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压切】生理课
CP16发放的无料
CP 烛台切光忠x压切长谷部
长谷部第一人称注意
我们并不是因为对人的身体感兴趣才成为付丧神的。然而有很多东西的确是人才拥有的。
漂亮的容姿,打扮的机会,愉快的交谈,丰富的感官……无尽的享受。比如我身边的这个人,大概就是很享受的那类吧。
更多的时候我都是静静地看着他,和他在本丸的各个角落擦肩而过。他和身边的所有人都笑眯眯地问好,照顾着需要照顾的人,无论何时都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然而他似乎认定了和我讲不来话,不会和我主动交谈。他不怎么谈自己的感受,仿佛世间的一切问题都可以用帅气来解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喜欢他的自信。
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别...
CP16发放的无料
CP 烛台切光忠x压切长谷部
长谷部第一人称注意
我们并不是因为对人的身体感兴趣才成为付丧神的。然而有很多东西的确是人才拥有的。
漂亮的容姿,打扮的机会,愉快的交谈,丰富的感官……无尽的享受。比如我身边的这个人,大概就是很享受的那类吧。
更多的时候我都是静静地看着他,和他在本丸的各个角落擦肩而过。他和身边的所有人都笑眯眯地问好,照顾着需要照顾的人,无论何时都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然而他似乎认定了和我讲不来话,不会和我主动交谈。他不怎么谈自己的感受,仿佛世间的一切问题都可以用帅气来解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喜欢他的自信。
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经常提起我。然而我总是要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回一句“哦,是吗”,实际上却十分想要知道他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不如说是他到底怎么看待我的。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很短,再加上没有话说,让我开始觉得他对我来说成为了遥远的存在。
直到有机会和他一起干活的时候,我才觉得他其实像空气一样包裹着我,处处照顾着配合着我,即使平时一言不发。
在格式各异的刀里,他让我感觉到了人类的味道。
在那之前,我想默认他对每个人都如此。
漫长的冬天还没结束,本丸里的各种事情都还没安定下来。这种天气里跑来跑去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坐在屋子里整理文书总是要轻松一些的。怕冷应该是生物的天性,但我也总是担心刀剑会在极端环境下会变脆,这也许仍然是本能的恐惧。
热乎乎的晚饭是一种救赎。
本丸里的刀剑聚集在一起,一边聊着一边吃着。在这样的气氛里,无端的恐惧会消除很多。再去盛第二晚味增汤的时候,烛台切总是会给我多加一点海带。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海带的,有机会我想问问他,但无论是合适的时机还是成熟的关系,这些条件都没达到。最坏的答案无非是他记得本丸里每个人的口味。然而这样的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不是一个急需答案的问题。
我对温度是非常敏感的,但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最起码照顾马的时候,开着领子挽着袖子的他不太像怕冷的样子。
好想问清他到底是不冷,还是在耍帅。最基本的身体管理,应该要做到吧。
“长谷部君,怎么了?”他扭过头看停下手的我。
“话说,你不冷吗?”
“啊?还好吧……”他拍了拍马的脖子。
我脱下手套,摸了摸他的胸口——果然是冰冰凉凉的。一气之下,索性把他的胸前的拉链拉到顶,然后把挽着的袖子放了下来。
他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什么也没说。我戴上手套,继续喂马。
“春天快来了吧。”
“嗯……”
“……到时候一起出阵吧?”
这算是邀请吗?我看着马咀嚼时露出来的牙齿:“这得看主人的安排。”
“你不是想去战场很久了吗?”
我看了眼他,他只是微微弯着嘴角,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会有机会的吧。”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小心翼翼地选择语言的目的。
“嗯,一定会有的。”他对我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看到这张脸,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应对。或许是因为今天和他讲了太多话。我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别傻笑了,继续干活。”
“好的,知道了。”他也继续喂起了马,“对了,长谷部君知道马喜欢胡萝卜吗?”
“知道。”
“马和长谷部君一样喜欢甜的东西哦。”
“……你就不能讲点有意义的话吗?”
春天到了,院子里的樱花开了。
天亮的比之前早了,出阵的队伍不需要摸黑出发了。我带着队伍出战,队伍里有出战经验比我丰富的烛台切。
“没事,让我来支援你们就好了。”他爽朗地说着,然后轻轻地拍下身上的花瓣。
和主人辞别后,我带着队伍离开了本丸。出阵的目的地经常是本能寺,或者是安土。烛台切经常给我讲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即使我的确不知道,我也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试图说服我不要太在意过去的事,但那些事情对我来说的确是陌生的历史。
这么说来,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本能寺。在我面对大火沉思的时候,他突然叫起我的名字。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告诉他:“虽然我到十次本能寺来,总会有一次会想跳进这团大火里,但也只是一次而已,而且只是想想。”
他望着火,说:“我其实跟着你到十次本能寺,也总会有那么一次不会想拦着你跳进去。但这样很危险。”
“怎样才不危险呢?比率提高到每二十次?”
“不……比如说,这一次你也想跳进去,我也不想拦着你。这就很危险了。”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有的。”
我看向他。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又看向把天空都照亮的火焰。
“所以今天呢?你是怎样的心情?”
“……大概是,想跳进去吧。你呢?”
“大概是想和你一起跳进去的心情。”他对我展示着暧昧不清的笑容。
“……我是开玩笑的。”我小声说着,想冲散这份尴尬的气氛。
“我也是。”
“回去吧。好歹你也是经历过火灾的人,还开这种玩笑。”
“……你开这种玩笑,就不恶劣了吗?”嘴上说这样的话,他还是保持着笑容。
我移开目光:“如果,不是玩笑呢……?”
他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臂:“你现在不是刀,是有人的身体的付丧神。被火烧的话皮肤会烧焦,还会有一股烤肉的味道——就像每周五的晚餐里的那样。然后你会很痛,还可能忍不住发出惨叫,但是我是不会进去救你的……你会越走越深……”
“他那么做了吗?”
“……”
“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
“……第一把长谷部走进本能寺的时候,我没有拦住他。回去之后,我告诉审神者,他因为过于努力没有及时撤退,然后碎掉了。审神者很难过,嘱咐我不要让你再上战场。”
“……现在呢?”
“他让我好好看着你。”
“那你还说一起跳进去这样的话。”
“毕竟失信之后,我可是没有颜面面对审神者的,不如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反正还会有第二把烛台切……”他再次露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还会有第三把长谷部吗?”我有些焦躁,把手腕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回去吧,我是不会跳进去的。”
他也没有继续说话了,跟在了我身边。
……如果再晚一点知道就好了。
我不愿意再面对他,也不愿意去思考他和那个走进了火焰中的长谷部的故事。他顶多把我当成上一个长谷部的替代品吧。也许他只是觉得我也会跳进火海,所以才不愿意接近我。
我继续和他在当番和手合相遇,在战场上背靠背战斗,然后偶尔一起为本丸的大家做一顿饭,但是不多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本丸里的刀越来越多了,调整房间的时候,烛台切和我换到了一间。那天夜里,我第一次看到穿浴衣的他,手上依旧带着手套。
“长谷部君。”他只是笑眯眯地叫了一句我的名字。
“嗯。”我回了一句,然后背着他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这下子每天都要面对面无数次了。
他对我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和房间里的其他人聊着天。我放弃了去猜他的意图,开始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在聊最近天气很热,笨重的武装让人更加难受。不知道是谁随口说着羡慕短刀,烛台切反驳着那样会晒黑。我给自己铺着被子,然后看着被套边缘的深红色的缝纫线。
我可能只是想和他多讲几句话。
“所以这个天气……要是只是刀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
“是啊,每次连流汗的时候我都很紧张,不知道刀会不会生锈……”
“盐水好像容易让铁生锈吧?”
“天哪……”
“没事,每天好好保养就行了。”
聊天结束了,我坐在屋子里已经等了好久。
“啊,不好意思,是该睡了吧?”和其他人道别后,他了走过来。
“嗯,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他整理好自己的被子:“那就晚安了,长谷部君。”他说着熄灭了房间的灯。我也躺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长谷部君……”
“什么?”
“你学会睡觉花了多久?”
我睁开眼,看见他的眼睛在暗处还是有着暗暗的光。
“这个是需要学会的吗?”
“闭上眼的时候,不会很害怕吗?一片漆黑……”
“你是没见过夜晚吗?”
“不是……我一开始不太能区分死亡和睡觉的区别。失去意识之后,总觉得会不再醒来。”
“我一开始就很习惯。”我告诉他。
“你很适应人类的身体。”
“我以为大家都这样。”
“但是我一开始连呼吸都不好掌控……也许是我太笨拙。”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想像人类一样,从婴儿开始长大。”
“然后呢?”
“从一开始就遇到最开始的你。”
我再次看向他。他大概也看向了我。他的右眼上还是带着眼罩。
“……你和之前的那把长谷部,发展到到什么程度了?”
“人类的说法的话,大概是恋人。”
“那你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火海?”
“我喜欢他的全部,包括对信长依依不舍的部分。”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眼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我们会迎来怎样的未来,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是尽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了谁战斗,不知道自己杀死的人到底是谁,不知道还会遇到第几把自己和第几把自己喜欢的人……比起这些事情,也许直面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比较像个‘人’所做的事情。”
“改变历史,只是做梦而已吧。”我随口说着,“那把长谷部改变了历史吗?跟着信长自刃阻止队救出了那个男人吗?”
“不。他暗堕了,就成为了我的敌人。我杀了他。”
“不是看着他走向火海了吗?”
“我把暗堕的他推进了火海而已。”
我不再说话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他的。我觉得他应该很高兴。”
“……是吗。”
“同样是长谷部的你能想像吧?”
“不能。”
“那你想要怎样的结局?”
“都没有开始,为什么要有结局。”我莫名有些来气。
“……你说的对。”他起身了,面朝我说着,“那开始吧?”
“开始什么?”
“我们的故事。和刀的使命无关的,和战争和死亡无关的,我们两个的故事。”
“不是和上一把长谷部的故事?”
“不是。也不是把。是我面前这个叫压切长谷部的人的故事。”
我疑惑地看着他:“……从哪里开始?”
“从互相了解对方开始。”
“怎么了解?”
他坐到了我身边:“从头到脚,全部。”
“人的身体很奇妙的,”他说着用带着手套的手确认着我的皮肤的每一寸,“当我还是刀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人很精妙。”
“身为人时,反而不能确认内部的每个器官。”我补充着,“我觉得自己脖子以下和腿以上的躯干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内部大概是,可以确认的。”
“嗯?”
“我们可以先从外面开始。”他触碰着我的脸。皮手套的温度是冰冷的,“人的皮肤很薄很薄,所以会染上红晕。我想看你皮肤被染红的样子,而不是被火光照亮的样子。”
“那你应该点亮灯仔细看。”
“不,还没到时候……”他轻声说着,然后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嘴。我大致理解了,看不见的部分的意义。和明显区分开的干燥的皮肤不同,湿润的黏膜,模糊不清但又奇妙的感官。勾勒着轮廓,重复着交缠。
“你出汗了……”他小声说。
我整理着呼吸,发觉自己无论是心率还是心情都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出汗很正常吧,天气这么热。”我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不会害怕生锈吗?”
“刀并不在手边。”
“那就好。起码不用害怕做到一半你给我一刀了。”
“……之前的那把,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他俯下身吻住我,然后轻声说:“……不要提之前的事情了。”
“好的。”
他脱下了手套,然后重新将手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他手上有不平整的疤痕。“这样也可以接受吗?”
“嗯。”
“不会觉得恶心吗?”
“拿剑的手总会有茧的。”
“……不是茧啊,不是的。”
“我知道。”
我伸出手,确认着他手上的疤痕:“这是烧伤吧?”
“是的。所以不要想着往火里跳了哦?”
“不会的。”我认真地说着,然后摸索着解开了他未曾在我面前解下的眼罩,“……这只眼睛也是吗?”
“是的。在我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再给你看吧。”
我用手指感受着疤痕的纹路,然后亲吻他的右眼。他缓慢的呼吸打在我的胸口上。
“在紧张吗?”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我的腰。
“……继续吧。”我离开了他的眼睛。
“嗯,继续。”他一边这么说着,然后伏在了我的胸口。
“怎么了?”
“这层皮肤这么薄,但是却把我们的头脑和心脏完全分开了。”他絮絮地说着,“虽然这么近,但是永远不能合为一体。”
“至少我们现在有人的身体,不是兵刃相接的武器,还可以拥抱。”我摸着他的头发说。
“长谷部君……”
“嗯。”
“……长谷部君……”
“……我在这里。”
他枕在我的胸口,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清晨。没有谈起昨晚的事情,而是各自整理好,然后准备出阵了。虽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无论是砍杀敌人的时候,还是干活的时候,都轻快了很多。
至少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掩护我的时候,有一种非常实际的安心感。就好像是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在我身后,今后也一直会在我身后一样。我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然后在回程,我们在队伍的最末接吻。他离开我的时候,告诉我这次我的回应很温柔。他从昨天遇到的事情开始说起,然后说到了一百天前的事情;然后又从回本丸的打算开始说起,说到一百天后的打算。我从来没觉得有哪一天像这两天一样被填得满满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消化。虽然仔细一想都是无意义的话,和工作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我还是很开心。人大抵都是喜欢讲这样的话,进行没有明确目的的交流的吧。
我突然很很羡慕他很像人的部分。或者说他努力让人觉得他很像人的部分。
回到本丸后,我和他一起负责了当天的晚餐。我们做了奶油炖菜和炸鸡块,一直到很久以后我还记得那餐我们是如何配合着做好的,以及吃起来是怎样的味道。
然后晚上,我们在坐在走廊上,看着萤火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猜它们是从那条河流过来的。然后躺下来,分辨着西洋的星座,一起讨论着那些异国的故事,然后在充满夏天味道的风中接吻,最后在黑暗里接纳对方的身体。
事后,他点亮了灯,清理了起来。我看着自己的身体,第一次模模糊糊有了一种有人的身体真的太好了的感觉。至少我是自由的,可以决定自己的行动,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
烛台切背对着我,重新带上手套和眼罩。我打开拉门,让外面的空气进来。
“长谷部君……”他又呼唤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看向他。
他还是笑着,但是在黑暗里有点模糊。
“你有觉得开心吗?”
“如果这种感觉就是开心的话,大概是开心吧。”我诚实地回答。
“那就好。”
我看向院子,里面的石灯笼还亮着。“在很久以前,我还想过,如果我现在有人的身体,是不是可以见到那个人,亲自把事情问清楚。但是我并不想改变历史,不如说我没有这个自信……就算我有人的身体,但在他心里我也只是一把锋利的刀。从被他爱用到被他起名,都只是因为刀的锋利。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拥有人的身体的我做的。”
“但是你可以救他……在本能寺。”
“没用的。救了他,他也是会死去的。我只是一把刀,不能像护卫一样保护他。”我顿了顿,“更何况,人总是会死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
“如果我是一把到死都在他身边的刀,我大概还会为了他的天下而努力,但是在被送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无足轻重的一部分。除了等他接我,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谁知道他活着的话就会来接我呢。
“作为一把刀,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但是历史里的我,只是一把刀罢了。”
他没有应答。我看向他,他的表情一直在变换,好像是在思考合适的回应。
“怎么了吗?”我凑过去看他。
他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现在的主人,很让人安心对吧?”
“嗯,是的。他是个爱惜所有刀的好心人。”
“而且对你也很赏识。”他补充着,眼神看向一边,“但也只是把你当作刀吧?”
我愣住了,然后开始思考这个我从没想过的问题。我从没有希望审神者把我当作刀以外来看待,但现在的我和人究竟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我们,说到底并不是人,对不对。”他静静地说。
我坐在了他的面前。
“我们在做的,其实也是模仿人类罢了。”他继续说着,但那语气听起来好像很不情愿,“我知道人类会怎么做,也知道人类需要什么。我们吃着饭,睡着觉,清洁着身体,聊着天,在天黑后做爱……但是这些事情对刀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是在维持着这副躯体,然后模仿罢了。”
“……难道……这些……都不是应该的吗?”
“不,就像过家家一样。”他低下头,“我们平时玩着过家家,然后在战场上命悬一线。这真是不好玩的游戏。”
“……活着回来不就好了?”
“不,我们只是消耗品而已。”他抓住了我的手,“你并不是第二把长谷部,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把烛台切。你知道吗……我们都是消耗品。并不是人们拿着刀剑去战斗,而是让身为刀剑的我们自己去战斗……”
我看着动摇的他,也说不出话来。
风铃发出轻微的响声,伴随着虫鸣。
我捧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来。没想到他竟然哭了出来。替他擦去眼泪的时候,我发现泪水竟然是滚烫的。“只要我们相互配合下去的话,会一直活到战争结束的。”我试图安慰他。
他努力地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擦去剩下的泪水:“真是太难看了,居然哭出来了。”
“难得有人的身体,试着哭一哭也没错啊。有流泪的理由大概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不……不……长谷部君。”他边说着,然后哭得更厉害了,“我真的,很羡慕你。无论怎样的你都。”
“为什么?”
“有各式的神态,有丰富的感情。比如刚才的开心,比如之前的动摇。我真的很羡慕你,从里到外都像人的地方。”
“难道你不是吗?”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开心,我也知道我应该喜欢你。但我忘不掉那个暗堕的长谷部,我忘不掉他被烧死的情形,也忘不掉我为他撒的谎……我只喜欢他像人类的部分,就算他的那部分会让他死去也无所谓。”
“所以你还是忘不掉他吗?”我皱着眉头,“昨天你说过的开始呢?”
“这是开始,但只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一个羡慕人类的烛台切和一个很像人类的长谷部的故事。”
“这个悲剧的结尾会是什么?”
“是被你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我其实根本不像人类,也没有人类才有的感情。我并不爱他,不想保护他,我觉得任何一个长谷部都是值得羡慕的对象。然后你会为你自己难过,我也会为自己难过。”
“我会为你难过。”我抱住他,“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我喜欢一个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你。我喜欢看起来像人类的你,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帅的你,内心有所挣扎的你。我们之间做的所有像人类做的、又或者是不像的,我都喜欢。”
“长谷部君……”
“忘记本能寺吧,忘记之前的长谷部吧,忘记是刀还是人的选项吧。”
“然后呢?”
“用人类的身躯,再拥抱一次。”
——————————————————————
这篇文章构思了有一个月,前前后后起了六次稿,最后才在CP前急急忙忙地赶完。
一直在认真地想两把刀的话会怎么恋爱,刀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之类的哲学(?)问题,结果没什么好的结果。感觉在思考别的事情的长谷部也许没什么心思思考这些,于是又交给了光忠(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无料都发完了,感谢大家> <印量很少不好意思,而且有的黑箱好像也没留到,不好意思……不过谢谢支持,也是第一次印这种东西。
谢谢中途鼓励让我没窗的朋友,也谢谢在周四半夜帮我校对的杨太太,谢谢从印到发都一直在帮忙的鸟鸟……
谢谢大家!
关于志贺直哉的五十件小事
· 史实的志贺老师相关。逸闻(黑历史)性质。
· 算不上正经考据。但每一条都有出处。
· 自翻的日文来源。小学生语言组织水平还请见谅。
· 2018/02/16 修改+更新。
· 2018/08/30 追加在文末
· 五十条左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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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于宫城县,但从小在东京长大。
认为东京正是适宜养育男子的地方。
而他更喜欢在奈良生活。
☆ 祖父曾是二宫尊...
· 史实的志贺老师相关。逸闻(黑历史)性质。
· 算不上正经考据。但每一条都有出处。
· 自翻的日文来源。小学生语言组织水平还请见谅。
· 2018/02/16 修改+更新。
· 2018/08/30 追加在文末
· 五十条左右啦。
————————————————————————
☆ 出生于宫城县,但从小在东京长大。
认为东京正是适宜养育男子的地方。
而他更喜欢在奈良生活。
☆ 祖父曾是二宫尊德的门人、相马藩旧藩主的家令(管家)。父亲是当时财界的重要人物(银行、铁路、电力等都有关系的超成功实业家)。
简而言之,不缺钱也不缺关系,确实是富裕人家的大少爷type。
☆ 被祖父母溺爱着长大。
据说年幼时,每晚都会被祖母抱在怀里入睡。
☆ 上学时,是为所欲为的不良。全校闻名。
曾经跟其他富家子弟一起欺负过学弟。
……四十年后把这件事写进了随笔。当事人看到后,评价道:不管怎么说,(那时的志贺)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男人 。
☆ 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校园风云人物。
妹夫(实吉敏郎)曾有证言:直哉さん衣食奢华又好打扮,在学校之中是格外显眼的存在。
☆ “品行不良”+不怎么认真读书。
六年中学期间,接连留级了两次。
……虽说也因此才与小他2岁的武者小路实笃成为了同级生。
☆ 中学时,梦想是成为海军军官或者大实业家。
☆ 高中时,沉迷歌舞伎。
也因此,突然就有了 也想写出如此打动人心的作品 的念头。
☆ 当时(21岁)爱读安徒生。
受其影响,写下了处女作『菜の花と小娘』。
随手搁置了十年后,看到某妇女杂志在征稿,就按其要求修改了原稿,并拿去投稿。
结果落选了。原稿也没送回来。
☆ 后来考入东京帝国大学英文科。两年后转去了国文科,但最终也没有读完。
白桦创刊的那一年就退学了。
☆ 主张把法语作为公共语。
称法语是世界上最好、最优美的语言。
本人却不懂法语。
☆ 曾师从日本著名的基督教思想家内村鉴三。
称其为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三个男人之一。
却始终没有成为基督徒。
☆ 而且还极端地反迷信。
生前拿自己的骨灰罐作为糖罐使用。
☆ 曾想与家中的女仆结婚。
遭到反对后,以此为题材写了《大津顺吉》。
倒是因此得到了人生的第一笔稿费(100円)。
☆ 后来与武者小路实笃的表妹结婚。
起初并非有多少情感,但至少是自己选择的自由婚姻。
☆ 与父亲决裂的离家出走。
直接原因是,为了出版《白桦》而向父亲求取费用时,被父亲否定了写小说的价值和成为小说家的将来。
大吵一架之后愤然出走。
其后一段时间都在拼命写作,想证明自己。
☆ 多年后与父亲和解。写下《和解》,是手速巅峰。
以平均每日写10页的速度,在15天内完成了。
自认是难以再现的执笔速度。
☆ 而他唯一的长篇小说《暗夜行路》,前后一共花了23年的时间完成。
(从谷崎老师的随笔来看,志贺的产出速度似乎也一直被读者们吐槽着)
☆ 写日记。从21岁到77岁。
……虽然并不是每天都写,甚至也有不写的一年。
所以说是看心情吧?
☆ 搬家狂魔。
一生总共搬过23回家。
☆ 还亲自设计建造了在奈良高畑的住所。
其时与诸多文士(迷弟)们往来。被称作“高畑沙龙”。
(「高畑サロン」)
☆ 比起普通的寒暄语,一般会用「失敬」开场。
只有对家人才会用较随意的寒暄语打招呼。
☆ 说话时鼻音很重。
常用句末语气词「の」。
相当喜欢用「馬鹿に」加强语气。
☆ 胃口相当好。
自称,小时候,只要吃许多萩饼就能治愈肚子疼。
(↑应该不能模仿)
☆ 也擅长料理。
那个时代稀有的会在厨房做饭的男子。
☆ 洋食派。
☆ 喜欢鹅肝和鳗鱼。
(谷崎先生语)
☆ 也会吃狸子和青蛙什么的……
☆ 还有虫子。
曾经在看见天牛的幼虫的时候,不以为意地做出了 它们的成虫吃起来咔嚓咔嚓地(コリコリ)、很好吃 的发言。
☆ 非常非常喜欢动物。
☆ 除了猫和狗以外,自家还养过鸽子、乌鸦、家雀、鸭子、猫头鹰、兔子…………
☆ 甚至试着饲养过猴子和熊。
☆ 特别特别喜欢狗。
(顺带一说,志贺有一张用鱼竿逗狗的照片,十分有趣)
☆ 家里曾经走丢过一只狗。对此十分担心。
偶然在乘公交车的时候看到了,立刻就丢下儿子,不顾一切地跳下车去追。
(迷弟也称之是志贺眼神好、“千里眼”的体现。……毕竟在这么大的城市之中,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走丢的狗,确实神奇呢。)
☆ 运动神经超强。
体操、田径、划船、骑自行车什么的都很擅长。
☆ 非常非常喜欢自行车。
特地为此写了文章《自行车》。
文中说,从十三岁开始骑自行车,五六年间自行车已然如同手足一般。
☆ 有两辆160円的自行车。
……在那个普通人每月生活费只有10円的时代哦。
☆ 年轻时为了做自行车特技而自行改造了自行车的传动装置。
后来用这辆改造过的自行车去参加了公路竞赛。
发现没有胜算时,把对手拉下了车,然后自己跑了。
☆ 同样是为了做自行车特技(倒着骑自行车),也曾连人带车倒着栽进了田地里。
☆ 体能超强。
在山手线车祸事故时,重伤到了头骨都能看见的地步,但仅仅过了12天就出院了。……恢复力惊人呢。
两个月后,在去疗养地的途中,又十分精神地和友人(里见弴,有岛武郎的弟弟)出去玩了三天三夜。
☆ 晚年的时候, 在友人们聚会的地方,也曾以倒挂在和室上方的横木(鸭居)上的姿态出现——
“是蝙蝠哦”——这么说着。
☆ 喜欢雪。
喜欢在雪中散步。
即使到了晚年也喜欢在家赏雪。
☆ 喜欢花札和麻将。
☆ 不喜欢用毛笔署名。
尤其不喜欢写「哉」字。
因为觉得右边的一撇会把构图弄乱。
☆ 所以说也不怎么擅长用毛笔署名呢。
作品集的题字就省略了那一撇。
顺带一说,这人随便起来会把名字里的所有横都省略(。
☆ 喜欢收藏艺术品。
甚至亲自为自己的藏品照相、出版了美术图录。
☆ 某次普通地外出,然后把超稀有的有活化石之称的水杉树种,作为土特产,带回了家。
☆ (在迷弟眼中)似乎有某种“预知能力”。
做过不少预言般的梦。
(姑且不作赘述,简单来说就是,发现无意间到达的地方是自己多年前梦见过的;在未知的来访者到达前,梦中已出现了预示 之类的事件。)
弟子(阿川弘之)还记过这么一件事。曾经没有事先联络就去拜访了志贺,而那天志贺正想着他会来吧准备好了饭菜。
(类似的事还发生过好几件)
☆ 与有岛生马(有岛武郎的弟弟)的绝交事件。
前情提要,两人是少年时起的友人。(亦有传闻两人之间曾是Platonic love。)
有岛生马与家中的女仆相恋,出国留学前将恋人托志贺照顾。回来的时候向恋人求婚,却遭到了拒绝,从此就和志贺疏远了。
后来志贺写了一篇『蝕まれた友情』与他绝交。
☆ 既说到有岛家,顺便一说与里见弴的关于小说人物原型的那些事儿。
里见二十来岁时,曾写过少年爱要素的小说连载(『君と私と』),据说其中主人公与交往对象的原型就是他与志贺。
(关于『君と私と』,我没有看过,不好乱说,但在志贺的书信集中倒见武郎有提起过,似乎觉得写得不错。……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原型的传言。)
后来里见写小说『善心悪心』,亦以自己与志贺作人物原型(借了山手线事故)。
然而志贺不开心,写明信片去与他绝交,之后又写了篇《模特的不服》(『モデルの不服』)。
☆ 曾取材自家庭院的树,自己做了两根手杖。其中一根送给了武者小路实笃。
武者小路很喜欢用。因为“用它的时候有种和志贺在一起的感觉”。
☆ 曾和武者小路实笃在大学里一同参加心理学的催眠实验。被叫醒时,武者小路因为贫血而突然倒下了。志贺非常震惊,想他就这么死去了吗。
混乱之下连门都打不开了。
☆ 非常敬仰夏目潄石。
最初是在英文科的时候,听了漱石先生的课,因而成为迷弟。
白桦创刊的早期,也一直受着漱石先生的关照。
☆ 但答应了漱石先生写小说连载的委托后,由于刚开始作家生涯、也承受着各种心理压力,又反悔辞退了。
始终对其心怀愧疚。
直到潄石去世的这三年间,都没有再写出新作。
☆ 七年之间与芥川龙之介有过七次会面。
曾记录过这样的一次会面。
在提及志贺没有写小说的那三年的时候,芥川说如果是他面临这样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自己不是能够写小说的人……。
志贺说,谁都会有这样的时候,不必勉强自己也好,就像是冬眠一样的心情,过一两年再写就好了。
☆ 曾作为赞助会员加入新日本文学会,后来因为与中野重治的不合而退出。
特地寄了加急信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写错了人家家地址。
☆ 与室生犀星关系很好,会随意走进他家的庭院打招呼。
因为兴趣相近。都是喜欢收集古董、爱好美术工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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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以下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说明。
关于内容选择。初衷是记录些有意思的事、想让大家体会一下这个人的可爱。人际一类就简略写了几位……毕竟不是严谨考据,又,考虑到某些爱恨情仇的渊源(比如与宰的互怼)应该都广为人知了吧,故不再赘述。……虽然近来了解越深越觉得志贺老师的人脉真是太广了orz……甚至想再写篇他的迷弟特辑出来(不存在的。
关于改动内容。多是增补内容(生平相关)。以外删除了两处略有偏差的条目……是最初参照了国内某些杂文、后来翻了翻他的书才意识到不太靠谱的缘故。至此,应该不会再进行改动,已经确认过所有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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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再更新,但由于志贺老师在他的随笔集里记录的沙雕事实在太多,决定还是再分享一些几句话能够说清的。缘见。
☆ 猫。
他特地写了一篇《猫》来表达他接受猫的心路历程。一开始讨厌猫,然后同情猫,到自己养猫(家里人在书库捡到的),养着养着,渐渐感受到了猫猫的魅力(可爱,还能抓老鼠),但最后还是把猫送走了……在家偶尔会思念起猫。
☆ 与武者小路。
志贺熬夜写作(到十一、二点)后,会睡到第二天中午。早起的实笃去公园散步回来就去志贺家找他,而十、十一点左右他还睡着。问了夫人几次 志贺起床了吗 之后,实笃终于忍不住了——干脆跑进他房间把他烦醒。
*
志贺说写《和解》和《暗夜行路》最后的部分的时候被都实笃打扰(?)了,却也好好完成了真是不可思议呢。
(原文中真的使用了(?)符号。)
☆ 与泉镜花。
两人下将棋的时候,志贺发现镜花的棋子摆错了,提醒之后镜花慌忙改了。实际上弄错的却是志贺自己。
这盘棋最后还是镜花赢了。
*
路上的一次偶遇。当时志贺正在人力车上,镜花正在路边左右顾盼。想着许久未见,志贺便向镜花行了个礼致意,镜花也就同样回礼了,却露出了“这是谁啊”的有些奇怪的神情。
*
说起来志贺从学生时代便是镜花推,还是粉头的那种,以一己之力把同学都变成了镜花的爱读者(。
变好还是变坏?
最近大家的心情是不是也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变得不太好呢????
而且因为抒发不出来,就变得更加不好。
再加上对于未知的恐惧,就更加不好。有的时候努力去关注了,了解了一些事实,甚至还会有一种想死的感觉......这种感觉里面掺杂着一些绝望和无力改变的痛苦。
我不知道这个怎么解。直到打开了哈佛大学公开课《公正,该如何做是好》(b站上有)第一讲末尾的一段话。
在第一节课的末尾,老师说: - - - - - - - - - - ...
变好还是变坏?
最近大家的心情是不是也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变得不太好呢????
而且因为抒发不出来,就变得更加不好。
再加上对于未知的恐惧,就更加不好。有的时候努力去关注了,了解了一些事实,甚至还会有一种想死的感觉......这种感觉里面掺杂着一些绝望和无力改变的痛苦。
我不知道这个怎么解。直到打开了哈佛大学公开课《公正,该如何做是好》(b站上有)第一讲末尾的一段话。
在第一节课的末尾,老师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或许可以这样描述这门课程,它向你承诺,通过阅读这些书籍和讨论这些问题,你将会成为一名更负责任的公民,你会重新审视那些,你过去的观念和公共政策。你会训练你的政治判断力,你会更有效地参与公共事务。
但这会是一个片面的,误导人的承诺。大部分政治哲学不是那样的。学习政治哲学,你将可能成为一名更坏的公民。
或者,至少在你成为一个好公民之前,让你变成坏公民。那是因为,哲学是一个遥远的事情。甚至是件破坏性的活动。(好了不放了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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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习,不会变坏也不会变好。
学习了,才有变好的可能。
有的时候我们感觉自己变坏了,也许说明我们走在变好的道路上。
#海豹漫画[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