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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出逃记

  年会长,我没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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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味🈵🈷️

35篇带球跑文章整理【3.0】

来看看火总裁员工整理:👉总裁员工向整理 

Tips:文章顺序随便排的。

有话说:整理不易,请给予最起码的尊重,你的类型推文别来我的类型整理里找!!!


如果有喜欢的文章请给作者赠予红心和蓝手❤️


打扰了各位老师!!!


@兮年.【疯狂码字】 

偷偷藏不住 (文轩)


@香妮尔 

吃掉松饼 (翔霖)


@小乖.【本宣置顶】 

能不能抱抱我 (翔霖)


@余年 

偷偷揣了个小意外 (翔霖)


@毛毛虫软糖 

Rapper不会唱儿歌 (翔霖)...

来看看火总裁员工整理:👉总裁员工向整理 

Tips:文章顺序随便排的。

有话说:整理不易,请给予最起码的尊重,你的类型推文别来我的类型整理里找!!!


如果有喜欢的文章请给作者赠予红心和蓝手❤️


打扰了各位老师!!!


@兮年.【疯狂码字】 

偷偷藏不住 (文轩)


@香妮尔 

吃掉松饼 (翔霖)


@小乖.【本宣置顶】 

能不能抱抱我 (翔霖)


@余年 

偷偷揣了个小意外 (翔霖)


@毛毛虫软糖 

Rapper不会唱儿歌 (翔霖)


@山复尔尔 

谁说我不爱你 (翔霖)


@Luna 拉文克劳(高考缓更) 

不算深爱 (翔霖)


@淮渝皖晚 

共赴温柔 (翔霖)


@春秋刹 

亲爱的小孩 (翔霖)


@明月楼 

心心家政 (祺鑫)


@熹禾 

心心念念 (祺鑫)


@竹筱忧 

复婚可以吗 (祺鑫)


@月染 

依赖 (祺鑫)


@_ 弋恃 

爱欲牢笼 (祺鑫)


@喃杉 

良药 (祺鑫)


@余年 

顶配 (祺鑫)


@满春 

和前任复个婚 (祺鑫)


@森栀木木 

答案 (祺鑫)


@沈君闲 

合久必婚 (文轩)


@安易 

草莓冰淇淋 (文轩)


@一碗四海粥 

献吻 (文轩)


@晚迟 

禁止带球跑 (文轩)


@温酒盏清茶 

和总裁大人已经有个孩子了 (文轩)


@切慕 

残存花瓣 (文轩)


@柴犬背上的狐狸(难掰预售) 

影帝带球跑 (文轩)


@寻喃 

带球跑后总裁求我回家 (极禹)


@皖月 

月季与玫瑰 (极禹)


@冬筠冬 

带球跑投降指南 (极禹)


@箱子里的绵羊 

智者不入爱河 (极禹)


@·MyT航空信卷卷 

微醺 (左邓)


@筱里Lin 

二次初恋 (左邓)


@粘豆宝 

偷偷 (左邓)


@蒜毫小好 

黄V营销号揣了影帝的崽 (左邓)


@姜晗雅是只鸽子 

我好想你 (左邓)


@囡亓 

玫瑰潜逃 (左邓)

咱俩谈个恋爱呗

【翔霖】8.可能是同类

文笔不好勿喷。

一切均为虚构,勿上升,上升ss爬床。


正文:


之后很长到时间里,一猫一人相处的都极其融洽,小黑不仅像是通了灵性一般乖巧聪明,更是能细腻的顾及到很多时候贺峻霖的感情。


但是贺峻霖与此同时也发现,这只小猫很爱和自己睡,也不像自己听养猫的朋友说的,是高冷猫主子,反而有点热情似火?


而且不仅这样贺峻霖还惊奇的发现,这只小猫会开门!


迷迷糊糊听见闹铃响了的贺峻霖,抬手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把闹钟关掉后挣扎了几分钟的贺峻霖才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或许是有反应,他下意识的往床的另一边瞥去,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被子上,一团黑的小家伙。


“小黑啊...

文笔不好勿喷。

一切均为虚构,勿上升,上升ss爬床。


正文:


之后很长到时间里,一猫一人相处的都极其融洽,小黑不仅像是通了灵性一般乖巧聪明,更是能细腻的顾及到很多时候贺峻霖的感情。


但是贺峻霖与此同时也发现,这只小猫很爱和自己睡,也不像自己听养猫的朋友说的,是高冷猫主子,反而有点热情似火?


而且不仅这样贺峻霖还惊奇的发现,这只小猫会开门!


迷迷糊糊听见闹铃响了的贺峻霖,抬手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把闹钟关掉后挣扎了几分钟的贺峻霖才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或许是有反应,他下意识的往床的另一边瞥去,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被子上,一团黑的小家伙。


“小黑啊...嗯?!小黑!?你怎么在这?我昨晚可是关了门的啊。”


原本还一脑袋瞌睡的贺峻霖,瞬间被惊得清醒不已,他看了看依旧还在床上安然躺着的小黑,又看了看被莫名打开露出一条小缝的卧室门。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慢慢滋生起来,但是最后贺峻霖还是甩了甩头,在没看监控前,他还是比较相信是自己记忆出错了。


可是等他看完录像后,才敢相信,门是小黑开的,这猫会开门?!成精了不是。


一个早上贺峻霖都沉浸在,自己看完监控后的震惊里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他把事情和丁程鑫分享以后,丁程鑫却一脸淡定。


看着从到公司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贺峻霖,丁程鑫关切的问他是怎么了,在听完贺峻霖说自家猫会开门后,原本还有的关心这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嗐,我还以为你是遇见啥大事了呢。”


说着丁程鑫还朝贺峻霖摆了摆手道,“没事儿,也就现在等过段时间你可能会更震惊。”


那语气仿佛现在的都不足为奇,而是之后再遇见的事才足以让人如此震惊。


“啥事?”


贺峻霖一下就抓住了话语里的重点,丁程鑫意识自己有些说漏嘴后,慌忙找借口想要搪塞过去。


“没,没事儿,只是说以后你可能就习惯了,像这种事情就会觉得不足为奇了而已,呵呵没事儿,赶紧工作了一会老张就来了。”


说完,丁程鑫赶忙把自己的椅子椅回自己的工位,他才不会告诉贺峻霖你的那只猫过段时间后,可能还会变成人呢。


只是马嘉祺和他说过,像他们这样流落到人类社会的猫很少,他们不能算是妖,只能算是一些被无意放出来的实验品。


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的一切是不会被广泛告知的反而会极力隐藏起来。


同样,他们在还没变化之前也只觉得自己和一般猫咪无意,遇见喜欢的人就会像平常小猫那样,跑上去蹭。


只是当丁程鑫把贺峻霖那只猫奇怪的瞳孔颜色,和马嘉祺说了之后。


马嘉祺也只是说,再等一段时间看看,更好的是能有一个机会让他和那只猫见一面,如果是同类的话能感知出来。


毕竟,世界上还真没见过哪只猫的瞳孔,是蓝紫色的。

本卿

失恋不怪他前男友联盟30

all昀/abo/各种脑洞乱入

cp:悠昀/一昀/泰昀/疼昀/马昀/玹昀/灿昀/扬昀/星昀/娜昀

[图片]


all昀/abo/各种脑洞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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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卿
别总抱怨你的字不好,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手写 #练字
别总抱怨你的字不好,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手写 #练字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031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突然发现我这文撞了最近最火的梗,循环哈哈哈哈……

2.镯镯子目前只是露脸,大篇幅故事要等下个循环了…

3.倾城可能会下线一阵子,写点别的CP去……


————我是董思成又穿越了的分界线————

(三十一)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的时候,董思成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主卧的床上,撑起身体,看向好好关着的房门,董思成有些疑惑,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来的?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雷暴雨,他沉默地呆滞了两分钟,想到一种可能性,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总是对他抱有一种奇怪...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突然发现我这文撞了最近最火的梗,循环哈哈哈哈……

2.镯镯子目前只是露脸,大篇幅故事要等下个循环了…

3.倾城可能会下线一阵子,写点别的CP去……


————我是董思成又穿越了的分界线————

(三十一)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的时候,董思成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主卧的床上,撑起身体,看向好好关着的房门,董思成有些疑惑,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来的?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雷暴雨,他沉默地呆滞了两分钟,想到一种可能性,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总是对他抱有一种奇怪的照顾欲?


      拿起没有充电即将关机的手机,时间显示是早上六点半刚过,他的生物钟异常强大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更改,比闹钟还准时。


      外面在下雨,对于搜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破坏痕迹,将人类的踪迹从自然中抹去,虽然知道尹思喻目前应该平安,但到底是不是那隐在暗处的人带走了她?如果尹思喻的失踪真是对方有意为之,又是为了什么?


      这天,董思成开着车回了一趟C市警察学院,门口的值班警卫明显有些疑惑,但在他报出学号和姓名,输入学校系统查验后才允许他进了学校,B时空的一切看起来都跟A时空差不多,但在董思成的细心观察下,他还是发现了一些只有他才可能察觉的微妙不同,学校里有很多他所熟悉的师长和同学,大家还很吃惊地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学校看他们,当然学校是有些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的。


      董思成这次来是来办退学手续的,他要让董思成这个名字真正从这个世界消失,只有他的存在彻底消失,才能没有束缚地去做一些事情。 


      办理完手续,不顾教务处老师的挽留,董思成最后去了一次小山边训练场,他给负责的老师一边打着下手,一边思索着另一种可能,为何会是他?为何游丽源会选择他作为继任者?如果没记错的话,AB说它为了在A时空找到他,耗费了大量的能量。也就是说,游丽源一定是根据什么法则或者规律选定的他,而这种法则和规律连AB这种凌驾于人类数据之上的存在都无法轻易锁定他。


       “你叫什么来着?仔细检查清楚编号,绝对不能弄错。”看样子是新来的老师,以前负责训练枪支的易老师和他的助教李泰容师兄都跟董思成很熟,两人都对他的直系学弟肖德俊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每次抓着德俊加训12个小时才好。


      想到德俊,董思成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但他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老师,易老师调去别的地方了吗?”他试探着开口,却看到对方吃惊地从器械里抬头:“你不知道吗?去年老易出了那么重大的事故,早就被学校辞退了,听说前阵子因为身体问题,取保候审了。”什么?易老师不是一直好好在学院待着吗?怎么会?


      “去年那事儿闹得可大。多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太可惜了,叫什么来着,哎,我这个破记性,到嘴边了就是想不起来了!”


      “是什么事故?谁死了?学弟吗?”


      “就是那个......”“老丁你收拾好了没有,不是说了今天晚上去打几圈吗?”


      “好了好了,马上来,那同学你帮我扫尾整理好,谢谢你了,你叫什么来着?”


      董思成看对方急着走,也就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对方唠叨着现在的孩子做好事还不留名,也就匆匆离开了。董思成留在原地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认真整理。其实他以前帮易老师整理过很多次训练场,这点工作量对他而言不在话下,但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却让他莫名有些不安和紧张。


      他的心血来潮探听到的这些两个时空间不同的发展,究竟都是有用的信息吗?把今天听到的这个消息记在了心里的本本上,打算有时间就去查查看。


      董思成没把车开出学校,决定走路去学校几条街外的美食城吃饭。他花了近一个小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经过那家日料店的时候,店员正好送客出门,看到董思成就冲着他笑了笑,董思成一时之间有些感慨,他和锟哥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在这里,但谁知道故地重来是这样的景象呢?董思成想着打个招呼,却看到老板赫然站在门内,对他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然后挂出了打烊的牌子,合上了那并不算宽厚的院门,他突然被那有些妖诡的笑惊出一身冷汗。


     董思成有种预感,对方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这是B时空!不是他们上次相见的时空,他稍微按捺住自己不平静的心,想着再找个机会来会会捉摸不透但明显有所知晓的悠太桑。


      这里离井洞小区不远,不知不觉,董思成还是走到了那熟悉的楼下,时间已近十点,房间里没有开灯,是加班了吧?董思成缩在小区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他只想远远地再看一眼想见的人。这是他跟过去世界最后的牵连了,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式吧。


      董思成在原地等待了近一个小时,永钦哥还是没有回家,难道是今晚睡在警局了?也许是性格里的执拗吧,董思成还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走到了那熟悉的门前,门上的春联还是他选的,那时候他在新西兰,大年三十的早上,永钦哥一个人去逛集会,跟他打视频电话,他说虽然迟了点但一定要帮哥哥选春联。后来他们吵吵闹闹的挂春联,还为了“福”到底应该是正着贴还是倒着贴吵了一架,记得那时他不开心,就挂了电话说要去吃饭了,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打开手机,就看到哥哥发来的道歉短信和视频:“WINWIN快点回到我身边来,我的福就自然到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先低头的永远是永钦哥,董思成吸了吸鼻子,他知道自己很多时候只会把任性的一面留给最亲的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任性是不是会对人造成伤害。他是别人口中“最好的董思成”啊,怎么会不好呢?


      董思成用右手颤抖着抚过那个有些歪扭的“福”字。集市上买的红纸质量不太好,半年过去了,有些褪色,斑驳的痕迹就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当初那美好的样子。


      董思成用手背粗鲁地擦过眼角,却听得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猫叫声,似乎还有贝拉的狂吠。


      他有些不太放心,拿出手机,快速按出那最熟悉的11位数字,手指悬在拨通键上久久没有放下,良久,他按掉了屏幕的亮光,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回头。


      屋内正在上演的一切,总会令各位看客感到熟悉,无非就是生死之间的那点事。已经不能再让人提起兴趣,只暂且不表。


      回到笔帽山脚下的暂时居所,客厅里黄仁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他扑了过来,抱着就不肯撒手。“思成哥,怎么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你起那么早干嘛呀?你今天一天干什么去了?”


      董思成不喜欢这种审问犯人一般的步步紧逼,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个满脸忿忿的罗渽民。他草草应付了黄仁俊,答应第二天早上起来绝对不会找不见人,小朋友才打着哈欠走进房间睡觉去了。


      罗渽民摆明了有话想跟他私聊,他总得给个机会吧。房间里黄仁俊的闹腾响动渐渐平静了下来,董思成跟走出房门的人招手示意出去说,罗渽民了然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难得今天的夜晚不是暴雨倾盆,两人抬眼望着天空中慢慢又开始显露残缺的月亮,罗渽民出言质问:“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姐有什么目的,但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的......还有仁俊!”


      董思成无声地笑了笑,侧过头微眯了眼睛,赞许地说道:“好,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千万别让他们受伤。”这个男孩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果敢,观察力也极强,更靠谱的是他对身边想要保护的人的一切,都非常上心,仁俊拜托他的事,过去半年了他依然记得,发现姐姐的安全受到威胁,像是一只小兽挥舞着还不甚锋利的尖爪,试图吓退强壮的敌人。董思成没有忽略他提起仁俊时闪烁的眼神,那种眼神他曾经很多次在永钦哥的眼睛里见过,长长叹了一口气,董思成压下心底的苦涩,沉默着。


       “我们家可是警察世家,你如果敢伤害他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渽民,你想当警察吗?”董思成突然发问?


       “我......不想。全家都是警察,没意思!”看出男孩的口是心非,董思成没有直接戳破,他只是堪堪扯出一个有些凄凉意味的笑容:“渽民呀,可以跟我做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吗?”


      那天晚上两人的谈话内容,只有月夜清风知晓,轻抚过脸颊的夜色,见证了他们对对方定下的郑重承诺。


      第二天一大早,罗霖给董思成带来了新的消息,外界对于思喻失踪的关注水涨船高,对于警方搜救不力的质疑声越来越多,他们必须从现在起加班加点进行搜索。


      罗渽民看着他亲姐姐绑好雨靴,毅然踏入了暴雨之中不再回头,莫名的有些恐惧,好像这一别,他以后就再也无法见到从小最亲近的亲人了。


      因为董思成的要求,罗霖把这几天她搜集到的有效消息都尽可能详细地写在了纸上,董思成在学校养成了良好的阅读习惯,不跳读也不略读,他仔细地看完了所有的信息。


      黄仁俊还没起床,据罗渽民说,是睡觉习惯本就如此,董思成对罗渽民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出门了。确认罗渽民看不见他以后,他立即拉住了搜救队的人,急切地问着罗霖的去向,听到说他们往山谷方向去了时,董思成心提了起来,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他对谁都没法交代!


      人迹罕至的山谷里,有新近的脚印,他一路追着过去,全身都被淋到湿透,天空中也开始响起了阵阵惊雷,今夏这种极端天气实在是罕见至极。可是追出很远,人的印记已经逐渐淡去,仍是一个活人也没见着,山谷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也仅有这一条通道,怎么可能会错过? 


      昏暗中,一道白光闪过,撕裂整个天空,几秒后是几乎令人欲聋的惊雷炸开,董思成捂住耳朵蹲下了身,眼见着发白的闪电从天边向着山谷画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他被眼前自然界的神奇震撼到几近失语。


      暴雨仍在倾盆下着,闪电和雷暴却好像突然停歇了下来,董思成回过头,就瞠目结舌地看见自己身后像是无人到访禁区一般的泥土地。


      这是?


      A时空。


      他回来了!


      董思成按着来时的路走过了一段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痕迹的归途。笔帽山下,那个农家乐的院子还在,他逐渐走近,就看到熟悉的老两口正在前院的屋檐下坐着聊天:


       “好久没有这么大的雨了,今年C市怕是冲撞了天老爷啰。”


       “确实怪得很,这是冲了哪里的龙王庙了吗?”


      两人放松地闲谈着,董思成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B时空的两位老人,不过几天的时间就仿佛老了十几岁,只因丢了最珍爱的外孙女。


      正想着,两位老人看见了他,老奶奶亲切地向他招着手:“董家小哥,这么大雨,你出门也不打个伞!快快快,快进来,老头子,去煮一壶姜汤!”


       “好嘞,老太婆。”董思成浑浑噩噩地向前走去,被伪装过的记忆,在瞬息之间就完成。在时空之间来回穿梭的他,那么渺小,他真的能担得起这职责?


      这失控的循环在他面前一次一次上演。他又该如何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所有这些无辜的人。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030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镯镯子上线🥁🥁🥁

2.阿黄们出现了,其他人还会远吗?

3.继续跑剧情,接下来的剧情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啊,镯镯子的cp分界线来了————

(三十)

      罗霖的同事回来以后,董思成找到她,对方睁大红肿的双眼,艰难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董思成心中万千感慨,在他下定决心跟过往割裂之后,只剩这一个伙伴了啊!两人再次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可能是心态发生了变化,董思成说起那些如影随形的恐惧反而特别顺溜,就好像这些经历早已在唇边徘徊了千万遍,只等一...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镯镯子上线🥁🥁🥁

2.阿黄们出现了,其他人还会远吗?

3.继续跑剧情,接下来的剧情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啊,镯镯子的cp分界线来了————

(三十)

      罗霖的同事回来以后,董思成找到她,对方睁大红肿的双眼,艰难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董思成心中万千感慨,在他下定决心跟过往割裂之后,只剩这一个伙伴了啊!两人再次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可能是心态发生了变化,董思成说起那些如影随形的恐惧反而特别顺溜,就好像这些经历早已在唇边徘徊了千万遍,只等一个说出口的瞬间。说完以后,他反而有一种超出意外的洒脱和尽兴。就算最后他的努力失败,这些话也都会被时空自我修正系统合理化,哪怕最后也没能扭转大厦将倾之颓势,但那是世界末日,时空崩塌,还管得了什么呢?这些话在他心里憋得太久太久了,就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倾盆而出。通过罗霖,他好像看到了锟哥,能给他无限力量的锟哥,他着实有些想念了!


      倒是罗霖,一直没有说话,她在很慢但坚定地消化着面前这个比她还小一些的学弟说出的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


       “对不起,前辈,我是不是不该对你说这些?”


       “叫我罗霖或者阿霖就好,我同事和我弟弟就是这么叫我的。思成,你休学就是因为这些事吗?”


       “是,也不是,至少我觉得在这件事真正结束前,我还并没有资格成为一名警察,所以才选择了休学。”季霖像是吃到了一颗定心丸,长长叹了一口气,至少董思成的心里仍然向往着警察,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不可能背离警察的准则,自己可以绝对信任他!


      更何况他是钱锟师兄的直系学弟,因为这个共同连接点,她心中的信念感反而让她表现得格外强大。


       “OK,那你还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罗霖已经打消了自己心中最后一点怀疑,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董思成的眼睛,就愿意相信他,那是一双与年龄不太相符但写满了纯粹的眼睛,很难想象,一个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人,还能有这样坚定的眼神。


       “霖霖姐,请给我一份警局参与了卢零星案件调查的警察名单。然后请你帮我查阅去年12月份工业园毁尸案的档案。”说起毁尸,董思成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这个推测还来自于......永钦哥,当初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黑暗和血腥,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可是他们此刻却不得不分道扬镳,走上完全不同的轨迹。离开也好,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AB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董思成从自己的情绪里逃离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霖霖姐,你想我帮你做些什么?”一直是他在提要求,这样也太不对等了。


      “跟我说说钱锟前辈吧。”说起喜欢的人,罗霖的眼神变得很温柔。


      “我们都叫他锟哥,前辈后辈都这么叫,连老师也是。我们那时候笑他,写作钱锟,读作锟哥。”


      “锟哥吗......好可惜,我都没有机会这样叫他。他真的是个好温柔的人啊!”罗霖怀念地看向空中的月亮。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一点。


       “霖霖姐,你之前说,你亲眼看到锟哥......”董思成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思索着什么。


       “对,我看到有人朝他开了两枪,第一枪,他躲开了,但是第二枪......开枪的人在拐角处,正好被挡住了,我没看见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董思成脑海里闪过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董思成心下一喜,这就是凶手没来得及藏好的尾巴!


       “嗯?怎么了臭小子?我今天是不上班,发生什么了?”董思成陷入思考的时候,罗霖接了个电话,语气亲昵,挂完电话无奈地摇摇头对董思成说,她弟弟要来找她。然后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让这个小伙先在他房间里将就一晚,看了眼两天就苍老了许多的老板和老两口,董思成叹了口气同意了,他真的必须加快脚步了,不然还有更多人会遭殃。


      董思成回去整理一下房间,他把客房里的猫粮和狗粮以及一些不常用到的东西搬到了主卧的小露台上。回头看了一眼瞬间空了不少的房间,关灯锁门离开,寂静的空气里只余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晚,董思成和罗霖的弟弟打了个照面,少年的长相狠狠惊艳了他一番。虽然他自己长得也够吸引人眼球了,但眼前的少年灵动而俊美的脸庞,仿佛是从二次元里走出的动漫人物。不过罗霖介绍的时候,董思成正在惊叹少年的样貌,没完全听清那有些拗口的名字。


      不过罗弟弟好像对他也很感兴趣,一直盯着他的耳朵看。董思成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只说是有什么问题找他姐,就自顾自进主卧了。


      第二天是照惯例早起的一天,董思成很早就收拾好了准备出门,走到大客厅,就看到罗霖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着,他犹豫了下回到自己房间卷起被子,返回盖在了罗霖身上,虽然除了姐姐以外没怎么近距离跟女孩相处,但对女生该有的照顾,他还是有分寸的。昨晚搜救队应该又找人找到很晚,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放着很多工具,器械。董思成一一绕过,来到村口上车回家,不过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自以为不动声色悄悄离开后,被人调侃到脸红的罗霖!甚至她亲弟弟都打趣她,说这个“姐夫”看起来很靠谱!


      借罗家弟弟的身份证办了新的电话卡,拿着身份证,董思成才看清他的名字——罗渽民,这名字倒是挺有个人风格的,估计全国都找不出几个吧。办完电话卡后处理了一些事,董思成才开车回家。下车后看着并立的两栋别墅,心还有些隐隐作痛,锟哥,德俊,扬扬,还有永钦哥,当初的美好记忆被现实冲的七零八落。


      董思成一时有点不敢靠近,他呆在原地很久,才下定决心,按照惯例往家门口的信箱摸了一下,但立马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钥匙不在,而且这里曾经放过什么其他东西,只是被人拿走了!


      他没有一瞬间犹豫,直接转身向外跑去,扬扬家有人追了出来,领头的人看不太清,但董思成跳上车,很快驶出了小区,好家伙身后至少跟着四辆不同型号但马力强大的黑色车辆,不过扬扬这车性能也不差,将油门踩到底,没有人比他对C市早高峰的拥堵情况更清楚,他开进了几条小路,很快甩开了身后的追兵。开着扬扬的车绕了几圈开到提前定好的租车店,换车上了高速,他置气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当初他刚回来的时候,永钦哥就警告过有人在调查他,但他完全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应该是这两天罗霖回学校调查他的信息,惊动了隐在暗处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大张旗鼓找人,不过,不出意料的话,对方也不会让他等太久......


      正如董思成所期待,但却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速之客在黄昏时分如期到达。


      客气的敲门声响起,董思成不经意问了句:“谁呀?”


       “董先生,您好。”声音似乎有些莫名的耳熟。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时空称呼他为董先生的人会是谁?


      走到门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炎夏因为长时间暴雨许久不见的夕阳透过门打开的角度直射在董思成的眼里,让他一时失去了辨认的能力,他抬手捂住了被阳光直射的眼睛,等眼底的热意消退才慢慢放下手,背光站着的男人面容不太清晰,但却无比深刻。董思成曾经在被小包子抱着亲的时候想,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是要把爱传播给大地的,比如他自己,但也许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向人索取的,就好比站在他面前这一位“鬼罗刹”——黄冠亨,传说中收购了整个工业区的商业大鳄黄老板。


      董思成手僵在了半空中,无论怎么设想,他都没有料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黄冠亨,难为自己还记得这人的名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黄冠亨和黄仁俊两兄弟曾经被他所救,这也应该是到目前为止,唯二从凶手手中逃脱的幸存者。但B时空连永钦哥和德俊的记忆都篡改了,怎么黄冠亨还会记得他?


       “董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多人要进来坐?董思成很想把门板摔在那人高挺的鼻梁上,然后大吼一句,“滚,我不认识你!”但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隐隐有不耐烦黑气滋长的人,他还是怂了。


       “随便坐,我去找老板借点茶叶。”董思成一边感叹自己没出息,一边想偷偷开溜。不想被人拖住了手,顺势带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董思成半年前测量身高,明明已经接近1米8大关,但面前这人跟他差不多,两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而且还是他本能想要避开的男人,所以挣脱动作里不自觉用了一点技巧,但没想到所有动作都被面前男人不动声色地简单化解了,董思成心里更慌了,这是遇到哪方大神了?他憋着一股气,拼命推开了这个叫做黄冠亨的男人,这个许久未见面却莫名其妙抱着他的男人。


      不过分开以后,董思成还没来得及发脾气质问,就看到男人泛红的双眼和压抑的情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黄冠亨情绪很不稳定,似乎在情绪爆发的边缘。他的大学选修课程里,有一门情绪安抚相关的课程,脑海里全是老师上课说过的那些一二三四,但真实面对着一个濒临崩溃的人时,他瞬间没了主意。


      董思成有些进退两难,倒是对面的男人说了几个字:“白开水......就好。”像是从洞窟里传出的声音一样,低沉且嘶哑,能听出声音主人正在压抑着情绪。董思成低声应了一句,把屋子留给了这位不速之客。什么白开水茶叶,只是自己找的一个理由而已,尹老板这时候哪有什么心思烧水?


      其实房间里有电热水壶,但说出口的话又不能收回,董思成只能认命地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到了开水壶,从大水缸里舀了一大瓢井水。放到老式的灶台上,又开始生火烧开水。等到他折腾完,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不怪他,他从小就没见过这种老式的灶台啊,怎么生火添火他都不会,火着了灭灭了着,只把他折腾的够呛。最后还是一个像是便衣警察的男人帮忙,才帮他把火生了起来,提着那被熏得黑漆漆的烧水壶回到亮着灯的103房,董思成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一跑出去就这么久,知道的是他不会做家务笨手笨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开车去了30公里外买的水呢!


      听到响动,灯光下坐着的人看向了他的方向,似乎冷静了很多,脸上也重新挂上了那若有似无的笑。看到这张脸,董思成才想起来,自己没拿杯子,这要人家怎么喝,在门边放下水壶他就打算出门去找,“思成,董思成,过来。”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明明那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说过。不过都能找上门来了,知道也正理所当然了。


       “你知道我不是来喝茶的,过来坐。”深刻体会过里面这位脾气阴晴不定,董思成无奈的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手,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果然是商业大佬,明明是在别人的房子里,但是很自然地就坐在了主位上,不过对董思成来说,他巴不得离这个人八丈远,所以也没什么意见。一时无话,董思成有些尴尬的搓搓手,他有点担心罗霖会在这时来找他,所以总有些不自觉地看向门的方向。


       “思成是在等什么人吗?阿霖姐姐?”董思成吓了一跳,他和罗霖姐的事前后不过两天,黄冠亨怎么会知道?而且他对罗霖姐的称呼,怎么回事?  

       

       “我应该感谢阿霖姐姐和渽民,如果不是她到警察学院调查你的资料,如果不是渽民怀疑你的身份,我可能还在全世界70亿人口里找一个1/70亿的可能性。”自嘲一笑,黄冠亨压下内心的情绪,看似冷静地开口。“思成,还要装不认识我吗?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其实还有很多未尽的话,但这些过去就埋在心底吧,找到人了一切都好说。那些用药物才能压抑住的癫狂,那些盘旋在心间的诡异念头,还是锁好了别放出来为好。


      怎么看起来又是个来找他讨情债的?不得不说,董思成真相了。所有人都要质问他消失消失的,消失是他愿意的吗?董思成憋屈地厉害,想到这些人对他的指责,他很生气,眼角也染上了微红的色彩。良久他才平静了自己想揍人的冲动。


       “黄先生,对不起,我有难言之隐。”董思成不打算说出自己的事情,这个世界有一个罗霖被他拖下水就已经够无耻了,不要再牵扯更多人了,


       “而且......”迟疑了一下,董思成还是尽量友善的提醒:“认识我,可能会让您陷入到危险之中。”


      没想到,他善意的提醒完全被人不屑一顾,他能看到黄冠亨脸上露出了一种他不太熟悉的表情,那种神情应该可以称之为嗤之以鼻吧。“危险?”如果此刻董思成能听到黄冠亨心里正在说着的话,可能会毫不犹豫撒腿就跑吧!毕竟他可能并不知晓,他在黄冠亨的记忆里,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具体的印象。


       “董思成,你到底是什么呢?”你有多神秘我早就领教了,你明明.....明明就浑身鲜血地在我怀里断了呼吸,然后消失在空气里,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我笑,一如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地替我挡下那致命的一刀,一如当初你不顾一切奔向我,试图挽救我的生命。


      如果董思成知道黄冠亨现在在想什么,他一定会翻个白眼,大哥不要想那么多好吗,我只是看不得有人死在我面前,能救就救咯。当然他现在并不知道,所以他顺着黄冠亨的思路,开始为难自己。


      他到底是个什么?董思成其实也很想问自己。他还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吗?还是一个被杀了无数次也不会死的妖怪?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的变故,他现在应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实习警察吧,书写着自己一直期待的惩恶扬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负上他根本承受不起的重量,艰难的在两个时空里来回穿梭着,找寻着。有时候他也希望有人能帮他分担一些,但越是亲近的人,他反而越想要逃离,毕竟他非常清楚,这是他一个人的事,而其他人对他来说,终究只是个会被忘记的过客而已。


      董思成很少这样深刻地正视这个问题,如果真如AB所说,他能揪出真凶修正时空秩序,但他也就会成为真正的时空管理者,也就是说他可以是任何人,而不再是董思成,关于他这个身份的一切,都会被时空进行修正,连最亲近的人都会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朋友?他顺水推舟地断掉跟以前朋友的联系,也是为了不在寻找真凶的过程中再牵连到他们,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大家就都顺势遗忘掉他吧!


       “董思成,你记住,我不管你是什么,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的就一定会还你。”董思成沉浸在自我怀疑和对未来无限的伤感中,他潦草的点点头,根本没听进去这几句话,也就更没有注意到这位令至亲之人都想要躲避的“鬼罗刹”对他许下的承诺,更是没注意到给自己惹了个什么大麻烦在身边。


      以后的很多时间里他都在想,如果那天的自己清醒一点,是不是之后的发展会有不同的轨迹。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觉得想通的时候,沉重的打击就会让你迷失,当你想要挣脱的时候,却总有重重束缚住你无形的翅膀。但当你真正走入绝境,回头却又发现,有人始终就在你身后半步的距离,不离不弃。人生啊,这就是生命的魅力所在吧!


      那天晚上到底罗霖到底有没有来找过他,董思成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记得他被冲进房间的黄仁俊抱着蹭了好久,而精致的少年罗渽民就靠在墙边,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爽的看着黄仁俊和他。黄仁俊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怎么拜托自己身边的好友找他——所以罗渽民前一晚看的的确是他的耳朵——不过是因为想起了仁俊说过,他在找一个右耳是精灵耳的年轻男人。


      黄仁俊赖着不肯走,被罗渽民用提的带走了,董思成和黄冠亨并没有多聊什么,毕竟两人虽是过命的交情,却跟陌生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对方却一直没有离开,只是坐定了开始打电话处理工作,董思成也只能在沙发上蜷缩着,沉默地听着窗外的雨声想着什么,但没过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这次来到B空间,似乎总有些困倦和疲乏,后来他应该是就那样拧巴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倾城/舞 番外(不影响剧情)

倾城番外


      董思成这辈子一直没什么大的志气,他就想好好当一个警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他的成长得到了太多人的陪伴和助力,他到底算个什么呢?永钦哥质问的话,他一句都答不出来,四年前的昨天,他收到了提前批的高校录取通知书,他迫不及待地跟他的朋友,他的哥哥分享。


      那天其实算是他们初识,永钦哥一张高铁票就到了他身边,那天他们约好,以后不管是不是在一个城市,相隔有多远,一年中的这一天,他们必须...

倾城番外

 

      董思成这辈子一直没什么大的志气,他就想好好当一个警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他的成长得到了太多人的陪伴和助力,他到底算个什么呢?永钦哥质问的话,他一句都答不出来,四年前的昨天,他收到了提前批的高校录取通知书,他迫不及待地跟他的朋友,他的哥哥分享。


      那天其实算是他们初识,永钦哥一张高铁票就到了他身边,那天他们约好,以后不管是不是在一个城市,相隔有多远,一年中的这一天,他们必须排除所有的阻碍见面。


      是他忘了,是他的错,这大半年对于时间的倒带循环,让他遗忘了很多东西。他不知道永钦哥等了他多久,但是他知道联系不上人的时候会有多恐惧。这次到来,永钦哥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要一言不发的消失,不要让他找不到,自己也答应了,但转头又食言了。他回忆起自己那两个月呆在A时空,想念永钦哥和德俊的日子,但那时他还有着期盼,知道他们是安全的,知道还有相见的一天,但失去了这些记忆的永钦哥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在一次次地找寻,一次次地受挫,一次次地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昨天晚上永钦哥眼里的绝望,让他心如刀割,可他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习惯了接受,他竟然嘴笨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眼眸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他很想说,哥,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认为,一秒都没有过,他很想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哪有输赢呢,只有认识的早一些或者晚一些罢了。他很想不顾一切的拥抱他面前的人,可横亘在他面前的现实,让他退缩了。说要守护,他没有一次护住了对方,说要回应,他一个随时会给身边人带来危险的人,哪里来的资格?


      在德国的时候他确实曾经犹豫过,但是随着尹思喻的失踪,他越发知道,自己决不能轻易将任何一个他珍视的人再拖进这场浑水——特别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人。


      嗫嚅着在嘴边的表白,最终被吞回了肚子里,他将心底盘旋的一切不舍和所有爱恋通通压回了心脏最深处,从撕碎了信的那一刻开始,就代表着他与过去的彻底割裂,他会离开他最熟悉的人和世界,AB在时空夹缝里最后留给他的那几句话,他没忘,也不敢忘——早在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任何人之间,都不可以产生任何的感情,哪怕是他最爱最珍视的人们。


      只是永钦哥的离开,加速了他做出这个决定,反正总会离别的,就让他早点走出他们的世界,早些遗忘他的存在,有关于分离的记忆,让他一个人记得就好。


      董思成有关于记忆的定义都来自于AB,但他又怎会知道,这个仿生人为了让他安心,小小撒了个谎。


      所以他也从未怀疑,此刻记忆正在被修正的李永钦,又怎会记得A时空的他们彼此定下的约定?也许这就是李永钦的厉害之处,他知道董思成会把自己重视人身上所有的不正常都自动合理化,并且毫无保留的接受。


      对啊,李永钦为什么会记得,他本就什么都记得,从一开始到此刻,只是他早就有了决断罢了。他这一辈子所有的败仗都栽在董思成身上了,而这一次,他不想输,也不会输。如果说人有了爱就会变得强大,那野兽有了执念,就会变得可怕。  


       “你说的事情,我可以答应。”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诡秘微笑,两个至亲好友终是在此刻踏上了人生的分岔路口。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029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抱歉大家,鸽了很久,主要我有点强迫症,喜欢反复修改,改完下次看还是会觉得不满意,今天这章都是看不下去但实在不想改了,就这样自暴自弃发吧……

2.本章其实改了很多遍,原本设定里舞就是会决裂的,但是犹豫了很久是否在开始前决裂,反正就是大家看到的这样啦……

3.梗真的很老很狗血,但是我想不出什么误会了,至于疼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之后会解释的……


————cp决裂的分界线————

(二十九)

      第二天是周三,早上天气比前两几天要好一些,董思成拒绝了村民上山寻人的邀请留在房间里等...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抱歉大家,鸽了很久,主要我有点强迫症,喜欢反复修改,改完下次看还是会觉得不满意,今天这章都是看不下去但实在不想改了,就这样自暴自弃发吧……

2.本章其实改了很多遍,原本设定里舞就是会决裂的,但是犹豫了很久是否在开始前决裂,反正就是大家看到的这样啦……

3.梗真的很老很狗血,但是我想不出什么误会了,至于疼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之后会解释的……


————cp决裂的分界线————

(二十九)

      第二天是周三,早上天气比前两几天要好一些,董思成拒绝了村民上山寻人的邀请留在房间里等人,前天晚上他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可能是反复的暴雨让人心烦,他突然有了一种不靠谱的推测,思喻有没有可能是被传送到了A时空,所以他们才会在这边费尽力气也遍寻不到?


      A4白纸上,写着A和B两个大大的字母,中间有几个字:“笔帽山”,董思成在这几个字旁边打上了大大的问号。究竟两个时空的边界是不是就在笔帽山附近?A时空明面上的第一起死亡是游丽源的“自杀”,但9月笔帽山附近离奇失踪的女孩郑瑶瑶,似乎与游丽源的死亡脱不开干系。郑瑶瑶从失踪到死亡的时间跨度很长,她在这整个事件的链条里,反复出现,应该是个关键。董思成在她的名字旁边打上重重的感叹号!


      按照AB所言,“叛乱者”只需躲藏起来静待两个时空的彻底融合就好,相反他越活动被时空管理者发现的概率就越大,所以为什么他还要冒着身份暴露的巨大风险一直杀人?是为了灭口,又或者有某种想要达成他们都不知晓的目的?他又是否知晓这样的杀戮会导致两个时空彻底崩溃?


       “笃笃”有人敲响了房门,董思成下意识把写了字的纸放进了茶几下的抽屉里。打开门,不出意料门外站着的是昨晚的女警,但她今天并没有穿警服,而是换了一身私服。


       “可以请我进去稍微坐一坐吗?”对方一反之前的警惕,表现得格外平易近人。不过这倒是在董思成心里骤然敲响了警钟。怎么一个晚上,态度变化这么大?


      意识到自己表情太过诧异,董思成拿手抵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进来吧!”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女孩脱下了身上的轻薄外套,手机摆在他面前,翻开了所有口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任何武器或者录音设施。


       “我叫罗霖,我愿意和你合作。只要不违背警察的原则,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量为你提供帮助。”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愿意相信我了吗?”信任来得太快,董思成反而产生了怀疑。作为警察被培养的他们,被教育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能为实,在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时,充足,逻辑严密且无缺失的证据逻辑链加上人证佐证,才是事实。


       “卢零星的案子是我经手的第一个案子,没有人比我更熟系。你没有骗我......这就足够了。”罗霖耸耸肩,看似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但是董思成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哀伤。他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差,昨晚他要是真有所隐瞒,估计就会直接被拆穿,前功尽弃。


       “那,前辈你需要我做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下,董思成还是问了出来。他知道对方不可能全然信任他,此刻他们的关系更像是各有所求的合作。


      窗外的蝉鸣预示着天气的炎热,但流淌在两人之间的温度却是冰冷的,罗霖眼带怀念,良久才开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喜欢的人,他.....”罗霖说到这里短暂停了一下,含混地带过了什么:“他明明就在我面前倒下,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那只是我的幻想出来的人,他其实根本不存在。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帮我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


      罗霖说着话,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却还在强忍着,董思成有些不忍,他抽了几张纸递给因为念及心爱之人不住流泪的女人,也终于懂了对方为何相信了自己那些漏洞百出的话。


       “他叫钱锟,也是一名警察。”董思成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猛地站了起来,巨大的力量将椅子带倒,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他咬紧牙关,重复罗霖的话:“钱锟?钱锟!锟哥......”


      董思成颤抖着,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但,怎么会是锟哥?


       “你也知道他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否定他的存在,他们说是因为我没用,精神分裂给自己臆想出的一个男人,但是钱锟前辈就是钱锟前辈啊!”罗霖压抑了大半年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我刚进警队的时候适应不了,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父母一直不肯接受我一个女孩学刑侦,是前辈帮我缓和与父母的关系,他说月圆就适合跟父母聊天,哪怕相隔千里。明明就是他陪着我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否认他的存在,他明明......”


      董思成内心的弦被轻轻拨动了,“思成,月圆之夜就适合朋友一块儿聊天,要不要出来撸串,今晚师兄请客。”那是他来学校的第一学期,因为理想和现实差距过大陷入消沉时,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的锟哥曾经安慰他的话。还记得他那时傻乎乎地问锟哥以后月圆之夜不在一块儿,还能不能聊天时,锟哥轻轻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哪怕相隔千里,同样的月亮之下,心就是在一起的。”


       “哪怕相隔千里,心也会在一起。”董思成喃喃地重复着记忆里的话语。似乎还能想起锟哥那时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听到这句话,对面的罗霖泪水决了堤一般,她放声痛哭,这大半年来的委屈和绝望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罗霖跌坐在地上,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膝盖里,她的哭泣让董思成难受之余也有些荒诞之感,柳暗花明之下,居然牵出了当初锟哥的案子——这也是他一直逃避去面对的,A时空里,锟哥一直未清醒,且被作为嫌疑人变相软禁了起来,他连探望权都没有,而B时空他也根本没有指望过得到任何有关锟哥的消息......那种整个世界只有自己记得的感觉其实很孤独。而罗霖不仅孤独,还被人误会、被人攻击,这大半年她所承受的委屈难以想象,董思成有些心疼,也有些动容,除了他,还有人记得,多么幸运啊。他跪在罗霖身边,伸手轻轻环住了还在哭泣的姑娘。不带任意邪念,单纯是同病相怜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


       “谢谢你还记得他!”董思成在心里默默念到:“虽然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谢谢你陪我一起,不曾忘记他。”


       “罗霖,你......”


      屋门被突然推开,声音却骤然停住。屋里的两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向着门口看去,应该是罗霖的同事,对方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但董思成却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李永钦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怒气冲冲朝着还坐在地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冲过去。


      董思成内心警铃大作,他手上用力,将罗霖直接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将她稳稳放在了沙发上,这个举动其实是有些冒犯的,但他看到永钦哥眼里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是下意识地将罗霖护在了身后。


       “额,罗霖,山上好像有新发现,你先去照看一下家属吧,我们都要赶过去了。”站在门口的男人抠抠毛发不多的头顶,开口唤罗霖,一分钟前还在垂泪的女孩一秒变身女警,她擦干眼泪,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到:“收到,罗霖归队!”


      她低头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又很快抬头,只对着董思成稍一点头示意之后就出去了。


      罗霖的离开好像带走了空气中的氧气,被关上门的空间里好像被瞬间抽离了可以供人呼吸的必备气体,令人窒息。


       “永钦哥,你怎么来了?”董思成语气不自然,甚至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他不问还好,这句话一出,李永钦像是个被点燃的炮仗一般:“董思成,你是不是只在乎你自己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董思成呼吸一滞,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指控。但早就习惯了不舒服也要往心里咽,他只是低垂了眉眼,漂亮的丹凤眼似乎也染上了一丝微红。


       “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李永钦也红了眼眶,但男人的自尊让他不肯落泪。“你对我有过哪怕一丝的在意吗?”


       “你消失了几个月,我就找了你几个月,你回来就说要找刘扬扬,我陪你大半个地球地去找,你瞒着我那么多事不想告诉我,OK我也可以不追问。全世界需要你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全世界都没你忙,那董思成你告诉我,你又是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最后几个字仿佛带上了一些泣血的咬牙切齿。


       “不是,不是女朋友......”董思成嗫嚅着想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呢?他要怎么说明罗霖的特殊身份?


      董思成的沉默和迟疑,像是一把利剑深深插入了李永钦的心脏,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逐渐崩塌:“董思成,我是只配跟在你后面,等着你什么时候能分我一眼,我就要感恩戴德地谢主隆恩是吗?我就是贱,对吗?”


       “你没有良心的吗?你是看不到别人的真心是吗?我还要怎么做,你才会施舍一点感情给我?你一声不响的消失多轻松啊,你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吗?”董思成慌张地翻找自己的手机,他昨天回这边以后就被警察带走调查,然后就是上山寻找失踪的尹思喻,他不是故意消失的。


       “永钦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对呀,你不是故意的啊!”李永钦扯出一丝讥讽的笑:“你当然不是故意忘记的呀,你肯定也不是故意忘记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等到你出现,这次我等了你多久呢,你要不要猜猜看?”


      董思成想去触碰他的好友,他的哥哥,却被李永钦狠狠打掉了他伸出的手:“你别碰我!董思成,我不是你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一条狗!”


      李永钦闭上眼,想把盘旋在眼眶的泪水憋回去,先喜欢上一个人,就输了吧。他睁开双眼,看向他喜欢了很久的人,这个人曾经对他说,能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的心灵。可是Winnie,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呢,我早就把心放在了你的手中,任你揉搓。但为什么你连哪怕一点点情感都不愿意分给我呢?


      “我输得好彻底啊!思成.....”该是作出决定的时候了吧,没有犹豫,他疲惫的转身,肩膀也无力地坠了下去。


       “永钦哥哥.....”董思成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李永钦会在此时直接转身离去,他再次伸手想去拉住面前没有任何留恋的人,可是心脏却突然一阵绞痛,机械音骤然在大脑里炸裂:“危险,危险!AB被发现!AB被发现!”


      董思成捂住心脏,面色惨白,痛苦地坐在冰冷的地上呼吸急促,而此时心如死灰的李永钦并没有注意到异常,他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能逼迫自己不回头,不向卑微的感情投降,当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董思成的视线之中,谁也不会知晓,从这一刻起,在董思成前半生占据了他身边最重要位置的人即将走出他的生命。而这一刻的选择是否还有扭转回头的余地。就只能交给命运的变数了——而命运是由谁决定?谁知道呢?


      当董思成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如他此刻的世界一般灰暗,心脏处的疼痛仿佛只是个梦,但他清楚的知道昏迷前的一切都不是梦。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了呢?他不懂。


      泰一哥说,思成值得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爱,徐先生说看到他就想把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送给他,但没有人想过,他要怎么回报才无愧于这些赠与他的爱呢?所有人都想给他爱,却没人在乎一个人的心能接受多少爱呢?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可他无法回报,也就受之有愧!


      过度的爱对于他来说纯然是负担,所以他会想着躲开,无论是谁,只要对他表现出过渡的关心和爱护,他就会害怕地退缩,董思成不是看不懂永钦哥眼里的爱慕,但是他也曾洗脑自己那是友情,只有这样,他回报的友情才不会让自己感到愧疚,也不会失去这个朋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相处方式,可是永钦哥不愿意,他想要向他索取更多的感情,超出友情的感情。


      董思成确实曾经想过逃避,但他一个人在孤独的世界里反复思考了很久很久,他可以舍掉这个亦兄亦友最珍贵的人吗?每每念及,空洞的撕扯都让他清楚地知道,其实他早已经向自己妥协。


      拖着疲倦的身体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昨晚他几乎整晚没睡,就是在布置房间,房间里的生活用品是他在来B时空以前就准备好的,甚至连猫粮狗粮他都带来了很多,他一个人坐在燥热的房间里推演了所有可能的结果,如果罗霖不愿意相信他,如果他最终失败,至少也该对永钦哥有个解释,所以他犹豫了很久,写了一封信虚虚藏了起来。


      会笑的很开心吧,昨天的他还期待着永钦哥看到这个房间时的惊喜表情。他想着,没勇气说出口的话也总有奔向主人的一天,他在心中设想了无数次应该在什么情境里表白心意,但内心酸涩的动容还是让人胆怯了,所以他把所有的话都写成了文字,封存在信封里,等待着主人发现。


      看向放在枕头下的纯白信封,胆小又骄傲的董思成终是落下了眼泪。他对着空气,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呀,永钦哥。”然后拿起那封用心叠好的信展开,认真看着自己郑重写下的每一个字,最后缓缓将其撕成了碎片。


      破碎掉的东西如何拼凑也不可能复原了,这是他从小就懂的道理,而被伤害至深的人不会回头,他也知道。


      董思成拿出手机,发出一条微信:永钦哥,对不起,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微信弹出提示“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他苦涩的一笑,呆坐原地很久很久,窗外的暴雨一直未曾停歇,一如他此刻心情。


      信的碎片被窗外涌进的风刮得到处都是,董思成颤抖着取出了手机卡,将其弯曲折断。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去做吧。

烟火的季节

啦啦啦,我回来啦~

      终于考完试放假的可怜人,不过大家还要再等一


等,存稿2.5✌🏻,我心里实在没底,主要这文前后铺垫


太多,写到后面总要回头去修,发出来就不太好修了~


      等到存稿到4左右,就可以继续发出来啦~


      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终于考完试放假的可怜人,不过大家还要再等一


等,存稿2.5✌🏻,我心里实在没底,主要这文前后铺垫


太多,写到后面总要回头去修,发出来就不太好修了~


      等到存稿到4左右,就可以继续发出来啦~


      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28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接下来的情节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发出来就覆水难收了,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所以下次更新要等久一点了,放心吧,真的不会弃坑哒,预计下次更新在⚡⚡1.15⚡⚡以后,等我❤……

2.罗霖姐姐也很重要,毕竟她姓罗嘛……

3.罗霖姐姐非常重要,毕竟她认识锟哥嘛……

4.答应你们的CP不会变,但罗姐姐是后期的一个线索人物,所以她会跟部分人有其他的联系,别多想……


————剧透了好多的分界线————

(二十八)

      不过当下听到董思成的一番言论时,这个名叫罗霖、工作才不到一年的菜...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接下来的情节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发出来就覆水难收了,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所以下次更新要等久一点了,放心吧,真的不会弃坑哒,预计下次更新在⚡⚡1.15⚡⚡以后,等我❤……

2.罗霖姐姐也很重要,毕竟她姓罗嘛……

3.罗霖姐姐非常重要,毕竟她认识锟哥嘛……

4.答应你们的CP不会变,但罗姐姐是后期的一个线索人物,所以她会跟部分人有其他的联系,别多想……


————剧透了好多的分界线————

(二十八)

      不过当下听到董思成的一番言论时,这个名叫罗霖、工作才不到一年的菜鸟警察,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不信,但时间会把它们一一证实。”董思成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稍微铺垫了下:“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调查去年9月的女童失踪案,我直觉尹思喻的失踪和那个案子有关。啊,就是前几日那个被警方定性为野兽伤人案的事件......”


       “警方并没有这样定性。”罗霖下意识反驳,看到董思成隐隐笑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可能不小心泄露了一些东西。


      董思成的试探达到了目的,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直视着对面女警的眼睛,诚恳地开口: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董思成把眼神投向了女警正在录音的手机。他知道对方明白他的意思,除了特别要案必须要保密以外,警方偶尔也会在遇到案件束手无措时,向外界征集可靠线索,所以自己也可以这个“线人”,但前提是他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罗霖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不小心泄露了底牌。不过她也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反正已经违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干嘛。她当着董思成的面关掉了手机里的录音软件,示意对方可以说了。


       “我猜你们的调查现在遇到了不小的阻力,你们应该找不到当初失踪案的档案吧?”其实董思成心底也并非像他话里这样的笃定。他只是推测,失踪发生在A时空,因此有关的案卷资料必定是留存在A时空里,B时空无论怎样修正,也不可能凭空复制出一份档案来,他想起当初在泰一哥的帮助下去档案室调取资料时,卢颖失踪案卷宗是空空如也的。也许并非被人取走,而是A时空本就应该没有卷宗——这种猜测非常冒险,因为没有看到卷宗内容的他也不能断定,那空卷宗到底是记录着失踪案,还是为了秩序,给B时空的凶杀案虚构出来的一个“记忆载体”。


      赌一把了!就算被否定这种可能性,他也还留有最后一个退路。不过,罗霖吃惊的眼神证明他赌对了。只要这一步没错,接下去就好办了。只是女警的脸上怀疑之色愈发深重,董思成也只能苦笑着继续说道:“我去年和朋友曾经追踪了这个案件很长时间,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我想交换一个条件。”


      说完,他就没有再说话,他没有说谎,当初德俊天天在他身边念叨,他知道很多警方的调查细节。原本已经停下的暴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低矮的葡萄架没有什么保护作用,两人从头发到几近僵直的身体很快都被雨水打湿,但谁也没有先开口,似乎在无声地角力着什么。


      不知时间过去几何,罗霖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董思成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赌赢了! 


       “去年12月1日夜间,在井洞小区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我的朋友,她叫卢零星,我至今不知道她是因何而死,又是谁害死了她......”怕对方不信,董思成说出了自己肯定的信息,但提到卢零星,他鼻子有些酸意,那个用尽全力努力生活着的女孩,在出租房里不明不白的孤独死去。成为了他心中解不开的一个死结,如果找不到杀害她的凶手,董思成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心安,而且她是B时空的起点,一定要找到真相。


       “我不怕你查我,C市警察学院能找到我的学籍档案,可以证明我真的没有也不敢说谎。虽然可能很模糊......”董思成长叹一口气,低低道出一句:“但至少可以证明我是真实存在的。”证明自己的存在。多么令人笑话的表述啊!但她没有注意到女警听到这句话霎时间呼吸一滞,眼眶微微泛起了红色。


      这位女警笔录的时候就坐在他对面,被他从下午一直观察到现在,在山上搜寻的时候她也在且从未掉队,天色渐晚时被队长派回这里抚慰受害者家属,她也没有一丝怨言,只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崩溃的家属身边,不动声色地挡掉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试探和虚情假意,她很善良!找上她的理由还有一个,她很年轻,经验不足,和他一样。


       “等我明天确认完,再联系你。”对方像是被这句话突然惊醒了,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地回复道。


       “啊,等一下!”看到女警转身就想离开,董思成连忙叫住她:“你务必要很小心,这个案子有些复杂。对了,我就住这里,在你完全信任我以前,如果同事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你的追求者吧。”董思成故意真假搀着说,也让对方有些搞不清虚实,对于自己这种无耻的行径,他颇有些赧然,好在夜色够黑,不是十分能分辨。


      看到对方脸上完美的面具有一瞬间的开裂,董思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为自己情急之下居然会脱口而出这种借口感到不自在。


      不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董思成并没有急于离开,他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才穿过后方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103是个套间,有两个卧室和一个小客厅,有自带的卫浴和小厨房,很适合一家三口短期居住。至于为什么选这个房间,他总觉得自己一定瞒不过永钦哥,搞不好过了这两天忙碌,闲下来的哥哥就会冲到这里蹭住了,哦,也许还要捎带个肖德俊。


      主卧后面有个小露台,栏杆外就是低矮的篱笆和山坡,正逢夏日,雨停后,蝉鸣不绝于耳。今天是周二,7月27号,距离他这次来到B时空即将一个月,不知道他还能在这里停留多久,但如果这次能够取得警方内部的助力,也许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进展——他没有忘记A时空里已经坠下山崖的自己。是否回得去,回去又是什么景象,他不敢设想。


      成败就在今晚这一举了。


      今天的做法其实非常冒险,但目前所有的调查都陷入僵局,甚至还牵扯出了新的案子,孤身前行的他必须有破局之举动,不破则不立,就赌这一把了!


      考虑了很多,为自己冒险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借口,着实冲动了一把的董思成收拾折腾完,倒是安心地睡着了,根本不曾料到有几个人因为他彻夜难眠。要是AB没有休眠,估计这会儿已经疯狂拉响警报:“该举动被‘叛乱者’发现的几率高达95%,请谨慎!请谨慎!请谨慎!”


       那唯一不被发现的5%的可能性在哪里,还就是AB口中送到他身边的“助力”,关键时刻阴差阳错替他挡了一劫。这被董思成忘到九霄云外的助力先不谈,回到危险系数高达95%的罗霖身上,她还真被同事盘问了,但还没等她开口解释什么,大家已经开始起哄脸红的她,说那个帅气的男孩子是不是看上他们队里的小花了,几个大老爷们儿纷纷跳起来发表言论,说不能让白菜被猪拱了,要把队花保护起来,罗霖气的够呛,但也顺势说想明天值晚班,今天先回家整理一些行李过来。年纪长些的队长看了看已经在沙发上哭到吸氧的家属,也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罗霖开车回了市区,顺道去了一趟C市警察学院。其实她并非毕业于这里,只是正式就职前,在这个学校培训过半年,所以那个叫董思成的学弟并不认识她,也说得过去。


      突然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就默认了那是自己的学弟,而不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难道是因为他的长相太有欺骗性了?暗自唾弃了下自己不分黑白,但一个多小时前的事情,的确让她很震惊,不过她之前把自己的情绪压抑的很好,应该没被发现。


      实际上,她进警队参与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卢零星案,当时他们接到井洞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报案,说房间传来异味,敲门无人应,破门而入时的景象让她这个菜鸟警察直接在现场吐了出来。女性死者趴在主卧,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第一次出现场就这样直观真实地见到这样的惨状,她至今难忘。后续的调查,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子的接受程度,又是第一次参与刑事案件,领队只让她在周边进行排查。


      这是她经办的第一起案子,所以印象极其深刻,但这件案子当初结的不明不白,嫌疑人被一一排除,唯一剩下的嫌疑人被查到的时候,却早已死去多时。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她不知道董思成到底知道些什么,但也许他真的没说谎——当初痕迹科的小丁提到过,现场有被翻动的痕迹,日历上有两枚不属于死者的清晰完整的指纹。这个指纹的识别结果有些奇怪,居然属于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所以最后的线索也失去了价值。


      更加怪异的是,事发前后监控没有拍到任何人出入现场。董思成作为没有被调查的非直接关联人员,却准确说出了死者的姓名和死亡时间,他跟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样的关系人,他们当初是又怎么会漏掉的?


      罗霖有些后悔自己随意地答应了董思成,轻易相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这些猜测让她心情有些坏。不过,董思成到底是人是鬼,是天使还是恶魔,既然够胆大找上了她这个警察,她就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


      学校档案室一般只有在开学、毕业的时候才会有人来人往的时候,平常是不会安排专人值守的,但刚好今天的行政值班是她的大学学长,来的路上她打了电话,听说对方正好今天在学校,也就顺道过来了,要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怕是今晚上她都会辗转反侧睡不好了。


      来到学校,和那位姓李的学长闲聊了最近几句近况,她才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对方听到她说出的名字,似乎很艰难的回忆着,“我好像有点耳熟这个名字来着。”


       “学长你帮我在系统里查查看!”


       “好!学妹难得找我帮忙,我肯定是要帮到底的呀!啊,找到了,有!有这个人!董思成,大四,目前在休学中。前段时间还到学校来开了就读证明和休学证明,我就说我怎么会有印象。”


       “因为什么原因休学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学生档案上说他是自己主动申请的休学一年,从去年11月30号开始。”就在卢零星案发生的前天!难道他真的跟卢零星案有关吗?


       “可以帮我查一查这个人在校成绩吗?”


       “怎么了,大美女是看上这个帅气的弟弟了吗?你家那小崽子不得吃醋啊?”对方打趣道,季霖微红了脸,吐槽:“他比我还小2岁呢!”


        “比你小怎么了,我家那位也比我小!”李姓学长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调出了董思成的在校成绩,罗霖记挂着别的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诶,这位小同学不光长得不错,成绩也不错啊,基本上每年都是专业前3名。不过这么优秀的人,我怎么没印象,他这样的人物休学应该很轰动才对啊......”


      没有理会学长的絮叨,罗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几句什么,就匆匆离开了。


      走出校门看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也就没去局里找不痛快了,谁都知道今天值班的人年纪挺大,脾气也不小,绝对不可能这时候还允许她去查什么档案。


      开车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深夜里的一路红灯,很是不顺,一如她现在焦躁的心情。董思成的话已经被验证了是基本可靠的,她需要好好思考应对,怎么才不会被那个狐狸下套。


      前方回出租屋的路,有一段路灯很暗,月光柔和地照射着大地,罗霖越开越慢,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跑出来。她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快月圆了,又是一个月的月半,但再也不会有人温柔的安慰她“十五月圆,最适合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


      钱锟前辈,你......还好吗?


      同一个夜晚,明亮的月光下写下的是怀念,是眷恋,而在阴暗不见光明的地方,有一封信被悄悄投递到了隐秘的邮箱里,有人撕掉手中白纸黑字的资料,脸上是晦暗不明的笑:“终于找到你了!”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27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圣诞快乐🎄,今天挺开心,爬起来默默发个文……

2.郑瑶瑶,嗯,其实她很重要,毕竟她姓郑对吧……

3.手机也很重要啦,没有接到的电话更重要……

4.有关于jc的都是我瞎编的,别信……

5.这章其实伏笔还挺多……


————没有什么要说的分界线————

(二十七)

      回国以后,德俊回了学校,永钦哥也该回到工作岗位了,只剩下董思成这个闲人,不,或许他才是最忙的那一个。这次他终于可以毫无障碍地和B时空的人自由沟通了,也总算能发挥自己的特长——也是警察必学的功课之一:走...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圣诞快乐🎄,今天挺开心,爬起来默默发个文……

2.郑瑶瑶,嗯,其实她很重要,毕竟她姓郑对吧……

3.手机也很重要啦,没有接到的电话更重要……

4.有关于jc的都是我瞎编的,别信……

5.这章其实伏笔还挺多……


————没有什么要说的分界线————

(二十七)

      回国以后,德俊回了学校,永钦哥也该回到工作岗位了,只剩下董思成这个闲人,不,或许他才是最忙的那一个。这次他终于可以毫无障碍地和B时空的人自由沟通了,也总算能发挥自己的特长——也是警察必学的功课之一:走访调查。


      距他这次来到B时空,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董思成按照自己早就计划好的顺序,先来到笔帽山作为调查的第一站——游丽源死在这里,而比这更早的8岁女孩郑瑶瑶失踪案也就发生在这一带。


      距女孩尸体被发现已经过去了近一周,警察的调查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着,由于涉及到未成年人,因此一切信息都未对外界直接公布,但这并不耽误网上真真假假的消息满天飞,反正转发评论没到500,也算不得造谣。董思成从那些纷乱复杂的发言里找到了几条不太起眼甚至都没有回复的“自言自语”。


       “听说女孩死了才不到半个月,但警方说她已经失踪半年多了,这半年多她在哪里,细思极恐啊!”


       “有人说女孩身上的伤都是死前才有的,那这半年是谁养着她吗?”


      据官方通报,女孩被发现在笔帽山附近一户农家乐的后山围栏处,有目击者后来发文说,女孩身上脚上有被灌木草丛和茂密森林的枝条划出来的道道伤口,但真正致命的是右腹部巨大的豁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野兽攻击然后逃跑的过程中力气耗尽,失血过多而死。政府和景区的官方微博都紧急发布了夏季避险的注意守则,其中提到了野生动物的避险,算是侧面印证了女孩可能的死因。


      不过野兽攻击什么的,董思成混迹C市各种论坛好几年,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且不说C市为了打造这个景区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若真有野兽伤人,当地村民可能也要上山把这畜生抓了宰了。而且最为奇怪的是,你问他们女孩失踪的相关信息,他们都说不清楚,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说好像是去年9、10月失踪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没人说得清。 

    

      董思成一连问过了三四个人,对方无一例外都是语焉不详,这种搪塞不是故意的,而是极有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对这件事情的连贯记忆。


      当他再多问几句,村民就会警惕的看着他,似乎怕他是来故意探查机密,打击他们做农家乐生意的。董思成蹲在村头被太阳暴晒了半个小时以后,艰难地下定决心:他要在这里常驻下来!势要把所有事情弄个明白。


      给永钦哥打了个电话借钱,谁让他来这里之前基本花完了手头的流动资金,德国的餐旅费付完就真不剩几个钱了......


      永钦哥那头应该很忙,根本没细问他要干什么,就把钱顺着网线送了过来,两次提醒他别忘了最近重要的大事,董思成嗯嗯啊啊的应了,却在想着别的事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他在几家民宿里找了一家视野比较好,离游丽源案发现场——山谷比较近的,就地住下了。


      老板是位30多岁的女人,她帮董思成办完入住手续就进城采买去了,叮嘱他有事儿就找她爸妈——一对60来岁的和善夫妻。董思成坐在个小马札上,一边帮老两口择菜,一边忙不迭谢过长辈不断递来的茶水、毛巾,他想着自己前两天还在德国担心着世界毁灭,两天后居然能有这样安宁的生活,颇觉得有些神奇。希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他还能像这样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


       “昀昀呐,你不是本地人吧?”老太太笑眯眯地问他。


       “嗯,我老家是浙省的。只是大学在C市上而已。”董思成一边认真回答,手上也没停。虽然他在家极少做家务,但此刻他就只想当最普通的董昀昀,和家里的长辈唠唠家常,聊聊最近的事。


       “一个人来帽儿山玩啊?我听姑娘说,你一个人租了半年的房?”听说村里人会把笔帽山称为“帽儿山”,董思成以前有所耳闻,也就顺势应下了。


       “嗯,大学还没读完。休学了一年,打算趁着休息时间,想想毕业了以后要做什么。”只是隐瞒掉了缘由,但话无半分假。


       “年轻娃娃多读点书好啊!我们家姑娘要不是书读少了,就不会被男人骗了。”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向有些昏暗的屋里,董思成大概听说了,老板前些年在外打工的时候,处了个男朋友但没领证,孩子早产,眼看着母女俩都危在旦夕,男人直接卷走了女人所有的财物消失地无影无踪,好在老天有眼,最终医院还是将这对可怜的母女抢救了回来。几年后走投无路的未婚妈妈只能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原本打算咽下心里那口气,一辈子顾好庄稼,好好养大孩子,没想到政府看上了他们家的地和房子,征收以后不仅补了款,还分了他们房子,这样一来,老板索性彻底断了再出去打工的念头,专心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孩子。


       “咳咳......”屋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就是这孩子是早产儿,先天体弱,一变天就容易生病,说是这段时间帽儿山附近总是下暴雨,孩子晚上着凉感冒了。不过这小姑娘很懂事也很听话,董思成办入住的时候,她就怯生生地抓着妈妈的衣角,好奇地看着他,但不吃他给的糖,也不过分靠近他。


      如果每个家庭都能这样正确地教给孩子如何与陌生人打交道,也许作为一个警察,就能少看到听到一些人间至痛了。孩子没有错,错的是大人,错的是有坏心思的大人,错的是不教不管的大人!


      念及推他下山崖且已经死亡的郑瑶瑶,董思成居然生不出什么太大的恨意来,如果父母能在生下弟弟前听听她的想法,如果把对弟弟的关爱分出一些在她身上,她是不是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变得那样沉默寡言,甚至在旁人看来根本是个有些阴郁的小孩?


      董思成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想念远在万里之外的小外甥们了,两个孩子被姐姐姐夫教的很好,就是有点想要个妹妹,总是催舅舅生个妹妹和他们一起玩,他叫小包子去催妈妈生妹妹时,小包子总会皱着一张脸:“妈妈说,舅舅生的妹妹才像舅舅,我想要一个跟舅舅长得像的妹妹。”这一段绕口令般的话,小包子还不能说的很顺溜,是借妈妈的帮助才对着他喊出的愿望,董思成哭笑不得地跟姐姐聊起,自己明明大学都还没毕业,怎么就被催着生孩子了,姐姐也只是笑着打哈哈。 


      在B时空董思成曾经试图拨打姐姐的电话过,显示无法接通,想到家人,他情绪有些低落。


      择完菜,老太太进厨房去准备午饭,老大爷拿了把竹扫帚开始打扫院子,老人总是闲不下来的。董思成靠在墙边坐下,听着安静的风声和屋里传来的阵阵读书声,闻着森林的草木香气,还有厨房散发的油烟味,他有些陶醉,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一直待下去就好了。


      但现实的残酷往往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快速清醒。当天下午,董思成去了一趟距离此地相对较远的锟哥家,从他提前准备好的各种物品里选出了一部分用得上的,打算带去笔帽山那边,若是知道这次来到B时空不会再有物资短缺的情况,他才不会傻乎乎地像仓鼠屯粮一样准备了好多东西。正因为他心里懊恼着,居然忽视了房间里明显的不对劲。如果董思成稍微仔细一点,应该可以发现东西消失了很多。


      打了个车回家,从门口的信箱里找到钥匙,打开门就看到自己屯的物资整齐地堆在起居室的一角,除了这里,储藏室还有很多。看着眼前这些东西,董思成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永钦哥家里他也放了很多东西,不知道B时空是如何解释这些东西出现的。


      隔壁扬扬家看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上次他们离开以后,扬扬估计就没有回来过,只是不知道德俊的记忆是怎么被修正的,他记忆中跟扬扬的联系到底是真是假,在没找到本人之前,都只能是认为是时空修正带来的错乱了。


      在自己家睡了一晚,董思成一大早起来出门买了两箱携带式汽油,扬扬那看起来就很张扬的越野车,这几个月怕是一直停在那里没人管过,给车加完油董思成就踏上了去笔帽山的路。不过那时的他根本不曾预料,两个小时后他居然被拦在当场,当做嫌疑人接受了警方的质询。录完口供解除嫌疑后他立刻就和村民们一起手持棍棒,踏上了漫漫无期的寻人之路。


      老板的女儿昨天傍晚失踪了,大约是在五点半老两口准备晚饭时,似乎是有人敲门,孩子边喊着“妈妈回来了”边跑去开门,外面下着暴雨,电闪雷鸣的,两位老人一时也没有在意,但几分钟后发现外面没有动静,再追出去的时候大门敞开,孩子已不见了踪迹,而门外明明就是人来人往的乡间小路。


       “思喻,尹思喻!”大家踩着泥泞的山路,一边用手里的棍棒探着不远处的路,一边呼喊着孩子的名字。距离小孩失踪早已超过12小时,儿童失踪的24小时黄金时期里,是最有机会找回的。


      董思成跟随着大部队找寻着孩子的踪迹,但大脑里却在反复思考着这从头到尾透着古怪的失踪。又是失踪,又是小女孩。这个名叫思喻的女孩就像董思成了解到的那样,大人们把她教的很好,妈妈在的时候,她都不肯吃陌生人的糖,若不是熟悉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跟着走的,从她出去开门到两位老人追出去,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村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怎么孩子就这样凭空就消失了呢?


      流量时代,住在这里的游客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是寻求帮助也好,是吸引眼球也罢,很快有网友将这起失踪和前不久才爆出的相似的案件联系在了一起,说女孩会不会也是被野兽叼走了?不管网络上怎么猜测的火热,在董思成看来,尹思喻的失踪只怕真是跟去年那起走失案有关联。


      夜色深重,夏季的原始山林里并不太安全,找人的队伍正在陆续折返,只留下警方和专业搜救队仍在持续搜救,董思成也回到了租住的地方,老板正坐在沙发上以泪洗面,听到声响惊喜的抬头,看到是他,眼底的光芒又快速散去。


       “我的思思,你跑去哪里了,思思,没有你妈妈要怎么办啊!”听着有些凄厉的哭喊声,董思成心里很难受,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导致了思喻的失踪?才6岁又向来谨小慎微离不开家人的小女孩,此刻该有多害怕和无助?


      餐桌上摆着早已凉透的盒饭,原本住在这边的游客,因为听说连续发生了两起案件,很多都火急火燎退房了,住哪里不是住,在哪里玩不是玩?谁知道会不会真有什么吃人的野兽或者不怀好意的坏人呢!有警察一直在安慰家属的情绪,两位老人非常自责,孩子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看着心碎的女儿,双重打击让他们也几近崩溃。


      警察把董思成的手机从证物袋里取出还给了他,董思成脑袋里挂着事情,没有听见那个警察两次提醒他,有人一直在给他打电话。


      回到房间,董思成没有开灯,他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沉思着,半天前,他也被当作嫌疑人审问了一番,他的不在场证明很明确,所以很快被排除了嫌疑,但时间并不太长的审讯让他发现了一个可以利用起来的漏洞。反复思考了很久,他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董思成穿过郁郁葱葱的小院,走近那单独陪伴着家属的年轻女警。他打出一个手势,对方眼神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瞬间眼神转换——这是警察的通用手势,对方立马起身,跟着他向后院走去。董思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边停下。“您好,我叫董思成,是C市警察学院的一名大四学生,我有些情报想向您提供。”


      对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我需要汇报并且确认一下。”董思成下意识拉住了女警要去按对讲机的手:“可以拜托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吗?”


      看到对方仍是警觉的神色,董思成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难堪地抠了抠鬓角,这是他紧张时候的习惯,“我只是想帮帮那个可怜的母亲,而且这些都只是我作为一个警校学生的直觉,你先听我说好吗?”董思成看向哭泣到沙哑,几乎晕厥的可怜母亲,很快撇过头,是不忍,也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好。但我们的对话,我必须全程录音,并且我会调取你的档案来证明你没有说谎!”女警看向他的视线,眼神骤然一紧,沉默了接近一分钟,最终同意了,这艰难的一分钟里,她做出了一个违理但又顺心的决定。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当她看到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时仍会感叹,第一次见董思成她就被这人给套在网里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根筋不对就真的违背规定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她也万分庆幸当时她答应了。这样矛盾的情绪总会在她想起董思成时不断翻涌,但她自己其实也记不太清当初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了,只是模糊的记忆告诉她,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26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嗯,还是过渡章,有几个重要情节……

2.你们都不给我cp的建议,那我就开始乱点鸳鸯谱了嘿嘿……

3.一句话焦,一点点舞……

4.大魔王钟辰乐🐬🐬🐬……

5.猜到预备登场的新角色了吗……


————有点失去动力和耐心的分界线————

(二十六)

      这栋房子的主人的确姓钟,屋内所有的日期和记号显示主人最后一次出现应该是在三年前。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辰乐?我们就是三年前的你和...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嗯,还是过渡章,有几个重要情节……

2.你们都不给我cp的建议,那我就开始乱点鸳鸯谱了嘿嘿……

3.一句话焦,一点点舞……

4.大魔王钟辰乐🐬🐬🐬……

5.猜到预备登场的新角色了吗……


————有点失去动力和耐心的分界线————

(二十六)

      这栋房子的主人的确姓钟,屋内所有的日期和记号显示主人最后一次出现应该是在三年前。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辰乐?我们就是三年前的你和扬扬,你可以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或者告诉我扬扬现在在哪里?”董思成站在中厅极小声地开口,他一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就算钟辰乐真的不在这里,但他也一定有办法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也正是因为直觉,他觉得他们进到这里是被主人默许了的——那扇玻璃窗户。


      刚说完,就看到永钦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只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什么都没发现。空气里只有安静溜走的时间,没有任何回应。


       “哥,稍微等等看。”董思成不死心,对方这么矛盾,怕也还在反复思考,该不该对他们敞开心胸如实相告。两人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外面已经有早起买菜或者锻炼的老人出现,才不得不离开了这空无一人的豪宅。


      回到民宿叫了德俊出门,几人草草吃了顿早餐,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个点国内正是下午,几个人都很精神,董思成因为之前的推断有些异常的亢奋,而德俊则是拿出手机开始刷起微博。李永钦坐在窗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董思成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莫名的讲不出个所以然。


      他心中也在忧虑,两个时空融合率越来越高,等到两个时空彻底重合,就是审判时刻的到来了。其实AB当初解开了他很多疑惑,为何他们一开始活动范围和时间都极其有限,因为两个时空的时间错位是很明显的,但随着时空的重叠,他们可以做的渐渐变得更多,因为这两个时空正在逐渐融合成为一个。


      肖德俊不断念着他认为的大消息,“警方通报,半年多以前C市失踪的8岁小女孩郑某某,近日遗体被发现。”这件事董思成还有些印象,因为去年实在闹得很大,应该发生在他们九月份刚开学那会儿,女孩一家四口来C市访亲,亲友带他们去到城郊的农家乐度假。极端天气,全家人都格外关注着受到惊吓的小儿子,连大女儿何时失踪了都不晓得,那之后警方和当地村民进山寻找了很多次,还有几只民间搜救队自发组织了多次大型搜救,持续了一月多时间,女孩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人间蒸发,后来警方逐渐减小了搜救规模,并最终以失踪结案。


      如果问为什么董思成这么清楚,应该还要归功于去年德俊一直在他耳边播报,德俊家也有个跟女孩差不多大的妹妹,所以对这件事格外关注,要不是学校不让,估计他怕是也会加入民间的志愿者队伍进山去寻找女孩了。听说当时学校也派出了部分老师和同学参与这起关注率超高的搜救调查,德俊当时没事就去追问这件事的发展。


     但这是他在A时空的记忆啊,怎么这个事件会出现在B时空的新闻里。8岁女孩失踪案......


      董思成突然从单人沙发上跳了起来,“有照片吗?德俊?”他有些激动的喊着。


      女孩的照片被打了厚厚的马赛克,但看轮廓和描述,果然是!董思成没有忘记这次自己是为什么会突然来到B时空——将他推下悬崖的女孩——就是郑瑶瑶,难怪自己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去年街头巷尾都是女孩打码或没打码的照片。回忆起女孩推他下山时狰狞的表情,这大概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女孩身份的原因。


      如果说这个女孩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不太相信,可这个去年失踪现已死亡的女孩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人物,至于所谓的失踪,也许不是失踪吧......继续推测肇始之源,只怕这场离奇的消失也逃不开干系。


      不出意外,女孩的命案大概率跟时空秩序有关联。或者直接点说,女孩的死亡也许就是第五起案件——只不过因为AB已经彻底宕机,因此没有给出任何提示。董思成想从新闻里找到更多的线索,但无论他怎么搜索,就只有这一条官方通告以及少量的个人在关注,着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翻了很久,有关于女孩的信息已经翻到了2020年,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在网络上引发任何的讨论,毕竟女孩本就不是B时空的人,记忆修正会点出大事记,但细致地记录没有发生过的事,怕也不太可能。找到最后,董思成也只能无奈放弃了,还是早点回国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调查一下女孩的案件。毕竟女孩在A时空失踪,如果真是被传送到了B时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A时空动手害他,而游丽源的死到底是不是和女孩的失踪有关联,也有待确认。


      感觉多了很多可以去执行的计划,董思成在手机备忘录里设置了回国以后的待办事项。现在没有锟哥的帮忙,永钦哥也忘掉了这些事,还是最好不要麻烦他。那自己还有谁可以找来一起帮忙吗?AB所说的那个助力到底是谁,是扬扬、钟辰乐,又或者是......黄冠亨?


      董思成大脑里突然闪过这个名字,说不清缘由,但就突然有种直觉。鬼使神差般在搜索框里搜索了这个姓名,但却显示“抱歉,未找到相关结果。”董思成换了个办法,搜索了C市工业区,倒是跳出了一条新闻:来自香港的黄姓投资商完成了C市整个工业区的整体改造,预计将会在今年年底明年年初进行二级招商。


      董思成有些犹豫,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在刀落下的前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扑倒了前方的人,是他想要成为一名合格警察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那次“死亡”其实非常奇怪,他没办法确定自己到底受到了什么伤害,但却立刻失去了意识,或者说失去了那之后的记忆,只能记得起醒来后的事情。而永钦哥和德俊当时都不在场,所以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前是否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他都无从知晓。


       “叮咚,叮咚”,门铃被礼貌地按响了两声,董思成从自己的思索中抽离,发现永钦哥已经在一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董思成赶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是民宿的前台小姑凉,对方绽开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Guten Tag!”德语问候董思成听懂了,但是后面有些不太自然的英语,他只听了个大概,应该是有人拜托前台送信给这间房间住的人。


      董思成从女孩手中接过那封信一样的东西,道了谢才关上门。


      走回房间,永钦哥似乎被吵醒了,正睡眼朦胧地抬头望向他,“Win,谁来了?”董思成索性搬了把椅子,懒懒地坐在窗边,开始拆那封信。“不知道,希望不是警局寄来的什么扣留通知。”


      但下一秒他惊讶地直起了身,纸上的文字是他熟悉的中文,而且习惯先看落款和日期的他一眼就扫到了落款处的几个文字:辰乐&扬扬。


      可能是他动作太大,原本窝在床上抱着被子仔细用视线描摹他眉眼的李永钦也随之吓了一跳,


       “Winnie,发生什么了?”董思成偏头看向李永钦,梗了两三秒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没事,我让酒店把账单拿过来了,这消费也太离谱了,等下我去办理退房。哥,你去看看德俊的行李收拾好没有,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


      原定的行程并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被更改,董思成目送李永钦走出房门,才仔细展开手上那张纸。整张纸上其实并没有多少文字,对于他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来说,读起来也并不困难,但短短的语言,却让董思成感到害怕,他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着,那薄薄的纸张像是有千斤重——“思成哥,救我们!”


      是扬扬的字迹,带着花纹的纸上衬着这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不太相配,底下还有几个不同笔迹写下的字,“扬扬不在这边。”这几个字和落款的另一种笔迹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那个叫钟辰乐的男孩写的吧!果然昨天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钟辰乐的确就在此地,而且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说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始终不肯现身相见。


      董思成仔细翻找了这张纸的角角落落,但的确没有任何痕迹了。想了想他还是把这张纸收进了钱包的夹层里,这两个小鬼不可能真的就只是求救,一定还有些什么是他没发现或者想通的。


      走进浴室,董思成拿冷水扑了扑脸,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果然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钟辰乐说扬扬“不在这边”,应该并非是“不在德国”的意思,他知道现在也还没有扭转自己“同个时空内不同地点”的惯常认识。恐怕钟辰乐的意思是扬扬“不在这边的B时空”,而是在“那边的A时空”。所以这两个小孩目前说不准是落在了不同的时空,那不同时空的文字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张纸上呢?果然两个小朋友知道很多呢!


      这封信从落款的方式来看,是扬扬先完成的,辰乐的笔迹明显是后加上去的,这说不定也是辰乐的试探,如果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也许可以找到不同时空之间联络的具体方法了。


      如果三年前真的有过一次时空融合,但由于纠正及时,两个时空最终并未完成融合,而是依然分开,并按照原本的时间轴向前发展。而三年前,扬扬应该是从B时空坠入了A时空,记忆混乱且一直未得到修正,而原本跟扬扬熟识的辰乐极有可能是留在了原地,三年后扬扬机缘巧合下又回到B时空,并且想起了钟辰乐的存在,两人互相知晓彼此存在,恢复了一些记忆。不管事情是按什么逻辑发展,但两人身上一定有关于时间穿梭方法的秘密。


      董思成苦笑着想到,接下来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闲了,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摆在前面。他回到房间里,开始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他和永钦哥的行李。 

 

      回去之后,第一是了解第五起案子的基本信息,就算女孩是在A时空失踪的,但或多或少总该有点消息才是;第二要尽可能多的了解时空有关的信息,AB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他只能靠自己。扬扬那边,也估计只能跟辰乐保持沟通,争取让对方尽快信任他吧。


      董思成拿民宿的定制便签简单写了自己的手机号和社交账号,虽然对方可能早就从扬扬那里得到了这些信息,但不管如何,建立信任要从坦诚开始,想了想董思成还是加了几个字。


      永钦哥还没回来,看了眼时间,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时间倒是够的,索性董思成把自己写的便签塞进了信封里,找到前台的中年妇年结完账,董思成想拜托她转交可能会来的钟辰乐,但语言壁垒就横在他面前,语言苦手的他拿着信封,就愣是没想起来英语里转交或者传递这个单词该怎么说。


      董思成有点尴尬的想走到一边给手机下个翻译软件,手上紧握着的信却被抽走了,李永钦拿着信封,用流利的英语请求:“请将这封信交给一个叫钟辰乐的男孩,他大约20岁。请务必确认对方身份后再转交。”


      董思成霎时羞红了脸,他本想瞒着永钦哥呢......


       “笨死了!说了什么事都不要瞒我,你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李永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揪董思成通红的脸,愣了一下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要说坦诚,自己都没做到,又怎么能要求思成这样对他呢!想到这,他轻轻揉了揉被他捏红的脸颊。这一幕正好被下楼的肖德俊和主人家的小女儿看见了,肖德俊忍不住鼓鼓掌,感叹这两个狗男男无时不刻在放闪,想起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刘扬扬心里酸得要死,而那个半大不小的德国姑娘捂住嘴,眼带笑意地不断来回打量着他俩尤其是董思成害羞的举动。


      董思成虽有些红了脸,倒也没有抗拒李永钦最近时不时的靠近和亲昵触碰,所以这次没有被追问他还觉得有点奇怪呢。惴惴不安地踏上回国的飞机。除开转机的等待时间,飞行时间大约是10h,基本是从夜晚到夜晚,就像是现在笼罩在他眼前的阴霾一样。

烟火的季节

失控循环 25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嗯,磨了这么久,一个字都没动,我有错……

2.嗯,快点把这里的前因后果结了,也解释下扬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卷进来……

3.嗯,顺便给舞的感情往前龟速挪一步,昀昀自己把自己攻略了,可喜可贺……


————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分界线————

(二十五)

      瑞士?他们虽然办理的是申根签证,可来之前并没有提交有关于瑞士的任何行程,入境估计会被拒,而且他们也不能因为一个可能性,再继续全世界乱跑了。...


主威,半玄幻半推理


写在前面:

1.嗯,磨了这么久,一个字都没动,我有错……

2.嗯,快点把这里的前因后果结了,也解释下扬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卷进来……

3.嗯,顺便给舞的感情往前龟速挪一步,昀昀自己把自己攻略了,可喜可贺……


————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分界线————

(二十五)

      瑞士?他们虽然办理的是申根签证,可来之前并没有提交有关于瑞士的任何行程,入境估计会被拒,而且他们也不能因为一个可能性,再继续全世界乱跑了。


       “阿姨,您知道辰乐家具体在哪里吗?他给我的地址只有社区,没有具体的门栋号。”对着对面的女士,董思成很客气地问道,对方像是有点疑惑,毕竟如果是熟悉的人,应该很快能通过社交软件问到家庭住址吧。所以阿姨有些踌躇,但看着他们同样的黄皮肤黑眼睛,最后还是简单的指了个方向,然后又一步三回头地瞟着他们,似乎很不放心。


        “.......”董思成当然知道自己的问法的确会引人怀疑,但他们除此外,还有什么办法呢?等到他一路找到传说中钟辰乐的家,才知道为什么那位阿姨会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很明显这里更像是有钱人家度假才会来一年住一次的大别墅,而非常住居所。从外观来看,这栋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天色渐晚,李永钦压制了肖德俊的碎碎念,提醒他们该去吃晚饭,然后早点睡觉准备赶明天的返程飞机,毕竟时差问题,这几天三人都没怎么休息好。


      董思成摇摇头,有些可惜地想到这一趟一无所获,自己能在B时空停留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久,若真的一事无成,那就浪费了AB牺牲自己换来的时间和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呢!


      着实有些奇怪,从第四次穿越开始,事情好像突然就转了个弯,向着另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上狂奔而去,上次“叛乱者”下手的对象居然是锟哥,而这次的第五名“死者”直到现在还未浮出水面。明明AB都已经现身,总觉得他应该离问题的核心越来越近才是,但在此刻,他却莫名地有种被人摆布和不知由来的怪异感。


      想到这儿,董思成忍不住回头看向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刹那间他睁大了眼睛,一楼巨大的落地窗后,赫然站着一个身穿连帽衫看不清面容的人。他忍不住惊叫出声,走在他前面的李永钦和肖德俊立刻回头,但当他错眼定睛看去,哪有什么人,分明就只是深色的窗帘随着破碎的玻璃在摇摆着。


      是太想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董思成压下了自己心中翻腾的不安,率先开口:“没事,我在想晚上吃什么,我还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话题转的生硬,但分明察觉到什么的李永钦没有戳穿他,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当天晚上,董思成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几个小时前他看到的那个身影,和记忆仔细比对,到底是不是那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孩他也无法断定,有些瘦弱的身形的确是有些相似,但他总觉得那人两次出现或许都不是偶然,不仅没有恶意和敌意,反而像是想要告诉他们什么线索一样。想到这里,董思成翻身下了床,他还是觉得应该走一趟,可要告诉永钦哥和德俊吗?


      靠窗的床上,李永钦裹着被子熟睡着。董思成心下不忍,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要把他牵扯进来吗?自己当初就不该同意带他们一起来的!


      暗自下了决定,董思成悄悄穿好外套打算出门,德国的天气要比国内冷一些,来的时候还是永钦哥提醒他带稍微厚一点的长袖。


       “Winnie,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你可以依靠我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董思成沉默地叹了口气,尽管忘掉了很多事情,但是哥哥对他的情绪还是敏感到极致,自己白天那几秒钟的犹豫,还是没能瞒过去。


      转头看到头发乱糟糟,眼神有些疲惫的永钦哥,董思成内心很抱歉,但他没有回头:“对不起,哥哥,我真的不该......”不该什么呢?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不该让最亲近的人也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他就是事件的中心,根本无法脱身,又如何能保护别人呢?


      李永钦什么都没有问,他从沉默中读到了面前人的孤独和微微敞开的心,他的WINWIN啊,明明他就在这里,却还是不愿意向他诉说和求助,让董思成开口诉说软弱,怕是一辈子都难见到了,所以他也只是走到董思成旁边,温柔摸摸弟弟的头,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头,感受彼此的气息,“Winnie,别害怕,也别自责,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还在,就一定会护你到底。”


      董思成能感受到自己左后颈有些热热的气息,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很不自在,但此刻他有点想转身拥抱永钦哥,这么多年,不管什么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就是永钦哥了,如果说锟哥是严厉的前辈,那永钦哥就是无下限宠溺他的哥哥,有时候他甚至在猜测着,如果哪天他真的闯了滔天大祸,哥哥是不是也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坚定地告诉整个世界,不是思成的错,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他!


      从小到大,他是大家口中没有脾气没有人不喜欢的董思成,但董思成真的没有脾气吗?他只是习惯了对所有人一样,尽力去付出去回报。


      一个人不带任何目的和企图的全身心照顾他爱护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在他所有脆弱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就是这个人,而当他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的人也只有这一个。喜怒哀乐好像都有彼此的陪伴,很难得吧!就在这个瞬间,董思成突然觉得,如果是永钦哥,好像什么都可以。毕竟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体会过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还是再等一等吧,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等他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等他做好准备找到恰当的机会,再说吧!他向左偏了偏头,唇无声地在永钦哥的头发上碰了一下,很快移开。


       “哥,我好像在那栋房子里看到了一个人,想再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发出邀请,在这个时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种默契。


      大半夜的街道很空荡,他们入住的酒店距离目的地其实并不远,两人索性步行前去。


      还是那栋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房子,虽然是在号称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但是华人社区的通病,大家的安全意识还是比较强。董思成折腾了半天,在地毯之下,花盆土里,绿植叶片里,甚至门的顶上全部搜寻了一遍,都一无所获,看来只能暴力破门了。


      不过做这种事,董思成实在有些心里难安。如果没有这些变故,他也不会沦落到做出此等“违法”之事。若被人看见,扣留在德国就麻烦了,谁知道B时空的案底会不会影响到A时空。


       “思成,你看那扇破掉的窗户,是不是比我们下午看到的时候碎的更厉害了?”听到永钦哥的话,董思成看向那块玻璃,好像还真是!


      那破碎的玻璃正好差不多容纳一个人翻进去,就是高度有些高,董思成决定先进去,李永钦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动摇不了做了决定的人,也就只在门外警惕着,等到董思成在黢黑的室内艰难地摸到门打开那厚重的大门,他才稍微安了心。


      两人的行为已经算得上私闯民宅了,因此一切举动都很小心,甚至连手电筒都不敢开,就怕被路过的晚归住户察觉。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屋子,在几乎全黑的状态下,行动明显受阻。


       “Win,有新鲜面包味道。”永钦哥非常小声地说道,但在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仍然很突兀,像是被惊扰到了一样,屋子里的灰尘都在颤抖,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异样,就在他们以为下一秒就会遭到攻击时,一切却又骤然回复了平静。


      董思成头上生出冷汗,他在想,如果刚刚真的遭到攻击,攻击会从哪个方向袭来,在几十秒钟以前,他感觉整个空间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离,一瞬间的窒息让他后怕万分,相信永钦哥一定也有同样的感受。


      两人将后背留给彼此,和那隐藏在黑暗里的气息僵持了好几分钟,才缓和了一点。董思成一阵后怕,他怎么全然忘了AB说过的时空回溯能力,“叛乱者”就有这种能力,但联想之前突然闪现在他们面前的钟辰乐,或许这个男孩也有这种能力也说不定,董思成很后悔今天晚上贸然行事,如果对方真的对他们有杀意,他们早已在刚刚倒下。


      等待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有任何动作,两个人才开始重新探索起这座充满了秘密的屋子,但之后的时间里,他们走遍了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却再无任何发现。


      屋内的陈设,是新中式的风格,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居住——因为所有的家具上都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奇怪的是,房子的地面非常干净,就像有人白天才做了清洁一般,煞是怪异!房子长时间无人居住总会散发着莫名的冷意,董思成的心也随着这冷寂的环境越来越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这一趟居然真的能一无所获,除了确认这里的确有人来过以外,什么都没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不是钟辰乐,他把自己引来又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可这是在异国,他们如履薄冰,不敢随意翻动任何东西,更不敢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扬扬的家人已经在他失踪后搬离是不争的事实,但钟辰乐家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所以两人关系也许并不是如扬扬所说的短暂接触的高中同学,两人关系应该本就极其亲近,只不过扬扬自己不记得了。


      所以刘扬扬过往的记忆,到底是混乱成什么样子了啊!不过得益于AB的解释,董思成大概能推测出,扬扬的记忆混乱应该就是时空融合导致的,但发生时间应该比永钦哥和德俊的要早。回忆了下扬扬出现在他家隔壁的时间,董思成吃惊地发现他记不太清了,也就是说他自己有关扬扬的记忆也被修正过。


      难道扬扬除开这次,以前还经历过一次时空融合?好像......不是没可能!如果之前也曾经出现过“叛乱者”,纠正时空乱象的过程中,免不了会让时空逐渐走向融合,但只要在完全融合前解决问题,那两个时空又会重新走向不同的方向。那辰乐估计也是记忆修正的“受害者”了!看来找到他们是必须的,这两个弟弟的记忆里一定有AB也没提起的关键信息。

年糕三兔三

在狐狸走之前吃掉兔子吧

*现背


00


黄仁俊在自己28岁生日这天,正式开始了他环游世界的计划。

看了劳特布伦宁山谷的瀑布,看了芬兰杉树林的雪,看了维克小镇的黑沙滩。


到挪威的时候,是看不到极光的盛夏。

面对着天色温柔的极昼,黄仁俊忽然想到还有几天就要到罗渽民生日了。


像极昼一样。

他是暗不下来的黄昏,也是明不起来的清晨 。


01


黄仁俊刚睡醒,睡眼朦胧的摸来手机解锁,收到了家庭群里对于生日回不回家的询问,经纪人姐姐发来的28岁生日会企划,还有一条深夜来自罗渽民的kkt。

“仁俊尼的生日礼物...

*现背


00

 

黄仁俊在自己28岁生日这天,正式开始了他环游世界的计划。

看了劳特布伦宁山谷的瀑布,看了芬兰杉树林的雪,看了维克小镇的黑沙滩。

 

到挪威的时候,是看不到极光的盛夏。

面对着天色温柔的极昼,黄仁俊忽然想到还有几天就要到罗渽民生日了。

 

像极昼一样。

他是暗不下来的黄昏,也是明不起来的清晨 。

 

 

01

 

黄仁俊刚睡醒,睡眼朦胧的摸来手机解锁,收到了家庭群里对于生日回不回家的询问,经纪人姐姐发来的28岁生日会企划,还有一条深夜来自罗渽民的kkt。

“仁俊尼的生日礼物已经踏上路程了喔~”

 

比罗渽民送的生日礼物先抵达国内的,是他和合作的女演员的绯闻。

 

黄仁俊点进那条后面带着[爆]的热搜。

看到前公司的回复:不干涉艺人私生活。

 

忍不住笑了。

NCT Dream的罗渽民被干涉过多少私生活。

 

哦,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是演员罗渽民。

 

自己也不再是和他拥有共同前缀的队友。

 

 

02

 

黄仁俊21岁,韩国算法22岁那年,为即将要出席的MAMA激动的睡不着觉。

 

去厨房接热水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没睡的罗渽民。

“仁俊呐,这个点还泡茶呢?”

 

“没放茶包,只是想喝热水了。”黄仁俊顿了顿,说:“经纪人哥知道会训的喔,让我们最近不要熬夜。”

 

罗渽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不止这一件事会被训。”

 

黄仁俊沉默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水,水蒸气雾蒙蒙的遮住一部分视线,让罗渽民看不清他的眼睛。

 

的确,反正不止熬夜会被训。

“今天和我一起睡吗?”黄仁俊抬起头问他。

 

眼前人明显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愣在了原地。

 

 

03

 

往日在罗渽民身边,黄仁俊都能比较快的入睡。

但今天的沉睡魔咒,好像有点儿失效。

 

因为最近的排练有些肌肉酸痛,黄仁俊悄悄做了做伸展动作,比起有些凉意的被窝,腿不由自主的想靠向身侧的罗渽民,他的体温向来要比自己高一点。

 

软床睡久了对腰不好,上次搬家黄仁俊就换成了比较硬的床垫,支撑力很好,同时的一点是很难隐藏掉自己的动作。

 

感受到了黄仁俊的小动作,罗渽民的脸还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闷闷的:“睡不着吗?”

“嗯。”

 

罗渽民抬起头,因为下巴抵着枕面,吐字有些含糊不清。“今天是不是发了小动物's的物料?”

 

他真的很喜欢黄仁俊的枕头,被饱满的填充物紧密的包裹着肩颈,能给他带来安全感。黄仁俊看他喜欢,专门从中国买了一个转运过来。

 

罗渽民又说什么都不要,非要放在黄仁俊这里。

“想它的时候过来找仁俊不好吗。”

 

后来分别和经纪人哥有几次谈话,枕头就这么闲置在了柜子里。

 

直到有次钟辰乐来宿舍,没注意时间聊到很晚,干脆就留他在宿舍睡了。

看志晟在犹豫不决哪个抱枕更柔软,黄仁俊准备去柜子里找找多的枕头。

 

翻箱倒柜的时候,罗渽民默不作声的跑来了黄仁俊房间。

 

罗渽民如愿以偿的拿走了自己的礼物。

还相当大方的把自己原本的枕头拿出来给辰乐用。

 

可能是放置久了,枕头拿回来之后总感觉有些不同,但缺了点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这会靠在黄仁俊身边,罗渽民感觉对了,差了那么一点的感觉重新圆满了。

 

“好像是,要看吗?”

反正睡不着,黄仁俊从床头拿出平板,点开播放软件。

两个人头挨着头看物料。


第一对尬关's的售后向来在线,致力营造“只有nct可以的尴尬氛围”。

 

黄仁俊的接梗向来很有sence:

“在狐狸走之前吃掉兔子吧。”

 

“来吃我吧。”

罗渽民夸张的摊开四肢,黄仁俊抬了抬上身,才让他的胳膊顺利的伸展开。

 

“你不是不做兔子吗,想做小猫?”

黄仁俊也不怎么客气的压着他的胳膊,可以从后心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脉搏。

 

“如果仁俊不是小动物's的狐狸,那我也不是兔子。”

罗渽民分不清咚咚咚的是仁俊还是自己的心跳“我们都是自由的小白猫咪。”

 

 

04

 

“再不睡的话,明天真的会被cody姐姐训水肿了。”

“仁饼啊,给我唱good night吧。”

 

 

05

 

“잘 자요 내 사랑 음”

[ 晚安 我的爱 ]

 

 

06

 

罗渽民正在上妆,手机收到ins的推送,关注的人上传了新的动态。

 

yellow_3to3的定位在挪威,笑容灿烂和身后的北极兔合照。

 

罗渽民对着照片看了好一会,直到cody姐姐画到下眼线,提醒他目光向上看。

 

化完妆后,用小号点了赞。切换了界面,下单了照片中同款的手镯。

 

 

07

 

“在狐狸走之前吃掉兔子吧。”

没有人听见,兔子轻轻的回答:“好喔。”

一枕初寒

【娜俊】孕期恋爱指南(一)

·艰难复健,ABO设定文学,(伪)先婚后爱

·罗医生×黄设计师,ooc都是我的,请勿上升蒸煮,禁骂我的两个小孩

·感谢观看,食用愉快

————————————————————————————

1.


“俊俊,这个汤保胎补气的,我特意炖了带来的,一定要喝完哦。”


黄仁俊笑着从罗妈妈的手里接过汤碗:“谢谢阿姨,天这么热你就不用天天来了,别累坏了,我这边有罗渽民照顾着呢。”


罗妈妈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罗渽民:“这臭小子怎么能让我省心,明明小孙子都有了,还没把我们俊俊娶回家呢。”


罗渽民暗叹一口气,看着眼前自家母上...

·艰难复健,ABO设定文学,(伪)先婚后爱

·罗医生×黄设计师,ooc都是我的,请勿上升蒸煮,禁骂我的两个小孩

·感谢观看,食用愉快

————————————————————————————

1.


“俊俊,这个汤保胎补气的,我特意炖了带来的,一定要喝完哦。”


黄仁俊笑着从罗妈妈的手里接过汤碗:“谢谢阿姨,天这么热你就不用天天来了,别累坏了,我这边有罗渽民照顾着呢。”


罗妈妈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罗渽民:“这臭小子怎么能让我省心,明明小孙子都有了,还没把我们俊俊娶回家呢。”


罗渽民暗叹一口气,看着眼前自家母上和黄仁俊相谈甚欢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还要从一个月前的高中同学聚会讲起。


罗渽民和黄仁俊两个人,实打实的是打从娘胎里就认识了,门对门的邻居,罗妈妈和黄妈妈前后脚怀的孩子。


两个人从一起手牵手上幼儿园到高中同桌一起上下学,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铁,黄仁俊会帮罗渽民解决掉罗妈妈每天塞到他书包里的牛奶,罗渽民的自行车后座也永远只属于黄仁俊一个人。


但是关系的转折发生在高二分化结束,两家人一起带着孩子去医院做分化预测的时候,报告显示两个人都有90%的概率分化成Alpha。


为此,一直抱有结亲家想法的罗妈妈和黄妈妈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但是谁也没想到,罗渽民倒是顺顺当当地分化成了Alpha,连信息素都是A级的柠檬海盐,偏偏黄仁俊在折腾了一天一夜之后,分化成了一个橘子苏打味的Omega。


他们的关系好像就是从分化之后开始急转直下的,罗渽民仔细回忆着。


一开始他觉得黄仁俊既然分化成了Omega,那自己就更要好好照顾他,但是黄仁俊好像是觉得AO有别什么的,对他开始逐渐疏远,他们毕业前因为很多事情大吵了一架,本来说好要报同一所大学的两个人愣是一个跑到北边一个跑到南边,四年几乎没怎么见面。


这次见面,算是半个巧合。


两个人毕业后都还是回了N市工作,恰好赶上高中同学聚会,在聚会包间打照面的时候也只是微笑打了个招呼,寒暄了几句。


事情脱轨是从李楷灿拉着罗渽民喝酒开始的,其实他的酒量不小,但是耐不住李楷灿三四种酒混着灌他,其实最后也没有完全醉的失去意识,只记得自己被熟悉的橘子味包围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酒店床上,身边躺着同样一丝不挂还在熟睡的黄仁俊。


看到枕边人熟悉的脸,和满身的痕迹,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子里。


包括但不限于他抱着黄仁俊一声声地叫老婆,以及黄仁俊在最开始是想要推开他的奈何他一直缠着黄仁俊不放,还有......他闯入生///殖腔并且永久标记了黄仁俊的完整记忆。


“shit......”


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混乱的状况让罗渽民低骂出声,扶着额头皱着眉思考怎么处理现下的情况,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短暂的迷茫之后,黄仁俊的意识迅速回笼,清楚地听见了罗渽民的低骂,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干脆直接坐起身捡起床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罗渽民转过来就看见雪白的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浑身一僵,有些尴尬地开口道:“仁俊......我昨晚......”


说话间黄仁俊已经穿好了上衣,转过身来,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冷漠的表情,眼睛黑亮亮的,但是罗渽民看不见半分情绪。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黄仁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罗渽民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继而是恼怒,他想象过很多黄仁俊醒过来的时候的反应,会震惊会难过会生气,唯独没想过他会这么冷漠。


“可是......”他深吸一口气开口:“我标记你了。”


“是......永久标记。”像是怕黄仁俊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罗渽民又开口补了一句。


黄仁俊抬手摸了摸颈后的腺体,罗渽民在上面留下的牙印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碰上去就知道红肿了一片,还有些疼,一股浓郁的独属于罗渽民的柠檬海盐味萦绕在他周围。


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黄仁俊也有些晃神,他好久没有闻到过这股......令人心安的味道了,仿佛是回到了高中前后桌的时间。


临窗的两个座位,偶尔有微风从窗户吹进教室,就会把这股清新的柠檬海盐的味道送到黄仁俊周边,很神奇,那时刷题的烦躁心情都会随之安稳下来。


“所以呢?”但是黄仁俊声音比刚刚更冷了些。


罗渽民定定地看着黄仁俊清瘦的身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不用担心,父母那边我会去说的。”


“呵,这话从罗大少爷口中说出来,可真是稀奇。”


这语气,罗渽民再熟悉不过了,自从他高中和黄仁俊闹翻之后,黄仁俊几乎每次见他说话都是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那会儿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罗渽民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回怼,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但凡见面,开口都是夹枪带棒的,几乎没有怎么好好说过话。


“黄仁俊,”罗渽民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这么久没见了,我们俩就不能好好说一次话么?”


黄仁俊冷哼一声,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平日里说话都是这样,罗少爷听不惯可以不听。”


“......”罗渽民被呛了一口,有些心梗,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和我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两家之间都熟悉......”


“罗渽民,”黄仁俊听得有些不耐烦:“我说我不需要你负责,标记我会自己去洗掉的,咱俩都还年轻,没必要为了这......一夜荒唐赔上一辈子吧。”


“黄仁俊!”罗渽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黄仁俊气的梗在心口,感觉喉咙里气血翻涌,仿佛下一秒就有一口血要喷涌而出的感觉,这人倒是四年真没什么变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给他气的没话说。


奈何黄仁俊是铁了心要和他撇清关系,穿好衣服就在手机上捣鼓了半天,然后递到罗渽民眼前:“手术时间我都预约好了,罗少爷大可不必再担心咯。”


“好,你好的很,黄仁俊,”罗渽民咬着后槽牙,恨不得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我以后要是再管你的事我就是狗!”


事实证明,人这辈子千万不要轻易地立flag,要不然等着的只有打脸。



那天酒店分别之后,两个人就又回到了以前谁也不搭理谁的日子,除了能在朋友圈窥见一点点彼此的生活状态以外,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一个月后,回到事务所连轴转了一个月的黄仁俊终于把手上的项目交了稿,刚从工位上站起来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把周围同事吓了个不轻,连忙给人送到医院去了。


好巧不巧,送去的正好是罗渽民现在工作的医院,罗渽民其实这天是休假的,但是落了点东西在办公室回来取,没想到就正好遇到小护士拿着检查单冲着走廊喊“黄仁俊的家属在哪里?”


罗渽民眉心一跳,想躲躲不开,他和黄仁俊真是上辈子的孽缘吧,暗叹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护士身边:“这是我朋友,他怎么了?”


“哎呀,是罗医生啊。”小护士转过身来看到是罗渽民,自然而然地就把手上的检查报告递了过去:“没啥大事儿,黄先生这是劳累过度,犯了低血糖,是同事送来的,不过好像同事还赶着回去上班,联系了家里人还没来。”


“罗医生你来了可就好办了,刚刚方医生给检查了,说让转到产科再去检查一下。”


罗渽民翻了翻检查报告,听着小护士说的点了点头:“好,我去给他办手续转到产......”


“转到什么科???”罗渽民猛地一抬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敢相信刚刚听到了什么。


“产科呀,”小护士没注意到罗渽民的状态:“不出意外的话,黄先生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啦,不过还是送到产科那边再检查一下最好。”


“好......”罗渽民被这个消息砸的晕头转向,一直到帮黄仁俊办完了手续都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消息,他握着黄仁俊的化验单坐在病床边,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印着“已有孕一个月零五天”,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他罗渽民的孩子啊......两个冤家怎么就突然之间有了孩子了呢?


罗渽民长叹一口气,捏住鼻梁只觉得命运简直对他和黄仁俊都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两个见面三句话说不到就要吵架的人,现在这种安静相处的时间倒是真的难得,虽然是因为黄仁俊还睡着。


沉睡中的人真是难得的安静,不会与他争锋相对,罗渽民撑着下巴看着黄仁俊瘦削了几分的脸,眼底还泛着一些青色,足以显示他的疲惫。面前的人好像和上高中时没什么变化,没由来的就会让人想起高三午后,黄仁俊好像也是这样趴在前桌午睡,罗渽民总喜欢盯着他的侧脸,看阳光透过睫毛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回想起那时的心情,明明是喜欢的,怎么就会闹到这般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罗渽民突然又庆幸了起来,这个孩子,或许是上天垂怜,让他来挽回眼前人的机会。想到这里,罗渽民的心情突然又明朗了起来,勾了勾嘴角,俯身刚想吻上黄仁俊的额头时,病房的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罗渽民一转头,就与站在门口的黄妈妈四目相对。


黄妈妈倒吸一口气:“小罗啊......我是不是来的不太适合时候?”


TBC.

披着熊皮的咸鱼

【威人群像/异能】明仁东街三十一号

灵界侦探社

咸鱼午夜档

一点点沙雕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更新了


32

——————

店门被一阵阴风推开——店内第一对订婚小情侣回来了。


刘扬扬满面春光喜气洋洋,拿着黑卡在收银台上狂刷两千块钱。嗓子一扯说要把上次那只老母鸡给炖了,被钱锟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你个臭小子,鸡生蛋蛋生鸡,生财之路不能断啊。


“今天一整天我都会替大家买单,祝各位吃好喝好发大财!”刘扬扬露出一口白牙,食指中指夹着黑卡。


黄冠亨看那黑卡眼熟:“诶呦,这不是刘扬扬要攒着娶老婆的老婆本吗?”


你不知道吧,我攒了很多老婆本。刘扬扬昂头长叹说,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吧。


芜湖!客人们端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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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更新了



32

——————

店门被一阵阴风推开——店内第一对订婚小情侣回来了。


刘扬扬满面春光喜气洋洋,拿着黑卡在收银台上狂刷两千块钱。嗓子一扯说要把上次那只老母鸡给炖了,被钱锟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你个臭小子,鸡生蛋蛋生鸡,生财之路不能断啊。


“今天一整天我都会替大家买单,祝各位吃好喝好发大财!”刘扬扬露出一口白牙,食指中指夹着黑卡。


黄冠亨看那黑卡眼熟:“诶呦,这不是刘扬扬要攒着娶老婆的老婆本吗?”


你不知道吧,我攒了很多老婆本。刘扬扬昂头长叹说,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吧。


芜湖!客人们端着饮料和小蛋糕纷纷入座,拥挤的收银台和操作台周围顿时清净了下来。


肖俊很自觉地套上恐龙服,叫来一群小鬼在店门口蹦蹦跳跳吹唢呐、拉二胡,时不时还会撒些纸钱以表高兴之情。大秋天的,俩人脖子上非要围着同款红围巾,恐龙服脖子太粗戴不上,肖俊就把它当成方巾戴在头上。


眼神很好的李永钦瞬间发现,肖俊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红色的运动手提包,里面的东西正散发出强烈的生命气息。他闭上眼睛隔空感应——原来是只小狗。


“肖zun呐,这包里装了什么?”李永钦明知故问。


手拿黑卡的刘扬扬和劲歌热舞的肖俊同时顿住。


“这个……”恐龙服的大眼睛虽然不会动,但莫名给人一种慌张的感觉,“是在路边捡到的。”


刘扬扬:“对。”


“捡到的一个包,这是个红色儿的包。”


刘扬扬:“对对。”


“包里有个东西。”


刘扬扬:“对对对。”


“是——什么呢——要不你们猜猜?有奖竞猜,谁要是猜对了,我就免费答应他一个愿望。”肖俊非要留个悬念,刘扬扬紧张得手一抖,差点多刷出五百块。


花神大人刚从休眠期后遗症中醒来,他擦拭着桃花酿的坛身,丹凤眼略略在手提包上一扫。他的本体并非动物,感知不到动物的气息,只得认真去猜:“肯定是某位成功人士掉在街边的万元大钞!”


作为生性爱整洁的人,黄冠亨总是要将操作台擦得一尘不染,所有器皿刀叉收纳整齐,而后端正坐在工作岗位上,拄着额头小憩。他被手提包勾起了兴趣,觉也不睡了,好奇地在它旁边来回观望:“这里面会有好多金桔儿项链吧?”


“你好好说话。”董思成在普通话这方面是有点严格的。


“珍珠项链……”


钱锟不想猜,他的本体是青蟒,能够感知到所有动物。他本想参与一下有奖竞猜环节,但看着身旁已经跃跃欲试的李永钦,便收起玩心,默默盘算着该如何收留这只小狗。


“这是只小狗。”李永钦面不改色。


“哥你真是个大聪明!”


肖俊见状立刻冲入店门,差点又把自己卡进门框里,化作阴风钻出恐龙服,来到运动手提包旁边,一双手帕金森似的来回抖,窘迫得像是提前在过晚年生活。


“你搁这拆弹呢?”李永钦问着。


“哥你活得真没有仪式感。”肖俊把拉链拉开,抱出一只小比格犬,它眼睛又黑又亮,很嘹亮地汪了一声。


锟哥锟哥我们可以养它吗,我保证不让她到处拉尿。而且你看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你看这大眼珠子,炯炯有神,再看这毛色,充满光泽,实为招财进宝的好狗子。锟哥这辈子只养过猫吧,不考虑一下小狗吗,猫狗双全的人生才叫完美啊。肖俊头一次撒了这么长时间的娇,抱着小狗在钱锟眼前边走边晃。


以前养没养过狗我怎么会知道,我都忘了,钱锟说。


“唉呀……我们店里还没出过狗肉套餐吧?”钱锟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隐约看见肖俊的脸拉得老长,委屈的样子跟那狗子一模一样。


董思成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觉着肖俊活泼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玩:“对呗,这菜单一被推出,咱们店就不是咖啡店,改名叫做明仁东街三十一号农家乐,到时候请一堆大爷大妈来扭秧歌,店门口循环播放《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哇,喜庆。”


肖俊转头,咬牙切齿,刘扬扬你的嘴巴是被胶水黏住了吗,你的恻隐之心被冲进下水道了吗?刘扬扬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扬扬百口莫辩,今天是鬼被欺负了,但他又被鬼给骂了:


“这个小狗吧,她不一般,她是另一只小狗为了报恩才送给我们的,意义非凡啊各位。而且店里有一群鬼,她居然不怕,也不乱叫,真乃天选之狗。”


一张店内新规定被钱锟粘在墙上,每周谁遛狗谁铲屎谁喂食,分得清清楚楚。大家伙一看,分配得蛮合理,而且这种屁大点的事情居然还有满勤奖,奖励是半个月的工资。


养,必须养,黄冠亨心里惦记那半个月的工资,屁颠屁颠跑过去摸狗毛,笑得跟娶了媳妇似的,说不愧是招财小狗,这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满勤奖一拿到手,我就把塑料水壶换成不锈钢水壶。


“我们得给她取个名字吧?”董思成其实怕狗,但这小狗还蛮温顺,任由他摸脑壳,心一软就不怕了。


“叫‘别拉’行不行?”肖俊把它放到地上,“从名字开始遏制随地大小便的习惯。”


“太土了,我们店是要与国际接轨的,到时候整天别拉别拉的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卖狗屎咖啡呢。”李永钦觉得不成。


“那你说她该叫什么名字?”


“Bella,一听就是个活泼的女孩子。”


小狗很应景地在地板上撒了泡尿。


“……我觉得别叫别拉,也别叫Bella了,”董思成无语凝噎,“应该叫be 拉。”


————————

罗渽民中午非要拉着黄仁俊出来买水果,一手握住黄仁俊的手腕,一手一下子拿了两串葡萄,放进购物车,说是送给我们亲爱的弟弟迷你黄的礼物。黄仁俊一看这葡萄,不错,个头大,还挺香。


“但我弟弟喜欢变形金刚。”黄仁俊把迷你黄的爱好记得很清楚。


“好说,都好说,马上就去玩具区,”罗渽民单手比了个“OK”,“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买葡萄吗?”


“为啥?”


“葡萄有助于给小朋友补充营养,而且你看它这产地,新疆的葡萄,个头大啊,吃完之后精神爽朗,能让人立马收拾包袱夜半三更到拉萨。”


黄仁俊摊手妥协:“行吧,你说啥就是啥吧。”


二人身边路过一对高中生,罗渽民挑选水果的手停顿下来,他摊开手掌,一根白色羽毛化作档案袋,将档案翻到第三页,果然没错,就是他们两个。他周身笼着洁白的光,使人们无法肉眼看到他,随后拿起长得很迷你的爱神之箭,对准他们,一人一箭。


高中生情侣默契地低头,手慢慢牵在一起,彼此相视而笑。


什么时候也能和仁俊牵着手呢。


“罗渽民?”黄仁俊推着购物车,慢慢走了过来。


罗渽民回过神,转头去看他,笑意更甚。看到他在灯光下闪烁着的眼睛,套在宽大校服之中的清瘦身形,握在购物车把手上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他猜测这双手的触感是柔软并且微凉的。


“你在忙着工作吗?刚才看见你展开翅膀,一溜烟就从我眼前飞过去了。”


“嗯……嗯?”罗渽民意外地指着自己,“你能看见我?”


“怎么不能,你这么大个人,多明显啊。”


怎么会呢……


罗渽民疑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爱神之箭。


是这只箭的缘故吗?


他们拎着三个购物袋,黄仁俊平时上学会骑自行车,没料到中午会买这么多东西,所以没把它从学校骑出来。好在罗渽民看着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实则力气蛮大,手拎两个购物袋不在话下。


“哇,仁俊尼,”罗渽民抬头朝巷子里努努嘴,“我们去咖啡店里歇一下吧。”


“OK,走吧!”


————————

趴在咖啡店座椅上的李永钦骤然惊醒,刚刚嗅到了一股很强烈的人类气息,而今天不是咖啡店面向人间开放的日子。他赶紧跑到猫抓板旁边磨了磨爪子,躲在门后伺机而动。


门开了,是罗渽民那小子,身边围着一群小爱心。


李永钦舒了口气,而后瞳孔放大——跟在罗渽民身后的居然是黄仁俊。


“不对啊,他并非灵界生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李永钦自言自语。


钱锟显然也感受到了人类气息,还以为是结界出了问题,一股淡青色劲风吹向门口,让罗渽民本能地展开翅膀把黄仁俊护在身后。而钱锟本人面色冷峻,戴着围裙站在店里。


翅膀硬是被黄仁俊扒拉开了,他笑着露出两颗虎牙,朝钱锟热情地招手:“嗨锟哥,好久不见!”


钱锟:???

李永钦:???

罗渽民:???

被劲风吓得在一楼集合的其他店员:???


“亨得利!咱不是说好的篡改记忆百试百灵吗!”董思成头上的花时而开时而合,又想起之前在办公室门口,自己施的法术对黄仁俊也没有效果,这下子彻底把桃花合上了。


黄冠亨痛心疾首地把头发拨乱,抱着水壶原地哀嚎:“夭寿了,看来篡改记忆对他来说,只管进不管出,白费了我那么多清水。”


“没事,各位不要慌,这种情况好办,多喝几碗孟婆汤就好了。”肖俊义正言辞地说着,立马要唤来小鬼帮他送个孟婆汤外卖,被其他人惊慌失色地拦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讨论半天也出不来什么结果,留下黄仁俊抱着Bella,在店门口默默疑惑——


“这年头,记忆力好一点也是什么新鲜事儿吗?”


————————

33

众人就地在咖啡店里召开了一场名为“黄仁俊到底是不是人类”的会议。而黄仁俊本人没心没肺地拎着装有港式奶茶的牛皮纸袋,牵着Bella到店外遛弯。


会议大概十五分钟,其间遇到金道英过来串门,被他们强行拉过来开会,说是集思广益。金道英原本是只养在月宫里的兔子,掌管降水,很久之前威国久旱不逢甘露,他被派到人间治理旱灾。下凡的时候没找好降落点,差点砸在站在店外面钱锟的身上,很狼狈地坐在他和李永钦面前,垂着兔子耳朵。


“呦嚯,你不是想开个有各种小动物的酒馆嘛,先养只兔子好了。”钱锟留着短发,穿一席淡青色长袍。


“这兔子可不兴养,你看他身上的胸针,他是月宫的人。”李永钦变成小猫围金道英绕了几圈,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他。


金道英揉揉摔得有点疼的尾巴:“先生们,你们打算盯着我看上多久?”


“你是月宫的兔子?”钱锟问。


“是的。”


李永钦歪歪猫脑袋:“月宫不是只有一只玉兔吗?”


“我们月宫还没有穷到那种程度,小猫先生。”


月宫不止养着一只兔子,依照金道英的话来说——“我们每只兔子都是多才多艺的,你们也知道,天国的神仙都很忙的,有些事情需要我们这些兔子去帮忙,譬如我,我掌管威国的降水事宜。” 


“啊……”钱锟看着这兔子看上去白白嫩嫩的,觉得好玩,想逗逗他,便说:“你会降水。”


“对的,先生。”


“那你跟水猴子有什么关系啊,那兄弟每天都可神秘了,天天在水里蹦跶。”


“……我和它最大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先生。”


至于金道英为什么从最初的彬彬有礼,变成现在见到李钱二将就开启嘴炮模式,那都是后话了。


金道英来到人间,闲出屁来又没事干,钱锟好说歹说让他做收银员他也不干,说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能被辜负。于是他次年就请求李泰容给他搞个高中学籍,愣是从高中读到师范大学,毕业之后成功在威城就业,当个数学老师。


金道英作为一名用实力在内卷的资深数学教师,就算在中午午休时间也不忘端一杯鲜榨蔬菜汁,掐着罗渽民的耳朵说你小子不学好,数学每次都擦边及格线,练习册比脸都干净,居然还有心情跟同桌谈恋爱。


“哥,不是,金老师,我是爱神,不用高考。”罗渽民吃瘪,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学不好数学,你能数清楚自己每天到底射了多少支箭吗?”


罗渽民一字一句乖乖地说:“渽民呢,在成为爱神之前,肯定也是会敲算盘的。”


刚进到店里时就看见墙角蹲着个人,怀里抱一个蓝色塑料水壶,在那吭吭唧唧地自言自语,时不时有几颗珍珠掉在地板上,董思成头上那朵桃花开得灿烂,目不转睛地蹲在旁边捡珍珠,双唇紧闭。


“那是谁啊?”金道英问。


董思成捡了几颗珍珠,放在手里掂了掂,脸快被憋绿了:“我们店的亨得利,他篡改记忆的能力对于仁俊来说只有一半的功效,所以他自己主动蹲墙角,在感伤人生呢。”


“仁俊那孩子啊,”金道英点头,“很久之前在天国见过他,虽然不知道他在天国担任什么职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是灵界生物,只是灵力还没被激活而已。”


“好!好啊!”墙角里感伤人生的黄冠亨一拍地板,抹了把鼻涕,说叫黄仁俊这臭弟弟总骂我非人哉,到头来他居然也不是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呜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董思成终于憋不住笑,坐在地上笑着捶地,手里的珍珠哗啦啦撒了一地。


肖俊刘扬扬还围着红围巾,一人扶起一个。刘扬扬特意把蹲到腿麻的黄冠亨安排在钱锟旁边,说你看,你左边是咱们店长,右边是副店长,一个低配青龙,一个低配白虎,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黄冠亨又端起大湾区王子的架势,抬起灌了铅似的右腿就往刘扬扬的小腿上踹:


“你这逆子!逆子!”


黄冠亨发誓他要趁着刘扬扬再次意识混沌的时候,好好一雪前耻。


职业精英标配的手机闹铃响起,金道英从衬衫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一转,将它朝向罗渽民:“走吧小朋友,出门叫上仁俊,该去上学了。”


“唉,”罗渽民唉声叹气地拎起书包和购物袋,认命般跟着金道英走到门口,“店里的各位,我们下次见……”


突然,罗渽民脸色一变,捂住心口,神色慌张地展开翅膀冲到咖啡店外,可怜书包和购物袋被他撇到地上,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便没了行踪。门把手上系着的铃铛不安地随风晃动。


“他怎么了?”肖俊也跟着走出店门,方才感应到一丝阴气,不过只过了一瞬,它便消失不见了,他手里拿着酒葫芦,四处张望。


金道英摇摇头:“不知道,可能这是爱神和伴侣的心灵感应吧。”


又是一阵劲风——是翅膀用力扇动造成的。罗渽民飞在半空中,手里抱着已经昏迷的黄仁俊,脸蛋肿成藏狐的Bella吐出舌头跟着他在地上跑。肖俊吹了声口哨,Bella乖顺地跑回他的腿边,他蹲下身,将Bella额头上的黑气捻在手中,燃成灰烬,又大致检查黄仁俊的状态——


身上不同部位都分布着红肿的小包,浑身被黑气笼罩,面色苍白,额角渗出汗水,心脏跳得极快。


“怎么会这样……”


“这东西我熟,”董思成缓慢闭上眼睛,手覆在黄仁俊的额头上,静心施法,片刻过后,一片绿叶平稳地躺在那里,眉毛尾端各放有一片桃花花瓣,“这是马蜂才会叮出来的包。”


肖俊担心地再次去试探黄仁俊的心跳,比方才跳得慢了些,但那股黑气依旧难缠地围绕在他身旁。肖俊举起酒葫芦,口中施咒,黑气一丝丝被吸入葫芦中,而黄仁俊双眼紧闭,难受地喘着粗气。


“马蜂不会产生黑气,这附近肯定有别的东西。”肖俊说。


罗渽民抱着黄仁俊,满脸心疼,动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垂着头,试图把黄仁俊冰凉的体温变得温暖些。


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起,李永钦低头查看,是中本悠太。


“李店长,赶紧开个门,最近出现不少马蜂伤人事件,受害人们在医院接受救治,仍然毫无效果,局里怀疑是灵界生物在搞鬼,总的来说就是,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

34

一声刺耳的尖叫穿破苍穹,肖俊脚尖点地,纵身跃上房顶,一位脚踩高跟鞋的女子拎着包,在人行道上仓皇逃跑,而她的身后是成群的马蜂。肖俊神色一变,那马蜂身后跟着一只红衣厉鬼,正是那天在高楼之下侥幸逃跑的厉鬼。


强风将道旁的枯叶层层卷起,蜂群被刮得不断后退,女人趁这机会慌忙逃远。


“肖俊,开始行动。”钱锟解下围裙。


“收到。”


警笛声嘹亮地出现在店门口,中本悠太腰部别着一支对于灵界生物来说没有屁用的手枪,用潇洒帅气的姿势下了车,又满脸蒙登地被董思成拽着手腕跑。


董思成身姿矫健,奔跑的速度很快,幸而二人体力都不差,被风刮过耳朵尖有些痛。


“winwinwinwinko?”


“记住了,到时候你只需要跟着我,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害怕。”


“这有什么害不害怕的,”中本悠太指指自己的警徽,“但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中本悠太说完即后悔,他看到董思成回过头,冲他明朗地笑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中本警督,要不要给你开个天眼?”


还未等中本悠太同意,一片桃花花瓣正中他的眉心,轻微的刺痛加眩晕过后,中本悠太再度睁开眼——抓住他手腕的那个董思成,依旧是董思成。而周遭的街道多出许多奇形怪状的人和动物,有些还是血淋淋的,它们在马路上摆起地摊或是小吃摊,这个隐形于人间的小世界被白雾轻轻笼罩,在人间的白日里,灯火阑珊。


“哇——”这是中本悠太惊叹的声音。


“哇~”这是中本悠太看到会到处飞的小动物的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winwin!”这是中本悠太被捣蛋鬼扑脸时发出的尖叫。


董思成无奈地摇摇头,笑容展露在灯火阑珊之下,皎洁如月:“不是说好了不会害怕吗。”


“这次肯定不会了,还蛮好玩的。”中本悠太强装镇定,不去理会那些血淋淋的东西,眼睛睁得老大,像连喝了十杯凉茶味的巧克力奶昔。


夹杂着邪气的血雾腾空而起,在街道上圈画出一小块地盘,董思成心下了然,这是肖俊在设置结界。而中本悠太显然没见过灵界的世面,说自己要改行做特效师,把这种看上去很酷炫的特效给奥特曼们用上。


“酷归酷,你可别乱碰。”董思成警告他。


“碰了会怎么样?”中本悠太迟来的叛逆期终于到了。


“会变成和街上那些人一样,早晚会被肖俊收走,然后大年三十被他拉出来,当成大锤徒手抡。”


中本悠太终于安静许多。


“啊……她还是被我发现了,”董思成撸起粉色毛衣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小臂,手心生出一段藤蔓,将它绑在自己和中本悠太的手腕上,“终于遇到专业对口的任务了。”


他带着中本悠太在半空中飞行,刚开始是慢慢地飞,待到中本悠太适应时,他再快速飞到那厉鬼的身后。中本悠太根本无心理会自己究竟处在距离地面多远的地方,他还在回味,方才董思成在他的手腕系上藤蔓,在那里留下有些痒的感觉。


董思成的毛衣化为一袭白衣,下摆略掺些粉色,闭上双眼,短发渐渐及腰,粉色挑染被编成辫子藏在发间,头上还束着之前中本悠太送给他发带,眼边的花瓣印记微微亮动。指缝之间变出几个飞花剑,那厉鬼感受到灵力波动,忽然转身,而董思成闪得极快,躲在墙后抓准时机,飞花剑正中她的后背。


那厉鬼是个聪明的,晓得用被阴气控制的马蜂做侦察兵,几只马蜂随着灵力跟到墙后,幽黑的眼瞳直盯得中本悠太浑身发毛。


中本悠太没被绑住的那只手摸索着手枪,不慌,一切恐惧的源头皆为火力不足。


显然董思成是个合格的刺客,他略微欠身,躲过朝他们冲来的蜂群。马蜂有了阴气的加持,居然会像刘扬扬一样可以用尾巴发射尖刺,董思成连连躲避尖刺,瞳孔放大,险些被其中一个射中。看着这满天的马蜂,又想起刘扬扬那个臭屁小孩。


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

刘扬扬整装待发,前脚刚要踏出巷子口,后脚被李永钦用金丝线拉到店门口。


“哥你干嘛!我要去当大英雄呢!”


“没门,你留在店里陪渽民照顾病号,顺便招待一下客人,上次咱们店里全员行动,店里没人,搞得好多客人要去投诉咱们。”李永钦说完,瞬间消失在刘扬扬面前。


黄冠亨一手一个大水球,不紧不慢一瘸一拐地走出店门。


刘扬扬仰天感叹:


“嗟夫!有道是光天化日遇厉鬼,店外鸡犬升天,店内人影空空,黄氏青年临危不惧,徐徐行之,真乃人中豪杰也!”


“何乃太区区,”黄冠亨幽怨地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只是腿麻了。”


咖啡店今日被刘扬扬包场,收银工作倒是轻松不少。只不过这收拾碗筷和制作甜品饮品的工作……刘扬扬摇头,他不成,他只会端盘子,一进厨房保证火烧明仁东街,一做饮料保证药性比孟婆汤都强烈。


他果断从屁股兜掏出手机,给朴志晟打了通电话——


嘟。


嘟。


嘟。


“喂,扬扬哥啊,幸好这节是体活课,要不然我肯定会死定了,什么?带上乐乐来店里打工,啊好像不行呢,我们两个要去食堂吃小点心,爆米花和麦片管够?我们马上去!”


看到了吧,诱捕仓鼠和猫咪的保姆级教程都在这了。


片刻过后一只肥嘟嘟的小花猫跑进咖啡店,由于指甲很短,在光滑的地板上抓不稳,一头撞在收银台的柜子上,连带着趴在他身上的小仓鼠也像颗苹果似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而后与Bella碰了个正着。


朴志晟被惊得脚底打滑,重新蹦到钟辰乐的猫背上。


“哇……”朴志晟黑亮的眼睛天真地眨了眨,“扬扬哥,你们店里还养藏狐啊?”


“什么什么什么藏狐,只是人家的脸被马蜂叮肿了而已,这是我们的新店员,招财小狗Bella。”


“嘿,扬扬!”钟辰乐变成人形,“我们的好吃的在哪里?”


刘扬扬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指着座位上那些客人吃剩下的脏盘子:“先工作,工作完成后想要什么有什么。”


两位童工立刻动身,干起活来比几个月前初来乍到的刘扬扬都起劲。尤其是朴志晟,之前在店里努力赚钱还债的时候本就很勤快,现在像是被打了鸡血,收拾完盘子就跑去刷碗。钟辰乐负责把黄冠亨提前预备的甜品端给客人们,工作做得很到位,如果没被刘扬扬发现他偷偷躲在操作台后面吃边角料的话,那就更到位了。


“看吧,这个店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会把它看管得很好。”刘扬扬叉腰,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他甚至想要跟爹妈申请,毕业之后开一家分店。


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被钟辰乐告知店里预备的冷饮不够了,要现做。他望着操作台上黄冠亨亲笔写下的菜单,以及一堆不知道如何操作的机器,面露难色。他伸出手,颤颤巍巍接过点餐板,冰美式,好做,这个“蜜桃乌龙茶”,勉强能试试,“岩烧酸奶”的话……


刘扬扬跑到柜子旁边,拿起三柱香,绕着店里四处拜了拜,说对不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圣母玛利亚,我刘扬扬即将火烧咖啡店、毒害新老顾客,但我真的是个good boy。


他嘴角浮起虚笑,尴尬地在量杯中添加配料,慢慢做出看上去蛮恶心但闻着意外不错的饮品,又很负责地在炸锅旁边逗留,做了一盘差点炸焦的西多士,装盘、摆盘,并且亲切地管它们叫做——


窜稀套餐。


很显然,正在照顾黄仁俊的罗渽民比起口味,更注重饮品的品相。罗渽民看着怀中的黄仁俊渐渐安静下来,原本冰凉的体温也变得暖和一些。他在黄仁俊的身上盖了条橘色毛毯,自己展开双翼,要去给黄仁俊报仇,走出店门,嘴里小声嘀咕:


“刘扬扬迟早会把咖啡店炸了。”


————————————

钱锟闲来无事,坐在房顶用风吹马蜂,飞来一只吹走一只,神态自若。眼睛忽然被人蒙住,眼前只剩黑压压的一片,钱锟还是顺着那股清甜的梨香认出了身后人。


“猜猜我是谁?”


“别闹了,阿藤,”钱锟浅笑,又愣愣地问自己,“阿藤是谁……最近总会不经意提到这个名字。”


李永钦失落地低下头,用肩膀轻轻撞他的肩膀,手指不忘施法,被阴气控制的马蜂瞬间化为金光,灰飞烟灭:“是啊,阿藤是谁?”


“不知道,话到嘴边就说出来了,还蛮顺口的。”


一阵猛烈的阴风从二人身边划过,肖俊长身玉立,手持长剑,身后尾随地府鬼怪,来势汹汹场面盛大。他双手结印,天色如殷红血液,只听得远处厉鬼凄厉地嚎叫,几片残魂被扯到阵法附近,饿急了的异兽们将嘴巴伸出阵法,张开血盆大口争先撕咬。


肖俊只是抬个头的功夫,看见他亲爱的两位店长,好一对比翼双飞的鸳鸯,一个吹马蜂一个炸马蜂,正事不干,居然跑到房顶上谈恋爱,气得他又是一阵阴风,长发很狼狈地拍在脸上。


“你们两个!上班时间谈恋爱是要遭雷劈的!”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跟Bella真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之前还请假去订了个婚呢。”钱锟悠哉悠哉地说。


李永钦点头,继续炸马蜂,很得意地对肖俊喊道:“反弹!”


肖俊无奈地笑笑。


那厉鬼着实意志顽强,她将自己的魂魄分散在无数只马蜂身上,马蜂作为尚有生命的宿主,且四处乱飞,要把残魂全部清理干净并不是件容易事。肖俊察觉到,除了自己,应该还有另一股力量在将她往反方向拉扯,于是他单手在地面上画出一道符,血色天际逐渐蒙上一层灰雾,地面之上源源不断地出现黑色深洞。拿着锁链的精兵鬼怪,肤色青蓝,没有眼珠,身着铠甲,从深洞之中鱼贯而出,整齐划一地在街道上搜寻,沉重的脚步声很有压迫感。


另一头的墙角边——


董思成左手广袖袖口伸出粗细不一的藤蔓,勒住厉鬼的腰部,飞花剑将她钉在原地,外部用树藤笼子加固。那洁白的广袖忽而变成水袖,被他甩向厉鬼,再使劲拉扯,丝丝残魂飞走,注入马蜂体内。厉鬼筋疲力尽,却还是双眼流出血泪,哭嚎着扑向董思成,董思成侧头躲闪,被发带绑住的那一缕头发垂在脑后,飘扬如绸缎。


“啊——————!”厉鬼冲破笼子,伸出利爪,试图抓挠董思成的皮肤,董思成飞身一跃,衣摆如花,轻巧地躲过一招,见厉鬼不收手,干脆单手擒住她的手腕,歪头笑了笑,那厉鬼愣住,才发现自己身上粘着无数片花瓣,紧接着一阵刺痛,花瓣变作长剑,痛得她又是几阵幽怨的嚎叫。


————————————

注:

渽民的箭很迷你,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后文会继续提到。


本文设定大部分鬼怪不怕阳光。



披着熊皮的咸鱼

【威人群像/异能】明仁东街三十一号

灵界侦探社

咸鱼午夜档

一点点沙雕

29--31


29

刘扬扬正在接受着来自肖俊,准确来说是现在的肖小先生的注视。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肖俊喝着高脚杯中的可乐,‘‘我们两个也没到陌生人的程度吧。’’


‘‘头……头一次出来相亲,心里有点紧张。’’刘扬扬的确非常紧张,平日里虽然总朝着肖俊插科打诨,却未曾细细观察过肖俊,这次与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往常看起来本就精致的五官变得更加明晰。


肖俊抬眼,眼神从刘扬扬的下巴挪移到鼻尖,后者没来由地吞了几下口水。


“我刚帮你点了杯柠檬茶,”肖俊说着,“清热解暑,还能润喉。”


“是……是有些热,”刘扬扬左右手纠缠...

灵界侦探社

咸鱼午夜档

一点点沙雕

29--31



29

刘扬扬正在接受着来自肖俊,准确来说是现在的肖小先生的注视。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肖俊喝着高脚杯中的可乐,‘‘我们两个也没到陌生人的程度吧。’’


‘‘头……头一次出来相亲,心里有点紧张。’’刘扬扬的确非常紧张,平日里虽然总朝着肖俊插科打诨,却未曾细细观察过肖俊,这次与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往常看起来本就精致的五官变得更加明晰。


肖俊抬眼,眼神从刘扬扬的下巴挪移到鼻尖,后者没来由地吞了几下口水。


“我刚帮你点了杯柠檬茶,”肖俊说着,“清热解暑,还能润喉。”


“是……是有些热,”刘扬扬左右手纠缠在一起,把各自的大拇指都抠破了皮,“那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吗?”


“算是吧。”肖俊笑了笑,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少了黑色西装,刘扬扬这才将肖俊的发型看得真切——黑发末端留着一小截发尾,用酒葫芦上的红绸子绑着,把苍白的皮肤衬出了血色。


“更近一步来讲,如果今天你能同意,这顿饭就算是我们订婚前夕的约会。”肖俊又说。


“怎么突然想着要搞这么一出?”刘扬扬疑惑发问。


肖俊无奈摊手:“没办法咯,活了这么长时间到了地府的适婚年龄,ten哥给我算过卦象,说是找到了很相配的人,就把我撵到这里了。为了吃这顿饭,特意搞了假身份和假名片,不过没关系,我这只鬼是真的。”


其实我猜,与我相配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了。肖俊如是想着,并未说出口。


订婚,是需要彼此互相生出爱慕之情的。刘扬扬一向直率的性格突然变得犹豫起来,自己喜欢肖俊吗?


从初次见面险些被他拖入地府开始,到他数次将自己从险境之中救出来,再到他默默抱着自己唱摇篮曲。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心脏长在刘扬扬的左胸,他能够清晰的体会到,每次肖俊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便是犹如归家一般,很踏实。


又或者说,自己对他的调皮、嗔怪、贫嘴,玩笑……万般感情都像是经过长期的演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想起在学区房的那个晚上,脱口而出一句“老朋友”,肖俊嘴上没怪罪,眼神却是灰蒙蒙的。刘扬扬翻来覆去地想,是了,那种感情怎么会是“老朋友”,明明还要更深入一些才对。


所以刘扬扬待在肖俊身边,一直想抓住什么,抓住他太子服的衣角;抓住那根绣着字的红绸子;抓住他苍白没有温度的手;抓住认认真真喊出他本名的机会;抓住他不会显露在外的温柔。


而现在肖俊就在自己眼前。青春期本该荷尔蒙爆发的刘扬扬,将“我们可以试试”或是“我同意”咽在口中——


“我们以前一定见过面吧……德、俊?”

“如果是的话,我想听听以前的故事。”


“这就是你答应订婚的条件吗?”


刘扬扬点头:“嗯。”


“你……你曾经被我救到府中,当年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和现在一样,脑袋不算太灵光。我们当初的确是感情至深,不过不久之后叛贼发动内乱,你我双双亡命,那一世的缘分便断得如此彻底。”


“所以刘扬扬,帮帮我吧,”这是刘扬扬头一次听到肖俊如此恳切地请求他,“就当是帮我续上这段缘分。”


刘扬扬不作声,只望着肖俊眼角泛出的泪珠,眼前几番画面轮流闪过,他又看到了熊熊烈火与寒光利箭,恢宏的宫殿之外是遍地鲜血,殷红无比。他慌张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了肖俊的手,这次肖俊没有放开。


“肖德俊,”刘扬扬抓住了认真喊出他本名的机会,这是第一次,他笃定,以后会有千千万万次——


“我同意,和你订婚。”


肖俊几乎是一瞬间的,掩面而泣。他解开几颗衬衫的扣子,轻轻将衣领向下拽去,依稀可见白皙的胸口上布满黑色的图腾,样式与酒葫芦身上的图案相近,刻着地府异兽,和一些刘扬扬看不懂的铭文,每一处图腾的下方,都是深深的伤疤。肖俊说,你总有一天会懂的,这一刻我等待了太久。


太久。


久到肖德俊快忘掉了自己的名字。


————


施粥日再过五个月便是当朝太子肖德俊的加冠礼。


册封太子的圣旨上写有:【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太子果不负众望,于国家盛世之年心系百姓,每月亲自施粥于穷壤,得天下黎民拥护爱戴。


施粥回府的路上,灰色砖石路中央躺着个黑色的东西,细看是个四肢纤细的人,石头似的蜷着身子,身着一件黑布衣,手脚沾满泥沙,没有鞋袜。侍卫紧皱眉头,立刻上前要将他赶走,眼看那力度不小的一脚就要踹到那人的腰窝上。


“罢了,我亲自去瞧瞧。”肖德俊一袭黑衣,身骑白马,未加冠、并且身在宫外不受拘束的缘故,长发拢成高马尾,用红发带束着,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他走近,那人不躲,只是浑身抖得厉害,身量不大,肉眼瞧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骨架很小。


肖德俊蹲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不用怕,这里在太子府附近,无人会来欺负你。”


那少年被肖德俊拍了肩膀,像被打开什么机关似的,猛地抬头,露出蓬头垢面之下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眼中含着凶意,脸上布满污渍干涸后的裂痕,眉心有枚鲜红的印记,似火。


少年眼疾手快,扯过肖德俊的衣袖,将太子殿下扯得只能狼狈地坐在地上,狠狠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流出。肖德俊倒吸凉气,用眼神赶走试图护驾的侍卫,抚在少年后背上的那只手依旧在轻轻拍着。


“殿下,此人眉心有胎记,恐是我朝刘大人家的嫡幼子,听闻这胎记是妖异之兆,且这孩子心智不全,时常疯病上身,市里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总能想出些法子来驱赶他。”贴身侍卫如是说。


“怎么说?”


“这痴儿自打出生以来,刘府便厄运不断,正房夫人诞下他后便撒手人寰,刘大人在前朝不得圣心,仕途百般不顺,排在这痴儿前面的嫡长子嫡次子,考取功名皆是落榜,刘大人便把气全撒在了痴儿身上。这痴儿本不痴,反而聪明伶俐,才智极高,长得也讨喜,是被府里的人硬生生打傻打疯的。”


侍卫歇了口气,接着道:


“痴儿挨揍那天晚上,刘府可谓是鸡犬不宁,小儿喊痛的声音极为凄厉,奈何周遭的人都视他为不祥之人,也并未插手去管。人是傻了,可您猜怎么着?自那晚开始,刘府便逐渐衰败,刘大人含恨而终,平日里总欺负痴儿的那几个娣庶兄弟皆是暴毙,痴儿就被彻底从府里赶了出来。招人恨,又无人管,就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肖德俊默默望向少年,再看看自己被咬到麻木的手腕,失笑着将自己的手从少年口中挣脱出来,小心捏着他的下巴,也不管人会不会乱动,拿出方巾替他细细擦去脸上的灰尘。少年起初使劲挣扎几下,肖德俊的眼神过于真诚,落在脸上的力度很舒服,与狠狠敲打在身上的棍棒完全不同,少年渐渐安静下来,小狼似的,茫然望着眼前的肖德俊。


“他既为刘府嫡幼子,总该有个体面的名字才对。”肖德俊怜惜地望向少年。


“回殿下,刘大人并未给他取任何名字。”


“小字也没有吗?”


“回殿下,是的。”


“……”


拿开方巾,脸上的污垢虽然并未擦去,但好在比先前要整洁许多,巴掌大的脸上只挂着一点婴儿肥,眼睛透亮,有股野生小动物似的倔气。肖德俊觉着这孩子与他有缘,细算着年岁只比他小了两岁,体型却比同龄孩子小上一圈,他捏捏少年的脸颊,后者眼中的懵懂更甚,又要不讲道理地去咬他的手腕,但看到那片已然干涸的血迹,还是停下了动作。


少年虽不懂人情世故,但也能体会到,肖德俊与旁人不同,起码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肖德俊是温柔的。


“你呀,你叫什么名字呢?”肖德俊捏捏他的左脸颊。


“呀,呀呀……”少年不会说话,只是哑着嗓子去躲他的手,眉眼之中倒是透出一股少年该有的调皮劲儿了。


“扬扬?”肖德俊自言自语着,少年听不懂,歪着脑袋去看他,“就叫扬扬吧,刘扬扬。”


这是肖德俊第一次为一个人取名字,往常是府中的阿猫阿狗。他眼中含笑,牵着少年的手帮着他慢慢起身,才发现他的腿上多了几处新伤,肚子也在不住地打鼓。他不顾周围侍卫的劝言,执意把刘扬扬抱到马背上,只身牵着白马一步一步走向太子府。


“殿下,此人着实不祥,请您三思啊!”


“本王比起市井传言,更信自己的命。”肖德俊冷言回道。他手握缰绳,抬头冲着马背上的刘扬扬笑着,刘扬扬怔愣,眨着眼睛不安地坐在马背上。


“扬扬,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

30

钱锟李永钦以肖俊大哥二哥的身份,被刘父刘母邀请去围观俩小子相亲。俩人为了给肖俊搞排场,特地从衣柜里翻出压箱底的衣服,又贵又有逼格。


刘父开着豪车来到咖啡店门前,来接二位“家长”,刘母坐在副驾驶,慧眼识珠,指着二人身上的衣服,捂着嘴巴,说那是xxxx年的高定,已经绝版很多年了,贵得能把咱们家名下的几套房子买下来呀。


钱锟耳朵灵,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跟李永钦坐在后座开始侃大山,有模有样的递给刘母两张名片——分别是他的,和李永钦的。


【威财团董事长:钱锟】

【vision国际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永钦】


“果然年少有为啊,”刘母赞不绝口,“那我们这个肖小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编故事这种事情,钱锟在行。他清清嗓子面色不改,主持人报幕似的开始介绍,不就是地府阎王嘛,好讲。


“嗯,我四弟平时也是在公司里管理员工和大小事物的,经常在国内实地考察,手下员工不少,有时候业务繁忙,需要他本人亲自到各种地方处理业务。不过没关系,他们公司人才济济,基本不需要他操心,放假制度也比较活络,一旦订婚之后是不会让扬扬缺少爱与陪伴的。”


“诶呀,那听起来也像是董事长一类的人物哦,那他手底下这个房产和车子……”


坐拥整个地府,出门全靠自己飘……钱锟在心中碎碎念。


“这个您放心,威国最豪华,地段最好的别墅区您应该知道吧?我四弟在那里买了八套房,他低调,车子也不太多,六辆,刘扬扬喜欢的车型他基本都有,车牌号最后三位不是666就是888,保您今后的事业发发发。”


该考虑到的,二位店长都为肖俊考虑过了。但就是没想到刘扬扬会把他搞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居然还开始解扣子。


四位穿着精致得体的精英人士,鬼鬼祟祟躲在镂空屏风后面,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不愧是肖小先生,礼仪很不错。”刘母非常满意。


“相比之下我们的儿子就有些鲁莽了。”刘父暗自惭愧。


刘母激动地险些跳起来:“手,他爸爸,手你看见没,握上了!是咱儿子主动握的!”


“你冷静一点。”


“刘扬扬这小子能不能成啊……”李永钦的金色眼瞳紧盯刘扬扬,落在他犹豫的表情上,恨铁不成钢。


钱锟捏捏他的胳膊,让他别慌:“看他口型好像在说‘我同意’?”

“诶,怎么把人给弄哭了呢?”


“肖俊他解扣子,不守男徳。”


“李永钦我劝你不要学到个新词汇就立马乱用。”


总之最后四个人亲眼看见,刘扬扬笑着为肖俊戴上戒指,貌似在讲笑话,令肖俊破涕为笑,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非常投机。


啊,放心了。钱锟长舒一口气,感觉屁股有些麻,一摸屁股兜,手机居然在不停震动。他拿出手机,宝贝店员亨得利发来不下五十条消息,说锟哥你快回来,今早店里忘了设结界,中本警督刚才误闯了进来,幸好除了他就再没别的人类进到店里了。


【中本警督啊,那没关系,他想喝什么给做就好了,顺便把装昀昀花的花盆摆在他眼前,注意别把花盆磕坏了,这次也是珐琅花盆呢。】


【不行,他气场太强大,我对付不了他。你知道他想喝什么吗,他说想喝那种味道像变质凉茶一样的巧克力奶昔,我做不来,有损我一世英名。】


【那你等会,我让你阿藤哥回店里。】


【阿藤?】


“阿藤?”黄冠亨的消息与钱锟的疑问一同发出,钱锟明显感觉到李永钦的身子抖了抖,表情有些意外,眼神扫到自己身上又快速移开。


钱锟疑惑地念叨:“谁是阿藤……”


【打错了,是你永钦哥。】


【……锟哥,“阿藤”和“永钦”在二十六键上可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

金牌咖啡师黄冠亨,以前在老家那片海域可谓是能言善道,跟所有人鱼都混得特熟。


现在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并且面部肌肉急速紧绷,嘴角在上上下下斗智斗勇,他朝自己的手背使劲掐了一把,总算是绷住了笑。


因为此刻,中本悠太正站在旁边围观黄冠亨招待客人,店内的客流量不算少,但以中本悠太的视角来看,黄冠亨正像个精神分裂似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中本悠太表示可以理解,winko这么可爱的男孩子都要变成桃花,被栽进花盆里,这世界上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就都可以理解了。


黄冠亨笑着将咖啡递给面前的客人,那客人一抬手,手正好透过中本警督的脑袋。


“噗嗤——”


中本悠太:“???你笑什么?”


“没事,哈哈哈,我哈哈哈哈笑点太低,噗——”黄冠亨紧急表情管理,客人却童心大发,笑着戳了戳中本悠太的头顶,即使后者什么都感觉不到。


黄冠亨见此状,表情立刻崩盘,珍珠一颗一颗掉在操作台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利啊,哥真的有这么好笑吗……”中本悠太扶着眼镜,很自觉地撤到了店门口。


平复心情后的黄冠亨捡起珍珠,小心翼翼地打开收银机,将它们放在一个里面垫着红丝绒手帕的方格里——那里是钱锟亲自命名的“亨得利专柜”。


这就是打工人的日常,从自己眼睛里流出来的珍珠也要充公,天晓得他们为什么这么珍视人鱼一族的鲛珠。


黑猫副店长从西餐厅到咖啡店的路程,只需要一个闪现就可以解决,只不过这次出了些差错,他本想穿着身上的高逼格西装,在店门口帅气地入场,没想到迎面撞上在门口伤春悲秋的中本悠太,俩人差点鼻尖撞鼻尖。


珐琅花盆里的昀昀花合上了花瓣。


“我们winko现在是在吃醋吧,是吧?”中本悠太立刻笑着拿出手机,冲着花盆拍了几张照片,而后编辑朋友圈——


【今天也是等花开的日子】


点赞的人很多——


【威城大学敏亨老师,东赫助教,A明仁东街钱锟哥店长,A明仁东街店门口跳舞那小子,A明仁东街新来的小孩,刚买到手机的志晟,举报朴志晟上课玩手机的钟辰乐,恋爱傻瓜弟弟渽民(刚熟),渽民他对象黄仁俊(不太熟),总和店长拌嘴那小子金道英(不熟)……】


李永钦不自觉地往他的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你给人的备注都这么随性啊,还标注熟不熟。”


“职业病罢了,关系网必须要清晰。”


李永钦强烈怀疑中本悠太最近在咖啡店出入频繁,就是为了蹲点,好让董思成在休眠期结束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中本悠太。


这该死且没用的胜负欲。


这位帅气多金的警督大人仿佛与李永钦命里相克,每回他来,都赶上李永钦在楼下看店,也恰巧赶上董思成休眠期。于是与暗恋对象几天没见到面、现如今浑身难受的中本悠太只能盯准李永钦,讲述他那谈了不下六百多次,依旧能谈出花样来的暗恋故事。


日系美男中本悠太,操着一股大阪味的威国普通话,拿着一杯巧克力奶昔站在店门口,喝几口,叹几口气,说,唉,这果然不是winko做出来的奶昔,没有甜到能齁死人的感觉,也没有看上去像排遗物一样的巧克力酱,唉,不亲切。


“你爱喝不喝,不喝拉倒,别站在门口挡道。”李永钦坐在椅子上,拄着额头,在《新华字典》上圈圈画画,面前放着一个摆有梨子的白瓷盘。


中本悠太表示不满,拎起花盆旁边的小水壶:“我哪里挡路了,这里除了我和你们店员,哪里还有别人。”


“哦天呢中本警督,在您回应我的时候已经有三只鬼穿过您的身体,并且开始排队点餐了。”


我算是搞明白了,中本悠太汗颜,你们家咖啡师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笑话我的。他蹲在花盆旁边,小心将水倾倒在花盆中,清水一点点渗入土壤之间,桃花舒适地展开花瓣,点点亮光慢慢在枝干上汇聚。中本悠太被强光晃得闭上眼睛,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动,再度睁开眼,眼前坐着懵懵懂懂的董思成。


秋日到了,董思成的白色短袖外多了一件粉色开衫,见到中本悠太之后,脑袋上的桃花瞬间开放了。中本悠太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慢慢跪坐在地板上,手撑着地面爬到自己身边,很有肉感的唇瓣一张一合。


休眠期后遗症不过才半小时而已,这期间的董思成变得格外珍贵,他可以让哥哥弟弟们捏脸颊,摸后脑勺,像刷银行卡一样撸他的耳朵。


离董思成最近的中本悠太抢到了这次机会,他抚摸着董思成脑后的头发,小指轻轻摩挲他的后颈:


“winwin呐,要是每天都可以这样就好了。”


31

“成了,各位,成了!”


钱锟喜气洋洋风尘仆仆地打开店门,非常大方地向店内的客人分发阴间货币,完美绕过地板上腻腻歪歪的两个人,顺便从门口刮起一阵不属于秋天的冷风,使中本悠太的眼镜上蒙了一层水蒸气。


“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吧,”中本悠太失笑着把董思成从地上扶起来,替他掸去牛仔裤上的灰尘,“现在看着你,有种朦胧的美感。”


“清醒一点,中本警督,”李永钦放下字典,变成小猫跳进钱锟的怀中,“你该擦擦眼睛片了。”


————

中本悠太今天的朋友圈被罗渽民全身吸收。


这些天与中本悠太的秘密交流爱情之道,可谓是醍醐灌顶。罗渽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下午他与中本悠太走出咖啡店,这位一身正气的警督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个迷你size的奥特曼手办,问他,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小罗实话实说:“不知道。”


“唉,可怜的年轻人,爱情就是包容,”中本悠太说,“就好比我和思成刚认识没几个月的时候,我带着他去排队抢奥特曼周边,他边打哈欠边说我无聊,我跟他说有些事情你得信,世界上真的有奥特曼,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的。”


“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他小时候也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守护甜心,直到他天天在被窝里用屁股孵蛋,捂臭了家里的大鹅蛋。”


“但那天思成还是陪着我抢到了周边,并且亲自给我做了一杯凉茶味的巧克力奶昔,所以渽民,这就是他对我的包容,我好感动。”


罗渽民悟了,中本警督这是自我攻略型谈恋爱。


仁俊需要什么呢,大概也需要包容的爱吧。罗渽民思来想去,觉得黄仁俊体型偏瘦,运动方面也不是很擅长,像朵被风吹拂的清丽小花,总担心他会受人欺负。


于是他雄赳赳气昂昂,用最清纯的脸蛋干最虎狼的事儿,一人单挑学校里的群架扛把子们,把身强体健的大小伙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指着领头的那个,小脑袋一昂,说,你,就是你,今天下午把三年十五班那个黄仁俊找到,我找他有事。


————

“各位,我好像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黄仁俊下午去学校院子里的便利店买饮料时,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精神小伙围在墙角,小伙们穿着本校校服,黄仁俊在脑海中搜刮一遍记忆,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还好他拳头硬。


他袖子一撸眼神微凛,小猫发凶似的往几个人中间冲去,没成想他们谁都没躲,那一拳不偏不倚落在其中一位的肩膀上。不良少年们集体向后撤一步,在黄仁俊诧异的眼神下鞠了个规整的躬,口中整齐喊着——


“大——嫂——好!”


草了,估计又是罗渽民那小子在作妖。


“说了多少遍,别当着他的面叫大嫂,重新叫。”罗渽民出现在他们身后,漂亮脸蛋上笑意盈盈。


不良少年们又喊着:“二——当——家——的——好!”


黄仁俊又气又笑:“你这是要干嘛呢?”


“给你找了几个保镖,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可以保护你。”


黄仁俊口头连忙答应,拉着罗渽民的袖子急匆匆往教学楼里跑,刚才那两嗓子太过引人注目,搞得他脸颊烧得慌。罗渽民表情很疑惑,像只刚睡醒的兔子,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回握住黄仁俊的手。


彼时金道英正奉教导主任之命,在教学楼里抓早恋,看到他们两个牵着小手,立刻拿起教案来回翻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糊弄过去了。


看来爱神是个榆木脑袋,黄仁俊想着,天生就学会如何让别人相爱,却没有人教他如何谈恋爱。


“追人不能这么追。”


“那该怎么追,给他一瓶急支糖浆?”


“首先呢,你要先把我弟弟搞定。”黄仁俊很耐心地,一字一句地教给罗渽民。


罗渽民乖乖地点头,心下窃喜。


【爱神恋爱计划No.1,让仁俊手把手教会我如何把他搞到手。】(已达成)


——————

却说刘扬扬与肖俊西餐厅相亲,两家相谈甚欢。为了给二人足够的相处空间,刘父刘母与钱锟相互道别,纷纷离开西餐厅。


肖俊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将高脚杯中的可乐一饮而尽:“我可能要去工作了,五分钟之后,在对面的那栋百货大楼,有位年轻女子会跳楼自尽。”


“又要走了吗……”刘扬扬才刚将肖俊的心情平复下来,脑海里甚至还能回想起他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可爱样子。


“嗯……我们的婚事,即使我没到地府的适婚年龄,我也是很愿意同你在一起的,所以你不要觉得……有负担。”肖俊不太会讲安慰人的话,吞吞吐吐地说着。


刘扬扬站起身,瘪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带上我嘛。”


“此人虐待动物成性,造成因果报应,动物的冤魂压在她身上,以致神志不清跳楼而亡。这类死者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往往会以为自己是含冤而死,所以不肯被地府收留,”肖俊叹了口气,


“它们这种鬼魂,是厉鬼,法力无比高强,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就让我多陪你一会吧。”


肖俊拗不过他,带着他来到一片空地上,为他戴上斗笠和白色斗篷:“这上面附有阴气,你是恶魔,体质属阴,阴气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它可以防止你被厉鬼袭击,毕竟那东西最擅长恼人心神,你又处在觉醒期,更容易被它当成攻击目标。”


刘扬扬点头,抬头望去——百货大楼楼顶果真站着一位红衣女子,这大楼约莫十几层高,如果真的跳下来,保准脑袋开花。


“扬扬,闭上眼睛,不要看。”肖俊神色严肃,给刘扬扬施了一道障眼术,这类血腥的场面,他不想让刘扬扬体会第二次。


几只小猫小狗的灵魂在女子身后,时而来回飘荡,时而用嘴巴咬住她的衣角,使她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肖俊在心中默默倒计时,五秒之后,随着几声泄愤般的犬吠,女子的身体坠下高楼,肖俊一袭黑衣飞在半空,只见得人行道上绽出一朵血花。


刘扬扬看不见任何事物,只得站在马路对面乖乖等着,耳边警笛声与急救车笛声交织成一团。


身死之时身着红衣,可谓是阴上加阴。肖俊眉头紧蹙,果见一红衣厉鬼腾空而起,双眼紧闭流出两行血泪,指甲尖利,肤色乌青。他抽出铁锁链,狠厉地朝厉鬼挥去,那鬼本是女儿身,身姿轻巧,躲过一劫。


厉鬼哀嚎着喊冤,肖俊不理,双手在胸前结印,几枚铁钉瞬间将厉鬼钉在原地,无法动弹。他打开酒葫芦,蹲在地上,将小猫小狗们护送进去。而后口中念念有词,眼瞧着铁钉越扎越深,那厉鬼却着实法力强大,虽然被削去几分阴气,越却依旧有精力尖叫着朝肖俊飞去,指甲狠命地要划开他的脸,被他一 一躲了过去。


肖俊见它不肯罢休,在地上划出一道阵法,小鬼们拖住它的脚踝,要将它拽进滚滚岩浆之中,它拼命挣扎,魂魄不断消逝。它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盯准空中的某个事物,一股脑钻了进去,逃得无影无踪。


肖俊趁机收集它那些零散的魂魄,有了它,便可在它再度出现在自己附近时,可以立刻感应到。


他眼望四周,人群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尸体已经被抬走,看不到什么血腥的情景。他回到马路对面,解开了刘扬扬的障眼术。


“怎么样,抓到了吗?”刘扬扬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没有,”肖俊摇头,“它逃跑了。”


刘扬扬的裤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了几下,他回过身,发现是只毛色很漂亮的金毛犬,它的口中还叼着一只貌似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肖俊认得她,她是学区房中那位死者特意嘱咐他,要好好照看的小狗,被他送到了新主人家中,现在过得很幸福。


金毛犬摇着尾巴,凑到肖俊身边,用鼻子拱拱他的小腿,示意他接过小狗。


“嗯?你要干什么?”肖俊蹲下,把小狗抱在怀中,这是只比格犬,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汪!”金毛犬用舌头舔舔小狗,再舔舔肖俊的手。


“是给我的吗?”


金毛犬的尾巴摇得更加厉害。


“锟哥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店里多一位新成员……吧?”


——————

已过了正午时分,阳光依旧暖洋洋地照着,店内是一片暖黄色,李永钦慵懒地趴在窗边,伸了个懒腰。


“Ten,能不能和我聊一下?”钱锟刚刚与中本悠太道别,坐在李永钦旁边,亲昵地帮他整理毛发。


李永钦倏地变回青年模样,猫瞳极为无辜地望向钱锟,看见他被柔和的阳光笼罩着,面庞依旧温润。


“我做了一个梦。”


钱锟近日每到夜间便辗转反侧,总会梦见自己到庙中烧香祈福,在庙宇旁边的草丛里捡到只乌黑毛发的幼虎,梦中的人们叫它异兽。那幼虎生得极是好看,皮毛之间有干涸的血迹,不过还有一丝生机。


“我梦见,自己把它带到一个木屋子里,它到底是被我救活了。它很调皮,不喜欢吃水果,但很爱闻梨子的香气。”


“后来呢?”


“记不太清了……我还给它取了名字,但想不起来叫什么。在梦里,它来自异域,朝廷的人将它视作可以延命百年的药引,要捕杀它,可它才那么小,我舍不得。起初将它藏在府中,后来皇帝派人挨户抄家,我便带着它到处逃命。我是向来不善武的,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弓箭的精兵,被逼得无处可逃,眼前便是一片山崖,最后,我把它抱在怀中,被精兵射杀坠崖。”


“怎么样,”钱锟小心翼翼地问着,“很惊险吧?”


李永钦沉默良久,终是开口:“若你那时已中状元,却为了一头幼虎放弃生命和仕途,你会不会后悔救下它,或者说……恨它?”


“怎么会呢,”钱锟捏捏李永钦因为过于紧张而冒出来的飞机耳,“我若能活下来,必定会将它养在身边,看管得好好的,我若身死,那也只能算是命数已尽。更何况那幼虎本就可怜,我既然当初救下了它,便已经做好了护它周全的打算,不会后悔,更不会去恨。 ”


“真的!?”李永钦眼睛突然亮亮的,惊喜地笑着,耳朵换了个姿势,安逸地立在脑袋上。


钱锟嘟着嘴巴:“呦呦,只是同你分享一下做过的梦而已,怎么比我还要激动啊。”


“我上一世真的是只老虎,你信吗?”


钱锟笑着捧住他的脸,揉了几下:“什么嘛,你明明是只小猫来着~”

披着熊皮的咸鱼

【威人群像/异能】明仁东街三十一号

异能侦探社设定

一点点沙雕

咸鱼午夜档


钱锟:风神(咖啡店店长)

李永钦:黑猫巫师探长(副店长)

董思成:花神(前台收银小哥)

肖俊:伪地狱使者但是真阎王(店门口吉祥物)

黄冠亨:冒充水精灵的人鱼王子(咖啡师)

刘扬扬:小恶魔(端盘“童工”)


0


“那个……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刘扬扬坐在木质地板上,五秒之前他摔了一个狼狈的屁股墩,自己就靠在一堆花花草草之间,衬衫领子蹭过花盆,沾了不少土。花盆安然无恙,但一旁用来浇花的水壶倒在了地上,水顺着纹路静静地流淌。刘扬扬没心情观赏这一片狼藉,斗胆抬头一看——刚跟他签完合同的店长朝他啧啧嘴,手指尖生出一股风,...

异能侦探社设定

一点点沙雕

咸鱼午夜档


钱锟:风神(咖啡店店长)

李永钦:黑猫巫师探长(副店长)

董思成:花神(前台收银小哥)

肖俊:伪地狱使者但是真阎王(店门口吉祥物)

黄冠亨:冒充水精灵的人鱼王子(咖啡师)

刘扬扬:小恶魔(端盘“童工”)



0


“那个……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刘扬扬坐在木质地板上,五秒之前他摔了一个狼狈的屁股墩,自己就靠在一堆花花草草之间,衬衫领子蹭过花盆,沾了不少土。花盆安然无恙,但一旁用来浇花的水壶倒在了地上,水顺着纹路静静地流淌。刘扬扬没心情观赏这一片狼藉,斗胆抬头一看——刚跟他签完合同的店长朝他啧啧嘴,手指尖生出一股风,让刘扬扬感到有股强劲的风力在后方推着自己,他瞪大了眼睛身子前倾,以一种违反牛顿定律的姿势重新站起身。


再度抬头,副店长穿着围裙朝他笑眯眯。惊魂未定的刘扬扬刚捂住心口,在原地站好,就看见副店长不知何时变成一只黑猫,把自己完好无损的牛仔裤上挠出两个大洞,恰好露出两个膝盖。


还挺符合刘扬扬的审美的。


“没办法啊弟弟,签了合同,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草。


刘扬扬现在的心情只能用这个字来解释。


1


按照惯例,他上高中后每年暑假都要打工,以便提前适应社会生活。今年他月考完毕,下学期准高三,为了给补习班腾出时间,刘扬扬特意提前一个月出来找工作。刘扬扬家庭条件数一数二的好,吃不得什么苦,就喜欢在咖啡厅端盘子。


可惜他运气向来差劲,每次在一家咖啡店完成为期半个月的工作后,那家咖啡店准会倒闭。刘扬扬自诩为“行走的霉运体”。这霉运不仅百试百灵,而且还随叫随到,刘扬扬希望谁倒霉,谁就会水逆一整月。


用他同学的话来讲,刘扬扬的乌鸦嘴比对面银行的股市都靠谱。讨厌一个人的话,拜锦鲤绝对是下下之策,但如果去求刘扬扬,那种迷信体验感比拜财神爷都好使。


所以刘扬扬下课时会在操场小树林里放把椅子,说那是自己的“神位”,每天一闲着就坐在小树林里给人家占卜。他眼睛一闭,两指一掐,看似嘴里神神叨叨、叨叨咕咕,实则在倒着背元素周期表。一会帮八班体育委员给班主任算上一挂,说他们班主任出门必崴脚;一会中指扶一扶墨镜,指指眼前那片乌漆嘛黑的天,说天有不测风云,今天必有小情侣分手。


在场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里只有一对情侣。男生将信将疑,女生花容失色,试图逃出小树林时,小手还不忘牵在一起。两个人没走几步就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唉声叹气回去写检讨。教导主任的头发上明显抹了油,用梳子梳得光亮,在头顶聚成稀疏的一堆,看来是想要极力掩饰自己中年谢顶的事实。


教导主任背着手走到刘扬扬的“神位”旁边时,刘扬扬正接过一个男生递给他的苹果,元素周期表背到第三周期,若有其事地摇摇头:


“啧……这有点难搞啊……那就祝你们化学老师便秘三天吧。”


“能不能帮我也算一卦啊?”教导主任开口言道。


周围寂静了。


人群散去了。


刘扬扬愣住了。


但他刘扬扬是谁,是天选之子,是霉运本运,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他的屁股从椅子上挪开一点。


刘扬扬还戴着墨镜,他听这声音很熟悉,但由于看不清,所以依旧瘫在椅子上。这次从第三周期背到了第二周期,其中夹杂着班主任的电话号码。


“听你这声音,喉咙里有痰没卡出来吧?我觉得你最近还是少跑步吧,容易摔个大马趴。”


感受到自己的脑袋被纸质物品敲了几下,刘扬扬边骂边摘下眼镜,眼镜摘掉之后就和教导主任大眼瞪小眼,教导主任手里拿着一本政治选修三。刘扬扬的血液一瞬间开始倒流,隔着稀薄的空气能清晰看见对面那人的鼻毛。刘扬扬紧张到想要尿遁,眼看着教导主任的鼻孔越张越大。眼神交流变成了二氧化碳的交流,刘扬扬仗着年轻反应快,撒腿朝着教学楼狂奔,跑之前还不忘捎上那半个苹果。


天王老子和教导主任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教导主任迈开步子在后面追,没跑出几步就被石子绊倒,在砖石地面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马趴。


从此之后刘扬扬的名声彻底在学校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高二十五班有个小帅哥叫刘扬扬,他敢单手薅住教导主任的稀疏毛发,盘古开天地般把教导主任举起来,扔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事件以刘扬扬停课三天收了尾。他打算趁着三天的时间,赶紧找个算命大师帮自己算一卦,看看是名字不对还是长相不对,顺便帮自己想一想转运的办法。


“啧……”


算命大师把自己全身裹在一件袍子里,袍子是暗紫色的,上面用金银双色的丝线绣着星星月亮。大师的额头上有个额头链,银色链条坠着一颗红水晶,刘扬扬看不懂这一身行头,但是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大师的手掩在巫师袍中,隐约能看到他的手在摆出不同的手势,点点荧光从指尖飘到空中。刘扬扬觉得自己在做梦,胡乱揉了两把眼睛,被大师用极快的速度在后脑勺敲了一下。刘扬扬趁乱捕捉到了大师缩回袍子中的那只手——半握着拳头,像是小猫在打拳。


“你这个运气真的不好啊,弟弟。”大师开口了,说话时有种异国口音,让刘扬扬想要双手合十说一句“萨瓦迪卡”,“而且你一个半月后,必有血光之灾。”


“让我看一看啊……”大师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虹膜是漂亮的金色,眼尾上挑,“车祸,但是具体会发生在哪个路口,我也不知道。”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啊,我才十八岁诶大师,不能那么快就死掉啊,家里公司要是没了我,我的子子孙孙以后就穷到只能吃红烧肉了……”刘扬扬急了,他果然是行走的霉运,本来只是想简简单单测个运势,没想到把自己何时一命呜呼都给测出来了。


“放心,你人都没了哪来的子子孙孙。这种东西不是我能干预的,人命自有天定。”

“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转个运。”


“怎么个转法?是不是得走个程序。”刘扬扬从书包中掏出一堆有用没用的证件,户口本身份证、篮球比赛银奖、他和他爸妈的生辰八字、出生证明、疫苗接种证还有一叠百元大钞。


百元大钞就放在一堆证件上面,大师摇摇头示意刘扬扬把它们收回去。刘扬扬的眼泪马上就要飚出来了,他抹去了眼边并不存在的泪水,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如此这般的老好人。


“可是大师,生辰八字你都不看的吗?”刘扬扬问着。


“这还需要看八字?”大师反问,眼神像在关心二傻子,“你叫刘扬扬,今年十八岁,家住鸿业一品二区四十三号,父亲开跨国公司,母亲搞服装生意。这个月月考成绩比上次多了三十分,你爸妈奖励你出门逛街,你擅作主张跑去KTV喝酒,结果不胜酒力,出门时把水坑当凳子,一屁股坐在水里,被你同学笑话了整整一周多……”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那条裤子价值五千两百八。”


刘扬扬就差给大师跪下了,他隔着巫师袍去抓大师的手,没抓到,只能给大师来了个沉甸甸的拥抱。


“暑假前一天,记得到明仁东街的十字路口。”


“啊……我去找死啊?”


“好好坐在凳子上,我给你转运,记得一直盯住我的眼睛,不许分心,不然转运是没有效果的。”


刘扬扬乖乖坐回凳子上,大师脱下巫师袍的帽子,露出一张精致的巴掌脸,黑色中长发上明晃晃长着一对猫耳朵。刘扬扬在心底赞颂这美好的二十三世纪,让阎王爷变得没有实权了,让唯心主义变得可靠了,让算命大师都能玩起cosplay了。


大师额上的红水晶闪起微光,眼中仿佛有一圈圈金色涟漪,牵动着刘扬扬的全部思绪,让他浑身僵硬无法思考。他透过那双眼睛望到了一簇幽紫色的火焰,火焰从涟漪之中鱼跃而出,穿破空气钻到他的眉心之间。


眉心似是被灼烧一般疼痛无比,刘扬扬无法动弹,嘴唇苍白,全身浮着一层虚汗。大师的食指在二人之间画了一个光圈,他朝着光圈吹了一口气,星星点点的荧光物质再度飞向刘扬扬的眉心。


他本以为这一缕荧光会用来浇灭火焰,但它却像是柴火一般,加重了灼热感。刘扬扬的眉心,连同后背都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又一个根钉子,顿时连呼吸都变得特别困难,因为他的胸口只是稍微的起伏,都会牵动着每一根痛觉神经。


坚持不住了,真的很痛……


刘扬扬只觉灵魂从身体中抽离,耳边传来大师的声音——


“这期间身体出现什么变化都不要慌张,如果那小子肯放过你的话,就算你撞了大运了。”

“成功之后记得来明仁东街三十一号咖啡店,那里正在招店员,薪水很丰厚。”


上眼皮逐渐亲吻下眼皮,刘扬扬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隐藏在巫师袍下的字母项链——


【TEN】


2


刘扬扬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床上。


猛地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自己的房间。篮球明星海报,堆在地上的教辅资料,展示柜中刚拼好没几天的乐高……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刘扬扬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很痛,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眉心还在隐隐作痛,刘扬扬只觉得脑袋昏沉。他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眉心细细观察,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浅粉色的印记,图案类似于象形文字。刘扬扬钻研半天,觉得这印记像一簇火苗。


算命大师趁机迷晕了我,还给我的额头纹了个身?


刘扬扬一副良家少男的样子,跑回床上缩进被窝,委屈兮兮地搜索当地实时新闻。


【算命大师街头诈骗】


“不对,他没有鸟笼,不给人看八字,也不收钱。”


【算命大师毒晕年轻男子,企图杀之】


“没有这条新闻。”


【算命大师本职是纹身店店员,街头招揽客源。】


“这条新闻也没有……现在社会治安这么好了吗?”


新闻没搜到,手机倒是适时响起,是他的同班同学黄仁俊。刘扬扬小脸一垮按下接听键。


“喂,扬扬,你今天下午能来吗?”黄仁俊语气很担心。


“来干嘛?”


“上学啊,你已经连续三天没来上学了。”


卧槽。


刘扬扬揉揉眼睛,今天是五月二十七号,比自己停课在家的那天向后推移了整整六天。他居然在家中昏睡了三天之久,这期间除了算命,其余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


三天啊,要落下多少功课暂且不提,他爸妈平时不在家,但只要他在学校有一丝风吹草动,班主任无论如何都会把二尊大佛请过来,在线观看两位精英人士在学校办公室混合双打。


刘扬扬想着,他已经成年了,再让爸妈像薅鸡崽子似的薅住他的耳朵,那多少有点丢面子。


“那怎么办啊,我爸妈会气死的吧……”


“诶呀你放心。”黄仁俊安慰他,“这三天有两个人帮你请假了,你小子可真够仗义的,见义勇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


“啊?什么见义勇为?”刘扬扬挠挠后脑勺,难不成他这三天一直在梦游,顺便在梦游的时候用脑壳帮无辜群众挡了一刀,所以眉心才出现这么个小东西?


“诶呀,就是班里突然来了两个人,一个姓李一个姓钱,是明仁东街三十一号咖啡店的店长,说你拾金不昧,归还了他俩留着养孩子的巨款。”


“多……多少钱啊?”


“三千块钱吧。”


刘扬扬赶忙从床边捞起书包,左翻翻右翻翻,果然他那一叠百元大钞消失不见了。


天杀的算命的,再遇到你肯定把你揪进局子里。


“你不用太感动,更感动的还在后面呢,他俩送了一面锦旗到班里,说你玉树临风临危不惧,真乃二十三世纪第一好男儿,教导主任说你停课期间的检讨书不用写了,算是将功补过吧。”


脑瓜子懵懵的刘扬扬懵懵地望了一眼书桌上的草稿纸。不用写那正好,反正他也没动笔。


无趣的高中生活只有五月份的那几天被打乱,其他日子依旧如往常一样,只不过刘扬扬再也没到小树林中摆神位,校园里总算是安静了一阵子。刘扬扬觉察到眉心的印记在逐渐清晰,从浅粉色过渡到红色,摸起来也没有那么痛了。他的后背上多出了两块小凸起,穿衣服时总会将后背处的布料扎出几个小洞。


他照过镜子,后背那里长出了小翅膀,它的size非常迷你,并且可以通过意念使它消失。现在刘扬扬的翅膀正处于尴尬的换毛期。


“这期间身体不论出现什么变化都不要慌张。”


他又想起大师说过的话。


刘扬扬觉得多了一双翅膀并不是件丢脸的事情,反而觉得它非常拉风。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羽毛像鸡毛一样,一掉掉一地,被他拿去做了把扇子。人家一看这羽毛扇子,漆黑光亮,颇有当年诸葛卧龙之风范,纷纷前来管刘扬扬要链接。刘扬扬说这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你们要的话我现场给你们拔几根。说着刘扬扬将手伸到后背,果真揪下来一撮小羽毛。


没过几天学校又传开了。


说刘扬扬出现了返祖现象。


他的祖先还是只黑乌鸡。


一个半月后,暑假的前一天如期而至。刘扬扬蹲在明仁东街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底下,不敢向前走也不敢向后退,生怕稍微动一点点,死神就会过来收走他的命。可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刘扬扬试探性地站起身,扶着电线杆踢了踢已经麻木的双腿。


应该没事的吧?


他试着将左脚迈到柏油马路上,斑马线就在前面,右脚一点点在人行道上挪移,终于缓慢来到了马路上。他不敢再向前走,只能看着红绿灯交替闪烁,人群在眼前走过一批又一批。期末考试已然结束,他在来到十字路口之前刚刚取完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差。闷热的暑气令人太阳穴发涨,刘扬扬站在原地,白色卷子被他拿在手上。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切都发生的过于突然。刘扬扬看见一辆越野车急速驶来,接连撞过一旁的几辆轿车。行驶过程中,停靠在路边的三轮摩托车被撞飞,车上的白菜散落一地,碎片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越野车距离刘扬扬越来越近,斑马线上的人们在尖叫着慌忙奔跑。


越野车拐了个弯,径直驶向刘扬扬所在的地方。


刘扬扬瞳孔放大,他完全可以同那群人一样,向后撤一步,然后转身离开。但他的双腿灌铅一般沉重,想叫出声音却张不开嘴巴。


汽车鸣笛声、人群喧哗声占据耳膜,越野车在视线中放大,刘扬扬像是一根被冰封住的羽毛,木然被汽车撞到半空,白色试卷散落在地上。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眼前的世界从马路变成了无际的蓝天,接着,再度回到地面。


他貌似昏迷了一小会儿,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马路上。周围无车也无人,身下没有血迹,身上也没有伤痕。


有个人慢慢走来,穿着一身黑衣,蹲下来戳戳刘扬扬的胳膊。


“你没事儿吧?刘扬扬?”


刘扬扬抬头去看,那人长着浓密的睫毛,在三十多度的天气把衬衫扣子扣得一颗不差,身上的黑西装显然有些宽大,眼睛漂亮得能把人的魂魄勾走。那人见刘扬扬不说话,就顺势将手中的物件放到地上。刘扬扬顺着那东西的尾端一直向上望——


那是一把镰刀,柄上刻着铭文,周身冒着黑雾。


“你说说话呀,一句话说都不出来,到时候过奈何桥可是会出大麻烦的。”那人眼里盛着泪水,晃了晃刘扬扬的胳膊,声音也在抖。


“什么奈何桥?”刘扬扬“噌”地从地上站起来,合着这转运屁用没有,自己这一个半月以来过得规规矩矩,就等着平安渡劫重新做人,没想到还是扑街了。早知道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放肆一把,刘扬扬摊开裤兜里的愿望清单,如是想着。


清单上赫然写着——


1:每天拔二十根羽毛,在学校搞批发

2:努力让翅膀变大,跟同学证明我不是黑乌鸡,是老鹰。

3:偷偷给教导主任的地中海抹脱毛膏。

4:把算命大师送进局子

……


“别紧张,就是你想的那个奈何桥,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那里了……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俊,是负责你这次阴间旅行的地狱使者。”肖俊也站起身,顺毛刘海显得他很乖,皮肤白得不太正常,此刻正挥挥手,与刘扬扬自报家门。


“奈何桥?”


“对。”


“你是地狱使者?”


“对对。”


“你在地府工作?”


“对对对。”


肖俊连点了三下头,只看见刘扬扬满脸疑惑,指着自己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末了,刘扬扬终于开口:


“那你不就是无常吗?你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啊。”


“不对,我是地狱使者,我负责勾魂、索命,顺便押着你进地府。”


“啊,懂了,黑白无常的活都让你给干完了。”

“那你这工作在地府会不会拿双倍工资啊?你们有九九六这种东西吗?”


“我比他们高级多了!”肖俊一米七四的个头在原地蹦了蹦,手上的镰刀和铁链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见这装备了没?我是在海外进过修的!”


“明白了,你不是黑无常也不是白无常。”刘扬扬恍然大悟,肖俊满意点头。


“你是海归无常。”


“刘扬扬你大爷!”


肖俊在生气,所以二人身边刮过一阵阴风。肖俊将手中的铁链甩在地上,各类小鬼冒着黑气出现在肖俊身后,一时间鬼哭狼嚎,鬼吼鬼叫。二人之间出现一道阵法,无数双惨白的手在其中挣扎,阵法下是冒着岩浆的炼狱。乌云在上空堆积,天色血红,刘扬扬实在想不明白,这肖俊的脾气是有多火爆,用得着使出这么大阵仗来对付他。


小鬼们没有眼珠,只剩下黑眼眶。敲锣打鼓着在肖俊身后行进着,白色纸钱漫天纷飞,渐渐有鬼魂在刘扬扬身边轻语,稍不注意就会对上它们空洞的眼眶。


风夹杂着纸灰气息,肖俊的眼睛逐渐变红,口中念念有词。黑西装化为一地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太子袍,袍边别着佩剑和酒葫芦,短发也变成高马尾,马尾上束着红发带。不知念到哪个环节,眼前的刘扬扬突然捂住头,跪在地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刘扬扬这下明白了,肖俊真就是一只鬼干着两只鬼的活,他手上的镰刀完全就是个摆设。可惜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调侃肖俊,因为他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身体也越来越无力,只觉得有股力量在拽着他掉入阵法。


他忍着疼痛向后望去——果真有几只鬼手抓住他的裤子,妄图将他拉过来。


狂风怒号,天雷滚滚。刘扬扬前额的刘海被风吹乱,显露出眉心那一块印记。肖俊挥了三下铁链,眼看着刘扬扬的魂魄快飘进酒葫芦中,却看到他眉间那一点红印。肖俊出了神,收回法力,将酒葫芦中刘扬扬那一点残魂也一并还给了他。


“你真是麻烦。”扎着高马尾穿太子袍的肖俊收回锁链,走到刘扬扬跟前将他扶起来,刘扬扬这才看清楚,肖俊红发带的尾端坠着两颗金子做的小骷髅头。


这一天过得真憋屈。


我让鬼欺负了,我还让鬼给骂了。


刘扬扬有点委屈,瘪着嘴巴去问肖俊:“你不是要把我收走吗?”


“现在不用了。”肖俊貌似在忍笑,他很开心似的,眼中的泪水却再次出现了。


他递给刘扬扬一张名片——


【明仁东街三十一号 WayV咖啡店】


“记得去报道,我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咱们后会有期。”


几乎是一霎之间,肖俊的身影消失在马路上。而刘扬扬所在的地方再一次出现了人群与车辆,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仿佛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