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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尔迪南×塞雷娅，cb向（当然当成cp向来看也不是不行）

　　•原著向，斐尔迪南视角

　　•创业期的小故事，内含一点点私设，ooc警告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特里蒙吗？”

　　——凡是曾经在特里蒙打拼过事业的人，不论性别，不论种族，不论行事手段是稚嫩还是老练，他们都一定听过，甚至是在他人面前亲口说过这句话。尽管这句话以问号作结，尽管它被说出口时总伴随着炫耀与调侃的语调，但听过它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它不需要回答。这句话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寻求答案，藏在其字句之下的，从来都是讲述者无法轻易言说的努力。无数人的废寝忘食，无数人的精疲力尽，当然还有无数人所遭受的无数误解与责难，最终在特里蒙那一幢又一幢高楼中凝结出无数人的心血。如若用特里蒙人最熟悉的一样事物来为他们的这些心血做一个完美的比喻，那么，所有特里蒙人都会选择他们手中的热腾腾的咖啡，一定是咖啡。

　　而如今，斐尔迪南终于也亲自品尝到了这种像咖啡一样甘苦醇厚的滋味。

　　不。他窝在自己的办公椅里想，这根本就比最苦的黑咖啡还要苦上千倍万倍。

　　这片大地的夜空总是这样漆黑，就连点缀在其上的一颗颗无规律运动的星也对漆黑无可奈何，可深夜的特里蒙总是比星星还闪耀。斐尔迪南双手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可他的视线却十分流畅地移向了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嗯，凌晨三点五十六分。再过四分钟，他也将有资格在商业聚会上向那些潜在的合作对象与竞争对手展示独属于莱茵的毅力与决心了。

　　斐尔迪南此刻正位于莱茵生命新租借的写字楼，拟写着各种待商定的商务合作条款——创业从来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光是购入并保养那些最先进的实验仪器就花费了他们五人大量的积蓄，因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莱茵所有的商务合作事务只能在这栋并不起眼的写字楼里开展，直到莱茵找到真正可靠的长期资金来源。

　　说实话，交涉对斐尔迪南来说远不及草稿本上的物理公式有趣，但对一个新生的公司来说，商业上的交涉必不可少。谁让克里斯滕眼里只有头顶的星空，而缪尔赛思和帕尔维斯在这方面几乎一窍不通呢？或许塞雷娅也能胜任这项工作，可她脸上的神色从来只会让不熟悉她的人感到无比压迫。没办法，莱茵生命注定离不开斐尔迪南——这事只能交给他来做。

　　可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显示屏的光亮酸涩了斐尔迪南的双眼，他敢肯定，只要他现在张开嘴打个哈欠，眼泪就能立刻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但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算上今天，斐尔迪南已经连续十五天没睡过一顿超过四小时的觉了，可他白天喝下的黑咖啡此刻仍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又不禁想，如果哪一天，自己真的倒在这台电脑前，亦或是在去拜访某位企业高层的路上直接猝死，那么遑论他的梦想，整个莱茵都要跟着一起完蛋！

　　然而恐惧与懈怠于莱茵生命毫无用处，只有尽早完成工作才能让一切继续行驶在正轨上。斐尔迪南心知肚明。所以他最终只是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巧克力饼干——这是他回家探望祖母时，小侄女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就连那么小的姑娘都知道自己辛苦。斐尔迪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撕开饼干包装，一边望着窗外一盏盏饱含艰辛的灯光，一边把饼干送进嘴里。

　　……可这些灯光，有多少会在将来不再亮起，又有多少会长明在这黑夜之中，并在未来成为莱茵不容小觑的存在？

　　——“斐尔迪南。”

　　突然响起的呼喊声吓得斐尔迪南一哆嗦，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半截饼干。这声音沉静而冷淡，在寂静的夜之中更显清晰，斐尔迪南不会听错。

　　“塞雷娅？你怎么这个点来这里？”

　　他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处，而声音的主人此刻正站在门口，双手抱着一个泡沫箱——看上去份量不算轻。

　　“外面在下雨，虽然不大，但我怕会影响到这些样本的状态。”塞雷娅抱着泡沫箱走向离门口最近的那张办公桌，那上面几乎堆满了各种纸质文件与办公用具，“倒是你，斐尔迪南，你没发现已经下雨了吗？还是说，你在这里待这么久就只是为了发呆？”

　　尽管塞雷娅的语气听起来冷冰冰，可斐尔迪南早就习惯了塞雷娅这样无恶意的揶揄，所以他耸了耸肩，回答道：“我可不是你。我也是要休息的。”

　　而后便是熟悉的寂静，或者换句话说，寂静本就是深夜的一部分。半夜三更的同事谈话向来稀奇，更何况斐尔迪南和塞雷娅的关系根本算不上有多亲密。

　　只是一起创业的同行者而已。斐尔迪南的目光跟随着塞雷娅移动，沉甸甸的泡沫箱终于被她放在桌上，箱体与木制的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你说这是样本？”斐尔迪南盯着泡沫箱，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好奇。

　　“缪尔赛思的实验样本。”而塞雷娅盯着斐尔迪南回答。

　　“不是说明天才去领吗？”他又疑惑地问。

　　“那边的人打电话来，说储存样本的冰室出了故障，让我们最好立刻去领。”她平静地答。

　　“……哼。谁家冰室专挑半夜下雨的时候出故障？”斐尔迪南冷笑着评价道。

　　又是故意的刁难。他皱起眉头。这半年以来，莱茵生命就像一辆满载宝物的汽车行驶在名为哥伦比亚的公路上。的确，汽车行驶的速度担得上“迅捷”一词，可那些被车轮扬起的沙尘与那些透过车窗显露出来的宝藏也足以引起许多人别有用心的注视。

　　……还是不够快。要快到让别人没机会，也没胆量向我们抛出碍事的石子。

　　斐尔迪南这样想着，将剩下的饼干尽数塞进嘴里，而后将塑料包装随意一扔便重新投入工作。“你回去吧，塞雷娅，别打扰我。”键盘响起一连串的按键声，可很快它又停了下来，因为斐尔迪南想起来外面正在下雨，“哦，要是你忘记带伞的话，我可以把伞借给你，就在——我去！”

　　可当他转过头准备为塞雷娅指示雨伞的位置时，却又被吓得一激灵，因为塞雷娅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侧。

　　——这女人走路没声音吗？

　　塞雷娅自然将斐尔迪南惊慌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但她却一言不发地弯下腰，捡起来了什么东西，又把它轻轻放在桌上，放在斐尔迪南的鼠标旁。

　　那是他刚刚扔掉的饼干包装。

　　斐尔迪南盯着它发愣，甚至忘记去咽下口中的饼干残渣。然而还没等斐尔迪南反应过来，塞雷娅又开口淡淡说道：“别乱丢垃圾。”

　　“你……”

　　斐尔迪南突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他是不是该庆幸现在是凌晨？要是缪尔赛思在这里，她一定会因为“塞雷娅把斐尔迪南吓得爆粗口，只是为了教育斐尔迪南要做哥伦比亚良好公民”这件事笑得前仰后合。

　　可下一秒，更让斐尔迪南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塞雷娅微微倾身，握住他的鼠标，一边浏览他刚拟写出来没多久的条款，一边对他说：“累了就回家去吧。”

　　“……啊？”

　　斐尔迪南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我说，你累了就回家去休息吧。”塞雷娅见他愣在原地，又开口提醒道，“这些我帮你先弄着。”

　　——可又不是幻觉。并不宽敞的办公桌前正挤着两个年轻人，菲林陷在办公椅里，下意识与身旁的瓦伊凡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而瓦伊凡只是在盯着电脑屏幕。尽管斐尔迪南相信塞雷娅不可能傻到一路淋着雨走到这里，可她那白色的发丝还是难以避免地挂上了细密的雨滴，以至于她全身上下都泛着一股潮气。她的双眼因为显示屏过于刺眼的光亮稍微眯起，而斐尔迪南甚至能看见她眼底下青黑色的黑眼圈。

　　“……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够了，塞雷娅。”

　　片刻的沉默之后，斐尔迪南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都是在为莱茵奋斗，没必要分得这么清。”而塞雷娅则以陈述的口吻回应他，仿佛这是一条早已被验证为正确的真理，“况且，莱茵生命目前无法承受任何一人的缺席，我想你应该明白你自己对我们有多重要。”

　　——重要？

　　当然，当然很重要。

　　斐尔迪南忽然想起这些天的每一次会面与每一通电话。尽管他因此忙得完全没时间去看一眼他那些写满了物理公式与计算思路的草稿纸，但无所谓，他早已把它们牢记于心。想到这些公式，斐尔迪南的嘴角便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双眼也在显示屏的照耀下透出难以掩藏的光。

　　塞雷娅见斐尔迪南没有回应，终于还是偏过头来瞥了他一眼：“说真的，斐尔迪南。你要是再像这样比木头还呆的话，我就要开始怀疑你在账目里动了手脚而生怕被我发现了。”

　　“呵。我可不敢就这么离开。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恶人先告状。”

　　而斐尔迪南终于回过神来，对“指控”予以反击。他轻笑一声，望着塞雷娅被映得发白的侧脸，双手离开了键盘。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对了，是那个新年夜。那一晚他们五人都在，在这由克里斯滕租借的半层写字楼里。帕尔维斯嘴上嫌弃缪尔赛思挑选的音乐难听，可他的脚尖却始终没有朝向过房门；克里斯滕终于肯把她的视线从星空中移开，她那双望向众人的眼眸之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斐尔迪南自己或许也被乐曲的欢乐气氛所感染，因而他摆出共舞的姿势，向塞雷娅伸出了邀请的手。

　　“可别误会。我只是想让自己在以后的商业舞会上表现得更加完美。”

　　——尽管斐尔迪南在第二天为自己的行为这样辩解，但当时舞步中所蕴藏的属于同行者们的激情与梦想，他永远无法否认。

　　而现在，属于斐尔迪南的激情与梦想之火重又猛烈地燃了起来，在这深夜的特里蒙里，它曾经差点被现实的重担扑灭。斐尔迪南看向电脑屏幕右下角——凌晨四点，刚刚好。他又拉开了抽屉，掏出一包巧克力饼干摆在塞雷娅手边。

　　“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斐尔迪南这样辩解道。他没去看塞雷娅的表情，而是从办公椅里站起，再拎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径直走向一旁用来招待来客的沙发，脱掉皮鞋直接躺了上去。

　　“我只睡半小时。”在闭上眼前，斐尔迪南望着塞雷娅说。

　　“那你自己定好闹钟。”塞雷娅回过头来看他，在斐尔迪南起身之后，她便很自觉地坐进了他的办公椅里，“需要我为你关灯吗？”

　　“不必。”

　　斐尔迪南重新抬眼，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莱茵生命的天花板。

　　——这就是凌晨四点的莱茵生命。

　　他这样想着，终于决定沉入梦乡。

　　

　　

　　

　　•感谢阅读

　　（ps：写这篇文只是因为看剧情时被这俩的相处模式给逗乐了。貌似是另类的欢喜冤家，不确定，再看看。）

*灵感来源于两人合唱的 Scared To Be Lonely

01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宋雨琦才匆忙赶到按住上行的按钮。

门开了，其他成员都在，她们齐刷刷抬头，正好看到宋雨琦讪笑着略带喜感地挤进来，于是一人几句，叽叽喳喳对她哀嚎地说着快迟到了之类抱怨的话。

刚出门就肠胃不舒服，临时折返宿舍解决。这种事作为解释晚到的借口来说既有些勉强也不好当众明说，宋雨琦自认倒霉，一边笑着挨骂一边默默移到电梯最靠边的角落里。

电梯到达二楼的时候又进来了几名员工，宋雨琦发着呆，下意识往后挪着腾出空间。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握着她的双臂，她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目光从下向上扫过，第一眼看到是因为距离过近而放大的某人的嘴唇，再就是鼻尖和双眼。

“别乱动。”

宋雨琦一边慌忙回头错开视线一边把距离拉开，她低着头，缓过神之后，自顾自小声地说着不好意思。

金米妮松手后握上扶手稳住重心，后背僵硬地紧贴着墙。

宋雨琦在她前方不足一个手掌的距离，一会低头看看手机，一会又伸手摸摸其他成员的头发，因为这些小幅度的动作，后脑勺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扫过米妮的鼻尖。

宋雨琦还在回想刚刚的对视。清晰有力的心跳慢慢淹没了电梯里其他略微嘈杂的交谈声，她很难不在意米妮向前撑着扶手的右手，让两个挨得很近的人很像是在背后拥抱。

宋雨琦清了清嗓子，别过头尝试移开注意力，但是一想到身后的米妮就浑身不自在。

她们煎熬地渡过了不算漫长的一分多钟，门开后，宋雨琦的目光呆呆地定在散去的人群身上，直到电梯里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停留在原地，米妮才擦过她的身侧一声不吭地离开。宋雨琦感觉自己头脑里紧绷的弦跟随着松弛下来，又敏感地扑捉到自己有些难过的情绪。

“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在练习室休息的时间，宋雨琦坐在地上喝水喝到一半，余光瞥到小队长幽幽的目光。她难得发怵，放下水杯之后捂着肚子求饶：“肚子有一点点不舒服。”

在队友说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保持怀疑态度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但田小娟还是觉得宋雨琦的状态更像是在为某件事情而心不在焉。她刚想开口，其他人就陆续被对话吸引过来，开始问起雨琦的情况。宋雨琦顺杆往上爬，仰头眨着狗狗眼，大大方方地撇着嘴装病。

虽然平日里宋雨琦在团里地位处于下位圈，但不过火的玩笑或者节目效果都是建立在“我知道雨琦不会生气”的前提条件之下，大家围过来后调侃归调侃，但都是在真心关切宋雨琦的身体状况。

田小娟被左一句右一句的“雨琦要好好休息”、“雨琦现在很不舒服吗”堵住了嘴，她放弃了刨根问底的想法，挪着步后撤出人群环绕圈。

田小娟是在不经意地转头之后才发现金米妮站在她旁边的。她和自己一样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围观，近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队友们的对话从关心慢慢跑题变成玩闹。

虽然不常见，但米妮确实有不主动参与成员互动的时候，只是田小娟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敏感地将宋雨琦和金米妮两个人的奇怪反应联系在一起，并且犹豫是否应该开口询问。

小娟在心里权量考虑，如果对象是雨琦，她有可能会选择打哈哈暂时避开问题，但按照米妮的个性，应该是会有话直说的。

金米妮注意到身旁的目光看向小娟时，她正在若有所思地仰头盯着自己。金米妮有些想笑，歪过身子抱住她问：“小娟在想什么啊？”

意外的反客为主，小娟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金米妮不相信，缠着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田小娟察觉到宋雨琦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在两人视线相撞之后，宋雨琦很明显心虚地将半个身子转到另一边，说话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田小娟不再有任何疑问：“你和雨琦。”

“什么？”

“你们两个有问题。”

02

其实没什么问题，既没有在生气，也不是闹什么别扭。

“雨琦啊，你肚子不舒服吗？”在宋雨琦准备离开练习室的时候，米妮在身后叫住她。宋雨琦转过头，很意外，但很快就回答了米妮的问题：“没事，没什么大碍。”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嗓子不舒服或者感冒之类的病。”金米妮说着，塞给雨琦一颗润喉糖，宋雨琦笑着接过来，又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米妮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没什么。”米妮自己也吃下一块糖，将糖纸揉成小团之后捏在手里，提起包挎在肩上，对宋雨琦轻轻说一句，“走吧。”

只有这一句话，金米妮离开之后，宋雨琦并没有立刻跟上。

她看着手里的糖，无力感蔓延盘绕，倒是没那么难过，更多的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没什么问题，只是不像以前一样亲近了。

金米妮回泰国的那段时间，因为想念成员，时常会与他们电话或者视频联系，偶尔还会去搜索一些她们刚出道那会的物料，因为记得很清楚，所以回顾起来更多是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

她和宋雨琦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亲昵到毫不遮掩的吵闹互呛，倒是变化得特别明显，直到后来的疏远陌生也有迹可循。

米妮确定自己喜欢宋雨琦的时间不算迟也不算早。

那份喜欢藏在每一次拥抱背后，演变成每次争执后带着不安和后悔的“雨琦，你还在生气吗？”

原本她自己未有察觉。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米妮反而开始刻意保持距离。

她在直播时接到了宋雨琦打过来一个电话，结果因为电话里的几句话就开始有些飘飘然，那时的她开心得太过于明显，让现如今的她有些恍忽。

大家都说她藏不住心事，她看着自己掩饰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想，她那份昭然在目的心意，电话那头的宋雨琦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米妮如此想着，自言自语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就像自己在韩国时也不会有去翻看这些物料的心思一样。大家都在身边，就不会像在异国时那么挂念彼此。也或许因为大家都在身边，彼此没有分离和感情冷淡的概念，她们才会在日渐亲密的相处中越来越分不清界限。

越是看重，越会对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

“我和雨琦好像总是在争吵，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那时小娟安慰她：“朋友之间有摩擦很正常。”

现如今小娟在电话里说：“你要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凡事都要以团队为重，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

“我知道。”

其实我知道。

无论喜怒还是偏爱都禁不起放大误解，比起真心，她们其实更需要的是和睦的，等分的，无差别的感情。

有许多事都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不似从前，米妮终于明白，自己作为一名朋友，当初对雨琦的要求太多。

她们仍旧关系亲密，甚至比曾经更加坦荡自然，她们仍旧是团里最了解彼此的成员，不再去强求“最”这个字眼，连争吵和偏执都少了许多。

像家人，像挚友，就是不似从前，不像情人。

03

想来可能是连轴直播的影响，米妮这几天嗓子不太舒服。她最近和舒华玩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舒华第一个发现米妮不太明显的咳嗽症状，问清楚不是生病之后，她很讲义气地交给米妮一包润喉糖。

金米妮今天到的最早，在等电梯的时候，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赶到，她一个一个打过招呼，又看了眼远处的大厅门口，反常地没有再说什么别的话题。

宋雨琦还没来。在电梯快到的时候，米妮看着显示屏这么想着。

她翻出手机看群里的消息，宋雨琦既没有请假也没有回复。等电梯到了之后，她跟着人群进去，默默缩在角落里。

宋雨琦在最后一刻冲进电梯的时候，米妮也在抬头看她。

宋雨琦一边笑一边往里面走，米妮不知道雨琦有没有看到自己，她无言地看着宋雨琦挤过人群朝着自己走近，莫名别扭得想要逃开。

这种别扭的感觉在宋雨琦背对她站定之后慢慢消失，她的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到她的背影，在宋雨琦后退着差点撞到自己的时候，米妮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的双臂。

按理说这样的肢体接触对她们而言算不了什么，可当下两个人却都很尴尬。松手之后，米妮将不知如何安放的右手搭在扶手上，目光避开雨琦朝着别处，尽量不去在意因为这意外插曲而变得有些微妙的氛围。

她在走神时听到了雨琦的咳嗽声，很轻，像是故意压着嗓子怕吵到别人。

米妮的口袋里恰巧有最后两颗润喉糖。她纠结了快一整天还是决定把糖送出去。尽管事实如她所料想一般，雨琦其实没什么大碍。

雨琦问为什么把糖给她。米妮离开练习室之后，一个人走在走道里，糖果辛凉的口感开始浸透入喉，她嚼着糖，在心里面回答：“无非只是想和你再多说几句话。”

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米妮按计划还要去一趟工作室，她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一阵动静不小的关门声。

米妮回过头，发现宋雨琦停在练习室门口，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宋雨琦低着头，手还握在门把手上面，既没有转身离开，也没有说话。

在一段长时间的寂静中，米妮怔愣地看着宋雨琦，熟悉的不安全感催促着她朝雨琦快步走去，米妮开口向雨琦询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雨琦，你是在生气吗？”

这一次宋雨琦没有回应。在宋雨琦朝着反方向一言不发地离开的时候，米妮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追上去，而是自己曾经一次无心的玩笑之后，她主动求和尝试牵起雨琦的手，却被她甩开的样子。

那之后的几天，米妮和雨琦的对话在镜头前后都少之又少，甚至工作结束后雨琦会尽早返回宿舍，以免下班之后和米妮同路而行。

金米妮也知趣地每天都在自己工作室里泡到很晚，小娟很不理解，时常会提醒她：“米妮姐姐你该休息了。”

米妮在小娟工作室的沙发上横躺，用手背盖住眼睛，除了一声机械式的答复以外没有再说什么。

她听到小娟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有什么想倾诉就告诉我吧，我先帮你倒杯热水。”

随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一段时间过后，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一阵脚步声走近，米妮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坐下，同时有玻璃杯和桌子碰撞的细微的声音。

金米妮仍旧遮着眼睛，刘海乱糟糟地压在手下，被人轻柔地打理好拨到一旁。

“小娟啊，我现在这样难过，是不是不好。”

米妮没有听到回答，却在短暂的沉默后感受到嘴唇上奇异的带着温度的触感。

这种像触电一样的感觉转瞬即逝，金米妮被吓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睁眼却看到坐在她身旁的人是宋雨琦。

宋雨琦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只是刚转身就被米妮立马拉住。金米妮急得用中文喊了好几声等一下，宋雨琦才回头看着金米妮。

金米妮知道宋雨琦是在等她开口说话。她犹豫又紧张，一开口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手倒是紧拽着雨琦的袖子一直没有松开。

“你可以告诉我刚刚那个，是什么意思吗？”

宋雨琦像是预料到她的问题一般，很干脆地反问：“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那句“我喜欢你”哽在喉中却不敢轻易开口，最后还是宋雨琦先伸手将米妮抱住。

“你就当我不想孤单一人吧。”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纯粹随心地亲近自己想要亲近的人。

回不到从前也没关系。

“我们重新开始吧。”

“米妮姐姐，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