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祥子水仙,但是首相和打工妹#48
祥子没有带大家来会客厅,而是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西式洋房的地上铺着一张榻榻米,她就在这里招待她们。
几人先是讶异了下祥子的“离经叛道”,随后也就地脱鞋,一同围到了小圆桌边。
此刻定了定神的大家才争相问起那位“继母”究竟是怎么回事,祥子也依着她们讨论过的内容给出了一个答案:
“因为,我还未成年,虽然继承顺位上我是家主,但名义上需要监护人的,其他的亲戚又不太愿意来,我就只能给自己找个继母了。”
此乃假话,事实上在她的祖父被逼走后,分家都名义上承认了她,但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以“辅佐”的名义来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同时顺手把她养成一个花瓶,保她完成自己那看上去有点幼稚的音乐梦想,富贵终生就是了...
祥子没有带大家来会客厅,而是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西式洋房的地上铺着一张榻榻米,她就在这里招待她们。
几人先是讶异了下祥子的“离经叛道”,随后也就地脱鞋,一同围到了小圆桌边。
此刻定了定神的大家才争相问起那位“继母”究竟是怎么回事,祥子也依着她们讨论过的内容给出了一个答案:
“因为,我还未成年,虽然继承顺位上我是家主,但名义上需要监护人的,其他的亲戚又不太愿意来,我就只能给自己找个继母了。”
此乃假话,事实上在她的祖父被逼走后,分家都名义上承认了她,但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以“辅佐”的名义来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同时顺手把她养成一个花瓶,保她完成自己那看上去有点幼稚的音乐梦想,富贵终生就是了,这也是首相一开始计划的,只是当祥子表示自己要和首相一同生活的时候,某位斗争经验丰富的女士就默默地换了个计划。
在与祥子陈述利害之后,她假扮祥子,在家族的紧急会议上以丰富的经验调和了他们的矛盾,井井有条地处理了所有的事务,成功地让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家主,而那之后主家的事情,自然是“祥子”一人决断,未成年家主给自己找个继母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活,打理一下家里的俗物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她口中的这个理由还是能说服朋友们的,毕竟小女孩们对家族内斗这种事情也大都敬而远之,几人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也就不再多问,转而问起了她们更关心的事情。
“小祥的那位‘继母’对你怎样?”素世捻着头发,不确定地问着,她感觉自己得到的情报好像有了些偏差,想特地问问,“你们之间不是……”她的眼神闪烁了下,看到了正坐在角落里不知想着什么的小灯,决定收住话语,转而看着祥子,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那个……”祥子倒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素世的手机响了响,她拿起来看了眼,却看到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信息:
“其实是我父亲打得我,是我继母的朋友救了我。”这是绝对的真话,因为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只不过,莉伽对于首相的感情,更接近于属下或者养女,狂热粉也说不定?
素世瞪大了眼睛,这些字串起来后,她还以为祥子的表达能力出了问题,把名词都颠倒了,可看着此时祥子幸福的样子,与初见那位“继母”时的第一印象,再加之她从未接触过小祥的父亲,都让她从潜意识里接受了这条短信的内容。
她收起手机,对着祥子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夹在她们中间的小睦先看了会儿祥子,又看了会儿素世,看上去很好奇她们之间交流了什么,但又没去问,反倒是立希直白地开口: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没什么的,一点小事。”两个人相视而笑,共同瞒下了这个小小的秘密,祥子还是不想让别人太过担心她,素世也不想把她闹出的乌龙说出来,再影响到大家对小祥继母的好感。【破坏别人和满的家庭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几人的话题就此转移,来到了乐队的新歌上面,少女们又能有什么忧愁和思虑呢?只要还能在一起、有着共同的一点志趣、不去考虑明天怎么样,就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门口开来了第二辆车,下来了三位在夏天里包的严严实实的人,她们下车前还特意观察了周围,确认没有记者跟上之后才像贼一样下了车,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已经退化成看门大爷的前首相官邸警备部长三角莉伽只看了一眼,就用遥控器打开了门,只不过这次她没再看她那本讲枪械的书,而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悄摸进来的三人——一对当红偶像和她们共同的妹妹。
《震惊!当红偶像二人组,光天化日之下,乔装打扮走正门进入财阀家门》完美的地摊小报标题,不过搞情报出身的莉伽显然志不在此,她更关心自己姓氏的给予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对首相讳莫如深的往事依然抱着深深的好奇——前提是首相愿意说的话。
三人从花园中蹑手蹑脚地穿过,让在花丛中的窥视着她们的祥子都不由得掩面微笑,那两个孩子竟然真的如同初音说得那般相似,难怪小祥子那时候没分清,不过她对祥子的感情让她也略微有点苦恼,那一刻的苦涩回忆莫名的再次闪现在脑海: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还有成为敌人的那一天。】这是她当时对初华说的话,而今……
这样放任下去,她,不,她们姐妹两个都会是自己的“情敌”,虽然她借助让祥子认初音为小姨的方式让她们之间有了一层感情上的隔阂——有血缘的人之间是不可能的,是有悖人伦的!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记忆里初华的感情是非常沉重的,继续这样不管不顾的话……好像自己这个“继母”所处的位置也是非常不利的。
想着想着,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思绪给逗乐了,和议员们斗了那么久的前政府首脑,此刻烦恼于怎么和一个——也可能是两个……也可能更多个少女,争另一个少女的感情,那个少女还是另一个自己,这样的事情已经可以说奇怪到无以复加。
但,这样的生活,不正是她当时梦寐以求的吗?
在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如同她预料的那样发生着,只要两个人不主动地前往另一个世界,那她们就再也见不到另一个世界的人,接收不到那里的信息——而这里的岁月,是那般的美好与闲适,不必再在漩涡中挣扎,只需要面对感情的纷扰——或许有时候感情显得过于沉重,但总归没有了令人疲惫的尔虞我诈,不必再活在风口浪尖上了。
她看着在初华身边四处张望的真奈,默默地祝福她:“希望你和她的感情可以盖过她内心的悲伤,让她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见她们都走进了门,“家主丰川祥子的继母”知道,该是自己登场的时候,作为照顾未成年家主生活的成年女性,安排度假这种琐事自然是她来做——不过,她可以让瑠奈帮忙。
在自己递交辞呈后,莉伽和瑠奈都想要辞职来与她一起生活的决定也让她苦恼了一会儿,在她的安排里,瑠奈应该是要成为文官的首领,来让这个国家可以平稳地运作下去的,而情报部门的中枢莉伽则能帮助她搜集足够的信息,成为她最坚固的防线。
可莉伽的一句话说服了她:“我愿意成为警备部长,不是因为要保护首相,而是因为首相是您,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您的护卫。”
就和她自己服从自己的感情递交辞呈一样,她们也同样是为内心的感情驱使,才愿意在风口浪尖上做这样的工作,而此刻,她要为感情离去,又怎能再要求她们被责任束缚呢?
更何况,她的“辞职”可以说是超越一般意义上的时空概念的,很多政客下野之后依然保持着影响力——即使他们再也无心政治,但只要他存在,就势必仍然离不开政治的漩涡,但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彻底消失,离开时只带走了她爷爷临终时留下的黄金,将一切都彻底遗留在了那里,遗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于是,她同意了她们的请求,并隐晦地表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要去打扰那些人了”她们三人都来祥子家“退休养老”,少走了四十年弯路。
而此时,初华三人也终于把闷得发热的衣服换下,走进了祥子的卧室,祥子见她们来了,站起身,用她自己也不是很笃定的口吻给朋友们介绍她们。
“这位是我的小姨妈……三角初音。”
“大家好。”初音小姐看上去有点面善,她打招呼的仪态堪称落落大方,满分的脸庞让起身回礼的四人也不由晃神,一时间忘了小姨妈应该是和本人一个姓氏的,而且初音小姐看上去也不像结了婚的样子。
“这位是我小姨妈的妹妹,也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三角初华。”
“大家……好,我是……初华。”初华小姐也很面善,因为她和初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对这件事情,大家已经开始逐渐免疫。但她稍稍有点紧张,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打完招呼后就退了半步,躲在姐姐身侧,好像不太敢看生人,却仍在好奇地打量着她们。
“小初华不要紧张啊!”最后那位祥子还未来得及介绍,就按住了小初华的肩膀,笑嘻嘻地歪头看向了大家,“我觉得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啊,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
她一下站好,先是很正式地鞠了一躬,但仍然略小跳脱地介绍着自己:“我是纯田真奈,女子偶像组合sumimi的一员,希望大家能喜欢我们的歌哦。”
真奈的性格决定了有她在的地方几乎不会冷场,她只是多说了几句,就很快融入了她们中间,连带着三角姐妹也与她们找到了共同话题,美好的女子茶话会继续美好地继续了下去。
而此时,唯一的听众正悄悄地走到门口,隔着一堵墙,闭上双眼,安静地聆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真好。”
【初祥】血(一)
不管wsd想干什么,先磕CP吧……
大量私设
OOC预警
吸血鬼初华&人类(贵族?)小祥
——剪切线——
那已经是很久以......
不管wsd想干什么,先磕CP吧……
大量私设
OOC预警
吸血鬼初华&人类(贵族?)小祥
——剪切线——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但初华总会记起那天,记起她的太阳。(独属于她的太阳)
正如此时此刻,初华站在丰川邸的大门前看着眼前的蓝发少女,她又想起了那天,那天同样是深夜,同样在这个地点,三角初华眼中依然只有那位蓝发少女。但不同的是蓝发少女长大了,变成了丰川祥子,不同的是丰川不要祥子了,祥子不要她了。
丰川祥子用无神的金眸看着初华,她们之间不过两米距离,可每当初华想要试图跨过这两米时,依然在耳边回荡的,祥子刚刚所说的“初华,你走吧”就会如同夹杂着雷般的狂风挡在初华面前,吹散了初华的思绪。将记忆吹到了更久远的过去。
……
漆黑的牢笼,唯一的色彩是掺着血红的金。有一丝光打在上面,让人隐隐约约辨认出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少女身上的伤因为那丝光快速闭合,体力也渐渐恢复,但初华知道那丝特地为她准备的光带来的从不是生的希望,而是死亡无限拉远的绝望。
“啧,要不是因为你的好奇心,我根本不会来这个地方。”牢笼外一个黑发男人准确的来说是吸血鬼他看向那丝光皱了皱眉头。
“布维,那就是始祖吗,传说历代始祖只会在吸血鬼一族危难之际出现,是我们的救世主,可我们如今这么做真的好吗,,,”黑发少女没有理会同伴的不满转而提出疑问。
“这有什么问题吗?如今我们吸血鬼只能屈居于地下,她既然是我们的救世主,为了我们献出一些血液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早就不能理解了,明明是我们吸血鬼的始祖却长着如同光一般的金发,甚至不用吸食血液,伤也会因光而愈合,除了那尖牙,和能让人变成吸血鬼,让吸血鬼变强大的血液,我真搞不懂了为什么我们的始祖会是这么个特征,比起所谓的吸血鬼倒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布维像是被少女的言行刺激到了,话语滔滔不绝。
“历代始祖都这样,布维你用不着这么气愤,再怎么说这都是始祖……我们才是不义的一方"
“真奈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再说我们也确实因为这么做变得更强了,父亲说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地上了,你也最好把‘血’快点喝了,始祖的血可比臭老鼠的血好喝多了,再不喝不新鲜就不好喝了,你不喝,大不了送我”
“你拿去吧,我对那东西没兴趣,始祖的血……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族群疯了啊”后半句纯田真奈声音很小,没有让同伴注意到。她望向初华,注意到初华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这时候采血也该开始了,但真奈没有离开,她看着初华,就这么看着。
“喂!真奈该走了,我们是瞒着父亲来的,门外那个傻大块也要进来采血了,再不走他又要催了”布维开始催了。
“再等等……再等等布维,我知道你能拖住他”
“哈?真麻烦,这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好吧好吧我去和那个傻大块‘交涉’一下,就当你给我‘血’的回礼了。”
“……”真奈静静看着初华,初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但初华身上却有着她从未拥有也不见任何吸血鬼拥有的伤口,即使那些伤早就愈合了,但鲜血所留下的血迹依然渗人。白色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染成了黑色,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也依然能闻到血液腐烂的臭味。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如果你能离开,这就是吸血鬼最后的仁慈。”真奈在嘴里念叨着。
不知过了多久初华醒了过来,她已经几个月都没醒了,她总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一昏便是好久,但采血从未停止,因为他们知道那丝光吊着她的命。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好像自从母亲死后就一直在这了,母亲死前让她跑,可自己能跑哪去呢,那时她问母亲,母亲那时说“向着光跑吧,别再回来了”可那次她没跑掉,即使有始祖的力量加持,但那时尚且年幼的她依然跑不过上百岁的吸血鬼。
初华不想再想过去的事了。她抬起头,没有人,真奈已经离开了,采血的大块头还没进来,这很奇怪,但初华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机会,‘生的机会’。初华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是昏迷。
过了有一会儿,一个接近三米的吸血鬼打开了牢笼,他摸着头,嘴里咒骂着什么,他看向初华,发现依然是昏迷,松了口气,“至少这祖宗还没醒,不然有的我忙的”
大块头提着桶,手上拿着特制的小刀,慢慢走向初华,就当他要碰到初华时,初华突然抬起头挣脱了困住她多年的锁链,一口咬向“陪伴“她多年的吸血鬼,三米高的大块头一瞬间变至干瘪。
初华从未感到如此轻松,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离自由最近的一次,她转过头望向给她带来无数次绝望的光,她向那跑去,然后一拳轰了过去。
即使这是吸血鬼在地下离大地最近的地方,初华砸出的洞依然有几十米的长度,初华跳上去她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吼叫,但那已经与她无关了。
外面的世界此时正值黄昏,傍晚的太阳很温暖,初华想起了母亲。初华记得小时候母亲曾偷偷带她来过外面的世界,那时也是黄昏 ,站在阴影下的母亲看着在阳光中奔跑的她,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太阳,“好……好……漂亮”那时她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形容,但说出来的词只剩下简单的“漂亮”初华想让母亲看看这景色,但母亲那时说“妈妈看不了,小初替妈妈看好不好?”
那时初华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或许也不清楚,但初华知道要代着母亲的那份好好活下去好好看下去,初华向着光奔跑着。
一直跑一直跑,然后太阳离去,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月亮升起,一直跑一直跑,跨过河流,穿过森林,初华累了,但她不敢停下,她不敢回头看,她再也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地方!即使死也要死在光所指引的地方。
如同努力得到了回报,她找到了新世界——人类的世界,她停下了下来直觉告诉她安全了,她早已筋疲力尽她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好渴,没有光她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好起来,但至少不会再流血了……初华靠着墙坐下,蜷缩着身体,现在是深夜,四周没有一个人……吗?
“?你是”初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蓝发少女,少女好像对她很好奇,凑得很近,初华在少女眼中看到了太阳。
“好美……”初华想起了那天的夕阳。
“小姐!别离这么近,您瞧她身上多脏,别把您弄脏了”蓝发少女身后传来声音,但初华不想移开视线,直到蓝发少女向后退了步,初华有些失落。
“嗯……确实,那——你要来我家吗,在这很冷的,你衣服也要换了”蓝发少女指了指初华的衣服,她还穿着之前的血衣。蓝发少女对初华伸出手说“我叫丰川祥子,你愿意做我的漂亮女孩吗?”
初华呆呆的望着祥子,手却不自觉的已经搭了上去,“我,我叫初华,三角初华!”
丰川邸内
……
祥子看着洗完澡换上白色连衣裙的初华,“初华的虎牙好尖啊,像吸血鬼一样,但是很可爱呢”
初华愣了愣,捂住牙,脸上红了几分“可我本来就是吸血鬼啊…小祥不喜欢吸血鬼吗……”
“诶?那倒没有了,只是书上说吸血鬼很危险,但我不讨厌初华哦。可是初华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也是漂亮的紫色。书上说吸血鬼都是黑色头发,饿的时候眼睛还会变成红色。”
“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欢这头金发,它给我带来的只有……”初华攥着裙子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不会哦,我就是因为初华的金发才注意到大门前的你的,而且初华的金发很漂亮哦”祥子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所以初华愿意做我的漂亮女孩吗?”
初华从不知道自己的金发会成为幸运,在母亲还在的时候母亲会把自己的头发染成黑色,在染发的时候,母亲总是不开心。当之后金发被发现所带来的只有母亲的死和无尽的绝望。初华呆住了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随后她就听到了祥子的请求。
“这是什么意思?”初华疑惑的歪了歪头,她之前并没有注意这句话,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跟着祥走了。
“emmm,我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我今天去小睦家的时候,听祐天寺小姐说的,她说我身边总是有很多漂亮女孩,还说如果我给她钱,她也可是成为我身边的而且是独属于我的漂亮女孩,还说她会和我做……”随着祥子的话越说越不对劲,身边的女仆也反应过来了。
“小姐!那个流浪商人又对你说了什么下流之言!!以后看见她请务必离她远点”
“诶?真的假的,我觉得祐天寺小姐挺好的啊,有时候我和小睦玩游戏弄脏了衣服,祐天寺小姐她还会突然出现说给我们换件衣服……”对于女仆的话祥子有些意外
“那只是想狸猫换太子啊!!那次我知道,那天您从若叶小姐家回来,穿着一身大花棉袄,要不是您太可爱了,我真的会以为我认错人了的”女仆不满道。
“啊!原来是这样吗!”祥子好像恍然大悟道。
“噗!哈,哈哈”初华被祥子逗笑了,但又想起了祥子的话,忍住笑意说:“好,我做小祥的漂亮女孩,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我会成为独属于小祥的漂亮女孩的”即使今天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但初华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是可以托付一辈子的。
女仆看出了这时她不该呆在这,于是便悄悄退下了。
“初华……那初华的愿望呢,那个坏蛋是想要钱,那初华呢,你想要什么?”
“我…嗯……原来还有这个环节吗,我还以为是直接成为小祥的人呢”初华用手抵住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不……”初华本想说她什么都不想要,但突然初华的身体感到十分饥渴,从牢笼中逃出,狂奔了一夜,在晚上没有阳光照耀的她早已筋疲力尽,之前之所以还能说话只是强撑罢了,这是她曾经的习惯。可很明显现在这成了个坏习惯。
初华的眼睛渐渐变成了血色,失去理智的她一把抱住了眼前之人,脸贴近了祥子的脖颈处,咬了下去,但随后伴随着鲜血流进口腔,理智战胜了食欲,她停下来自己的动作,兴许是秉承着食物不能浪费的原则,在嘴离开脖颈前她有舔了口流出的鲜血。
“抱……”歉意还没有说出口祥子却已经开口了
“原来初华是想要这个吗,emmm好吧,毕竟初华是吸血鬼嘛,以后初华要是饿了,就来找我吧,毕竟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祥子开心的说,好像完全不介意初华刚才的行为,反而像是十分高兴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本来还有些顾忌伤口会不会麻烦,毕竟被女仆看到了少不了一通唠叨,但被初华咬出的伤口没过一会儿就自己愈合了,就像从未出现似的。
初华本想解释但既然如此就这样吧‘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初华想着。
…………
…………
丰川祥子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随着去年母亲的意外离世,入赘的父亲处处被针对,直至昨天父亲也离开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如今的丰川家主,也就是她的外公对于她父母的死像是习以为常般,寥寥草草便结束了父亲的丧事。
所以她明白这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不知道她能去哪,之后该做什么,只知道此时的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没有人阻止她,外公得知她要离开也只是默默皱皱眉然后说“你觉得你离开这活得下去?”丰川祥子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她只是做个通告,仅此而已。
当她走出大门时,她终于发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三角初华。
她望向初华,说“初华,你走吧,你没必要跟着我,现在的你离开丰川家也没什么事吧”祥子耐住性子,但语气却依旧冰冷。
初华好像因为她的话愣住了,初华认真地看着她想要在她的表情中找到漏洞,初华不愿相信这句话是祥子内心真正的想法,可当祥子准备转身离去时,初华才意识到祥子刚才没有说谎‘小祥不要她了’这句话在她心中浮现。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小祥说过的!要我做你的漂亮女孩,我是独属于小祥的,小祥现在不要我了吗?”
祥子转过头“那我现在把你还给你,你现在属于你自己了”
“我不要我!我要的是小祥,我要的是你啊!”
“我不值得你这么想……”
“值得的……从来都值得的……”初华带着哭腔恳求着,她不愿再失去什么了。“是小祥给我了一个家,是小祥让我知道能好好活着是什么滋味,小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天像是嫌气氛还不够沉重,雨水打湿了初华的眼眶,泪水掺杂着雨水浸透了初华。
祥子同样被波及到了,雨水也使她变得狼狈,她不忍初华这样,她抿了抿嘴唇,主动走向初华,抱住了被雨淋湿的她,“好了好了,不会丢下你的,可我之后可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即使这样还要跟着我吗?”祥子轻轻拍打着初华的背,安慰着她。
“那……那就让我来照顾小祥好了”知道自己不会被丢下后,初华马上就停止了哭泣,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这个笨蛋!”祥子再也憋不住泪水,母亲死的时候她没哭,父亲死的时候她也没哭,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家的时候她依然没哭,事情总是发生的很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间就推着她前行,她已经好久没有一个可以放肆哭泣的怀抱了。
“那也是小祥的笨蛋”
2.
“小祥我们接下来去哪啊”三角初华和丰川祥子如今已经离开了丰川家,现在来到了旅店把身上的湿透的衣服换掉洗了澡,顺便渡过今晚。她们身上没带多少钱,为了之后的生活,只租了一间房。‘也就是说可以和小祥睡在一起吗’,想到这初华就止不住笑意,就像是只摇着尾巴的金毛犬。
“我想我们会暂时成为旅人,直到找到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初华念叨着,开始了畅想。
“初华,初华”祥子在初华眼前挥了挥手,示意初华回过神来“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和小祥一起,怎么样都好”初华笑着说道。
祥楞住了,没过一会儿脸就如同初恋的少女般粉红“初华,你要有今后与我相依为命的自觉,这样随意怎么行”
初华像是没听到似的,盯着祥子说“小祥,我饿了。”
“饿了?也是,抱歉这几天没怎么注意你,现在就要吗?”
‘明明是完全没注意’初华在心中抗议,但她没说出来。“嗯”
祥子坐在床上,揭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了她的肩,初华轻轻抱着她把头靠近进她的锁骨,初华没有直接咬上去,而是轻轻舔着。
‘感觉好奇怪……之前怎么没这种感觉’祥子想着,她感觉有些痒。“初华?还不吃吗?你这样我好痒”
“想知道小祥的味道”初华转而开始舔祥子的脖颈。
‘真的好奇怪啊!’祥子脸上的燥热逐渐蔓延至全身,于是催促道“初华,别这样,我困了快点吧”
初华注意到了祥子的反应‘好可爱’于是决定不再逗小祥了,尖牙刺破皮肤从中吸食到血液,初华当然不饿,她只是想小祥了,所以没过一会儿别抬起头,示意她已经饱了。
祥子早已面红耳赤,见初华吃好了,就一把钻进了被窝“睡吧,我累了”
“嗯,好的小祥”初华听话的熄灭了灯
纯干货 | 如何写好一篇群像小说?
大家好我是噗噗,本期依旧是纯干货,我们来谈谈什么是群像小说,以及怎么塑造一个相对较好的群像小说。
“群像”一词,从字面意思来看也不难理解,它意味着一篇作品中有多重人像、群体故事。
对初写者而言,在塑造人物、尤其是塑造主要人物的时候,往往会犯一个鲜被指出的错误——除过主角之外,其余的角色是不是总在与主角发生冲突、产生交集的时候才出现?他们的出现除了推进剧情发展和产生对话之外,有没有对这些配角本身的性格塑造产生正面影响?
...
大家好我是噗噗,本期依旧是纯干货,我们来谈谈什么是群像小说,以及怎么塑造一个相对较好的群像小说。
“群像”一词,从字面意思来看也不难理解,它意味着一篇作品中有多重人像、群体故事。
对初写者而言,在塑造人物、尤其是塑造主要人物的时候,往往会犯一个鲜被指出的错误——除过主角之外,其余的角色是不是总在与主角发生冲突、产生交集的时候才出现?他们的出现除了推进剧情发展和产生对话之外,有没有对这些配角本身的性格塑造产生正面影响?
创作之初,我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而该问题会导致一个缺陷,即在你写完一篇十几万甚至数十万的作品后,一些主要配角们的性格特点确实因为屡次出场而鲜明了,但他们的故事呢?他们在某些重大决策中的立场动机呢?你对他们的结局有合理的交代吗?
有时并不是作者不想写,而是实在难以兼顾啊。
请注意,并非是要求作者详细照顾到文中的每一个角色,而是要对主要配角有始有终,不要纯把他们当作工具人。
所以今天,我给大家支一招,让大家能以相对简单的途径,来了解一篇好的群像小说要把握什么要素。
本期内容干货较多,但我保证在你耐心读完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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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像的原则
例如,在一篇女频文中,如果把女主角形容成太阳,那么男主角就是离她最近的水星。剩下的角色按照亲密程度依次为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海王星,他们都围着太阳转,距离主角有远有近,但却都能具备自己的一套完整系统。
比如地球,它有月球做卫星;而土星也有土卫一、土卫二来守护它。
行星们绝不能轻易脱离太阳系的引力,不能抢走太阳的光环,但这不代表它们自己不能在自己的系统里成为核心。倘若脱离太阳,它们自己也要自成一派。
这就是群像。
(二)“讲故事”对群像的重要性
依然用家喻户晓的四大名著举例。《红楼梦》是我心中古典群像小说巅峰。尽管无法和曹雪芹比肩,但就像上一期提到的,我们能转而从中模仿点什么?
首先,请大家接受一个事实:群像的丰满程度和文章篇幅成正比,因为人需要故事来丰满,而故事需要的则是文字。
之所以没有举《三国演义》做例子,是因为其中九成的人物在陈寿《三国志》中都有正史参考,如果读者对角色有疑惑和不解,可以翻找正史。《水浒传》当然也有正史可以参考,但虚构成分占比较大,是一个好例子。
但我们的小说,是没有正史作为注解本的。因此,对人物的塑造就更重要。
以《红楼梦》里的香菱为例。幼年被拐卖、父亲甄士隐散尽家财后一蹶不振、向黛玉学诗,直到难产而死。这几个大的转折,串起了香菱一生的故事。
打一开始,作者就从贾雨村坐堂的剧情中告诉读者,香菱本该是什么命运,而尘世和命运又是如何埋没了她,因此她渴望向黛玉学诗,甚至被大观园众人形容有些“呆”的特征,就格外符合这个角色的行为逻辑。
作者怜爱香菱,因此期盼读者能从她身世的故事中看到:多么一个精灵神秀的姑娘,就算陷落污淖中,天生具有的美好品质却不改。
故事对于塑造人物而言,一定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朴素的办法。
如果你想要丰满这个人物,务必在动笔之前就想好一个完整的、符合逻辑的故事赋予他/她。然后以此为根本,再决定他/她将要参与大局的哪些部分,以及他/她将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选择什么样的立场。
(三)所有的配角都需要完整地塑造吗?
好问题!
如何选取合适的配角进行塑造,需要视情况而定。我们在这里教给大家最简单的一种方法,我命名其为“五步法”。
第一步:该人物的出场是否大于总章节的40%?
第二步:她/他是否有神秘的特征?或者被你安排,从天而降似的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第三步:她/他是否引起了主角的强烈兴趣?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亲人、密友吗?
第四步:她/他对主角做出的决定是否有决定性或引导性作用?
第五步:作为作者,你是否有意愿赋予她/他浓郁的悲剧色彩,或象征性的希望?
如果上述五项占了三项或以上,那么请根据你的能力,尽可能在你想要的篇幅限度内,着墨讲出该人物的故事。
注:请务必分清你是要着重描写他/她的过去,还是将来。
(四)如何顺滑地将人物故事穿插进去?
同样是个被提及较多的好问题!也是群像中较为进阶的一个话题。
在这里,我将提供两种描写人物过往经历故事的方式。因为相比顺序描述一个人的一生,倒着去揭露她/他过往的故事则更难一些。
人物志
我个人用过的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是在正文中加入2-3章节的人物志。
请注意,人物志的内容不是随便加进去的,而是在需要解开这个人物更深层过往的时候再加入,然后以利落的手法一次性讲完。
这样,读者就能在本身已经对该人物有了六成了解的情况下,一口气看完剩下四成,完成对该人物的整体脑内拼图。
P.S. 人物志更适合“有浓厚过往”的角色;而像上文香菱那样的人物,她单纯属于“有一段幼年经历”,作者的重点则放在如何塑造她后续的、将来的命运,而不是过于执着讲她的过去。
借助外力
旁人的嘴来讲述,或者由某件物品引出,再或者是以一张报纸、一册画本、一封信件来刺激故事进行完善。
总之,不论采用哪种方式,切记不要为了完善而完善。前期对这个人物的铺垫也非常重要,不要上来就噼里啪啦把故事讲完,而是循序渐进,给他些神秘感,而后找准时机穿插,揭开其身上的秘密。
(六)最后的话
当一篇合格的群像小说被完成之后,作者内心的成就感一定很强。
越想要人物丰富多彩,小说的篇幅和需要投入的精力和构造也会更多,希望你沉下心来,多琢磨、多尝试,写出真正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道阻且长,行之将至。
提醒一下大家,合集中还有其他纯干货内容,欢迎大家阅读,目的是能给大家或多或少地提供一些灵感,欢迎分享转发,请勿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不署名搬运,谢谢大家。
下一期,我们来聊聊,如何使你的人物更加吸引人、更多地获得读者的喜爱。
欢迎补充。
[抽象文学]市一广一小时候的故事
本质破防文学,现在该初华厨破防了,家人们,大家一起破防啊哈哈……
市一广一年轻的时候曾经疯狂地追求一个大小姐学姐,结果学姐鸟都不鸟他,还骂他舔狗,这种深深的伤痛让他难以自拔,最终当他负责一个企划时,在某个角色身上看到了学姐的影子。
然后对学姐又爱又恨的市一广一一边说她什么都能做到,一边夺走她的骄傲,每天抽她陀螺,然后市一广一发现缺了什么。
于是市一广一回顾他这些年来和“谎言 愚蠢 胆怯”的斗争,发现是少了舔狗,于是他安排一个角色去当大小姐的最大舔狗。
然后我们就看到,啊,就看到,某位舔狗从小到大就追着那位大小姐,为她付出了一切,卑微到极致,在阁楼里写...
本质破防文学,现在该初华厨破防了,家人们,大家一起破防啊哈哈……
市一广一年轻的时候曾经疯狂地追求一个大小姐学姐,结果学姐鸟都不鸟他,还骂他舔狗,这种深深的伤痛让他难以自拔,最终当他负责一个企划时,在某个角色身上看到了学姐的影子。
然后对学姐又爱又恨的市一广一一边说她什么都能做到,一边夺走她的骄傲,每天抽她陀螺,然后市一广一发现缺了什么。
于是市一广一回顾他这些年来和“谎言 愚蠢 胆怯”的斗争,发现是少了舔狗,于是他安排一个角色去当大小姐的最大舔狗。
然后我们就看到,啊,就看到,某位舔狗从小到大就追着那位大小姐,为她付出了一切,卑微到极致,在阁楼里写发情文学,舔了不知道多久,最后发现,啊……“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看舔狗破防了,不是因为我共情了舔狗,而是我喜欢那个舔狗,我多少次在想,她不是舔狗,但伟大的市一广一说:“必需要有一个舔狗。”
市一广一年轻的时候曾经黑化过,他大约觉得一切美好的故事都是在骗人的,什么是真的呢?双重人格 小姨文学 功利主义 满嘴跑火车!正因为市一广一小时候的同学全是这种人,他每分每秒都在被这些同学霸凌,每分每秒都在遭受精神折磨。他才觉得,这种福不能我一个人享啊,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市一广一大约读过日式抽象改编牛郎织女,然后带入自己舔狗的经历,觉得牛郎就是纯舔狗。
可事实上,牛郎大约是最为勇敢的求爱者,说偷衣服就偷衣服 说结婚就结婚 说上天就上天,这种对于爱情的勇敢是没有经历过美好的市一广一这辈子都没法体验的。
还有,还有,市一广一在年轻的时候大约亲手把他的木发送到了太空,和bvvd的木琴作伴,于是他憎恨一切有母亲的人,随手就刀掉小女孩的母亲,并且拿她的苦难一点都不当回事。
市一广一年轻的时候还追求过一个学姐,当然,我认为他还是在当舔狗。那个学姐有自己的理想,她出身不好,但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
市一广一觉得理想都是骗人的,他觉得乡下的女孩到了东京,首先就是要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富三代pua,然后愚蠢的乡下女孩就一下子沦陷,当场掏心掏肺,可富三代就连和她睡同一张床都嫌弃。然后,富三代搞的企划散摊子了,乡下女孩甚至蠢到想和富三代一起还违约金,丝毫没有意识到人家只需要回自己家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最后,乡下女孩和自己博弈半天,终于勇敢地踏出一步的时候,富三代的爷爷过来和她说,其实你的一切都不是努力得来的,你是我的女儿,你也是富二代啊😦
……
……
所以初华怎么办呢?我不车角色,但我就想问初华怎么办呢?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拥有了……
退一万步讲,退一万步讲,初音怎么办呢?无论她姓丰川还是姓三角什么的,舅舅已经说白了,祥子最终是要和真 初华一起的。(我现在滑坡了,啊,无条件地信任一切舅舅党。)
所以她怎么办呢?她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去呢?她孤身一人地打拼算什么呢?她卑微地孤独祈求算什么呢?她用歌大胆表明的心意算什么呢?我请问呢?
喜欢她的我到底算什么呢?我请问呢?
……
接着讲故事,市一广一年轻的时候没有家人,于是他开始迷恋沟槽的欧洲乱伦文学,觉得和自己的小姨谈了恋爱真是太棒了。
欧洲贵族的私生子故事实在太适合没有家人的市一广一了,什么叫私生子,私生子诞生之后,先养在乡下,然后等他长大了,就给他找过来,让他去当少爷小姐的洗脚婢,当骑士侍从,等两个人发展出了感情的时候,再让尊敬的领主大人站出来,说“她是你的xxx啊,你们不能在一起!”
那错是谁犯的呢?我请问呢?作为一个现代人,市一广一觉得欧洲贵族老爷那些伦理文学可棒了,因为不用负责啊!乱搞就完了 骗就完了 玩就是了
所以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呢?
我也写小姨文学,但我觉得,这种文学的魅力不应该是双向的吗?难道不是两个人不被世俗承认的爱最终越过一切的障碍,在冷眼中得到救赎吗?别的不说,市一广一你看过《缘之空》吗?照着那个抄都不会,生生写成舔狗文学。
接着讲故事吧还是
市一广一年轻的时候看了过多霸总文学,很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有钱的岳父 公婆要在让别人离开的时候专门说“给你xxx钱,离开我儿子(女儿)。”因为在他眼里,你让那些人滚就是了,给钱干吗?
可事实上,即使这般俗套的文学,其背后的精神内核仍然是在告诉每一个人爱情的坚韧与美好,钱不是岳父公婆的考验,是作者对“爱情”力量的证明,文学中的钱从来不是钱,是特么王母的银河,是神灵的考验,本质如一,是在告诉我们爱情可以被考验,并且战胜一切考验。
于是市一广一是怎么做的呢?他觉得爱情什么都不是,爱情就是一个舔狗的单向付出,爱情就是在沟槽的“现实因素”面前被一脚踢开的垃圾。
祥子的姥爷啊,为什么就让初音回去呢?为什么不和经典的霸总家长一样,说“给你168亿”呢?为什么不是和段正淳一样,说“她是你的谁谁谁”呢?因为姥爷一眼就发现:
“现在不是我孙女离不开你,是你离不开我孙女,那我说那些没用的干嘛?你滚就是了”。
爱情……我曾以为,祥子会回应那份感情……我曾以为……我最喜欢的角色会和我第二喜欢的角色在一起,得到真正的幸福。
然后我问沟槽的市一广一:“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市一广一做出来第十集,说:“我早就想看你这幅表情,看你这破防的样子,我现在就很幸福。”
初华(我们还是这么叫她吧)为了祥子,她甚至想过去杀人,我真的已经知道她对感情到底有多沉重了,所以回报在哪?
市一广一这时候就要说了:“重女又不是没有过?你看看闹钟女士,看看步女士,重一点怎么了?”
有你那么重的吗?说到底,虽然重女的感情线都纠缠在一个人身上,但是,她和其他人还是有一点点正向关系吧,那初华呢?她难道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吗?
我特么……
破防了,真的。
我觉得市一广一还不如写初音的卑微全是演技,这两个人之间所经历的一切全是沟槽的高手过招,初音干这么多事情,就是要隐晦地和老登说“你孙女压根扶不上墙,选我啊,我给你养老。”
然后破防的我又开始幻想了,还有三集,咱们接着幻想,下一集开头,要是初音直接给祥子一个白眼,三步并做两步坐上至高的迈巴赫,顺手扔出公寓钥匙:
“我去当大小姐了啊,那公寓送你一个人住去吧。”
那……起码能再有个更抽象的爆点
然后第十二集啊,我们这么搞,初音发现这沟槽的祥子牢爹亏了这么多钱,沟槽的祥子欠那么多违约金,这以后可都是我的钱啊,于是直接找上门,先嘲讽一顿,然后说:“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能干,我给你找个工作,来给我当键盘,接着搞你那破乐队 我呢,屈尊给你当个主唱,先给我们丰川家打个一辈子工,把你和你牢爹欠我们家的钱还上。”
然后搞定,啊!所有人现在都是初音的打工仔,史上最狂少女乐队,多好!
这么搞啊市一广一,要不然接着骂你!艹
冷静下来,我觉得,我可能是嫌自己躁郁症好得太快了,才去追更《颂乐人偶》,又想吃缓释片、阻断剂、安眠药了!
在我精神最为抑郁的时候,mygo拯救了我,让我开始选择面对自己不确定的未来。而在我觉得我快要好起来的时候,命运带来了ave mujica,来带走我应当支付的价码。
终于是没法成为人类……
丰川祥子,我的垫子女主
我喜欢丰川祥子,喜欢她坚强努力的样子,苦等一年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早该清楚的,当得知祥子是因为看了乐队演出冶疗亡母之病才组乐队时,就该清楚的。能因为这样组乐队时,祥子就已经是推动剧情的人偶。
一连九集,祥子身上美好的品德被扒尽,剩下的缺点被不断放大。祥子越是想走自己的路就越是困难。祥子像沾满泥水的小丑,取悦不了别人,也取悦不了自己。
祥子做什么事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她一开始就只是个垫子,她要用自己的风评来换别人的风评。靠近祥子的人就是邪恶,攻击祥子的人就是正义。
可能一开始我喜欢的丰川......
我喜欢丰川祥子,喜欢她坚强努力的样子,苦等一年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早该清楚的,当得知祥子是因为看了乐队演出冶疗亡母之病才组乐队时,就该清楚的。能因为这样组乐队时,祥子就已经是推动剧情的人偶。
一连九集,祥子身上美好的品德被扒尽,剩下的缺点被不断放大。祥子越是想走自己的路就越是困难。祥子像沾满泥水的小丑,取悦不了别人,也取悦不了自己。
祥子做什么事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她一开始就只是个垫子,她要用自己的风评来换别人的风评。靠近祥子的人就是邪恶,攻击祥子的人就是正义。
可能一开始我喜欢的丰川祥子就不存在,我喜欢的丰川祥子一开始就是水中月,镜中花。真正的丰川祥子只是推动剧情的人偶,颂乐人偶。
明天就是第十集,小祥,祝你幸福。
〖首相小祥三创〗成为首相的丰川祥子,但是陨日灯塔#10防御性改革(下)
你不能只在获胜的时候才热爱国家。
...
你不能只在获胜的时候才热爱国家。
——乔·拜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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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须贺港区被吾妻岛分为东西两部分,在岛屿西侧的港湾名为长浦港,东侧为横须贺港。
长浦港内停泊着大量海自的支援型战舰,譬如蒲贺级扫雷舰和千代田号潜艇支援舰。在港口北部是海上自卫队总司令部,司令部的旁边就是海自的地下弹药库。海铃巡视到这里时不禁想到,要是一枚钻地弹引爆了弹药库,那司令部岂不是要被炸上天?
吾妻岛被用作美国海军的弹药库与油料库,禁止无关人员进出。虽说海铃可以登上吾妻岛,但她没有兴趣登上岛去看一堆杰达姆或宝石路。
与长浦港以行政为主的状况相反,横须贺港本港内停泊着大量海自的主力战舰,出云号和几条导弹驱逐舰正在进行补给作业,与其轮班的加贺号战斗群正在外海进行F-35B适配训练。
海铃选择登上出云号视察,并与舰上官兵合影,不少年轻自卫队士兵纷纷取出收藏的MyGO!!!!!和AveMujica专辑请防相签名纪念。
合影结束后,防卫大臣察看了舰上指挥中心和舰载战机,详细了解F-35B和UH-60J等主战装备的技战术性能,听取有关情况介绍。八幡防相强调,要强化海空作战需求结合,加强装备标准化、系列化、通用化建设和实战化运用,构建新型海空装备体系。
随行参谋为防相辨别海自各型主力战舰,如爱宕级驱逐舰、最上级护卫舰和苍龙级潜艇等。防相对海自发展成果提出建设性表彰,并以丰川内阁的名义对自卫队的忠诚与辛勤付出表示无比的信任与感谢。
出云号舰长向防相赠送出云号同人漫画与谷子。
海上自卫队装备视察结束后,防卫大臣造访港口东南角的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司令部,会见了第七舰队司令卡尔·托马斯中将。双方进行了坦率的沟通与交流,防相对莫斯科前线的战局表示了关切,并祝愿里根号航空母舰能够早日修复完毕。
随后防相和司令一同登上维修中的里根号,听取技术人员汇报维修状况。
里根号舰长向防相赠送里根号微缩模型与舰帽。
海铃离开后,托马斯立即拨通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将军的热线电话。
“日本现在什么情况,自卫队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安分吗?”
米利立刻问出他最关心的事情。不论是千代田事件中自卫队的独走,还是抢夺美军的黑色生意,都被他看在眼里。不过现在没有精力在乎自卫队了,只能指望那些傀儡家族能够用傀儡内阁压制住自卫队。
“我觉得还好,这个新任防相懂一点军事,又不是什么都懂。我感受不出来多少城府在她身上,应该属于丰川系的那一溜中比较忠诚的,不会带着自卫队闹事。”
“那就好,尽量把自卫队看管好,千万别叫他们去招惹东煌。尽管那些极右分子都被干掉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放心吧老头子,有第七舰队在这里我保证东亚没问题。”
将军挂断电话后转身去催里根号修复工程了。
前往练马驻屯地的路上,海铃摘下不再传出声音的军用耳机,她刚刚在仔细分辨卡尔托马斯的话,毕竟她的英语不像祥子和爱音那样好。刚才在司令部会谈时,她将统合幕僚监部提供的微型监听器贴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老东西过得还是太安逸了,给他送到莫斯科让他感受感受炮火就老实了。”
这款监听器实际来自于东煌军队总参谋部国际情报局,与丰川首相的那只小章鱼里的是同款。远在铁堡的地下情报中心里,人工智能同步记录着将军的话语。
“美国人什么都不知道呢,看来ONI那群人是铁了心跟着特朗普走了,居然连第七舰队都进行了情报遮蔽。”
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能坐上如此高的位置已经不可想象了。虽然有残酷无比的权力斗争,但能接触到先前只能在照片上看到的各种先进装备就相当满足个人爱好了。
防卫大臣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各种雄伟的战舰,不可避免的将思绪转移到那条趴窝的航母上。
像是拥有自己的航空母舰这回事,想必是随便挑一个军迷出来都会说就算死也不会拒绝啊。
防卫大臣一路上都在想象着里根号未来的名字,直到吉普车停在第一师团的10式战车前面,才从幻想回到现实。
打开车门,第一师团师团长就迎接上来。
“欢迎八幡大臣莅临第一师团,我是第一师团师团长大庭秀昭,森下幕僚长阁下应该提到过我。我部现已休整如初,请防相检阅。”
在一众将领参谋的陪同下,海铃参观了训练场、食堂和宿舍。
令海铃惊讶的是,这里的年轻人比海自的还要激进,海自好歹只是收藏了一堆乐队的专辑和谷子,这群陆自的家伙居然在宿舍墙上贴满了内阁成员的写真照,大部分是之前录节目时拍的宣传图。她甚至看到一张副首相的泳装照,是MyGO!!!!!录制夏日派对主题mv时拍摄的,不过据防相亲身体验而言,副首相的正面装甲肯定没有海报上那样厚实。
“要么p了要么垫了。”防相如此评价。
不过这样也好,运行三年的两支少女乐队加一支偶像团体为本届内阁带来了极其良好的青少年基础。近两年来服役的自卫队士兵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她们的粉丝,在担任内阁大臣后,基层士兵之间互推自推,使池袋系内阁在自卫队中声名远扬。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在基层中发生,还存在向中上级传播的风向,不止有一个中队的基层士兵联名请求将中队队歌改为《无路矢》或《KillKiss》等歌曲,居然还通过了。
不过海铃没有去翻书架上的书,如果她翻了肯定会面红耳赤,因为那些书中隐藏着由总务大臣亲自撰写的乐队小说的实体书,书中详尽描绘了内阁众人在学生时代的甜蜜日常。
总而言之,这些远离市中心很难见到美丽jk的士兵们,十分磕这些少女内阁成员之间的甜蜜关系。
视察结束后,防卫大臣提出了几个她观察到的关于伙食和资金上尚代解决的问题,部队肯定了这些问题存在并表示相信八幡防相有能力解决问题。
经过一番视察,海铃已经确定下来情况,海自按部就班不出意外,陆自忠诚度似乎很高,驻日美军已经进入了摆烂状态,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把自己也送到莫斯科去填线。
那就剩下空自了,不过还不着急。
“请问大庭阁下,我能否体验一次我们先进的战车?”
“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很快一台10式战车的车长位空出,防卫大臣亲自指挥坦克的行进方向与接敌方位,让履带碾过泥浆,让方向机咔咔转动。
最后,玩得满头大汗的海铃心满意足的跳下10式,用拳头狠狠砸了砸首上装甲。
“能不能拉一台到防卫省放着呀,我太喜欢这台车了。”
“?”
离开练马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专车轰足油门奔赴入间空军基地。
“防卫大臣阁下,我斗胆问一句,真的有必要一天内巡视海陆空三个基地吗?其实可以明天再来的,您不是还要去静冈县吗?”司机开了一整天车,已经疲惫不堪了。
“有些事必须尽早完成,前两天浪费在审查资料和报告上的时间太多了。专心开车,别问这么多。”
海铃并不在乎时间早晚,她必须去确认海陆空自卫队中的真实情况,以及哪些是可以信任的部队,那些直辖部队又是不是真的听命于自己。这些对于依靠武装镇压巩固统治的新内阁而言十分重要。
随着专车逐渐靠近入间空军基地,头顶的轰鸣声也愈发多了起来。
一架RC-2电子战机正在放下襟翼和起落架准备降落,巨大的运输机从防相的专车上方飞过,两台涡扇发动机发出的声浪完全盖住了车内的广播电台的声音。
中部航空方面队副司令南云宪一郎中将出门迎接,在原定的自卫队改革进程中他将会出任联合作战司令官,虽然防御性改革提案中没有明确取消联合作战司令部,但谁也说不好,所以他选择亲自出马会见防卫大臣。
“我想问一下,入间基地有保障F-35系列战机的能力吗?尤其是F-35B,我记得海自的那些飞机是以空自的名义购买的吧。”
“没有,各型号战机的驻扎地都是规定好的,最好不要随意变动。”中将想起了千代田事件,这个防相不会是准备用战斗机镇压可能存在的暴乱吧?太乱来了。
“我会与航空幕僚长讨论这个事情,这么好的一个机场只部署支援机型太可惜了。”
在后续的会议中,海铃与防卫大臣直辖部队入间地区航空警务队负责人进行了交谈。在理解警务队的职责后,她准备在防御性改革提案中增加对直辖警务队的改革内容,在不超过入间基地承载量的前提下,将直升机部队的一部分划拨警务队,再在F-35入驻前把教练机部队赶走。
至于赶到哪里她还没有想好,不过横田基地的美军只剩下几个看大门的幸运儿,真要把基地控制权收回来轻而易举但是。直接派驻主战装备势必会招致美国的强烈反对,也许教练机反响不大呢?尝试一下好了。
与在练马玩10式一样,海铃借职务之便坐上一架T-4教练机的前座,后座由一名专业飞行教官负责。
教练机经过一段温柔的加速滑跑后缓缓拉起,这主要是考虑到防相并没有接受过飞行适应训练。
“飞快点,我有在健身。”
“拒绝,我必须保证专员的人身安全。”
T-4在训练空域上方飞了两个双环又接了一个单环展示机动,最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用一个三转弯着陆法降落在机场上。
回到基地后,空自的士兵们排起长队请求防相合照签名,海铃干脆决定今晚就待在这里了,明天直接坐黑鹰直升机飞到静冈县的富士教导团驻地。
一名空自地勤官拿出了自己的贝斯,请求防相演奏。激烈的防卫大臣个人向贝斯solo后,其他士兵拿出了吉他、电子琴等乐器,会打鼓的也将音响链接到了电子鼓软件上,几百号人就这样聚在机库大棚内开Live。
…………
南海舰队军港,舷号419的094型战略核潜艇正在接受艇外改造工作,一条小潜艇正在岸上放着。
基地作战室内,舰队参谋们正在与总参来的特别小组讨论作战计划。
特别小组中领头的那人姓林,名秀轩。与旁边一米九的两条大汉相比有些不显眼,但尚未显老的面容配上大校的军衔总让人觉得违和。
林大校不仅是特别小组的组长,还是616工程C组的负责人,那个远在东煌驻日大使馆里的王延秋大使是B组组长。
这个小组由各方面人才组成,有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尖子马强和总参直属特战的王牌吕青山、徐冲,也有通讯专家秦小苏和伪装大师贺明,以及一名精通多国语言及方言的新人张寻宁。
林秀轩现在需要带领特别小组跟随核潜艇潜入东海,去跟踪并调查一条货轮。如有必要,他们将击沉这条货轮。
首相小祥,但是2012 #19悠游时光
无论是元首互访还是议案最终通过,都是非准备一段时间不能成的事。在等待的时间里,还有几件事值得一讲。
“铛——”
乐奈一阵扫弦。
由于大量事务被移交给千川秘书处理,乐奈平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每隔几天出席各类招待会、庆典,然后发表讲话,爽弹吉他,撤退。爽弹吉他这个环节本来是不存在的,但每个邀请乐奈的活动都要求乐奈来上一段,乐奈也乐得满足他们,在一段劲爆的吉他solo后,要乐奈大使神秘退场,让整个活动直接酷了20%不止。
大概是祥子的请求的确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璃月刚好凑齐了几位大使。乐奈向璃月国家主席递交国书的仪式很快举行,现在乐奈出行的专车上终于可以挂起日之丸旗了。
然而乐奈只是偶尔用到这辆...
无论是元首互访还是议案最终通过,都是非准备一段时间不能成的事。在等待的时间里,还有几件事值得一讲。
“铛——”
乐奈一阵扫弦。
由于大量事务被移交给千川秘书处理,乐奈平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每隔几天出席各类招待会、庆典,然后发表讲话,爽弹吉他,撤退。爽弹吉他这个环节本来是不存在的,但每个邀请乐奈的活动都要求乐奈来上一段,乐奈也乐得满足他们,在一段劲爆的吉他solo后,要乐奈大使神秘退场,让整个活动直接酷了20%不止。
大概是祥子的请求的确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璃月刚好凑齐了几位大使。乐奈向璃月国家主席递交国书的仪式很快举行,现在乐奈出行的专车上终于可以挂起日之丸旗了。
然而乐奈只是偶尔用到这辆专车。
空闲时间,当然是假若没有被千川抓到的时间。乐奈会带着吉他在整个北京城四处乱窜,用现在的说法叫city walk,只是乐奈可能不止是walk,而是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各种地方。根据北京市的651起目击报告,乐奈可能会在以下地方出现:
法国驻璃大使馆门前——据路过的市民报告
北京工人体育场的观众席——据演唱会现场的一位观众报告
故宫博物院慈宁宫花园——据被投喂的一只猫报告
八达岭长城北八楼——据一位外地游客报告
乐奈有时会顺手把路上的风景拍摄下来,如果有人观看这些原始视频的话,就可以体验第一人称老北京走街串巷,当然还是标清的。在立希鬼斧神工般的剪辑下,这批意义不明的零散镜头变成了相当精致的北京旅行vlog。
如果兴致上来了,乐奈便解下背着的吉他,即兴演奏一曲。有时会有人围观,像在朝阳公园的那一次。很多时候也没有人,像在长城北十二楼,唯有清风和浮云见证这天地间自由的灵魂。
可能“逍遥”比较合适?
乐奈歪歪头,她学得很快,这也是为什么千川最近对她管得不是很严的原因之一。千川现在已经明白了乐奈虽然平时显得很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肯定能支棱起来的道理。
像上次递交国书的时候,一个小国的大使因为紧张,双手哆嗦,竟把国书掉到了地上。而另外一个经验丰富的职业外交官,在别国工作多年,一开口竟叫错了元首的名字,要不是助手提醒,双方就只能继续尴尬地站在那里。相比起来,乐奈虽然只是一板一眼地把流程走了下来,已经称得上是表现极佳,一时竟传为北京外交圈内的佳话。
不过乐奈也不是一直那么悠闲,祥子要访璃前的密集磋商很多都要靠大使馆来完成,这种时候乐奈就一会要见这个副部长一会要见那个局长的,要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祥子希望能在年内访华,不浪费璃日复交四十周年的大好时机。
璃月方面刚开始时有所担忧,因为通常这种政治素人元首因为不了解外交事务,会提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要求。但祥子恰于此相反,因为不了解外交事务,她决定尽可能按惯例来,让礼宾司大大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双方意愿都很良好。谈判很快就进展到日方派遣先遣组来商谈活动细节的阶段。
“扣尼几喵姆喵姆~”
喵梦久违地出现在自己的镜头前,别误会,喵梦并非试图胜天半子结果被贬为庶人了,她正在执行的恰是内阁的重要公务。
在祥子指出应该加强对阁僚的个人宣传后,爱音很快提出可以在电视台专门划一个时间来对国民进行讲话,尽管祥子认为这种方式莫名有一股拉美味,最终还是同意通过网络和电视双渠道进行放送。
其结果正是喵梦现在的视频拍摄行为。祥子专门建了一个“复兴论坛”网站,供内阁的所有大臣在上面发视频、与网友交流。第一期本没有素材,但祥子打听到乐奈在璃月有一批旅行vlog,直接找灯要过来传了上去,导致论坛里出现了一片“这猫猫怎么到处乱走啊”之类的评论。
“这里是喵梦亲~”
紫发粉瞳的喵梦身着常服,自如地表现着。
“最近真的好热啊~诸位户外劳动者一定要注意休息和及时补水哦~喵梦亲也会继续喵姆~的努力为大家工作~希望大家都能喵姆~的健康生活~”
“那么今天也来读提问和评论吧~感谢大家对丰川内阁和厚劳省工作的关心~”
“第一个问题,『暑假是怎么度过的』。”
“是个好问题呢~喵梦亲今年的暑假发生了好多大事哦~从为了东京巨蛋live拼命练习到准备就任大臣,喵梦亲一直在喵姆~的努力哦~大家的暑假都是怎么度过的,也可以用评论告诉我哦♪”
“下一个!『您为丰川内阁在为国民服务上的努力程度打几分,实际效果又打几分』”
“丰川内阁是为国民服务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应该由国民来打分~如果让喵梦亲来打分的话会打90分以上,所以不应该让我来打哦~丰川内阁也会继续喵姆~的努力来满足国民的要求~”
“下一个!『您和内阁其他成员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来自民间的呼声的,国家领导平时如何关注网络民间声音』”
“这个问题真长呢~内阁非常重视大家的意愿、呼声和思想,我们每天都会上网,关注网络民间声音~对网络声音也会每天专门整理送到大臣的案头~制定政策的时候都会考虑来自民间的呼声哦~感谢大家能够贡献这么多的评论呢~”
“差不多本期就到这里吧,今后也会继续回答大家的提问的,如果有想问的问题的话,大家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哦~”
“最后的最后,本周末日比谷公园有免费食宿帮扶活动,东京的朋友们可以关注哦!其他地方的朋友可以关注本地的政府官网,查询相关信息~本期视频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哦~”
视频发送后一如既往地大受欢迎,大家对这种直接与民众交流的开放作风都赞誉有加。一些微弱的“成何体统”“严肃性在哪里”的批评声音很快也淹没在交口称赞中。
祥子的措施还不止于此,她特意雇佣了一批摄影师,每天就围着大臣们拍几百张照片,然后从中选一两张最上镜的公开发布出去。其中产出了不少知名作品,如《高木公灯》、《八幡海铃的进步》等等。
另外,外务省和总务省也举行开放日活动,定期在复兴论坛上随机抽取一批网友参观中央省厅、参与诸位大臣的线下见面会,线下与大臣直接互动,了解中央省厅的工作。
在这一番操作下,大臣们的人气水涨船高。而对于爱音来说,她还有另一重人气加持。由于被媒体报道为少女乐队新发展的主要推动者,这位当上大臣后连C和弦都快忘了的吉他粉毛被称为大少女乐队的第二代旗手,将大少女乐队时代推向了新的高潮。
媒体的报道倒也不算言过其实。在总务省宣布制定“少女乐队大航海计划”后,一向尊政府为最高知性权威的社会各界群起响应。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各学校纷纷放宽了对乐队活动的限制,现在东京满街头都是背着各种乐器的五颜六色的少女,真是令人眼花缭乱。
爱音本人也没有闲着,据《Anon Tokyo》的一位制作人员透露,她经常亲自到幕后来,对声优的表现进行指导。有时还会亲自示范动作,以模拟当时的情境。
“灯灯才不是这个样子!”
“对,就是这样,粉毛过人的吉他技术要体现出来。”
“欸~这就对了~”
《Anon Tokyo》,绝赞制作中!
【红警小祥】045 揭开帷幕(下)
一个在月之森上学的大小姐一般会住在什么地方?当然,祥子家那种彻头彻尾的大资产阶级大地主家庭毕竟是少数,但既然家里的财力能支撑上贵族学校,那再怎么样经济条件也不会低于中产阶层。
灯是这么以为的,爱音是这么以为的,立希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当他们跟着长崎素世一路从祥子家来到了东京“最负盛名”的足立区的时候,她们的表情就开始不那么稳得住了——素世不会住这种地方吧?可是,再往前边都快出了东京了,而且素世怎么看都是要在前边车站直接下车的样子。
如果说,喵梦和乐奈居住的台东一带在东京还算不上环境最糟糕的地方,那足立就一定是那个给东京所有没钱住大house的人提供心理安慰的地方:至少我还没住在足立。这......
一个在月之森上学的大小姐一般会住在什么地方?当然,祥子家那种彻头彻尾的大资产阶级大地主家庭毕竟是少数,但既然家里的财力能支撑上贵族学校,那再怎么样经济条件也不会低于中产阶层。
灯是这么以为的,爱音是这么以为的,立希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当他们跟着长崎素世一路从祥子家来到了东京“最负盛名”的足立区的时候,她们的表情就开始不那么稳得住了——素世不会住这种地方吧?可是,再往前边都快出了东京了,而且素世怎么看都是要在前边车站直接下车的样子。
如果说,喵梦和乐奈居住的台东一带在东京还算不上环境最糟糕的地方,那足立就一定是那个给东京所有没钱住大house的人提供心理安慰的地方:至少我还没住在足立。这地方即使是在日本的经济状况没有那么差劲的时代都是整个东京的下水道,至于如今这个时候,除非是经济条件已经濒临成为流浪汉的境地,否则是没有几个正常人愿意涉足这鬼地方的。
当车门打开的时候,立希还虎着一张脸把灯和爱音护在身后,并且对附近所有试图站的更近的人抱以怀疑的目光,以至于差点错过了下车的时机。爱音把其他两人拽下车的时候,素世的背影却已经几乎要消失在站台尽头了。
尽管差点跟丢素世,但她们还是做了相当的心理准备才真正踏出车站。尽管早就听说过足立区的鼎鼎大名,但是她们初次涉足这里,还是震惊于此地的混乱。
大街两旁,随处可见三五成群聚集成堆的可疑人群:有些是流浪者,有些是看起来神志不清,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溜大了的“活路倒”,又或者是向路人兜售物品的黑商……甚至还有些很难看出身份,但散发的气场完全让人不敢往那边看过去的家伙。
在这片真正的无法之地,她们走得每一步都心惊胆战,任何一个路人投来的目光都似乎带着不怀好意的气息,但素世却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和平时在学校里一样闲庭信步。三人跟在她身后,虽然心里慌得咚咚直跳,但一路走下来,也好像确实没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三人一边在心里默默怀疑素世来这里的原因,一边跟着她穿过大街小巷,循着一条意外地还算得上安全的路线,来到一处深藏在一大片破旧居民区中间的不起眼出租屋门前。而当素世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了声“妈妈”的时候,立希和灯都瞪大了眼睛。
“素世住在这里?”爱音惊讶得连她平时给别人起的外号都忘了,“这,这不对吧,月之森的学生住在这种地方?她平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经济有困难的样子耶!”
“嘘,小点声,你又不是福尔摩斯,没看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立希对着千早爱音做了个收声的手势,“再说了,我觉得,她应该至少在我们刚认识她的时候还不住在这种地方,你想想,她要是从小就在这种地方长大,有可能有条件上月之森吗?”
“而且,战争结束以后,素世确实性格突然变化很大。”灯也回忆起之前的一些可疑之处,“我们那时候以为,是祥子的死讯让她变成了这样,毕竟我们自己受到的打击也很大……”
“如果她家在停战那时候条件急转直下的话……也许我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讨厌盟军了。”爱音环视四周,尽是破墙烂瓦,地面一片狼藉,她的家庭并不算什么富贵之家,但她仍然从没想象过住在这种地方会是什么感觉,“我……我有点害怕……我们是不是该快点回去了?”
“在这种地方,确实不应该待的太晚。”立希立刻点点头,“今天已经是十分冒险了,得马上送你们回家去,我们原路返回,既然来的路上没碰到什么问题,那就说明这条路大体上还算是安全的……不然素世也不会天天走这条路回家了。”
立希自以为自己足够谨慎,但是当她们试图原路返回到之前的地铁站时,因为之前跟踪素世的途中过于紧张,天也已经黑了下来,她们并没有好好记住来时的路。很快,望着面前因为没有路灯而漆黑一片的小巷,行到半途的三人即便是迟钝如灯也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
在东京都治安最差的无法地带深夜迷路。
“那……那个,rikki,要不,我用手机看一下地图?我这里安装了‘未来星座’导航……”爱音感觉自己的声音抖得和两条腿一样厉害,“这到底是哪啊……”
“不能掏手机,在这种地方掏手机,你想被拦路抢劫的强盗盯上吗?”立希立刻小声呵斥,“我们必须低调一点,千万不能让人注意到我们,到这种地方,你就得当做周围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冲出坏人来防备!”
爱音的嗓音已经夹得像蚊子哼哼:“但我感觉咱们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tomorin,你别用那么大力气拉我呀,我知道你很害怕……”
“可我没,没拉着你啊?”灯紧张得结巴了一下,“是,小立希吧……”
……
片刻令人不安的沉默之后,立希用自己的手机闪光灯突然照亮了爱音的方向。
一个蒙面的陌生人正拉着爱音的胳膊悄悄往另一个方向走开,而见自己的行动暴露,那人干脆直接把身材轻盈的爱音往肩上一扛,在后者的尖叫声中撒腿就跑!
立希心里大叫一声“坏了!”,清楚如果爱音被对方带走之后恐怕会永远都找不回来,立希忘记了害怕,拔腿就要冲上去对那个狡猾的诱拐犯抱以老拳,可是那人显然跑的比立希更快,眼看就要消失在转角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立希忽然听见灯大叫了一声“立希趴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下意识信任了灯的立希刚扑倒在地,就听见几声清脆的枪响,几枚子弹咻咻从脑后飞过。
接着是一声陌生的惨叫,和有些沉闷的倒地声,立希抬起头,用灯光向前照去,那人已经扑倒在地,把吓傻了的爱音丢在了一边。
【红警小祥】042 寻找答案
当祥子回到据点的时候,脸色仍然相当不好看——这里当然指的并不只是她脸上沾的石灰。
锁定喵梦的存在并不困难,盟军对于此地人生地不熟,但作为本地人的祥子就对从何处着手调查清楚多了。
通过死亡的盟军士兵最后横尸的位置,祥子很快就倒推出了他们死前可能去过的夜间娱乐场所,进而打听到了他们死前活动的共同点:都在附近的娱乐场所被陪酒女灌得伶仃大醉,然后在被后者搀扶着离开之后死亡。
这一系列事件的头号嫌疑人几天内就被锁定为化名“喵梦亲”的一名女性,此人据说高中辍学,最开始只在白天的场子工作,但最近一段时间她开始逐渐只在夜场工作,传闻她经常接一些场外的“特殊”私活,因此最近经济条件相当宽裕。
尽管通过盟......
当祥子回到据点的时候,脸色仍然相当不好看——这里当然指的并不只是她脸上沾的石灰。
锁定喵梦的存在并不困难,盟军对于此地人生地不熟,但作为本地人的祥子就对从何处着手调查清楚多了。
通过死亡的盟军士兵最后横尸的位置,祥子很快就倒推出了他们死前可能去过的夜间娱乐场所,进而打听到了他们死前活动的共同点:都在附近的娱乐场所被陪酒女灌得伶仃大醉,然后在被后者搀扶着离开之后死亡。
这一系列事件的头号嫌疑人几天内就被锁定为化名“喵梦亲”的一名女性,此人据说高中辍学,最开始只在白天的场子工作,但最近一段时间她开始逐渐只在夜场工作,传闻她经常接一些场外的“特殊”私活,因此最近经济条件相当宽裕。
尽管通过盟军信息部门查到了“喵梦亲”的网络直播账号,但祥子几乎立刻断定这些直播是障眼法:个别案发当晚的直播有录播的可能性,而另外一些直播则干脆是“醉酒后打瞌睡”的直播,虽然与其陪酒女的工作相符,但这种内容结合虚拟形象很容易预先伪造。
祥子本可以将自己的调查结果直接送给吉尔利斯手下的情报官员,让他们解决剩下的事,但是一方面是出于对这些欧洲人的不信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祥子冒失地决定只带上初华双人行动,直接抓住喵梦本人之后扭送占领办公室,给那些看人低的洋人看看自己并不是菜鸟。
然后她就阴沟里翻船了,不知道什么人给自己劈头盖脸倒下来一口袋堆放在屋顶的建筑用石灰,由于一瞬间的慌乱和视野被阻挡,她和初华居然叫目标从自己手底下跑了。
现在目标不知所踪,那个搅局的疑似同党也没抓到,如果这事让盟军的人知道,只怕自己本就不多的尊严就要一跌到底了。
“我觉得你们只是人手太少,就算目标大概率只是利用人放松警惕的时机谋财害命,没有很强的战斗力,但能够连续作案并且长时间没有被揭穿,对方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一定相当高,对于这样的目标,只你们两个去确实风险太大了。”
在用吸尘器清理两人身上的石灰时,真奈向两人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们目前不能让水手们参与行动,这超出了盟军给我们的武装授权,而且可能会叫他们产生怀疑。”初华叹了口气,“睦现在显然不适合参与行动,你又需要忙后勤工作……我们还有什么人手可用,难不成还请八幡海铃?”
“那就去招募人手嘛,不是有Ave mujica作为招牌吗?东京的乐手们可是卧虎藏龙,大可以找几个胆大心细有抱负的来做帮手。”真奈的目光转向祥子,“祥子在东京认识多少人?大可以试着去联系一下,我听说现在花咲川已经有学生拿到武装乐队许可了,我想帮手应该不难找。”
“……我会考虑。”尽管略微露出为难之色,但祥子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真奈的建议。人手不足已经让祥子这几天有些手忙脚乱,真奈的建议也的确切中症结。
只是自己能找的可靠的人又有多少呢?作为在丰川家这个温室中长大的大小姐,祥子飞快地回想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人,要么就和丰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么就只是些点头之交,仔细想想,自己现在身边的人就已经是自己生命中“一大半”可靠的朋友了。
祥子感觉到额头传来凉凉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若叶睦默默地拿着湿毛巾在给自己擦脸,看着消瘦的睦,祥子自然而然地想起了crychic,然后想到了已经解散的MyGO。
……会有人愿意再次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
——————————————
高松灯坐在咖啡馆里,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和自己的表情一样郁闷的千早爱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在那天与初华的偶遇之后,高松灯重新审视了自己和大家的心意,并且终于开始有勇气主动出击。在乐奈心有灵犀的帮助下,在RiNG的诗朗诵演出中,灯将立希拉回到了乐队活动中,并且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彼此交流了内心的感受。
接着是千早爱音,或许她最初参加乐队只是为了虚荣,但灯还是用真心和死缠烂打唤回了她。然而,在灯、爱音和立希终于能够好好坐下来思考MyGO的未来时,她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直到现在,她们仍然不能完全看透乐队分裂的源头——长崎素世。
在MyGO分裂之后,尽管素世暂时不再到月之森上学,但灯、爱音和立希都曾经在路上偶遇过素世,然而素世似乎完全无视了她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假装与她们完全不相识。即使灯试图像接近爱音那样强行开始追逐战,也总是被素世巧妙甩开,很快就不见她的踪影。
联系方式不通,也无法引起素世的注意,这让试图拯救MyGO的几人一筹莫展。这种无从下手的困境仿佛给了刚刚燃起希望和热情的她们当头一棒,迫使她们从激情中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另找一个贝斯手。”立希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不耐烦,“我看已经够了,素世的态度已经够坚决了,我们再去死缠烂打只会显得难看——”
“不行!”灯察觉到爱音表情中的不安,蹭地一下站起身,猛拍桌面,“MyGO的每个人都不能被替换,既然我们已经组成了一辈子的乐队,那就一个都不能少!小素世一定也只是暂时陷入迷茫了,我们一定还有办法找回她的!一定有!”
“可是她现在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和她搭话她就跑,我们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素世一辈子闹别扭,我们乐队就一辈子没有贝斯手吗?”立希多少有些抓狂,“我看她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她真觉得地球一定要围着她转吗?”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就在两人吵的连柜台后边的凛凛子小姐都投来担忧的目光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千早爱音忽然举起一只手,插入了两人的对话,“tomorin,rikki,你们和soyo桑是老朋友了,你们知道她住在哪吗?”
“……”
当爱音用疑惑的眼神扫视两人时,灯和立希一时间颇有默契地下意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然后,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回答:好像真不知道。
不等两人开口,爱音就看出她们想说什么,所以她跳过了这个问题,继续发问:“好吧,就算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那么tomorin或者rikki至少应该知道,她家大致是什么情况吧?”
“……”两人的眼神开始心虚地偏移了,答案不言自明,千早爱音简直想给这俩人一人来一巴掌,你们到底是有多内向,认识一年多的乐队队员以及好朋友不知道人家家里啥样?你们这么内向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组乐队的啊?!
千早爱音一拍桌子,将乐队的主导权暂时抓到了自己手里:“够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在缘木求鱼?要我看,素世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一定有蹊跷,这不是那个什么丰川祥子的死活就能简单决定的事情,要想让她回来,就得先搞明白她为什么走——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再单方面的去试图和素世直接对话了,我们调查她,跟踪她,盯死她,把她的秘密统统挖出来,然后,提出一个她没法拒绝的条件!如果不这样的话,我看她是不会就范的,她就是这么个又笨又不自知的大笨蛋!”
假如失去灵感的丰川祥子又要开始写剧本
“剧本吗?”
丰川祥子按着头,自从祐天寺摘面具开始,AveMujica世界观完全崩塌,那之后便没人在意演出和live,这方面更是如此。
然后...
事到如今,要她写剧本,因为上次演出,看反响,当时的临时演绎,还带动了不少热度,‘人偶面具之下是人偶原主人’的设定,好奇起人偶曾经的故事来。
丰川祥子小姐放空思想,怠惰的只想躺着。
那是一种心灵的老化,就比如作曲,她原本打算是没有想过新曲,......
“剧本吗?”
丰川祥子按着头,自从祐天寺摘面具开始,AveMujica世界观完全崩塌,那之后便没人在意演出和live,这方面更是如此。
然后...
事到如今,要她写剧本,因为上次演出,看反响,当时的临时演绎,还带动了不少热度,‘人偶面具之下是人偶原主人’的设定,好奇起人偶曾经的故事来。
丰川祥子小姐放空思想,怠惰的只想躺着。
那是一种心灵的老化,就比如作曲,她原本打算是没有想过新曲,也就只想抄袭自己重生前写过的,写完了再考虑其他。
可剧本改变是否也要带动这方面的变化呢?
一想到这,仿佛密密麻麻的砖石从上方砸落,变成大山,丰川祥子小姐就决定小憩一会儿。
oblivious,让我遗忘一切吧!
“祥,剧本,很烦恼?”
若叶睦凑了过来,看着台灯下稿纸之上除了‘AveMujica’之外,十分干净,不由歪歪头。
“嗯...”丰川祥子叹了口气,“是的。”
若叶睦手指抵住唇,“被抛弃人偶聚集一起,在阁楼之月的魔力影响下复活,抱着各种目的,举办化装舞会。”
“嗯。”
“沾染了人类的气味就找不到主人。”
“嗯。”
“人偶假面之下是人类。”
“嗯。”
“对人偶来说,死亡是什么?”
“被抛弃?”
“嗯。”
“火刑?”
“那是魔女裁判!”
“是忘却!”
丰川祥子闭了闭眼。
“长久没有被人类叫过名字,人偶便会连自己名字都忘记!”
“嗯。”
“Amoris已经摘下面具。”
“oblivious,为何她的名字是爱呢?”若叶睦拿着空白稿纸,温柔的撩起丰川祥子的发丝,认真又恬静注视着她。
“也许她被爱着。”丰川祥子沉吟。
“那为何被爱,却又被抛弃,又为何无谓爱意?”
“这份爱并不是独属于她的爱,是对人偶的爱,短暂的爱,喜新厌旧的爱意,有了新的玩偶,她便被束之高阁,毫无分量。”
“所以Amoris的原主人,同样‘爱’着我们吗?也同样想用这份‘爱’来欺凌我们?”
“嗯...”
“哦,可怜的Amoris,即使做着不在意,也将这一事物定义为‘爱’吗?”
“那么...oblivious,她是背叛者吗?想要让我们沾染她主人的气息,成为那再次失去灵魂的存在,在那逐渐薄凉的爱意消逝殆尽为止。”
“morits,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姐姐大人,你知晓的,为了你,我无惧死亡。”语调逐渐高昂。
“可爱的孩子,这正是我担心的,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接下来,就交给我吧!”oblivious伸出手,温柔抚摸她的面颊,轻轻摇了摇头。
“谢谢睦,我有灵感了。”丰川祥子露出笑容。
“嗯。”乖巧温和的笑笑,若叶睦摇摇头,“能帮上祥的忙我很高兴,但是从年龄来说,我才是姐姐,祥,有私心。”
“哈哈~”
......
15:50
AveMujica聊天群,
oblivious上传了剧本一稿。
oblivious:大家看看,有什么疑问,可以现在提出来。
Amoris:冒头.JPG
Doloris:小祥,不要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oblivious:灵感来了,就一次性写完,不然失去了,就不一定能抓回来。
......
16:03
Timoris:侦探剧吗?虽然凶手是谁非常明显。
Amoris:一人分饰两角有些挑战,不过倒是挺喜欢的,迷人的反派角色这种?库库库~
Doloris:我不会伤害小祥的。
oblivious:初华这只是剧本。
Timoris:不过...这样的话,下场演出祥子同学你要摘下面具吗?
oblivious:嗯,而且网上的热度过高,从第一个面具被摘开,人们迫切翻开第二张面具,由我出面的话,应该能让热度减一减,之后大家翻开面具压力也不会那么大。
oblivious:而且能沿着剧情发展揭露,也不会因为间隔过长而丧失热度。
Timoris:没有意见,至少要是在另外两位之后揭露,即使是我,也难免感到压力。
......
“祥,真的决定摘下面具吗?”若叶睦忧心询问。
“迟早要摘下的,而且...”丰川祥子看着若叶睦,“别担心,睦会是最后一个摘下面具,而那时会睦会因为是睦而被接受。”也将是AveMujica的落幕。
“啊...”若叶睦想了想,“可是祥...不怕被CRYCHIC知道吗?”
“嗯...她们有了新的开始,也许会厌恶我,远离我,嗯,但其实也是我想要的。”
“那片春日光景便封存记忆,现在我们是AveMujica,也许有一日,我们能坐在一起,如往常一般闲聊,但应该很久之后,我们都成为大人吧~”
......
演出当日,
“啊呀~今天怎么只有我们的小Morits,你的姐姐大人,我们亲爱的oblivious小姐去哪了?”Amoris笑着凑近。
“不要靠近我。”Morits警惕的退后。
“别忘了,你的人类气息还没有散去。”Timoris看着怀表,出声阻止,“不过oblivious确实有些慢了,平常她很守时。”
“难道是睡过头了?真贪睡呢~”Amoris掩着唇。
“不是,是Doloris叫走了姐姐大人。”Morits突然出声,灯光也适时打在了角落的的悲伤人偶身上。
“我...”Doloris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Amoris,而后像做错事一般,摇摇头,低下脑袋,“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主人的情况,所以去询问了oblivious桑,但她没有回答我。”
这时灯光一暗,舞台中心亮起。
“你好,这里有人吗?”
失去假面的蓝发少女,怯弱走了进去,而后无措看着面前的几名人偶。
“!!!!”
人偶纷纷散开。
“oblivious桑?”Doloris。
“姐姐大人!”Morits。
“不,她是人类,不要接近她!”Timoris出声制止,拦住上前的众人。
“哦呀,曲目似乎迎来新的高涨,诸位,让我们为这新到场的小客人献上祝福如何?”Amoris抱胸轻笑,走向后方入座。
而后一阵激烈的220bpm往上的鼓声响起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演出要是安可,说不定鼓手会死在台上(:-D)
......
三大主神
这个世界的三大主神:
诡计、偷盗、愚弄之神
死亡、黑夜、战争之神
灾祸、瘟疫、痛苦之神
这个世界的主神刚刚击退的反派之一:
群星的主宰,沉重和致密的象征,基本之力的掌控者,无垠星空的律法。
奸奇,恐虐,纳垢,还差个色孽,就可以组成战锤40k了。
不对,色孽是灾祸途径自带了。为什么最后还留着黑帮妓女,因为是这途径刚需啊。
哈哈,站街13条,哈哈哈。
看完...
这个世界的三大主神:
诡计、偷盗、愚弄之神
死亡、黑夜、战争之神
灾祸、瘟疫、痛苦之神
这个世界的主神刚刚击退的反派之一:
群星的主宰,沉重和致密的象征,基本之力的掌控者,无垠星空的律法。
奸奇,恐虐,纳垢,还差个色孽,就可以组成战锤40k了。
不对,色孽是灾祸途径自带了。为什么最后还留着黑帮妓女,因为是这途径刚需啊。
哈哈,站街13条,哈哈哈。
看完感觉,地球人这辈子有福了了,真是愚者的恩情利滚利,愚者的恩情还不完。
【红警小祥】041 拙劣行动
“一步踏错终身错~陪人喝酒为了生活~呕呕呕……”
晃晃悠悠走出没两步路,喵梦便忍不住开始扶墙呕吐起来,灌了一肚子度数不低的酒精溶液之后胃里早就像火烧一样,即便她不是那种很容易被酒精泡的失去意识的人,也实在是保持不住风度……虽然那种东西本来也不怎么存在。
当然了,连她都是这个样子,后边那个早就被糊弄的神魂颠倒的美国大兵状态还不如她——这家伙在酒吧里就被灌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被喵梦架着往后门走的时候只知道一个劲的嚷嚷“乐一乐……回去乐一乐……”
真恶心,不过这么一来就没人会怀疑他的去向了。
吐到胃里再没什么可吐的之后,喵梦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擦嘴,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外科手套,随后从自己轻......
“一步踏错终身错~陪人喝酒为了生活~呕呕呕……”
晃晃悠悠走出没两步路,喵梦便忍不住开始扶墙呕吐起来,灌了一肚子度数不低的酒精溶液之后胃里早就像火烧一样,即便她不是那种很容易被酒精泡的失去意识的人,也实在是保持不住风度……虽然那种东西本来也不怎么存在。
当然了,连她都是这个样子,后边那个早就被糊弄的神魂颠倒的美国大兵状态还不如她——这家伙在酒吧里就被灌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被喵梦架着往后门走的时候只知道一个劲的嚷嚷“乐一乐……回去乐一乐……”
真恶心,不过这么一来就没人会怀疑他的去向了。
吐到胃里再没什么可吐的之后,喵梦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擦嘴,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外科手套,随后从自己轻薄的衣物内侧取出了早就隐藏好的匕首。
只要从对方背后割开他的喉咙,血就不会喷到自己身上。然后随便将这倒霉蛋身上洗劫一空,收获足够她和小乐奈吃上整整一周……这年头在东京,美元是绝对的硬通货。
带着酒精味的血液喷溅而出,听着被酒精麻醉的猎物微弱而迷茫的嘶吼声,喵梦只是啧了一声,两分钟后,她才将失去意识的尸体推倒在地面,给自己点了支从对方头盔上摸到的万宝路,在烟草味道中和了血腥味之后,她才不紧不慢地从对方身上搜刮起财物。
手表,项链,戒指这些东西为了避免被盘查,得塞进内衣里边,而现金就大可以随便放进自己的挎包——在吉原这样的鬼地方,没人会好奇一个夜间出没的年轻女性包里为什么有一堆美元或者欧元。
当喵梦打开曾经是地上尸体所有的钱包时,首先看到的是被夹在名片夹里的一张一家三口笑的灿烂洋溢的照片。然而她只用了三秒钟就把这东西抽出来扔在血泊里,并顺便吐上一口唾沫:
“不远万里来这里受苦,还真是辛苦了呢,好爸爸桑。”
从钱包里掏空所有现金,连一个硬币也不放过之后,喵梦一边用打火机将脱下来的橡胶手套处理掉,丢掉完成使命的匕首,一边重新将自己的形象恢复成一个摇摇晃晃醉眼朦胧的早下班陪酒女,走在早就侦查好的安全回家路线上。
受自己照顾的小乐奈还在熟睡,家里的电脑上用虚拟形象进行的网络直播一直开着,伪装出自己在线打瞌睡的样子。等到自己回到家里,就再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个时间段离家,就是福尔摩斯来了也没法抓住自己……
背后有声音。
喵梦佯装脚步散乱,将自己的一只高跟鞋踢掉,摔倒在地。在她嘴里咒骂着什么蹲下穿鞋的时候,她小心地向后观察,果然看到有人闪进角落,留下一点红黑色的残影。
被人盯上了。
穿好鞋子之后,喵梦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路线,加快脚步,从原本僻静的小路转向热闹的千束四丁目主街上走去。这个时间的吉原正是人头攒动的时候,只要到了那里,跟踪就会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喵梦的盘算并没能实现,因为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背后,与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同时传来的还有背后冰冷但悦耳的声音。
“站住别动,祐天寺若麦小姐,你因为谋杀盟军在日占领军士兵现行犯被捕了,现在和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否则……”
喵梦慢慢举起双手,装作一副将要束手就擒的样子,但还不等对方说完话,喵梦便一个后踢腿转身踢飞了身后人指着自己的手枪,但下一秒她立刻打消了马上逃跑的念头,转而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穿着红黑色洋服的面具少女挟持在身前,并对着另一个金发女性厉声喝道:
“把枪放下!退后,不然我立刻拧断这小家伙的脖子!”
然而,看到喵梦动作的金发面具女虽然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步枪,举起双手向后退去,但她从面具并未遮挡的眼睛和嘴巴透露出的表情却并非慌乱,而是带着些微妙的憋笑。
还不等喵梦意识到情况不对,她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飞了起来——不对,是她真的飞了起来。在火箭天使训练营接受过全套柔道训练的丰川祥子只一个动作,就将喵梦整个人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将她重重地甩在自己面前的地上,随即又将她身体翻转,将她的胳膊扭到身后,将她往地上干脆地一按。
“够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我的忍耐是优先度的,祐天寺。”祥子一边用膝盖压住喵梦的身体和另一条胳膊,一边示意初华把掉在地上的枪都捡回来,“你的手段实在太拙劣,虽然不知道丰川家为什么会找上你这么个菜鸟当白手套,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唉?什么?丰川家?什么丰川?”半边脸被摁在地上的喵梦扭动着,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就不要狡辩了……”
祥子还想放两句狠话,可她下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然有人从小巷旁的屋顶上把一大袋石灰撒了下来,周围立刻被粉尘填满,没戴防毒面罩的祥子也被呛的睁不开眼,咳嗽起来,当初华慌忙把祥子拉出粉尘弥漫的范围,原本被按住的喵梦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MyGO红警小祥】040 向前一步
“即使是在东京,也能看见北极星,这让我很惊讶,在我真的来到东京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种地方是看不到星星的。”
在向搀扶了自己一把的初华道过谢以后,灯坐在星象馆门口的长阶上,与这个和自己似乎曾有一面之缘的网络偶像一起看着天空出神。今晚的天气格外晴朗,这让城市的夜空也久违地能够看得见闪烁的星空。
坐在灯的身边,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斗,初华原本想的许多切入话题的话都被丢到了一旁,她将视线从星星上转向旁人,眨眨眼睛,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感慨。
“歌更容易抵达心中,说不出口的话,用歌声能更好的传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这么认为的。”
初华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灯的笔记本,看了看上面带着一抹忧郁的诗句,轻轻拭去......
“即使是在东京,也能看见北极星,这让我很惊讶,在我真的来到东京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种地方是看不到星星的。”
在向搀扶了自己一把的初华道过谢以后,灯坐在星象馆门口的长阶上,与这个和自己似乎曾有一面之缘的网络偶像一起看着天空出神。今晚的天气格外晴朗,这让城市的夜空也久违地能够看得见闪烁的星空。
坐在灯的身边,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斗,初华原本想的许多切入话题的话都被丢到了一旁,她将视线从星星上转向旁人,眨眨眼睛,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感慨。
“歌更容易抵达心中,说不出口的话,用歌声能更好的传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这么认为的。”
初华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灯的笔记本,看了看上面带着一抹忧郁的诗句,轻轻拭去上面的尘土,重新递给坐在身边的高松灯。
“后来呢?”初华的话说到一半便截断,在停顿许久之后,灯忍不住反问。
初华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半闭上眼睛:“后来我明白了,仅仅是传达自己的感情还不够……远远不够。天地不仁,当你想要让命运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偏移时,首先要做的是向前踏出一步,举起拳头,同命运搏斗……”
初华挥了两下拳头,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但接着,她又收起了所有的厉色,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温和地笑着,
“……当然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愿对方能理解你。”
在灯似有所悟的目光中,初华站起身子,对着她挥了挥手,转身迈步离开了。灯望着她的背影,一时陷入思索,而当她从神游中归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在自己所坐的台阶上,自己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躺着一支精巧的袖珍手枪。
灯被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凶器惊得打了个冷战,她连忙左右观瞧,既害怕有其他人路过看见,又希望落下这危险物品的初华赶紧回来寻找。
但是初华的身影是没再出现,也没有其他人经过。等待了难熬的几分钟后,灯才终于鼓起勇气,从地上捡起这支无主的手枪,这时她才发现,枪下面还压着一张叠起来的字条。
“这是一个礼物,里面一共六发子弹,保险是关着的,左边的保险拨片向下拨,向后拉动枪管套筒,再扣扳机同时压下握把钮,即可击发。善用它,保护好自己,用完所有子弹之后,我会再出现的。”
当然,活在战争年代里的灯也在学校里对武器有所了解,因此她几乎立刻就看明白了这把勃朗宁的使用方法。但自己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礼物,对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位似乎与祥子有很深关系的新朋友又为何笃定自己会使用这把手枪?
由于一时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灯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晕的,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节。虽然并不想和杀人武器扯上什么关系,但夜色已深,初华又不见踪影,她只能小心地收起枪和字条,挎着自己的提包,走上了回家的路。
“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她用无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自己说。
——————————————
“并案调查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案子?”
在被英国人叫到盟军司令部之后,还没弄明白状况的祥子首先被一名军官把一份文件塞到了自己手里。
祥子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扯进了什么本来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麻烦里边——这种感觉在开始看手里的文件之后变得更加明显了。
“‘盟军驻军在东京遇袭’?这不可能是丰川家干的,我敢肯定不是。”
祥子指了指和文件夹在一起的照片,立刻回答,照片上面是一个倒在一堆垃圾中,衣冠不整,脖子被干净利落地切开的盟军镇暴队员,
“我看不出他们做这种事的动机……丰川如果真要打击盟军,是不可能瞧得上这种杀死个把士兵得小打小闹的。何况按照这上面的情报,从我来东京之前,就已经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了。”
“但是这确实和那起出租车司机被杀的案件很像,不是吗?不论是手法,还是抛尸地点,都很接近。”递给祥子文件的情报官伊娃·麦肯娜问道。
“麦肯娜中尉,吉原区本来就是东京治安最糟糕的地区之一,糟糕到一般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踏足这片区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士兵都是在轮休时间内遇害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只是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太不小心了,不是吗?”
祥子下意识地提出了自己的推论,但是她几乎在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来不及撤回发言了,面前这个看上去缺乏杀气的金发情报官已经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哦,所以祥子小姐,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逻辑推测,也许那个倒霉的出租车司机也只是个随机抢劫案的受害者呢?”
“……”
祥子一时哑然,这位中尉的推论确实没错,虽然祥子觉得那个司机死的太古怪,太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但他也确实和盟军士兵的死相有些相似。
当然,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这二者之间的内在区别,但显然,盟军方面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双方的合作中单方面的受惠。吉尔利斯和他的手下们只是故意在安排自己,帮忙干些打杂的活计,利用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
“好吧,那我就帮你们查一下,反正,我的乐队目前也组不起来。”祥子叹了口气,“相对的,我也有些事情想让你们帮一点点忙,这很重要,不是私事。”
“我在听。”伊娃中尉点了点头。
“你们最好监视一下长崎素世,我有确切的把握,她与丰川的势力脱不开干系。”祥子不无忧虑地说,“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学生,她可能有比你们想象中更大的能量——去执行丰川家的指示,或者仅仅是给你们制造麻烦。”
“……长崎素世?”伊娃有些费力地重复了一遍有些绕口的日文人名,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是一无所知的茫然,而是有些诡异的难堪,“之前那个入院治疗的学生吗?”
“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祥子嗅出了一点不妙的气氛,连忙追问,“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吗?”
“她已经出院了,但……”
“但什么?”
“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她,她出院之后很快就失踪了。”伊娃中尉一摊手,“我们当然要保护这个关键证人,但是她似乎主动摆脱了我们的监管,现在我们还在追查她的下落。”
“为什么不早说?”祥子焦急万分,可是又一时手足无措,“这么要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并不觉得你有能力……”
“我没有能力?!”
祥子有那么一会实在是想大发雷霆,但是,在她马上就要发作的时候,她猛然愣住了,她意识到了伊娃中尉看她的眼神,那不过是看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的眼神。
从对方的目光中,她忽然意识到,中尉的话并没错,在盟军眼里,自己虽然身份特殊,知道许多不寻常的秘密,但归根结底,自己不过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娃娃兵,曾经的战俘,事实上的孤家寡人。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罢了。
祥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一手挥了挥手里拿着的文件,盯着伊娃中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好吧,中尉,我相信你们能妥善处理这件事——而我也会向你们证明,我不是个只会说空话的人。”
【真初】同事罢了
Summary:稍微有点小脾气的同事在停电的电梯间狠狠发作。
内容物:真初only。
·ABO设定,真奈A×初华O
·我想玩标题这个梗很久了
·第五集我磕大了,这前面不说话的几幕真的很像xql闹小矛盾了有没有
电梯开始降落,6、5、4、3…
失重感忽然消失,纯田真奈和三角初华感到重量重新回到身体里,沉沉地压在腿上。紧接着是光线的失踪。
停电了。在此之前她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这是一个破冰的好契机,但真奈不打算那么做。她稍微有点小生气,明明是好多次互相帮忙解决生理问题的模范搭档,对方却一直不愿意告诉她录节目时心不在焉的原...
Summary:稍微有点小脾气的同事在停电的电梯间狠狠发作。
内容物:真初only。
·ABO设定,真奈A×初华O
·我想玩标题这个梗很久了
·第五集我磕大了,这前面不说话的几幕真的很像xql闹小矛盾了有没有
电梯开始降落,6、5、4、3…
失重感忽然消失,纯田真奈和三角初华感到重量重新回到身体里,沉沉地压在腿上。紧接着是光线的失踪。
停电了。在此之前她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这是一个破冰的好契机,但真奈不打算那么做。她稍微有点小生气,明明是好多次互相帮忙解决生理问题的模范搭档,对方却一直不愿意告诉她录节目时心不在焉的原因。
我要一天不理初华!真奈赌气地想。
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被冷暴力了的初华被突发情况吓了一跳,一时都放下了紧皱眉头思索的事情,茫然地看向搭档:“停电了…怎么办?”
不知道呐。真奈撇嘴,把头偏向别的方向。
“真奈?你在吗?”
被困在狭小空间、视觉丧失、信赖的搭档没有回应,经典恐怖片展开。三角初华不是胆子小的类型,不幸的是她濒临发情期。
Omega下意识地散发信息素,密闭空间中的蜂蜜布丁含量急剧升高,一寸一寸寻找着那位Alpha的踪影。
不安情绪诱导的发情…纯田真奈把手搭在手机的电源键上,打电话给相关人员很快就能解决电梯的问题,相应的初华的真实性别也会暴露出来。
嗯,听起来很老套,实际上就是非常常见的现象。出道时事务所考虑到可能传出队内不正当关系的谣言,干脆对外宣称是Alpha组合。
现在看来当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她们真的有队内不正当关系。
嘛,还是算啦。
她松开捏住手机的手,向脖子后方摸去。供Alpha使用的抑制贴卷起一角,被使用者的信息素浸润到快要失效。
“真奈…你在吗…?”
三角初华感到呼吸困难,激素影响下她的情绪波动远超过正常阈值。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积压在她的胸口,初华急于找到那个人——直到她嗅到熟悉的糖霜甜味,才发觉沉淀在胸口的感觉名为情欲。
至少她是在的。得到信息素安抚,初华生理和心理上都冷静了不少。
“对不起,刚刚有点…”
“小初不用道歉啦。”
真奈靠在扶手上,轻松地说。
“我没有怪小初整天都心不在焉,也没有因为小初加入Mujica生气。”
“我…”
“真奈稍微知道一点哦,是和那个逃跑的键盘手有关的事情吧?小初如果介意的话,做完这一次临时标记,我们就结束好了。”
“不是的…”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视锥细胞渐渐习惯了一抹黑的光线,初华只勉强能看见真奈的身影。
糖霜味道的空气一直没有中断,她却仍然感觉心绪被扰乱。说不清是本能还是主观意识,初华接受Alpha信息素的牵引倒向另一侧。
肩上一沉,真奈连忙转过身扶着她别摔倒。结果就是对方更加放心地把重量压在她身上,二人的肌肤隔着布料紧紧相依。
初华贪婪地摄取她颈间的甜味,一只手伸到颈后按压Alpha的腺体,想要挤压出更多美味。
“我不会让Sumimi解散的。”
全文走q群578294131或者蓝p搜标题
【海睦】只赠予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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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睦/母鸡卡全团有
—安全无刀
—海铃努力捕获人偶小姐笑容的故事,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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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睦如果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这是海铃在身为乐队的同伴相处很多个日夜以后所得出的假设。
假设的来源是,无数次在后台相见时,无数次结伴回家时,那张精致如木偶的脸上所泛起的光泽。睦并不是不会笑,她只是很少笑。能看到她笑容的机会无限趋近于零。她面容生得可爱,常年有些呆呆的面无表情已是被雪覆盖的洁白世界。可仅是不做出任何表情的这张面孔,已经足够海铃盯着发很久的呆。
所以你看,如果碰巧能从这片冻土上找到一朵淡黄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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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睦/母鸡卡全团有
—安全无刀
—海铃努力捕获人偶小姐笑容的故事,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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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睦如果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这是海铃在身为乐队的同伴相处很多个日夜以后所得出的假设。
假设的来源是,无数次在后台相见时,无数次结伴回家时,那张精致如木偶的脸上所泛起的光泽。睦并不是不会笑,她只是很少笑。能看到她笑容的机会无限趋近于零。她面容生得可爱,常年有些呆呆的面无表情已是被雪覆盖的洁白世界。可仅是不做出任何表情的这张面孔,已经足够海铃盯着发很久的呆。
所以你看,如果碰巧能从这片冻土上找到一朵淡黄色的花,一朵偶然开放的、转瞬即逝的花,那该是何等有幸?
海铃也清楚,虽然看上去这张脸总像是被冰封在雪原之下,但是睦不擅长拒绝人。如果自己向她提出这类要求,恐怕睦也不会拒绝。
只是那样一来,提出过分要求的人恐怕也不再是自己,得到的笑容也未必属于真实存在的若叶睦。
“所以,这也是运营方的要求?”
“嗯。真是麻烦啊。”
海铃将盒中最后一口饮品吸尽,失去内容物的纸盒可以轻易捏扁再扔进垃圾桶。乐队的事务如果能容易至此,那也算得上一种幸福。
距离Ave Mujica揭下面具的时间节点已经过去了不久。被迫无奈或有意为之的原因暂搁一边,亮相的乐队成员们本身就足以引爆相当大当量的话题度。一时间各路媒体的目光纷至沓来。乐队的生存窘境一时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在演出事务之外这样那样的营业活动,逐一应付起来也是叫人身心俱疲。
万幸的是,祥子在这方面的火候一直把握得很到位。即能保证乐队获得足够的资源支持来进一步运转,也能让成员们尽量不感到困扰和疲惫从而影响正常的演出和排练。祥子领着乐队的成员们在各路合同文书之间周旋,推掉棘手的委托,拉来双赢的交易。但代价就是,若麦上次见面时亲口吐槽自己的祥子队长,说她的黑眼圈又深了几分。
“……所以这个委托甩不掉?”
海铃的目光扫过繁琐如蛛网的合同文书,字里行间不知道在哪里藏着商业市场的暗枪和明剑。
“算是吧。广告合同的另一方是初华所在的事务所,那家集团据说手里捏了很多事务所的话语权。”
祥子闭目养神状靠在沙发上,双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了解了。还是以往那样的全员出镜?”
“是全员出镜。需要我们做的部分也很简单。就是去他们那边的摄影棚拍几个镜头做广告代言用而已。报酬说不上丰厚,但也足以彰显诚意。”
“那棘手的地方在哪儿?”
听到了海铃直奔要害的问询,祥子按着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沉默片刻后开口:“这个拍摄的脚本要求里,我们需要面带笑容地出镜。”
面带笑容的乐队成员。海铃在脑海里开始逐一检查这条要求的可行性。首先通过的是初华和若麦,二人同为营业技能过硬的知名人士应该不成问题。然后是自己,虽然平时喜欢摆个冷脸但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怎么做出营业性笑容。那么就剩下……
“别担心我。这种程度的强颜欢笑还是可以应付的。”祥子示范性地对海铃扯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疲惫笑容。
“所以问题在……”
“是啊。小睦。”
自己明白什么是笑容吗?
传闻和科学理论都如此说明;说新生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会模仿周围人的行为,并从中获得经验的成长。睦小的时候也模仿过父母的笑容,身为喜剧艺人的他们从来不吝于把富有感染力的笑声抛洒进空气里。睦试图模仿,得到的却是家人安慰性的否定。
“睦呀,笑容这种东西是不需要靠模仿来学习的。它不是每个人天生都会的东西吗?”
可是睦似乎并不会这种东西。自己真正想要露出笑容的时候,阻拦掉它们的,也是这么说话的人。
“睦不可以这样笑哦,很有失体统的。”
大人们无形的手捏在睦的脸颊上,睦无法露出属于自己的笑容。时间一久,她也忘了怎么去笑。
镜头反射着轻微刺眼的灯光。睦努力回想着微笑所需要的肌肉指令,对着相机摆出了自己也无法确认的表情。
“……完全不行喵……睦子刚才的表情,太吓人了喵。”
“喂若麦小姐!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伤人……没关系的小睦,脸上肌肉放轻松,想一些开心的事情……看镜头?”
咔。
“……比刚才好多了?”
“这不还是面无表情喵。睦子啊,来问答我的问题,一月五日是什么日子?”
“……草莓之日。”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这算什么啊哈哈哈哈嗝,睦子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冷笑话的谜底还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的哈哈哈嗝”
“……若麦小姐!”
“我说若麦小姐,该适可而止了吧!”
“诶哈哈哈,啊Sakiko别拽我耳朵啊啊啊啊——”
“噗嗤。”
“笑了,笑了!诶等等不是睦子,诶海子你?”
“抱歉。若麦子同学实在是太过滑稽了。”
……
几个人在摄影棚里一顿折腾。最后全部耗尽了精力和能量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除了仍然没有表情的若叶睦。
其实要说成果也不是没有,唯一成功的一次尝试,海铃把空的饮料罐放在自己头上,摆出了忍者的POSE,突然喊起了睦的名字。这一下获得了睦“噗嗤”的一声轻笑。摄影师连忙调整相机抓拍,只是这一瞬的笑意也太过短暂,短暂到镜头所抓下的只是些似笑非笑的片段。
“睦也是会笑的啦。”
祥子疲惫地解释给其他人。睦像一个等待指令的人偶一样坐在沙发上,头低了下来。海铃看着这样的睦,没理由地联想到犯了错以后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除了睦以外,其他人的摄影工作都圆满结束。卡在睦这里已经拍了一个下午,仍然找不到合适的画面。
“初华有联系过甲方那边的意见吗?换成别的表情或者姿势之类的呢……”
“不行啊。我有问过了,那边说微笑这个概念是他们这个产品的核心理念,是替换不掉的。”
“只少一个睦子的镜头的话,也不可能的吧。到时候恐怕网络上又是这样那样的节奏了吧喵。”
“……确实如此。”
沉默再次笼罩了五人。
“……对不起。”
睦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出来,带着一点点委屈和无奈的感觉。
这一下可让其他几位慌了神。初华赶紧安慰起睦来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祥子试图给睦解释这个广告哪怕黄了也不会有多要命的影响;若麦开始使用笨拙而尴尬的转移话题战术,只是开的玩笑有些不着调而收获了祥子的几次杀人眼神警告。海铃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了睦的背后,拍了拍睦的肩膀。
“要出去走走吗?”
睦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但海铃已经察觉到,睦在面无表情的时候,已经轻轻垂下来的眉毛和不那么开心的嘴角。
大屏幕上闪过极尽花样的广告动画,提着五颜六色的购物袋的人群行走在街道上。
路过一家商铺的时候,海铃给睦买了一个布偶。那只布偶的造型有种怪异和可爱浑然一体的观感。布偶的原型海铃可以辨认出来,是一根黄瓜。滑稽的是,在这根黄瓜的脸上,被画上了浮夸而可爱的颜文字。
睦小声地向海铃道谢以后,把布偶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海铃牵着睦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中途被巡逻的商业街警官礼貌地拦了下来。面对警官预防性的问询,睦摘下了墨镜。对方即刻辨认出被调查人的身份和荧幕上恰巧闪过的知名乐队成员相重合。
“这样啊。抱歉可能我误会了,祝二位一路平安。”
“谢谢你警官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不……怎么说呢,虽然我有公职在身,贸然提出个人要求可能会被上司刁难……但现在情况似乎没那么忙碌,我个人也是你们乐队的粉丝……尤其是Timoris和Mortis两位……”
接过对方掏出的笔,在便签上留下了各自的签名。告别获得意外之喜的警官以后,睦和海铃继续在街上闲逛着。
“海铃。”
海铃感觉到睦轻轻地拽了下自己的袖口。
“怎么了吗?”
“刚才警官先生的表情,算是开心的笑容吗?”
“算是吧。”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开心。”
海铃看着淡淡的愁绪从睦垂下的睫毛间溜出去,轻轻摸了摸睦的头。
“没关系,睦慢慢来。”
“哈!?”
立希的桌上忽然多了一盒饮料。有些惊讶的立希抬起头,正好对上海铃的视线。
“这次又在玩什么花样啦。”
“我有事想询问立希。”
“你问我事情还真是破天荒啊。说呗,我可能未必答的上来哦。”
“若叶睦,以前有笑过吗?”
噗——惊讶于向自己抛来的问题,立希险些把饮品喷出来。
“哈!!!?”
“所以她笑了?在KTV?”
“算是吧。但我不确定,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巧克力牛奶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海铃感受着糖分直接反馈给神经的满足感,看着眼前正在努力回忆往事的前Crychic鼓手。
“若叶睦吗……老实说我那时…也蛮迟钝的,从来没关心过其他人的状态。”
立希挠了挠头,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原来如此。所以立希也没有注意过她表现出高兴状态的前提咯?”
“是。不过好像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基本没什么情感起伏太大的表情。”
“这样啊。”
第一个疑问石沉大海。海铃切换了求解的思路,向立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立希觉得开心是什么呢?”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文艺啊。”
“并没有在文艺。是比较迫切的问题。”
立希一副要被耍了的戒备表情看着海铃,对视几秒以后,立希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
“是乐队那边的事情?”
“给你猜对一次。”
“要说开心的话……如果同样用乐队的情况来回答你的话……可能我待在灯的身边,就会感到开心吧。”
“你们乐队的那位主唱?”
“是。其他人的话我就不清楚了……吧。灯的话收集小石头和树枝就会开心,素世如果能和大家一起办完一次live就会跟着开心,野猫那家伙吃抹茶芭菲可能就够了。至于爱音……爱音那家伙每天都在傻乐傻开心,我也不知道她开心个啥。”
“听起来你们乐队还蛮开心的。”
“开心个鬼嘞。一堆人天天不知道在瞎折腾些什么,今天这个乱来一下明天那个胡搞一下的……”
“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在笑。”
“诶。哪有?”
海铃看着立希从笑着抱怨的状态进入了错愕,对她也笑了一下。
“没事。我大概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诶!?等等?这就?”
第二天的拍摄棚。
初华和事务所好一顿交涉,对方表示时间线卡得不是很死,再拍个三四回都没问题。
镜头重新设计,摄影师对着其他几位的笑容按下快门,然后再招呼下一个站在镜头前。
很快,四人镜头拍完。睦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摄像机前走去。
“睦。”
“嗯。”
海铃看着睦瞳孔里闪烁着的清亮的光,拍了拍她的脸颊。
“不要多想其他的事。”
“嗯。”
睦点了点头,走到了摄像机前面。
“看这里~”
睦随着摄影师的引导站定,摆出要求好的POSE。
“睦,看这里。”
海铃的声音从摄影师背后传来。睦听见了海铃的声音,逆着摄像机的角度看过去。
她看见了海铃,还有她手里高高举起的那个黄瓜玩偶。
“咔!好,完美!”
摄影师按下快门,对着镜头面前的睦竖了个大拇指。
“诶,诶?拍完了?”
“不是吧,刚才,睦子,笑了?”
“睦也是会笑的啦。”
海铃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高高地举着那只黄瓜布偶,在空中招手似的挥了挥。
“真的笑了!我天呢,睦子笑起来真的……太犯规了喵……”
“好可爱啊小睦……”
摄像工作圆满结束。
确认用的样片发到了众人手中。对着照片上罕有地露出了笑颜的睦,若麦和初华完全被击沉了。祥子把照片举在空中端详着,什么也没有说。
海铃看着有些进入错乱状态的三人,感受着任务完成后如释重负的感觉。
衣角被谁轻轻地拽了两下。海铃回过头,看到了睦仍然面无表情的脸。
“想和海铃出去逛逛。”
“好。”
仍然喧闹的大街上,海铃牵着睦的手,再次路过了那家玩具店。
“还想要一个布偶吗?”
睦点了点头。
海铃买了另外一款布偶。这只布偶的造型是一只淡绿色的小狗。海铃把它递给睦,睦把小狗布偶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很可爱。谢谢海铃。”
睦在微笑。海铃这才意识到,原来睦那时的笑容并不是亮给布偶的。
海铃忽然想起那朵在雪境里开出来的花。淡黄色的花瓣骤然出现在冰原的灰白色中,只是那样淡淡的一小点,只是盛开的短短一瞬,却霸占了整个画面的明媚和璀璨。阳光在雪的亮白色上反射,尽数落在若叶睦弯起的嘴角和亮起来的眼神里。
这个微笑可比刚才拍下来的那个美多了,海铃感觉到这样一种有些自私的庆幸。
初祥|你亲吻如夜的彼岸
《Ether》里这样写:“人把复杂性翻到背面,写上命运的名讳。”我时不时想着这句歌词。命运的深邃如同夜色。在夜的此岸,流行和无名、强大与弱小、救赎与被救赎,一切整体被分成两面。这些对立的概念,分开了三角初华和丰川祥子,不断置换着她们的处境。此故事是一次对置换的想象:十年后,Sumimi濒临解散,二十年前,祥子和初华玩了一场亲吻游戏。我一边想象,一边找寻着爱。这篇文章约有一万五千字,其中含有大量捏造与个人理解,如果你愿意花时间阅读,我很荣幸。正文见下。
(补记:这篇文章中提及的Sumimi解散是偶像团体正常生命周期的末尾,请放心阅读。)
你亲吻如夜的彼岸
Ⅰ-蓝。绿。金...
《Ether》里这样写:“人把复杂性翻到背面,写上命运的名讳。”我时不时想着这句歌词。命运的深邃如同夜色。在夜的此岸,流行和无名、强大与弱小、救赎与被救赎,一切整体被分成两面。这些对立的概念,分开了三角初华和丰川祥子,不断置换着她们的处境。此故事是一次对置换的想象:十年后,Sumimi濒临解散,二十年前,祥子和初华玩了一场亲吻游戏。我一边想象,一边找寻着爱。这篇文章约有一万五千字,其中含有大量捏造与个人理解,如果你愿意花时间阅读,我很荣幸。正文见下。
(补记:这篇文章中提及的Sumimi解散是偶像团体正常生命周期的末尾,请放心阅读。)
你亲吻如夜的彼岸
Ⅰ-蓝。绿。金。旧夏天。畸形的树。
她尚且是个孩子。那些树对她太高大了,太粗壮了。她暗自庆幸不会穿高跟的舞台靴,拨开南国的叶片,踩过条条盘虬的根,钻出树海。
蓝,绿,金,阳光把眼前这些夏天的颜色搅在一起。平坦的草地上,小祥站在那儿等她。
她“耶”了一声,跃进色彩,奔向小祥。站定时,才后知后觉地难堪。
有条狗认出了曾经的主人,就跑回到人家身边去。她隐隐感觉,自己的不矜持就好比这一条狗。好在孩子有乐观的特权。这小片的阴云只不过翻涌了一秒,便从心头散去了。无论如何,小祥接下来要讲的话,需要用敞亮的心去听。
“要玩那一个亲吻礼游戏吗,初华?”
小祥明快地询问。像分享一段音乐那样,捧起这些新鲜词汇递了过来。
视线从那头微卷的蓝色短发挪走,落到抓紧T恤下摆的双手上。她局促地点了两下头。
“如、如果小祥想玩……”
冠以游戏之名的,并非人们所熟知的亲吻礼。想来应当是就读于贵族小学的大家闺秀们,修习了礼仪课程之后,自枯燥的情操教育中脱胎而出的游戏吧。
就落下亲吻的位置与顺序而言,可谓是混杂古今国别,无视阶层亲疏,大约的确只有在大小姐们之间、那种天真的无菌环境里才会流行开。然而,这样乱来的亲吻礼游戏,如今被带到了这座小岛。
那双幼小的手捧起了她的脸。琥珀般的圆圆眼仁,从这样近的距离看,洁净又美丽。
她努力克制闭上双眼的本能,眼皮颤抖起来。如果想逃开的心情正意味着害怕,自己在畏惧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吗?
“大家都说,亲吻礼游戏是仪式呢。”
“什么的?”
“‘永远’!我和初华,永远都是朋友哦。来证明这件事吧?”
小祥的声音稚嫩却笃定,一丝阴翳也不沾染。在刘海快要蹭到一起的距离,交谈压成了窃窃低语。
脸颊上漾开的痒痒气流,让她忍不住投降。她闭上眼。
柔软的温度轻轻落下,像几滴家乡的夏雨。
额头。
眉心。
左眼尾。
右眼尾。
左颊。
右颊。
鼻尖。
下巴。
最后是,位于鼻之下,下巴之上的……
……不对?
草地的潮气洇向长裙,膝头触着些许湿润的凉意。不经意间,身体抽枝疯长。她原来蹲跪着,在迎合小祥的身高,活像棵不愿意长高,因而畸形生长的树。
Ⅱ-泛黑的灯管。虫尸。工作讯息,记忆和墙。
三角初华惊惶地睁开眼。最后一步落了空。那记忆深处童真的吻,没有浮现在梦里。
休息室的荧光灯管嵌在天花板上,正投下苟延残喘的断续光线。初华望着两侧泛黑的管身,看到千百只烧焦的虫尸堆积其中。它们曾趋之若鹜钻进光明。
灯光又明灭一下,本就疲乏的眼睛差点被刺激到流泪,她不得不皱着眉移开眼。
拼盘演唱会的休息室分配从来都很微妙。既不能说是毫无讲究,又不该过于敏感看待。一条灯管的好坏,实在不该是思虑的材料才对。明知如此,初华还是忍不住多想了一步。在艺能界待了太久,这已经是生存本能。
Sumimi作为出道十年的音乐组合,已经相当有资历,然而近年的唱片销售额持续走低;地位是同样的微妙。
初华回想早些时候来这个休息室的孩子们。有不少后辈来打了招呼,这是业界的约定俗成。身处后台的大部分时间,初华都戴紧前辈的面具,用无懈可击的微笑应下崇拜赞美,再斟酌得体的词汇,为年轻人送上鼓舞跟祝福。那些女孩有着更稚嫩的面庞、更健康的身体,犹如刚被艺能界攥进巨掌的柑果,正待挤出一滴滴甜蜜的血汗,供看客尝鲜;青涩的身姿简直和刚出道时的自己重合。
有一两个孩子,抬头看了几眼这支坏掉的灯管。
……初华不愿再深想别人会怎么看她,按亮手机。屏幕还定格在和丰川祥子的聊天窗口。她在里面寻找氧气。
小祥。
十年前,这里还只有寥寥几条关于出道的报喜与祝贺,如今已然堆积了数不清的互动消息。
手指不断上滑。眼前掠过的都是工作沟通,无一例外。这些由工作开头,以工作结束的讯息,如同缠绕的线头,将小祥和她系在一起。只要她对丰川制作人还有商业价值,她就有充足的借口,和本身无法触及的人在世间并肩行走。
小祥需要自己。
只有这件事令人安心。
初华用拇指按住触摸屏,讯息的上滚戛然停住。像是穷困潦倒者寄希望于彩票上的那几个随机数字,她抿唇读起抽到的内容。
一段关于“记忆”的探讨。
她们讨论记忆这一概念,在世界观里该有怎样的归宿。祥子坚持记忆该被遗忘,这种观念和她当时遭逢的苦难紧紧联系。所以初华不赞成,她不可能任由祥子自我伤害。看上去,那时她小心翼翼地拣选着词汇,极尽迂回地传达着想小祥明白的道理。最后,她成功了。
初华抚摸屏幕上的文字,翻涌的怀念与爱怜软化了疲惫。等到心潮席卷全身,她就能重新被推着向前,这些年,她都这样过来。
可一个问题就在“遗忘”的字眼当中诞生了。它从梦境中孵化,给心脏钻出孔洞,本该满溢而出的温暖心绪卷着涡旋,排得干净,剩一片焦躁的枯涸。
小祥还会记得儿时那个亲吻礼游戏吗?
她如何能从这样的字里行间,读出肯定的答案?
短句是栅栏,长段则是高墙,封死了私人情感。墙垣之内,目所难及之处,戴着淑女帽、抱着人偶的女孩真的还在那里吗?比起永远的朋友,现在她们只是永远的工作伙伴才对,不是吗?
而十年前,小祥求助于她,是求助于她所拥有的人气和数据。是求助于“Sumimi的初华”。
可是,假如“Sumimi的初华”失去了商业价值呢?
小祥不会失望吗?
三角初华还会被丰川祥子需要吗?
初华意识到嘴角的弧度正变得无比僵硬。她想自己应该是摆出了偶像不该有的难看表情。
Ⅲ-橙霞光。保姆车,干涩的离心力。失聪。
另一次醒来。初华坐在车里,感受着将眼皮内里照成橙色的霞光,没有马上睁开眼。
傍晚的冷风扫过脸颊,她立刻发觉是另一侧门正微微开着。车子是已经到了晚场签名会的场馆。搭档的说话声音被秋天的风递进来,听得很分明。只用听一两句,初华就迅速推测出了内容。真奈在通电话,正洽谈个人歌手出道的事情。
其实这段时日,初华也收到了不少唱片公司递来的橄榄枝,它们无非是嗅闻出Sumimi的衰落,意图先下手为强。只不过,应当是顾虑到了初华还有同公司的Ave Mujica的长约,联络她的还不算多。(她确也因此婉拒了那些拉拢。)可以想见真奈会收到多少邀请。
没有办法,只要音乐组合的定位接近偶像,这种事就总有一日会发生。大部分粉丝为着青春的美好容姿而来,想在狂热的幻梦中殒命,一旦偶像的年龄超过赏味期限,又会骤然惊出冷汗,怨怨找寻下一道梦。这时,曾被追捧的偶像就得另谋生路。这样的事她们都见过很多,真奈这样做当然没有错。
她从搭档的声音里,听出一点不易被外人觉察的干涩。纯田真奈是这世上最喜欢Sumimi的人,这一种天真洁净的喜欢,如今要被亲手掰开来,有多么悲伤无奈。所以她才在初华小憩的时间,避开搭档接了电话。初华把呼吸放得更慢,决心将睡着的角色扮演到底。
因此,三角初华什么都没听到。
挂掉电话,真奈把车门拉开,叫起初华,这时声音又恢复平日的开朗了。初华也一如往常冲她笑。她们进场馆和经纪人汇合,做专辑发售纪念签名会的准备。
Ⅳ-夜里乞怜。海岛,折线图,我的消失。命运在场。
一整天她们都在签名,拇指稍作移动就会带起抽痛。大量的签售名额,被作为挽回销量的商法,带着些卑微乞怜的谄媚意味。经纪人为经费不足以把昼场和夜场都租在同个场地道歉,又再三叮嘱着。
“万一你们再次创造了奇迹呢?《Here,the World!》不是做到了吗。封在专辑里的这张抽选券,也未必就是毕业演唱会的。和粉丝多说点机灵话吧。”
Sumimi的内部会议无数次展示碟片销量的可视化表图。那条折线一节节被向下扯,有只没有道理也不知道名字的手在使力。人们从某一天起开始恐惧,三番五次强调营销策略、社群粘性和最重要的利润额。初华对那些表情感到熟悉,但今天才终于想起在哪见过。《Here,the World!》一夜爆火的那段日子,公司每个人都是这种神情。和恐惧人气流失一样,艺能界的人们恐惧走红。初华懂了人们其实在怕什么:一种不具有实体的荒诞无序,蚕食了因果和意义。有时人们叫它命运。
初华习得这种无力感要更早,得追溯到还在老家的时候。那时丰川祥子每年都被牵来这座岛上。当她把在夏天见到小祥视作理所当然,命运降临了。她站在那座别墅前,直到假期最后一天的夕阳把身体压垮,逼她承认那个人再也不会来了。孩子看不到是什么压垮了她,认不出是什么力量让人与人没法相见。让她流下眼泪的是恐惧。
她知道命运是怎样强悍的一种力量。没有一个岛民会在暴雨中出海,没有一个岛民用双腿蹚过大海进城。祖祖辈辈都知道,是世界把他们安放在汪洋里一块小小的石头上。初华懂得树,海,虫子,星星,她认可这威严的力量。只是初华见过丰川祥子,要想去往那个世界,不得不选择违抗。
三角初华近来觉得自己至今还站在汪洋里一块小小的石头上,空无一人的度假别墅前。
不论人们认为三角初华多么强大,在这股威严的力量下,她觉得自己的反抗很渺小。
这些折线的转折节点,在经纪公司看来是数字,在她眼里,是亲手写就的一首首歌,是冠上她名字的作品。TikTok使用率,捆绑的剧目,粉丝忠诚度,封面图案,是这些而不是她的创作担任着天平的砝码。从Sumimi实际上被当作偶像团体追捧,事情就注定。粉丝不是听歌而是听唱歌的人。只要粉丝不再愿意看她们,初华很难通过自己的力量挽回局面。
那她要去哪儿得到对她音乐的认可,对真正的她的认可?难道自己的无力、弱小、一文不值,竟然有资格被小祥取用吗?
初华带着笑签了一张又一张专辑,却觉得自己快要消失,像个挽起裤腿蹚进海里,一点点被吞没的人。这时候,一丝啜泣唤回了她的注意。
Ⅴ-夜之面纱。故事和两个听众。纽带质疑永远。
眼前这张在哭的面庞很是眼熟。初华认得这位粉丝,她应该追了Sumimi相当久,有五年以上。初华默算,发现和小祥去过岛上的年数正好一样。
粉丝落泪的场合并不少见,出于感动,出于激动;这位粉丝回荡在夜里的哭声却只有绝望。听到这样的哭声,没有一个人不会感到无力。一道道凄厉的抽泣揭开夜之面纱,露出命运的面容。预定的时间早已结束,可工作人员经受着直视命运的恐惧,连推一下肩膀,叫这位粉丝离开,都没能做到。
一个关于永远和别离的故事被断续哭声串连起来。她来自北海道,在东京做上班族。更小的时候她在北国念书,孤独忧郁,唯一的朋友在网上认识,无话不谈的唯有那一人。人生最幸福的那天,朋友来北海道和她见面,送给她一张Sumimi的CD。可那之后她们再也没有联系。她历尽艰辛上京,得知朋友遭遇事故住院,至今未醒。那张薄薄碟片是朋友给她的最后东西。在那张碟里她拼命找寻着永远。
“Sumimi是我和她最后的纽带。”她泣不成声,“每当看到初华和真奈,我就想起我和她。我们已经没办法了,但我以为初华和真奈会永远在一起的。如果你们幸福,说不定我也能幸福。”
“可是,Sumimi也要结束了。初华和真奈也会分别!我再也没办法相信世上有‘永远’,全都是虚假的,假的,假的!”
“她不会醒来;就算醒来……我也不再是我了!”
“这就是命运吗?”
初华很想把自己从这个故事中抽离出来,用熟练的笑容安抚这位粉丝,讲几句乐观的话,可她做不到。站到眼前的是她自己。那些是她的话。
沉默到第四秒,旁边的真奈意识到了这个应对失误,连忙侧身打圆场。搭档用一惯积极的口吻熨过了悲伤,递来一个问询的视线。初华对上目光,痛苦又不动声色地吸口气,她很感激,尽量笑了一下。
全都是虚假的。
就算她醒来,我也不再是我了。
我再也没办法相信世上有永远。
这就是命运吗?
初华张开嘴唇,听见自己发出一道微微颤抖的声音。她有点分不清是在对粉丝说话,还是对自己说话。
“真没道理啊。我时而觉得,命运真是残酷无情。(尽情哭吧,可以给她几张纸吗,谢谢?)可时而又忍不住想,要是真有永远就好了。”
即使永远并不存在。
“人很矛盾吧。明知命运无法抵抗,意愿却自己逆着命运而上。明知没有永远……”
但被轻吻嘴唇的那一天,幼小的她,确实曾希冀过永远。
“……我却知道这样一个带来永远的仪式。”
初华轻轻闭上眼,以近乎叹息的声音讲起那个特别的亲吻礼。隐去自己是从何处知晓,剔除个人的亲历,只是将亲吻落下的顺序依次说出来:从额头开始,到嘴唇结束。自然,那起源于名门小姐间的游戏在人们听来是那样天真、那样荒唐,可是叙说的声音却因为将爱怜、悲伤与寂寞搅和在一起,而听上去格外深奥难懂,由不得人不郑重对待。
及至初华讲述完最后一个步骤,哭泣声在某种难以言明的氛围中消融殆尽。无名的寂静蔓延开来。
“诶,还有这样的仪式呀。要不要试着和那位朋友做一下?”纯田真奈最早结束怔神,她给专辑签名,双手递上,“真奈和小初一样,觉得至少要盼望永远存在哦!”
签名会结束时,夜晚已经彻底笼罩城市。“从来没听小初讲过那种游戏啊”,面对真奈那情绪难辨的慨叹,初华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没能多做解释。她和真奈的搭档关系比人们所知道的要实际,挤不出任何幻想的水分,所以即便知道,也不会为了“永远”做这种无厘头的游戏。
下一秒,真奈就笑得和平日一样:“……以后小初也要加油呀。”
初华说:“谢谢,小真奈也是。”
那只无形的手使着最后一次力道,初华终于听见一根弦绷断的声响。那不只是Sumimi结束的预兆,还是那亲吻礼所预示的“永远”的独一无二,终于被她否定的回音。她将本该只有两人——小祥不会记得,所以只她一人——知晓的秘密告诉了其他人,作为交换,取走了粉丝的悲伤。
从这天起,亲吻礼的游戏不再是她的私有,曾珍视的回忆也不再为她所独占。当需要抵御的命运太过残酷无理,人有时会想要自戕,想要毁掉珍视的持有物,这样一来,没能得偿所愿的人就好像能被自己宽恕。三角初华宁愿让那独一无二的回忆不再特别,也许是出于这种走投无路。她说不清。
Ⅵ-红灯。干涸的余烬和船。制作人。背叛。
可夜晚总是不由分说地来临,若非折磨人到满意,断然不会离去。想象夜晚的宽广能够使人发疯。无边际的夜里,初华的失眠已持续相当时间。好在这一晚有拍摄,她不用徒劳地逼自己入睡。
现在初华坐在一旁休息。被摄影和道具围绕的是若叶睦和八幡海铃,暂且没她什么事。早些年她不可能如此悠闲地待在摄影棚,当红偶像忙得脚不沾地,拍摄完自己与团体的部分就得匆匆撤退。现如今Sumimi工作少得可怜,倒是能有大把的时间待在Ave Mujica了。倘若以前的自己知道有这么一日,该是会相当喜悦的,可如今她却并不如想象中快乐。
真像耗费漫长时间燃烧自己,到头来却只剩些灰烬。哥特布景里的Mortis和Timoris不断改换姿势,她漫无目的看了一会儿,只觉身体里灰烬纷飞漂泊,回响无力又空荡。
不知多久过去,人群终于分开一点,她转瞬找回敏锐,目光本能汇向捕捉到的蓝。
未在拍摄中的丰川祥子不是Oblivionis,没有戴假面,站在那里是以幕后人员的立场。人气稳稳居高的金属乐团——Ave Mujica,乐队键盘手同时也是制作人,这是业界认可的共识。起初,她只是首演的总指挥,当时甚至只是个高一学生,凭着对世界观的夸张执着给业内留下一点印象,但人们都觉得这不过又一个钻进艺术的怪咖;直到丰川祥子越发频繁地出现在种种合作接洽与会议,人们才惊觉,不花费许多年,她就把一支商业乐队的船舵掌握到手里,凭着自己决定航向,这在事事难由己的艺能界,是尤其难以想象的。
初华望着这样的制作人。祥子事必躬亲,神色认真地确保着每一道镜头的效果跟细节;身旁工作人员微微躬身,点头聆听她的话。不知几夜未能合眼,初华眼皮酸涩得很,不得不慢慢眨几下眼。
小祥为了站在这个位置,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初华是唯一清楚那些辛劳的重量的人。
十年前接到那通电话,在月见草的那段谈话,使她早早领悟,小祥要寄托在此的是多么沉重悲哀的决意。她听了提案,甘愿被利用,甘愿做小祥拿在手里的筹码;丰川祥子为了前进绝不止利用她一个,但她无疑是最初,也是最直白的那个。那个时期,初华常能看见祥子眼里写满的严苛的自贱——仿佛自己是世上最无可赦免的恶人。可是这一个自称拒绝享受音乐的恶人,却还是精心构造世界观,执拗于演出的每一道细节,对演奏的质量接近苛求;会殚精竭虑地与经纪公司斡旋,试图在商与业之间划出界限,想方设法减少那些粗暴的干涉。不消说,这是很难的。初华不止一次在事务所里撞见过祥子叹息般的背影。彼时对艺能界有些经验,又有点分量来帮衬些许的只她一个;故而能理解祥子在进行着何等艰难战斗的,也就只她一个。
小祥渴望做成的事很美好,很了不起,那张她所仰慕的面庞之上,该是成功的骄傲与喜悦,来取代疲惫不甘才对。初华不着痕迹地帮祥子清扫道路,再跟在那对人世有些笨拙的认真孩子身后,凭自己的精明圆滑,为那些苛刻又不近人情的言辞手腕标上柔和的注脚。这都是外人所不知的。她只管虔诚去做,好比祥子是一艘船,天生就为了航行,那么她就该做托举着船的水波,仅此而已。
只不过如今祥子已然离岛而去,驶入愈加弘阔的汪洋,有了凭自己也能稳稳航行的力量,而她却在原地逐渐干涸罢了。
眼下,丰川制作人似乎对摄影的效果不那么满意。小祥略微着皱眉,那琥珀色的双眼凝视相机画面,上挑的眼角张扬着不轻易为任何人摇曳的深刻思索。片刻后,她点了几下屏幕,传达指示,再抬起手指划向布景里的两个人偶,那优雅的手势在初华眼里无比神秘,仿佛无上的智慧与意志皆蕴藏其中,触动着她的心魄。一束红灯随着手势打亮,人偶们的半边身体顷刻染上了浓郁血色,变得诡秘又孤高。图像完满了。这束光正是丰川祥子对这个世界的绝对统摄,是她把命运捏在手心的证明。
初华确信:换作祥子,必定不会让任何一条灯管坏掉。她看着看着就感到遥远,看着看着就惧怕起来。
她怕祥子忽然投来视线,用那双率直又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眼睛审视她;她怕读懂那双眼睛中的情绪,不论那会是失望、信任抑或同情;她怕得到遗忘的答案。
她最怕那双眼再也不看向自己。
她需要力量,需要自己的力量,要重新奔涌起来,流淌起来。初华点开消息列表,扫视那些先前曾被她拒绝过的合作邀请,一位位拣选权衡利弊,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只差惊险的一跃。是的,这某种程度上是想象着背叛小祥,或者说离初华所认为的背叛只有一线之隔。可如果不这么做,就没法再站在小祥身边的话?
正当手指在对话框里输入头一个假名时,一枚蓝色的瓶盖挡在了屏幕前。初华稍微后仰,发现这是甁尚未开封的能量饮料;顺着这只握住瓶身的手向上看去,与似笑非笑的祐天寺若麦对上了视线。
Ⅶ-淡黄棋盘。冷汗,褪去的潮水。对弈。
拧开瓶盖,淡黄液体静静浮动着,细小的气泡颗粒升起,而后破裂。尽管身处冬夜的摄影棚,三角初华还是惊出一背冷汗,庆幸编辑消息的举动遭到了打断。
刚刚差点就做了什么事?鼓手坐到她旁边来,一句接一句连珠炮似的抱怨着,她在最初道过谢后便只是迎合着点头,心里还在后怕。至于喵梦,显然是有目的地与她搭话,这些抱怨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铺垫,二人倒也都清楚,对方不会介意她的心不在焉。初华喝了一口饮料,等着听她真正想说的话。
祐天寺若麦曾经被初华放在棘手的评价下面。Ave Mujica刚成立时,她正想从美妆博主更进一步,拼命要挤进艺能界,没少对炙手可热的Sumimi初华套近乎,应付那种明显怀着野心的示好总有些累。不过相处一久便能发现,那都是因为祐天寺若麦其人眼中的世界过于残酷,为了保护自己的真心,无论如何都想爬到高处去。那一股迎着命运而去的心劲,让她生出些许亲切。何况祐天寺本就年长,又与她有着相似的圆滑,如果现在要再评价一次,初华大概会说,这个人还算可靠。
果然,喵梦用意味颇深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初华,在闲聊的话音落下后,尤其自然地切进了正题。
“Sumimi那边不太顺利呢?”
“哈哈……是没错,虽然也不是什么新闻了啊。”
同在一家事务所,小若麦应该很清楚Sumimi的情况才对,她并不是在打听这个,也许是试探自己的意向?初华思忖着,望着祐天寺那双敏锐得能嗅探出一切的眼,疑心方才打算联络外面公司聊个人出道的事已经被看穿了,只回以愈发无懈可击的微笑。正当她盘算着要如何巧妙地转移话题,轻飘飘的叹息盖过了思考,鼓手接着笑了。
“初子,人家只是在关心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有点儿想起十年前的自己了。”
“诶?”
“本来就没有不会衰落的潮流啦。那时候美妆视频的热度在下滑,尽管已经拍得不能更好了。我发现那样下去会完蛋的,就开始试着找出路咯。”
“小若麦当时的出路是……”
“电子鼓。”
“哈哈,我想也是。”
“于是我被一个高中生发现了。那小孩一本正经地邀请我加入她的乐队,再然后你都知道了。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承认,祥子还真是厉害。”
“是啊。小祥很厉害。”
对话落入微妙的静寂。祐天寺撑着下巴,和初华一起往那个方向望去。小祥已然站进布景之中。哥特服饰的衣褶被灯点染上艳红,她戴着假面,是Oblivionis。那纤长的手指在黑纱下隐现,慵懒地扫过琴键、假面边缘、下颌线、唇角……比起刚出道那时,二十代后半的小祥成熟许多,举手投足都是夜晚深邃的邀诱,已经是魅力的代名词。
祐天寺若麦用漫不经心般的口吻继续提问。
“初子,你对祥子——呃。你喜欢女性吗?”
似乎是觉察到用词有太多回避空间,喵梦又补充。
“恋爱那种。”
Ⅷ-深色的罪证。谣言。第一个听众。爱与玻璃。
……犹如哗啦一声打破了玻璃,静息在容器内里的水失却阻碍,裹着尖锐的碎片奔溢出去。快门声像是拍打窗户的翅膀,在那间木制屋宅里小祥还在弹练习曲,只要再听一会儿就能出来一起玩了,都没有在冬天来过,要去看什么虫子好?还是说必须尽快提交新曲的歌词?对了,这才是优先事项,否则小祥会失望。小祥碰过嘴唇,说那证明了永远的友谊。哪一段情节里藏着“三角初华该怎么想”的答案?
那些曾无限爱怜的记忆忽然长成陌生面庞,顺着桌沿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洇出亵渎的深色。初华从未也不敢把丰川祥子和恋爱这个词汇放在一起。至于她,她无法想象自己和谁恋爱,不论对象是男是女;因为没人能比得上小祥。
何况,她的定位是偶像,恋爱只会对事业造成毁灭性质的打击。
然而那是喜欢吗?她不知道。
“我没有想过这种事。”开口时,初华的声音只剩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和茫然,“公众人物的恋爱只会招致麻烦。小若麦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恐怕这才是祐天寺若麦今天真正想要谈的话,初华终于读懂了那似笑非笑神情和评估般谨慎目光背后的含义。犹如猫科动物般敏锐的女人拿出手机,将一个页面摆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论坛帖子,《我和某知名偶像的恋爱经过》。
这篇帖子发布在今年秋天,模糊了姓名信息,只提到自己与那名偶像均为女性。它一层层写下了和偶像从相识到恋爱再到分手的经过,有许多日常细节,看上去可信度很高。初华起初还根据条件猜想着可能的人物,但越是看就越发皱起眉头,因为那些事件节点几乎与Sumimi暗合,帖子所提及偶像的种种喜好习惯,则指向了三角初华这个人。最后,撰写者表示她们已经分手,目前这位偶像正在和她的队友恋爱。果不其然,稍微往下翻翻就看到有人猜测贴主的恋爱对象是Sumimi的初华,那么现在初华和真奈在恋爱中,继而引发一场不小但也不特别大的狂欢。
难怪祐天寺会问这种问题。初华的笑容染上阴翳。她一边飞速浏览评论,一边问:“小若麦相信了?”
“这篇贴子写得你又酷又沉着,寡言而且忧郁。假如人家没有和初子搞乐队,说不准会信?这完全是你在Sumimi的人设耶。”喵梦很冷静,“我是想问,你对这帖子有没有头绪?也许哪家对你有敌意。”
初华点了下头,视线停在帖子末尾的一条长评。评论者看上去是Sumimi的粉丝,主张贴主所写的是博人眼球的虚构。粉丝做了张表格,一侧罗列此贴提到过的那些喜好习惯,另一侧则附上访谈或节目出处,既然里面提到的都是向大众公开的内容,其编造的本质也便不言自明了。好事者们为此说服,作鸟兽散。
真正吸引她注意的是这张表格的最后一栏。贴子里提到,偶像曾向“我”介绍过一个能够带来永远的亲吻礼游戏,并实施了仪式。那位粉丝没能找到相应出处,写的是“这条没找到,也不用找,幻想也得有个限度吧”。
发帖人的身份,在初华心里明了。帖子的发布时间确实是那场签名会不久以后。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在夜里哭得仿若世界毁灭的孩子的样貌。知道那个独一无二游戏的,不会再有别人。
初华瞬间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写这样一个帖子:她实在无法接受Sumimi将要结束,实在惊恐于人的关系竟然脆弱如斯,实在不能承受这寄托信念的实体正坍塌的灭顶剧痛;她几乎要毁灭在无法自洽的逻辑里,只好想方设法寻找逃生道路,接着她醒悟了,一段联系可以接续下一段联系,就算Sumimi解散,初华和真奈还能够以另一种方式达到永远,而人们都认为爱情是永远的。在炙热的谵妄与疯狂中,她为了证明二人还有着不会随组合结束而结束的恋爱关系,竭力捏造了这些文字。
初华无声叹气,觉得那孩子实在太过可怜。好消息是,她终于不再觉得这与自己很像:她所祈祷的永远太过漫长,以致于爱情只如同瞬息一闪。如此单薄,脆弱,而又充满不确定性的联系,如何让人寄予希望呢?
坏消息是,对她而言,这还是泄露了与小祥的秘密的罪证。
“我大概猜到了一点。这后面没有更深的恶意,辟谣也很顺利,不会影响Ave Mujica的,放心。”初华顿了一下,“……小若麦,你给小祥看过这个帖子了吗?”
“即便是人家,也没办法轻易给祥子说这种事,实在太难开口,所以答案是没有哦。不过,我稍微打听了下祥子的看法。”
“……”
“我问她:祥子,只是做个假设,假如初子喜欢女性你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她?”
“小祥是什么态度?”
“那人反应和你差不多。”
“诶?”
不远处,那道蓝色的身影与工作人员逐个道过谢,矫捷踏出了布景。Oblivionis的部分拍摄完了。祥子环顾整个摄影棚,眼光落在初华的方向,接着就向她们的位置走来。世界短暂地震颤一秒,初华的心脏在脑后搏动起来。
“祥子沉默了很久,说,她还没有想过这种事。”
Ⅸ-沾湿的音节。意义饱和。失真的演绎。
“初华。”
——及至祥子呼唤出声,三角初华已经不敢并且无力去再辨认声音里埋藏的情绪。她听到祥子忽然“啊”了一声,看到祥子抬起手、慢慢摘下遮覆脸庞的假面,露出那一张因冬意显出淡红的脸,望见祥子那双仿佛封入了时间的率直眼眸,觉得自己在转瞬间被淋得湿透。
她多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如果没有那一个暗指她取向、又泄露她秘密的帖子,如果她没有动过悄悄联络其他公司商量出道事宜的念头,如果她在签名会上没有将亲吻礼告诉其他人,如果Sumimi没有濒临解散,她一定可以坦荡地、幸福地如常面对小祥。
可是一切都无可挽回地发生。她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就想避开,却被那视线迎面剖开来,只好竭力遏住眼皮的颤抖,扮演着自己笑起来。
“小祥辛苦了。”
“谢谢。初华,最近是你更辛苦才对。”
客套的问候有效封死了对话,沉默理所当然地笼住两人。方才的祐天寺已经去拍摄,这本应是初华无比欣喜的独处机会。可夜晚怎么会如此漫长,即便与小祥待在一起,也丝毫没有亮起的征兆?想象祥子的心理活动让她倍感折磨,祥子会怎么看待一个可能喜欢她的人,会怎么看待一个组合走向衰落却束手无策的人,会怎么看待一个如今还会惦念幼时荒唐玩笑的人?
祥子稍仰着脸,仍在认真凝望她。初华读不出那微微皱起又轻抬的眉头的意义,读不出那只拿着假面的手似要举起又落回原位的轨迹的意义。“初华”,那轻轻张开的唇又一次吐出了她的名字,沾湿的音节滴滴答答落到心里,是什么沾湿了小祥的声音?
“……你还好吗?”
祥子问。
若不是绷紧了身体,她一定会再也无力支撑起自己,顷刻坍塌崩解。初华庆幸笑容还被好好维持着,她挺了挺背脊,让表情显得更柔和可信。
“我没事的,请不要担心。”
她听见自己回答。
对视结束了。祥子坐到她身边来,她则是把毛毯递过去。小祥应该是有些累,她边用余光观察边揣测,轻轻耸几秒肩的动作是在忍住哈欠,说明现在精神放松,方才的对话告一段落了。凭着多年的共事,这点倒算是比较好看出。她终于咽下了喉头的酸涩。
祥子跟她聊了几句Ave Mujica此后的安排。下次演唱会的日程已然排好,等Sumimi办完毕业演唱会就得开始排练,没什么喘息的空暇。大约还得准备一两首新单曲,舞台剧的剧本晚些时候发,不过倒已经写好了,祥子说,早在这一年夏天。
又是惹人厌倦的沉默。祥子一副还想说些什么的模样,却终于什么都没说。
Ⅹ-夜色冻结。衔尾蛇。第二个听众。遗忘与死去的狗。
Sumimi解散当日,十年一遇的强寒潮侵袭了日本。庆功宴一直办进深夜。
所谓庆功宴在这时不过是散伙饭的委婉说辞。每个人都在试图用笑容融解夜色凝固的空气,空气却只是冻结着。最后的演唱会已耗尽初华的全部气力。她道过一轮谢就静静坐回角落,只是一口口抿着清酒。
身旁的真奈已是酩酊大醉。几个小时前,她们将Sumimi的最后光彩洒落在那片舞台上。真奈仍笑到最后一刻,在末尾的MC提到过往,提到没能被遗忘的记忆,以玩笑般的口吻提到世上有那么一个象征永远的仪式,又轻轻揭过。在那般时候,真奈说了些感性的话,出于职业素养只做了相当有分寸的提及,初华实在没法责备她的老搭档。
何况初华自己也有些感伤。在结束的舞台上谈及永远,本就是悲哀的事。
她背起吉他离开,叫的士回家。烟火的光影还在体内炸响,尽管她知道,从这一夜起,都是旧梦了。打开车窗,夜晚在吹哭过的眼。她抬头看了一会儿,和刚进城时发出了一样的感慨:真难找到星星。
迈进公寓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的是事务所,说有周刊要爆料她是女同性恋,打算以此敲事务所一笔钱。
初华心惊地打开那交涉用的部分证据,意识到那正基于那名粉丝写下的“恋爱经过”帖子。它作为谣言被驳斥,是因为其中大部分细节都能够在Sumimi的各类活动中找到出处。可那唯一未找到出处的“永远的仪式”,却在今天的解散演唱会——纯田真奈的口中被提及。如果认可辟谣的逻辑,依照时间顺序,真奈的MC反倒印证了帖子的真实性。
经纪人的意思是,尽管Sumimi宣告解散,初华仍属于事务所旗下的Ave Mujica,没道理扔下不管。具体的处理方法需要与Ave Mujica那边联系讨论。当然,相关人员都会参与讨论,包括制作人。
——小祥会知道这件事。
电话苍白地响过几声,挂断。初华攥着手机,如同海岸的雕塑,于刹那间孑立了上百年时光,浑身长出腐坏不堪的锈渍。
初华没能获得开灯的力气,黑色的汪洋于是猖獗肆虐,把她彻底淹没。她回想起恐惧,回想起自己至今站在汪洋里一块小小的石头上,空无一人的度假别墅前。有滴水珠落下去,她按住眼睛,手掌很快被濡湿了。这样死寂的夜里,她不停用手抹去从圆睁的眼里淌出的水珠,重复十分钟,才想到那些是眼泪。
经纪人甚至没有问她那些是不是真的。那是不是真的根本不要紧,要紧的是它们会被人们认为是真的。当小祥看到时,也会认为那是真的。可是那不是真的,不是她,不是她!到底哪里才有真正的三角初华,到底哪里才有真的她自己?
无数记忆咬噬着她。所有记忆都分裂成两张面孔,一半是笑,另一半就是哭,一半是满足,另一半就是焦躁,一半是幸福,另一半就是哀悼,所有快乐都有悲伤蕴藏其中,一切美好都暗藏着丧失,任何欣快都有难以忍受的刺痛。在记忆涡旋的尽头,她想起的是和祥子那一次有关记忆的探讨,文字的余音缠上心头,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说:“记忆应当被遗忘,因为哪怕曾经美好,如今却只能带来痛苦。”
她心中念着祥子曾与她争辩的话语,觉得自己在这时终于彻底理解了那个人。拨出的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听,她拼命寻找此时能够诉说的话语,却发现它们早已有了宿命般的形状。那几乎刻在骨髓里的请求,随着嘴唇的颤抖落在夜里。
“拜托你,小祥。让我……忘记一切吧。”
她不记得丰川祥子的沉默持续了多久,正如她不记得自己在听到同样的请求时,曾经沉默过多久。就当她即将要看到那一条不矜持的狗的死亡时,祥子长长的答复开始了。
“我能够腾出的时间,应当是整个明天。这一天,我都会陪着你。”
“初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去往哪里都可以,走吧。”
“我们离开这。”
Ⅺ-洁白的日光。逃亡,雪花,终结的话语。
她们已不是孩子。这些树对她们并不高大,也并不粗壮。她伸手拨开南国的叶片,树叶被照得透亮,洁白的日光如水瀑骤然倾泻,洒落在身上。祥子和初华走在树海里。
“我还是头一遭在冬天来这座岛。”
“真的呢。”
她们并肩慢慢走。祥子略有好奇地四处打量,不过也许更多是怀念。谁也没有提及那亟待解决的危机,唯有无关痛痒的闲话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更多时候,单是行走中的沉默。风声、树声、鸟鸣与沙沙的足音填满了言语的留白,一切都染上逃亡色彩。
“现在算我带走了小祥,还是小祥带走了我?”
“谁知道呢。”
配合彼此步幅,保持着同一步调前行,是种新奇的感觉。小时候,是初华总跑在祥子前面,领着她玩这个、玩那个;在东京重逢,则是祥子率领乐队前进,初华总是跟在身后望着那道背影。她意识到,这是稍微伸出手,就能拉住小祥的位置,心做梦一样砰砰直跳。
“小祥肯定不记得路了吧?”
“咦?初华在小瞧我吗?”
初华还是没有拉住那只手。为了证明自己,祥子竟然真的从丰川家的别墅前,磕绊地走到了两人常看星星的那片空地。她望着那个时而停下思索,时而努力回忆,时而毫不犹豫前进的身影,模糊又真切地感到,小祥不太一样了。走在身前的小祥,时不时会停住脚步,回头望望,确认她有没有跟上来。那看回来的视线,让她感觉痒痒的。
她们只是走着,直到夕阳占据整座岛。
祥子拢住飘扬在风里的长发,在海边停下来。晶亮的粉末开始自穹宇飘落,十年一见的寒潮将雪带来这里。一粒雪花融化在祥子伸出的手掌里,更多雪簌簌而下,白色泪点在金蓝的海中消融。初华屏住呼吸,端详着毕生头一遭见到的景象,不禁想,是普洛斯帕罗与爱丽儿终于重逢,使得怀旧的魔法降临在这座岛吗?(注1)
祥子侧过头,问道:“初华,你在害怕什么?”
初华张了张嘴唇。她恐惧的事情太多,所以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她怕祥子相信那被描画成事实般的帖子,她怕那帖子变成毁灭她的偶像丑闻,她怕再没有和祥子站在一起的资格,怕唱不了自己的歌,怕得不到认可,怕分别。她害怕自己喜欢祥子。
然而仿佛一切沉默都只是为了一句话而铺垫,祥子定定地看着她,说。
“我不会让初华继续成为偶像的。”
那些都是别人贴在你身上的东西。你可以作为你自己活着,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可以亲手写下旋律与歌词,用你的声音唱你自己。在Ave Mujica的世界之外,你不用做人偶。
你可以喜欢我。
“我确信,我了解初华的全部魅力与弱点,能够向人们呈现三角初华最美好的模样。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更做到这件事了。你曾帮了我很多,现在,我想要帮你。”
“去个人出道,实现儿时的梦想吧。我做初华的制作人。”
Ⅻ-夜的另一岸,答案。
初华睡醒时,似乎船快要靠岸了。她披好衣服来到甲板,发现祥子更早醒来,正眺望着海平面。太阳正从汪洋里一点点升起,滴下浓缩的光芒,向海里溶开。
早些时候,祥子给她看了下次演唱会的舞台剧剧本。
剧本的核心,分明是那个亲吻礼游戏的变形。人偶们追寻永远,不惜发明一个毫无作用的“永远的仪式”,最终却发现,正是进行着那无用仪式的心,创造出了永远的概念。祥子说,剧本在夏天就写好了。
丰川制作人解释说,剧本的完成时间留有记录。尽管十数年前才是亲吻礼真正诞生的时间,但至少这则剧本比帖子要早。只要有这决定性的证据,攻破谣言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还解释说,写下这个剧本,是因为她认为Sumimi的事会让初华很难过,也许还会很不安。但如果有那个仪式,初华应当就会放下心来,相信乐队能够走到一生的。只不过没料到那种意外。
“小祥没有相信那个帖子呢。”那时候初华说。
“看完那个帖子,我便知道那是别人捏造的,初华并没有做过那些事。”祥子当时慢条斯理,又略微不好意思地说,“里面捏造初华进行的亲吻礼游戏,左右顺序反了。如果是初华,一定不会记错。”
小祥原来记得。
小祥一直记得很清楚。
站在逐渐染上白色的天空之下,她走到祥子身边。朝阳给那个身影镀上一层温暖,金的光芒在那双眼睛里流溢不止。但祥子就在这时忽然吸了口气,眼睛慢慢眯起,用手帕掩起口鼻,缩着身子打了个小喷嚏。随着细微的气音响起,那双眼里金色的流光骤然散去,初华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祥子有些害羞地笑了,她也跟着笑了。现在的小祥,比世上任何一个时刻都更鲜活地展现在她眼中。
“失礼了。真是的,好冷啊。”
“感冒可就不好了哦。回去吧?”
“再稍微等一下。”
祥子清洗双手,认真擦了一遍。随后,那双冰凉的手捧起了初华的脸。
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但她在无言中领悟,小祥要再做一次永远的仪式。
比起小时候,她们的身高差距增长不少。这个曾在三角初华记忆里复现过许多次的动作,呈现出了微妙的不同。如今的小祥手肘是上抬的,她正昂起脸,端秀的五官展成一个缱绻笑容。初华觉得自己的脸颊正飞速变得滚烫,而这升温,一定被小祥的手掌感知到了。
她慌乱地瞟着,出于本能确认周遭是否有粉丝、狗仔或者路人,正因为甲板上只有两个人而安心下来,祥子忍俊不禁,笑声像条坏心眼的猫尾巴。
“你已经毕业了,初华。”
小祥的声音沉稳又笃定,一丝阴翳也不沾染。在刘海快要蹭到一起的距离,交谈压成了窃窃私语。
“不要怕。”
脸颊上漾开的痒痒气流,让她忍不住投降。她闭上眼。柔软的温度轻轻落下,像几滴家乡的夏雨。不过,她知道那不是其他任何事物,而是丰川祥子的触碰。
额头。
眉心。
左眼尾。
右眼尾。
左颊。
右颊。
鼻尖。
下巴。
亲吻在这里停住。初华慢慢睁开眼,发现被分开了一点距离,接着又迟缓地发觉,小祥的耳垂染着淡红。“初华”。那轻轻张开的唇又一次吐出了她的名字。沾湿的音节滴滴答答落到心里,她终于彻悟,沾湿小祥声音的是爱。那满是爱怜的口吻缓慢念着。
“初华。在夜的另一岸,爱是可能的。”
“听起来……像是诗。”
“嗯。它的确是。”
祥子轻吻了位于鼻之下、下巴之上的嘴唇。
再没有任何事物值得惧怕。祈愿着永远的仪式完成了。那从未想象过、也的确越过任何想象的现实,与清晨一同降临。
“小祥……”
初华满心想着,此生绝对不要忘记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然而平时惯于使用的讨巧语言全部回以哑然。于是她睁大眼睛,笨拙又小心翼翼地追问:“这首诗叫什么?”
而祥子回过头,讳莫如深地弯起眼睛,仿佛回答着另一个问题。
“《遗忘》。”
-《遗忘》
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
在夜的另一岸
爱是可能的
——带上我——
带上我和那些甜蜜的物质一起
每天在你的记忆里死去
注1:普洛斯帕罗与爱丽儿,莎士比亚《暴风雨》的出场人物。Ave Mujica《Symbol Ⅳ:Earth》的歌词大量化用了该戏剧第四幕第一场的台词。这部剧目讲述了被夺走王位的普洛斯帕罗欲用魔法复仇,最终却与仇恨和解的故事。普洛斯帕罗解救了被幽禁的精灵爱丽儿,成为她的主人,借精灵之魔法进行复仇。宽恕敌人后,普洛斯帕罗放爱丽儿自由,与她道别:
My Ariel,chick,
That is thy charge; then to the elements
Be free, and fare thou 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