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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大人

《风起云深》55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补白青蘅君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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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与君相决绝(二)


蓝曦臣微微蹙眉,道:“我的确正在试用香炉,可你们不应该都在彭城吗?怎会入香炉梦境?叔父你怎会在此?忘机呢?”


蓝启仁也被问得一头雾水,看向魏无羡。魏无羡道:“此香炉非彼香炉,这里也非梦境,蓝湛正在外面为我们护法。”这几日他也查过这个香炉的由来,此物本不是房中原来配备的,而是他们抵达前,洒扫的弟子不小心将原来的香炉打碎了。蓝启仁知蓝忘机素来有点香的习惯,正准备将自己客房中的拿过去,大长老便差人从库房又取了一盏。而这一盏,原先是放在蓝蓬砚屋里的。


蓝曦臣更加疑...

《风起云深》总目录

补白青蘅君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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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与君相决绝(二)



蓝曦臣微微蹙眉,道:“我的确正在试用香炉,可你们不应该都在彭城吗?怎会入香炉梦境?叔父你怎会在此?忘机呢?”


蓝启仁也被问得一头雾水,看向魏无羡。魏无羡道:“此香炉非彼香炉,这里也非梦境,蓝湛正在外面为我们护法。”这几日他也查过这个香炉的由来,此物本不是房中原来配备的,而是他们抵达前,洒扫的弟子不小心将原来的香炉打碎了。蓝启仁知蓝忘机素来有点香的习惯,正准备将自己客房中的拿过去,大长老便差人从库房又取了一盏。而这一盏,原先是放在蓝蓬砚屋里的。


蓝曦臣更加疑惑:“这是何意?”


魏无羡道:“此事说来话长。大长老府里也有一盏外观相似的香炉,和云深不知处那只应为雌雄一对。我们想借蓝先生的神识之境一观青蘅君当年之事,便用那个香炉施阵,谁知兄长恰好也在用香炉。不过你阴差阳错一同入阵,就说明这两个香炉彼此相通,能让千里以外的人在阵法中相聚。”


蓝曦臣怔然片刻,垂眸道:“果然适才所见……并不是梦。”


蓝启仁看着蓝曦臣的样子,侧过身负手道:“前车之鉴,你这个宗主亲眼见见也好。”


蓝曦臣神色黯然,便是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也盛满愁绪,魏无羡看着那副与蓝忘机八九分相似的面容,忍不住轻声喊了句“兄长”。


蓝曦臣对着魏无羡安抚地笑了笑,两人随着蓝启仁往云深不知处另一侧行去。经过那堵长长的、讲述着姑苏蓝氏先人生平事迹的漏窗墙,便是一片青雅滴翠的竹林。林中有一座青竹为材、灰石为基的古朴建筑,是蓝氏宗主召开长老议事会和举行家宴的竹室。


魏无羡一想到上次家宴在竹室宴厅里喝的那些苦草汤,忍不住咂了砸嘴,心道一会儿出去了,定要把蓝忘机藏起来的辣肉干找出来。


一踏入议室厅内,魏无羡全身便起了一层疙瘩。以前他老觉得姑苏蓝氏的校服是披麻戴孝,当真披麻戴孝的时候,一尊尊如模子刻出来的蓝氏族人,神情悲戚、腰背笔直、密密麻麻的分坐两侧,压迫感排山倒海,令人窒息。落座于主位的,是一个年轻俊雅、如云似雾般的仙逸男子。魏无羡猜,这应该就是青蘅君了。


蓝氏世代皆出美男子,青蘅君亦不例外。与严肃古板的蓝启仁、温润和煦的蓝曦臣、冷若冰霜的蓝忘机不同,青蘅君气质淡雅,如兰似菊,若说蓝氏双璧胜在俊雅无边,他们的父亲青蘅君则更为超然出尘,仿若水中月、画中人,看得见摸不着,就像一位误打误撞行至人间的神仙。


一位白衣人跪在堂中,凄然诉道:“宗主,泠清音残忍杀害师尊,万死难辞,你为何阻拦我等前去报仇?”魏无羡仔细打量这个白衣人的面貌,剑眉星目,年轻气盛,看不出半点大长老如今形容衰败、眼神混浊的模样。他疑惑地看向蓝曦臣,蓝曦臣了然地对他点点头。


青蘅君说话不紧不慢,听不出什么情绪:“她修为不在我下,连我在内,蓝氏无人能做到全身而退。倘若蓝氏再有伤亡,泠氏已绝,又向何人再索命债。”魏无羡终于发现青蘅君给他的那种感觉是从哪里来了。他语气里是那样的淡然,听不出悲喜,也瞧不出爱恨,看似谦和,实则疏离,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情感,好似这红尘俗事,皆与他无关。他若不是无情无义,便是已经习惯把心思掩藏。若是后者,泠清音使用纵仙令来试探其心意,魏无羡就真不觉得意外了。


年轻的大长老恨道:“那宗主打算就此揭过,放过那个罪人,让玉渊长老含恨九泉吗?”


青蘅君淡然道:“是非曲直,谁又说得清呢?”


堂内鸦雀无声,长老们正襟危坐,并无人交头接耳,但所有人的神色皆由肃穆变为愤然。


大长老怅然涕下,悲愤道:“好一句说不清是非。不知师兄是否记得,卯时经,巳时琴,未时书,申时剑,谁对你十年如一日,悉心教导,用心栽培?不知师兄是否记得,先宗主早逝,谁对你忠心不二,为你守着家主之位?师兄你竟然相信外边的谣言,认为是师尊逼迫泠氏夫妇自杀?”


青蘅君并未答话。


那一整排坐得如同庙宇神像的长老中,终于有人动了动,开口道:“宗主闭关静修多日,可是还未将那邪曲影响消除?”


青蘅君面上仍是淡淡的,道:“我闭关静修非为此事。”


另一位长老道:“修琴修心,能作出《纵仙令》这样蛊惑人心的邪曲,注定是品行不端心术不正之辈,今日能杀玉渊长老泄愤,明日就能杀其他人。此琴修之耻,我姑苏蓝氏怎可放她逍遥法外!”


青蘅君道:“世间是非,皆有因果。我只想问一句,泠氏夫妇之死,姑苏蓝氏是否全然无过?”


大长老忽地站起身来,昂首怒道:“我有十问,不知宗主听完之后会不会就清楚了谁是谁非,谁因谁果,谁担此过?”他立于议事厅中央,义正辞严道:“一问宗主,是谁用邪曲惑乱宗主在先?二问宗主,是谁在藏书阁翻阅过蓝氏琴谱?三问宗主,是谁对师尊屡次出言顶撞?四问宗主,是谁造谣蓝氏琴术至邪?五问宗主,是谁在琴修大会无故退赛羞辱于我?六问宗主,是谁处处与我姑苏蓝氏一争高下?七问宗主,是谁妄言姑苏蓝氏打压泠氏?八问宗主,是谁亲口承认抄袭?九问宗主,是谁倒打一耙说我蓝氏逼死泠氏夫妇?十问宗主,又是谁,残忍杀害养育你、栽培你、维护你二十年的恩师?!”


他一连十问,字字含泪,句句带血,说得在场的其他长老们亦是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德行败坏至斯,有辱修道之心,绝不可留!”


“玉渊长老之死,她必须血债血偿!”


“吾等附议!”


“吾等附议!”


“附议!”


青蘅君古井无波地听他说完,缓缓站起身来。魏无羡才发现青蘅君身材十分修长,甚至比蓝氏双璧还高出些许,似一位剥离了七情六欲、漠然俯瞰人间七苦的神君,虽然面上波澜不惊,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是年轻时的大长老难以压制的。莫说大长老,便是放眼如今的修真界,这样如松间风、水中月又威柔并存的男子也少之又少,着实是位让人见之便印象深刻的修士。一个本可名留青史的人物,于弱冠之龄隐退,在修真界几乎销声匿迹,难怪蓝氏族人会为他感到扼腕。


他昂首环视在座族人,朗声道:“诸位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


有位年纪较大的蓝氏长老道:“宗主清楚就好,泠清音乃琴修之耻,绝不可留。”


青蘅君姿态矜雅地向外行去,身后抹额衣带齐飞,只听他微微启唇道:“姑苏蓝氏任何人不得私自行动,若我无法归来,便由启仁行使蓝氏宗主之职。”


“宗主!”


“宗主,你这是干什么!”


青蘅君已然走到了门口,回头向各位行了一礼,翩然离去。众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修士跟着奔出,高喊道:“兄长!你去哪里!”


魏无羡看到身旁的蓝启仁摸着胡子,定定不动,看着青蘅君离去的背影神色难辨,心中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眼前白光猛地一亮,神识之境转换至一座仙府中。说是仙府,倒不如说是断壁残垣。魏无羡和蓝曦臣跟着蓝启仁在府中穿行,四处都有穿着不同校服的修士在打砸抢烧。


那些人一边打砸一边大声叫骂:


“抄袭狗,害人精,现在缩头乌龟了?!亏我一开始还帮着泠氏说过话,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蓝氏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真他妈想塞一坨屎在我嘴里!”


“是啊,什么天纵奇才,明明都是从别人那里抄来的?玉渊长老都亲口证实了,她还杀人灭口,真是修真界之耻!”


“泠妖女,你以为会几首邪曲,便要和姑苏蓝氏平起平坐,‘琴修’两个字你配吗?你家收的那些弟子门生,遣散费可给够了?!”


“哪里给了什么遣散费,从始至终就一件校服一块玉牌,就这玉牌还是学人家姑苏蓝氏的呢!来来来,我给你们看啊!”


好几个人将衣物和玉牌扔到地上,堆成一处,扔了一把火。顿时黑色浓烟大起,伴随着一群人狂欢似地大笑:


“我当初脑子烧坏了,才进泠府做门生。诸位见证,从此以后,我与他们家势不两立。”


“公道自在人心,以前那么多追随者,现在不都看清了她的面目。入泠氏这种小破门派还要考核?还真当自己是百年世家了!如此不要脸的家族,大家尽管打砸,我们就是要给这种门派一个警示,否则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什么追随者,都是被她用邪曲操纵的可怜人罢了。一旦大家看清了事情真相,可不就马上反噬了吗?”


“嘿,我一个刀修,本来也搞不清你们琴修这些道道,但就看不惯这种人,人家玉渊长老说她两句怎么了,说两句就要取人性命了吗!只要她还活着一日,我便骂一日,骂到她死为止。操她奶奶的,邪不胜正!”


那群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像是疯了一般拆墙砸窗、焚书撕画,连府中的花花草草也不放过,走过都不忘踩踏一番。这时,有几个看似家仆的人从外面冲进来,阻拦他们道:“你们别烧了,别砸了!停手,停手啊!”


修士们把这些家仆推到在地,道:“泠氏的狗,睁大你们的眼看看,你们到底给什么人在效力?”


有家仆刚要还嘴,便被人一个耳光打倒在地:“一丘之貉,你说什么都没用!乖乖躺平任踩吧,谁叫跟了个这么缺德的主。你家主人都跑了,你这条狗还在这里守个屁!”


那家仆捂着脸,道:“姑娘早就结了银子,遣散了家仆。再大的仇怨,也是泠氏与蓝氏之间的,你们这群外人天天来打砸,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另一个被反剪了双手的人道:“我不是他们家的家仆!你们放开我!你们每日来打砸,弄得我们左邻右舍也不得安宁,这番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修士们道:“让我们住手,你可不就是站在他们那边的泠家狗吧?我们不过为世除邪而已,当初泠氏奏邪曲蛊惑青蘅君,出言诋毁玉渊长老的时候,你们的正义又去哪里了?她众目睽睽下要了玉渊长老的命,你们还在此助纣为虐,是爹妈死得早没教过你们吗!”说完,这几个进来阻止修士们打砸的人,被推倒在地,对其拳打脚踢。


那边修士拎过来一青衫人,推搡在墙上,道:“泠清音帮过你?怎么帮啊?是不是用邪曲摄你魂了,让你给他做牛做马做舔狗?我砸我的,我骂我的,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爬她裙子下面和别人挤挤啊。”


年轻的蓝启仁上前,想要拉开他们,那群修士根本不理,若非看到他身穿蓝氏校服,几乎就要将他一并视作同流合污之人。


忽然,庭院里传来树枝邦邦巨响,修士们高呼着将园中一棵两人合抱粗的高树砍了半截,合力一推,那树从中折断,轰然砸向一处设了禁制的祠堂。眼看下一刻就要树倒屋塌,空中传来一声震耳琴响,浑然强劲的灵力气流如涟漪一般荡开,所有人都不自觉捂住耳朵往后退走了几步。几根琴弦飞出,将那棵树生生挽住,一道迅捷的身影从空中俯冲而下,一手将那棵大树扶正了。然后,更多的琴弦四散飞出,拉引着茂密树枝固定四方,那大树顷刻又矗立如常,连树叶也没多落几片,仿佛只是被风刮了一刮。


青蘅君站在屋檐上,素白如云,挺雅如松。


那些人喊道:“青蘅君来了!哈,这下可有泠氏好看的了!”


“连青蘅君的恩师都敢杀,我支持姑苏蓝氏把这个女人的皮剥了!”


青蘅君淡淡的目光扫过人群,所有人都发不出声音来,纷纷瞠目结舌,咿呀比划。青蘅君缓缓道:“蓝泠两家之事,我自会处理。诸位走出泠氏大门,禁言术便会自动解除。”


那些修士仿佛有些意犹未尽,但姑苏蓝氏宗主都发了话,他们也只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往门口散去的时候还时不时踢一脚砍一剑。


青蘅君将刚才那个被打骂的家仆扶起来,道:“这位兄弟,可否带在下去见见她?”


那家仆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不要再砸了,姑娘只剩下这座府邸了。”


那个被人推搡到墙上的青衫人整了整衣物,走过来扶住那个家仆道:“什么大世家,也太仗势欺人了,泠姑娘为我家除祟一分钱都未曾收过,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鼓动那些流氓强盗天天到门口来谩骂,终于把人给逼死了。要我说,你们还有脸找泠姑娘,分明是你们姑苏蓝氏还差条命还给她呢!”


蓝启仁气极,正要上前争辩,青蘅君喝道:“启仁!家训你忘了?”


魏无羡偷偷斜眼,瞧了眼旁观的蓝启仁,竟然也看到蓝启仁被人训斥忘了家训的时候。蓝启仁似察觉他的目光,刚一回头,便看到魏无羡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像是什么都没做过。


待那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蓝启仁上前道:“兄长不必着急,其他长老们都带着人去找她了,若是有音信传来,便会发信号烟花。”


青蘅君转过视线,看着蓝启仁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谴责,直看得蓝启仁侧过头去,拧着脖子不服道:“兄长,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若要抛下姑苏蓝氏一走了之,我是万万不可答应的。”


青蘅君面上无澜,然而字字不容反驳:“把人都撤回去。”


蓝启仁道:“兄长!”


青蘅君道:“以暴制暴,你们还要让这场闹剧死多少人?!”


蓝启仁虽然不平,但姑苏蓝氏一向规矩严明,宗主之令不可违,他向四处发出宗主谕令,让其他在外秘密搜寻泠清音的人都返回云深不知处,唯一执着的,是自己要跟着青蘅君留在琴川。青蘅君除了让他保证绝不擅自动手,也未坚持让他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青蘅君修复了泠府大门,坐镇府中,日日抚琴。外面的人走过路过,除了嘲讽泠氏做了亏心事,有家不能回,却也把这里当作了姑苏蓝氏的地方,不敢再进去打砸了,如此便渐渐消停了。



正值寒冬,天干物燥。一天夜里,泠府竟然起了大火,很快就映红了半边天。青蘅君将他一把拎起来,扔出府外,施了定身术,自己又冲了回去。外面只听见琴声大作,震天弦响直破云霄,像是在破除什么禁制。没多久,蓝启仁看见另一个白色的身影飞驰而至,直接御剑入了府中。眼看火势渐小下去,青蘅君却没有出来。蓝启仁焦急万分,拼命挣开了定身术,悄悄地摸进了门,走了几步听得里面有说话声,他赶紧贴在一处残破的废墟墙根,透过墙洞往里看。


泠清音身穿孝服,头戴白花,站在被黑烟熏得全身斑驳的青蘅君对面。


两厢无言,青蘅君将怀中之物抛了过去。泠清音伸手接住,是两块干干净净、毫无损伤的牌位。


泠清音看了一眼,道:“人都没了,留着这些木头有什么用?”她挥手掷出几张火符,祠堂顿时大火又起,无情的火舌再度席卷屋檐外墙。她拔出长剑在空中划出几道焰火般的炫光,在祠堂和其他建筑之间隔出一道灵力墙,防止火焰飘到外侧。泠清音看了一会儿,将把那两块牌位也扔进火中,烧得噼啪作响。


青蘅君道:“既不看重,又为何设禁制护住祠堂?”


泠清音道:“我就是想让爹娘看看,轻易向诽谤低头,死得多么不值。”她环顾着四周的残垣断壁道:“你看到这些施暴的人了吗?他们不过是脏污的洪水,我道他们是没脑子的,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可谁开了水闸,谁就该死。”


青蘅君道:“我师尊并不是这样的人。”


泠清音站在风里,任发丝扬起,冷笑道:“水深之处,美玉所出。世人皆道,玉渊长老教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年,传授有道,忠心护主,敢说敢言。你的恩师依仗你的少年成名、姑苏蓝氏的百年声望,在修真界受人膜拜景仰。他的每一句话,都被人奉为圭臬。他的赞美是金口玉言,他的谴责亦是利剑屠刀,人人可拿作箭镞,让我泠氏万箭穿心,血流满地。在琴艺上,他非我对手,可论杀人诛心,我自叹不如。”


青蘅君道:“清音!”


泠清音道:“别这么称呼我,我这名字抄了你家的清心音。”


青蘅君道:“这些话不是姑苏蓝氏说的!”


泠清音反问道:“那他说了什么?我与你交好,他说我居心叵测。我锄奸扶弱,他说我邪曲惑心。泠氏另立门户,他说我抄袭曲谱。是,好多话都不是他亲口说的,但他的立场,他的讨厌,便可搅得我家鸡犬不宁,终日被流言骚扰不休。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因为他德高望重,因为你们是大世家,我就要躺平任嘲,受尽屈辱,绝不还手?泠氏什么都没做,却做什么都是错。这些骂我的人根本不认识我,却能骂得头头是道,你告诉我,谁给了他们理由?”


火焰中,两个人冷漠对视,泠清音一字一句道:“蓝愈,诋毁即凌迟,诽谤即屠杀。”


青蘅君道:“为何不出来解释?”


泠清音冷笑道:“人们永远只相信他们相信的,就算我拿出一千个理由,他们也能再编出一万个他们以为的真相。”她涩声道:“我泠清音不怕流言蜚语,可我没想到,我……爹娘……却没扛过去。我爹上姑苏蓝氏当门生的确另有所图,但图的是我娘这个琴痴,他一介器修拜入云深不知处,是为了研究琴艺,做出一把特殊的琴,让我失聪的娘听见。可有人在听我说话吗?他们只知道玉渊长老当众指认我爹琴艺不精,疑我两家琴谱多处雷同,于是这群人便不由分说将泠氏钉死在抄袭盗谱的耻辱柱上。”


青蘅君微微伸手,却没有碰到泠清音,声音压抑:“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先来找我?”


泠清音看着祠堂上冒出的滚滚浓烟,凄然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招惹了你。”


魏无羡看到青蘅君的身躯似乎僵住了,那一身黑污的白衣被风吹得起了皱。


泠清音取出她的七弦琴,对着青蘅君道:“我爹遭受恶意攻击的时候,你那位恩师还在落井下石,指责我家修士谩骂他是受我爹教唆。哈,这可真是个笑话,掀起骂战的是他,怨我们反击的也是他。难道他无端指责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沉默地跪在他面前听训?”


冬夜里干燥的风,吹得那飘絮般的灰烬在他二人中间来回飘舞。沉默对峙须臾,青蘅君道:“跟我回去。”


泠清音叽诮道:“回云深不知处受审吗?凭什么?你无非是想为他报仇,那么是非恩怨,谁索谁命,我们各凭本事吧!”话音刚落,她手指在琴上一拨,紧绷的丝弦迸出一声金石之音,划破寂静的黑夜:“拿琴!”


顷刻间,庭院中琴音长啸,铮铮破空,掀起灵力的气浪,卷起地上枯叶尘土。弦音崩出的炫光在空中如金石相击,时而蓝光大盛,时而亮若骄阳。响彻云霄的弦音激荡出来的灵力,让本就瓦松墙危的府邸处处爆裂崩碎,半空中抛出的琴弦或猛若蛟龙,或四散成箭,或交织为网,擦出火树银花,好不激烈。连在旁观战的蓝启仁也不得不盘腿调息,避免被音浪波及,若有修为不济者,保不定耳朵都会失聪。


魏无羡看得目不转睛,蓝氏双璧为当世顶尖琴修,但两人绝无这样生死交手的可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两个绝顶琴修的对决,一方是山崩地裂般的桀骜进攻,一方是海纳百川般的以退为进,旗鼓相当的实力,让人目不暇接。


即便如此,魏无羡还是能隐约觉察两人惺惺相惜之意,至少泠清音并没有像杀玉渊长老那样迅猛狠绝,处处杀招。而青蘅君更是周旋为主,似乎想要不伤半毫地制服对方。两人酣战半夜,泠清音一拍琴木,跃上被琴弦固定的那棵大树之上,反手勾弦,一阵幽幽琴音倾泻而出。


这个熟悉的前奏!


魏无羡想起了莫玄羽在金麟台小佛堂中,金光瑶为他奏的那只曲子,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纵仙令》!莫玄羽当时听了一小半,便失了神智,什么都记不得,所以魏无羡一直无法将全谱默出。


这厢青蘅君听到此曲,手上琴音顿时一滞,仿佛被定住。墙根处打坐的蓝启仁忽地暴起,抽出腰中剑,蹬墙而上,直冲泠清音刺去。


青蘅君大喊:“启仁!”


泠清音看到出剑如飞的蓝启仁,亦是吃惊。她脚尖轻点,借助树枝掩护左躲右闪,口中道:“原来你还是带了帮手。”


蓝启仁那时的剑法已经十分凌厉,似携带万般仇恨,对着泠清音直刺而去。泠清音似犹豫了一瞬,转身一避,谁知蓝启仁的剑气击断了几根固定树身的丝弦,两人飞跃在茂盛的树枝间交手,不防那本就已经断裂的大树失了平衡,还未来得及脱出,便被树枝拽着,向祠堂轰然倒去。因为多带了两人的重量,那大树倒势如倾厦,快不可挡。青蘅君飞身而上,拽出蓝启仁,却不知是泠清音挥开了他,还是他没抓住,只撕下泠清音半片白色的衣角,眼睁睁地看着树倒了下去。


“轰隆”一声,祠堂被砸得砖瓦掉落,高墙倒塌,腾起半空的飞沙,泠清音瞬间掩埋在土石中,不知死活。


“清音!”


青蘅君惊惶万分地跑进尘雾的废墟之中,用手扒开砖石树枝,满手鲜血,终于将头破血流、浑身是伤的泠清音给抱了出来。他紧紧地揽着泠清音,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清音……清音……你醒醒……”


那再也掩藏不了的深情,令魏无羡见之动容,他回头见蓝曦臣面上亦是心痛交加,而蓝启仁的眼里则是不忍再看的无奈。


半晌,泠清音微微睁开了眼,双眼迷离地看着青蘅君,勾了勾嘴角,轻唤了一声:“小草君……”


青蘅君明显怔了一怔,泪水忽然滚滚而落。


魏无羡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泠清音说完那三个字,再度昏迷,青蘅君一把将人抱起,唤出配剑,便欲离去。


少年蓝启仁跑上前,对着青蘅君道:“兄长,你去哪里?”


青蘅君道:“回云深不知处,我要救她。”


蓝启仁道:“你当真要为她罔顾师恩吗?兄长,你清醒一点,你不是喜欢她,你只是被迷惑了心神!”


青蘅君转过头,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突然很想杀了她?”


蓝启仁怒目道:“她犯下滔天大罪,姑苏蓝氏人人得而诛之。”


青蘅君苦笑道:“原来是这样。”


蓝启仁道:“兄长,你在说什么。”


青蘅君垂眸看着怀中的泠清音,道:“她确是我倾慕之人,我心自明。”


蓝启仁死死地拉住他,道:“兄长……”


青蘅君道:“死的人够多了,所有的罪孽,因我而起,由我结束吧。”


回到云深不知处后,青蘅君将泠清音藏在云深不知处一间偏僻的小筑中养伤。泠清音伤到了头,一直昏睡不醒,青蘅君日夜守护,亲自治疗,蓝启仁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每每青蘅君要他帮忙取这取那,他一边又是争执又是劝解,一边又不情不愿地替青蘅君跑腿,还要帮忙瞒着家中族老,前后周旋,总归是给把事情掩了下来。魏无羡心道,青蘅君和蓝启仁这两兄弟看似不如蓝氏双璧交心,但实际上亦是感情深厚,兄友弟恭,否则这十几年蓝启仁也不会心甘情愿一肩挑起蓝氏那堆乱摊子,悉心教养两个侄子成为仙门翘楚。


不久后,一对夫妇找上云深不知处,是那个青衫人和他的妻子,质问姑苏蓝氏是不是带走了泠清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纸包不住火,再加上蓝家人本就不是善于掩饰撒谎的性子,青蘅君很快就出来承认了此事。长老们齐聚门外,沉默静坐,要求青蘅君给个说法。


青蘅君给昏迷的泠清音喂下汤药,解下抹额,放在泠清音枕边,走出院门口。众人见他如此,俱是惊愕不已。


青蘅君依旧云淡风轻,如谈家常:“这里住着我一生一世的妻子,谁要动她,便先杀了我。”


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拂袖而去。其他长老亦是失望透顶,满面怒容地离开。蓝启仁忙着劝解,那些长老反而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云深不知处,前往姑苏蓝氏在各地的别苑居住。


没过多久,百年仙境,只剩人影寥寥。


蓝启仁在藏书阁那里找到了青蘅君,见他看着白玉兰树不知在想什么,怒从中来:“兄长,你真的要陷自己于这样不忠不义之地吗?”


青蘅君只是淡然一笑,对蓝启仁道:“启仁,你记得吗?这里原本有一簇极美的龙胆,紫色的花朵荧光飞舞。我常常赖在藏书阁里画龙胆花而不练琴。有一天,那簇花被连根拔走,换成了一棵白玉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轻言喜欢。”


蓝启仁道:“事已至此,师尊之事,你若无态度,这百年世家便要毁在你手上。”


青蘅君道:“我已寻好罪己之所,待清音好转,我便不再见她。启仁,以后蓝氏便交给你了。”









看到此处,蓝启仁叹了口气,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姑息罪人,姑苏蓝氏便成了一盘散沙。”


蓝曦臣和魏无羡皆是默然。


须臾,蓝曦臣道:“叔父,你可否带我去看一看父亲闭关的地方。”


蓝启仁点点头。


他们行过几个回廊,到了一座黑色的木楼,蓝曦臣当先进去,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魏无羡见那屋子实在朴素得紧,摆设简约,但是书柜画案上都摆放着许多画卷。最后蓝曦臣目光停在一面空墙之上,道:“叔父,你记不记得的,这里原本挂了一幅画,画着我的母亲。我后来按着印象复制了一幅,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蓝启仁道:“这副画已经烧了,我未仔细看过。”魏无羡知道,蓝启仁一直认为泠清音害了青蘅君一生,自然多看她的画像一眼也不愿,又怎会记得那么清楚。


蓝曦臣蹙眉道:“之前我一直觉得那只香炉眼熟,却不记得在那里瞧见过。如今想起来,应该是在父亲的这幅画里。”


魏无羡来了兴趣,道:“当真?是哪一个?脚下可踏有小兽?”


蓝曦臣道:“我那时年纪尚小,记得不太清楚,印象中有只兽形的香炉放在她身后的妆台上。”


魏无羡想了想,道:“那青蘅君可用香炉?”


蓝曦臣道:“父亲的香炉是一个普通的木盒子。”


魏无羡按照香炉的尺寸比划了一下,问道:“可是有这么大?”


蓝曦臣点点头。


魏无羡喃喃道:“难道说……”


蓝曦臣怔然道:“有一次,我和忘机见过母亲后,忘机一直闷闷不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看到母亲手上有伤痕。我不知要如何讨母亲欢心,第二次去见母亲时,便偷偷地将父亲墙上的那副画拿了去。只觉得画中人栩栩如生,与母亲姿色无二,她看到一定会很开心。后来……后来……”蓝曦臣忽然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魏无羡明白了,族史上有记载,泠清音自杀身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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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们回忆一下,曾经有两个地方提到了香炉的由来,第一个是十七章(屏蔽中),魏无羡第二次找蓝曦臣窥溯,蓝曦臣觉得香炉眼熟。第二个是蓝曦臣复制这副画,却觉得哪里没有记清楚,金光瑶帮他画了梳妆台。


关于青蘅君夫妇的原著片段如下:

     ……蓝曦臣道:“我父亲得知真相,自然是很痛苦。但再三挣扎,他还是秘密把这女子带了回来,不顾族中反对,一声不响地和她拜了天地,并对族中所有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谁要动她,先过他这一关。”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 

    蓝曦臣继续道:“礼成之后,我父亲便找了一座屋子,把我母亲关起来,又找了一座屋子,把自己也关起。名为闭关,实为思过。” 

    顿了顿,他道:“魏公子,你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 

    默然片刻,魏无羡道:“他既没办法原谅杀死他恩师的凶手,也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死,只好与她成亲保护她的性命,又强迫自己不去见她。”


这章写得我好心累,代入HZ心态我都要崩溃了,这就是难产的由来。不行了,我要快点回到忘羡甜蜜模式。


本章长评倾情推荐@Devin M. 

在劫难逃——风起云深第五十五章 

@白浅 蓝家教你谈恋爱 


特别推荐@Devin M. 的系列评论,帮助大家回忆前情并提供一个角度的解读。

风情云深系列解读 


还有一幅很好看的小草君的图,也不敢发了,链接给你们,创作者:嘟嘟 

看完请回本帖评论 

西山绝

《40条让人惊艳的古文情话》

1、原文:我不爱你了


古风文: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2、原文:我们结婚吧


古风文: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3、原文: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古风文:三生有幸遇见你,纵然悲凉也是情。


4、原文:一生只爱一人


古风文: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5、原文:我渐渐的忘记你了


古文: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6、原文:我一直在想你


古文: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7、原文:真的很难过


古风文: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


8、原文:感觉自己很孤独


古文:人生天地间...

1、原文:我不爱你了


古风文: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2、原文:我们结婚吧


古风文: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3、原文: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古风文:三生有幸遇见你,纵然悲凉也是情。


4、原文:一生只爱一人


古风文: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5、原文:我渐渐的忘记你了


古文: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6、原文:我一直在想你


古文: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7、原文:真的很难过


古风文: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


8、原文:感觉自己很孤独


古文: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9、原文:一见钟情


古文: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10、原文:我等你


古风文:寒灯纸上梨花雨凉,我等风雪又一年。


11、原文:我很想你


古文: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12、原文:如果你变心了,我就会放手


古风文: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13、原文:我们分手吧

古风文: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14、原文:我不能没有你


古风文:此生固短,无你何欢。


15、原文:你别想我了,我也不会再想你


古文: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16、原文:再见只是陌生人


古文: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17、原文:说好的不动情,我却动了心


古风文: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18、原文:相爱却不能一起


古风文: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19、原文:一见如故


古文: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20、原文:我只爱你一人


古风文: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


21、原文:我们在一起吧


古风文:与君相向转向卿,与君双栖共一生。


22、原文:我只想把最好的给你


古风文:我愿提笔画尽天下,许你一世繁华。


23、原文:我们结婚吧


古风文: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24、原文:我爱你


古风文: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25、原文:放不下过往


古风文: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26、原文:想陪你走一段路,不论结局


古风文: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27、原文: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古文: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28、原文:爱的人就在眼前


古风文: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29、原文:我喜欢你,你却中意Ta


古风文:风追落叶叶追尘,彩云追月月自明。


30、原文:自作多情


古风文:纵我心红如铁,也难融你千尺寒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宋.秦观《鹊桥仙》


31、原文:这个繁华的世界我最爱的有三个,太阳,月亮和你。爱太阳在白天,爱月亮在傍晚,爱你在每时每刻。


古风文: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32、原文:我喜欢你,仅仅如此,喜欢而已


古风文: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33、原文: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为何忙碌,我都会在此守候


古文:去年海棠锁朱楼,花下卿舞袖。如今,人空瘦,海棠落琼眸


34、原文:我想你


古文: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35、原文:我超级想你


古风文: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36、原文:我非常爱你


古风文: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37、原文:我失去你了


古风文: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风里再无你


38、原文:我错过你了


古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39、原文:我愿意为你倾尽一切


古风文:为你明灯三千,为你花开满城


40、原文:你追谁都行,就是别追我


古文: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cr:最美中国风

小小00620206【不授权 催更打钱】

【忘羡】当一位母亲穿越成藏色散人【一】

-文笔不好,请多担当

-对江家有好感的勿进,进来就别bb

-缘更,不要催更

-如有雷同全是我抄别人的

-除官配没有有其它CP

-叫我小小吧!!!

薛莹有些头疼,脑子里的记忆太多了,她有些乱,感觉除了自己的记忆,还多了另外一个人的经历!薛莹梳理着脑袋里多出来的记忆,不知理到何处,顿时之间什么都不去想了,孩子,这个身子的主人和她的丈夫夜猎,应该已经都死了。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孩子,也叫阿婴。“阿英,你是不是也希望妈妈好好活下去,把你的那份给阿婴?”

“这位夫人,您醒了,大夫说能醒的话就好的差不多了!”思绪被一声含着笑意的声音打断,薛莹抬眼望去这里应该是一个农舍的里间,而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

-文笔不好,请多担当

-对江家有好感的勿进,进来就别bb

-缘更,不要催更

-如有雷同全是我抄别人的

-除官配没有有其它CP

-叫我小小吧!!!

薛莹有些头疼,脑子里的记忆太多了,她有些乱,感觉除了自己的记忆,还多了另外一个人的经历!薛莹梳理着脑袋里多出来的记忆,不知理到何处,顿时之间什么都不去想了,孩子,这个身子的主人和她的丈夫夜猎,应该已经都死了。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孩子,也叫阿婴。“阿英,你是不是也希望妈妈好好活下去,把你的那份给阿婴?”

“这位夫人,您醒了,大夫说能醒的话就好的差不多了!”思绪被一声含着笑意的声音打断,薛莹抬眼望去这里应该是一个农舍的里间,而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妇人,手里正抬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喝了药便跟着其走了出来。

“多谢。夫人称我薛莹即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问夫人名讳”

“我夫家姓罗,娘家姓花,您叫我绵绵就好,至于您所说的救命之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夫君不过打猎途中看见您和您丈夫,您还活着就带回来了。不过夫人节哀,您的丈夫已然逝去,我夫妻二人怕时日过长,已自作主张,将您丈夫入了土,就葬在对面那座山上”说着抬手往对面的山上一指。

“怎会,如此大恩大德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了!罗夫人不知这是何处,您救了我之后过了多少时日?”

“半月有余,这里是夷陵”

“什么,半个多月了,罗夫人,我儿子还在客栈,他才四岁不知道身上银两是否用完。他日定当登门感谢,先告辞了。”

“等等,这些是夫人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这把是您夫君的剑,本该陪着下葬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给您一个念想。”

再次说了感谢之语后薛莹便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御剑而去。

夷陵同福客栈

“阿婴”

“阿娘,呜呜呜”魏婴哭着抱住了薛莹的脖子

“阿娘,你和阿爹去哪儿了,阿婴好想你们啊!阿婴还把你们放在我这儿的钱用的只剩一点点了”

“阿娘和阿爹迷路了,找了好久才找到阿婴的,阿婴不哭。”

“阿婴不哭,阿爹阿娘真笨!阿娘,阿爹呢!”魏婴吸溜着鼻子奶声奶气的问道。

“阿爹和阿娘分开找阿婴了”薛莹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说他的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了,只能以这样低劣的谎言来骗骗他了。

忽然薛莹脑中灵光一闪,藏色散人,魏长泽,魏婴。这不是《魔道祖师》吗?真的是伤心过度,也急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一茬。

薛莹本来在还未嫁人之时就喜欢这本小说,当了母亲以后更是对魏婴有着无比的心疼,现在她到了这里,是天意如此吧!

想清楚了之后她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阿婴,阿爹和阿娘分开的时候说如果阿娘先找到你,让阿娘带着你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阿爹找很久之后还没找到的话就去那个地方找我们。”

归期未有期

蓝二公子的小道侣(5)

“阿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江枫眠此刻颇感头疼,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魏无羡,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后,才无奈的问道,他着实是想不通,这不过是来求个学,怎么还将自己求成了个孩子呢


魏无羡见他手要往他头上放,下意识往蓝忘机身后躲了躲“叔叔,我应该要记得什么?”


他虽小可他不傻,这两天以来许多人或明或暗的都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知道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对于这些人也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罢了,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吧,随我回云梦”江枫眠不出声的叹了口气,对于魏无羡明显抗拒的动作,却并不怎么在意,如今对于魏无羡而言他不...




“阿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江枫眠此刻颇感头疼,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魏无羡,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后,才无奈的问道,他着实是想不通,这不过是来求个学,怎么还将自己求成了个孩子呢

 

魏无羡见他手要往他头上放,下意识往蓝忘机身后躲了躲“叔叔,我应该要记得什么?”

 

他虽小可他不傻,这两天以来许多人或明或暗的都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知道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对于这些人也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罢了,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吧,随我回云梦”江枫眠不出声的叹了口气,对于魏无羡明显抗拒的动作,却并不怎么在意,如今对于魏无羡而言他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蓝忘机闻言抿了抿唇,牵着魏无羡的手微微紧了紧,他不想魏无羡走,可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留下他的理由

 

垂眸看着身侧的人,蓝忘机启唇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魏无羡飞快的挣脱了两人相牵的手,心头一沉,目光有一瞬的黯然,他刚刚还在想,不管用什么理由他都要将魏婴留下,可若是他自己不愿意,那他又该如何

 

他尚未想好若魏无羡不愿意他该如何,却感觉腿部一沉,魏无羡竟是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还冲着江枫眠奶声奶气的道“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才不要和你去什么云梦”

 

他不知道云梦在哪里,眼前的人又是谁,可他很喜欢这里,在这里大哥哥会喂他吃好吃的糕糕,二哥哥会哄他睡,嗯,还有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胡子叔叔,也没有大声的同他说过话,他想留在这里

 

“阿婴,你是我云梦子弟,留在这里会给蓝氏添麻烦的”江枫眠虽无奈此前“心血”一朝付之东流,可事情既已发生,在未找到解决办法前,他也不能真的放任魏无羡不管

 

“不麻烦”江枫眠话音刚落,蓝忘机便异常坚定的开了口,虽然和魏小婴的相处时间不多,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也够他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魏小婴最是怕麻烦别人,而江枫眠倒也是真厉害,一开口就点在了魏婴最“怕”的点上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会给蓝氏添麻烦的话时,魏小婴抱着他腿的手有片刻的松动

 

“魏婴,不麻烦”蓝忘机蹲下身来,伸手虚虚将魏无羡环住,直视着他的双眸,满眼认真,见魏无羡歪头看着他却不说话,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魏婴,不麻烦,你也不是麻烦”

 

“江宗主,你这话怕是不妥,按理来说,无羡他是在我蓝氏出的事,我蓝氏便理当负责,他既不愿意同你回云梦便留在我蓝氏,还有第一他不是麻烦,第二我蓝氏也不怕麻烦”

 

将魏无羡愣怔的神色看尽眼底,蓝曦臣有些心疼,魏无羡这模样一看便是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而这两天来,他实在太过乖巧,乖巧得让蓝曦臣不敢去想,究竟都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让一个不过几岁的孩童,什么孩子气都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枫眠尴尬的看了几人一眼,心下有些不太舒服,他不过是一句劝说的话,却没成想会引来蓝氏两位嫡系公子的反驳

 

“江宗主,我不知你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太想知道,只是有些事,曦臣不明,还请江宗主解惑”

 

“什么?”

 

“无羡身上的陈年旧伤,江宗主可知?”魏无羡身上的旧伤,原本蓝曦臣是不知道的,奈何他家弟弟实在太好懂,又事关喊了他哥哥的魏小婴,他便留了心,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要对江氏道一声一言难尽

 

“这怎么会?”江枫眠蹙了蹙眉,故作不知,可想起自家夫人,眉头又蹙得更紧了些,他是知道的

 

“江宗主当真不知?”

 

“这,不知”


“那江宗主想带无羡回江氏做什么呢?去受你家夫人的鞭笞之刑吗?”

 

 

手工麻花糖🍭【缺失章节点置顶看微博,不用问】

【忘羡】春意闹03 (我十五岁在姑苏求学时被同窗小古板吃了)

感谢@小美夕@卷毛狸爱鱼 @火辣辣的夏天3399 亲们的打赏😘😘,谢谢喜欢。


世界和平的早恋向,没有感情的野兽派小叽X骚浪贱皮皮小羡

只忘羡,其他全直

香炉一会真实发生,前期有强制,接受不了勿入。

魔改,私设,OOC,慎入。

案件偏推理向。

抛开这些,这是个羡羡陪着汪叽找回感情的,甜文。

其他注意事项看首章。


===========================

03

    魏无羡被禁言,当解开了,他心里有气,就撩得更厉害了,“蓝湛,蓝湛”叫得起劲,蓝忘机如老僧入定,不理,不答,不看。...


感谢@小美夕@卷毛狸爱鱼 @火辣辣的夏天3399 亲们的打赏😘😘,谢谢喜欢。


世界和平的早恋向,没有感情的野兽派小叽X骚浪贱皮皮小羡

只忘羡,其他全直

香炉一会真实发生,前期有强制,接受不了勿入。

魔改,私设,OOC,慎入。

案件偏推理向。

抛开这些,这是个羡羡陪着汪叽找回感情的,甜文。

其他注意事项看首章。


===========================

03

    魏无羡被禁言,当解开了,他心里有气,就撩得更厉害了,“蓝湛,蓝湛”叫得起劲,蓝忘机如老僧入定,不理,不答,不看。


    魏无羡撇撇嘴,又道:“蓝二哥哥,你看看我呗。”


    蓝忘机受不了,又禁言,待解开了,魏无羡又继续。二人就反反复复的斗,弄得一天下来,魏无羡都说不了几句话。


    灵机一动,他说不了话就不说了,他还不会写吗,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纸扔到蓝忘机面前,蓝忘机展开,看完后,道了声“无聊。”,揉起来扔到地上,继续抄写。


    他还会评价别人无聊,心里是觉得新奇的。不止是心动,魏无羡出现后,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小情绪,这个人话多,爱闹,活得明媚耀眼,仿佛渐渐的,连蓝忘机这个人都被带着也鲜活了起来。


    所以嘴上说着无聊,对魏无羡的举动心里是一点也不恼的。


    魏无羡被他气得要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实在气不过,一连写了七八张,扔过去,都是一个命运,蓝忘机到后面看也不看直接揉了扔了,附近都被扔得一地的纸团,但魏无羡这个人,就是坚持不懈。


    这日,好容易熬过了上午,待要去吃午饭的时候,蓝忘机不可能不给他解禁言,果然,魏无羡就感觉嘴巴一松,舒服,一能说话就笑,他道:“蓝湛,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嘛?”


    “不去。”蓝忘机毫无波澜的答道。


    魏无羡想起来,听聂怀桑说过的,蓝二公子不喜人多,从来不去食堂吃饭,都是在自己屋里吃的。邀人不成,魏无羡觉得没劲,道了声:“那我自个去啦。”走了。


    他走之后,蓝忘机听得藏书阁外有人唤魏无羡的声音,然后是魏无羡哈哈大笑的声音,知晓这是有人来找魏无羡去食堂了。待那声音远走,再也听不到,蓝忘机才站起来,将藏书阁地面上的那些小纸团全都捡起来,一张张展开,叠好,却是没有扔的,带走了。



 

 

 

    来找魏无羡的,自然就是江澄,魏无羡成日被关在藏书阁抄书,别说,魏无羡在的时候觉得烦,这人一不在嘛,竟然安静得无聊。


    二人一起,勾肩搭背的去到食堂,那里聂怀桑在等他们,也是无意的,随口聊几句:“魏兄天天和蓝忘机待在一起,感觉如何啊?”


    魏无羡直接痛呼两个字:“无聊!”然后又道:“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古板,我的天,我是第一次遇到在我的攻势下还能无视我的人。”


    他们在这聊着,隔壁一桌其他世家的弟子,有个忽然插起话来,道:“呵,这个蓝忘机,成天高高在上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是吧,子轩兄。”


    那个被唤作子轩兄的人,是兰陵金氏的小公子,穿着一身金色衣袍,胸口绣着金星雪浪牡丹,额间朱砂一点,眉毛高挑,面相看上去就很高傲,被人点了名,他语气不快,道:“为何问我?”


    那人吃了瘪,可兰陵金氏的小公子他又惹不起,只好陪笑,刚才那话魏无羡也听到了,笑了一声,道:“人家蓝二公子有资本了不起,你有吗?”


    “你!你说什么!”那人又吃了瘪,自是气不过的。


    魏无羡一改笑脸,瞪过来,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一旁的江澄也瞪过来等着那人回话。那人旁边一个穿着同样家袍的,拉了拉他,低声道:“是云梦江氏的魏无羡和江晚吟,算了。”


    那人就没继续说,和旁边的人一起起身走了。


    江澄在那道:“跑什么,不是很牛吗。”


    魏无羡上去襻他的肩,道:“别管那种人了,咱吃饭,他们不吃,饿死他们,咱别饿着自己。”


    江澄觉得奇怪,又问:“不过,魏无羡,你干嘛帮蓝忘机说话?你不是讨厌他吗?”


    魏无羡拿了碗汤在那喝,“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刻意帮谁说话。”


    心里道了声,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蓝湛了。


    虽然吧那小古板态度总是那样冷冰冰的,也是因为态度总是那样啦,才容易被人误会吧。就他相处这些天下来,蓝忘机虽然古板得要死,但绝对不是自持甚高的人,他虽然一天念叨小古板无趣云云,但也绝对不讨厌的,而且有时侯小古板被他撩得无奈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小可爱。


    想起蓝忘机那无奈,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魏无羡就觉得心情愉快。


    不过这蓝家人沉闷,他还能忍,但蓝家这菜……该说这是菜吗,这不是草根和树皮吗?味道也是苦得不行,而且蓝家人不吃肉的,过得和苦行僧都没什么区别,这么一想,小古板长成那性子,还真是能理解。


    “魏无羡,你待会去哪?”刚吃完,从食堂出得来,江澄和他一起走在廊下,问他。


    “还能去哪,抄书去。”他这还有得抄呢,说着,那边就看到两个长得一样的人从廊下走了过来,魏无羡奇道:“两个小古板?”


    江澄要被他气死,这人来听学,连姑苏蓝氏是个什么情况也不问一下就来了,拉了他一下,道:“肯定是蓝氏双壁的泽芜君蓝曦臣,姑苏蓝氏的家主。”


    那就是蓝忘机的大哥,魏无羡看着两人渐渐走过来,两人年纪差不多,面相上是很像,不过蓝曦臣面带微笑,看着就很和善,蓝忘机就,还是那个样子,冷冰冰的。蓝氏双壁,同种颜色,不同风姿,各有特点。


    魏无羡迎上去,笑着叫唤:“蓝湛!”


    蓝忘机其实老早就看到他了,想着默不作声走过去,这人又自己靠过来,他后退几步,不作声。蓝曦臣眉眼含笑,道:“两位是?”


    “云梦魏无羡。”


    “云梦江晚吟。”


    “原来是云梦的大弟子和小公子。”说着,看到后边的聂怀桑,又问:“怀桑,最近课业怎么样?前几天遇到你大哥,他很关心呢。”


    聂怀桑怯怯的,道了声:“曦臣哥哥……”


    魏无羡又问:“蓝湛,你去哪啊?待会不去藏书阁了?”


    蓝忘机只道:“你去,会有别人来监督。”


    “为什么要别人来啊?你要去哪?”看蓝忘机不答他,魏无羡又去问蓝曦臣:“泽芜君,你们是要出去?”


    蓝曦臣笑道:“彩衣镇闹水祟,人手不够,我便回来找忘机。”


    一听水祟,魏无羡来了兴致,“泽芜君可否带上我们?咱云梦水多,对付水祟很有经验。是吧,江澄。”


    说罢撞了一下江澄,江澄道:“是的,我们从小就会抓水鬼。”


    顿了好一会,蓝曦臣看看他们,道:“好吧,那我们先至山门前集合,两位公子准备一下过来吧。”


    “好的!”说罢魏无羡拉着江澄,回房拿东西去了。


    蓝忘机不解,问到:“兄长为何带上他们?除祟不易打闹。”


    “云梦大弟子和小公子素有美名,应该不只会打闹。”蓝曦臣稍稍歪了头,道:“而且,你不是愿意让他去吗?”然后一笑,“我看你刚才没有拒绝。”


    若是以往,蓝忘机想要拒绝什么人,当即就开口了,他刚才故意等了好一会,看蓝忘机并未拒绝,才同意的。蓝曦臣的话听得蓝忘机一惊,道了声:“绝无此事。”抬步走了。


    蓝曦臣在后边笑眯眯的,心道:忘机交到朋友了,不错呀。

 



 

 

    之后他们一行来到彩衣镇,彩衣镇傍水而立,镇民多水性良好,竟然闹了水祟很是奇怪,一行人分了几条小船,往湖心而去。


    途中,为抓水鬼,魏无羡掀了蓝忘机的小船,蓝忘机轻盈一跃,来到他身边,抽出避尘,手起刀落,将魏无羡身后的水鬼一剑结果了。但没想到魏无羡忽然靠过来,贴得很近,蓝忘机微微睁大了眼睛,红色发带抢眼,高高的马尾在眼前一晃,看得他有一瞬的恍惚,只见魏无羡抽出佩剑,红色剑芒破空而来,也将蓝忘机身后刚窜出来的水鬼结果了,然后转过身来,收剑入鞘,一笑:“一人一个,扯平。”


    蓝忘机之前没注意,刚才看得那剑,问道:“此剑何名?”


    “随便。”魏无羡随口一答。


    “此剑有灵,随意称呼视为不敬。”蓝忘机一板一眼的回他。


    “此剑,就叫随便。”说罢他将剑递过去,给他看,古木色的剑鞘上,刻着两个字:随便。


    蓝忘机当即就无语了,这人还真是什么都很随便。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眸子似星辰在一闪一闪,看蓝忘机不答他,他又靠近过去,道:“这名其实挺好的,套你这样的小古板,一套一个准。”


    蓝忘机后退,避开他,道了句:“无聊。”再一跃起,去和蓝曦臣站在了一起。魏无羡笑得可开心了,这几天被这小古板禁言禁得难受死了,总算是撩回一成。


    来到湖心,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水祟而是水行渊,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水行渊发力,水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他们的行船全都卷入,众人立刻御剑飞离,可船上还有个蓝氏弟子,在那喊:“救命!我,我的剑刚才落水了!”


    魏无羡刚好低头看到,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又御剑回去,拉着那弟子往上拖。可水行渊的引力太大,他拖着个人,根本飞不起来,还感觉自己越落越下,他都要坚持不住,大叫:“快来个人帮忙,不然我要放手啦!”


    江澄看到他,喊了声:“魏无羡!”就要下去,可眼前一抹白影闪过,速度极快,顷刻间就来到魏无羡旁边。蓝忘机一手提着他的领子,将人往上拉,带着他和他拖着的那个的蓝氏弟子,飞离水行渊的引力。


    魏无羡兴高采烈的,在那夸他:“哇蓝湛,你这剑可以啊,力气挺大啊!叫什么名字啊?”


    蓝忘机根本就不搭理他,魏无羡又道:“蓝湛,你这样拉得我不舒服啊,能不能不揪领子啊,你拉我的手?啊,我还拖着个人,要不你抱着我的腰吧?好不好?”


    蓝忘机深吸了口气,才道:“我不与旁人接触。”


    “什么旁人啊,我们那么熟了,还是旁人吗?”魏无羡笑得一脸的得意。


    “不熟。”蓝忘机还是冷漠答他。


    魏无羡还想继续撩,那边江澄忍好久了实在没忍住,喊出口:“魏无羡你能不能不要在被人揪着领子的时候还这么贫!你丢不丢人!”


    这话魏无羡就不爱听了,在那回他:“怎的,你嫉妒我和蓝湛感情好啊!”


    江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蓝忘机御着剑,身型微微一颤,魏无羡又道了声:“风有些大诶,蓝湛你是不是冷?”


    蓝忘机:“……”


    上得岸来,这水行渊不好对付,要不就将河水抽干,慢慢驱除,要么就只能赶到别的水域去,姑苏蓝氏可做不出那种事来,便是决定回去找蓝启仁商量,再决定后续。几人换了小舟,沿穿镇而过的小河回去。


    江南风光独特,镇里的小河河面很窄,时常有拱桥矗立,但也不高,两边是住房,或者就贴着长街,多有小小的楼梯直接连接水面,有人在那浣纱,唱着悠悠绵长的江南小调。


    水中人和陆上人根本没有距离感,直接对话都可,沿边就有不少买卖东西的,有江南小姑娘,用着甜甜的姑苏话叫卖枇杷,魏无羡听那姑苏话,感觉都甜到心里去,出声,用自己的笑容和嘴皮子讨到两个枇杷,他将一个扔给蓝忘机,蓝忘机接过,听得他道:“蓝湛,吃枇杷!”


    枇杷在手中泛着晶莹的光彩,鲜嫩饱满,蓝忘机看了下,又扔了回去,“你自己吃。”


    魏无羡接住,切了一声,“就知道你不会吃。”又扔给了江澄:“江澄,吃枇杷。”


    蓝忘机的意思是魏无羡喜欢吃,想两个都给他的,他不知作何解释,就看魏无羡已经和江澄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他便侧过头,没有再说话。


    蓝曦臣在他身边,道:“忘机,你想吃枇杷?买两筐回去?”

 

 



 

    “江澄,我房里为什么有枇杷?”魏无羡刚从藏书阁回来,发现自己房里放着枇杷,不解,跑来问江澄,发现聂怀桑正窝在江澄屋里,好奇,问他:“聂兄怎么在这?”


    聂怀桑一脸惨痛,道:“魏兄你在藏书阁不知道,我们明儿要小考,你不在没人帮我做小抄,我这不找江兄帮我临时补习一下。”


    江澄正吃着枇杷,答他:“姑苏蓝氏发的,每个弟子都有,你刚不在所以自己放你房里了吧。”


    “姑苏蓝氏,这么大方??”魏无羡心里奇怪道,每人发一筐枇杷,这么有钱。


    “人家这么大个家族,发点枇杷怎么了。”江澄觉得魏无羡这个人真是大惊小怪,每个学子发一斤枇杷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又问他:“今日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小古板被老古板叫走了,看我也不像一个人会好好抄的样子,就叫我回来了。”魏无羡无所谓道,又问:“我还想着回来叫你们去彩衣镇喝酒吃饭呢,这你们看来是不会去了?”


    江澄当然想去,可聂怀桑拉着他:“江兄,救我!!!!!”


    没得办法,只好魏无羡自己去,答应帮他们带两壶酒回来。


    姑苏蓝氏那菜,魏无羡当真是受不了,所以有时会偷偷跑出去,他本是不辣不欢的人,彩衣镇有家湘菜馆,正好了,而且出去还能喝两坛天子笑再回来。当然只要回来时小心,不遇见小古板就好。


    魏无羡提着两坛酒,翻过围墙,那里确实没有那个俊俏的小古板,正大叹幸运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能让他全身都颤栗的声音:“汪!”


    这叫声,哪怕是魏无羡晕了,都可以吓醒的,他内心恐惧,心里默念:听错了听错了听错了。慢慢回过头来。


    就看见一只灰白毛色的大型犬,对他吐着舌头,又“汪!”了一声。


    听错个鬼啊!!!魏无羡拔腿就跑,大叫:“救命啊!!!有狗啊!!!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他在前边跑,那狗在后面欢乐的追。这个时候谁还管什么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他恨不得多犯几条家规,引人过来。一想,那小古板不是最看不得别人触犯家规吗,怎么还不出现,快来啊啊啊啊!救命啊!!!


    他跑着,前方正好有棵大树,魏无羡使出了最利索的身手,噌一下就窜了上去,爬到老高的位置,抱在树干上,瑟瑟发抖。


    可那狗好像是看上他了,蹲在下边,歪头看着他,又“汪!”一声,不打算走了。


    魏无羡心里发慌,只得死死的抱住树干,默念你可别再汪了。那狗一叫,他心就跟着一慌,心一慌,手就发软,他若这个时候掉下去,没摔死,也吓死了。他紧闭着眼,望也不敢向下望,一会就听得那狗不汪汪叫了,颇为委屈的“呜呜”两声,过了会,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蓝二公子。”


    魏无羡一听,那人叫的是蓝忘机,便睁眼,望下去。树下已经没有那只狗了,蓝忘机正站在下边,那只狗应该是被他赶到了墙边,现在有两个穿着金氏家袍的人去牵,蓝忘机问:“为何会有狗?”


    其中一人答:“是金子轩公子的灵犬,今日刚刚送到,刚才趁喂食的时候跑出来了。”


    蓝忘机道:“云深不知处不可养宠物。送走。”


    那两人同时:“啊?这……”


    只见蓝忘机冷冰冰的,又道了声:“即刻,送走。”


    那两人也不敢多话,拉着狗唯唯诺诺的走了。可蓝忘机还站在树下,没动,树上树下,风吹叶动,不知怎么的,魏无羡就是觉得蓝忘机是知道自己在上边的,但他一直没抬头,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站着。


    又过了会,又有人出现了,江澄和聂怀桑两人听到声音跑过来,没想到蓝忘机在这里,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蓝忘机问:“为何在此夜游?”


    江澄道:“我们听到有怪声,所以过来看看。”


    聂怀桑也道:“是的,蓝二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无妨。”蓝忘机态度依旧冰冷,“宵禁时辰,请回。”


    两人也不敢多话,讪讪的走了。可蓝忘机还是没走,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魏无羡在树上可是欲哭无泪,刚才他被狗追的时候是想着蓝忘机快点出现来救他,可他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不行,若是让蓝忘机知道自己竟然怕狗,不得笑死他,所以现在他是不能下去让蓝忘机瞧见的,可蓝忘机也不走,他在那抱着树干,手好酸。


    又过了一会,没有狗了,也没有人来了,静悄悄的,蓝忘机忽然就走了。魏无羡直到下来了,走回学子们的住所,人都还是懵的。这蓝忘机的行为奇奇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他一度的以为蓝忘机知道他在树上,可蓝忘机没有理由知道他夜归,还放过他,而且他还提了两坛酒,一想这个小古板平时的言行,深觉不可能,绝对是不知道他在上边。


    江澄和聂怀桑躲在墙边,看得他回来了,松出口气,跑出来,江澄问他:“魏无羡,你没事吧?”


    魏无羡才回神,道:“没,没事。”


    江澄又道:“我们想去救你的,好死不死碰到蓝忘机,被赶回来了。”


    “知道啦,好兄弟。”他过去,一人给了一坛酒,道:“谢你们的,够意思吧。”


    聂怀桑在那道:“还是魏兄够意思。”


    魏无羡过去,对他一脸坏笑:“那拜托聂兄帮准备的东西呢?嗯?”


    聂怀桑也笑起来:“早准备好啦,魏兄放心。”


    两人在那笑得贼贱,江澄在那泼他们冷水,道:“魏无羡,你真要去作死啊?被揍了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可魏无羡想做什么,又有谁拦得住。

 

 



 

    蓝忘机到藏书阁的时候,很惊奇的发现魏无羡竟然已经到了,还老老实实的坐在那抄家规,看到他也就随意一打招呼,蓝忘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去到自己的位置上,也拿出典籍继续。


    今天的魏无羡异常安静,话也不说了,默默的抄写,导致让蓝忘机觉得,原来的藏书阁,是这么安静吗。


    太过诡异,蓝忘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得也默不作声。过了会,魏无羡拿了张纸过来,递给他看,并不是原来那些写了些乱七八糟的留言的纸,而是一幅人像,画中人正襟危坐,倚窗静读,白衣抹额,分明画的是自己来的。


    没想到魏无羡笔迹甚是凌乱,这画倒是画得惟妙惟肖,很有神韵,蓝忘机看着那画好一会,才道:“有此闲暇,不如去抄家规。”


    魏无羡道:“我抄完了,今日是最后一日了,明日我就不来了。”


    蓝忘机拿着书的手一滞,才想起原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啊。


    “这就送你了。”魏无羡说完,看蓝忘机不作声,又拿起来,道:“啊,还得加个东西。”说罢又拿起他桌上的笔,添了几笔,然后看看蓝忘机,又看看画,一个劲的笑。蓝忘机终于搁下手上的书,去看他那副画,发现他在画中人鬓边又添了朵花。


    魏无羡咯咯的笑,蓝忘机看他一眼,正欲开口,魏无羡先抢话,道:“无聊,是吧,我知道我无聊,今日你也就是最后见我无聊一日了,忍忍呗。”


    话都被抢着说了,蓝忘机也不再多言,又去拿起原来那本书,打开,一看,便如被烫了手般,赶忙丢了出去。


    他原来看的是一本佛经,可刚才那本,一翻开,全是赤裸裸的人影,交缠在一起,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的书被调包成了一本书皮伪装成的春宫图。


    而那罪魁祸首之人,正在那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站了起来,声音里竟是带上了怒意:“魏婴!”


    魏无羡笑得几乎要打滚,“在,我在!”


    蓝忘机拔出避尘,还没得开口魏无羡又抢话:“蓝二公子,我今天也是带了剑的,要打起来,你们藏书阁还要不要啦?”


    他早料到蓝忘机肯定要发怒的,避免会被蓝忘机一剑捅死,他今天特意带了剑来。


    “魏婴!你是个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我还能是什么人,男人!”


    蓝忘机被他激出句:“不知羞耻!”


    魏无羡回嘴:“这种事有什么好羞的,别说你没看过,我不信。”


    这人根本就不知悔改,罚抄一个月也毫无作用,蓝忘机抽出避尘,直接就向魏无羡袭去,魏无羡也抽出随便,格挡攻击,边躲边笑:“好剑法!”


    他身型灵活,往蓝忘机身前窜去,伸手碰了碰蓝忘机的脸,笑道:“蓝湛呀,你的脸红成这样,是跟我打架打红的呢,还是刚才看图羞红的呢?”


    “胡说八道!”蓝忘机又一剑过去。


    魏无羡当然是胡说八道的,蓝忘机根本也还是面不改色的。他巧妙躲开,腰肢柔软,向后一个下腰后翻,闪出蓝忘机的攻击范围,魏无羡又道:“我是看你不懂这些,才好心拿来,怎么还跟我生起气来了呢?要不我边抄边教教你这些吧?”


    这话,直接敲打在蓝忘机心上,他才发觉,自己正如魏无羡所说的,生气了。


    他气的不是魏无羡的玩笑胡闹,而是这人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如何避让,都非要凑过来,非要惹人心魄,乱人心神,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打破了沉寂的湖面,激起涟漪,让人的心摇摆荡漾。


    蓝忘机面色一沉,忽然一剑掷出,撞击在随便剑身上,他忽然发力,魏无羡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不小心脱了手,避尘与随便一起飞出窗外,掉了下去。


    “啊!我的剑!”眼神还追着那剑呢,蓝忘机已来至身前,拧了他的手就将人擒住,往地上一按。


    “啊!痛!”魏无羡痛呼一声,挣扎起来,胡乱的动,可蓝忘机臂力极大,弄得他是完全脱不了身,两人本旗鼓相当的,魏无羡一时大意被他抓住,蓝忘机当然不可能大意再让他逃脱,把他压得死死的。


    魏无羡只得服软,道:“蓝湛,你干什么,我开玩笑的啊!”


    蓝忘机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有。”魏无羡矢口否认,“我说什么了?”


    “自己想你说什么了?”


    看蓝忘机是要和他磕到底了,魏无羡又道:“我无非是说,很多大人的事你不懂,可你是不懂呀,怎的蓝家说实话还要被罚的?”


    “谁说我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魏无羡还在那一个劲的笑,道:“你懂,你懂才有鬼了。”


    蓝忘机看他那样,眉眼飞扬,笑得猖狂,那笑声撞击在自己心上。


    砰砰,砰砰,心动的声响,一声声在耳边回荡。


    这个人,每次在梦里也都是这般,让人不知所措,让人心烦意乱。心里忽然就似有根弦绷断了般,蓝忘机俯身下来,整个人卡到他双腿之间。


    那张俊美的面孔贴近,不知怎么的魏无羡就看出了点危险的感觉,听得他声音低沉而冷漠的,道了声:“谁说我不懂?”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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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叽爆发值100%,你懂你懂你最懂😄

枇杷当然是汪叽交代的,云梦魏公子:一筐,其他人:一斤。

读原著时我就觉得船上那个枇杷江澄怎么吃得下啊,心好大啊……

被狗追这个故事来自广播剧剧情,我这里描写的,汪叽是想等确认没有狗也没有人了,绝对安全了才走开,他当然知道人在上面,顾及着羡羡的面子,而且他也不想罚羡羡,如果不当看不见,那犯家规还是得罚的。

汪叽对于羡羡其实纠结了蛮久了,虽然知道这个是命定之人,但这个人实在是,让人头大,而且他也不懂要如何告诉羡羡或者告诉别人这个事,汪叽可能还生出了点害羞的小情绪,所以一直在刻意回避,但是你羡,就是作死诶。

对了,没有苏涉,我把他掐死了,他不配拥有姓名。


原著时间线是有点错乱的啊,因为我要为了顺我自己的剧情改的,反正是魔改没有很顺着原著写的,对话也是凭着印象编的,不要太在意。

我的文可以放开脑洞想,但是请先不要质疑,看了后面就会知道,先质疑就不好玩了不是嘛😊

至于下一章,还要我说?????

🐶老福特还是这个🐶样,浏览量低得吓人,

所以,给点鼓励

请❤️👍💬一条龙问好😊

初夏

向死而生(十五)

剧版续写:观音庙之后忘羡等人继续坚守道心的故事。

目录:点击这里跳转章节 

前情提要:目睹兄长被害,蓝二公子大败时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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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第十五章


  立冬前,姑苏落了最后一场秋雨。


  蓝玉洲领着门生不分日夜地清理了云深不知处。惊天泣地的一场战事后,兔溪成了条小河,瀑布也改了走向,许多景致业已大变。


  静室前,不少宗亲来探,都被蓝启仁请了回去。


  蓝忘机情况非常不好,先时复伤的丹府尚未愈合,又在火中震伤了心脉,幸有朱雀相护,存了口气,给蓝云山等一众医修诊治的机会。


  魏无羡也不比他强,结丹...

剧版续写:观音庙之后忘羡等人继续坚守道心的故事。

目录:点击这里跳转章节 

前情提要:目睹兄长被害,蓝二公子大败时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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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第十五章


  立冬前,姑苏落了最后一场秋雨。


  蓝玉洲领着门生不分日夜地清理了云深不知处。惊天泣地的一场战事后,兔溪成了条小河,瀑布也改了走向,许多景致业已大变。


  静室前,不少宗亲来探,都被蓝启仁请了回去。


  蓝忘机情况非常不好,先时复伤的丹府尚未愈合,又在火中震伤了心脉,幸有朱雀相护,存了口气,给蓝云山等一众医修诊治的机会。


  魏无羡也不比他强,结丹不久,又耗了许多心神,御剑数千里已是强弩之末,撑着守在蓝忘机榻边,硬等到医修说性命无忧才被思追驾去休息。躺下还不放心地叮嘱思追去静室服侍,不用管他。


  思追怕他担心,只得答应,却也不敢真的离开。安顿好所有,静下来才想起好几日都未见景仪。


  窗外淅淅沥沥,清幽如常,但所有人都知道,云深不知处不复往昔了。


  魏无羡连睡两日,翻来覆去地梦见好些人,醒时又听见那句“留下来,把这里当作家吧“,欲哭无泪。他尚如此,更不敢想那人景况。


  雨停了,屋里一片静谧。魏无羡起身去探蓝忘机,却见几个小辈乱做一团。


  “魏前辈!”蓝思追扑上来:“见到含光君了吗?”


  魏无羡一愣,再看眼空荡荡的床榻,立刻就炸了。


  思追见他脸色就知不好,强收了慌张,道:“您莫急,叔父和许多长辈都去寻了。含光君...他走不远的。”


  魏无羡并未听他说什么,取了随便就往外走。几日未见晨光,一时有些眼晕,望着天地苍茫,不知往何处去寻一个从里到外碎成一地的人。


  好在休整两日,复了点灵力,魏无羡思忖片刻,御了剑沿河找去。小桥流水,乌篷人家,过了许久,在江岸边见着一个长身玉立的人。


  他一向以为蓝忘机是个勇敢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远比许多人都坚强。蓝曦臣落水,生死不明,遍寻无果,常人总存了线希望,或许某一日,某一处,他们还会再见。但蓝忘机要的不是念想,而是答案,所以他稍微清醒,便取了一把琴,来百川东汇之处问灵。


  若蓝曦臣果真无救,以蓝忘机对他的了解,兄长总会想来这里看一看。


  “蓝湛,”老祖落了地,对蓝忘机说了几日以来的第一句话:“这么远,你又不能御剑,怎么过来的?”


  蓝忘机瞥他一眼,指了指不远处。一只白头巨鸟在江上撒欢地飞来飞去。


  “它载我来的。”蓝二公子平静地说:“比御剑快。”


  “这么大?”魏无羡咋舌:“这灵体可真方便。平时小小一只,需要时便恢复原样。”


  蓝忘机点头,又陷入沉默。魏无羡也不再言语,陪他一起看如烟水色。


  浩渺风来远,虚明鸟去迟。


  良久,蓝忘机道:“适才问了灵。”


  魏无羡看向他。


  蓝忘机又道:“无人作答。”


  魏无羡悄悄松口气,问:“你还好吗?”


  蓝忘机道:“还好。问兄长不需要用灵力,他若听见,必会应我,无需用强。”


  “那就好。”魏无羡目光投向远处,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后悔吗?”他轻声问:“如果一早清剿了时府,便没有今日之事。”


  蓝忘机没有作答,只是眼神缓缓下移,泄露了内心所思。老祖点点头,不再追问,眼里却酸涩起来。悔也好,自咎也罢,此般心绪,他最清楚不过。即使死过一次,昨日种种也未尽消,时光或许会平复一些伤悲,悔恨却如新酒,渐成苦酿。魏无羡叹口气:慢慢来吧。


  “回去吗?”魏无羡轻触蓝忘机冰冷的指尖:“还是想再待一会儿?”


  “走吧。”蓝忘机召回有些乐不思蜀的鬿雀,问魏无羡:“累了么?”


  “不累,”魏无羡想起路上见过一家茶楼:“渴了,喝口水再走吧。”


  说完拉着蓝二公子往城里去。


  “你怎知我在此处?”


  “这里百水交汇,你若要寻泽芜君,早晚会来。蓝老先生也在沿河找,只是没想到你能走这么远。”魏无羡问:“还有别的原因吗?”


  “儿时来过。”蓝忘机忆起过往:“父亲去世后,兄长曾带我来此祭奠。”


  魏无羡稀奇:不是该去祠堂吗?想不到蓝氏家规森严,祭礼还挺通融。


  “兄长说父亲志在四方,却在云深郁郁一生,身后定要去天宽地阔之处。”


  “原来如此。”魏无羡默然。


  蓝忘机忽然转了个话题:“那日在静室,不是我第一次喝酒。”


  魏无羡差点没跟上蓝二公子思路,想了半天才明白是说听学那次被自己灌酒的事。


  “天子笑,兄长一早就带我喝过。”


  二人已至城关,蓝忘机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记得是多少年前,还是个孩子的蓝曦臣提了壶天子笑,牵着弟弟来拜祭父亲。


  酒入江河,还剩一点,蓝家大哥自己喝了两口,又塞给弟弟:“云深不知处禁酒,但男孩子总要尝了酒味才好。”


  大约是很快醉了,兄长豪放地说:“来,忘机,咱兄弟俩干了!”


  秉着对兄长无条件的相信,稀里糊涂地闷了一口,天立时就黑了。


  醒时,趴在一个还不算宽厚的背上。


  蓝曦臣一手撑伞,一手托着他,抱歉地说:“没料到酒后不能御剑,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你再忍忍...


  身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蓝忘机停住脚步,似乎无法再往前走,也不能回头。


  魏无羡握住他的手:“蓝湛,路还有很长。”


  日光落在他疏阔的眉眼间,蕴含着出死入生的力量。


  蓝忘机想起眼前这个人也曾走过这样一条路,直到可以笑着面对过去的艰辛。


  他点点头,随他一起向人群走去。


  茶楼,人声鼎沸。


  二人寻了个偏僻角落,刚坐下就听到邻桌议论这几日发生的事。


  “百年仙府啊,这下可都毁了。”


  魏无羡苦笑一声,示意蓝忘机别放心上,旁边却又道:“那也是自找的!蓝忘机豢养妖兽,害了泽芜君不说,还杀了好些修士!”


  “怎可能?”


  “千真万确!我堂弟的发小几日前去姑苏,再没回来。”


  “这事不是时家挑起来的吗?怎得怪起蓝氏了?”


  “仙门恩怨谁知道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反正最后时长老搭进去一条命,时大公子去讨说法,尸骨无存,听说是被灭口了。”


  “啧啧,人心不古!”


  “依我说,蓝氏成天和夷陵老祖搅在一起,肯定有问题!”


  “对对,还有鬼将军...”


  魏无羡不是没想过时家会颠倒黑白,只是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想到百姓就这么轻易地信了。此地虽不是姑苏,但也常受蓝氏荫庇,没有调查,没有求证,这些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弃了蓝忘机。


  或许,人心底处总有怀疑的种子。


  一面羡慕品行高洁的人,一面嫉恨这份高尚显出自己的庸碌,揣测他其实没有那么好。时候到了,有心人施点肥,浇点水,种子就发了芽,结出谎言的果子:你看,他还不如我。


  小二上了茶水,魏无羡笑着婆娑着茶碗,自顾自地碰了一下蓝忘机杯盏,一饮而尽。


  凭他说吧,再难听又如何!


  反正他俩一个人生如戏,毁誉由人;一个现下心如枯槁,飞短流长全不在乎。


  抬眼,蓝忘机果然一脸淡漠,倒是肩上的小雀鸟一脸不爽的样子,估计是碍于蓝忘机,否则一早就飞过去啄人了。老祖摇头:这鸟儿护主倒有几分泽芜君时时护着弟弟的样子。


  回云深不知处,已是晚间。奔波了大半日,蓝忘机回程路上就发起了高烧,心脉乱得很,人却不肯睡。魏无羡重生后本就力薄,扶着他几次差点从剑上摔下来,只得收了随便,暂时歇在彩衣镇,传思追来接人。思追带来了蓝云山,老先生黑着脸在客栈行了针,连连摇头。


  “夜里风寒,今夜就宿下吧。若急着回去,再着凉恐怕会要命。”


  蓝思追一听差点奔溃:“怎会?!”


  “怎么不会?”蓝云山想这小孩是吓傻了还是没常识:“入秋那场病就没好全,从那时到现在折腾了多少回你们不清楚?”老先生叹口气,多了几分不忍:“二公子也是个人啊。如再有三长两短,让蓝老先生怎么办...”


  思追闻言眼圈立刻就红了。


  “思追,”魏无羡轻抚他背脊:“你和景仪要多替先生分忧,今后...”


  他本想说以后蓝氏就靠你们了,终觉不妥,也不忍。


  “小阿苑长大了,”老祖摸摸他的头:“出师了。”


  烛火摇曳,蓝思追泪如雨下:明明人都还在,却怎么好似在道一个悠长的别离。


  蓝云山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摇摇头要去隔间。思追赶紧擦泪,起身扶了他,魏无羡示意他好好休息,有事自会唤人。


  屋里静下来,魏无羡灭了两盏灯,只留下窗前一根烛,慢悠悠地熬着。蓝云山不愧是姑苏圣手,一套针法下去,蓝二公子睡得很踏实,适才思追抽抽搭搭地也没闹醒他。


  在榻边坐下,魏无羡忍不住摸了摸蓝忘机脸颊,终于不似那日冰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端详过蓝忘机,细细看去才体察到伤病和岁月对一个人的摧残。


  他一向都知道,战无不胜的含光君也是血肉之躯,没有人百折不挠,长命不衰,没有人真的可以无坚不摧。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蓝二公子一次又一次用那颗柔软的心直面这个满是针芒的世间,他从来没有亏负过谁。不是没有受过伤,也非全不以为然,只是总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关注。


  世人需要一个锄奸扶弱的英雄,因此他们爱含光君。魏无羡对含光君没有执念,对蓝二公子也没有执念,他只心疼这个饱尝苦杯,坚强、倔强又柔软的灵魂,想要牢牢地留住他,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魏无羡伏在蓝忘机床前,耳语少时念过的词:


  “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汝之所往,我必俱往。

      汝之所寓,我必偕寓。

      汝民必为我民,汝道必为我道。

      汝所死之处,我亦死于彼、葬于彼。

      除死而外,我若与尔相离,愿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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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后的小废话:

观看各位大神的写手二十题,发现了一个叫墨者的神奇APP,立刻移情别恋,连带着排版风格都变了。


苏槿汐

【忘羡/现代向】偏爱 01

【阅读前须知:好久没有写过现代向的cp同人了请多多包涵嗷T T

            沿用之前论坛体的甜品师羡X副总裁叽的设定

            题目瞎起的可能会改hhhhh

            依旧是狗血的校园青梅竹马久...

【阅读前须知:好久没有写过现代向的cp同人了请多多包涵嗷T T

            沿用之前论坛体的甜品师羡X副总裁叽的设定

            题目瞎起的可能会改hhhhh

            依旧是狗血的校园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双向暗恋的老掉牙情节

            小学生文笔 有糖有刀 OOC预警

            欢迎捉虫以及提意见会接受的=v=】


安利前文『忘羡论坛体 八一八住在我家隔壁的小哥哥』

正文戳           番外① 番外② 番外③

全文txt戳这里( 密码:4n6p)
【全文共计2.2w字 虽然我觉得有剧情的内容可能就1w叭】

==========一条沙雕分割线==========

01

“魏哥,我去送货了。”

中午十二点刚过,温宁就带着魏无羡制作好的甜品准备出发了。

魏无羡正瘫在沙发上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待着自己的外卖。

这副模样若是被外人看见了,实在是很难把他和那个传言中年轻帅气的云梦神秘甜品师联想到一起去。

“那个……魏哥,”温宁顿了顿脚步,“我可以多拿一份草莓蛋糕吗?我……我……我姐姐一直都很想试一下云梦的甜品,她……她不好意思开口,就……就让我来问……问一下可……可以吗。”大概是有些紧张,温宁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冰箱里有,你自己拿,包装盒在旁边的抽屉里。”魏无羡连动都不想动,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然后继续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游戏战争之中。“诶你今天怎么了,说话这么不利索。紧张什么,不就是多要个草莓蛋糕嘛,我又不是给不起。”

“没……没什么,那个魏哥,”似乎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异样,温宁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要开一家自己的甜品店啊?”

“这个问题……”魏无羡想了想,抬头刚好对上了温宁那双期待的眼睛,“怎么?对这个答案这么好奇吗?”温宁点了点头,魏无羡嘴角微微上扬,“好啊,你先去把这些甜品送完了回来我再告诉你。”

 

魏无羡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想要开一家甜品店?

大概……是因为心里一直藏着的那个人吧。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大课间,魏无羡像往常一样去楼下找蓝忘机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发现蓝忘机竟然不在教室里,以为他只是去上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魏无羡就站在他们班门口等。

课桌上还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摞教科书,却唯独少了那个他想见到的人。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魏无羡有些按捺不住了,就随手拉了个抱着书要去问老师的男生问:“同学,你知道蓝忘机去哪里了吗?”

“蓝忘机?不知道,一下课就拿着本书上楼去了,应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读书吧。”

魏无羡纳闷了。他们那层楼唯一能让蓝忘机读书的地方就是小天台了,然而小天台是学校出了名最佳幽会场所,随便什么时候上去都能见到小情侣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

众所周知,蓝忘机是一个非常有定力的人。即便班上的男生们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吵闹,他也能稳坐如钟仿佛隔绝外界一般安静读书。更何况由于课间长,每到这个时候男生们就勾肩搭背地去食堂了,教室里可是难得的安静。算了,去天台看看好了。

正要转身离开去楼上找人的魏无羡突然被一个女生拦住了去路。

“同……同学……那个……可不可以帮忙把这个放在蓝忘机同学的桌子上……”

女生有些害羞地低着头,手上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盒。

“拜……拜托了!”见那小姑娘一脸紧张的样子,想来估计是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走过来的吧,见魏无羡接过那个蛋糕,女孩欣喜地抬起头,然后又犹豫地开口,“‘还……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可不可以……不……不要说是我送的。’”

还没等魏无羡答应,女孩留下一句“谢谢”一眨眼就跑了。

 

说来也巧,魏无羡刚把蛋糕放在蓝忘机桌子上,蓝忘机就回来了。

“魏婴?”

“那个……蛋糕,给你吃。”

“你做的?”

“啊不是……”刚想否认,魏无羡突然想起那个女孩的嘱托,于是开始一本正经地瞎扯起来,“对,是我做的。第一次做可能不大好吃,你试试看。”

“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啊。”生怕再待下去就要暴露了,魏无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蓝忘机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滴答滴答走动的钟表,此时离下一节课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后来,云深高中就流传着这么一个公开的“秘密”。

说是文科特优班的第一名蓝忘机喜欢吃甜品,尤其是草莓蛋糕。

从那天起,蓝忘机的抽屉里最不缺的除了各种学习书籍和偶尔一封两封装在粉色信封里的情书,就是各色草莓味的甜品。

草莓味的饼干,草莓味的布丁,草莓味的糖果,草莓味的蛋糕……

没有人见他吃过,只是看见他在放学的时候整齐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魏无羡的耳朵里。

“江澄,你听说了吗,”魏无羡边说便转身看向自己的后桌,见那人不为所动,魏无羡拼命地晃他,“喂喂喂,江澄,醒醒!”

“魏无羡你有毛病啊!我要睡觉!”江澄一脸怒气地看向这个大白天扰人清梦的家伙,“你要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们说蓝忘机喜欢吃甜品诶。”

“靠!这种破事你都要把我吵醒?睡了睡了!”江澄眼睛一闭又准备去跟周公约会去了。

“你说……我去学做甜品如何?”

“干嘛,你要给蓝忘机吃?”江澄还是很给面子地回了魏无羡一句,“我说你跟他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在他喜欢的甜品里下毒?”

“……”我难道不能是因为喜欢他做给他吃吗。

魏无羡忍住想要打眼前人一顿的冲动。

“不解风情,”魏无羡总结,“活该你单身!”

 

温宁按照订单上的顺序把所有人的甜品都送完之后,还剩下最后一个草莓蛋糕。

那是他以姐姐温情的名义要来的。

但……并不是要给他姐姐的。

 

温宁看着眼前装修得极为气派的大楼,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确认没有走错地方之后,向门口的安保人员告知了自己的身份。

来来往往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温宁。

毕竟这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就可以进来的地方。

 

温宁像是没看见那些人一样径直走向前台。

“您好,请问蓝忘机蓝副总在吗?”

昨夜星辰恰似你【不授权转载】

【忘羡】魔道祖师之听见你的声音09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蓝忘机低了低眉眼,才发现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头:“现在立刻回去。”      


蓝曦臣问:“为何?”      


蓝忘机回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碧灵...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蓝忘机低了低眉眼,才发现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头:“现在立刻回去。”      



蓝曦臣问:“为何?”      



蓝忘机回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刚才的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仿佛翻腾着一股汹涌的墨泉。



十几只船正在原地打转,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缓缓旋转。



船只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登时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御剑而起,唯有那名驱剑入水的门生苏涉站的船板已被吞下了碧灵湖,他双膝过水,满面惊慌却也没出声呼救,不知是不是吓到了。



蓝忘机瞧见了苏涉的窘迫,本要出手相救,却见魏婴先他一步对苏涉伸出了援手,许是从碧灵湖里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魏婴几乎生生被压到了逼近湖面的低空,少年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双手并用的拽住了苏涉。



绝对不能让魏婴出事,这个念头直戳着蓝忘机的心弦,俯身冲下,单手拎着魏婴的后领,连同着被魏婴拖拽的苏涉也被他拉了起来。



蓝忘机目光淡漠地望向别处,他一个人一把剑,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同时与湖中不明怪力抗衡,他们的位置却仍在稳稳地升高、升高。



半空中,魏婴惊道:“蓝二哥哥,没想到,你这剑力气挺大的啊!谢谢,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揪我的领子?拉着我不行吗?你这样子,弄得我好不舒服啊,蓝二哥哥,我把手伸给你,你拉我吧。”



蓝忘机冷声道:“我不与旁人触碰。” 



明明魏婴刚从鬼门关死里逃生,这会倒又跟他闹腾起来,蓝忘机总觉得,魏婴身上有使用不完的活力与朝气。



魏婴莞尔:“蓝二哥哥,哪有你这样的……”      



江澄实在忍不住了,他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魏婴骂道:“哪有你这样的!被人揪着领子吊在半空中的时候能少说两句吗?”    



“江澄,你闭嘴。”魏婴怒道:“我不过是想跟蓝二哥哥说说话,你吼啥吼,哼,什么都被你那破嗓子给喊没了。”



魏婴有话和他说,会不会又要跟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蓝忘机目视前方,眼神一点都没放在魏婴身上,可心里却止不住想要挣脱束缚。



“蓝二哥哥,我们是朋友,你以后可不能再说咱们不熟。”魏婴认认真真的道:“这里每个人都可以作证的,你是逃不掉的,泽芜君都说了,你其实很开心跟我做朋友。”



蓝忘机依旧恍若未闻,看来,朋友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一行人御剑迅速撤离碧灵湖,落到岸上。



蓝忘机放开抓着魏无羡后领的右手,从从容容地转身,对蓝曦臣道:“是水行渊。”      



蓝曦臣摇头:“这便棘手了。”



啪,一声巨响,蓝忘机微愕,魏婴竟然将苏涉给摔到了岸上,手还一直在衣摆处蹭来蹭去,满脸的嫌恶与轻蔑,仿佛苏涉身上有毒似的,见他看过去,魏婴立刻变成一张笑颜:“蓝二哥哥呵呵呵呵……”



唉,少年又开始傻笑了,蓝忘机抿唇,却见苏涉怒视魏婴,言辞之中的怪罪之意显而易见:“魏公子,我又没有惹你,你为何几次三番要折辱于我。”



魏婴做了个鬼脸,义正言辞道:“救你,已经够累的了,谁知你平时吃了多少,那体重,啧啧,所以,手就一不小心滑了一下。”



“你……”苏涉从岸上爬起,颤巍巍的指着魏婴,很久才憋出一句话:“血口喷人。”



以为少年会怼一句苏涉,谁知他竟然对着兄长作揖施礼侃侃而谈:“泽芜君,云深不知处不可嫉妒偏激,不可揣度他人,不可与人产生口角,亦不可鲁莽行事,这苏涉所犯已不止这四条,还有更多数不清的,我就不一一阐述了,他是蓝氏弟子,无羡更不敢越俎代庖,苏涉就交给泽芜君来头疼了。”



“魏公子言重了,你救了苏涉,应是我们蓝氏感谢于你。”蓝曦臣微微笑道:“苏涉,以后记得要好好减肥,瞧,你重的魏公子手都给滑了,才会将你摔了一跤。”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兄长吗,竟然跟着魏婴一起捉弄苏涉,蓝忘机心中惊愕不已,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只是,魏婴为何要如此针对苏涉,似乎非常看不惯苏涉,或许,苏涉真的有问题,否则,兄长也不会装糊涂了。



兄长已然发话,即便苏涉有再多的不满,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奇怪,魏婴为何要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直瞅着苏涉,嘴角露出的微笑似乎还透着杀意,看的人发怵。



他没有看错,魏婴确实对苏涉起了杀心,这一认知,让蓝忘机下意识的唤道:“魏婴,凝神。”



许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蓝忘机看到魏婴不再搭理苏涉,而是笑嘻嘻朝他走来,却被江澄拦住胳膊给拽到旁边去,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江澄的脸色铁青,眼里蹦出的怒火像是要燃烧万物,而魏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懒洋洋的模样。



算了,被江澄那么一闹,至少,魏婴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苏涉身上,蓝忘机这才开始思索起水行渊来。



碧灵湖和这条河道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在里面流动的水,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之事,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这附近不可能养得出水行渊,既然水行渊在此出现了,只有一种可能:它是从别的地方被赶过来的。      



而且,水行渊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晒河床三年五载。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不过,却有一个损人利己的法子可以解一时之忧、一方之患,那就是把它驱赶到别的河流和湖泊里,叫它去祸害别处。



于是,蓝忘机问道:“兄长,近日有什么地方受过水行渊之扰?”      



蓝曦臣指了指天。



蓝忘机了然,仙门之中,大小世家,星罗棋布,数不胜数,然而在此之上,有一个绝对凌驾于它们的庞然大物,岐山温氏。



温氏以太阳为家纹,意喻:与日争辉,与日同寿,仙府占地甚广,可比一城,名为不夜天,又称不夜仙都,据说城中无黑夜,说它是庞然大物,因为无论门生人数、力量、土地、仙器,其他家族都是望尘莫及,没有能与之抗衡者,不少修仙之人都以位居温氏客卿为无上荣耀。



若以温氏行事的风格来看,彩衣镇的水行渊,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赶过来的。      



虽然已知此地水祟根源,众人却反而默然了。



若是温家人干的,无论怎么控诉谴责,也是于事无补的。



首先他家不会承认,其次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这时,一名蓝氏门生不忿的道:“他家把水行渊赶到这里来,可要害惨彩衣镇了,若是水行渊长大了,扩散到镇上的河道里,那么多人,就会天天都在一个怪物身上讨生活,这真是……”



摊上这种别人扔过来的疑难杂症,姑苏蓝氏从此以后必然麻烦不断,蓝忘机也感到愤怒,却也无济于事,最后,他也只能听着兄长叹道:“罢了,罢了,回镇上吧。”



突然,眼前有人影,竟是魏婴走了过来,还对他笑得眉眼弯弯:“蓝二哥哥,别担心嘛,咱们总有法子的,况且,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少年在安慰他,蓝忘机心里热热的,说起来,魏婴似乎一直都在维护他,待他非常热情,哪怕是对苏涉长篇大论,字字句句都在彰显他的好,魏婴,他想唤少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笑得愈来愈灿烂。



青玉珠

相逢正当时(十六)

半阅读体,射日之征成年组围观未来少年组读《魔道祖师》、

成年组接金孔雀作大死(私设此时孟瑶还未被聂明玦撞破杀人)。

少年组接玄羽羡教大小姐打架。

无原创人物,仅NPC·2。

only忘羡,轩离。

(十六)

——郎中道:“此地是没有,但你往前走五六里,有一座山岭,叫做行路岭,我劝你不要去。”

聂明玦的眉头慢慢地、小幅度地拧了起来。

众人这时都专心于前排的水幕,注意到了这一节的只有一惯眼观六路的孟瑶,心下疑窦暗生:莫非聂宗主知道这行路岭、吃人岭?它在现在便已存在?然以聂宗主嫉恶如仇的刚直性情,又如何能容这邪祟在眼皮子底下作乱?

行路岭上有吃人堡,吃人堡里住着吃人的妖...

半阅读体,射日之征成年组围观未来少年组读《魔道祖师》、

成年组接金孔雀作大死(私设此时孟瑶还未被聂明玦撞破杀人)。

少年组接玄羽羡教大小姐打架。

无原创人物,仅NPC·2。

only忘羡,轩离。

(十六)

——郎中道:“此地是没有,但你往前走五六里,有一座山岭,叫做行路岭,我劝你不要去。”

聂明玦的眉头慢慢地、小幅度地拧了起来。

众人这时都专心于前排的水幕,注意到了这一节的只有一惯眼观六路的孟瑶,心下疑窦暗生:莫非聂宗主知道这行路岭、吃人岭?它在现在便已存在?然以聂宗主嫉恶如仇的刚直性情,又如何能容这邪祟在眼皮子底下作乱?

行路岭上有吃人堡,吃人堡里住着吃人的妖魔。

蓝景仪道:“大小姐,这‘吃人堡’里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

——难怪金凌会出现在此,他上次没拿下大梵山的食魂天女,这次肯定也是冲着行路岭上的怪物来的。

金凌回想起那一次的经历,一股挫败感霎时涌上心头,没好气道:“你这么急着问我做什么?不会自己看吗?”

蓝景仪被他噎了一下,忍不住嚷嚷道:“这也不肯说?!你不会根本不知道吧?”

金凌脸一红:“……那又如何?!”

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被埋进了墙里、最后还是多亏了魏无羡,才捡回一条小命,后来也没顾得上再去追究——含光君都来了,也用不着他追究了。

那厢“魏无羡”与那自称“清河百晓生”的郎中一番对答,句句切在点子上,将其问得哑口无言、怒而背筐,众人便也从中品出了一点什么。

蓝曦臣叹道:“又是一桩传言夸大、不尽不实。”

魏无羡道:“传言有不实之处是一定的,不过我想,这其中,恐怕也当真藏着些不得了的东西。”

蓝忘机道:“嗯。”

他的看法,与魏无羡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蓦地炸响:“聂怀桑!!”

聂怀桑居然眼眶发红地和他对喊道:“大哥!!!”

聂明玦发怒,自然是为了那水幕墨字结尾处,聂怀桑日后“一问三不知”的“雅号”,而聂怀桑不仅没怂、甚至还有胆子大喊大叫,盖因心中悲痛大炽。

——清河聂氏原先的家主是赤锋尊聂明玦……而他修炼走火入魔、当众爆血身亡后,接掌家主之位的,肯定是他的小弟聂怀桑。

尽管先前已经有所预料,但这域外天书这样明明白白、轻描淡写地对聂明玦日后的结局下了宣判,还是在各人心中引发一场震动。

聂明玦怒道:“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就是我死了,你便这样烂泥扶不上墙,还有脸在这里和我喊?!”

蓝曦臣原本没有往后看,这时候才发觉此处居然揭开了聂明玦的结局,加上上文同时提到“他与泽芜君蓝曦臣、敛芳尊金光瑶乃结义兄弟”,心中更加百感交集,喉中发涩,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明玦兄……”

聂明玦怒意一敛,道:“不必在意,日后再道日后,就是免不了,只要不让我死不瞑目,就是好的了。”

聂怀桑的声音几乎凄厉:“大哥!!!”

孟瑶亦道:“聂宗主!”

他脸上的神色自然远远没有聂怀桑那般激烈,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关切忧虑。

聂明玦将两人神情看在眼中,脸色略略缓和,道:“不必太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忧惧于生死?”

聂怀桑低下头,不再说话。

孟瑶欲言又止,最终只低声道:“聂宗主教训的是。”

魏无羡旁观至此,不知作何评价。

他心中道:走火入魔,意外之祸,的确难以规避,但聂宗主这反应,是不是也有哪里不对劲儿?

“魏无羡”买了两盒胭脂,便与那郎中作别,与“蓝忘机”一同循着线索向那行路岭吃人堡而去,一路上殊无异状,半天才遇到几只打都不需打的低阶走尸。

蓝景仪道:“还真是捕风捉影啊?几只低阶走尸也能说成吃人的怪物?”

金凌哼道:“话说得太早,当心自打嘴巴。”

蓝景仪难得敏锐:“大小姐你这么说,难不成是撞上了这吃人怪物、还栽了跟头?”

金凌又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蓝思追不理会他们两个拌嘴,一路顺畅地向下念。

一队低阶走尸对夷陵老祖真真闻风丧胆,后者却“毫不居功”,一张嘴一张一闭全推给了含光君,打着哈哈推人下岭。

金凌于是又嗤道:“还装,含光君早就认出他了!”

魏无羡勃然色变,瞬间将自己朝蓝忘机怀里埋得更深了:“不是吧,又来?!”

——蓝忘机被他推了好几把,这才迈开步子。魏无羡还没跟上,杉树林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疯狂的犬吠之声。

蓝忘机:“……魏婴,文字而已。”

魏无羡:“文字也是……狗!”

诸人耳中听着这两人对话,眼中看着水幕上的文字,俱是哑口无言,心道:这天书果真——是他魏无羡本羡,蓝忘机本人。

——蓝忘机侧耳听了片刻,道:“是金凌那只黑鬃灵犬。”

——魏无羡一听金凌的名字站了起来,立刻又被犬吠逼得蹲了下去。蓝忘机道:“灵犬狂吠,一定是遇上什么了。”

魏无羡几乎同时从蓝忘机怀里探出头来:“金凌这倒霉孩子又遇到什么了?!”

金子轩:“……”

看在这货是怂成这样还关心他儿子的份儿上不和他计较!!

江厌离:“……”

是不是该叫阿羡,注意言辞?不然日后到了蓝家,天天被蓝前辈罚家规怎么办?

金凌面色复杂。

——魏无羡叫苦不迭,又哆嗦着两条腿勉强站起:“那那那那那那那去看看吧!”

毕竟只是文字,书里那个听犬吠听多了都能习惯,书外这个自然更不在话下,他将下巴搁在蓝忘机肩上,看着水幕上文字道:“迷阵?看来这行路岭当真有些意思啊——不知道聂宗主,现下可有线索?”

聂明玦没有接话。

魏无羡略微愕然,不由得回头去看他,只见聂明玦依旧不苟言笑,并且比起以往,似乎还压抑着什么。

他心中打了个突:这“吃人堡”,莫非是清河聂氏的什么秘辛?

那将来的他和蓝湛,岂不是要揭了聂家老底?

若是真的,这可……赤锋尊就是看在蓝大哥的份儿上,应该不会也提刀砍人吧?

……嗯,这里没有刀可用,暂时可以放心。

眼看书中蓝、魏两人破解了山中迷阵,找到了在一群怪异石堡外狂吠不休的黑鬃灵犬,却不见灵犬主人,蓝景仪不由道:“大小姐你不会真被这石堡吃了吧?”

金凌:“……蓝景仪你说话带不带脑子?现在坐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的是鬼吗?”

蓝景仪:“……大小姐你又发哪门子疯?”

金凌:“你再叫一声大小姐信不信我现在就疯给你看?!”

蓝思追:“景仪!金公子!”

两人闭嘴收声。

后排魏无羡痛苦地呻吟一声:“这个……孩子!”

——真是没门……那只黑鬃灵犬嗷呜嗷呜跳起来,似乎想咬蓝忘机的衣角,又不敢,绕过他去咬了魏无羡的衣摆,把他往外拖。

他是为了这倒霉孩子做了多大牺牲?!都被狗拖着走了!

灵犬拖着“魏无羡”,“魏无羡”拖着“蓝忘机”,绕了小半圈,见到了石堡后方被金凌不知用什么炸开的洞口,“蓝忘机”以避尘灵光照亮前路,当先矮身进了石堡。

——石堡内,死寂无声,静得仿佛一座坟墓。它本来也像极了一座坟墓。

——可在魏无羡耳中,此刻的他们,却已置身于一片嘈杂之中。

看到此处,有数人心中同时升起一阵悚然。

魏无羡道:“聂宗主,都到这里了,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这‘吃人堡’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叫什么——横竖这吃人堡都要挖了,不如先发制人?

诸人齐齐愕然,聂明玦面沉如水。

蓝曦臣道:“魏公子?”

聂怀桑却道:“魏兄,都到这里了,何必急着问呢?”

这石堡有这等规模、藏着这样一看就知道不得了的秘密,显然并非一时一日之功,而行路岭是聂家的地盘,比起别的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做下这一切,显然是清河聂氏自己默许、甚至直接就是始作俑者,更有可能。

魏无羡道:“怀桑兄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且看这天书怎么说吧。”

心道:“一问三不知”?只怕也是一桩、传闻不尽不实吧。

聂明玦沉沉道:“此为我清河聂氏祭刀堂,为在历代家主身后镇压佩刀之灵、防其困扰后世而建。”

虽然是聂氏秘辛,但现在看来,大白之时不远。何况在聂明玦看来,这刀灵之秘固然有些惊世骇俗,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场之人都非碎嘴闲言之辈,又同得此机缘,据实以告,亦无不可。

蓝启仁道:“请问堡中诸多阴灵,又缘何在此,是何来历?”

聂明玦道:“佩刀有灵,一意斩妖诛邪,无邪可除,便要作乱不休,将邪祟与佩刀一同下葬,彼此相制,便可以避免刀灵作乱。祭刀堂所镇凶尸恶灵,皆是历任家主生前四处收集而来。”

蓝启仁道:“此法,怕是有悖人伦。”

魏无羡道:“蓝先生,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总不能放任这佩刀生乱吧?有悖人伦归有悖人伦,没有别的法子,能不祸害活人就不错了,不是么?”

这话说得在理,但蓝启仁还是忍不住脸上一黑,聂明玦也是一般无二,无他,魏无羡口中,仿佛永远都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好话也能说得让人不忍猝听!

…………

石堡中风邪盘躁动不休,蓝、魏两人连过数间石室、连开数口棺材,都没有找到金凌,蓝景仪看得也紧张起来:“你要是没被吃了,究竟跑哪儿去了?到处找都找不见?这吃人堡又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简直跟义城那遭有得一拼。”

金凌道:“闭嘴看着。”

蓝景仪原本忍不住要回呛他,听见蓝思追读到下文,立刻将他抛到一边:“不说就不说,反正含光君已经在问灵了!”

“蓝忘机”横琴请来一道灵体,遵着“魏无羡”的问题问了灵,答曰:不知。

魏无羡忍不住道:“蓝湛,当真长进了啊,居然都学会噎我了。”

——蓝忘机慢条斯理道:“它说,‘不知’。”

江澄冷笑:“你自己拿‘随便’套人的时候,怎么没点自觉?”

套小正经一套一个准?结果倒把自己套进去了!!

蓝忘机道:“和你学的。”

魏无羡:“……”

十几年后的那个也就算了,怎么这个长进得也这么快?!

糟糕,这么下去,他岂不是很快就没得机会逗这臊得怪好玩儿的小古板了?

当真叫人扼腕!

蓝景仪道:“这亡魂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居然还带一问三不知的。”

蓝思追却已经一眼扫到水幕末尾,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蓝忘机道:“十五岁,兰陵人士。

江厌离“啊”一声惊呼,神色大变,魏无羡脱口道:“这是金凌?!”

蓝景仪也终于因为蓝思追发出的动静注意到了后文,吃惊道:“大小姐?!怎么是你?!”

金凌对问灵这一段记忆也是几近于无,只知道那时候身陷险境,却不知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凶险!

生魂将将离体,再晚上片刻,便是一个“死”字!

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后怕来。

蓝思追紧张金凌的安危,一口冷气咽下,便快速向下读去,看到那水幕末尾浮现蓝、魏两人靠着问灵指路,从墙里将金凌挖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道:“幸亏含光君与魏前辈找来了。”

后排江厌离、金子轩、魏无羡与江澄也各自长出一口气。

金凌虽然已经平安,但这石堡中的诡谲之处却远远未尽,不同于后排众人已经从聂明玦处得到部分解答,前排小朋友们还对这祭刀堂的真相一无所知,看到那满墙尸骨处,蓝景仪悚然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墨字停顿片刻,慢慢消隐,须臾后才再次浮现,竟是又进入了新的一节。

——阴鸷第六。

阴鸷,阴险、凶狠也。

这又是说的谁?

后排众人心中同时浮现这样的疑问。

墨字继续书写,待看到金凌迷迷糊糊中又重新踩回墙中,魏无羡忍不住道:“聂宗主,你们这祭刀堂还自带保险的么?”

因为自家师姐留下的独苗苗平白遭了一场生死大劫、险些没命,他心中余悸未消,这话也就问得有些不客气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事其实当真不能怪聂家,是金凌自己太不知避讳,非要跑到人家地盘上去掺和——何况这事对于自己这些人来说其实还未发生,因此也没有当真发难的意思。

聂明玦道:“墙中所埋尸骨乃是定数,多一具少一具,都会生乱。”

魏无羡道:“所以为了避免哪天有个像金凌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搞了破坏却没有及时发现、导致酿成祸事,便做了这种自动补充的布置?”

江厌离深深地一吸一呼,眼睛一闭一睁,轻声道:“这件事是阿凌鲁莽了,还请聂宗主海涵。”

——————

这时候聂怀桑还是不晓人间事的公子哥儿一个,私以为聂怀桑要是知道了刀灵肯定不会那么没心没肺还和大哥杠的,因此私设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刀灵相关。

其实清河祭刀堂这件事,按照魔道世界的潜规则,确实是金凌理亏。

九枝

[忘羡ABO]少年事 55(生子)

*A=乾元,B=中庸,O=坤泽,汪叽-乾元,羡羡-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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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乾元,B=中庸,O=坤泽,汪叽-乾元,羡羡-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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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白天的时候魏无羡几乎见不到蓝忘机。伐温的联盟已大致确定下来,除聂、蓝、江三家之外,四大家族之一的兰陵金氏也同意结盟。最后结盟的大小家族共十余个,每日都在前厅商议,为伐温之战的具体事宜出谋划策。其余不愿意参与的家族,这几日里已经陆续离开清河。


魏无羡也跟着江枫眠去过几回前厅,知开战之日怕是就在不久之后。晚上魏无羡照例溜到蓝忘机房中,心安理得地躺在蓝忘机的床上问道:


“是不是快开战了?”


“嗯,”蓝忘机一边把魏无羡蹬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靴子仔细放好,一边答道:“现下各家在清点修士弟子,以安排各路军士。”


“江叔叔应该把我也清点进去了的,只是不知道会分到哪一路。”魏无羡把手枕在脑后,自顾自地想了一会儿,又一拍床板挺身坐了起来,对蓝忘机说:“若是能和你分到一路,和你一起并肩杀敌,杀得温狗片甲不留,哭爹喊娘,那才叫痛快呢!”


蓝忘机终于把东西都收拾好,也上了床:“若是不在同一路?”


“那便可惜了,”魏无羡虽然嘴里说着可惜,但语气却仍是一贯的轻快:“不过倒也无妨,我们就各打各的,看谁打得厉害!”


他豪气干云想象了一通,又凑到蓝忘机耳边说:


“等这场战打完了,我就去跟江叔叔说我们的事。到时候你父亲和你叔父应该也醒过来了,你再带我回云深,好好见见他们?”


屋内的灯已被蓝忘机吹灭了,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在床前铺了一路银光。魏无羡的眼睛在夜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蓝忘机静静地看着他,应道:“好。”


见蓝忘机应得如此爽快,魏无羡也就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你叔父愿不愿意见我,要是让他知道了,指定要吓一大跳。到时候若是要罚我抄家规,你可得陪我……不对,你得帮我抄,这事儿你也有一份的。”


蓝忘机在被子底下捏了捏魏无羡的手:“我来抄。”



一个月后,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与各家族在不净世立坛杀牲,歃血加书,昭告神明,以示结盟。因岐山温氏以太阳为家纹,故此次伐温之战取后羿射日之典,以“射日”为号,各家戮力一心,同讨温贼。


温家企图在云梦莲花坞设立监察寮无果后,便又在江陵以暴力收得一个不大的家族,鸠占鹊巢,与云梦江氏遥遥对峙。而温家二子温晁在毕方的重伤之下侥幸留得性命,如今也在江陵。因此,江陵为此战的一处要害,众人商议后决定由较为熟知地形的云梦江氏前往江陵。又考虑到姑苏蓝氏在重创后人丁略有单薄,故江氏分为两支,一支由江枫眠带领魏无羡等江家精兵,与姑苏蓝氏一同从云梦自天门攻往江陵;另一路则由虞紫鸢带领江澄等江家其余兵士,与巴陵欧阳氏等兵分几路游走支援。其余要害,如河间等地,由清河聂氏等各家前往,以求逐一击破。


祭坛上香火还未燃尽,各家首领已在校场内整装待发,只待那画有意为“射日”图腾的战旗在风中猎猎扬起,便各自领军出发。



声势浩大的鼓舞声在校场中响起。魏无羡只觉得浑身血脉都仿佛被清河的日头晒得沸腾翻滚,连腰间的随便都隐隐发出剑鸣,恨不能即刻上得战场,手刃几个温狗,以示我方威风。更何况他如愿以偿,和蓝忘机分在了同一路,更是觉得心情激昂,虽说江枫眠还在身旁站着,魏无羡也几次想凑到蓝忘机身旁说几句悄悄话。奈何蓝忘机还得带领蓝家修士,诸多事宜,魏无羡只能作罢。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地赶回了云梦,因怕温家察觉,也不敢在莲花坞内调兵,只在鹤山暂时驻扎,待整装完毕,才往天门行军。


虽仙门百家以太平多年,军中修士基本都没有行军打战的经验,可在江枫眠的带领下,军中已是万事俱备。伙食由专门的伙夫负责,每日吃食尽量花着花样,好让军士们吃好吃饱,才有力气打赢这场战。


魏无羡的兴奋只维持到了军帐在山脚处一一撑起。蓝忘机领了两人的晚膳,装在食盒里带回军帐,一进门,就看到魏无羡瘫在案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方才众人在手忙脚乱地各自安置的时候,魏无羡就溜到了蓝忘机的帐篷里,无甚精神地喊着热。蓝忘机探了探他的额头,未觉什么异常,因此为他寻了扇子,就出门领饭去了。


如今看到魏无羡仍然无精打采,蓝忘机把食盒放下,取了被丢在一旁的扇子为他扇了扇:“还是热?”


“热,”清凉的风自蓝忘机的扇下吹来,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提进来的食盒,夸张地叹了口气:“还晕,不想吃饭”


“还是要吃一些,吃完了早点休息吧。”


此时已是仲夏,伙夫准备了些凉菜和清淡的菜色,好让大家降降火。魏无羡见蓝忘机已经布好了饭菜,也就打起点精神来,爬起来接过蓝忘机递过来的筷子,夹了几口凉菜就着吃了半碗饭,就再吃不下了。


魏无羡平日里虽说不会胡吃海喝,但胃口向来不错,今天却说什么都不肯吃了。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担忧地皱了皱眉:“可是行军劳累?”


“就那么点脚程,有什么可劳累的,”魏无羡摆了摆手:“天太热了,我这九成就是苦夏了。”


他虽这样说,蓝忘机还是放心不下:“我去寻个医师来。”


“现在哪有什么医师,”魏无羡强撑着笑了笑:“大伙儿刚安顿下来的,医师怕得要过两日才能赶来,你也莫担心了,我铁打的身子,能出什么毛病。”


可他刚说完,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还不待他自己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捂着嘴奔到账门前,哗地吐了出来。




*本章以及之后打战的内容里一切地名都是我胡诌,不要太当真。看地图选路线搞得我快懵了。其实想了半天觉得江枫眠应该带着江澄,羡羡更适合做奇袭和支援的,但是让虞夫人带着羡羡感觉也不太靠谱,更何况小两口肯定要在一路,所以就这样了……


在微博@-逃吱吱- 里弄了个小楸将,小伙伴可以去试试~


倚竹听泉(缘更)

愿河清海晏,再续前缘 76 家?仇家?

本章怼江家,不适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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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十一月初,结束了一年的课程,蓝氏开始进行考核。最先开始的,是剑阵考核。由魏无羡和三位长老共同评级,魏无羡评灵力与配合、三位长老评个人身法。蓝忘机则开始考评族内功过。在外驻守未归的弟子,则由带队长老考核。


考核第一日的晚间,门生:“含光君、云中君,食盒送来了。”


蓝忘机:“放在廊上。”


门生:“是。”


这个门生才退下,另一个门生又来:“含光君,有两封信。”


蓝忘机:“谁的?”


门生:“一封是泽芜君送来的,一封是云梦那边三长老送来的。...

本章怼江家,不适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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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怼江家,不适勿入。

———————————以下正文—————————

十一月初,结束了一年的课程,蓝氏开始进行考核。最先开始的,是剑阵考核。由魏无羡和三位长老共同评级,魏无羡评灵力与配合、三位长老评个人身法。蓝忘机则开始考评族内功过。在外驻守未归的弟子,则由带队长老考核。


考核第一日的晚间,门生:“含光君、云中君,食盒送来了。”


蓝忘机:“放在廊上。”


门生:“是。”


这个门生才退下,另一个门生又来:“含光君,有两封信。”


蓝忘机:“谁的?”


门生:“一封是泽芜君送来的,一封是云梦那边三长老送来的。”


蓝忘机出来拿过食盒和信,魏无羡已经将桌整理好。魏无羡:“看看信里说了什么。”


蓝忘机:“先晚饭。”


魏无羡:“好呀。”看着蓝忘机将菜一盘子一盘子端出来,问:“蓝湛,今天不给酒了吗?”


蓝忘机:“大食堂没酒。”


魏无羡:“桃花醉没了?”


蓝忘机:“昨天喝完了。”


魏无羡:“那明天、明天中午我们去彩衣镇买天子笑。十坛!”


蓝忘机:“最近喝的太多了,静室寒凉,到桃林再喝。”


魏无羡:“就是寒凉才要喝的嘛。那就买一坛!就一坛!”


蓝忘机:“我一个人去买。”


魏无羡:“好好好。我就在静室等着二哥哥投喂!还要捎上香辣花生米、梅花小豆糕。”


蓝忘机:“好。”


晚饭后,魏无羡收拾了碗筷,放到食盒里交给门生,蓝忘机在一边看信。魏无羡:“大哥和三长老都说了什么?”


蓝忘机:“三长老说驻守云梦的弟子想回来,另派一批门生驻守云梦。兄长说先考核十三长老一支的弟子,结束后和欧阳少主一起去云梦。”


魏无羡:“驻守云梦的弟子的确去了好久了,是该换换。三长老还留在云梦吗?”


蓝忘机:“要问过三长老。如果十三长老过去,三长老势必要撤回来的。”


一日后,十三长老一支考核完毕,与欧阳少主一行人同行到了云梦后,三长老则带着门生回了云深不知处。一同回来的,还有温琼林。


思追:“宁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温琼林:“回来提亲。”


思追:“……是蓝煦姑姑吗?”


温琼林红着脸点点头。


思追:“那可太好了。前几天我还在为这事愁呢。我去找泽芜君说。”


温琼林:“是不是我去说比较好。”


思追:“本人说不太好。宁叔叔就我一个血亲,自然是我帮宁叔叔打点。”


魏无羡考教了弟子,就到祠堂接了蓝忘机一起回静室,静室外候着三长老。


三长老:“含光君、云中君。”


蓝忘机和魏无羡将三长老请进静室,分别坐下。三长老取出两个乾坤袋放在桌上。


蓝忘机不置一词,魏无羡看着笑道:“三长老莫不是还想待云梦,来贿赂我们了?”


三长老:“两位误会了。这是当年从云梦莲花坞缴的东西。一袋子是厨房里的食材,一袋子是老江宗主的手札。江氏祠堂被推的时候,并未有老江宗主和虞夫人单独存放的骨灰,中间的大莲台,存着射日之征前莲花坞所有人的骨灰。我都给埋了。”


魏无羡接过一个袋子,看了看,是食材,就递给了蓝忘机。蓝忘机也看了看,从中取出一个果壳,问三长老:“三长老可知这是何物?”


三长老:“这就是我将食材全部带回的缘由。这是罂(划掉不要看)粟(划掉不要看)果子的壳子,一般放在汤羹里,可止痛,会上(划掉)瘾。”


魏无羡:“止痛?上(花掉)瘾?”


三长老:“这罂(划掉不要看)粟(划掉不要看)果和壳子,都是做麻药的,伤痛期间一次两次短时间使用并无大碍。正常人家不会有,大世家有的也都是存放在药房。放在食材中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上(花掉)瘾就是吃过念念不忘一直想吃。如果长期吃,最后会心神不宁,出现幻觉。”


魏无羡脸色苍白,蓝忘机低声喊道:“魏婴!魏婴!”


魏无羡恍然回神,无意识道:“以前我看见小金夫人做排骨莲藕汤,就加的这个果壳,我还问过是什么,小金夫人只说是提鲜的,排骨莲藕汤的美味全靠它!我还说,那怎么不多加一点!小金夫人说一点点就够了,多加了,眉毛都要鲜掉了。”


三长老:“云中君吃过?”


魏无羡摇头,说:“只看小金夫人做过。”


三长老:“没吃过最好。伤痛之下,吃这个也只是权宜之计。平时无伤无痛,吃上一次两次就再戒除不了了。神思受损,不可复补。”


魏无羡:“我知道了。谢三长老提点。”蓝忘机也朝三长老行了一礼。


三长老:“莲花坞里缴的手札,我都看过了。其他的都交到藏书阁里了。只是这一袋三本,涉及云中君和魏长泽公子,因此我私留下来,想着还是交给云中君先行看过比较好。”说着用一言难尽地眼神看了一眼魏无羡。


魏无羡:“父母均已入幽冥。不用再追究了。”


三长老对此不置可否,少顷又说:“生身父母为本源,一些事情可以不追究,但是不能不知道。”


蓝忘机深深一礼:“多谢泽川大哥。”


三长老:“忘机也很久没喊我大哥了。这回是沾了云中君的光。你们慢慢看,我先走了。”


魏无羡:“且慢,三长老,莲花坞被烧过一次,这些手札既关乎我父母,当不是小江宗主留下的?”


三长老:“祠堂下有暗房,有湖水相隔,有阵法相护。暗房里没有小江宗主的手札,推算下来小江宗主也是不知道的。”


魏无羡点头不语,既然江晚吟都不知道,那老江宗主更不可能告诉自己了。


蓝忘机:“三长老还要长驻云梦么?”


三长老:“不长驻。考核完了就过去,过了年,开了春就回来了。”说完就出了静室。


蓝忘机将三本手札都拿了出来,按照年份排好,置于桌上。只有两人所记。


魏无羡熟悉的是江枫眠,首先就翻开江枫眠的手札,挑了时间近的一本,看了几页,说:“果然是老江宗主的字迹。”


只是魏无羡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脸色越来越苍白,蓝忘机低呼:“魏婴!魏婴!”


魏无羡回神:“啊~蓝湛。我没事。”


蓝忘机:“老江宗主写了什么?”


魏无羡没有答话,只是坐到蓝忘机身边,将手札摊到他面前,蓝忘机看到:


三月:虞夫人、金夫人定下阿离与子轩姻亲。金氏财大,甚幸。


十一月:夷陵有信:魏婴与蓝氏接触。虽然尚早,但可接回。

               魏婴被蓝氏私藏,未入云深不知处,不知所踪。惜。


十二月:何氏有子,根骨俱佳,当为吾儿谋之。惜,不及魏婴。


正月:虞氏灭何氏,佯救何氏子,收为二弟子。


九月:金、虞氏灭小周氏,救小周氏五子,收为三弟子。


正月:金、虞氏灭小黄氏,救小黄氏四子,收为四弟子。


八月:金、虞联手灭小柳氏,救小柳氏四子、六子,收为弟子。


七月:阿澄十四结丹。不及子轩。


三月:蓝氏双璧,长子心机深沉,不可与谋。次子冷面天真、灵力充沛、实力强悍,当为阿离谋之。嘱阿澄放手打散金江联姻。


五月:金江婚约解,喜。待风波停后,江蓝联姻,徐徐图之。


十二月:接蓝二公子与魏婴道侣大典喜帖。恨。


二月:阿澄听学评级甲等。喜。


五月:阿澄射艺第三。喜。子轩射艺第二,惜。魏婴未上榜,不及长泽。喜。


五月:温氏火烧云深,无姻亲联系,甚幸。


六月:岐山教化,阿离阿澄具去,忧。


九月:阿澄三毒在岐山,当为其取回。


往后还有几页空白页。


魏无羡喃喃道:“蓝湛,我不知道,老江宗主是这样的人……他居然还谋划你!要不是蓝氏望族,是不是也就像那几个被灭门的家族一样了?!”


蓝忘机轻抚着魏无羡的背脊,问:“剩下的还看么?”


魏无羡咬牙,说:“看!我们从头开始看!”


蓝忘机与魏无羡翻开一本署名为“江千白”的手札:


三月:凤鸣魏氏小公子百天,风貌优、根骨佳,约定为婿,取字长泽。江魏联姻。


正月:生子眠,夫人身损,再无所出。旁系女,不可维系联姻。婚约废。当有二谋。


正月:眠周岁,虞夫人甚喜。愿以魏长泽为嫁妆,定江虞之姻缘,取字枫眠。


九月:虞氏计灭魏氏,留长泽,入江氏为仆,以助枫眠。


七月:得赠罂(化去)粟种,花可迷人眼,甚美,果可乱人心,甚佳。些微入羹汤,以控弟子。


六月:长泽十岁结金丹,幸为枫眠助。


八月:枫眠十四结金丹,修炼资质尚可,幸得长泽为助。


十一月:旁系分支乱,长泽剑镇各支,枫眠家主之位稳。


二月:虞氏三请完婚,枫眠不应,忧。


三月:枫眠、长泽蓝氏听学遇藏色,出自抱山一脉,灵力卓越、剑术极佳,可谋收做风眠妾。


四月:枫眠拒收藏色、拒娶虞氏。


十月:长泽迎娶藏色。陪嫁稀,均入江家。


正月:长泽与藏色离开江家。助力去,惜。


二月:虞氏再请完婚。语枫眠,终应。


五月:枫眠长女出。


十一月:枫眠长子出。枫眠御下有方,可传家主位。


十二月:暗室之钥、护阵之图传于枫眠。


魏无羡黯然无言,默默流泪,那个养了他父亲十几年的家,是父亲的灭门仇家,那个他父亲护了十几年的人,是引起魏氏灭门的仇人。


蓝忘机一边抚背,一边取过一坛子天子笑,给魏无羡到了一杯,放到他手里,说:“都过去了,云梦江氏,灭了,眉山虞氏,也没有了。”


魏无羡:“父母当年是怎么离开江家的,他们是不是知道是谁灭了魏家?”


蓝忘机:“不会。不会有人跟他们说的。不要乱想。还有一本。”


不等魏无羡回答,蓝忘机取出帕子,给魏无羡擦了眼泪,半晌又起身打了水,拧了手巾帮魏无羡擦了整个脸。冷水擦脸之后,魏无羡稍稍平复了心绪。


这一本是江枫眠记的,名字之下有一个“补”字,应当是补记的。


蓝忘机在魏无羡身边坐下,魏无羡翻开手札:


六月:长泽结丹。喜。


十一月:长泽剑镇江氏。喜。


三月:遇藏色。厌。


四月:语长泽联姻世家,长泽不应。


九月:蓝氏启仁失误,夜猎遇险,长泽救藏色。长泽伤。


十月:长泽欲娶藏色。不允。


三月:长泽藏色携手夜猎。父怒,允娶藏色。


十月:再语长泽联姻世家,长泽不应。长泽娶藏色。


十一月:父迫长泽联姻世家,长泽不应,携妻夜猎不归。


正月:续语长泽联姻世家,长泽不应。长泽携妻辞江氏。吾终失长泽。


三月:偶遇长泽藏色夜猎,派门生暗中相随。

             虞氏以长泽性命相胁。娶虞氏女,约定不负,只生一子。


十一月:阿澄出生。与妻别院分居。


五月:长泽、藏色不知所踪,暗护门生回。


七月:夜猎遇长泽,同行三日,遇虞氏族亲。别后派门生暗随。


四月:门生回报,长泽藏色重伤,被虞氏族老驱入夷陵乱葬岗。


五月:至夷陵查看,派遣门生看守魏婴,使之不离、不死,以谋后事。


魏无羡:“蓝湛……”


蓝忘机:“我在。”


魏无羡:“我想大醉一场。”


蓝忘机:“好。”


蓝忘机取出几坛天子笑,逐一排在桌上。魏无羡坐起身,也不拿酒杯,揭了封口就灌,灌一半,流一半。


魏无羡:“蓝湛,江氏好计谋、好狠毒。”


蓝忘机无言抚着魏无羡后背。


魏无羡哭哭笑笑:“蓝湛,你说我父亲去了地下,魏家老祖宗会不会怪我父亲啊。”


蓝忘机:“不会。”


魏无羡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蓝忘机:“你怎知不会。灭门之仇,还以身护仇家,老祖宗要恨死父亲了。”


蓝忘机:“父亲无错。错的是灭门的人。老祖宗要恨也该恨仇人。”


魏无羡:“蓝湛~”


蓝忘机:“我在。”


魏无羡:“蓝湛。以前我最喜欢喝江姑娘的排骨莲藕汤了。”


蓝忘机:“嗯。你说过。”


魏无羡:“可是居然是这样的好吃。我还一直念念不忘。我早该知道的,世家女子,哪有那么单纯的,玩不了阳谋的总会玩阴谋。”


魏无羡双手捧上蓝忘机的脸:“蓝湛,所以你看,还是你最好了。”


蓝忘机:“嗯。”


魏无羡:“蓝湛最好了。最好的蓝湛是我的。”


蓝忘机:“嗯,你的。”


魏无羡:“蓝湛~”


蓝忘机:“我在。”


魏无羡:“好累~”


蓝忘机:“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