
上一棒:@氧气O2
END~(撒花~撒花~
1.
“他是我刻在生命里的十七岁。”
2.
不二周助最近留起了长发,但却只能扎起一小撮的那种微长发。
起因只是因为他的竹马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留这类发型。
这让不二周助很是无奈。
就仗着他是他的竹马呗,就仗着从小到大的感情和默契呗...
【幸不二814联文】“是茉莉。”
*现代pa,abo校园设定。
*ab竹马小情侣。短篇,全篇糖,结局he。
*存在私设和捏造,ooc歉。
*Summary:“你想知道我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直接问我就好。”
上一棒:@氧气O2
END~(撒花~撒花~
1.
“他是我刻在生命里的十七岁。”
2.
不二周助最近留起了长发,但却只能扎起一小撮的那种微长发。
起因只是因为他的竹马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留这类发型。
这让不二周助很是无奈。
就仗着他是他的竹马呗,就仗着从小到大的感情和默契呗。
但这个微小的改变让他们班级里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关键不二周助还是个温和派交际花,导致那群人各各都跑到他面前不厌其烦的问东问西。
但再温和的人也会有脾气,而且他本性腹黑,于是他们便遭到了不大不小的“报复”。
当然,有人觉得改变有另一番风味,就会有人认为是在作秀。
对此,不二周助不屑去嗤之以鼻。
因为相对于他的Beta身份,他竹马的Alpha身份更加能震慑他们。
“不愧是精市。”
不二周助很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幸村精市的身份。
但对于狐假虎威,他更喜欢狼狈为奸。——但几年前的分化结果给了他当头一棒。
“没事,Beta也可以干出大事业。你不是还有我嘛?我可以陪着周助一起。”
当时,幸村精市是这样安慰他的。
十几年相处下来,他自然是信他的。
“好,我也会陪着精市的。”
不二周助愣了愣,笑着回应。
心中那原本有些不甘心的情绪,在幸村精市的安抚下消散。
他是他的竹马,也只是他的竹马。
3.
“等风止,等雨停,等茉莉花开。”
4.
学业繁忙已经是高中生的日常了。
这天中午下课后,班里一大半的同学吃完饭后都选择直接趴下,开始争分夺秒的休息。
但有些人除外,比如不二周助。他被人喊去帮忙,差不多一整个中午都不在班级里,快到上课才回来。
“不二,你终于回来了。”
坐在不二周助前桌的同学趁着还未上课,转身朝他讲话。
“你知道吗,我前不久看见幸村被人堵了,但他直接反杀了回去。看着那么美的一个人,信息素都是一股子清香的茉莉花,不算意外但也很诧异了。”
茉莉花香?原来精市的信息素是茉莉花啊。
“这样啊……不过现在老师来了,得要好好听课噢~”
不二周助内心犯嘀咕的同时也不忘笑眯眯的提醒着。
前桌立刻摆正姿势,认真听课起来。
看样子要去验证一下真实性了。不二周助瞥了眼坐在他不远处的幸村精市,心里计划着。
因为住宿,也因为是室友,不二周助便选择当晚去询问幸村精市。
“为什么不亲自去问我,反而是从别人那边得知的呢。”
然后,他就反被幸村精市质疑了。
“我……我又闻不到。”
Beta是在三大群体里最普通的存在,同时也是闻不到信息素的人群。因此不二周助很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他觉得太普通会帮不上幸村精市的忙。
“你知道茉莉花的花语吗?”
幸村精市轻叹了口气,抬了手,将身前人搂进怀里,借着身高差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中。
“知道。”
因为过度的亲密举动,不二周助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更多的,则是溢满胸腔的爱意泛滥。
实不相瞒,他喜欢他,很久了。
幸好语言系统没有崩溃,他回抱住幸村精市,勾唇浅笑。
“你是我的。”
不知为何,不二周助发现他好像闻到了那股茉莉香味。
“嗯,我是你的。”
5.
“茉莉花瓣纷纷扬扬,骄阳明媚如初。”
【幸不二814联文】莫比乌斯环
上一棒:@富士苹果
下一棒:@盏间晚酒
he!伪原著向!ooc预警!长篇未完结!
[图片]
Part1 目标是幸村精市
关东大赛决赛前,青学集训的时间里,乾把收集到的资料展示给正选们。
“嗯……他们的部长是在住院吗?”不二本来习惯性发着呆,听到这个消息才像是回过神来了。
不二意想不到的问题让乾原本要继续下去的其他消息暂停:“嗯,资料显示是在准备手术。”
不二罕见的听这些东西了啊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第二天,冰帝正选们的突然造访让这场集训变得有趣起来。
菊丸站...
上一棒:@富士苹果
下一棒:@盏间晚酒
he!伪原著向!ooc预警!长篇未完结!
Part1 目标是幸村精市
关东大赛决赛前,青学集训的时间里,乾把收集到的资料展示给正选们。
“嗯……他们的部长是在住院吗?”不二本来习惯性发着呆,听到这个消息才像是回过神来了。
不二意想不到的问题让乾原本要继续下去的其他消息暂停:“嗯,资料显示是在准备手术。”
不二罕见的听这些东西了啊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第二天,冰帝正选们的突然造访让这场集训变得有趣起来。
菊丸站在不二身边和不二讨论越前和迹部的比赛到底谁会赢。虽然不二做到了每一句都有回应但菊丸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不二的不在状态。
“nya~不二子今天一早上起来就经常发呆诶,虽然平时不二子也经常走神,但是今天明显不一样,连和我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菊丸用撒娇的语气抱怨,对不二不听自己说话的态度表示不满。
不二闻言一愣,回神后看了脸皱成一团的菊丸连忙开口哄人:“真是不好意思啊英二,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我才不会和不二子计较。”菊丸轻哼一声溜开了。
赛场上越前和迹部打得火热,不二却低着头。
自从昨天听到乾的资料,就好像冥冥之中一定有一件事要我做一样……难道和那个叫幸村精市的孩子有关吗?
正着样想着,原本溜达到大石身边的菊丸突然叫了出来:“不二子小心。”
还不等不二回神,一颗高速旋转的网球已经飞到了和不二一步之遥的地方。
不管是不二还是身边的一众,及时已经抬起了球拍也都来不及了,网球不出意外的砸到了不二的额头上。
倒地的那一瞬间,不二意识模糊,来不急思考为什么一个平时最多能把自己逼得后退几步的网球是怎么能把自己砸昏的,眼前的黑色就吞没了奔来的队友和冰帝的朋友们,带走了不二的意识。
不二再睁开眼时,眼前就不再是集训的半山“别墅”了,睁开眼看到的天花板颜色让不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是自己的房间。
难道我已经昏迷这么久了吗?久到教练他们把我送回了家?
在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不二看见了扑在自己身边的裕太。
好小,像小狗一样可爱。
不二看见弟弟的那一瞬间就实施了心里的想法:撸一下没关系吧~
不二的手放在裕太的短发上后,果不其然惹得了裕太的跳脚:“老哥你醒啦!怎么叫都叫不醒!别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我啦老哥!我马上也要上国一了!”
时间穿梭吗?
不二立刻了解啦现在的情况。
我应该是……回到了国二,裕太没去上学,说明是周末……
不二冰蓝色的眸子有一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思绪闪过后又重新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遇到这样非自然的事,但……无所谓,能看见可爱的少儿期裕太,怎么不算件好事呢?
不二秉着不占便宜枉被球砸的理念,享受了一下在以后看不见的炸毛的同时还会撒娇的弟弟,接着就用作业为由忽悠裕太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拉上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不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房间重归寂静。
当所有声音静下来的时候,一切事情的感知会更加清晰的呈现出来。
不二沉默的按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很好,不是梦境呢~
一一梳理,在被网球砸晕之前,最奇怪的事情,应该就是对幸村精市那个名字奇怪的在意。
本来不二不怎么相信什么缘分,那种东西,虽然自己经常挂在嘴边,但总是带着一点玩笑和调侃的成分,要说真的相信吗?不二也不知道算不算。
但,已经经历了时空穿梭这样不存在于已知科学能达成的事,不二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相信一下……
嘛~要去找那个孩子吗?
“咚咚”是敲门的声音,“周助,姐姐进来了哦~”
不二抬起头应了声,相比国三,国二的自己还带着些未消失殆尽的稚嫩。
“周助,姐姐觉得你可能需要一点帮助。”由美子故作神秘的笑着,靠在门板上“引诱”自己的弟弟。
毕竟,让自己这个聪明又帅气的弟弟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机会可不多。
不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家姐姐身上的bug:啊,占卜,果然当占卜书会模特但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不怎么相信占卜是会有报应的……
不过,现在的姐姐或许是我回到原来的世界的引导人了。
看着不二常年的非典型面瘫脸,没等不二开口,由美子就递上了一本黑色的书。
“答案之书?”不二看着黑色镶金封面上的书名。
“我想你需要他的指引。”说完又说编辑找自己商量出版的事先走了。
来的没有头绪,走的没有预兆。
不二习惯了姐姐的随性:答案吗?我该去找那个叫幸村精市的孩子吗?
心里问完了问题,不二双手捧着书准备打开。行动到一半,不二的动作顿了一下,被打开一半的书合了起来。
算了……
把书放回了桌上,不二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白皙的脸埋在深蓝色的被褥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不是命运的安排吗?那就看看命运能不能自己让我和幸村精市碰见吧。
迟来的叛逆期体现在了奇怪的方面,竟是和所谓的命运缘分作对。
就这样在家度过了两天周末,不二终于还是等到了需要上学的时候。
不二按照自己国二的习惯出门上学,在学校浑浑噩噩了一天,下学后,是属于学校部活的时间,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是网球部正选了。
简单的热身后是每周一次的自由组合练习。
不二的对手是大石,在从网球包里拿出自己的常用球拍后,不二的思绪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乾告诉自己的资料:
类似格林—巴利综合症 ,手术成功几率低 ,再也打不了网球 。
不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一横,把手上的球拍往袋子里一放,拉紧了网球包往肩上一甩,一边挥手一边向校门外跑:“手冢,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作为不二对手的大石看着面前被丢弃的网球,伸出的手欲言又止:“不二……”
不二的转身打断了大石的话,从网球包里掏出行动电话后把网球包丢给了手冢:“麻烦你了手冢,回家的时候帮我送到我家。”
全场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
最后还是手冢清咳了一声:“太大意了!都给我继续训练,大石你来找我。”
网球场又回到了正常的训练中。
这个时候的不二已经坐着计程车来到了车站,站在车站看着驶来的电车车灯,不二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冲了出来。
算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拖延只会让梦变得更痛苦。
这样的想法让不二捏了捏拳头。
上电车后,时间不算晚,黄色车灯在出站后就熄灭了。车上人不多,不二坐在靠窗的位置,电车行驶的过程中,窗外风景渐变,神奈川的海出现在了“荧屏”上,立海大附属中学就在这片碧蓝与日本岛屿的连接上。
下了车,不二才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和那个孩子连一面都没见过,怎么能和他说上话呢?
看来被网球砸到很大可能会影响智商……
不二在车站的游客导览处凭借乖巧的长相和笑容要到了一张神奈川县景点地图。
作为神奈川知名的高校,立海大附中当然在地图上,不二摸索着路线找到了立海大的校门口,在门口登记后不二很顺利的进入了立海大的校园。
现在,按照乾的资料,立海的网球部应该还在训练。
不二拉了拉外套挡住自己内里穿的蓝白色的青学队服,再次发挥自己外貌的优势,俊秀的相貌和礼貌温和的语气,问到通往网球场的路是件很再简单不过的事。
不二照着热心同学的指引来到了网球场外,没有选择躲躲藏藏,不然被发现了岂不是有打探敌情的嫌疑,虽然关东大赛还没开始……
从后面的情况来说,不二做出了一个十分明确的决定。
训练场里,腾空的丸井手一抖,在丸井的一声尖叫中网球越过拦截网飞向了场外,站在球场外的不二看中了时机,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原本能擦肩而过的网球直直的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感恩迹部和越前,能够让自己知道在什么力度和球速范围内的网球砸到自己身上不会有什么大事……
是的,不二是故意的。
不二倒在地上,脑袋里最后想的是:关系这不就来了吗?幸好自己把外套拉紧了……
球场里的“罪魁祸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迫成为了事故制造者,丸井吓得嘴里的泡泡糖都嚼不动了,幸村反应更快,直直的冲出了球场。
不幸被网球重伤的少年长了副好相貌,穿着的是自己的衬衫不是校服,这也不能排除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幸村轻轻抬起了不二的头,转头对奔过来的其他正选们说:“昏过去了,去校医室吧。”
“真是太松懈了丸井!”真田压低了帽檐,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出来。
丸井理亏,弱弱开口:“先救人,救人。”
身后的柳看着幸村背起的孩子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翻起了手中的资料。
不二觉得自己昏迷的时间恰到好处,睁开眼就看到了围着自己的一众人,很显然医生这是刚准备检查。
众人看到“受害人”醒了过来,不由松一口气,特别是丸井,提着的那颗心都放下来了。
“不好意思同学,误伤了你是我们部员的不是,我们给你道歉。”幸村很严肃,这是以网球部部长的身份和自己在道歉。
丸井也上前一步深鞠了一躬:“真是对不起!”
不二连忙笑着解释:“没有,是我路过的时候没注意,不是这位同学的错。”
不二笑盈盈的表示自己不在意,语义里表示自己只是路过,不是站在那里看你们练习。
丸井很感谢这位被重伤的朋友的通情达理,这样虽然不能减少被加训的训练量,但至少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但是,请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减轻了负罪感不代表没有,虽然没伤到身体,但是被那种力道的网球打到,疼痛感肯定不是说笑的。
几人一番拉扯,不二留给了丸井一个行动电话的号码:“真是不好意思丸井同学我其实是来这边参观的,我家在东京不在神奈川的。”
丸井愣了愣,过后立刻表示自己可以周末去东京拜访道歉。
不二以前很讨厌日式复杂严苛的礼仪规范,但这种时候却很感激:和幸村君的联系加强了呢~
“到时候我会和丸井一起去的,打扰。”果不其然,幸村也开了口。
毕竟是在自己所管理的网球社出现的问题,自己当然不能不负责。
“幸村君真是一个负责的部长大人。”
……
最后,在立海大正选们的“病号照顾礼仪”的互送下,不二坐上了回程的末班车。
靠在窗上的不二看着行动电话里的电话号码,嘴角扬起了个笑容:能让立海大不训练,真是荣幸啊~
回程时的太阳已经西沉,橙黄色的光投影在不二脸上,不二转头去看:“回去的关键在于幸村精市,那……触发条件是什么呢?”
不二皱了皱眉,将头抵在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立海大这边,回到学校的众人准备整理一下再回家,毕竟今天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意外再训练下去不算明智的决定。
中途被叫去图书馆的柳珊珊来迟:“那孩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但是也算伤的挺重了,无妄之灾。”柳生推了推眼镜。
柳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资料,最后又看了眼幸村:emmm,罕见的走神。
“现在是回家吗?”柳最终只问了一句。
“嗯。”真田看幸村没有回应,点了点头,几人就散场了。
回家的路上,真田和幸村一起,幸村问真田:“真田觉得会有人认识不认识的人吗?”
真田听得皱眉:“矛盾,幸村。”
“我当然知道矛盾……”
最后,两人无言。
东京这边,不二很顺利的度过了工作日,不二所等待的第一个契机马上就要来了。
【幸不二814联文 】:一见钟情
【幸不二814联文 】:一见钟情
上一棒:@盏间晚酒
下一棒:@氧气O2
◎大学背景,私设不二不打网球
◎甜饼 ooc预警
Summary:不如意事常八九,幸与你相识
[图片]
206和205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真心话大冒险,要收尾的时候终于再次转到了宛如被气运之子笼罩的不二周助,众人顿时清醒了,按照他们的规则,上一局是真心话,这一局就必须是大冒险。
迹部摁住不二的手:“不二,本大爷屈尊纡贵替你抽了这一轮的惩罚吧!”
不二盯着迹部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两秒,慢悠悠的抽回手托着下巴:“好呀,那就麻烦小景啦。”...
【幸不二814联文 】:一见钟情
上一棒:@盏间晚酒
下一棒:@氧气O2
◎大学背景,私设不二不打网球
◎甜饼 ooc预警
Summary:不如意事常八九,幸与你相识
206和205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真心话大冒险,要收尾的时候终于再次转到了宛如被气运之子笼罩的不二周助,众人顿时清醒了,按照他们的规则,上一局是真心话,这一局就必须是大冒险。
迹部摁住不二的手:“不二,本大爷屈尊纡贵替你抽了这一轮的惩罚吧!”
不二盯着迹部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两秒,慢悠悠的抽回手托着下巴:“好呀,那就麻烦小景啦。”
迹部从卡牌中抽出一张,众人屏息以待,“请给通讯第倒数第9位拨打视讯表白,两天内不可以向该对象解释。真是一张好牌,本大爷的运气果然无懈可击啊嗯!”
白石等人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了,无论是被拒绝还是接受,只要不二能吃瘪,都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欸?幸村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了联系方式呢。”不二有些惊讶,幸村精市是风纪部部长真田的朋友,自己和他并不是很熟,究竟是什么时候加上的呢。
“不二,别怀疑你的交际能力,不要大意地拨通吧!”
不二好笑地看了眼暗暗期待的手冢,难道自己平时真的过分到连手冢都忍受不了的地步了吗。
“如果是幸村君的话,很快就会猜到吧。”不二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拨通了视讯。
通话很快被接起来:“不二桑?”
对面大概已经睡下了,周围是昏暗的紫色暖光,虽然语调含糊,但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的。
“看来幸村君已经睡下了,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说,我喜欢你呀。”不二托着下巴笑眯眯等待答案。
幸村伸长手臂打开了房里的灯,脑子转了两圈彻底清醒了,仔细看着对面昏暗中不二的眉眼,片晌调整了坐姿,却是聊起另一件事:“不二桑明天有时间吗?”
“嗯?”跟想象中的答案有些出入,但不二依然顺着他的话扯开表白话题:“有时间哦。”
幸村浅呼出一口气:“朋友邀请我参加一场联谊,我实在没法拒绝,又不想真的和别人接触,不知道不二桑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呢。”
不二欣然接受,左右不过是去蹭吃蹭喝:“那就到时候见啦,打扰你太久了,晚安。”
英二等人纷纷感叹两人转移话题反应之迅速,而敏锐力up的迹部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不二:“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啊嗯”
为了避免迹部再口吐什么帝王金句尬到大家,不二主动宣布游戏结束:“门禁早过了,小景要不睡英二的床?我可以和英二挤一挤。”
特意来看不二吃瘪的迹部败兴而归,卷了卷自己的刘海:“本大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虽然那天晚上迹部大爷还是寄宿在了宿舍。宿管阿姨,正义如斯。
2:15学校北门,提前十五分钟来的不二远远看到等在校门的幸村,快步上前:“幸村君。”
幸村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平日里不二喜欢穿一些颜色鲜亮的衣服,配上他雌雄莫辨的美貌有种软软的妹妹感。今天不二的穿了身浅绿色的假两件,少年感不要太超过。
幸村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看来我不该找不二桑来帮忙呢。”
不二疑惑的发出一声轻嗯,幸村解释道:“就怕到时候反倒是我来替不二桑解围了。”
语毕主动拉开副驾的车门,不二一坐下就注意到了手边一束各色相间搭配的雏菊:“这是?”
幸村笑道:“想和不二桑拉近距离,又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就自作主张选了一束我最喜欢的花。”
“蓝色雏菊的花语是幸福和希望,白色代表快乐,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它们给了我无限勇气。希望不二桑也能接收到我对你的祝愿呢。”
“叫我不二就好。”不二调侃道:“幸村这么浪漫的人,怪不得烦恼到找我当挡箭牌呢。”
谈话间到达目的地,是一家大型轰趴馆,一个小海带头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切原。”幸村向海带头招招手。
“部长!”小海带头一下窜到幸村旁边,好奇的偷摸着看他,不二笑着和海带头打了招呼,切原一下子就缩回脑袋悄悄红了脸。
他们算来得晚的,没多久全员就到齐了,大家根据流程进行自我介绍。
不二大一联谊的时候在参加柔道比赛,还没参加过联谊。
自我介绍过后开始游戏环节,第一个热身小游戏是萝卜蹲,但在联谊这种场合,就变成了为了解彼此的名字蹲。
一开始大家都都是互相叫相熟同学的名字,几次过后,有些的大胆的同学便开始扩大游戏圈
“藤井蹲,藤井蹲,藤井蹲完幸村蹲。”
蓦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和不二说小话的幸村愣了一下,随机把锅抛给切原。
“这么快就受到青睐了啊幸村。”
随着交流的深入,幸村也没有刚见面那彬彬有礼的样子了,面对不二的调笑,幸村耸耸肩:“谁让人都是视觉动物呢,不过不二也不要羡慕啊,我有预感…”
“高桥蹲,高桥蹲,高桥蹲完不二蹲。”
还未说完的话已被验证,耳边传来幸村的轻笑,不二也同样把锅甩给了切原。
主持人把控着时间,结束了第一个游戏。第二个游戏有点类似于真心话,主持人先随机调一个倒计时,由第一个游戏者传下去,前一个人可以问后一个人一个问题,最终手机在谁那响铃谁就就要完成一个大冒险。
不二看到几位男生女生晃来晃去迟迟不落座,不禁凑近幸村耳语:“感觉大一新生联谊还挺有效率的。“
呼出的热气撒到幸村裸露的皮肤上,幸村微微红了脸,却没有退开,反而右手往不二身后一撑,拉近距离继续跟他讲小话。手机很快传到幸村前面,因为刚开局,还没有上头,大家问的都比较中规中矩:“幸村君谈过几次恋爱?”
幸村看向托着脸好奇的不二:“没谈过。”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小程度的喧闹,连不二也意外的歪了歪头。
幸村笑了:“你很意外吗”
不二回道:“有点,不过很快就接受了,因为感觉幸村是一个难搞又长情的人呐。”
幸村接过手机向不二提问:“不二呢,有过恋爱经历吗。”
“也没有哦。”
几轮下来,气氛越来越热烈,不过不二坐在幸村后面倒是不担心,手机再次传到幸村手里,幸村看了眼时间,问道:“说出三个理想型关键词吧。”
“手指漂亮,举止文雅…”这个问题不止一次被问到过,不二通常都是这么回答,不过要是再加上一个条件的话…“嗯,善良的人吧。”
幸村止不住地笑,虽然是很笼统的话,但一想到自己完美符合周助的理想型,整个人都像是在云上飘。
“手机,幸村?”不二拍拍幸村的手臂,而这时手机倒计时也正好结束
“我来吧,本来就是找你帮忙,怎么可能让你被推上去。”
看到是幸村站起来,有不少女孩都举起了手机,主持人抽出一张卡牌:“请选择在场的一位同学十指相扣,并与祂对视十秒。”
幸村愣了一下,无奈的向不二摇摇头,不二心领神会,点点头。
幸村在不二面前蹲下,举起双手,不二十指穿过对方的指缝叩住。两双褐色的眸子对上,幸村动了动喉结,错开目光向主持人:“可以开始计时了”
不二早就知道幸村很好看,像希腊人一样立体的五官,身形也很富有美感和力量。但这远不如近距离带来的冲击。
幸村一直觉得不二像只小棕熊,无论做什么都能戳中他的萌点。但这双眼睛出乎意料的惊艳,他用眼神仔细地描摹着不二的眉眼,就像一年前对着照片那样。幸村精市真的好喜欢不二周助啊。
“欸,两位不要再旁若无人的撒狗粮了,连铃声都屏蔽啦。”主持人开玩笑道:“你们要是内部消化了,该有多少人要伤心喽。”
两人回过神来同时松开手,不二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实际上被头发盖住的耳朵已漫上绯红。
幸村掩饰般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游戏环节结束后,是留给学生们自由出击的舞会,不二仅是中途上个厕所回来,就看到幸村被搭讪
“幸村君…”女孩含羞带怯的向幸村发出邀请:“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幸村小幅度的扫视人群,看到不二进入视线,诚恳的对女生表达歉意:“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其实我有想追求的男孩子了。”女生先是惊讶,然后红着脸摆摆手小跑着离开。
幸村站起来,煞有介事地微微欠身,伸出手:“先生,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不二把手放在幸村掌心:“荣幸至极。”
幸村微微挑眉,揽着不二的腰进入舞池:“不二知道这代表出柜吗?”
“我不介意,因为我确实对一位男生有好感。”
幸村沉默了半天,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阴阳怪气道“是吗,我们学校有什么优秀人才吗?”
不二像是在仔细回想,片刻肯定道:“真真是才貌双绝,性格温柔但处事果断,富有浪漫气息,也是坚忍不拔的人。”
幸村嗤笑一声:“哇哦,真期待和他见面呢,可不要让人失望。”
看着不二温柔的神色,幸村心里又苦又涩,要是自己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他有信心能让不二早一步喜欢上他。
不过,就算不二现在心有所属,他幸村精市也能撬动墙角。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呀,不过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他不知道?!”幸村惊讶的睁大眼睛,而后立马压低声音:“也对,要是知道你喜欢他,怎么可能你还没恋爱。”
“噗,”不二忍不住笑出声:“你真的好像我的唯粉哦幸村。”
“只是很难相信有人能拒绝你罢了,”幸村计上心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不过不二,你最好先别向他表明你的心意,或许有比他很好的人呢。”
不二这次回答的很干脆:“不,他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幸村心里又忍不住泛酸了:“好吧,但我建议不二你慢慢来,比如找一个朋友去试探一下他,如果不过关就直接打,打消念头。反正就是暂时别让他知道你的情感。”“幸村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幸村盯着不二的眼睛里是百分百的真诚,不二被晃得动摇了几分,若有所思道:“好,我记住了。”
舞会六点正式结束,虽然幸村还想和不二多呆一会,但不二看到他手机一直来信息,善解人意的叫了车自己回校
幸村在路边向不二告别,杀气腾腾的去赴约
“你们几个,最好真的有事。”
“哟,怎么没把不二带过来啊。”“别是人家对你不感冒吧哈哈哈。”“胡说!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我们部长!”“跟你们立海附中这群教徒无话可说。”
包厢里有些是高中时的朋友,有些是校外的球友,一见幸村单独赴约,不约而同的嘲讽到。
“昨晚你给不二打电话本大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真相,枉费本大爷给你租场地还安排人手撮合,居然连一个不二都拿不下。”迹部嘲讽道。
幸村“你最好别让不二知道你这些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况且,死缠烂打对不二可没有用。”
迹部不满的哼了一声:“看你现在上头的样子,作为好友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不二他虽然长了一张让人一见钟情的脸,但他的性格可是恶劣到了极点!”
幸村轻笑一声:“那正好,我们凑一块就不去祸害其他人了。”
迹部哑口,好有道理的话。
“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幸村何尝看不出迹部这种傲娇想表达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对不二三分钟热度,我…喜欢他很久了。”
迹部这回真信了,了解到不二身边朋友的存活率还能头铁的当男友粉,恐怖如斯
“说吧,是要我投资露营还是探险,本大爷一定全力支持你们啊嗯!”
“都不需要,你的招数太过时了,现在我们流行真心换真心懂吗。哦对,迹部少爷除了年轻气盛的时候调戏过小女孩,感情经历为零啊。”幸村故作抱歉的饮下一杯酒:“算我赔罪了,先走一步。”
“还有…”幸村画风一转,笑得动人心魄:“打扰我和不二的时间,别以为不在一个学校我就没法收拾你们了。”
…全场寂静
仁王僵硬地笑了笑:“部长,我可是无辜的啊,不要无差别报复啊部长!”
当然没有人理他,只有幸村关上门时那一阵凄凉的风。
教学楼离得远,自己也不住宿,学生会里也碰不着。找不到约会借口的幸村犯了难,但没想到理由还没编出来,机会到自己送上门了
“喂,不二,这次情况有点特殊…”
等不二到现场时,就看到幸村蹙着眉头坐在长椅上玩手机,面前一个男生要哭不哭的跟他说着些什么
“精市!”
幸村立马转头,快跑两步迎上不二:“救世主,发挥你的演技吧。”
“铁石心肠哦幸村。”不二牵上幸村的手,嘴上还不忘调侃幸村两句。
幸村低头看不二:“我这叫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
不二没机会再问下去,因为男生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幸村松开手,揽住不二的肩:“我早就说了,我有男朋友。”
男生含着泪:“我知道,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
……幸村不二两眼对视,同时看到了震惊。
男生深吸一口气:“不会再哭了,因为…泪,已经流干了。”
天不遂人愿,眼泪滑落,幸村不二还没想好怎么化解他的尴尬,男生便捂着脸跑开:“果,果然还是忍不住啊呜呜呜呜。”
不二这才注意到自己尴尬的把幸村衣角都揉皱了,一向温柔如水的面庞也挂着假笑:“完了,刻板印象洗不清了。”
“当他是文化传播大使好了,”幸村轻笑一声,转身收拾画具,不二只看到一抹蓝色
“不继续画了吗”
“不了,带你去我们画室看看?我正好要去找一幅画”
不二欣然接受
画室看起来有点乱,柜子里塞着不少纸张和模型,幸村把画板放在角落,拿钥匙打开后方带学号的柜子
“我知道你以前在东京上学,正好我高中时去东京采过风,都在这本画册里”
不二接过画册,画册里没有繁华华街道,作者本人把重点放在民居和花草上
不二一张张向后翻,直到最后一页
这张画是唯一一张未上色,看起来也有点潦草,但被人保护得很好
喷过定画液的纸泛黄,被一张玻璃纸压着
画面上是一个少年的背影,也许是当时光线昏暗,显得少年的背影不甚清晰
幸村还在说着他的往事:“当时我生了病,万念俱灰。却在一场文艺演出的彩排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康复,像正常人一样,我一定会追他。”
不二合上画册,对拿着一叠画纸翻找的幸村说:“我喜欢的人比我小一届,我在开学那天对他一见钟情,可惜不过是匆匆一瞥,一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接近他,不过好在,我确定那个人也喜欢我了”不二靠在柜子上,阳光撒在他的鼻尖,温柔的看向幸村
幸村翻找画册的手一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那还不错”
不二一愣,像是没想到幸村的反应,沉默片刻“所以我在想怎么跟他告白”
幸村怒极反笑:“他连主动告白都不敢吗,好扣分啊”
“幸村是会主动出击的人吗”
“当然,不主动的潜台词不过是不够爱罢了,虽然我对这个男生保留意见,但我相信不二的眼光,也相信不二不会拒绝一个朋友去见见他的对吧”
看到幸村这幅后槽牙都要咬碎的恨意,不二忍住笑意:“那好啊,等明天我们南亭见”
强颜欢笑将不二送到宿舍楼下,幸村立刻连环炮轰迹部:“你到底查没查到不二喜欢的是谁”
“都说了不二没有喜欢的人!你竟敢质疑本大爷,真是太不华丽了啊嗯!”
“不二明天就要把人带到我面前,你却说查无此人?”幸村淡淡补刀道:“迹部,你是真不行啊”
利落挂断电话,把对面的无能狂怒遏制在摇篮。
管他到底是谁,明天就见分晓了。幸村盘算着到底是先撬墙角再打还是套麻袋先打一顿泄气
约定那天,幸村穿着一件粉色格子衫,拿掉发带露出额头
远远的看着不二一个人走来,幸村面色一沉,放鸽子?这男的好没担当,负分
“不二,他呢?”幸村意思性的笑了笑,心里磨刀霍霍向猪羊
“已经来了”不二挑眉道。
?宕机了几秒
幸村压下惊喜,试探地开口:“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不是大冒险?”
“幸村君真的很迟钝啊,我现在在向你告白呐”不二笑眼弯弯
幸村张了张嘴,平生第一次无话可说,最后撑着额头发笑:“我怎么这么蠢啊”
不二弯腰抬头,对上幸村的眼睛“幸村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幸村在不二脸颊上落下轻吻:“荣幸至极”
“幸村精市!本大爷得到一个重大……不二?”
迹部景吾夸张的从直升机上下来,却在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后没绷住表情“你们什么情况!”
幸村无语的别开脸,点开聊天框,全都是迹部的自言自语
【哼哼,本大爷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是关于不二的】
【喂,你想不想知道不二喜欢谁了啊嗯!】
……
【查到你定位了,等着本大爷吧!】
“你跟小景认识?”不二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不存在不了解我的喜好,那么就是故意送花表白喽。绯闻是故意传的,画也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没想到不二在这方面意外的迟钝呢。”幸村摊手反击道,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完全忘了不二都暗示到那个份上还在狂吃醋的自己。
“天才不二的死角出现了啊嗯!”
“我说哪来大型轰趴馆给你们搞联谊呢,看来小景真是很担心好朋友的终身大事呢。”
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迹部没想到这都能引火上身。
幸村也贴着不二道:“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这个死角已经无用了,毕竟周助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对吧。”
“精市对自己很有自信嘛。”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迹部:今天也被狗情侣闪到了😅】
小番外:
“所以你一开始没察觉就是因为我们不熟?也太不警惕了周助”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受欢迎,我连情书也很少收到诶。”
听到这话,幸村冷笑,幽幽道:“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和手冢六年爱情长跑的虚假传闻?”
不二好笑地停下脚步,戳了戳幸村的脸,温生道:精市难道要把这件事刻在墓碑上吗?”
幸村握住不二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下辈子我要早点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