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仁/ももにな】无人之境 05
桃仁哨向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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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香さん。”
“桃香さん!”
从大浴场到宿舍的步行道上,两个人仿佛上演着追逐游戏。桃香快步走在前面,仁菜紧随其后的光景引得路上困惑的行人们纷纷朝她们行注目礼。
原本腿就没有对方那么长,要赶上桃香快速的步伐,仁菜只能两步并作一步连走带跑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她喊着对方的名字,而桃香却是充耳不闻,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不过没听到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哨兵的听力敏锐程度本就远超常人。就算是在这为了降低哨兵敏感度而设满防护装置的基地里,桃香的各项感官能力也是远超普通人的。
显而易见,她这是被刻意无...
桃仁哨向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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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香さん。”
“桃香さん!”
从大浴场到宿舍的步行道上,两个人仿佛上演着追逐游戏。桃香快步走在前面,仁菜紧随其后的光景引得路上困惑的行人们纷纷朝她们行注目礼。
原本腿就没有对方那么长,要赶上桃香快速的步伐,仁菜只能两步并作一步连走带跑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她喊着对方的名字,而桃香却是充耳不闻,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不过没听到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哨兵的听力敏锐程度本就远超常人。就算是在这为了降低哨兵敏感度而设满防护装置的基地里,桃香的各项感官能力也是远超普通人的。
显而易见,她这是被刻意无视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思来想去,仁菜只能想到刚才的对话。是因为她不愿意对桃香放任不管吗?可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没办法说谎,她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无法欺骗别人也无法欺骗自己。
不过,仁菜也并不认为桃香是真的反感。毕竟在两个人争论那会儿桃香明明还只是一副无奈的模样,完全不似现在这般阴沉着脸。一定有什么别的缘由,只不过桃香并不肯告知自己。就像关于过去的伙伴的事一样,无论她再怎么问,桃香也是不愿多说的。
“桃香さん!”
“不要一直不说话嘛。”
“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
虽然桃香根本不愿意面对她,一路上都在躲避着她的视线,但仁菜却不是会轻言放弃的类型。在过去一直遭受否定的学校生活里,如果不是因为这坚韧不服输的性格,她也绝不会挺得下来。不去理会这是从刚才起桃香第几次躲开自己的视线,仁菜再一次倔强地转移脚步站到了桃香跟前,她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抬头朝桃香望去,逼迫着对方与自己对视。
“啧。”桃香终于松了口,不再以沉默代替回答,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是仁菜想要听到的答案。
“好烦啊,你这家伙是真的很缠人。”
“......”
桃香不善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都像利刃一般,在一瞬间让仁菜感觉非常受伤。她并不是什么厚颜无耻的类型,可以做到被人反复拒绝也无动于衷。就算是她也是会感到委屈的。
“这么缠人还真是对不起。”
仁菜低沉着声音自嘲地说着。她握紧了拳头,怒意让人冲动得扭头就想离开。迈出脚步之前,她又看了一眼桃香。对方紧蹙的眉头像一道难以抚平的沟壑,但尽管如此,桃香仍旧不愿退让,只是一味地逞强撇过脸颊不去看她。
干脆就这样直接走掉好了,再也不要管桃香了,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让桃香一个人后悔去吧!仁菜自暴自弃地想着。
然而刚往外踏出了几步,仁菜却又停了下来。指甲掐得手掌生疼,她实在无法忽视哨兵的不适已经赤裸裸地摆在她的眼前这件事。如果连她都放弃桃香,那就真的没有人会来关心桃香了吧?而这个世上也不会有另外的人会和自己有这样深的牵连了。在这个世界上,她们都只剩下彼此了。
明明只要挽留一下自己就好了的,桃香さん真是笨蛋。
就再一次,最后一次给桃香一次机会好了。仁菜用力地叹了一口气。她摇摇头,又再次回到桃香面前。迎接她的是桃香锐利得能够刺伤人的眼神。过去,仁菜常被人说身为向导却一点也不温和,她的精神体大概会是一只竖满尖刺的刺猬。然而此刻用尖刺保护着自己的桃香,俨然比她更像一只刺猬。不过桃香比她更大只一些,所以不应该是刺猬,而是一只,豪猪?
噗。仁菜被自己脑子里突然而至的奇思妙想搞得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她无奈地叹息摇头。
“就是我决定原谅桃香さん了。”
“莫名其妙。”
“毕竟一直被拒绝,我也是会生气的啊!”
“我才不需要你原谅。”
因为她这一句话,桃香似乎变得更加焦躁起来。也许在桃香看来,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她竟然还有余裕去笑这完全就是一种挑衅?桃香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法控制趋势。
“抱歉桃香さん,我没想让你这么不舒服,总之先冷静一下吧!”
仁菜朝着桃香伸出了手,只要桃香愿意握住,她立刻可以连通两人的精神世界让桃香冷静下来。然而握手被拒绝了,她得到的仅仅只是桃香一个焦躁又冷冽的眼神。然后下一秒,仁菜看着桃香从一旁拿出她常年服用精神药物。
“不行!”
不知是被仁菜这突然的一声给吸引了注意力,还是桃香精神波动得太过剧烈了,她竟然毫无防备地就被仁菜下意识的伸手给抢走了手里的药瓶。
“喂!快还给我!”
“还给桃香さん你要就吃药了,我不会给的!”
“你这家伙!”
将小药瓶护在自己的怀里,仁菜转过身去背对着桃香,躲开了对方立刻伸过来想要抢夺的手。虽然桃香身材更为高大,但因为顾忌着不愿意触碰仁菜的身体,一时间竟然也拿仁菜没什么办法。
“为什么桃香さん不愿意我帮你!”
“这种事我一早就说过了,我根本不需要你!”
“才不是这样!”
桃香不愿意仅仅是因为她不想要而已。拥有一位向导,明明比吃药好太多了。虽然过去确实和其他哨兵的相性都很差,但难道她会连药都比不上吗?况且测定明明显示她和桃香的相性非常好,上一次也是轻而易举地就治疗了对方。
仁菜的心里凭空升起了一股胜负欲。既然桃香对她竖起了尖刺,那么就算是互相扎得对方遍体鳞伤,她也要拥抱过去。
在怀里悄悄拧开了瓶盖,就在刹那间,她在桃香惊诧的注视下饮下了全部药片。
“喂!你疯了吗!?”
此刻已经顾不上保持距离了,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似的,桃香赶紧伸出手捏住了仁菜稚嫩的脸颊。虽然用了力,但又好像怕把瘦小的向导给捏坏似的桃香并没有用上全力,仅仅是这样并不能阻挡对方用牙齿咬碎药片。仁菜倔强地抵抗着她的阻挠,硬是将倒进嘴里的药全给吞了下去。
“这吓...桃香さん就需药...我了吧!”
仁菜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刚出口,她还刻意伸出舌头向桃香展示着嘴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这下桃香更是大惊失色,已经连刚才的怒火都不知道抛去了哪里。她赶紧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护在怀里,趁着对方伸出舌头这个间隙立马将手指插了进去。
得意的表情还没有坚持两秒,仁菜立刻被桃香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呆滞住了。
“唔......!”
根本来不及反应,手指已经按在了她的舌头深处。血液在一瞬间涌上大脑,仁菜绯红着脸使劲拍着桃香的手臂,然而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用力拽着桃香的手想要把对方的手指给扯出来,可是仅凭她的力气实在是不足以和桃香抗衡,再怎么用力桃香也不动分毫。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过羞耻了,仁菜几乎是瞬间理解了那些被哨兵所欺负的向导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欲哭无泪,虽然她深知桃香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欺负她。
“仁菜,你是笨蛋吗!快给我吐出来!”
桃香着急地说着,手指在她的喉咙深处用着力。一种难以抵抗的生理反应伴随着内心强烈的耻意一同朝她袭来。意识到什么即将发生后,虽然极力想要忍耐,但还是将大半药物给呕了出来。呕吐物和口水顺着桃香的手指流出,两个人都被被弄得脏兮兮的了。
“呜......”
生理性的眼泪溢出,仁菜难受极了,不仅是身体的难受更是心理上的难受。太丢人了,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人想给自己憧憬的人看到自己呕吐的模样的,她绝望地想。看着桃香全然不介意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真是太乱来了,你知不知道这药吃了副作用多大!竟然还敢一口气全吃了,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看着仁菜吐了出来,桃香悬起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用力地呼出了一口安心的气。
刚才那张冷酷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担忧。
也许她是该开心的吧,因为桃香是发自真心在关心着她。只是,如果不是在这样糟糕的场面上就更好了。她拉着桃香的手往外扯,有些钝感的人这下终于肯将手从她嘴里撤出来了。看着桃香那沾满自己唾液的手指,仁菜的大脑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吐干净了吗?”桃香不放心地问。
仁菜甩了甩头。药效已经在发作,她的视线已经变得飘忽了。糟糕。刚刚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桃香接受自己,却从没想过这药如果吃过量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她大概真的很不成熟吧?只是,在晕倒以前一定有一件事情要做。仁菜握紧了桃香的手,将有些冰凉的额头贴了上去。
“那就继续!赶紧再吐一些!”
“喂!仁菜!”
怀里刚刚还在抵抗她的人此刻趴在她的手上柔软得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一般,此刻恐怕想吐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吐了。她赶紧把仁菜的身体翻转了过来,平时总是像宝石般闪亮的蓝色眼睛此刻像是失神般无法聚起焦来。连睁开眼睛都已经很辛苦了,仁菜只能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小声说着。
“所以...桃香さん...还是需要我的吧?”
如果她不是听力卓绝的哨兵此刻绝对就听不到仁菜所说的话了。桃香这才反应过来,回到宿舍时那股烦躁苦闷的心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这家伙,真的是个笨蛋!”
这个固执的,自作主张的,完全不听她的话的少女,不断被她拒绝却又一次次执着地向她靠近,究竟要她如何是好?
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等你清醒了后绝对要说教才行!桃香在心底咬着牙说道。将仁菜拦腰抱起,她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冲去。
【桃仁/ももにな】无人之境 03
哨向pa,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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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只是举一会儿枪就很累了。”将训练用的手枪放在身旁的高脚圆桌上,仁菜甩了甩刚才因为举起而有些发酸的手臂。
“你这才练了多久啊?”
“因为!”
桃香面不改色地低头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仁菜,注意力再次集中,下一秒射击的声音响起,训练弹也正中了立在那头的靶心。
看着对方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疑的完美动作,仁菜叹息了一声,难道身为向导的自己真就没有什么站在正面战场的机会吗?学校里对于向导不会像培育哨兵那般教授她们使用各式武器,但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没什么用枪的天赋。而手枪这种武器,比起各种...
哨向pa,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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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只是举一会儿枪就很累了。”将训练用的手枪放在身旁的高脚圆桌上,仁菜甩了甩刚才因为举起而有些发酸的手臂。
“你这才练了多久啊?”
“因为!”
桃香面不改色地低头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仁菜,注意力再次集中,下一秒射击的声音响起,训练弹也正中了立在那头的靶心。
看着对方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疑的完美动作,仁菜叹息了一声,难道身为向导的自己真就没有什么站在正面战场的机会吗?学校里对于向导不会像培育哨兵那般教授她们使用各式武器,但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没什么用枪的天赋。而手枪这种武器,比起各种对使用者身体素质有要求的兵器来说,已经算是门槛很低了。
桃香游刃有余地继续抬起了手臂,看着对方的动作,仁菜莫名燃起了胜负欲,她不服气似的又再次握住了手枪的枪柄。她扣动扳机,一击发出,子弹却连人像的边缘都没有摸到。
“不是你非要跟着我来训练的吗?”
“毕竟桃香さん又不肯和我结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这样一来,桃香さん的状态比起普通的哨兵就会下降,那么在战场上就会面临更多危险,可能也没什么保护我的余力,那我不是也得学点防身的本领嘛。”
“什么啊,是想要自保啊。不过,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就算是这样,要照顾你也是绰绰有余的!”
伴随着桃香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扳机也被用力扣压了。手枪就像是和她的手臂融为一体了似的,只会打向她所想打的方向。连续两发子弹弹射出去,穿过的依旧是刚才被打穿的那个洞。
“毕竟会有影响是事实!”仁菜鼓起了脸颊反驳道。
她才刚被配属到这个部队不足一周,所以还暂时没有接到需要她们俩出击的任务。在基地的各种设施都是专门为哨兵定制的,可以有效抵消哨兵优秀的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所以这些天来桃香不需要她帮什么忙也可以安然度过。
可是一旦需要出击离开了这个避风港,战斗所带来的副作用就会在她身上体现出来了。哨兵就像是一辆需要燃料的汽车,而提供燃料的就是她这位向导。真不知道桃香一个人都是怎么过来的。脑子里蓦然浮现起桃香枕头边的药瓶,握着枪柄的手又紧了紧。
“不过...不止是这样。是我自己也想要成为桃香さん的力量。”仁菜顿了顿,有些腼腆地说道:“要是能,能在战斗的时候可以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清澈透亮的蓝色眼睛坦然地直视着举起手臂的前方,少女的脸颊上浮现起淡淡的粉色。桃香一瞬间看得有些出神。类似这样的话,曾几何时,也有过人对她这么说过。虽然仁菜和她们在性格、身高、模样根本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但依旧给桃香带来了很强的既视感。桃香能感受得到,她们对待自己的那份感情的确是类似的。
想成为自己的力量...吗?
发生那件事情以来,第一次想起过去让她产生了些许快乐的情绪。
“噗。”
“诶!?”没想到看到她的反应,仁菜反而慌张起来,连举得笔直的手臂也跟着垂了下来。
“我刚刚难道说了什么让人觉得好笑的话吗?话说回来,桃香さん竟然笑了!?这好像还是这些天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仁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仿佛完全忘记了刚才心中的羞耻一般。
“喂。我也是普通人好吧,又不是不会笑。”这样一来,反倒是桃香成了感觉羞耻的那一个。不过冷静下来,整个人又变得有些恍惚。就像仁菜说的,自己好像真的很久没有觉得开心了似的。一直像被封闭压抑着的内心,好像凭空多出了一个排气孔,压力减轻了,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一些。
“不好意思。”仁菜低下了头。
“不过桃香さん为什么会笑?”
“嗯...因为突然想起了过去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想要成为你的力量?”
“对,和你一样是个向导却也想要练习战斗技巧的家伙。”虽然到最后,她的确说到做到了,甚至还救下了自己的命。想到了这里,心里又变得苦涩起来。
“是...nanaさん吗?”
有些意外仁菜竟然连自己过去队友的名字都熟知,桃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朝小心谨慎询问着的少女点了点头。
“是,那时候我也没当回事,还想着作为哨兵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向导都保护不好,还需要她帮忙战斗呢。没想到最后却是她拼命救下了我。”
“桃香さん。”
“干嘛?”
“我也可以拼了命去保护你的。”
直白的话语像子弹一样射向了她,仁菜看向她的眼神并不像在开玩笑。桃香怔怔地张开了嘴,深吸一口气后决绝地说。
“谁要你的保护啊。我们又没有结合,要是我死了你正好可以去找下一个。”
又是死又是下一个什么的,桃香简直所有话都踩在她的雷区上。虽然知道对方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自己,但听到这种话仁菜还是难以控制心中的怒气。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桃香那种无所谓放弃自己的态度。
“我才不需要找下一个!”
突然拔高的音调,就像是预示着麻烦即将到来,要是继续反驳估计又是新的一轮吵架了。虽然才相处几天,但意外地她和仁菜吵架的频率还挺高。明明不发火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温和又文静的小女孩,可一旦发起火来那样子丝毫不输给某些精神狂躁的哨兵。
“是是是。”要是不想吵架,那就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了。
“我可是认真的啊,要是为了桃香さん的话......”
看着仁菜依然抓着不放,她只好赶紧打断对方。
“仁菜!”
“诶?什么?”
“你不是还想训练吗?浪费了预约的时间,这里可就要让给后面来的人了。”
“啊...是。”
被桃香这么一提醒,仁菜又立刻从刚才的情绪中抽了回来,慌慌张张地想要试图摆正自己握抢的姿势。看着对方不得要领的样子,桃香忍不住摇了摇头。
“哈......要练习射击,摆对姿势很重要。不要试图用手指去把枪给握紧,仁菜的手也比较小吧,这样做会比较费力。要像这样,把手腕内收一点,让虎口贴合枪柄的弧度,手掌再抵住包裹,用前臂的骨骼与肌肉一起发力去持枪。”桃香说着,将自己握抢的方式示范了一遍。
“这样吗?”仁菜模仿着她的样子,也是变得似模似样起来。
“对对,这样才能握得更稳,只有握稳了枪你才能打得准。仁菜,你再试试。”
“好。”
仁菜似乎还有些疑虑,但她仍是听从桃香的话,很快便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子弹出膛,这一次终于是命中了人像肩膀的位置,没有再飞出目标以外了。
“桃香さん!你看到了吗!?好像打中了!”
仁菜兴奋地朝她喊道。她当然看到了,靠着她天赋异禀的作战直觉,在仁菜扣下扳机那一刻,她就已经计算出子弹大致能命中的部位了。虽然没办法和五感超绝的哨兵相比,但仁菜在向导里也绝对算是有天赋的那一类了。
“但还是没办法做到像桃香さん那样呢。”刚刚的每一击都精准地命中了头部。
“难不成你还想着上来第一天就达到我的水准吗?”
“说的也是,毕竟我也没有桃香さん这样的身体素质。”
光是持枪一会儿肌肉就会有些累了,作为向导自己没办法为桃香所直接接受。想要在正面战场帮忙,又会苦于向导这副天生不如哨兵的身体。似乎这两条路都并不好走,实在让人感到有些沮丧。
“但是,你已经算是很有天赋了吧,并不是所有人看别人示范一下就立刻能够明白该怎么操作的。”
“诶?是这样吗!?”
“嗯。剩下的就是练习,让肌肉形成记忆。”
桃香的话让她豁然明朗,似乎对方这么一句话里带着对她的无线期许。仁菜眨了眨眼睛感到不可思议,至少桃香这么说,代表了她并不反感自己想要帮忙的念头。
明明初次见面时还那样抗拒她的帮忙,现在竟然露出了这样温和的表情。回想起来,好像都是因为她刚才的那一番话让桃香回想起了过去伙伴的事情。难道说对自己这样耐心,都是因为将自己的身影与过去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吗?思绪像被人用蛮力搅动,仁菜突然感到心里乱做了一团。
“nana...nanaさん当初训练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她不加思虑地让心中所想的东西就这样冲出了喉咙。看着桃香在一瞬间望向她微微一怔的表情,仁菜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用答的!”
因为莫名其妙的嫉妒心而做下的错事让仁菜羞愧地低下了头,已经不敢去期待桃香的答案了,她想要的仅仅是这尴尬的时间能够快些过去罢了。换个话题吧,或者桃香吼她两句也是可以的。只是没想到,在片刻之后,耳边当真响起了桃香回应的声音。
“那家伙啊。”那声音里并没有仁菜想象中的怒意,只像是在怀念一件很久远的往事。
“她也挺厉害的,很快就掌握了窍门,让人觉得她说不定也挺适合当个哨兵的。不过那家伙性格很温和啊,果然还是向导更合适一点吧。”
桃香开玩笑似的说着,好像她们的身份能够自由选择似的,然而哨兵和向导早已经被基因所决定了,并不是她们能够选择的。大部分的向导都会比哨兵性格更加温柔,这大概也是由基因所决定的。然而在仁菜不长的人生里,作为一名向导,她似乎从来没有被人夸过性格温和柔软。虽然都是向导,但她和nana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桃香さん。”
“嗯?”
“我是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的。”
蓦地,她望向了桃香,斩钉截铁地说道。
非典型恋爱脑
红龙骨,摸点短打
自行避雷
说起来有点不自量力,拉芙希妮其实经常担心自己的姐姐。
爱布拉娜的脑子不同常人,这点在小时候她用紫火烧死/去的小鸟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拉芙希妮当时就觉得未来姐姐可能生活上会很困难。
她好像有点大/病。
小小的拉芙希妮想了很多办法,试图去矫/正爱布拉娜的三/观,都以失败告终。
然后她们父母/双/亡、平安无事地,长大了。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忍,拉芙希妮没想到生活上比较困难的是她自己。
她几乎没有朋友,人际交往依靠双胞胎姐姐,甚至零花钱都是姐姐给的。
好奇怪,姐姐明明是个精/神/病,为什么她能在正常人里如鱼得水?大家看不出来吗?
拉芙希妮在茫然...
红龙骨,摸点短打
自行避雷
说起来有点不自量力,拉芙希妮其实经常担心自己的姐姐。
爱布拉娜的脑子不同常人,这点在小时候她用紫火烧死/去的小鸟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拉芙希妮当时就觉得未来姐姐可能生活上会很困难。
她好像有点大/病。
小小的拉芙希妮想了很多办法,试图去矫/正爱布拉娜的三/观,都以失败告终。
然后她们父母/双/亡、平安无事地,长大了。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忍,拉芙希妮没想到生活上比较困难的是她自己。
她几乎没有朋友,人际交往依靠双胞胎姐姐,甚至零花钱都是姐姐给的。
好奇怪,姐姐明明是个精/神/病,为什么她能在正常人里如鱼得水?大家看不出来吗?
拉芙希妮在茫然中选择了医学/专业。
治不好姐姐的精/神/病的话,至少要治好大家/瞎了的眼睛吧。
拜学医所赐,拉芙希妮很忙,但再忙再累,她也不敢不回家,主要是怕一时半会没看住爱布拉娜,她的姐姐就会出去犯/法。
每天都要确认自己的姐姐没有出去报/复/社/会,这就给外人一种拉芙希妮非常黏姐姐的假象。
“我真的不是姐控。”拉芙希妮第一百次,在朋友面前强调这一点,喝了酒后,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拉芙希妮想不明白,她明明是为了世界和平才时刻留意爱布拉娜的一举一动,这也算姐控吗?
这要是算姐控,那隔壁岁家几个妹妹都是姐控,为什么大家不拿她们开玩笑?
没几个人认真听她这套陈词滥调,十个姐控九个嘴硬,还有一个按着姐姐亲,拉芙希妮显然是按住爱布拉娜亲的那个,大概。
“得了吧拉芙希妮,我给你姐发信息让她来接你了。”阿赫茉妮叹气,和拉芙希妮同一个小组,算她倒霉。
摊上这对姐妹,姐姐脾气古怪,妹妹行为古怪,好在她们投胎到同一个家了,拆开的话真有点受不了。
至于拉芙希妮总是强调她不是姐控这件事,阿赫茉妮表示习惯了。
公道自在人心。
爱布拉娜是个半夜还戴墨镜的神秘女子,面对拉芙希妮的事情很积极,驱车赶来接妹妹时摘下眼镜,跟互相搀扶的蔓德拉和阿赫茉妮招招手。
把人家菲林女士们激动得爆发不可名状的尖啸,差点手牵着手一起掉进下水道了。
回到车上,爱布拉娜细心地替妹妹系好安全带,看着脸颊泛红醉/醺醺的拉芙希妮,眼眸荡漾着些许暖意。
“拉芙希妮,玩得开心吗?”
“嗯。”拉芙希妮晕乎乎的,打开车窗闭上眼睛,感受窗外微凉的冷风,努力放/松自己。
亲爱的妹妹。
爱布拉娜摇摇头,俯身吻/上拉芙希妮的唇/瓣。
忽如其来的吻,让拉芙希妮睁开眼睛,视野朦胧回应着姐姐。
酒精使新陈代谢加快,剧烈心跳声贯穿耳膜,拉芙希妮有点气/喘地推开爱布拉娜。
相似的脸染上酒精的绯红,又因情/欲/浓/了几分,透着鲜活而魅/惑,美得惊人。
“回家。”拉芙希妮捞起姐姐的尾巴尖,在副驾驶上蜷缩身体,摆出无法动摇的防御姿态。
车里是不可能的,即使为了世界和平,拉芙希妮对场所也有很高的要求。
她是个浪漫的孩子,拉芙希妮大概是爱布拉娜见过对仪式感要求最高的女人,节日要有礼物、亲吻要看场合、做/事/要充满情/调、晚上要相/拥而眠,这些被她写在纸上,贴在卧/室每一个角落,繁琐得像童话故事里甜蜜恋爱。
爱布拉娜会纵/容拉芙希妮这点小小的别扭,偶尔,又懒得搭理妹妹废话很多的恋爱协议。
“拉芙希妮。”爱布拉娜双手环上椅背,将缩成小小个的妹妹禁/锢在她和座椅之间,翠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再一次亲/吻。
更加激/烈的吻,舌尖被爱布拉娜/吸/吮/啃/咬,拉芙希妮险些无法呼吸,双手搭在爱布拉娜胸脯,试图用力推开她。
刚刚被她把玩的尾巴倒戈了,一并圈住拉芙希妮的手腕,制止了她徒劳的举动。
就在拉芙希妮即将认命的时候,响亮的汽笛声让她们吓了一跳。
爱布拉娜扭头看了看后视镜,后方有一辆车被她堵住了,司机愤怒地拍着喇叭,催促前车挪开位置。
“啧。”爱布拉娜皱眉,试图再看一眼车牌号——
“姐姐。”她又要蛮不讲理地报/复人家了,拉芙希妮连忙双手捧着姐姐的脸,将她按回驾驶座,“我有点困了。”
爱布拉娜的报/复心很重,谁让她不爽,她就让谁遭殃,这是拉芙希妮和她磨/合多年得到的血淋淋的教训。
所以她才不敢拒绝姐姐的索/求,命运和爱布拉娜牢牢捆绑,被/迫成为爱布拉娜的所有物。
被/逼的,懂吗!
终于回家了,拉芙希妮脚步飘渺地躺倒在沙发上,指尖下意识抚摸唇瓣,爱布拉娜刚刚太过火了,她总觉得有点/肿,还有点干。
“喝吧。”爱布拉娜适时递给拉芙希妮一杯牛奶,冰冷的杯面凝结些许水珠,贴上拉芙希妮绯红的脸。
冷冰冰的。拉芙希妮眯起眼睛,摇晃尾巴享受冰冷液体滑过喉咙浇灭体内灼/热的清凉。
红龙的火不会熄灭,她喜欢冰冷的事物。
喝了一半,杯子被夺走了,拉芙希妮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爱布拉娜,不满地皱着眉。
像护食的小狗。
爱布拉娜就着印有拉芙希妮唇膏的位置,在妹妹的注视下,饮了一口牛奶。
很快,爱布拉娜俯身,将醇厚的液体渡给口渴的妹妹。
唇/舌/间响起细微水声,拉芙希妮仓/促咽下牛奶,未曾平息的火焰再次燃烧,胸前亮起细微的火光,邀/请爱布拉娜/更进一步。
今天是牛奶味的。
她们的沙发大概是毁了,身体回应爱布拉娜,拉芙希妮低头就能看到沿着苍白手腕滴落的热/情痕/迹。
“……不要了。”好久了,没力气。拉芙希妮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将爱布拉娜拥在怀里,浑身颤/抖,声音沙哑。
爱布拉娜就像她的另一个心脏,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带来极其霸道的晕眩/感,太激/烈了。
每次,每次,拉芙希妮都觉得她的姐姐有着幼稚的胜负欲,她就像将拉芙希妮当成乐器,努力弄清楚她的极/限——明明拉芙希妮每次都会和她说已经不行了,大部分时候流着欢/愉性泪水的她根本没有一丁点体力反抗。
看在拉芙希妮喝醉了的份上。
回到床上,拥着香香/软软的妹妹,爱布拉娜的手机响了。
拉芙希妮用尽力气睁开眼睛,从被窝里探出头,看见来电的是那个不喜欢她的叔叔,温暖的指尖按住手机的关机键,阻止爱布拉娜接电话。
他们找爱布拉娜总没好事,不是毁灭世界就是统治世界。
休想。
拉芙希妮窝回姐姐怀里,眼睑沉重,呼吸微弱。
只要她在,爱布拉娜不会做错事的!
“……拉芙希妮。”根本不知道她心理活动的爱布拉娜吻了吻拉芙希妮的额头,顺从地把手机丢到一旁。
拉芙希妮对爱布拉娜有着难以理解的占/有欲,束缚她的一举一动,就连日常生活也不能赦/免。
她的妹妹禁止她深夜外出,禁止她夜不归宿,如同藤蔓缠住自由的心脏。
太珍惜,所以害怕失去吗?但爱布拉娜总觉得在拉芙希妮的管束背后有着更加啼笑皆非的理由,然而拉芙希妮不肯告诉她。
毋庸置疑的是,拉芙希妮有一份十分沉重的感情。
【桃仁/ももにな】无人之境 02
桃仁哨向pa,更一下,因为鱼老师要发图了!(虽然和剧情没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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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被囚禁在过去的牢笼里,在像是能湮没一切的痛苦中寻找不到出口。桃香从没有设想过自己能得到什么救赎,但有时候仅仅是一个人的出现,齿轮开始转动,停滞的世界便开始发生改变了。
“不可以...nana......”
深夜里,仁菜因为同室里另一个人的梦中呓语醒来。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而缓和了一会儿,待脑子清醒了后她发现的确是有人在发出微弱的声响。这间屋子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毫无疑问,发出声音的人便是睡在对面床的桃香所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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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仁哨向pa,更一下,因为鱼老师要发图了!(虽然和剧情没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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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被囚禁在过去的牢笼里,在像是能湮没一切的痛苦中寻找不到出口。桃香从没有设想过自己能得到什么救赎,但有时候仅仅是一个人的出现,齿轮开始转动,停滞的世界便开始发生改变了。
“不可以...nana......”
深夜里,仁菜因为同室里另一个人的梦中呓语醒来。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而缓和了一会儿,待脑子清醒了后她发现的确是有人在发出微弱的声响。这间屋子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毫无疑问,发出声音的人便是睡在对面床的桃香所发出的声音。
“桃香さん?”
她尝试着小声地唤着对方,然而对面却并没有传来回应。是在做梦吗?仁菜有些困惑。
“na......”
Na?愣神之间,她好像听到了这个音节。几乎是第一时间,她便联想到了nana这个名字。仁菜是记得的,这是曾和桃香组成了搭档的前辈的名字。这两天相处的时候,她尝试着向桃香问出口过去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提到这件事,桃香原本还算有温度的脸立刻就冰冷下来,然后对于她的问题绝口不回。
“拜托...不要......”
仁菜蹑手蹑脚地靠近,这次听得更加清晰了,只是桃香的话断断续续,并不能听到完整的语句。不要什么?不要离开吗?据仁菜所知,这个世界上鲜少有哨兵和向导结成一对后还能分开的。毕竟哨兵向导的结合并不像是普通人类的恋爱结婚,相处得好就在一起相处不好就随时分手。精神结合过的两个人就像是彼此灵魂的另一半,要是结合过的哨兵向导分手,通常她们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很难再接受另一个人,向导通过长时间的精神治疗或许还能重新接受新的哨兵,但哨兵在失去向导后大概率会在短时间内因为精神崩溃而失控导致死亡。所以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会主动选择分开的哨兵向导,能够将她们分开的通常只有......死亡。仁菜脑海里闪过这个冰冷的词汇。
所以桃香さん才会那么抗拒和新的向导在一起吗?看着桃香在梦里也紧蹙着无法放松的眉头,仁菜心里五味杂陈。不单单是在意自己也许根本不会有迎来桃香接受自己的那一天,更多的还是在乎桃香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真的会像书本上写的那样,走向毁灭的结局吗?这样鲜活地存在于自己面前的,曾经那样耀眼绚烂的桃香,真的会就那样死去吗?
“桃香さん......”她喃喃自语。
黑暗里,仿佛连仁菜都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味在盘踞在这里。明明她还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也没见识过真正的死亡。但或许正是因为桃香见识过了一切,所以白天的时候还能在她面前侃侃而谈,和她介绍着基地里的各个组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会发生一般。
桃香さん,果然还是很强大啊。
仁菜的心里既是钦佩又是心疼,也许是作为向导擅长共情人的天性使然,看着桃香紧皱的眉头,就连她自己也跟着痛苦起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抚平那道沟壑,在触碰到桃香的额间的那一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她的脑海。
明明没有试图连结,但那一瞬间桃香的精神世界似乎就这样展现在她眼前。那是像是深邃又波涛汹涌的黑海一般的世界,光是这样触及到边缘就能感觉到压抑怒吼的海风朝她扑面而来,呼啸的声音就像是无边无尽的哭泣。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冲进去拨散这个世界的阴云,然而挡在她的面前是一堵无形的透明墙,让她只能驻足原地无法前进丝毫。仁菜就站在这里,她看不清桃香的精神体究竟被困在了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有种无能为力的颓然。
手离开了额头,但刚才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过去在学校,她也曾和好几个同学为了完成课题而试图连结过。然而因为相性并不好,所以就算互相进入了精神世界也依旧感受不深。像这样仅仅是短暂数秒的触碰就让她能够和对方内心世界完全感同身受的还是第一次。这就是所谓的相性非常好吗?仁菜忽然发现她和桃香都在不觉之间落下了眼泪。
该怎么做才好呢?虽然如果在有肢体接触的情况下,哪怕对方不接受,作为向导她也可以试着和对方的精神世界强行连结。但这毕竟是种强制性手段,就算自己是出于好意,但未免有些胜之不武了。明明她才夸下海口说要让桃香真正接受她,难道转头就要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吗?那她岂不是和上面那些逼迫着桃香接受新的向导的人没有分别了。仁菜绝对做不到这种事。可是...难道要放任桃香不管吗?如果对方一直不接受自己,就要看着她这样去死吗?仁菜同样很难办到。
就在她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经意地,眼睛瞄到了月光下那一瓶药剂。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书本上讲过的稳固精神类的药剂,效力强大,但同时也会带来副作用,长期服用会导致哨兵五感的灵敏度降低,这对于需要在战场上厮杀的哨兵是致命的。所以这通常只作为哨兵在没有适配到合适的向导时作为替代品短时间服用。
如果真的想要去死,又为什么还要吃药呢?仁菜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记得老师有讲过,哨兵和向导除了依靠普通的精神连结,还有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可以用来抚慰对方的精神。身体连结,也就是通过哨兵和向导身体上的结合来达到更高层次的灵魂相连。适配度达到很高的地步的话,有很大概率一个牵手,一个拥抱都可以带来不错的效果。
虽然仁菜从没有尝试过做这种事,并不知道这成功率到底有多高。要知道,身体连结通常只存在于已经完成了精神连结,两个人都认定了彼此的情况,绝不可能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就去尝试这种事的。而在学校的时候,和普通同学进行搭配,她更不可能有这种对象,那些简单的任务甚至不需要两个人适配度太高就可以完成。
过去从来没有想象过这种事的时候。如果让仁菜随意想象一个同学作为对象的话,似乎有些令人反胃。不知为何,她似乎天生就有种反骨精神,明明应该是去安抚哨兵的向导,理应温顺谦恭,但仁菜却是自小就无法理解为何向导要在自大的哨兵面前伏低做小,所以她总是带着一股想要发泄的劲儿。每一个在学校里和她搭配过的哨兵都曾指责过和她精神连结有种被电击了似的刺刺的不适感,渐渐地愿意和她搭配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并不是真的不愿意成为一个向导,只是不是任何哨兵都能够被她所接受罢了。
那么现在,如果这对象变作是桃香呢。仁菜想象了一下,要她触碰对方似乎并不会任何不适的感觉,不如说刚才都已经情不自禁碰到了。作为哨兵的桃香虽然体格上的确比她高大不少,但却有种莫名的纤细的美感。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长得肤白貌美,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挥之不去的那抹阴翳的存在。和大多数哨兵不同,桃香看起来侵略性并不强,因此不会让仁菜应激起来。或许在这种意义上,她们俩真的是绝配?
但是,究竟该从哪里入手才好呢?如果要牵手的话,此刻桃香的手正放在被子里,要掀开别人的被子去摸手似乎有些失礼了。如果要拥抱的话,桃香这个躺着的姿势,要拥抱的话她就必须要趴在对方身上了。仁菜摇摇头,似乎都不可行。
那么,就只好像刚才那般碰碰脸就好。于是,她伸出了手。睡梦中的桃香的脸颊有些微凉,第一次这样实在地碰到别人柔软的肌肤,仁菜还是心下一惊。
“桃香さん,好软......”她下意识地漏出了心底的声音。
只是这样触碰着,整个人又像是掉进了那黑海的漩涡之中。没有办法将精神放入进去,她只好让自己身体的动作作为替代。她用身体的温度化解那潮湿的海风,用拇指轻轻地抚平着桃香眉宇间的褶皱。世界似乎开始有了一点变化,呼啸着的风声音变轻了一些,原本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深厚云层似乎也变薄了一点。抬头往上看去,太阳似乎就隐藏在云层上面,但仍然丝毫无法穿透这剩下的云层照进这个世界。仁菜继续安抚,只是无论如何她再怎么动作,一切就定格在了这里。
心里有些焦躁,或许仅仅是用手触碰还不足够?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更加高效的办法。她的脸本能地靠近桃香,连仁菜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喂,你在做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不足十厘米,在幽深的月光下,桃香蓦得睁开了灰色的双瞳,冷冽的声音划破了刚刚这个安静得仿佛静止一般的世界。
“桃!桃香さん!”她惊讶得下一秒便一屁股跌坐在桃香身旁的榻榻米上。
“呜......好痛!”仁菜揉着屁股又重振姿势跪坐起来。
“桃香さん既然醒了倒是早点告诉我啊。”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将月光下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仁菜一连串滑稽的动作,桃香不禁腹诽,自己可不是就在告诉她嘛。
“我是被谁弄醒的啊?你还敢怪我?”
“唔,对不起。”
仁菜哑口无言,因为桃香的一句话,她又想起了刚才自己的一系列行为而面上一红。
“所以,你刚刚在做什么?”桃香撑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哨兵与生俱来的威压让仁菜忍不住往干燥的喉咙里咽了咽唾沫。
仁菜应激似的撑起了身子。
“什,什么也没有做啊。”她心虚地说出一眼就能戳穿的谎言。
“那刚才摸着我的脸的到底是谁啊?”
桃香伸手捉住了她想要往后回撤的双手,将刚刚使用的犯罪工具就这样紧握着拉到了仁菜眼前。于是仁菜心更虚了,视线也只能别扭地移到一边,看向黑暗的更深处。
“会是谁呢......?”
“就是你啊,别给我装傻!”
“我也是想要帮桃香さん才做的啊!”
“你这是承认了啊。”
“唔......!”
说到底,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她做这些又不是想要占对方的便宜,完全是出于想要帮助对方的好意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仁菜反而开始感到有些愤懑,明明自己是做了好事,但是对方丝毫不领情,就算黑暗里看不清桃香的表情,可只是声音也听得出桃香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桃香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我就是做了怎么样!?因为桃香さん在梦里看上去很痛苦啊,我都看到了总不能要我置之不理吧!”
她理直气壮地看向了桃香,顿了顿,又低着头笨拙地补充道。
“桃香さん...现在也在难受着。”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桃香飕地收回了抓住她的双手。
“都说了和你没有关系了,不需要仁菜你多管闲事。”
“桃香さん为什么非要逞强!?”
大概是因为被她这句多管闲事给刺激到了,仁菜忽然拔高了音量。
“明明自己也会吃药的不是吗!?既然需要帮忙,那么与其依赖药物,由我来帮你有什么不好!?”仁菜突然执着地朝她看了过来,只是这样的视线桃香并不能够承受。
不可否认,仁菜的作用确实很大,这件事在刚才醒来的时候桃香就已经发现了。以往使用药物只是让她的大脑变得混沌以至于不能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但这一次,就像是心里的杂质都被清理过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头脑也甚是清明。
这倒也很合理,如果药物真能够完全替代向导的作用的话,那么每一位哨兵也就不需要那么费劲地从校园时代开始就去寻找能够与自己搭配的那位向导了。
“桃香さん请告诉我,你是真的不想要人帮你吗?”
仁菜的问题她似乎没有办法回答,她只能紧蹙起眉头,固执地将视线定死在了地面上。
“给我闭嘴。”
“不行,我必须要说完。如果桃香さん真的下定了决心,那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哪怕那个决定会给你带去不好的结果。但是现在,桃香さん既然并没有完全丧失希望,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呢?就算......”就算是失去了过去的搭档。
话到这里,仁菜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要让一个人接受重要的人的死亡重新开始,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自大了呢?她不是万能的神,并没有能够让任何人走出悲伤的能力。不过,至少有一件事仁菜可以确定。
“无论如何,就算桃香さん并不想要再和别的向导绑在一起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在桃香さん需要帮助的时候搭把手而已。毕竟药物不是有副作用嘛,如果桃香さん在战场上不能全力以赴的话敌人也会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啊。”
“所以你是在为了自己帮我吗?”
“桃香さん要这么理解也没有关系。那么我的话说完了,现在可以开始闭嘴了,晚安。”
仁菜礼貌地朝她点了下头,然后便自顾自地缩进了自己的被窝,徒留她一个人撑着身子依旧呆坐在那里。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会儿一个态度,又擅自做这做那,不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到底为什么非要帮自己不可?难道就因为憧憬自己吗?说到底,像她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憧憬的?躺回了还留有余温的被窝,可惜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