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群像】当你社的受做噩梦时
突如其来的脑洞搞一下
内含 九辫 堂良 何尚 龙龄 九亭 晗芳 贤梅 南甜 金东
那个中篇点梗在这里,《循序渐进(1)》,主九亭,本章副CP是何尚,快去看看吧!
关于我之前发的那些车,是的我都删了,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大家应该不少知道的,所以删掉先避风头,等到这阵过了我会再发...
突如其来的脑洞搞一下
内含 九辫 堂良 何尚 龙龄 九亭 晗芳 贤梅 南甜 金东
那个中篇点梗在这里,《循序渐进(1)》,主九亭,本章副CP是何尚,快去看看吧!
关于我之前发的那些车,是的我都删了,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大家应该不少知道的,所以删掉先避风头,等到这阵过了我会再发的,只是大家之前给我的那些赞和评论就这么没了,我真的很心疼
这一次的比较短,大家见谅吧
请勿上升
九辫
本来杨九郎睡得好好的,半梦半醒之间就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蛄蛹,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轻哼。
身边的东西能是什么?自家媳妇儿啊!
杨九郎一下子就清醒了,立刻起身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看看张云雷到底怎么了。
发着暖阳色灯光的小夜灯照亮了清了杨九郎的视线,照亮了张云雷的脸。
“辫儿,辫儿,醒醒辫儿!”杨九郎轻轻摇着张云雷,嘴里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九郎……翔子!”张云雷猛地睁开了双眼被惊醒了,杨九郎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除了一层冷汗。
“哎哎,角儿,我在呢。”杨九郎慌忙搂住张云雷,还不忘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
“嗯……”张云雷的声音还带了点哭腔,“我梦见你非要带我去看恐怖片,我说我不去,你就非要去,最后我俩进了电影院,演到最恐怖的地方了,我想回头去看你,结果发现你就是那个鬼!”
杨九郎有些无奈地刮了一下张云雷的鼻尖。
“就算我真的成了鬼,也绝对不会害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你!”
堂良
“孟哥,先生,先生!”周九良软萌萌的小奶音兀自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嗯?怎么了周宝宝?”孟鹤堂被叫醒了,下意识一个翻身就把那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先生,我做噩梦了。”周九良小声说道,声线还有一些颤抖,明显是被吓坏了。
“那你跟我说说都梦见什么了,说出来就不害怕了。”孟鹤堂安抚性地摸了摸怀小朋友的后脑勺,“再说怕什么,一切有孟哥在呢。”
“就是因为你。”周九良有些委屈的控诉道。
“不是,怎么就因为我了?”孟鹤堂一下子就清醒了,赶忙坐起来问道。
周九良也跟着他的动作做起了身,但是还是有些怕的把整头埋在孟鹤堂的脖颈处。
“我梦见我跟你告白,但是你说这么多年你只是把我当儿子看,连弟弟都算不上。”周九良一想到那个梦就又委屈了,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哎,这不可能,这都是梦,宝宝!”孟鹤堂赶忙安慰道。
“那你说,我现在在你心里算什么?”
“你呀。”孟鹤堂一下一下拍着周九良的背,想给他一些安全感。
“你在我心里,当然是算我媳妇儿了!”
何尚
“何九华!何九华你个混蛋你给我起来!”尚九熙在某天的凌晨时分踹醒了睡在他身边的何九华。
“咋了咋了咋了?”何九华连忙起身,“咋了啊熙熙,叫我起来干嘛呀?”
“说你为什么烧我的画?”尚九熙指着何九华的鼻子问道。
“不是,我什么时候烧你的画了?”何九华是一脸无辜,天地良心,他怎么敢烧尚九熙那些宝贝画呢!
“你烧了你烧了你烧了!你就是烧了!”尚九熙开始在床上撒泼打滚,“你不光烧了我的画,你还把我辛苦设计出来的衣服给剪烂了!”
“不是我真的没有啊宝贝!”何九华真的一头雾水,但是现在他除了告诉尚九熙他没有烧以外别无他法,“宝贝儿,你好歹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在哪烧的吧。”
“就在刚刚!”尚九熙叉着腰说道,“就在我梦里!”
何九华听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家小企鹅真是太可爱了,全然忘记了他自己刚刚被冤枉的经历了。
“梦里又不是真的,你怕什么。”何九华笑着把张牙舞爪的尚九熙抱进自己怀里。
“那也不行,在梦里的你有这个想法,谁知道这是不是个预言梦呢!”尚九熙在何九华怀里不停挣扎着。
“不可能的!”何九华使劲把尚九熙箍在了自己怀里,“你那么珍贵,连带着你的东西也就很珍贵,我恨不得把你们都藏起来好好保护,又怎么会烧掉呢!”
尚九熙突然就不挣扎了。
在黑暗中,尚九熙的脸突然就红了。
龙龄
张九龄在梦里梦见王九龙说要跟他裂穴。
吓得张九龄一下子就醒了。
回头看了看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王九龙,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
张九龄重新躺下去准备继续睡,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梦里的场景不断地在他脑中闪现,王九龙说要裂穴时冷酷的吓人的表情,和别的人在一起搭档时开心的模样,让他觉得十分害怕,害怕这件事会成真。
虽然张九龄很不想打扰王九龙的睡眠,但他还是忍不住把人推醒了。
“大楠,我做噩梦了。”张九龄说道。
“嗯?做什么噩梦了?”王九龙还不是很清醒,声音还黏糊糊的。
“我梦见你和我裂穴,你不要我了。”张九龄一翻身钻进了王九龙怀里,王九龙想也没想就把他圈进了怀里。
“没事,噩梦都不是真的!”王九龙细声细气地安慰着张九龄。
“真的吗?”张九龄软乎乎地问。
“真的,我保证。”王九龙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这辈子除了张九龄,我谁都不要!”
九亭
“二哥醒醒,醒醒!”
刘筱亭发现自己深陷观众的指责声中无法自拔,正在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让他脱离出了包围圈。
一睁开眼,张九泰正皱着眉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嘴里呼唤着他的名字。
原来是自己做噩梦了,刘筱亭反应过来。
“二哥,做噩梦了吗?”张九泰问道。
“嗯,是。”刘筱亭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梦见我们演出,但是我被观众围堵了,说我说的不好。”
“嗐,你想多了!”张九泰笑了笑,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背,“你看每天来小园子看你的观众那么多,来给你送礼物的观众也那么多,怎么会有人嫌你说得不好呢,你想多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怕,万一真的有一天……”刘筱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九泰打断了。
“不可能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张九泰说道,“相信我,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刘筱亭看着张九泰那副认真的模样突然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拿你是刘筱亭,是张九泰爱的人!”
晗芳
或许是因为头大,所以脑细胞比较多的原因,孙九芳经常做梦。
但是他做梦一般都是比较好笑的梦,很少会做噩梦。
像今天,孙九芳就很不正常地做了噩梦。
“老汉……哎,你醒了!”孙九芳刚准备回头叫郭霄汉,就发现郭霄汉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你刚刚做噩梦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郭霄汉太了解孙九芳了,但凡孙九芳有一点不正常他就能立刻发现。
“嗯,做了噩梦了。”孙九芳乖乖巧巧地回答道。
“梦见什么了?”郭霄汉问道。
“梦见咱俩吵架了。”孙九芳拍了拍郭霄汉的胳膊示意他抱住自己,“我梦见咱俩吵架,你推了我一下子,我没站稳,头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角上,然后我的头就跟《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红皇后一样开始不断变大,最后变得特别夸张。”
孙九芳现在再回想起这个梦也觉得十分渗人。
“你真是。”郭霄汉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孙九芳的头发,“大脑袋瓜里统一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说真的。”孙九芳突然很认真地盯着郭霄汉,“如果我的头真的变成那个样子的话,你还会要我吗?”
郭霄汉没有犹豫地就说了会。
“为什么呀?”孙九芳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孙九芳!”
贤梅
梅九亮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
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秦霄贤,梅九亮没忍住,伸出手,细细地描摹着秦霄贤的五官。
突然,他的手就被另一双手抓住了。
秦霄贤睁开了眼睛,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得他眼睛亮亮的好像有光一样。
“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干嘛呢?”秦霄贤本来就是低音炮,现在又加上刚睡醒的这个慵懒劲儿,梅九亮觉得自己脸现在肯定红了。
“我不是……我做了噩梦了,睡不着。”梅九亮慌乱地解释着。
“噩梦?什么噩梦?说来我听听。”秦霄贤也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梅九亮的脸颊。
“就是,我梦见……”梅九亮有些纠结地开口,“我梦见我回来后,你说你不要我了,你说你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了,已经不喜欢我了,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呀,你就是想多了。”秦霄贤无奈地把人搂进怀里,据他所知,梅九亮做这个梦已经不是这个月的第一次了。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梅九亮把脸埋在秦霄贤怀里,声音越来越小。
“梅梅你听好了。”秦霄贤说道。
“我这辈子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南甜
“甜甜甜甜!”张九南叫醒了正在十分不安地扭动着的樊霄堂,“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这是?”
“九南哥!”樊霄堂一醒就立刻死死地抱住张九南的脖子不撒手。
“怎么了甜甜?出啥事了跟哥说,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张九南任由樊霄堂抱住他,还给了小孩儿一个结结实实的回抱。
“九南哥,我梦见你偷吃我零食,偷吃完了还不给买!”樊霄堂委屈巴巴地控诉。
“哎哟,我哪能啊!”张九南立刻安慰樊霄堂,“你去看看你那个放零食的小橱子,你看看里面零食有没有动。”
樊霄堂听完还真穿上拖鞋准备去,但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了。
“九南哥,我怕黑,你陪我一起吧!”
张九南无奈地笑笑,就跟着樊霄堂一去了。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零食的樊霄堂发现真的一个都没少之后开心的不得了,抱着张九南就使劲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九南哥我爱你!”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回了卧室。
张九南呆愣愣地摸着刚刚被小孩儿亲吻过的地方。
完了,张九南觉得自己脸红了。
金东
深夜,李鹤东突然就被一个噩梦惊醒了。
回头看了一眼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在打着呼噜的谢金。
李鹤东决定闭上眼继续睡,
一个噩梦而已,没在怕的!
【城翊】沈翊生病实录
忠犬警察X钓系美人 猎罪图鉴衍生
*看到评论里大家都说杜城不行,我连夜加了个隐藏结局,为杜城正名,他是真不行。
捕风捉影小能手在一连熬了好几个大夜画像后,终于支撑不住发烧了。
杜城闲着没事,晃悠晃悠进了沈翊的办公室,当然,没敲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捂着嘴轻咳的沈翊,面颊微红,看上去不太舒服。
“你没事儿吧,沈翊?”杜城走过去摸了摸沈翊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快回家休息!我去和张局说…”。说着杜城就要冲出去。
沈翊咳了几声,伸手拉住了杜城的衣角,“没事…咳…我多喝点水就好了…”
沈翊纤细的手指勾住杜城宽大的皮质外套,显得格外瘦弱。杜城本想拉开他的手,看了眼...
忠犬警察X钓系美人 猎罪图鉴衍生
*看到评论里大家都说杜城不行,我连夜加了个隐藏结局,为杜城正名,他是真不行。
捕风捉影小能手在一连熬了好几个大夜画像后,终于支撑不住发烧了。
杜城闲着没事,晃悠晃悠进了沈翊的办公室,当然,没敲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捂着嘴轻咳的沈翊,面颊微红,看上去不太舒服。
“你没事儿吧,沈翊?”杜城走过去摸了摸沈翊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快回家休息!我去和张局说…”。说着杜城就要冲出去。
沈翊咳了几声,伸手拉住了杜城的衣角,“没事…咳…我多喝点水就好了…”
沈翊纤细的手指勾住杜城宽大的皮质外套,显得格外瘦弱。杜城本想拉开他的手,看了眼,又于心不忍。
杜城扶额,“拜托,你这是发烧!光喝水管什么用!”,“能走吗?我送你回家。”
沈翊还想反驳,可是看到杜城这副出了大事的模样,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杜城面色微微缓和,扶起沈翊就往外面走。路过张局办公室的时候,还顺便给沈翊请了个假。
“下次记得给我敲门!”
“好嘞!张局!”
终于坐上了杜城的车,就在杜城系安全带的时候,沈翊已经睡着了。
“别忘了系安全带,听见没,沈翊?”
杜城转头一看,好家伙,入睡够快的,“喂,你还没跟我说你家在哪儿啊!”
“算了,先去我家吧。”
杜城伸手帮沈翊系好了安全带,靠近沈翊时还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味,杜城轻咳一声,掩饰一瞬的失态,然后发动汽车。
这一路上,有人睡得正香,有人却是心乱如麻。好不容易到了杜城家,杜城看着这熟睡的病号,有些不忍心把他叫醒,于是就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起,上了楼。
杜城感受着怀中人的重量,轻得吓人,这小孩儿到底吃不吃饭啊…
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拉上窗帘,正人君子三部曲完成,然后杜城又去附近的药店买了药,给沈翊放在了床头柜上,还留了标签,“醒了别忘了吃药,热水壶在床边,小心。——杜城留”,这才放心回了分局。
等晚上杜城回家后,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沈翊还没醒啊,真能睡…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坐在了沈翊身边,就这么看着他。
【沈翊,你不讲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乖的。】
【沈翊,你睫毛真长。】
【沈翊,你教教我画画呗,说不定我能帮你的忙。】
【沈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不知道说了多久,杜城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沈翊醒了以后,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本来有些害怕,可是看到床边的杜城后,莫名觉得心安了不少。
他趁机撸了一把杜城的脑袋,啧,手感真差。然后伸出手,想倒点水喝,却吵醒了杜城。
杜城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你醒了啊…”
“嗯,谢谢你照顾我。”沈翊笑着对杜城说。
杜城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应该的,应该的,同事嘛…”说到这两个字,刚刚笑着的两人又恢复了沉默。
“杜城,我,”沈翊看了看杜城,又低下了头,他伸出手指,挠了挠杜城搭在床边的一只手,“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杜城一下子慌了神,“你说什么!没有!我才没有!”
“那,刚刚我睡觉的时候,是谁在讲话啊?难道是我幻听吗…”沈翊装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看得杜城越来越慌了。
杜城深呼吸几下,终于开口了,“是…我是喜欢你,你讨厌我也好,哪怕厌恶我,我就是喜欢你…”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杜城垂下了头,“我不强求你接受我的感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就是我也喜欢你呢?”
杜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你不是耍我?”
“我耍你干嘛!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要就算了!”沈翊佯装生气,转身躲进了被窝。
“沈翊~小翊~别生气嘛,我,是第一次喜欢别人,也是第一次表白,你宽容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嘛~”
“切,谁还不是第一次了。”沈翊蒙在被窝里的声音传来,杜城忍不住笑了。
沈翊转过身,从被窝里钻出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开心!”
“噢!”
“杜城!我饿了!”
“我买了饭,我给你去拿。”杜城飞快地跑到客厅,把买回来的饭菜端了进来,沈翊睡了一天,都饿得不行了,连忙狼吞虎咽起来,把自己塞成了一只小仓鼠。
杜城看着沈翊,笑着说:“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沈翊喝了口水,咽下了嘴里的饭菜,“这就管起来了?”
“这不是关心你嘛。”
“好吧,我接受。”
吃饱饭之后,沈翊吃了药,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
杜城问沈翊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沈翊又装了起来,“咳咳咳…算了吧,我觉得好累,我还是不跑来跑去了…”
“嗯,那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我去沙发上睡。”
“哪有让主人睡沙发的份啊?要不,你和我一起?”
杜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秉承着正义的心,“不用了!我睡沙发就行!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着就逃似的跑了出去。
“这木头…”沈翊在心里骂了几句,然后钻进被窝。
沙发上的人一夜无眠,被窝里的人数了上万颗星星。
【end】
明见万里
。嗨兄弟们好久不见我又来发糖啦
吴邪死在梅雨季,张起灵把他葬在后山胖子的墓边上,四周全是几层楼高的大叶子树,茂密的像一把一把巨大的破伞,过了三月后的福建开始了一年里最潮湿的季节,雨村里大雨包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张起灵头上。黑瞎子接到消息从北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挖坑,雨水透过繁茂的枝叶汇聚成一股一股份量惊人的水柱,把张起灵整个人淋的像跳江的屈原,铲子在他手里挖的很慢,泥水淹没了他的脚踝,黑瞎子只是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抱着手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从...
。嗨兄弟们好久不见我又来发糖啦
吴邪死在梅雨季,张起灵把他葬在后山胖子的墓边上,四周全是几层楼高的大叶子树,茂密的像一把一把巨大的破伞,过了三月后的福建开始了一年里最潮湿的季节,雨村里大雨包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张起灵头上。黑瞎子接到消息从北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挖坑,雨水透过繁茂的枝叶汇聚成一股一股份量惊人的水柱,把张起灵整个人淋的像跳江的屈原,铲子在他手里挖的很慢,泥水淹没了他的脚踝,黑瞎子只是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抱着手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从北京过来,来的似乎不紧不慢,事实上是带着任务的,解雨臣叫他帮忙上柱香,据他所言,他也老了,跑不动了。吴邪的去世标志着这个时代的结束,所有的辉煌与折磨全部化为一抔黃土,悉数泯灭,他和张起灵又是被时代遗弃的人,在漫无天际的雨幕里,他透过镜片往前望,黑白相应的景色,张起灵站在他视线的最中央,忽然一缕流光滴在张起灵头顶,他本想伸手去挡,却在某瞬被自己的荒唐惹得笑出了声,引得张起灵回过头,漆黑的眸子在他身上不咸不淡扫视过去,似有探究,但终究是个似字。
黑瞎子笑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顺便擦了擦自个儿顺着脸往下滴的雨水,看着张起灵一个人俩胳膊把那一米八几的实木棺材稳稳扔进被水泡的泞湿的坑,溅起的泥点子印在张起灵的衣服上,一朵一朵如花般开的极盛。等那些泥水重新渗入土里,他这才拿了把铲子走上前去帮着填坑,一边填,一边嘴里嘟囔着几句戏谑吴邪的闲话,张起灵只是低头听着,神色淡然,没发表任何意见。
该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后一铲子土下去,尘埃落定,他们俩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他看着张起灵,张起灵半睁着眼睛,水滴垂在他的睫毛上,又随着他的抬眸落在脸颊,模糊了分明的轮廓,显得遥远而不真实,像极了他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隔着不大不小的半个院子,张起灵站在路中间望天,朝阳迎面倾泻下来,照不亮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只能投下一节一动不动的短影,看上去是那么安静,那么孑然一身。
然,现在也是如此。黑瞎子在道上赫赫有名,自个儿什么活都做过,天南海北都是熟面孔,但说送丧,他拢共也就参加了三四次,不同于张起灵,他从不等待别人的死亡,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行影匆匆,没个固定的身影。
不过就算有又能怎么样,他摘了根野草,放在齿间咬来咬去,天气太潮湿,他的烟都已经报废了,张起灵在立碑,碑上只有一个吴字儿,刻的很粗糙,吴邪和胖子陪了他七十几年,活得算是很长寿了,走的也安详,给张起灵留了满屋的腌萝卜,叫了一声小哥,笑着闭了眼。
物是人非,对张起灵而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黑瞎子算着时间要回内蒙,这一场戏谢幕,他还得下台等下一场,内蒙是个好地方,草原辽阔,羊比人多,而且没人认识他,正好适合这个过渡期。
但他没提前和张起灵讲,反正那哑巴不会和他一起去,谁都心知肚明。他打福建回了北京,把屋里头剩下的那些东西都变卖了出去,换了辆二手破吉普背着两套衣服就上了路,路上用手机看完了回家的诱惑,偶尔拍张照发个朋友圈,还要嘚瑟一下路上遇见的吃食,满心觉得没走多久,转眼就到了地方,一马平川的草原被当头的烈日照得发光,一阵风吹过便成了翠绿的波浪,黑瞎子戴着墨镜看不见色儿,总觉得站在高处看起来和海也没什么区别。
时间过的快,他按到这地界开始算,掐指一算就过去了五六年。这五六年里,他从内蒙的东边儿晃到西边,挨家挨户偷的牛羊聚成一窝,忍着一年没吃,小的又生了小的,很快就数目可观,吃穿不愁后,日子开始规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草原上的太阳和夜总会的姑娘一样热情如火,时常照地他眼前一片白光,脑子火辣辣的疼,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在他墨镜里化作圆圆的一个小球,他瞅了半晌,把镜框往脑袋上一扒拉,睁着眼去看那亮的像刀插他眼睛似的太阳光,直看的涕泗横流,满脑子金灿灿绿油油搅在一起,方才心满意足,翻身大笑起来,惊地边上啃草的小羊一溜烟儿跳出去老远,回头看他,满眼这人类脑子有病的嫌弃情绪,使他又笑的更开心了。
入了冬之后的内蒙大有不同,从第一年被冷的差点儿冻在雪地里变成人形雪松,他现在对付过冬也积累了不少经验。炭火盆烧在中央,上头挂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锅,黑瞎子裹着棉被窝在锅边上,等着锅里煮的奶开,好泡饼吃。这一年冬他卖了几只羊,在南边儿落脚,附近有另一户人家支的蒙古包,他和人家挨着,有事没事就过去蹭饭,只说自己祖上是蒙古人,家道中落死了一片,自个儿的眼睛也受伤了才一直带着墨镜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那户人家的大女儿还没嫁人,通常帮着家里做些杂活,长得还算漂亮,高原地区特有的天然腮红照在黝黑的皮肤上,牙齿白的不得了,一旦笑起来,便像一弯月牙似的明亮。她特别爱笑,尤其是黑瞎子来的时候,他们没见过这样俊朗的年轻小伙,高挑幽默,带着墨镜看不清神色,又有那样悲惨的身世,怎么就那么让人捉摸不透,和自己家里的那俩傻弟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那俩傻弟弟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来蹭饭的小白脸,直到找瞎子单挑,被黑瞎子一人揍趴了俩为止,尚且算敢怒不敢言,黑瞎子摸着下巴瞅着这俩毛头小子,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翻开手机分享了几篇他觉得不错的小黄漫,瞬间就捕获了少年的心。
那姑娘是知道自个儿的弟弟们去找瞎子去了,她没拦着,首先是抹不开面儿,其次是她也想看看黑瞎子预备着怎么处理。但他始终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傻弟弟怎么就在被揍了一顿之后,对黑瞎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的大转弯,最后只能归结于黑瞎子这人果真人品不错。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黑瞎子的人品向来不比烧火用的牛粪饼子值钱多少,他用炭火夹弄起个饼扔进火堆里,使快要暗淡下去的火苗又浓烈了几分。外头风夹着雪像不要命似的乒呤乓啷地往下砸,蒙古包里,火苗跃动在中心,昏黄的光线把锅里沸腾的奶映成了橙色,黑瞎子往被子里又裹了一裹,盘算着等外头风雪歇了,要去买点儿调味料炖头羊吃。
他的算盘落空了,外头雪停已经到了后半夜,清晨他睁开眼睛扒拉开蒙古包的门时,积雪直接涌了进来二话不说给他泡了个脚,冷的他差点儿一蹦三尺高,当即来了句带着北方语调的国骂。
好些年的习惯,他还没来得及改。烘了一晚上干火,黑瞎子觉得自己脚在南极冻土,嘴里是撒哈拉大沙漠,脑子却飘向了遥远的外太空,神智不清,连那副墨镜,在脸上也是歪歪扭扭的挂着,哈欠的白烟从嘴里冒出来,热意被空气硬生生的掠夺开去,他半睁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白,忽然在蒙古雪白的草原上发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黑点儿,离自己越来越近。
蒙古姑娘带着一个穿着老款防水冲锋衣的青年,来到他的门前,再熟悉不过的面瘫脸配上再淡漠不过的眼神,十足的张起灵风味。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是笑着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大概脑子仍在外太空,没回过神来。蒙古姑娘抬起头来看他,亮晶晶的眼睛里,略带些疑惑的神色。
她用蒙古话告诉黑瞎子:“他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站在我家的羊圈里,好像不会说话,问他什么,他就只会说你的名字,我就把他带来了。”
黑瞎子了然,用蒙语向姑娘表达了感谢,就一把拽着腕子把张起灵拉进了自己的蒙古包。门外的姑娘还想寒暄两句,见不如意,只好悻悻而归。屋内,黑瞎子把张起灵身上那件沾着雪的冲锋衣扒拉下来,用棉被将他裹了个严实,生了火倒了热茶,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其间张起灵也只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任他折腾,直到手里握上了热茶,这才低下头浅浅嘬了两口,黑瞎子终于满意,点了点头。
“你找我干什么?”黑瞎子等他把手里的茶喝的差不多,方才点了根烟,挨在他边上坐下。冬季里,他们屋头的火是不会灭的,人多的户子,通常是女人们轮流操持着控火。黑瞎子到了也是一个人,有时候去嫖,半夜睁眼时总能看见光背的女人在炉边添火,从此,他就不再去了。
张起灵抱着碗,窝在黑瞎子的被子里半睁着眼睛,似乎把眼神定在了火团上,久久没有出声。黑瞎子知道这人又放空了,索性就闭嘴不再问,反正该知道的,这哑巴总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没用。
于是他又给自己放了两集熊出没,伴着光头强砍树未遂的声儿,张起灵忽然开了口:“我的时间到了。”他语气平平,好像说惯了这样的词。
好在黑瞎子也听惯了这样的词,他眼睛注视着熊大熊二,眼皮都没动上一下:“错了,老板。你应该先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张起灵面不改色,继续道:“我是来拜托你一件事情的。”
“这倒稀罕。”黑瞎子终于抬头看了眼他:“你又要去哪儿。”
没人添柴的火焰开始有了不堪重负的趋势,忽明忽灭在悠长而寂静的空气里,张起灵的半张脸埋被子中,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被稍长的额发挡住些许。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死后,张家可能会有人来偷我的尸体,你把我火化,带回福建。”
黑瞎子闻言,不可抑制地笑了两声,他从未从张起灵嘴中听见类似于交代后事的话,看着那张永远平淡的脸,就越发觉得好笑,就算他知道张起灵这么说可以算得上必死无疑了,但他还是笑出了声。
“是是是,都听你的。”
他本来以为,张起灵是又要去做什么事情,可他万万没想到,张起灵在他身边一住就是十二年。那位蒙古姑娘早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嫁了人搬去了城里,新郎自然跟黑瞎子没什么关系,上回在城里偶遇时,对方已然做上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时光让世间万物更替不迭,他们两个也兜兜转转走遍了蒙古大地,保持不变的,永远只有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他们俩那永远都只有十几头的小羊群。
又是一年寒冬,他们准备了不少留着过冬的腌菜,大大小小摆了一屋子,这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惯了,冬天泡菜炖肉必不可少,张起灵还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蒙语。外头的风夹雪还是那么熟悉,黑瞎子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张起灵出现时那句所谓时间到了的真正含义。
原来他的时间到了,是真的时间到了。
有时候张起灵也会照镜子,他会特地去看自己眼角边上多出来的皱纹,和唇边那几乎微不可查的代表衰老的痕迹。
每当这时,黑瞎子都会站在他背后点着烟看着,然后悲哀地发现,张起灵是乐于看到这种变化的。
他乐于接受自己会变老的事实,就算他曾长生如人间神明。黑瞎子曾一度认为张起灵这人修得了佛道大乘,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可是当他也注意到张起灵眼角的鱼尾纹和那乌黑发间几缕不协调的白发时,却不得不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原来世界收走了赋予张起灵的特权,从此被时光遗弃的人,只剩下了他一个。
和张起灵呆久了,黑瞎子总觉得自己的口味淡了不少。本来他们就认识了大半辈子,只是过往数十年里,从未挨得这么近就是了。而后的大半辈子形影不离,也算不上是亏本生意。
张起灵越老,对待事情的态度,反而比年轻时要计较许多,年轻时从不讲究的吃穿,如今在买菜上,也会考虑一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这个价了,今年夏天还主动刮了羊毛打了床新被子,黑瞎子偶尔笑他,人过四十才学会怎么过日子,张起灵也不反驳,只是拿自己那双漆黑的眸子不咸不淡扫他一眼,颇有年轻时的气势。
四十岁以前,他们俩的日子过的没羞没躁,黑瞎子秉持着一贯臭不要脸方针,每每色从心起,无论地点时间,都非得拉着张起灵来上一发,有时候把张起灵惹得恼了,自食恶果也不在少数,黑瞎子教给他一句话,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后来张起灵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逐渐也开始有了个人的模样,纵然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眼里却渐渐浮起了丝丝缕缕的情绪。
有的时候黑瞎子看不真实,觉得像镜花水月,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平日里便更喜欢去逗张起灵。
过了四十五,他们之间,基本上就不做了,张起灵是个很规律的人,过的越来越养生。天天晨起放羊,将屋里头大小的活计都利索的收拾清楚了后,差不多又到了午饭时间。二十年前,他们俩凑在一起总是张起灵躺着,黑瞎子负责收拾,二十年后,却反了过来。
很多时候黑瞎子早晨起来,张起灵已经把该收拾该准备的,一天的活计都干完了,他觉得闲的无聊,便从邻居那拿了把四股子操练了起来。好歹是个音乐学的博士,学这个倒是快得很。
他弹的时候,张起灵正抱着一本小说。他这几年看了不少书,多半是消遣时间的。黑瞎子的四股子没有弹上多久,就望着张起灵的背影在蒙古草原上唱起了新疆的歌谣。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他唱着,眼神却隔着墨镜定在张起灵脸上。老张抬眸瞧他一眼,手里的书就直奔黑瞎子脑门儿飞过来,黑瞎子笑着躲了过去,把书捧回手中,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今夜星光灿烂。
这几十年过去,内蒙的发展越来越快,很多地方兴起了公路城市化,留作放牧用的场子,就越来越少了。张起灵去办了张正经的居民身份证,在最西边包了个草场,黑瞎子知道他的意思,归根结底,他们也不是游牧民族,尤其是老张人过六十,他们就更情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哪儿都不去。
时间在普通人的脸上,似利刀般割下一道一道的痕迹,张起灵也不意外,他老了,从脸从身型都看得出来。但他仍旧是那么仙风道骨的一个小老头,不驼背不弯腰,一身紧实的肌肉令许多附近的小年轻羡慕不已。张叔叔一向早起,放牧的时候要练上一套拳,有时没事也会把小齐拉起来练两手。
黑瞎子偶尔被他拉起来,估摸着他的身体状况,总想留些情面,每每这么想,最后都被张叔叔打得鼻青脸肿,而后他又确定了一个真理,无论多少岁,他张起灵永远是那么非人类。
小齐现在最喜欢的季节,就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积雪初融,满地的野花都在跃跃欲试探出头来。老张不知道从哪儿学的酿酒的手艺,每到春天,就开始筹备各种各样的酿酒材料,他们已经试过很多奇怪的东西酿酒了,有一次从土里窜出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蛇,也被老张头一把抓去,腌在了酒罐子里,味道还不错。
老张七十岁的时候,他俩拿了两把锹,在草场边上挖了一个地窖,专门用来放那些酒罐子,有的时候黑瞎子想起来,当初吴邪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堆腌萝卜,简直就是历史的重现。于是他开着车,去了内蒙一个比较大的县城,他想买笼鱼,他不爱吃萝卜,唯独想吃醉鱼,说不得让老张动手试试。
花开盛时,五月底,第一罐醉鱼下了地。那一年冬,黑瞎子吃上了久违的酸菜醉鱼,他连肉带汤吃的干干净净,连锅底都舔了个遍,张起灵皱着眉头看他,觉得下回应多腌一些下去。
于是兜兜转转,又过去了二十年。张起灵真的老了,已经比黑瞎子矮了一整个头去,雪白的头发还算茂密,没有秃顶的倾向,五官还是清晰的,仍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美模样,但别人叫他,都是要叫爷爷辈儿了,只说他们家有个硬朗的老头子,走路生风,精神好的很。
于黑瞎子,也是如此,他对别人介绍张起灵,从最初向那蒙古姑娘介绍这是我兄弟,变成了这是我哥哥,辗转又称这是我叔,后来就称,这是我祖爷爷。张起灵不管他怎么叫自个儿,他只是叫黑瞎子叫作瞎子,一叫就是一个百年。
今年冬天来的格外的早,一个晚秋的寒潮已经让内蒙飘起了细雪,雪花落在张起灵头上的时候,他正在修整他老旧的羊栅栏,无论科技怎么发达,他还是保持着一贯木头栅栏加铁丝网的习惯,至少好修整。
黑瞎子正在一边给羊放草,察觉身上有点儿凉的时候,墨镜里已经飘起了大大小小的白点儿,他抬头去看,草场不再是那么空旷,不远处的草地改成了公路,被雪一盖,才有以前那股无垠的豪迈。
他突然发觉又这么过去了一整年,似乎每一年都是这样,从一场雪落,到一场雪消。他没把草放完就出了神,气的跟前儿的老羊不停的用蹄子去踩他的脚。
张起灵头顶着雪,听见羊叫声,就回头来看他,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融在在漫天的小雪里,显得凭白少了一块。黑瞎子眨了眨眼睛,想从张起灵头上分辨出哪些是他的头发,哪些是掉下来的雪花,最后以失败告终。
张起灵就这么看着他犯傻,突然弯起了眼睛,黑瞎子判断他是笑了,便追问了一句在笑什么。
张起灵说:“你的头发也白了。”
这句话传到黑瞎子耳朵里时,他突然有些恍惚,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张起灵老了,和他走了七十几年,又忽然觉得,只度过了很短很短的一个时间,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长。他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看着他,那双淡然的眼睛并没有多少改变。他突然想说话,又在即将开口的一刹那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任由雪无声无息的落了满头。
他突然发现,已经没有多少个明天了。
雪越下越大,还刮起了小风,张起灵拉着他回了屋,扒拉下他身上被雪打湿的外衫,用棉被把他紧紧裹着,又给他递了杯热茶,动作一气呵成。
火盆重新回到了它的位置,在蒙古包的正中央,在热着奶的锅炉底下,一如七十年前一样的跃动,一样的忽明忽灭。张起灵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黑瞎子勾了勾手,秉持了一生的习惯,黑瞎子知道,这是要练上一场的意思。
他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九十几岁快一百的张起灵腰投到了地上,他仰面朝天的躺着,头发被边上的火盆烤的生烫,墨镜里昏暗的火光把所有东西都映成了灰色,他皱了皱眉,蹭的从地板上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向老张冲过去。
老张不比年轻时,人老了,许多方面还是受到了限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陪黑瞎子过上近百招了,甚至不到二十招,他就已经落了下风。黑瞎子拽着他的手腕,一把将这个比自己矮上一个脑袋的小老头抱在怀里,用胸膛去紧贴着胸膛,去听那自骨血之内恒古不变的,张起灵的心跳。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七十年前的张起灵坐在土房子门口泡脚,落雨淅淅沥沥撒在他脸上。五十年前的张起灵,迎着朝阳放牧,羊群围绕在他身边,亲昵又散漫。三十年前的张起灵,在花海中读书,被他一首歌扰了兴致。看见了十年前的张起灵,在地窖里搬弄着酒罐,酿着他大老远搬回来的鱼。
他看见现在的张起灵,倚靠在他怀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拍着他的后背,长白山的雪,极海之滨的雷,成了遥在数万光年外的曾经。黑瞎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七十年前的雨村,七十年后的现在,他和张起灵并没有什么实质上区别,他以为他不会的,自作聪明觉得绝对不会经历的,都已经实实在在的过去了近百年的光阴。
无数个明天堆成人的一生,甚至让人忘了它是有限的。
而第二个明天,张起灵就再也没能醒过来,他寿终正寝走的坦然,黑瞎子远赴万里之外,将张起灵的骨灰撒在吴邪胖子满是杂草的坟前,回头想了想自个儿那满地窖的醉鱼,止不住的笑出了声。
委屈
1.2w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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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一堆
01
“所以?我们无所不能的A先生,不考虑向我解释一下么?”
游惑木着脸看着面前逼近的人,心里难得的生出一丝慌乱
草,大意了
这事要追溯到两周前——
两周前,军队奉命出任务,由游惑带队前往边境支援,闻远,154,高齐还有楚月一行人全员出动,唯独秦究被安排了另外的任务,留在基地。
由于和爱人被迫分开,秦教官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会不经意的表现出来。据其他监考官说,001最近摸向颈侧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说话间也动不动就走神,
部分知情人士看破不说破,默默吞下...
1.2w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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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文笔预警!微量922*154预警!
私设一堆
01
“所以?我们无所不能的A先生,不考虑向我解释一下么?”
游惑木着脸看着面前逼近的人,心里难得的生出一丝慌乱
草,大意了
这事要追溯到两周前——
两周前,军队奉命出任务,由游惑带队前往边境支援,闻远,154,高齐还有楚月一行人全员出动,唯独秦究被安排了另外的任务,留在基地。
由于和爱人被迫分开,秦教官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会不经意的表现出来。据其他监考官说,001最近摸向颈侧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说话间也动不动就走神,
部分知情人士看破不说破,默默吞下了无形的狗粮
至于学员们,那更是惨烈了
秦究靠在一旁护栏上眯眼看着训练场,旁边学员吹着风杵了两分钟后终于战战兢兢的开口:
“那个……秦教官?”
“……”秦究一动不动
“教官?”
男生见他不动,大着胆子在他脸旁招了招手
“嗯?怎么了?”
秦究一下回过神来,把学员吓的一激灵差点原地起跳
“就是,我们最后一组训练是啥,您一直没说……”
“哦,”
秦究托着下巴摆了摆手
“那就……轰炸训练吧——开五十个模拟炮口,三分钟限时,全员通过了就休息”
秦究轻描淡写一句话,硬是把学员的脸色说成了王八绿,开口几回又憋了回去
“还不快去?”
学员面目狰狞扭曲了几秒,想了想打也打不过,回了句“是” 便兔子一样跑了
秦究也跟着走回场内
思索一会,突然低下头,借着动作微微勾了勾唇角
两个星期了…明天,他家大考官该回来了
02
这边等人的有些迫不及待,另一边的被等的却不这么想——
“……我不缝”
人性制冷机垮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和嫌弃
旁边的922快给他跪下了
“A老大!我认你作老大了行吗!你这不处理很容易恶化的啊!”
“A,你听话一次,虽然虽然这破地方医疗不行,但也不会太吓人的真的……”
楚月也是围着他团团转,但是再急也没办法,这位爷刀枪不入打死也不屈服
今天已经是这次变态任务的最后一天,他们几乎毫无压力的全胜。但在他们清理完毕准备撤离的时候,地上一“尸体”猛的跳起来,攥着刀直接捅向最近的游惑。这偷袭方式过于鸡贼,任他们反应再快也没来得及阻止,游惑侧身躲开,可十几寸的匕首一抽一送,还是不可避免的划伤了人。
而他们所在的边境地区常年贫瘠,医疗技术也十分有限,当游惑看到那堪比织衣针的针头时,脸瞬间就绿了——
倒不是怕疼,这几针下去也许愈合能快点儿,但伤口的狰狞程度绝对要翻倍
伤口越大,被某个事儿逼发现的概率就越大
于是游惑非常果断的选择放弃
高齐楚月他们急的满头大汗,但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还是这么多胳膊拧不过他一条大腿
游·大腿·死不动针·惑 默默掀开衣服,看了一眼腰腹上缠的一圈圈绷带,陷入了沉思
他的伤在腰侧上,很长,从腹部一直蔓延到后腰,据医生说起码有三厘米深,再深一点就会伤到内脏
他脸黑了一会,放下衣摆撑着脑袋沉默了
“那那那商量一下,你能不能……”
闻远还在试图劝说他,结果游惑淡淡一瞥他说:
“你试试把我这个伤移到你身上再用那棒针怼几下,回去之后 若 无 其 事 的面对154。”
154莫名躺枪,思考了一下
922也认真的想了一会
然后他俩猛的发现这他妈不能细想
那一瞬间922了解了面前这位大佬
游惑看着922脸色五彩斑斓了一会,有些绝望的说
“……要不咱晚点回去?”
03
然而组织表示晚归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的
“要不你提前跟他说吧,好歹有个心理建设。”
游惑面无表情的捻着耳钉,浅色的眸子向瞎出主意的高齐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瞪我干嘛,反正就001那德行,不发现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你还没好好治疗,怪谁?”
游惑不想理他
返回的路程很远,游惑在车上换了一次药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但他没想到车上会有叛徒
「A受伤了,你注意一点」
「而且态度恶劣的拒绝了治疗缝针」
楚老板按下发送键,作死作了个大的,心情愉悦,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过去
「别告诉他是我通风报信的,我不确定你家那位会不会弄死我」
这边秦究盯着手机上短短的几行字,像看不懂似的举着手机好一会没动
良久之后,才回了楚月一个ok
过了一会他又问了一句
「伤哪了,严重吗?」
「右边腰上,另一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谢了」
看来是挺严重的了……
秦究叹了口气
而且八成不会主动跟他说了
想想办法套话吧
04
“大考官,出任务辛苦了”
秦究顾忌他的伤口,难得没直接把他按在门上,而是一把扯过来压在了沙发上
“……别疯了”
“亲爱的,确定不要?”
秦究冲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张嘴咬了上去,虎牙抵着耳廓轻轻研磨
游惑脸上空白了一瞬,果断去他妈的
他一下勾住秦究的脖子,把他狠狠的往下一压,唇堵住了未出口的话语
呼吸穿插间,秦究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摸上了他的后腰
感受到身上人的动作,游惑呼吸一滞,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了
试图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来,转而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凑上去亲他
秦究被这人的恶劣行为气笑了,手直接把游惑的衣摆推到胸口,抚着纱布,转身就要去开灯
“……别开灯”
他轻喘着气出声,声线略带沙哑
秦究没说话,啪的一巴掌拍开了灯。光瞬间照下来,整个客厅都亮了起来
游惑一只手臂遮住了半张脸,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面对现实
不过他从来也没想能瞒过去就是了
灯光下白暂的身躯上一层一层惨白的医用纱布下隐隐约约透出血迹,显得异常扎眼
秦究心里狠狠抽了一下
“所以?我们无所不能的A先生,不考虑向我解释一下么?”
游惑木着脸看着面前逼近的人,心里难得的生出一丝慌乱
草,大意了
“给人划了一下而已,没关系”
秦究闻言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没去缝针?”
“……”
“好吧,我大概能猜到了”
“还疼吗?”
他绕开伤处把人扒拉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问
“……还好”
“据说还抗拒治疗了?”
……………还不是为了躲你哦
“谁告诉你的”
游惑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说话都闷闷的
“秘密。”
“坐起来,帮你换药”
秦究三两下拆了他的绷带,看着那道极长的狰狞伤口沉默了一会,才抓起酒精棉给他消毒
手都有点儿抖了
游惑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忍受着冰凉的绵软触感在伤口周围处游走,一声不吭的垂着眼眸
整个换药过程没人出声,格外的安静
静的让人心慌
游惑不知道秦究这样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
秦究给他缠上了新的绷带,而后继续沉默的坐着。游惑也没动,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
“游惑,”
游惑眼皮跳了跳,看向面前的人
“嗯”
秦究很少直呼他的名字,此时的他散发着低气压,脸上也是少见的有了些严肃
“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
主考官自知理亏,难得乖巧的回了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恋人关系。”
秦究闷笑了一声
“那怎么现在好像是我拽着你似的?”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大包大揽,一声不吭的那种”
“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你的牵挂,但是不太希望因为我,我们大考官会额外受伤……比如抗拒治疗什么的”
“别说没关系了,我有关系,我会心疼”
“大考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管着你啊,嗯?”
“……那你可以试试不管”
他的声音有些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秦究有点怔愣住了
话是肯定听进去了,起码没有反驳,现在估计是不好意思了
也是,谁乐意受了伤还要被人说一顿的
秦究有点儿想笑,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要不给大考官尝点儿苦头好了……折腾自己的毛病不是一两回了,也没见悔改过
秦究大狐狸尾巴甩了出来,抬眼看着那人微微垂着的浅色眼眸时不时的颤动,心里又是一软,打起了小算盘
……还这么惹人心疼
而游惑还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是在平时,秦究肯定会回一句诨话去逗他,这基本就是事件和平揭过的代表。但这一次秦究却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好。”
片刻后,他回话
游惑捻着耳钉的手指一顿,皱了皱眉
这是答应什么了?不管了?
秦究的态度不太像平时插科打诨的样子,这让游惑没由来的有点慌
“你他……”
结果秦究迅速打断了他未出口的母亲
“没事,累了去睡觉吧,也不早了”
游惑:???
这什么人间迷惑行为?
05
但机灵如游大教官,很快就意识到了秦究是要干什么——
他怕是在跟他冷战
说着不再管了就真的不去管他了,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都没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异常
但是游惑知道,这混蛋玩意根本不理人
训练的时候不来找他了,中午吃饭不带他了,就连一起回家那一小段路都要跟他错开时间……自从他回来已经三天不止,一共肢体接触就只有每天换药的时候,其他时间话都不说跑的比谁都快!
幼稚不幼稚!怎么比小孩子还麻烦!
据训练营的学员们说,主教官最近脸黑的像食堂的锅底,每次看向秦教官的眼神都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嫌弃
更为甚者还有监考官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栏杆上低着头玩手机,时不时会抬头看看,然后继续玩手机
路过的人都看出了他有种莫名的……委屈
而始作俑者时不时躲在角落观察,扼制了上前对着人一顿亲的冲动,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考官A很郁闷,非常非常郁闷
在他看来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对方明显在等他服软
如果秦究再来不和解,他很有可能要做出一些违背人设的事了
然而组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S大队要出任务了,还要出海
不过这次成员发生了改变,秦究带队,带着队里原先的成员还外加一个154和几个下属,而楚月高齐和游惑及那群初代监考官留在基地
而某两人之间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这就是个不太让人开心的事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不爽的,而是在当天游惑睁开眼的时候,身边被窝已经没人了,屋里乱转了一会儿猛然清醒,这是已经上船了
而且甚至没有给他留句话
游某人更郁闷了
“操……造反吗??”
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秦某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他其实没想过要跟游惑冷战这么久……秦究原意只是想吊着他两天而已,虽然那天是有点心疼他不爱惜身体,但这人自始至终其实也没真生过他气……谁知道不早不晚的就赶上了突如其来的任务
这局面就有些不好看了,现在本来简单就能解决的一场口角转变成了更复杂的对峙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一方道歉估计就能彻底解决了,虽然同时也是向对方认输了
但是毕竟是秦究,认输怎么了,游惑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他家大考官说说,道个歉什么的,不能让他瞎想
但是这地方的网络信号不允许他这么做
秦究和154欲哭无泪的围着闻远随身携带的移动网络,终于认清了事实,人在江湖漂,难免要挨刀——在这偏僻的异国他乡,信号接收倒是可以,但打电话发信息那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还容易卡
这就没办法了,反正他家大考官从来也不是几天不见就要死要活的人,就当给他一个自由空间吧
秦究在心里默默的想,试图用自我安慰掩盖心虚
不同之前游惑的短期紧急任务,他们这一次一去就是近一个月
06
第二十三天
秦究扔下枪支,笑着抽出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匕首精准的没入身后一位偷袭者的后心
随着噗嗤一声,刀刃入肉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秦究微微侧身,还是无可避免的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液
“老大,你那边清理干净了吗?”
闻远扒着面墙探出头来问
“嗯,完事了,你们呢?”
“也没问题了。”
“老大,明儿最后一天了吧”
154推了一把扒在墙边的922,抓着他的手冲秦究走过来
“嗯,但是后天还要在海上漂大半天,路程太远。”
秦究淡淡扫了一眼二人牵着的手,突然间感到十分扎眼
他酸不溜的收回视线,冲他俩招招手
“走吧,别在我面前腻歪,我看着肝疼”
他想,这种情况下期待他家冷冰冰的大考官主动联系那是不可能的了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秦究擦着头发从淋浴间走出来,看着震颤着的手机上“亲爱的”备注信息不停闪烁,高挑着眉一脸不可置信,他转头看向窗外,玻璃之外夜色浓郁
他一时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放任自己吵闹的手机铃声吱儿哇乱叫了好一会
在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秦究一把点开了接听
“喂……?”
“……”
电话那头只有微小的沙沙电流声,并没有人说话
“大考官,很晚了啊,还没睡吗?”
他有点儿心虚,毕竟是他先闹的矛盾,这还大半个月没联系他,被骂也得认
“……”
还是没有声音
秦究微微蹩起眉心
“怎么了?”
“……没事”
“???”
秦究差点给他气笑了
对面的声音很闷,像是人把脸深埋在了被子里
秦究突然很想逗他
“被子别蒙头睡觉,我听着声怎么像你埋进去了”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对面人冷哼一声
“你倒是有脸说,我他妈再不联系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死外边儿了”
秦究愣了一下。倒不是说话内容,而是游惑这一长串下来的声音不对
不大,但是很闷,带着鼻音,还有点儿黏糊,绝不是被子蒙头能蒙出来的声线
他干咳一声
“你男朋友没事,只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信号”
“大考官,你这是……哭了?”
“……”
对面沉默了好久
秦究的脸色和心情五彩缤纷,身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大洋彼岸只能干着急
游惑是什么人?两米八的气势,上能炮轰变态系统,下能单手干翻一个加强连
有什么事能让他哭一鼻子的?
“怎么了?”
秦究放软了声音
对面沉默了一会,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着的,委屈巴巴的抽泣
秦究差点当场去世。
他一个踉跄,手一哆嗦手机直接翻滚着掉在了地上,他又赶紧连滚带爬的去捡起来
“……我男朋友欺负我”
对面平日清冷沉稳的嗓音这会儿沙哑的不像话,染上了厚重明显的哭腔,正在控诉电话那边人的恶行
他声线微微颤抖,哭腔软化了清冷锋利的嗓音,显得委屈又难过
秦究是彻底懵了,现在来个人说游惑被换魂了他都能信
但游惑还是那个游惑,并没有换人
“说不管我了,就一个月都没理我”
“我……”
“你走了、倒是说一声啊、混蛋!”
“我他妈、以为你、真的生气了不唔、要我了呜……”
游惑的话音逐渐断断续续起来,他拼命咬着唇压下不由自主的哭腔,但还是泄露出一声声气音,他猛的抽了抽气,试图忍住今夜过于充沛的泪水,说话间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
秦究只觉得心疼,听着他的哭声几乎也要眼眶发酸,同时也在心里痛斥自己一把——怎么这么欠揍,居然把人弄哭了
“没有不要你,也没生气,”
他深吸好几口气,咽了口唾沫,勉强稳住声音和手,低沉而温柔的回应他
“我的大考官这么好,我怎么舍得”
“不哭了不哭了,哭的我都心疼了……等我回来,想打想骂随你,把我扔油锅里炸了也行”
“还不开心的话,我也可以屈尊拍拍皮球”
游惑硬是被他逗乐了,短促的笑了一声
“你、哄小孩儿呢……”
“是啊,宝宝不哭了,一直哭就不漂亮了”
“滚啊,你才宝宝,不漂亮、你就不要了吗?”
“那可不敢,我那么善良,而且我也舍不得你啊”
秦究听着他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心也跟着揪起来,就想着赶紧把人哄好了
“得了吧,心黑的、都跟系统有一拼了”
他抽抽着骂了回去,不过既起不到嘲讽的作用,也没有一丝凶狠威胁的模样
游惑蜷缩成一团,手脚冰凉,被子蒙住了头,只剩几撮头发露在外面,像只受了欺负悄悄委屈的猫。电话一接通他就捧着宝贝似的把手机小心翼翼扒拉进被子里,把手机和自己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得幸亏秦究看不见他,不然就这丢脸行为,某人绝对要得寸进尺
他身上是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军装,这半个月以来军队的工作量很大,秦究他们不在,人数少了一半,很多东西就直接压在了他这个领头身上。主教官每天东奔西跑的,入夜了还要写报告写结论公告,过了困劲人也睡不着了,该管着他早点睡觉的人也跑的无影无踪,自然而然的就去熬夜了。白天好不容易有点空闲,零零碎碎的时间也交给了训练营那群小崽子们
他非常清醒的知道,他快生病了
之前基地也有忙的时候,但从没这么集中过,不过好歹今天都结束了
他几天没回自己在基地的住所了,虽然别墅就在营地边儿上,但出于方便还是借住了训练生宿舍一段时间。这几天楚月他们也各忙各的,完全没时间联系
就算强大如游惑也快累垮了,持续一周全天全天的忙碌把他磨的麻木,那些无暇顾及的情绪却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爆发出来
劳累过后猛的闲下来,七情六欲一点点归体,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难以言说的情感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他突然很委屈
非常、非常委屈
秦究已经快一个月没联系他了
真的生气了?不管他了?
情感的瞬间回归的同时带上了生理方面的,迟到的自身反应来势汹汹,一股脑的把这些天低质量的睡眠,摄入过量的咖啡因,过度劳累的身体和器官,还有他用来续命的垃圾食品化作强烈的不适一股脑还了回来,半个月隐隐约约的预兆成了真,全身的血液倒流一般抽离四肢,刺骨寒冷席卷了全身
浑身的骨头都又酸又软,手脚也完全使不上劲,脑袋昏昏涨涨的疼,太阳穴跳的厉害,像被一根针在不断戳刺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挑短那根脆弱的神经
总教官只是眯了一下眼睛,十分冷静淡然的,面不改色的进了屋,面不改色收拾了一下房间,面不改色的给自己泡了杯板蓝根
直到他发现他用的是秦究的杯子
那杯板蓝根从滚热放到冰凉也没有人理会,因为冲泡它的人呜咽一声,抱着头缓缓的蹲在了桌脚
07
什么时候离开的客厅呢?
不记得了,反正等游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蜷缩在床上裹着被子,枕巾沾湿了大半,面前亮着的小小屏幕上是某个让人心烦的名字和“待接听”的图标
“秦究……”
感受着越来越不容忽视的头疼,游惑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男朋友适当心疼一下
“我在”
“有个事,我说了、别生气”
秦究眼皮跳了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说吧,不生气,一生气大考官又哭了怎么办”
“哦”
“你男朋友可能生病了,管管?”
他声音很轻,依然带着点儿哭腔,但能听出来是在死命压着不想让人听见,听得秦究心里紧了又紧
“你生病了?”
秦究一下皱起眉,语气不自主的带上了几分阴沉
不过他马上就放软了声音,
“怎么弄的,哪里难受”
对面沉默了一会,嗓音暗哑的回答
“……其实还好”
秦究无奈叹了口气
“说实话”
“我们亲爱的都主动跟我开口了,就别想敷衍过去了。”
“有时候……我们强势的A先生,在你男朋友这里偶尔脆弱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在这儿呢”
“是不是很难受?”
又是沉默,这次沉的像死寂
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秒,电话又一次将游惑的一声呜咽带到
“好疼——真的呜…还,冷,Gi……我冷……难受,秦究,呜,好难受……”
“头、呜疼,呃,秦究……呜……”
他这次没有压抑声音,哭的很放肆
像个孩子一样对着那人发泄自己的情绪
反正听到的是他爱人
“我在。”
他们之间从不需要所谓的救赎,
但是……稍微依赖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08
游惑对着电话哭了很久
秦究便听着他哭了很久
不再压抑着哭声后他就连呼吸都是抽抽搭搭的,像是要一气儿把压抑了十几二十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中间零零散散夹杂着破碎词句,秦究勉强拼凑听出了他大概的症状。抽噎声通过电流传过来,每一声都像平地惊雷一般落在秦究耳中,对他来说,确实是非常残酷的刑罚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回去抱抱他家大考官,帮他擦掉眼泪再送一个吻过去
过了一会儿,游惑哭的有点喘不上气了,咳了一阵,才吭哧吭哧的开始说话
“那、呃我现在、干、什么”
游惑边哭边说,说完还狠狠抽了口气
艹,好可爱
“亲爱的,你知道药箱在哪里吗,去拿体温计,你可能有点发烧了”
“嗯……”
电话那边悉悉索索一阵,估计是下了床
接着传来了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
然后是“咚”的一声响和游惑吃痛的闷哼
“怎么了,磕到了么?”
“……没事,腿、咳有点软、跪了一下”
游惑摸索了一下撑着柜子试图再站起来,结果又是“咚”的一声,膝盖二次狠狠磕在了地上
“嘶……”
“亲爱的你先别动了,坐一会儿缓缓劲,地上有地毯没有?别再着凉了。疼不疼?是不是青了?”
“有的,不凉”
“……膝盖疼”
他黏糊糊的咕哝一声,语气里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撒娇,就地坐下来
“……宝贝,我觉得我们可能得去医院看看,我帮你叫个人可以么?”
“嗯……”
秦究皱了皱眉,可以听出来游惑是真的很难受,可能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
他挂了电话,转而点出另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楚月风风火火从稍远一点的教官住所飞了出来,按001的说法摸出备用钥匙飞了进去
“A!”
楚月踩着小高跟噔噔噔的跑上二楼,推开卧室门拍开灯,就见到坐在地毯上闭着眼靠着柜子的游惑
楚月的手第一时间覆上他的额头,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滚热,可以煎鸡蛋了
“唔,楚月?”
游惑被灯光刺了一下眼,又被手冰了一下,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她
楚月看到他的眼睛,愣了一下
浅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眼眶下边一片通红,眼尾也泛着红,眸光轻软,一点看不到平时淡漠锋利的样子,看着简直纯良无害
“你怎么……” 哭成这样???
楚月看着自己可亲可敬的同事甚至有点母爱泛滥
纵使是在生病,游惑的脸也忍不住垮了一下
“没哭,别看,走了”
说着自拆自台的抽噎了一声
楚月心说我是聋啊还是瞎啊
不过她很快发现游惑现在走路很困难,一个人有点架不住
她思索一会,果断拨通了高齐的电话
楚月和高齐一边一个架着他,万幸的是军营里就有医院,两步路就能到
然而他们永远不知道两步路里能发生啥
他们刚出门,碰上了出门买零食的021,走了几步正面迎上了深夜散步的078,然后拐角遇到了刚喝完酒回来的853,几个人在街上走的声势浩大又引来了不少人,全都是看到游惑一边震惊一边担心过来保驾护航的,最后人数之多能凑三桌麻将
游惑被架着,一直晕晕沉沉的低着头,但也无奈周围监考官们吵的像菜市场
“初始监考官……夜生活,都这么丰富的吗”
游惑冷不丁的出声,抬起头来恹恹地赏了他们一个白眼
效果拔群,这回全安静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抬起头的瞬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通红通红的眼眶和鼻头,爬了满脸的泪痕,以及带着鼻音的哭腔
这可怜巴巴的,明显哭过的人是谁?
哦,是A
“卧 槽!A你被人打了??”
“谁欺负你了啊怎么回事啊?”
“A!说话!”
“学长!你很难受吗?是不是疼哭了啊?”
游惑实在被吵的难受,皱了皱眉
“滚吧,我说,001欺负我了,你们是能打得过他,还是能帮我报仇?”
说着还十分应景的轻轻抽噎了一下
一个小时后,秦究接到了来自游惑手机的一通充满恶意的电话
里面十几张嘴在怒吼:
“你个禽兽你对A做了什么!!”
09
“他怎么了,别吵好好说”
秦究耳朵差点给他们震聋,手机拿远了一点儿,揉着眉心问
他就知道又会闹成这样
“你还有脸说!A亲口指认了001欺负他!哭着说的!”
“还在哭?”
这边高齐彻底炸了
“你他 妈怎么这么冷静啊!那是A啊!你……”
后面的一顿吱儿哇乱叫他已经听不清了,楚月把手机夺了过来
“吵什么!真是……喂,能听见吗?我们在医院了”
“嗯,他怎么样了?”
“A他……发烧了,四十多度……”
“多少!?”
秦究隐约能猜出来他在发烧,但没想到居然会烧的这么厉害,一句话直接破音
“别急,给我听着”
“医生说了,问题不大很快就能退下来,主要是过度疲劳和作息无规律导致的,游惑最近确实太累了,打完了针还要在医院先住着吊水,现在他意识有点迷糊,其他还好”
“还有就是……眼睛”
因为之前系统的前车之鉴,秦究听到他眼睛出了问题又瞬间紧绷起来
“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哭的,医生说照他这个程度来之前估计哭了三四个小时,再哭一会儿估计要脱水了!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这几天会肿”
秦究松了一口气,又猛的感到揪心——他的大考官,生着病一个人哭了好几个小时,要不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估计会一直一个人忍着病痛憋屈到第二天早上
“然后他情绪上呢据医生说是神经紧绷久了,且最近有一件让他感到比较难过的事情,生病了本能的会有些心理敏感”
“所以我现在必须问问你了啊001,”
楚月话音一转,刚刚还温声细语的报告摇身一变成了恶狠狠的质问
“你到底干了什么啊,我觉得他快委屈死了,我开着免提大家都听着呢,好好给我们这些 娘家人一个回答啊”
秦究尴尬的干笑了一声
“咳,我……”
“我大概是……冷落了他一段时间,让他没有安全感吧”
楚月等人安静了一瞬,脑袋上飘过了一片mmp
哇,好大一碗狗粮,我可以选择不吃吗
“你确定?A是那种人吗跟你分开两天就能哭成这样??”
“我这边虽然能接受信息,但是电话很难打出去,能给楚月打通已经是奇迹了,可能我出任务太久了没联系他吧”
“而且……”
估计之前作死说的话让他不安了
“而且什么?”
秦究觉得自己这一句说出来回去会被监考官群殴
“没什么”
高齐顾不上对A和001的认知刷新了,他现在只觉得这对狗男男辣眼的很
“他好点了没?”
“不知道,我进去看看”
高齐没好气的回答
一堆人便又一窝蜂的涌进了病房
游惑像是哭累了,蜷缩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偶尔他会咕哝几声呓语,他们听不太清,于是有人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究…”
那位大兄弟只听到一个单音,马上就绿着脸跳开了,楚月又上去听了一耳朵,也尬笑着退了回去
“还好么?”
知道他们进了病房,秦究也放轻了声音
“他倒是还好,我们不太好”
一开始贴上去听的那位兄弟木着脸阴阳怪气的说
“又怎么了”
“你说呢?看到他们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考官A,红着眼睛,攥着被子角嘴里还委屈巴巴的喊昔日死对头的名字,是个人都得疯吧”
楚月从中插了一嘴
“注意用词,什么你们的他们的,那是我的”
“天……祖宗你能不能别秀了啊……”
病房里已经有人开始嘶嘶抽气了
“行行行,你的你的。不过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见这样的A,也不亏”
楚月笑着接了话
“呵,本来只有我能看见……什么样的?”
楚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游惑,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点防备都没有,感觉……软乎乎的啊,要不是他是弯的,我都想绿了你”
不远处的021虎躯一震,表面淡定内心疯狂点头,怒吼着她也想了很久了
“……考官z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你想都不要想”
秦究斩钉截铁的说
“啧……好吵……也就是你们了,换拨人来这么一出路上我就全干翻了”
说话间,某人一只素白骨节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拎走了楚月手里的手机,淡声说
他残留的哭腔在躺了半小时后褪得差不多了,又恢复了平日他们无比熟悉的冷腔冷调
“哟,A你醒啦!好一点没?”
“就你们这动静,死人都该被吵醒了”
游惑嗤了一声,坐起来晃了晃手机
“滚你 妈的软乎乎。当着我的面霸占我手机和男朋友,说了半天话也不记得给我”
“我好了。还有……就,”
他看着是清醒多了,目光在不大的病房里转了一圈,又垂着眼睫沉默了一会
“谢了,你们”
考官A很轻的落下了一句谢,却像个铁块一样砸在监考官们心里
虽然被迫吃了狗粮,但是,值了
10
众监考官寒暄了几句,一个接一个逃离了现场,游惑目送着最后一位放下药品走出了房门。他呼出一口气,从直坐着猛的躺下砸回床垫上,柔软的床铺感觉很舒服,虽然没有自家的厚实,但陷进去的时刻也能让人满足感爆棚
他眯着眼睛从喉咙里咕噜了几声
结果旁边某个被遗忘了几个世纪的电子产品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亲爱的,你怎么像只猫一样,”
“大考官确实很软啊”
游大佬脸瞬间就垮了
“……你怎么还在”
“怎么,楚月都打算跟我抢人了,我还不能独占一会我们优等生啊”
“乱吃飞醋”
“真的好了么?还难受吗?”
“退烧了,就有点累,四肢疼”
“眼睛疼吗?楚月说你哭了几个小时”
“有点,刚冰敷过了,明天会肿”
“……确实哭了好久”
“好久知道吗,因为谁啊”
他把小半张脸埋进棉被里,又显得有点儿闷了
“我那天起来,旁边半张床都凉了,第一反应就是你要造反了,第二反应就是觉得你他妈又不要我了……”
“什么叫又,我哪敢不要你”
“把我忘了不算吗”
某些不太好的回忆闪过,秦究心里一疼
“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话说你怎么生病的”
游惑冷哼一声
“该管着我的人跑没影了,半个月睡觉没关窗,家里热水器坏了我洗了一个星期冷水”
“还没人给我做饭”
“昨天吃了两顿饭,上午面包下午廉价巧克力”
“前天一顿”
秦究听着他说,脸色不可控的越来越黑
“……我听的快窒息了,我发现还真是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家啊,你不生病谁病”
“你别告诉我你也没好好休息”
“唔……”
游惑偏头认真思考了一下
“还行,一周加起来睡了十几个小时”
“平均一天两小时呗,你这叫还行?我们大考官点满了的独立生存技能哪去了?”
“被你吃了”
“你可以试试现在凶我,等你回来我理不理你”
他冷冰冰的说
秦究突然有些口干,他舔了舔唇问
“亲爱的,你这是在撒娇吗?”
“是”
秦究没想到对方承认的如此干净利落,猝不及防的被他一记直球打的手足无措
他感觉自己像在打某个单机游戏boss
秦究 HP-500
“……我”
游惑乘胜追击,迅速打断了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你了”
秦究 HP-9999
“亲爱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游惑有些得意的嗤了一声,软着声音给了他致命一击
“我说……我想我男朋友了,想……秦究了,想抱他,可以的话还想亲,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亲·爱·的?”
秦究 - 阵亡
艹,这一套套的哪儿学的啊???
“大考官——你学坏了啊,怎么都学会撩我了?”
他缓了一会,压下心中某些邪恶念头,压沉了声音,微微有些低哑的声线温柔缱倦,势必要扳回一城
事实证明他挺成功的,游惑刚刚关了免提,手机贴在耳朵边,这一句下来直接酥了半边身子
“明天,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了”
“迟到我会杀人的”
“遵命,我的大考官”
游惑眼珠一转,毫不犹豫的决定鞭尸
“那……晚安,亲--爱--的--”
“啾。”
然后义无反顾撩完就跑一秒之内摁掉了电话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ooc了
不过谁还没个撒娇的时候呢?
游惑那两句拖长了尾音轻挑的“亲爱的”和那声又轻又快的“啾”对秦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伤害
秦究觉得如果自己死在这儿了一定是被自己男朋友萌的失血过多
……他想再去洗个澡,冷水那种
11
第二天早上秦究失踪了
922他们快疯了,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营地里到处乱转找人好半天
而且他走的时候还开走了一辆武装车
922:还带抢劫公众财产的???
他们始终没找到人,但任务时间紧急刻不容缓,无奈之下只能撂下他先行出发
结果路上就碰到了失踪人口和失踪财产
那辆武装车停在他们面前
秦究身上万分狠戾碾压性的气场像是没来得及收起来,带着一身的硝烟和血腥走了下来
他靠着车门对着他们吹了声口哨
“回家吧,都死透了”
“老……老大,你说啥?”
922闻言连滚带爬下了车,被这熟悉的气场一砸差点以为自己又进了系统
“今天本来就是分支任务,顺带剿灭的犯罪团伙而已,一共就十来人武装还不齐,来俩配枪民警都能解决你信么?”
秦究不紧不慢的说,一边摘下左手的半掌手套擦拭着手上的血
“至于让我们S大队动员这么多人么?”
922心里爆出一句卧 槽
“你,你没受伤?这一身血……”
“不是我的,是他们的”
“你们要是想再去确认一下也行,反正今天必须上船,快去快回啊”
“可是……”
“我知道不合规,检查我写,行了?”
闻远咽下未出口的话,选择相信老大,干脆利落的带队检查去了
果不其然——死透了
罪犯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四处都有鲜红的痕迹,这些人手上人命也多了去,狂傲了一世居然折在了秦究手上
整个大队有那么一瞬静的可怕
然后有人嗷一嗓子嚎了出来
“卧 槽秦长官牛逼!!!”
“秦究牛逼!!”
“我去这也太厉害了,走啊,回家!”
另一边的军营医院里
游惑试图挣扎起来第二天直接归队工作,被楚月和高齐等人摁回了病床吊水
这人昨天哭得狠了,今天一早起来眼睛又红又肿,楚月第一眼看着就笑了,说他可怜兮兮的特别惹人心疼,然而本尊黑着脸照了镜子,自我评价肿的像猪头
考官A脸上敷着冰袋眼罩躺了大半天,虽然不太好的睡觉习惯让眼罩频频滑落,但这并不影响他死沉死沉的睡眠质量
游惑下午睡了几个小时,傍晚时分清醒
秦究下了船就直奔医院,悄悄溜进门,就看到他戴着眼罩窝在床上。较为突然的生病让本来就怕冷的人更加敏感,医院的棉被给他裹得像个睡袋。被子外露出凌乱的发丝,往下是盖着眼罩捂的泛红的小半张脸和攥着被子边的手指
秦究往床边走了两步,就看见躺尸在床上的睡袋颤了两下
然后又立刻变回了尸体
秦究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又往外走了两步
睡袋绷不住了
“……来了就别走了”
游惑沙沙的出声,一下坐直了伸手把被子抖搂开,却没有摘掉眼罩
渐远的脚步声倏的停下,秦究勾着唇角走回床边
“怎么认出我的?”
游惑自顾自的整理着被子,闻言抓了把头发,看智障的眼神透过眼罩精准落在他身上
“你当是谁?万年不变的低跟硬底靴走几步就暴露的一干二净”
游惑一把扯下碍事的眼罩,拽着秦究的领子吻了上去
“……欢迎回来,男朋友。”
———————————
第二天一早A某人睡觉的时候,苦逼的监考官们正在给他登记请假
某位值班:“主教官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高齐一句他生病了还没说完,就见考官z一脸悠然的走到那人面前,淡淡的抛下了一句“为情所伤”
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上面大手一挥主教官的假批了三天
楚月:不愧是我
【全球高考/究惑】各取所需
*玻璃渣注意,ooc注意。
*私设是考官秦究刚进系统,不知道游惑和系统的关系,游惑也没告诉他,于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游惑跟系统是一边的。
*梗:特工接受过的训练包括人体测谎这一项,将手指放在最接近颈动脉的位置,便可凭借跳动的血管去辨析真假。那么,当他的手轻柔地覆在你颊边,拇指不经意般娑过唇角,眼神温柔又缱绻地望向你,他究竟是爱你,还是只是为了测试你?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阳光透过连成一片的玻璃洒进来落在走廊上,斑驳光亮像一块块的碎金。
秦究站在会议室门口,颜色极深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游惑,探究意味显而易见。
游惑愣了一下,复杂神情从他脸上飞速掠过,随即散...
*玻璃渣注意,ooc注意。
*私设是考官秦究刚进系统,不知道游惑和系统的关系,游惑也没告诉他,于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游惑跟系统是一边的。
*梗:特工接受过的训练包括人体测谎这一项,将手指放在最接近颈动脉的位置,便可凭借跳动的血管去辨析真假。那么,当他的手轻柔地覆在你颊边,拇指不经意般娑过唇角,眼神温柔又缱绻地望向你,他究竟是爱你,还是只是为了测试你?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阳光透过连成一片的玻璃洒进来落在走廊上,斑驳光亮像一块块的碎金。
秦究站在会议室门口,颜色极深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游惑,探究意味显而易见。
游惑愣了一下,复杂神情从他脸上飞速掠过,随即散于无形。
“系统导致的,等会会说。”他说。
及时收拾好神情,厚重而冰冷的壳再次包围住他,密不透风的架势仿佛刚才的异样全是错觉。
细究起来应该是与旧情人重逢——哪怕这个旧情人明显已经忘了他们的过往。秦究离开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收起了所有紊乱心绪,重新变回系统最完美的代言人。
意外的重逢也意味不了什么,权当作对自己心绪的锻炼。共事也只会是普通同事。
再好不过。
游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尖仿佛是被什么柔软的棉线细细密密地缠了起来,酸胀得喘不上气。
他抬手拍一下边上的楚月示意对方回神,视线在秦究身上扫过立即收回,轻若鸿毛又重若万钧,一触即放。接着就抬脚迈进会议室,厚重靴底踏在地板上声响沉闷。
秦究没什么正形地倚着门板,一侧身给他们让出位置。眼睫低垂在眼下打出一小块阴影,掩去其中深思神情。
他习惯性地抬手,指腹摩挲着下巴。
作为兵种出身,他的观察力远远敏锐于常人。游惑神情的变化自然一分不漏地落入他眼里,可惜他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似乎是个机会。
秦究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实在是不清楚这“系统”到底是什么,暂时也无从下手。素闻考官A是系统的代言人,先前听了一耳朵小声嘀咕,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看着有点眼熟却又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帅哥就是他们的传说,考官A。
既然是活生生的人,那一定会有突破口。秦究想着。大考官多半知道更多关于系统的东西,就他了吧。
——————
共同监考,观点对立,唇枪舌战,偶尔独处。
他们的关系在秦究有意的接近下逐步升温,他最大的想法竟然是看起来冰山一样的大考官也不是什么机器啊。
会有鲜活情绪,会有偏好与厌恶,即使出口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嘲讽,那也是他作为人的证明。
秦究偶尔晃神,仿佛他真的与游惑相爱。
他摸不透游惑的想法,明明是刻板冷硬的代表,偏偏向他袒露柔软肚腹,似乎再进一步就要剖开胸腔,给他一颗血淋淋的真心。
不过好在游惑似乎没有这个想法。不然秦究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场,他恣意妄为惯了,对于这种柔软情绪陌生得很,又不得不顾忌。
只是各取所需吧。秦究安慰自己。虽然他也不清楚考官A到底是想要什么,或许是一隅的安稳?
——————
一年到头,两派人马难得相聚。偏偏不是什么好地点,酒吧专属的嘈杂震得人头疼,灯光晃眼。
游惑难得独自地窝在角落,指尖夹着一支高脚玻璃杯轻轻晃动。液面在杯口打转,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斑斓灯光。眼睫垂下定定地望着某一点出神。
他在想秦究。
极深的瞳色,短发支棱着,大衣下包裹的身躯饱含力量,是什么样他最清楚。
这么一个人,与他相爱,相离,又重逢。
他对于秦究带着目的的有意接近不无察觉,偏偏对这人硬不起心冷下脸,只好纵容。
说到底他还是渴望,渴望灼烫的感情,渴望灵魂的碰撞。
所以哪怕是有目的的,他也没关系。只要能接近一点。
同僚们早已不知道撒欢到哪儿去了,玻璃酒杯碰撞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游惑回过神,眼前骤然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秦究居高临下地望进他眼里,眼底盛了点点璀璨光芒,竟比一旁玻璃杯里反射出的灯光更亮。
“大考官,喝杯酒?”
清澈的液体看起来毫无威胁性,对于酒精极其敏感的游惑却仿佛已经闻到了呛人的辣意。
目的不纯。
他脑海里忽然蹦出四个大字,对于秦究来意也非常清楚。不外乎酒后更容易套话。
“行。”
被纵容行为的想法驱使,接过秦究递来的酒杯,下巴微抬一饮而尽。同时对方也拿去了他指间夹着的酒,美名其曰互换味道。
酸涩味觉伴着火辣辣的酒精从舌尖蔓延开,到鼻腔,到四肢百骸,填充满他的心房。
于是整颗心都是酸胀感,像极了爱憎会。
有意放纵,一杯酒下肚加上先前无聊时喝的酒,游惑已有些晕眩。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膜,只有离他最近的这个人是清晰的。
下意识伸出手去抓住他衣角。眼尾染上点嫣红,透出一股难得的无助感。
秦究低头看了他一眼,估摸着分量差不多,再灌就该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见好就收。
弯下腰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轻柔地覆在游惑颊边,拇指指腹不经意般蹭过唇角,目光温柔又缱绻,往日的锋利不见一丝踪影,全被满腔爱意取而代之。掌心高温融掉了什么一般,游惑眼神恍惚地望着他。
考官Gin与考生秦究的身影在此刻重叠。似乎还是那个会直接跳下处罚大楼的身影,肆无忌惮,亮的耀眼。他嘴唇动了动,吐字在唇间稍纵即逝,没有人听得到。
做戏就该做全套,我这么爱你。秦究想。出口的语调也如同绕指柔,声线又低又哑。可惜内容淬成刀,刀尖闪着银色的光芒,尖锐又直击要害。
“大考官…系统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
跟146章冲突了……。懒得改了,原著最大。
【究惑】夜训
【究惑】夜训
和S大队的日常训练告一段落,训练营正式开始夜间训练模式。
训练场的一周摆满了巨大的方形照明灯,刺目的亮白色灯光照亮了场地的每一个角落,连影子都无处遁形。
游惑抱着手臂站在训练场正前方的主控中心,垂眼看着控制盘上的各种数据。最靠近他的一块电子显示屏正闪烁着红光,上面显示着当前场内正在使用的轰炸炮口的数量,目前上面的数字是——45。
由系统改造的模拟训练场景过于真实,隔着双层的球面玻璃都能感受到炮弹打到地面上的震动,耳边被萦绕着一众学员的鬼哭狼嚎。游惑瘫着脸伸出金贵...
【究惑】夜训
和S大队的日常训练告一段落,训练营正式开始夜间训练模式。
训练场的一周摆满了巨大的方形照明灯,刺目的亮白色灯光照亮了场地的每一个角落,连影子都无处遁形。
游惑抱着手臂站在训练场正前方的主控中心,垂眼看着控制盘上的各种数据。最靠近他的一块电子显示屏正闪烁着红光,上面显示着当前场内正在使用的轰炸炮口的数量,目前上面的数字是——45。
由系统改造的模拟训练场景过于真实,隔着双层的球面玻璃都能感受到炮弹打到地面上的震动,耳边被萦绕着一众学员的鬼哭狼嚎。游惑瘫着脸伸出金贵的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吵炸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今天的训练,放这群小崽子回去睡觉。
虽然系统的控制权已经转交给154,但第一次使用系统进行训练的时候,由于两进两出的后遗症,游惑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即使他的面上并没有表示,依旧冷着一张脸,但站在一众监考官之中偷偷抓住他左手的秦究还是转头看了他几眼,声音低沉却满含笑意:“亲爱的,你的心跳好快。”
游惑“哼”了一声,给了秦究一个眼刀,如果不是人多,他要一个飞踢把他送进医务室。而一旁心情愉悦的秦究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气氛微妙又暧昧。
新一轮的轰炸开始了,游惑伸手把炮口数量又向上调了5个。
火光变得更加密集,几乎燎着了半片天空,黯淡了漫天的星辰。
太亮了。游惑觉得眼睛干涩,他闭上眼睛,亮色在透过薄薄一层皮肤,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形成不规则的暖色光斑,像他拆纱布那天,透过纱布的一个个方形网格透进来的温暖阳光。
在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游惑仿佛感受到白灯区凛冽的风雪和刺骨的寒风——彻骨的寒意直达心底,伤口处都覆上了白霜,连关节处都被冻得僵硬,变得难以弯曲。
太阳距离他愈发的遥远,直至消失在游惑的视线之中。
炮弹夹杂着被飞溅起的金属碎片擦过他的脸颊,伤口先是火辣辣地疼,接着变得麻木,失去知觉。
钢铁森林,成片的高大树木,低沉的乌云仿佛从地平线上呼啸而来,咆哮着侵袭所到之处,带来狂风暴雪的洗礼。
游惑突然又一种极致的孤独感,好像太阳再也不会出现。
炮弹从轰炸口无规则地落在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赤红色的尾焰像滑落的流星,昙花一现地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耳边的轰炸声渐渐小了下去,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游惑睁开眼睛,看见秦究从门口进来。
他恹恹抬眼赏了秦究一个眼神,又垂眼,目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落在训练场上,最后的几个炮口还在对接近终点的学员尽职尽责地轰炸,学员穿过层层炮火的阻隔,扑倒在终点的地上。他们顾不得脸上粘得灰烬和泥土,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着,恨不得在地上躺到地老天荒。
闪烁的火光映在他蒙了一层无机玻璃一样的浅色眼睛里,像明天也会照常升起的太阳,秦究这样想。
游惑伸手去拉仪表盘上的操纵杆,准备下令结束今天的训练,明天继续,眼前就突然一黑,一只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游惑操作系统的手堪堪停住,就听秦究靠近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轻柔地抚过他的侧脸:“大考官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怎么会。”游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怎么会”三个字被他说出了“赶紧滚”的架势。
“眼睛难受?”秦究的手轻轻拢着他的眼睛,手掌遮住了小半张脸,帮他遮住了训练场上亮眼的火光和主控室里有些刺眼的白炽灯。
游惑抿着嘴没有说话,顺着刚才的动作去把操纵杆拉下去,炮火的声音顿时沉寂了下去,耳边变得清净起来。
广播里传出来154公事公办的声音,“今日训练已经结束,请各位教官总结今日经验,将学员带回宿舍,准备明日训练,祝各位晚安好梦。”
秦究声音里带着笑意:“晚安好梦。”
他伸手关掉主控室里大半的灯,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
“睁眼,我的大考官。”
秦究的手还没有撤下去,游惑的睫毛轻扫在他的掌心,就像一只扑棱翅膀的蝴蝶,破开蛹茧,从他心上飞了起来。
原谅我,我好菜orz
【究惑】心火
*发烧梗,是有一点软的大考官。可接上篇
[雪光 ]
*小学生文笔,重度ooc警告。
——————————
“任务完成,一组收队,回基地跟二组汇合。”
雪山上的风都带着一些冰渣子,刀子一样的呼啸而过,直拍在人脸上,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学员们方才完成演习任务,出了些汗,再趴...
*发烧梗,是有一点软的大考官。可接上篇
[雪光 ]
*小学生文笔,重度ooc警告。
——————————
“任务完成,一组收队,回基地跟二组汇合。”
雪山上的风都带着一些冰渣子,刀子一样的呼啸而过,直拍在人脸上,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学员们方才完成演习任务,出了些汗,再趴在雪地里被风一吹,直接凉到天灵盖,感觉无比精神清凉。
明明大家都穿得一样的作战服,学员们都冻成了小鸡/崽儿,这位游大教官却好像一点不觉得冷,站在风大的高处,身子抖也没抖,按着耳麦说话的声音是一贯的毫无波澜。
“收到,亲爱的,快点回来。”
耳麦里传来一阵带着笑的声音,想也知道是某位死皮赖脸硬要跟他们合训的秦教官。
学员们被这一句“亲爱的”雷得外焦里嫩,心说:教官,您还记得这是公共频道吗?
游惑没理某位随时随地发情的男朋友,站在高处看着视野,组织一队撤离。
雪山上仍是亮的过分,游惑抬手扶了扶临行前秦究给他带上的墨镜,心中无声地翻起一点涟漪。
只有一点点,只是有点冷,有点点想见到那个人而已。
学员们已经都上了车,游惑也准备回去,忽然瞥见了对面山脚路上的车队。
车的数量不多,只有三辆,但是……游惑眯了眯眼,借着望远镜看到了车窗前的一个颇为诡异的标志——是S级通缉令上的组织。
游惑回身,漫不经心地从车上顺了几把武器,示意学员们先走。
而后他把匕首别在腰间,按下耳麦:“演习E号雪山对面发现S级通缉组织车辆。”
……
“啧。”游惑将捆着车上最后一人的绳子系到一旁的树上,三辆车上一共十一个人,此刻被五花大绑地围着大树团团坐,被堵着嘴“唔唔唔”地挣扎。
游惑被这些人吵得烦,将手中沾了血的匕首忘树上一扔,“叮”地一声,匕首便没入了大半,上面的血滴下来,落到一人脸上,很快便要化冰。
“闭嘴。”
“……唔唔唔唔唔!”通缉犯们被下了一跳,叫得更欢实了。
游惑:……
车上没有带多少武器,也没有什么走私品,但车子的安全系数很高,再看看那些被捆出的大虫子,一人的胸口处有一个刺青。
在这种组织里,刺青大多都有不一样的含义,能刺在胸口的应该不是这小人物。
大概是想装成小鱼,这样即使被jun方发现,也不会觉得他们有什么价值,未了避免打草惊蛇,jun方一般会选择盯着而不是立刻抓捕。
这样就可以混过国界线,等到了他们的地盘,自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帮人不敢在大路上停车,走到了这鸟不拉屎七拐八绕的雪山才敢停下来装防滑链,整个计划详细周全,可谓十分完美。
……完美地被游惑抓个正着。
游惑靠在车门上,墨镜早便在打斗的时候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便眯着眼看着那些人。
他的作战服被他脱在一边,此刻他只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短袖,寒风一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冷意,肩膀上尤甚。
游惑偏头看一眼,方才集中精力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发现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划了一刀。
那人该是下了死力,这一刀深得很,皮肉外翻,血不断地流出来,又被夹着冰雪的风冻住,看起来十分骇人。
那时他的手臂烂得只剩骨头,也没说过疼,但现在这道伤口却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大愉快的往事,竟觉得格外的疼,直直疼到了心里,酸胀得难受。
身后传来汽车碾过雪的声音,该是秦究他们来了,游惑心虚地再看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捞起作战服抖了抖雪,准备穿上挡一下。
“……游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动作,而后不由分说地把人拉进怀里:“S级通缉令上的你就单枪匹马自己来?你……”
游惑抬眸看他,仍是那一副懒散的样子,对视不过一眼,秦究满肚子的话顿时散了个干净。
半响,秦究认命般地叹一口气,皱眉看着游惑肩上似是结着冰的伤口的伤口,更是一点气都聚不起来了,哑声道:“怎么弄得…这么深。”
游惑心虚地轻咳一声,准备拍开秦究的手,继续穿上衣服把伤口遮住。
但秦究先他一步将作战服拿过,细细地给人裹上,再用手虚虚地护着伤处,防止被衣服蹭到:“大考官,挺厉害啊,受了伤就想着瞒我?”
游惑冲后面跟来的jun官交代,让他们把人带走。而后闻言,又撇了一眼秦究,道:“看来你今天没带围巾。”
秦究:……行,彼此彼此。
收拾好场面回到车上,其余jun官觑着二人神色,极有眼力价地跑到另两辆车上,屈尊跟通缉犯挤着。
车门将翻涌的风雪都隔绝在外,暖气也开得很足,游惑的伤口便又化开,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水,不一会儿就弄了秦究满手。
“亲爱的……”那个骨子里热爱疯狂的001号监考官此刻却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揽着怀里的人儿,帮他做紧急处理:“疼不疼?冷吗?”
游惑方才心里那些翻涌而压抑的情绪早就被爱人的怀抱驱走,大概是方才失血,现在有些晕,把靠在秦究怀里昏昏欲睡,听着秦究的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秦究低下头去,爱怜地在游惑微湿的发顶上落下亲吻,心里像是被无数的丝线缠着,裹得密不透风,憋涨得难受。
……
游惑做了一个不短不长的梦。
梦里是没有边际的白色,他携着满是霜雪,孑然一身,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上全是被冻住的伤口,却随着他的动作,一滴一滴地gun出血来,溅出了一串的血花。
“啧,”游惑想,“还挺冷的。”
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觉得身上涌入一股暖意,滔滔不绝,强大而温柔。
他低头,在自己的心口处看到一小团火焰。游惑伸出手去碰碰,那火焰便分出一点绕上他的指间。
还挺黏人。
耳边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游惑觉得这声音比那风声还要吵人,于是烦躁地睁开了眼。
jun医给游惑处理完伤口,大概是方才着了凉,游惑一贯苍白的脸颊上都染了几许绯红,身子滚烫,于是便又给人挂了水。
秦究坐在床边守着人,将未输液的手裹入掌中,一点一点描摹着爱人的脸庞。
游惑的肩膀被绷带缠了又缠,秦究看着,不自觉便想到白灯区的那次处罚。
那时大考官将他送走,带着独孤一掷的绝勇,穿过那样冷的风雪……还有那些结着冰的伤痕,遮去眼睛的绷带。
光是想一想,就要心疼得溢出来了。
秦究皱着眉头,满心的思绪无处发泄,便俯下身去,轻柔而又虔诚地亲吻游惑肩上的伤口。
“秦究……”游惑忽然睁开了眼,声音像是被砂纸胡乱打过一样,沙哑异常。
“亲爱的,我在呢。吵醒你了?”秦究连忙直起身来,拿过一旁一直备着的热水,插上吸管送到游惑嘴边:“乖,别说话,先喝口水。”
游惑的嗓子确实难受,于是乖顺地喝了几口。房间里并不太亮,窗边是秦究刻意拉上的半边窗帘,但游惑当时在雪地里看久了,现在眼睛酸涩得很,反复眨了好几下眼才看清东西。
秦究将杯子拿走,复又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上游惑的,仔细感知着温度。
“亲爱的,你还在烧。”秦究将手贴上游惑烧红的脸庞,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安抚,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
“嗯。”高烧实在是磨人得很,游惑现下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太阳穴像是有小锤子在敲,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秦究见人皱眉,心里都好像被捏了一把,将手移到太阳穴给游惑按了起来,哄道:“知道你难受,我给你揉揉好不好?乖,再睡一会儿,睡醒起来就好了。”
游惑听着这话,忍不住笑道:“哄小孩儿呢?”
秦究手上动作不停,道:“嗯,哄哄我的小朋友。大考官,要不要叫声哥来听听?”
游惑看他一眼,一贯清冷没有波澜的眸子此刻因为高热染上了些水光,实在是我见犹怜,但眼底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大字——做梦。
秦究笑了起来,捂住人的眼睛:“好了,知道大考官眼睛漂亮,快别看我了。”再看下去他可能就需要关禁闭冷静冷静了。
游惑眨了眨眼,狭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过秦究的手心,像是蝴蝶在手心里扇着翅膀,带着无可言说的痒意,直直钻到人心里去。
高烧带来的温度一般都是生理上的,人却常常一阵阵犯冷,像是刚才吹的寒风都浸到骨子里了,冷的想让人发抖。
但游惑只是微微蜷了蜷身子,又被秦究按住:“别动,伤口刚缝了针。”复又给人掖了掖被角,问道:“怎么了?还有哪里难受?”
游惑无意识地蹭了蹭被子,想借着磨擦生出一点热度,但收效甚微,于是含糊道:“冷……”
“冷?”秦究愣了愣,下意识想找空调遥控,但在这偏远的雪山有个暖气都很不容易,整个基地都没有装过空调,他急急起身,道:“我再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游惑眯着眼,伸手扣住了秦究的手腕,道:“不用……”
游惑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似乎永远清冷,沾不上烟火气,但现下他的声音又小又软,还带着一丝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意味,小奶猫似的。
秦究重重呼出一口气,将游惑的手塞回被窝,正要开口,却又听游惑道:“你上来吧。”
秦究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亲爱的大考官是什么意思,心疼之余又有些欣喜,毕竟大考官真心实意地撒娇的样子实在难得。
秦究脱去了外套,掀开被角便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抱住了游惑,又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冲他耳边吹气道:“大考官,这样好点了没?”
秦究熟悉的气息裹上来,肌肤相亲地源源不断传来热度,解了那让人忍不住想要发抖的冷。
游惑被他吹得痒,却迷迷糊糊地往人怀里又钻了钻,贴得更紧了些。
游惑平时从不轻易示弱,即便是在床/上,被弄狠了也只会咬秦究的肩膀,吐出几声破碎的呻吟,却也不说什么让他慢一点的话,几乎从没有这么黏人的时候。
秦究想他该是难受得狠了,便不忍再闹他,轻轻帮人翻了个身,将游惑受伤的肩膀朝上,又一下一下地拍着人的背,在眉心落下轻吻。
“亲爱的,快睡吧,我在呢。”
后记:
日常卡文,感觉这篇没有写出我要的感觉……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另:脑洞干枯,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可以留下,我有感觉就写~
【究惑】护食
*6.8k字数
*护食,啾惑甜宠日常!
【本篇是啾宠惑的场合,之后也许会有一篇惑的场合】
*又名某两人那些在训练营虐狗的日子
*秦教官你知不知道你护游教官的亚子像极了护食的大yi巴狼
——————————————————
其实原本S大队和军营的合训时间只有一年半,公文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秦究耍了什么招,居然说服了两边的上级领导,摇身一变成了军营里的常驻人口。除了有时出任务和队里的紧要事项必须他去一趟,其他时候都在游惑这里赖着
上面看这S大队的头头赖着也是赖着,干脆也就让两边继续合训了
用秦究的话说,跟他家大考官谈个恋爱还要异地,太麻烦了。
军营的魔鬼训练害惨了一众...
*6.8k字数
*护食,啾惑甜宠日常!
【本篇是啾宠惑的场合,之后也许会有一篇惑的场合】
*又名某两人那些在训练营虐狗的日子
*秦教官你知不知道你护游教官的亚子像极了护食的大yi巴狼
——————————————————
其实原本S大队和军营的合训时间只有一年半,公文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秦究耍了什么招,居然说服了两边的上级领导,摇身一变成了军营里的常驻人口。除了有时出任务和队里的紧要事项必须他去一趟,其他时候都在游惑这里赖着
上面看这S大队的头头赖着也是赖着,干脆也就让两边继续合训了
用秦究的话说,跟他家大考官谈个恋爱还要异地,太麻烦了。
军营的魔鬼训练害惨了一众学员,却并不影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边撒狗粮边把军队的主教官宠上天
01 西柚气泡水
“001,给瓶水。”
游惑扯了扯素白军装的领口,偏过头冲身后人说话。他刚从训练场下来,这几日天气干燥,总是容易口渴
“A先生,接好”
秦究轻笑一声,转了一转手中的饮料瓶,看似随意懒散的向前抛去,前面那人稍一抬手,稳稳接住
游惑看着手里隐隐散着凉气的半透明瓶身,薄薄一层雾气凝成水珠滚落,里面淡红色冒着小气泡的液体来回晃荡。他勾了勾唇角,一下拧开了瓶盖,碳酸饮料随着空气的进入发出嗤的一声,清爽酸甜的气味在空间里弥漫开——
一瓶很对他胃口的冰镇西柚气泡水
游惑不喜过于甜腻的食物,但却偏爱酸食。秦究正是掐准了这一点,才给他找来了这款饮料
西柚本味偏酸还带了点苦涩,碳酸刺激性较强,二者凑在一起很是违和,就像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那加点糖就好了
西柚的酸苦加上碳酸的气泡使饮料入口时的口感很冲,也很清凉,而偏偏回味是甜的。
糖分带来甜度柔和了碳酸的刺激,融合了西柚的酸涩,让搭配不合的饮料意外的可口
某年某天两人坐在桌前,游惑半眯着眼看着他拿出一瓶冰镇饮料
“尝尝?”
秦究笑着把瓶子推给了对面的爱人
不出意料,主教官非常喜欢气泡水
从此以后001总是不动声色的藏一两瓶在身上,只要游惑渴了他随时都能掏出来
不过在众学员眼里看来他们秦教官动不动就抓出一瓶粉嫩嫩的饮料的场景十分诡异就是了
游惑仰头灌了一口汽水,气泡在口中滋滋翻着,他眯着眼转头扫视一圈,趁着没人一把拽过了秦究的领子
清爽的酸甜在两个人舌尖上绽开
02开小灶
一般来说军队的人都会过得很糙,常年艰苦的生活和不断变化的环境总会把他们对生活的要求逐渐降低磨平,也就没有精力去追求物质上的满足了
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
游主教官就是那个特立独行的例外
说实话他挺挑食的,有时候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嫌弃至极
之前在系统里因为嫌弃系统的干面包差点成为001手下唯一一个饿死的考生,之后认识了922他们就认准了监考处的食物
然而很不巧的是军队训练营的食堂并不是很好吃。食堂的饭菜用油十分大胆,肉却没有多少,米饭也总是半硬不熟的状态。每次新学员来到都会狠狠嫌弃一把,不满全都写在脸上
高齐他们这些教官曾经试图以身作则,用“教官都能接受”的理由说服他们好好吃饭,学员们好不容易动摇,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主教官A一脸嫌弃皱着眉,盘子旁边挑出来的东西堆成一座小山
往往这时候游惑会回头赏给他们一个冰冷的眼刀,然后淡淡的说:
“别那么矫情,挑食的不吃就算。”
主教官??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挑食???哈???
但从某一天开始,他们再没看到过游教官挑食了
倒不是这位爷改邪归正了,而是另有一人全权担下了游惑的早中晚三顿饭
早晚餐众人是看不到,他们只看到了游教官午饭令人嫉妒的特殊待遇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美好的中午十二点,他们火急火燎推开食堂大门,玻璃窗后边厨子们正抄着锅铲例行准备着午饭,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亮的晃眼,一切都那么平常而和谐……
“喂……”
刚刚还饿得要死要活的学员们突然愣愣的站住了脚,杵在门口没人进去。游教官跟着被挤在一边,不耐烦的抬眼冷冷扫视,刚想开口却像被蛰了似的,倏的闭了嘴
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身形精悍高大俊郎的男人乱入了大妈们之间,站在透明窗户另一边人少的厨房里忙活,身上还系了一条印着小红碎花的围裙
不是秦究又是谁?
百来个考生带二三十个教官当场脸就全白了
其中以游惑为首,他白的像堵墙
他快步走上前,站在了大门口
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是谁??
…………………一定是他打开方式不对
两秒钟之后,他又猛的拉开门走了进去,一脸复杂的站在厨房巨大的玻璃窗边
他抬手敲了敲面前的干净的窗子
秦究笑着转了过来,毫不意外的拎着半条鲫鱼十分愉快的冲他招了招手
然后秦长官不急不缓的转了回去,他娴熟的动了动刀尖,挑出了一整条的鱼脊骨,又三两下把生长十分规则的鱼刺也扯了出来。
他剁碎了鱼肉扔进调好的汤锅里,摘了胶制的隔离手套走出来
“……Gi,你干嘛呢。”
秦究闻言挑了挑眉,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汤锅和菜品
“这不是显而易见?给我们大考官做饭呢”
“……怎么突然想起来做饭?”
“不是嫌弃食堂不好吃?你男朋友虽然做监考官的时候不会,但是这两天学了点儿,自认手艺还不错。”
“等着,马上好。”
游惑看着秦究长腿一跨又进了厨房,忙里忙外的收拾饭菜,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
看惯了眼前人套着风衣踩着枯叶和鲜血一脸欠揍样子,一下看到他扎着围裙做饭……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就像散去了硝烟气转而沾染上人间烟火
秦究垂着眼睫,嘴角挂着一点弧度,面上表情平静而放松,乌沉沉的眸子隐约泛着细细碎碎的光,身边飘着热腾腾的白烟和鲫鱼汤的香味
出了系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究
看着里面的人忙碌,他突然很放松,甚至有一瞬觉得这里不是训练营,好像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某个地方
果然啊,是他的真实
只要有这个人在,哪里都像家
“怎么样?”
秦究看着教官A的嘴唇张合
“好吃。”
……他男朋友手艺是真的很好
游惑含着勺子,眼睛迅速亮了一下,脑袋上并不存在的一对猫耳不停扑棱
“明天呢?炖牛肉吃么?”
“吃。”
03保暖措施
游惑平时看着就是一座活冰山,大夏天能当空调用的那种,看上一眼都丝丝冒凉气儿
但是秦教官知道,他的大考官内里很柔软,而且比谁都怕冷
在系统里他就买外套买的特别勤,估计是之前在系统里留下的后遗症——白灯区惩罚那次落下的毛病
他本人说是久远的训练事故,但其他人一直对此事持怀疑态度
出了系统没多久,游惑意外发了一次烧,秦究便趁人之危刑讯逼供下让他招出了那一身冻伤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吗”
秦究两条手臂虚虚圈着怀里昏昏沉沉的人儿,下巴轻抵在游惑的头顶发旋,软软的头发弄得他有些痒
那人半眯着浅色的眼眸在他怀里微微仰头,生病的缘由让他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秦究
这幅纯良无害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抱着人的心里一动,心脏像是被小爪子狠狠挠了一下,又酸又胀,还伴着揪心的疼
“亲爱的,谢谢……谢谢。不过以后别这样了,有你男朋友呢……”
秦究忍着眼底的一圈红轻笑了两声,虔诚的在怀里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辛苦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冷了,”
他的吻又落在他翩翩的眼睫
“我爱你。”
001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A,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胖了啊”
楚月看着学员们鬼哭狼嚎着在训练场翻滚,捏着下巴仔细打量着身边的人
考官A头也不回,眼珠稍微转了转,淡淡瞥了她一眼
然后收回视线,一如既往地冷着脸
“里面还有两层衣服,其中一件加绒,我不胖谁胖?”
“我去,你不至于吧!这才秋天吧!”
游惑抱着手,冲某个方向一抬下巴,淡声说
“他至于。”
楚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的终点是一个正向着这边走过来的帅气教官
“…………靠,虐狗啊!”
游惑无视了楚月单身狗的哀鸣,不疾不徐的抱着手迎上前去
“我都说了,这么穿会显胖”
“大考官不还是没拒绝?”
秦究伸手卷了卷面前人的发梢,游惑眯了眯眼,却没有躲开
“我拒绝过你什么吗?”
“唔……有啊,之前还动不动就让我睡沙发……不吃水果,受伤了不去医院……”
秦究低下头,煞有其事的掰着手指一项一项数着
“……还有挺多呢,如果你想追溯一下我也不介意翻翻旧账”
他说着抬起头,一双眼睛饶有趣味的含着光和笑意看着他
“滚吧。”
游惑嘴上冷冰冰的快速打断了他,视线却十分诚实的陷在了爱人的眸子里
“手冷么?我摸摸”
他说着捉过游惑的双手,把纤细有力的手指小心的拢在手心
“还行,挺暖”
“都被你裹成个球了,还能冷?”
游惑观赏智障似的看了一眼捂着他手的混蛋玩意儿
这人真是……过分小心了吧,他又不是什么瓷器
……虽然被人关心着的感觉也不差就是了
“…………………”
“z啊,你有没有觉得001,越来越像个妈了啊?”
“…………深有感触。”
04目光所至
秦究组的学员们一直有种自己组教官不太认真的感觉,但一直都以为是错觉,毕竟他们稍一走神就能对上那家伙魔鬼般的视线
但今天他们才知道,那不是错觉,而是他们秦教官真的一直在注意别的地方
他们当时正在训练,秦究正给他们讲着军营新立的规则,这些时候他总是微微偏着头,时不时的会转回来盯他们,根本看不出他的目光到底落在哪一处
“这一条大概就是这样,待会带你们去熟悉器材。”
“还有这里要记……”
秦究猛的刹住了话音,蹩着眉心一下冲着他一直注意的方向抬起头,学员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前排的学员只感觉到了一阵军装长衣扫过带起的凉风
他飞一样的跑了出去,横跨半个训练场,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几个初始监考官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爆出一句粗口跟了上去
“找到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学员”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人长腿一扫,狠狠一下撂倒了他。正前方离他们仅有半步之遥的主教官闻声转过头错愕了一瞬,也沉着脸跨步走上前
那人怔了一秒,突然疯狂挣扎起来,那爆发力绝不是一般的学员可以比上的。秦究一脚蹬在他后背上,伸手扯住他的一条手臂
“啊!!”
那“学员”吃痛的喊了一声
“喀嚓”
秦究干净利落的卸下了他的左手膀,那条手臂马上软塌塌的低了下去,剧痛让他无法攥紧手指,藏于袖口中的短刀滑了出来,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一片惊呼
秦究又把他的另一只手臂抓过来,双手一起捉住反扭在身后,然后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条绳子三下五除二捆实了他
他捡起那把匕首,突然使力攥着绳子把那人强硬的提了起来,“学员”的脸在刚刚的争斗中破了,狼狈的沾着泥沙和鲜血,被迫对上秦究的狠戾的目光
旁边的学员全都快吓坏了,一是被这心怀不轨的人,二是被他们秦教官
秦究平时在军营一直是收起爪牙的样子,没有对他们泄露过敌意和杀气,所以此时的他就成了这些学员从没见过的样子
虽然那份戏谑还在,但人不再是之前懒洋洋的样子,而是放出了强势的攻击性,肌肉紧绷,像是蓄势待发准备撕破猎物咽喉的一只黑狼
他突然笑了笑,这一笑更是让手里拎着的人浑身一颤
“我同意你动他了么?”
秦究转了转手里那把匕首,指尖一滑刀刃精准的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哪位啊,考虑一下报个名号?”
————————————————
那人很快被几个教官押着带走了,看热闹的一众学员也被摁回去继续训练
学员们感受着秦究没来得及收回的低气压,连嚎都不敢嚎了,一个个安静的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秦,秦教官,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呐……”
不过还是有人耐不住好奇来问了
“没什么,之前带着任务混进来的,结果没等我们去查自己就蹦出来了”
“哦,哦……”
那姑娘没敢多问,听完之后震惊了几秒钟便兔子一样溜远了
“……谢谢。”
游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侧,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轻轻的出声
“不客气,亲爱的”
秦究转过头痞气的笑了笑,拉起他的手捏了捏
……笑屁啊
游惑知道他在担心,而且估计还要后怕一段时间
“秦究”
“嗯?”
游惑反握住他的手,抓着手指拉到唇下亲了一口,然后猛的用力咬了下去
“嘶……大考官,你好狠的心啊……”
秦究被突然啃了一口,痛的差点忍不住甩手。但他只是抖了抖,没舍得撒开
游惑松了点力道,咬着他的手没放,虎牙轻轻的陷进肉里研磨。
他像叼着食物的猫一样叼了好一会儿,直到第八个人从他们身边一脸震惊且复杂的路过时,他才放过那只手
他捧着秦究的手又在有些渗血的牙印上舔了一口,舌头在手背印记上走了一圈,软软滑滑的触感撩得秦究从懵逼到心花怒放,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你干嘛呢”
“我在这儿,没丢,你手上那个就是证明”
秦究觉得心脏像是沉进了棉花堆,一时间软的一塌糊涂
“话说你怎么注意到的,那时候我们隔得很远”
游惑并不擅长安慰和煽情,默默的偏过头转移话题
秦究看着他悄悄红了的耳朵尖,忍着笑意伸手把人带进怀里搂着
“我一直在看你,每天都是,刚好看到那家伙靠近你,手里还有东西反光”
“哈?你没事看我干什么”
游惑当即炸毛
“你好看啊”
秦究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游惑一脸的“你贩剑吧”
“真的,大考官太好看了,我不舍得不看”
秦究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眼底的光很亮,就像盛着烈阳
你太好看了,让我移不开眼睛,即使错过一秒也是遗憾。
从此之后,目光所至,全都是你。
05称呼
秦究对游惑有一万种称呼,孜孜不倦的给他起外号,往往别人都听不出来他在叫谁
之前有一次游惑生气了不理人,秦究便跟在他屁股后面各种叫他,回家的短短一段路成了他自由发挥的舞台
“亲爱的”
“大考官!”
“游惑?”
“男朋友?”
“小姑娘?”
“宝贝儿?”
“A先生?”
“游教官?”
“还是你想听我叫你……”
“小猫咪?”
走在前面的游惑终于绷不住了,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摔了
他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叫谁小猫呢,你才牲口”
“好了好了,猫猫不生气了,回家吃好吃的好不好?”
“滚你……”
游惑在炸毛的边缘停住,突然想到了什么,浅色的眼珠一转,突然凑到了秦究耳边
“好啊,小·主·人”
“喵~”
游惑捏着嗓子喵了一声,然后还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艹!
秦究肉眼可见的僵直了
游惑挑眉,推他一把然后飞一般的进了家门,回了主卧潇洒的回手拧上了锁
“呵,不禁逗,操 枕头去”
游教官十分愉悦,难得的扳回一城
虽然最后还是开门了
后来还有一回,当着一堆学员的面,秦究一脸正直的问他
“大考官,你小我两岁,是不是应该管我叫哥哥”?
就在他们两三米远外罚站的两个班原地呆住
“……你特么又犯什么神经??”
“我认真的,你这么叫我我会很开心的”
“你这么叫我我也会很开心的,你来?”
游惑抱着手不耐烦的怼了回去
“这不行啊,亲爱的,谁让你晚生了两年呢~”
游教官仿佛已经看见秦究的大狼尾巴在身后甩了起来
“叫哥”
“叫个屁”
“A先生你考虑一下嘛,你叫哥哥肯定好听,还带劲儿”
游惑非常震惊于此人的不要脸已经修行到了这个境界,对着下面一片学员还能正儿八经的跟他撩骚
“我倒是可以叫你姐姐,考虑一下?”
“叫一声嘛,不要姐姐,要哥”
“……你傻 逼吧”
秦究见这般软磨硬泡都没用,夸张的叹了口气,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
“那好吧……”
说着突然毫无征兆的向后直直倒去
游惑正处于一个被洗脑的状态,满脑子都是“谁叫他哥谁傻 逼”,结果面前人说倒就倒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然后下意识的把脑子里转了半天的称呼喊了出来
“哥!”
然后原地呆住
他刚刚……非常大声的喊了一句啥?
他看见了平躺在地上手抱着头的秦究奸计得逞的一抹笑容
高齐正跑着过来找他,听见这声清脆的哥直接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有个学员腿一软,靠撑着前面的同党才勉强站住
旁边路过的楚月新奇的挑了挑眉毛
“哟,你俩这什么新情趣?”
“情趣你妈……”
游惑瞪她一眼,揪着秦究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咬牙切齿
“秦 究 你 他 妈”
“玩儿阴的?”
啊,炸毛了
“亲爱的,别生气嘛,你叫的多好听”
“你去死吧!”
秦究被拎着领子,在某人的长腿踢上来的前一刻躲开,就着姿势半抬起身响亮的嘬了他一口
然后愉快的被打了
不过最后秦究用了一点小手段,一边在心里怒斥自己卑劣不是人,一边不饶人的把游惑的眼眸弄得水光潋滟,让他的大考官心甘情愿的叫了几个小时的哥哥
事后又愉快的被打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因为称呼又一次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秦究带的班最近有一个特别皮但是特别强的学员总是搞事,还长了一张冷淡乖巧的脸,秦究总觉得他跟游惑有点像,动不动总是去逗他
游惑走在前面,秦究和几个学员走在后面
“喂,优等生你还真是……”
游惑下意识的回过头,却发现秦究是在跟那个学员说着话
游教官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秦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
“诶,优等生——”
又是两个人同时转头
游惑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转了回去
“优等生你知道吧,这个……”
他一边跟学员对话一边注意着游惑的反应,他每次一喊优等生前面的人就会动一下,一开始还会转回来看,后来就是肩膀轻轻抖一下
半路几个学员就走了岔路,小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游惑还在蹭蹭的走,秦究还在逗他
“优等生,这一次你……”
秦究终于住口了
因为前面的人低着头,秦究终于意识到了,他看起来很难过
玩大了
“是叫我了吗,只有两个人了。”
他停下脚步,依然没有转过头,闷闷的出声问他
秦究快步走上去
属于他爱人的气息从背后覆了上来,笼罩住游惑整个人
“亲爱的,我错了,就是想逗你一下”
“哦”
游惑耷拉着并不存在的猫耳朵,好像毫不在意似的回话
“以后不那么叫他们了,只有你,”
“好不好?别生气了”
“没生气”
游教官冷淡的声音闷闷的,有点沙
“就是有点不爽”
秦究轻叹了口气,在他背后张开双手
“过来抱抱”
游惑猛的转身撞进了身后人的怀里
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唔,好暖
“我吃醋了”
“嗯”
“只有我能这么干,知道没有”
“知道了,只有你”
秦究收了收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大考官”
“嗯”
“优等生”
“嗯”
“亲爱的”
“嗯……”
“我爱你”
他轻轻吻在他的头顶上
“我也爱你”
【究惑】不疼
*接长明最后惑惑发烧
*是哭包加病弱加噩梦梗,注意避雷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满足恶趣味
*ooc预警
*1.6k短打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更带娃后续,在我想出来两个娃叫什么名字之前我是不可能更新后续的
游惑烧的厉害。
在他被秦究喊醒吃药之后没过多久,他又睡着了。
秦究盯着体温计只觉得心疼。
39度2。
怎么烧成这样?
秦究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天气。
这几天天气很好,稍微有点热,但是游惑的衣服也穿的好好的,应该不会着凉。
那是什么原因?
秦究有点想不出来。
或者说他有一个猜测,但是他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
秦究轻声叹了口气,指腹轻轻触摸上游惑脸颊。...
*接长明最后惑惑发烧
*是哭包加病弱加噩梦梗,注意避雷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满足恶趣味
*ooc预警
*1.6k短打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更带娃后续,在我想出来两个娃叫什么名字之前我是不可能更新后续的
游惑烧的厉害。
在他被秦究喊醒吃药之后没过多久,他又睡着了。
秦究盯着体温计只觉得心疼。
39度2。
怎么烧成这样?
秦究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天气。
这几天天气很好,稍微有点热,但是游惑的衣服也穿的好好的,应该不会着凉。
那是什么原因?
秦究有点想不出来。
或者说他有一个猜测,但是他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
秦究轻声叹了口气,指腹轻轻触摸上游惑脸颊。
游惑呼吸平稳,脸颊泛着轻微的红。
游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风雪中。
他身上套了件黑色的风衣,脚下黑色的绑带战术靴凝着一层厚厚的霜雪。
他抬起头,心知自己在做梦,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就冻结,他顶着风雪一步步向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要成真了一样。
那个人影转过身,游惑看清了他的脸。
是秦究。
游惑瞳孔猝然紧缩。
他看到那人胸口插着一把刀。
“秦究”在远处冲他伸出手,勾起了嘴角:“大考官,到这儿来。”
游惑下意识的摇头。
“到这里来。”
“到我这里来。”
游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秦究”却依然步步紧逼。
他艰涩地吐出一个字:“不......”
然后秦究轰然倒地。
他在那个人影往后仰倒的一瞬间就已经冲了出去。
“秦究?秦究!”
“秦究”安静的躺在那里,胸口晕出的血迹红的刺目。
刺骨冰凉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游惑整个人都在抖,他试探性地喊:“秦究?”
“秦究?”
“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
“秦究!”游惑从梦中惊醒。
他满耳的嗡嗡尖鸣,头一抽一抽的疼,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模糊。
他下意识的喃喃着:“对不起......”
“对不起......”
“呜......对不起.......”
他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让自己看清楚,下意识的揉眼睛,然后摸到了满脸的湿润。
他这才意识到,他哭了。
秦究从游惑醒了的那一刻起就清醒了。
他本来躺在游惑身边,虚虚的环着游惑。
游惑坐起身的那一刹那,他就清醒了。然后他一抬眼,就看到大考官横七竖八的淌了满脸的眼泪,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游惑哭。
他的眼皮是肿的,眼眶通红,鼻子也通红,偏偏一定要咬着嘴唇不漏出一点声音来,只是声音变了调,尾音也打着颤,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这一句话。
他哭的不成样,偏偏不愿意发出声音。
秦究握住他的肩膀:“游惑?”
“游惑!”
秦究心里猛地一沉。
游惑像是被魇住了,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
游惑只看见秦究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听不见。
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他就被秦究死死地压住了。
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没有任何用处。
秦究看着游惑逐渐安静了下来,低声道:“好了么?”
游惑吸了吸鼻子,同样低声的嗯了一声。
秦究放开他,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从他咸涩的眼角啄吻到柔软冰凉的唇角。
“呜......”
“怎么了?”秦究坐起身,轻轻的按住他肩膀。
他迷茫的抬头,烧到晕沉的大脑迟缓的分析着秦究刚才的话。
怎么了?
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明明不是.......明明是知道的........
怎么了?
“梦到什么了?”秦究耐心的轻声诱哄,“告诉我,嗯?”
游惑支棱起眼皮,眼圈仍然是红的。
他半天没说话,秦究也没有催他。
“白灯区惩罚.......”半晌,他喃喃道。
“白灯区惩罚?”秦究皱起眉重复道。
一瞬间,他感觉脑子里一条线串了起来。
回溯时的满身冻伤,莫名的高烧......
白灯区惩罚。
他嘲讽的笑了起来:“白灯区惩罚。”
游惑却以为他生气了,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呜......对不起.......”
秦究却注视着他的眼睛:“游惑,看着我。”
这是他难得叫游惑全名。
游惑眨了眨眼,费力的聚焦:“嗯。”
秦究沉着嗓子问道:“到底怎么了?”
游惑还想摇头,却被秦究打断了:“都哭成这样了,还不承认吗?”
“我一直在这里。”
“我会一直陪着你,没关系,说给我听。”
游惑刚止住的抽泣声再次响了起来。
眼泪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他胡乱地用手背擦,然后被秦究搂进怀里。
“呜......秦究.......我疼......我好疼......”
“呜......”
秦究把游惑抱得更紧,小心翼翼的亲吻他的发顶:“没事了......”
他珍重的吻了吻游惑的额头。
“别怕,不疼了。“
”再也不会疼了。“
快乐摸鱼短打,疯狂满足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