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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

【曦澄】喜结良缘(15)

      第15章:我说了不争论谁对谁错

  因为一封信,莲花坞陷入危机。

  “宗主在湖心亭喝闷酒。”

  “你怎么不拦着点?”

  “小鱼儿不在,谁拦得住他,老七,你去。”

  “我怕我一说话,他就把我丢湖里去。”

  “我也怕一开口就直接去湖里洗澡了,天太冷,受不住。”

  “那就看着他喝?他还未痊愈,至少要禁酒到正月底。”

  “老七,你倒是说个准确的日子啊,小鱼儿怎么说年底就可以喝酒了?”

  “正月底。”江百草斩钉截铁,一锤定音,“上次我是骗他的,就怕他熬不住偷偷摸摸喝,少说了一个月,等年底给他切脉,就...

      第15章:我说了不争论谁对谁错

  因为一封信,莲花坞陷入危机。

  “宗主在湖心亭喝闷酒。”

  “你怎么不拦着点?”

  “小鱼儿不在,谁拦得住他,老七,你去。”

  “我怕我一说话,他就把我丢湖里去。”

  “我也怕一开口就直接去湖里洗澡了,天太冷,受不住。”

  “那就看着他喝?他还未痊愈,至少要禁酒到正月底。”

  “老七,你倒是说个准确的日子啊,小鱼儿怎么说年底就可以喝酒了?”

  “正月底。”江百草斩钉截铁,一锤定音,“上次我是骗他的,就怕他熬不住偷偷摸摸喝,少说了一个月,等年底给他切脉,就说没修养好,让他再禁酒一个月。”

  “他现在不是偷偷摸摸,他是光明正大在湖心亭喝闷酒。”

  “谷雨啊谷雨,你就不能长点心吗?不知道那姓魏的是宗主心头的一根刺。”

  “我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谷雨躲在角落里一直不敢吭声,祸是他闯的,生怕兄弟们揍他。

  “他说过去了,你还真信,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江百草怒气冲冲站起身来,一副要去找人干架的气势,被江希轻描淡写扫了一眼,默默坐下。

  江希端坐在上位,看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七八个兄弟,闯祸的那个最老实,缩在角落里当自己是块木头。

  “行了,都闭嘴,吵死了。”

  老大发话了,八个人都立即噤声,看向他:你去呗!

  江希冷笑:“我要是有那本事,还把你们找来做甚?”

  江澄座下,江希年纪最大,又是莲花坞总管事,江晓排第二,老三,老四,老五先后离世,老六和老七,一个在京中经营江家的商业版图,一个在莲花坞钻营当神医,然后是二十四节气,经历射日之征活下来的人,都叫江希一声“老大”。

  云梦江氏没有长老,若按资排辈,江希他们就是四个长老。

  “都别吵吵了,闹得我脑壳儿疼,经一事长一智,以后,凡是跟姓魏的有关之事,都先跟我说,别傻不隆冬直接跟宗主禀告。”

  谷雨立马站起来,神情坚定,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百草唉声叹气道:“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让他知道,那是他心口被剐掉的一块肉,他说长好了就长好了?泽芜君在就好了,他的注意力都在泽芜君身上,为了让泽芜君喝药,他说自己上火,也陪着喝药。”

  众人听他提及泽芜君,顿时都坐直了身子,目光盈盈地望着他:快,多说点,实在不行,现在立马去把泽芜君请回来。

  江希开口道:“倒是个办法,把宗主的注意力转移到泽芜君身上,两位宗主交往若是多起来,江蓝两家的合作会更顺畅,小公子和金家自然也能得益。”

  “咋的啦,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发生啥事了?我买了云岭的烧鸭,吃不吃?”江晓手里拎着一袋子烧鸭,喜气洋洋走进来,“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江百草着急慌忙地站起身,问道:“小鱼儿呢?”

  “找宗主去了,他个孝顺徒儿,买了烧鸭肯定第一个孝敬他师父。额,你们这一个个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哎哎哎,别抢啊,都有份,这是给我哥的,你们的交给大厨房了!哥?”

  江希很是大度地一摆手,道:“算了,他们馋很久了,就让他们先吃吧,这次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幸亏我早有准备,带着孩儿们吃饱喝足了才回来,不然,一只腿都抢不到。”

  “遇到了蓝家人,联手把脏东西给清除,就提早回来了,绕了点路,去云岭买了烧鸭。”

  “我们去看看宗主。”江希拉着弟弟先行离开,“蓝忘机他们回云深不知处,谷雨把消息念给宗主听,宗主在湖心亭喝闷酒。”

  “额,那是要去看看宗主。”江晓汗颜,“谷雨傻大个,宗主说什么都信,传信给各处主事,以后凡有姓魏的消息,加一个暗号。”

  “这样好,一看有暗号的信封,我来拆。”

  “宗主聪明人,次数多了肯定会发觉,暗号就三点水,若以后宗主发觉了,就强词夺理说是不小心毛笔滚上去的。”

  江晓说的是江的三点水,江希想到的是泽芜君泽的三点水,不谋而合。

  两个人到了湖边,就听见湖心亭那边传来江鱼儿叽里咕噜的说话声:“二叔说了,你喜欢吃他们家的烧鸭,我多买了两只孝敬你,嘿嘿嘿,泽芜君走了,不然,也让他尝尝。”

  “把酒壶还给我。”

  “一股子酒味儿,喝了不少吧,年底还差几天呢,不喝了,不喝了,吃烧鸭,我灵力温着,还热乎着呢!”

  “冷了,不好吃。”

  “师父,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不让你喝酒,你就嫌弃我给你买的烧鸭冷了。咱们讲道理哈,没出炉时候的热气腾腾,但也不至于冷掉吧,你徒儿的灵力再不济,温两只烧鸭还是办得到的。”

  江澄十分嫌弃他:“就你话多。”

  江鱼儿恭恭敬敬把鸭腿奉上,笑嘻嘻道:“我话才不多呢,蓝景仪的话比我多。”

  江澄拿着鸭腿的手微顿,问道:“这次遇到他了?”

  江鱼儿找到他时就嚷嚷遇到蓝家人一起除祟,他才能这么快就回来。

  昨天早上蓝曦臣带着蓝景仪回云深不知处,今天就遇到了,有点不可能。

  江鱼儿却是开心地说道:“遇到了呀,他昨天跟着泽芜君回去,生怕之前违反家规的事被蓝先生发现,用了午膳就跟蓝思追一起出发,说是去帮早上出发除祟的师兄们,其实是逃命。”

  “小话痨确实话多。”江澄想起蓝景仪叽叽呱呱的样子,看看身边这个,坦然接受了,蓝曦臣的徒儿才是最瓜噪的。

  “你们俩倒是说得来。”

  “那是。”江鱼儿骄傲地一挺胸,“我们现在是铁哥们。”

  “那他有没有说他师父回去以后怎么样?”江澄觉得蓝曦臣回去以后有可能一头钻进寒室不想出来。

  江鱼儿微微一怔,随即神情严肃地说道:“师父,含光君回云深不知处了。”

  “我知道。”江澄伸手摸摸他的头,“他们回蓝家了。”

  江鱼儿恍然大悟:“所以你在喝酒。”说罢,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师父,徒儿不孝,说几句违逆的话。你说已经过去了,那就让过去烟消云散。我从小跟在你身边,魏无羡三个字一次又一次挖开你心口那道伤口,人心肉长的,再这样下去,你心口还有好肉吗?”

  江澄并未恼怒,反而轻笑了声,斥道:“你师父的心脏好端端的,被你一说,血赤糊拉的,有点恶心。”

  江鱼儿有点意外,他以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定会被揍,他还准备好了逃离的路线,结果,师父没恼。

  江澄再次摸摸他的脑袋,自嘲地笑道:“我只是有点难受罢了,好了,好了,答应你,年底之前不喝酒。”

  江鱼儿扑进他怀里,呜呜大哭:“师父,等你能喝酒了,我一定给你寻最好的酒。”

  江澄被他这么一闹,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由他抱着哭,一手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一手拿着鸭腿咬了一口,想着小话痨要是用这招对付蓝曦臣,多少也会有点效果吧。

  半晌,江鱼儿哭爽了,擦擦眼泪,坐到一旁,哽咽道:“景仪说,泽芜君回去以后,说不想见含光君,回了寒室就没出来。景仪他用了午膳就出发了,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听他的语气,多少有点埋怨含光君不顾家族只顾个人感情。”

  蓝忘机只顾个人感情,江澄不太在意,他倒是稀奇蓝曦臣的态度,问道:“小话痨没骗你吧,泽芜君不见他那个亲弟弟?”

  “景仪偷偷跟我抱怨了好几次,泽芜君回到寒室后,含光君去见他,被拒之门外,含光君就把他找去叫门,依旧被拒。含光君就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啥也不知道,然后,他和蓝思追被叫到了静室,若不是他打哈哈,蓝思追就实话实说了,他跟我抱怨,蓝思追这个兄弟靠不住。”

  江澄笑:“蓝忘机和魏无羡对蓝思追有恩,蓝思追向着他们也能理解。”

  江鱼儿撇嘴:“那他还是泽芜君养大的呢,景仪说,他和蓝思追长到十三岁才离开寒室有了单独的寝居,除了师徒之名,其余跟他没有差别。”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江澄深有体会,语气里多了一分落寞。

  江鱼儿道:“有些人,散着散着就走在一起了,比如我和蓝景仪。”

  “你们俩都是小话痨。”

  江鱼儿不服气:“蓝景仪这人能处,虽然是个小话痨,但仗义,他还求我跟你吹吹风,有空跟泽芜君多走动走动,说他师父的心结只有你能解。”

  “你们小辈先走动走动,离金麟台近的夜猎,带上金凌。”江澄起身,“把酒壶拿到小厨房,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去。”

  躲在暗处的江希江晓见他起身,赶快闪人,彼此看了一眼,都佩服江家小话痨的本事。

  ————

  云深不知处,寒室。

  蓝忘机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淡蓝色光莹的结界,他来了不下三次,兄长次次不见,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蓝曦臣仿佛看透他心思一般,端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入定了一天,刚刚恢复神智,语气有些疲倦:“忘机,为兄不是不想见你,实在是不知道见面后要与你说些什么。”

  “蓝家没有把你除名,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你若将自己当成蓝家一员,在外时,也时时刻刻要为家族考虑,不要因为你的原因而让家族蒙羞。”

  “当然,你只愿意当蓝忘机,而不是蓝家的一员,为兄不会勉强你。要倚靠家族,便要为家族做些什么,不倚靠家族,那就自给自足,我相信你有能力让魏先生过得很好。”

  “如今叔父将金凌收为弟子,蓝家和金家,蓝家与江家都捆绑在了一起,我希望你以后对江家人少一些成见。”

  “兄长!”

  蓝曦臣深感无力,原来,自己的亲弟弟对江家人何止一点成见,在蓝忘机眼中,江家,个个都对不起他的心爱之人。

  “在你眼中,魏无羡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他是你心爱之人。那在江家人眼中,江澄做什么也是对的,在我蓝家人眼中,忘机你为了魏无羡做出来的事全都是错的。”

  蓝忘机心头一跳,从小到大,兄长从未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我不想与你争论谁对谁错,三长老的话你自己考虑清楚,那是我的意思。身为家主,这些年来,够偏袒你的。”

  蓝曦臣长叹一声,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喉。

  “兄长累了,以后再也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你好自为之。”

  “兄长,忘机没有做错。”

  “我说了不争论谁对谁错,过去的便过去罢,是非对错转头空。”蓝曦臣长叹了一声,是自己做错了,过于偏袒他了,亲弟弟智商高,修为高,情商不咋地。

  捏住拳头,心里暗自嘲讽,自己也不是情商低下,被人利用了这么多年还以为是好兄弟。

  “回去吧。”蓝曦臣摊开右手,江澄曾经在他手心上写了一个笑字,他说,不开心的时候就摊开手多笑笑。

  蓝忘机又站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忘机告辞。”

  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蓝曦臣苦笑,在弟弟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他,不是叔父,不是蓝家任何一个人,而是魏无羡,是他离开静室太久,害怕魏无羡无聊吗?

  真好,弟弟与心爱之人无惧世人的目光结为道侣,双宿双飞,虽然弃家族不顾,但至少弟弟是幸福的。

  他想,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云深不知处,他弟弟是不会让道侣受委屈的,蓝家人因为他们受到非议,没几个人会真心接受他们。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顾着个人情感,宗门,家族,盟友,可以弃之不顾,还真没有错。

  但,宗门,家族,盟友认为他们是错的,也没有错。

  心烦!

  蓝曦臣背着手去了后院,信步走到荷花池边,灵力感知水底的种子里隐隐有发芽的声音传来。

  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江澄说得是真的,有他的灵力加持,种子在水底默默长大着。

  想起江澄说过,到处走走,他整了整衣衫,从后院离开,朝山上不紧不慢走去。

  云深不知处地处深山,多有奇花异草,特别是山上多有野生梅树,无人修剪,树枝繁茂,黄色的腊梅花迎着寒冬开得正艳。

  蓝曦臣在树下站定,想起江澄在梅林的亭子里与他煮茶闲话,还是想点高兴的事吧,有机会,他请江澄来云深不知处,一起到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坐在书房里不知疲倦地批阅宗卷吗?

  有点,想他了。

————

暂定二四六更新,星期六的字数会多一些,没更新的话,三次元肯定有事没时间码字。

这一章看下来,肯定有妹子会说,蓝曦臣对蓝忘机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泽芜君是宠弟狂魔,读弟机,弟弟私奔后回家来,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见他?

这就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了,叔父也好,蓝曦臣也好,跟江澄交流过,一对比,江宗主于公于私,都很靠谱,蓝忘机作为原著里的男主,心爱之人最为重要,家族可以抛在身后,这是事实。

妹子们放心看,下一本我也想好写什么了(肯定猜不到哈哈哈),可能没别的太太更新的快哈,本文的节奏也比较慢,当然,你们想节奏快一点也是可以的,蓝宗主传谣言的时间是真的遥遥无期,想快,中间省略一些就可以了,只是,本文我想慢慢写,不是一见钟情,细水长流,彼此慢慢习惯了生活中有了他的身影。

感谢一直三连的妹子们,评论真的是我码字的动力,最近几章妹子们一直有在交流,大拇指还未恢复,手机打字会很痛,电脑回复滑上滑下容易回复错人,这几次就不回复你们了,评论我都有在看的。

依旧是豆包做的图图,不是很理想,妹子们凑合着看哈,蓝宗主在梅树下想念江宗主。


说明一下,为啥蓝宗主没有抹额,因为做出来有抹额的图图,蓝宗主像刘姥姥,火速撤退,妹子们真的凑合着看吧。

👿

【暮曦怀澄·除夕·卯时】被神眷顾的男人也有顶不住的时候

灵感来源于《齐木楠雄的灾难》照桥心美与《侠肝义胆沈剑心》叶英的人设,全员超级ooc预警!

追凌交往以及双杰和好前提。

大家新年快乐鸭!!!

————————————————————

1

在许多人印象中,蓝曦臣就是传说中那种无欲无求,不用吃饭,只喝露水,不会打饱嗝,不会长毛,不会放屁拉粑粑,讲话自带回音特效,从来不用沐浴,身上散发着阵阵檀木幽香,并且拥有着不老绝世容颜的仙神。很久以前,蓝忘机在人们心目中也是这个形象,自从有了道侣后,大家才明白,仙神也会有世俗的情感,因此看蓝忘机的眼神都正常了不少。

在蓝忘机步入红尘之后,人们都感慨蓝曦臣能够依旧遗世独立,保持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姿态。面...

灵感来源于《齐木楠雄的灾难》照桥心美与《侠肝义胆沈剑心》叶英的人设,全员超级ooc预警!

追凌交往以及双杰和好前提。

大家新年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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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许多人印象中,蓝曦臣就是传说中那种无欲无求,不用吃饭,只喝露水,不会打饱嗝,不会长毛,不会放屁拉粑粑,讲话自带回音特效,从来不用沐浴,身上散发着阵阵檀木幽香,并且拥有着不老绝世容颜的仙神。很久以前,蓝忘机在人们心目中也是这个形象,自从有了道侣后,大家才明白,仙神也会有世俗的情感,因此看蓝忘机的眼神都正常了不少。

在蓝忘机步入红尘之后,人们都感慨蓝曦臣能够依旧遗世独立,保持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姿态。面对蓝曦臣,人们仍旧无法做到直视他,因为他身上的光芒太过强烈,所有直视他的人都会被灼伤,而蓝曦臣也明白自己太过耀眼可能会伤及他人,因此就算对方背对着他说话他也觉得情有可原。

可蓝曦臣明白,自己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圣洁脱俗,他当然会吃饭,而且还吃挺多,毕竟人长得高,工作量又大,需要食物补充体力;他也会喝水,还要常喝,否则无法保持肌肤的紧致水润;沐浴是他每日必做的,因为他很爱干净;至于情感之事...说不上有喜欢的人,但这么多年来蓝曦臣确实只在意过一个人。

蓝曦臣和蓝忘机两兄弟从小便貌若天仙,身上仿佛镀着一层金色的光芒,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否单身,见到他们都不由自主被其美貌震惊到发出“哦呼”的惊叫。

然而这个看似永恒不变的定律在蓝忘机十五岁那年的某个夜晚打破了。

那段时间蓝忘机正在闭关,闭久了,便觉得是时候出去让凡人瞻仰一下他的容颜了,毕竟大家表面都说是因为姑苏蓝氏是教育界的老招牌,又有蓝启仁这样一位金牌讲师在而选择来此听学,可他明白,人们基本上都是冲着能够见到他和他哥一眼而来,虽然学习内容乏味,但好歹也有个念想在,若不满足一下他们的奢愿,恐怕不利于蓝氏未来的招生工作。

那晚巡夜,他碰到了破禁的魏无羡,本以为对方在看到他后要发出“哦呼”的惊叫,等了半天却没有等来他预期的反应,反倒是对方嬉皮笑脸地妄想用天子笑来贿赂他,仿佛在和一个普通人聊天似的。

然后蓝忘机一怒之下也破禁了。

回去后蓝忘机觉得这种异常情况可能是天太黑,魏无羡没看清自己的脸所致,因此第二日他老早就到兰室挑了个光线好的位置等着魏无羡。

当魏无羡一帮人有说有笑地过来后,他慢慢转过自己的俊脸,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兰室里顿时不约而同地响起一阵“哦呼”的惊叹。

但是蓝忘机发现不仅仅是魏无羡没有任何反应,连同他身边的江澄也是如此,后者还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边和他咬耳朵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江家来的人难道一点都不懂得欣赏美吗!蓝忘机愤愤地想。

蓝忘机委屈地把这件怪事儿告诉了蓝曦臣,蓝曦臣也奇道,哦?真有此事?待我哪日有空与你一同去瞧瞧。

后来蓝曦臣总算是见到魏无羡和江澄二人了,魏无羡见到蓝曦臣的时候,突然失神了一小会儿,江澄见魏无羡不说话便先行示礼:“云梦江晚吟。”

怎么可能,竟然没有被我的美貌惊出尖叫,除了忘机外他还是第一个,此人果然不简单,蓝曦臣内心吃惊道。

“哦、哦呼,”魏无羡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呼后便瞬间回过神来,赶紧低头示礼:“呃,抱歉,云梦魏无羡。”

蓝忘机如愿以偿地听到了魏无羡发出“哦呼”的惊叫,可惜不是对着他。

蓝曦臣对着蓝忘机一笑,眼神示意道:这不是“哦呼”了吗。

蓝忘机立刻回了一个“果然还是兄长牛逼”的眼神。

蓝曦臣接着把目光放回到江澄身上,发现对方依旧看着他,眼神中除了带了点尊敬的意思外,没有其他情感,相当平淡,毫不热烈,也并不像是在强装镇定,而是如同在看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物。

蓝曦臣心中暗暗警惕道,这江晚吟到底什么来头,不仅没对我发出“哦呼”的惊叫,而且这般直视着我还能站稳脚跟,一般人要么立刻低头不敢看我,要么早就晕过去了,虽然我承认他也长得相当俊俏,可还是比不上我,况且他也应该从没见过像我这种美男才是,怎么可能受得住!他身边这位叫魏无羡的虽然有点实力能够过忘机这关,可还是败在了我这儿,照理来说他也必须屈服才对啊!

从一刻起,蓝曦臣便下定决心要让江澄有朝一日能心甘情愿地对他发出“哦呼”的惊叫。

这么多年以来,虽然和江澄碰面次数不多,但只要一逮到机会,蓝曦臣就会有意往江澄面前晃悠几下,假装是不经意间路过并露出一个微笑或给他一个充满魅力的眼神,有时候还会直接上去和他闲聊几句。

甚至在某一次清谈会上,趁着议程还没开始,蓝曦臣踏着仙步来到江澄面前,一只手束起身后的头发拨到一侧,另一手扯了几下领口,边用袖子压了压并不存在汗,边将白皙的脖颈展示给江澄,轻轻出了一口气道:“江宗主,今天好热啊。”

倏然间,周围有一大片人发出了幸福的嚎叫,之后便重重倒地,只有少数人没有完全被这旖旎春光夺走意识 ,半跪在地上支撑着身子,磕磕巴巴道:“能、能够见识到...这副模样的泽芜君...已经死而无憾,但我还可以再坚持看一会儿...哦呼!”

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总该对我“哦呼”了吧,蓝曦臣想。

哪知江澄面不改色道:“今天是挺热的,我看好多人都像中暑晕倒了,可能是这里太闷了,泽芜君也赶紧去外面透透风吧,我去看看他们有无大碍,借过。”

被留在原地的蓝曦臣想,看来晚吟这么多年来不仅提升了修为,连对美丽之物的抵抗力也增强了不少嘛,想必他的修行过程一定非常艰辛,虽不忍打击他的成果,但很抱歉,这声“哦呼”我是非听不可了。

近日,听蓝思追说,江澄要陪着金凌来云深不知处过年,蓝曦臣认为此次机会难得,心想,这回绝对要让江澄对他惊呼一次。

不过该做些什么呢?能想到的手段都早已用尽,若向他人求助必定也是无功而返,毕竟除了江澄和蓝忘机,其他人光是见到他就会“哦呼”,哪儿还用得着其他手段,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嘛!

但一想到蓝忘机,蓝曦臣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还有魏无羡在吗,只要问问他什么时候会心动到忍不住对蓝忘机发出“哦呼”就行了呀!

蓝曦臣找到了魏无羡。

魏无羡重复了一边蓝曦臣的问题:“我被蓝湛帅到发出惊呼的时候吗?”

蓝曦臣点点头:“是,这你应该都记得挺清楚的吧。”

魏无羡道:“我想想啊,唔...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观音庙里蓝湛单手提棺材的时候吧,我真的没忍住‘哦呼’出来了,还有我从树上跃下,他稳稳接住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总而言之,蓝湛在展示与他容貌完全不匹配的身体力量时我就会惊呼,算是男友力的一种体现吧。”

男友力吗?蓝曦臣突然有了些头绪。他平时只注重如何在江澄面前单方面地展示自己表面的美,与江澄互动却很少,更没有将自己隐藏的魅力显露出来,看来面对江澄这种段数的,不全力以赴果然不行。

蓝曦臣道,谢谢你,帮大忙了。

魏无羡道,不客气,不过您问这做什么呀?

蓝曦臣抿着嘴神秘笑笑不说话,魏无羡便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2

“舅舅,我今年...可能不在咱们家过年了。”

正在列着年货清单的江澄听到金凌突然这么说,惊愕地停笔抬起了头。

“你什么意思?”江澄皱着眉问。

金凌本来就觉得心里没底,被江澄这么一问,声音更小了:“就、就是我想去姑苏那边…”

不用金凌点明,一听到“姑苏”江澄便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为了去和蓝思追那小子多处一会儿。

江澄冷笑道:“这么快就把自己当蓝家人了,三天两头往那边跑,以后是不是打算都不回江家了?”

金凌气道:“为什么您总是要曲解我的意思,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之前您明明答应过我不为难他的!”

江澄反问道,我有说什么为难他了吗?

金凌道,您不让我去,还话里带刺,就是为难他!

江澄道,别人过年都是往回走,你反倒往外跑!反正你哪儿都不许去,过完年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金凌不满道,过完年后大家都开始忙了,没那么多时间,我就想趁着过年之前早点过去陪陪他嘛。

江澄道,我过完年不也得忙起来了吗,你陪我的时间呢?

金凌知道江澄在开玩笑,他舅舅哪儿这么需要他陪啊,可直接拒绝也太没心没肺了,犹豫了大半天后金凌道,那…那您陪我一起去过年不就得了。

江澄继续手头的事情,漫不经心道,那你怎么不让蓝思追到我们这儿来过年?

金凌道,您老对他板着个脸,他哪敢过来啊。

江澄道,说得好像我去了蓝家就会给他好脸色看似的。

金凌道,这不一样,那起码还是在他自己家,就算有个讨厌的客人心里压力也不会那么大。

江澄带着威胁的语气道,你说谁是讨厌的客人?

“没、没有啦,”金凌意识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立刻转移话题撒娇道:“舅舅,现在不都是很流行一家人跑到外地去过年图个新鲜吗,姑苏可是个热门地,您要不就和我去一次呗。”

江澄不屑道:“各地过春节不就那么几个习俗吗,就算有区别也是个别,没那么新鲜。”

金凌道:“哎呀不是啦舅舅,姑苏热门又不是因为那儿有什么特色习俗,而是因为泽芜君。”

“什么意思,他会请客吗?”

“怎么可能!舅舅你怎么不懂啊,去姑苏当然是为了看蓝氏双璧啊!现在年底大家都放假了,许多人都组团报名去云深不知处参观呢,主要就是冲着他俩去的,只是含光君不见客,但是运气好的话可以在云深不知处碰到他,现在露脸的任务全由泽芜君一人揽下,不过能见泽芜君一面沾点仙气,相信来年也能够十全十美了。”

“啊?”江澄完全被金凌的话给搞糊涂了,“蓝曦臣被当佛像供起来了?”

金凌简直想翻白眼了:“没有,只是单纯地去瞧一眼而已!”

“蓝曦臣有什么好看的,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地去见他一面啊,从来没有听说过去见一个大活人还可以保佑来年万事大吉的。”

金凌不以为然:“话可不能这么讲,活人是活人没错,可是泽芜君就如同是天上的仙神降世一般,堪称活神仙,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天下还会有像泽芜君这般完美的人存在,造物主在创造出泽芜君之前,一定是看遍了世间最美的事物,修改了上千万次,耗费了毕生心血才诞生了这样的倾城之作,我此次前往姑苏,还有一个原因希望能够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再瞻仰泽芜君一次,其实有时候还真羡慕思追他们可以和泽芜君近距离接触。”

“——诶,舅舅,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一定蠢蠢欲动了吧,毕竟天底下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泽芜君,如果您和我前去,绝对是在最佳观赏区,而且还可以获得与泽芜君共进年夜饭的福利呢!怎么样,您想去了吗?”

“不想。”江澄立刻回答。

“什么嘛!您再好好想想,别这么着急回答呀!”

说起蓝曦臣,江澄觉得这个人着实神奇。

先不说当年求学时期那些门生对蓝曦臣发出的愚蠢的“哦呼”声,就连现在开清谈会,那些一把年纪的宗主一见到蓝曦臣也会发出“哦呼”的惊叹!如果说求学时期发出的“哦呼”是因为那些门生没见过世面,自制力又差,那么现在这些老大不小的宗主又该怎么解释?江澄有时候真的怀疑这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仪式,每次都显得自己很不合群,但他又不是很想参与进去。

还有人们对那个蓝忘机的反应也是如此,好在魏无羡和他一样,对蓝忘机的态度还是相当正常的,只是到了蓝曦臣那里,魏无羡又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了。

江澄曾经问他那声“哦呼”是什么意思,魏无羡惊讶道,你难道不会吗?我也只是被他的美貌所震惊,忍不住由内心深处发出了这么一声惊呼。在见到泽芜君的那一刻,我就整个人都得到了净化,而且总觉得他可以窥探我的内心,因此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世俗的想法,生怕他沾染到世俗的气息后,对人间失望而选择回归仙界,不再下凡。

江澄摇摇头道,没感觉。

但是说没感觉太过绝对了,江澄承认蓝曦臣长得确实好看,本以为蓝忘机已经够好看了,但没想到相似的脸加上气质上的差异可以让一个人看上去更有吸引力,也就是蓝曦臣。

蓝曦臣偶尔会在清谈会上找江澄聊两句,他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人长得好看,话说得又好听,谁不希望和这样的人多聊些呢,只是江澄对蓝曦臣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痴迷罢了。

见江澄不说话,金凌觉得他可能是动摇了,便又蹭过来软软道:“去嘛去嘛,换个环境也挺好的不是吗,求您了。”

江澄了解金凌的性格,若是不答应他,他肯定是要闹,这大过年的江澄也不愿把家里关系弄得那么僵,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老古董,去外地过年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也好久没和魏无羡一起过年了,聚聚也好。

“这次先听你的,明年不许这么乱来,我等下送封信和泽芜君打声招呼,你先出去吧。”江澄道。

金凌欢呼了声后道:“这个我和思追说一下就够啦,反正我也正要给他传信说您同意让我去姑苏这件事。”

“也行,那就你来吧。”

3

离除夕只剩一天的时候,江澄交代完族中事务,便带着金凌前往姑苏,等到达云深不知处,山门口站着早已在等候的蓝曦臣和蓝思追。

金凌一看见泽芜君便兴奋道:“哦呼!泽芜君好,您用不着亲自下来接我们的。”

蓝思追笑眯眯地望着舅甥俩道:“江宗主,阿凌。”

江澄对他点点头,接着看向蓝曦臣道:“接下来就要打扰泽芜君了。”

蓝曦臣笑道:“江宗主和金宗主能赏脸来蓝某舍下才是荣幸。”

蓝曦臣领着他们去了客房,江澄卸下行李,见金凌仍然提着包站在门口,便问:“你住哪儿?”其实这个问题是说给蓝曦臣听的,可还没等他开口,金凌便不假思索道:“我住思追那里。”

江澄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行!你要么住客房,要么跟我住,如果都不肯你就回家去!”

金凌刚摆出一副要顶嘴的表情,蓝曦臣就先出声道:“我明白了,我让思追去给金宗主安排一间客房——思追,带金宗主去客房。”

金凌朝着江澄偷偷做了个鬼脸,便跟着蓝思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蓝曦臣和江澄二人。

蓝曦臣为江澄倒了杯茶,道,晚吟先休息一会儿吧,虽然现在就很想带晚吟看看近年来云深不知处的变化,可是我手头还有些工作,需要失陪一下,抱歉。

当一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叫你全名或者其他疏远的称呼,在私底下却突然亲密地喊你名字,再加上惊人的颜值和温柔的嗓音,会让对方产生“我是特别的吗”的感觉,从而达到会心一击的效果。蓝曦臣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蓝曦臣曾经在“我虽然有工作在身,但我还是选择陪你”和“我有工作暂时不能陪你”两种表述中犹豫过,前者自然是男友力的一种体现,虽然他并不是以希望江澄做他男友为前提而展现男友力,但只要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就可以了。

最后选择后者是因为他觉得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认真工作的男人,况且他这个工作又不得不做——今天还有两批报团来参观他的游客,不能辜负人家的期望,否则会坏了云深不知处的名声,将来旅游业、招生工作等各方面的发展可能寸步难行。

江澄听到蓝曦臣变换了称呼后,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但想着对方私底下可能就是这种性格,便也没说什么,一脸无所谓道:“泽芜君去忙吧,我等会儿自己去逛逛,虽然已经多年没来过,但总归还是有点熟的。”

蓝曦臣心道,刚刚这招竟然完全没对他造成任何杀伤力吗,当年对无羡的称呼从“魏公子”转变到“无羡”的时候,他都激动地晕倒在忘机身上了,看来晚吟的实力果然不能小觑,要另寻办法。

蓝曦臣道,那蓝某先失陪了。

“诶泽芜君留步,”江澄叫住了即将转身离开的蓝曦臣,“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请讲。”

“你们这儿年夜饭都要吃什么菜的?”

蓝曦臣流利地答道:“八宝饭、荠冬鱼片、响油鳝糊、松鼠桂鱼、清炒虾仁、青菜、水芹之类的菜品。”

“没有饺子啊?”

“我们这儿过年不吃饺子,不过有蛋饺,晚吟想吃饺子?”

“我倒不想吃,但金凌他们那边过年都要吃饺子的,得给他备一些,不知这样会不会坏了姑苏的年夜饭习俗。”

“这没关系,我让厨娘做一些或者去镇子上买。”

江澄摇摇头道:“金凌嘴巴挑,就只爱吃我们家做的那种味道,不过我想着要不就让他别吃了,反正这个嘛…我倒是觉得没必要这么较真,习俗而已。很抱歉耽搁泽芜君时间了,你快去忙吧。”

蓝曦臣道:“行,那晚吟自己决定,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要客气,那我先告辞了。”

出了门后蓝曦臣心想,不可思议,与我对话这么久竟然还能保持头脑的清醒,逻辑清晰,说话也流畅,没有任何一处结巴,这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平时别说是女人了,就连男人,和他讲超过三句话,就开始口齿不清,胡言乱语,超过五句开始两眼发愣,全身抽搐,给他日常交流带来很大困扰,不过像蓝思追、蓝景仪和魏无羡他们在他身边呆久了之后,也慢慢适应,反应没那么强烈,而且是长得越好看的人适应得就越快。

蓝曦臣经常想自己或许真的要孤独终老了。蓝忘机有幸能够找到魏无羡这样的人,自己是否也能找到一位能够和自己正常交流的女子呢?但现在女子没找到,男子倒是有一个,总不可能让他娶了江澄吧!

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江澄长相不俗,修为也高,还算能配得上他——但江澄肯定不喜欢男子,算了,不想了。

4

江澄还是决定下山买点食材动手包饺子。

按照兰陵的习俗,年夜饭中的饺子是一个重头戏,不吃饺子简直算不上过年,在云梦的话,吃不吃饺子全看各家习惯,所以没多大讲究,但是如果金凌来过年,江澄肯定是会照顾到他老家的习俗。

江澄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就算不迷信,他也不想在今年坏了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希望能够讨个彩头。

在去山门口的途中,江澄路过一处长廊,廊外挤着一堆看上去很激动的人,廊道内站着一个人,虽然用纱帐遮住了他的身影,但还是能够清晰地辨别出那是蓝曦臣。

“好啦好啦,所有人都站到安全黄线外,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本来每个人只有三句话的机会,但现在过年讨吉利,每个人有六句话的机会,祈完福马上到旁边就换下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蓝氏子弟这么说道,江澄知道那个孩子叫蓝景仪。

排在第一位的中年男人道:“泽芜君,希望我家庄稼明年大丰收,娘子顺利生下个大胖小子,家人都平安健康!”

帐内飘出蓝曦臣的声音:“你的愿望会实现的,还有要记住,生男生女一样好。”

中年男人连忙应和着“是是是”退到一旁去瞻仰蓝曦臣的容颜了。

第二个是位年轻姑娘,她害羞道:“我希望今年能够成功减肥,找到如意郎君,如果找不到,不知道泽芜君能否...当我的一日男友。”

蓝曦臣道:“除了最后一句话,你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第三个是位青年,他满脸质疑,边往前走边道:“真有这么神奇吗,你们都太夸张了吧,我倒要看看——啊!”

“——喂你不要再往前了!”蓝景仪刚一出声制止,那青年就跪倒在地,穿着粗气惊叹道:“哦、哦呼!”

蓝景仪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朝着远处大喊:“救护组救护组!有人员受伤!再重复一次,有人员受伤!”

没过多久那个青年就被救护组抬下去了。

蓝景仪插着腰站在最前面严肃道:“我最后强调一次啊,不可超越安全黄线,否则会被我们宗主的美貌夺取意识,幸好设置了纱帐和安全黄线,否则刚才的伤害就远不止这点了。”

这时蓝曦臣注意到了站在人群后面观望的江澄,便冲他笑了笑。纱帐被风吹动,蓝曦臣完美的五官像是泛着涟漪的水面,朦朦胧胧的,尽管中间隔着熙攘的人群,可江澄就是知道蓝曦臣是对着他笑的。

江澄也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了,他听见人们为“泽芜君刚才到底冲着谁笑”吵成一片,不知为何无法压抑自己愉悦的心情。

江澄买完回来差不多是饭点,吃完饭他便独自去厨房处理下午买的食材。

江澄将猪肉剁成茸状,白菜和韭菜切末,再根据平时的习惯加适量姜末、盐、料酒等调味,最后搅拌均匀。

江澄正埋头拌着饺子馅,突然觉得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是蓝曦臣,也不惊讶,叫了声“泽芜君”后便又继续低下头了。

“晚吟要做饺子了?”蓝曦臣凑到江澄身边,盯着盆里的肉茸问道。

“对,明天除夕厨娘肯定要在厨房里忙活,就打算今晚先把饺子包好,省得明天给你们添麻烦。”

“不过之前不是说不吃了吗,金宗主不肯?”

“我没去问他,只是因为觉得坏了习俗不好,就决定做了。”

在江澄说话的时候,蓝曦臣发现他似乎没有准备饺子皮,便想着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因为他觉得和面和揉面是个展示力量的时刻,即使不知道水面比例如何,蓝曦臣也坚信江澄会指导他的。

蓝曦臣绕着厨房走了一圈,接着把橱柜都开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面粉的影子,江澄见他这样子,忍不住问他到底在找什么,蓝曦臣说,在找面粉,给你做饺子皮。

江澄道,不用,我已经买好了。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拎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饺子皮。

蓝曦臣失望道,买啦?

江澄道,是啊,我没时间做饺子皮,而且和面后还要醒面,很费时间。

蓝曦臣道,还有醒面这个步骤啊,我以为和完面揉几下就可以了,晚吟懂好多。

江澄笑一声道,泽芜君这样的人一看就没接触过这些,我以前跟着阿姐学过一些,自然也懂的。

“那晚吟觉得我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嗯?”江澄抬头看了蓝曦臣一眼,觉得他抓的点很奇怪,但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我也不敢对泽芜君评价什么,单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说,觉得你应该是从小就是被当宝贝似的捧着,从不会接触任何粗活,平日看你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说话斯文却不拖沓,许多想法也非常独到,外表和气却能够让所有人都尊敬你,而且和你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蓝曦臣心想,行吧,直接忽略了我的外貌,直指个人品质,虽然和我预想的不同,但这个答案也还算满意。

“谢谢晚吟。”蓝曦臣笑道。

江澄把饺子皮摊在手心,取了一些馅和一块虾仁放上,打湿手指,将面皮对折,再用食指由外向中间推,将形成的褶皱捏紧,不一会儿,一个好似月牙又好似元宝形状的饺子便轻松地在江澄手上完成了,江澄把饺子放在盖帘上,继续取了一张新皮开始包下一个。

蓝曦臣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觉得有趣,便问:“我可以试试吗?”

“行啊,你会包吗?”

“我没包过,不太会。”

“我教你,跟着我做。”

江澄取来一张饺子皮,凑到蓝曦臣身边,加了馅开始做示范。为了学得更细致些,蓝曦臣挽起袖子,主动挨得很近些,完全没意识到二人的脑袋都几乎靠在一起了,接着蓝曦臣把铺着面皮的手摊在江澄手旁边,加一些馅,然后跟着江澄的动作对折捏一捏,结果一用力把面皮按破了,馅全都挤到外边来,弄得满手脏。

江澄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小步,提醒道:“不要太用力了,馅也放太多了——来,把你手上的先给我,你先去洗个手。”

刚刚太近了。江澄心里念叨着,却不知自己耳尖红了一小块。

蓝曦臣乖乖把捏烂的饺子交给江澄,转身去洗手,江澄拿了把勺将粘在面皮还可以用的馅给刮下来放在另一张上,等蓝曦臣回来时,他已经不知道包好几个了。

江澄头也不抬地对蓝曦臣道:“这次馅记得放少一点,手指上也沾点水,能粘牢一些。”

“好。”蓝曦臣应道。

蓝曦臣这次少放了一些馅,并非常注意控制力道,终于成功将饺子皮封口了,只是形状和江澄的截然不同,像是一个戴着斗笠的汤圆,不过他也没想这么多,便把包好的饺子放到了盖帘上。

江澄余光瞥到了蓝曦臣那画风格格不入的饺子,简直一言难尽,但他又看蓝曦臣包得这么用心,不想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便换了个方式道:“泽芜君,我和你说,我们选择自己包饺子,一个是因为卫生,第二个是可以按照自己喜欢调整口味,第三个呢,是因为自己包的饺子不会有偷工减料的现象存在,绝对料足,所以你是不是馅放太少了?”

蓝曦臣看看江澄的,又看看自己的,道:“好像是放少了。”

江澄道:“我们自己包的可不能像那些路边摊卖的一样,下次稍微放多些,这样能让饺子更饱满,留边也不会像你现在这么多了。”

“明白了,我再试试。”

江澄本不指望第一次包饺子的人能包得有多好,毕竟他自己第一次也是包得一塌糊涂,可是没想到蓝曦臣竟然如此没天赋,包得简直丑绝人寰。

算了,他开心就好,江澄想。

幸好江澄包得速度快,包完后还是美的多于丑的,饺子皮还剩一些,江澄就放在一边不管它了,最后江澄给饺子撒上一层干面粉,再用罩子罩住就算是完工了。

“多谢泽芜君帮忙了。”虽然觉得蓝曦臣没什么屁用,但江澄还是这么客套道。

“不客气的。”觉得自己帮上了大忙的蓝曦臣心想,要是真的以为长得好看的人手艺一定差的话,那就太天真了,很遗憾,我超有天赋。

江澄道,那我回客房休息了。

蓝曦臣道,我送你回去,路上正好可以聊一会儿。

二人便出了厨房。

江澄听蓝曦臣说要送他回去时其实觉得有点尴尬。像蓝曦臣这种焦点人物,平日受人追捧,一般人可能觉得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是莫大的荣幸,可真到了独处的时候其实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可以聊的话题,尽管蓝曦臣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可江澄知道自己聊天很容易冷场。

不过好在有蓝曦臣在,气氛从来不会太沉闷,他首先开口问道:“晚吟族中事务都已经处理完了?”

“没错,”江澄本打算就只回这两个字,但又怕蓝曦臣觉得自己不想和他聊天,便也反问一句,“泽芜君工作也都该结束了吧?”

蓝曦臣道:“是呀,今天是最后一批游客了,明天云深不知处就不开放了。”

江澄觉得蓝曦臣这接客工作真没必要,毕竟蓝氏这种大家族根本不需要再靠旅游业来拉动经济,不过说不定人家蓝曦臣做这行还挺开心的,所以江澄也不扫他兴了,道:“那真是辛苦泽芜君了。”

蓝曦臣道:“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是有点辛苦,有的时候他们会提一些让我头疼的愿望,若都说可以实现也太假了,再说无论男女老少总有人提出要与我交往,我不可能也点头说可以吧。”

“泽芜君早点娶位姑娘的话,这些烦恼不也就可以解决了吗?”

蓝曦臣失笑道:“恐怕是找不到这样的姑娘了,她们喜欢我都是因为我的外表,而且总是会想方设法地讨好我,把我看得高人一等,可是夫妻之间本应该平等相处,我那样和找了一个仆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得也是,但我相信你能找到命定的那位姑娘的。”对于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江澄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他,只能拿出“我相信”的万能句式应付。

蓝曦臣开玩笑道:“这都十几年了还没找到,我接下来也不指望了,不过倒是等到了晚吟,难不成我接下来是要娶你了?”

说完蓝曦臣又立刻接了一句解释道,抱歉失礼了,我说笑的,晚吟别放心上。

江澄突然想起了当年魏无羡也开过类似的玩笑。魏无羡对他说,我总觉得你就是泽芜君的命定之人,因为蓝家兄弟俩都需要找一个把他们当成普通人看待的道侣,蓝湛已经有我了,那剩下的泽芜君就是你的了,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说来也怪,当时自己回答魏无羡的是“蓝曦臣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而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现在听见当事人亲口说出类似的话,江澄不仅没觉得恶心,反而有些动心,若是自己的心跳能够在两人眼前具现化,蓝曦臣肯定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江澄不禁自我嫌弃为何几句玩笑话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紧张。

就当是美色误事吧。

为了掩饰刚才那些奇怪的想法,江澄也开玩笑道:“你娶了我还得了,我恐怕要天天被那些姑娘围堵追杀了,哦,说不定男子也会有,那我就更累了。”

蓝曦臣歪过头来对江澄笑道,那我肯定会保护晚吟,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

在这一瞬间,江澄突然有一种他俩已经在一起了的错觉,但他很快便看清事实道:“泽芜君这么护妻,看来未来的蓝氏主母一定很幸福。”

“那晚吟要不要提前享受主母待遇?”

“哈?”

此话一出连蓝曦臣自己都愣住了。

在江澄纠结于蓝曦臣是不是在和他表白时,就听蓝曦臣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就是说晚吟难得来一趟,这几天我一定会以主母待遇的标准好好招待晚吟。”

“…哦,那记得给金凌也来一份主母待遇套餐。”

“当然了,况且有思追在,金宗主要什么套餐就有什么套餐。”

其实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什么无意之言,只是蓝曦臣听到江澄提起未来的主母后,突然有一种“晚吟竟然对主母这个别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毫无兴趣,他态度这么平淡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说他觉得有比我更好的人,他万一以后和一位远不及我优秀的人在一起,岂不是在暗示我没那个人好,这怎么行,连我都看不上,他还想看上别人”的想法。

因此,在对自己外貌的绝对自信和占有欲的作用下,蓝曦臣完全忽略了江澄是个男人的事实,头脑一热说出了那句话。

蓝曦臣解释完后心想,从来都是别人被我迷得语无伦次,而我被其他人扰乱心神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晚吟果然非常特别,刚才差点就要被他发现我头脑不清醒了,好险。

两人都各怀心事地走了一段路,没有说话,江澄一边在心里骂着这客房怎么这么远,一边想着该找点什么话题聊聊。

“哦对了,你们这儿不是不可大声喧哗吗,现在每天这么多游客过来吵吵闹闹合适吗?”刚一说出口江澄立马就后悔了,他觉得这话好像是在指责蓝家没规矩似的。

蓝曦臣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江澄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耐心道:“晚吟说得是没错,但是过来参观的游客素质参差不齐,我们也难以规范,不过既然来玩,那开心最重要,热闹一些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考虑到现在教育体制和教学方式的变革,许多家族的教育事业都逐步兴起,姑苏蓝氏虽是老牌,可若不及时变通思维,进行转型,怕也是难逃衰落。”

“我们一直走传统教育的道路,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转型,所以现在是在传统教育模式的框架中进行适度调整,除此之外,还要充分利用蓝氏特有的人文资源优势——我,来吸引人群,增加人气,虽然我知道许多人只求饱眼福,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教学质量如何,但是既然教书育人,那就必须尽全力将理论知识和技能传授给他们,不可本末倒置,这样才能维护蓝氏教育的名誉。”

听完蓝曦臣这段真诚又油腻的发言后,江澄深有感触,想不到蓝曦臣虽整日自嗨于颜值,却还是一个识大局之人,不禁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些。

江澄道:“泽芜君为了姑苏蓝氏,许多事情上都亲力亲为,实在难得,我应当向你学习。”

“哦?晚吟也要学我开始在莲花坞接客了吗?晚吟长相不俗,只是看上去有点严肃,我怕你市场前景没那么好,不过只要我帮你做一下宣传就可以了。”

“...不可以,也没必要,我不走这路线的,谢谢。”

两个不太熟的人聊天一般都是开头尴尬,只要找到共同话题进入状态后,时间就不会显得那么漫长,江澄的房间很快也就到了。

江澄觉得蓝曦臣和他还挺聊得来的,便问,泽芜君要进来坐坐吗?

蓝曦臣认为江澄主动邀请是个好现象,说明对方肯定对他心生好感了,于是他暗喜道,好。

蓝曦臣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发现床上的被褥还没换成冬季的,便道,被褥好像太薄了,我去把厚的拿给你。

说完蓝曦臣便去橱里拿了一叠厚被子出来,一边给江澄铺上一边道,我们这山上一到晚上气温就很低,晚吟要是来一趟云深不知处把身体给冻着了,我肯定愧疚死了。

江澄道,我们修真之人没那么容易生病的。

蓝曦臣道,那也要好好保暖,不然我要担心的。

多么有男友力的回答啊,蓝曦臣心想。

不过江澄今天依旧没有对他发出惊呼,也没有夸他美。蓝曦臣有些挫败。

两人坐下后,蓝曦臣觉得他俩现在气氛挺好,便问出了自己多年来的困惑:“晚吟,你懂得欣赏美吗?”

“美?”江澄以为蓝曦臣指的是刚才他们在路上提的关于庭院设计的事,便道:“哦,我觉得莲花坞挺美的,当然云深不知处也很美,园林布局相当赏心悦目。”

蓝曦臣道:“谢谢夸奖,我觉得莲花坞的景色也很适合开发观光旅游业,再加上一些类似于采莲的农家乐活动一定能吸引一批游客的,不过我说的美不是这方面的美,而是人。”

本来正认真思考开发旅游业的江澄,听到蓝曦臣问“美的人”后,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那个人的名字了,只是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阿姐很美。”

蓝曦臣沉默了。他知道自己问错话了,竟然在这种日子勾起别人痛苦的回忆。

“我阿姐确实算不上绝色美女,但是她温柔、善良、勇敢,是我认为世间最美的人,阿凌有些性格其实挺像我姐的,只是要相处久了才能看出来。”过去这么多年,江澄内心差不多麻木了,除了偶尔会隐隐作痛,外人看来,他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蓝曦臣也惋惜道:“江姑娘这样的女子确实很难让人不喜欢。”虽然蓝曦臣对江厌离完全不熟,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用“大家都喜欢她”的句式回应了。

江澄也听出了疑点,斜着眼问:“你对我姐很了解吗?”

蓝曦臣诚实道,不了解,但见过几次,看得出来是个很好的人。

江澄道,其实我姐还来过云深不知处,你知不知道?

蓝曦臣诧异道,我不记得啊。

江澄道,是我以前听学的时候,她和我爹一起来开家长会,你不记得也是自然。

蓝曦臣难为情地笑了两声道,那我真的没注意了,而且家长会也不是我开,想碰到江姑娘还是比较难的。

“那泽芜君心中谁是最美的呢?”说真的,江澄并不想在谁美谁不美这个问题上纠结,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把话题往沉重的方向带,便把刚才的问题重新抛给了蓝曦臣,因为蓝曦臣看上去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蓝曦臣立刻回答:“我心目中最美的是晚吟。”

刚给自己送了一口水的江澄被呛住了。

这算什么回答嘛!自己哪里和“美”搭上边了呀!本以为蓝曦臣会说出一位姑娘的名字,实在没有,以蓝曦臣的眼光,好歹也应该回答蓝忘机啊,江澄甚至想过蓝曦臣可能回答最美的就是他自己,现在怎么突然就绕到他身上了!

江澄咳得说不出话,脸都被呛红了,蓝曦臣上去抚了抚他的背,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事,江澄摇摇手,等终于缓点过来后,他说:“我没事,不过泽芜君的回答真是出人意料。”

蓝曦臣道:“晚吟为人正直,多谋善断,做事从不随波逐流,只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晚吟人格美就算了,就连皮相也属上佳,这是最难得的!”

蓝曦臣心想,既然晚吟是除忘机外唯一一个不对我“哦呼”的人,那么说他美的话,我也不会太没面子,况且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我这个回答不算假。

被一个比自己好看的人夸赞“美”确实是一件挺甜蜜的事,虽然不知道对方话里真假各有几分,而且被一个男人用美来形容自己也有点给,可江澄还是不禁笑道:“谢谢泽芜君夸奖。”

不知是之前被水呛红的皮肤尚未褪尽颜色,还是因为刚才的话又让江澄有新的红晕浮现脸颊,蓝曦臣觉得江澄的脸看上去有点烧,江澄自己也感觉现在热的要死,他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心里骂着自己怎么到现在还这么经不起夸。

可是蓝曦臣竟然觉得害羞的江澄有点可爱,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被夸奖好看后,一般人都会回一句“你也很好看”,可是江澄仍然没有说出这句话,蓝曦臣有点不服,今天江澄的夸奖他是非听不可了!

蓝曦臣道:“不如我们现在说一些肤浅一点的东西吧,抛开心灵美,晚吟觉得谁的皮相最美呢?”

江澄心想,他到底是多执着于让我夸他好看啊!

蓝曦臣怕江澄胡说八道,便又马上补充道:“天下美人这么多,我不如帮晚吟限定一下范围,省得你选不下来。要不首先排除女性吧。”

江澄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蓝曦臣继续道:“最好是云深不知处的人。”

“……”

“不如选个姓蓝的吧。”

“……”

“年龄没超过三十的不能选哦,还有已婚的也不能选哦。”

你不如直接让我在这房间里选一个算了啊!江澄在心中大声吐槽道。

江澄毫无灵魂地回答道:“我觉得泽芜君最美。”

“不敢当,不过能成为晚吟心中最美的那人,实在倍感荣幸。”

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后,蓝曦臣便打算离开,虽然没有听到江澄的“哦呼”,不过也算是迈出一大步了。

蓝曦臣从江澄那里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寒室,而是绕到了蓝忘机那边去,他琢磨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够,他需要找人倾诉。

蓝曦臣委屈地把这件事儿告诉了蓝忘机和魏无羡,他们俩也非常惊讶蓝曦臣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江澄却完全不为所动。

魏无羡不解道:“蓝大哥明明有着足以让全天下人甘愿为您做牛做马的惊世美貌,江澄为何还如此铁石心肠,我现在就去告诉他眼睛没用的话就去捐给有需要的人!”

蓝曦臣制止道:“不必,我认为他是已经认识到我美,却没有认识到我是他所遇见的人中最美最特别的那个。”

“不过该怎么做才好呢?”

“我也还没想好。”

魏无羡突然反应过来了之前蓝曦臣问他“什么时候会被蓝湛帅到发出惊呼”这个问题,也是为了这件事做个参考吧,不过他回忆了一番之前自己的答复,似乎没什么参考价值,心里不禁感动道,我就算给了蓝大哥完全没什么卵用的建议,他竟然还对我说帮大忙了,一定是不想让我伤心。

这时蓝忘机开口道:“可能是因为相处时间太短了。”

魏无羡一听也立刻恍然大悟道:“对对对,你们相处时间太短了,江澄无法充分理解您的美,我和蓝湛不也是日日夜夜地在一起呆久了才生情的吗——啊不是,我没有让你们日久生情的意思,反正就说待久了之后,他总有一天,在某一瞬间,会卸下防备对您发出惊呼的。”

蓝曦臣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晚吟过完年就要走了,时间紧迫,我今晚是不是该去陪他睡觉?”

魏无羡道:“可以,但真没必要。”

蓝曦臣道:“行吧。可是我们都有家族事务在身,根本无法做到长期相处呀,普通朋友而已,就算要找理由见面也不可能太频繁——算了,我再想想吧,要是真没法也只能作罢了。”

魏无羡道:“管它呢,您这么美,要是真没法子,盘他就是了。”

蓝曦臣道:“我懂了。”

5

除夕当天,蓝曦臣开始正式放假,他一觉醒来就想先去看看江澄。打个完全不对的比方,就像是蓝忘机刚开始养兔子时,总想一醒过来就立马去看看兔子,摸摸它,蹭蹭它,晚上睡前也要摸个几把,这一天才算是真正过完了。

蓝曦臣来到江澄房门口后突然想起来,一般人不会起那么早。

好吧其实不算早,他早上赖了一小会儿床,花了很长时间打扮自己,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有点迟了。

他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这时门突然开了,蓝曦臣立刻把背挺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泽芜君在做什么?”江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困意。

蓝曦臣道:“想找晚吟去用早膳,本想着如果你还没起就不打扰了。”

江澄道:“这样啊,那我们走吧。”

两人往膳厅走去。

路上,蓝曦臣道,晚吟今天起得挺早嘛。

江澄回答,换了个环境有点不习惯,很早就醒了。

蓝曦臣道,正常正常,多住几日就习惯了。

江澄道,我初二就走,怕是没什么机会多住几日了。

蓝曦臣道,多住几日嘛,都辛苦一年了,是时候给自己放松放松了,而且我也没什么伴,如果晚吟能陪陪我,我也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想想也是,一般人都把蓝曦臣当做神仙一样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人能像自己这样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朋友交流,江澄不禁有些同情蓝曦臣,便软下心道,好吧,那就再多打扰泽芜君几日了。

一进入膳厅,“哦呼”声便此起彼伏,等他俩拿完早饭坐下后,便开始不断地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泽芜君早,我这排骨面的排骨请问您要吗?”

“还有我这鸡蛋面的蛋也给您吧!”

“泽芜君今天好像来得有些迟,这是我刚刚拿走的最后三个烧卖,您要吗?”

“这是我刚拿的生煎,虽然那边还有很多,您不要也没事,但能不能咬过一口后再给我留个纪念呢?”

蓝曦臣很自然地拒绝了他们。

蓝曦臣对江澄道,让你见笑了。

江澄道,我习惯就好。

江澄颇有压力地吃完早饭后,蓝曦臣便提议带他去看看云深不知处的新变化。

他们来到一处小山坡,放眼望去是一片精修过的平坦草地,最为显眼的就是坡顶那棵光秃秃的古银杏了,江澄还记得这棵树,秋季金黄色的落叶会铺满地,仿佛给整个绿地都染了一层色,并以树干为中心,颜色慢慢由深到浅渐变,凄美却又带着些张力。

蓝曦臣说:“这里是情人坡,以前种的很多树我们都给移走了,留下了这么一个坡,现在这里作为一个景点开放,秋天最热门,因为那时候的落叶特别美,情侣们还会在树下接吻、许愿,期待爱情和这棵古银杏一样长久。现在的时节不对,你看树都秃了,等到了秋季你再过来看。”

江澄开玩笑说,那我不得带着情人过来了吗,不然也不好意思来这情人坡。

蓝曦臣说,要真没有的话,那到时候就让我带你来逛逛。

江澄觉得蓝曦臣这种玩笑开一次也就算了,讲太多次江澄反而真的有些害羞了,虽然都是大男人,可这话由蓝曦臣说出来,他偏偏讨厌不起来。

江澄小声道,哦,那谢谢了。

蓝曦臣又接着说,冬天的话,许多门生子弟会相约到坡上晒太阳,并不是说来了这里的都是情人。

江澄道,这我知道的。对了,你们这里就没有什么冬季热门景点可以看吗?

蓝曦臣思索了一番后道:“除了这里,以及一片丹桂林是秋季比较热门的之外,其他景点我也没分什么热门不热门,因为只要云深不知处有我在,就永远不会有冷门的时候,毕竟我——”

江澄立刻截住他的话道:“——哦,我懂了。”您可闭嘴吧。

蓝曦臣又带他去看了规训石上新增的家规、为门生夏季凫水消暑而建的新池塘、为保障游客生命安全而设置的多个救护站点、为欣赏泽芜君而建的瞻望台、兰室的新布局等等,有充满回忆的地方,也有让他忍不住想吐槽的地方,但他觉得现在的云深不知处人情味更足了些,比自己那时候好多了,而且今后应该会越来越好。

6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家围座一桌,并主动地把蓝曦臣身边的位置留给作为客人的金凌和江澄,金凌激动得不行,坐在位置上扭着屁股傻笑,被江澄瞪了一眼后,不情愿地噘着嘴端正坐好了。

江澄看见每个人面前放着一小碗饭,蓝曦臣告诉江澄:“这碗饭下面有一个荸荠,你吃之前先把它挑出来,我们管这个叫‘掘元宝’。”

江澄听见蓝思追也在小声地为金凌解释这个习俗,舅甥俩便拿起筷子往各自的饭碗里一挖,果真有个荸荠。

蓝曦臣这时拿出一坛酒罐子,往江澄杯中倒了一些,液体呈金黄色,上面飘着些许桂花。江澄问,这是什么呀?

蓝曦臣回答:“这是姑苏这边的桂花冬酿酒,口味甘甜,酒味不重,醉不了人,听说挺好喝的,孩子们也都可以来一些。”

江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蓝启仁,又立刻收回了目光,问蓝曦臣:“你们这儿可以喝酒?”

蓝曦臣笑道:“过年嘛,喝点酒热闹热闹,还可以暖暖身,没什么大碍——叔父您说是吧?”

蓝启仁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蓝曦臣给附近的人都倒了一杯后,便把坛子放到了桌上,让远处想喝的人自己倒。

江澄好奇道:“你不给自己倒一杯吗?”

蓝曦臣摇摇头道:“我不了喝酒的。”

“今年有饺子啊!”蓝景仪突然叫起来。

金凌得意地回答他:“我们家过年要吃饺子,所以舅舅就亲手替我包啦。”

“那江宗主做的我一定要尝尝了!”

“我也要吃!”

金凌站起来夹了一个饺子放到碗里,仔细一看,疑惑道:“这饺子怎么长得这么丑啊,被压坏了吗?”

蓝景仪也说:“是啊,怎么长得和小笼包似的,这是你们那边的包法吗?”

魏无羡夹起自己碗中的饺子道:“我的很正常呀。”

金凌转过头问江澄:“舅舅,这是新包法吗?”

江澄不说话,看了蓝曦臣一眼,于是蓝曦臣尴尬地解释道:“这个是我包的,很奇怪?”

“当然不会奇怪,泽芜君您包的这个简直称得上是艺术品,有一种残缺美,说您包得奇怪的人是多么地肤浅和无知,您这饺子我都舍不得吃了。”金凌立刻转变态度回答道。

蓝景仪道:“这些丑的原来都是泽芜君包的吗,怪不得别人都说美的事物都是相似的,而丑的事物却是千奇百怪,因为他们各有特点,泽芜君不仅是美得这么独一无二,就连做出的饺子都独树一帜。”

金凌道:“我要把泽芜君做的饺子都吃掉!”

“我也是!我们来比一下谁捞到的饺子最有艺术气息!”

“我不会输的!我绝对要找一个最丑的给你看!”

拜托了,不要再讲了,我不想再和丑字搭上边了。蓝曦臣心想。

为了转移注意力,蓝曦臣开始边给江澄夹菜,边向他解释寓意:“晚吟,来,吃个蛋饺,有招财进宝之意的;这个青菜,我们叫它‘长庚菜’,是个讨口彩的叫法,有长寿的意思;还有水芹,比喻勤勤恳恳;再来点鱼,年年有余啊。”

江澄被蓝曦臣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赶紧用手盖住碗口道:“谢谢泽芜君,等会儿我自己夹就行了。”

“好,那你多吃点啊。”

这时金凌突然把头钻过来道:“舅舅竟然一个人独享泽芜君的夹菜福利,我也想要这个福利嘛!”

蓝曦臣温声笑道:“思追应该会替我帮金宗主夹的,你还是专心你的丑饺争霸赛吧,不要被景仪给赢过去了哦。”

年夜饭接近尾声,新年祝福也说得差不多了,蓝曦臣作为家主要做最后的总结发言,说了一大段客套话后,他顿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后,看向江澄,慢慢开口:“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在意一个人,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忍不住去注意他。”

江澄睁大了眼,被蓝曦臣的话吓得不敢动弹。

“晚吟,”蓝曦臣叫出了江澄的名字,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事情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不敢说,怕听到你的答案,但又期待你的回答。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出那句话,但我想过了,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与你在一起,直到听到那句话,如果一直听不到,我也不会放弃,毕竟一辈子还很长。”

蓝曦臣觉得这些话照理来说私下讲更妥一些,可是他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反而可能会没那么尴尬,因为若私底下问江澄“所以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不上眼,你为什么不‘哦呼’”,万一江澄回答得很伤人,尴尬的是他一个人,若在这里,还有一群小粉丝们会安慰他。

“所以我——”

“——所以你这是在...表、表白吗?”江澄涨红着脸打断了蓝曦臣,因为带了些醉意,他的眼神迷离而又湿润,嘴唇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地被舔得如同上了唇脂一样红润,看上去很软。

江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期待着蓝曦臣的反应,但是他的目光就是无法从蓝曦臣身上离开,外人看不出什么,只有离他最近的蓝曦臣看得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正无声地透露着他此刻的不安。

打个完全不恰当的比方,江澄此刻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被逼到死路无处可逃的兔子,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你,求你放过它,你如果摇摇头不肯放过它,它便会绝望,你若点点头放过它,它甚至愿意躺下来让你摸摸它最软弱的腹部,所有的结果都决定于你点头还是摇头。

而蓝曦臣此刻想法只有一个:若我不答应,恐怕再也见不到这种绝美景色了。

刚刚打算讲的话蓝曦臣早就抛在脑后了,他只回答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答案:“是的。”

得到回应后,江澄便立刻低下头道:“那、那我们可以先稍微试试,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和男、男人,你也应该是第一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直接和我说,至于你想要听的那句话,我觉得现在为时过早,不过可以先让你试听一下。”

“蓝曦臣,我心悦你。”

蓝曦臣也更加靠近了一些:“江晚吟,我也心悦你。”

“今晚简直是看到了一出大戏啊,幸好叔父已经提前走了,不然早就气晕过去了。”魏无羡忍不住轻轻拍着手道。

金凌兴奋地拽着蓝思追道:“我竟然和泽芜君变成亲戚了,简直像是在做梦啊!”

“新年快乐,蓝曦臣,来年请多指教。”江澄道。

“新年快乐,晚吟,余生请多指教。”蓝曦臣握上江澄的手道。

“舅舅,你们好腻哦。”

“闭嘴!”

蓝忘机小声地对魏无羡道:“兄长的表白好像有点土。”

魏无羡道:“是有点,这么多人对泽芜君表白过,他也没学点过来。”

蓝忘机道:“兄长又不在意那些人,说得再好听也不会去记的。”

魏无羡看着蓝曦臣和江澄笑道:“那是自然。”

7

几个月后,魏无羡突然想起来蓝曦臣之前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便找了个时间去问他:“江澄对您‘哦呼’过了吗?”

蓝曦臣道,“哦呼”了。

魏无羡好奇道,当时是怎么个情况啊?

蓝曦臣害羞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我有天晚上脱了衣服后,他就毫无征兆地“哦呼”了,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要脱光了才肯“哦呼”吗!魏无羡心想,可以拿着这件事去嘲笑师妹这个假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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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设的蓝大前提下,我真的可以写十万字的曦澄沙雕日常,这篇没办法只能最后尴尬地在一起了hhh不过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太ooc了,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www

梦里不知身是客

拍卖会(曦澄)

  • 记一次江宗主和小辈们的故事

  • 商界大佬江晚吟玩转拍卖会

  • 双宗主宠夫日常

  • 舅甥亲情向

‘舅舅!少年咋咋呼呼的闯进来,紫衣青年手一顿抬眸骂道‘都当宗主的人了,毛利毛糙的成何体统7,‘ 

金凌听惯了这样的话,脸皮早已厚的堪比城墙道‘舅舅!墨兰会的拍卖帖子你收到了吗?‘ 

江澄淡淡的‘嗯‘了一声,金凌眼含期待‘舅舅,你会参加吗?‘ 

江澄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去!‘ 

‘啊--?为什么呀?‘ 金陵叫道

江澄放下笔嗤笑‘我江家什么天才地宝没有,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金凌不甘心的撒娇‘舅舅,你陪我去好不好?‘’

江澄挑眉‘你想去?’

金陵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江...

  • 记一次江宗主和小辈们的故事

  • 商界大佬江晚吟玩转拍卖会

  • 双宗主宠夫日常

  • 舅甥亲情向

‘舅舅!少年咋咋呼呼的闯进来,紫衣青年手一顿抬眸骂道‘都当宗主的人了,毛利毛糙的成何体统7,‘ 

金凌听惯了这样的话,脸皮早已厚的堪比城墙道‘舅舅!墨兰会的拍卖帖子你收到了吗?‘ 

江澄淡淡的‘嗯‘了一声,金凌眼含期待‘舅舅,你会参加吗?‘ 

江澄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去!‘ 

‘啊--?为什么呀?‘ 金陵叫道

江澄放下笔嗤笑‘我江家什么天才地宝没有,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金凌不甘心的撒娇‘舅舅,你陪我去好不好?‘’

江澄挑眉‘你想去?’

金陵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江澄‘那你就去呗!找我干嘛?没钱?’

金凌大叫‘才不是呢!我······我想带蓝思追和蓝景仪一起去······可一张请帖只能带一人··········’

江澄懂了,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但难得见外甥求自己,江宗主的心情好了起来‘拍卖会那天来找我’

金凌欢呼雀跃‘多谢舅舅!’

三小只等在试剑堂中‘江宗主怎么还没到?好慢呀---’蓝景仪拖长了嗓音叫道,蓝思追‘景仪,耐心点’金凌道‘我去看下········’话还未说完,一紫色身影便走了进来,三人齐齐愣住了

只见江澄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穿江家校服,箭袖轻炮,而是穿了身淡紫色的长袖广服,墨发半披,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眉目美而锐利,眉宇舒展开来给他平添了一种柔和。

平时的江宗主常年冷厉阴沉,让人不敢直视,现在没有戾气,使得人欣赏到那美丽至极的容颜,举止优雅,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贵气,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位养尊处优的翩翩贵公子

金凌眼睛都看直了‘舅舅,你这身······’ 江澄挑眉‘怎么?不好看?’

‘好看!舅舅穿什么都好看!’金凌急忙回答,生怕他来一句‘以后就不穿了’之类的。

江澄明显没当真‘行了!别拍马屁了,走吧’

金凌见自家舅舅远去的身影嘟囔一句‘才没有拍马屁!’连忙跟上。

蓝景仪边御剑边感慨‘江宗主常年穿江家校服,紫衣银铃,紫电三毒,都快成为他的标志了!没想到穿长袖广服竟这般好看’

蓝思追往前瞄了一眼确定江宗主听不到才小声道‘江宗主这身是家主命姑苏绣娘用上好的天蚕丝缝了一个月才制出来的,跟咱抹额一个材质’

蓝景仪咂舌‘奢!太奢了!这待费多少天蚕丝呀!’天蚕丝极为稀少,就算蓝家也只用于嫡系子弟的云纹抹额上,而泽无君竟用此来给江宗主做衣服! 

金凌不屑‘天蚕丝又如何?我舅舅戴的银冠可是我亲手挑的!’小双壁知他是不服气,遂不再多说

拍卖会,三小只定眼看去发现很多都是世家公子。宗主,名士寥寥无几。

欧阳子真叫道‘思追,景仪,金凌,你们也来啦!’

欧阳子真跑了过来在见到江澄后好奇‘咦?你是哪家公子?有点眼熟·······金凌,你兄弟吗?不介绍下?’

三少年‘···········’

金陵神情复杂的拦下欧阳子真不怕死地行为含糊道‘算是吧·······好了!我们快进去吧’

欧阳子真不死心道‘哎!哪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金凌!你别推我呀!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金凌心里暗骂;交个屁的朋友!我在不拉你,你腿就没了!

其实也不怪欧阳子真认错,这几年金凌等人都长高成熟了不少,而江澄本就容颜俊美,修仙人更能常驻青春,现在看起来也就与金凌差不多年纪,眉眼有三分相像,与金凌站在一起好似一对兄弟。

况且江宗主常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给人的印象更是深入人心,像欧阳子真这类人,本就见不了几面,见了更是被吓的不敢抬头,自是认不出来

几人落座于一个豪华包厢,主持拍卖的是一个貌美女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衣着暴露,轻纱披在身上,洁白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酥胸蠕动,唇齿微咬,眼波流动,自然流露出一份媚意,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一时间众人的眼球都被吸引了过去,少年们也都红了脸。江澄淡淡地扫了一眼,简单评价了一下‘骚姿弄首,这种货色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是哪家官老爷房里的小妾?’

少年们‘·········’

其实这女子的姿色也算是个美人,却得到这样的评价,这要求得是有多高?

他们又看了看江澄那比女子还姣好的容颜,默默的把反驳的话咽下去,比起眼前这位美人胚子,那女子真的算丑的了······

女子娇媚一笑‘小女子名叫高颖,欢迎诸君来参加此次拍卖会。好了长话短说由墨兰会举办的第13届拍卖大会就此开始。现在介绍第一件物品,七彩花·······’

那女子声音悦耳动听,巧舌如簧,使整个拍卖会如火如茶的进行,几个少年都被她说的心动了,叫了好几次价,江澄到兴致缺缺,神情恹恹的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喝茶,看少年们买一堆‘废品’到最后掏空了腰包。

高颖明显对这次的拍卖成果很满意,捋了一下秀发,越说越起劲,把拍卖品吹得天花乱坠的‘这是一柄由纯金刚石打造的宝弓,弓身晶莹剔透,弓铉柔韧而不断·······’

少年人对兵器都有种天然的喜爱,金凌当下便喊价‘20万’

20万’金凌的喊价很快便有人接了,‘30万’‘40万’·········待到‘70万’时,因金凌前面买了些东西,现在钱包扁扁的,已不容许他再争下去了,只待不甘心的停下喊价看着台上那把弓,心中遗憾。

高颖微微一笑‘好,70万一次···········70万两次·········’

‘一百万’如夜露般清凉的声音传来,全场哗然,一百万?其实这把弓固然好最多五十万,七十万就是高的了,有着一百万还不如去争那压轴之物

几少年看着江澄目露惊讶,江澄面无表情,眸色淡然,仿佛刚才花一百万的人不是他,这时一侍女敲门进来,送上那把弓,看到几名长相不凡的少年一下子红了脸,当她看到最里面的江澄时呆住了。此人长的不是一般的帅,五官清俊,就是眉峰凌厉了一些,看起来有点狠,而且气质冷冷的,一看便知是清贵世家的公子。

江澄问‘现在可否置物品去拍卖?’

侍女一愣,其实是不能的,但她曾得到一个内部权限,且江澄居上位已久语气自然而然带了点不容置疑,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再加上美色误人,侍女最终行动快于想法,点了点头。

江澄随手将手中的折扇扔给她‘就拍这件吧’侍女疑惑的拉开桃木折扇在看到里面的荷塘月色图时,惊呼‘灵器?!’四少年也是吃惊,他们本以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谁知竟是一把灵器。

侍女不敢怠慢,忙请人鉴定去了,待她走后,金凌坐不住了凑到江澄身边刚要开口说话,江澄便扫了一眼桌上的弓不耐道‘想要就说,我还能不给你买不成?’金凌喜滋滋的拿起弓,其他少年一脸艳羡

江澄悠悠开口‘这把弓还算不错,虽不能和你的岁华相比,但比起你之前买的破铜烂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败家?’

败家的金凌‘·······’

金小宗主决定看在弓的份上大人有大量,不跟他顶嘴了,反正三毒圣手嘴毒也不是一两天的了

江澄又道‘回去把这把弓再锻造一下,你箭术还行,也该到了用辅助灵器的时候了,我本想给你寻一防御性灵器,但你似乎更喜欢攻击性灵器。音律吧,你又五音不全,细想来只有这个适合你了’

金凌直接无视了话中的讽刺,喜笑颜开‘嘿嘿,谢谢舅舅。对了,那把扇子········’

江澄给了他一个暴栗‘贪得无厌!’

金凌捂着头嚎叫‘我只是问问又没说要!’

江澄讥笑‘我还不知道你7那玩意儿是聂怀桑送的,只是个鸡肋,中看不中用1除了能起点风和好看之外,一无事处!卖了就卖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众少年‘·········’那可是灵器呀!竟这般满不在乎的卖了?

欧阳子真则瞪大了眼睛满眼的震惊;天哪!金凌你叫他啥?舅舅?江宗主?这人竟是三毒圣手?三毒圣手!!!欧阳子真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子真少年一想到自己前不久不要命的搭讪了三毒圣手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蓝思追关切道‘子真,你怎么了?’

江澄也转过头来看他 ,明明没什么表情欧阳子真却怕的要死,看着那祸水般的容颜,欧阳子真欲哭无泪;再美又如何7再美也是要跪的好吗?!

金凌你们来个拍卖会干嘛把江宗主也带来?呜·······这可是修仙界最不能得罪的人呀!!爹!!!孩儿对不起你!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金凌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一定要给我收尸呀!

其实金凌带他舅舅来的理由很简单,三毒圣手眼毒,他辨是非能力不行,怕被骗,让他舅舅来镇场子再好不过了,况且他也想像舅舅证明他长大了。再来就是江宗主一进书房就废寝忘食的,受泽芜君所托,带舅舅出来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然而欧阳小朋友不知道的是江宗主根本不屑与他计较,若非他是金凌的朋友,江大宗主连个正眼都不屑给他,蓝思追将他扶起,他做回位置上心中坎坷不安,双腿发抖,毕竟他可是听三毒圣手的故事吓大的。

蓝思追又问‘你没事吧?是身体不舒服吗?’他结结巴巴‘没····没事’

江澄把目光放在台上,现在拍卖的是一块黑曜岩里面蕴含着丰富的灵力,他眼光向来毒辣,当宗主的这些年一直与各种商人打交道,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那石头不一般,不由来了点兴趣‘金凌,把那块石头给我拍下来’

金凌得令,立马精神抖擞地喊价,奈何对这石头感兴趣的人也不少,到了一百万时他停住了看了他舅舅一眼,江澄表情淡漠,声音清冷‘怎么?金宗主连块石头都拍不下来,金家最近很穷?’

金凌一听不服气了,他金家穷?开玩笑!他金家富得流油好吗?这点钱小意思!要不是他出门没带够银子,怎会这般束手束脚?

金凌继续加价一直加到三百万挣得面红耳赤的才把石头拍下来,付钱时,江澄自是没有让外甥付钱,三百万挥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众少年倒吸一口气,即使是不缺钱的他们现在脑袋里也只有一个字-----壕!这可真是壕无人性呀!

江澄似看出了他们心之所想道‘我从不做赔本买卖’众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只能吸灵力的破石头能有什么用?

后来众少年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因为那把折扇被归为压轴一类,还拍到了天价------一千万!也就是说除去给墨兰会的一成外,江宗主净赚了五百万!

人家去拍卖会都是花钱,就江宗主是去赚钱,花四百万赚五百万,这是个什么概念?!难怪江家商贾满天下,难怪有传闻说莲花坞湖底可铺金!有这种宗主想不富都难!

蓝景仪做最后总结‘呸!什么压轴作品还没江宗主一件衣服值钱!’毕竟天蚕丝有价无市

拍卖结束,江澄随那侍女取钱,欧阳子真这才揪准时机拉住金凌苦着脸‘金兄,我现在该怎么办呀!江宗主会不会抽我?你干嘛不跟我说他是你舅舅?’

蓝景仪拍拍他的肩‘凉拌呗,顺便炒个鸡蛋’

欧阳子真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说我会不会被鞭尸呀?’

金凌叫道‘你少胡说八道!我舅舅才没这种癖好呢!’

欧阳子真‘他不是经常说要打断你的腿吗?’金凌无语‘他只是说说,反正我从小到大腿一次也没断过’

欧阳子真‘你是他外甥,这能一样吗?’

蓝景仪笑道‘你不是素来喜欢美人吗?江宗主不美吗?’

欧阳子真叹气道‘别提了,我宁愿去招惹含光君,也不敢去搭讪江宗主!’毕竟含光君那儿只用抄家规和禁言,而江宗主这儿则是性命危矣

蓝思追安慰道‘放心好了,江宗主或许根本没放再心上’

金凌点头‘对呀!我舅舅要教训肯定是先选蓝景仪,毕竟蓝景仪曾怼过我舅舅’

蓝景仪‘大小姐,你什么意思!’

金凌‘字面意思,还有不准叫我大小姐!’

两人日常斗嘴,也冲淡了欧阳子真的些许害怕



  • 蓝宗主蓝颜祸水,江宗主色令智昏

  • 敬老爱幼江宗主

这时江澄回来了,他指着那黑黢黢的石头吩咐‘把它给我抬回莲花坞’语气要多理所当然就多理所当然,四少年这才意识到这石头有半个人那么大,乾坤袋根本装不下,江澄是长辈,苦力活当然是他们这群小辈的啦!

娇生惯养的金小宗主苦着脸道‘舅舅,我派人来抬好不好?’江澄喝道‘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7我这个舅舅还使唤不动你了?’

金凌撇撇嘴不再多说,秉着主母命不可违的家规,小双壁对此毫无怨言,而一心想着开溜的欧阳子真,家在巴陵,巴陵又和云梦毗邻,顺路,况且好兄弟应同甘共苦,只好乖乖认命。

四人一起将那死沉死沉的石头抬了回去,一路上几人一人抬一角,但因默契不足,御剑这个快那个慢,好一番折腾,但他们也万万不敢松手------

开玩笑!这可不仅是一块石头,这可是三百万的银子呀!摔坏了把他们卖了也赔不起!况且高空坠物多危险呀!江宗主在旁边看着呢!一个不小心,江宗主的怒火他们可承担不起

好不容易抬回莲花坞,江宗主丢下一句‘把这石头给我弄开’

几少年面面相觑,‘咱们刚刚为什么不高空坠物呢?’

蓝景仪哀嚎一声,金凌甩甩抬麻的胳膊‘这玩意儿怎么弄?,’蓝思追一掌劈下‘嘶------好痛·········不行劈不开,看来只能用武器了’试剑堂中有各种弟子们练习用的兵器,金凌问管事的要了钥匙将各种兵器轮番用了一遍,结果石头竟一点痕迹都没有,少年们倒累的不轻。

欧阳子真毫无形象地躺在地板上‘天哪,这东西是什么做的?这般硬’金凌气急抽出岁华砍了一剑,突然他一喜‘快看!我成功了!’

几人定眼望去,石头上竟有一淡淡的痕迹,少年们仿佛见到了黎明的曙光,纷纷拿起剑吭哧吭哧砍得热火朝天

待江澄处理完公文回来时,四少年早已砍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但也只砍出几道剑痕

江澄瞅了一眼那深深浅浅的剑痕,嘴角微抽,又看了眼累趴下的少年们冷哼一声,讥讽道‘你们金丹结到脑子里去了吗7不知道此石的用途?’

少年们这才忆起拍卖会上已说明了此石中蕴含丰富的灵力,对修为的提升有大用处,这才明白江宗主的本意,忙盘膝坐下。果然黑曜岩中灵力充足,四人整整用了一天一夜才吸收完毕,身体疲惫的不行,但心里却轻松极了,毕竟修为提高了不少

巩固完修为后就撑不住了,倒地呼呼大睡,江澄无奈的笑了一下,俯下身去探金凌的灵脉,眸中划过一丝满意,刚准备起身衣袖却被睡梦中的金凌拽住了,江澄;‘········’拉了拉,拽的还挺紧·········

就不该穿长袖广服········

少年们睡美醒来后已是笠日申时,他们身上都盖着被子,蓝景仪伸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真舒服呀’

欧阳子真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咦?被子?是谁给咱盖得?’

金凌迷迷糊糊道‘不知道,大概是江主事吧·····’ 

蓝思追‘呃·······阿凌,你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金凌这才感觉到手里有一顺滑的东西,似乎是丝绸,从被子里拽出来一看一件华丽的紫衣呈现在四人面前,众少年‘········’

他们自然认得这件外袍,可不就是江宗主参加拍卖会那天穿的那件天蚕丝服嘛!被金凌抱了一夜依旧柔顺如初,没有一丝褶皱,不得不说这衣服不愧是和蓝家抹额一个材质,质地真好。既然衣服在这了,那被子是谁盖的,答案显而易见

金凌倒还好其他三位倒是非常震惊;这位三毒圣手似乎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后来江主事来叫他们用膳,一阵饿死鬼投胎,吃饱喝足后,戌时才见到江澄,江澄又换回了江家校服,箭袖轻炮,紫衣加身,风度翩翩,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下意识不敢直视。

金凌踌躇着把衣服奉上,江澄淡声道‘一会放我房间’金凌点头,江澄走到那已变得暗淡无光的石头面前一掌拍下,石头立刻四分五裂,江澄从中掰出一块雪白的石头

金凌疑惑‘舅舅这是什么呀,真漂亮’

江澄薄唇轻启‘昆仑雪玉’

众少年一惊,昆仑雪玉?那可是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江澄似乎心情很好说‘运气不错’收起玉石向小双壁示意了一下地上裂成好几瓣的石块道‘你们两个把这些带回去给蓝老先生罢’

金凌奇怪‘为什么?这些石头已经没有灵力了呀!’

江澄狠狠道‘我说送就送!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金凌悻悻闭嘴,‘啊!’欧阳子真叫了一声‘不好!我这么多天未归,我爹娘肯定要担心了!’

江主事笑道‘宗主早已派人致信几位的家族,言明金宗主做东,会于莲花坞玩几日再归,几位尽管放心’闻言,少年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之后金凌和小双壁一起运送石块回云深,石头成石块后明显好运多了。到了蓝家本来心里还有些紧张的,毕竟送人家用过的东西不太好,可出乎意料的是蓝老先生见到这些没有灵力的凡石很高兴,连夸了江宗主好多句。

三人一头雾水,最后还是蓝思追上前‘先生,恕弟子愚钝不知这石头有何作用7’

蓝启仁捋着山羊胡解释‘黑曜石又名墨石是上好的研磨材料,但后来人们意外发现有的石中有灵力,渐渐地便遗忘了它原本的作用,只记得它是灵力的载体用于修炼,却不知它研出的墨的纯正,因此黑曜石也越来越少了’三小只这才恍然大悟,蓝思追恭敬‘原来如此,思追受教了’



后来有一次小双壁在给泽芜君汇报学业时发现泽芜君手中的裂冰似乎挂上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玉兰花坠子,那雪白的颜色无暇的样子依稀有几分眼熟,泽芜君似注意到他俩的目光把坠子放在掌心中,目光温柔似水又带着款款深情‘这是晚吟送的,很漂亮对吧?’那眼神能溺死人。

小双壁在心中默默道:昆仑雪玉········好大一口狗粮········

再回去的路上,蓝景仪感慨‘都说红颜祸水,其实有时候蓝颜也祸水’

后来江宗主一掷千金为蓝颜的故事便广为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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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大一脸哀怨:只活在在结尾的我

我:蓝宗主放心你一直活在江宗主的心里


不DAO

曦澄短篇推文

方便各位查看,整理了部分同人。

要一直爱着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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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来世共赏玉兰花 by 明天熬莲藕排骨汤💙�...

方便各位查看,整理了部分同人。

要一直爱着曦澄!!


短篇虐文HE/BE


1. 戚山风雨凄 by 反季


2.落花繁尽 by 怎見浮生不若夢


3.摆渡人 by 百.穷.困.饿


4.不落花 by 二桶家的少侠


5.离枝 by 反季


6. 乱芳华 by 一二三,叫兔子


7.黄梁一梦 by 允卿长安


8.


9. 来世共赏玉兰花 by 明天熬莲藕排骨汤💙💜


10.绾发 by 百.穷.困.饿


短篇HE


1.刺绣·遇猫 by商治


2.江宗主,蓝宗主他真的不能吃!! by 盘铃铛的兔


3.邻村的蓝家大爷   by 蜜罐罐


4.剪纸·花折扇 by 桃花绾


5.泽芜君的童养媳  by 君遇归期


6.京剧·翔踏紫荆堂 by 承砚。


7.客来早 by 呦呦鹿鸣


8.穿堂风 by 青乔


9.猫儿 by 鸢哥儿


10.以期 by 白白零


11.怜蛾不点灯 by 君遇归期


12.不不不,这个绣球我不接! by 七线谱没有谱


13.勿忘我 by 一颜.


短篇甜文


1.美色误人 by Whiepers。


2.拱手让江山 by百.穷.困.饿


3.惯的 by百.穷.困.饿


4.原来仙男也会胖! by 二桶家的少侠


5.过分宠爱 by 鸢哥儿


6.蓝曦臣对我的肚子有意见 by 霜仔~


7.寒月芙蕖 by 清歌晚吟


8.我夫君他毛茸茸的 by 蜜罐罐


9.琥珀糖 by 洛先生


10.我夜观天象,今日宗主必脱单 by 一目狼


11.驱蚊记 by 清歌晚吟


12.寻雪 by 北冰洋蒸鹤流


13.携手by 薰风入弦


14.戏莲 by 芝芝1202




先整理这些,有空继续补。

因为太太太多,就不一一艾特啦。


最后感谢每位大大给曦澄的产粮!






凉诗

曦澄推文1——20

长篇

1.作者:优酱 

文章名称(链接):萌宝接好! (完结)

2.作者:筱兰兮

文章名称:晨曦未晚·故人归 (完结)

3.作者:三颗仙人掌

文章名称:壁上莲 (abo 未完结)

4.作者:月汐

文章名称:重新长大 (曦澄变小 未完结)

5.作者:云梦猪仔

文章名称:知曦恨晚 (完结)

6.作者:慕柒

文章名称:浮生情 (未完结)

7.作者:凹凸漫(两边有字符没打出来)

文章名称:心悦君兮 (完结)

8.作者:南柯遥

文章名称:之子于归 (...

长篇

1.作者:优酱 

文章名称(链接):萌宝接好! (完结)

2.作者:筱兰兮

文章名称:晨曦未晚·故人归 (完结)

3.作者:三颗仙人掌

文章名称:壁上莲 (abo 未完结)

4.作者:月汐

文章名称:重新长大 (曦澄变小 未完结)

5.作者:云梦猪仔

文章名称:知曦恨晚 (完结)

6.作者:慕柒

文章名称:浮生情 (未完结)

7.作者:凹凸漫(两边有字符没打出来)

文章名称:心悦君兮 (完结)

8.作者:南柯遥

文章名称:之子于归 (完结)

9.作者:令仪

文章名称:今天我的人设倒了吗? (现背  未完结)

10.作者:二桶家的少侠

文章名称:天作之合 (星际  完结)

11.作者:宫捷克

文章名称:我江晚吟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一百种 (完结)

12.作者:几叶之秋

文章名称:腊琅花开 (完结)

13.作者:湊数的咸鱼

文章名称:碧落黄泉 (未完结)

14.作者:芝芝1202

文章名称:鸳鸯谱 (完结)

15.作者:一目狼

文章名称:天命如刀 (abo  鬼道涣 完结)

16.作者:一二三,叫兔子

文章名称:问心 (完结)

17.作者:山月无是非

文章名称:曦吟未晚 (未完结)

18.作者:颜子酱

文章名称:如果江晚吟是魔道的主角 (未完结)

19.作者:Eva(蔡别)

文章名称:双宗主假结婚 (完结)

20.作者:风洛黧

文章名称:神仙居 (完结)

排名不分先后,只是想到哪个了就先弄的哪个链接。如果有错误的(对不起)可以指出来,我好改正。


两叽兔兔_丫(ZW/BX找文站🐰Ꮤ🦁)

【曦澄】设定合集整理目录

尛皛

连接上文

房事结束之后,钟炫也很累了,因为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这时候旼炫趁机提出让他回宫的事情,但很快就被拒绝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后宫都乱得不行了”

“不是你让我回家的吗?这种事就应该你们自己处理好,就算我在我也不会管的”

“你是皇后为什么不管,既然当了皇后就要尽担自己的职责...”

完了,旼炫又开始唠叨了,钟炫本就很累了,听他这么一说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钟炫是被旼炫吵醒的,因为对方正在他的胸前享用早餐。

“醒了?那赶快收拾一下随我回宫吧”

“我是不会回去的!”

“好!我下朝的时候要是没在御书房看到你,那三个孩子就交给别的妃子抚养吧!而且我等会也是跟国...

连接上文

房事结束之后,钟炫也很累了,因为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这时候旼炫趁机提出让他回宫的事情,但很快就被拒绝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后宫都乱得不行了”

“不是你让我回家的吗?这种事就应该你们自己处理好,就算我在我也不会管的”

“你是皇后为什么不管,既然当了皇后就要尽担自己的职责...”

完了,旼炫又开始唠叨了,钟炫本就很累了,听他这么一说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钟炫是被旼炫吵醒的,因为对方正在他的胸前享用早餐。

“醒了?那赶快收拾一下随我回宫吧”

“我是不会回去的!”

“好!我下朝的时候要是没在御书房看到你,那三个孩子就交给别的妃子抚养吧!而且我等会也是跟国师一起去的,你若是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你的父母,他们明事理,到时候你还是会听他们的话回宫的。”

‘行了,又拿双亲和骨肉来威胁自己...’钟炫这宫里怎么说都得回去


旼炫下朝后,果然在御书房看到了钟炫

“这些是昨天没来得及批的奏折,你看了吗?”

“看了一些,问题都不大”

“哦(第二声),那说说看?”

然后钟炫就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话说的真好,旼炫都觉得钟炫讲的很不错。就连旁边的太监都心想‘果然是国师的孩子,从小就是聪明伶俐,不愧是我国皇后,真优秀!’

“既然皇后说的这么有理,那从明天起,皇后就坐在朝廷上帮朕一起上朝吧!”

“这怎么行?!”

“以前上朝的时候你不是也偷偷旁听过吗?”

“这不一样,而且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啦!”

“就在你当皇后之前啊,反正现在后宫也没什么事”

“你昨天不是说有事的吗?”

“能有什么事,只是皇后不在后宫这种事像话吗?”

“其他也不用说什么了,就这么定了。你也别说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以前我就跟其他大臣说过想跟皇后一起上朝,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行吧,那我先去看看孩子了”


第二天在朝廷上,皇后做的位置是在皇帝的旁边,但是有帘子挡着,所以大家看不到他。当有人上奏,皇帝无法一时说出来,就会请教旁边的皇后。

“钟炫,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皇后给出了很多中肯的回答,就连是自己父亲的说的也没有全盘同意,而且从利弊分析。因此,大家对后宫干政这事没有意见,当然前提是只能是皇后。


下午太医来给皇后诊脉,结束后跟皇上说:因为男子本就不会生很多孩子,再加上皇后生的太频繁了,一年一个,所以以后受孕的概率很小。旼炫心想:反正都有个公主了,就不要求他再生了,这下不受孕更好,随时都可以做了...


关于皇后是怎么选出来的呢?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以前旼炫作为太子小时候就是跟朝中大臣的孩子一起学习的,那时候他跟钟炫是同桌,但钟炫学习比较认真,他就老爱去捉弄他,这样小打小闹的感情就积累下来了。

但是皇后哪有那么好当的,后来在旼炫即将当上皇帝时,皇宫就搞了个选秀,简称后宫101。参加选秀的前提就是要家底清白,还要殷实,所以参加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朝中大臣的孩子。

选秀的第一个环节是外貌选拔。身高要低于一米八,但最好也要高于一米七。胖肯定是不行的,其他五官看的过去就行,脸这一块主要是由旼炫自己决定,当然我们钟炫肯定很顺利的就通过。

选秀的第二个环节是琴棋书画。这四项内容至少也要擅长一项才能通过此关,钟炫琴和棋都挺好的,其他的也都还行也是顺利通过。

选秀的第三个环节是关于才艺展示的,这个环节就是秀出自己的闪光点,表现好、引人喜爱的话很加分的。钟炫在这个环节展示了舞蹈,确实很美。

作为皇后要贤德,以及会管理后宫这些是很重要的,甚至还要懂些朝政,为皇上排忧解难。这些是隐藏在选秀里的环节,主要由当时的皇后,也就是旼炫的母亲以及在后宫做事多年的人来判断。


关于投票,二三两个环节主要是由朝中的大臣和达官显贵来投票,参加选秀的人的家人也是可以投票的,因此就会出现有人拉票,但是宫里人做票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些都是当场统计票数的,并且由皇上皇后亲自监督。(这边私设皇上只是不想当了才让位的)而这些环节其实也会请专业人士来评价,他们也是可以投票的,而且他们的一票可以抵其他人不少,因为这个选秀需要的是真的有实力的,大臣喜欢有什么用?不喜欢也只能上书让皇上换掉皇后...选秀的环节如下,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第一轮比拼的是琴,参加的选手有金钟炫等人。首先出场的是xxx,他带来的是琵琶弹奏。第二位选手是......第一轮比拼已经结束,请在场的人把你心目中的最佳写在纸上,稍后统计票数。

第二轮比拼的是棋,参加的选手有金钟炫等人。但是棋艺比拼在昨天已经进行并且结束了,因为过于复杂、耗时过久、只要分输赢就好不需要你们投票,所以就在后宫比完了,优胜者是金钟炫,第二名是……

第三轮和第四轮比拼的是书和画,参赛者提前创作好,然后在这一天向众人展示,由众人投票出心中的最佳。


关于第二个环节的黑幕:有人会提前把自己参加什么项目传给家人,然后家人提前拉票或者买通那些专业人士,当天参与投票的人就会把票投给他。


每人最少参加一轮,如果参加多个项目就选投票最多的那一项作为本关的成绩。其中第二个棋艺的名次可以转化为票数,因为有的人其他三项都不会,只会下棋。但是有参加棋并且成绩还不错又同时参加了其他项目的话,棋艺这场比赛可以作为加分项。


比赛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比如中场休息时不可以去自己的家人,只能选手之间互动。如果在选秀过程中有人互相看对眼的话,被发现则取消资格退出选秀。


第三个环节在选秀结束的当天才进行,这天下朝后宫里就开始准备举办了。本是大白天的皇宫却已经点起了灯,为了表演的效果,坚持到选秀最后的人肯定都很优秀,其中拉票太明显的已经被强制退出了,除非他太优秀黄旼炫也很喜欢。

最后的结果是由二三两个环节的排名加上隐藏环节的排名统计出来的。像钟炫就在琴棋书画环节拿了第一,虽然他的票数不多,但是他在棋艺比赛中拿了第一,加了不少分,而且四个项目他参加了三个,实力都很不错。这也说明了国师家没有给他拉票,而他的专业分也是很高的。


隐藏环节中的第一名也是钟炫,甚至在选秀期间,皇后还有派人去问他们觉得谁比较适合当皇后等一些问题,夸钟炫的人很多。在最后的环节钟炫的舞蹈惊艳四座,在座的大家都认为第一名一定是他。这时候其他宫人也是忙着统计票数和查拉票的,如果他们最后得出的第一名不是钟炫的话,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在最后一人表演完之后,过了一会便是这场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秀排名公布的时刻了。第一名毫无疑问是金钟炫,名正言顺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旼炫的母后问旼炫:“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满意,十分满意!”其实他都快被这场选秀搞烦了,觉得谁当都行,不行到时候就换掉,搞不懂他母后为什么要办这个,当年他父皇后宫也没这也多人吧。

“那其他人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根据你的喜爱度来给他们排身份,如果没有就按排名来。”

“我暂时没有想法,那就听母后的意见。”

“行,你到时候不满意再换。”


钟炫其实也不是很想当皇后,他只想陪在旼炫身边就好了,当晚他的家人也很高兴,但是也知道皇后不容易当,便跟他说要是有困难或者受了委屈可以跟家人说。不得不说做了皇后以后的自由真的比其他人少了不少,但他也不能说不想当,这种只能由皇帝废除。

选秀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原来的皇上皇后就退位了,旼炫还是对现在的皇后挺满意的,本来就跟自己相识,而且人也乖巧懂事,重点是长得也不错,床上功夫一般但之后自己多调/教肯定会好的。其他人有的也不错,但旼炫跟钟炫之前就接触过了,人品真的很好、很善良,其他人感觉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我又从昨晚写【拖】到了现在,那个选秀是我的脑洞,目前我自己还没有看到其他文有这么写,是很早之前的点子了,因为没梗了才又想到这个。还有选秀这边我是想虐的,可是我不会写,我写不出来造假...)

的号

绿光红梦(3)

-为什么我总是给大哥安排辛苦工作

-写仿生人(x),写人硬说仿生人(√)

*/

“东昊,我要的东西呢?”

姜东昊撇下嘴角,左看看钟炫,右看看珉起,不情不愿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边角磨得有些破的灰色小本子。

人们停留,聚集或独自坐下,再佐一杯酒,就是话语生长的地方。街角暗巷的酒吧,总有这样一个功能,便是人们许醉许清醒地到来,用两三揉皱的纸币加上几个生锈的硬币,买一杯酒和一个倾听者;或者与酒吧老板耳语一段,再带走相应的报酬。

一个情报集散中心。

“Thank you啦!我们白虎做事,就是靠谱!”崔珉起恢复俏皮语气,伸手去拿。

手指还没碰到,姜东昊就满脸不悦地把小本收了回去。...

-为什么我总是给大哥安排辛苦工作

-写仿生人(x),写人硬说仿生人(√)

*/

“东昊,我要的东西呢?”

姜东昊撇下嘴角,左看看钟炫,右看看珉起,不情不愿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边角磨得有些破的灰色小本子。

人们停留,聚集或独自坐下,再佐一杯酒,就是话语生长的地方。街角暗巷的酒吧,总有这样一个功能,便是人们许醉许清醒地到来,用两三揉皱的纸币加上几个生锈的硬币,买一杯酒和一个倾听者;或者与酒吧老板耳语一段,再带走相应的报酬。

一个情报集散中心。

“Thank you啦!我们白虎做事,就是靠谱!”崔珉起恢复俏皮语气,伸手去拿。

手指还没碰到,姜东昊就满脸不悦地把小本收了回去。

两年了,崔珉起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越来越短。

金钟炫盯着地板上的圆形光晕,扶着桌沿的手用力了些。

他们的大哥失踪,也有两年了。

“不可能!哥不可能是参与人!你们肯定搞错了!”看着警察离去的背影,崔珉起想冲上去问个究竟。

姜东昊把人环在怀里,不知道小疯子力气能有这么大。

最高学府精英,前科技公司高级研究员,新闻社会版自由记者。

全息暴力案重大嫌疑人。

郭英敏带着所有谜团,就这么消失了。

“他至少要给我一个交代。”崔珉起用力咬牙,抑制全身的颤抖,不知是想把愤怒磨碎,还是为了让眼泪不掉下来。他关掉自己的小作坊,背上沾满油污的双肩包手里攥一张车票,开始四处辗转、打听,只为找到郭英敏。

算一算,已经有两年了啊。

珉起的手滞在半空,不知道姜东昊什么意思,眼看着就要生气。

“唉,你这人,无情,想拿完情报就走人。我的酒你也不喝,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钟炫,“是不是啊?”

对方一下子就心虚泄气了,“我不是……”

“珉起,好久没见,我也很想你。”这是金钟炫的真实情绪,他只是直述了出来,“你今晚要是没事的话,留下来陪我们叙叙旧,好吗?”

崔珉起很难拒绝金钟炫,而正是因为这样,金钟炫也很少对崔珉起提什么要求。

但至少这一次,我可以让他停留一下吗?

“好吧,”珉起歉疚地抬眼看了看钟炫,“今晚我也没什么事情。”

他的事情也只有找到郭英敏罢了。

“嘿嘿,很好很好,”憨憨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东昊脸上。他走到墙角一架钢琴旁,掀开琴盖然后坐下,“我最近又谱了新的曲子,你们要不要先听一下啊?”

与东昊面容上的表情相背,他手里演奏出的音乐没有欢乐,也没有喜悦,而似低沉的湍流,缓缓压过金钟炫的心弦,让他不自觉地添了一杯又一杯。几声清脆而忧伤的音符,像是在诉说关于某人的思念。

“……乱七八糟。”崔珉起嘴上虽损了一句,却红了眼角。

眼皮愈发地沉,金钟炫感到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呼吸便越来越平缓,越来越平缓。

小鬼怪没有等到黄旼炫醉了的样子,因为仿生人其实是不会喝醉的。

搭上一条毛毯,再把鞋子脱掉让人平躺在沙发上,姜东昊往壁炉里添了把柴,升起火,拉了根凳子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崔珉起沉睡的面容。

黄旼炫静止似的地立在一旁。

老式炉火比不得电暖仪。火焰微弱无声地在黑暗中飘摇,但时不时有明亮的火星劈劈啪啪地在木柴间爆出,像星星一般点缀火焰上空的黑幕,一阵一阵地向周围渡送暖意。

“……我……”姜东昊望向黄旼炫,后者歪头眨了眨眼睛,等待他发话。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东昊显然想要说什么,却止住话头。食指摩挲着自己膝盖上的布料,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补完寂静的空白,“照顾好钟炫,好吗?”

*/

快速大道上几乎没什么车。

黄旼炫坐在后座,凝视窗外望不到底的夜色,听着车子行驶过减速带的声音。道路两旁照明灯的锥形光锥,随着减速带的震动,从前方绕到后方,一遍又一遍。

金钟炫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落在下眼睑上,嘴唇微微张开,脑袋偶尔因为调整姿势小动一动。

很轻,这是旼炫怀抱起钟炫的第一反应。至少比对他检索的数据,算出来的像钟炫这个身高的男性的均值,很轻。

所以黄旼炫轻轻地把金钟炫放在床上。

可能是因为枕头和被子绵柔的质感,金钟炫终于肯舒缓不展的愁眉,嘴角也有了那么一丝笑意。只是手还不肯放开黄旼炫的袖角。

黄旼炫想了想,小心地将膝盖压在床上,探身前去。他撩起对方的前额的头发,郑重地在额头上落了一个不长,但也绝不短的吻。

据说人类对自己视为珍宝的存在,就会这么做。

那今后,这便是仿生人的最高优先级程式。

秀眉紧锁,一点心疼,一点哀伤,一点慎重,和满眼的在乎。

黄旼炫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有多像人。

*/

金钟炫是在煎鸡蛋的焦香和烤面包的麦香环绕中醒来的,此时金色的阳光已经穿过薄纱窗帘照在洁白的被单上了。

他坐起来,左看右看自己身上被换好的睡衣,然后发现了不远处搭在椅背上的属于旼炫的外套,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于是他偷偷拎起睡衣领口低头往里看,心想,哦不是,查看,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一抬头看见黄旼炫端着餐盘,脸上冒着傻里傻气的笑,就知道,

没可能。

金钟炫绝不承认他内心闪过一丝遗憾。

黄旼炫手艺很不错。除了最基本的煎蛋盖面包,还有培根鲜虾卷,日式玉子烧,调了蜂蜜的牛奶,和一小块芒果慕斯蛋糕。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昨天住的是五星含早大酒店。

一口吞掉一个虾卷,金钟炫不清不楚地问道:

“航明幻你枕墨这么会做幻啊?”

“因为我搭载了居家模块,有一个涵盖范围很广的菜谱库。”

所以偶像用的仿生人为什么还要装居家模块?普雷帝斯在定制的时候究竟怎么提的需求??

饭毕,黄旼炫收拾好碗筷,金钟炫看着窗明几净的自己家,十分想叹一句这难道不是幸福新婚吗?

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仿生人啊?金钟炫苦笑了一下。

“今天没有行程,钟炫可以待在家里。公司那边我会去讲。”黄旼炫一边说,一边穿戴整齐。

这傻子看上去都没有“喜欢”功能,那我单箭头岂不是很惨吗。这么想着,有些赌气的话就从钟炫嘴边溜了出来:“谢谢您,门在那边。”

黄旼炫看着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金钟炫心想这家伙是没电了还是pin掉了?

只见对方突然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金钟炫还以为自己刚才不太友善的话惹他生气了(仿生人会生气吗?),结果黄旼炫大手一伸,撩起他的头发抱着他的脑袋就往额头上吧唧一口。

“宝贝乖,今天在家好好休息~”说完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虽然不是仿生人,金钟炫还是当机了。

……黄旼炫你是不是下载了奇怪的东西!!

是啊,仿生人黄旼炫昨晚难得没有躺下盖上被子好好睡觉。整夜,他静静坐在金钟炫床头旁,望着窗外天空月转星移,鱼肚白再吞没满天星,以亲吻作起,从喜欢,到珍重,再到爱,重新检索、学习、理解这些词条。

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就能够真正理解它们吧。

*/ tbc.

观沧海

诱导发情八

他们回到了那个医院复诊。

总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回家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乱七八糟,从高处俯视像一个孩子搭坏的积木。他们被堵在了路上。

这才有时间交流。

他怀着不知道该是踌躇还是即将解脱的心情,飞快地瞄了一眼明杰。明杰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玩手机,手指划得飞快,手机上一个页面飞过一个页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越看明杰的眉头越发皱起来,好像他看的并不是医生的诊断,而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

到最后,明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明杰的手机页面,是暗的,明杰用手按灭了屏幕。

明杰看了过来,他立马坐的板正,老老实实把视线抽回来,伸出头向着窗外瞥了一眼凝固的车流,又看了看遥远的家,总之...

他们回到了那个医院复诊。

总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回家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乱七八糟,从高处俯视像一个孩子搭坏的积木。他们被堵在了路上。

这才有时间交流。

他怀着不知道该是踌躇还是即将解脱的心情,飞快地瞄了一眼明杰。明杰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玩手机,手指划得飞快,手机上一个页面飞过一个页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越看明杰的眉头越发皱起来,好像他看的并不是医生的诊断,而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

到最后,明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明杰的手机页面,是暗的,明杰用手按灭了屏幕。

明杰看了过来,他立马坐的板正,老老实实把视线抽回来,伸出头向着窗外瞥了一眼凝固的车流,又看了看遥远的家,总之都是无用功。这种视线的躲避像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他知道自己应该大大方方去问诊断结果,或者干脆什么都不问,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是以往面对情感问题时最佳的态度。

然而不行。

他所知晓的所有处理感情的奇淫巧技或者说套路,哪一种都不能套在明杰身上。即使他知道,这是使他们不再尴尬的好办法。

但此时尴尬是最好的诚实。

最终是明杰先开的口,他皱着眉头,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犹豫着开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说完他没有放松的表情,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子闳才注意到,他脖子已经憋到通红,面上倒是不显。一看就是有更难的话憋在喉咙里。

他摇了摇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明杰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看他,面色凝重,“那你缺炮友吗?”这话一出来,他像是舒了一口气,眼睛睁得溜圆,半歪着头等他的回答。

轮到他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了。

这什么问题。他们从前不怎么讨论这个问题,开头,中间的过程都像是二倍速的游戏,只有固定结局再次被甩值得谈论一个下午。虽然感情史丰富,但他自诩是一个良好的情人,物质上能满足的全部满足,逢年过纪念日记得送礼,也没有家暴之类的恶习,结局却总是一如既往的game over。谈的多了,也就没那么伤心。谈谈恋爱上上床,分分手,有个固定流程。

许明杰突然问这个问题,重点不在于缺不缺,而在于他回答之后,明杰要问的下一个问题。他憋了一口气,把车子向前开了一点,才慎重地回答,“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

不算回答的回答。

明杰却一下子坐直了,非常笃定地张口就是屁话,“正好我也不想谈恋爱,咱俩做个炮友。”下面的长篇大论浓缩起来就是,医生建议他迅速找个男朋友解决一下每个月的发情期,否则下次发情抑制剂已经压不住他了。当街发情的下场非常惨,上一个被送来的Omega被闻讯而来的A集体强奸,下体撕裂,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上上一个现在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到了普通病房。

讲到后来,他打了个寒颤,似乎对医生描述的场面心有余悸。

前面的车队挪了一小步又停下了,红色的跑车被擦得发亮,在浓郁的紫色傍晚里显得嚣张而熟悉。就像他旁边这个大言不惭的许明杰。

林子闳沉默地太久,久到明杰也沉默下来,垂下了眼睛。

他才沉吟着开口,问了一个熟悉的问题,“你爱我吗?”

明杰抬头瞥了一眼,很自然地接上,“爱,不然干嘛找你,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这不一样。

他俩自小一起长大,许明杰在仙姬妈妈的外国式教育下学会了许多甜言蜜语,我爱你这句几乎是家常便饭,清晨午后他听得多了。把许明杰说的我爱你加起来,除以他的朋友数目,每个人都可以平摊两句以上我爱你。

他一口气又堵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过了一会才慢慢地引导,“不是指这种爱,而是谈恋爱的那种爱情,会愿意和一个人上床,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明杰睁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这期间车队松动了片刻,他抓紧方向盘,跟着前面那辆嚣张的红色跑车跑了一会,直到再没有前进的空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看来是要堵到八点,这下不用回家吃饭了,直接在外面解决就好。他记得明杰上次提过医院这个区有家店特别好吃,但是是情侣餐厅,害他每次都只能尴尬的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喝着送的双人咖啡,被周围的情侣闪瞎。这次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好了。免得他下次还要碎碎念情侣餐厅不人道。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歇下时,他才听到身旁传来的回答,“你觉得我不是吗?”

他还在想着许明杰那个碎碎念的小孩模样,脸上挂着的笑容尚未淡去,像是没有听懂这句话。声音响起时,他仿佛是被古寺的钟声猛然撞了一下,懵懵地做不出反应。过了一会,他才后后知后觉,明杰是在回答上一句话。

愿意和他上床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他闷闷地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劝解像是被打了一枪的出头鸟,全部缩回了林子里。明杰又沉默了。这大概是他们最多沉默时间的一次见面。

过了一会,空气中响起一阵笑声,他第一次觉得明杰的笑声是他不想听到的,但是明杰还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声音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开玩笑的啦。看你吓得,我今天不回你家了,跟仙女约了要一起吃晚饭,一会把我放在那个路口就行了。好啦,掰掰~”

尾音甚至是上扬的。

他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明杰低着头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蹦蹦跳跳地飞向了转弯的路口。转弯前他停顿了一会,挥了挥手,消失在来往的人群里。

明杰家,距离这里还有一公里。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胸腔里鼓动的都是一句话,你觉得我不是吗。

你觉得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