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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酱肉丝菜

文轩||Mojito


调酒师x纹身师

钓系

一见钟情 一发完1.1W+

请勿上升



01

入夜,城市的喧嚣并没有因为太阳的落幕而停止,路边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大门背后,都隐藏着另类的热闹。


酒吧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伴随着嘈杂震耳的音乐,宋亚轩撑着脑袋看向不远处的舞池,今天他是被朋友约过来的,结果约他的人却临时离开处理工作,只留他自己在这百无聊赖地喝酒。


在原地坐了一会,欣赏了一下那些并不算美妙甚至还有点恶心的舞姿,宋亚轩端起酒杯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改到吧台旁边坐下。


调酒师见他来送上了酒水单,宋亚轩对酒的要求并不高,什么都能喝点,于是就伸手挑了几个感兴趣的名字,身边没人,...


调酒师x纹身师

钓系

一见钟情 一发完1.1W+

请勿上升



01

入夜,城市的喧嚣并没有因为太阳的落幕而停止,路边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大门背后,都隐藏着另类的热闹。


酒吧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伴随着嘈杂震耳的音乐,宋亚轩撑着脑袋看向不远处的舞池,今天他是被朋友约过来的,结果约他的人却临时离开处理工作,只留他自己在这百无聊赖地喝酒。


在原地坐了一会,欣赏了一下那些并不算美妙甚至还有点恶心的舞姿,宋亚轩端起酒杯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改到吧台旁边坐下。


调酒师见他来送上了酒水单,宋亚轩对酒的要求并不高,什么都能喝点,于是就伸手挑了几个感兴趣的名字,身边没人,连品酒的兴趣都没有了。朋友还不知何时回来,宋亚轩就仗着明天没工作,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你下班吧,剩下的我来。”


吧台内,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后方走进来,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属于自己的围裙,熟练地打结。这会大家都沉迷于音乐,过来喝特调的人并不多,趁机换个班也没人在意。


刘耀文系好围裙刚准备清洗调酒工具,就看到了趴在吧台旁边的人,脑袋垫在手臂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台面,应该醒着,不过大概率是喝醉了。


“您还好吗?”


对方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出于好心刘耀文觉得自己有必要上前提醒一句,女孩子一个人……好像是男生。


刘耀文一开始看到了对方垂在手臂上的长发,再加上过于单薄的身影,误以为对方是个女生,结果等他抬起头直起腰才发现,对方只是一个长相和打扮有些精致的男生。


宋亚轩喝了酒又在吧台上趴了好一会,此刻脸颊泛红,自带酒晕,看到叫醒自己的人之后下意识眯了眯眼。


“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虽然误会了对方的性别,但看对方一直没说话,刘耀文还是贴心地问了一句。


“被鸽了。”


宋亚轩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帅气调酒师为什么要关心他,抬起手晃了晃手机,朋友把他丢在这一个多小时,怎么不算鸽呢。


原来是心情不好,来着喝酒的十成有七成都是因为心情不好,刘耀文早已见怪不怪,低头看了看订单,刚好还有一杯未完成。


“被鸽了就下次换个朋友再约。”


吧台这边就他们两个人,宋亚轩被叫醒之后就一直撑着脑袋看他,刘耀文也不好一句话不说,他是调酒师,服务顾客是他的职责所在。


“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毕竟这么帅的脸,哪怕宋亚轩现在有点醉了,也不应该是一点印象没有。


“还有其他工作,这边不常来。”


刘耀文的主业并不是调酒,这只能算他的一个爱好,这家酒店也是他从一个出国的朋友那接手的,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


“原来你是老板呀。”


宋亚轩听明白了,怪不得没见过,他就说这么帅的不能是调酒师,身上的气质不一样。


“最后一杯,莫吉托。”


刘耀文将最后一杯酒放到宋亚轩面前,气泡敲打着冰块似乎能听到声音,杯子外壁凝结的雾气看上去格外清新。


“谢谢。”


宋亚轩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气泡水和朗姆酒的味道在口腔中打转,按理说今晚喝了那么多,宋亚轩早就分不清入口的是什么了,只是刘耀文调的这杯格外醒目。


到底是醉了,宋亚轩抬头冲刘耀文笑了笑,结果幅度太大手上有些脱力,脑袋险些磕到桌子上,好在刘耀文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宋亚轩的脸砸在刘耀文手心里,抚摸到了一片柔软。


“抱歉。”


突然醒神的宋亚轩朝刘耀文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表情,随后直了直身子坐正,刘耀文手心的温度也随即消失。


“感觉你有点醉了,需要我帮忙联系你的家人或朋友吗?”


在酒吧,这种独自喝醉的人常有,为了安全考虑,店员都会上前问一句,也是为了不产生什么意外。


“我家人都不在本地可怎么办呢?你们店有没有什么包夜的服务。”


宋亚轩人醉了,但脑袋是清醒的,只是多了份果敢,面对如此帅气的调酒师,谁能忍不住调戏一把。


“抱歉,没有这项服务。”


他们是正经酒吧,挂了牌的。


“我是说,有没有能过夜的房间。”


知道对方误会了,宋亚轩这才笑着撩了下头发,将散落在鬓角的碎发随手一笼顺到了耳后。他的头发其实不算长,就是剪了个比较有层次的狼尾,再加上平时宋亚轩也会嫌碍事,习惯性地会用一字夹固定,所以看上比较像女款。


刘耀文还没继续回答,另外一个男人就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一边挂电话一边跟他道歉,看样子应该就是宋亚轩口中那个鸽了他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麻烦你了。”


朋友一看宋亚轩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这逗弄人家调酒师了,赶忙付了钱想要把宋亚轩带走。


“等下,你……认识他吗?”


刘耀文伸手拉住了宋亚轩的手腕,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自称朋友的人,酒吧里经常会发生一些自称朋友实际趁着对方喝醉不省人事钻空子的人,不得不防。


“认识。”


看到宋亚轩点头,刘耀文这才放心地松了手,让朋友带着他离开。


宋亚轩有些站不稳,朋友的个子也不算太高,两人从背影看脚步都有些踉跄,刘耀文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总感觉宋亚轩离开时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不过,再怎么自作多情也只是酒吧里的一个小插曲,出了这扇门,大家能再相遇的机会就不多了。



第二天白天,酒吧还没正式营业,刘耀文这几天空闲就来店里转悠一会,自己调酒练手给别人喝。


宋亚轩就是这个时候拎着一兜杨梅走进来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还没正式开始营业。”


酒吧的营业大多是晚上开始,只是今天可能有个小员工出门扔垃圾忘记关门,宋亚轩推门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意外,就连刘耀文也下意识抬了头。


“您好?”


宋亚轩的个人特色过于明显,况且这才过了一夜,刘耀文很难把对方忘记,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刘耀文下手里正在擦拭的酒杯对上了他的视线。


“还记得我吗?”


“记得,最后一杯莫吉托。”


刘耀文笑了笑,昨晚对方的确是酒吧最后一位点莫吉托的顾客,所以刘耀文觉得自己这样说没什么问题。


“听朋友说我昨天好像给你添了点麻烦,刚好家里人寄来了一些杨梅,拿过来给你道个歉。”


宋亚轩将两盒杨梅放到吧台上,不管是从品相还是个头都能看出是极好的品种。


“没添麻烦,不用道歉。”


刘耀文摇了摇头,他没觉得昨天对方给自己添了什么麻烦,反倒是比一般醉酒的人都要安静听话些。


“是吗,那看来我是被朋友夸大其词的言论给吓到了,不过我人都到了,这些杨梅就当是见面礼,你要是不好意思收,能不能用它给我调一杯酒。”


“想喝什么?”


“我想要一杯特别的,杨梅莫吉托。”


宋亚轩将杨梅往刘耀文面前推了推,刘耀文没想到宋亚轩居然会有这种要求,不过刚好他现在有时间,请对方喝一杯酒没问题。


“能让我看看教程吗?”


“当然可以。”


刘耀文重新系上围裙,从柜台里拿了一个新的搅拌杯,走到了宋亚轩面前。


“这放的是什么?”


“青柠角。”


“然后呢?是不是薄荷?”


刘耀文应声拿出薄荷,宋亚轩似乎在为自己猜对了步骤感到得意,然后就见刘耀文抬手拍了一下,薄荷独特的味道迅速在空气中散开。


“老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调酒师都喜欢拿到薄荷拍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宋亚轩以前从没感到疑惑,很多调酒师都是这么做的,好像大家都默认薄荷就需要拍一下,只是现在遇到了刘耀文,宋亚轩觉得自己上学时期都没被激发的学习欲被激起来了。


“这是新鲜的薄荷,你闻闻。”


刘耀文并没有反驳宋亚轩对自己的这个称呼,反而是拿了另外一片薄荷叶递给宋亚轩。


“有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宋亚轩将鼻子凑了上去,要凑得很近才能闻到那股专属于薄荷的味道。


“现在呢。”


刘耀文又拍了一下,这次宋亚轩还没怎么靠近,薄荷清爽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原来拍与不拍的差距居然这么大。


“其实拍也好直接扔进杯子里碾碎都是为了激发薄荷内在的香味,只不过用手拍一下,显得更专业。”


看着宋亚轩猛然亮起的眼睛,刘耀文都有点不忍心逗他了,好歹刚刚对方还叫了自己一声老师,他现在就开始用自己的小伎俩骗人。


“也不一定是为了显得更专业,也可能是显得更帅,你做起来肯定比其他调酒师效果还要好一点。”


毕竟长得赏心悦目的人,做什么事都要比别人效果好一点。


“下面的步骤就很简单了,为了口味更好,我先用店里的杨梅果肉代替可以吗?”


虽然用对方亲自带来的杨梅更有意义,但那毕竟还是成果,用来调酒味道也许没那么特别,刘耀文最终还是选择了店里现有的杨梅品,只是在最后装饰的环节,用宋亚轩的杨梅做了点缀。


“尝尝。你的杨梅莫吉托。”


杯子放到了宋亚轩面前,杨梅独特的暗红色在吧台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厚实,宋亚轩拿起吸管尝了一口,杨梅颗粒以及气泡水的味道在嘴巴里绽开,竟意外的好喝。


“老师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


“别叫我老师了,我叫刘耀文。”


听对方一口一个老师,刘耀文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居然都没跟对方做自我介绍。


“刘老师,那我也介绍一下吧。”


宋亚轩并没有直接告诉刘耀文自己叫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刘耀文接过名片看到了对方的名字也看到了对方的职业,他居然是个纹身师。


而且看工作室的地址距离酒吧只有一条街,怪不得会来这里喝酒呢。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纹身师。”


“很特殊吗?你以后要是想纹身了,就可以去工作室找我,或者直接报名字预约,我亲自接单,不过纹了身就暂时不能喝酒了,你可要调整好时间。”


“没关系,我不喝酒。”


刘耀文将名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说的不是假话,他喜欢调酒但并不会经常喝酒,他不喜欢喝醉不受控的那种感觉。


“你一个调酒师居然不喝酒?”


宋亚轩没想到自己还能碰上不喝酒的调酒师,果然这个世界就是神奇的。


“你是纹身师,可我也没在你身上看到什么图案。”


宋亚轩今天穿了一件无袖,两条细长的手臂都干干净净的。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没有,万一在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你想看吗?”


宋亚轩托着腮一脸期待地看着刘耀文。


“不用了……”


“哼,逗你的,我身上确实没有纹身,因为我怕疼,纹身对有些人来说没什么感觉,但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宋亚轩刚开始做纹身这一行的时候也想过在自己身上画几个小图案,只可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一个下午,两人在酒吧聊得很愉快,一直聊到临近傍晚,宋亚轩说工作室有一个预约客户要忙才离开。


刘耀文那晚也没在酒吧多待,带着宋亚轩送的杨梅回了家。


刘耀文大学毕业之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虽然一直没谈恋爱没结婚,但住在家里免不了会不方便,现在这个房子离公司比较近,而且面积大,偶尔和朋友聚个餐都够用。


“哥,我回来了!”


刘耀文刚到家没多久,家门就又被人推开了,一个看着不过刚成年的女孩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


女孩长得跟刘耀文有几分相似,年纪虽然不大但打扮得成熟,头发不仅烫了卷还染了色,手臂上纹了抑制小狗图案,刘耀文认识,那是他们家之前养的一只流浪狗,后来生病去世了。


“站住。”


刘耀文看到妹妹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妹妹今年刚上大学被父母严加看管了十八年正是想要放飞自我的年纪,刘耀文一向惯着她,只要不违法乱纪就行。


“你脖子那,又是什么时候纹的呀。”


刘耀文伸手指了指,妹妹靠近锁骨的位置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处纹身,看图案应该是一只充满艺术感的蝴蝶,他没接到家里要养蝴蝶的通知。


“这是画的,一擦就掉,怎么样好看吗?我正准备纹一个呢,害怕不好看,就先找人画了一个试试效果。”


妹妹纹身的事也不怕告诉刘耀文,反正她只是通知,即便刘耀文不允许,等开学了回了学校她先斩后奏,刘耀文也拿她没办法。


“好啦哥你不用说了,你的参考意见不重要,我先回房间啦。”


“等会儿。”


刘耀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妹妹以为刘耀文又要对自己说什么语重心长的闲话时,刘耀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要纹身的话可以去这里看看,我查过了,口碑不错。”


是回来的路上查的,宋亚轩的工作室在这个圈子里好像很出名,很多人连预约都排不上号。


“Tsuki?哥你居然能弄到他们老板的名片!你们是朋友吗?”


妹妹最近看了很多纹身店,就属这个最有名,而且身边的朋友也说这个工作室最专业,尤其是老板,纹身的功底一绝,就是太难约,即便是店里其他的纹身师也约不上。


“不算朋友,你要去的话约我名字就行。”


“谢谢哥!”


忙完傍晚那一单已经是凌晨的宋亚轩刚到家就被两只小猫绊住了脚,宋亚轩弯腰在两只小猫脑袋上一边揉了一下,随后才换鞋走进去给它们拆猫条。


这两只猫都是他们小区的流浪猫,宋亚轩以前确定自己不是这么圣母心泛滥的人,而且工作时间这么不固定肯定不会养宠物。但是某天下雨下楼扔垃圾,在垃圾桶旁边看到这两个蜷缩在一起浑身发抖的小生命时,他还是心软了。


甚至为了这两只猫,宋亚轩还重新在工作室附近租了房子,只为了能及时回家处理它们的突发情况。


喂完猫条,宋亚轩准备去洗澡,工作室负责排期的员工突然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晚上报的那个名字有预约申请了。


“你确定是同一个名字?”


“确定,字都一样。还发了你的名片。”


“那就同意是了。”


宋亚轩晚上去工作室特地跟员工们说了,只要是刘耀文来预约,不管线上线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不过,来预约的是个女生。”


对方发了两条语音,店员听完之后才选择给对方打的电话,因为单单听宋亚轩的描述,他们觉得刘耀文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女生?”


“对,女生,声音听着年龄不是很大的样子,小图,纹蝴蝶。”


“先接着吧,档期拍到后天的空隙。”


虽然双方都有疑虑,但宋亚轩还是选择先接了下来,他的名片就给了刘耀文一个人,他可以确定对方是通过刘耀文才知道的,可为什么是个女生。


难不成刘耀文拿着自己的名片去撩妹了?还是说把自己当个人情送出去了?


想到这,宋亚轩的拿衣服的动作不由得一狠,他希望最好不是,否则,即便对方是自己一见钟情的人,他也不会手软。


02

“哎呀,哥!你能不能走快一点,过了预约时间我就要重新排队了!”


到了约定时间,妹妹也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一定要送她过来,周末本就人多,停车停了十几分钟,可把她急死了。


“急什么,工作室又不会跑。”


“我不怕工作室跑,我怕老板会跑。”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店门,妹妹拉着刘耀文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放心好了,老板也不会跑。”


一推门,宋亚轩刚好就在前台站着,或者说刚刚从落地窗就已经看到了门外的这两个人了。


“欢迎光临。”


宋亚轩的工作室面积不算小,上下两层还分了单独的房间,这会应该是没有排队的客人,一楼只有几个员工在打扫卫生。


“宋老板,我终于约到你了,我哥跟我说你们是朋友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妹妹看宋亚轩的眼神逐渐从惊喜变成了崇拜,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手艺还那么受欢迎呀。


“你哥?”


“对,我是他哥哥。”


“你跟妹妹说我们是朋友?”


原来只是妹妹,宋亚轩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放大了,原本的警戒心也终于能放大了,还好刘耀文不是那种人。


“妹妹,跟我上楼吧,既然作为你哥的朋友,那我肯定要亲自给你纹。”


宋亚轩带着两个人上了楼,路过一个个小房间的时候刘耀文才发现,店里不是没客人,而是每个哥客人都在自己纹身师手下鬼哭狼嚎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怕疼又想要耍酷。”


“嘿嘿,没事,我不怕。”


妹妹现在心里的期待早就战胜恐惧了,而且是宋亚轩亲自纹,她都不知道成品得有多惊艳了。


“想好了吗?纹在哪里?”


房间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没有想象中那种难闻的气味反而格外整洁,妹妹躺在纹身椅上冲着宋亚轩指了指自己选定的位置。


“这里?”


宋亚轩戴好手套在左侧锁骨下方画了一个大概的位置,妹妹说还要再大一点,不然细节别人看不到。


“纹那么大干嘛,小一点就好了。”


刘耀文站在旁边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哎呀我喜欢嘛,又不是纹你身上。”


“那也不能太过分。”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光是一个定位置就争论了好一会。


“宋老板你说,你听谁的。”


“这位哥哥,你妹妹现在才是我的客人,我当然要听客人的。”


宋亚轩没想到兄妹俩把这个坏人交给他来做,两边他可都惹不起。


“可是……”


“好了好了,哥哥,您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楼下有茶水间还有放映机,随便找个店员,他会帮你调试。”


最终,刘耀文还是被宋亚轩赶了出来,只能坐在一楼的茶水间等待。


妹妹纹的是小图,花费的时间会比别人少很多,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刘耀文连一杯水都没喝完。


“怎么样,好不好看。”


还没走出店门呢妹妹就忍不住炫耀了,锁骨下方的蝴蝶没有刘耀文说的那么小也没有妹妹一开始想要的那么大,宋亚轩取了个中间值,不大不小,效果反而刚刚好。


“好看。”


刘耀文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对妹妹的纹身到底好不好看并不感兴趣。


“多少钱,我来付。”


刘耀文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去扫前台的收款码,结果被宋亚轩抢先一步给盖住了。


“不用了,妹妹来纹身我还收钱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两个字的读音被宋亚轩咬得很重,表情还算坦然,至少别人看不出异样。


“不合适……”


刘耀文不知道宋亚轩为什么对朋友这两个字如此在意,一时之间没摸透对方想表达什么。


“真想付钱的话,那就扫这个吧。”


宋亚轩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刘耀文没多想,抬手扫了一下,扫完看见手机显示的界面才发现是好友申请。


“同意就是了。”


宋亚轩亲自上手点了一下,然后又从自己的手机上点了通过,看着两人手机上弹出的相同的聊天框,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


最后那笔钱刘耀文还是没付上,不过回家的路上他嗨嗨让妹妹先打听一下价格,等着以后有机会了,他一定还会给宋亚轩的。


“哥,你是不是对宋老板有意思啊。”


回家的路上,妹妹琢磨了半天,平时刘耀文那么忙,有时候上学都没空送她去机场,怎么今天就非要跟她一起去工作室,还心甘情愿等了那么长时间。


“不过宋老板确实风韵犹存,他真的好漂亮呀,都不能用帅气来形容了。”


妹妹很少见宋亚轩这种妖而不娘的男生,一眼看过去就是惊艳,而且脾气和说话风格都特别好,很难不让人喜欢。


“那你觉得,我追上他的概率有多大?”


“很大,因为我感觉宋老板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听着妹妹说的话,刘耀文不由得笑笑,从宋亚轩第二次去酒吧找他的时候,刘耀文就看出来了,不是他自信,而是宋亚轩自信。


像宋亚轩这种性格的人,基本上不需要他主动,爱慕他的人就会上赶着贴上去,对方之所以愿意第二天专门找借口去酒吧,恰恰说明了,他们在彼此心中多少有些特别。


这个特别是多少呢?


加上微信之后,两人的聊天基本上没断过,后来妹妹去店里复看纹身的情况时刘耀文又跟着去了一次,还请对方吃了顿饭,算是弥补了纹身的账单。


宋亚轩去酒吧的次数也多了,专挑刘耀文有空的时间,到吧台前找个位置坐下,然后点上一杯特调,刘耀文忙的时候他就独自坐在一旁看对方一杯一杯的调酒,等到不忙了,两人就凑到一块说会话。


“别一直喝酒,吃点东西。”


宋亚轩喝完第二杯,刘耀文在去后台拿模具的空隙给宋亚轩带了几包小零食,宋亚轩面前的那一块地方摆得满满当当。


“老板,还送吃的啊,我怎么没有。你这是偏爱啊。”


有另外几个这几天总是来喝酒的人大概也是跟刘耀文混熟了,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调侃。


“你们跟他能一样吗。”


刘耀文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袒露着两人中间缠绕的那一层似有如无的关系。


宋亚轩这几天晚上都不排客人了,经常能等到刘耀文下班,还能顺路一起吃个宵夜。


“看什么呢?”


临近下班,来吧台点特调酒的客人就少了,刘耀文也准备还回去了,手里擦拭着用过的杯具,一抬头发现宋亚轩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刘老板调酒特别有魅力,我都有点后悔干纹身这一行了。”


宋亚轩看刘耀文的大多数角度都是托着腮的,看上去真是有点崇拜的意思。


“想学?过来,我教你。”


刘耀文冲着宋亚轩招招手,宋亚轩立马起身,从旁边的小门走到吧台里面,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吧台内部的全貌呢,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很专业。


“你想学哪种?”


“算了,我感觉学哪种都有点浪费,要不,你就教我切冰吧。”


刘耀文也没想到宋亚轩一上来就选了一个技术活,不过刚好,今天冰箱里还剩下最后一块大冰,就用来给宋亚轩练习吧。


“先戴手套,跟你们纹身差不多。”


刘耀文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来递给宋亚轩,店里每位调酒师都有自己专属的手套,宋亚轩没有,只能先用他的。


宋亚轩戴上手套,学着刘耀文的样子拿起冰块,随后紧接着就放下了,还忍不住缩了缩手指。惹得刘耀文不由得笑出声。


虽然戴着手套,但只有薄薄一层,冰块温度直接透过手套直达皮肤的感觉的确没人能坚持几秒。


“就切个长条冰吧。”


刘耀文并不准备教宋亚轩太难的,否则把人教出挫败感以后都想来喝酒了怎么办。


“就是长方形吗?”


“差不多,按你理解得来。”


切冰之所以是技术活,就是因为冰的材质特殊,想要准确地切出想要的形状并不容易,更何况宋亚轩是初学者,哪怕只是用力切下去这一步对他来说都有些困难。


“不用怕切错。”


看出宋亚轩刀下的犹豫,刘耀文从后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的手一起用力切了下去,随着冰块和刀摩擦的声音,碎冰也随之散了下来。


“居然是这种感觉。”


宋亚轩有些惊奇,丝毫没有建议自己现在完全是被对方圈在怀里,甚至还主动往后靠了靠。刘耀文又把冰块转了个角度,再次用力,两条线就出来了。


刘耀文带着宋亚轩一共切下四条边,宋亚轩就甩手不干了,这东西虽然有趣但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冻手。自己平时工作手套下面可都是正常人类的体温。


刘耀文把宋亚轩烂尾的冰块稍加修饰和改造,切出了一块完美的长条冰。


“长条冰又叫柯林冰,适合某些特定的鸡尾酒,用来帮助长饮鸡尾酒保持饮用温度。”


刘耀文一边说,一边把切好的冰块放进杯子里,然后再倒上威士忌和苏打水,一杯现成的Highball鸡尾酒就完成了。


“尝尝?”


刘耀文将酒杯递给宋亚轩,宋亚轩倒是喝过这种酒,只是从前不在乎做法也不在乎用什么冰,今天也算是品尝到了自己亲手参与制作的鸡尾酒了。


“还不错。”


宋亚轩喝了一口点点头,随后将杯子递向刘耀文,甚至还不许他亲自上手,非要喂到对方嘴边不可。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一整杯鸡尾酒,走出酒吧时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脸都有些烧了。


“好啦,今天又要多谢刘老师教我调酒了,等下次去工作室,我也亲自教刘老师纹身。”


站在酒吧门口,宋亚轩叫的车已经来了就停在路边,两人也到了该说晚安的时候。


“纹身这种东西应该比调酒要难得多,我可能学不会。”


“没关系,我要是教不会的话免费给你纹一个,就纹在这。”


宋亚轩伸出手指在刘耀文胸口处点了点,随后冲对方挥挥手转身上了出租车,直到出租车离开,刘耀文都觉得自己胸口上的那个点没有消失。


03

纹身教学一直没能进行,但刘耀文去宋亚轩工作室的次数一次也没能减少,甚至自从把某段虽然没有正式成型但已经默认的关系摆到明面上之后,两人除了亲嘴什么都干得出来。


“今天我排单很多哎,你确定要一直待在这?”


今天周末,刘耀文不用上班,原本宋亚轩以为他会在家休息,结果没想到这人来得比自己还早。


“没事,我就在旁边,不打扰你工作。”


刘耀文现在来工作室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就连工作室的员工都懒得招待他了,反正刘耀文来了也只会跟在宋亚轩身后走,根本用不上他们照顾。


“行吧,随你。”


宋亚轩一边上楼,一边拢了拢自己散落的头发,头发最近长得有些长了一直没时间去理发店打理,只能暂时用发圈扎起来。


今天这位顾客纹的图也不算大,也是被别人推荐过来的,还特地加钱要排宋亚轩的号。图纹的位置在胸口,需要脱掉上衣,宋亚轩上楼之前已经有店员处理好了,所以当刘耀文跟着宋亚轩进来看到一个半裸的男人躺在那里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工作需要,这就受不了了?”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表情就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们做纹身的,除了特别隐私的部位,客户说纹哪就是纹哪,这种场面很常见。


“开始吧。”



大概是因为看出刘耀文心里膈应,宋亚轩的心情反倒好了不少,戴好手套跟顾客确定好具体位置就要开始工作了。


今天这位顾客也挺怕疼, 纹了没多久就受不了叫停说要缓一缓。这种顾客宋亚轩也见得多了,调侃了几句之后停下机器给对方缓口气的时间。


“怎么了?还在生气啊。”


宋亚轩起身喝水,路过旁边的刘耀文时发现对方的表情居然一直没有好转。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了宋亚轩,他说不出什么大度的假话。


“他刚刚抓你衣服了。”


刘耀文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宋亚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的确有一块多了几分褶皱,不过这都是正常的,有时候顾客疼得厉害了就是会下意识抓点东西,宋亚轩今天这个外套有点宽大,刚好搭了过去。


“放轻松,我有分寸,只是抓了衣服而已。”


宋亚轩绕到背后捏了捏刘耀文的肩膀,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到是美滋滋的。


“那下次要是别人摸到你怎么办?”


“没事,谁要是敢摸我,我就拿纹身针扎他。”


宋亚轩三两句话就把人给哄好了,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盈了不少,怪不得刚刚一直觉得不舒服,原来是气压太低。


“老板,你这是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啊。”


客人有点欲哭无泪,他现在不仅身体要受到伤害就连心灵也没被放过。


“那怎么办,这是我男朋友,你当着他的面摸我,我可不得哄哄。”


对于顾客来说这只是一句笑话,但对于刘耀文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答案,只是答案来的有点过于突然,他还没做好准备。


“我……我出去喘口气。”


刘耀文带着答案走了,宋亚轩的笑容丝毫没有收敛,连手底下的工作做起来都轻快了。


刘耀文在门口大概冷静了半个多小时宋亚轩才把顾客从楼上带下来,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复看时间之后才将人送出门,毫无意外地在门口看到了刘耀文。


“衣领都吹歪了,冷静好了吗?”


宋亚轩有些得意地歪了歪头,今天外面的风很大,他走上前去替刘耀文扯了扯翻起来的衣领。


“想不想一直当我男朋友?”


门外的风太大,宋亚轩的声音透过风传进刘耀文的耳朵里,像是初夏掉入气泡中被拍响的薄荷,混合着糖浆与白朗姆构成了一杯独特的mojito。


“宋老板,你之前说要教我纹身。”


“对,现在有空,纹一个吗?”


谈一下吧。


彩蛋里是破车

(我的开车功底大家应该懂,别抱希望)



iii_richhhh

他没有跳错动作啊,他只是跳成之前的动作了……

他没有跳错动作啊,他只是跳成之前的动作了……

Umi

盆盆的杀手日记

day21


今天我跟刘耀文吵架了。


为什么呢,唉,其实理由很幼稚的。是因为回家路上我俩路过一家新开的快餐店,我就拉着刘耀文想去,刘耀文不肯,因为前一天他才带我去吃了垃圾食品。额,刘耀文把快餐零食什么的统一都叫垃圾食品,他自己不怎么吃,也不让我多吃。


我就拉着他的手站在门口,跟他说刘耀文,我想吃炸鸡。


刘耀文教育我,你前天不是刚吃完吗,吃多了不好,都是添加剂。


我抱着他的胳膊说,我想吃添加剂。


刘耀文被我气笑了,他有点凶的说,不行就是不行。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又...

 

 

day21

 

今天我跟刘耀文吵架了。

 

为什么呢,唉,其实理由很幼稚的。是因为回家路上我俩路过一家新开的快餐店,我就拉着刘耀文想去,刘耀文不肯,因为前一天他才带我去吃了垃圾食品。额,刘耀文把快餐零食什么的统一都叫垃圾食品,他自己不怎么吃,也不让我多吃。

 

我就拉着他的手站在门口,跟他说刘耀文,我想吃炸鸡。

 

刘耀文教育我,你前天不是刚吃完吗,吃多了不好,都是添加剂。

 

我抱着他的胳膊说,我想吃添加剂。

 

刘耀文被我气笑了,他有点凶的说,不行就是不行。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冲,放缓了声音继续教育我,真的不能吃太多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下次再给你买,宋亚轩你听话。

 

然后我听话了,乖乖跟着他回家了。但是我又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不让我吃炸鸡委屈还是因为他凶我而委屈,总之就是很委屈。

 

那天一路上我都低着头不跟他说话,刘耀文一开始还跟我找话题说几句,最后看我不理他,他也冷着脸不说话了。

 

我们就沉默着一前一后往家里走,我还在心里想,刘耀文你过来牵我,你拉一下我的手我就原谅你了。

 

可是他就只是往前走,也不回头。

 

我有点想追上去,心里又觉得不甘心,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对,非要跟他耍脾气,按照刘耀文的话说我这叫无理取闹。可是我脾气真就这样,我在组织长大,又是里边最小的一个,师兄们对我谈不上爱护,但总比对其他人要客气一些,没有人凶过我,没人拒绝过我,更没有人像刘耀文这样处处管着我。

 

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孩子,幼兽一样自己扯着自己长大。

 

我和刘耀文的置气一直延续到晚上睡觉。那是我第一次比他先躺到床上,也是我第一次不跟他面对面睡觉。

 

开着灯的时候还好一点,刘耀文走进来把灯一关,我就有点害怕了。我一直都怕黑,一个杀手怕黑,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没有职业素养。

 

我背对着他,能感受到刘耀文上床躺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也背对着我,他看上去好像不打算理我。我揪着被子角,越想越委屈,还害怕,一眨眼,眼泪就连着串滚下来,顺着脸颊,弄湿了枕头。

 

刘耀文这时突然凑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我,他的下巴刚好蹭在我被头发遮住的脖颈,我动了一下,他就说,宋亚轩,你头发好长,明天带你去剪头发吧,扎得我脸好痒。

 

我悄悄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正常且平稳,我说你别蹭我不就扎不到你了。

 

刘耀文笑了一声,这让我有点恼火,就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正对上他含笑的一双眼睛,黑暗里也闪着光亮。

 

这让我一时失语,盯着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才问他,你笑什么啊。

 

他帮我擦掉脸颊未干的泪痕,说,我笑有个小朋友,因为吃不到炸鸡馋得掉眼泪。

 

我轻轻在他胸膛推一把,跟他说我不是因为炸鸡。

 

他就顺着我的话往下问,那是因为什么呢,跟我说说?

 

我觉得他这是明知故问,但还是忍不住往他怀里靠紧了一些,他的手搭在我后背上,温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得到。

 

我吸了吸鼻子,说是因为你不理我呀。

 

刘耀文说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啊。

 

我说对不起嘛,刘耀文,我不该跟你耍脾气,可是,可是你下次不要不理我了嘛,我很好哄的,你只要拉一拉我的手,我就一点都不生气了。

 

我没有跟他说,我其实很怕被他丢下,今天他坐在前边,头也不回的样子,让我又害怕又心酸。

 

因为是被丢下过的孩子,所以好怕再一次被放开手。

 

刘耀文把搭在我背上的手拿下来,去牵我的手,跟我十指相扣,我俩手上的戒指碰在一起,寂静的夜里撞出清脆的细响。

 

他说好,牵上了就不许放开了。

 

我们沉默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刘耀文,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好了呀。

 

他笑一笑,说对,我们和好了。

 

 

day22

 

我觉得吧,刘耀文这个人,有时候还挺坏的。

 

他明明知道我还怕,还总是非要拉着我看恐怖片,每次我一开始还能抱着抱枕故作镇定,最后无一例外都要躲进他怀里闭上眼睛。

 

我每次都跟他抗议,我们能不能别看恐怖片了,我晚上会不敢睡觉,我会做噩梦的。

 

刘耀文一直对我表示怀疑,在他看来我一点职业杀手的道德修养都没有。我反驳他,没有法律规定杀手不能怕鬼呀。刘耀文继续质疑我,那你怕鬼你怎么心安理得的杀人呢。

 

我说你看,你也说了,我杀的是人,又不是鬼。

 

我们一起看悬疑片的时候,里边也演杀手去杀人,我就指着电视跟刘耀文说,演得真假,我们才不会在十几层楼的窗户爬来爬去。

 

刘耀文在我脑门弹一下,叫我还是少说两句吧。

 

我们也会看一些别的,看一些三流爱情片,里边多少会有一点软色情的镜头。每每看到这样的镜头,刘耀文就过来捂住我的眼睛,我拍拍他的手,别捂啦刘耀文,我又不是小孩子。

 

刘耀文听我这样讲,真的放开了手,他凑过来,我们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不,是太近了。

 

虽然这样显得我很没出息,但是他每次靠过来,认认真真看着我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直线往上飙,扑通扑通,一下一下,好像五脏六腑都在跟着一起跳动。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刘耀文你干什么呀。

 

他把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用气音说一句,嘘。

 

我眨了眨眼睛不再说话,此刻窗外斜阳渐沉,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刚好照亮他半张脸,暖橘色的光斑一格又一格晕在身上,很像此刻电视里正播放的爱情电影的场景。

 

刘耀文慢慢地往我这边凑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缩短再缩短,他亲了我。

 

他的嘴唇好软,还有一点凉,还带着刚刚吃完的奶糖的香甜气息。

 

我呆住了,眼睛都忘了闭,看电视剧里男女主角接吻的时候都会闭眼睛的。

 

这真是一个再青涩不过的吻了,仅仅只是嘴唇与嘴唇微微相碰,但就算这样,我也还是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一角。

 

这不能怪我呀,毕竟从小到大我只学杀人,没学过这样,嗯…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样,这样浪漫的事情。我看电影里的主人公都很追求浪漫,那么刘耀文对我做的事大概也是一种浪漫吧。

 

刘耀文还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舔了一下嘴唇,抱着他的脖子问他,刘耀文,你偷偷吃我的奶糖了,是不是?

 

刘耀文就又弹一下我的脑门,说我真会破坏气氛。

 

我问他什么气氛啊。

 

他说,刚刚建立起来的浪漫气氛。

 

说罢他站起来去厨房洗碗,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又偷偷舔了一下嘴唇,是甜的。

 

我就跑过去搂住他,刘耀文被我吓了一跳,手一滑,差一点打碎一个盘子。

 

我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不肯撒手,他偏过头看看我,叫我先去看看电视打打游戏,等他洗完了碗就来找我玩。

 

我说好吧,临走之前把他的头按过来飞快的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嗯,亲回来了,这样就公平啦。

 

刘耀文手一抖,盘子最后还是被打碎了。

 

他喊我的名字,宋亚轩!

 

我没理他,笑嘻嘻的跑回客厅,顺便从他的口袋里顺走了一粒奶糖。

 

 

day23

 

我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浅眠,一丁点动静就能醒,还爱做噩梦。

 

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刘耀文起来了,结果翻身抬了一下手,正拍在刘耀文的身上,他没醒,被我拍得哼唧几声,又睡了。

 

但我却清醒了,不是刘耀文,那能是谁呢。

 

我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我俩睡觉留了个小小的夜灯,是我和刘耀文去逛超市的时候买的。跟刘耀文住在一起之后我就爱上了逛超市,和他一起推着购物车在一层又一层的货架来回穿梭,很有一种家的感觉。往往都是我在前边拿零食他在后边又给放回去,最后出门后我不乐意,他就拉着我去甜品店买草莓冰激凌吃。

 

我贪恋这种像寻常人一样的生活,很安慰,很平淡,你们普通人可能都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聊又庸俗,但我就想要被你们所嫌弃甚至唾弃的庸俗。

 

人真是好奇怪,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向往什么。

 

刚开始我甚至有些神经质了,刘耀文去上厕所都恨不得跟着一起进去那种。刘耀文说我草木皆兵,说他这么大个人还能说没就没吗。

 

我心说组织随便一个谁,杀你不都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我跟他说刘耀文,你不要笑我,我是真的很害怕。我觉着现在就跟做梦一样,我真怕哪天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感觉像是我偷来的。

 

刘耀文抱住我,他安慰我,不会的,没有谁不应该追求快乐和幸福,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可我知道不是。

 

至少现在,梦醒了。

 

我悄悄的走出去,还顺手帮刘耀文带上了门,按开玄关的灯,借着光亮就看见有个人站在沙发那边。

 

我揉着眼睛走过去,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不过我猜也猜到了,撬门开锁这种事我们组织属马哥干得最熟练。

 

我走过去,没有把客厅的大灯打开,就接着玄关的亮光去看他。果然是马哥,他站得笔直,宛如一棵青松。

 

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我说马哥,你这也忒不厚道,怎么还半夜撬人家门呢,就算要来好歹也挑个白天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背着手,尽量不让匕首露出来。马哥看着我没说话,目光倏尔转向我身后。

 

我回头,刘耀文果然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俩,脸上还带着一点刚睡醒时的迷茫。

 

满室阒寂,最后竟然是马哥先开口,他像第一次来找我那样,跟我说,回去。

 

他很少在我面前露出那样严厉的表情,我想老师一定是很生气,我这次大概真的做得很出格,他竟然让马哥亲自来找我。

 

我想现在最识趣的做法应该是立刻扔掉匕首然后乖乖地跟他回组织,这是老师的潜规则,我全都懂。我要是回去了,过往的事一笔勾销,不回去,那就再也别回去了。

 

但我还是对他摇了摇头。马哥皱着眉看我,又说,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我背着手,藏着我的匕首,只顾着对他摇头。我回过头看刘耀文,他也正在看我,见我回头,咧开嘴冲我笑了笑。

 

我说马哥,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去。

 

马哥一步步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他好像很生气,又好像很难过。他喊我,阿宋。

 

他一直都这样叫我。

 

他说阿宋,你杀了他,我就带你回家。

 

我说那不是我的家,这里才是我的家。

 

我知道这话一定很伤他的心,因为我看见马哥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他压低了声音说,你再说一遍?

 

我咬着嘴唇,手已经开始抖了。但我还没说话,刘耀文抬手按在我的肩膀,他说你没听见吗,宋亚轩说这里才是他家,诶怎么又是你啊,你私闯民宅有瘾是不是啊。

 

马哥狠狠瞪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枪崩了他。我不动声色的往刘耀文身边移了移,确保自己能挡住他。

 

马哥看见我动了,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现在我们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他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似之前,而是变得轻柔又耐心,就像老师一样。我最恨老师,我最恨他用这样的语气风轻云淡的谈死亡。

 

他说阿宋,你何必呢,只要杀了他,你就还能回去,组织对你会像从前一样的。

 

我全身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我说马哥,我不回去,其实我对组织真的没那么重要,你们何必抓着我不放。

 

他瞪着我说你知道你不回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刘耀文这时突然说话,他问,什么后果?

 

我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我喊我不回去,我也杀不了他!

 

马哥此刻已经快要走到我面前了,他说阿宋,杀人是多简单的事啊,你只要动一动手,这场噩梦就结束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眉目样貌那样陌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逼着我,去杀一个人,去杀一个我爱的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回去干什么呢,继续做你们的刀吗。

 

马哥嘴角扬了一下,冲着我扯出一个笑来。他的语气平静又疏离,阿宋,老师说,你是他养出来最好的一把刀。

 

刘耀文这时忽然骂了一句脏话,他对着马哥喊,听不懂人话?他说他不回去!

 

我拿着匕首对着马哥,这是我第一次用刀尖对着他。我几乎是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很多杀人的技巧甚至都是他教给我的。马哥看着我,忽然笑了,他说你长大了,这很好。

 

我简直快要疯掉了,我跟他说,哥,我还叫你一声哥,我不想跟你打,我可能也打不过你,但是,但是我不想再回去了,我也想好好的当一个人啊。你也别想动刘耀文,今天就算我死他也不能死。

 

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失望,老师如果知道我这样,一定也会对我很失望,他怎么会教出我这样的学生呢。

 

马哥此刻离我只有大致一两步的距离,他忽然抬手帮我擦掉了眼泪,小时候也是这样,我受了伤捂着脸哭,他就掰开我的手帮我擦眼泪。这样的动作,已经隔了很久,再做起来,两个人都觉得熟悉而陌生。

 

刘耀文有点急,他拍掉了马哥的手,让他别碰我。马哥一只手揣在腰间,似乎下一秒就要掏出抢来给他一枪子,我赶紧把刘耀文扯回去,好好的用自己来挡住他。

 

马哥似乎很无奈,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沉默着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说我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为了别人拿刀子对着我。

 

我说刘耀文不是别人,他是,他是,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马哥看着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接着他突然握着我的手腕,就着我的手把刀子直戳戳地插进他的腹部。鲜血顺着匕首往下流,一滴一滴打在地板上,弄脏了白色的瓷砖。

 

我被他吓了一跳,刘耀文显然也吓到了,他在我身后骂了一句我操。我的手抖得几乎用不上力,就算是第一次杀人也没有这样过。

 

我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哥用力的攥着我的手腕,他忍着痛咬着牙跟我说,好,阿宋,你不要后悔,我劝过你,你别后悔。

 

他说完这话,又按着我的手干脆利落的把刀子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血花四溅,一路爬上我的白色T恤。

 

他松开我的手,匕首就掉在了地上。我知道他在成全我,我也知道,他在放弃我。

 

马哥深深看了我一眼,捂着腹部的伤口转身就走,走得决绝,没有回头。

 

我想老师一定不会信他,马哥怎么可能连我都打不过。我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一种感觉,他按着我的手给自己添了一道又深又狠的伤口,他救了我,他放了我,但我也知道他在怜悯我。

 

他要我不要后悔。

 

刘耀文这时抱住了我,他问我,宋亚轩,你怎么了,你的手好冰。

 

鲜血弄脏了我们两个人的手,我转身紧紧的抱住刘耀文,我喊他的名字,就只是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刘耀文轻轻在我后背拍了几下,他似乎完全不关心什么组织,也不关心明天和未来,他只是拍着我的背跟我说,别怕,我在这里,我去帮你热一杯牛奶。

 

 

day24

 

 

我问刘耀文,烟花是什么样的呢。

 

刘耀文跟我说,五颜六色,砰砰响两下,炸在天空里,开成一朵花。

 

我问他,很好看吗,很漂亮吗。

 

他说对,你想看吗,每年跨年大家都会带着恋人去大桥那边看烟花。

 

我躺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他每次说起向往或者期待的事情时,眼睛都会闪闪发亮,好像冰水里捞出来的琉璃珠子,晶莹剔透。

 

我忽然想起我之前和刘耀文去公园散步,遇到一个抱着吉他唱歌的男孩子,他唱“当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唱得挺好听,刘耀文还往他的吉他盒子里扔了二十块钱。

 

后来回家之后我就也总时不时哼两句这个歌,刘耀文听见了,说我唱得还挺好听。我说当然啦,我做什么都很厉害的!

 

我跟刘耀文说,刘耀文,你知道吗,马哥今天回去之后,组织就该彻底不要我了。

 

刘耀文摸了摸我的脸,说没关系,我要你呀。

 

我只是笑着看他,我其实想过很多次,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该怎样面对,或恐惧或惊慌或者不知所措。但没想到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我心里居然出奇的平静。

 

我说刘耀文,你还愿意带我走吗。

 

刘耀文点点头,他握住我的手,说我的手好冷。

 

我看着他有些出身,喃喃的说,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吧,就想过,如果组织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刘耀文问我,他说的后果,到底是什么啊?

 

他似乎很在意这件事,现在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我。

 

我就实话实说,后果就是组织不会再护着我了,我的个人信息全部都会被放出去,明天一早,你就能在网上看见我的通缉令了。

 

他看着我,一时无言。我就接着说,刘耀文,你还愿意带我走吗,天一亮,我就不是宋亚轩了,我就是杀人案的逃犯了。

 

刘耀文却当即拉着我跳下了床,他看上去有点慌乱,甚至看起来比我还像逃犯。他说宋亚轩,我带你走,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我轻轻地说,好啊。

 

于是我们什么也没带,只戴了一张薄薄的毯子,他把空调毯披在我身上,带我下楼去找车。

 

我坐在副驾驶,问他,刘耀文,我们去哪呢。

 

刘耀文插上钥匙正要倒车,他说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呗。

 

我很想问他,不后悔吗,惹上我这么大的麻烦。

 

但我没说,我知道我这样说他又会不高兴,他一直不喜欢听我说这样的话。

 

此时他已经将车开出了小区,我忍不住后头看,那是刘耀文和我生活了很久的地方,也不算很久,掰掰手指头,从他把我捡回家到现在仓皇的逃离,好像还不到两个月。

 

我说刘耀文,给你唱首歌吧。

 

逃亡的时候总是适合唱一些歌的,我想。

 

于是我把那天在公园听见的歌断断续续的唱出来,我不是很记得词,就把那几句歌词翻来覆去的唱。副驾驶的窗户打开了一点,微凉的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刘耀文听着我唱,还抽出空来点评几句,你后边的调都不对。

 

我说那你唱。

 

刘耀文就打开车载音箱给我放这首歌,他说这歌叫追梦人,是比我年纪还要大的一首歌。我说哦,然后跟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几句。

 

他的车很快开到了桥边,我拉住刘耀文的胳膊说停一下,我有点晕车,我们去桥边吹吹风。

 

凌晨三点半,桥上没什么人,我俩慢慢地晃悠到桥上,站在护栏边,往下看是一片漆黑的水面,远处大厦高楼的霓虹连缀成片,在远处的水面投下一片波光粼粼的倒影。

 

我说好可惜,不能在这里看烟花了。

 

刘耀文拉着我的手说,没事,哪里都会有烟花的。

 

我想有些话还是要跟他说一说,因为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呀。可是看着他的脸,却让我一时语塞,很多话在舌尖翻滚,就是犹豫着说不出口。

 

我攥了攥他的手,终于开口,刘耀文,你手好暖和啊。你知道吗,你把我捡回去的那天,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你的手很大,很暖,就没忍住跟你回家了。对了,我一直说要学着爱你,现在我好像已经学会了,刘耀文,你要不要来验收一下啊。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问我,怎么验收啊?

 

我也对着他笑,手上用了力气,挣开他攥紧了我的手,一把把他扣住,另一只手握着匕首贴在了他的脖颈。

 

那里是大动脉,它贴着刀刃,有力地跳动着,只要轻轻一刀,刘耀文就会死在我手里。马哥说得对,杀人,真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

 

刘耀文却一点都不反抗,甚至还有些配合。他还抬起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腕子,跟我开玩笑,说宋亚轩,你这爱有点沉重啊。

 

我很想忍住不哭的,我在他耳边说刘耀文,你真的很傻你知道吗,我们的车刚出小区就被跟了,最少有三辆,都是便衣警察。

 

刘耀文说宋亚轩,你先放开,我带你走,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说不好,刘耀文,我不能毁了你,你还会有很好很长的人生,不能为了一个杀人犯丢掉你的未来。

 

刘耀文哭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正脸,但我知道他在哭。已经有警察拿着枪往桥上跑了,刘耀文攥着我的手腕喊,宋亚轩!跟我回车里!

 

我没理他,我一边看着警察围在一起朝我们走过来,一边继续自顾自的说话,刘耀文,我真的好爱你,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没遇到过你这样的人,我看别人说,爱一个人会愿意为了他去死,刘耀文,我就是这样的爱着你的。

 

刘耀文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上,好烫啊。

 

他说宋亚轩,你别蠢了,我带你走,我带你走,我带你看烟花。

 

我带着他往后微微退了几步,一直到腰撞上了护栏才停下。我跟他说,刘耀文,别哭,做我的被害人,别做我的共犯。

 

警察喊,不许动。

 

我就冲他们喊回去,你们才不许动,再动一下我立刻捅死他!

 

刘耀文抓着我的手不放,我狠了狠心,把匕首往他脖子推了推,那刃很利,血珠立马一滴一滴滚落下来。他疼得嘶了一声,攥着我的手也微微脱力。

 

我说刘耀文,我爱你。

 

然后把他推向了围过来的警察。刘耀文反手想要抓我,我只是笑着往后仰,跳进了桥下漆黑江水中。

 

其实我真的很怕黑。

 

我能听到刘耀文在桥边喊我的名字,但他不会跳下来,那么多警察按着他,按着他要好好活下去。

 

我轻轻说,再见了,刘耀文。

 

说给我自己听。

 

我想,就是有点可惜,不能在这里和他一起看烟花了。

 

 

 

————————————END



结束啦~

咬口馒头
“看得见太阳嘛?” “看得见,...

“看得见太阳嘛?”

“看得见,就在我的眼前”


文案取自微博一条评论

“看得见太阳嘛?”

“看得见,就在我的眼前”












文案取自微博一条评论

吃一勺鱼
“Welcome to won...

“Welcome to wonderland.”

“Welcome to wonderland.”

TaURus7Eoo

【祺轩】宜饮茶 忌无赖

#ooc

#不上升不上升不上升


黑道无赖太子爷✖️茶楼漂亮掌柜的


M记是那时候最大的黑帮,全港独一份儿黑白通吃,龙头这些年江山打的实为妙哉。当地人有句俗语,警察管黑道,治安靠黑帮。


其实少东家不想插手这些个事,可也没法子,老太爷从小到大最疼他,自打回国整天小马长小马短个没完没了。


年纪大的人唠叨起来不是常人能忍受,马嘉祺只好堪堪接过半拉M记钵盂。龙头也给安排了一众得力助手,管理起来不麻烦,许诺他可以继续搞搞音乐,挂个名就成。


宋记茶楼才换了新当家的,听说长得比城东戏楼当家花旦还好看。马嘉祺一连一个月光顾宋记茶楼,手下马仔都奇怪...

#ooc

#不上升不上升不上升


黑道无赖太子爷✖️茶楼漂亮掌柜的


M记是那时候最大的黑帮,全港独一份儿黑白通吃,龙头这些年江山打的实为妙哉。当地人有句俗语,警察管黑道,治安靠黑帮。

 

其实少东家不想插手这些个事,可也没法子,老太爷从小到大最疼他,自打回国整天小马长小马短个没完没了。

 

年纪大的人唠叨起来不是常人能忍受,马嘉祺只好堪堪接过半拉M记钵盂。龙头也给安排了一众得力助手,管理起来不麻烦,许诺他可以继续搞搞音乐,挂个名就成。

 

宋记茶楼才换了新当家的,听说长得比城东戏楼当家花旦还好看。马嘉祺一连一个月光顾宋记茶楼,手下马仔都奇怪的不得了。M记太子爷什么人物,谁敢信他在成天在茶楼一坐一下午还嘴角带笑。估摸起来他从小到大接触过沾染茶的东西就属长岛冰茶,可那玩意儿也就占个名头,后劲儿猛且上头,马嘉祺酒量差,一喝准断片儿。

 

“这是龙井,那是普洱,这个大红袍,那个是翠峰茉莉,这位爷,您有需要了再喊我。”跑堂小弟也奇怪的紧,他明明瞅见这位爷每次喝的时候都一脸委屈相。

 

“苦,太苦了。马嘉祺砸吧砸吧嘴然后皱着眉随手把顶好的茶杯甩到地上去,壶里的翠峰茉莉还冒着热气,“叫你们宋老板来。”

 

跑堂的把肩上的毛巾捏了几捏,深呼吸几下壮壮胆来叫宋亚轩过去,“老板…他喊您过去...”弓着身子给指了指马嘉祺坐的位置,“这月都第几次了…”

 

宋亚轩火大又头疼,什么黑道太子爷,分明就是寻事来的,喜怒无常还爱摔东西,赔是赔,可这事遭谁头上不恶心?自己才接过茶楼行当一个多月,每次惹事的都是他。

 

“呸,我管他黑道白道,我今天非得治治他!”宋亚轩捏捏眉心走过去,麻溜拿起一杯温热的茶,哗那么一下,马嘉祺满头茶香,飘香十里。

 

几个马仔看的惊心动魄,内心祈祷宋老板明天不要横尸街头构成奇特红色风景线,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马sir,宋记茶楼端不起这尊佛,今天算我请您的,大门在那边,您请吧。”

 

马嘉祺一边拨弄湿漉漉的头发,倒也不生气,抬眼看着怒气冲冲的宋亚轩一边轻轻笑着打趣,“宋老板,好身手呀。”

 

“无赖。”

 

马嘉祺点头默认,“行,今儿我无赖一把。晚上浅水湾歌厅,见不到你人,明儿这就移成平地,你猜我敢不敢?”

 

此事一出,茶楼沸腾,好像有点玩大了。

 

“我要是真不去呢?”

 

“你讲我是无赖嘛,无赖什么干不出?”

 

宋亚轩看着马嘉祺冲他笑,再一低头看着一地茶杯碎片就更来气了,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厚颜的痞子。

 

宋家上上下下三大姑八大姨逢宋亚轩头句话,“轩仔,听话,就当为了茶楼。这是祖上的生意,你这次是真的捅了大篓子!”

 

少东家满面春风从茶楼走出来,旁边马仔窃窃私语“我看太子爷活了这些年也没受过这种屈,怕不是让那小子给泼傻了吧…”

 

“什么小子?你叫谁呢?会不会说话?”少东家没好气的冲他嚷嚷。

 

“那宋老板,实在是,太过分了。”马仔一脸殷勤相。

 

“有脾气正常。”少东家一脸思春样看的马仔面面相觑,立马见机行事,“那今晚用不用去接宋老板?”

 

马嘉祺满心欢喜,“开窍儿。”

 

到晚上,宋亚轩悔到肠子都泛青,小脸都耷拉着。下了楼第一眼就看见M记少东家摇下车窗,偏头看着他又摁了下喇叭。

 

这月份的风总是温吞的,兜在衣服里总是无端让人心里发痒。

 

马嘉祺扬着好看的脸和欠打的笑,看着宋亚轩一步步不情不愿的向他走过去,心情好得不得了。胳膊架在窗框上,衬衫解开两个扣子,然后下车特别狗腿的替宋亚轩开了车门。

 

虽然这人是挺讨厌的,偏生副好皮囊,实打实的面对面又很难讨厌起来。后知后觉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堂堂M记少东家的面子扔地上踩。

 

宋亚轩深呼吸几下,顺便祈祷老天爷不要因为自己说假话危害茶楼生意和下半辈子的命数,认命一样对马嘉祺开口,“马sir,先跟你说句抱歉,但这事和茶楼没关系,你不要迁怒...”

 

“别废话,上车。”

 

宋亚轩刚刚坐稳当,马嘉祺探过来身子替他系安全带,“我自己来就...”咔嚓一声,已经扣好了,发丝蹭到宋亚轩的下巴,丝丝麻麻的,还带股早上泼他头上的翠峰茉莉味,好比那小猫的指甲一下一下轻轻挠着,“...谢谢。”

 

有点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路上他扯天扯地的从南说到北,上下嘴唇未达成圆满相逢。碰见走的慢的老人家就右手把着方向盘,左臂撑在窗框上等着慢慢走过去。

 

也不是很无赖嘛…

 

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冷吗?”宋亚轩下意识摇了摇头,马嘉祺侧了身子从后排拿一件外套,“晚上凉,你穿的太薄了。”宋亚轩愣愣的接过去,想不通这少东家到底走的什么路数。

 

“你不喜欢喝茶吧?为什么还要天天来?”

 

马嘉祺开车间隙间扭来看宋亚轩一眼,话里有话一样,笑得特别纯情,“喜欢,怎么不喜欢,不喜欢我遭这罪干嘛。”

 

“喜欢喝的话,其实可以在茶楼买了回家喝。”

 

“喜欢看美人,茶楼有美人看,家里没有,”他语气欢快起来,如愿以偿接到宋亚轩一记眼刀,顿了顿又开口,“茶那玩意儿我喝不惯,又苦又涩,欣赏不来。要不是为了看你我才不去呢…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呀?”

 

到了浅水湾,少东家慢慢停下车,给宋亚轩打开车门,“走吧。”

 

“系这么紧做什么,”马嘉祺说着就把宋亚轩衬衫第一个扣子解开,“不闷吗?”

 

宋亚轩一把打掉他的手,“我自己来。”

 

“脸红什么啊?宋老板。”

 

M记的人在歌厅外候了一排,站军姿一样傻愣愣的杵在那儿,和歌厅金碧辉煌的招牌格格不入。还没等少东家拉着人走过来,一棒子就挨在马嘉祺可怜的后脑勺,宋亚轩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牵引着扯到地上去,下意识护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温温热热的全是血,他手臂还护在宋亚轩身后挡了背上的一棒子,瞬间就肿了一片。

 

一排黑衣小弟发疯似的跑过来,乌央乌央的喧嚣,宋亚轩不自知的耳鸣起来,扯住一个马仔的衣角,“送他去医院啊!快啊!愣着干什么啊?!”

 

实打实的棒球棍,把人头当球挥,从急救室出来保住小命,到底年纪轻也不至于沦为糟糕处境。

 

宋亚轩看他的心电图起起落落,对今晚发生的事还没完全习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阵阵涌入鼻腔,白色病床上那位可怜太子爷意识回归,后脑勺火烧一样的疼,“嘶…真该死,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呦,您还怪迷信的。”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茶楼的漂亮老板坐在那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千辛万苦活动面部神经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宋老板还没走啊…是不是担心我呀?”

 

“都这样了就别耍嘴皮子了吧,那人干什么的,你强抢他家良女了还是放火烧山了?”

 

“嗳,黑道混久了哪还有不挨打的。龙头早晚会揪住他,你不用担心。”

 

马嘉祺呲牙咧嘴的撑着床坐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表看一眼,“呦,都这点了?我喊个小弟开车送你回去吧。”

 

“确实不早了,我喊你小弟进来?他们刚被你们龙头训了一通。”

 

“害,龙头还是暴脾气。拜托个事儿呗,”马嘉祺仰头眨巴眨巴眼睛,上目线盯着人显得无辜又委屈,撒起娇来得心应手,手指头抠唆着白色被单,“有空了来看看我嘛亚轩儿,我寻思着也得住院好些天。你来了我好过点。”

 

宋亚轩低低嗯一声算是应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他戴的项链,“给,你小弟说这个你宝贝的不行非让我拿着。”他从手心里接过去,还顺便挠了一下宋亚轩的掌心,“记得来看我。”

 

跟黑道的混日子真危险。宋亚轩本来就有夜盲症,这下搞的感觉随时都会冲出来一个黑衣人一棒子挥过来闷头,一连几天晚上走在街上都有点后怕。

 

那天茶楼生意不算太忙,宋亚轩带着炖足时辰的鸡汤打算去看望下马少东家。

 

马嘉祺正在病房里百无聊赖,把马仔都赶到门外去图个清净,宋亚轩敲了敲门,换来一句,“不是说了除了宋老板谁来都不让进吗?敲敲敲敲什么敲?信不信我给你头敲飞?”

 

宋亚轩叹口气推门走进去,“少东家,脾气可太爆了。”

 

身后马仔窸窸窣窣声响,一句话格外亮堂,“嫂子好!”

 

宋亚轩一记眼刀就甩在马嘉祺身上,可惜偏生一副温柔相,连生气都很漂亮,太子爷特别受用,“快快快,甭理他们,快进来。”

 

“好点了没?”

 

“好的很,你再晚来两天我就出院了。”

 

“行,好就成,那我就不多留了。”

 

“欸!别走啊!宋老板你也太无情了,我在医院待着特别痛苦特别难捱,你看看我都都瘦了…你这给我带的什么好吃的?”马嘉祺借机拉住宋亚轩袖口,哼哼唧唧的没完没了。

 

宋亚轩甩开他的手,“得了吧,我看你精神状态特别好。”

 

“哎呦!诶,诶亚轩你看看我后脑勺是不是又流血了?”

 

宋亚轩忙过去,“我看看...”少东家顺势一把搂住他肩膀,趴在他耳朵边笑得牙不见眼,“白也表了,棒子也挨了,也算是共患难,手底下小弟都改口了,要不然就今儿,应了我吧,宋老板…你家茶太苦了,我是真喝不下去了。”



Eoo:哈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日更吧 

我可太喜欢黑道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个黑帮老大(不是

暗恋指南

小舅妈

段子文,勿上升真人,笑了就行。


1 打扰了


初来乍到北京城的爱酱,在职场中交到了好朋友宋盆。连着工作了大半个月,终于拿下了手中的项目,新人小白第一次感受到职场的快乐,庆功宴的时候没忍住多喝了两杯。爱酱看着眼前这个找不到钥匙的宋盆,心想完了,这不会是被讹上了吧。


善良的爱酱没的办法,总不能把宋盆一个人扔在饭店里吧,想在隔壁酒店里替他开个房间,问来问去也没找到身份证。最后只能拎着个拖油瓶回到了自己家。爱酱心想,还好我他妈家里大,在北京能拥有三个卧室,一间睡自己,一间睡宋盆,还有一间睡了房子装修最近来借住的远房小舅舅。...



段子文,勿上升真人,笑了就行。

 

1 打扰了

 

初来乍到北京城的爱酱,在职场中交到了好朋友宋盆。连着工作了大半个月,终于拿下了手中的项目,新人小白第一次感受到职场的快乐,庆功宴的时候没忍住多喝了两杯。爱酱看着眼前这个找不到钥匙的宋盆,心想完了,这不会是被讹上了吧。

 

善良的爱酱没的办法,总不能把宋盆一个人扔在饭店里吧,想在隔壁酒店里替他开个房间,问来问去也没找到身份证。最后只能拎着个拖油瓶回到了自己家。爱酱心想,还好我他妈家里大,在北京能拥有三个卧室,一间睡自己,一间睡宋盆,还有一间睡了房子装修最近来借住的远房小舅舅。

 

关于这个小舅舅,其实爱酱对他也没多大了解,以前一直也不认识,来北京工作之后他妈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这个在北京读书多年的、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舅舅。一开始说的很好,是让这个小舅舅多照顾照顾自己,最后,最后,爱酱觉得不提也罢。谁让他张真爱人生在世二十来年,就是善良呢!

 

其实爱酱自己也喝高了,他凭着自己最后一点意识,把宋盆扔上了客房的床,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给他盖被子,就在黑暗中摸回了自己床上。迷迷糊糊还在思考,好像有什么不对,明天起来宋盆会不会吐了一床啊?

 

那不管了,爱酱觉得宋盆也是个善良的人,吐了一床也会自己收拾的。

 

再来说宋盆,宋盆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自己被像拖麻袋那般拖了一路,心里想的是他妈的谁把我的山东馒头偷走了,不要被我抓住了,抓住了明天一定揍得他鼻青脸肿让他知道我们沙东人的厉害。

 

沙东的馒头就是最屌的!

 

就是有点想尿尿,于是爬起床在黑暗中一片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爱酱家的厕所,解放天性之后还不忘讲究卫生洗了手。再顺着刚才找来的路一路摸回去,开门,摸床,躺下,拉过被子,暖和!

 

人生完美!山东的馒头就是最屌的!

 

梦里也很美,周围都是山东馒头,软绵绵,暖烘烘。他快快乐乐地度过了一个醉酒的夜晚,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主要表现在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就比如自己眼前怎么还躺了个人,这人,这人,宋盆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又摸了摸鼻子,最后摸了摸下巴。最后他掐了掐对方的脸,嗯,不疼,是在做梦,宋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感觉天旋地转,梦里那人整个人压了过来。压迫感,还有点沉,姿势怎么奇奇怪怪的。

 

啊?哦…原来这不是梦啊。

 

自己这是在哪?喝醉了去嫖娼了?牛郎还挺帅啊,还有点似曾相识。哦,好像是被张真爱拖回了家,他家是借住了个小舅舅来着…

桥豆麻袋!桥豆麻袋!

宋盆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那人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算了,还是闭上吧。我这是酒还没醒过来。喝醉酒的人无罪,喝醉酒的人无罪。

 

然后他听到眼前那人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宋!亚!轩!”

 

“宋什么轩?”

“……”

“宋亚什么?”

“……”

“什么亚轩?”

 

宋盆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能怪自己,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张真爱的小舅舅姓刘啊?就算姓刘,他也不会想到会是自己那个小前男友刘碗啊?要任何人来评评理,也会觉得荒唐吧!况且张真爱这人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会把自己喝醉了的同事扔进和自己小舅舅同一间房啊?

 

世界这么大,他来北京城看看,为什么还能看到重庆人?

 

刘碗觉得自己快要没脾气了,半夜睡得好好的被这个喝得烂醉的人抢了大半被子不说,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忍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醉鬼醒来,对方还要装傻装不认识。

他刘碗这二十年人生里总共受过两次这种气。

一次是一年前回重庆过年的时候肩膀被飞机上的邻座路人当枕头枕了一路。

一次就是现在。

巧的是,通通来自同一个人。

 

“你……”刘碗刚开口,又被那人的话堵回去了。

因为宋盆说:“你怎么睡在我床上?!流氓啊?!”

 

……

刘碗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自己的脾气,他非常耐心地循循善诱地替他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看着自己身下这人装出的厚脸皮慢慢变成红色的发面馒头。

“肥仔。”他忍不住说了声。

 

宋盆小拳拳天马流星拳直接锤上了对方的胸口:“肥你个大头鬼。”

“嗯,”刘碗回答他,“大头鬼。”

 

于是宋盆急了。

“第一,我不叫肥仔……”宋盆说,“第二……”

 

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两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门外站着的人。

张真爱宿醉醒来还不忘自己隔壁房间的小舅舅,做好了早饭想喊他吃饭,推开门嘴里的话说了一半。

 

“……打扰了。”

然后他关上了门。

 

#我的同事为什么和我的小舅舅睡在了一起#

#他俩这是什么姿势#

#我是不是坏了什么好事#

#小舅舅还好吧#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后续移步wb:一列平原


实体不二贩,不要问了。

蓝色体液

闲扯女化与性转

基本是废话,因为会者不言,言者不会;但作为写字的人只能把废话说出来,且不计较期待视野。

性转是对性/器官性别进行转化,女化是性转的一种。器官性别转化与人格阐释不具有绝对因果关系。

性转或女化本质上是一种设定,和人鱼、黑道、校园、年龄差没有所属上的割裂。它只是一种表达方式——ooc的永远是某个产出,而非整个设定。

我们使用性转或是女化进行同人阐释,本质上与abo阐释、现代背景阐释没有任何目的因的区别。效果因上的差异也不超出abo阐释或者现代背景阐释之间的差异。

性转或女化不带有任何歧视、猥|亵、侮辱意味。如果承认性转尤其是女化为一种侮辱性阐释,则此立场带有先天男权性质。

性别=权力...

基本是废话,因为会者不言,言者不会;但作为写字的人只能把废话说出来,且不计较期待视野。

性转是对性/器官性别进行转化,女化是性转的一种。器官性别转化与人格阐释不具有绝对因果关系。

性转或女化本质上是一种设定,和人鱼、黑道、校园、年龄差没有所属上的割裂。它只是一种表达方式——ooc的永远是某个产出,而非整个设定。

我们使用性转或是女化进行同人阐释,本质上与abo阐释、现代背景阐释没有任何目的因的区别。效果因上的差异也不超出abo阐释或者现代背景阐释之间的差异。

性转或女化不带有任何歧视、猥|亵、侮辱意味。如果承认性转尤其是女化为一种侮辱性阐释,则此立场带有先天男权性质。

性别=权力

如果没有性别表达权,性别选择权,性别裸|露权,则性别天平处于压迫与被压迫的不平衡状态,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应充分拥有对自己生理与心理性别的选择、表达权,并以此制造属于自己的性别价值观,这个价值观在同人文中表现为对正主的性别设定,它应该是自由的

以现在的男权社会背景为基础,女性尤其不该视女化为侮辱与猥|亵。

子/宫,卵/巢,阴/道,睾/丸,阴/茎,尤其应该在同人文中受到平等对待。如果性转或女化成为以女性为主体追星圈子里的污名化词语,则应大悲,悲叹性别暴力下的自我阉|割。

迪皮小站

密恐勿入!放大后你就知道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直接图源:trumblr@Frozen+ Constable

间接图源:ins@elsa.account

(图源后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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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后2p)

渡口

【文轩】One day

建议BGM: Russ——Psycho( Pt.2)

宋亚轩坐早上九点半的飞机,既赶不上日出,又赶不上温热的飞机餐,四周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淡黄色云朵,没有任何吸引他视线的东西出现。

空着肚子不想睡觉,闲来无事带着耳机听了两个小时的歌——刘耀文新出的拉普,还挺好听。

下飞机时是十一点半,刘耀文在航站楼大厅等他,一上来是一个带着体温的拥抱,两个脸蛋贴在一起,感受爱人炙热温情。

助理小陈识时务,悄声提走宋亚轩的行李箱,可即使他身上只剩一个背包,刘耀文还嫌他累,一路上勾着手指提他的背包带,给他减轻负担。

走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机场,刚上车,里面冷气比热气足。

宋亚轩冻的裹了裹厚重的羽绒服,还是...

建议BGM: Russ——Psycho( Pt.2)

宋亚轩坐早上九点半的飞机,既赶不上日出,又赶不上温热的飞机餐,四周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淡黄色云朵,没有任何吸引他视线的东西出现。

空着肚子不想睡觉,闲来无事带着耳机听了两个小时的歌——刘耀文新出的拉普,还挺好听。

下飞机时是十一点半,刘耀文在航站楼大厅等他,一上来是一个带着体温的拥抱,两个脸蛋贴在一起,感受爱人炙热温情。

助理小陈识时务,悄声提走宋亚轩的行李箱,可即使他身上只剩一个背包,刘耀文还嫌他累,一路上勾着手指提他的背包带,给他减轻负担。

走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机场,刚上车,里面冷气比热气足。

宋亚轩冻的裹了裹厚重的羽绒服,还是冷,于是一边抱怨刘耀文不让他坐副驾,一边缩成一个小小白团,防止热量散失过快。

刘耀文宠他,不顶嘴只是安慰他说副驾睡觉不舒服,又把备用的薄毯递给他。

果然有了附盖物就好多了,再加上开了空调,宋亚轩一会就暖和过来了,头一歪,倒在后座上,睡得香甜。

刘耀文从内后视镜里看他,小白团子开始慢慢舒展开来,迷迷糊糊的睡颜和嘴角亮晶晶的口水渍都让他不禁笑出了声。

他的小朋友也太可爱了吧。

得知他睡着了之后,刘耀文加快了一点车速,想让宋亚轩快点回酒店安稳休息。

下午两点四十七分,车子停靠在酒店门前,刘耀文轻声叫宋亚轩,没醒。

又小心摇他两下,还是没醒。

最后干脆不叫他了,拽着宋亚轩两只脚往外拉了拉,直接打横抱起,一只手臂托着他的腰,掂量掂量发现小朋友又瘦了。

趁着宋亚轩熟睡,刘耀文动坏心眼,电梯里轻轻咬他耳垂,警告他要好好吃饭。

四点十二,宋亚轩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身边是空的,刘耀文不知所踪。

急急忙忙打了个电话询问,这才知道刘耀文去楼下给他拿晚饭,便乖乖的坐在床上看经纪人给他发来的接下来一周的通告。

七点,刘宋俩人闲的没事干玩飞行棋,宋亚轩摇色子摇不到六,刘耀文就作弊也故意摇不到六,就这样,一晚上过去,宋亚轩连赢三把,躺在床上兴奋的说他睡不着了。

刘耀文关了灯,从床的另一边滚过来搂住宋亚轩的腰,手掌一下一下抚摸宋亚轩脊骨,还给他讲童话故事催他睡觉。

“刘耀文。”

“什么事?”

“你可以明天也给我讲故事吗?”

“讲一辈子都行,快睡觉。”

——————————————

这篇文讲的就是俩孩子未来生活的一天,大约是流水账(???)一样的记述,我可太喜欢这种生活了。

_温醉

文轩] 爱情和其他魔鬼

补档重发

Warning:单性转  小妈  涉黑涉恶  一句话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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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属于他们

建议打开BGM:《Fxxk it I Love You》


    “当我停下来凝视自己,回望那条你带我走过的路时——

    “我到达了我的终点,因为我已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个毁灭我、终结我的人。”*


    九月傍晚,海面上暑气翻涌,一轮红日迟缓而无可...

补档重发

Warning:单性转  小妈  涉黑涉恶  一句话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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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属于他们

建议打开BGM:《Fxxk it I Love You》

  

    “当我停下来凝视自己,回望那条你带我走过的路时——

    “我到达了我的终点,因为我已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个毁灭我、终结我的人。”*

 

 

    九月傍晚,海面上暑气翻涌,一轮红日迟缓而无可救药地没入地平线。一艘快艇挟着白浪穿梭在港口货船挤拥而成的迷宫中,最终停泊在岸边。刘耀文走下甲板,黑色西服和过分严谨地系着纽扣的衬衣使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来,但仍不失绅士的风度。他侧过身抬起手臂,等着搀扶他那因连夜恸哭而孱弱不堪的年轻继母。

    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寡妇、再次过上无枝可依的日子,宋雅萱的崩溃并不出人意料。她在邻市教会的孤儿院长大,二十岁第一次去酒馆时被刘正山随手搭救,便梦幻地以身相许。她的爱情是那样热烈、纯真、不顾一切,丧妻不过一年的刘正山几乎是被她挟持着步入教堂的,而那飘然而下的神圣头纱仿若不是婚姻的明证,而是她幼稚执念的遮羞布。

    宋雅萱嫁进刘家时,刘耀文刚成年。不同于其他独子那样任性,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旁的刘正山正为自己的第二春而沾沾自喜,刘耀文一开口就恭敬地叫了声“妈”,惹得宋雅萱脸颊绯红、连连摆手:“叫名字就行。”刘耀文笑着点了点头,怀疑眼前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出嫁时可能从未想过刘正山还有别的家人,尤其是有一个只小她两岁的儿子。

    刘耀文对自己的生母并不眷恋。她与刘正山的结合同样是少年人冲动的产物,指腹为婚后才弄明白刘家世世代代做的是刀尖舔血的营生,只因无法抽身才被禁足于这段让人提心吊胆的婚姻——直至死神给了她解脱。在一对儿女中,她对刘耀文尤其憎恨,因为自从脱离婴儿时期,他就渐渐显现出刘正山年轻时阴郁的气质,过长的额发也不能遮住他浓郁的眉眼。二十年前她为那种气质神魂颠倒,但当人到中年,偶尔与少年无意识流露出的阴鸷目光对视时,她便觉得像被蝎子咬在了心口,忍不住破口大骂。

    出于几乎一致的原因——也即对这段婚姻本身的不满——尽管刘耀文是最有前途的独子,刘正山对他也难以有什么好脸色。为此,刘耀文念完大学便主动搬离,在靠近港口的公寓独居,照管码头的货源,并打理几家空壳公司。这也遂了他自己的意,这几年风声收紧,刘耀文又很惜命,流血流汗的事不如交给那几个不成器的伯父去做。

 

     他和宋雅萱从一年前的家宴开始熟识。彼时刘家府邸灯火通明,圆桌上的佳肴琳琅满目,众人围坐,小孩在端茶送水的佣人腿间笑闹穿梭,一派平凡家庭、四代同堂的和睦场面。刘耀文在港口处理了一起不大不小的冲突,因此迟到了一刻钟,一边疾步走进门廊一边拱手道歉。

    除了疼爱长孙的刘靖柯喜上眉梢之外,其余明知他野心的亲人皆冷了脸。刘耀文不以为意,俯身向祖父耳语问过好,便走向自己的位置。他主动同大伯攀谈起来,并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被鲜血浸染了左边衣袖的白衬衫。倏尔,从窗外吹来的海风裹着血腥气散了满场,妇人们惊叫着捂住小孩的眼睛,就连刘靖柯也愣怔片刻才斥责他:“刘耀文!”

    刘家信教,不许血泪上餐桌。刘耀文为此被关了十天禁闭——按规矩是两周,但刘靖柯得知他当天独自从方家手里保下一批价值不菲的货,大发慈悲地抹去了零头。禁闭室在三楼阁楼上,墙面用海角山上粗砺的岩块堆砌而成,苦役犯似的铁丝床上铺了薄薄一张被单,旁边摆着脸盆架。房间很高,唯一一扇狭小的窗朝大海开着,日夜送进玫瑰园的馨香和湿润的水汽,因为刘耀文成年之后这里无人问津,石板地上已经爬满青苔。家里的佣人定时为他送来三餐,通常是不知名的水煮的青菜和一些确保他不会晕厥的杂粮。少年时充分的经验让刘耀文学会自处,他看书、锻炼,夜里倚在墙上,忍受着饥饿,凝视被十字架切割成四方的天空。

    第三天夜里,就在黄乌鸦似的月亮将要落出窗口时,阁楼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刘耀文毫不怀疑那是野猫在楼顶玫瑰花丛中穿梭时发出的异响,直到他听出人的脚步声和极不熟练的开锁声。没有佣人会在此时上来,他转身抄起脸盘架,后背贴紧粗糙的墙面,抿紧嘴唇盯着门口。

    推门进来的是个女人。借助着微弱的昏黄的月光,他认出自己年轻瘦弱的继母。她穿着真丝睡裙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手握着一大串不知从哪个粗心的佣人那里偷窃来的钥匙,一手端着一罐冒热气的炖肉,纤细的手臂似乎马上就要在与重力的对抗中落败。她看见他手中的铁架子,惊怯地退了一步,试探着问:“……你饿不饿?”

    刘耀文哑口无言。他放下脸盆架,眼珠转了几转,没能抵抗住炖肉香气的诱惑:“饿。”

    宋雅萱把瓦罐递给他,轻手轻脚地阖上门。刘耀文狼吞虎咽的样子和院子里养的那只狼狗如出一辙,她束手束脚地站在床边,忍不住好心提醒他别噎着自己。瓦罐里的热气还没冒完,青年已经连肉带汤囫囵咽了下去,宋雅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方绣着栀子花的丝绸手帕递给他。刘耀文擦了擦嘴,将手帕叠好收进口袋:“谢谢您,我洗干净就还给您。”

    他起身,回味着香气扑鼻的炖肉,言不由衷地说:“您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宋雅萱茫然地仰视着他,而后陷入了一种显而易见的、因自己厨艺而生的自卑与羞怯中。刘耀文居高临下,几乎能看到她珍珠母一样白皙而有光泽的胸脯,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您别误会……如果让父亲发现,他会不高兴的。”

    “可你吃得太少了……”她秀气的眉紧蹙着。

    如果这种担忧是表演的产物,那未免过于情真意切了。刘耀文笑着说:“您真当自己是我母亲啊。”他随即意识到这句话的失礼,说:“您不用担心。而且就连我母亲也没有这样做过,您已经很让我感动了。”

    “是吗?”她瞪圆了眼睛,显得不可置信。

    刘耀文想起她的身世,意识到她对家庭生活难免抱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因此难以理解他富足而爱意全无的生活。他带着刻薄的同情回答道:“是的。而且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并不是不能忍受。”

    “你的吃相可不是这么说的。”宋雅萱忍俊不禁地打趣道。她笑起来眼睛像新月一样弯,天真明媚得直晃人眼睛。这样的天真脱胎于贫寒,又因她幼稚的倔强而坠入了新的泥淖,便更惹人怜惜。

 

    刘耀文的警示并未起到作用,宋雅萱极其投入地扮演着一个慈母的角色,在夜深人静时带着炖肉、钥匙和手帕悄悄爬上阁楼。她太轻、太软了,赤脚踩在石板上就像猫一样不声不响,只有她走到门口时,刘耀文才能凭借炖肉的香气和夹杂在其中的栀子花香嗅到她的踪迹。

    然而,尽管她付出了如此辛勤的努力,刘耀文并未感到母爱的滋养。恰恰相反,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可耻地,意识到年轻的继母身上纯粹的、神性的美丽,并感受到一种超乎伦理的吸引。在几次短暂的闲谈中,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理解力和同理心。当刘耀文在她充满好奇的追问下讲述自己脊背上每一道伤痕的来历时,她甚至为之落下了滚热的泪水,而他不得不用刚刚洗净的手帕为她拭泪。如果她知道了刘正山早些年做过的那些满手血污的勾当,恐怕会当即吓破她那比雏鸟大不了多少的胆量。

    无论如何,她落泪的脸庞,让刘耀文在她离开后的余下夜晚想到了世界上几乎所有令人心软的东西:小鹿的眼睛、兔子湿漉漉的红鼻尖、幼猫尚未长出倒刺的舌头以及少女翩飞的校服裙摆。直到太阳升起,那娇嫩的触感似乎仍在他的指尖纠缠,并不时传递出一阵令人心颤的电流。

 

    就在短短几夜中,宋雅萱填补了刘耀文年轻的生命中女性角色的缺失——从每一种关系的角度。他开始相信,除了力量,世上还有温柔值得信仰和顶礼。她的翩然而至成了他禁足时不可告人的夜间节目;而他能从她银铃般的欢笑中感受到,这只被过早囚禁了的金丝雀同样期待着这难得的、同龄人之间的交谈。在等待她的漫长白昼,刘耀文一遍遍读雅克·普雷维尔的情诗,并在热烈澎湃的字里行间品味到前所未见的密语,在他看来,这些密语中充满对他生活的窥探和预言。

    最后一夜,作为终结某种秘密约会的仪式,他们决定互相提出一个问题并交换答案。宋雅萱问他:“那天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明明知道会受罚。”

    “你觉得呢?”刘耀文玩味地反问。

    “你是故意的。”她笑了,露出漂亮整齐的贝齿,“我就知道。”

    “那些老东西总以为我还小,和我满地乱爬的侄子们一样,吃穿全靠他们供着……我都快二十三了。”他起身活动筋骨,脊骨间摩擦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异响。他转过脸看着她:“我问你。”

    她扬起脸望着他,眼里盈满月亮的清辉。他提出那个颇为逾矩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几天之前,刘耀文对她的认识尚停留在“一个既没脑子又不谙世事的少女”;而自从他们谈天的话题从时兴的音乐剧扩展到码头的现金流乃至月相与潮汐的变化,他发现宋雅萱的兴趣和知识广博得惊人;对一些她明明不应当在行的领域,廖廖几句建议竟让他颇受点拨。他不禁自问,这样聪颖伶俐的女孩,是否真的会因一次信手搭救而跳入爱河。

    “我当时的确很爱他。”宋雅萱说着,一时泫然欲泣。

    刘耀文被妒火灼烧的心脏在捕捉到关键信息的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他问:“现在呢?”

    “我们已经分床一年了。”她泪盈盈地望着他,“他好像……有新人了。”

    刘耀文被一阵卑劣的狂喜击中。他感到某种重大的、不可回避的变动介入了他的生命,并在这种变动的鼓舞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吻住了她并无几分血色的、柔软的双唇。宋雅萱仍沉浸于自怜的情绪,吓得瞪圆了含泪的眼,在他铁一样的手臂间雏鸟般微弱挣扎了几下,便逐渐在激烈的唇齿纠缠中失去了氧气。

    一吻终了,她当机立断地反手给了他一耳光。这轻如羽毛的抚弄只增加了他对她喷薄而出的爱慕。他握住她愤怒得直颤的手腕,贴在自己的心口,迫使她感受自己年轻的、狂风暴雨般的心跳:“宋雅萱,你被神创造出来,不是为了守这座空房子的。我可以带你走。”

    她双唇水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缕发丝在她的挣扎中被飞溅的泪花贴在耳畔,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像刚刚溺水得救。她目光躲闪地抽回手,没有回应就逃了下去。

 

    刘耀文并不急于一时。两个伯父的愚笨不足以担当大业,唯一清醒的刘正山过了不惑之年,反而开始流连于风月场,失却本心。刘靖柯曾经只用一根小指就能操纵临港的烟草和物流两宗生意,如今,年轻时烟酒械斗留下的痕迹开始在他身上抽丝剥茧。

    总之,如今的刘家只是在沐浴辉煌年代的余晖,已经日薄西山。而如果他们老而不死,刘耀文也不打算任由他们的愚蠢和贪得无厌掏空这座府邸。

    冥冥中,俄狄浦斯式的命运在召唤着他。

 

    禁闭结束,刘靖柯又在书房训了他一顿,无非是什么家庭责任的老话。刘耀文连连点头,联想起刘正山在发妻重病时寻花问柳的场面,心中了无恨意,只觉得荒谬。码头来人传信,说下午利卡港要到几船货,请刘耀文尽快回去。“离了你就转不了了?”刘靖柯似笑非笑问他。刘耀文无法从他的神情中识别出几分讽刺、几分夸赞。

    他草草收完行李,走向院门。六月末,终年夏日的海滨格外炎热起来,火星在空气中流动,石砌喷泉中没有一滴水,枯败的葡萄藤落进池底的淤泥里。棕榈树无始无终的绿荫下,他年轻的继母穿着吊带和短裤蹲在院墙边逗弄一只半人高的狼狗,短发拢在耳后,圆润洁白的脚趾因受力而泛红,秀色可餐。她似乎走出了昨夜逾矩行径的阴影,正伸出细白的手指放在狼狗锋利的牙关间,被它吐着舌头呼出的热气逗得笑弯了眼。

    她活泼好动,几乎还是个妙龄少女。刘耀文不记得那只野蛮的畜生有这么乖巧温顺的一面,只被她烂漫的神情击中心口,但没来及上前搭话,就被刘正山拍了拍肩膀。

    父子潦草地寒暄了几句。年过半百,刘正山已经显出令人扼腕的老态,午后仍惺忪着的睡眼揭示了他昨夜不知在哪个深巷中的纵欲狂欢。他向自己的小妻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送别。宋雅萱抬眼看到他们,笑意消散,不情不愿地起身、挪步。刘正山粗声粗气地催了她几句,她白着小脸惊惶地小跑过来,挽住了刘正山的臂弯,远离他的那只手不断捻着衣角。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神情自如地颔首道别,坐进黑色轿车。他的父亲敲了敲副驾驶位置的车窗,向司机交代晚上何时来接他出门。无人注视,刘耀文的本性浮出水面,他摇下车窗意犹未尽地盯着她的眼睛,抬手抹了一下嘴唇。轿车发动时,刘耀文隐约听到刘正山在问她为什么脸红。

 

    刘耀文走后,宋雅萱才意识到他们甚至无法取得联络。三个月、半年、一年,尽数杳无音信地流过,刘耀文的脸几乎陷进了她回忆的沼泽。她偶尔会从刘正山那里听到他的消息,港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刘耀文每一步都踩在灰色地带的边缘,名利双收,忙碌得甚至缺席了新一年的家宴。

    宋雅萱相信忘却的救主已经降临在他身上。宾客散去,钟声敲到十二下,她关了灯,窝进起居室的沙发里,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手边的电话是在这时响起来的。宋雅萱原本不知道这个老古董似的拨号盘电话还有装饰之外的功能,慌乱地接起来。

    “是我,萱萱。”那声音一去经年,低沉的笑意震动着她的耳膜,“飓风要来了。”

 

    再见面,是刘正山的葬礼上。他死于一场离奇的中毒,据说去世时面颊发紫、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卜卜滚落,入殓师用尽浑身解数才使他恢复了一副正常的遗容。

    与他同遭此难的是刘耀文的两位伯父,他们兄弟三人有午睡后小酌的习惯,一瓶打开一半的白兰地和一个貌不惊人的帮厨敲响了命运的丧钟。这个人从父辈开始就在刘家侍奉,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为谁而谋叛的,而这些秘密随他一同从断崖上一跃而下,永远地沉入了海底。雪上加霜的是,得知这一消息的刘靖柯当即心脏病发作,并在连夜抢救后辞世,竟如此避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一夕之间,风头无两的刘家变成了风雨中飘摇的船舶。作为刘靖柯的长孙,刘耀文在葬礼后便接手了上上下下一切事务,而此后刘家的府邸之所以没有顺流而下,全是因为这位年轻舵手的操纵。他善于发现秘密、笼络人心,大刀阔斧地裁撤那些过时业务,遣散多余的手下和家眷时,还不忘让大批资产在西加勒比海臭名昭著的群岛转了一圈,洗清名目。这一系列动作极其娴熟、老练,仿佛刘耀文自出生起就在等待这一刻。

    不同于他伯母们的命运,在这席卷一切的革新风暴中,刘正山年轻幼嫩的遗孀没有伤到分毫。刘家的新主人将她牢牢锁在了风眼中央,抚着她娇嫩的手背、搂着她单薄发抖的肩膀,见证周遭接踵而至的变故。在她二十六年无望的颠沛流离中,从未有人给过她如此的关照和庇护。

    宋雅萱一度以为刘耀文将要强取豪夺——他也有充分的、可免于任何指摘的理由这么做,那便是远远凌驾于她的权力——但他并没有。“你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对吗?”刘耀文俯身平视着她,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用讨好我。你可以慢慢想。”

    阳台是露天的,头顶星河璀璨,他们坐在藤制扶手椅上,天南地北地聊天。有时刘耀文不得不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宋雅萱捧着一杯热牛奶蜷在角落的软垫上,像奶猫似的小口小口喝,信手翻那些早就读遍了的书。她感应到炽热的注视,懵懵地抬起头来,对上刘耀文笑意盈盈的眼睛。

    “你想工作吗?”他走近,蹲下身擦掉她嘴边的奶渍,“要不要找点事做,去公司打点财务,或者人事?你都足够聪明。”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压迫欲,但被他逼进角落的宋雅萱还是慌了神。她警惕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刘耀文没料到她会先问对价,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这就不一定了。”

 

    宋雅萱第二天就被配了两个副手,去他名下一家公司管账。清闲,但好歹算有正事可做,不至于被等待填满日子。至于对价,在接下来的数月中,刘耀文所请求的只是延长那些在阁楼里清谈的夜晚。他走路时像个没有声音的鬼魂,好几次宋雅萱踮着脚从书架上取书,转身时差点撞进他胸口。她被须后水的气味笼住,下意识闭紧眼准备接受一个吻,但刘耀文总是退开一步,状似无意地问她在读什么,而她甚至能感受到几秒钟前落在自己睫毛上温热而暧昧的气息。

    最出格的一次,刘耀文在她清晨围着围裙烤面包片时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他刚洗漱过,湿冷的手搭上她的小腹,寒气瞬间绞住了她的内脏——但他蹭了蹭她的颈窝便转身走开了。

    连宋雅萱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

 

    时近年关,刘家头一回应允了下人返乡,宋雅萱整日在三层洋房里独自消磨时间。刘耀文去港口送年前最后一批货,去程路上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宋雅萱说刘沛山回来了,问应该怎么办。

    刘沛山是他叔父,刘靖柯最小的儿子。他四年前违背家训运了一船毒品,抱着老爷子的大腿哭了一夜,依然没有免于被逐出族谱的命运。失道寡助,想来这些年应当是相当失意,赶着年关来试探他侄子会不会心软。

    “……让他在客厅等我。”刘耀文揉了揉眉心,祈愿叔父那掘墓人般的气质没有吓到她,“你上去看书,不用管他。”

 

    刘耀文回程时已近午夜,府邸灯火通明,静得像座坟墓。但刘沛山并不在客厅,而宋雅萱没有从里间跑出来为他挂西装,不祥的预感闪电般劈中了他。他跑上楼梯,推开走廊尽头书房的门。宋雅萱背对着他跪在地毯上,缓慢地转过脸,看到他后才回过神流泪。她跌跌撞撞地扑进刘耀文怀里,手里的水果刀滑落到地上,下巴上沾染的飞溅的鲜血混着眼泪,流进被扯开的衣领。

    “他,他快死了。”她脸色惨白,牙齿打颤,半句话也说不清楚。刘耀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叔父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地挣扎着。

    她魂不守舍,慌乱地解释:“我在,在书房里削苹果……他进来和我聊天,越凑越近,抓着我手腕扯我衣服……”她拽住刘耀文的袖子,问:“去叫救护车吧?”

    刘耀文看了一眼刘沛山解到一半的皮带,从腰侧掏出枪瞄准他的下体。窗外枝头的乌鸦被枪声惊得四散飞逃,鲜血迅速在地毯上渗开,像地狱里血红的曼陀罗。刘沛山像砧板上濒死的鱼似的抽搐了几下,永远地沉入了死寂。

    “没事了。”刘耀文冷冷道。

    宋雅萱瞳孔紧缩,全靠刘耀文左手卡着她的腰才没滑到地上。血腥气触发了刘耀文身体里某个癫狂的开关,他拖拽着她快步走进卧室,并直接将她掼在了床上。他单手按住她的手腕,跨上去用膝盖死死压着她不断蹬动的腿,面无表情地问:“他碰你哪儿了?”

    “碰这儿了吗?”他没等她回答,另一只手从她挣扎的肩膀上一寸寸摸下去。他虎口上有枪茧,掌心硬而冷,碰在温热的皮肤上像在滚一块粗糙的岩石。他一处处地逼问她:“这儿呢?碰这儿了吗?”

    “刘耀文,好痛……”宋雅萱在他的手碰到腿心时哭出声来,“你弄疼我了!好痛啊……”

    刘耀文终于停下动作,俯身逼近她,捏住了她的下颌。宋雅萱恐惧地看着他毫无人间气息的、野兽似的眼睛,毫不怀疑只消他的一点点力气,自己就会下巴脱臼,或被直接掐死在这张床上。

    他抹掉她侧颈上尚有余温的血,涂在她苍白发颤的嘴唇上,动作细致得像一个温柔的情人。“萱萱……”他受魔鬼蛊惑般舔吻着她的侧脸,“你好漂亮。”

    宋雅萱呜咽着:“你抱抱我呀,刘耀文,你抱抱我……”

    刘耀文像被唤回了某个人格,松开她的手腕,把人捞到怀里坐起来,顺着脊背安抚她:“没事了,宝贝儿。有我呢。”

    宋雅萱哭得直耸肩,抬起酸痛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接受我吧,好吗?”刘耀文贴着她耳畔,狂热而虔诚,“我爱你。”

    在他看不见的暗处,一道闪烁的寒光顿住了。片刻后,宋雅萱扬起脸,吻了吻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她鸦羽似的睫毛低垂着,掩住了眼底海浪般起伏的波澜,看上去像是因羞涩或动容而阖上了眼。

 

    月亮躲进云里发抖,他们在无边际的黑暗中颠鸾倒凤。刘耀文掐着她的腰把她从床头拽回来,汗滴在那对精巧的腰窝里,开始遗憾为什么这弥漫着的血腥气来自他的叔父——而不是刘正山。宋雅萱力气尽失,只觉得快被顶穿喉咙,听不清刘耀文在她耳边的低语。

    她睡到白日高悬才醒来,身边空无一人,没有温度。她抬起手臂挡了挡太阳,艰难地爬起来,拖着酸软的腿走出卧室,被走廊里浓重的硫酸气味呛得咳出了眼泪。刘耀文戴着口罩从书房探出头来:“醒了?别过来,回去躺着。床头柜上有水。”

     宋雅萱回到房间,睡意全无。她坐在床边,听着刘耀文在洗手间一遍遍地抽水,不锈钢桶和陶瓷马桶碰撞的声响让人牙根发软。刘耀文换了睡衣回来,拿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好几口,笑容清爽干净得让她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海葬?”她问。

     刘耀文愣了一下:“原来你懂这个啊。海葬?海葬不过瘾。”

     宋雅萱没继续问,抱住他的腰,脸隔着睡衣贴在他胸口。刘耀文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吓着了?”

     “没有。”她抬起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脸,像只贴心而温顺的宠物。她现在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清楚——刘耀文是个疯子,那种会让据说试图触碰她的人的尸骸被割成碎块、溶进硫酸并流入下水道去的疯子。彻头彻尾。

 

    他们开始在这座房子的各个角落留下痕迹,每扇窗外的棕榈树都见证过宋雅萱因极乐而翻出的眼白。不论在做什么,他们眼神对上片刻就滚到一起,早晨从床上醒来后就又嬉闹到中午。刘耀文对阁楼情有独钟,因为那张铁丝床会在宋雅萱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诡丽得让他头皮发麻。她越哭他就越癫狂,事后把人抱回卧室里,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人把他踹下床,刘耀文不得不低声下气地道歉,跪在床尾亲吻她白皙的脚背。

    昼夜颠倒的蜜月期过去,他们终于能在躺在一起时做些别的事,比如读诗。刘耀文喜欢见证了他如何在阁楼中坠入爱河的雅克·普雷维尔,但宋雅萱钟爱鲁米——这竟然让他们为究竟法语还是波斯语更适合写情诗而吵了一架。宋雅萱对此绝不妥协,丢下他独自进了浴室,但因为香皂恰好用完了而不得不向刘耀文求援。接着,毫无意外地,自他踏进氤氲的雾气并在温热的水流下吻住她的那一秒起,他们便又在彼此身上爱得死去活来。这场分歧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并不明不白地结束在香皂芳香洁白的泡沫中。

 

    六月中旬,夏日将至。比热浪来得更早的是一场滂沱大雨,宋雅萱坐在窗边读书,被雨声扰得心神不宁,站起身来看着花园里被风雨摧折的黄玫瑰。刘耀文带着一身水汽回家,从身后抱住她,边吻她侧颈边含混地念她手上那页书:“长相爱或共赴死,别无出路。”*

    宋雅萱回过神来,转身接了个轻柔的吻。他搂住她的腰:“在读什么?”

    “加缪。”她浅浅地笑了一下,偏过头看向窗外。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丛她精心打理的黄玫瑰破败地倒在泥泞里,死状凄凉。刘耀文说:“二十年不遇的大雨。”

    “不,”宋雅萱摇了摇头,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十五年前的这个时候,雨比现在还大。”

    刘耀文挑眉:“是吗?萱萱记性真好。”说着又要吻她。

    宋雅萱偏过头避开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吗?”她牵了牵嘴角,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那年我们家人全死了,没有棺材,被埋在后院里。也是六月,雨下得太大了,站在后院里一脚踩下去,雨水就混着血泛上来。”

    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刘耀文脖子上:“刘正山杀了他们——为了争你现在管着的利卡港。”

    刘耀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她逼得连连后退。他跌坐在沙发上,宋雅萱跟着跨坐上去,刀刃紧紧贴着他的动脉。

    “……原来是这样。”刘耀文笑了,仿佛如释重负,“其实我应该察觉到的。那只狼狗只怕身上有血腥气的人。上次你陪我去地下室,记得吗?你认得那么多枪。”

    “刘耀文,你也该死。”她说。

    “所以都是假的吗,萱萱?”刘耀文不怕死似的把手伸向她的脸,被她用手肘打开,“刘沛山、鲁米,都是假的?”

    宋雅萱扬起下巴冷笑了一下:“刘沛山本来可以不死,但他认出我了。”

    “你也是假的吗?萱萱,你爱过我一点点吗?别的我都可以不问……还是说你不叫这个名字?”

    宋雅萱没接话。她咬牙盯着他,手腕一点点用力,刘耀文的颈侧在刀锋下渗出细密的血丝。在这缓慢得如同半个世纪的十几秒中,刘耀文没有一点挣扎,他眼里映着宋雅萱泪光盈盈的眼睛,仿佛可以接受、原谅、拥抱她给予的一切,哪怕是死亡。

    “萱萱,”他像没有痛感似的,突然温柔地笑起来,“你好漂亮啊。”

    宋雅萱猛地抖了一下。她把水果刀丢在地板上,捂着脸哭得浑身战栗:“刘耀文,你真的是个疯子。”

 

    宋雅萱自第二天起消失了,她是从卧室窗口翻出去的,轻盈得像猫。任凭刘耀文疯了似的找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音信,只有那些与她相关的实体——她的睡裙、香水、堆在床角的毛绒兔子——向刘耀文证实那并非一场幻梦。

    刘耀文梦游者般的徘徊在那些熟悉的街道。街边瓜果摊上堆成小山的车厘子、暗香浮动的栀子花丛、天边那轮鬼知道像什么的月亮,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不让他想起宋雅萱。刘家的府邸彻底成了一座空坟,他躺进去,难以入眠,翻身起来和衣给宋雅萱写无法寄出的信,不为别的,只为了在每一行字中把自己燃烧殆尽,消解狂躁的、无孔不入的痛苦。极端的生理性的困倦使他栽在桌上,额头抵着信纸,又梦见宋雅萱: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竟是一副人皮面具,但她微笑着摘下它,本身的脸竟然与面具别无二致。

    他不怪罪她。他不在意受骗,也不在意宋雅萱是否爱过自己,甚至希望那一夜重来一次,他会握着她的手把刀锋扎进自己的心脏,如果那能消解她流泪溃逃后的长痛,使她免于在深夜怀着遗憾、悔恨或是无名火独自哭泣。

    刘耀文像踩在一片云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虚空,唯一使他确认自己存在的,只有寻找宋雅萱这一件事。他头一次觉得生命如此漫长、无趣、没完没了、只欠一死,尽管她只离开了二十一天。

 

    她留下的栀子香气越来越淡,这加剧了刘耀文的睡眠障碍。深夜,他又一次冷汗涔涔地惊醒,下床铺开信纸。尽管困倦使他眼前发黑、耳内嗡鸣,但他还是敏锐地识别到了自一楼传来的阵阵脚步声。他精神一凛,调暗台灯,并向窗外张望。

    刘家府邸被方承恩的车围满了。两年前家宴那天,方家以为利卡港防务空虚,动手争一批刘家的货,被刘耀文带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他衬衣上的血,就是一枪打断方承恩的腿时沾上的。

    他端起书桌夹缝间的步枪,站在了门边。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刘耀文开枪击中头骨并踢开他,然后迅速解决了等在走廊里的两个人。睡在一楼的几个手下随之惊醒,客厅里一片混战声。他凭枪声的来源粗略估计了人数,预感到寡不敌众,向楼下喊:“跑,不要守!”

    几个人闻声追了上来,其中包括装着假肢的方承恩,刘耀文回身跑向卧室,跳下窗口。为采光用的棕榈树瘦而长,惊险地荫庇着他,使他尽可能躲过了头顶的扫射,只有肩膀中弹。

    “下去追!”他听到方承恩气急败坏的声音。刘耀文别无选择地跑向后院,他心脏狂跳又分外平静,怀疑死神马上就要使他从仇敌和苦恋中解脱。

    “刘耀文!”栏杆外有人喊他,声音从一辆他从未见过的黑色吉普里传出来。他以为是幻觉,直到车窗摇下来,露出那张他朝思暮想的、栀子花般清丽的脸:“愣着干嘛,翻出来!”

 

    方承恩没能追上他们,宋雅萱飙车像发疯,在小巷间浓稠的夜色里来回闪动着漂移,刘耀文系了安全带依然感觉五脏六腑被甩到了喉咙口。她反复打满方向盘,穿过后山上一条刘耀文从没发现的曲折窄路,冲出树林后竟然到了公路上。

    “你欠我两条命。”宋雅萱斜睨他一眼,“肩膀伤了?”

    刘耀文近乡情怯似的,只知道看着她笑:“嗯?嗯。”

    她开出三四公里,后视镜里笔直的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她停在路边,解了安全带,俯过身去给他包扎肩膀。伤口不深,等天亮时止好血取了子弹,应该没有大碍。

 

    “萱萱,我想通了一件事。”刘耀文没由来地说,“波斯语更适合写情诗。”

    宋雅萱哽了哽,神秘道:“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但你别乱动,我在开车。”

    她拧钥匙发动了车,抿着嘴清脆地笑起来:“我怀孕了。”

 

    他们继续向前去。身后的城镇没有灯火,远处的地平线几乎和乌云连在一起,间或闪过大段大段白而亮的闪电。

    “长相爱或共赴死,别无出路。”*

 

 

END.

 

*出自马尔克斯《爱情与其他魔鬼》

*出自加缪《鼠疫》


Umi

丸子和盆子的第一个小孩是个小男孩,白白嫩嫩的,护士抱过来,他俩谁也不敢抱,小孩子那么小,都怕一不小心给捏死了。


丸子和盆子是模范情侣,却不是模范爸妈。小孩子半夜哭闹,盆子被吵醒,丸子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把他抱得紧紧的,他想踹丸子一脚都踹不动,干脆一巴掌呼在丸子头上。丸子被老婆从梦里拍醒,慌慌张张问怎么了怎么了,盆子说儿子哭了,丸子困劲还没过,半睁着眼睛用手捂住了盆子的耳朵。盆子气得,又给他一巴掌,说你去看看呀,哭得好凶。


丸子这才爬起来去婴儿房看儿子,把儿子抱在怀里颠两下,又给他冲奶粉喂下去,折腾好一会儿才给哄睡了。回到房间盆子睡得四仰八叉,丸子叹了口气,悄悄地爬上床,被...



丸子和盆子的第一个小孩是个小男孩,白白嫩嫩的,护士抱过来,他俩谁也不敢抱,小孩子那么小,都怕一不小心给捏死了。


丸子和盆子是模范情侣,却不是模范爸妈。小孩子半夜哭闹,盆子被吵醒,丸子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把他抱得紧紧的,他想踹丸子一脚都踹不动,干脆一巴掌呼在丸子头上。丸子被老婆从梦里拍醒,慌慌张张问怎么了怎么了,盆子说儿子哭了,丸子困劲还没过,半睁着眼睛用手捂住了盆子的耳朵。盆子气得,又给他一巴掌,说你去看看呀,哭得好凶。


丸子这才爬起来去婴儿房看儿子,把儿子抱在怀里颠两下,又给他冲奶粉喂下去,折腾好一会儿才给哄睡了。回到房间盆子睡得四仰八叉,丸子叹了口气,悄悄地爬上床,被子全被盆子压在了身底下,他轻轻地想要揪出来,还是把盆子弄醒了。


盆子眯着眼睛看他,丸子小声说,没事了,睡吧。盆子却对着他柔柔的张开了手,丸子一手利索的把被扯出来,一只手把老婆揽进怀里,又温柔的在他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


他说,睡吧,我抱着你呢。


后来儿子渐渐长大,会说话会走路会蹦蹦跳跳了,也更喜欢缠着盆子。去幼儿园要盆子亲亲,回家要让盆子抱抱,睡觉要和盆子一起。每天晚上盆子给他讲睡前故事,听完也不睡,非要拉着盆子在他身边,丸子因此独守空房好几天。


丸子不乐意,找儿子商量,把爹地让给我一天行不行,不然均分也成,一三五给你,二四六归我,周日一家三口睡一起。


盆子路过听见,笑得想死,说你怎么还吃你儿子醋呢。


丸子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他就是不能和任何一个男的共享盆子,他儿子也不行,而且一个人睡觉真的很不习惯,怀里没有香香软软的老婆,怎么睡得着哇!


当天晚上儿子还是抱着盆子胳膊不让走,丸子冷着脸啪的一声打开门,直接把盆子扛肩上带走了,开门关门扔床上,一气呵成。


盆子懵懵的,还问他,干嘛呀。


丸子脱他的衣服,说,你不是喜欢吗,再生一个!

画者不语

①《原罪》②《恶噬》③《呵护》

④《玩笑》⑤《错误》⑥《囚婚》

⑦《主内》⑧《标准》⑨《沙袋》

①《原罪》②《恶噬》③《呵护》

④《玩笑》⑤《错误》⑥《囚婚》

⑦《主内》⑧《标准》⑨《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