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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事(重度社恐)

十日《一岁除》

*十日群像篇贺文,1W+,齐夏与众人在新世界欢度除夕背景。

*含生肖虎羊蛇舒,猫队众人,郑英雄,韩一墨,燕知春江若雪,铁三角等,若有个别介意者请自行退出。

*He,必须He,过年就要合家欢,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大年!

*因出场人物较多,主要沿用原著关系线。标签打不下这么多人,故主打主标签

分界线—————————————

10

  “别他妈的睡了!都起来给老子跨年去!”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从东北某处房屋内传出,震落了树梢的雪,惊飞了窗边的雀。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盘腿坐在热乎乎的坑上打视频通话,手机屏幕显示着二位面容陌生的男子。

  刚接通电话就被“迎面”一声吼的两人,只感觉耳朵都发麻...

*十日群像篇贺文,1W+,齐夏与众人在新世界欢度除夕背景。

*含生肖虎羊蛇舒,猫队众人,郑英雄,韩一墨,燕知春江若雪,铁三角等,若有个别介意者请自行退出。

*He,必须He,过年就要合家欢,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大年!

*因出场人物较多,主要沿用原著关系线。标签打不下这么多人,故主打主标签

分界线—————————————



10

  “别他妈的睡了!都起来给老子跨年去!”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从东北某处房屋内传出,震落了树梢的雪,惊飞了窗边的雀。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盘腿坐在热乎乎的坑上打视频通话,手机屏幕显示着二位面容陌生的男子。

  刚接通电话就被“迎面”一声吼的两人,只感觉耳朵都发麻了。

  “小虎子你这一通电话,睡着的人都得被你吼醒了。”面容随和带笑的男子掏掏耳朵,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想起联系我们二个老家伙,不去陪那几个孩子玩跳房子了?”

  另一位不苟言笑的男子似乎有些不满突如其来的通话,冷眼看着手机没说话。

  “老子的闺女和小舒画,吴萱一起放烟花鞭炮去了。”地虎满不在乎的闷了口白酒,接着说:“对了,老子让路过你俩那的学生带了些冻梨,血肠和干果年货给你俩,都他妈收到了没?”

  吴萱?面容冷漠的男人注意力却落在了“吴萱”这个名字上,他联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眼眸轻敛。只是看着另外两人没心没肺的笑容,并未将这份担忧传递给他们。

  “呜呜呜好感动,小虎子你终于长大了。不赔钱,改赔年货了啊。”人蛇故作夸张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餐桌上的一盘五花肉血肠炖酸菜和一碟子切开的冻梨。

  “去你妈的,大过年的别逼老子上门捶死你!”

  “哎哟喂,小舒画!小舒画!快过来,这里有人骂脏话哟!”他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坏笑着大声“告状”。

  “死蛇你他妈……!”地虎还没骂完,大门处就探进来半个小脑袋,好奇的问:“叔叔,刚才有人在叫我吗?”

  他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往身下藏,转头笑得脸上全是褶子:“啊没事没事!是老……是我和二个孤寡老人在夸你呢!”

  “哦……”舒画将信将疑的歪头,随后笑着说:“那祝叔叔的朋友们除夕快乐!我继续和大家放烟花去啦!”

  “去吧去吧,玩的开心,注意安全啊!烟花不够就和老……就和我说!”地虎把手机从屁股下掏出,冲跑远了的舒画挥手。

  “呼——吓死老子了。”地虎放松的长呼一口气,凶神恶煞的变脸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死蛇你他妈再搁这瞎扯犊子试试!还有老黑,你他妈嚼502了吗?收到东西没给老子个准话啊,里头还有小舒画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黑羊不屑冷哼:“赔钱虎你是把脑子也当年货送人吃了吗?下次不要什么垃圾都往我这丢,不是谁都和你一样闲得慌。”同时把手机摄像头轻微向后转动,客厅茶桌上摆着密密麻麻的年货礼物。身穿白大褂,长相干净白皙的女生也出现在摄像头范围内,她刚把一支钢笔放回外衣的口袋中,微笑着冲地虎和人蛇打招呼,示意自己早就送到了。

  “滚犊子!老子什么……”地虎还没骂完,就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交谈声:“吴萱,你多拿点这个,它点燃了超级好看!我和奶奶每年都会放它的。”

  地虎果断清清嗓子,硬生生改口道:“咳……那个,老黑啊,老…老兄弟家家的,说话不要那么粗鲁嘛~”

  “…………”黑羊下意识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正准备嘲讽地虎两句。

  不料在他身后的女生跑到角落里几张等待风干的精美字画前,略显上扬的语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黑羊老师,这几幅年画画的好好看呀。这是您专门亲手画给老师们的新年礼物吗?好用心呀,一,二,三,四……这二幅应该是给地虎老师人蛇老师的。奇怪,另二幅会是谁的呢?”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女生着重加强了“专门”,“亲手”的读音。让手机另一边的地虎听得清清楚楚,也让回过头的黑羊面色阴沉如水。

  偏偏人蛇还揶揄道:“老羊啊老羊,你说你这么客气干嘛。还专,门,亲,手给我们二个老家伙准备好了啊~”

  “呯!”黑羊把手机大力倒叩在桌面。可女生早有先见之明的溜到大门边,趁他倒叩手机之时就扭开门把手退至门外,笑着说:“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老师再见,不用送我啦!”

  说完不等黑羊回应就顺手关上大门,逃也似的跑了。路上还顺便掏出已经半融化的冻梨咬了一口,这是拜访地虎时硬塞进她口袋的。

  冻梨入口甘甜赛蜜糖,冰茬混合着梨汁,肉,冰,汁三种口感同时在舌尖味蕾爆发。她缓慢呼出几团热气,似也吐出深理于心底深处的苦难过往,氤氲弥散模糊了眼底的若有所思:“活着,真好啊。”

  女生脚步轻盈,蜿蜒足迹的尽头正隐约传来大笑声与对骂声。

  新年的钟声快敲响了……

  

  

  

  
9

  小猫才不知道什么是过年,小猫也不明白为何这几天的两脚兽,比流浪了几天忽然在垃圾桶翻出一块剩肉的小猫还高兴。它们只知道这几天光“打雷”不下雨,吓得它们喵喵直叫,奔跑跳跌藏进角落。或是咕噜咕噜蹭着这个异常矮小二脚兽的膝盖。

  老旧的猫咖里收留了十几只品种性格各异的猫咪,它们大多是流浪猫,曾穿行于都市的车水马龙间,在污秽肮脏的垃圾桶污水沟边翻找食物,一日所得一餐便是万幸。偶尔也有好心人投喂火腿肠小肉干,但大多数时候是被路人殴打呵骂,或因误食掺了老鼠药的食物,腐烂在无人问津的阴影里。

  这只忙着埋头干饭的瘸腿橘猫也是被人遗弃的,原主人是因为生活不便还是家人不让才丢下它的?它也不知道,它只记得从那一天起,悠闲打滚吃猫条的昔日变成了为一块沾着肉沫的烂骨头,与其他同样被抛弃的同类拼命撕咬争夺的日常。它的腿就是在一场打斗中瘸的。

  可烂骨头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呀,缺少野外生存经验的它还是逐渐滑向了死神的怀抱。弥留之际,一条温暖的毛毯裹住了失温瘦弱的躯体,加热至适宜热度的羊奶用针筒一点点喂食进它的口腔。打结的毛团被耐心梳打,身上的皮癣也清理干净涂了药膏。

  当橘猫再次睁开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异常矮小的两脚兽,他的脸上有奇怪伤痕,眼中却是清澈纯真的善意。在这一刻,它知道,它又有家了。

  这几日猫咪们的伙食格外好,能连着一天吃二顿的冻干鸡胸肉。平日里伙食虽不错,但也做不到餐餐大鱼大肉。毕竟凭一己之力负担如此多条生命谈何容易。

  此刻吃饱喝足的橘猫满足的用爪子梳脸,如果过年就是能吃好吃的,那它喜欢过年,它这么想道。

  哐当一声,坐在前台的钱五看向噪音发出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十元一份一荤一素的塑料盒饭。耐心的把被顽皮小猫打翻的水碗扶正,用拖把拖干净地后换上干净的水。猫咪们则呼噜呼噜的在他腿边绕八字,在他的裤腿处留下大量猫毛。

  钱五挨个抚摸它们的小脑袋瓜,计划过些日子再带它们做个全套体检。他抬头看了眼时钟,到收工时间了。起身走向大门,用铁钓吃力的拉下铁匣门,准备关门。

  “嘭!”沉重铁皮在即将砸向地面时被一根强势插入的铁棒卡住,紧接着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女声:“啧,五哥,你有猫落外面了。”

  下一秒,几只有力的手同时托住铁匣门,径直抬起铁门。

  路灯的黄晕柔光洒在钱五惊愕的脸上,随即又被十来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人影遮挡。他们手拿各种吃食年货,有序走进猫咖,期间还不时发出惊叹,“哇!好多猫啊!”“五哥我能摸一下吗?真的就摸一下!!!”“好可爱啊啊啊!”一时间让原本少了点人味的猫咖热闹拥挤。

  钱五睁大双眼,怔住了,“你们………”他似乎从未想过“流浪猫们”在回归了幸福的原家庭后,还会再次出现在这处简陋的“收容所”。

  打着唇钉的女人倚靠在门旁,咀嚼口香糖似是埋怨道:“啧,若兄弟们不来寻你,五哥你便打算一辈子也不见我们吗?”刚好一只橘猫从她腿边经过,惹得她多看了一眼。

  “六姐你快别为难五哥了,他现在有了新欢,哪顾得上我们这些旧爱?”仇二十把一箱啤酒放下,挨个拿出摆在桌面,很是善解人意的说:“唉,算了,大家都懂的。没事啊五哥,你不用在意我们。”

  “嘿嘿……好多猫啊,摸起来肯定比十六的手感还好。”矮胖的王八蹲在门外看向猫咪。

  “啧,妈的猥琐男!”听见此话的周六大步迈向王八,一脚就踢了过去,“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别以为十六有事来不了就没人收拾你!”

  被踹翻在地的王八双手抱头,仍不忘贫嘴:“嘿!六姐你别生气嘛……我说的是石榴,能吃的石榴嘿嘿。”周六闻言踹得更用力了。

  锅盖头的小男孩绕过咋咋呼呼的几人,揉着满含泪水的眼睛问钱五:“啊啊……五哥你这有床吗?要不他们先打着,我去睡会儿,打完了再叫醒我。”

  “后院有几张折叠床。不过大过年的,你们几个不回家,跑我这来干什么?”钱五故作严肃的板着脸。

  “小姜十你清醒点,过了今晚你明天睡到……嗯不过明天你也不能睡太晚,要早起拜年哟。”白九跟在旁边,拍了拍姜十的肩膀。笑着对钱五说:“五哥你别生气,这是大家一致的决定。”说完将视线投向宋七。

  “啊……好吧。”姜十强撑精神的打了个哈欠。

  宋七收到白九暗示后先放下手上的二大瓶果粒橙,便拦下了还想再补几拳的周六,冷静劝架道:“六姐稍安勿躁,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我们今天先把正事办了。等聚会结束,我把他绑起来让你出气。”

  周六这才住脚,和宋七及另外几人来到钱五身边。她本来想先狠狠的吐个口香糖,恰好对上钱五探究的眼神,迟疑了一秒,抽出张卫生纸包住口香糖,这才丢进了垃圾桶,“啧,兄弟几个不过是想回家吃个团圆饭,五哥你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舍得给吗?”

  宋七也在旁边补充道:“五哥,很抱歉这次大家不请自来。虽然自从上次最终一战,我们分散各处,可后面也大多逐渐联系上了,只是你……”说到后面,宋七停住了,他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呢?要说好不容易猫队才有了平淡幸福的生活,他们的五哥却想要离开,解散猫队吗?

  钱五知道宋七的意思,脸上不由显出几分冷肃和寂然:“雇佣兵在乱世可以活得潇洒自在,可在和平年代……猫队也是同理,现在的你们应该把精力花在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上,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曾经他组建猫队,最开始只是因为与大娃陈俊南的约定,可之后,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他开始牢记每一个队友的喜好性格,费尽心思的在谎言扭曲现实上虚构希望,为了让“猫们”不察觉又与天级做交易。

  毕竟在终焉,死亡可比活着容易多了,钱五如同那个撒下弥天大谎的人一样,心甘情愿的背负所有罪业。好在,猫们挺过去了,而他也明白,放手的时间到了。就像幼鸟终会离巢,丑小鸭终会找到自己的家人,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阻止他们奔向幸福的路,即使最后只有他一人留守原地。

  “那我们换一个说法,五哥,今天大家聚在这里,所有能来的人都到了,没到的也托我们带了礼物给你。”白九点了点头,可爱的双马尾跟着摇晃,严肃道:“我们不是在以队员的身份,而是想以家人的身份诚挚邀请你共度除夕。猫队不仅仅是一支雇佣兵,更是能无条件理解包容对方的一家人。过去是,未来也永远是。”

  “是啊五哥,我们可赖定你了,别想就这样甩了我们。”罗十一大马金刀的坐着凳子上,撬开啤酒瓶挨个往杯中倒酒。

  姜十将手一抄,自豪道:“莫言萍水不相逢,欢聚岁除乐无穷。”

  其余几人更是笑颜应和,十分自来熟的摆起桌子碗筷,拿出之前打包好的饭盒准备聚餐。

  钱五眼底似有泪花闪过,他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皮想要掩饰,再次睁开时,仿佛那个连天级生肖都要忌惮三分的双生花钱五又回来了。

  他举起酒杯,高声道:“欢迎各位回家,也谢谢你们带我回家。今夜所有猫队成员,不醉不休!”说完看向白九和姜十,补充道:“你们二个不准喝酒,喝果汁。”

  白九/姜十:“啊?”

  

  

  

  

  

  
8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24小时便利店内,韩一墨与收银员四眼瞪两眼,拍着收银台大声道。

  收银员不耐烦的脸上写满了几个大字:网文看多了吧你。毫不客气的说:“不好意思先生,过年期间按照规定必须收取额外服务费,您如果卡内余额不足,请回家取钱后再来支付。”

  韩一墨尴尬的抓挠本就杂乱的头发,之前出版《七黑剑》所得的稿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本想着今天过年,买点好吃的和啤酒打发时间,没成想馕中羞涩到一涨价就付不起了。

  他心算了一下多余的大概费用后,将一瓶啤酒推到旁边,故作大气道:“算了,本主角才不和你个区区配角计较。把这几个结账。”

  收银员翻了个白眼,点击收银屏幕减去一个商品,正准备报出价格。另一只精细灵敏的手将那罐啤酒向前轻推,接着一堆零零散散的商品放在了收银台上。

  “你好,麻烦把这罐啤酒和我的东西一起结账吧。”熟悉的声线在韩一墨身后响起。

  韩一墨立即转头,兴奋的大力拍打对方肩膀:“老赵!你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是在一墨你进来之后。”赵海博笑道,接着打开手机支付成功,拎上购物袋便和韩一墨并肩走出便利店。

  “给。”赵海博拿出啤酒递给韩一墨。

  “现在当医生这么赚钱吗?”韩一墨接过啤酒丢进自己的塑料袋,顺带瞄了眼赵海博那一袋明显价值不菲的东西。

  “收入与辛苦程度呈正比,脑科医生身处一线,通宵手术十几个小时后还有几台手术等着排队也是常态。有时候我真怕自己有命赚钱,没命花。”赵海博回头打趣,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另一个女孩。

  呯的一下,两个人撞到一起,都眼冒金星的摔倒在地上。

  “嘶——不好意思啊姑娘,你没事吧?”赵海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扶女孩。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女孩摆摆手拒绝赵海博伸出的手,自己站起来拍掉沾染的灰尘。

  旁边目睹全程的韩一墨猛地心口一跳,不可置信的紧盯女孩的脸。是她!这张脸,在无数个深夜中纠缠他,咒骂他,一度差点逼疯他。当初韩一墨离开终焉后,偷偷去找过这个女孩。当他站在干净整洁没被泼油漆辱骂的大门前按动门铃,一位慈祥的母亲打开门问他:“孩子你是想找谁吗?”

  “…………”当时的韩一墨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没有回答她,转身逃跑了。并在之后彻底退出了论坛,再也没有靠近过女孩的家。

  直至今日,这是二人在新世界的第一次相遇。

  我……又被人下降头了?韩一墨如坠冰窖,寒意浸透了他的每一个细胞,恍惚间,连手中的塑料袋何时脱落也没发现。

  许是韩一墨的目光太过骇人且不加掩饰,女孩和赵海博都停下对话,奇怪的看向他。

  “一墨……你们……认识?”赵海博试探道。

  女孩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韩一墨,无论在大脑中如何搜索也找不到眼前这个奇怪男子的信息,低声嘀咕:“莫名其妙。”就径直离开。

  韩一墨嘴唇微动,他想要叫住女孩,想要解释他当初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让论坛更有人气而已……可他刚张开嘴,凛冽寒风就灌满喉咙,冻得韩一墨喘不过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颤抖了几下,徒劳的向女孩的背影伸出右手。

  女孩背对他们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掏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熟悉姓名,欣喜的放在耳边接听继续赶路,步伐欲加轻快。如春日百灵鸟的欢快声音隔着好远都能飘进韩一墨的耳中:

  “妈!哎呀,别担心啦。我很快就到家了,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等下回家,看你女儿大显身手,给你俩做几道拿手好菜!“

  四处张灯结彩的街道上,韩一墨被漆黑无光的广告牌阴影吞没,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手臂,安静目送女孩渐行渐远,走向华灯初上的远方。

  赵海博站在便利店的光影分割线下,打量韩一墨此时的表情,懊悔?自责?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恐惧。

  这神情,赵海博曾经见过。在他结束了一场命悬一线的手术后。当时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浑身血污,被撞至重伤濒死的女孩。他花费毕生医术,十几个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才将患者如破碎的瓷娃娃一般的头颅缝合正常。

  手术室的鲜红色灯光熄灭,赵海博疲惫走出。门外苦等的男子见终于有人出来,脚步跌跌撞撞的跑近,慌乱拉住他的白大褂不让其离开,声音里带着几丝颤抖:“医生……她,她没事吧……”

  小人物的眉头低耸下搭,像是潮湿雨季下遗弃的旧地毯,十指指尖全是啃咬出的斑斑血迹,眼神惶恐不安,“我,我真不是故意撞人的啊……”

  说于己听的辨解,是良心的谴责还是企图将一切推脱于意外的自我告慰?

  

  “老赵,能借我笔钱吗?”韩一墨突然开口,打断了赵海博纷飞的思绪。

  还没等赵海博问借多少,韩一墨补充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人真能还清自己欠下的吗?

  

  

  

  



7

  

  某小区住宅楼内,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亲朋好友齐聚在圆桌旁,举杯共祝,谈笑言欢,好不热闹。可人类的欢喜并不相通,她只觉得吵闹。

  略显空荡冷清的房间里,燕知春没有做丰盛的晚餐,只是简单的煮了锅挂面,打开壁橱弯腰取出一枚鸡蛋,随意一瞥瞧见了角落里已积上薄灰的红酒。

  她眼皮低垂的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言语,起身后把鸡蛋在锅边用力一敲,倒入锅中煮了个荷包蛋,便草草吃完了事。

  燕知春来到书桌前,无意识地用大拇指摩挲第三指节侧面的“YNA”,压下心底莫名翻滚的苦楚,强迫大脑忽视偶尔钻入耳中的欢声笑语。专注阅读已经反复翻看了几遍的《博弈论》。

  [皮尔斯定理],认知到无知,是有知的开始。即使她每周强迫自己阅读完两本书,在终焉跟随白羊学习了那么多年,她仍发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太多了。她不想被他人操控人生,她要凭自己的能力站在塔尖。

  直至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将她拉回现实。“叮咚。”

  燕知春没有回应,抄起一把折叠刀,刀刃朝上,放轻脚步声向门口走去。她很清楚以自己现实中的人缘,是不会有人上门拜年。是曾经死在自己手上的参与者?还是想报复极道的生肖?不对,如果是寻仇者,不会在动手前这么有礼貌的敲门……那是转移注意力的陷阱?

  思索间,燕知春已经站在门后,顺手把干冰灭火器拎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她透过猫眼朝外看去。

  “请问老婆在家吗?您的馋了么外卖已送达,请及时签收!”身穿黑衣,长发及腰的女生,正好整以暇的抱着保温盒站在门外。

  此时的江若雪满脸被去约会的闺蜜抛下,独守空房的受伤表情,絮絮叨叨:“唉~白蛇这个重色轻友的,丢下我和老婆就和男朋友潇洒去了。等过完年我们去参加互助会,看我不狠狠敲诈她一笔。”

  半小时前,她收到了一条祝贺她和燕知春除夕快乐的祝福语,以及一张合影。照片上是一位笑容灿烂的“女性”在光明正大的拥抱自己的爱人。

  江若雪把保温盒举到面前,一本正经的说教:“盒盒啊,你可千万不能向这种人学习。你要学习另一个逻辑关系,因为我老婆饿了,所以你必须要又香喷喷又好吃,不然你就是一个毫无人生价值……不对,是毫无饭生价值的盒盒。”

  就在江若雪还在思考怎样更有效的威胁保温饭盒时,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门后是两手空空,身穿长裙的女孩。她面容复杂,犹豫了几秒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像是已经做好准备彻底失去某些东西,抬头对江若雪说:“若雪,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天狗之所以在太阳上故意说那些话,动摇我的心境,是因为羊……齐夏的命令。我的夺心魄可以让所有人解除理性的限制,想起曾在终焉度过的所有记忆。也只有这样,齐夏才可以整合大家的记忆,复活我们。”

  江若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早就知道了又像是从未在意:“嗯,知春。我说过,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的选择。所以你不必因为当时的选择而有任何内疚。”

  “不,我不是在解释。我是想说……”燕知春眼眸悲怆,眼底是决绝的痛苦:“若雪,我们还是绝交吧。我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我自己。即使与他人建立联系,我也只会一遍遍的伤害对方………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我不想再这样了。”

  江若雪认真听完,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知春你吃晚饭了吗?”

  “………什么?”燕知春疑惑的眨眨眼。

  江若雪看她没反应过来,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是问老婆你吃晚饭了吗?”

  燕知春感觉不太对劲,但江若雪重复问了两遍,她觉得出于礼貌,还是要先回答江若雪的问题。“吃,吃了。”

  “吃的什么呀?”

  “煮了碗面。”

  “光吃面,不加点别的吗?”江若雪诧异的提高音量。

  “没……我还加了个荷包蛋……”燕知春不知为何,越往后说音量越小。

  “老婆,你这吃的也太少了吧。大过年的减啥肥啊,吃完咱再减呀,你吃面喜欢加葱花不?”

  “我吃面一般……”燕知春正准备回答,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话题是从什么时候变成吃面加不加葱花的?!嗯,虽然这很江若雪。

  “若雪,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是在很认真的和你沟通。”燕知春有些无奈。

  “没错呀老婆。我也很认真的,不信你看。”江若雪轻拍明显分量很足的保温饭盒,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带了饭盒来,所以你肯定没有吃晚饭,就算吃了也没有好好吃。”

  燕知春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更难受了,甚至胃也抗议般隐隐不适。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没人关心时可以默默消化痛苦,躲在角落舔舐伤口。可如果有人温柔抚摸这道伤疤时,那难过啊,就止也止不住了。

  “我,我明明已经做好了,会彻底失去你的准备。即使我当时的行为是在大局观下最正确的选择,我仍然伤害了你,即使你因此而选择与我绝交也是应当的。”燕知春摇摇头,竭力控制有点哽咽的声音:“为了避免我之后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由我主动提出结束这段关系,这才是最合理,最体面的行为……”说到最后,她几乎要抑制不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江若雪只心疼的拉起燕知春冰凉的双手,用自己温暖的手心包裹融化那份不安。

  她知道,嘴上说着让对方离开的人,往往才是最不希望分别的那个。

  源源不断的暖流顺着燕知春的手背涌向全身,江若雪太阳般明亮的眼睛炙热真诚的看向她,一字一顿的说:“知春,你要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理性的尽头是自由意志的承诺。”

  “呼呼———”屋外呼啸刺骨的寒风也吹不熄人们内心的热忱喜悦。一小片雪花则搭着顺风车轻盈翻过屋沿,降落至世人彼此紧握的双手上,如同人性阴暗面的阴冷寒意瞬间被炙热的体温融化成水,伴随着女孩的笑意一起滚落: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6


  张丽娟穿着一身舒适保暖的家居服站在屋外,刚把手机上的信息发送出去打开大门,衣上沾染的寒气还未散尽,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就冲出来抱住她:“姐!你干什么去了!”

  

  “怂相嘛你,这么大人了还喜欢撒娇。”她笑着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拎起右手还在冒热气的塑料袋递给他:“来亮娃,姐刚给你买的绿辣子夹膜。今天是大叔他收摊的最后一天,姐再不去买,你就只能等年后才吃得上了。”

  

  “我不要绿辣子夹馍,我要姐天天开开心心的。姐开心,我就比吃了绿辣子夹馍还开心。”亮娃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绿辣子夹馍,而是先把手中的暖水袋递给了张丽娟。

  

  “娟娃,你莫要宠坏亮娃了。能不能吃到,那都是他自己的命。快过来一起吃饭吧。”抽卷烟的老者将一碟碟丰盛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可是爹,命是能改变的,墙也是能打破的。”张丽娟低声说。

  

  “姐你说啥?”亮娃抬头问。

  

  “姐说,这辈子能遇见亮娃你还有爹娘,真好。”张丽娟释然一笑,摸了摸他的头。

  有种植物名为卷柏,其貌不扬,无水时会自行从土壤分离,根须卷缩成一团,如同枯草,随风迁移,居无定所。


  有一天,枯萎的卷柏被温柔的风吹到了新世界,曾经干枯发白的草团遇了水,扎了根,抽出了新芽。当旭日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其舒展的枝叶上,它长出细绒的叶片上,闪烁着极美的蓝绿色虹彩。


  

  

  

  

  

5

  “阿妈,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吗?”郑英雄来到客厅圆桌上擀面的阿妈旁。

  “这点活还需要你哦?”她揪下一坨面团,丢给郑英雄:“一边玩去吧,我和你老爸做好了会叫你进来吃饭的。”

  阿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郑英雄很想说自己早过了玩面团的年龄。可看向手心蓬松柔软,沾着淀粉的面团,还是从心的边捏面团边走了出去。

  “嗡——”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看见是那个熟悉的头像,往日严肃的稚嫩脸庞不由自主的挂满笑意。


  郑英雄思考了一下,编辑好的感谢信息刚发送成功,屏幕上方又自动显示出一个来电,欢快的上下跳动


  这个名字曾在郑英雄被暂停的人生中与其相伴了他十二年。

  稚嫩的手指按下接通键,熟悉的声音传出:“英雄弟弟!快快快,快打开手机看春晚,下一个节目就到他了!”

  春节晚会直播现场,观众们凝息屏神,期待即将登场的视觉盛宴。面带微笑的主持人朗声道: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假亦真时真亦假,这就是魔术的神奇所在。生活就像魔术,看似变化万干,却非无中生有,在预料外,亦在情理之中。或许它是虚幻的,可带给我们的快乐是真实的。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世界上最厉害的舞台魔术师!顾禹!”


  

  

  

  

4

  钵兰街深处的堂口内,四人围坐在圆桌上。

  “哥几个儿是没瞧见,小爷当初差点儿英姿飒爽又没英姿飒爽的样子真的是太他妈的英姿飒爽了!”

  陈俊南右手拿啤酒杯,左手指天,在酒劲上头的情况下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差点没把他整窒息。以及于说完后,不停的拍打自己胸口理气,“咳咳咳咳咳咳咳!”

  “俊男仔耗犀利啊!喝醉了还能说绕口令!”乔家劲鼓掌道。

  “谁喝醉了!老乔您别搁这儿逗闷子。像你这样的……嗝!”陈俊南打着酒嗝生气道:“小爷但凡动了真格儿,一个人就能被你丫的按地上打!”

  九仔在旁边点点头,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议道:“看来陈生是冇喝醉。阿劲,不如你和陈生比划比划,试试你们谁更劲嘅?”

  “来来来,今儿小爷要是不被丫的揍趴下,小爷就不是京城第一社恐!”陈俊南跃跃欲试地撸起衣袖,松开衣领,一幅要冲上去干架的架势。

  “我丢………俊南仔这,这不太好吧……”乔家劲有点手足无措,慌忙环顾四周想找点东西转移话题。恰好瞥见放在旁边的一大堆烟花,赶快跑过去拿起两筒“加特林”,递出一筒给陈俊南:“俊男仔咱们比这个吧,这个好劲嘅!昨天九仔教我玩这个冲得可高嘞。”

  陈俊南接过“加特林”,严肃道:“老乔,这回儿小爷可得说道说道您了。这玩意儿对小孩子来说太幼稚了……但对于我们成年人来说刚刚好啊!”说完就拉上乔家劲两个人一起高高兴兴的放烟花,比谁飞得最高去了。

  璀璨烟花如一道道流星,争先恐后的冲向墨色天幕,随后在最高点骤然散开,为那一生仅有一次的盛大绽放。无数道缓缓坠落的金色雨丝倒映在歪斜的酒瓶上,边缘浮着的一圈泡沫似是被巨响吓到,“啪嗒啪嗒”的破碎开来。

  九仔低头抿了一口酒,看向坐在旁边并未出声,单手扶额的齐夏,内心哂笑:齐生他,酒量不行啊。

  刚才一向少酒的齐夏被三人起哄,连灌了好几杯下肚,此时脸颊已隐约可见绯红,一向飞速运转的大脑,也在酒精的麻醉下迟钝。

  他大抵是醉了,不然怎会透过硫磺味的白雾看见一场众人围坐畅饮,庆祝老死的聚会。看见餐桌上一个头戴老鼠面具的女孩,颤颤巍巍的递出一包发霉的花生。看见常神情落寞的坐在角落说自己没用,却永远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站出来的红裙女孩。还有无论怎么赶也赶不走,一次次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最熟悉的那两个身影……

  世事漫随流水, 算来一梦浮生。一幕幕过往如卡顿的幻灯片,一时忆起,不由得叫人怅然若失。齐夏有些疑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任何人产生联系,明明离开自己他们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为何他们……还是执意要自己回来呢?

  他任由思绪飘向未知的远方,丝毫没发现身后一个鬼鬼祟祟靠近的人影。

  “拿来吧您嘞!”陈俊南快速夺走齐夏手机,嗖的一下窜出老远,大声说:“嚯!老齐你丫的这么大个人了,咋还这么儿害羞啊!小爷帮你群发个我是秦始皇V我50封你做兵马大元帅,多收点儿压岁钱回来。甭客气哈!”

  说完就在齐夏的手机上迅速敲击。

  惊得齐夏的酒当场醒了大半,起身就要去追陈俊南。没想到陈俊南一边往远处跑,一边朝乔家劲挥手:“老乔老乔!快帮我拦住老齐!”

  “我知了俊男仔!”乔家劲一记擒拿便限制住齐夏的行动。可还没等陈俊南得意的笑容维持三秒,双臂被反绞到身后的齐夏平静道:“拳头,放开我。”

  乔家劲连一秒都没犹豫就放开了齐夏,看得陈俊南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被背叛般指向乔家劲:“老乔你个不局气儿的!小爷让你拦住他,你他妈的就拦一秒啊!”

  乔家劲掰着手指认真的数了一遍,抬头说:“我丢,俊男仔你诽谤我啊,我至少拦住了骗人仔三秒。”

  噎得陈俊南只能对乔家劲指指点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旁边磕瓜子的九仔乐得前仰后合的笑声中,齐夏冷着脸夺回了手机。定睛一看,却发现陈俊南只是打开了手机上春节晚会的直播页面。

  齐夏本欲按下退出键的手指停在半空,春节晚会上,长发的魔术师刚在全球华人面前结束一场最盛大,最惊心动魄的表演,此刻正向观众鞠躬致谢。

  紧接着在他身后,雨后蘑菇般一个接一个冒出了三个大脑袋。他们好奇的看向齐夏的手机,同时大声密谋:

  “骗人仔在看咩啊?”

  “阿劲,呢个系春晚。”

  “春晚很好看吗?”

  “大部分情况下是,但有时候您得被迫儿吃饺子。”陈俊南插嘴道。

  “倒数早开始啦,先认真看。”九仔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提醒道。


  此时此刻,全球各地的华人,无论是在直播现场观众,还是远在边境驻守的聂北张山等人,甚至包括此刻屏幕前的,“你”。

  所有人一起看向大屏幕上闪烁的数字,那终结的过往,新生的未来,或是在心中默数倒数,或与身着正装,笑容满面的主持人们齐声开口:

  

3

  
2

  
1

  

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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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第二个她。

你知道的,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第二个她。

璀璨的洋Ber不灵神如迹。


  随手一画发现意外的好看,所以建设完了。

  混的戚肆/aaa.(?


  随手一画发现意外的好看,所以建设完了。

  混的戚肆/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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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今晚还能上床吗?

靖柴绝雁

有🚗  介意勿入 男女主cp粉别私信骂我


配图食用

柴靖正心疼庄寒雁身上的痕迹,实际全是自己弄的。

[图片]



月影漫过雕花窗时,柴靖攥着半截断簪缩在耳房门边。簪头嵌着的珍珠滚到庄寒雁绣鞋尖前,被她用金线绣的海浪纹碾进青砖缝里。

"夫人,昨夜我力道是有些大,有时候就是这般的…真是无心……"  


柴靖话音未落,庄寒雁手中银剪"咔嚓"绞碎半幅喜帐。鸳鸯交颈的绣纹裂成两半。


"你当这是海上劈柴?"庄寒雁指尖拂过妆台裂痕,玄色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

靖柴绝雁

有🚗  介意勿入 男女主cp粉别私信骂我


配图食用

柴靖正心疼庄寒雁身上的痕迹,实际全是自己弄的。



月影漫过雕花窗时,柴靖攥着半截断簪缩在耳房门边。簪头嵌着的珍珠滚到庄寒雁绣鞋尖前,被她用金线绣的海浪纹碾进青砖缝里。

"夫人,昨夜我力道是有些大,有时候就是这般的…真是无心……"  


柴靖话音未落,庄寒雁手中银剪"咔嚓"绞碎半幅喜帐。鸳鸯交颈的绣纹裂成两半。


"你当这是海上劈柴?"庄寒雁指尖拂过妆台裂痕,玄色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被铁链磨出的旧疤。


柴靖喉头滚动,看见庄寒雁手中的发钗,钗尾金漆剥落处,还沾着昨夜庄寒雁吃痛时,咬破柴靖指尖点上的血痣。


"要赔。"庄寒雁突然将银剪抵在他喉间,"今晚听我的,好不好?"  

柴靖后背沁出冷汗。


"不如…不如赔夫人整夜推拿?"他试探着去勾庄寒雁腰间绦带,"海上学的舒筋手法……"  

庄寒雁忽然旋身,银剪擦着她耳畔钉入梁柱:"先把东厢房的药圃翻新了。"她指尖掠过柴靖发红的耳垂,"至于床榻——"


"海上规矩。"她将半截断簪扔进柴靖怀里,"晚上弄坏夫人的首饰,得用身子暖床来偿。"  


柴靖抱着铺盖蜷在药香氤氲的厢房。月光漏过晒药的竹匾,在锦被上烙出木钗的影。忽有银铃轻响,庄寒雁赤足踏着满地忍冬花进来,发间珊瑚簪映着烛火晃动。

柴靖刚要起身,忽被玄色寝衣贴住。


月华漫过鲛绡帐时,庄寒雁腕间的银铃正巧卡在柴靖腰带上。她指尖稍一用力,金线绣的海浪纹绦带便松垮垂落,露出柴靖后腰那道箭疤,暗红如珊瑚礁的旧痕上,新结了层薄汗。


"昨天晚上 你可不是这样的。"庄寒雁的唇贴上去,"如今倒老实了?"她发间木槿扫过柴靖颤抖的脊梁,花汁混着安息香凝成冰痕。


柴靖反手扣住她踝骨,指腹摩挲着锁链留下的浅凹:"夫人今夜…倒像匹小狼。"话音未落,庄寒雁忽然咬住他肩胛,犬齿陷入旧年刀伤,痛得她闷哼出声。 她将半盏药酒含进嘴里,渡进她唇间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襟。

"嘘一一"她指尖蘸着酒液,在她心口勾出振翅雁翎,"海上规矩,暖床的人不许聒噪。"

锦褥下的忍冬花被碾出汁水,青涩药香与帐中旖旎纠缠。柴靖的掌心贴着她后腰金线木槿,翻腕将人按进软枕。庄寒雁颈间红绳应声而断,烫得两人俱是一颤。


柴靖衔住指尖边缘,齿间尝到经年的苦咸,"那年你说'活下去',却没说怎么活。"她扯开庄寒雁寝衣系带,玄色绸缎如浪退去,露出锁骨下蜿蜒的旧疤。

庄寒雁的银铃随着动作响成碎玉,忽而抬腿绞住她腰身:"现在教你。"她拽着柴靖的发带撞向妆台,鎏金梳坠地时断齿迸出火星。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影。

"这木槿..…"柴靖的吻落在她肋间新愈的箭伤,那里纹对雁,"是用南海朱砂染的。"

庄寒雁忽然弓起身, 蔻丹在柴靖背上抓出血痕:"毕竟是那日你熔了翡翠镯子…嗯…制的颜料…"尾音化作喘息  混着浪涛拍岸的节律。药柜最底层的抽屉被撞开 ,晒干的合欢花纷纷扬扬落了满榻。

五更椰子敲到第三声时 ,柴靖正替她绾发。珊瑚簪穿过潮湿的青丝,尖头沾着夜露与血珠:"夫人,角沾了木槿汁。"她舌尖扫过她耳后,尝到十年未变的咸涩,"比东海盐场的霜盐还苦。"


庄寒雁反手将半截断簪刻进柴靖臂弯,力道暧昧:"今日表现不错,明日继续。"



插播一条恋爱资讯

乐队贝斯手和她的主唱女友

磕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乐队贝斯手和她的主唱女友

磕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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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需要好天气4️⃣

弓弓气气校园顶流的那些日子

你们两个怎么一个感冒另一个也上赶着感冒



喂药即官宣

实验室的恒温器发出细微嗡鸣,温迪缩在观测台的高脚椅上,鼻尖红得像颗熟透的草莓。

她第5次伸手抽纸巾时,伯伦希尔正好推开门,怀里的云朵保温杯蒸腾着热气,把冬日晨光搅成朦胧的金雾。  


"学姐,姜茶,趁热喝。"伯伦希尔单手撑在温迪椅背,运动服袖口蹭过她发烫的耳尖。

姜茶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松木弓弦油味道。  


温迪往后缩了缩,银框眼镜滑到鼻尖:",实验室密闭空间,会传染......"

尾音被突...

弓弓气气校园顶流的那些日子

你们两个怎么一个感冒另一个也上赶着感冒



喂药即官宣

实验室的恒温器发出细微嗡鸣,温迪缩在观测台的高脚椅上,鼻尖红得像颗熟透的草莓。

她第5次伸手抽纸巾时,伯伦希尔正好推开门,怀里的云朵保温杯蒸腾着热气,把冬日晨光搅成朦胧的金雾。  


"学姐,姜茶,趁热喝。"伯伦希尔单手撑在温迪椅背,运动服袖口蹭过她发烫的耳尖。

姜茶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松木弓弦油味道。  


温迪往后缩了缩,银框眼镜滑到鼻尖:",实验室密闭空间,会传染......"

尾音被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震得观测仪屏幕上的积雨云模型晃了晃。  


窗外突然传来"咔嚓"的快门声。伯伦希尔眯眼看向百叶窗缝隙,三个一年级生正叠罗汉似的趴在窗台,手机镜头亮着可疑的红光。她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突然捏住温迪后颈——  


"学姐,张嘴。"  


温热的杯沿抵上唇瓣,姜茶顺着喉管滚落,烫得温迪睫毛乱颤。

伯伦希尔拇指擦过她唇角溢出的茶渍,顺势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学姐感冒时,很像一只小猫。"

她晃了晃保温杯,杯沿赫然印着半枚淡粉唇印,"和你昨天落在射箭场的润唇膏应该是一个色号。"  


观测台的电脑突然弹出校园论坛提醒。实时热帖标题刺目:

#惊!射箭女神晨间投喂!

配图是伯伦希尔垂落的发丝正勾缠着温迪的眼镜链,光影将两人的剪影融化。  


"你故意的......趁人之危"温迪的耳尖要烧起来,感冒所特有的鼻音也变得娇俏可怜。


她分明看见伯伦希尔进门前特意解开两颗纽扣,锁骨处的刺青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伯伦希尔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论坛好多赌我们什么时候官宣的帖子,"湿热的气息扫过温迪发烫的眼睑,"要不要遂了他们的意。"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温迪慌乱间打翻姜茶,琥珀色的液体在观测日志上洇开,恰好模糊了昨日写下的

"感冒了TAT"

——而此刻伯伦希尔腕间的新款运动手环,也闪烁着"体温异常"的橙光。



学姐我要戴你的围巾

观测台的玻璃窗凝满冰花,温迪缩在暖气片旁,第7次把冻红的鼻尖埋进羊毛围巾。

这条墨绿色围巾是天文社的纪念品,此刻沾满纸巾碎屑,像片被揉皱的星空。


"阿嚏——"

喷嚏声未落,带着体温的阴影突然笼罩。伯伦希尔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暖气管上,薄荷味退烧贴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位患者,你的防护措施不及格啊。答应我,看完这个,陪我休息一会好不好?"


温迪还没来得及回话,脖颈突然一凉——伯伦希尔抽走她的围巾,在两人脖子上绕出复杂的死结。

"谢谢学姐的围巾,我好像也感冒了。应该是被学姐传染的。"

看着伯伦希尔这副无赖的样子,温迪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由着她胡闹。


墨绿色羊毛掠过唇瓣,残留着温迪常用的护唇膏味道。

伯伦希尔故意把围巾末端塞进自己衣领,冰凉的指尖擦过温迪锁骨,她突然弯腰打了个夸张的喷嚏,"作为你的亲密接触者,我需要同步保暖。"

窗外传来压抑的尖叫。有人正扒在窗台,手机镜头忠实地记录着:伯伦希尔的发丝与温迪的围巾穗子纠缠,在暖气片上方晃成暧昧的钟摆。


"你又是故意的..."温迪去扯围巾结,指尖却被伯伦希尔握住按在胸口:"测到了吗?心跳过速会加速血液循环。"

论坛实时更新提示音此起彼伏。最新热帖标题闪着粉色桃心:

#救命!她们是不是在用围巾玩两人三足!#

配图是伯伦希尔借着围巾的拉力,把温迪拽得踉跄跌进怀里的瞬间。


"松手..."温迪的耳尖要滴出血来。伯伦希尔却变魔术般摸出润唇膏,就着缠绕的围巾替她涂抹:"上次蹭掉的口红,赔你。"

薄荷的凉意刚触及唇瓣,观测台的门突然被撞开。学生会查勤的学姐愣在原地,手电筒照亮两人缠绕的围巾末端——那里系着伯伦希尔的射箭护腕,内衬绣着"WD"的缩写。

查勤学姐瞳孔地震的表情包,配字"我该不该登记成双人违纪?"


#围巾の千层套路

迅速登顶热搜。而事件主角正窝在射箭场休息室,伯伦希尔晃着手机屏幕,邀功似的笑着。


"别闹了。"

温迪把滚烫的脸埋进围巾,墨绿色羊毛间忽然嗅到陌生的海盐香——此刻正混着自己的柑橘气息,酿成冬日特供的醺然。



医务室play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被柑橘香薰冲淡,温迪捏着雾化器软管的手微微发抖。

伯伦希尔懒洋洋靠在床头,左手插着输液针,右手正把体温计当转笔玩,38.5℃的荧光数字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别乱动。"温迪拍开她要去挠输液贴的手,棉签蘸着碘伏在泛青的血管旁画圈,"再跑针就给你绑成木乃伊。"  


伯伦希尔突然扯松病号服的领口,锁骨处的刺青泛着不正常潮红,她摊开双手,微烫的指尖划过温迪的手腕:

"现在就可以。"


雾化器突然发出呛咳般的嗡鸣。温迪手忙脚乱调整面罩时,伯伦希尔已经叼着嘴凑过来,薄荷味药雾喷在两人交错的鼻尖:"我的头好晕哦..."她故意含混不清地念着,"你的传染能力也要太强了。"

"你得补偿我。"  

温迪失语,也不知道是谁上赶着生病。




温迪第5次以佯装按响呼叫铃威胁伯伦希尔老实点时,伯伦希尔正用输液管编手链。冰凉的软管缠上温迪手腕,吊瓶里的生理盐水折射着走廊灯光,在她腕间晃出星星光斑。  


"补偿机制。"伯伦希尔拔掉手背的针头,血珠沁出瞬间被温迪用棉签按住。她反手扣住温迪的手腕,将人拉进弥漫药雾的床幔:"上次的姜茶你没喝到,我明天再给你带,好不好..."  


"上次实验室是订金"


消毒纱布簌簌滑落。温迪的膝盖抵上病床边缘,伯伦希尔滚烫的呼吸里带着雾化药液的甜涩:"现在该支付尾款了。"  


走廊传来此起彼落的抽气声。查房护士的手机镜头里,最后定格的是伯伦希尔扯掉温迪雾化面罩的瞬间——薄荷绿的咬嘴坠在两人交缠的发丝间,像流星划过初冬的夜幕。  


温迪的唇瓣带着润喉糖的凉意,碾过伯伦希尔的嘴角。  



告白墙

医务室的窗帘被风掀起时,伯伦希尔正趴在窗台拆退烧贴。夕阳将她的发梢镀上金边,楼下小广场的喧闹声隐约传来——那里正在布置情人节告白墙,满墙便利贴像彩色的病毒扩散图谱。




伯伦希尔转身的瞬间,温迪的银框眼镜链勾住了她的耳钉。两人踉跄跌进飘满气球的后院,玫瑰与消毒水的气息在暮色中发酵。论坛直播贴正在疯狂刷新:

#她们跌进玫瑰花丛了!#

配图是交叠的衣角掠过情人节墙的瞬间。


"上次的姜茶补偿是你要求的。"温迪扯住伯伦希尔的领带,医用口罩绳在指间绷成直线。她踮脚时碰翻了气球篮,数十颗银白气球升空。


伯伦希尔后腰抵住告白墙,便利贴簌簌落在肩头。温迪的唇瓣擦过她耳钉,薄荷糖的凉意混着退烧药的苦涩:"学姐的药特别特别管用呢..."她撕下粘在对方衣领的退热贴,

"连我这个病秧子都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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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脱离苦海后田园生活续集  含靖才绝雁婚礼


【槿色撩人】


五更梆子刚敲过,柴靖便摸黑起了身。

井水沁着春寒,她掬了捧水拍在脸上,袖中那支木钗滑出来,"咚"地一声坠入井底。

水波晃碎了倒影,也晃碎了檐角悬着的一弯残月。


"怕是又要劳烦伯伯打捞了。"

庄寒雁的声音裹着晨雾飘来。她赤足倚在廊柱下,素白中衣被风吹得紧贴腰线,颈间红绳随着呼吸起伏,绳结下坠着的焦木片轻轻叩在锁骨上。


柴靖的喉头动了动,俯身时后颈新结的痂裂开细缝:"我...我去取竹匾。"


"急什么。"庄寒雁...

脱离苦海后田园生活续集  含靖才绝雁婚礼


【槿色撩人】


五更梆子刚敲过,柴靖便摸黑起了身。

井水沁着春寒,她掬了捧水拍在脸上,袖中那支木钗滑出来,"咚"地一声坠入井底。

水波晃碎了倒影,也晃碎了檐角悬着的一弯残月。


"怕是又要劳烦伯伯打捞了。"

庄寒雁的声音裹着晨雾飘来。她赤足倚在廊柱下,素白中衣被风吹得紧贴腰线,颈间红绳随着呼吸起伏,绳结下坠着的焦木片轻轻叩在锁骨上。


柴靖的喉头动了动,俯身时后颈新结的痂裂开细缝:"我...我去取竹匾。"


"急什么。"庄寒雁忽然踏着露水走近,绣鞋尖踢开柴靖欲拾的斧头,"昨儿李媒婆送的点心,酥皮里裹着巴豆粉。"她指尖拈着块碎屑,在柴靖鼻尖晃了晃,"这般手艺,也敢来求娶神医?"


"今日要晒决明子。"庄寒雁转身时发梢扫过柴靖手背,红绳银铃响得人心慌,"你搬药屉,我去把西墙的忍冬修一修。"


晨光爬上药庐青瓦时,柴靖在藤架下寻到支断钗。双雁的羽翼折了半边,是去年七夕她悄悄塞进庄寒雁妆奁的那支。断口处凝着暗红,大概是药汁。


"柴姑娘,劳驾递个剪子。"姝红抱着晒蔫的紫苏经过,突然压低声音,"方才又来个媒人,带了两匹妆花缎,说是知府侄儿..."


铜剪"当啷"落地,惊飞了檐下栖着的灰鹊。

柴靖盯着掌心新添的血痕,忽被一抹温软裹住手指——庄寒雁不知何时立在身后,唇间含着她的指尖。


"我知道海上人止血的法子。"她舌尖卷走血珠,蔻丹染红的指甲掐着柴靖腕脉,"比金疮药管用。"松手时,一枚木槿花苞落在柴靖渗血的掌心。


暮色染红晒场时,柴靖在药柜底层翻出个描金匣。二十一支断钗静静躺着,从歪扭的雏形到展翅的成雁,每支裂痕都浸着不同药香。


"这是要开木器铺?"


柴靖惊得匣子脱手,断钗散落一地。庄寒雁赤足踏着月光走近,发间新簪的木槿沾着夜露,花瓣扫过柴靖滚烫的耳尖。


"我...我..."柴靖攥着那片焦木,喉间像堵着晒干的药材。


庄寒雁忽然俯身,红绳擦过柴靖颤抖的唇:"李媒婆说,知府侄儿在西湖有座药园。"她指尖划过柴靖结痂的后颈,"你说,我是该要紫玉参,还是雪莲?"


柴靖猛然站起,船木边缘刺入掌心:"只怕是都不好。"


闷笑声惊动窗棂下的药囊,庄寒雁突然被人按在药柜上。一百零八格抽屉硌着后背,柴靖嗅到她发间混着忍冬的体香:"傻子。"庄寒雁染着药渍的指尖点上她心口,"这儿跳得比中箭还快。"


更鼓敲过三响,柴靖摸出枕下新刻的木钗。双雁羽翼交缠成并蒂花,花心嵌着颗珍珠——是今晨从井底捞回的断钗上取的。檐下忽然传来银铃声,她推开窗,见晒药的竹匾上摆着个青瓷碟,李媒婆送的芙蓉酥被碾成粉,混着巴豆喂了蚂蚁。


暮色漫过药圃时,柴靖正蹲在檐下修补晒药的竹匾。

碎竹片在她掌心划出细痕,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庄寒雁晾在廊下的素帕——帕角绣着歪斜的木槿花苞,针脚比去年密了些。


"这帕子若是绣完,该添对雁。"  

阮惜文的声音惊得柴靖险些割破手指,她倚着廊柱,指尖抚过晒干的木槿花瓣,袖口金线海浪纹在夕阳下泛着暗光:"雁儿最厌孤雁,你该知道的。"


柴靖喉头滚动,碎竹片深深刺入指缝。她看着阮惜文从妆奁中取出半枚银锁,锁芯的"聘"字已模糊不清:"当年我娘告诉我,这锁要扣在真心人的腕上。"


海风突然卷起药香,柴靖嗅到阮惜文袖间熟悉的忍冬气息——与庄寒雁今晨含她指尖时的味道如出一辙。老妇人将银锁按在她渗血的手心:"西厢房的樟木箱底,有件东西该见光了。"



烛火在雕花箱笼上跳跃,柴靖掀开褪色的红绸。玄色衣料如水泻出,金线绣的海浪纹间缀着珍珠。


"这是…"  

"我出嫁时的衣裳。"阮惜文的声音混着夜露。


柴靖猛然转身,铜镜映出她后颈蜿蜒的旧伤。庄寒雁上月为她涂药时说过的话忽然在耳畔回响:"这疤像木槿枝,倒比那些公子哥的玉佩好看。"



药圃深处传来捣药声,柴靖抱着嫁衣残片寻去时,正撞见庄寒雁赤足踩在石臼上。月光淌过她松散的中衣,露出腰间暗红的旧疤。


"这件破衣裳也值得翻出来?"庄寒雁头也不回,药杵砸得愈发重了,"早该烧了做药引。"


柴靖突然扯开自己衣襟,将后背的疤痕迎向月光:"夫人说…说这疤该配你的…"话音未落,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伤疤。


庄寒雁的指尖顺着疤痕游走,在脊椎凹陷处停驻:"娘还说什么了?"她呼吸喷在柴靖耳后,混着安息香的药气,"说这件嫁衣该穿在谁身上?"


柴靖猛然转身,嫁衣滑落在地。庄寒雁的唇堪堪擦过她颈间银锁,红绳突然断裂,焦木片坠入两人交握的掌心。



暮色漫上晒药场时,庄寒雁挽着药篓经过,发梢沾着新晒的苍术碎末:"摆阵呢?"她蹲下身拨弄木钗,腕间红绳缠着的焦木片轻叩青砖,"这支的雁喙雕歪了。"


柴靖的指尖忽然压住她欲拾木钗的手。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药匾上,纠缠成并蒂槿的形状:"雁儿..."她喉头滚了滚,掌心渗出细汗,"这些木钗,能不能...能不能换你后半生的药方?"


庄寒雁的银铃在晚风中凝滞一瞬。她忽然拈起那支双雁钗,簪进柴靖散乱的发髻:"药方里缺味当归。"指尖拂过柴靖颤抖的睫毛,"得添个人每日卯时添柴,戌时收匾。"


晒场西角的木槿丛簌簌作响,鎏金梳在竹匾下泛着微光。柴靖突然抓住庄寒雁欲抽离的手,将浸着药香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雁儿,你可愿嫁我?"


海风卷着最后一缕暮色掠过药圃,三十六支木钗在青砖上投出交颈的影。庄寒雁忽然笑开,眼尾细纹里盛着二十年晨昏:

"阿靖啊。"

她拽断柴靖一缕发,与自己青丝缠成结,

"这答案,你不是早刻进每支木钗里了?"




"你们的海上规矩…"庄寒雁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银锁的"聘"字上,"定亲信物是不是要沾两人的血。"

柴靖见庄寒雁如此,心疼的内心绞痛在

"寒雁,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要什么山盟海誓,我只要你平安顺遂。


夜枭惊飞时,柴靖的刻刀深深扎进榆木桌。她终于看清嫁衣下的纹样——金线海浪中藏着双雁,羽翼交缠处缀着十二年前她亲手系上的红绳。



三更梆子敲过,柴靖摸到西厢房窗下。庄寒雁正对镜拆解发髻,焦木钗在烛火中泛着幽光。她忽然将木钗浸入药酒,暗红的液体顺着钗身蜿蜒,在妆台积成小小的血泊。


"还要看多久?"  

铜镜映出柴靖仓皇的倒影。庄寒雁反手将药酒泼向窗棂,琥珀色的液体溅湿她前襟。


柴靖翻窗而入时带倒了烛台。黑暗里两人跌进药堆,柴靖的手肘压住庄寒雁散开的衣带,忍冬香气突然浓得呛人。


"你的心跳…"庄寒雁的指尖点上她心口,"是不是也太快了。"  

柴靖突然抓住那只手按向自己后颈的疤:"这儿跳得更快。"


晒干的木槿花瓣在黑暗中簌簌而落,庄寒雁的银铃声混着更鼓,一声声撞碎在药香里。直到东方泛白,柴靖才在妆奁底层摸到件冰凉的东西——是她昨夜雕的新木钗,双雁羽翼间缠着截红绳。



阮惜文推开晒药场的竹扉时,正撞见柴靖为庄寒雁簪上新钗。朝阳穿过双雁交颈的缝隙,在庄寒雁后颈烙下晃动的光斑——恰与她旧疤重叠。


"海上人簪钗,要念祝词。"阮惜文将鎏金梳抛给柴靖,"断过齿的梳子,才梳得开死结。"


庄寒雁拽断一缕发丝,缠在柴靖腕间银锁上。


柴靖的刻刀在晨光中落下最后一笔。榆木桌上的"生死状"终于完整,并蒂木槿旁添了行小楷——"以血为聘,以疤为盟"。


雁儿,你真愿嫁我


晨露未晞时,柴靖将三十六支木钗铺在青石板上。从初春到深秋,每支钗都浸着不同的药香:初绽的忍冬、晒干的苍术、碾碎的决明子。


"晒场要腾给新采的紫苏。"  


庄寒雁的声音裹着药香撞进耳膜。柴靖抬头,见她赤足踏着晨光走来,素色裙裾扫过石板上未干的水痕,足踝银铃在木槿丛中惊起一串清响。




"啪嗒"。  

一株带泥的紫苏砸在木钗间,汁液染青了第七支钗的雁羽。庄寒雁蹲下身,发间木槿垂在柴靖手背:"林家送来的妆花缎,我看有些俗气。"她突然捏起焦木钗,尖头抵住柴靖喉结,"你说,真正好看的,该绣什么纹样?"


柴靖的脉搏在钗尖下狂跳。她瞥见庄寒雁腰间新换的药囊——是用拒收的云锦缝制,金线"百年好合"被改绣成"见血封喉"。


“阿靖”庄寒雁倾身,银铃擦过柴靖的虎口,"昨夜你刻坏三块船木,吵得我数错三遍药方。"


海风卷着咸涩扑进晒场,柴靖嗅到她襟口混着安息香的体味。二十一支断钗在晨光中轻颤,像极了那夜庄寒雁为她缝合箭伤时,烛火下晃动的银针。


"海上规矩..."柴靖突然抓住她腕间红绳,"定亲是要用双雁翎。


晒药的竹匾突然倾倒,紫苏叶如碧雨纷落。柴靖的唇撞上庄寒雁颈间银铃,尝到混着药香的咸涩。木钗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最末那支新雕的双雁钗滚进紫苏堆,翅尖金粉沾了泥,倒像浴火的凤凰。


"柴靖!"  


宇文伯伯的烟杆敲碎满院旖旎。柴靖慌忙起身,后腰撞翻晒匾,新采的苍术撒了满地。庄寒雁却倚着石阶轻笑,将焦木钗插回凌乱的发髻:"可是海上人下聘,要备足三十六…"她指尖掠过柴靖渗血的锁骨,"你这些破木头,只够换半株断肠草。"


日头攀上檐角时,柴靖在柴房找到那支双雁钗。金粉混着紫苏汁凝成奇异的青金色,钗尾不知何时缠上根黑发。窗外忽然飘来药香,她推开斑驳的木窗,见晒场上新铺的紫苏叶间,赫然摆着个褪色妆奁。

奁中二十一支断钗被药汁粘合成树,焦木为干,金钗作枝,最顶端缀着带血的银锁。锁芯"聘"字被改刻成"盟",缝隙间塞着朵半枯的木槿。


海风忽转,柴靖嗅到混在药香里的血腥气。她冲进药庐时,庄寒雁正将血参碾成粉,参须上缠的红绳已换成她束发的银链。


"过来。"庄寒雁沾满参汁的指尖点上柴靖心口,"这道疤该敷新药了。"

柴靖的喘息声惊动梁间栖燕。当庄寒雁的唇压上她旧疤时,三十六支木钗在妆奁中齐鸣,像极了初见那夜,锁链坠海时的铮响。




 晨妆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声,陈嬷嬷便捧着鎏金梳进了西厢房。铜镜映着满室暖光,庄寒雁散着发坐在妆台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槿纹妆奁。阮惜文从樟木箱中取出玄色嫁衣,金线海浪纹在烛火下泛起粼粼波光。


"海上嫁衣不绣凤,只绣雁。"阮惜文抖开衣襟,袖口焦痕处新缀了圈珍珠,"这十八颗南珠,是你宇文伯伯上月海摸的。"


庄寒雁忽然按住母亲的手。嫁衣内衬缝着块暗红绸布,针脚细密处藏着朵木槿。阮惜文笑着将鎏金梳递来:"我听说,断齿的梳子绾发,才压得住海上的风浪。"



迎亲

柴靖的喜靴踩过露湿的石板,靴尖沾着新刻的木屑。宇文伯伯独臂举着红绸灯笼走在前头,二十只灰雁颈系银铃跟在轿后,翅尖染着木槿花汁的淡粉。

"新姑爷且慢!"陈嬷嬷突然拦在药庐前,枯瘦的手掌摊开浸着雄黄酒的帕子,"海上规矩,新郎要饮三杯断肠草。"

柴靖仰头饮尽时,喉间灼烧感化作清甜——原是混了庄寒雁特制的解毒蜜。她望着帕角歪扭的木槿绣纹,忽觉掌心被塞入温润之物,竟是那支嵌着银锁的双雁钗。


合卺

暮色漫过晒药场时,三十六支木钗插满竹篱。柴靖握着庄寒雁的手走过药圃,玄色衣摆扫过新栽的木槿苗,金线海浪纹里跃出几粒萤火。

"一拜海天——"  

宇文伯伯的烟杆敲响铜锣,惊起檐下栖着的雨燕。两人朝着浪声传来的方向躬身,柴靖的银锁与庄寒雁的焦木片轻轻相撞。

"二拜药灵——"  

阮惜文将鎏金梳投入药炉,青烟腾起时裹着陈年艾香。庄寒雁忽然拽断柴靖一缕发,与自己散落的青丝缠成结,塞进晒干的忍冬花囊。

"夫妻对拜——"  

柴靖的额头撞上庄寒雁发间木钗,珍珠坠子晃进衣领。她慌乱抬头时,正迎上对方眼底晃动的星河,比暴风雨里的渔灯还亮。


 洞房

红烛在鎏金烛台上淌出药香,庄寒雁卸了发间木槿钗,青丝如瀑垂在玄色嫁衣的海浪纹上。柴靖捧着合卺酒的手微颤,琉璃盏中琥珀色的液体晃出细纹——原是混了安神草与木槿蜜的醒神汤。


"海上规矩..."庄寒雁突然倾身咬住盏沿,蔻丹染红的指甲点在柴靖腕间银锁,"合卺酒要分三口饮。"她含了半口药酒渡来,忍冬的苦涩混着木槿的清甜在唇齿间漫开。


柴靖的指尖触到嫁衣内衬的暗纹,金线绣的浪涛里竟藏着三十六朵木槿。庄寒雁忽地拽断她束发的红绳,将两人的青丝缠在焦木钗上:"这钗芯要填满当归与合欢皮,才镇得住海上的夜风。"


更鼓敲过三声,庄寒雁从药柜底层取出个青瓷坛。陈年药酒浸着并蒂木槿,坛底沉着她们初遇时的锁链碎屑。她蘸了酒液在柴靖后颈勾画,蜿蜒的线条连成振翅的雁:"明日该在药圃西角补种紫苏..."


话音未落,柴靖忽然将人裹进嫁衣。玄色衣摆扫落满案药材,决明子滚进烛台爆出清香。庄寒雁腕间银铃撞在药柜铜环上,惊得梁间新筑巢的雨燕探出头来。


"雁儿..."柴靖的呼吸扫过她耳后旧疤,"你配的安神汤...似乎失效了..."


庄寒雁轻笑,染着药渍的指尖点上她滚烫的耳垂:"方子里添了半钱。"她突然翻身将人按进锦褥,发间木槿落进合卺酒盏,"海上人的安神汤,原是要这般用的。"


晨光漫过晒药场的竹匾时,缠在焦木钗上的青丝已分不清彼此。柴靖枕畔散落着木槿花瓣,每一片都写着味药方——当归三钱,连翘五枝,还有一味朱砂红,深深浅浅染在庄寒雁身上未愈的齿痕间。


朝暮

五更天未明,柴靖蹲在灶前煨药粥。庄寒雁散着发倚在门边,忽然将冰凉的手探进她后颈:"昨日百年参,我磨粉混进粥里了。"

柴靖手一抖,陶勺磕在药吊子上。晨光漏过窗棂,她看见庄寒雁赤足踩着新的的绣鞋。


庄寒雁将药粥吹凉,忽然含住半勺喂过来,"今日该去西山移那株并蒂槿。"

柴靖咽下混着参香的甜粥,指尖沾了药汁在案上画船。


阮惜文的咳嗽声混着药杵声传来,宇文伯伯在院中训斥偷食的灰雁。朝阳攀上药圃时,两人交握的掌心里,银锁与焦木片缠着同一缕晨光。





三年后,村东药庐添了块新匾。柴靖刻"槿舟堂"三字时,庄寒雁正教女童辨认草药。

"这是木槿,能止血。"女童奶声奶气地复述。

"也是定情物。"庄寒雁望向檐下,三十六支木钗在风铃间轻晃。柴靖的刻刀在匾额角落补了朵并蒂花,海风经过时,满院都是旧船木的沉香。

工期啊工期
“昨天晚上研究累了吧 今天就好...

“昨天晚上研究累了吧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走!带你去附近最好吃的店铺!”

  

  “伯伦希尔..你真的是,唉”

  

  “走嘛走嘛”

  

  “好好好,都听你的”

“昨天晚上研究累了吧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走!带你去附近最好吃的店铺!”

  

  “伯伦希尔..你真的是,唉”

  

  “走嘛走嘛”

  

  “好好好,都听你的”

文艺语言

假如成功脱离苦海

雁回时

梦一个柴靖寒雁妈妈宇文伯伯脱离苦海幸福田园生活的日子


【槿篱春深】


四人那日出逃后,便寻了一僻静村,安心住下来。


木槿花开满篱笆时,柴靖正踩着晨露在溪边浣衣。

鹅卵石硌着膝头旧伤,她低头搓洗庄寒雁昨夜被药汁染脏的寝衣,忽然瞥见水中倒影

——阮惜文挽着竹篮立在身后,鬓角的白槿花与三十年前别无二致。


"雁儿又去后山掘野参了?"阮惜文将新摘的枇杷浸在溪水里,腕间银铃随动作轻响。

那是宇文伯伯上月从市集带回的,说与她年轻时在跳舞戴的铜铃相配。


柴靖拧衣的手指顿了顿,水珠沿着小臂爬进袖口:"宇文伯伯的说您入秋咳疾要犯。"...

雁回时

梦一个柴靖寒雁妈妈宇文伯伯脱离苦海幸福田园生活的日子


【槿篱春深】


四人那日出逃后,便寻了一僻静村,安心住下来。


木槿花开满篱笆时,柴靖正踩着晨露在溪边浣衣。

鹅卵石硌着膝头旧伤,她低头搓洗庄寒雁昨夜被药汁染脏的寝衣,忽然瞥见水中倒影

——阮惜文挽着竹篮立在身后,鬓角的白槿花与三十年前别无二致。


"雁儿又去后山掘野参了?"阮惜文将新摘的枇杷浸在溪水里,腕间银铃随动作轻响。

那是宇文伯伯上月从市集带回的,说与她年轻时在跳舞戴的铜铃相配。


柴靖拧衣的手指顿了顿,水珠沿着小臂爬进袖口:"宇文伯伯的说您入秋咳疾要犯。"

话音未落,山道传来熟悉的足音。

庄寒雁背着竹篓转出青雾,发间沾着露水的木槿花随步伐轻颤

——正是柴靖天未亮时簪上去的。


宇文伯伯的竹竿在檐下磕了磕,惊飞两只偷食的麻雀:"阿靖,来搭把手。"

他独臂扶着梯子,正要将"悬壶济世"的旧匾额挂上堂前。

柴靖跃上房梁时,瞥见庄寒雁在院角碾药,阳光透过木槿花在她肩头烙下淡红印记,恰似当年锁骨处的箭疤。


暮春的风裹着药香穿过回廊,柴靖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惊得庄寒雁手中药杵险些脱手。

"鬓角沾了花汁。"

她指尖掠过对方耳后,变戏法似的拈出一朵完整的木槿。

庄寒雁反手扣住她手腕,却在触及旧疤时卸了力道:"梯子上当心摔断腿。"


晚炊时分,柴靖蹲在灶前添柴。

阮惜文将腌了十年的青梅酒启封,忽然哼起小调。


宇文伯伯独臂翻炒着河虾,突然朝窗外努嘴:

"我看见雁儿脖子上有红痕,是不是你今晨逮的那窝山雀啄的?"


什么

红痕 


柴靖的柴禾"啪"地折断在灶膛里,火星溅上面颊。

院中捣药的庄寒雁突然扬声道:"宇文伯伯的枸杞放多了,当心苦着阿娘。"


月色漫过篱笆时,柴靖摸到西厢房窗棂轻响三下——这是她们在海上养成的暗号。

庄寒雁散着发靠在竹枕上,正借着烛火研读宇文伯伯的医典,脚边木盆蒸腾着祛疤的药雾。


行医济世,好人但求好报。


"该熏肩胛的旧伤了。"

柴靖跪坐在脚踏上,掌心药油搓得滚烫。

庄寒雁的寝衣滑落半幅,烛光将鞭痕照成淡金色的溪流。

药油渗入伤痕时,她忽然握住柴靖手腕:

"你今日在溪边...倒是孝顺。"


柴靖的呼吸扫过她后颈新愈的疤:

"阮夫人说,我该唤您闺名。"

指尖沿着脊椎游走,在某个凹陷的箭疤处画圈。


药典"啪"地合上,庄寒雁转身时带翻了烛台。


月光霎时漫进来,照亮柴靖眼底晃动的星河。

她们跌进晒过太阳的棉被堆里,陈年艾草香中混进青梅酒气,庄寒雁咬着她耳垂低语:

还"那窝山雀呢...明明是你咬的..."


晨雾未散时,宇文伯伯的烟杆敲响窗棂:"雁丫头,后山竹林冒新笋了。"

阮惜文的笑语混着捣药声飘进来:"阿靖逮的山雀,正好煨了给雁儿补气血。"


柴靖系衣带的手顿了顿,突然被庄寒雁拽着襟口拉近。

带着药香的吻落在喉结旧疤上,她听见对方含混的嗤笑:"忠犬装不得狐狸。"

院外忽然传来阮惜文唤她们用膳的歌声,仍是三十年前最动听的那首。


木槿花瓣落满药碾时,宇文伯伯斟着青梅酒

"当年惜文被强嫁给庄家..."

他忽然朝柴靖举杯,

"你这小狼崽倒比我有福。"


柴靖的酒杯碰出清响,桌下却攥住庄寒雁的指尖。

阮惜文鬓角的白槿花落在酒盏里,随涟漪轻轻打转:

"雁儿那年问我,为何不肯抱她。"

她忽然握住女儿布满旧疤的手,

"如今倒要谢这双执拗的手,把咱们都拽出了苦海。"


暮春的雨来得急,柴靖举着芭蕉叶追到药田时,庄寒雁正弯腰护着新栽的紫苏。

雨水顺着她后颈流进衣领,将那些淡去的疤痕泡得发亮。

柴靖突然扯开前襟将人裹进来,心跳隔着湿透的布料撞在一起。


"傻子。"

庄寒雁的犬齿磕上她锁骨旧伤,却在尝到雨水的咸涩时放轻力道。


远处阮惜文举着油纸伞站在回廊下,宇文伯伯的烟锅在雨幕里明明灭灭,像海上旧船终年不熄的灯。


序章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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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你坏事做尽

“她若想摘星,我便剔骨为梯,

若有人想害她,我便是她身前最坚固的护盾,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必竭尽全力帮她、护她,直至死去。”

“她若想摘星,我便剔骨为梯,

若有人想害她,我便是她身前最坚固的护盾,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必竭尽全力帮她、护她,直至死去。”

文艺语言

锁潮蚀岸

私奔上船 缠绵悱恻

柴靖视角


潮水漫过舷骨的呻吟被碾碎在齿间,她腕间银链缠住我散开的衣带,像暗礁绞住失控的船锚。




【潮吻暗涌】


她指尖还沾着替我换药时蹭到的膏脂,薄荷混着血痂的气味在舱室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烛火被渗进舷窗的海风吹得东倒西歪,晃动的光影掠过庄寒雁绷紧的下颌,她正低头给我的旧伤缠纱布,发尾扫过腰际的刹那,我忽然攥住她悬在空中的手腕。


瓷瓶滚落床板的闷响里,她抬眼的动作像被拉长的潮汐。

那道疤此刻完全暴露在暖黄的光晕中,我着魔般用拇指抚过凹凸的纹理,她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得刺耳。

纱布从她膝头滑落,缠住我们交叠的脚踝,像月老醉酒后胡乱捆...

私奔上船 缠绵悱恻

柴靖视角


潮水漫过舷骨的呻吟被碾碎在齿间,她腕间银链缠住我散开的衣带,像暗礁绞住失控的船锚。




【潮吻暗涌】


她指尖还沾着替我换药时蹭到的膏脂,薄荷混着血痂的气味在舱室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烛火被渗进舷窗的海风吹得东倒西歪,晃动的光影掠过庄寒雁绷紧的下颌,她正低头给我的旧伤缠纱布,发尾扫过腰际的刹那,我忽然攥住她悬在空中的手腕。


瓷瓶滚落床板的闷响里,她抬眼的动作像被拉长的潮汐。

那道疤此刻完全暴露在暖黄的光晕中,我着魔般用拇指抚过凹凸的纹理,她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得刺耳。

纱布从她膝头滑落,缠住我们交叠的脚踝,像月老醉酒后胡乱捆的红线。


"你这里..."

我的食指按上她锁骨下方半褪的箭伤,新生的皮肉泛着珊瑚粉,

"是为我留下的。"

这句话烫得舌尖发麻,她却突然倾身咬住我悬在空中的尾音。

不是吻,是带着咸涩血气的啃噬,犬齿抵着下唇厮磨出细小的战栗。


咸腥在唇齿间漫开时,我才惊觉撞翻了药箱。

琉璃瓶碎片扎进掌心,她却将我的手指含进温热的口腔,舌尖卷走血珠的动作像在啜饮陈年佳酿。

疼痛化作千万只振翅的蝶,顺着血脉撞向胸腔,我发狠扯开她束腰的革带,铜扣弹在舱壁上的脆响惊散了窗外的海鸟。


我将她压进蓬松的棉褥时,后腰撞上暗格里藏着的匕首。

金属的凉意刺进肌肤的瞬间,她忽然停下所有动作,染着情欲的瞳孔裂开一道清明的缝:"锁链..."


我翻身咬住她未尽的话语,任由散开的长发将我们缠成茧。

二十年前拴住她脚踝的铁链,此刻正化作我齿间厮磨的银链,随着剧烈的喘息在她颈间晃出细碎的光。

咸涩的液体渗进唇角,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我的汗,

我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仿佛要将十二年刑架上错过的呼吸都补回来。


潮水漫过舷窗时,她沾着药膏的手指正游走在我脊背的鞭痕上。


月光把交叠的影子投在摇晃的舱顶,像两株终于找到彼此的珊瑚,在暗流中无声疯长。


舷窗外最后一丝天光沉入海平面时,她正在替我篦开发间纠缠的海藻。

象牙梳卡在某个顽固的结上,扯得头皮发紧的瞬间,她忽然俯身咬住我后颈突起的骨节。

潮湿的呼吸渗进脊柱沟壑,像月光顺着涨潮的海岸线漫上来,淹没了梳子坠地的脆响。

褪到肘间的素纱衣被夜风鼓成半透明的帆,我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腰线游走时,她数着舱壁渗水的滴答声发抖。

十二道旧伤在她唇下依次苏醒,癫痕化作滚烫的珊瑚虫,随着她舌尖描绘的轨迹在皮肤上分泌出珠母质的光。

我拆她束胸绸带的动作像在解开陈年的航海图,每一道褶皱都藏着我们共同穿越的暴风眼。


老船木在浪潮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忽然将她翻过来面对舱壁上斑驳的铜镜。

冰凉的镜面贴上脊背的刹那,她沾着鱼脂音的手指正顺着鞭痕凹陷处描基,我们在破碎的镜像里望见彼此

一一她肩头未愈的箭伤叠着我胸前淡去的烙痕,像两张残破的海图终于拼合成完整的航线。


月光突然被涌来的乌云掐灭,我在黑暗里摸索着扣紧她的五指,将我们交握的手按在随浪起伏的床板上。

每一次船身颠簸都成为某种隐秘的韵律,她散落的长发扫过锁骨时带着海雾的重量,我们像两尾困在潮池里的鱼,用鳃滤过对方战栗的喘息。

当风暴真正撞上船舷的瞬间,她咬住我腕间束过锁链的旧疤。

咸涩的液体渗进齿痕,疼痛与快意沿着血脉炸成深海的荧光水母,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我们裹着浸透汗水的帆布颤抖时,远处传来海鸟破晓的啼鸣,而她正用拆散的银链将我们的小指系在一起 打结的动作虔诚得像在修补一张漏雨的帆。


【潮汐絮语】


海风卷着咸涩的湿意漫过甲板,月光被揉碎了洒在庄寒雁的侧脸上。

她倚着桅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颊那道疤痕,像在触碰一段凝固的往事。

我抱膝坐在她身侧,锁链早已不在她腕间,可那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仿佛仍烙在我耳畔

——那是初见时她拖着一身伤痕,却执拗要救我的声响。


"伤口还疼吗?"

我突然开口,手指虚虚探向她脸颊。

她偏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却将伤疤更深地藏进黑暗里。

我固执地向前倾身,掌心贴上她微凉的皮肤,她呼吸一滞,喉间滚动的颤抖顺着我指尖爬进心脏。

原来那道疤是软的,像被海水泡透的绸缎,裹着过往所有未曾言说的痛楚。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却轻得像拢住一只振翅的蝶:

"早不疼了。"

尾音被浪声吞去大半,可她的拇指正反复蹭过我腕骨内侧跳动的脉搏,像在丈量某种隐秘的共鸣。

十二道刑伤留下的疤在我脊背上发烫,可此刻灼烧的却是她指尖游走过的每一寸肌肤。


桅杆上的风灯晃得厉害,她替我拢紧被吹散的衣襟时,小指擦过锁骨。

海雾朦胧了界限,我数着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

——她浑身湿透蜷在我怀里,发梢滴落的水洇开在彼此交叠的衣襟上,像某种心照不宣的纹路。

此刻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与记忆中的潮湿重叠,我鬼使神差地贴上她额角,鼻尖陷进她鬓边碎发里。


潮声骤然汹涌。


她忽然低头,潮湿的呼吸扫过我耳垂:"那天你装死的时候..."

话音戛然而止,攥着我衣角的手指却猛然收紧。

我怔怔望进她眼底,那里翻涌着比深海更浓稠的星光,映出我泛红的眼角。


锁链坠海时的铮鸣、

火把烧焦鬓发的焦苦、

还有她砸在我颈窝的滚烫眼泪,

此刻都化作她掌心的温度,烙在我后腰。


船身猛地倾斜,我将她护进怀里时,旧伤撞上心口。

疼痛炸开的瞬间,她带着海盐气息的唇擦过我颤抖的眼睑:

"别再把自己当浮萍。"

尾音淹没在相贴的胸膛间,两颗心跳在暴烈的浪声里织成同一张网。


远处灯塔的光刺破浓雾,她却仍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我的手指陷进她后背衣料褶皱,像抓住终于靠岸的缆绳。

今夜潮水漫过甲板时,或许会有星光坠进她替我系衣带的指缝,


而我们谁都没有说破,那交缠的衣结正捆住两颗不再漂泊的心。



狂暴小狗【私信已关】

【庄寒雁✖️柴靖】倒春寒

*全文3k免费  私设ooc致歉

01

 

「你叫什么名字?」

 

「柴靖」

 

02

 

地牢阴寒入骨,咽喉全是血沫,鼻腔中充斥着难闻的铁腥味,比台风来临前的大海还要咸涩。

 

「还从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女贼」

 

狱卒说着朝地上啐了口痰,

 

打得他腰酸背痛,

 

嘴巴却像上了锁,一个字都不交代。

 

「等明天把你满嘴牙都拔光,看你说不说」

 

半盏灯火如豆,点亮一角黑暗。

 

柴靖努力昂起头,每动一寸,脊梁骨的伤口都...

*全文3k免费  私设ooc致歉

01

 

「你叫什么名字?」

 

「柴靖」

 

02

 

地牢阴寒入骨,咽喉全是血沫,鼻腔中充斥着难闻的铁腥味,比台风来临前的大海还要咸涩。

 

「还从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女贼」

 

狱卒说着朝地上啐了口痰,

 

打得他腰酸背痛,

 

嘴巴却像上了锁,一个字都不交代。

 

「等明天把你满嘴牙都拔光,看你说不说」

 

半盏灯火如豆,点亮一角黑暗。

 

柴靖努力昂起头,每动一寸,脊梁骨的伤口都会受到牵扯,鲜血浸湿囚衣。

 

地牢的窗户隔绝出小小一片天,

 

天上正在落雪,

 

寒雁,天冷了,记得加衣。

 

03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自杀!让庄家,让满京都,都知道你们逼死嫡女!」

 

庄寒雁像只发狂的母狮目眦具裂,疯狂咆哮,没有前几日的端庄文雅,手里死死捏着一把匕首,匕首握把略微破损,隐约能嗅到海风的味道。

 

「乡野长大,粗鄙不堪」

 

庄语山捏着鼻子满眼嫌恶,

 

转头看向身后的父亲母亲,一脸讨喜道

 

「爹爹,娘,我没说错吧,她之前的柔顺模样都是装的,这江山易改啊~」

 

「本性难移」

 

四公子接上姐姐的唱腔,盖棺定论。

 

大理寺前几天抓了一女贼审问,彼时浥南接风宴刚开始,庄家嫡女的一番探花寻梅博得满堂赞赏。却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庄寒雁听完后登时面色惨白,丝毫不顾大家嫡女的风范,撂下众人朝门外奔去。

 

「三小姐是怒急攻心,方才失了神智」

 

医者如是说。

 

「赤脚鬼的邪气还残留在小姐灵台间,喝下符水即可痊愈」

 

道士摇头。

 

「此女时运不济,冲撞家仙!」

 

萨满放出一条狗,够绕着庄小姐转了三圈,庄小姐还得感恩戴德地给狗磕头,这是萨满专用的驱邪仪式,周姨娘专程给她找来的。

 

嘲笑声,讽刺声,不绝于耳。

 

蒹葭阁的门隐约响动,又停顿片刻,回归安静。

 

「让我去看一眼,父亲,你们答应过我的」

 

沙土渗进额间血肉,庄寒雁声音嘶哑,她愿意治病的前提是看望柴靖,哪怕一眼,只一眼。

 

庄仕洋上前扶起女儿

 

「牢狱阴气过重,寒雁,你身子骨不好,回永寿堂好好休息吧」

 

「你…骗 我?」

 

「什么叫骗!父母之爱为计深远,赤脚鬼,你别不识好人心!」

 

二小姐笑得最是畅快,

 

好像看到了顶顶好玩的乐子。

 

流放千里已是庄家仁慈,她庄寒雁压根不该回来!回来受苦受难也是自找的!

 

「不,不要」

 

庄寒雁说着,

 

头越埋越低,背越弓越弯,十指狠狠抓进地面,

 

声音比濒死的鸟儿还要沙哑难听,

 

整个人爆发出巨大的悲伤,

 

旋即迅速冷静,

 

推开庄仕洋搀扶的手,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锋利刀刃闪着森森寒光,抵着自己脖颈怒吼

 

「不仁不义,虚伪恶心,你们答应过我!让我见她!我要出去!」

 

「寒雁,不可胡闹」

 

周姨娘正色道,

 

唇角牵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我要见她!就一次!答应我,不然我就自杀」

 

庄寒雁话锋转的极快,眸冷如冰,恨意几乎淬成毒汁。

 

下人们纷纷后背一凉,

 

三小姐和主母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都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相。

 

「来人,三小姐癔症未好,送回永寿堂」

 

周姨娘娇娇弱弱的声音是催命锁,锁住庄府大门,锁住永寿堂,锁住庄寒雁小小的手,匕首哐当掉落的那刻,心死如灰。

 

04

 

「雁,你吃海扇吗?」

 

寒光一现,撬开扇壳,鲜美的海扇肉暴露在阳光下。

 

见庄寒雁还在捕捞鱼蟹没回头,柴靖直接原地架起火堆烤海货,雁家中叔嫂都是不做饭的,县里还挂着柴靖的通缉令,两人只得自力更生。

 

切掉海扇裙摆,简单划拉两刀,再洒上粗盐,

 

不一会儿海货独有的香味就溢了出来。

 

「柴靖,我今天抓了梭子蟹,你看你看!」

 

少女提着竹篓一路小跑过来,

 

为了方便劳作,裤腿卷到了膝盖上,

 

白瓷般细嫩的腿比阳光还耀眼。

 

「我来烤」

 

柴靖熟练的接过背篓,匕首飞快,三两下就弄好食物。

 

两人相识半年,关系从陌生人——朋友——好友——挚友,像暖风下灿烂的迎春花粘在一起,簇簇金黄,随风摇晃。

 

「今日的鱼都傻了,也不躲」

 

寒雁抱着膝盖烤火,人如其名,和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去你的」

 

她骂完不尽兴,又说了句登徒子。

 

这下轮到柴靖不高兴了,每晚她做的事比登徒子过分一百倍,细细瘦瘦的胳膊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白日却和忘干净了一般。

 

「哼,女子都是两副面孔」

 

柴靖白了她一眼,

 

冷哼一声。

 

「你不也是女子,也有……」

 

还剩一半的话咽了下去,

 

再说阿靖会生气的,算了算了。

 

说说闹闹又是一天,

 

月色笼罩海滩,

 

看似清秀柔弱的寒雁伸出手指,摸索黑夜,摸到粗糙的衣料,凸起的伤疤,长满水草与蚌壳的洞穴。

 

都是女子,

 

女子更懂如何爱彼此。

 

「讨厌你…」

 

柴靖的声音比幼猫还小,还带着些许哭腔。

 

讨厌,全世界最讨厌庄寒雁。

 

一开始寒雁还不解,后来懂了,这是属于高冷女侠独有的小别扭,于是柴靖每说一次讨厌,她就说一句喜欢。

 

「喜欢你,阿靖」

 

黑夜蒙住视觉,其他感官都会被放大。

 

「喜欢,无数个喜欢,整个渔村,整个世界,我最最喜欢的就是阿靖」

 

她亲吻爱人的泪水,

 

吃掉她这些年游走于刀尖的心酸。

 

05

 

春日有迎花节,还未出阁的女子都会去簪花。

 

乌黑如木的团发盘住花团锦簇,

 

一时不知是人美还是花更美。

 

风头已过,庄寒雁还是给柴靖乔装打扮了下,非带去集市簪花。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试试嘛,阿靖」

 

「只一次」

 

柴靖拗不过她,勉强换上女装长裙,略施薄粉,阿婆的手比织女还要灵巧,分缕成辫,不消片刻,一个清秀俊朗的姑娘就出现在寒雁面前。

 

「这,这样,会不会奇怪」

 

「你改掉走路外八字就不奇怪」

 

像个土匪一样。

 

话是这么说的,寒雁眸中还是藏不住的惊艳,柴靖的五官端正大气,眉骨深邃锋利,眼尾涂上的胭脂又带着些妩媚,比异域舞娘还要漂亮。

 

她直勾勾盯着柴靖的眼睛,

 

好像要透过瞳仁看到灵魂深处,

 

一字一句

 

「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我娘排第一,你排第二」

 

能与岳母大人比是她的荣幸。

 

柴靖浅笑,一笑又让对方失了神,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真想抓过来亲一口。

 

「你都没见过你娘,笨蛋」

 

「谁说的,我娘可是京都鼎鼎有名的贵女!」

 

寒雁付下衣衫花钿钱,又买了些吃食酒水回家,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长到好像能共度余生。

 

胭脂乱,豆蔻染,罗裙尽在尘土中。

 

月上枝头,

 

柴靖堪堪扶着床起来,她就知道寒雁没安好心。

 

什么簪花,什么好看,都是!!!!!

 

不说了。

 

06

 

「陪我去京都吧,柴靖」

 

去弄清真相,去找我的娘亲,只有父母点过头,三跪九叩首后,我们的命运会缠在一起,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你。

 

柴靖一路看着寒雁进京都,闯庄府,被下人挑衅,四弟欺辱,甚至被母亲唾骂孽障,早该死在外面。

 

京都的月亮,好苦。

 

寒雁越来越忙,要做的事更多,两人只有在狭小的窗口见面。

 

「这些日子先不要出现,有人发现你了」

 

「你母亲?还是大理寺丞?」

 

……

 

「你会嫁人吗?」

 

她不是自卑多疑的人,却还是压不住心底万千烦恼,问出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

 

庄寒雁探出半边身子,飞快的吻在她脸颊上。

 

「绝对不会,阿靖」

 

「嗯…」

 

院角有处腊梅,腊梅花开,暗香浮动,薄薄的雕花窗棂挡不住少女的炽热情意,她们在梅花下接吻,绯色顺着脖颈蔓延耳根。

 

风动,花落,心亦动。

 

07

 

 

「她在牢里死的可惨了,大刑逼供都不肯说出同谋」

 

周姨娘笑着送上消息,

 

没想到下一秒寒雁暴怒,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眼底血丝遍布,面色狰狞如恶鬼,骗子!柴靖绝对不可能死!你是骗子!

 

还是傅云夕及时赶到救了姨娘一命。

 

自那之后,

 

两人达成同谋,我做你的妻子,你做的谋士,彻底掀翻庄家。

 

她来不及伤心,复仇大业才铺好几处暗线,必须死死压制住悲伤,理智且完美的处理一切,天光洒落,她还是那个矜冷高傲的贵女。

 

可每逢深夜,

 

月亮都会很苦,望着月光眼泪簌簌掉落,悲伤潜涌在每处血管中,像针在扎,刀在刮,不咬下皮肉誓不罢休。

 

阿靖,我的阿靖。

 

这场倒春寒来得措不及防,

 

庄寒雁病了,病好之后立刻嫁入傅家。

 

08

 

三年过去,庄仕洋参与谋私一案彻查,庄家所有人流放苦寒之地,只有阮文惜和庄寒雁免去一难。

 

那天,

 

她带着母亲和灵芝去给柴靖上香。

 

「寒雁娘亲,这个字读什么?」

 

「靖,她叫柴靖」

 

阮文惜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

 

忽然明白了什么。

 

当晚在阮家族谱上添了个名字:


 阮文惜义女


柴靖。


end


散目名唐

【靖才绝雁】“我和你 最天生一对”

*柴靖视角的独白

*OOC致歉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雁儿的场景。

  船主死之后我跳入海中,并不期待活命。我不愿再一个人待在这世间,没有任何留念。

  睁开眼又是熟悉的天空,我看到雁儿用力地扒我的鞋,眼里充满了戒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她那么瘦弱,但手上的劲却一点儿也不小。

  我好奇地看她穿上我的鞋,她的脚上全是伤口,手间的锁链作响。再醒来,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像海上夜晚的星星,这或许就是话本子里说的一眼万年,我那时并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又想活命了。

  我用匕首助她挣开了锁链,她救了我一命,庄寒雁就是我此生第二个主人,我在心底发誓会保护她一辈子,我绝不食言。...

*柴靖视角的独白

*OOC致歉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雁儿的场景。

  船主死之后我跳入海中,并不期待活命。我不愿再一个人待在这世间,没有任何留念。

  睁开眼又是熟悉的天空,我看到雁儿用力地扒我的鞋,眼里充满了戒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她那么瘦弱,但手上的劲却一点儿也不小。

  我好奇地看她穿上我的鞋,她的脚上全是伤口,手间的锁链作响。再醒来,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像海上夜晚的星星,这或许就是话本子里说的一眼万年,我那时并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又想活命了。

  我用匕首助她挣开了锁链,她救了我一命,庄寒雁就是我此生第二个主人,我在心底发誓会保护她一辈子,我绝不食言。

  我喜欢她,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我们分享彼此的故事,她讲她的贵女发钗,也给我做了一只。我给她说大海里的鱼,下雪的海面是怎样的。我喜欢她听我说话时亮晶晶的眼睛,我喜欢她给我戴发钗时捧着我的脸,我喜欢她露出的笑。

  和雁儿待在一起,我总有那么多喜欢。我熔了锁链给她锻了一把铁雁钗。那个雨夜我格外庆幸我这个决定有多么正确,否则我无法承受后果。

  在诏狱受刑之前我没有做好再也见不到她的准备。我心中滋生的贪念,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我好害怕,但我更怕失去她。十二道大刑,不可承受之痛,最后已经没有痛感了,我一遍又一遍回想和她初遇的情景。

  海浪的声音,空气中咸湿的气味,和她赤脚而行时的安心。

  烧了傅宅的那一晚,烟火绚烂时她握着我的手说我没错,那一刻心弦震颤。

  我以假死脱身。雁儿掉的眼泪砸在我身上很烫,我的心也好痛,她左脸颊上一道明晃晃的疤。她说我是她的家人,我的眼前模糊不清。

  我想我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曾经在海上我苦苦寻求却始终无果,我希望和这世间有个牵绊,生如浮萍走在甲板上却如飘浮在半空中,惶恐不安。如今却心有归处,再无漂泊不定之感。

  爱,自不必言说。我和她之间不需多说什么了,一个眼神足矣。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外人如何能插足?我乜了眼傅云夕,他虽救了我,我理应感恩,但一码归一码,不影响我觉得他碍眼。

  京城的凶险我已切身体会,我如今只希望雁儿平安。她得到的总那么少,失去的却那么多。我想苍天无眼,如此磋磨一个人。幸好我遇见了她,我们都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