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钱组】龙年(上)
好久没有写纯金钱了。今天答应了媳妇儿写一篇老王揍阿尔的普设。既然要揍那就是相爱相杀类型的文了。正好最近重温男神尊龙的电影,心血来潮就改编男神主演电影《龙年》。
这部电影里尊龙的颜值是最令我心动的,不谈他有点欧化的立体浓颜,仅看气质的话,尊龙男神也是我认为最接近老王气质的。又贵气又大气,真是看一次心动一次。
第一最好不相见
1976年,纽约,唐人街。
今天才是中国农历新年第二日,这片聚集了大量华裔居民的街区却没有了敲锣打鼓的喧闹气氛,昨天还能看见舞狮舞龙的热闹景象,今天就只能听见铜号和单簧管吹奏的哀乐。唐人街...
好久没有写纯金钱了。今天答应了媳妇儿写一篇老王揍阿尔的普设。既然要揍那就是相爱相杀类型的文了。正好最近重温男神尊龙的电影,心血来潮就改编男神主演电影《龙年》。
这部电影里尊龙的颜值是最令我心动的,不谈他有点欧化的立体浓颜,仅看气质的话,尊龙男神也是我认为最接近老王气质的。又贵气又大气,真是看一次心动一次。
第一最好不相见
1976年,纽约,唐人街。
今天才是中国农历新年第二日,这片聚集了大量华裔居民的街区却没有了敲锣打鼓的喧闹气氛,昨天还能看见舞狮舞龙的热闹景象,今天就只能听见铜号和单簧管吹奏的哀乐。唐人街的泰斗级人物王黯于昨日被刺杀,今天王家将在唐人街举行出殡仪式。
这一件轰动的大事件,吸引全纽约的目光。黑头发黄皮肤的居民,踮着脚挤在街道两旁,默契地朝着一个方向翘首张望,还有一些比他们更激动更踊跃的白人记者,多次试图冲破警察拉起的人链的封锁,恨不得能插进送葬队伍中拍摄他们想要的新闻照片。
穿过街区入口那道由两根红柱子撑起来并且雕刻着两条金色长龙的大门,阿尔弗雷德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正式踏入了唐人街。这并非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进入唐人街,但这一次的访问和以往的每一次踏足都不同。往日他只是作为过客到此匆匆一游,但是今日揣着委任状进入街区的他深深地明白,他往后的命运都将与这片华人聚集的街区息息相关。
阿尔弗雷德沿着围起人墙的街道往哀乐声更加清晰响亮的地方走去,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街道另一边骑在马上的老朋友威尔。
威尔穿着警服,全副武装,戴着头盔和墨镜,正高高在上地接受一个亚裔女记者的访问。
“传闻他不单是唐人街非正式的区长,他也是一个秘密三合会的帮主。”年轻漂亮的女记者高高地仰着头,将话筒递到肥胖的白人警长跟前。
阿尔弗雷德看见话筒上贴有纽约新闻台的标识,而威尔对着那个话筒,嘴里没吐半句真话。他说:“唐人街的居民会怀念王黯,他受人爱戴,帮助他的同胞们赚钱。但三合会帮主?你在开玩笑吗,年轻的女士,纽约没有三合会。”
“但我想你一定听过那个传闻,王黯的继任人是他的养子王耀,他近几年一直在金三角一带活动。如果唐人街没有帮派势力,为什么他要去金三角?”哀乐声越来越大,女记者不得不提高嗓音问。
“你说的事我闻所未闻,所以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威尔冷笑。
“拍下来了没有?”女记者问扛着摄像机的助手,表情无奈。
阿尔弗雷德穿过人群,拦住采访受挫后正准备转移目标的年轻女记者。
“甜心,你是一个出色的女记者。”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你竟跟一个装聋作哑充耳不闻的家伙谈话。”
威尔低下头,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女记者看了看马上脸色微变的警长,问身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你是谁?”
阿尔弗雷德露出仅限在女性跟前展现的迷人笑容,“叫我阿尔弗雷德.琼斯就行。”
“哪个阿尔弗雷德.琼斯?”女记者板着脸问。
“这里将只有一个阿尔弗雷德,琼斯,你很快就会知道。”阿尔弗雷德说。女记者看着穿着灰色呢大衣戴着礼帽的他,眼神充满怀疑,但也似乎被这个神秘的男人勾起了一丝兴味。助理提醒她送葬队伍走近了,她才故作潇洒地离开。
阿尔弗雷德丛姑娘身上收回视线,仰起头问候他的老朋友,“你好,威尔,上面的风景如何?”
威尔冷冷地说:“看得很远。”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所以你仍然相信警方应该采取高姿态?”
“如果你穿上制服就会明白,警察的出现能够制止犯罪。”威尔说。
阿尔弗雷德看向终于和他们见面了的送葬队伍,调侃道:“但看来你在这里制止不了什么。”
“为什么你出现在这里,小混蛋。”威尔低头看着他。
“他们给了我一个新任务。”阿尔弗雷德说。
“噢,是吗?他们打算将你送到哪儿?老挝?柬埔寨?或者仍然是越南?”威尔嘲讽道,“快滚去那些到处都是沼泽和陷阱的地方永远别回来了。”
“不,一个也不是,他们把我送到这里,我们站立的这个地方——唐人街。”阿尔弗雷德说。
“什么意思?”威尔盯着阿尔弗雷德。
“你被撤换了,威尔。”阿尔弗雷德别开脸,显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威尔紧闭着嘴唇,很久没有说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威尔戴着墨镜,他的情绪和外界隔断了,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件事?”再次开口后,威尔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没有温度,他的情绪都被堵在喉咙里,压迫气管令声音变得嘶哑,“我该怎么防范这种事?”
“Come on,我请你喝一杯咖啡。”阿尔弗雷德朝威尔勾了勾脑袋。
“今天你还没上任,小混蛋!”威尔重振精神,“眼下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记者一窝蜂的涌了过来,频频闪烁的镁光灯令阿尔弗雷德不适地低下头。他只是被闪花了眼的路人,漩涡中心的人才是这些记者重点关照的对象。“将镜头对准女儿”、“那是女婿”、“拍大特写”,阿尔弗雷德频繁听到这样叫喊的声音。为了采集到他们心满意足的照片,这些记者忽视王家请来的非裔保镖“不准拍照”的斥责,罔顾死者亲人的悲痛,争先恐后地对着送葬队伍按下快门。阿尔弗雷德在哀乐贯穿始终的嘈杂声中听到了之前采访威尔的亚裔女记者的尖叫声“不要碰镜头!我告诉你不要碰镜头!”,其中也掺杂着男人和女人用他听不懂的汉语相互严厉指责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随大流看向缓缓走来的送葬队伍,吹奏哀乐的管号乐队走在队伍最前面,其后跟着一幅巨大的黑白遗像,遗像两边分别写着两个中文大字,连起来读便是:王府出殡。抬遗像的队伍后跟着一辆黑色轿车,再其后便是送葬的王家亲友。
王家人统一着白服,右手戴着黑纱臂章。和西方葬礼穿黑的习俗不同,他们显然遵循了中国的传统习俗。
“他是王耀,王黯的养子兼女婿。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叫王春燕,是王黯的女儿,她牵着的小女孩是她和王耀的女儿。”威尔指着走在亲友队伍最前面的人说。
阿尔弗雷德根据威尔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低着头躲避记者镜头的女儿王春燕,她看起来十分年轻,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额头上覆着一层整齐的刘海,虽然是圆脸但是脸很小、很白,如果让阿尔弗雷德仅凭面相猜测她的年龄,阿尔弗雷德会认为她至多二十岁出头。但是在越南几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东亚人的面容所呈现的年龄和他们实际年龄往往是不相符的,尤其是王春燕手里牵着的女儿看起来已经七、八岁了,以此推测,王春燕的真实年龄至少接近三十。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最后才落到唐人街泰斗的继任人身上。那是一个气质沉稳的年轻人,穿着白西服,打着黑领带,戴着一副墨镜,打了发蜡的黑发全部往后拢着。相较于他不停用手帕擦拭眼泪的悲伤的妻子,他则显得有些冷漠,微抬着下巴,目视前方,丝毫不畏惧媒体的镜头,但在那抿紧下垂的嘴角依稀能窥见一丝隐忍不发的怒意。
阿尔弗雷德发现一旦将目光落到这个年轻的继任者身上,就很难再移开。他是如此的年轻俊美,与身后跟着的一众同样穿白西服的叔伯长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和阿尔弗雷德在越南接触到的东亚人不同,和唐人街这里拥挤着的华人不同,他有一种高贵又迷人的气质,阴柔又兼济阳刚之气,举手投足都在阐释东方式内敛含蓄的优雅。他应该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而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更不应该和教父这个词有任何的关联。
“他是个狠角色,今后你们相处的时间会很多,我相信你会深刻地领教这一点。”威尔没好气地提醒。
阿尔弗雷德没理会他的这句话,这时候,威尔腰间别着的呼叫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响声,他赶紧翻下马,叫阿尔弗雷德跟他一起去出事的地方看看。阿尔弗雷德准备跟他走,唐人街的地下教父忽然转过头,尽管他戴着墨镜,但阿尔弗雷德似乎能感觉到墨镜后凌厉的目光正投向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后退着向与他隔着一道人墙的年轻教父挥了挥手。
我们来日方长。阿尔弗雷德心想。
阿尔弗雷德跟威尔来到一间白人经营的小商店,店主被爆了头倒在血泊里,早已没了脉搏和呼吸。
“又一起童党想和社会作对的案件。”威尔简单地检查了案发现场后无奈地对阿尔弗雷德说。
阿尔弗雷德取下礼帽,走近威尔,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谁是他妈的凶手。”
“我不知道。”威尔取下头盔往阿尔弗雷德胸口一推,“找凶手是你的任务。”
阿尔弗雷德又清晰地听见了那如影随形的哀乐声,他看向大门外,出殡的队伍正从外面的街道经过,骑马的警察跟在他们后面维护秩序。
“警察究竟在保护谁?”见此情景,阿尔弗雷德质问威尔。
“问问你自己,琼斯警长。你的家族将你送到犯罪率不高的唐人街,是为了让你顺利高升,不要做傻事。”威尔说完头也不回地从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商店离开了。
换上便装的威尔找了一辆的士,他和阿尔弗雷德坐上车,在唐人街来回行驶。
“我们要找谁?”阿尔弗雷德问坐在副驾的威尔。
威尔一边观察街道两边的情况,一边回答:“找杨哈利的手下。”
“我要找王耀,谁是杨哈利?”阿尔弗雷德继续问。
“你以为王耀会闲到亲自管收保护费这种小事吗?他们内部有分工,收保护费是杨哈利负责的事,你想调查这件事,就去找杨哈利。”威尔没好气地说,“我有言在先,我只帮你找到杨哈利,不会帮你对付他。”
阿尔弗雷德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帮威尔盯人,终于在一家洗衣店门口发现了他们的目标。
一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围在一起抽烟闲聊,阿尔弗雷德突然闯进他们中间,抓住其中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的衣领想将他带走。其余被惊动的年轻人纷纷叫骂着上前阻挠,威尔赶紧张开手挡在那群年轻人和阿尔弗雷德中间。他在唐人街工作了十多年,没有人不认识他,当看清他的脸后,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不敢再轻举妄动。阿尔弗雷德趁机强行带走了杨哈利的手下。
他用了一些小手段从小喽啰口中撬出了杨哈利经营的地下赌场的位置后,便拎着小喽啰闯进地下赌场。
“杨哈利在哪?”他踢开赌场的门,将小喽啰扔到一旁。
烟雾缭绕的地下巢穴里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华人,以灯光下的几个赌桌为中心聚集着,阿尔弗雷德进入后,原本闹哄哄的赌场瞬间就安静了,赌徒们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站着,目光极不友善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白人。
“这不是搜查,继续玩吧,没问题的。”阿尔弗雷德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这些形形色色的赌徒,“哈利叔叔在哪?”阿尔弗雷德问。
“他不在这里,洋鬼子,快滚!”有人用粤语骂道。
阿尔弗雷德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知道他挥舞着手的动作是赶自己走的意思。
“哈利在哪?”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继续问。
“他不在这里,或许在银行。”一个戴着银边眼镜、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说。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老头立刻拍了下他的手臂,似乎用汉语说了一些责怪的话。阿尔弗雷德对中年人说,“谢谢。”然后对老头说,“告诉哈利,我会回来找他。”
“滚吧!”老头吼道。
阿尔弗雷德转身离开后,赌场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他刚回到地面,等候已久的威尔凑上来问他有没有见到杨哈利。他说杨哈利在银行,威尔连忙摇头道:“我可以告诉你银行在哪,但是你只能自己去,这趟混水我一点也不想沾。”
得知银行所在地后,阿尔弗雷德便直奔下一个目的地而去了。
第二最好不相识
阿尔弗雷德一路横冲直撞闯进银行后台办公区,年轻漂亮的华裔女秘书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在他身边紧张地问:“你是谁?你要去哪里?”
阿尔弗雷德根本不理她,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几位年龄大约在六十左右的华人老头坐在办公室里,身上还穿着出殡仪式中穿着的白西服。阿尔弗雷德瞬间明白他找对地方了,慢悠悠地走进充斥着大量厚重木制家具的办公室,向一脸怒意地站在在办公桌后质问他身份的老人杨哈利回答道:“我是新来的。”
“你为什么要去赌场?”个子不高,体型微胖的杨哈利严厉指责阿尔弗雷德,“我们长久以来都有一个共识,警察从不去赌场。笨蛋,粗人,我会告诉你的上司!”杨哈利恐吓道。
阿尔弗雷德取下礼帽放在办公桌上,气定神闲地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丝毫没有客人的矜持。
“这不是第一次了,哈利叔叔。”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杨哈利重新坐下,眯着眼睛审视这个狂妄自大的年轻人。阿尔弗雷德看了看其余几位老人,继续说:“我很高兴你们都在这里,省了我一点力气。”
“警官,你没有把我算进去。”书架旁边的暗门突然被推开了,在出殡仪式上惊艳亮相的年轻教父走进办公室,在杨哈利身边站定,“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我们洗耳恭听。”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说:“既然我们都是新上任,我们应该谈谈。我尽量长话短说,唐人街来了一位新警长,就是我。新警长有新规矩,新规矩指街上不准有暴力,你们要灌输一下帮会成员。我不想见到他们,除非他们在餐馆给我端菜,派他们去捉蟑螂、洗衣厂也好,叫他们不要上街。”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能去餐馆端菜,或者去捉蟑螂、去洗衣厂,除此之外,他们干不了其他的活?干不了银行的活?干不了实验室的活?干不了警察的活?”王耀挑眉,刁钻地问。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我不管他们做什么,在我的任期内,我不想处理任何由贵帮会成员制造的暴力案件。”
“没有人可以控制帮会!”杨哈利急不可耐地说,“所有人都知道,问题太大了。”
“警长,唐人街全力支持你的工作,支持你去后巷抓黑道份子,用袋子套着他们的头,用棍子打他们。”另一位白发稀疏的老人颇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唐人街全力支持你。”
杨哈利跟着拍手笑道:“支持你,支持你。”
办公室里的人,除了王耀都开始起哄,“支持你。”
看着这群老奸巨猾的家伙,阿尔弗雷德连忙说:“好!因为我需要你们的协助,我要制止帮会收取保护费和敲诈,我要全部六十个家族和商会的协助。我要......”
没有等他将话说完,那些老家伙就摇头摆手地说:“不,不可能。”
“慢着,警长,这是非常困难的事。”坐在角落的一位老者严肃地说,“这里历史悠久,几千年来,中国人都不找警方,这是规矩,他们去找警察就意味着主动去找麻烦。所以我坦白告诉你,没有人会来见你。”
其他的老家伙跟着用汉语附和,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时,王耀再度开了口,他的英语几乎不带口音,是阿尔弗雷德迄今为止在唐人街听到最有魅力的声音。
“我们说的话并不是对警方不敬。”王耀显然想代替各位叔伯长辈,尽量措辞谦逊温和地和阿尔弗雷德交流,“如果唐人街的居民认为你所谓的敲诈和行贿是做生意的成本,而且几千年来都有这种想法,你为何要这样担心呢?”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反问这个年轻教父:“那些不想给钱的人又会怎样?”
王耀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警长,我初来纽约时在一家餐馆打工,老板不想交保护费,我作为证人为老板签了一份投诉书,一位黑道首领被捕。翌日,老板的尸体出现在街上,而黑道首领六个月后才受审。很快,警长也被撤换,新来的警长撤销了黑道首领的控罪。”王耀拍着左腰说,“三个月后,我这里被刺,那时候我十三岁。”
杨哈利立刻拉起王耀塞进裤子的衬衫,对阿尔弗雷德说:“给他看看,看到了吗?”
作为晚辈,王耀对杨哈利这样的行为似乎颇感无奈,在阿尔弗雷德看清他腰上那道至今仍十分骇人的伤疤后,才拉下衬衫,继续说:“警长,你要明白,对我们来说,向你提供情报的善心人是个笨蛋,用他家人的安危冒险去帮助一个陌生人。”
“你太自信了。Fuck you!”阿尔弗雷德站起来拿起他的礼帽准备离开这间充斥着罪恶的办公室。
“你说什么?”王耀似乎有些惊讶,扬起声调在他身后问道。
阿尔弗雷德转回身,将帽子扔在办公桌上,一字一顿地说:“I said fuck you!我讨厌什么【中国人这样说,中国人那样说】的说法,你们认为赌博、敲诈、贿赂是正当的吗?因为它们有一千年的历史,我认为那些事情很混帐。”阿尔弗雷德走到王耀身边,按着他的肩膀说,“你们住在美国,虽然只有两百年历史,但你们要适应一下。”
“你们不比波兰人或者墨西哥人特别。”阿尔弗雷德从王耀指中抽出香烟,摁断在桌上,“我们都要奉公守法,所以快点想想办法,否则你们都要受罪。”
阿尔弗雷德在众人间绕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他的帽子,又再次向王耀强调:“你会相信的。”
王耀强惹怒意目送阿尔弗雷德离开。他一走,办公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元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对这个狂妄的年轻警长的不满,也要求刚继任的王耀想办法解决这个刺头。
阿尔弗雷德对自己此行感到十分满意,虽然他的下马威能不能震慑这些地头蛇还有待时间证明。没过几日,阿尔弗雷德就被上级叫到办公室。他的上级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是一个留着金色及肩卷发的男人,他的父母都是法国人,就连他也是在巴黎出生,六岁时才移民到美国。
“外面排起长队,全是投诉你的人。”上司在阿尔弗雷德进门后,立刻将门关上,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在出殡当日闯进赌场,让我们双方都蒙羞。”
阿尔弗雷德脱下大衣和围巾挂在衣架上,随后坐到灰色布艺沙发上,语气轻松地对上司说:“是你给我安排这份差事的 ,弗朗吉。”
“我只是卖柯克兰一个人情,把你安排到唐人街,让你去对付那些童党,不是那些老家伙,也不是王耀,不要管他们。”弗朗西斯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第五警区是个安宁的地区,是个升职的好跳板。多少人挤破头想调到那里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你表哥——”
“弗朗吉,有天我去过那里,”阿尔弗雷德打断他,“白痴也知道有事情发生。为什么你们充耳不闻?”
“你拿到证据了吗?”弗朗西斯问他,“如果你没有任何证据就闯入他们的地盘指责他们,你这样做就是在破坏我们和他们的合作。”
“合作?你们合作了什么?有任何协议吗?”
“好吧。”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你发现了什么?”
“那里将会有大厮杀。那些华人黑手党盘踞在那里,我们要把黑手党赶走,他们独占房地产、贩毒的钱......”阿尔弗雷德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弗朗西斯越听越可笑,连忙打断他,“谁告诉你的?缉毒组吗?他们已经散播华人黑手党理论很多年了,他们从来没有在唐人街找到证据。我告诉你,唐人街没有黑手党,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你不知道,黑手党最初的概念不是指意大利人,是指华人。”
“华人?”弗朗西斯笑出声音,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帮派,在一千多年前成立,他们自称三合会。我们这里也有个香港三合会的支派,就在唐人街。”阿尔弗雷德认真解释。
“香港三合会支派?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弗朗西斯不耐烦地嘲笑道。
阿尔弗雷德走到办公桌另一边坐下,气愤地说。“他们是我国最大的海洛因进口商,但是我们一次也没有抓住他们。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认为他们比你聪明一千倍、一万倍,你这个法国蠢货!”
弗朗西斯笑道:“那么你想怎么做,派一队士兵空降唐人街干掉他们吗?阿尔弗,我知道你被越南人弄得精疲力尽,我知道你排斥甚至是仇恨亚洲人,但这里不是越南。甜心,忘记你的仇恨,忘记你的愤怒。”
阿尔弗雷德转动办公椅,背对弗朗西斯,轻轻抚摸胸口别着的金色空军徽章。
“因为家族原因,在越南,我从没有见过敌人,但是在这里,我的敌人近在眼前。”阿尔弗雷德转回身,精神亢奋地对弗朗西斯说,“我一定要做一些事,弗朗吉,我一定要对付那些亚洲佬。”
“阿尔弗,不要意气用事,这里就像南布隆克斯区一样,有少年罪犯。你可以随便叫那些童党,中国佬、人渣,去抓他们,你很擅长的。”弗朗西斯再次劝阻道。
“那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喽啰。”阿尔弗雷德兴趣乏乏地靠在椅背上。
“你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吗?”弗朗西斯突然说。阿尔弗雷德一听他说这样的话就受不了了,立刻站起来去取衣架上的衣物。弗朗西斯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说:“你在越南丢了颜面,想从这些中国人身上找回来。你对战争结果不满意,对自己在战场的表现难以释怀,所以你将这些生活在唐人街的华人当成了假想敌,不停地找他们的麻烦。”
“随便你怎么说。”阿尔弗雷德穿上大衣撂下这句话后,便摔门而去。
弗朗西斯扶额叹气,之后他给亚瑟.柯克兰打了一通电话。
“我劝过他,但他下定了决心要跟中国佬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