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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线
点图的花马单性转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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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你🐴呢

爱,死,活下去

迷途水手*船影

ooc预警


“那个船夫说要去找他的朋友?我的老天啊他真是疯了!”

“最近海上已经失踪了四艘船了,海神大人一定是生气了…我的天哪…”

“那位何塞.巴登是第三批失踪的人,太可惜了,这样的人,他曾经那么被看重,哈哈。”

“那船夫像傻逼一样可怜的小船一定会被海浪吞噬,被打碎船身最后海神把这个不敬的家伙一同吞噬。”


“我一定要找到他。”那位船夫压低帽沿,努力的划着船,他的水手先生一直没回家,他要出来找他。

“哪怕是尸体,哪怕是尸体。”他喃喃道,他那双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漆黑的海水,四处都是深渊一般的海水,小小的船在海面上,孤独,无助。天上的乌云好像压在头顶,喘不上气......

迷途水手*船影

ooc预警


“那个船夫说要去找他的朋友?我的老天啊他真是疯了!”

“最近海上已经失踪了四艘船了,海神大人一定是生气了…我的天哪…”

“那位何塞.巴登是第三批失踪的人,太可惜了,这样的人,他曾经那么被看重,哈哈。”

“那船夫像傻逼一样可怜的小船一定会被海浪吞噬,被打碎船身最后海神把这个不敬的家伙一同吞噬。”


“我一定要找到他。”那位船夫压低帽沿,努力的划着船,他的水手先生一直没回家,他要出来找他。

“哪怕是尸体,哪怕是尸体。”他喃喃道,他那双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漆黑的海水,四处都是深渊一般的海水,小小的船在海面上,孤独,无助。天上的乌云好像压在头顶,喘不上气。闷雷时不时从浓厚的云层里闪烁,好像可怕的鞭子。

海浪毫无规律的袭来,可怜的小船被打的歪七扭八,凯文觉得船没有狠狠地把自己盖在水里已经算三生有幸了。

不过其实也就是早晚的事,那艘船翻了,把他整个人几乎都按在水里,他屏住呼吸,船翻了也不会沉下去,他死死的扒住船边,想要把自己拉出水面。

黑,太黑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抓着船体的哪里,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海面,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到底在哪。

浪花还在席卷着这艘小船,大脑开始嗡鸣,终究是憋不住气了,凯文觉得眼前一黑,鼻腔里的空气被挤出去,冰冷的海水好像冲进了脑子,他无力的向上想要抓住什么,意识消散,他沉了下去。


尸体已经快被鱼儿啃食殆尽,白惨惨的骨头也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碎片亦或者是什么鱼锋利的牙齿啃的坑坑洼洼。

他坐在自己的尸体旁边,看着鱼儿啃食自己的尸体。

“他还记得我吗?”


他游了上去,他看到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放大,金色的头发,酒红色的衣服,帽子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面具倒是还扣在脸上。

何塞伸手接住凯文,把他揽在怀里,伸手去碰他的面具,用拇指蹭了蹭对方的眼皮。

“#咔##凯■文#■■凯文■#…”他张开嘴,想和怀里的人说话。

“#海*里■■#■凯文不#■##能说#话…”他回答自己,抱着凯文向上游去。

他试过自己能游的范围,还挺远,但是有限制,他出不来那片区域,也移动不了自己的尸体,好在那片范围里有一个小小的岛屿。

他拖着凯文游上了岸,把他放在了岸上,想了想,又把他抱在怀里。他低着头看着凯文,他的眼睛已经不是漂亮的翠绿色了,两只眼睛漆黑,没有眼白,黏糊糊的红色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擦不干净,也擦不完,假肢不知道去哪了,剩下的一只手小臂也有骨头插穿皮肉暴露在外面,头发上缠着海草,还有一直黏糊糊的海星吸在他头上吃那些红色的粘稠液体。

“…凯…■…■……文##,■■*凯■###文,##凯#文■”他张嘴,沙哑的,低沉的呼唤着怀中的爱人。


冰冷的海水似乎已经开始挤压他的肺,疼痛,困倦,疲惫,凯文瞳孔涣散,接受着死亡的到来。

冰冷的东西抱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让他脑子一片混沌,想找个墙撞一下。

他感觉身上一暖,他被带出了水面。

谁?谁带走了我?

他终究睁开了眼睛,废了好大劲重新聚焦,眼前的人重影。

“何塞?你活着…不…你看起来死了啊…”凯文的眼睛还是无法焦虑,但他模糊的看到了何塞头顶露出的头骨,红色的,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低落到自己的脸上,他本来记得那只眼睛是漂亮的,绿宝石一样翠绿的颜色,他看到眼眶的位置是黑色的,漆黑的,仿佛海水一样。

“你来接我了?”凯文感觉浑身的肌肉酸痛,骨头近乎散架,不敢动,也不能动,但他还是笑了,废了很大的力气伸手去碰何塞的脸,冰冷的,潮湿的,像海鲜。

“看来我也死了啊…”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能*■不能■■■陪我一###起#死?

我好*#孤独…我好■■想他…

他不■能死*他##要活***着

我好爱他

他能…不“”能■■陪*我一■起死?

他不能死

去*■####死■■

“你没##死去死#■■■没死#■留下##■陪我死#你活#死…■■活着#”

声音太过沙哑,语言太过冲突,爱意太过膨胀。

他着急的想告诉还活着的爱人,活下去,活下去,把我的那份也活下去,替我去看我没看过的,替我去吃我没吃过的,我爱你,我爱你,活下去,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凯文笑出了声,带着鼻音,他的眼睛有些红。

“你想我陪着你吗?”凯文又睁开眼睛,眼圈泛红,眼泪没入面具,何塞着急的去擦他的眼泪,擦不干,像自己脸上的血一样。

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海里好冷

你也来陪我好不好?

“…一定■■留下■■留##下陪我■■#■■■…爱您■#留下■###去死■爱#…去…爱…死…活##下来#”

他好想让他留下来啊,好想让他留下来啊。

不行,不行,不行。

凯文依然看着他,那双眼睛是明亮的,他笑着。

“你想要我留下陪你,对不对?”凯文轻轻的笑着,好像在哄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何塞说不出话。

活下去

去死

活下去

留下陪我

活下去

死掉来陪我

活下去

死死死死死

我爱你




他拉起凯文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还算完整的脸上的一块皮肤,轻轻的呢喃着

“活下去,我爱你。”

凯文睁大了眼睛,他好像听到了何塞在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活下去,我爱你。”

猩红的液体从漆黑的眼睛里流出,染红了凯文的手。



“听说那疯子带了一个假肢回来。”

“真的假的?我听传言说他死了啊?”

“没死,活的好好的回来了,真他妈想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能活下来。”

“海神眷顾着所有人…”

晓晨Miles

抱歉很久没更新,都在画稿子😇

把何塞狠狠狐塑了x

流眼泪是假的让凯文心疼是真的(

抱歉很久没更新,都在画稿子😇

把何塞狠狠狐塑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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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鬼

迷途的水手x船影

画点纯爱人鬼恋……

是和列表口嗨里的一个小切片,觉得挺萌就画了。

迷途的水手x船影

画点纯爱人鬼恋……

是和列表口嗨里的一个小切片,觉得挺萌就画了。

这里有鬼

迷途的水手x船影

基本上都是最近摸的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画的两张干脆也一起放上来了……

初步私设里,这俩的相处模式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的:

水手恢复理智前:

水手:完全遵从本能行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经常无底线地折腾船影。

船影:被折腾得有点神经衰弱,但是依然坚持使用一些感性的方式唤起水手理智。

水手恢复理智后(过渡期):

水手:无法理解船影,所以喜欢观察船影的一举一动,偶尔搞点恶作剧。但因为缺乏常识,依然经常把船影折腾得够呛。

船影:尽心尽力地在帮水手找回记忆,帮助水手转世。日常活动包括训水手的同时帮他科普人类常识。

水手恢复记忆后:

水手:回到深海后成功完全人鱼化。大部......

迷途的水手x船影

基本上都是最近摸的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画的两张干脆也一起放上来了……

初步私设里,这俩的相处模式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的:

水手恢复理智前:

水手:完全遵从本能行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经常无底线地折腾船影。

船影:被折腾得有点神经衰弱,但是依然坚持使用一些感性的方式唤起水手理智。

水手恢复理智后(过渡期):

水手:无法理解船影,所以喜欢观察船影的一举一动,偶尔搞点恶作剧。但因为缺乏常识,依然经常把船影折腾得够呛。

船影:尽心尽力地在帮水手找回记忆,帮助水手转世。日常活动包括训水手的同时帮他科普人类常识。

水手恢复记忆后:

水手:回到深海后成功完全人鱼化。大部分时间都在探索大海,偶尔会回到河边看望船影。(纯爱水手请认准鱼鳍耳!)

船影:因为接受了水手太多的爱,而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欲求不满,开始不断地自我批判。

以上也只是初步的私设,虽然船影的打扮看起来和原皮凯的穿衣风格差别很大,但我个人在塑皮肤私设时还是比较倾向于尽量对标原皮的性格设定呢……

尼南以南

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发现这个游戏的热门角色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我的印象还在一九年(一九年退游了二三年底才回游)

最后两p是朋友发给我的谷圈热度表

不过这也是三月份的事情了 现在愚人金热度应该也挺高的 有人知道现在最烫的角色是哪几个吗

二编:看了大家评论大概了解了 谷圈热度跟实际热度好像是有偏差的 要结合投票看 感谢大家给我科普!

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发现这个游戏的热门角色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我的印象还在一九年(一九年退游了二三年底才回游)

最后两p是朋友发给我的谷圈热度表

不过这也是三月份的事情了 现在愚人金热度应该也挺高的 有人知道现在最烫的角色是哪几个吗

二编:看了大家评论大概了解了 谷圈热度跟实际热度好像是有偏差的 要结合投票看 感谢大家给我科普!

情人劫.🍂

沼泽

*副凯 ooc

*时代架空 是钩裁

*家暴有 隐晦←有 不平等关系有


/

“巴登先生,这是国王赐予您的奖赏...我想,您会喜欢的。”国王的长子身后有着一个大箱子,但何塞现在没空去管这些,他的心情烦透了,只是命人将箱子抬到甲板上:“谢国王奖赏,但我恐怕需要在航行路上才能打开了...我现在真是忙得团团转...”


“没问题,祝您航海顺利,巴登先生。”


何塞·巴登。听闻在一次航海中获得了海神的眷顾,以左手为献祭获得了一块怀表,后来的左眼高度近视,为了方便戴上了眼罩,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基本上没人想去惹他,毕竟这位大名鼎鼎的船...

*副凯 ooc

*时代架空 是钩裁

*家暴有 隐晦←有 不平等关系有


/

“巴登先生,这是国王赐予您的奖赏...我想,您会喜欢的。”国王的长子身后有着一个大箱子,但何塞现在没空去管这些,他的心情烦透了,只是命人将箱子抬到甲板上:“谢国王奖赏,但我恐怕需要在航行路上才能打开了...我现在真是忙得团团转...”


“没问题,祝您航海顺利,巴登先生。”


何塞·巴登。听闻在一次航海中获得了海神的眷顾,以左手为献祭获得了一块怀表,后来的左眼高度近视,为了方便戴上了眼罩,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基本上没人想去惹他,毕竟这位大名鼎鼎的船长曾经亲手杀了自己的船员。


就连一直待在何塞身边的船员都没有摸清他的性格。


这次的航行是去其他国家交涉,何塞眯着眼睛靠近箱子,随手指了个人:“你来,把箱子打开。”


他已经做好了箱子里有一些不好的事物,腐烂的老鼠尸体、一群蠕动的蟑螂、或者是没用的金银财宝。


“船、船长...是一个人!”


刚准备下令将那个箱子扔掉的何塞又折返回来,看见船员拿着木板盖子傻站着又去骂他:“滚开,去忙你的事。”


果然是一个人呢,金色的短发。身上还有裁缝的工具。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像裁缝,他全身被皮尺捆着,嘴里被塞着一块布,正泪眼婆娑地盯着自己看。


“你是国王送来的?”何塞迟疑了一下,看见男人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何塞还是选择让他解脱出来进行一个自我介绍,毕竟谁都有活命的机会。


“谢谢...”男人慌乱地将卷尺卷起来,又扶了扶帽子:“我叫凯文·阿尤索...我是...”


“凯文,国王的情人。”何塞目不斜视,盯着远方蔚蓝的海看“只不过旧任国王早逝,他也没有对你做些什么亲密的事。但这任国王不喜欢男人,所以就将你送给我了?”他的视线蓦然地转回来,盯上凯文的双眸,凯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上任国王的情人,但也确实是一名裁缝。


“你确实长了张还算不错的脸...”冰凉的铁钩抵着凯文的下巴,但凯文没有一点反抗,只是顺从,任由着何塞将自己的脸摆弄来摆弄去。“那就但愿你能在船上活下去。”


“我是您的,我只会听您的命令。”在凯文的认知里,自己被赠予谁,谁就是自己的主导者。何塞思索着,在几年封尘的记忆里不断摸索着关于这位鲜少露面的裁缝的信息。


啊,想起来了。凯文·阿尤索。是一名手巧的裁缝,但是性格刚烈,脾气不好。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似的被驯养了似的。也难怪他鲜少露面。何塞的心情好转了些:“那你跟我来这边...我需要你做点事。”


船长有独立的卧室,这也方便行事。何塞的眼睛里似乎闪着异光:“背对着我,把你的上衣掀开、然后给我看。”


凯文闻言照做,他感受到背上被异常冰凉的皮质手套贴着,何塞正摸着自己背上曾经被鞭打出来的伤疤。


“前面呢...前面也有吗!”


“有的,需要我转身吗。”


没得到回答,凯文被何塞强硬地拉扯一圈,他的双手依旧扯着自己的衣服,他看见何塞咬下自己的手套,温暖的手掌摸着骇人的伤疤。至少他还算温柔的。凯文在内心自我安慰,身上的手又缩了回去,他无意间跟何塞对视,发现他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简直是...太棒了...”何塞盯着凯文的双眸,希望他说点什么。凯文开口:“您喜欢就好,我的荣幸。”


“那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被送过来的。”何塞伸手触摸凯文的脸颊,也许这极大染起了他的兴趣,杀戮,或者暴虐。但凯文自知何塞不是个脾气好的。只要无条件服从,就可以了吧。凯文想。


窗外是蔚蓝的海,天空会掠过海鸥。何塞饶有兴趣地询问:“你的意思是说,国王认为我不喜欢女人,把你送过来试探我?”


凯文点点头,何塞只是将他的左手一遍又一遍地敲击在木桌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凯文低着头发呆,他脑子里满是那个偌大的、金色的鸟笼。他听见何塞说:“看来是他最爱的女儿没有示爱成功...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他那个老古董,他女儿也是。”


凯文抬头对视上何塞打量自己的视线,他不会说自己其实也不喜欢他,因为外界传言他凶狠、杀伐果断。上任国王的统治下,海神被明令禁止讨论,那是诱惑,不详的象征。但再度被继承的,只有他的权利。他所规定的政权、调理通通被修改,倒不如是说这任国王有些私心罢了。


“事实上,亲爱的,你确实很讨人喜欢。”


何塞笑了笑,凯文只是沉默。


“没关系,亲爱的,你可以畅所欲言。”


倒是勾起些不好的回忆。凯文看着何塞,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听他们说,您是获得了海神的眷顾...是吗?还是说...这些只是传言?”


“天呐,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别的。”何塞嗤笑了一声,停止了敲击:“是真的哦,其实那天我的生命就该到此为止了,我们的船队遇上了风暴...但你知道的,总有幸运儿。”他的拿出一块怀表,勾在手里不断摇晃,凯文的视线便跟随着而动。


“那么...我该称呼您为什么呢?”凯文盯着何塞手里的怀表,它似乎有吸引人的功效。


“怎么,你的上一任占有者这么命令过你?习惯了?”何塞笑着收起怀表,撑着头看着凯文,似乎期待着他的回应。


“...不”凯文的视线偏移,却又不知道往哪儿放,就像是心虚。其实并不是“不”。只是因为回忆不愿意再提起。二十多岁的阴影终究会留到现在。染血的鞭子、仿制鸟笼、还有强制的语言。他实在不愿意掀开那几张尘封的照片,就好像结痂的伤疤一样。恶心、想吐的感觉在胃里翻滚,但他终究还是做到了,他杀了人,定无居所,但至少不会如当初一样任人摆弄了。


“你看起来很难受嘛,Sweety...”何塞左手冰凉的铁钩碰上凯文的侧脸,让他回过神来。凯文摇了摇头,咽下了一口唾沫。于是他听见那人低语。


“我要你,叫我master。”


凯文在听到称呼的刹那间抬头,而何塞笑脸盈盈,任由着凯文盯着他。凯文觉得自己的呼吸不断变重,他听见何塞大笑了两声,握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


“...是的,master。”


“啊呀...我还以为你会反抗或者生气呢。”何塞伸了个懒腰,低头摆弄自己手里的那块怀表:“Sweety,我想我们该去吃点什么了,现在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如果我再不让他们吃饭,恐怕他们就要集体抗议了...”


甜心、甜心。凯文跟在何塞的身后。他想,何塞只是在給自己的记忆加上烙印吧。


只要,自己能重见天日,沐浴在外的阳光。那么一切都好说。


他听见何塞高声介绍自己,而海风在耳边呼啸、阳光透过指隙照进眼睛,身上有着干净的衣服,没有疼痛。只要这些,无论如何,都够了。自己只满足于片刻的时光。


凯文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熟悉船只,何塞一直鲜少露面,只是时不时地出来看看。夜晚的大海寂静无声,天空星星点点。凯文被何塞命令去跑路,给他拿酒。


“酒鬼...”凯文絮叨,因为这是他跑的第三趟了。但何塞没有一点要醉的样子,甚至告诉他多带一些来。凯文觉得如果船只再晃一些,那煤油灯就可以熄灭。何塞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无声地灌着酒。


“喝那么多酒,你真的不会想吐吗...”凯文觉得自己不该多嘴,但是他又不得不说,这事儿不归他管,但是他得劝一下。


“我睡不着。我需要靠酒精入眠。”何塞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负担。他长叹一口气:“这种情况有一段时间了。”


“你不会觉得难受吗。”凯文伸手接过何塞递过来的马甲“或者你有没有试过,抱着什么东西睡觉,这样会好受一点。”


何塞烦躁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问:“怎么,你想让我抱你睡觉?”


“...!没有,怎么会!”凯文当然知道何塞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他又反驳不了什么,只是低着头帮何塞理马甲。


“可以哦,我知道你想的。”凯文感受到何塞从背后环上自己的腰,温热的气息吐露在耳畔:“那你打算怎么办...自己一个人靠着椅子入眠?很冷的哦。”


“啊...”凯文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是侧着脸想躲开耳边暧昧的呼吸,对于手上的马甲也开始漫不经心。


“那就是答应了。”


抱的好紧。凯文想。何塞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他盯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又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了何塞的铁钩,说实话,他真的很怕自己睡觉时会被这玩意捅穿。


迄今为止,睡得最好的一觉。凯文根本不喜欢现任国王,他对自己的杀意是摆在表面上的,将自己送给何塞无非也是想让自己被他弄死罢了。


...


“国王,我希望您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一直是您的父亲...”凯文低着头,似乎试图解释什么,但国王只是盯着他。


“凯文...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她活该被抛弃?”国王抚摸着他新缝制出来的衣服,眼神锐利地盯着凯文看。


“不、不是...”


凯文惊醒,何塞坐在一旁盯着他看:“醒了?我还以为你还得睡会儿。做噩梦了吧。”


“是。”凯文抱着臂,他觉得冷汗浸湿了自己的后背。


“梦到了国王。”


“...他叫什么来着?”何塞皱了皱眉,他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刀,与铁钩摩擦间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路易斯国王。”


“...路易斯,他比他爹还没用。”何塞将刀翻向另一面“推倒了所有的旧政权,也没人告诉他这会有多危险。不过我认同一点...海神是该受人们敬畏的。”


他看见凯文不安地盯着自己看,无所谓似的笑了笑:“路易斯当然知道我不喜欢他,他也不敢做些什么。没什么比一船的金银珠宝还要重要的了。”


“你知道吗,亲爱的。”何塞的右手抚摸上凯文的脸颊,摩挲着他的皮肤:“他和他可悲的父亲、悲哀的母亲一样,连同他自己。但是没人会过多在意他的。”


这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凯文想。他尽量将脸抬起些,以便何塞的动作。


“我不喜欢他。”凯文的眼神跟随着何塞的动作。


“还有他的父亲。”


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心虚,凯文将眼神挪到了自己的手上,盯着自己的指甲看。


“啊呀,那我也会被你讨厌的吧。”何塞故作惊讶,脸上的神情又没落下去。凯文像是想解释什么:“没...没有...”


我真是个极易满足的人。凯文想。


何塞笑笑,随机又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只限昨天哦。以后跟别人交谈和接触要跟我申请。”在凯文怔愣的表情中,他补充道:“不然我不介意挑断你的手脚筋。”


像是当头一棒,凯文被砸的有些晕,就像刚刚的聊天都是幻影,安慰只是随便打发自己的。他跟他有什么不同呢。凯文想。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因为再过一会儿就该吃饭了。现在太阳正烈呢...Sweety,我并不觉得你细皮嫩肉的适合晒太阳...”


“...好”凯文觉得脑袋晕乎乎,他绝对是有些想吐了。他想。现在都有些热。就好像自己被放逐了一样。他看见何塞关上了门,微微弯下腰透过那扇窗户看自己。在对视了几秒后转身走了。


好困,为什么呢。


凯文觉得自己的眼皮黏连,眼前不断眩晕。又不断地闪过场景,最后定格在何塞转那块怀表时的样子。


他是被吵醒的。


说来可笑,他先是听见惊呼声,下意识觉得是梦。直到他突然惊醒,听见求饶声,最后反应过来,不是梦。


“恕我愚昧...船长,您真的要砍下他的胳膊拿去喂鱼吗。”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或者是你觉得我的话不起作用?”何塞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佩刀,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心情去跟别人说话了,船行驶了几天,直到今天他发现还没到,是舵手出了错,甚至在询问时他千方百计的糊弄过去。


说实话,何塞没有那么多好心情陪他聊天。


“还是说,你在替我原谅他?”何塞眼中的怒意就像要将整个船灼烧殆尽,凯文揉着眼睛试图适应外面的光亮,直到他看见何塞。


“下午好...”凯文见情绪不对,从何塞转过头时他那满眼怒意就能看得出来,在停顿了一瞬之后还是选择叫出那难以启齿的称呼。


“...master”他降低了声音,也算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称呼多少有些令人羞耻。何塞皱了下眉,还是选择先回应凯文。


“醒了?你睡了好几天。”何塞捋了捋有些皱的袖子,抬头看着凯文。


“好几天吗?我不知道...”凯文只觉得何塞刚刚生气的样子有些像自己看过的一种鱼,那东西生气时会把自己整个鼓起来。


“我也很震惊。”何塞笑了笑,又向后退了几步,等待着凯文的回复。


“或许是...”


尖叫声,划开的血液,还有海平面的半个太阳。凯文怔愣在原地不动,看着何塞弯腰捡起那截断臂抛进海里。


“船医!给他包扎!”何塞抹掉脸上沾上的血液,大步朝着凯文走来。


刚刚是地狱吧。凯文想。如果自己不随他的意,会像这样被斩断胳膊吗。或者何塞会把自己整个扔进海里。他看见那人在痛苦的哀嚎,连带着看见扭曲的影子,还有面前审视自己的何塞。


“你在关心他?”


凯文摇摇头,他现在心慌意乱。干咳两声后望向远方:“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耽误了些时间,不过没事。很快就会到了。”何塞从后面搂住凯文,去亲吻他的脖颈,凯文只觉得有些痒,但也没有反抗些什么,只是说:“你刚刚好吓人。”


“吓到你了吗,Sweety...真是不好意思。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就好像如隔两世。这边是惬意的海风、垂落的夕阳、还有不知道是不是爱人的爱人。但另一边却在抹地、包扎,着急忙慌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嗯...我想,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我同意了。因为我得去填那个该死的窟窿了。”何塞的语气有些惋惜,凯文觉得还是自己去找为好,否则连累了其他人真是难缠。


/


“...我真的能,跟着您吗。”凯文低着头小声询问,他看着地板上乱七八糟的花纹,内心感到不安。


难怪何塞是船长。他想。第一次听见他船长的名头时,多少认为他是虚名。毕竟年纪轻轻的,多人让人怀疑。


“为什么不呢。”何塞的心情似乎很好,凯文能听见他在哼歌。


来接见的使臣似乎很和蔼,笑起来是眯着眼的。他跟何塞夸赞这边早已赞誉了何塞和他的王国不知道多少回,何塞只是不断地点头应和,直到使臣将眼神放到自己身上。


“巴登先生...这位是?”


“嗯?”何塞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冷淡,然后又恢复了笑脸盈盈的模样:“国王给我的礼物。”


使者的眼神不断地在凯文的身上打量,最后又跟何塞对视:“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给您布置的临时房间。”


最后凯文被留在了房间里,何塞嘱咐自己要记得洗澡,不然得等好久才能洗。他怎么又生气了?凯文盯着面无表情的何塞想。随着门关上,他明白自己不能踏出去一步了。


至少这房间里有书本,凯文随便拿出一本翻开来看。


海神会带来灾难、财宝或是假象,无法去探索,那简直是未知。


凯文皱皱眉,又看了看书的封面,选择继续阅读下去。


有人说自己出海时看到过海神,他将其他所有人都吞噬,独留自己一人。而他在自己耳边低吟,但实际上,那次出海只有他一人。其他都是假象。但受到海神的馈赠,将会得到无法想象的力量。


长生,礼物,甚至是一切你想要的。


相应的,你需要付出些相同的、自己所拥有的,更多,或是一切。


前几个世纪,有人获得了海神的血液,吞服下去,他也将不老不死、不会得病。但可惜的是,人们认为他是祸害,将他封在了箱子里扔进大海。


背后好冷。凯文打了个寒颤。他将书合上放回原位。他想到了何塞。或许怀表是海神的馈赠,但相应的是他失去了左手和左眼,那次风暴是因为遇见了海神吗?


床好软,凯文揉了揉被子。想那么多,还不如去洗澡。


窗外的太阳从高到低,然后彻底变成黑夜。凯文坐在床上发呆,他已经看了几本书了,但何塞还是没有回来。他是把自己留在这里了吗?凯文想。


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有些不稳定,就像下一脚要踩空一样。直到来到自己门前,凯文看见推开门的何塞,手上还拿着自己的衣服和帽子。凯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扶着何塞还是帮他把衣服拿走。最后他还是先接过了衣服放好。


“...你喝酒了?还喝醉了?”凯文扶着站不稳的何塞,他比自己还高一些。何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凯文才缓慢开口。


“...Sweety?”


“是我、是我。”凯文帮何塞捋开黏在额头上的头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何塞滚烫的体温,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想到你还能喝醉,他们也真厉害。”


“...他们、非要、我想来找你...”


断断续续的,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凯文叹了口气。他想把何塞扶到床边,可他动也不动,只是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苦涩的酒味深入口腔,何塞竟然低下头吻了自己。凯文震惊的没有反抗,紧接着才反应过来,推搡着何塞。但那人力气太大,怎么也推不开,直到自己脑袋晕晕乎乎的快要缺氧他才松开。


“你真是疯了!”凯文整个人被何塞按在床上,何塞的铁钩抵在自己的腰间:“你、知道自己...总是被、别人惦记着吗...”


管他妈的有没有人惦记着自己,何塞这样简直是想干点别的什么:“我是男人!”


“现在想起来反抗了...现在想起来自己是男人了...”何塞的气息吐露在自己的脖颈上,酒味熏的凯文不自在。


“怎么一开始不想着反抗呢...如果你一开始反抗了,现在也不是这个下场...”


枕头被何塞拿来垫腰了,凯文只是小声的呜咽:“不、不是这样的...我...”


“你现在只能是我的。”他听见何塞说,那人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在黑夜中似乎闪闪发亮,也许只是错觉。


凯文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艘小船上,随波逐流、上下起伏,最后被巨浪吞噬。


早上醒来时何塞不在自己的身边。凯文只觉得腰痛的要命。真是麻烦他们了。凯文扶着墙下床,看着褶皱的床单想。


他想出去,但却被拦住。


“不好意思,巴登先生吩咐了我们不能让您出去。”侍女有些抱歉地低了低头。


“那能麻烦...帮我打一桶热水来吗。”凯文像是有些不舒服地捂着肚子,又像是随时要吐出来的样子。


清洗的过程麻烦的不像样,要不是难受的要命。不让出去,至少何塞给自己留了早饭。虽然已经冷的不成样,但还是能吃的。凯文无聊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何塞回来的时候是中午,他盯着自己看的样子简直让人不舒服。凯文想。


何塞将食物叉到凯文面前,凯文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乖乖的吃了下去。


“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何塞眯着眼笑,凯文只是闷闷地答应。他总不能去问为什么那么快。


“你待在这里面...看书了?”


何塞翻开一本书来,凯文盯着那本书的封面看。好像是自己昨天看的,关于海神的。他看见何塞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翻了另一页,视线慢慢的从书上移到自己身上。


“是...”


搬回船上的东西比来时还多,凯文站在何塞旁边。何塞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去了,我会向国王好好的说关于你的事情的。”


鞋子踏上木板,咯吱咯吱。凯文听到这些,似乎想起了什么,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用气息吐露出了。不。


“你说什么?”何塞转头,而船刚刚开始航行,他大步朝自己走来,带着怒意的,耳边还有其他船员交谈的声音。


“再说一遍?你说的什么——”


凯文的肚子上被防不胜防地被来了一拳,何塞没收着力,而他完完全全被打懵了。手臂勉强支撑起上半身,何塞又钩起自己的领子,于是脸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凯文不断地往后退,而何塞只是居高临上地盯着自己,又狠狠地踹了自己一脚。凯文被打的咳嗽,说不来什么话。而船员们只是站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着船长打他的金丝雀。


“不...”凯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何塞眯了眯眼,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凯文艰难地在地上挪动,像是支持不住了一般,他吐出了仅吃的一些食物。他被何塞拎着衣领在地板上拖行,像是有些嫌恶地板上的呕吐物一样。他把凯文又拉起来,那人勉强站定,紧接着又是一拳。他看着凯文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咳嗽,然后吐出一些酸水。


“既然会说话,知道迎合我。那就别说出些难听的话,除非你想像现在一样。”


凯文艰难地抬头,深呼吸了几口,鲜血顺着流到衣服上:


“...知道了,Master。”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何塞在给自己上药。凯文沉默的不说话,任由着何塞在一边絮絮叨叨。


“怎么了,这是生气了...”


凯文摇了摇头,何塞拿着沾了水的布给自己擦拭脸上的血迹,又摸摸他的脸颊。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身上好多伤口都裂开了...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何塞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凯文只是沉默地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回来时何塞喂给他的食物他也乖乖地吃了。很早他就睡了。


凯文在迷迷糊糊中起身,他揉了揉眼睛。昏黄的灯光,摇晃不定的船,他往旁边看去,何塞似乎正在用右手写着什么,而左手...


凯文像是突然间的惊醒,何塞,有左手?他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梦境。他看见何塞的左手正在一下一下地敲击桌子,而旁边放着一盏煤油灯,他的右手正在不断地写着什么,像是日记。那眼罩也挂在一旁。


凯文又钻回被子里。他想起来那本书上所说的,海神、催眠、欺骗。不好的想法升起,何塞不会是海神...不可能的。


何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起身挪开椅子向这边看来:“Sweety?...你睡了吗。”


凯文被声音惊地轻颤了一下,何塞当然捕捉到了这一动作。他的语气有些可惜:“看来是睡了。”


凯文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却感受到肩膀上按了一只手,何塞将他翻过来,一双眼睛盯着他看:“睁开眼睛。”


凯文颤抖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何塞另一只,完好无损的左眼。震惊之余还有惶恐,何塞靠近他:“说说吧...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凯文试图装傻“我能看见什么...您在写些什么?”


何塞笑了笑:“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身上,打得、没有一处好皮囊...然后再把你扔进海里,让你自生自灭。”


凯文看见何塞已经抡起了左手,他伸手去挡:“如您所见!我...我...我不会向外面说的。您放心...我永远忠于您!”


“如我所见...像之前那样吗。”何塞掐住何塞的脖子,把他拖下床:“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但是我很喜欢你...”


凯文呼吸不过来,只能任由着何塞将自己拖到夹板上,然后后脑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在一片模糊中看着何塞面朝大海,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话语,直到他割破手掌,转身向自己看来。


手心淌着血,不断地向下流。这一幕看得凯文触目惊心,何塞蹲下身,掐住凯文的下巴逼迫他张嘴。


“那就接受、来自海神的馈赠。”


口腔里淌着血液,凯文被呛到了,连带着血液也溢出来。但何塞只是将他的脸颊掐得更紧。凯文只觉得眼前模糊,勉强能看得清摇晃的煤油灯,月亮,和何塞。


何塞。人人所敬畏的船长。


第二天凯文依旧在何塞的床上醒来,就好像那一切是一场梦一样。他掀开衣服看昨天裂开的伤口,却惊奇地发现除了疤痕之外,其他的伤口早已愈合。


是真的。那书上所记载的。还有昨天晚上。


何塞打开门,倚靠着门框:“看看是谁醒了?原来是我们的小裁缝!Sweety~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是...”


“不”凯文开口打断,他沉默地看着何塞。


“我也没干什么,何必那么沮丧呢...”何塞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左边的铁钩漫不经心地画着圈。


“如果你想和那个、在大海里反复活着,又反复死去的人一样。那你就尽情的向外宣告我和你吧。”


凯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何塞贴过来,亲吻了他的耳垂。


“不想的话,最好一直听我的。”


永远,永远。


-END-


摸了好久ww 请大家给我评论!有什么不懂的设定可以问我!我想看评论。。。


不知道写什么,再加一个点梗,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躺平) 会挑着写 因为还有单子...所以会很慢才能产一篇,但是,给我点梗!

晓晨Miles

ww想多看看评论x

一些屏蔽词换相近意思和谐音替代了……lof我跟你没完

  图什么的保存使用随意,我关了水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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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敷就是我外敷

仔:啃我我就挠回去(咬牙切齿)

副:挠回来我就…(顶)

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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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挠回来我就…(顶)

仔:!

阿氦不接稿
填个表ww 感觉这六句话都能从...

填个表ww

感觉这六句话都能从原皮的嘴里蹦出来捏x

有私心tag注意⚠️

填个表ww

感觉这六句话都能从原皮的嘴里蹦出来捏x

有私心tag注意⚠️

KKK

[副凯]Tesoros en el denso bosque

*刺部,标题是西班牙语,意为密林中的宝藏

*大幅度魔改十一赛季精华三剧情

*私设xn

*OOC





x月x日   天气晴

艰难的跋涉总算告一段落,负责开路的蜂鸟告诉我们,再有 一两天就可以离开这片植被最密集的地带,转向更为开阔的中心。队长对于此次的行程抱有充足的信心,我并非不信任他的能力,但直觉告诉我其中或许另有蹊跷。也许我是该提前做些准备了,不管怎样多些防备总没错,尤其是在这片人迹罕至的丛林中。


夜幕时分这支探险小队已然支好帐篷,刺歌雀写下最后一段文字,合上笔记,为今天的日志画上一个句号,他把笔和本子重新装回包中,拧开水壶润...

*刺部,标题是西班牙语,意为密林中的宝藏

*大幅度魔改十一赛季精华三剧情

*私设xn

*OOC





x月x日   天气晴

艰难的跋涉总算告一段落,负责开路的蜂鸟告诉我们,再有 一两天就可以离开这片植被最密集的地带,转向更为开阔的中心。队长对于此次的行程抱有充足的信心,我并非不信任他的能力,但直觉告诉我其中或许另有蹊跷。也许我是该提前做些准备了,不管怎样多些防备总没错,尤其是在这片人迹罕至的丛林中。


夜幕时分这支探险小队已然支好帐篷,刺歌雀写下最后一段文字,合上笔记,为今天的日志画上一个句号,他把笔和本子重新装回包中,拧开水壶润了润唇。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杂草被分开,靴子踏过泥土的脚步声渐近,刺歌雀看着布料上的阴影一点点扩大,然后弯下身一手掀开了门帘。

“怎么样?”进来的男人没有急着回答,他先在原地用力跺了跺脚把土块抖掉,接过刺歌雀抛来的水壶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在属于他的那一侧坐下。“有两个新发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蜂鸟耸耸肩,“好消息是我发现了一 些人类活动痕迹,说明我们应该和那些本地部落离得不远了。而且根据队长留下的记号,我们最多还有两三天就能与他们会和。至于坏消息,指南针貌似失灵了。”刺歌雀挑起一边眉,他没说信或不信,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指南针,表盘里的指针胡乱扭作一团,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无法工作。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表面,开口问:“队长有留下什么指示吗?”

“没有,从他特地保留的痕迹来看他已经沿着前面的小径深入,和燕尾蝶一起。”蜂鸟顿了顿,“发现指南针失灵之后我又尝试了一下最基本的几种方法,可惜都失败了。”他回忆起四周植物分布的走势,眉头不由皱起:“这些植被的生长仿佛并不遵循自然原理,朝向也各异,就像是太阳并没有老老实实的东升西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前进,指望当地人能给我们安排个向导带出丛林了,他叹了口气补充到。

是吗。刺歌雀若有所思,这支专业的探险队每个人都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蜂鸟也只是表面上有些发愁,实际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担忧。他把报废的指南针塞进背包,将事先准备的地图摊开,在经过的地方打上勾。从这里开始就是连地图都未记载的深处了,他们已经越过前人的足迹,向从未有外来者踏入的密林前行,那是一片未知的全新的地方,神秘而诱人。

他们并不是第一批进入的队伍。早在几天前由队长蝰与燕尾蝶组成的小队已先行进入,一天后由刺歌雀和蜂鸟组成的第二支队伍才跟上,有支经验丰富的队伍在前方探路为探索提供了极大方便,就算遭遇意外后来的队伍也能将情报送出。丛林相较于荒漠或草原有着更丰富的水源与食物储备,而这同样也意味着更多隐藏的潜在危机。

刺歌雀起身跨出帐篷,该他去值第一段了,刻意将草皮清空用来生火的空地上,温暖的橘红映亮了四周的黑暗,他盘腿在跃动着的篝火旁坐下,望着那片光芒出神。……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x月x日   天气阴

沿着那些痕迹向前走,我们终于开始发现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了。一些废弃的大型建筑的残片,不清楚用途,还有明显经过多次使用的祭坛,凝结着大片深色污渍。这些遗迹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蛇和羽毛的图案在花纹中运用的十分频繁,也许这和他们的信仰有关。

(下方是一行稍显潦草的字,从墨水的深浅来看像是后来补上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附近蛇的活动越来越明显了,我们最好小心些。


探险大多数时候都是极其无聊且枯燥的。没有惊心动魄的危机,没有不可思异的奇遇,探险中的危险往往藏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之处,譬如水潭中蠕动的寄生虫,河流中暗匿的“杀手”,甚至平坦的草地下也有可能隐藏着沼泽。哦,对了,还有蛇——密林中再常见不过了,每根垂下的藤条和过于茂盛的植被都必须仔细分辨,也许它们正躲在其中。

“真不知道队长当时究竟是怎么顺利过去的。”蜂鸟握紧手中的军刀, 用刀背小心地凑近一根藤条,仔细观察一番才上手拨开, “自从不小心踩到一条蛇之后,我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像蛇。”长时间身处野外,远离人类社会,这些以探险为生的人身上总会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毛病,就像蜂鸟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而队长喜欢动手不停拆装同一件装备,燕尾蝶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尽情饮酒的机会,还有他自己从不间断的探险日志。

那次突然窜出的蛇真是把他俩吓得够呛。刺歌雀准备拨开草丛的动作一顿,他犹豫片刻,将手中的匕首换成刚从一旁折下的树枝, 试探着戳了戳,什么都没有。他放下心来打算招呼蜂鸟跟上,换他在前面开路,可话还未出口就变成了一句提醒:“——小心!”蜂鸟的反应不慢,几乎是在他表情变化的瞬间就地一滚,避开了来自背后的袭击。

一条足有成人腰部粗细的蛇尾重重抽打在蜂鸟先前站立的位置,泥土飞溅,一阵令人牙酸的树枝断裂声。在发出提醒的瞬间刺歌雀就离开了原地,匕首重新捏在手中。蜂鸟不愧于他的代号,灰绿的外衣扬起,灵巧身躲闪的动作就像一只真正的鸟,只是这类蟒蛇的体形通常极为庞大,蜂鸟手中的军刀不仅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还有可能将它激怒,得不偿失。

得另寻他法了。刺歌雀把刀换到左手,右手探进口袋,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立刻拔出武器,那只眼紧盯着蜂鸟的动作,一时陷入僵局。

打破平静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一声“小心!”径直插入了战场。蜂鸟空着的左手一顿,刺歌雀意识到他和自己此时脑子里正转悠着同一件事。不过蜂鸟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他趁着大家伙的注意力被转移之时轻手轻脚地拉远了距离,刺歌雀用余光瞥了眼他确认安全后便把目光转这位不速之客身上。来人单从外形上来看算是年轻的,棕色的皮肤上绘有复杂的花纹,衣着原始而野性,装饰着密密的羽毛。他与蟒蛇缠斗的姿势格外熟练,很快就用手中的套索把它制服捆成一团。

“没事吧?”男人站起身,他的英语说得不错,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 因为在场的二人都对本地的土著语一窍不通。蜂鸟把刀别回腰上 作为被搭救的受害者本人上前接话:“多谢相救,我没出什么大事。”男人咧嘴笑了笑,“那就好。”你们是来探险的冒险家吗?我建议你们还是尽早返回吧,森林里可比你们想象的危险得多。男人收敛了笑容,将手腕上缀着羽毛的手串递上,“带上这个吧,愿它能保佑你们顺利出去。”刺歌雀不着痕迹地与蜂鸟对视一眼,伸手接住,谢过他的好意。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不要伤害这里的任何一条蛇。”男人抛下最后一句话,表情可以称得上严肃。

“母神平等地怜爱祂的每一位子民,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伤害它们的凶手。”



x月x日 天气雨 

伴随着从早晨起就一直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终于在下午时分抵达了那个聚落。燕尾蝶缩在一间草房的屋檐下,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由衷的高兴。“队长已经与这里的首领达成了协易,她愿意作为向导带我们继续深入,前往神庙附近。”不过,她不由得浮现一丝担忧,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密林深处的部族一向排外。于是在经过一番商讨之后,队长决定让我们修整几天再出发。说到这里,这个聚落的许多装饰都让我觉得相当眼熟,服饰的搭配也仿佛在哪里见过。……或许我能在这儿与他再度相会,谁知道呢?


比起晴天,像这样阴雨绵绵的天空是雨林中最常见的景象。顾名思义,雨林中有着极为丰沛的降水,远胜于其他地形,因此探险的队伍无需关心这个在其他地方最需在意的问题——水源。可长时间的降雨也有其不足之处,许多的调查和探索都会被突如其来的阵再绊住脚步,难以前行。

这已经是他们抵达后的第二天。和昨天一样,雨从早上开始就下个不停,没有停歇的征兆,刺歌雀下楼的时候燕尾蝶已经在桌前坐着了,手旁还摆着瓶开了的酒。“早上好,何塞,要来一杯吗?”

“不了,谢谢。”他知道燕尾蝶不只是单纯的嘴上说说,执行力也同样很强,一旦你开了这个口就完了。你会发现不知不觉间你又喝多了,空闲的时间被酒精泡着度过,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刺歌雀并不打算一大早就把自己弄得酒气熏天。等下趁着雨势稍小他还准备在周围到处走走。这里的种种建筑风格都让他联想到了曾经路过的几片小型遗迹,也许他能从中发现更多和秘宝有关的线索。燕尾蝶见状也不再强求,她又给自己灌下一杯,自顾自沉浸在酒精的美好之中。

现在外面的雨并不大,有不少本地土著都在街上(或者说土路上)随意走动。时不时飘来几句话,可惜他一个单词都听不懂。刺歌雀一路走,一路停,仔细打量着。太像了,这些建筑的风格,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群人的手笔。这么看来这个部落信仰的或许是羽蛇,否则无法解释他们对蛇类图腾和羽毛装饰的热爱,这两种花纹不仅多次出现在建筑的各个部份上,也频繁出现在他们身上的服饰中。

部落的聚集地并不大,用不着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头。刺歌雀回忆着他和蜂鸟来时的路,向一处由于时间关系还未完全探索的遗迹走去。这是一片保存相对完好的废墟,不仅在于它有着能清晰辨认出金字塔轮廓的半倒塌的建筑群,还在于那些留在残桓断壁上的画。这些壁画当中涉及的元素不少,但只有几个是反复出现,值得关注的。

羽翼、蛇,太阳,头颅。 

前三者作为信仰的象征实东是再好理解不过了,据目前已知的资科显示他们所信奉的是名为伊德海拉的羽蛇,祂也是太阳的化身,象征着丰收。只有最后一个元素貌似是第一次引起他们的关注,与其他几种不同,隐隐有种割裂感。头骨吗……雨水的侵蚀和植被实在是将画面毁坏的过于严重,刺歌雀俯身钻进一道狭窄的缝隙中,希望能在这些有遮挡的地方发现些什么可能的线索。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外来人。”刺歌雀摸上匕首的动作一停,他循声向那边望去。一名外形古怪的女人正站在塌了半边的柱子旁。她看上去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只奇特的蜘蛛,脸上戴着面具,从长袍下伸出的金属义肢上带着明显现代技术的痕迹,与她颇具部族特色的打扮并不融洽。

一个奇怪的女人,可能是负责巡视的哨兵。刺歌雀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武器,他将双手举过肩膀,向她示意自己的无害:“无意冒犯,这位女士。我本想沿着聚地边缘走走,却不自觉被风景所吸引走向了深处。我并非有意踏入这片建筑,只是雨势越来越大,不得以找了个地方避雨。”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允许我在此向你赔罪。他接着补充道。

女人不知是否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不过一开始的警惕确实和缓了不少,她灵活的避开地上的水坑,将一件灰扑扑的长袍抛向他。“穿上吧。”女人语气冷淡她开口,率先转身向聚落出发, 刺歌雀也只好暂且中断自己的探赏计划,披上防水的斗篷原路折返。

女人领着他返回聚落,在他们临时的落脚点停下。“当心些,外地人。”

“假如你的到来是不被密林主人所许可的,那么等待你的将会是我的毒网。”她顿了顿,那冰冷的黑眼睛与绿色对上。 

看来这场探险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啊……我很好奇,假如没有先例,她又是怎么将我与这种事联系上,并且作出警告甚至威胁的呢?刺歌雀目送着她渐渐走远,眼睛里滑过一抹兴味。那么,你又在这场旅程之中扮演了怎的角色呢?我们尊敬的,值得信赖的队长——

蝰。



x月x日  天气阴

持续不断的雨为我们的滞留提供了充分的理由,在此期间我又好几次离开了聚落,只是经历上次一遭后那名女士明显对此提高了警惕,几乎次次都能在废墟的附近看见她的身影。这下稍微有些麻烦了。队长向我们所隐瞒的事物,也许就隐藏在那片废墟中,假如我能找到一位向导,或许事情可以进展的更顺利。

(下方是一行匆匆写就的文字,不难推断出写字之人当时的好心情)

果然,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在聚落的其他几个方向也有类似的建筑,我想我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雨终于停了,这是最近几天来天气最好的一天。队里的几位成员凑在一块商讨了片刻,决定先等到下午,要是天还保持着这样,就准备与向导接触,进一步向深处探索。刺歌雀像前几日一般走出门外,心情却是难得的晴朗。上次探索遗迹的时候他就发现,残破的建筑中某些构造与他见过的另一座十分相似,而从方位来看貌似还是对称的。他连着好几天都在聚落外围寻找线索,还真让他有所发现,这几座建筑呈对称分布,彼此之间互有关联。 

他轻手轻脚的踩过草丛,绕开横在中间的石块,这是位于聚落另一端的遗迹,与之前探索的几乎形成完美的对称式结构。假如不是因为它的完好程度远低于其它遗迹,他当初可能会选择把这处作为突破点。刺歌雀弯腰捡起一片陶器碎片,背面用深色绘制着某个场景,可惜受限于残片大小看不完全。若是完整的一个容器就好了,仅从残留的部分几乎得不到什么线索。这个图案貌似是指人?这个呢?圆形的东西,被放在满是花纹的椭圆上。他把碎片放回原位,绕着中央最大的已经坍塌的看不出原本外形的建筑走了一圈,居然真的找到一扇门。

幸运的是这条路并没有被垮下的石块阻塞, 刺歌雀侧身挤进有些变形的门中,这里的光很暗,他用打火石和路上折来的树枝制成一个简易火把,凑近墙上的壁画。这里的痕迹 比之前见到的要清晰不少,第一幅舒展身姿的羽蛇下方匍匐着一群人,最前方的人打扮华丽,缀满了羽毛,将手中圆形的物品高高托起。第二幅中央是一轮巨大的太阳,用某种暗红的颜料涂抹出放射的光芒,被簇拥在中心的人举起一只手,握着仿佛小刀的东西,是某种仪式?他们似乎是在用那个圆形的物品向神灵祈祷。……至于太阳,还有那把刀……活祭?

刺歌雀这次是真正感到惊讶了。活祭,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都得就此打上一个问号。蝰到达的比他们任何人都早,他不可能意识不到这点。那么,究竟是什么依仗能让他如此有持无恐呢?那名“向导”?他回忆起之前路过的废弃祭坛,从前他还以为那些深色不过是动物的血或是被雨水洇开的颜料,现在看来,那或许来自于他的同类。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该返回了,他摸出怀表看了一眼,这次出来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不算晚,时间还很充足。

由于火把的缘故,这一次他是先让右手出来,再侧身挤出去。这片建筑带地势低洼,形成了不少积水,刺歌雀随手把树枝在水中按灭,丢到树丛底下。虽说消灭痕迹变得轻松,不过这种地形也有不好之处,一旦形成积水,任何人想在踏水的同时遮掩动静都是不可能的。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留神四周的声响,匕首悄然滑进掌心。他听见脚步声更近了,来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哦,是你。”刺歌雀借着转身的动作让匕首落进口袋,看向面前的男人,微微挑眉。他也是巡视的看守之一?

“又见面了,探险家。”男人打了声招呼,知晓他们真实身份后他的态度也随之产生了变化:“你是在散步吗?”从一个当地土著的口中听到通常只会在城市出现的词还真有些别扭,刺歌雀顺口应下了这个理由,解释道:“难得有不下雨的时候,出来走走。”

“好吧,不过像这种地方还是少来比较好。”男人看起来并未起疑,只是开口提醒:“最近好像有人故意跑进这些老建筑里搞破坏,我的几位同伴都提高了警惕,你可别被他们盯上了。”

“破坏?”刺歌雀自然地让自己浮现几分好奇,“抱歉,但我以为这里已经彻底荒废不用了。”“呃,它们确实是不再使用了,但在我们心中的位置还是蛮重要的,我们不希望它的安眠被惊扰。”男人含糊着回答,匆匆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的同伴说不定也等急了,毕竟下午巫女大人还要带你们向更深处探索呢。”……巫女?她就是那个向导?刺歌雀面色微沉,他的右手在口袋里摩挲片刻, 握住冰凉的把柄。

背对着他的男人并未对他抱有防备,可瞬间本能的反应还是帮他躲过了第一波袭击,见一击不成,刺歌雀远远拉开距离避过甩向他的长鞭,男人涂抹着油彩的脸上还残留着惊讶和茫然,但身体已经摆好了迎敌的架势。

他们对峙了几秒,再度扑向对方。比起男人的进攻,刺歌雀主要把精力放在闪避上,借着周旋的动作一点点拉近距离,一步,两步……到了。男人挥舞的动作一停,他的表情几番变化,还是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武器。刺歌雀见状迈步向着他走去,持枪的手很稳,保证对方一直处在枪口的范围内。

 “我想我们没必要急着离开,先生,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谈谈。”他用左手不太灵便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卑鄙,无耻的外来人……”男人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几句磕绊的漫骂。

“Gracias por elogiar.”(多谢夸奖)


“姓名?”

“……”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呃唔——”男人的脸白了几分,显然那一下挨得不轻,刺歌雀把膝盖从他的腹部移开,受限于绳索的束缚男人下意识的蜷缩毫无用处,反剪在身后的胳膊上肌肉紧绷。他急促地深吸几口气,把脑袋别向另一边:“……凯文。”刺歌雀并未这些小事上多做确认,他只是想要一个称呼,不介意身下的男人究竟有没有说实话。

“好,那么凯文,我想先请你回答第一个问题。”雪亮的刀光在指间跳跃了一圈,依旧紧贴着皮肤,叫人疑心会不会将挨着的脖颈划破。“你在之前是不是和一些像我一样的白人接触过。”Espanyol.(西班牙人)他补充,留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凯文之前的反应实在是过于……有趣,叫他情不自禁想起了些从前的经历。他本以为这种偏远部落的土著能学会英语就很不错了,但他没有错过那句话脱口而出时男人的神情,显然不是听到陌生语言的困感,而是一种熟悉的怀念,就像在他曾经在哪听过。

凯文抿紧唇,半晌开口:“……对。”在大约二十年前。刺歌雀微微挑眉,二十是一个有些超出他意科的数字,却让他隐隐联想到了什么。 “……你很抗拒。”他思索,盯着男人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还带着些怒气,“为什么?因为我的行为,还是我来自的地方?”漆黑的瞳孔缩小了一瞬,刺歌雀若有所思:“是后者。”看来我的同胞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扯起嘴角。

“卑鄙无耻的外来者!”凯文恶狠狠地瞪着他,“怎么,把我们逼离原来的驻地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吗?”原来如此,那这就说得通了,刺歌雀回想起自己走在街上时感到的种种目光,起先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残缺引起了注意,现在想来,恐怕每一位队友上街时都收获了这些目光,只是他习惯了而已。

看来曾经有一伙西班牙的殖民者来到了这个部落,并与他们结仇,所以他们对外来者的态度才会如此排斥……之所以没有将我拒之门外恐怕是因为当时我们说的都是英语吧。这些念头飞快自脑中滑过,表面上看刺歌雀只是略微一顿,对凯文的指责无动于衷。“下一个问题,他们当时都做了些什么?”凯文下意识张嘴,却被贴近的刀刃逼回去。“当年来的那些人,是每个都做出了不好的事吗?”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持刀威胁的男人垂眼,语气平淡,那只绿眼睛注视着他,不放过任何一处微小的细节。

那双棕色的眼睛避开了对视。

他什么都没说,可这份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这样一来,他性格中矛盾的地方也有了解释。因为受到过恩惠,所以不吝惜于帮助,因为受到过伤害,所以才会对此反应激烈。刺歌雀回想起那一瞬掠过眼底的怀念,很浅,可还是被敏锐的猎人所捕捉。

“第三个问题。”他从回忆里抽回神,“你觉得我们真的是来赶尽杀绝的吗?”他轻声说,那只绿眼睛望着他,前所未有的幽深,“二十年前的最后,那支小队究竟是离开了,还是说——”

“沦为了祭品呢?”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闭上,再度睁开时浮起些许悲哀,他能看清那层暖色之下沉着懊悔,似乎只是回忆就牵扯着疼痛。“……”凯文避开他的视线,低声开口,“……他们,不,我们是在夜里行动的。可当我们包围那片驻地时,除去在场的十几人之外,还有五个人失踪了,也许是提前走了。……巫女大人亲自出手向神献祭了剩下的人,然后命我们搬迁至密林深处。”

刺歌雀面无表情,“继续。第四个问题,那座神庙是否和你们的祭祀仪式有关?”“……”凯文没有回答,他不自觉的抿紧唇,眉头皱起。紧接着那柄匕首就擦着他的脸刺进地里,火辣辣的痛。“下一次就不是擦着过去了。”刺歌雀拔刀,慢条斯理地把血在他脸上蹭去,“你知道吗,尽管眼睛对人类来说很重要,但少上一只也并无大碍。”我不介意让它留在你的眼眶里和你讲话,只是你可能会流些眼泪。凯文盯着他,面上隐隐滑过一抹恼怒。“……是。”他不情愿地开口:“那座神庙是我们的祭坛……真不知道巫女大人怎么会放你们进去。”

不用凯文开口,刺歌雀也知晓这件事的蹊跷,若他什么都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已经知道那座神庙的用途和活祭一事,这个组合愈便发显得微妙起来。“如果只是外来者,先不提神庙中的神灵了,你觉得巫女会放外人进去吗 ?你不觉得有些地方过于巧合了吗?比如说,有人明明从未来过这里,却对此有一种天然的亲切和熟悉。”他慢慢念出这些文字,满意地从棕色间窥见一抹动摇。

“最后一个问题,二十年前的那支小队,有没有和部族中年幼的孩子接触过?”刺歌雀低低笑了声,那只绿眼睛里含着不加掩饰的恶意,“或者说,在我们这支队伍里,有没有令你觉得熟悉的面孔?”

或许部族内部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团结一致,不去关心一下你们的巫女大人吗?男人扯起嘴角,那抹冰冷的绿色落在他身上。

感谢你的回答,Hasta luego.(再见)



(一张字迹凌乱的便条,被主人随手夹在日志中)

这就是秘宝的真相吗……真是惊人的发现啊

(下方有一行被反复涂沫看不出原样的字,只依稀辨认出“为什么”)


下午的神庙之行进展的很不顺利,他上午对凯文留下的话估计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他们之间不论达成了什么协议,如今都已产生裂痕。刺歌雀沉默地看着其余几位队员与向导争执,他一向对这种事漠不关心,此时的态度并未令人起疑。他回想起上午短暂的交流,难免几分惋惜,如果条件允许,他绝不会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撬开他的嘴。那个男人——凯文,是一个非常棒的情报来源,而且过多的表现出他在心软上的弱点,与世隔绝的密林环境恐怕也是原因之一,这里所有的本地居民都不会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 

可惜……假如时间足够,他可以更温和,更不着痕迹的套出想要的情报,而不会令人生疑。刺歌雀轻轻叹了口气,他在问出想要的情报后把人丢下就走了,只是在临行前留下匕首作为对他回答的谢礼。他把匕首刺进凯文腰侧的地面,紧贴捆着住手臂的绳索。运气要是够好他稍微挣扎两下就能在刃刀上把绳子蹭断,运气不好也不过是添几道刮伤。争执间时间又溜走不少。刺歌雀靠在墙上旁观他们的对话,右手无意识摩挲着怀表。

最终向导还是妥协了,她神情冷淡,似乎还为外来者的无礼而含着怒意。“明天早上你们会见到祂的。”她短促地抛下一句话,美丽的脸上挂着毫无感情的笑,“今晚是我们最重要的祭祀仪式,不允许任何无关者的惊扰。”所以,她的语气变得严厉,如果你们还想让我带你们进入神庙,今晚就在驻地里老实待着。……重要的祭祀吗,刺歌雀想起那些剥落腐蚀的壁画,不知为什么,那轮太阳和举起的小刀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推断出神庙的所在地并非难事,他猜的没错,这和那些废墟的排布果然有所联系。刺歌雀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听从向导的指挥,夜晚与祭祀总叫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譬如二十年前的那一夜。

天色渐暗,密林中的路也越发难走,只是随着他与神庙的距离愈发接近,一些忽视的问题再度涌上。蝰的经验相当丰富,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可他不仅没有自行探索,反而还请来了巫女充当向导,为什么?刺歌雀不担心自己的消失被队友发现,不管队长最初抱着什么想法,在如今计划被打乱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和他们站在一边。至于凯文……他知道他不会说出去,过分心软和念旧的性格在二十年前就初显端倪,因此在他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时他会选择隐瞒,更何况他还算是帮了他一把。

跃过一片水坑时他的手腕莫名一热,刺歌雀下意识捏住刀柄,贴身的小刀他不止一把,此刻就派上了用场。他警惕地四下打量一 圈,用义肢夹着刀对准右手,挂上的羽毛手串微弱的发着光,触感温暖仿佛阳光。就在目光落到羽毛上时,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告诉他,他已经踏进了神庙的范围内,祭典马上要开始了。

毕竟这是本地人亲口说过有用的,当初刺歌雀接下后就直接戴在了手上,没想到这无心之举居然帮了大忙。难怪蝰要与向导合作,看来是为了拿到所谓的“通行证”,前面的地带逐渐开阔,神庙的影子慢慢显露出来。

火。明亮灼热的仿佛阳光,舒展着躯体如蛇般爬过地面,直到亮起的瞬间他才发现泥土中深褐色的花纹,它们相互纠缠着,构成一个奇妙的圆形。火光太盛了。刺歌雀像只真正的鸟一般蹲在树枝上,他谨慎地用茂盛的树叶遮住自己,不敢过于靠近。毕竟他才亲身体验过这些力量的神奇,自然对此提高了警惕。

一段极为复杂的咒语(也可能是祷词)自簇拥着火堆的人群口中发出,白日里才见过的向导适时走上前,白色的发辫在黑暗中分外显眼。他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能看见她的动作,随着手臂的挥舞人群散开,露出被层层掩盖的“祭品”。

所谓的保护,就是让自己成为被献给神明的祭品吗?多么愚蠢——虔诚的、愚昧的、盲目之人,一个活生生的,自愿的祭品。他跪在了神灵的面前,双手虚捧,不知名的祷词再度自人群中响起,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仿佛一曲葬歌。雪白的光像闪电般刺痛了他的眼,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下来,无数双眼注视着跪在正中的男人,有什么鲜红的,流淌着的液体,沿着指缝等一点点滑落。火燃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轮血色的太阳又一次在他眼前浮现。燃烧着的,照亮四周的太阳……那个祭品,手中捧着头颅的塑像。

火焰会燃尽一切不洁之物,纯粹的,独特的……圣洁的祭品,他们残余的灵魂就是最有价值的秘宝。刺歌雀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经将所有情绪敛去,那只暗沉的,深不见底的绿眼睛落在他的身上,那个为了一句谎言献上所有的,可悲的神圣的祭品。

一颗剔透的,被肮脏之手高高托举的水晶头骨。



x月x日  天气晴

一切都结束了,希望我的收获能抵得上为此消耗的精力,尽管那份Tesoros(珍宝)确实落在了我手里。


踏上前往密林的路途时,蝰就知晓了此行的凶险。二十年前的纠葛,来自血脉深处的呼唤,还有最重要最不能忽视的一点——背弃神明的罪。神是宽厚而仁慈的,可祂的慈爱永远只向祂的子民播洒,背叛者只会有一种下场,那就是用他的死来平息神明的怒火。

将背叛者惩罚,或是将扭曲的命运拨正,说实话都不是蝰心中的最优解,若不是雇主向他索求密林中隐藏的珍宝他也不会再度踏上此处。一个虚假的宝藏,一个半真半假的诱饵,和来自现代社会的活祭品,一项合作,两全其美的最优解。可当直到他深陷局中才意识到,这场局中他已不再是猎人,新的猎人已经下场。

被摆了一道啊,蝰回过神,向导和他只隔着座用鲜血绘制图案的祭坛,一手高举着黑曜石制成的小刀,另一手托着那颗剔透的头骨。

“这次是我赢了,卢卡斯。”白发的女人与同样发色的男人对视,刀尖对准他的脖颈。“还有什么遗言吗?母神会包容一切的。”“为什么临时反悔?我想不出你违约的理由。”蝰平静地回望,问出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所猜测了吗?”向导挑眉,她将手中的头骨举起,“自愿牺牲的纯洁者才能得到母神的回应,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先生。”如果不是他的“劝导”起了作用,我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那个诱人的灵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只肖轻轻一推,动摇的天平便会向有利的一方倾斜。

封闭的聚落中血统远比人们想象的更加重要,尤其是他们还信奉着一位多么慈爱的神明!祂的气息像母亲般附着于每一位孩子。当蝰踏进这片密林之对她就意识到,二十年前离开家的孩子又回来了。背叛者,流淌着肮脏血液的外人……母亲呵,你就是如此对待自己唯一的孩子吗?她知道只要母神还注视着她那些谣言就只是谣言,可每当她想起之作胸口都会隐隐刺痛,翻涌着名为“嫉妒”的火焰。所以,当那份祭品主动找上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把握住难得的机会,将计就计。二十年来他的心软从未变过,因为那个西班牙女孩。

她的母亲本就是二十年前那支队伍中的一员,当时有个心善的姑娘总是暗地里帮衬这些土著几分,有人不屑,有人嘲笑她的烂好心。可最后的最后,却是依靠她的善良才能完成这桩偷梁换柱的好戏。善心啊……是世界上最廉价,最被人轻视的东西,没有人能否认它的好用,但也没有人不吝惜……这样纯净的善意的灵魂,或许是母神赐下的珍宝吧。以黑曜石制成的小刀是处决罪人的利刃 她望着那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无喜无悲。该结束了,纯粹的灵魂所凝聚的头骨以无上的力量封锁了神庙,命运之路已然走向终点,无人能挡。

“砰——”


随着刀刃的逐渐深入,挣扎的动作渐渐小了,白发的女人被小刀钉在中央鲜血弥漫,空洞的眼睛还仰望着她的神。蝰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平复自己的气息,刚才那瞬间有人开了两枪,一枪打断了她的左臂让秘宝脱手而出,另一枪不偏不倚正中黑曜石小刀,溅起的火星让她下意识放松了手指。多亏了这两下,他才有机会反败为胜。不过,即使是胜利,这也是被人算计的胜利啊……蝰苦笑一声,听见身后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接着一只手拾起了那份秘宝。

“它对我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了,你把它带走吧。”蝰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我不该小瞧任何一个人啊。”

刺歌雀捧着头骨没有接话,他的视线在右手手腕上停了一瞬,自然地移开目光,“感谢你的慷慨。”

祭典结束后他趁着夜色回去了一趟,先将队里的其他人打发走,再折回来跟上蝰。对于他和向导之间的过往,刺歌雀既不关心也不好奇,唯一产生让他少许兴趣的,除了那个人,就只有手上这份秘宝了。

用它来作为退休前的最后一次收尾,还真是奢侈啊。刺歌雀几乎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最后一次回头望向这片密林,几天内的事情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

该走了。











后记:

x月x日 天气阴

阴雨的天气要比阳光强烈的晴天更适合灵魂活动,他也显得比平时更活跃些。 最后一票的打算彻底泡汤,特别是在你身上还待着一个啰哩啰嗦自愿帮忙的藏宝图时。谁能拒绝这些可人的珍宝呢,起码我不能。

 (一行后来补上的字,因为过于复杂的情绪增加了好几处涂沫)

……认真的?他认为我是一个好人,也许我应该抽时间和他解释清楚,尽管这可能意味着我以后对他撒谎会更加困难。

(又一行字迹,潦草地显出主人的好心情)

有意思,我开始对他产生兴趣了,或许真正盲目的是我,他可比我想象的要通透。



END

晨晨晨
我们三个的友谊坚不可摧!

我们三个的友谊坚不可摧!

我们三个的友谊坚不可摧!

allen

好几个月前泥塑的电教末日瘟疫pa完整的剧情都和亲友脑好了但是画一半把这个坑遗弃了,,,无脑泥塑注意自避雷我跪了求佛系爸爸们

好几个月前泥塑的电教末日瘟疫pa完整的剧情都和亲友脑好了但是画一半把这个坑遗弃了,,,无脑泥塑注意自避雷我跪了求佛系爸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