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渡桥(十一)|重生 安渡 乙女
上一章末尾询问的各位老师想看的剧情走向我都会综合考虑滴
感谢大家提出的宝贵意见 因为想写一些刺激反转的情节我想的时间长了一些 请大家见谅
从这章开始就有自己原创的反转剧情咯
有不妥的地方欢迎各位老师提出意见
-------------正文-----------
第十一章
侦探递给我的照片被我紧紧攥在手中,我盯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神。上面出现的人让我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不错,照片上的正...
上一章末尾询问的各位老师想看的剧情走向我都会综合考虑滴
感谢大家提出的宝贵意见 因为想写一些刺激反转的情节我想的时间长了一些 请大家见谅
从这章开始就有自己原创的反转剧情咯
有不妥的地方欢迎各位老师提出意见
-------------正文-----------
第十一章
侦探递给我的照片被我紧紧攥在手中,我盯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神。上面出现的人让我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不错,照片上的正是南茜和巴莱。
照片中他俩神情自然,想必是相识已久。南茜身着简便的运动服,应该也是背着安佩偷偷跑出来的。巴莱的眼神也不似往日那样涣散迷离。
我开口问侦探:“他们俩是早就认识吗?”
在听过侦探的一番交代之后,我的脑中大概理清了思路:南茜原来是一名医生,而巴莱的妹妹不幸染上毒品,巴莱在陪他妹妹戒毒的时候,南茜是主治医师。
我随后递上了一份保密协议,随后目光锐利地扫视侦探。直到他在协议上签下字,我才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支票签上了我的名字。
让一个外人帮我做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如果被外人挖出来好多,对我和安渡是很不利的,接下来的事情,那就要靠我自己追查了。
看着侦探走远后,我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往回走一边慢慢琢磨着:既然巴莱是因为妹妹死于毒品,所以报仇动机成立;张耀是因为妻女,报酬动机也成立了。
至于南茜,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普通医生再怎么同情病人,也不可能牺牲自己赌上自己性命,打入敌人内部还给如此变态的安佩做老婆,平白遭受这些屈辱。
一想到侦探临走之前和我说的一句话:“哦对了,池小姐您的爱人安渡,似乎十分关照这个南茜。”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说到底,我还是对安渡真真切切地动情了。可是我现在没工夫去考虑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现在的局势对我和安渡来讲已经开始危险了,我们俩错就错在一心只扑在穆坤和安佩身上,而忽略了身边的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平平无奇小角色。
最令我头疼的是,我现在还理不清他们三个复仇的对象和手段如何,他们会怎么处理我和安渡,不管他们是不是也把我们算进复仇的一部分,还是借我们的力当作跳板,我和安渡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想到这里,我回到池家别墅,找到我的车,火速赶往安佩家。
现在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并不打算现在惊动安渡,因为南茜和安渡其中微妙的关系我并不知晓,如若惊动安渡,南茜必定会警惕起来,到时候我更不可能找到对我有用的信息和线索了。
所以我准备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将计就计,等我看出他们的计划,再告诉安渡,我们俩一定就会有机会破局。
想到这里,我又往下踩了踩油门,十指紧紧抓住方向盘。此时此刻我只感觉脑子涨涨的,信息量实在过大。要像别的事情也就算了,我只会毫无波澜。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和复仇计划还有安渡沾一点边的事情,我就冷静不下来,巨大的不安感和焦急的内心仿佛要把我吞噬掉。
到了安佩家别墅的时候,我特意将车停在了远一些的位置。就当我站在大门口要按下门铃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男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正是安渡。
我便缓缓放下了按门铃的手指,趴在门缝上静静听着,甚至连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有选择的权利,别上去,好吗。”
安渡一边说一边抓住了南茜纤细的手臂,他的眼神里满是我未曾见过的,近乎偏执且疯狂的祈求的目光。
南茜眸子中也满是悲哀:“我爸爸是因为吸毒而身败名裂的警察,你知道背负着一身骂名和无家可归的滋味吗?”
安渡愣住了,南茜眼底满是晶莹的泪花:“你叔叔可以保护我,你行吗?”
随后南茜无奈地上了楼,紧接着房间里传来安佩的打骂声,南茜尖叫和求饶的声音。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安渡。我是想转身就走,但是我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心底告诉我,就当是为了我的复仇计划,别走,先在这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算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有了这些线索,我还可以掌控一下局面。
随后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慌忙用手背抹去,死死咬住牙,舌尖都被我咬破出血,一股咸腥的味道在我嘴里翻涌着。
只见安渡慢慢坐下,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双目猩红,一滴泪在他的脸上慢慢划过。
正是安渡对南茜这样的态度,导致我所有理清的思路变成了一团乱麻。
安渡这么精明的人,也不会蠢到让南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别人密谋的地步。所以我不知道安渡也是被南茜蒙在鼓里,还是因为怜惜南茜,所以他和南茜也另有计划......
我自嘲般无声地笑了笑。心里的那种酸涩是怎么也说不上来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难得放下戒备,天真地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一直同行之人。可没想到终究还是夹杂着利益和算计。
我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进去质问安渡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可我现在不是热恋中发现被背叛的小女孩。如若安渡真的和南茜另有计划,那么我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我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自己。
如果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样,那么我要全身而退。
正当我擦干了眼泪,整理好情绪想要进去的时候,门口传来皮鞋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
出来的人竟然是安佩。他似乎着急去办什么事,怒气冲冲地就走了出来。见我站在门外,他也愣了一下。
不知是为了撒气还是什么的,我刚要打招呼,安佩的手居然不安分地摸上了我的肩膀,我本能地想要推开,却根本敌不过他发怒时的力气。
安佩看见我时猥琐的笑容和他脸上愤怒烦躁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挣脱,尽可能地礼貌地对他说:“安叔叔,我是想来跟您和安渡分享我最新的发现。”
不等安佩回答我,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将我猛地往后一拽,又顺势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安渡。
他身上的雪松沉香依旧条件反射般地抚慰着我惊魂不定的内心。
“叔叔,您就先去办事吧,我听听阿桥最新的计划是什么,等您回来我会向您汇报的。”
安渡低眉顺眼的谦卑态度灭掉了安佩不少怒气,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们俩一眼,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安渡的肩膀,随后扬长而去。
直到安佩的车渐渐远去,安渡才转身,他的手死死地按着我的肩膀,双眸通红,眼里的担心与焦急不像是演出来的。
而我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再也没了往日的温存和柔情。
安渡着急到忽略了我的眼神,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声音都止不住颤抖着:
“你怎么跑来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他有弄疼你吗?”
即便我刚才目睹了一切,看见他这副模样我还是没办法对他冷若冰霜。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安渡想都没想就用力将我抱在怀里,勒得我肋骨生疼。他一遍又一遍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慰一头受伤的小兽,嘴里不断地呢喃着
“别怕,别怕,没事了,有我在。”
这一瞬间我真的又看不懂他,这样关切的举动到底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演出来的?
今夜,我内心好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发现巴莱南茜的震惊,对我和安渡计划的担忧,紧接着又发现安渡和南茜的纠葛,还有被安佩揩油的耻辱感,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内心,我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划过脸颊,打湿了安渡的肩膀。
安渡顺势将我抱起来,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贴心地给我找来了毯子,盖在我身上,又去给我砌了一壶我爱喝的茉莉花茶。
安渡坐在我旁边,眼睛亮晶晶地,关切地问我:“桥桥怎么这么晚突然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本想好好敲打一下他和南茜的事情,可当我看见南茜出现在楼下的时候,我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我轻呷一口热茶:“没事,就是感觉压力大,又突然想你了,想来找你出去散散心。”
安渡伸出大手揉了揉我的头,他对我依旧宠溺地笑着:“原来是这样,下次不用这么麻烦,怎么可以叫你跑这么远,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啊,你在哪我都去找你。”
这样暖心的话,我却再也无法沉浸在以往的爱恋中,我心中那道防御墙又被重新筑起
望着端着新一壶的茶走来的南茜,我突然就心生一计。
我以有点冷为由将安渡支开去给我拿更厚一点的毯子。随后我笑着接过南茜递来的茶,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刚刚被打留下的痕迹,关切地问道:“
南茜叔母的手是怎么了?”
没等南茜做出回答,我又补了一句:
“是被安佩叔叔打的吗?要紧吗?”
此话一出,南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
南茜连连摆手说道:“没事的,不要紧。”
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纳闷我为什么会知道安佩虐待她这件事。
我一边握着她的手,装作很痛心地开口:“以前安渡和我讲过一些他家里的情况,再加上安佩刚才对我的举动,我也能猜出这是他伤害你的,只是,真的是太委屈你了。”
我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套出有用信息,一方面是想让南茜认为我真是我演出来的这样———一心追随着安渡没有坏心思的女孩
见南茜的神色稍有放松,我乘胜追击,一脸认真且关心地问她:
“我真心觉得南茜叔母哪里都很优秀,怎么会愿意在这里受尽苦楚和委屈,你也知道我的职业,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眼见着安渡往回来了,我适当地闭嘴,看南茜的反应。
南茜貌似因我的伪装而放松了警惕,她见安渡下来,叹口气说:
“我父亲因为吸毒身败名裂,我无依无靠又无权无势的,也只能依附于他叔叔了。”
南茜说完低下了头,安渡听见了我们最后的对话,将一条更厚的毯子给我搭在肩头,眼神里流露出的居然是欣赏之情:
“叔母,乐桥是个善良的女孩。您放心,她没有恶意的。”
安渡这个态度简直把我搞糊涂了。
如若他真的跟南茜有情而且有着他们俩自己的计划,怎么会见我问这种事情还神态自若并帮着我说话?
还是说他们俩不是我想的最坏的那样——他们之间并没有计划?
霎时间,我忽然注意到了我一直以来没重视的一点-----她爸爸是吸毒的警察。
这句话在我进门之前她也有和安渡提到过。
有了这句,我大致确定了南茜的动机了,她爸爸的死,肯定没有单纯的这么简单,她也是来找安佩和穆坤报仇的。
我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想着下周上班就去查一下她父亲死亡时的报告和司法记录。
只要能查到,我就能彻底确定。
接下来剩下的疑点就是安渡和南茜之间是不是有情了。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就很危险。没有的话,那还好说,我的局势就没有那么被动了。
安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提出开车带我兜风,顺便送我回家。
眼见着再呆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还有可能暴露我自己,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我还是决定在我摸清楚之前,我的发现暂时都不告诉安渡。
可眼见着安渡开车也有了一会,行驶的方向却不是我家的方向。
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在了Irène酒店的门口。
正是我和安渡第一次去的酒店。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安渡已经下车并贴心地拉开了车门。
他的眼里不再是纯粹的宠溺和爱意,不知何时何地覆上了一点冷峻的神色。
“下车吧,桥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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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留了一个小小的悬念,相信大家都知道安sir的性格和个性,下一章继续反转
感谢大家能看到这里,一直支持这个系列。这个反转我确实也想了好久,因为在完整的电影情节中硬生生加进去一个新主角,还要保证剧情的流畅,对我来说还是有一点难度。
再加上前几天学校事情比较多,思路有比较卡,我也不想水一些无聊的剧情糊弄一直支持我的老师们,所以又又又更慢了,对不住各位老师等了这么久😭趁着刚写完思路清晰一些,我抓紧码文字。争取早点产出下一章!
[五条悟×你]游神。
·篡改原著
Summary:
千手万手将他拖下神坛,独我一人高举香火,以信仰奉献于他。
神子长成什么样,遇见五条悟之前我不知道。
六岁时有祭典,御三家直系旁系,出众的小孩坐在堂上,没天分的自己躲进角落。我坐右手边最前位置,算是显眼,不算头等显眼,还有个人坐在全场目光的中心,白头发蓝眼睛,面无表情,像尊了无生气的神像。
母亲不动声色用脚碰碰我,我立刻会意,挺直背挂上笑,实在多此一举,因为没人看我,父亲的眼睛都粘在那尊神像上了。我追随他目光去看五条悟,他眉目低垂专注看桌上十几道菜...
·篡改原著
Summary:
千手万手将他拖下神坛,独我一人高举香火,以信仰奉献于他。
神子长成什么样,遇见五条悟之前我不知道。
六岁时有祭典,御三家直系旁系,出众的小孩坐在堂上,没天分的自己躲进角落。我坐右手边最前位置,算是显眼,不算头等显眼,还有个人坐在全场目光的中心,白头发蓝眼睛,面无表情,像尊了无生气的神像。
母亲不动声色用脚碰碰我,我立刻会意,挺直背挂上笑,实在多此一举,因为没人看我,父亲的眼睛都粘在那尊神像上了。我追随他目光去看五条悟,他眉目低垂专注看桌上十几道菜,手上一双筷子细长精致,六岁小孩的手竟然比那双瓷白象牙筷更漂亮,握着它挑挑拣拣,把所有菜翻过一遍,全都浅尝辄止。放下筷子,他兴致缺缺,旁边服侍的人诚惶诚恐撤下菜盘又上新菜,他不拿筷子了,还是谁也不看,任由在场的所有人瞧他,他只盯着场中央那张巨大红木雷鼓不知想些什么东西。
那面鼓用在祭典高潮时,御三家能人异士奇多,能借它通灵问神的只我一个。雷鼓历史久远,说鼓面是用平安时期哪位大妖的皮制成,当时的家主很擅用刀,不斩杀妖怪祓除诅咒,大概也能当个卖猪肉的。听说那张皮是他活剥下来,刀法精妙,妖皮合在一起一道缝隙都没有,最后收刀,妖怪还吊着一口气在尖啸。它死前无尽怨毒立下一道诅咒,那诅咒是什么,家里人都不讲,只说雷鼓制成,族里每三代出一个通灵人,奏雷鼓能问天,也因此攀上御三家的面子。
上一任通灵人二十八岁英年早逝,我生在他死那天,东京白雪皑皑,接生的婆子将我擦干净,不先看我性别,只捏住我耳垂看后面那一层薄薄的皮。黑色咒纹刻入骨髓,她欢天喜地抱着我去告诉父亲,是新的通灵人,领了半生无忧的赏钱离开大宅,没走过十步就被处理了干净。雪下得那么大,很快盖过门前血污一滩,崭新的白色,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我的满月酒也是我母亲被抬成正妻的婚礼,大冷天里本宅红得喜庆,铺天盖地,幽幽深深。
从我第一次走路起就被教导如何鸣鼓。雷鼓很大,鼓槌也重,森白两段,和鼓面配套,是那妖怪的肋骨做成。小孩子臂力不足,先学握槌,再学挥动,骨头敲在皮上,咚咚咚咚,不是鼓声,是千年前发出的泣血声,只我一人听得见。
我曾扔过鼓槌,以为父亲会和从前无数次一样抱我起来,最后在不见天光的房间里终于明白,我的人生里什么都可以扔掉,怎样都可以娇纵,哪怕把灵魂也丢弃,那两根骨头绝不能脱手。
五岁生日,我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击鼓,七声鼓响,父亲听不见,却在主桌上笑,和蔼可亲。他说我比上一任的通灵人学得还快,五岁的生日礼物临时改换成一卷陈旧羊皮,上面古怪字符像是我血液里流传来的语言,最顶端写着这卷曲谱的名字,它叫天问。
我其实比我父亲想得还要更聪明点。
那天半夜我没有睡觉,在走廊上借月光探路,走到专用来存放雷鼓的里间,大而空旷,一片黑暗。红布蒙着雷鼓,我把它拉下来,按照羊皮上的指示鸣响雷鼓。
从前我不懂通灵人代表什么,意味什么,能做到什么。那个晚上我明白了,敲响雷鼓,通灵人可以看见世间万物,看见一切想看见的东西,甚至能看见神。我在漆黑中看到了接生婆子被人从身后割喉的场景,她的尸体被沉在庭院池塘里,池底专养食腐诅咒两只,年年月月不知吃下多少见不得光的死亡;也看到父亲的上一任妻子,生下嫡长子却没有术式,凭着年少情谊和正妻名分勉强过到我出生那天,她想了很多办法解决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在我满月那天和她的儿子一起消失在了这个家里。这世间所有污糟烂事在我面前演过,我以为自己在看一部边缘题材的电影,没想到最后一幕像要把先前所有肮脏都净化——一双蓝眼睛,不像千江万河汇成的海,是高山海子,纯粹且干净。血脉里的东西叫我知道,那是神的眼睛。
所有人都对通灵人一知半解,不知道他们能看见什么,只知道这一类人能问天机,就像他们让我学着击鸣那卷曲谱,却不知道曲子名字叫做天问一样。
天问,凡人哪里来的能耐,竟然敢问苍天?
祭典中段,我小步急走到雷鼓前。敲响它的时候,我的眼睛是紧闭的,眼睑上却印出五条悟的样子。
其他人都听不见,他听见了。
瞳仁剧烈收缩,他听见千年之前的刻毒诅咒,又从诅咒里看见万千世界的模样。六眼正常运作,连草木风动都收于他眼下,所有所有,像一卷漫长不见底端的画,全部呈于他面前。
天问全章共九声鼓响,我一向只演七声,他们看不懂,听不见,不知道其中端倪,只知道我敲了七下,睁开眼睛放下鼓槌,追问声如同海啸:看见什么,听见什么,神说什么?
人影似重山,山坳之间露出五条悟的影子。他站起来,不知是在对谁说,或许是在对全场所有人发号施令:“把她给我。”
周遭鼎沸,我只看见他,不由自主顺从地颔首。
神明易碎,如同宝石。
通灵人是装着宝石的绒布黑盒,从第一次鸣鼓我就知道,我注定托举一个人,粉身碎骨,不能让他磕碰。
六岁前我是家里的小姐,掌上明珠,除了击鼓之外其余所有事都不用经手。
六岁后我搬到五条家,和五条悟同吃同住,不比他大,却开始学习如何照顾他。
十六岁同他一起进高专念书,他所有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夏油杰起初对他鄙夷,以为他是封建余孽,性格畸异,念到高中还要动用特权带陪读一名,且陪读是女性,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背地里究竟怎样龌龊。
开学一月,两个人打过三架,夏油杰劝我一次。他说,无论如何,日子总还能过下去,假如五条家威胁我,抑或有任何把柄,他是愿意帮我的。我听了很感动,反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夏油同学,我是自愿的。
夏油杰在二十一世纪正常社会生活十六年,接触过最灵异事情不过是诅咒。他不懂我为何自愿,只是从此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后来跟五条悟做了朋友也没能改,因为五条悟讲不清楚我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只说,你不懂。
其实要我来讲,我和五条悟的关系实在简单。我侍奉他,以身以心,以我全部。只是这话被夏油杰听了,他看我时眼神大约会更奇怪,所以我对硝子也这样说,你不懂。
你们都不会懂,听不见也看不见的东西,哪能懂呢?
五条悟实在是很干净,他自五条家出来,遇见夜蛾正道做老师,每回上赶着挨揍领罚,扫厕所时不要我代劳,只是臭着脸用拖把赶我:“去去。男厕所,女的禁止入内,知不知道?”
我看他那样子觉得好笑,笑得越灿烂,他的脸垮得越下去。直到我把身后甜品袋子拎出来,他表情才稍微好看,手上左右横扫两下,在地上拖出几道敷衍水痕,这就是打扫完了,马上眉眼飞扬走出来,接过我食指勾住的袋子,边拆边问:“今天什么味?草莓?”
我说是,草莓味。他就开心了,把袋子又合上,拉着我去校舍后的草坪上,吃甜点也讲究天时地利。
等他在草坪上坐稳,再度动手拆打包盒,我拿准最后一秒,跟他说实话:“其实不是草莓,今天是芝士的。”
他手里动作停下来,不说话,慢条斯理把腿上的袋子拿开,扑上来揪我的脸,讲话时语气让人很容易想到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出息了,还学会骗人了。”
等我求饶他才住手,松开我,又去捞甜品袋,嘴上还在嘟哝:“芝士……也行吧,凑合。”
这家店的草莓是他第一爱吃的口味,今天不做,送草莓的车坏在半路上,没有原料。芝士味排第二,他喜欢得很,吃的时候明明有笑,哪有说得那么牵强。
我躺倒在草坪上看他吃蛋糕的样子,笑得真好看,剔透晶莹。
草莓味蛋糕吃不到,吃芝士味的也开心。五条悟其实好哄,明明出身非凡,一块蛋糕就能笑起来。要说他怎样干净,就这样,引得我好喜欢,看他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莫名跟着高兴。
新年时候高专放假,夏油杰收拾收拾行李要回家。
五条悟人生中头一遭出现此等正常人,他倚着门框看好友为归家作准备,很讶异:“你要回家啊?”
夏油杰同样讶异,他反问说:“你不回家啊?”
问来问去引发五条悟深刻思考,晚上吃饭,他将思考结果讲给我听:“杰要回家,硝子想回家,有任务回不了,那你呢?”
我还不懂他想说什么,我怎么样,我不是要跟他一起回五条家过完年吗。
他看出我茫然,皱着眉头问我:“你不想回家?这么多年,你一次也没讲过要回去。”
回家,我又回哪里的家。是要回去听我母亲讲父亲又睡了几个女人,还是要在年席上又击鼓给人看——雷鼓留在本家深处的房间里,跟五条悟走了之后,我再没敲过鼓。父亲派人来叫过三回,我低着头没反应,于是五条悟全以幼稚无理的理由回绝。
我不说,他也没有问过。六岁那年他听过一次天问,只有七声,哀转久绝。我猜他从里面看见了和我一样的东西,多得如同夜里漆黑的海水。茫茫上天不容人去过问,非要问,那就给你看世上所有藏污纳垢的地方。人的心不过拳头那样大,一个拳头又能装下多少糟心事情?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心思变得深沉,好像陡然过了几十岁的年纪。再多看几次,心里装不下了,也没有人能活过几十上百年的道理,总有一道红线横在那里,越过就直面死亡,不然疯活。
既然都不想做,我回去又能干什么呢?
“我不回去。”我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表情少有的正经,只是转瞬即逝,一下子又变得没心没肺起来。
“我们逃走吧。”他笑得恶劣,对我扬起眉毛,像要实施恶作剧的小孩,“新年伊始,我也不想回本家看那群老头子,不然我们两个就逃走,你想不想去哪里玩?”
五条悟的青春期从五岁开始,漫长没有尽头,直到十六岁新年,还在叛逆当中。
他说要逃走,我当他是要去新宿吃吃逛逛,没想到假期前最后一个任务做完,他捏着两张车票,背一个黑色挎包来敲我房门。看见我两手空空,他还很不满意:“不是去玩?你的行李呢?”
我才知道他拿了我证件定过两张车票,四方纸片上黑色印字端正,写着陌生地名:知床斜里。
他的行李就是背上那个空落落的挎包。我把车票改签到晚上,又收拾出两个行李箱,他问我带这么多干什么,还有没有点逃跑的意识。我问他穿这么少干什么,都逃跑了难道还指望能在北海道刷卡买衣服吗。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缺乏常识的小少爷讪讪摸了摸鼻子,又用幼稚的话反击:“我是最强,少穿几件衣服怎么了?”
等到了知床半岛他才知道怎么了。
这一逃非比寻常,直接逃到了天涯海角去。除夕当天,知床半岛几乎冰封,还在营业的旅馆大多老旧,屋子里尚能储存点热气,一到室外就像赤手空拳触摸万年坚冰,冷到了血管里。
五条悟把箱子里所有衣服穿在身上,两件长袖卫衣,一件夹克,一件羽绒服,再裹一条围巾,整个人像家移动的品牌专卖店。我还没笑话他,他如法炮制,把我也变成分店,拉着我要出去看海。
出门前他神神秘秘从包里拿出几根棍状的东西,我看他,他就挺胸抬头看回来,得意洋洋宣布有惊喜,说我可以提前期待。
铺上厚雪的海岸边,簌簌冷风不知从哪里吹起又去往哪里,风中的人冻得瑟瑟发抖,黑暗静谧里,浪潮裹着海冰,哗啦啦,天地间都只剩那种宁静的声响。
怎样期待才好,纵使我抱了十二万分天真猜想,也没想到五条悟会从最外面那件羽绒服里摸出三根仙女棒,口袋里还有只特意买的塑料打火机。
他算着时间点燃仙女棒,一捧跳跃的橘光在黑暗里突兀点亮,照着他的脸柔和又温暖,冰冷的眼睛也染上橙色,好像有了温度,多么难得。
他把那根仙女棒递给我,自己又点燃一根。微弱亮光映清楚海面,无数海冰漂浮其上,那场景奇幻瑰丽,好像异世界一样。
五条悟的失踪在东京都引发怎样轩然大波,那一刻我们都不知道。异世界的黑夜里,他的声音都神采飞扬,在倒数新年的脚步,五,四,三,二,一。我手里的焰火比他先灭,最后一声数完,他手里那根也熄掉,世界坠入无声黑暗,有湿润唇瓣亲吻我额角。
“新年快乐。”他说。
我想起来时的列车上,我在因特网上搜索知床斜里。阿伊努族语里的知床是大地尽头的意思,此时此刻我站在这里,得到最洁净的神明印下一个吻,像在世界的尽头,在冷酷的仙境。
新年刚过三天,五条家的人千里追踪,在清晨敲响旅馆的门。很礼貌,不像打家劫舍,更像是要请流落在外的王子回王宫。我被捎带着坐上专车,他们把五条悟领去一个地方,又把我领去另一个地方。
我父亲忍耐多年终于寻到机会,他把我从五条家带回去,毫不掩饰地憎恨我将家族抛之脑后的行为。折磨人的手段,从千年之前那位制雷鼓的家主开始流传,中间无数人中龙凤又想出新招,往里面添砖加瓦,终于建成一座雕梁画栋的气派刑房。
五条悟轰碎那扇门时,刑法刚用到第三道。
上好宣纸浸过水,一层一层盖在人脸上,本来是致死的招数,少盖两张,尝点窒息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最好。原本是要盖七张,哪想到盖到第五张时他如流星坠地,耳畔轰隆巨响,我脸上湿纸被一把扯下,照进屋内的光太亮,甚至刺得人眼睛痛。
他问我怎样,是不是还好。我摸了摸他肩背,也问他怎样,五条家竟然舍得这样打他。
父亲到底没能到御三家那样的手段和眼界,他气得快要吐血,想不到五条悟一个人也敢和他撕破脸皮。御三家胜即胜在看出了五条悟一身反骨,他身负通天的本事,假如不能为己所用,不如早些除掉。
可是那时候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我满心满眼被他身上淤青占满。他不该受这些东西,应该干净,应该自由,而我有幸捧得一尊神像,补天石那样珍贵的东西做成,让他磕坏一角,其实是我铸错难改。
御三家想弑神,从造神开始做起。
新年里五条悟被押去各地做神幸祭,给各咒术师家族观瞻神子容貌。一出闹剧像在耍猴,他倒可以一走了之,反正没人打得过他,可说到底又并不是神,神没有七情六欲,他好歹还有些世间关系。他可以走,夏油杰可以走,甚至我和硝子也可以走,但是夏油杰的亲人好友如何,硝子的亲人好友又怎么样,他不得不考虑。
五条悟的名字连知床半岛也传遍,从前知道的人,从前不知道的人,如今所有人都晓得五条家的小子生了一双六眼,本事奇大,比肩神明。多少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怎么样呢,究竟是有多大能耐,竟然自比神明游境,他还要接受供奉吗。
无数双眼睛盯着神子风光,只是风光背后深渊一道,想跳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斤两。这风光明码标价,五条悟年少轻狂,他自信付得起,顶了神子的名号,一样不论风雨,来去自如。祸同样在闯,厕所也同样是扫,他有小小的心思在这里反抗,掐着一个度,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夜蛾老师看见就想叹气,爱的铁拳给了无数个也不见他变好。
硝子问我,难道就让他这样闹下去吗,怎么也不管一管他。我诧异自己是谁,不要说他是五条悟,这世界上哪一个人有资格管束另一个人,他怎样,想做什么,都随他去,我是坚定站在他那一边的。硝子定定地看我,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讲什么才好,张嘴又闭嘴,反复好几次,终于挤出一句话来:“……那祝你们好运。”
是要祝好运,不是祝我们,是祝五条悟。
他一个人在御三家的对立面笔直立着,我不过能站到他身后而已,要说我还能多做些什么,就是加倍钻研体术,终于在一个晚上潜回了老宅。
摆放着雷鼓的里间早就设下针对我的禁制,上次回来受罚我就摸清楚。月黑风高,正是犯罪案件频发的时间,我人生头一遭做小偷,偷的是生来注定属于我的东西:雷鼓一面,骨槌两根。
第二天五条悟在我房间看见雷鼓占据所有空位,他拧起眉毛说我是个傻子,专拣些晦气东西回家。我点着头敷衍他,他不满意,说雷鼓摆在房间里还怎么睡觉,一定要我陪他打游戏到天亮。
我哄他两句他就阴转晴,高高兴兴拉着我选游戏卡带,玩累了枕在我膝上,看出来他其实既疲又累,不一会儿就要闭上眼睛,虽然想抗争,可睫毛翩飞几下,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五条悟睡着时姿态也好,本本分分的,最大的动作不过两瓣嘴唇抿一抿,讲不好是梦见草莓味还是芝士味的蛋糕。
跨年那天他亲过我一遍,我口舌僵硬如同海冰,他也不说话,彼此都沉默走回旅馆,他讲晚安,我也回晚安,晚安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没人问,更没人主动提。那之后他偶尔想亲吻,我被他亲额头,被他亲眼睛,被他亲嘴角,全都是我被,他给什么我拿什么,得到的已经够多,主动再要显得贪心。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有所求,我忍耐到最大限度,趁他睡着,在他唇瓣偷来一个吻。我捧着他,好像捧了全世界一样欢喜,想把他高高供起来,又想抱在怀里日夜用体温去暖。
那时候我想得那么多,想不到事情可以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弑神的理由是五条悟主动送到御三家手上的。
他跟夏油杰一起作为叛徒出现在众人口中,这消息比先前他做神子传得更快。一夜之间人人都知他和夏油杰一起屠戮了天理教教众无数,高层下令,一旦抓住,要立刻执行死刑。
硝子敲门时我在打包行李,她见了更憔悴,两个同窗变成罪犯,剩下一个正打算跟他们同流合污。她憔悴地把车票给我,早先在新宿街头遇见夏油杰,是他给的,这班列车通往一个熟悉的目的地。
上一次我跟五条悟能顺顺利利出逃,可是世上的事情,哪有回回都顺利的。
母亲曾经高高兴兴做了正室,正室又怎么样,她因为我得来一个名号,这其中有没有爱情我不知晓,只是如今她同样因为我被父亲用剑逼着,脸上眼泪真真切切,我以为她确确实实爱过那个男人。
五条悟能以一敌百,我却不能。御三家三堂会审,问我五条悟在哪,夏油杰为其次。我说不知道,就有人搬来庞然大物,雷鼓又回到那个红木架上,我长了十几岁,如今看见它,竟然觉得它比六岁那年还要大。
“不知道,那你就问。问天,问地,问神,不管你问什么,问出五条悟的下落,问出对付他的办法。”
所有人站成一个完满的圈,将雷鼓围困其中。好多张脸,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六岁那年祭典上,人人都挂一张笑容面具,这孩子天资聪颖,这孩子天纵奇才,以后有大作为,每个都有大作为,眼下卸了那张面具露出獠牙,一时间我竟也分不清楚,究竟谁是谁,谁又姓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天分明不容问,嘴上却将问天说得理所当然。
既然这么想问,那就真的来问问吧。
肋骨击己皮,声声都像在呕血。鼓声中我又看见几桩烂糟事,这家弟欺长嫂,那家兄弟阋墙,不够新鲜,日日上演。
第七声鼓原本该停,但是既已决心要问,那就该问个彻底。
第八声鼓,我问,为什么这么脏,又为什么让我看。
画面如同卡带碟片,疯狂跳动闪烁,拉回到第一个通灵人。天问曲谱由他誊写,他用九声鼓响问天,如何保证家族绵延百年。第二个人又问,如何做到百年富贵。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问家族大事,问危机对策,甚至替咒术师问过如何除掉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每敲九声鼓,问一个问题,凡人如蝼蚁,但敢问苍天,第九声鼓响余韵仍在,提问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倒地归向死亡。三代出一个通灵人,有一个就不会出现第二个,几十年甚至一百年问一个问题,所有人都珍之又珍,每个问题都背上血海镣铐。
画卷末端已经展开在眼前,上苍仁慈,给过机会,留我一条活路,可是我没想过要收手,第九声鼓,不是要问那些问题,我想问,怎么结束。
这回的场景跳得更远,一直跳到尸山血海的平安时代。不认识的男人长了一张我父亲的脸,握着他的刀,挥向一个少年。他也有双蓝色的眼睛,并非妖怪那样狰狞的样子,生得很漂亮,此刻却因怨恨和暴怒扭曲了脸。
我听见他在讲,你剥我皮作雷鼓,想问苍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男人一边下刀一边笑,我是什么货色,神子不也被我剥皮拆骨,今后你是什么人全凭我讲,我要你是妖怪,你难道还能凭空长出一张嘴来说不是。
雷鼓通天,因为它用神子的皮做鼓面,用神子的肋骨当鼓槌。通灵人问天,因为被神子下了诅咒,他说要这一脉永远活在深渊血污里,早夭早亡,不得好死。
我看见家族的人送了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游街示众,不讲他生前如何漂亮干净,只说他死后怎样恶心烂臭。这个是妖怪,人人都讲,妖怪死前不甘心,不怀好意,诅咒家族。诅咒内容如何,没人知道,家主不说,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剩下人人争着要做通灵人,通灵人风光,万人之上,权力之巅,只是风光全都明码标价,没人细细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配不配得上那样排场。
我不知道几个通灵人看见过这段前尘,千年之前那位神子分明留有退路,他说毁掉雷鼓,诅咒尽除,纵使家主没有说过,总还有别的渠道知晓,可这面雷鼓一代传一代,竟然完完整整传到了今天。
地府十八层地狱,作过恶的人也会怕报应。多少人凭这一面鼓改换自己姓名,摇身一变富贵人士,到最后竟把金字塔最顶层的人拽了下来,踩入泥潭。
手里骨槌重有千钧,我从来没觉得它那么重过,哪怕是六岁那年胳膊细瘦,懵懂觉察世事黑暗,它也没有那样重。这肋骨既重又脆,好像快握不稳,轻轻一折,却也碎成两截,骨刺尖利。
谁有料到如此发展,看见我折断骨槌,没人反应过来阻止。断裂处划开人皮,如利刃裁纸,清脆一声响,千年诅咒,就这样灰飞烟灭。
毁完雷鼓再掉转尖刺,它扎入我脖颈时,我才发现原来人骨做的鼓槌这么凉。
要怎样讲,其实原本不用多此一举,可我的人生总在做些多此一举的事情,连奉神也是这样。不该带感情去做的事情却带进了感情,是我把我的神像摔坏了。事到如今,积重难返,我自己动手抹消他弱点,希望他知道,不是他无能为力,是我自愿的。
万人望他坠入泥潭,我自愿用血点燃供奉香火,献出全部信仰,得借他的光度过一生茫茫黑夜。
我可以失败,但想他快乐。
不再有枷锁,就做只风筝。
棋魂梦女/(俞亮时光×你)番外*三人行的圣诞夜
前排排雷!!!!
腹黑时光19×绿茶女主16×疯批俞亮19
ooc,玛丽苏
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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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排雷还评论区找事的一律拉黑!!!!
内容如标题所示,是❤️❤️,前半部分剧情过长
今天圣诞,张琳家里一个外人也没有,上下五层的大庄园别墅,除了在外面跟两只狗子玩飞盘的女主人,就剩下了这两围棋双子星了,两人坐在客厅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时光还是不太习惯呆在自己女友家里...
前排排雷!!!!
腹黑时光19×绿茶女主16×疯批俞亮19
ooc,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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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排雷还评论区找事的一律拉黑!!!!
内容如标题所示,是❤️❤️,前半部分剧情过长
今天圣诞,张琳家里一个外人也没有,上下五层的大庄园别墅,除了在外面跟两只狗子玩飞盘的女主人,就剩下了这两围棋双子星了,两人坐在客厅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时光还是不太习惯呆在自己女友家里,他觉得张琳家里太大了,反而显得冷清,更何况俞亮这家伙也在这。
虽然他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彼此的存在,并且默认了三个人的关系,但在这种本来就该属于两人世界的情况下,还是会止不住的尴尬。
“你也来啊?哈哈哈……”
时光上前搭话,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简单的寒暄两下,再尬笑两句。
可恶……时光忍不住暗骂,怎么会这么尬?!
俞亮也点了下头,他的手不断的抚摸着那只大白狮子猫,强装镇定。他早就想过这种情况会出现,但是他没有想过会来的这么早,自己根本无从准备。
心里总归是不爽的,他本来以为这是属于自己与张琳两个人的夜晚,没想到居然还多了个时光,不过说到底时光也是琳的“男朋友”,出现在这里也属正常。
“唉,乖,疾风,靠!”
听着外面的张琳没心没肺训狗的声音,俞亮不由得觉得恼火。
手上的力道也有些控制不住,大白猫感受到了不适,喵了一声,飞快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跳到了茶几上,转而投向对面时光的怀抱。
该说不愧是她养的猫吗?
吱啦——
华丽的木门打开时,发出了混厚声响,他俩那没良心的小女友正在将狗放进来,完全没有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尴尬气氛,“快进去,妈妈要关门了。”
所以自己会成为这两只马犬的“爸爸”?
俞亮扭曲的扯一下自己的嘴角,心情复杂,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扭过头来看向时光,他却表情平淡仿佛习以为常。
好嘛,原来自己还是个“后爸”!
两只成年马犬特别熟练的跳上沙发,一边一个将长沙发留出中间的位置,而那中间的位置一会儿要坐的人是谁,俞亮他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它们的“好大妈”。
“你们怎么不看电视?”张琳翻了翻客厅里的柜子,从里面掏出几袋薯片,还有三瓶可乐,放在电视柜上,从容地坐下来按下开关,看起了电视。一边看着一边拆着包装,说着:“快饿死我了,你们也一起吃啊!”
“你……”
“你今天没吃饭?”时光不愧是当年奕江湖道场首席相声演员,嘴不是一般的快,抢先一步问出了俞亮想说的。
“哎呀,别提了!”张琳撇撇嘴,“周末圣诞节嘛,我就想着给他们放天假,然后就连梁姨都回去了,我舅和我弟又不放假,家里就只有我一个,所以就只能吃零食,维持维持生活这个样子。”
“那我……”
“我给你做吧!”
时光又再一次强先回答,俞亮这次终于忍不住,怼了过去:“你做什么做?你会做饭吗你就做饭?!你做的饭能吃吗?别一会儿再整出个满汉全席方便面套餐好吗?”
“哎,不是我说俞亮你什么意思?!”时光脸上挂不住,他当然不会做,但是他也不能在气势上被压一头,“你吼什么吼?!不让我做就不让我做!谁稀罕了!再说方便面他也是有营养的,怎么就不能吃了?!”
“……”
“汪汪汪!”
这两人吵的像快要打起来,惊的张琳薯片都掉在了地上,两只狗子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碍于张琳没有下命令,也没有上前扑咬。
狗子一叫,两人理智开始回笼,憋住气不再争吵。
“不是我说,”张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俩还是跟以前一样有默契啊,‘围棋双子星’?”
来自女友的打趣让俞亮脸上发烫,他啪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去做饭了。”
“慢走小俞老师!”张琳还在后面起哄。
评论区看俞亮时光下双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