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翔霖】非典型日常 01
恶魔X天使
西幻设定,前文请看合集
1.
贺峻霖一直以为,刘耀文只是这大千世界里又一个被小人鱼哄骗的痴情人类罢了。
直到中秋节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刘耀文变身。
对的,其实是狼人。
小宋淡定自若地摁住小刘毛茸茸的狼爪,这样说道。
而贺峻霖已经被猝不及防吓得惊慌失措扑闪着翅膀挂在了某严姓恶魔身上。严浩翔狠狠地嘲笑了一番这样的行为,下一秒,嘴角上扬着把他搂得更紧了。
2.
可能是由于学生时代生理课拓展讲座没有好好听的缘故,贺峻霖在亲眼见过刘耀文变身之后才知道,原来狼人变身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的失控与邪恶。
只是突然变成了...
恶魔X天使
西幻设定,前文请看合集
1.
贺峻霖一直以为,刘耀文只是这大千世界里又一个被小人鱼哄骗的痴情人类罢了。
直到中秋节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刘耀文变身。
对的,其实是狼人。
小宋淡定自若地摁住小刘毛茸茸的狼爪,这样说道。
而贺峻霖已经被猝不及防吓得惊慌失措扑闪着翅膀挂在了某严姓恶魔身上。严浩翔狠狠地嘲笑了一番这样的行为,下一秒,嘴角上扬着把他搂得更紧了。
2.
可能是由于学生时代生理课拓展讲座没有好好听的缘故,贺峻霖在亲眼见过刘耀文变身之后才知道,原来狼人变身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的失控与邪恶。
只是突然变成了一只会说话的巨型狼而已。
看着身长至少两米的刘耀文趴在宋亚轩怀里吐舌头摇尾巴,贺峻霖自此对民间传说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3.
真的不是哈士奇成精吗?
在目睹刘耀文歪歪扭扭地迈开脚步、第三次不小心撞碎盘子之后,贺峻霖担忧地问。
4.
但是当刘耀文开始跑去阳台对着月亮狼嚎的时候,贺峻霖信了,他确实是匹狼。
魔音贯耳,但他还不想被左邻右舍投诉。他担忧地跟过去,正准备施点咒控制一下场面,就望见了宋亚轩一棍子把刘耀文敲晕的场面。
噫……好暴力。
5.
总之这件事情是解决了,聚会圆满结束。马嘉祺拖着喝高了差点露出尾巴的丁程鑫,张真源和宋亚轩一起扛着不省人事的刘耀文,大家各回各家。
贺峻霖则收拾好东西,带着浑身疲惫上了床。
然后他听见严浩翔说:“还没吃宵夜呢。”
贺峻霖已经困得开始打瞌睡,他茫然道:“宵夜?没点啊。”
一扭头,严浩翔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犹如饿虎扑食。
6.
最后还是吃了个贺峻霖当宵夜。
7.
关于翅膀: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翅膀都相当于身体的一部分,触摸翅膀的感觉就像触摸皮肤一样。
所以贺峻霖不太喜欢被人摸翅膀,因为那种感觉很怪。
但是严浩翔很喜欢摸他的翅膀。一边摸还一边亲,一边用自己的翅膀覆住两个人,一边抹掉他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喊“霖霖”。
8.
在地狱文化里,翅膀碰翅膀表示羁绊终生。
9.
恶魔的性格都很恶劣,经常出尔反尔。
比如,严浩翔明明说过贺峻霖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但在贺峻霖求饶之后,却依然不为所动。
事后被制裁的时候,他说,床上的话不算数。
10.
每天上班就是会比较忙乱。
一般是两个人同时施法,一个人负责打扫房间,一个人负责做早饭。十分钟洗漱穿戴完毕,在门口互换一个腻腻歪歪的吻,然后一个去天堂,一个去地狱。
11.
贺峻霖已经不止一次好奇地问严浩翔,在他飞上天堂的时候,严浩翔是怎么进到地狱的。
严浩翔当场给他展示了一下。
于是这栋公寓的电梯居然能直通地下十八层的画面深深震撼了贺峻霖,并且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有点不敢坐电梯。
12.
冷知识:天使也怕鬼。
13.
近来,恶魔联盟旗下的委托任务分配中心已经连续很多天收到来自同一个人的匿名投诉信了,对方强烈要求在分配委托任务之前先告知一下当事恶魔,不然将会对本人及其家属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
但鉴于发件IP地址定位在天堂,任务中心将其当做骚扰信处理。
贺峻霖很抓狂地扑倒在严浩翔怀里,“是真的会有心理阴影!”
男朋友在床上突然消失,确实是一件他至今都无法释怀的事。
14.
有一天,贺峻霖收到了天堂鸟的快递。
打开一看,居然是一面锦旗,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感谢贺峻霖先生和严浩翔先生为天堂地狱友好交往做出巨大贡献,特此表彰。
15.
起初,贺峻霖以为这是恶作剧。但是几天之后,他偶然发现,新一期的《两界异闻录》精品故事区里收录了一个他颇为眼熟的故事。
在周围人都被贺峻霖再三盘问之后,丁程鑫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在给杂志投稿的秘密。
他本人很无辜:“啊?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贺峻霖冷笑。
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背后突然冒出来的狐狸尾巴吗?
16.
贺峻霖会定期掉毛。
呃,掉羽毛。
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他一般随随便便拿法术扫走倒进垃圾桶。但是自从喜提男朋友之后,每逢他掉羽毛,都会被某只恶魔好好收藏起来。
贺峻霖总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也不知道严浩翔拿来那些羽毛干什么。
直到他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用羽毛做的手工包。
17.
啊啊啊,谁会要用自己掉的羽毛做的东西啊!贺峻霖抓狂道。
最后那个包谁也没用过。在贺峻霖的激烈反对下,严浩翔只好惋惜地把它锁在了衣柜最深处。
镇妖司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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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如朱志鑫所料,警方将罗博叶子淳李砚三人带走调查后,留下了一部分警力驻留在暹月村中。在张极等人提供的信息下,一并挖出了当年暹月村村民做下的所有腌臜事。
古老的村子所犯下的恶行终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被岁月的尘沙掩埋,在暹月村民们惶恐不安的眼神中,一干涉案人员皆被一并带走。
无论是知法犯法还是知情不报,这些罪名暹月村村民们肯定是无法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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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胡扯,极度ooc,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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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如朱志鑫所料,警方将罗博叶子淳李砚三人带走调查后,留下了一部分警力驻留在暹月村中。在张极等人提供的信息下,一并挖出了当年暹月村村民做下的所有腌臜事。
古老的村子所犯下的恶行终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被岁月的尘沙掩埋,在暹月村民们惶恐不安的眼神中,一干涉案人员皆被一并带走。
无论是知法犯法还是知情不报,这些罪名暹月村村民们肯定是无法洗清了。
望着洋洋洒洒离去的六七辆警车,张泽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难得出来一趟社会实践,结果却是以这种结局收尾,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
虽说张极向他们承诺会以国家一级部门的介入和校方沟通,酌情处理他们这次社会实践的学分问题,但他们该交的论文却是无法逃避的。想到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好几千的论文,张泽禹不由得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没有和蓟浔兰穗一并乘警车出村子的苏新皓与左航一人端着个茶杯,一人叼着根牙刷溜达到了他身旁。张泽禹看着他俩扬了扬眉,似乎对于他们二人留了下来这事并不感到惊讶。苏新皓手里把玩着的茶杯看成色是稀罕玩意儿,张泽禹不经意一瞥,面露讶异:
“你哪弄来的茶杯?“
左航本想回答他,奈何嘴里叼着根牙刷,说话含糊不清,张泽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手给他递了杯水漱口。左航就着那杯水吐掉口中的泡沫,这才得了说话的间隙:“这是那只老狐狸跟他搁村子里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苏新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换了只手继续把玩着那个茶杯,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你口中的那只老狐狸现在咬牙切齿地让我警告你,你再口不择言,可能马上就要在这村子里撒手人寰。。“
“……“张泽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直到苏新皓忽然慢悠悠地将目光转向自己,他神情一顿,稍稍正色起来,”怎么?“
苏新皓朝着张极租住的那栋小楼的方向努了努嘴,饶有兴趣地扫视了张泽禹一眼,指尖有意无意地在手中茶杯杯底一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要跟着他走?“
苏新皓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无论有无朱志鑫在背后相助,苏新皓揣摩人心的本事往往令张泽禹感到惊叹。他自认自己并不算一个会将心事摆在脸上的人,入职镇妖司这事他也还未曾和苏新皓左航两人提及,但苏新皓不过今日看了他一眼便猜出了七分,想来也是早有察觉。
被人看出了心思,张泽禹反倒松了口气。他顺着苏新皓的视线看向那栋小楼,目光晦暗不明。左航立于他二人,望着周边的树木微微出神。没有人说话的周围忽然平静了下来,唯独只能听见四周不时响起的虫鸣。
如今是他们抵达暹月村的第六天,前两天警车带走了好几批村民,剩下一些还留在村子里的村民更是整日惴惴不安地待在家中,遑论出门。于是,这个人口本就不算多的村子如今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这个村子还不通人烟的时候。
“你已经想好了?”苏新皓撩起眼皮看着张泽禹,语气有些玩味,“可别玩过头。”
闻言,张泽禹却忽然轻笑一声,他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苏新皓手中的茶杯,那茶杯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张泽禹的眼神暗了暗,收回了手。
“谁玩谁,现在还真说不准。”
抵达暹月村的第八天,张极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处理好了后续工作,可以开始准备返程了。
苏新皓和左航见到事情终于尘埃落定,纷纷松了口气,转身开始收拾起行李。
而张泽禹则从徐景清那边了解到,那座山中的古墓过段时间将会有专门的人员进村跟进处理,而暹月村的许多村民都被查出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多多少少都干了许多违法事件,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想来接下来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暹月村都会成为着重观察的区域。
那间祠堂已经被天雷烧毁,当年死于暹月村村民手中的女性具体人数已很难查清,徐景清将这件事告诉张泽禹时,语气中也尽是遗憾。
张泽禹心知张极那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还原受害者的冤屈,将暹月村村民的罪行公布于众,听着手机那天徐景清仍然有些忿忿不平的声音,他默了一瞬,忽然开口道:
“张极最近很忙吗?”
“老大?”徐景清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张极那紧闭的房门,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实话实说道,“他挺忙的,因为跟进手续实在太多了。”
张泽禹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听着耳边徐景清絮絮叨叨地跟他念叨着最近张极忙得脚不沾地的情景,他抿了抿唇,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小声开口打断了徐景清的话:“……徐哥,能不能把镇妖司的地址发我一下?”
“欸?”徐景清话音一顿,他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老大不是说他亲自去接你么?”
“……”张泽禹叹了口气,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手指上戴着的梵莲,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梵莲,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我不想麻烦他了,还是我自己找过去吧。”
徐景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了。
挂了这通电话后,不过几分钟,徐景清便在微信上给他发来了镇妖司总部的地址。
张泽禹望着那串地址估摸了一下路程,惊奇地发现竟然距离学校也不算太远。拿到了地址,他心口的一块大石头也算彻底落下。即便还怀揣着对于入职的不安,但每当回想起那天张极神情认真地对他留下的那句话,似乎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片刻缓解。
转身回屋前,张泽禹最后瞥了一眼自己的微信聊天页面,张极的对话仍然被他置顶在了第一条。他嘴角勾了勾,心中再无负担地回神朝那间瓦房走去。
他们回程时为了省时,张极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让钟思渺订了六张机票。摆脱了长途的困扰,直至飞机落地,众人脸上都不显疲态。因着张极三人要先行一步赶回总部处理后续事件的手续问题,他们只好在机场便匆匆分别。
唐泽早已开了车停在机场外等待,张泽禹和唐泽远远打了个招呼,唐泽摘下墨镜,笑着回应他摆了摆手。
离别前,张极回过头看着张泽禹,张泽禹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走至他身侧,还没等他开口,便听见张极幽幽叹了口气。
张泽禹不解,正欲开口询问,不料张极却忽然低下头,将额头轻轻贴在了他的肩膀上。为了出行方便,张泽禹今天只穿了件轻薄透气的T恤,此刻张极的额头贴至肩侧,独属于张极的温度似乎也透过了那层薄薄的布料,灼伤了他跃动不已的心脏。
“……别让我等太久。”
张极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和他轻语般留下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话,仿佛意有所指,张泽禹不由得一怔。下一秒,张极直起身子,张泽禹这才看见他眼中的血丝——他回想起徐景清那天的话,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
张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徐景清和钟思渺不敢怠慢,和张泽禹三人告别后便赶紧跟上了张极的步伐。
张泽禹站在原地,直到望着张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缓缓眨了眨有些泛酸的双眼,轻声开口对苏新皓和左航道:“我们走吧。”
左航拖着行李箱,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举着手机冲他说着这段时间最新上线的游戏,也不顾得张泽禹有些神情恹恹的模样,看得出来离开那个压抑的村子后对他而言属实是轻松多了。
苏新皓脚步徐徐地跟在他们身后,在张泽禹看不见的角落,他瞳孔中金光一瞬而过,随后他嘴角微微一扬,脸上逐渐浮现出玩味的神色。
隔了差不多一周没回家,张泽禹停在家门前正准备开门时,忽然想起来被他临行前用一块鸡血石镇压下去的太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那鸡血石还能不能镇住那株太岁。
想到这里,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将行李箱拖进客厅后,他三两步冲到阳台,悬着一颗心往阳台外一瞥,所幸,他先前布下的阵法并未被冲破,而那太岁似乎缩在花盆里不愿露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天被至阳之物鸡血石折腾怕了。
眼见这株太岁没出差错,张泽禹松了口气。他回到客厅,将行李箱里的东西重新收拾好后,又回到浴室好好洗了一遍澡。正当他拿着浴巾擦身,头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泡沫时,被他搁在洗手台旁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
张泽禹动作一顿,只好将浴巾搭在肩上,拿起手机,也顾不得看对方是谁,胡乱地接通了来电。
“喂?”他头上的泡沫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为了防止泡沫滑进眼睛,他只能抬手抹去眼角的泡沫,只是这么一来,那条浴巾便从肩上滑了下去。
不知为何,电话那头的人却久久不曾开口,张泽禹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赶紧抹了把眼睛朝屏幕看去,却不曾想竟与屏幕上张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双眼四目相对——他刚刚接通的是张极的视频通话申请。
“卧槽——”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还没穿上衣服的张泽禹脸色一白,当即惊慌失措地摁灭了屏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挂断通话前,他似乎听见了视频那头的张极传来的一声轻笑。
——淦。
等他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一切,穿戴整齐走出浴室时,张泽禹已经有些脚步虚浮了。他瞥了一眼自己漆黑的手机屏幕,无力感油然而生。
得,本来就靠走后门的关系,这下更说不清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张泽禹始终没敢再看手机。直到晚上十二点,他躺回床上时,盯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解了指纹锁。
当屏幕亮起的一刻,微信的消息果不其然跳出了弹窗。张泽禹指尖一颤,哆哆嗦嗦地点开了和张极的对话框。
出乎他意料的是,张极发来的消息里并没有提到那场乌龙,而是给他发了一份镇妖司与学校方面联系后的文件。事关学分,张泽禹不得不暂时按捺下一直环绕在自己脑海里下午发生的那一幕,点开了那份文件。
如张极所言,他们这次的社会实践因事出突然,况且代表校方的罗博出现了这种恶行,学校方面也负有一定责任,对于他们的学分问题,学校最终决定照常处理。
张泽禹眨了眨眼,顺手将文件转发到了他们的宿舍群。还没等到苏新皓左航两人的回复,张极的下一条消息倒是悠悠而至。
——“打份暑期工?”
——“包吃包住有工资。”
这说辞倒是与几个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张极所说的一致。见状,张泽禹嘴角勾了勾,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微微一顿,随即便在屏幕上打上了一行字。
——没有别的福利了吗?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过了几分钟,张极的消息徐徐而至。
——“任君挑选。”
——
下章进厂打工(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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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司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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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极的手徐徐落下,钟思渺的心也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徐景清有气无力地觑了他一眼,他顿时讪笑一声,脚步不动了。
视线一转,钟思渺却发现张极似乎并不着急进庙。他微微仰着头,扫视了一遍济云庙大门旁两侧后,忽然松开了原本扶着徐景清的手,自顾自地朝左侧走去。徐景清和钟思渺看着他走到大门右侧前的柱子旁后,蓦地停住了脚步。
张极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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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极的手徐徐落下,钟思渺的心也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徐景清有气无力地觑了他一眼,他顿时讪笑一声,脚步不动了。
视线一转,钟思渺却发现张极似乎并不着急进庙。他微微仰着头,扫视了一遍济云庙大门旁两侧后,忽然松开了原本扶着徐景清的手,自顾自地朝左侧走去。徐景清和钟思渺看着他走到大门右侧前的柱子旁后,蓦地停住了脚步。
张极伸出手,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已经落满厚厚一层灰的柱子,他捻了捻指尖上蹭上的灰,睫羽颤了颤,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望向济云庙阴暗的内部。
钟思渺咽了咽口水,望着张极一时高深难测不明的神情,莫名有点悚然,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张极的视线朝济云寺看去,开口道:“老大……咋了?”
张极低下头,拍了拍手,拍去了先前沾上的灰尘,随即一脸若无其事地重新走到徐景清身边,将人的另一只胳膊拉起,淡然道:“没事,进去吧。”
徐景清:“?”
钟思渺:“!”
两个人心里登时打了个突,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跟张极共事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还听不出来张极话里是什么意思。钟思渺当即惨白着一张脸一把扣紧了徐景清的胳膊,本就伤重的徐景清顿时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差点摔地上。
张极瞥了他俩一眼:“进,还是埋?”
两人霎时神情恹恹地跟上了张极的脚步,一前一后提心吊胆地迈入了这间庙宇。
一入庙,便是扑鼻而来的腐败气息。大殿的装潢几乎都已经脱落大半,勉强支撑着这间不知藏在山中多少岁月的庙宇还未轰然倒塌。钟思渺一不留神,吸了几口被庙内扬起的尘灰,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济云庙规模并不大,仅有两进的院落。他们此刻入目便是济云庙的大殿,只是距离神台甚远,庙内阴暗,一时还看不清神台之上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周遭寂静异常,似乎除了他们这三个外来者,便再无其它活物踏足过这间遗忘于山林间的建筑。
从大门走至大殿唯一的通道一条石砌的小桥,因着是露天的缘故,经年下来堆积了不少落叶,一脚落下便几乎要陷到脚脖子。大殿外两侧估摸着是曾经的厢房,厢房门窗几乎都已经脱落,往里一瞥依旧是黑蒙蒙的看不真切,木质的陈腐气息从里传出,看不清全貌。
小桥下原本应有个从山里引下来水聚成的池塘,只是多年下来池塘早已干涸,露出的漆黑一片的池底,凑近时还能嗅到池底传来一阵阵难闻的味道。
估摸着是这池塘里曾经养过水族,只是这庙宇落败下去后,原本养在池子里水族也死在里面了,这济云庙许久不通生气,这股味道便久久不散。
池塘旁本来还种了一棵柳树,但三人朝那柳树看去时,才发现它内里早已腐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只留下空洞的枝干,随着他们踏入庙后周围不时拂过的微风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济云庙应当还有处后殿,但具体那处后殿是做何用处,张极一时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济云庙单从外观压根无法判断此处曾经究竟是和尚庙还是尼姑庵,亦或者是道观,恐怕还得探进大殿看一眼神台才可断明。
济云庙背靠大山,周遭多林木,前迎阴,后挡阳,大殿前中央有水断生路,无论从何处看,济云庙的整体格局都透露着不详二字。更何况,建筑久不近人,便容易沾惹上阴物,站在庙里都能明显感到死气有压过生人之息的趋势。
两侧厢房损毁程度比大殿更严重,恐怕一踏进去都有坍塌的风险。张极略一沉吟,朝钟思渺使了个眼神,两人合力将徐景清扶起,由张极走前头,钟思渺断后,三人侧身走过那道小桥,向大殿走去。
甫一下桥,身后蓦地遥遥传来一声刺耳的啼叫,随即一大群禽类翅膀碰撞的声音惊起,钟思渺一回头,便见不知从何处屋檐上忽然飞起一大群黑色的乌鸦,密密麻麻地朝空中飞去,鸦群声嘶力竭的啼叫令人甚是难受,看起来是因为他们的到访,惊了原本栖息在此处的鸦群。
令人奇怪的是,即便是有生人入侵,鸦群却并不急着散开,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队形挨挨挤挤地聚在济云庙上空盘旋。
钟思渺皱了皱眉,双眼一眯,原本与常人无异的眼白渐渐染上一种诡异的颜色,直至变成与鸟类一般的琥珀色。下一秒,他盯着鸦群,张开口,喉咙里竟发出了一串尖锐的鸣叫,鸦群似乎被惊到了一般,顿时散去。
“……什么情况?”徐景清咳出一口血,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刚刚不是没有感觉到活物的气息……”
“不是活物。”张极的声音突然响起,钟思渺和徐景清朝他看去,却发现张极就像一开始推开济云庙大门那般,抬手冲着他们身后原先走过的小桥轻轻挥了一下,下一秒,钟思渺和徐景清忽地感觉眼前的景象一花。
就像是镜花水月被人强行撕开了一般,两人一阵头晕目眩。钟思渺忍着涌上喉咙的恶心感,再次抬眼朝那小桥看去时,险些膝盖一软跪下来。徐景清的心理素质比钟思渺强点,但此刻当他看清眼前的场景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那漆黑的池塘底部原来竟堆积着密密麻麻的乌鸦尸体,堆在最上面的乌鸦尸体仍能看见被开膛破肚的伤口,内脏混合着鲜血从上面留下,而堆积在最低处的鸦尸已经化作白骨,森森白骨在黑色的鸦羽中格外显眼。
恐怕这池底堆积的不止一群乌鸦。
“所以刚刚那一幕,是……”钟思渺眨了眨眼,艰难地开口道,“魂魄?”
张极摇了摇头,但他没有接着解释下去,徐景清和钟思渺对视一眼,也没敢继续问下去。
他们将徐景清扶进大殿后,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钟思渺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地上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徐景清放下。
来不及勘察大殿内的情况,张极直接蹲下身,双手扣住徐景清的两只手腕,反手一转,提起徐景清半个身子,徐景清的嘴角因为这大幅度的动作又洇出一丝血迹。
他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看着张极苦笑道:“老大,这能不能算工伤?能报销医药费吗?”
张极没理他,他一手悬空落在徐景清的胸前,另一只手松开徐景清的胳膊,放在徐景清的头顶上,稍稍往下一按,徐景清顿时感到自己的天灵盖处有股灼热的气息冲进体内,原本疼痛的伤处仿佛被火燎了一般,逼得他双眼发红,几度想要挣脱张极的控制。
“我靠……老大,我受不了佛莲心火……”徐景清整个人都像被烧起来一样,一张脸都扭曲了,“要不你还是直接把我埋了吧……”
“闭嘴。”张极面不改色地朝他肩膀一拍,徐景清顿时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推着转了个身,张极收回原先落在他头顶的手掌,双手如游龙般在徐景清的背部缓缓移动着,徐景清疼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却渐渐聚起了血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当徐景清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烧死时,张极就跟报复他似的抬手往他天灵盖上一按,将他整个人震醒。最后,当张极收回双手时,徐景清跟一条死鱼一样直直地瘫在地上,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
张极瞥了他一眼,将在大殿周围勘察的钟思渺叫了回来:“发现什么了?”
在张极为徐景清重新接骨的时候,钟思渺一个人在大殿里溜达了一会,四处察看着大殿内的情况,怎料越看眉头越皱,直到张极在大殿另一头喊了他的名字,他才快步跑回到张极身边。
“老大,这神台上倒还真的供着个玩意。”他是三足金乌,尊贵无比,普天诸神几乎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因此描述起神台供奉着的雕像也是直言不讳道,“我本来以为大概也就是土地神或者是个别的什么地仙,结果那雕像刻着的好像是个古代的大将军?”
大将军?大概是因着暹月村祠堂内那座石雕的影响,张极眼神一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朝着神台的方向走去。
神台周围的帷帐已经腐烂,神台前的供桌也都乱糟糟地倒在了地上,张极一走近,便看清了神台上供着的雕像的全貌。
只一眼,他便挑了挑眉——这雕像的穿着确实是古代大将军的打扮,只是大半张脸已经脱落,仅剩一只目眦欲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神台下面的张极,又或者说,是踏入这大殿的所有人。
“妖气。”张极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巴,忽然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还没等扶起徐景清的钟思渺反应过来,两人便看到张极朝着神台飞身而起,那双可穿世间万物的手毫不留情地一掌劈断了那雕像的头颅。
沉重的头颅坠落神台,发出一声闷响。
而张极悠悠落于那雕像脖子与头颅的断裂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神像,嗤笑一声,眼神冰冷。
“窝在这山里久了,畜牲还真把自己当神了……”
张泽禹一行人跟着罗博仍旧不紧不慢地爬着山,只是爬了许久,依旧未见那名所谓带路的本地村民的身影,这下连蓟浔也起了疑心,她有些犹豫地回头看着走在最后的张泽禹和苏新皓,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正在此时,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忽然乌云密布,远远听到几声雷声,竟有要下一场大雨的趋势。大伙纷纷一惊,所有人都没料到这山里的天气竟然说变就变,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袭,如若一直逗留在山路上反倒危险。
罗博此刻所站的山势较高,他有些焦急地朝山中看去,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是让他发现了什么,连忙回过头对其他几人喊道:“同学们,前面的山谷里好像有间庙宇,咱们加快脚步,去里面避避雨!”
他话音刚落,张泽禹便抬起了眼,纤细的睫毛抖了抖。他远远地望着罗博的背影,突然嘴角轻轻一扯——荒庙啊……这就是朱志鑫给他的提醒吗?
一群人跟着罗博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地狭窄的山道里小跑着,蓟浔和兰穗甚至擦伤了好几处,总算是在大雨来临前狼狈地冲到了寺庙大门。
望着敞开的大门,张泽禹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轻轻推开左航,率先迈进了济云庙中。正巧此时,狂风暴雨终于袭来,豆大般的雨珠带着山中的寒气砸落在他身上,张泽禹却恍然不觉。
他的心中隐隐有个想法在破土而出,他迫不及待想去验证心中的这个念头,不顾身后左航和苏新皓有些着急的叫喊,张泽禹冲入雨幕中,视线中只剩下那座大殿。
忽然,他的视线一黑,一件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的外套罩住了他的脑袋,他的肩膀被人一把搂住,转瞬间,张泽禹似乎再也听不见周围劈里啪啦的雨声,只剩下身边那人微微喘着气的呼吸声。
张极将张泽禹拉到殿外屋檐下,拿下盖在张泽禹头上替他挡雨的外套,望着直愣愣看着自己的人,他无奈又好笑地抬手揉了揉张泽禹湿漉漉的头发:“怎么直接就往雨里面冲……”
他话还没说完,张泽禹突然上前一步,十分用力地一把抱住了张极。张泽禹的脸埋在张极的胸前,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被冷到还是因为激动。
张极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在那一瞬间他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了很多很多画面,而最终这些画面都汇聚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他指尖动了动,伸手将张泽禹拥入怀中,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珍惜这个等待了许多许多年的拥抱。
“……对不起。”张泽禹的声音在发抖。
张极闻言,抿了抿唇,将张泽禹又抱紧了几分:“没事了……我没有生气。”
张泽禹咬了咬下唇,把脸又埋深了几分。
他终于意识到,从他一开始遇到张极时那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那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曾经是,现在也是。
——
极禹:温情ing
我:嘿嘿埋胸嘿嘿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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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楼-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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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刚吃过早饭,张极拎着羊奶和绿色小碗就出了门,看四下无人才悄悄拐进了小树林,原是打算来看小猫的,但快要走到“听风楼”时又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穿过梧桐树之后他往远处望了一眼。...
\巨型奶狗痴汉豆子*高岭之花闷骚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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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别字麻烦大家私我😘
隔天刚吃过早饭,张极拎着羊奶和绿色小碗就出了门,看四下无人才悄悄拐进了小树林,原是打算来看小猫的,但快要走到“听风楼”时又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穿过梧桐树之后他往远处望了一眼。
土坑旁并没有其他人。
张极心里竟然有些失落,走近一掀开纸箱的三角棚,就看见小猫正坐在垫子上洗脸,肚子圆鼓鼓的一看就是刚吃饱,张极猜想那人应该没走多久。
小猫扭头一瞅见他,又开始仰头喵喵叫,张极掏出绿色小碗给它冲了碗羊奶,这时才注意到箱角多了一个金色的陶瓷小碗,碗边还贴了张小纸条,红色水彩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聚宝盆”
张极笑着暗叹:啧,俗气。
他把自己带的绿色小碗并列着放在旁边,小猫闻着味立马爬了过来,将整个头都埋进碗里呼噜呼噜喝了起来。
张极伺机呼噜了一把它的毛,叹了口气:“过两天我就该去上课了,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照顾好你”
第三天,张极怀着想见一见那人的心思特意来得早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来这么早竟然也没碰着,等张极掀开三角棚,小猫还在呼呼睡觉,“聚宝盆”里有新加的猫粮,而他昨天带去的那个碗里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清水。
张极撕开一个罐头放在箱角,顺手摸了摸小猫脑袋,但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触感像是条链子,张极提着它的后颈,将猫凑到眼前,才发现小猫脖子上挂了一个宠物牌,粉色的名牌上面印着两个蓝色小字——“小乖”
张极笑了笑,心想:这人真是怪,八竿子打不着的风格都能被他收罗起来,忍不住猜想难道这人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之后几天两人跟约好了似的,那人负责带猫粮和换猫砂,张极负责带羊奶、罐头和换水。虽然没交流过但配合得极其默契,这样一直持续到开学前一天,两人也没碰见过。
开学的前一晚孙光坤就在群里嚎,叫大家早点来帮忙领书,第二天,张极不可避免的起了个大早,在路过梧桐树时,他怔了几秒鬼使神差般的拐了进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看一眼,人还没走近就听见有轻微的说话声,一时间没了刚才的那股劲,只得躲树后面探头往前看了一眼。
只见土坑旁蹲着一个人,背着墨绿色书包,穿了件黑色体恤,顶着毛茸茸的脑袋,离得有些远模样看得不真切,但应该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学生,他也不好走近去打扰人家,就这么远远地看了两眼,却也觉得心满意足。
暑假刚过,返校的兴奋劲儿很足,大家各自凑成堆聊着八卦趣事,孙光坤一见着张极连忙招手叫他,人还没走近了他就开始叭叭一阵说。
“极宝,我刚刚去找赵老头拿书单,看见他办公室门口站着一小伙”
张极对转校生没兴趣,懒得搭理他,低头自顾自地擦着桌上的灰。
前排的易蕊回过头,敲了敲孙光坤桌子。
“长得好看吗?”
“没看清楚,他低着头呢,我难道上前给人家掰起来啊?”
易蕊瘪瘪嘴:“没劲!”
没等一会,人来的差不多了,孙光坤叫上十几个男生风风火火的冲下楼去抬书,人去得多了没两轮也就搬得七七八八,等再回到座位,前桌的易蕊突然转身,狂拍孙光坤桌子。
“诶!!老赵领了个帅哥站门口,是不是就是那个转校生??”
孙光坤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
“woc!真他妈是个帅哥!我刚在办公室门口就只记得他的绿书包,应该是他”
绿书包?张极哼笑一声:今天怎么都跟绿书包遇上了?
他突然来了兴致,也跟着抬头往外看,赵老头站在门口正俯身跟旁边的人讲话。等张极看清之后,瞬间整个人怔在原地。
墨绿色书包、黑色体恤、顺毛、大乖?
张极往外挪了挪椅子,想看清他的长相,那人低着头看不见眼睛,肉肉的小脸,鼻梁高挺,脸型窄长,个子挺高,的确是个帅哥。
赵老头说了两分钟,旁边的人轻轻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教室,张极这时才看见他那双眼睛,圆溜溜的下垂无辜眼,却带着冷漠又疏离的眼神,浑身萦绕着一股阴郁气质,一脸生人勿进。
赵老头站在讲台上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这是咱班新来的张泽禹同学,今后新同学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大家要热心帮助,和睦相处,听见没有?”
台下人很给面子地齐刷刷回答:“听见了!”
赵老头四下扫了一圈,指了指最左边倒数第一排的空座。
“你坐哪吧”
张泽禹在全班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眼神晃都没晃一下,孙光坤侧身点了点张极的桌子,小声地说:“看着挺乖,脾气好像很拽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张极想也没想地反驳:“少管那么宽”
孙光坤委屈巴巴地说:“我也没说他什么呀,诶你这人……”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张极也没心思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泽禹的方向看,他坐在最右边,跟张泽禹隔着整个教室的宽度,但那人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回头望了他一眼,张极心虚地连忙低头假装看书。
人总会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倾注更多精力和关注,张极对这个“大乖”好奇了整整四天,现在猛的见着真人就有种想要把他刨析得一清二楚的冲动,于是后面一整节课,视线总是忍不住会往那个方向瞄。
当然,对张泽禹充满好奇心的不止他一个,第一节课刚结束,三三两两的女孩子凑成一堆,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张泽禹身上,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跟他打招呼,易蕊喊了孙光坤两声。
孙光坤乐呵呵的急忙凑了过去,一脸傻笑。
“干嘛呀?”
易蕊神神秘秘又带点娇羞用手推了推他。
“你是班长,新同学还没加我们班群呢”
“啧,你们这些小心思哦!”孙光坤那不屑的表情直白地挂在脸上,但扛不住女生的软磨硬泡,只得带着些小情绪大摇大摆地走到张泽禹前面的座位上,还极其随意地将脑袋趴在了他桌上,张泽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开口。
孙光坤被看得有些发毛,于是堆着笑快速说:“新同学,我是咱班班长,孙光坤,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昂!”
张泽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个“嗯”,然后继续低下头开始忙手上的工作。
孙光坤神经大条,对这种不耐烦的语气也不在意,用手推了推他胳膊,轻声问:“诶!你要不先加一下我们班微信群?”
“我不玩微信”张泽禹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
他见孙光坤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于是从旁边拿了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他:“可以电话联系”
孙光坤被他决绝的态度噎得没话说,转身对满眼期待的女生做了个耸肩姿势表示没辙,拿着那张纸条回了座位。
孙光坤周身气不顺,回了座位就跟张极抱怨:“他好拽啊,这年头哪有人不用微信的,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爽”
张极不接他话茬,看了那张纸条几眼,在手机里偷偷新建了一个联系人—“大乖”
随后拍拍桌上的小纸条叮嘱他:“这是人家的私人信息,等会易蕊她们来要,你还是要有点分寸,别给人家造成困扰”
孙光坤一听,赶紧把纸条放进裤兜点点头:“极宝还是你心细”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打铃,孙光坤和付杰就往食堂跑,回头看张极竟然还坐在座位上,于是急匆匆地朝他喊了两声。
张极:“你们先去,我一会就来”
张极不是不着急吃饭,他是考虑到这个时候张泽禹可能还没发饭卡,想着能不能借机搭上话,但是下课铃一响张泽禹就趴在桌上睡起了午觉,一点要去吃饭的意向都没有,张极等了几分钟也不见他有动静,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食堂。
等三两口快速吃完饭,张极先一步放下餐盘去了超市,站货架旁选了半天,最后拿了个面包和牛奶,结完账就往教室跑。
等他进了教室张泽禹还趴在桌上睡觉,吃饭的人大多还没回来,教室里空荡荡的,张极确定没人在看自己之后,漫不经心地悄悄溜达到张泽禹旁边,做贼似的快速把牛奶和面包放在了他桌上,一秒也没停留转身去了厕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紧张,总觉得这个是该做的也是不该被发现的,等平复好心情再回教室时,桌上的面包牛奶和张泽禹都已经不在了。
高三每周会安排四天晚自习,好在晚自习结束之后张极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车,放学铃声一响,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立马冲了出去,张极瞥见慢悠悠出门的张泽禹,跟旁边的孙光坤几个打了声招呼,提着书包追了出去。
他就这么默默的走在张泽禹身后,隔着五六米也不敢靠近,等公交车进了站张泽禹先一步上了车,张极从站牌侧边绕到后门刷卡上车,中间隔着三四个人跟张泽禹并排站着,张泽禹带着耳机看着窗外出神,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公交车到了站,两人下车之后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小区,快走到梧桐树时,张极看见他偷偷瞟了四周一眼,看样子多半是要去看小乖,张极立即转身躲进了单元楼,等他消失在拐角处之后才慢慢走了出来。
张极没有走上前而是隔得老远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今天还没给小乖喂奶和换水,于是转身就回了家,等提着东西走到“听风楼”,那人早没了踪影,聚宝盆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猫粮,旁边还有一个新开的罐头,张极拿出青花瓷用水清洗了一下泡了碗奶递到小乖面前。
小乖边喝边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看来今天改了喂奶的时间,小家伙有了些小情绪。
张极伸手沿着它的脊背来回抚摸,慢慢地又变成了咕噜声。
张极小声嘀咕:“小乖比大乖更可爱一点”
🌹.已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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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禹坤是被余宇涵亲自拽出囚禁室的,在众人的注视下,余宇涵一脚踹开门进来,丝毫没有犹豫的走向童禹坤,粗暴的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揪起来,童禹坤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他不怕这些所谓的问讯,但是他怕对他执行问讯是余宇涵,因为余宇涵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只需要简简单单一个眼神都能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余宇涵开门的方式很暴力,似乎是为了有震慑作用,也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童禹坤接连抖了好几下,他被余宇涵推进去,没站稳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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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禹坤是被余宇涵亲自拽出囚禁室的,在众人的注视下,余宇涵一脚踹开门进来,丝毫没有犹豫的走向童禹坤,粗暴的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揪起来,童禹坤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他不怕这些所谓的问讯,但是他怕对他执行问讯是余宇涵,因为余宇涵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只需要简简单单一个眼神都能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余宇涵开门的方式很暴力,似乎是为了有震慑作用,也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童禹坤接连抖了好几下,他被余宇涵推进去,没站稳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后背蝴蝶骨的中间就踩上了一只脚,把他重重的踩下去,此刻的余宇涵像一头大象,而他不过是一只可以轻易被踩死的蝼蚁。
“知道找你来干嘛的吧。”
余宇涵清冷的声音在童禹坤上方响起,那一刻,童禹坤有了一丝疑惑,他从前只要有人说道谁谁谁的声音很好听,下一秒脑子里就会出现余宇涵,余宇涵的声音在他这里永远是最能直击他心里那块肉的,不过现在,余宇涵的声音像是撒旦在下审判书,足够置他于死地的判决。
童禹坤勉强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余宇涵冷哼一声,“那我告诉你,我想知道你的姓名,军衔,隶属单位,你的所有任务信息。”
“不知道。”童禹坤还是一样的回答,他支不起上身,一股气被压在胸腔里喘不上来,让他脸色有些发白。
“那让你知道知道。”
余宇涵的脚终于从他身上离开,不过下一秒,那只脚就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腹部,丝毫没有留情,好像要把他的肋骨踹断,心肺踢碎,踹的他直干呕。
童禹坤眯着眼朝余宇涵看过去,墙上有窗户,从窗户洒进来的金光打在余宇涵身上,刻板印象让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场景是美好的,特别是当那束光打在余宇涵的身上,而不是别人,现在他却觉得一股寒意直逼心脏,在他的左右心室里肆虐。
“早点说,你能少受点罪。”余宇涵抓着童禹坤额前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童禹坤被拽的生疼,还是倔强的闭上眼扭过脸去,咬着牙一声不吭。
“行。”余宇涵点点头,对着周围站着的几个助教训练官说,“你们来,让他尝尝苦头。”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审讯室,审讯室的门关上的前一刻,他还能听到那些击打在身上的声音。
砰的一声,门被他狠狠地拉上,攥的生疼的拳头终于放松,掌心泛着白,还有几个留下的指甲印,怎么能那么疼,心脏怎么能那么疼,疼的他快要窒息,比在战场上硬生生挨一枪还要疼,都说十指连心,心通全身,怪不得,要不然也难以解释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的要命。
“童禹坤……”余宇涵低喃出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他听来又那么清晰。
“余宇涵。”张极走过来,对上余宇涵的眼神,一怔,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迷茫的余宇涵,哪怕当初是他们来到这里,余宇涵也从未像现在这么脆弱,像现在这么情绪外露,他复杂的开口,“你……还好么?”
余宇涵摇摇头:“不太好。”
张极捏了捏余宇涵的胳膊,以示安慰。
“我都知道,我必须得过这一关。”余宇涵深知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心心念念的人追他那么久他也没同意,他是一个特种兵,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情况好了能身披荣光,凯旋而归,情况不好怕就要身处异处,尸首难寻,他们不能有任何弱点,特别是自己的内心。
“我相信你。”
“嗯。”余宇涵深吸一口气,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又打开了那扇门,童禹坤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椅子上,头发凌乱,脸上也是伤痕,余宇涵强迫自己压下心里的疼,淡淡开口:“能交代了么?”
“不能。”童禹坤扬起一抹笑,“你梦着吧。”
余宇涵慢慢走进他,军靴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来哒哒哒的声音,一下一下,像凌迟的倒数。
“你应该很久没喝水了吧?”
童禹坤的眼神愈发警惕,他确实很久没喝水了,特别是经历极寒和酷暑之后,嗓子干涩的难以言喻,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渴死在这。
“去给我拿一杯干净的水来。”余宇涵吩咐一旁的助教训练官,随后就倚在桌子上等着。
没过多久,那杯水就送到了,余宇涵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点点头,故作享受的说:“不错,问半天我都要渴死了。”他走到童禹坤身前把杯口凑到童禹坤嘴边,“喝一口?”
童禹坤看了看他,把视线放到那杯水上,水面有走路时带起的波纹,水中一点杂质都没有,杯底清晰可见,那杯水对于现在又饥又渴的他来说,无疑是求之不得的琼浆玉露。
余宇涵微微抬手,让水沾到童禹坤嘴角,又把手放下去:“喝不喝啊。”
童禹坤一抬膝撞上余宇涵的手肘,杯子掉落在地上,水撒了一地,他又咬着牙朝自己最喜欢的那张脸上挥拳,把余宇涵的脸打偏过去,脚刚要抬起来踹上去,就被余宇涵压住腿,随后余宇涵拽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拧,手肘重重的砸在他的背上。
“啊!”童禹坤痛呼出声。
“还知道反击啊你。”余宇涵松开童禹坤,往后退了一步给他留出空间,“你怕不怕我打死你?”又转头对训练官说,“收拾他。”
这次,他完全就是强逼着自己看下去,看着童禹坤怎么被绑起来,怎么被一拳拳砸在肚子上,被一脚脚踹在肩胛骨和腿上,这场殴打持续十分钟,他就看了十分钟。
都是训练有素的兵,每一次下手控制的力度都只在不把人打死的临界点,童禹坤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余宇涵心里是难捱的疼,对于他来说,他总觉得相爱而不得相守才最痛苦,到今天,他算是知道了,什么更疼。
这时,耳麦响了,他清楚的听到那个医生说童禹坤已经临近极限了,也清楚的听到张极对那个医生的回应,最后,担子还是落在了他身上。
“余宇涵,听到齐医生的话了么?”
“听到了。”余宇涵看着童禹坤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余宇涵走上前,让童禹坤仰视自己,看着人鼻青脸肿,他实在不好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你的姓名,军衔,隶属部队,第二,死在这里。”
“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弄死我”
看着童禹坤倔强的眼神,余宇涵心头涌上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他只能找别的办法,他把刺眼的血迹用指腹揩去,抑制住发抖的声线:“宝贝儿,看着我。”
童禹坤在看他,童禹坤在哭,这么绝望的样子让他突然有些怕,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告诉我你的姓名,军衔,隶属部队,我就带你出去,带你回家,我答应你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告诉我。”
童禹坤咬牙看着余宇涵,十年,他花了十年去接近的人,即使再怎么有理智,再怎么知道余宇涵今天必须这样做,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利用他心里最纯净的喜爱,这个人怎么能把他的十年说的如此轻飘飘,他好像要在盛夏结冰,要在盛夏被心里的寒意冻死。
“好,我告诉你。”那一刻,童禹坤从余宇涵的眼里看到了犹豫。
“我喜欢了你十年,你终于要答应我了,我很开心,我太开心了,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这么死了都行,真的,你不知道,这十年我追在你身后,看着你一点一点离我远去,我想伸手抓你却抓不到,我想跟上你的脚步也做不到,你不知道我有多无助,我想喊你等等我,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停下来,甚至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即使这样,我还是在努力追赶你,哪怕我可能一辈子都追不到,我也没想过放弃。”上一秒他还在怨余宇涵利用他的感情,没想到下一秒,他也得跳进这个坑里。
但他有点满足,他看到了余宇涵眼里的痛苦,痛的像一把利刃扎进他的心里,翻开他的皮肉,让他跟着余宇涵一起痛。
他不知道谁跟余宇涵说了什么,余宇涵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那一刻,竟然有一丝轻松涌上心头。
果然,他被扔回了囚禁室,也终于忍不住了,他哭出声,太他妈疼了。
他似乎是这一刻才意识到,或者是更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一直把自己的耳朵捂住,心脏蒙住,自打他从喜欢上余宇涵这个人开始,他就抱着一个炸弹,等引线燃烬的那一刻,就是他葬身在名为余宇涵的陷阱之时。
余宇涵也颓丧的回了监控室,止不住的发抖,张峻豪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余宇涵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谢谢。”
左航叹了口气,忍不住咋舌:“一场审讯,把两个人折磨的呦。”
——T.
写完好压抑,欲刀你们必先自刀。
头狼【极禹】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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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睁开眼,脑子昏昏沉沉的,映入眼帘的就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的黑,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房间里都有什么,现在是几号、几点,他睡了多久,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黑暗带来的压迫感太强,张泽禹逐渐被孤独和不安笼罩,身上跟拆开重组了一样,酸痛的要命,胳膊腿都是软的,抬起来都难,他摸索着挪到墙边,想给自己找寻一点安全感。
鼻间喷洒出的热气烫着他的人中,嗓子也干疼发肿,张泽禹是一个军医,这种情况下,他几乎可以立即断定,他发烧了,而且绝对不是低烧,少说38度往上。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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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睁开眼,脑子昏昏沉沉的,映入眼帘的就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的黑,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房间里都有什么,现在是几号、几点,他睡了多久,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黑暗带来的压迫感太强,张泽禹逐渐被孤独和不安笼罩,身上跟拆开重组了一样,酸痛的要命,胳膊腿都是软的,抬起来都难,他摸索着挪到墙边,想给自己找寻一点安全感。
鼻间喷洒出的热气烫着他的人中,嗓子也干疼发肿,张泽禹是一个军医,这种情况下,他几乎可以立即断定,他发烧了,而且绝对不是低烧,少说38度往上。
长时间没有补充蛋白质和身体所需糖分,加上冷热的巨大温度差,以及心理折磨,身体素质纵使再优越,也会多多少少产生不适。
他现在不知道朱志鑫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被迫受刑拷问,陆晨风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还在被绑着脚倒挂着,林子豪身边没有他们的时候还能不能经受得住那些折磨,能不能坚持下去,童禹坤有没有和他落入一样的境地,这些他一概不知。
不远处的监控室内,张极面前摆着一杯热腾腾的茶,他却没有喝一口,显示器上是每个房间内的情况,期间不断有人退出,也有人咬牙坚持。
“71号身体快到极限了。”齐盛着急的起身,看着张极,“你们不能再对他继续施加折磨了。”
“嗯。”张极淡定的点点头,却没下达命令。
“我不管你们想干嘛,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继续摧残他!”齐盛要往外走,却被门口的教官拦住。
“你觉得我们在摧残他?”张极扭过头,迎上齐盛的怒视,“这里是战俘营,不是野狼特战基地,也不是部队,更不是温柔乡!他能做的只有突破极限然后逃出去!不管是谁,在主动提出弃权之前,我们不会放他走。”
张极扶了一下耳麦,问道:“余宇涵,听到齐医生的话了么?”
“听到了。”余宇涵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余宇涵没有犹豫,走上前抓起童禹坤的头发,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你的姓名,军衔,隶属部队,说了你就可以走,第二,死在这里。”
童禹坤被绑在椅子上,嘴角带着血迹,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疼出来的汗珠,即使这样,他也带着一抹倔强的笑,在余宇涵耳边,用尽力气说道:“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弄死我。”
余宇涵面部表情的看了童禹坤半晌,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揩去他下巴上的血迹,温柔的说:“宝贝儿,看着我。”
童禹坤抬起眼,对上余宇涵的视线,喉口一酸,眼泪就那么滚下来,太疼了,他太疼了,那么多人围着他打的时候,余宇涵一脚又一脚踹在他身上的时候,用力的扯他的头发的时候,他疼得呼吸不过来,疼的好像要碎掉了。
他想,他整整喜欢了十年的人,是怎么做到对他下手一下比一下狠的,那些拳头,那些踢踹,他用身体扛,还要用心扛。
余宇涵的心猛缩了一下,他突然不敢看童禹坤了,却还是强逼着自己没有移开视线,童禹坤需要过这一关,他也需要:“告诉我你的姓名,军衔,隶属部队,我就带你出去,带你回家,我答应你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告诉我。”
童禹坤很佩服自己,都现在这种情况了,他还能理智的思考余宇涵这是觉得武力没用,开始施加心理战术了。
“好,我告诉你。”
余宇涵身形一震,心里泛起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感受,童禹坤终于要离开了么?童禹坤就这么离开了么?
“我告诉你,你凑近一点,我没力气了。”
余宇涵犹豫着往前迈了一小步。
“我喜欢了你十年,你终于要答应我了,我很开心,我太开心了,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这么死了都行,真的,你不知道,这十年我追在你身后,看着你一点一点离我远去,我想伸手抓你却抓不到,我想跟上你的脚步也做不到,你不知道我有多无助,我想喊你等等我,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停下来,甚至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即使这样,我还是在努力追赶你,哪怕我可能一辈子都追不到,我也没想过放弃。”
余宇涵心里越来越难受,他想把童禹坤拉进怀里,告诉他我在看你,我在偷偷看你,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可是我不敢,我怕我给你一个回应你就能像现在一样不要命的追过来,可就算我没有给你回应,你还是过来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时,耳麦里传来张极的声音:“余宇涵,你被他耍了。”
余宇涵这才如梦初醒,看着童禹坤得逞的笑容,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喉口像被挤压在一起一样,喘不过气,他直起身,对身边的助教训练官说:“把他扔回去。”
他们把童禹坤身上的麻绳解开,架着童禹坤的胳膊把他带回囚禁室,打开门后重重的往里面一扔,好在有人过来扶着童禹坤,童禹坤躺在朱志鑫的腿上,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
哭了半晌,朱志鑫一直在温柔的给他擦泪,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啊,你已经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囚禁室在他们心里竟然成了短暂的庇护所。
童禹坤缓了缓,哑声问:“小宝呢?”
众人摇了摇头,他们没人知道张泽禹在哪里,连张泽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身上又冷又疼,他这么久滴水未进,还发着烧,心里防线濒临溃决,后脑勺无力地一下一下撞着墙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甚至想大喊一声,可是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嘴唇也被咬的出了血,他都强忍着让最后一丝理智残存。
他还没有逃出去,他还没有赢,他还没有让张极佩服他,他不能向恐慌和压抑求饶,也不能像张极认输。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理智被蚕食,倒在地上无助的发着抖,嘶哑的喊出声,声声泣血。
这一幕都通过监控传进张极的眼里,就任张泽禹喊了一会后,他站起身,对左航说:“可以了,走吧。”
张泽禹绝望的倒在地上,终于,门被打开,灯也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刺的他睁不开眼,适应后,他才观察起来屋子里的情况,最前面是一个桌子,桌子前面是一个椅子,椅子上面一个大大的灯泡,这是一个经典的审讯室。
张极走上前把张泽禹从地上拎到椅子上,给他上锁,灯光直直的打在张泽禹身上,桌子前的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让他产生一种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在对着他拍照的错觉。
“想离开么?”张极抱着胳膊看着张泽禹,姿态极其悠闲。
张泽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告诉我你的姓名,军衔,隶属单位。”已经不再是让张泽禹退出,张极按照固定流成进行询问。
张泽禹摇摇头:“不记得了,发烧烧傻了。”
张极和左航对视一眼,随后左航按下遥控,屋子里立刻响起一震刺耳的声音,好像要把人的耳膜刺破,张泽禹痛苦的皱着眉,想要捂住耳朵手却被绑住,然而左航和张极仍然面无表情,就好像他们听不到这声音一样。
声音停止,张泽禹虚脱的靠在椅背上。
“难受么?想不想走?”
张泽禹又点点头。
“你知道你该怎么做。”
张泽禹短促的笑了一声:“先生,我并不认识你,我想我们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我不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
“继续。”张极声音一落,刺耳的响声再次响起,比上次分贝更高,让人心里发颤,张泽禹痛苦的想要把自己缩在一起,却无能为力。
响声停下,张泽禹的后背已经被汗挞湿,耳膜生疼。
“回答我的问题。”
“这位,先生。”张泽禹顿了一下,“你是对我有什么执念么,你想让我回答什么问题?爱过?不恨你?我们没可能了?”
监控室里,张峻豪和苏新皓震惊的瞪大眼睛,还是张峻豪没忍住先笑了出来:“我操,哈哈哈哈,神他妈爱过,不恨你,没可能,牛啊。”
又是一阵声音折磨,张泽禹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喊出声,似乎是想用自己的声音盖过去,但无济于补。
张极和左航皱着眉,左航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这么明显的反审讯技巧,他不知道张极还在墨迹什么,明明再墨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次,张泽禹粗喘着抢先开口:“看来你对我的答案不满意?那我重新回答,爱过,还爱,能回到过去。”
不知道怎么的,张极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他走上前,抬起脚踩在张泽禹的手上,狠狠地碾了碾,张泽禹痛呼出声,肩膀向前拱起。
“我的问题是,你的姓名,军衔,隶属单位。”
“我说过我不记得了呀。”张泽禹头微微偏过去,看着张极,故作轻松的说,“我只记得我爱过你,我还爱你,我觉得我们还有可能,你看这样行么?”
张极又加重了脚上的力度,看着张泽禹的眉头拧在一起,笑了笑:“爱我就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
“爱不能说太多次。”张泽禹咬着牙,“说太多次就不值钱了。”
张极终于把脚挪开,但张泽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踹翻在地上,手背和腹部都是火辣辣的疼,器官好像错位了一样。
“回,答,问,题。”张极踩着张泽禹的胸口,说一个字顿一下。
张泽禹呼出一口气,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这么粗暴,真的会让我心痛的。”
还没等张极有下一步动作,左航就走过来,把他拉走,随后给张泽禹解开绳子,让助教训练官把他拖下去,张泽禹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张极和左航,左航看着他,眼里满是怀疑:“干嘛呢你?”
“我就是想让他说出来。”张极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
左航呵斥到:“张极,以你的实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他会反审讯,你到底要干嘛!”
“我他妈也不知道!”张极吼出声,“我他妈不想让他呆在这,我想让他滚蛋!只想让他滚蛋!他为了击杀我,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到战场上就是死路一条!他不配待在这!”
“张极,你别忘了,他们现在什么都没学。”左航捶了捶张极的肩膀,“你是King,King无论在怎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失控,控制好你自己”
左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T.
文中童童和小宝用到的都是反审讯,图我放在彩蛋里了,应该是可以放大看的。
谢谢你们的中长评,爱你们😘😘😘,我真的会因为你们的中长评充满力量。
【祺鑫】致命玫瑰
总裁马×签约明星丁
替身〡追妻火葬场〡娱乐圈〡1.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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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锁骨上纹一枝玫瑰,谢谢。”
夜里九点半,街头的纹身店里几近无人,白日里熙攘热闹的小巷在此时也寂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窸窸窣窣的雨滴声,幽幽回荡着。
沈拓是南城出了名的纹身师,技术很是精湛,却只在巷子拐角处开了家小纹身店,大概是不指望这个赚大钱,他的生活,平淡又无趣。
尽管马嘉祺给出的图案过于复杂,沈拓也丝毫不在话下。瞧马嘉祺衣着高贵典雅,一身价格不菲的高定,是个有钱人没差了。只不过,纹身的对象不是马嘉祺,而是另一个男孩,名字叫丁程鑫。
刚进店,纯黑口罩和帽子...
总裁马×签约明星丁
替身〡追妻火葬场〡娱乐圈〡1.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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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锁骨上纹一枝玫瑰,谢谢。”
夜里九点半,街头的纹身店里几近无人,白日里熙攘热闹的小巷在此时也寂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窸窸窣窣的雨滴声,幽幽回荡着。
沈拓是南城出了名的纹身师,技术很是精湛,却只在巷子拐角处开了家小纹身店,大概是不指望这个赚大钱,他的生活,平淡又无趣。
尽管马嘉祺给出的图案过于复杂,沈拓也丝毫不在话下。瞧马嘉祺衣着高贵典雅,一身价格不菲的高定,是个有钱人没差了。只不过,纹身的对象不是马嘉祺,而是另一个男孩,名字叫丁程鑫。
刚进店,纯黑口罩和帽子几乎把丁程鑫的脸遮了个彻底。纹身在锁骨处,裹得这样严实总归是不方便,可当沈拓要求他摘下口罩来时,丁程鑫竟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一旁的马嘉祺,目光像是在询问。沈拓瞧见这副场面,脑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下一秒,这猜测便被验证了,这人,原来是个明星,怪不得打扮的这样隐秘,差点让沈拓以为他的脸上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马嘉祺点点头以示应允,丁程鑫才将口罩摘下来。他没抹粉,大概是刚卸过妆了,跟大屏幕上的相片几乎无差,甚至比那化过妆的皮肤还要白嫩,天生的美人娃娃。连不近男色的沈拓都看着他的模样滞了几秒钟的神。
马嘉祺却往丁程鑫身前一站,截断了沈拓的满目欣赏:“可以开始了吗?”
沈拓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答道可以了,抱歉。
纹身过程中的疼痛是少不了的,可从头至尾,丁程鑫一声没吭,安静得出奇,连马嘉祺都对此格外惊讶,平日里的丁程鑫连苦药都喝不得,稍微扭一下皮肤上的肉便能疼的闹挺很久,这次为何会如此乖说。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走出纹身店后。
“马嘉祺,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丁程鑫悄无声息地牵起马嘉祺那垂在身侧瘦削修长的手,举手投足间满是小心翼翼,就像在照顾一个容易摔碎的瓷娃娃。锁骨处被白衬衫遮蔽着的玫瑰若隐若现,这会儿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飘荡着新鲜的花香与泥土气息,初春的味道馥郁。
马嘉祺回扣住丁程鑫的手,另一只手则是轻柔的抚摸着玫瑰的边缘,神色温软极了,一点不像他在公司里那不近人情的模样,若有所思道:
“嗯,在一起。”
不知是下过雨的天气凉亦或是过于紧张的缘故,丁程鑫的额头冒出了汗珠,细密的一层覆盖着额角,细腻又勾人。他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纹身扯上关系,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纹身。
几年前,他受邀稀里糊涂地参加了个选秀节目,仅是表演了一段自编的舞蹈,没成想会一炮走红在各大网络平台。只没过几天,圈子里知名娱乐公司马氏便有签约他的意向。
刚开始时,他怕被骗,一直没给予马氏任何回应,但对方也着实是坚持不懈,接连不断地改合同,再问他的意见,一切都按照他想的来,待遇是任何公司都无可比拟的好。
过了许久,丁程鑫终于抗不住对方猛烈的攻势,在一个艳阳天里,寥寥几字便被人签了下来。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时,他依旧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他没想到无数人费尽心力想挤都挤不进去的娱乐圈,他只是跳了一段舞,便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这为数不多的珍贵名额。
他在马氏的待遇,是任何人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好。公司总裁马嘉祺甘愿屈下膝来亲自带他,工资年终奖节假日礼物更是一样都不少,几乎都让他产生了自己才是真正的老董的荒唐想法。
马嘉祺的性格也与那些坊间传闻的阴狠冷冽一点也不相同,他温柔又绅士,举止优雅矜贵,温文尔雅,做的一切事情都恰到好处,懂得照顾人,玉树临风。完全称得上是世间独有,完美之人。
他亦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存在。
无论是否是在工作的方面上,一切都安排得周到细致,丁程鑫根本不用害怕娱乐圈中所谓的潜规则。马嘉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潇洒至极,亦迷人至极。
平常里马嘉祺待他从不是像上司对待员工那样,而是对他无比体贴,就像是,哥哥在照顾小孩。他那怀有私心的情愫也因此发酵得很快,还没感觉到什么,人
便早已深陷泥潭里无法自拔。
昨天,是他遇见马嘉祺整一周年,他从很早的时候便开始筹备着这场期待已久的告白,但当他将喜欢说出口时,马嘉祺却依旧波澜不惊道:“你知道我是一种什么人吗?”
丁程鑫不解话意,迎合着点了点头。
“这里,缺一枝玫瑰。”
马嘉祺抚摸着丁程鑫的锁骨,暗示意极其明显——纹一枝玫瑰,我们就在一起。
丁程鑫拒绝不了,就像他永远无法拒绝马嘉祺对他的好。
他如今被马嘉祺捧得有了点儿名气,纹身是星途路上的忌讳,连丁程鑫都知道这样会对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马嘉祺心里绝不会不清楚。不过,他相信凭借马嘉祺的能力,这事不会起太大的火候。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偏要一枝玫瑰。
02
“请问,是什么促使您纹玫瑰的?”
记者微笑的弧度刚刚好,神情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期待,大概是想要丁程鑫细细说来玫瑰的来由,好让这次的采访更加有意思,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丁程鑫面上表情毫无变化,心里却止不住的打着颤。
几天前纹身的红肿消掉,消失了几日的自己便忽的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之中,无可置疑会接受采访与询问,更何况自己身上还多了枝玫瑰花。
不过粉丝们并没有对纹身一事进行过多的语言攻击,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再不是好几十年前的老封建时代,大众的思想早已放开,只不过都好奇于这枝玫瑰的突然出现。
来之前,马嘉祺让丁程鑫背了一段完美无瑕的回应辞,可不知为何,他对着镜头撒谎,本该心虚,竟有些意外的失落。尽管他知道马嘉祺不与他公开恋情是为了自己好。
“玫瑰带刺也可以柔软,不依傍其他草木而生,我希望我能做一枝独一无二的玫瑰,在这光怪陆离的偌大世界里,始终做自己。”
回答的天衣无缝,记者也不便于再拿这个继续追问下去,而后开始了其他的话题。
采访完时黄昏已至,丁程鑫把全身裹成粽子飞快的钻进了黑色迈巴赫里。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马嘉祺贴过身子来给他系安全带,他对丁程鑫的能力一向看好,问句的语气便也带了一丝漫不经心。丁程鑫被马嘉祺的动作暖到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明朗的笑容。
“我是谁啊,顺利是必须滴。”
马嘉祺轻轻一笑,用食指刮了刮丁程鑫的鼻尖:“你当然是我的傻瓜小玫瑰”。
丁程鑫摘下帽子和口罩,深呼吸了几口气,又从外套兜里掏出了手机,摆弄着微信,看到马嘉祺在自己的采访进行到一半时发来的信息,忽然间好奇起来。
“你今天怎么突然要来接我了,小林呢?”
马嘉祺手顿了顿,道:“一会儿带你去参加个酒会,就先让小林下班了。怎么,我来接你不愿意?”
话音刚落,丁程鑫的眼睛都快要笑没了,只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齿,赶忙回应道,愿意愿意,太愿意了,全世界第一愿意。
马嘉祺眼含笑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真是个小傻瓜。
半空中飘起了雨滴,细细密密的打在人脸上有些疼意,丁程鑫拉上车窗,抽出一张纸巾来将手机上的水滴擦干净。而后看马嘉祺的神情正专注于路况,心觉无聊,便望着窗外发呆,时不时看到些小猫小狗还会十分新奇的同马嘉祺分享,可爱极了。
马嘉祺看似在专注于方向盘,实际上早已用余光瞥了副驾驶上的那只小麻雀千万遍。他觉得,他的心脏好像久违的漏了一拍,就如现在这样,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也不错。
“丁程鑫,我真喜欢你。”
马嘉祺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不算浪漫的告白,弄的丁程鑫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懵懵回应道,我知道啊,我也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随后回想到了今天的采访——我希望我能做一枝独一无二的玫瑰。
丁程鑫不由自主的点开了微博,果不其然,自己的玫瑰纹身上了热搜,网友的评论都在往好的趋势蔓延,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回过头来又嗔怪自己不该有这样的负担,他该相信无所不能的马嘉祺的。
03
酒会里多数是一些老总与新星,丁程鑫并不是没见过这样一副场面,只是这次与以往大不相同,他现如今是马嘉祺无法公布的爱人,不知该以何种姿态面对马嘉祺的众多合作伙伴。
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马嘉祺拉着丁程鑫的手快步往里走,丁程鑫就这么任他牵着,马嘉祺走得快了,他便小碎步跑着跟上,偶尔路上也会碰见几道意外的看向他们的目光。
丁程鑫明白,那些目光是什么意思,大概都在惊讶于他们牵起来的手。毕竟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马嘉祺从不近男女色,是从头至尾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存在,任谁也不敢相信他会谈恋爱,亦或者包养明星。
“马总,这位是?”
一位长相极精的老总望向马嘉祺身后的小人儿,满目疑惑,似乎是没想到马嘉祺竟会带人来参加酒会,这放在以往是从不会出现的局面,免不了有些惊讶。
马嘉祺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丁程鑫的右手,表情十分得体,笑到的程度刚刚好,老总亦是以笑回应他,妥妥的两只笑面虎,谁也不知对方虚伪的表面之下隐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
“新签的艺人而已,难道秦总喜欢。”
丁程鑫眼眸黯了黯,他自小不喜欢这样尔虞我诈的氛围,亦是不喜欢被自己的爱人说成是毫无身份的新签下的艺人,他低头望着落空了的手,抿了抿唇。
马嘉祺,自以为表现的波澜不惊,便能不被人发现端倪,他刚刚的动作早已被对面的秦总全数看了去,猎物亦是被逮到了把柄。
秦天故将语气放重,道:“今日在场的,有马总的旧人,我听说马总可是日日期盼着与人家旧情复燃,是吗。”
马嘉祺虽心头一紧,面上却仍是淡然回应道:“秦总别消遣我了,旧事罢了,不必再提。”
秦天神色故作可惜地看向酒桌上的一隅,道:“还没注意到吗,人家美人都等你很久了。”
马嘉祺的脑中猛的打了个警铃,少有局促的回头去看正处于迷惑之中的丁程鑫,而后发觉到自己这个下意识行为的不合理性,复而转过了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而丁程鑫向来是不喜参与任何复杂心机的谈话,但当下的这句话,后加上说出这句话的背景,让他不得不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去做阅读理解,不得不让他往坏处去想。
旧人在场是什么意思,期盼着旧情复燃是什么意思,美人等他又是什么意思……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但他无法把自己这些疑虑问出口。他虽是马嘉祺的爱人,两个人却没有公布官宣过,因此他并不具有在公共场合质问马嘉祺的权利与资格。
“嘉祺,是我,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线将马嘉祺的魂魄从悬崖边缘扯回来,仓促慌张一时之间占据了大脑,身子不自觉往右一站,几近完美的挡住了丁程鑫,而丁程鑫站在他的身后,连马嘉祺手心里的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别提他那微颤的肩。
但马嘉祺挡得快,挡得严实,他没看见程以清锁骨上的那枝与自己锁骨上一模一样的玫瑰。
还没待丁程鑫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来,马嘉祺便先一步转过身来,双手扶住丁程鑫的胳膊,将他们包裹在了一个小世界里,目光极为认真,他轻声道:
“乖,在这里等我。”
窗外的雨丝毫不见停,丁程鑫留在了大厅里,站了一会儿心觉无聊便去拿了几个模样精致漂亮的小蛋糕来吃,借此来打发时间。
我信任你,你别骗我,丁程鑫心想。
04
“乖乖,六年,终于肯回来了?”
雨下的不大,密密麻麻地落在人身上,并不会感觉到什么,不远处的霓虹依旧靓丽,风景无限好,遮盖了谎言,辜负了真诚。
马嘉祺自小在这一种氛围环境下长大,丝毫不会沉溺于这副日日可见到的景色之中,他定定地看着程以清,文字冰冷,语气却温柔至极,像是热恋中闹了用来增进感情的小别扭的情侣一样。
程以清低着头不说话,悄咪咪地用右手食指勾住马嘉祺的右手小拇指,来回荡了几下,这副求人原谅的模样,颇有撒娇的意味。
马嘉祺早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况且六年前的程以清也是迫不得已出了国,他认栽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程以清的后脑勺,无奈道:“不怪你,你母亲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快痊愈了,所以我才敢放下她回来找你。”
六年前。
马嘉祺的公司正处于起步的状态,整日都忙得天昏地暗,那时的程以清还在读大学,而程父早些年吸烟酗酒赌博,早已去了黄泉之下,只留下一个病弱的母亲与程以清相依为命。
好在程以清在学校里表现出色,争得了去国外当交换生的珍贵名额。临走那天,他一声没吭,兀自离开了,联系方式全数删除,只剩马嘉祺独自一人在中国不知所措。当时的他在想,他们之间或许结束了。
但在几月份后的某一天,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电话那头那熟悉无比的声线向他解释清楚了一切,马嘉祺懊悔自己不该有放弃的想法,他该等程以清。
于是,这一等,就是六年。
“以清,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圈子里的人?”
实际上,这个问题从刚在大厅里出来时便一直困扰着他,照程以清的个性,压根不会与娱乐圈扯上任何关。可他今日,瞧见了程以清在老总的包围之中,还能笑得灿烂。
“那段时间,他们帮过我。”
随后,程以清向前踱步了几下,贴近马嘉祺的脸,锁骨上纹路清晰的玫瑰贴近马嘉祺那面灼热的胸膛,他问:“我们能重归于好吗?”
声音如同染上了感冒,囔囔的。
讲真,马嘉祺依旧无法断然地拒绝程以清。
心心念念了足有两个三年的人现如今正安然地站在自己面前,想与自己续写那段浪漫,他毫无可用来推脱的理由,甚至还想要立马往前迈一步狠戾地吻上那个自己望穿秋水等待的人。
马嘉祺试探地看向程以清,在十分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象后,真的吻了他。
程以清莞尔地笑了。周遭的闪烁霓虹全数成为了几近完美的背景板,川流不息的人潮为他那爱意的汹涌澎湃作了助燃剂。
“马嘉祺,你怎么还不回——”
柔软的声线猛的收住,丁程鑫站在门口屏息敛声地定定看着马嘉祺的背影,大脑充斥着纯白,如矗立的梁柱般僵在了原地。
程以清得意忘形的眼神在他视线里扎眼极了,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丁程鑫此刻的难堪,催他离开。但马嘉祺看不到,也听不见。
丁程鑫没再继续停留下去,他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被无比信任的爱人背叛的难过一个劲的往心头上涌,往正中心涌,他只觉得他快站不住了,眼前一阵发黑。
他从心底对自己道:
“对不起,我不该撞见的。”
等马嘉祺回到酒会时,丁程鑫已经不见了,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声不吭。这里的老总都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野心勃勃,丁程鑫也没有熟悉的人,没人保护他,出事了怎么办……但他若是现在去寻丁程鑫的话,程以清怎么办,怎么和他解释。
实际上,刚才的他,并没有同意程以清所说的重归于好。
当初他头一次在网传的视频上看到丁程鑫的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是与程以清相像至极,他精心策划了许久,只为了将丁程鑫变成完美的替代品。
可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分不清爱与替代品的根本性区别。甚至有些时候,小麻雀似的丁程鑫会让他想要这段感情永远下去。
程以清被他支走,去吃甜点了。
只剩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厅里寻觅着失踪的人。
“啪——”
极为清晰而有威慑力的一声巴掌震住了马嘉祺。他脚步猛的顿住,循声望去,却见到了自己极其不愿看到的一幕。
只瞧见,丁程鑫趴在冰凉的皮质沙发上,很显然,那声巴掌是从他脸上的红印子上传出来的,他却丝毫没有不可置信,似乎是早已料到,丁程鑫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看到马嘉祺后却忽然笑了,自嘲一般。
“秦总,您说得对,我该滚。”
马嘉祺不知发生了什么,留给他的只有丁程鑫几近于逃亡的背影,狼狈不堪,像被烧了茸毛后抱着尾巴逃窜的小狐狸。他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出口。
丁程鑫被打了,他却以高傲的姿态袖手旁观,细算上账来,他是施暴者,也是始作俑者。他有预感,丁程鑫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心里泛起阵阵痛感,难以描述出口,就像长度很短的锐利匕首,一下一下地刺着心脏,不深,却是一顿一顿的疼,实实在在的痛。
“复制粘贴,马总可真是玩的一手好牌。”
思绪乱成团成球的破麻线,这句话却直戳他的要害,把马嘉祺那些不愿承认的事全数暴露在了世人面前,撕下了他虚情假意的伪装,将跳梁小丑展现得淋漓尽致。
马嘉祺定睛一看,是沈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拓丝毫不想与他多说无用的废话,到现在为止,丁程鑫已经跑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他得抓紧追上去,弄不好的话,会出人命。
“这不重要,马嘉祺,你只要相信,你一定会为你的一切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或早或晚。”
马嘉祺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5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丁程鑫有好几个星期没回来了。
马嘉祺不知道他和丁程鑫算不算分手了,他们谁都没提,而他,与程以清断了,他没同意那句重归于好。
丁程鑫好像藏起来了,他失去了一切音讯。
微博早已乱成一锅粥,马嘉祺却再无心力去应对那些麻烦,理智早被丁程鑫的突然离开打了个稀碎。当初他与丁程鑫的那两份签约合同在他们在一起的那天便被他们撕了,彼时的他们认为两个人不会再需要这份合同了。
可如今,马嘉祺后悔了,若是他们还有签约合同,无论怎样丁程鑫都没有办法离开他,除非赔偿那巨额的违约金,他知道,丁程鑫绝不会赔的起。
但事情已经发生,时间无法倒退,局势已经定了型,再无改变的机会,或许,当初有过,可他并没有抓住机会。
凌晨五点钟,落地窗前。
灰蒙的烟雾缭绕在指尖周围,呛得人头脑发晕,烟的主人却像不够一般,接连点燃了一支又一支,流光溢彩的世界弄的人视觉疲劳,哗哗雨声惹人烦躁,转而又看到了微信消息,他在漆黑里紧皱起了眉。
“我们分开吧。”
是丁程鑫这四个星期里给他发来的唯一一条信息,谁也不知道那头的人经历了多久的心理折磨,才鼓起万千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马嘉祺无法想象。
他想回复丁程鑫,你在哪里。
——却被红色的感叹号拦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忽然明白过来,丁程鑫这不是在寻求他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通知他我们分手了,并且再无瓜葛。
他没办法再在原地等待,拿起大衣来冲出了公司,进到了朦胧雨幕中。
他想不到丁程鑫除了他这里还会去哪里。丁程鑫一直以来都是与他住在一起,要不就是在公寓,在南城大概也没什么亲人。
可他找了所有丁程鑫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全部都一无所获。
雨越下越大,肆意地在半空中撒野,与那不远处的灯火阑珊相伴,涓涤着整座城,车轮碾过地面,溅起了一阵阵澄澈的水花,惊世骇俗的爱此消彼长,正无声地较量着。
不知兜兜转转地拐了多少弯,又在一个拐角处,纹身店里昏黄的灯光终于让他止住了寻觅的步伐。他怎么没有想到,沈拓大概率与丁程鑫熟络,不然在酒会上怎么会那样谴责他。
——透明的玻璃窗上浮现出了两个人的影子。
乌黑的伞与天空,一切都压抑极了,马嘉祺的眸色阴鸷,深不可测。他知道他没资格,但不知是占有欲还是爱意在作祟,他的怒气快要逼近临界值。
这几日以来的思念与悔意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丁程鑫。”
喝药的人被这阴沉又突然的一声吓了个哆嗦,惊惶地回头看,双手还捧着盛了半杯中药的玻璃杯。
马嘉祺怎么会来这里——这是他的第一想法。来不及待他细想,胃里便泛起一阵恶寒,玻璃杯猝不及防地被摔碎在了地板上,他弯着腰低着头扶住桌角,对着垃圾桶吐出了一股酸水。
中药太苦了。
马嘉祺显然被这副骇人的场景震住了,他想过去抱他,却被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沈拓抢了先,他放下手中的面,扶住了丁程鑫的肩,看向马嘉祺的眼神里的敌意十分强烈。
“怎么,马总是来给自己找难堪吗?”
马嘉祺没有搭理沈拓,而是定定地看着丁程鑫,斩钉截铁问道:“所以,你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才这么久不回家。我问你,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
丁程鑫只觉得耳鸣得厉害,整个人都是虚浮的,压根听不清马嘉祺在那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他一直在张嘴讲话。
可沈拓听的清楚。
他本以为马嘉祺既然选择了程以清,就不会再来祸害丁程鑫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他曾相信丁程鑫会走出来的。可没料到,马嘉祺还会回来找丁程鑫,这样会让他更放不下。
他从纹身店里第一次见丁程鑫时,便与他聊了来,而马嘉祺当时一心专注于手中的笔记本,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聊天内容。丁程鑫这人可爱得很,像一只永远都会发光的小太阳。
沈拓父亲的公司是马氏的合作伙伴。自从沈拓出生以来,沈父就致力于精心培养他,好在以后能顺利接手娱乐公司,可他哪知沈拓是个向往自由的主儿,打小起就不听话,像只坏猴子,这里窜那里蹦。
在以前,沈父整日对沈拓小沈主席小沈主席地叫,比如“小沈主席今日看新闻了吗?”,又比如“小沈主席今日学习处理公司事务了吗?”。这导致后来的沈拓一听见小沈主席这个称号就炸毛。
最终沈父被弄的心力憔悴,放弃了这个念头,任由着沈拓去了,只求他少给自己惹事儿就好。
后来他同丁程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过自己小时候的这段悲惨经历,却只得到了丁程鑫“虚情假意”的关心与那么大的嘲笑声。亦是直接导致了丁程鑫自那后一直叫他“小沈主席”。但他却不知为何炸不了毛。
一定是他被丁程鑫的超高颜值迷惑了双眼,一定是,他气愤的想。
“你搞清楚,欲求不满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不是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他虚弱成这个样子你一点不关心,反倒来质问,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
“马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些话仿佛一个个巴掌落在了马嘉祺脸上,打醒了他,他看着丁程鑫淡然的神色,与那被洗了一次的玫瑰纹身,终于乱了方寸。
“我送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马嘉祺刚想抱起丁程鑫来,便被人推开了。
“不必劳烦,您的手金贵,碰不得我这种廉价的替代品,既然分手了,就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
“马嘉祺,我要重新开始了。”
马嘉祺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丁程鑫依旧是那只乖乖的待在他身边的小麻雀。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导火索一般,点燃了丁程鑫怒火,他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是你先不要我的。”
那晚的马嘉祺,像极了亡国之君,潦草狼狈。
06
酒吧里依旧嘈杂。
人们将色彩绚丽的酒当作忘情水,一杯接一杯,喝的烂醉,妄图忘记他们的朱砂痣。
马嘉祺忘记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喝了多少,只知道他不想丁程鑫重新开始,没有阿程的未来,他活不下去。
严浩翔被叫来当作了工具人,他酒量好得很,于是乎陪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尽管自己口干舌燥,也不放弃劝慰马嘉祺。
“放不下就继续追呗,沈拓不也追不到吗,这不就证明他心里还有你。”
马嘉祺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的。
“可他说了,他想重新开始,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自己幸福的新生活。”
严浩翔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马嘉祺的肩头,道:“万一他在口是心非呢,你不也经常口是心非,以前还自己骗自己说不爱丁程鑫,而现在呢。颓废可不是大少爷马嘉祺的作风。”
“而且,你觉得,没有你的新生活,他会幸福吗?”
过往马嘉祺做的那些破事,严浩翔不是不知道。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而马嘉祺又确确实实后悔了,典型的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他早明白以后的马嘉祺少不了吃感情的苦头,只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通过马嘉祺的描述,严浩翔格外肯定的是,丁程鑫一定没放下他,因为贺峻霖和他说过,狗血小说里经常这么演,男主要多吃点苦,才能把人追回来。
“不会。”马嘉祺愣愣地回答道,像极了一只脑子慢半拍的傻考拉。
严浩翔从心底里默默地感叹到,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分了手的人智商为负。
“这不就对了。”
“去追吧,我相信你们。”
马嘉祺用意念点了点头,而后醉醺醺地说道:
“他要是能回来,老子命都给他。”
严浩翔知当下的马嘉祺醉酒说真话,也知自己只能先迁就着他来,便顺着他道:
“好好好,命给他命给他,别喝了。”
他抗着半个羸弱的身子起来又喝了几杯子,终于撑不住困意,趴在桌上晕了过去。最后依旧是严浩翔认命地收拾了残局。
马嘉祺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一进门就冲进了卫生间里呜呜哇哇吐了一阵,像只流浪小狗,醉意上头,他边吐边嘟囔着:
“笨蛋阿程,都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坏蛋阿程,为什么不要我了。”
“哼。”
07
日落西山。
马嘉祺拎着几袋子零食坐在纹身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眼巴巴地望着忙里忙外的丁程鑫,可怜极了。
实际上,丁程鑫只是受了点风寒,拿了点苦中药,被药苦吐了而已。那是他人生中头一次喝中药,他打小怕苦怕疼,为马嘉祺纹身是他自出生以来所犯的第一次禁忌,因为偷跑出去看马嘉祺却没料到下雨而因此染上风寒,是他自出生以来所犯的的第二次禁忌。
自那晚后,他日日来纹身店陪丁程鑫,只不过是单方面的。沈拓也不止一次的赶他走,可到最后,他骂也骂了,打倒是还没打,马嘉祺依旧“狗皮膏药”一样隔空黏着丁程鑫。
似乎是铁定了心,只要丁程鑫不答应他,他就会弃自己的工作于不顾,一直待在这里,无论怎样遭受丁程鑫的冷脸与忽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丁程鑫不再对马嘉祺冷眼相待的那一刻,沈拓就明白——丁程鑫动摇了。只是丁程鑫自己没有发觉,他对马嘉祺的底线在越放越高。
但这并不代表丁程鑫想与马嘉祺重蹈覆辙,他只是在慢慢原谅马嘉祺,等他完全原谅了,也便释怀了,而现在马嘉祺的存在,只会勾起那些回忆,让他难过。换句话说,马嘉祺一直在,他就会一直难过。
等他迈过这座名为难过的大山,也就不惧怕前方的峰峦如聚与狂风骤雨了。
可沈拓忍不了。
谁都没有他清楚——纹身疼,洗纹身更疼。
当初的马嘉祺为了让丁程鑫看上去像他那个所谓的白月光,不惜让他从锁骨上纹玫瑰;后来的丁程鑫为了忘记马嘉祺,不惜付出疼得要命的代价去洗掉纹身。
让丁程鑫又爱又恨。
“马总,您该离开了。”
马嘉祺小朋友坐在角落里的彩色小板凳上,盯着丁程鑫的看,盼望着阿程能带他这个流浪小孩回家。丁程鑫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手足无措地躲避着他的目光,端着玻璃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马嘉祺抬起头来看沈拓:“不是还没到打烊的点吗?”
沈拓静静地站着,傲气极了:“他放手了,马总是个聪明人,您也该及时止损地离开。”
“他告诉你他放手了?你是他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参与我们之间的大小事。”
火药味极其重,丁程鑫矗立在一旁抿着唇,手中还端着玻璃杯,他第一次见这副场面,第一次见马嘉祺跟人幼稚的置气,被吓到了。
“我们在一起了。”
马嘉祺依旧风轻云淡,看向丁程鑫的眼神极为坚定,开口道:
“我想听你讲,我信你。”
丁程鑫忽然间有些无助,明显的,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着这张脸,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又何尝不想与马嘉祺续写浪漫,但他亦是说不出同意的话,他在慢慢释怀了,那样只会让他功亏一篑。
他有预感,他若是骗马嘉祺自己与沈拓在一起了,那他们可能就彻彻底底结束了。
“我……”
“沈拓说的对。”
马嘉祺眼里的光亮光速般的黯淡了,只剩下失望,寰宇安静了下来,他一个人在空旷无人处挣扎。
“行,这是你说的。”
“祝你幸福。”
08
自古情字最伤人。
西周周幽王,为了讨得爱妃褒姒一笑,不惜点燃那烽火台,戏弄众多诸侯前来救援。当敌人真正来临时,他再点燃那烽火台已是无用之举。
或许史书记载有假,可爱是真。
唐朝一代帝王玄宗,弃万里江山于不顾,钟情于杨贵妃,只为讨得贵妃欢心而活,因此有了杜牧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开元盛世亦败于荔枝。
朝代总是亡于轰轰烈烈的爱情。
“是马嘉祺家属吗,麻烦请来一趟市中心医院。”
丁程鑫盯着陌生的手机号码出了神,他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了?”
“病人出了车祸,现在失血过多,手机里只有您一个联系人电话,并且打不通,因此用公用电话打给了您。请您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丁程鑫来不及点挂断键,冲进了门外雨幕中。
半路上,他想的是,你一定不能有事。他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点,请再快一点。他的精神快要崩溃,心理最后一道防线被医生的一句话全数割断。
他后悔了,后悔他如此固执,自己与自己过不去,明明马嘉祺都已经做的足够了,他却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非要等到如今才追悔莫及。
如果当时的他没有承认那个谎言,马嘉祺就不会开车离开,就不会在半路上出事。丁程鑫靠着车窗,无力的情绪爬满了他的全身。
等他赶到医院手中拿着病危通知书时,他才忽的反应过来——他没有签字的资格。
他颤抖着身子,全世界都是冰冷的。他在心里默念,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爱人那栏,签吧。”
熟悉的声线给了丁程鑫勇气。
字迹微颤的“丁程鑫”三个字,与“病危通知书”五个字,都无比扎眼。脸上的水光亦不知被风干了多少次,他双目无神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想,马嘉祺,为什么联系人只有我一个。
“别再骗自己了,等他醒了,好好在一起吧。”
沈拓轻轻扶着丁程鑫的肩,后者点了点头。
时间被忘记,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更多,手术室的红灯终于关闭,各色的药水伴着病床上的人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手术成功,也算是在悬崖边上硬扯回来了一条命,照顾好他,好好休养一阵子。”
丁程鑫这次的眼泪,不再是咸的。
“谢谢您。”
医生只疲惫地笑着摆了摆手。
09
谁说春风不解风情。
它穿过纯白窗帘,吹进窗子里,无形地覆盖着静谧的病房,将暖意赠给了相爱的人,眷顾着世间的每一对缠绵的缱绻恋人。
“马嘉祺,我好想你,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理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可是从不会不理我的。”
“你不能这么懒,躺在这张床上,什么都靠我!”
“我明白你的联系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了,你以前告诉过我,你父母从未认真照顾过你,打了电话也没用。娱乐圈里怎么会有真心实意的朋友,私人手机没有别人。所以,你是只有我了,对不对…”
“你不是还要追我吗,我宣布,火葬场结束了,你快点滚回来和我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马嘉祺,你再不醒,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睁开眼,我就不生气了。”
“马嘉祺,又过去好几天了,你再不理我我就跟小沈主席跑了,你可别后悔。”
“嘻嘻,骗你的,我怎么会跑啊,你不要记仇哦,我明明最爱你了。”
“你快点醒醒好不好,再过几天我就要去第二次清洗纹身了,很痛很痛的,你不陪我我真的很害怕。”
日落时刻。
“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回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晕晕乎乎的碎碎念间,丁程鑫困的快要睡着时,病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几下,他睡眠浅,更何况此刻还未完全睡熟,猛的惊醒。他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嘉祺。
而马嘉祺,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好,永远在一起。”
这几日的想念在这一瞬间炸开,丁程鑫趴在马嘉祺身上呜呜哇哇地大哭了起来,马嘉祺被人撞的咳嗽了几声,丁程鑫急忙止住眼泪从人身上起来,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破脑袋给忘了。
引得马嘉祺轻笑。
丁程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我怎么又把这事忘了,狗蛋儿你渴了吗,饿了吗,累了吗,疼吗,我去给你弄饭弄水,啊,还有什么事来着,哦对了,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事,是我爱你!”
马嘉祺哭笑不得,赶忙回应道不渴不饿不累不疼,我也爱你,我想亲亲你。
而小沈主席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叹了口气,两个傻子。
“停停停,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饭和水不是早让我准备好了吗,这么快就忘了,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为零。”
丁程鑫挠着后脑勺讪讪地笑了笑。
“算了,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谈恋爱咯。”
“门带上。”马嘉祺不近人情道。
日落于山头,星星从云里偷偷跑了出来,观赏着人间风色,月亮后脚便追了出来,想拉着它回到云层之上睡觉,却被星星拽下来一同看这风花雪月。
星光伴月色,亮了半边天。
“马嘉祺,你知不知道,我在签字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丁程鑫望着马嘉祺的眼睛,真诚至极。
“对不起,我爱你。”
“我也爱你。”
10
你是镌刻在我锁骨上的玫瑰,融进皮肤的刺,足以致命,是我一生的疤,不痛不痒,却无法忽视,但我爱你,这些都不值一提。
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只因我爱你,无关别人。
玫瑰纹路是你跋山涉水为我而来所留下的踪迹。
玫瑰与他,都致命。
但有你在,我不惧怕死亡。
——fin——
1:33,晚安。
【祺鑫】橙色便利店
温柔总裁祺×傲娇店长鑫
脑洞产物 竹马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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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拂过云朵,夕阳深处有一家橙色便利店,贩卖着爱意与温柔”
01.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
“欢迎来到橙色便利店,请问您需要什么?”
进来的是个女孩子,个头不矮,五官很端正,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皮肤有些黑。
“我……我想变白!”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店主是一个男孩,长相十分俊美,一头棕...
温柔总裁祺×傲娇店长鑫
脑洞产物 竹马竹马
ooc 勿上升 5K+
“晚风拂过云朵,夕阳深处有一家橙色便利店,贩卖着爱意与温柔”
01.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
“欢迎来到橙色便利店,请问您需要什么?”
进来的是个女孩子,个头不矮,五官很端正,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皮肤有些黑。
“我……我想变白!”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店主是一个男孩,长相十分俊美,一头棕色小卷毛和白皙的皮肤显得人像洋娃娃一样,一双狐狸眼颇有些魅惑众生的意味,再加上男孩天生的唇红齿白,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
“他们老是嘲笑我,拿我的肤色开玩笑,给我起各种各样的外号!”
男孩看着一旁疯狂闪烁的灯光皱了皱眉,他感受到了女孩的愤怒和委屈。
男孩转过身走到一面镜子前,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镜子。
女孩见男孩半天不说话,刚要开口询问时男孩开口了。
“向南走有一家珠宝店,有一个小男孩蹲在门口,他找不到家了,请你帮他找到家。”
女孩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把小男孩送回家后,第二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女孩眼睛亮了亮向男孩道了谢,欢快的跑出店向南跑去。
这是家便利店,却和传统的便利店不一样,别的便利店卖生活用品,但这家便利店可以让人们心想事成,也正是因为它如此神秘而又神奇,才让它在网上爆火,许多人慕名而来,许下贪婪的愿望,但看到要支付的报酬时,又灰溜溜的走了。
这家店支付的方式是善良和温柔,你许的愿望越大,你要做的善事就越多。
牌匾上写着“橙色便利店”。
店主叫丁程鑫,就是那个漂亮的男孩,这家店是从他太爷爷时传下来的,那盏漂亮的星星灯可以感受到人的欲望,那面镜子可以看到全世界的人间疾苦。
丁程鑫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悠着两条腿,看着镜子里女孩将小男孩送回了家。
但是那男孩的监护人似乎并不领情,指着女孩的鼻子便破口大骂,怀疑是女孩拐走了她的儿子。
丁程鑫看着那女人眼里的尖酸刻薄,内心嗤笑,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女孩,叹了口气。
风铃再次响起。
这次进来了一个老奶奶。
“欢迎来到橙色便利店,请问你需要什么?”
官方的话语再次从丁程鑫口中说出。
“我儿子不见了,孩子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丁程鑫抿了抿带有肉感的嘴唇,走到镜子面前。
他看到了,老奶奶的儿子在天堂。
丁程鑫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半晌,丁程鑫终于开口。
“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但在此之前你要拯救100只受伤的小动物。”
丁程鑫撒了谎,那不是他第一次撒谎,丁程鑫的善良经常会使他撒一些善意的谎言。
他怕将真相告诉这位年事已高的奶奶会让她经受不住,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任务她完不成的。
“好!”
奶奶一口答应下来,眼睛里满是希冀,转身走了。
丁程鑫又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开始发呆了。
天色渐渐晚了,夕阳已经不那么刺眼了,这个时间是橙色便利店最好看的时候。
既然叫橙色便利店,店内的装修是以橙色为主的,店的牌匾也是橙色的,映在夕阳里,仿佛融入其中,再加上店里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这般景象称得上美妙绝伦。
门又开了。
丁程鑫本来已经准备打烊了的,一听到风铃声,本来要下班时愉悦的心情消失不见。
丁程鑫连头也没抬,懒懒的说
“欢迎来到橙色便利店,请问您想要什么。”
“想要你陪我吃个晚饭。”
丁程鑫一听到这声音便猜出来人是谁了,迅速直起来身子,看着前面长相俊朗的男人,眼睛亮了亮。
“狗蛋儿!你来接我下班了!”
男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此刻满含温情,薄唇微微勾起,本来满身疏离感的人此刻周身萦绕着温柔。
“嗯,快收拾收拾,今晚带你出去吃火锅。”
丁程鑫面前的这个男人叫马嘉祺,和丁程鑫自小一起长大的。
马嘉祺很喜欢他这个小竹马,总是咋咋呼呼的偏偏还说不得,语气稍微高点就生气了,扭过头装作看不见他,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就这幅样子总让马嘉祺很是无奈,小猫的腮帮子鼓鼓的,呆毛都立了起来,把他的心戳得软软的,生再大的气也舍不得再凶了。
丁程鑫关了店铺,他馋了好几天火锅了,拉着马嘉祺往车那边走时步伐都是轻盈的。
马嘉祺被拉着走也没有不悦,看着小竹马急匆匆的背影眼里带着些无奈和宠溺。
丁程鑫兴冲冲的坐在副驾驶上,自己乖巧的系好安全带,安静地看着马嘉祺开车。
马嘉祺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有些无奈。
“阿程?怎么了?”
一句话将丁程鑫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发现自己在对着马嘉祺犯花痴,咽了咽口水耳朵有些红。
“没……没事,狗蛋儿你真好看。”
马嘉祺顿时就笑出了声,他的阿程怎么这样可爱啊。
他喜欢丁程鑫很久了,但他不敢表白,他怕他的阿程没有准备好。
到了火锅店,丁程鑫先冲进去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好位置,马嘉祺紧紧的跟在后面。
马嘉祺点了些丁程鑫爱吃的,完全不用丁程鑫自己动手,马嘉祺耐心的将涮好的食物放进丁程鑫的碗里。
看着丁程鑫鼓鼓的腮帮子,马嘉祺有了幸福的实感。
他想和他的阿程这样一辈子。
02.
马嘉祺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公司的账单发生了问题,数额对不上,全公司人都忙的焦头烂额。
马嘉祺作为公司的总裁,毫无疑问他只会更焦虑。
马嘉祺坐在这个位置上两年了,两年前他父亲就将公司交给了大学刚毕业的马嘉祺,那时的他还很青涩,董事会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并不很认可他,但无奈他父亲的面子摆在那里,他们只能暂且相信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马嘉祺被岁月打磨的愈发干练,大大小小的事都处理的得心应手,甚至将业务拓展到了国外,董事会的人们看到他的能力也不再说什么开始一心一意扶持他。
头一次,这是马嘉祺坐在这个位置上两年头一次经历这种事,他认真的分析着每一份报表和账单,终于将所有的错误一一改正。
望着天花板,马嘉祺叹了口气,他知道公司里有内鬼了。
手机铃声响起,马嘉祺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备注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
“喂,阿程。”
那边传来小猫不满的声音。
“马嘉祺!你都好几天没来接我下班了。”
马嘉祺听出了小猫的委屈,把声音放轻哄道
“对不起阿程,这几天公司有些忙,接不了你,我给你发过信息的啊。”
丁程鑫哼了一声好像有些不服,但语气还是放缓了些。
“就知道拿这个理由搪塞我,谁知道你在做什么?”
要是换做旁人,马嘉祺此刻就会挂掉电话然后拉黑一条龙。
但对面的是丁程鑫,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小竹马,是他的傲娇小猫。
他舍不得凶,舍不得骂,只能把人放在心尖上捧着,他心甘情愿的。
“真的在工作,阿程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就去店里陪你两天,好不好?”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和宠溺,丁程鑫表面上别别扭扭的,但心里早就被马嘉祺的三言两语给哄好了。
不是他好哄,而是哄他的人是马嘉祺,他喜欢的人,他的竹马,他的狗蛋儿。
“好吧,那你忙吧我挂了,拜拜。”
“拜拜阿程。”
电话被丁程鑫挂断,通话页面停顿几秒就消失了,马嘉祺看着壁纸上在睡觉的人,心里又软又酸的。
他想他了,很想很想。
丁程鑫挂了电话后,趴在桌子上发起了呆。
突然一个小男孩进来了,打乱了丁程鑫的思绪。
丁程鑫看着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衣衫破破烂烂的,看着像个小叫花子。
“小朋友,你想要点什么呢?”
小男孩的眼神有些胆怯,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我想吃一顿饭。”
丁程鑫心软了,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等我下班,我带你去吃。”
小男孩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来。
“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丁程鑫愣了一下,但怕他心里有负担,还是装模作样的走到魔镜面前。
半晌,他摇了摇头。
“魔镜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
看着小男孩眼里的亮光,丁程鑫心里酸涩。
“你先吃点面包垫垫吧。”
小男孩试探地接过面包,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丁程鑫给了他很大一袋子面包,但他只吃了两片就不吃了,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吧唧了两下嘴,好像在回味面包的滋味。
夕阳西下,丁程鑫锁好了店门,牵着小男孩的手上了自己的车。
在车上,小男孩很是拘谨,丁程鑫在等红灯的空隙看了他好几眼,他就一直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姿势,丁程鑫都替他感到累。
“你不用不好意思的,靠在靠背上就行。”
“我怕把你的车弄脏。”
丁程鑫看着小男孩畏手畏脚的样子,心里微酸。
“没关系的,你想靠就靠。”
小男孩最后还是没有动。
“哥哥,我们怎么还没到啊。”
“我们要先去接一个人。”
小男孩欲言又止,他没有资格去过问。
丁程鑫看出他的心思,开口解释道
“是我的发小。”
“你很喜欢他吧。”
丁程鑫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提起到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是啊,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丁程鑫嗤笑出声。
“小屁孩,怎么懂这么多?”
“我妈妈之前看着爸爸时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丁程鑫很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
“为什么是之前?”
“我爸爸跟别的阿姨走了,带走了所有的钱,只留下了我和妹妹。”
丁程鑫诧异。
“你还有妹妹?”
“嗯,她七岁了。”
提及家人,小男孩眼里露出来几丝愉悦
“你叫什么名字。”
“简朝晹,简单的简,朝阳的朝,晹是日字旁加一个容易的易”
丁程鑫点了点头。
“好听的。”
“那你呢,大哥哥?
“我叫丁程鑫,路程的程,三个金的鑫。”
“哥哥的名字也好听!”
丁程鑫笑了笑,马嘉祺也夸过他的名字好听。
到了公司楼下,丁程鑫给马嘉祺打了电话。
“狗蛋儿,你快下来,我带你去吃饭。”
马嘉祺解决完账单问题,心里也轻松不少,一听小竹马来接他,语气中不禁带上几分笑意。
“好,我下来了。”
但当他和车里的小孩大眼瞪小眼时,马嘉祺有些懵。
“阿程,这是哪来的小孩?”
丁程鑫笑了笑,看了后面小孩一眼。
“我的小顾客。”
马嘉祺更懵了。
“他许的愿望是能吃一顿饱饭。”
听着丁程鑫轻轻开口,马嘉祺不说话了,系好安全带,安安静静的看着丁程鑫开车。
简朝晹看着马嘉祺,心里觉得他有些凶,也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了。
到了一家烤肉店,丁程鑫带着简朝晹先去找了位置,马嘉祺去点菜。
看着简朝晹狼吞虎咽的样子,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吃到一半,简朝晹停了下来,拿出一个塑料袋,开始把菜往里放。
丁程鑫看着他这样,有些疑惑。
“你这是干嘛呢?”
“我妹妹和妈妈还没吃饭呢,妈妈最近生病了,没去工作。”
丁程鑫和马嘉祺看着懂事的简朝晹沉默了。
03.
将他送回家后,车换成了马嘉祺在开。
看着副驾驶座位闭眼小憩的丁程鑫,心里一软。
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放了舒缓的音乐又帮着人调了调座椅靠背,让人睡的更舒服一点。
直到到了两人一起买的房子,车停了下来。
“阿程,到家了。”
马嘉祺把声音放到最低,轻轻地哄着睡觉的人。
丁程鑫轻轻的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睛,眼里还充斥着迷茫和困倦。
马嘉祺摸了摸丁程鑫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耳垂。
“乖,还困就回屋睡吧。”
边搂边哄着,将人带进了屋。
丁程鑫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马嘉祺身上,马嘉祺半搂着他。
突然,丁程鑫抓住马嘉祺的衣袖。
“马嘉祺,我不想干了。”
马嘉祺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他就知道了丁程鑫在说什么。
“为什么呢阿程?”
“我不明白再干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我让她们去做善事,可别人并不会善良的对待她们。”
马嘉祺将丁程鑫搂进怀里,轻轻的摩挲着丁程鑫的后背。
“可是阿程,这不是你家族的心血吗?”
“可是我每天对着镜子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肮脏事,我真的很难受。”
丁程鑫越说越激动,手死死的抓着马嘉祺的衣服,眼睛里泛出泪花。
马嘉祺顿时就心疼的要命。
“不哭,阿程不哭,我们不干了好不好?我养着你,我们再也不去看那些坏事了好不好?”
丁程鑫不说话了,搂着马嘉祺的脖子,将头埋在马嘉祺的颈窝。
许久之后,久到马嘉祺觉得自己的腿都麻了,丁程鑫直起身来,对上了马嘉祺的眼睛。
“我得干,这是我家的心血,我得干的。”
丁程鑫总是这样,发泄完后又打起精神,像个小太阳似的。
马嘉祺眼神温柔缱绻地看着他,他突然不想在等下去了。
“阿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给我个机会让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丁程鑫被突如其来的表白搞懵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
丁程鑫一下子将马嘉祺扑倒在沙发上,将头靠着马嘉祺的胸膛上,嘴里嘟嘟囔囔的。
“我都等这么久了,你怎么才表白。”
马嘉祺拖住人的腰,稍用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看着丁程鑫委屈的小模样,又心疼又好笑。
“我的错,罚我在你身边待一辈子吧。”
04.
之前两人就黏黏糊糊的,这在一起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有时没什么重要的工作,马嘉祺直接把工作搬到店里处理。
丁程鑫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桌子上现在铺满了马嘉祺的各种文件,心里无奈又幸福。
每天两人抬起头就能看见对方,午休时间马嘉祺就会将他搂在怀里索吻。
简朝晹也经常来店里帮忙打扫卫生,尽管丁程鑫已经说过不用了,可偏偏这小孩倔的很,一定要干活报答他。
丁程鑫看着他充满决心的小脸也不拦他了,索性窝在马嘉祺怀里看着小孩在那忙来忙去。
夕阳又照了进来,这次店里不在孤单冷清,丁程鑫有了爱人。
“丁程鑫永远沉溺于马嘉祺的温柔与让步。”
赠粮票看彩蛋~
看不正经马嘉祺日常撩小丁~
【祺鑫】腰间痣
-影帝马×总裁丁
-先婚后爱,伪替身
-私设勿上升
“算命先生说,腰间有颗痣的人是我的克星。”
00.
颁奖典礼过后的晚宴看起来似乎格外奢华,大厅富丽堂皇,餐饮方面也是最顶尖的配置,甚至连宴会的厨师都是一个月前从国...
-影帝马×总裁丁
-先婚后爱,伪替身
-私设勿上升
“算命先生说,腰间有颗痣的人是我的克星。”
00.
颁奖典礼过后的晚宴看起来似乎格外奢华,大厅富丽堂皇,餐饮方面也是最顶尖的配置,甚至连宴会的厨师都是一个月前从国外高薪聘请来的。
推杯换盏间喝下去的不是昂贵的各类名酒,而是渲染着铜臭味的利益。
丁程鑫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端着一杯他独有的鲜榨橙汁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偌大的名利场却无心搅进这趟浑水里,这是他作为主办方特意给自己寻的一处清净。
直到那抹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最为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原本淡漠的脸上才有了松动,手指撑着额头迎上似乎一贯温柔含情的丹凤眼,嘴角扬了扬,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又惑人。
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脚尖随着音乐的起伏轻轻打着拍子,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轻蔑。
丁程鑫就这样看着马嘉祺随便碰了碰身边大导演的杯子,眼神都不曾给一个便朝着他这边来了,不由得挑了挑眉,心底暗暗不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高定西装的身影在面前停下,马嘉祺抽出口袋里的右手挑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跟自己对视。
丁程鑫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满,腰都不愿意弯一下。
逆反心理让他皱了皱眉,抬手推开了撑在下颌的那根手指,站起来与之平视,输人不输阵是他最起码的底线。
马嘉祺手指弯了弯,又放回了口袋里,看着眼前的人不服输的好斗模样心里发笑却不曾表露半分。
“不喜欢怎么还要来?”
若说他不服输,丁程鑫当真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一点亏也吃不得,低头整了整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上前一步抬手捏住马嘉祺的下巴,鼻尖与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厘米,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不加修饰的自然香。
“来给我的大影帝撑场子啊。”
对于他这样轻飘飘的挑衅,马嘉祺向来不放在心上,微微倾了倾身子将那一厘米的危险距离填了个尽满。
“那就多谢丁总了。”
“晚上一定好好报答。”
本就好听的嗓音被刻意压低,听起来倒像是某种场景下不知餍足的诱哄。
很没出息的,丁程鑫再一次先败下阵来,松开手指侧过了头,不敢再对那灼人的视线,做“投资方”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丢脸得很,他也总是很懊恼,这人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
01.
丁程鑫认识马嘉祺的时候,那人已经是站在影视圈顶端的人物了,别说受人掣肘,就连部分投资方都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的。
他没想过这样一个人竟然在第一次见面就轻轻松松答应了跟他在一起的荒谬请求。
两人是在游泳馆的更衣室里碰见的,丁程鑫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马嘉祺腰间那颗痣而并非那张冷得仿佛要吃人的脸。
就像是在一张床上滚了八百回的样子,丁程鑫脑子一空就过去熟稔地戳了戳这个陌生人的腰,指甲修剪得平整,虽不扎人却很痒。
“丁总感兴趣?”
马嘉祺把手里的毛巾挂在颈间,抬手去挑始作俑者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公子哥有什么样的目的,总归他对裙带关系这种事是嗤之以鼻的。
额前的刘海不断地有水珠滴落下来,很是影响人的视线,丁程鑫觉得不舒服便用手捋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带着不悦的眼睛,索性对自己无理的手已经收回去了,把他的火憋回了肚子里,对着这张禁欲的脸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原本便上扬的眼角此时微微眯起更是魅惑感十足,湿漉漉的发梢还缓缓滴着水,整张脸看起来像是一件造物主细心雕琢的艺术品。
“谈个合作吗,马影帝?”
不得不承认,刚才视线交织的一瞬间,马嘉祺被这样的容貌惊艳到了,即便是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他也从未见过一个美得像丁程鑫这样惊心动魄的人,也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将“漂亮”这个词用到极致。
始于外貌的心动向来不是一个他这样久经沙场的成年人所沉迷的,他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该为什么而动,就比如眼前的人,显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倾心对象。
“丁总如果要谈利益我自然愿意,如果是要谈感情,恕不奉陪。”
“我是个商人,自然是谈利益。”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他这样的资本家该碰的,丁程鑫心里清楚得很,可如果就让他踏踏实实接受家里安排的联姻未免太过无趣,眼下有了更好的选择,他觉得既然有些冥冥之中的缘分在,不妨走这步险棋试一试。
“大厅见。”
在马嘉祺探究的眼神里,丁程鑫转身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这间独立的更衣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走错路的情况下还故作镇定地跟人讲条件的。
只不过马嘉祺腰间刚好有颗痣,说不准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交集让他有一个将心底的执念搬到台面上的契机。
几乎是没花什么太大的心思,两人想要结婚的事情就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
这样的效率快到丁程鑫觉得不可思议,只记得马嘉祺跟他说,“只要你能履行合约,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搞定”。
彼时的马嘉祺正准备开一家自己的影视公司,从原本的公司脱离出来单干,虽然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但依旧缺少更为有力的资本作为依托,他不止要在圈内站住脚,还要在整个商业帝国中有一定的立足之地。
丁程鑫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的出现刚好解决了这样的一个难题,虽说起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得了大少爷的青眼,但这样的橄榄枝不接白不接。
商人重利,丁程鑫也不是什么未经世事的傻白甜,不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毕竟谈不上什么实质的主导与被主导关系,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马嘉祺攀附了他丁家。
新的公司丁程鑫是最大的股东,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有绝对的话语权,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决策上跟马嘉祺平分秋色,甚至在外界看来是要压马嘉祺一头的。
总之盘算下来,是能让双方都满意的合作共赢。
结婚之后,他们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不只停留在外人眼中的经济层面,还发展到了另一方面互相依恋的层面。
原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商业联姻,两个人的缘分便始于两副好看的皮囊互相吸引,更何况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共处一室没点火花才是真的说不上来是哪一方有问题。
这一点丁程鑫在结婚之前就想得很是清楚,钱不能白花,人他本就是要的,合约里虽然没写,口头上总归是得到应允的。
他开门见山且明确表达了自己没有做和尚的打算,也在马嘉祺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得到了许可,他还记得那人轻点了点头,探究的视线像是能把他的脸看穿。
“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正人君子。”
02.
新婚之夜那天,丁程鑫仗着自己喝了点酒就按着刚洗完澡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吹的马嘉祺去解人家的浴袍带子。
似是有些嫌弃他满身的酒气,马嘉祺仰头躲开了他凑上去的嘴巴,愣是把他两只手反扣在背后,压犯人似的把他关进浴室里让他洗澡。
丁程鑫一个人躺在浴缸里越想竟然越觉得委屈,他花了大价钱,这人说不给碰就不给碰了,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搞得他现在肩膀那块儿还隐隐疼着,平日里细皮嫩肉的,手腕都红了一块。
“马嘉祺你个大骗子!”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这句抱怨,马嘉祺只听到了前半段他喊自己的名字,手指按下停止按钮,走到门口问他说了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丁程鑫反倒更来劲了,抄起手边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就往门口砸,玻璃倒是结实,可碎掉的声音又是哪来的呢?
满浴室的雾气让原本就有些近视的他如雾里看花,什么也看不真切,索性站起来光着脚去门边看。
不等走两步,原本就没上锁的门就从外面打开了,马嘉祺弯腰捡起自己刚才落在这里的手表,表盘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细小的玻璃碴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闪一闪的,像是落入夜空的星辰。
听到人还在靠近的声音,马嘉祺皱了皱眉,把手里已经停止工作的手表随手放在了洗手池上。
“光着脚就不要凑热闹了,当心碎玻璃。”
“什么东西碎了?要紧吗?”
闻言丁程鑫也适时地停了脚步,伸手拿了一旁的浴巾披在身上,看着马嘉祺蹲下打扫的身影有些心虚地问他。
“一块手表,再换新的就是了。”
丁程鑫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毫无疑问,是他摔坏了马嘉祺的,不过既然不要紧,明天再让人买块一模一样的来赔给他就是了。
“我赔你。”
“不用。”
语气淡淡的,头也不抬一下,丁程鑫噘了噘嘴以为他是生气了,心里暗骂他小心眼。
可转头一想总不能结婚第一天就闹得不愉快,以后这家不就真的得跟个寺庙似的了,若是哪天谁头脑一热去外面乱搞,肯定很多人等着看这出豪门恩怨大戏,影响可太不好了。
玻璃扎脚想想就疼,丁程鑫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脚丫子,还是转身穿了鞋才大大方方走到马嘉祺旁边,刚一蹲下便迎上了对方疑惑的神情。
“犯不着因为一块手表跟我生气吧?”
“实在不行,我双倍还你。”
他表情诚恳极了,可对上的视线却由他的眼睛渐渐向下移去,白皙分明的锁骨在浴巾的无效包裹之下更加引人遐想。
察觉到这样逼人的目光,丁程鑫也不是傻子,直接两手一交叉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些。
“你是不是跑题了?”
对于他的“质问”,马嘉祺也毫不避讳,牙齿在后槽牙上扫了一圈,将手里的玻璃碎片重新扔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站起身来,搞得一向要强的丁程鑫也不得已跟着站起来,他不喜欢低人一等的感觉。
“我不缺钱,更不缺表,真心要补偿的话,拿别的东西补。”
“你要我啊?”这话一说,加之刚才那不清白的眼神,丁程鑫一听就能明白,“这个好说……”
“我、要、在、上、面。”
马嘉祺一字一顿截住了丁程鑫未完的话,伴随着脚步声渐渐逼近,伸出的手将紧紧攥着浴巾边缘的手包裹住,制止了他后退的想法。
“你刚才都不让我碰,凭什么我就要成全你啊?”
这样的“垂死挣扎”只换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继而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马嘉祺的声音贴着耳廓带着声音特有的磁性刺激着丁程鑫的听觉神经。
“凭本事。”
起初丁程鑫还在疑惑这人对这件事情好像很是轻车熟路,不知道是不是拍戏积累出来的经验,心里还有些暗暗计较,后来这样炽热的吻描摹至嘴角,舌尖在牙关外围轻轻试探着闯入,上颚传来的酥麻感将所有的思绪通通冲垮,剩下的只有承受和回应。
浴室里迷蒙的雾气和闷热的感觉将氛围烘托的恰到好处,成为了这场来的猝不及防又好似蓄谋已久的角逐极好的助燃剂。
湿漉漉的头发跟初见时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这次连那双勾人魂的眼睛都跟着湿漉漉起来,让丁程鑫整个人完全没了锐气,只剩下一副软乎乎的可怜相,让人心生恻隐又欲罢不能。
03.
他们这段关系说复杂便复杂,说纯粹也纯粹,总而言之就是纯粹地为了利益而变得越来越复杂。
因为工作关系,两个人其实是聚少离多的状态,各自被各自领域的琐事牵绊着,偶尔见面时的欢愉便成了生活中鲜有的调剂品,也仅仅是调剂品。
只是丁程鑫每次都会习惯性地用手指去碰马嘉祺腰间那颗痣,一碰便会感觉到腰侧肌肉随之而来的紧绷感,紧接着被带入又一场云雨,腰疼的时候丁程鑫便会背过身抱怨马嘉祺自制力差,让他在外面注意一点,不要带私生子回来。
对此,马嘉祺总是笑他体力太差,找机会要带着他好好锻炼锻炼,不要总窝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天。
如果不是偶然间听到别人的议论,马嘉祺只当对他那颗腰间痣格外关注是丁程鑫营造暧昧气氛的一点小伎俩。
整日穿梭于各种应酬场合,马嘉祺向来不太会真的上心去听别人的八卦,可远在千里之外的丁程鑫的名字却分外入耳,让他下意识停下脚步在一旁静静听了几句。
他们说,丁程鑫曾经有个恋人也是圈子里的人。
他们说,丁程鑫跟那个小演员分手之后就一直在找腰间同样有颗痣的人。
他们说,丁程鑫非那个人不可,非要找一个有同样特征的替代品。
他们说了很多,马嘉祺却很容易地提炼出了其中的关键信息,他马嘉祺,就是这些人口中所谓的替代品,是丁程鑫要找的有相同特征的人。
他陡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丁程鑫第一眼看的便是他的腰间痣,新婚之夜浴室抽屉里早就开封了的那瓶东西,每次结束后那种缱绻的触碰……
原来这么久以来的种种迹象早就在提醒他这个荒唐的事实,从前他只把丁程鑫当做一个合作伙伴来对待,未曾把这些小细节放在心上,可如今心口却闷得很。
手上的香槟随着大脑运转的频率晃动着,也在思维定格的一刻尽数入了肚,冰凉的感觉暂时浇灭了焚烧着理智的那把火。
他不是没想过丁程鑫哪天又会随便看上什么人,但没想过自己才是那个被随便看上的人,一瞬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黑色的越野车在高速路上疾驰,顾不得什么酒不酒驾,马嘉祺凭着一腔怨愤便开上了回家的路,这个疑惑解不开他心里难安,什么事情都没办法静心去做。
他需要听到丁程鑫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跟他人口中如出一辙他也能欣然接受,然后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走他的独木桥,大不了就做一对名存实亡的合法伴侣,像最开始打算的那样。
看到出现在家门口的马嘉祺时,丁程鑫以为是自己睡昏了头,抬手将一双朦胧的眼睛揉得泛了红,又暗自对着自己的大腿用了用力,的确很疼,疼得人都一瞬间清醒过来了。
“你不是在剧组吗?”
所有质问的话在对上那双小鹿般澄澈的眼睛时通通憋回了肚子里,马嘉祺自己便气笑了,他开始为丁程鑫而惴惴不安、方寸大乱了。
“你喝酒了?”丁程鑫凑近了接过他手上的车钥匙放在玄幻一侧的鞋柜上,“还一个人开车回来的?”
马嘉祺抬手松了松有些束缚的领带,解开领口的两颗衬衣扣子,满心的疑问化为了一个分外浓烈的深吻,力道大得尝得出唇齿间的血腥味。
带着情绪去做自然和往常有很大的区别,半真半假的柔情蜜意通通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发泄,丁程鑫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祖宗要被这样欺负。
可汹涌而来的冒犯让他在细碎的声音中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困惑和不满,等到结束的时候也只能靠在人怀里任由上下眼皮打架。
手指再一次下意识去碰那颗勾人的腰间痣,却在半途中被截了胡,马嘉祺细长的手指灵巧地钻入他的五指指缝间相扣着举过头顶。
丁程鑫只觉得很累,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一次像刚刚一样霸道的占有欲了,没错,就是占有欲,像是动物以最原始的方式宣示着对自己所有物的主权,留下一个又一个标记。
“你到底怎么了?”
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跟谁赌气,又是为什么要生气,丁程鑫自诩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也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只是碍于身体上的疲惫而没有发泄出来。
“为什么对那颗痣这么上心?”
他还是忍不住在意了,还是贪心想知道答案了,可说完又开始战战兢兢,马嘉祺的心里打起了鼓,他怕这个答案跟他预想中的一样。
丁程鑫闭了闭眼,牙齿被磨出了愤懑的声音,想着马嘉祺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一个破问题而做出先前的一系列举动他真的会破口大骂。
“算命先生说,腰间有颗痣的人是我的克星。”
马嘉祺闻言愣了半晌,可丁程鑫脸上又真诚又无奈的神情让他通过这两年的相处经验判断,他并没有在撒谎,千算万算没想到是“有神论”作祟。
旧惑去新惑来,问都问了,索性一股脑都说个明白。
“倘若我是你的克星,为什么不离我远远的?”
狐狸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露出狡黠的精光,眼尾红红的带着方才未散的情愫,马嘉祺一看便知道,这只狡猾的狐狸又要开始一本正经地编瞎话了。
“因为我偏不信命啊~”
其实事实是,几年前丁程鑫跟谈了三年的男朋友说了分手后觉得自己什么也没付出还骗了别人的感情,搞得对方寻死觅活的,良心上过不去,路过寺庙的时候便想替人求个顺遂,结果被门口生意兴隆的算命先生吸引了,顺道卜了一卦。
算命先生的原话是,那个腰间有颗痣的人就是你的姻缘。
后来被磨得没办法,丁程鑫才告了饶和盘托出,说完了就枕着马嘉祺的胳膊昏昏欲睡,恍惚间隐约听到马嘉祺咬着他的耳垂轻轻嘟囔了一句。
“所以阿程,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嗨!你们的甜言又回来了🍬
【祺鑫】英年早孕03
高冷不懂爱顶流马×任性骄傲小少爷丁
ABO揣崽|娱乐圈|直掰弯文学
私设ooc归我
—chapter3
抱着平板在床上转换了无数个姿态,丁程鑫头悬在床尾脚踩着被子,眼睛盯着视频里马嘉祺走路带风的模样格外入神。
他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指甲,不经意间已经翻看马嘉祺的相关资料接近两个小时。
而就在丁程鑫正准备打开下一个推送的剪辑视频之际,房门忽而被敲响,他愣了下,继而喊了声“进”,然后迅速爬起来坐好,把缩到大腿根的裤子扯回原位。
推门进来的是丁畅西,耳朵上别着蓝牙耳机吊儿郎当的走近,一巴掌拍在丁程鑫小腿肚上,力度毫不留情。
“有病?”丁程鑫皱...
高冷不懂爱顶流马×任性骄傲小少爷丁
ABO揣崽|娱乐圈|直掰弯文学
私设ooc归我
—chapter3
抱着平板在床上转换了无数个姿态,丁程鑫头悬在床尾脚踩着被子,眼睛盯着视频里马嘉祺走路带风的模样格外入神。
他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指甲,不经意间已经翻看马嘉祺的相关资料接近两个小时。
而就在丁程鑫正准备打开下一个推送的剪辑视频之际,房门忽而被敲响,他愣了下,继而喊了声“进”,然后迅速爬起来坐好,把缩到大腿根的裤子扯回原位。
推门进来的是丁畅西,耳朵上别着蓝牙耳机吊儿郎当的走近,一巴掌拍在丁程鑫小腿肚上,力度毫不留情。
“有病?”丁程鑫皱眉瞪他,没注意到自己手底下的平板还亮着屏,浑然不知屏幕上的内容被丁畅西尽收眼底。
“哎?”丁畅西忽而饶有兴趣的出声,盯着马嘉祺的脸思索了一阵,接着问丁程鑫:“这是不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马……马……”
“马嘉祺。”
丁程鑫关掉平板一屁股坐上去,干脆的回应道。
“对,就是叫马嘉祺!”丁畅西拍了个巴掌异常笃定的应和。
“干嘛?你认识他?”丁程鑫问。
“他不就是最近火的很厉害的明星吗?我秘书,手机壳也换成他了,每天都在茶水间跟那帮女孩子讨论……哇塞你是不知道,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听着丁畅西声情并茂的描述,丁程鑫想象到那个画面笑了笑。他知道马嘉祺确实挺火的,先前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娱乐圈,但也见识过粉丝追星的疯狂程度。
看到丁程鑫笑,丁畅西忽然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再结合到平板的内容以及丁程鑫后颈的吻痕,他迅速嗅到不寻常的气息,于是他问:
“哎呦,你不会也迷上人家了吧?”
丁畅西向来爱阴阳怪气,往日里丁程鑫早已习惯,只会白他一眼或踹他一脚,但今天听见这话,丁程鑫有种被抓包的错觉,他不怎么自然的反驳:“放屁。”
可有点发热的脸好像暴露了心迹。
好吧,丁程鑫承认,马嘉祺确实有一点迷人。
遇见过的alpha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与各类心思逐渐让他稍微有些麻木。而马嘉祺就像是一个新品出现在明净的橱窗里,丁程鑫走走停停,终究还是看见了这错综复杂的街道旁陈列的崭新物品。
所以被吸引目光是必然,产生兴趣也是必然。
丁程鑫口是心非不是一回两回,丁畅西不想拆穿,只是笑了声,拍着他的肩让他去吃晚饭。
而在出房门丁程鑫还在穿鞋时,丁畅西掏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条消息。
【新的宣传片就敲定马嘉祺了,别的不用谈了。】
新产品的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代言人拍宣传片,先前丁畅西还不太想找马嘉祺,秘书推荐的时候他也没放在心上。但今天看到丁程鑫那模样,丁畅西突然觉得马嘉祺好像也不错。
毕竟是他弟,眼光不会太差。
—
帽檐再度压低,笼罩于阴影之下的眉眼看不清楚神情,马嘉祺听见车外的雨声,嗒嗒的落下,紧凑的在他整个世界响起。
付了钱下车,马嘉祺撑起一把宽大的黑伞走进雨中,老城区的路他早就烂熟于心,每条街道都在脑海里描摹过数次,也不知踏过多少遍。
灰白的房屋在雨幕里朦胧,葱绿的芭蕉叶盛起一杯雨水沉甸甸的弯下腰,粉白的瘦桃花缀在干枯的枝头,溢出盎然的春意。
快步拐入一条胡同,马嘉祺几乎没怎么看路,全凭感觉走。最后停在一扇半开的墨绿色铁门前,还没推开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马嘉祺皱了下眉,又把口罩往上提了点,使得面部的留白越来越少,细看也只能看见一双隐没于刘海下的眼睛。
他推开铁门,与此同时发出的刺啦一声格外清晰,里面的声音停了,片刻后跑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叼着烟慢慢走近,在认出来马嘉祺后他突然就丢下烟头冒着雨小跑了过来,一面还喜笑颜开的说:
“儿子你怎么来了?”
马嘉祺没作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到马黎明的面前。
“钱在卡里是吧?密码是多少?”马黎明忙不迭的从马嘉祺手中夺过那张银行卡,眼里仿佛闪着精光。
“卡里有一百五十万,是你这半年的生活费,想知道密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马嘉祺话音未落,马黎明就迫不及待的应道:“都行都行,你说。”
看着他见钱眼开的样子,马嘉祺心底掠过一丝嫌恶,下一秒他强忍下这种由内而生的恶心感,说:
“这半年不要再联系我,我要拍戏,不能出负面影响。”
“好好好,当然可以……密码是多少啊?”马黎明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马嘉祺敛下眸,低声道:“密码是六个一。”
“好嘞!”马黎明将卡塞进裤子兜里,神情眼看着都鲜活了不少。
“嗯。”马嘉祺低低应声,“我走了。”
他说完,不等马黎明应答便转过了身,雨似乎下的更大了些,手里的伞有点沉重。
他不知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虽然说接下来的半年不会再受马黎明的骚扰,但马嘉祺心里绝对说不上轻松,反而愈发的阴郁。
这种宛若被掐着脖子留有一线生机的感觉太窒息,他挣脱不开也无法解脱,只能在尚存的生机里苟延残喘。
巷子里依旧冷清,马嘉祺好像又听见身后屋子里马黎明同他的那一众朋友打牌的吆喝声,在这个雨季,这样的心境之下扰的他烦躁不已。
走到公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马嘉祺一上车就闻到了浓郁的熏香气息,这香味让他有些困乏。
靠在后座眯着眼打了会儿盹,突如其来的一个俯冲让马嘉祺直接撞上前座的软垫,里面不知道有个什么硬块,硌的他鼻梁骨一痛。
“抱歉抱歉,刚刚有个龟孙超车……”
司机满面歉意的转头过来,马嘉祺正摸着自己的鼻梁骨轻轻捏着,听到这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轻说了句“没事”。
被撞了之后马嘉祺再无睡意,他打开手机想找首歌听听,刚打开音乐软件,微信弹窗就跳了出来,来自于经纪人的消息映入眼帘。
【李:事办完了吗?之前品牌代言谈成功了,今天下午一点过去定妆试拍,你赶紧过来。】
【李:〔地址〕】
马嘉祺打字回复:【马上过去。】
接着他抬起头,对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调头,去市中心的天龙街。”
司机应下一声,很快便开始调头。
—
新锐集团下的男装品牌算是近年的大热品牌,马嘉祺的经纪人在半年前就开始谈合作,但却一直都没能接下来。
马嘉祺原以为自己无缘新锐,但兜兜转转还是成为了代言人。
定妆之后便要开始选衣服,马嘉祺被助理带到衣帽间,看着里面最新款的春季男装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造型师搭配好一套衣服递给马嘉祺让他先去试试,他也就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衣服没什么问题,穿着很合身,但裤子却稍微有点短了,马嘉祺看着堪堪到脚踝的裤子,下一秒推开门打算跟造型师开口,但打开门的一瞬间,马嘉祺看见衣帽间里多了个人。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股熟悉的甜橙味再一次涌了上来,这一次更加强烈。
马嘉祺看着男孩漂亮的脸蛋有几秒钟的失神,待他反应过来时,男孩已经看着他笑了起来。
他愣愣的扭头看向造型师,有些笨拙的说:
“裤子有点短了。”
造型师看了眼,也笑了,“这可是按照我们公司男模尺寸设计的。”
没等马嘉祺说话,那个漂亮男孩却再次笑出了声,马嘉祺分了点神看过去,男孩笑着看着自己,忽然道:
“哥哥,你腿好长哦。”
——tbc——
看大家的反响再决定写不写下一章哦
[祺鑫]风过以后
-黑白通吃禁欲马×善良乖顺小孩丁
-8K+ / 一发完
-私设勿上升
“我的爱藏在风里。”
“待风停,你就能看见我的心。”
01
丁程鑫一点点睁开了眼。
刺目的灯光让他难受的皱了皱眉,脑袋疼得不行,他一瞬间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丁程鑫一跳。
望向声音的来源,男人一身黑色风衣,衬得他的身形修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玩着一把小刀。
丁程鑫有点害怕,周身的冷空气让他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男人看他这个样子似...
-黑白通吃禁欲马×善良乖顺小孩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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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藏在风里。”
“待风停,你就能看见我的心。”
01
丁程鑫一点点睁开了眼。
刺目的灯光让他难受的皱了皱眉,脑袋疼得不行,他一瞬间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丁程鑫一跳。
望向声音的来源,男人一身黑色风衣,衬得他的身形修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玩着一把小刀。
丁程鑫有点害怕,周身的冷空气让他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男人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是觉得好笑:
“抖什么?我又不吃人。”
丁程鑫没有说话。
“你从哪来的?”男人问他。
“…尚和孤儿院。”丁程鑫小声开口。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声音破碎的根本不能听。
男人思索了一会,望向他:“送你回去?”
丁程鑫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瞬间捏紧了手,力气大到快要掐出血来。
深吸一口气,丁程鑫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眼眶不自觉湿热,声音都在抖:
“可不可以有别的选择。”
他不想再回去了,再回去一次就真的没命了。
男人盯着他的脸思索了一会,随后收了刀走过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可以。”
一路上都是横斜在地上的尸体,血腥味让丁程鑫胃里一阵翻涌。马嘉祺看他惨白的脸以为是见不得血,将丁程鑫搂进怀里,冰凉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坐上了车,丁程鑫靠着车窗,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窗外晃过的风景让他有些头晕,闭上了眼,痛苦的记忆像浪一般快要将他吞噬。
丁程鑫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孤儿院。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和蔼的男人。听说早年从商赚了不少钱,不再年轻后不愿意再奔波,于是建起了孤儿院,跟媒体开玩笑说多给自己积点德。
院长每个周六下午都会来陪他们玩捉迷藏。
丁程鑫玩这个很有一手,每回都不会被找到,因此他一直都是这个游戏的胜利者,每次都能得到院长的夸赞和一颗糖果。
那时候的丁程鑫每周都格外盼望周六。
直到他慢慢长大,糖果对他不再有吸引力后,他才发现这个“游戏”有多阴暗。
每回游戏结束后都会有一个孩子消失,那时候他们每次问院长,院长总是笑着说:
“那一定是他藏的太好了。”
若是孩子们隔几天再问,院长就会摸摸他们的头说:
“他已经被人领养了,现在过上了好生活了。”
他们总是信以为真。
直到丁程鑫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一次玩游戏时他留了心眼,偷偷藏在了能看见孤儿院大门的地方。他看见几个男人悄无声息地进来,打晕拖走了一个伙伴,院长揣着手在一旁笑着看,嘴里一边说着:
“…五,四,三,二,一。小朋友们藏好了吗?我要开始找了。”
丁程鑫害怕的浑身都在抖,强撑着想要往看不见的地方躲,可是转身时撞到了桌脚,桌子与水泥地板发出了刺耳又剧烈的响声。
丁程鑫猛然回头,对上了院长阴沉的眼睛。那眼神里淬着冷,像是无数把刀子快要刺进丁程鑫的心脏。
院长大步走过来,拽着丁程鑫的头发把他拖进了房间。一边把丁程鑫摁在桌子上,一边解着自己的皮带。
弯下腰来凑在丁程鑫耳边说:“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在这吗?”
男人解完皮带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因为你太漂亮,我舍不得。”
丁程鑫拼命的挣扎,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叫,可到底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就快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
“……”
“我马上过去。”
“真是可惜啊,只能下次再享用你了。”
丁程鑫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个很高的窗,每天有人按时给他送饭。
他还是害怕,害怕那天的事再一次发生。
他逼迫自己冷静,观察了很久来送饭的人。直到有一天,他蹲在墙角,趁人进来送饭的时候,拼尽全力将人的头往墙上撞去。
他是逃出了屋子,可是根本就逃不出这个牢笼。
很快有人找到了他。
他被三个男人绑起来打了一顿。浑身上下青青紫紫,没一块好肉。
他每吸一口气都能感觉浑身的伤口都在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窒息感让他绝望。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可三个月后第一次见光,却是因为他被卖掉了,卖给了一个满身肥膘的男人。
男人见他的时候眼冒金光,一口黄牙叼着烟似乎在欣赏着什么。
他又被换了一个地方囚禁。
但是买他回来的男人似乎碰上了事,连他的房门都没踏进来过一步。
直到今天,男人突然闯了进来强迫他喝下了一碗东西,他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一次醒来,就是身旁这个清冷的人了。
……
02
“到了。”丁程鑫被人拍醒。
他居然睡过去了。
跟在男人的后面进了一栋很大的房子,门开了以后里面的人恭恭敬敬喊他:“马先生。”
“给他收拾一个房间,准备他的生活用品。”马嘉祺简单交代了一下。
领着丁程鑫上了楼,马嘉祺让他去洗澡。
丁程鑫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马嘉祺正倚着墙,上下打量了一下丁程鑫,随即笑笑:
“漂亮小孩。”
丁程鑫觉得很奇怪,他潜意识里觉得马嘉祺跟那些人不一样。听到马嘉祺说的话,原先就被浴室热气蒸红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他跟着佣人来到准备好的房间,门刚关上,他就倒在了床上。
太累了。
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光,随后雷声凶恶,丁程鑫直接被吓醒了,慌乱之中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跑去敲马嘉祺的房门。
救救我,救救我……
马嘉祺一开门,丁程鑫直接冲上去抱住他,马嘉祺没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向后踉跄几步。
感受到怀里的人都在抖,马嘉祺没由来的有些心软。
“害怕?”
马嘉祺轻轻拍着丁程鑫的背。
丁程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些被囚禁的日子让他对黑暗产生了恐惧,尤其是有雷声的下雨天,他每回都会梦到他差一点就被……
马嘉祺看到他光着脚皱了皱眉。把丁程鑫抱起来去浴室给他洗了脚,又把人抱到了床上,拿浴巾给人擦干净之后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马嘉祺还有工作没做完,将平板电脑搭在腿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丁程鑫的背:
“睡吧,我在这里。”
丁程鑫闭了眼,努力地想要入睡,可是刚才吓得那一下太猛了,现在精神的不行。不敢打扰马嘉祺工作,所以就一边感受着马嘉祺拍他的背,一边盯着他看。
丁程鑫不得不承认,马嘉祺跟那些变态差距很大,没有一身肥肉,刚才抱住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肌肉的力量,头发随意的撩起,露出的眉眼都给人清冷的感觉。
马嘉祺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丁程鑫还睁着眼。把平板电脑放到床头柜上,转回来看他:
“睡不着?”
丁程鑫老实点头。
“行,那聊聊天吧。”
“我叫马嘉祺,是个……商人?哦,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干的勾当算不上伤天害理道德沦丧,但也不怎么干净。买你的那个人手不干净,给我找事,所以就成了你看到的那样了。”
马嘉祺这话倒是不真不假,他十八岁掌权,现在也不过21岁,平常人还在读大学的年纪,他已经是黑白道上混了许久的人了。经他手的钱数不胜数。不是没人质疑过他,但是见识过他的决绝果断跟才智后,都是不敢再说些什么。
本地龙头Q集团明面上是有CEO和几个董事,可实际上股份有近一半都在马嘉祺手里。
“小孩,说说你。”马嘉祺摸了摸丁程鑫的脑袋。
“我叫丁程鑫,一直都在尚和孤儿院长大,现在在上初一。之前因为撞见了院长卖人,所以被关了三个月,出来以后就被卖到那个人那里了。”丁程鑫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能再说的了。
尚和孤儿院……马嘉祺是知道的。
这家孤儿院明面上是挺干净的,院长是个大慈善家,但是私下干过不少儿童交易。
有一回马嘉祺去和一个老家伙谈合作的时候,在他那儿看到了几个比丁程鑫年纪还小的男孩,跪在地上给他们端茶倒水。
见马嘉祺多看了几眼,那个老东西还笑嘻嘻地问他看中哪个直接送他。
马嘉祺强忍心头的恶心,皮笑肉不笑地暗讽:“不了,我可吃不消。”
老家伙也不生气,哈哈大笑:
“马总,有些东西要尝过才知道啊。”
……
马嘉祺看了眼时间,随即又看向丁程鑫的眼睛,小朋友的眼睛亮亮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恶趣味突然升起,马嘉祺突然凑到丁程鑫的耳边:
“快睡觉,不然我们就做一些有助于睡眠的事情,我跟那些老东西本质上可没有什么区别。”
温热的气息吐在丁程鑫的耳边,他整个人吓得一动不敢动,反应过来的时候脸红了一大片。
“要留灯吗?”马嘉祺问他。
丁程鑫摇了摇头。
随即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窗外雨势渐弱,连雨声都开始显得轻柔,滴滴答答催人入睡。丁程鑫也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之际,他在心里嘟囔到:
哪个坏人会问人家睡觉留不留灯啊……
03
接丁程鑫回来的那天是周五,修整了一个周末,周一丁程鑫就要去上学了,开学不过几天就被关了起来,整整三个月都没去过学校,丁程鑫吃早饭的时候都在紧张。
马嘉祺问他有没有什么爱好的时候,他脑子下意识回答了喜欢画画。马嘉祺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丁程鑫拒绝了马嘉祺要派人送他上下学的想法,他其实挺喜欢一个人有这样一段时间可以用来思考事情,而且他喜欢画画,有时候路上观察到的很多东西都能激发他的灵感。
马嘉祺虽然答应了让丁程鑫自己上下学,但是还是不放心,叫了两个人暗中保护他。
丁程鑫出校门的时候一身轻松,脸上都挂了笑,幸好跟大家只是太久没见有些生疏跟不上了,但是一天相处下来大家都很和善,很多人都过来问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他也才知道院长给他请假的时候用的是他生病了的理由。
丁程鑫慢慢晃回了家,进家门家里的阿姨招呼他吃饭。他来也才不过几天,但是家里做工的阿姨叔叔们都待他很好。
丁程鑫答了一声好。
先上楼去放书包,进书房的时候却呆住了。
书房靠窗的一侧多了几个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画画用具。
丁程鑫下楼的时候人还是懵懵的,家里阿姨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猜到了,笑眯眯地凑过来跟他说:
“早上你说喜欢画画,马先生就交代下去了,今天搬了一天呢。”
丁程鑫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吃饭的时候一直往门口看。
马嘉祺今天回来的晚,进卧室的时候丁程鑫在床上看书,最近雷雨天气多,所以那天丁程鑫在他房里睡了一晚上后也就没再让他回去。
马嘉祺洗了澡以后上了床,准备结束一些剩下来的工作,但是发现丁程鑫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心思都没在书上。
马嘉祺叹了口气,转头正好对上丁程鑫没收回去的眼神:
“想说什么?”
丁程鑫被抓包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就吐出一句:
“谢谢。”
马嘉祺觉得小朋友这个样子傻乎乎的,笑着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想要什么就要说,把你带回来了就是要对你负责啊。”
丁程鑫觉得脸火辣辣的烧起来,赶紧缩进了被子里。
马嘉祺轻声笑,隔着被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04
家里的佣人都很喜欢丁程鑫,光是看他的长相都喜欢的不得了,更何况丁程鑫总是乖乖顺顺的,给他做饭总是吃的干干净净。有时间就呆在书房画画,也不会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从来不给他们做卫生的添麻烦。马先生对他好他也不会仗着宠爱就欺负他们这些人。
就这样,丁程鑫每天都被捧在手心里养,从一开始来的时候瘦的脱相到现在身上脸上都多了一圈肉,性格也越来越开朗,每天不管什么时候脸上都有笑,看的人心情也好。
丁程鑫也从家里佣人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马嘉祺的事,大家都夸马嘉祺人好,说家里的佣人很多都是家里出了变故急需用钱的,马嘉祺就让他们来做工,也不用他们还钱。还有很多身体残疾没办法生活的,马嘉祺也给了他们一份工作或者介绍了去处。
丁程鑫也感觉马嘉祺一点都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把丁程鑫带回来以后,马嘉祺每天晚上都会尽量回来陪他吃晚饭,回来的时候总会给他带小蛋糕之类的东西,画画的东西什么用完了都不用他说就已经补好了。丁程鑫现在胆子一点点大了,有时候说想出去玩,马嘉祺就推了工作带他出去。
丁程鑫说喜欢花,马嘉祺就在房子旁边找人给他弄了个花园出来,一年四季都不带重样的,丁程鑫现在有事没事都去转转,喜欢的不得了。
但是丁程鑫觉得自己有点被惯坏了,甚至有时候都会发小脾气了。
那天马嘉祺没有回来陪他吃晚饭,他本身就有些不高兴。马嘉祺回来的时候丁程鑫本来很开心的过去给他开门的,但是一闻到马嘉祺身上的香水味他就愣住了。
随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上了楼,留下马嘉祺一个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丁程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红了眼眶,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开口问马嘉祺去了哪里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是马嘉祺发善心带回来的人,马嘉祺愿意宠着他他就应该知足了啊,怎么还这样呢……
可是越是这样想越是难过,他不想马嘉祺对别人好,不想马嘉祺给别人买小蛋糕,不想马嘉祺给别人弄花园……
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马嘉祺上楼的时候心里急得半死,赶快洗了澡换了衣服上床看丁程鑫怎么了。
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的时候,丁程鑫的眼睛红的不行,眼泪都挂在睫毛上,马嘉祺心疼得不行,一边给丁程鑫擦眼泪一边哄着:
“小祖宗怎么了?嗯?谁惹你不高兴了?”
小祖宗死死咬着下嘴唇,执拗的一句话不说。其实丁程鑫不是生气,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马嘉祺怕他咬坏自己,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松开了点:
“不想说就不说了,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丁程鑫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
05
丁程鑫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他开始想要知道马嘉祺身边都有些什么人,想要知道什么人值得他上心,想要知道什么人能把香水味蹭上马嘉祺的衣服。
他想问又问不出口,内心煎熬的不行。
马嘉祺也想不明白丁程鑫怎么突然对他冷淡了很多。
难道是自己每天晚上偷偷亲他额头被发现了?还是自己某个时候的眼神太炽热自己却不知道?
马嘉祺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对丁程鑫动了别的心思。
他开始贪恋每天有人等他一起吃晚饭,开始贪恋丁程鑫偶尔流露出的小情绪。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总是想要买回去让家里的人高兴高兴。
就连有一次出差,进酒店房间的时候看着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在他床上,他皱着眉换了个房间,脑子里居然想的是丁程鑫今天有没有认真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
那天第一次带丁程鑫去那个花园,丁程鑫笑的格外明媚,眼睛亮亮的,弯弯的,马嘉祺觉得自己心脏都漏跳了几拍。
丁程鑫总是很乖,你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心软得要命,有一回一只野猫闯进那花园里,被花的刺划了腿,丁程鑫一边叫人来给猫包扎,一边念念叨叨说可怜了这些花,脸皱巴巴的样子真的可爱的不行。
马嘉祺每次晚回来都能看到丁程鑫在等他,明明困的要命还是坚持要等,那小脑袋瓜晃晃悠悠的,一下一下都晃进了人的心里。
就这样两个人都别扭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一回周末马嘉祺不在家,丁程鑫实在烦的不行,搬了画架到花园里想要画画,扔了一张又一张,怎么画都画不出想要的。
突然脑袋闪过一个念头,丁程鑫眼睛都亮了,一边构思一边画,画着画着就入了迷。连马嘉祺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他都不知道。
“……阿程怎么看着花画我呢?”
马嘉祺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丁程鑫一跳。
红着脸不知所措,丁程鑫直愣愣的对上马嘉祺的视线。
马嘉祺的眼神好温柔,嘴角一点点笑意勾得人心痒,他平常总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样子,丁程鑫好几次都感觉自己想犯罪。
大脑一片空白的伸出手将马嘉祺拉过来,丁程鑫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马嘉祺屏住了呼吸,他看着丁程鑫闭了眼睛,眼睫毛都在颤。
一阵风吹过,花香浓郁起来,两个人的心意瞬间相通。
风散了以后,丁程鑫气喘吁吁的趴在马嘉祺胸口,他听见马嘉祺跟他说:
“丁程鑫,我爱你。”
心跳的好快好快。
从那以后,马嘉祺每晚都不用等丁程鑫睡着再偷亲他了,总是大大方方地贴上人的唇,偶尔还坏心思地咬得嫣红。
两个人越来越粘糊,吃个晚饭眉目传情不知道多少回。家里佣人心里门清,其实大家早就看出来了,也就只有这两人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
06
但是老天总是见不得相爱的人轻轻松松在一起。
那天马嘉祺刚进了家门,楼上传来了东西砸碎了的声音。
马嘉祺急急忙忙上楼推开房门,就看见丁程鑫缩在墙角里发抖,手机摔在一旁,床头柜上本来放着的花瓶碎了一地。
马嘉祺赶紧上去抱住丁程鑫,丁程鑫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下一秒放声哭了出来。
丁程鑫原本在给花瓶里换上新的花,手机突然响了,他以为是马嘉祺,打开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了信息。
点进去,丁程鑫看清楚后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那是几张死尸的照片。
有的被割了鼻子,有的被划开了嘴角,有的睁着眼死死盯着他。
除了照片还有一句话:
“下一个就是你。”
虽然马嘉祺也经常碰到这种事,但是他一直把丁程鑫保护得很好,从来不让人能接触到他。从接他回来到现在快要六年了,马嘉祺都没让他再见过血。有时候自己受伤了,都是在外面处理好伤口换了喷了香水的衣服才回去,生怕丁程鑫闻到一点血腥味。
这不是在威胁丁程鑫。
这是拿丁程鑫在威胁马嘉祺。
马嘉祺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丁程鑫哭了好久才缓过来,马嘉祺带他去洗了把脸然后把人裹进了被子了。
像当年丁程鑫第一次在马嘉祺房间睡觉那样,马嘉祺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跟他说别怕,自己一定会处理好的。
丁程鑫强忍着心里的不安,逼自己入睡,他现在已经高三了,每天学习强度都很大,如果不睡明天一定会精神涣散。
等丁程鑫睡着了以后,马嘉祺给手下的人发了信息,黑夜里,他的眼神格外清明。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有人给马嘉祺发了一模一样的信息:
“下一个就是你。”
嘉祺捏紧了手机。
冲着他来他不怕,可是丁程鑫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他的艺考成绩非常好,文化课也没落下,想要上心仪的大学绝对能行。
马嘉祺忘不了那天艺考成绩出来的时候丁程鑫兴奋的样子。
……
07
自从那天收到那条恐吓消息后,马嘉祺就又提了一次让人送他上下学,丁程鑫没拒绝。
他明显感受到马嘉祺最近越来越忙,而且很疲惫。整整一个月马嘉祺就回来了几次。每回都是他睡着了以后马嘉祺才回来,只是进来看他一眼,然后就去客房睡。第二天丁程鑫醒的时候马嘉祺已经不在了。
丁程鑫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信息,也不知道马嘉祺在做什么,更不知道马嘉祺会不会有危险。
直到那天他放学回家,刚进门就僵住了,马嘉祺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从丁程鑫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像在接吻。那个女人看见了他,对马嘉祺说了一句:
“嘉祺,有人在看我们诶……”
“不用管他。”
马嘉祺的声音落到丁程鑫耳朵里,刺得人心疼。
丁程鑫飞快地撇开眼不再去看,逃一样地转身上了楼。
关上门时眼泪已经落下。
所以这一个月你都在忙这些吗?
原来我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马嘉祺听到关门声后推开了想要凑上来的女人,他没有真的在接吻,只是利用了角度。
离开家门之前,他又一次地望向了紧闭的房门。
阿程,对不起,再等等我吧。
丁程鑫哭了一个晚上,晚饭都没吃。第二天顶着两个大肿眼去了学校。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因为这些事伤神了。他把自己泡在题海里,逼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考上想去的大学然后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早日摆脱马嘉祺。
这是他最后两个月以来唯一的念头。
时间溜得太快了。丁程鑫高考前一个晚上睡得特别好,第二天人很有精神。吃了阿姨做的丰盛的早饭以后每个佣人都跟他说了一句高考加油。
他笑眯眯地点点头。
在车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丁程鑫点开看了一眼。
熟悉的号码,两个多月未见的恋人。
“高考顺利。”
丁程鑫急急忙忙关了手机。车窗上映出的红色眼眶出卖了他。
他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人说的这句话。
高考很顺利,丁程鑫不怎么担心结果。
从高考完的那天他就开始收拾东西。每天收一些,等到出成绩的那天就走。
他不想带走马嘉祺给他买的任何东西。可他收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是马嘉祺给的。
就连自己这颗心都给了马嘉祺。
他什么都不剩了。
……
丁程鑫打开柜子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很快。
鬼使神差地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戒指。
丁程鑫感觉自己的眼泪都不受控制。
你打算要送给谁的。
他把戒指拿起来认真的看,戒指很漂亮,看得出来挑选他的人很用心。
丁程鑫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带上它。
他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但是他不打算这么快离开了,他要等到马嘉祺回来。他要马嘉祺亲口告诉他,他不爱他。
断的干净些以后才不会再痛。
从那天以后,丁程鑫就每天坐在客厅里,一直盯着门口,一点动静都不放过。
家里佣人闭口不谈马嘉祺去了哪里,只是不断说着他有苦衷,让丁程鑫再等等。
好,我等。
我等你亲口说。
08
那天天气还不错,丁程鑫照旧在客厅里坐着。门外突然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丁程鑫瞬间冲了出去。
面前的人好憔悴,黑色的风衣下摆沾了好多灰尘,马嘉祺强撑着走到丁程鑫面前的时候终于脱了力,整个人压在了丁程鑫身上。
马嘉祺贪婪地嗅了嗅丁程鑫身上的气味。
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风声,似乎还杂着一些抽噎的声音。
马嘉祺靠在丁程鑫身上的时候丁程鑫扶住了他,他摸到了湿乎乎的一片,抬手一看,全都是血。
丁程鑫好害怕,他还没听到马嘉祺亲口说他的苦衷呢。
一阵风过,耳边都是呼呼的声响。
丁程鑫在风声里听见了马嘉祺微不可闻的声音。
他听见马嘉祺轻轻地说:
“嘘…”
“等风停…”
“听我再说一次……”
“我爱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